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从1994开始》 第1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1994年,六月末。 一夜大雨,蒙蒙晨光透过泡桐叶照进木制窗棂,似乎有些晦涩,仿佛胶片相机里的黑白,有种旧时光生了锈,掉了渣的味道。 泡桐树下的寂静乡村逐渐有了活力,戴斗笠的庄稼汉,扛着锄头打着赤脚,走在泥泞的机耕路上。 三五个地里爬、泥里滚的小屁孩正过着家家,小小新娘被几个男孩拽拉的东倒西歪,嚷嚷的叫闹声在宁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欢快。 对门的老村长呼噜着旱烟赶了个大早,竹蔑框里堆满了青红椒、茄子以及毛豆。 和牵着黄牛路过的邻居打个招呼,屋檐下刷牙的林义,此时也结束了洗漱。 进屋摆好牙刷杯子,用毛巾洗了把脸,接着把脸巾搓好、拧干摊在木制洗脸架上。 今天的八仙桌上比较丰盛,有两个菜:一个青红椒炒腊肉,一个小葱豆腐。 看着记忆里熟悉的菜品,林义心里感叹一声“还是来了”。 选了个背门的位置,瞅着一身周正西服的父亲,问:“要走了?” 听到这话,上首位的林惜财有些错愕,怔了下才说:“你都知道了?” “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很难猜吗?” 爷爷奶奶去世后的这个月里,林惜财一直在翻箱倒柜地变卖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不止一个邻居私下问林义。 “听说你爸要去外地搞副业了?” “天天变卖家产,是不是你爸要带着新媳妇远走高飞了。” “林义你会跟着一起走吗?” 林惜财的心思被道破了,顿时有些不自然,不过毕竟是老江湖了,才一会又恢复如初。 他看着林义,叹了口气说:“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从电站下海去做榨油生意,后来又做了杀猪匠和裁缝。 一路起起伏伏,现在发现改变命运对我来说是一种虚妄的悖论,最终的痕迹构成了我的坎坷人生,所有的改变都只是一个过程没有结果” 说到这里,林惜财沉寂了下,说:“我不甘。” 父亲的这些经历对重生过来的林义来说都是模糊的记忆,并且因为年代的久远和细节的模棱两可,容不得深究。 在林义心中,父亲与这年头的无数小知识分子没什么不同,有着自己的小清傲却这山望着那山高,对时代的变革感到窃喜又仿徨。 因为缺乏对未来的想象,任由命运推动自己四处漂泊,随波逐流,随遇却不安。 但林义重生回来大半年了,对他粉饰的说辞自然不假颜色,也不会那么好糊弄。 甚至在林义心里,这个父亲就是爱作。 好好的电站工作不要,学着下海做生意,几年下来,带过的两个徒弟都小有资产了,自己反而孑然一身。 杀个猪,之前帮挑的邻居都学着成了正儿八经的屠夫,天天推着三轮车村头村尾卖肉,日子过得挺不错,反而他没干屠夫了。 林义夹了块肉,慢条斯理的咽完才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爷爷奶奶留给我的三千块钱?这些你想都别想,我要用来读书的。” 又一次被拆穿了心思,林惜财老脸一僵,夹菜的筷子都慢了一拍,不过还是狡辩说:“家里有两亩多生姜,有三块地的米参,还有一口鱼塘,这些出产了都是钱。” 林义斜了眼,嚼着辣椒片含糊着反驳:“两亩生姜是我要种的,三块米参地是去世的爷爷奶奶留下来的;鱼塘的草,平时都是对门的婶子帮着招呼,你又没伸过一只手” 对此,自知理亏的林惜财没法说叨,但还是没放弃:“可这些卖了都是钱,足够你高三的学杂费了,把那三千块给我,到外边挣了多倍寄回来。” “呵,这话你自己信吗?”林义忍不住语气有些讥讽。 钱,林惜财天天喊着、年年喊着在外边挣钱,这么多年了,林义却没见过一根红丝。 那些挣来的钱不是用来买西服、皮鞋、摩丝,就是他自己在外边用来胡吃海喝了。 当然,还给林义找了个后妈。 在记忆中,最近八年里,林惜财没给林义买过一件衣服。而且对这事情,林惜财还显得特别有理,每次都垫着脖子说: “你大姑大伯给你买这么多新衣服,又不缺我那一件。” 这个早餐是在父子俩围绕着三千块钱的争吵中度过的 过程有些吵闹,结果也是有些糟心:只见一阵“哐啷,哐啷,啪啪啪”中, 最后还是暴怒了的林惜财一扫手,八仙桌侧翻了,桌上的菜碗、饭碗、筷子、搪瓷杯都到了地上,无规则的碎瓦片瞬间溅满了整个堂屋。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大眼瞪小眼,小木房子里一时安静极了。 看着地上的红红绿绿,过了良久,林义起身出了大门。 当然,钱是不可能给的。 林惜财还是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一对母女。 根据上辈子的经历,林义知道,如果这辈子没有刻意去改变轨迹,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父子俩都不会再见面了。 但对这些,林义根本没放在心上,上辈子就发生过一遍的事情,这辈子根本没时间为它去劳神。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几天在田里忙活的林义,发现涨势喜人的生姜,竟然有了几根姜瘟病杆苗。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要知道姜瘟病很容易传染的,是生姜的克星,林义一点都不敢马虎。 而这几亩生姜,可是命根子,不仅关系到以后读书的学费。 更是关系到下一步人生规划的本钱,以后的希望。 要说南方的夏天,丝线般粘稠的小雨,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对着满地碎屑皱了把眉,把前胸印着“周慧敏”的化衫别到裤头里。 林义捞起棕竹斗笠,戴在头上;又扯过白色塑料,用根绳子把它披在肩上。 弯下腰,晦涩的劳动布裤脚卷到临近膝盖。 挑着一担石灰,左手拿着一把剪刀,踏着赤脚迈进了细雨里头。 说到生姜,这几年里价格并不好。尤其是去年,竟然一毛钱一斤都没人收,好多都烂在了地窖里头。 不过今年不一样。记忆里,生产队六组的那个黄金单身汉,因为一亩多生姜卖了将近一万元,被人羡慕的不得了。 好多人事后都是“愤愤不平”地说,“踩了狗屎运,而且是十年不遇的那种。” 嗯,确实是大狗屎运。 卖了姜后,三十多的单身汉,奇迹般的有了妻子和儿子,从一人一下变成了三人。 好吧,虽说是二婚女人,更谈不上白富美,而且喜当爹。 但在那群单身汉眼里,也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由于乡里邻居的碎碎念在记忆里太过深刻。 在这个岁月,在这个穷乡僻壤。 几个月前,刚重生过来的林义,短时间想不到其他出路。在蹲点看到黄金单身汉像预期那样种植生姜,放弃水稻后。 于是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也放弃了两丘田的水稻。 其实种植生姜对农村人来说,要求算不上多高,是一个勤快活。 下种时确保土壤是高肥,把握好密度,多花时间拔草、松土、灌溉好水、施肥,一套组合拳下来,基本都可以高产。 当然遇到姜瘟病、烂根和斑点病,那算倒霉,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颗粒无收。 来到发现病症的地方,林义弯下腰开始细细察看,也顾不得飘到脖子里的雨水。 良久,换了好多位置的林义,紧绷的脸色才松弛了下来。 直起腰后,这时候才注意到背后的塑料披风早已经蜷缩到了一边,湿透了的的确良紧贴着背脊。 在雨中,凉凉的。 虽说细雨天里打石灰,效果可能不尽人意,但由不得他。 把搅拌过水的石灰,密集的涂满了方圆十多米,林义才歇口气。 接下来又是一个忙碌的上午,毕竟两亩多地的面积,需要些时间。 以前的时候,还有爷爷奶奶帮忙分担。现在一个人,几个小时下来,还真有点累,主要是弯腰太过频繁。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将就着炒了盘韭菜河虾,一搪瓷杯井水,一碗剩饭。 林义打算塞几口后去几块米参地里转转,顺便割一捆草撒到鱼塘。 第2章 都是钻门缝长大的 “还挺犟,真不说是吧。” 刚从地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林义,把橡皮擦、圆珠笔放在八仙桌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对方。 真没想到,一个满身黄泥巴、嘴角粘着锅灰的七岁小子,还如此嘴硬。 毛手毛脚,被自己抓了现场还冥顽不灵。 温婉方式试过很多行不通,看来自己把对方看轻了。 “行,不说就去东娥老师那里,到时候你同学肯定也会知道,看以后谁还敢和你玩。” 林义起身就要去拉李强,做势要走。 “这是第二回。”身子被拉斜的小黑个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有点小,眼里还委屈。 “还撒谎,那祯姐说,这个暑假,你已经钻了我家门缝不下十次了。”林义重新坐下,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木房子就是不好啊,两块门板年代久了,和门槛接触那里,用手一推就有个好大的缝隙。 小时候,林义也爱钻,不过胆子没这么大,最多和小伙伴躲猫猫,从不敢拿别人家东西。 “我没有。”李强头摇的飞快,一口否决。 “还不承认,走,去东娥老师那里。” “那祯姐骗人,我就进来了三回。”小黑个挤出两滴眼泪,快哭了。 “到底几次。” “四回。” “嗯?”林义鼻音很重。 “五回,不,六回还是七回,我记不清了。”看到林义愈发要发飙,李强赶紧一次性说完,只是每说一次,头就低一分。 听到这话,林义无语了,就随便一诈,还真没想到自己家被光顾了这么多次。 这老房子简直是千疮百孔啊。 “那你去我爷爷奶奶家多少次了。”想到一个问题,敢来自己家,那老院子不是更甚? “没去过。”这次李强回答倒是快。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以前成旺爷爷在的时候,没机会。现在死了,大伙都不敢去。” 这次林义倒是相信了。 做模做样,围着惶恐不安的李强转了几圈,林义脑子里又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想让我放过你么?” 小黑个如同小鸡仔般快速点点头。 “那周百货为什么总是去你家啊。”一个走街串巷的扁担贩卖商,总在李强家停留,有点不正常。 上辈子没怎么注意,重生过来,对周遭的人和事都敏感很多,所以起了疑虑。 “我妈不让我和外人说。”李强歪着头。 呀,还不能说,不会不会嘿嘿,林义好奇心更重了。 “说了,这都是你的。”林义指了指圆珠笔和橡皮擦。 “不骗我?” “想挨抽是不是。” “周百货来我们家,是想买我们家那个花瓶。”李强眯着眼睛透过门缝看了眼外边,凑过来小声说。 花瓶? 花瓶,莫不是古董?这么想,还真有可能。 李家本来是外来户,据说几十年前是杭浙那边大户。在逃往重庆的路上遭遇了不幸,一大家子只剩几个人了。也不知怎么走的,最后来到了这里。 “多少钱?” “周百货出三百,我妈说要一千。” 李家日子不好过,林义是知道的。 李强父亲得了类风湿,几近瘫痪。外不能风餐露宿,内不能干重活,却还喜欢写写画画。 而家里又有三个孩子读书,难怪想到卖古董。 不过,他们家也够厉害的,运动那会,先锋们不知光顾了他们家多少次,竟然还有残留。 也许这是不敢对外透露的原因吧。 “哦,对了,你怎么不怕你妈啊。”林义之前拿李强母亲压他,没想到这小子无动于衷。 这么皮了? “先给我东西。”李强动作挺快,就差点扑了过来。 “拿去吧,拿去。”林义笑了笑,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 “我妈说过,你小时候也经常爬我家门缝。”拿到东西,小黑个一溜烟跑了,稚嫩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过来。 林义:“” 放过小黑个,栓上大门。 林义仔仔细细地把家里清查了遍,然后趁着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 来到了二楼的稻草堆前,没有立即动手,林义还是老一套,用各种角度透过瓦缝瞄四周邻居,直到确认安全。 查看了下稻草的摆放方式,才有序翻开。 没多久,一个长差不多1.5米,宽高约0.5米的黑色匣子呈放在眼前。 这匣子是爷爷奶奶去世后,林义在一个大半夜,趁着没人,从老院子的横梁上翻出来的。 说实话,重生后,林义对这东西惦记很久了,不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只记得前世2007年,由于南方冰雪太厚,老院子后面的李子树从山的边沿压了下来。 老院子由于长久没人住,已经腐朽不堪,没经得住,被压垮了一角。 而这匣子则落到了院子另一户人家手里。 也不知道开出了什么东西,据说当时卖了二十多万。不过听说买家神通广大,东西还是没来得及追回来。 木匣子外面镶订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铁皮,估计是防虫鼠用的。 林义用手抚摸了下,传来一阵凉凉的触感。 这次还是没有选择打开,主要是没工具,也不专业,更不敢用暴力,怕震碎里面的东西。 因为林义猜测里面可能有瓷器字画之类的,毕竟爷爷生前经常说,祖上曾经也是九江城里的殷实人家。 把东西还回原样,林义边下楼边琢磨着古董。 这个村虽说有三千来人,但往上数两到三代,至少五分之二是外来户,都是躲避战乱而来的。 李家如此,林义家也是,其他就更多了。所以古董这东西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那祯姐,打个电话。” 这个年代,老式程控电话,村里就三部。而老村长家离得最近,面对面,中间只隔一条泥土马路。 说起老村长家的孙女,那祯姐,在村里的名气那是响当当的,是林义这一代人的偶像。 因为对方不仅样貌生的好,在村里人缘也挺好,更厉害的是村里第一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大学生。 嗯,总得来说就是大人们口中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等一下。”小卖部里,那祯正忙着对付一群叫嚷的小孩。 “我要鼓仔糖” “红色的辣椒糖是我的” “呀,小黄子你个鼻滴虫,抢我的酸酸粉。”一发尖锐的叫声,只见一个暴脾气的小姑娘,猛地一推往嘴里倒浅红色粉末的小男孩。 “你还吃了我的唐僧肉呢。”小男孩一个趔趄,边退边继续往嘴里倒粉末,粉红色的粉末弄得嘴角,衣襟上到处都是。 看着小孩子们的各种推拿,林义突然也想尝尝儿时的味道,于是俯身在小卖部窗口,往里头的木制陈列柜瞄了眼。 “那祯姐,给我也来一包粉笔糖。” “好,” 一直等猴孩们推推搡搡的离去,才给林义腾出空间。 电话是打给华哥的,阳华,大姑家的四儿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淘金者。对黄金、古董、好酒极为痴迷。 本来林义想自己直接上手李家花瓶的,不过想一想放弃了。 一是直接去收,太过突兀;二是邻里邻居,怕对方将来后悔、抱怨以及纠缠。 这事情,前世可没少发生,见多了。 林义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想要阳华帮忙,同样也让对方掌掌眼。 再者,前世自己进入古董行作为业务爱好,还是阳华带进去的,自己对瓷器并不太精通。 “电话费和糖,一共一块八。” 虽然两人从小就很熟,但那祯还是一点折扣都不打。 比如说一块八去个零头也好啊。 “给,”递过两块。 “你的米参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了吧。”那祯找零两毛,突然张罗米参生意了。 这个十字路口的小卖部,不仅提供柴米油盐酱醋茶,还往往充当村里经济作物的中转站。 “你们的行情多少啊?”卖是肯定的,马上高三了,不卖放土里就是招贼。 但林义并不因为对方熟悉就一口答应。 “三毛,最新价。”浅笑的那祯眼睛里闪过一抹亮色。 但在林义眼里,此时的那祯姐与那套墨绿色连衣裙衬托的安静外表极为不符。 “这价啊”听到这价格,林义谈都懒得谈了。 “你这是看好往高走的行情了?”对于林义的委婉拒绝,那祯仿佛没听到似的,稍微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啊,不过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米参还可以在地里多长长个。” 米参即可以入药滋补,更多的还是作为饮料原材料。所以握着大势行情的林义,知道今年甚至今后几年都根本不愁卖。 对此,那祯眯眼笑笑不以为意,“不过同等价格可要优先考虑我们哦。” “那是当然,我们谁跟谁啊。”应付完,林义不想呆了,起身就走。 “小义多坐会儿,一起吃个便饭吧,很快了。”小卖部的屋角,那祯妈一直在听两人说话,一边择长豆角两端,此时恰到好处地出声。 “谢了婶婶,家里菜都备好了。” 看着林义走了,那祯妈转过头,笑着说,“你怎么打趣他了。” “暑假不是无聊嘛。” 估算着时间,从市中心到村里,以华哥摩托车的速度,要两个小时。 所以林义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做饭菜。 一个凉拌黄瓜,一碟油浸的猪血丸子,一盘腊肉炒干笋。 相比以前,这算得上奢侈。不过重活一世,林义不打算亏待自己。 果然,当林义卸下围裙、洗个头发淋个澡时,外面已经响起了车声 一辆进口版的本田老A由远及近,在九十年代这样的村落,顿时引起了很多乘凉人的围观。 三十来岁的阳华还是老样子,身着白衬衫,油头摩丝的中分,瓦亮瓦亮的皮鞋,永远踩在时尚的最前沿。 “你这么说,还是有点搞头。”两人就着二锅头边吃边聊,听完林义的介绍后,阳华点了点头。 “不过你怎么对这行当感兴趣了。”由于两人太熟,华哥还是察觉到了变化。 “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经常跟着你和老凯蹭吃蹭喝,也留意了点。”林义说着,拿起瓷碗准备碰杯。 “老凯要当主任了。”提到林凯,华哥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混不吝当了一中这样学校的主任,够他累的。 “那我靠山不是更大了。”林义的高中就是一中。 一所比较厉害的学校,每隔几年都要走出一两个清华北大的学生。 重生以前,林义的成绩很好,经常冲进全校前五十名。 嗯,重生后,成绩当然不一样了。 “不过你这成绩要加把油啊,林旋经常说“林家的精华都集中在你这”,可不能让她失望了。”阳华没有一点为人兄长的样子,吃着林义的饭,还要幸灾乐祸地揶揄他。 “不比你好?你和那女人”林义都懒得数落这缺点满满的表兄了。 “闭嘴吧你,这次是你求我啊,请搞清楚对象。”阳华最怕林义揭短他的丑事,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今天的正事来。 比如,东西到手后怎么分 “花瓶归我。收到其他物件,你看着分。”好东西林义也喜欢,所以先摆明车马。 “嘿,我这暴脾气,就服气你这幅理所当然、没脸没皮的样子。”阳华入行七八年了,收到的东西不少,这次也没太当回事。 两人后续又聊了会,计划明天上午,阳华打着周百货介绍的名义进李强家。 第3章 玉壶春瓶 第二天上午11点过。 当林义从田里、土里转完一圈回来,正在复习高二上学期数学不等式的时候。 阳华提着个尼龙袋,面无表情从李强家走了出来。 不过当他跨进大门后,脸色发生了戏剧性变化,看着林义,又是激动又是难以开口。 “你这在表演猴戏呢?”看这表情,林义心里也是一动,肯定是收到好东西了。 “我后悔了,抽签吧。”阳华喝了一大碗井水,落座后就直言要抽签决定归属。 “你的诚信,你的仗义呢。”两世以来,就没见过阳华耍过赖,真是开眼了。 “狗屁,我没开着摩托车跑路就是最大的诚信仗义。也就换作是你,看着你跟我屁股后面十来年的份上。不然你换其他人看看,就是亲大哥,嘿” 阳华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拍在林义肩上,林义顿时矮了一截。 “东西这么好?”林义好奇心大增。 “嘿!”阳华跑到门口看了看,然后咣当一声,把木门栓上了。 只见他先是把尼龙袋撑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 盒子除了漆黑,没什么特点。 不过当阳华一掀开,映入眼中的瓶子让林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再次看到瓶子,阳华的气质为之一变,很是庄严。 “你说。”林义已经猜到了大概,但得装不懂,得给他发挥空间,不然他会郁闷死。 “玉壶春瓶,孔雀绿釉玉壶春瓶你知道么,这可是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极为珍贵的品种。” “真的是孔雀绿釉?”林义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甚至隐隐有点急促。 他开始猜测以为是普通玉壶春瓶,都以为捡到宝了。 “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没看到过实物,只是书上有记载。不过越看越像,十有八九是。”杨华说着,拿出手电筒又仔仔细细照射了个遍。 “孔雀绿釉又称法翠,最初来源于西亚,经过唐宋元的发展,到明朝时期大成。明以前的绿釉都是深暗青绿色,达不到翠绿。” “你再看看这釉色,呈翠绿透亮,极似孔雀羽毛,只有记载中景德镇出土的孔雀绿釉和这相符。” “不行,我们先记录它的资料,我要带着资料去核对才行”阳华瓮声瓮气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 接着从帆布袋中取出“海鸥牌”胶片相机,各个角度拍了几张。 然后才开始测量,瓶高11厘米,口径3.7厘米,腹径6.1厘米,足径3.8厘米。 “瓶的腹部和颈部有两道接痕,可以断定是三段坯胎制作。 且圈足外撇,足内露胎,足端平切,内见旋削痕和中心突起。瓶内口沿及外壁施满孔雀绿釉,瓶体部分成片剥釉,内见光滑素烧涩胎。 从这瓶子的器型、胎釉、制作工艺等综合分析,应为明代早期景德镇窑的孔雀绿釉制品。” “呼,越看越肯定,我入行这么多年了,其他东西和它一比,都有些不经看。”短短半个小时,阳华感觉虚脱了一样,“记录了没。” “记了。”林义也算涨了回见识, 肯定用心。 “要抽签不?”说出这话的时候,林义心在滴血。 但是如果这东西是真品,林义贸然占为己有,那两人将来肯定有隔阂。两世为人,对方待自己比父母都亲。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见到华哥这么失态,真是利益动人心啊。 再说他要是骑车跑了,不给自己看的机会。或者拿旁边这个瓶子随便糊弄,自己不一样认栽? 所以林义才忍痛这么一说。 “嘿,你真舍得?”林义的话,让阳华一愣,随即打趣。 “我去做签。”林义白了他一眼,心里在想,如果没抽到,大不了以后挣钱买件更好的就是。 两个纸团很快做好,尽可能捏成一样,拿个碗翻过去使劲晃。 “一张纸条写了个“得”字,另一张为空白,抽完同时打开。”林义再次翻过碗的时候,解释两个纸团。 看着眼前的纸团,阳华却没急着动,两只眼睛一直在纸团和林义之间徘徊。 良久, “唉,算了,我犯不着抢你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获得好东西的机会肯定有的。”阳华在手心把玩着两个小纸团,盯了会后扔到嘴里吞了下去。 “来我们看看这两个物件。一个赏瓶,一个乾隆时期的鼻烟壶。”阳华没给林义劝说的机会。 “这个赏瓶值个几百上千块吧,至于鼻烟壶不好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品种。”阳华拿着鼻烟壶打量,“这两个你要哪个?” “得了吧,我都吃肉了,还和你抢汤,过意不去。”林义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飘着语气。 “行,那我这次不客气了。”这次阳华没拖泥带水。 “不过啊,我有种感觉。”收拾完东西,阳华说出了他的猜测。 根据这次的收购,他有种感觉,李家应该还有贵重的东西,只是要掏出来怕很难。 “不是传说他们祖上以前是在江浙开当铺的么?”林义接了他的话,“有这可能,据老一辈说,他们原本是去山城的,后来遇到了东洋兵,才转进了这乡下。” “据说进村时场面很大,负责挑担子的有十来人。”林义回忆起爷爷以前的趣谈。 “所以我估计,这李家人聪明着呢,来到这里后,肯定就地埋了一批,估摸着都是瓷器类的。” 其实战乱时期,来到村子里后,这些有家当都会选择藏一批东西,只是十年时期很多人没抗住被搜了出来 当然肯定也会有残留,比如李家的花瓶,比如林义家里的那个木匣子。 两人聊了会,最后得出结论是密切关注李家的买卖动向,如果有东西要卖,争取第一时间买到手。 “对了,你什么时候卖米参,目前价格还不错,这段日子我刚好在家。”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米参上,华哥问了句他母亲关心的问题。 “就最近吧,我还没去打探价格,下村的李铭师傅那里,你经过的时候帮我问问价格。” 林义也不想拖太久,大半年来他心里一直有个规划,希望在下半年开学前迈出第一步,开个书店。 “行,早点卖了复习功课吧,看你一个暑假时间都浪费在田里,我妈都好几次想来抽你了。” “知道,我也不想这样啊,你以为人人似你,兜里随时有几千块。” 这表哥也是厉害,看似不着调。却比这个大家庭其他人加起来的钱还多。 “那是,我当初说什么来着?改革的春风吹遍祖国大江南北。要跟着党走,才有伟大光明。像我那几个哥守在车站、国企,那点死工资能有什么出息?”阳华对那三个保守的哥哥们早就不满了。 “得了吧,他们守成有他们的好处,至少稳定、家庭幸福,姑父姑姑不会气个半死。” “人各有志。”阳华歪歪嘴角,知道林义在暗指他不结婚的事。 “对了,刚才听你口气,好像过段时间要出远门?”林义还指望他暑假帮帮自己呢。 “保密。” 第4章 米参 一阵尘土飞扬,看着本田老A远去的背影。 林义的心思也被勾了去,斜躺在竹制躺椅上想,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在记忆中解剖前世这华哥的所作所为,也没发现哪件事情值得秘密二字。 看来还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不过林义想不出就不打算猜了,今天可是捡了大便宜。 刚才其实怎么说呢,无声无息中,林义受了前世职场勾心斗角的影响,利用了心里战术。 没做签之前,烫手的山芋在林义这里;做了签之后,皮球却滚给了华哥。 其实华哥那时候心里也挣扎了很久的吧,林义这样想,想抽签又有顾虑,不抽又心痛死了。 唉,华哥脸皮还是薄了点,不过这样挺好,人还是那人。 复习了会功课,林义对进度很满意。 “咯咯哒咯,咯咯哒咯” 嗯?又有鸡在自家屋檐下的柴堆里下蛋了。 听到鸡叫声音,林义又乐了,怎么隔三差五有便宜蛋捡呢。 赶紧起身,抓起一把剩饭撒出去,让鸡闭嘴。 以饭换蛋,也算不上占人家便宜吧,林义这样想着的时候又抓了一把饭扔出去。 母鸡你看,我可是很厚道了。 “看把你乐的。” 拿着一把棕叶圆扇的那祯姐什么时候来到跟前的,林义都没注意到,光看母鸡去了。 “你家的?” “不是,我家就三只鸡,你该认识。”那祯姐很自来熟,安静地就把竹凉椅霸占了。 “那你这是?”林义心里猜测着她的来意。 “这个暑假我捡过八次蛋。” “感情你也是闻声来捡蛋的,而且还是来我家屋檐下捡。”林义无语,看来不要脸的也不只他一个啊。 “有时候你不是不在家么。”那祯姐偏了偏头看着他,眼神很清澈。 清澈?林义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就如小时候惹了她,隔几天准保会把自己骗到没人的地方,肆意修理自己一样。 所以说,视她为偶像也有被屈打成招的成分在里边。 “这鸡没人管?”林义心里老早就疑惑了,这年头,鸡蛋还是很珍贵的,小孩子生日能有两个红纸包的鸡蛋就不错了,不信邻居这么大方。 “黄奶奶的,她老人家喂鸡就图个热闹,不差这点。” “那就说得通了,黄老喂了几只鸡?”在林义心里,黄奶奶是村里第一户,儿女有出息啊。 鸡蛋什么的,小时候去她家玩,也蹭过好多。 “你想干嘛,要不要这么贪。”那祯姐偏了个眼神。 “看书了。”林义有点悻悻然,自顾自地拿过书走到方桌前。 “没想到你心里素质这么好,没受多大影响啊。”慢慢摇着粽叶扇的那祯用余光打量了会安静看书的林义,眼里有些小欣慰。 林义知道她指的是那不靠谱的父亲远走高飞的事情,叹口气说: “在我的内心深处,曾拥有一段值得称作幸福的童年,尽管它很短暂,并且脆弱而易破碎。 它的后半部分,让我在懵懂中便习惯了“艰难”这一命题,明白它是一种常态;明白它像掌心的纹路一样清晰,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并且要用最大的智慧和勇气去克服它。” 听到这话,那祯侧头细致看了林义一番,语重心长地说:“你长大了。” 接下来出现了和谐的一幕,那祯斜躺在凉椅上扇着棕叶扇休憩,林义在堂屋里边的方桌上学习。 很安静,谁也没打扰谁。 话说,林义家背对着太阳,旁边又有一片高大的泡桐树遮阴,确实挺凉快的。 整个暑假都是这个画面,每到下午,当太阳正面晒着小卖部的时候。 那祯就来林义家,光明正大地霸占着大门口的凉椅,只是大多时候会带本书。 时间一眨眼来到了8月七号。 早上,林义正在烧火做饭的时候,那祯姐破天荒一大早赶了过来。 “刚接到了采购商电话,米参涨到了五毛,你要卖的话,五毛五。” 一套深紫色连衣裙的那祯,对着灶堂里劈柴的林义说这个消息时,手还不忘掀开锅盖看看什么菜,这么香。 “替我谢谢婶婶。”林义知道,这多出的五分是那祯妈特意照顾林义的。 “消息可是我传过来的。”闻言,那祯眉毛轻巧一挑。 “村里谁不知道啊,婶婶和黄奶奶一样,心地最善良了。”林义把手里劈开的柴放进灶堂里,起身绕到灶后面,拿起装盐的玻璃罐头杯,准备开始调味。 不过逼开那祯的时候,林义多看了她眼。 不会吧,这女人都20岁了还长个?都到自己鼻子这里了,怕不是168了。 “你这是要把家里的鸡杀完?”那祯嫌弃地打了下那只推开她的手,眼睛看着锅里的黑肉鸡。 “两老走了,以后我也不在家,总不能让他们喂的鸡鸭到处当乞丐不是。” “我还以为你会拿去集市里卖。” 抛开那些亲戚不谈,林义家庭情况并不好甚至可怜,村里人都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有那祯妈让利那五分钱的差价了。 “以后可能不会亲自喂鸡了,所以啊,还是留给自己做个纪念更好。”林义放了点盐、米酒和酱油,搅拌几下,掂起一块就往嘴里放。 边吃还边问:“那祯姐要不要来一块?” 不过问完这话林义就知道白问了,因为人家上手比自己还快。 早饭后,林义给华哥打了个电话,说了下米参的事情。 几小时后,一辆摩托车和一辆三轮车来到了十字路口。 摩托车载着的是武荣和邹艳霞。林义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从小学六年级起同班到现在。 按武荣有点口吃的说法就是,“铁,铁,铁打的三伙伴,流水的同学。” “你们前几天才混了一只鸭,今天又来蹭了。”林义笑着拥抱了下武荣,开着这种看似刻薄、却双方习惯了的玩笑。 后者笑容满面的脸却急得赤红,想说话却偏偏口吃,急,急,急。 “大长腿,今天你帮我做饭。”放开武荣,林义笑着对长相很耐看的邹艳霞打趣。 话说这姑娘的“大长腿”外号,还来自班上一个男同学做梦时,对她念念不忘闹出的笑话。 这姑娘哪里都好,身高腿长,气质也很清雅;尤其是腿和秀美的玉颈、以及锁骨算是一绝;就是前面小了点,目测ac之间的样子。 不过这些林义都无所谓,在意的是姑娘的厨艺。她父亲是小有名气的厨师,从小耳濡目染,她也倒学了几成。 “嗯,”邹艳霞嗯了下,看了看后面三轮车下来的一群人,就提着手里的鱼进了大门。 “路上刚好碰到他们两个来你家,就捎过来了。”华哥取下红色头盔,然后小声说了说其他地方的米参价格,都差不多,建议就近卖给小卖部好了。 三轮车下来的是大姑家几个儿子儿媳之类的。 不过有几人要上班就没来。另外开车的居然是大伯的儿子林凯,外表看给人一种憨憨厚厚的亲切感。 但是,玩的熟的都知道,离开学校林凯就是一个典型的混不吝,思想前卫的很。 “我莫不是眼花了,你居然会开慢吞吞的三轮车,太阳今天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林义知道凯哥是个速度疯子。 摩托车在省道上都是斜着飞驰的,经常被大伯咬牙彻齿地骂,“你个混不吝的,我要把你车烧了。” “老头子在车上。”林凯点了根烟,笑的格外和煦,走过去的时候拍了拍林义肩膀,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样子。 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和哥哥嫂嫂打过招呼后,林义调整了下表情,走到车尾。 入眼的是一个天庭饱满,发际线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的高大男子,此刻正摆弄着一些今天准备吃的菜。 “大伯,”叫出这声的时候,林义是稚嫩、腼腆、含蓄的。 “嗯,卖了米参就给我好好复习,不然我会拿出鞭子像招呼你爸那样招呼你。”大伯斜了眼,随手分过去一个装满牛肉的塑料袋。 由于前几年爷爷奶奶照顾的细心,又有着充沛的雨水和阳光,今年米参收成很好。 肥壮又发达的根系,在土里上下叠着好几层,犬牙交错,密密麻麻的。 看着这些生钱的米参,林义很开心。 不过却苦恼了挖米参的大伙。太密集了,根本无从下锄。 最后没办法,只得从土的边沿理开一个口子,然后慢慢地一层一层地往里刨。 由于人比较多,除了亲戚同学,连那祯母女都来帮忙了。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就按流水线操作。 男的在前面挖,女的后面择土,主要是把米参上的粘土去掉,还有把一些烂掉的种根掰下来。 期间,大伯捡起一簇米参在锄头把上敲细土的时候还说,“你小子成绩下降的厉害,不过种阳春却比你那没出息的爸好多了。” 这话说的,不知道是夸还是骂,弄的林义无法接话。 人多力量大,虽然有三块土地,但还是两天挖完了。 第一天挖了6514.6斤,第二天挖了5119斤。 除掉成分不好的42.1斤,能卖的有11591.5斤,单价五毛五,最后林义开心的从那祯妈手里拿到6375元。 这在94年,农村普工才12块、技工才15块一天的村子里,算是一笔巨款了。 好多邻里羡慕得不得了,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往年价格不好时成本都收不回的风险。 也不想想风里来雨里去,拔草拔到手脱皮,指甲磨到肉的场景。 “小姑娘菜做的真不错,比我们这家子所有人都做的好。”晚餐时,喝米酒的大伯对邹艳霞的手艺赞不绝口。 弄的这女同学不知道怎么回话,因为不能一直说谢谢呀,后面只能羞答答地弯着嘴角代替词穷。 “那祯姐的火也烧的不错。”看着大伯一直赞美厨房二人组的一个,林义对身边的那祯姐轻轻说了句。 “别影响我吃饭。”那祯根本不吃这套,头都没回一下,一直对那个蒸鱼情有独钟。 第5章 选址 挖完米参的第二天。 由于大部队前夜就走了,此时只剩下两个同学和旁边坐着看戏的华哥。 “那祯姐,没事的时候帮我去生姜田里看看。” 临出发市里前,锁好门的林义对着凉椅上、此时正在翻书页的那祯拜托。 “什么叫没事的时候,注意细胞生养不是在做事?”虽然语气不快不慢,但那种轻飘飘的态度也令人抓狂。 “嚇哧”此时,纯真的武荣同学不厚道地憨笑出了声,而那颗缺了一半的门牙格外打眼。 “额,”不过还没来得及畅快笑,武荣就发现四双眼睛看向了他,脸一下就红了,粗厚的右手急忙在脑后头捞捞,然后看到四个人不同程度的笑,又跟着笑了。 一辆摩托四个人,还是有点拥挤。不过林义发现,有这个想法的只怕就他一个。 武荣还是蛮新奇摩托车的;而华哥觉得搭三个人在路上驰骋是一件拉风的事情。 就连末尾的邹艳霞,那干净无暇的脸上也没什么不妥表情。 邵市市中心,距离林义所在的村子大概一百来里。 “我打听了下,符合你要求的地方,在九龙广场附近有三个。” 两同学在中途下了车,而林义来到市里后,并没有急着去大伯家,反而来到了九龙广场。 “哪三个地方?”下车后,林义第一时间就瞄了眼记忆中的地方,此时那里开着一家发廊,玻璃门是半掩着的。 “广场西北角,有一个门面招租,大概30平米,不过位置是三个里最差的。” “不走到跟前看不到,大部分视角被旁边突出的国营宾馆挡住了。” 华哥把头盔放摩托车上,指着西北角的一个宾馆旁边细细叙说。 “第二处就是东边市政府过去第三个门面,不过以前是饭店,你要开书店的话就必须彻头彻尾装修,因为外面和里面墙壁上沉淀了很多油。但位置还是不错的。” “第三个就是街对面那个发廊,位置是最好的,装修的也可以。因为那老板要去沪上做老本行,所以是招租最急的,不过面积有点大,52平米而且二楼也是一体的。” “你看好哪个?”一口气介绍完,华哥从旁边的冰柜摊买了两个雪糕。 “发廊价格怎么样?”林义打量了另外两个地方,最后还是把目光瞄准了发廊。 记忆里,后来这里成了一个书店,生意异常火爆,人流量可以用川流不息来形容。那人挤人的场景,给每次来买辅导书的林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便宜,要800一月,两层一起。”阳华靠着摩托车,咬了口雪糕,“不过这位置是真的好,我还是托了朋友才拿到这友情价。” “不过你真的要想清楚了,现在生意说好做也简单,说难也难。但是书店我还是那话,建议开在学校门口。”不等林义说话,阳华还是隐约有些劝阻的。 “卖吗?” “你说什么?”听到卖吗两个字,阳华嘴角的雪糕碎粒都掉到了地上。 “我想买下来。”林义又重复了他的意思。 “卖,平均500一平方,两层加起来104个平方,过5万,你有现钱吗?”阳华斜了他眼,不屑地咬了一大块雪糕。 “可以还价的,再说不是还有华哥你么,我给你利息。”林义眨眨眼觉得自己的撒娇功力还是见长的。 “别,想都别想,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银行。”阳华心里根本不看好这里开书店。 “某人经常在我面前号称华十万唉,帮个忙呗。”林义也知道这是为人所难,但这步必须踏出去。 说真的,另外两个位置和这比,还是差了很多的,林义不敢保证把书店开那两个地方会成功。 “我那是吹牛,吹牛的话你也信。”阳华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唉,你听我说。”林义收起了玩闹的心态,“你看这个位置,左边500米转个弯可以看到一中校门。” “发廊右侧这条巷子进去是前几年刚建的东方理科复读学校。”林义转过身,指了指右上角方向,“挨着市政府那条路走700米是一条省道,那里有个很有名的“云起复读学校”。” “你再看方圆一公里,有一个中心小学、一个音乐体育培训中心、一个武校。河那边的邵市九中虽然有点远,但是你应该经常看到那学校的学生穿着校服在这里走动吧。” “再说抛开学校不谈,光这么好的商业地里位置就值得下手呀,上手的红旗路、下面的八一街、前边的九龙广场,那边的新四街,哪个不是本市最繁华的?” “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每个学校门口都有书店,怕不会有多少漏网之鱼来这里。”阳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些书店大不大?”林义竖起食指,摇了摇直接否定,“就拿我们校门口的来说,不仅小,书籍还单一不全,里面的整理也比较乱。” “最不堪的是盗版多,最不可忍的是盗版的还不专业,纸张粗糙,很多书字体都是重影以及拖着长长的墨迹尾印,这可是我亲身体验的。”林义对这年头的书店确实看不上眼。 “你真要搞?”两人又交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林义还如一个月前那么执着,阳华也慢慢打消了劝阻的念头。 “嗯,今年生姜价格已经有风声了吧,势头很不错的。我那将近三亩地,收成好的话,按往年经验,一万八千斤收获还是有的。这就有小两万块,加上我身上将近七千,不就凑够一半多了么。” “可你才17岁半点,不怕大舅?还有你那成绩。” 阳华有点头疼,虽说自家老妈嘱咐自己这段时间多照顾他,可不知道这样帮他对不对。 “所以先斩后凑啊,只要开学前把书店开好,打我骂我也认了。”林义摊开手耸耸肩,“至于成绩,我心里有数,真的,你别这幅不信的表情” 对大伯林义是很尊敬的,由于自己父亲长期在外面鬼混。大伯从小就把他当第二个儿子看待,待遇不比林凯、林旋兄妹差。 “要有数才好啊,希望你那时候还一身完好。”一口气吸了半截烟的华哥撇了撇嘴。 说着,两人就往发廊行去。 “等会你先别急着说话,我先来谈,这发廊老板是我一个战友堂叔开的。”穿过大街,华哥说了背后的关系。 发廊已经停业了,林义估摸着户主比较急。 老板是一个中年平头哥,穿的很精致,倒杯水招呼林义两人落座后,就被华哥的话题吸引了。 “关叔,我和平老弟可情同手足,是他介绍我过来的。再说我平时也是你店里的老客户了,所以今天咱们就不说那些弯弯绕绕,没意思。”阳华说到这停顿了下,才继续,“这地方呢,位置确实好,和西北角以及市政府那处有的一拼,说实话,我也犹豫着呢。” 一上来,阳华除了拉近双方关系,同时还委婉的暗示,我看好的地方有几处,你这里可不是唯一,悠着点。 “如果可以,看咱交情上给个实打实的优惠,唉,关叔您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您今天就帮我定了呗。” 这话说的林义心里点点头,华哥办正事的时候还是靠谱的。 “租还是买?”平头哥不急不躁。 “租还是买,不都看关叔您么,不过可以的话,还是买方便些,我可能要大动刀,好好装修下。” “租还是那个价,买的话看咱交情,少十五元一平,最低价,也是一口价。”平头哥说完就不再说了,反而慢慢悠悠喝了口水。 无数个回合下来,两人各自都有些松动,但还是胶着。 “还是那个问题,要单说一楼,这没说的,但连着二楼就有点贵了。”两人一路扯皮,华哥也是沉默了良久,假装在思考。 “华老弟,单一楼商品房就不是这价了。”平头哥连忙摇摇手。 “也不能这么说,您这毕竟是二手房。要不您把一楼卖我,二楼您卖别人如何?” “这不行,这不行,我不想麻烦。” “唉,这样啊,价格还是有点高。可以分期付么。”华哥装作有点难的样子,表情有点迟疑。 “华老弟说笑,你这么大一老板,还差这点。”说到分期,平头哥脸色笑容都没那么开了。 “还真差钱,关叔您这可是给我大难题了。” 又扯皮了一段。 “表弟,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突然,阳华扭过头问林义。 “啊?问我啊,我不是很懂啊,我觉得堂姐说的红旗路那里更好呀,你不是今天和那老板”被突然问话的林义装作有点懵,然后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一样,赶紧闭嘴。 “额,表哥我在外面等你,我这性子坐不住,出去透透气。” 说着,林义愣愣的直接走了出来。阳华跟着起身:“关老板,不好意思,我这表弟还没出学校呢。” 说完,阳华也开始移步。 看着阳华走了几步,平头哥没了刚才那稳坐钓鱼台地模样。 这个月看房子的有好几波,但回头客却只有这一个,沪市那边又马上要开业了,急需用现钱,根本拖不起。 “华老弟请留步” 半个小时后,华哥和平头哥有说有笑走了出来。 “怎么样?”两人走出几十来米后,林义才问成果。 “初步谈成,我说要回去商量商量,就出来了。470一平,你觉得怎么样。”憋了很久的华哥急不可耐的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了个大大的烟圈,才转过头。 “可以,”只要不是太离谱,林义还是赶时间为准。 晚上,双方签订了协议,算是皆大欢喜。 “不要这么愁眉苦脸,不就是抵押贷款么,找找关系。” 一家小店,林义夹起一块家常豆腐给华哥,又把贷款地想法说了下。 “你说的轻巧,现在这政策”阳华很想走人 “我去也行,就是怕暴露啊,反正你我行我素惯了,又是最有钱的那个,只要你撅着脾气,短时间没人管你。” “到底是你开书店,还是我开书店啊。”阳华狠狠瞪了几眼。 “要你入股又不愿意,反正你钱都借了,你也不想让我半途而废不是,好哥哥,帮个忙呗,最后一个忙,我保证。” “你保证个屁你保证,从小到大,这保证没一千也八百了,真是鬼门堂那么多。”阳华骂了几句,突然想到了那离开的舅舅,不说话了,只是一口吃了两块大豆腐。 “豆腐好吃吧,吃好喝好,明天按我说的分工合作,帮最后一个忙。唉,你想想那个玉壶春瓶可以抱着睡一个月,是不是很开心。”林义灿烂一笑,有点免疫阳华的跳脚骂。 “哼哼!” 第6章 省城 第二天,两人分工合作。 阳华去银行跑熟人贷款,林义去找木工。 按林义的计划,发廊不准备大动手术,一是钱不够,而且发廊本身的装修还可以。 二是没那时间。 只把外墙稍微弄现代化些。 至于里面,设想中是用一排排精致的简易书柜拼起来,效果应该不错,以后就算想重新装修也方便。 这年头只要有钱,木匠还是蛮多的。 一次性叫了比较有名气的四人,给一些简单书柜图纸,配合着林义的解释,他们很快就开始了敲敲打打。 而另一边的银行系统,在咱大天朝讲究有人好办事,几天下来,华哥也搞定了一切。 “你这图纸行不行啊?”从银行赶回来喝一小勺水,阳华看了会林义给木匠师傅的那些图纸,有点迷糊。 “行啊,肯定行。”林义其他不好说,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好歹也是重生人士,不说精准的造出过于现代化的书柜,但是简单模仿几分还是不难的。 “行,你有信心就好,什么时候出发省城?” “现在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过。”阳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这里已经步入正轨,我们也帮不上忙了,要不现在出发吧。”林义打量了下忙碌的几人,对着其中一人喊,“郑师傅,请您和几位师傅多花点心思,有不懂的等我回来商量。” “要得,要得,小义你们去忙吧。”郑师傅是邹艳霞她们村的熟人,很有责任心的一人。 两人是搭火车去的省城,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 “太热了,人太多了,等有钱了要买辆车才行,这罪受得。”刚下火车,被拥挤的人群撞的东斜一下、西歪一下的阳华满腹牢骚。 这年头的火车站远远没有后世的窗明几净,不仅面积不大,而且还有些脏乱。 尤其在这火烤一样的三伏天里,各种乡音混杂着不同的体味,头搁哪边都是扑鼻而来。 没走三十米,两人就被各种桶子、麻袋角边问候了好多遍。 和解开衬衫扣子的阳华比,林义不但没抱怨,反而有些新奇,这才有点改革开放的样子么,觉得这和想象中差不多。 城市化,一批批闲置农民工开始涌入城市,开始祖国基建事业的腾飞。 “这个旅馆怎么样?”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刚下车,林义指了指左前方的“福来旅馆”。 “外表好像不错,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阳华扫了眼四周,发现这旅馆的外装修在这条街道算不错的了。 住宿费有点贵,但所幸里面的被单还算干净,空调也不是样子货,难能可贵的是还有单独的卫生间,这就让两人比较满意了。 当然林义的满意,那肯定是入乡随俗,矮子里挑高个,毕竟这年代没得太大的选择余地,没办法苛求。 休息一晚,第二天刚蒙蒙亮,两人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征程。 这年头满足的林义要求的印刷厂不好找,两人在省城一连奔波了三天,中途还多亏出租车司机对城市的地理位置相当熟悉,才少走了很多弯路。 但就是这样,经过大海捞针到选定目标的时候,浑身汗渍的两人也是累趴了。 “你这种类有点多了吧,光印张费用就是一笔大花销了。” 旅社里,累瘫的两人刚洗完头发、淋完澡,就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细节。 “那没办法,要想一鸣惊人打出很好的广告效果,书的种类必须多,还要齐全。”林义指了指自己列的书单,“这黄冈系列,是不可缺少的” “这“新教材完全解读”,一中门口的书店我看过,没有。” “而这个“点拨系列”在我们学生中很受欢迎的,就是我们校门口的盗版有点太不负责了。” “嘿,你口口声声说别人盗版,自己不也盗版。”阳华揶揄了句。 “这就是你不懂了,有哪家书店全是正版?那成本就高到海里去了。 你看啊,正版书进价就要书上标注的卖价50到70,我还要打折、还要纳税、还要人工等各种花销,你说那样还有什么利益可图。”林义崴着手指给他算账。 “再说,要打通老师关系营销的话,又是几个百分点,哥,你能不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林义是知道的,就算正统国字一号书店,高仿都比比皆是。 不是有传言说马小云第一次找金庸先生签名的图书是假的么,听说因此还被人冷遇了。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字一号店买的啊。 “那你这盗版能有保证吗?” “所以我们才来省城找规模和技术好点的印刷厂啊,品质绝对不是邵市民房中窝着的那些小作坊能比的。放心吧,应该可以以假乱真。” 敢这么说,后世私人书店的书基本是高仿,只是不专业的看不出罢了。 “所以呢,这十多个教辅系列是必不可少的。另外的书籍,我也都是仔细琢磨过的。” “这五年中高考三年模拟,少不了的吧。” “儿童教辅系列、小学生教辅、小人书、漫画、连环画等等,这个市场很大的。我这几天就在一些街道上零零散散看到些,如果我一次性齐全了,肯定会有巨大竞争优势。” “你这花钱可不少。”对图书这行,阳华有点不太懂;但不妨碍他脑壳疼,这个一点那个一点,加起来就很多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都这时候了你得相信我,相信就会有惊喜,真的” 闻言,没好气的阳华反手就对着林义后脑勺一巴掌,以此宣泄他的不满和无可奈何。 “其实我还希望去趟南方特区,到那里进点小录音机、英语磁带、音乐磁带,明星贴画和海报,以及掌上机等等。 如果有这些,书店的吸引力和在学生中的传播速度肯定会更快。”这些都是林义早规划好了的小秘诀。 “这个还真必须有。”这个建议阳华倒是认可,不过接下来又疑惑了,“掌上机?你确定那些陪同买书的家长会信任你?” “那个我打算和金古温梁黄的放一起,一个单独的小隔间,你懂的。”林义眨眨眼,这可是后世常见的套路。 还别小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其利润还真不小,怎么着也不会比那些英汉词典等各种宝典赚的少。 这个下午两人絮絮叨叨了很长一段时间,觉着肚子饿了才下楼吃饭。 利华印刷厂,一个挂牌国有企业,就像那种乡镇私人企业挂靠政府牌照一样,其实已经私有化了。 “你们找哪位?”大门口,保卫处的一个老头拦住了两人。 “大爷,我们找胡科长,谈业务的。”林义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省教育厅的工作人员证件。 “左边这栋,二楼第三间。”老头双手拿着证件瞅了瞅,很快放行。 “这还真管用。”阳华看了看假证件感叹,虽然他早就听闻了这些东西,但是由于自己是退伍军人的缘故,一直刻意避着。 “小儿科了,你该去南方看看,听说雕刻假印、假章都成规模了。”林义想起后世那些穿军装行骗的牛逼人物,真觉得这不算什么。 “咚咚咚” 二楼,站在门口的林义就着敲了三下。 “进来。” 听到里面的声音,林义两人推门而进,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和他们视线交叉到了一起。 “你们是?”胡科长把钢笔盖拧好,站了起来,说话的同时,左手还轻轻熨帖着青色中山装下摆。 “胡科长你好,我姓林。冒昧登门,实在打扰。”林义不等对方反应,笑容满面的快速伸出手握着对方右手。 “你好。”胡科长看着这陌生又热情的两人,有点儿懵,不过还是笑着握了个手,毕竟这些年比这两人还莽的都见过。 “这是我的合作伙伴,阳先生”林义插科打诨,很快就把气氛搞燃了。 “你好,阳先生。”和阳华握完手,胡科长终于问起了来意,“你们这是?” “是这样的”林义也没隐瞒,毕竟想要长期合作,就瞒不过的。 于是林义把来意说了下。 “做是能做,就看你们的数量能不能满足单独开印张。”听完来意,胡科长顿时明白了,现在他手里有不少这种客户。 听到能做,两人心里的石头一下落了地。 就说嘛,挂牌的私人企业怎么可能放着生意不做呢。 “可以和我们说说贵厂的最低订单数量吗。” 用白色搪瓷杯给两人倒了杯水,胡科长才解释他们的业务,最后建议,“是这样的,根据你们的书单要求,我建议用这种方式。” “单种书,册数超过200,300元起,含四个印张数。” “四个印张后,每多一个印张,增加50元。” “价格包含发货,排版,审稿,设计编辑,校对,印刷,纸张等全部费用” 这个价格其实没有超出林义预期,不过在商言商,最后还是把价格压到标注卖价的15,林义才心满意足。 别小看了这个比例,林义后世有个朋友是老师,学校门口的那些书店给他的回扣高的吓人。 比如一本标价28元的教辅书,书店给老师的回扣一般是10到15元,由此可以想象成本之低。 所以高仿盗版书的成本一般在标价10到20;至于那些有重影的盗版书,成本估计连7都不到。 交了400元印张定金,约定了明天看一个印张的样板,合格才签正式合作协议。 第7章 闷罐车 虽然利华印刷厂的规模不能和大型国企比,但是作为私人企业胜在效率高。 第二天中午过,两人再次来到厂房的时候,点拨系列第一印张的样板已经做出来了。 “来,林老板,阳老板,看看效果怎么样。”见两人如约到来,胡科长热情的拿着样板递给两人。 林义拿着样板,用手指拧了拧纸张,细腻且没有毛刺,书页整齐亮白,油墨深度刚好,字迹大小、排列和原版几乎没什么区别,周边空白的切割比例也恰到好处。 要不是林义知道手里的是盗版,不然都分不出。 “觉得怎样?”见华哥左手一本正版书,右手拿着样板比对,林义悄声问他。 “我现在对你有点信心了。”阳华点点头。 “怎么样,两位老板。”站在一旁的胡科长也是个有眼色的,适时发问。 “辛苦了,胡科长,要是装订成册也保持这水准,我相信合作规模会越来越大。” 胡科长也是个看碟下菜的,昨天倒的是白开水,今天却换成了绿茶,虽然也是廉价货,但林义却感觉对方认真了几分,心里也跟着稍微踏实了些。 双方天南地北的热聊了会,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在遮遮掩掩,直接着手今天的肉戏签订合约。 不过林义在签协议时,着重强调了开学前的时间点。 路边的小餐馆,酒足饭饱后的阳华连最后一丁点凉拌猪耳朵都不放过,夹着碎末放嘴里嚼吧嚼吧后问林义,“接下来是回邵市,还是直接去特区?” “先回去趟吧,我还没办通行证和暂住证呢,万一在南方被抓到就麻烦了。” 这年头什么证件都没办就去闯荡的人,不是没有,反而很多。 不说其他的人,眼前的华哥就是专靠着歪门邪道走天下的,但林义不想冒险。 “行,帮你忙完书店的事情,我也要出去了。”阳华点点头,对于有没有证,他其实不在乎的,在外这么多年,早有应对之策。 “又去藏区淘金?”林义想起这表哥以前的事情,心里还是挺担心的。 淘金虽然听起来是个挣钱的门路,可是这过程中的危险也让很多人毛骨悚然、望而却步。 不仅经常在边疆无人区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遇到特殊情况耽搁半年也是常有的事。 不说矿洞危险,也不说山中虫蛇野兽,也不谈瘟疫和其他突发疾病什么的。 关键是人心难测。不找到金子还好,找到了,连自己人都得防着,在利益面前,真真正正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毕竟这年头,在荒郊野岭,枪和刀是标配,更厉害的火器也是有人携带,最怕的就是背后有人一声不吭的来几发。 当然,最危险的还是与劫金者相遇,双方一旦火拼,必有伤亡。 前几年华哥一伙去的时候三十来人,回来少了两个,还有三个现在都还没恢复如初呢。 “是也不是。”阳华看出了林义的担忧,于是说,“还记得关平么,在部队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退役了,这次就我们俩。” 说起“关平”这个名字,林义当然清楚,曾见过其人,给人的感觉有点冷飕飕的。后世自己在特区时听说他在香江开了家安保公司,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不是升官了么,混的挺好的怎么也退役了?”林义假装迷糊,问了个感兴趣的点。 “升了有什么用,”阳华说了句,看了看四周,低声叹口气道,“原班人马没几个了,都不年轻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也想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是。” “哟,听你口气,也知道收敛了。”听这话林义是开心的。 部队的事情,林义不去评价;但淘金还是真的挺担心的,不过听他现如今的口气,一时也放松不少。 “收敛?我华十万需要收敛?”阳华一咕噜灌了口烧酒,一下子又回归了原样。 搭火车回到邵市时,已近黄昏了。 赶到发廊的时候,林义都怔了下。 发廊外面的装饰全部焕然一新,未干的油漆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这个成品倒是让林义很满意,感觉一下子就比周边的门店高了好几个档次。 进去的时候,除了关师傅在一侧给成品木地板上桐油外。其他的师傅都还在忙着刨木板,或者量着尺寸。 “关师傅,您预计多久可以完成?”林义一屁股坐在旁边看了会炭烧木地板纹路,虽比不上后世喷漆的,但放这年头还是蛮新鲜、高档的。 “回来了啊,一楼的话十一二天差不多,二楼也要个两三天。” 抬头看了眼林义,关师傅说话的同时,手也没停着,油漆刷子纂着桐油在木地板上来来回回涂抹。 “二楼要马上入住的,随便整下就可以,一楼劳烦您多费点心。”林义对二楼有着自己想法的,那就是贴壁纸,简单又快捷。 办证,在邵市的一亩三分地,华哥还是有自己的路子,不到五天就来和林义汇合了。 不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个人。林义扫一眼就知道这个正儿八经的平头汉子是关平,和以前相比,那股子凶悍气息几乎没了。 一身灰色,连鞋子都是不起眼的灰白色。 怎么说呢,整个人看起来没存在感,估计投入人群里,林义都不带看他一眼的那种类型,看来这两年关平变了很多。 “关哥。”两人几年前见过,林义倒也不怎么陌生。 对于林义的招呼,关平只是点了点头,露出的笑感觉都是硬挤的,可能意识到这样子太过生疏,又补了句,“长的挺快。” “这还快,才174啊,还是个弟弟。”可能是捉到了林义的痛脚,找乐子的阳华夸张的用手比划着个子。 看着阳华奚落林义,关平那小眼睛也是看了看自己,看了看阳华,又看了看矮两人一截的林义,又扯了个难看的笑容。 “我才17岁多点,还有潜力。”好吧,林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后世就长了半厘米,净身高174.5。 那话怎么说,离摆脱残废还差0.5,就差0.5。 “你该去买红桃K补补血,买些蓝瓶盖中盖补补骨头。”吞云吐雾的阳华笑嘻嘻的指指前面电线杆上的广告。 听到这话,关平想了想也说,“我侄子在喝生命一号,据说有效果。” “我还想吃驴胶补血颗粒呢。”林义没好气,保健品之类的他压根不信。 “你姑就在吃血康宝,还吃上瘾了,两个月一钵。”阳华比了下大圆钵子。 去特区。 这是林义重生后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期待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在进候车室的时候,林义迎面碰到一位丈夫开心的捂着火车票走过来对他妻子说:“是有风扇的火车。” 闻言,他妻子拍了拍胸口,感觉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听到这对话,林义心里都诧异了下:不就是个绿皮火车么,有什么开心的。 不过走了几步,林义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陷入了后世的思维误区了,潜意识里认为绿皮火车是最差的。 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由于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和92年的南巡,可以说现如今是一股春风吹变了大江南北。 林义前不久看过一份报纸,报道说: 截止94年,全国农村有1.3亿剩余劳动力每年产生大量的农民工客流量已经不可避免,预测今后几年还将呈几何趋势增长。 而突增这么大的客流量,各个铁路局都有一种“蚂蚁在热锅上的危机”,搞得手忙脚乱。 现在很多报纸都这么说:全国客运看广东,广东客运看广州。 报道上还说:为了满足剧增的乘客的需求,广铁决定将部分用于运货或牲口的列车,经过简单改装后作客车供人出行。 这种改装的车,就是这时期鼎鼎有名的闷罐车。 这种“闷罐车”就如同其名字一样,让人窒息。白天阳光照射,闷热如蒸桑拿;晚上气温骤降,寒气刺的骨头生疼。 根据明哥的一个同事秘密透露,每次接站这种“闷罐车”时,首先要打着探灯一个篷一个篷地检查,看看车厢内有没有死人。 所以,这年头能坐上绿皮车厢,绝对是一件幸事。 第8章 发财到广东 “小义,喝口水。” 穿过东成一团、西凑一堆的喧嚣人群,三人来到了阳明的办公室,而对明哥递过来的暖杯,林义也没讲究,拿起来就开始喝。 “人也忒多了点,前几年还不这样的。”阳华也喝了几口水,掏出烟丢给他亲哥一支,看着办公室外边的人潮又发了通牢骚。 “今天还算好了,就几万人流量,节假日才吓人。”阳明把烟捏在手里,也不点,瞟了一眼外边,有些习以为常。 几人就着窗户外面蜂拥的人群聊了会家常,阳明才拉开抽屉,拿出三张票递给就近的关平:“下次再要卧铺票,得提前告诉我,免得像这次急急忙忙的。” 候车,在这年头是一件很心酸的事。现在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车站和多样的旅途方式分流旅客。 也没有多少座位可供歇息,很多人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只为能排队候车时有一个好的站位。 林义三人因为有特殊关系,快要检票上车时直接以工作人员为由,被安排到了队伍前例。 林义发现,左手边的一支队伍里,一个瘦弱的青衣女孩紧紧抓住前方人的衣服睡着了,两鬓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湿了,卷拢的发梢紧贴着脸,这是候车太久的缘故。 候车很辛苦,而上车更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坎。 上车时,左侧别针式的铁杆扶手,每个时间点都至少有十多只手巴在那,人堆人,手叠手。 林义差不多是被后面的人推上车的。 松开扶手时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背上是一片铁青,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手指印,轮廓着,隐隐生疼。 有些人见上车的入口太缓慢,干脆不走正规渠道,直接翻窗。 有个老爷子因为被人挤散了,怎么兜转都上不去,列车开动时,更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地对着火车下跪,痛哭流涕地喊着祈求第一次出远门的儿子,一路平安。 还好有两个巡警有眼地,匆忙挤过来看护,不然这么拥挤的送客人群,说不定会发生脚踏事件。 幸好这次买的是卧铺票,林义几人从隔壁硬座车厢挤到卧铺车厢时,短暂的路,狭窄的甬道,却是漫长的煎熬,都出了一身细腻的汗。 扶着卧铺车厢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想起刚才的经历,林义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人,多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让一哈”, “前面快点”, “走不走尕,不走就别占着”, “磨磨蹭蹭干什么?” 狭窄的火车过道里,后面的人叽叽歪歪,前面的人也不甚耐烦。 但大部分人初来乍到,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出门原则,都不敢怎么说话。 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回怼的人也不在少数。 “动不了,你催么子催!”, “怎急,赶着去投胎啊?”, “就你声音大啊,逞能怎么的?”, “有本事,你就灰过去啊,叫唤啥子叫!” 鲜淋的现场体现着各种自私自利、野蛮、各种争先恐后。有些暴脾气的,看着前面不动,就直接用土话骂人。 要不是有乘警在维护秩序,林义都感觉这些人能为这点无端的口角大打出手。 而说到身侧的这位乘警,林义几次发现人家的警帽都被挤歪了,他却不厌其烦的通过小喇叭疏导不安分的人群。 有一次,警帽被一个乘客的蛇皮袋子掀飞了,林义伸手捉住的时候,发现帽子湿漉漉的,感觉用点力可以挤出水来。 而帽子里边却裱着列车时刻表,不过已经被汗水晕湿了,林义甚至在那腻乎乎的纸张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汗臭味有些冲。 “不好意思。”油头大汗的警察扭过头,对林义挤出一个笑容。 “给。”林义也回了个笑容,心想,这碗饭也不容易吃。 短暂的过道几步,让林义看到了一种“恐慌”。 同时也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许这几年出远门的,大多数都是不安分的吧。 也许这些个刺头走了,他们的老家可能安定不少。 行李架上满满都是各种蛇皮袋、亚麻袋。 车厢内的男女老少高高低低的坐着、站着、挤着,像极了电线杆上的麻雀,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叽叽喳喳地宣布着他们的低微存在感。 阳华瞟了一眼被前后夹击的时髦女孩,说:“这站着的人比坐着的还多啊。” “嗯,小义你稳当点。”关平一边用犀利的眼神逼退周边的人,一边照顾着林义。 而时髦女孩在接触到关平的眼神后,好像悟到了什么,用力一扭摆脱了前后紧贴的汉子,寸步不移地跟在了三人后边。 林义选择了中间的卧铺位置,把下边留给了华哥和关平,因为两人的身躯太壮实,同时也为了看护床下的行李。 稍后又进来几人,看了看一本正经端坐的关平,瞧了瞧斜躺在那翘起二郎腿的阳华,又扫了下人畜无害的林义。 接着核对了下手里的车票座次,犹豫了会,最后还是爬到了中上的铺位。 到这个时候,林义才反应过来,感情底下这两位哥也是霸王啊,很明显下铺不是他们的。 感受到林义眼神,华哥还朝他吹了个口哨,关平则有点僵硬地笑了笑。 唉,林义琢磨着,该给他们这种霸蛮行为找个什么借口呢。 “砰!” 正当林义品鉴右边那位、一到床铺就开始照小圆镜的染发女人时,窗边传来了一个大大的响声。 在室内六人齐齐地注视下,只见地上多了个皮草包,然后扑腾一声又多了一双高跟凉鞋。 接着窗口边沿出现了一双泥鳅窝的绣花手,紧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用大眼睛隔窗与大家对视了好几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翻了进来。 站稳的女人若无其事的用裙摆遮住里边的白内裤,扣好透明鞋带,甩了甩披散的卷发,调整好身上的狼狈气息,然后漠视众人一眼,扣着皮包带子慢慢消失了。 由于乘坐的是卧铺,清晨下车的时候没有其他乘客那么狼狈,周身上下倒也还算整整齐齐。 如果说邵市火车站的人流算拥挤的话,那广州火车站的情况就可以用“不敢想象”来形容。 由于80年代末,“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的顺口溜以极快的速度传遍神州大地。 瞬间激起了无数打工者南下淘金的雄心,而广州火车站,便成为了直面潮水的第一道闸门。 和人潮一并涌入中国南大门的,除了廉价劳动力和腾飞的经济,还有肉眼可见的混乱、肮脏与犯罪。 “小心。”突然,在人潮中,关平拉了下林义,同时还瞪了眼旁边的碎发青年。 第9章 众生相 接触到关平那莫得感情的眼神,碎发青年凭直觉感到这人不好惹,离开的挺快。 “你摸摸背包看看。”关平盯着林义背上被划开的背包,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糟了!”林义脸色一变,他早就防着点扒手的,没想到那人动作这么快,就借着人潮挤了下自己,就丢了? “不用看了,都在这。” 旁边,刚不见了的阳华又出现了,这时候右手紧紧攥着的都是百元大钞票,手都不够用,指缝都被透出来的钞票塞得满满的,估计数量不少。 而左手是一个皮制腰包,也是鼓鼓的。 “呵呵,”看到这,关平也情不自禁笑了一声,同时右手也伸了出来,一根粗硕的金链子,只是断成了两节。 “呀,你们还有这本事?”这次林义有点惊了,前世今生同行两辈子,竟然不知道身边人还有这么一手。 “他们一共两人,站位、出手、配合都挺默契的,不过身家真丰厚啊,不知道哪个大老板遭殃了。”阳华顺溜地转移了话题,把钱塞给林义,说:“你先收着。” “翡翠扳指,古董?”接钱的林义看到阳华的大拇指,眼睛瞬间一亮。 “识货。”说着,阳华伸出大拇指,上面套着个碧绿板指,一看质地就是高档货。 “这也是刚才那些人的。”林义拿过仔细看了看。 “不然我怎么说哪个大老板遭殃了呢,估计还是沿海地区的有钱人概率大些。”阳华没给林义把玩时间,推着他赶快出车站。 “好雄伟,好大,好舒服的火车站!” 随着大流检票出站,在车站广场上林义听到最多的是这样的感慨。 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统一祖国,振兴中华。” 不过与广州车站的雄伟、与让人眼前一亮的扶手电梯相比,广场上演绎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怎么说呢,用“人生百态”可以简简单单的描述眼睛里看到的这番光景。 做生意的人相对比较阔气,人手一个小皮箱,白衬衫、黑西裤、夹个公包。 这应该算是比较高级的旅客了。 有的赶时髦,会对着车站拍个照、留个影,有的还会特意去体验下扶手电梯这个稀罕物件。 而大多数人都是白色蛇皮袋、桶子、衣架,有的甚至还自带被褥。 虽然相互交错的正常人流,是这广场上的主流;但其他的却更让人聚焦,更耐人寻味。 比如一伙带着陕西口音的民工,吸着自制的卷纸烟,聚在一起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瞳孔里缺少焦距,晃一眼都是迷茫。 比如一伙打工妹在站前广场席地而睡,屁股下垫着装衣服的编织袋,胸口挂着个皱巴的皮草包,拉链半开了都还没醒来。 而更多的是一群群男女老少,在广场驻扎等待工作的机会。他们时不时与身后漫长的买票队伍交流,只希望求一个好去处。 这时候聚集在广州火车站附近的农民工,本地人给他们取了一个充满歧视的称呼“盲流”。 而越过这些最无助的农民工,明路上等活的装修工和外地保姆,无论是在穿戴上,还是精神面貌上,显得要更高级一点、充满活力一些。 如果上面这些还算规规矩矩,在守法的范畴,那越往外边走,却越叫人惊慌,越叫人胆怯。 一个被夺去耳环的女子,孤单单地站着,不哭不闹,抿着嘴坚强,痛楚地忍受那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对小夫妻丢了钱和车票,相拥而哭,斗大的泪珠顺着女子脸颊滑下。 为了争抢客源,几位野鸡车拉客女在互相打架,头发丝都飘满了一地。 流浪儿和小贩持棍对峙、漫骂 拿着“住宿”纸板的男男女女在寻找租房客,每次走到身边都低声推销:“靓仔,要住宿么,18一晚,还有靓女嘎。” 还有警察追逐小偷,末了无处可逃的小偷趴地上装死,无奈,警察只好在寻呼机里求助,让同事帮打120。 “三位靓仔要地图么?” 略过眼花缭乱的人世浮华,林义三人东张西望,在寻找好一点的旅馆,想着痛痛快快的去掉身上这股油腻味。 这时一个左臂弯揽着一叠地图的青年走到了跟前,推销起广州市地图来。 “多少钱一张?”林义还没来得及阻止,前面的华哥已经顺手接过一张,一边翻看一边开始问价了。 “100。” “你说什么?”阳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问道。 “各位都是老板嘎,100啦。”青年人面无表情说着粤式普通话,眼睛却滴溜溜地往三人身上瞧,尤其是在那鼓鼓的腰包上、背包处停留许久。 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100?你怎么不去抢!”对这种打秋风的行为,阳华从来没有好脾气,也从来没嘘过谁。 “告诉你,你接了地图,不要也得要!”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难,青年连个前奏都省了,直接单刀直入,恶狠狠地威胁着:“识相点,给钱。” 随着青年态度的突兀转变,看着骤然快速围拢的一圈人,关平皱了下眉,把林义拉到身边。 “哟呵,强买强卖,你这是明抢啊!”华哥一说这话,林义就知道他动怒了。 心里叹口气,这不就是强买强卖么,这年头压根不少见,只要你碰了人家的货,那就得买,人家就这么强势。 眼睛巡视了周边一眼,警察的影子都看不到,看来这场架是干定了。 赢了,这口气出了。 输了,一顿毒打外加丢失财务,是免不了的。 “别废话,不要和这些猪仔啰嗦。”看到青年还要开口,一个赶来的刀疤脸已经不耐烦了,手一挥,准备直接上。 “艹你老母。”突然,说时迟那时快,华哥和关平对视一眼,讲究先下手为强,瞬间发难。 三个对六个,空手对木棒。 林义感觉背上挨了好几下,疼得要命,要不是关平有意护着,就自己这斤两,估计早躺下了。 不过关哥还是印象中的关哥,看到林义被打得龇牙咧嘴,也不再如开头那般收着让着了。 只见一记摆尾踢着一个人的小腹,砰地一声,倒一个,林义感觉地板都微微震了几下。 一记锁喉箍住了挑事青年的脖子,几个呼吸,青年就大张着嘴,舌头蹭蹭地开始往外冒,脸色涨红地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越挣扎呼吸越困难。 呜呜呜地呜咽,咯吱咯吱仿佛听到脖颈骨头在悲鸣 立在身边的林义,甚至感觉自己都有点窒息,生怕关平一不小心,就把这家伙的脖子掐断了。 虽然发生这么多,其实很短暂,关平另一手也不停歇,夺过一个木棍,就是一顿挥舞。 其他人近身,就招呼其他人,没人赶来,就招呼旁边的青年。 有一下没一下,随着疙瘩一声,青年掰扯关平的那只手萎靡了下去,搭搭的就那么吊着,要是有阵风,估摸能随风摇摆。 第10章 清点外快 林义一看就知道是手臂骨被硬生生的敲断了。 也在这时,关平突然放开了痛晕过去的青年,拉起正弯腰捡青年挎包的林义,跟着阳华往一个方向突围狂奔。 “呼呼呼” 跑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弯绕绕,林义感觉呼吸真的有些困难了,扶着墙弯着腰说:“不行了,我动不了了。” “怎么了?”听林义这话,还在奔跑的两人突然立定,转过身的阳华三下两下地开始扒拉林义衣服,嘴里还不饶人的抱怨:“你要是这样死了,回去咋向我妈交待” 林义还没缓过来,上衣就被扒拉了个干净,不由白个眼:“说什子呢,我只是跑不动了,你就不能盼点好?” 不过阳华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而是用眼睛询问正在检查的关平。 蜇摸了好一会儿,关平摇摇头,如释重负,“没事,有背包缓冲,就青了一些表皮。” “小子诶,吓死老子了。”华哥也松了口气,还顺带拍了林义一下后脑勺。 “你轻点。”穿衣的林义撇撇嘴,然后直面他,“你充谁老子呢。” “我” 关平又咧嘴僵硬地笑了起来,他自己都感觉,这几天的笑容都抵得上平时好几年的了。 “话说你们还是当兵的,怎么这么差劲。”林义揉了揉生疼的右背:“幸亏我见机躲得快,不然今天真交代这里了。” “你以为打架和杀人是一回事么?”闻言,阳华甩过一个不屑的眼神:“若只有那几个人会跑么,你没看到东边又过来一伙人啊。” 想了想,貌似有那么一波人过来,但林义还是嘴不留情,“亏你还在外边跑了这么多年,这么个小把戏都识破不了。” “咳”阳华转了下圆溜溜的眼睛,悻悻地反驳,“我这叫艺高人胆大,要是不引诱他们出手,我们咋挣外快呢。” 嘁! 林义都懒得理会他,贴墙坐下的同时开始翻看那青年的挎包: 一张,两张,三张 五十七,五十八 随着林义小声地自言自语,关平和华哥也安静地蹲了过来,看着他一张张的百元钞票往外掏。 “一百零三张。” 林义只数百元钞票,对剩余的其他币值没想着这么快清点,抬头瞅着两人:“我个天,他们这是造了多大孽,强买强卖了多少人?” “你数数这个。”阳华没说话,侧头把右肩挂着的皮包也给了林义,这个包是从那个刀疤脸身上顺过来的。 “咔擦!” 不适时宜的,还没等拉开这个包,安静地巷子里,突然响起一声相机快门声音,虽然很微弱,却没逃过三人的耳朵。 “谁?”华哥才开口,关平已经几个踏步踹开了拐角一个虚掩的院门。 “啊!” 一声女子惊呼,接着又传来几瞬的打斗。 当林义大步跟着华哥来到拐角的时候,只见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紧靠着墙壁不发声,绝望地看着三人。 地上还趴着一个男子,三十出头,此时反手被关平压在地上。嘴巴挣扎想出声,双唇却咕噜咕噜地占满了泥土。 “你看看。”看到两人过来,关平把手里的相机递给阳华,摄影这是阳华的特长。 “这是胶片相机。”华哥给了一个你白痴的眼神,胶片相机在强光下曝光,还有什么可看的。 把玩了一会尼康相机,华哥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两人。 女人虽然面露绝望却并不害怕,男人想出声而关平却不给机会。 林义翻看着女人的尼康相机有点猜不准她是干什么的,于是也懒得打哑迷,这种时刻,能动手的就不费那口舌了。 搜,林义才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女人是欣喜地接受,还是挣扎着抗拒。 示意阳华搭把手,按着女人上肢,就一个个口袋搜罗过去。 女人的上身是件蓝格子衬衣,就左胸有一个口袋,这里只有一只永生牌钢笔。 而她的西裤有两个口袋,在华哥饶有兴致的眼神下,林义瞥了一眼说,“要不你来?” “君子不夺人所爱。” “” 懒得理会他的无聊,林义直接伸手插进去,无视紧绷细致的腿,摸摸索索,掏出了一个记者证。 正反看了下证件,林义皱着眉看向女人,好一会才开口,“南方日报邓木斯?” 华哥接过记者证,也正反瞧了瞧,接着示意关平,后者很默契,也动手扒拉男子的口袋,不一会儿也弄出了一个记者证。 “姜祥?”林义接过瞅了瞅,不出意外,这男人也是南方日报的,还是一个摄影师。 “你们谁能告诉我?干记者的怎么会盯上我们这种老实巴交的百姓?” 三人都有点莫名其妙,而心中有点模糊猜测的林义开始询问女人。 “” 没有作答,不过女人下意识的视线却告诉了答案。 “这钱?”华哥笑眯眯地发问,女人撇过头还是不说,招来的是华哥一阵狂爆踢,不过踢的是男人的大腿位置。 “嘶”地上的男人很配合的发出痛吸声,首尾两端翘起,嗷嗷的愈发挣扎。 “我说。”看着面部痉挛的同伴,冷静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在她想来,落到这伙人手里,也没多少指望了,还不如干脆些,少受点罪。 “我们是记者,这次来羊城火车站是带着使命来的” 随着邓木斯的娓娓道来,说的林义三人是面面相觑,在华哥怪异的表情下,关平松开了地上的男子。 “所以说,你们是南方日报派来广州火车站进行24小时不间断采集信息的?而且把我们当成坏人了,原因就是我们分赃不均、内部乱斗是很好的新闻素材?” 听完女人的回答,华哥总结了这次的因果。 女人没说话,看了同伴一眼,接着点点头。 “嗨,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林义笑着说,然后把刚才的头尾解释了一遍。 不过林义强调,那个青年的包本来就是自己的,被那些人抢夺才引发的斗殴。 林义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套出这两人没看到开头,是中间打架才被吸引过来的。 而两人自行脑补的分赃不均、打架斗殴是她们想要的素材。 “说你们什么好呢,仗着提前踩点熟悉地形就跟踪偷拍、冤枉人?”林义摇了摇头:“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艺高人胆大,有奉献精神?” 这话说的女人偏过了头,男人也面带羞愧。而华哥两人刚好相反,听的是津津有味。 “也不要有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女人还是不信,林义把自己背包取下来,拉开拉链给两人看:“瞧瞧,钱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数字,前面一万块而已,看看,这里面多少;你再看看,这个腰包又能装多少?” 林义还淡淡地拍了拍出车站时,华哥给的腰包。 看着两人的吃惊,林义继续:“我们是生意人,这次准备去特区大干一场的,没点钱怎么玩。既然你们采访了这么久,应该知道这里的乱像吧。” 女人犹疑地点了点头。 看这情况,林义懒得解释了,把位置腾出来交给华哥,自己跑到拐角另一边看外面情况去了,万一那伙人追到这里来,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不知道阳华怎么劝说的,只知道用了当兵的身份才让对方相信,而巧合的是姜祥也是同一个部队出来的,不过来自工团。 等林义再次转到拐角这边的时候,阳华脑子大概拓机了,竟然要请两人吃饭赔罪。 前面还拳打脚踢,后面却要一起吃饭,还说什么不打不相识,还战友情。不过已经无语了的林义没当过兵,确实也不懂那种感情。 事实证明,这两人在采访之前确实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 当华哥问,附近哪里有好点的旅馆洗澡没,姜祥看了邓木斯一眼,然后带着林义三人去了自己的租房。 洗完澡,舒舒服服换套衣服,当林义问有什么好的茶餐厅时,两人又带着来到了火车站里的综合性商场旁边的一家酒楼。 酒楼共设四层:一层专营快餐,菜单包括五角一碗的肉粥、两块钱的盒饭; 二层为舞厅及咖啡厅;三层经营正宗川粤大菜;四层作包办宴席的贵宾厅。 翻着精致的价目表,林义就知道,这两人是很熟悉火车站周边地形的。 五人在三楼临窗就坐,热情的华哥张罗着做东。 五个人六个菜一个汤,这请客算是情意满满。 随着阳华的一番插科打诨,双方心里头的最后那丝隔阂也渐渐消融,甚至到后头还聊的很开。 这情况,让林义心有感概,还是九十年代的人纯朴、热情啊。 第11章 抵达 当林义几人返回姜祥租房、拿行李准备继续南下时,一个白色衬衫沾着血迹的女人焦急地找上了门。 “君,你这是怎么了,出事了?” 第一个看到君这位同事的是邓木斯,她赶紧走到门口扶住对方,眼睛却在查看这些血迹,过了好一会才松口气。 “你们快去救救廖师傅,被人围住了。”君说自己只是些皮外伤,要他们想办法救人。 邓木斯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倒了杯水,才说:“先喝口水,再把情况详细说一遍。” 随着君的讲述,几人才明白,她们在火车站另一边拍了不该拍的照片,对方威胁要打断他们的腿。 听完,屋子里有些凝重,大家知道这里面的危险。 最后还是阳华说,“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君带我和关平、以及老姜先过去看看;你们两个去报警。” 听到这安排,众人相视一眼,也没再墨迹。 当邓木斯用记者证报警,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地上除了五个被衣服绑着的人,哪里还有阳华他们的影子。 此时林义和邓木斯对视一眼,心里都在庆幸,还好刚才报警时留了个心眼,只是说“看到有人群殴,还挺凶的”,没说认识其中的一方。 回到住处的时候,只有君在等两人,说是廖师傅的左腿骨折了,送去了医院。 特区,林义他们是有落脚点的的,大姑唯一的女儿就在这边。 “你怎么才来。”凌晨三点过,三人见到一对二十八九的夫妇,阳华等的久了,露出了不满。 “林家精华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了,来,姐姐看看。” 打扮时尚的阳娟根本不在乎他哥哥的脸色,越过他,和关平笑着打个招呼就拉着林义上下看。 “你怎么管老婆的。”被冷落的阳华不仅对妹妹态度不好,对帮着拿行李的妹夫态度也不好。 青年男子只是笑笑,不搭话,然后点头和林义两人打招呼,就前面带路。 关平对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仿佛没看见似的,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一辆七成新的桑塔纳奔跑在公路上,车内就林义和阳娟在说话。其他三人寂静的仿佛成了摆设。 “姐,你们做金融发财了呀。” “公司配的车,哪有那么容易发财。” “你们内部自己没买到?”不是发行认购证么,听说那可是成批成批的制造百万富翁。 “那时候地位低,而且沪上的消息传开了,这边就没那么好买了,我们也弄到些,但运气不好。” “哼哼,看着挺光鲜亮丽的。”阳华这时候插了句嘴,讥讽的意思挺明显。 得,这话一出,车内彻底安静了。 林义从内视镜里看到小姐夫有点烦闷又有点暗淡的眼神,一闪而逝。 桑塔纳差不多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 在一个早餐店里,只是一起吃了顿餐点,阳华把林义托付给妹妹两口子,就带着关平离开了。 “别管他,我们走。”对两人的离开,阳娟没什么表示,笑着拉着林义往车里走。 林义没接话,这狗屁倒灶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就那样的恩怨,不想插手。 三室一厅,阳娟家的房子还可以,墙壁上满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姐,点点呢?”看着照片,林义对着倒茶的阳娟问道。 “在江城老家,那边的爷爷奶奶带,我们太忙了,没时间。” 阳娟倒凉茶的同时,小姐夫也倒腾出一些没开封的糖果摆盘。 “姐夫我记得你是武大的,对不?” 对这小姐夫,林义前世就见过四次还是五次,有些记不太清了。 反正大学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只知道他们后来在京城发财了,却也没怎么关注过他们。 毕竟国内那么大,每个城市仿佛一个国度似的,成年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大家都忙。 “对,听你姐说你成绩不错,可以试着考这个学校。”小姐夫谈起这个学校还是蛮骄傲的。 不过他根本不知道林义成绩不错那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询问了下父母的身体状况,也关心了会亲人和老家的现状,阳娟担心林义太困,就让他先休息。 被安排到房间的林义其实一点也不困,相反精神亢奋的很,坐在床上,在数阳华给他的那把钱,以及清理腰包。 三万一千一百三十二元,外加七毛零零散散的硬币。 除去自己带来的五千多点,那还多了两万六千多。 看着手边的几把钞票,林义砸吧了下嘴:这钱来的真是容易。 爷爷奶奶没日没夜种四年米参才几千,这还是老天爷赏饭吃,碰到了大年景。 自己抓历史机遇种植生姜,顶天了也就小两万。 两口子特意陪了他一天,期间硬拉着去了海边,让林义看到了比后世自然气息浓郁很多的蓝天碧海。 “木头,要不我们去赶海。” 在沙滩上,玩的兴起时,阳娟从后背搂着小姐夫的脖子小小的撒了一把娇。 “好,依你依你。不过不能太晚,晚上六点多有两个校友过来。”小姐夫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宠溺。 难怪没对华哥翻脸,估计是老婆太得宠了。 当然,就算真翻脸,林义担心的也是这两位。 赶海,后世多时髦的东西啊。 对这个林义有些兴趣。三人特意换个赶海区,一瞧,哟,好家伙,海边捡东西的人还不少。 林义翻了好多石头才找到两只青蟹,一只半斤左右。 另一只就有点小了,估计二两不到,紧巴紧巴还是放生了。 阳娟前面特郁闷,就摸了各式各样的螺,嘴里碎碎念的大货迟迟没出现。 不过可能是老天眷顾,打算收尾的时候,她突然叫了起来。 “一条好丑的鱼!” 不过阳娟叫完就后悔了,因为海滩附近的人都在一时间里看向了她。 她顿时急了,伸手对林义和自己丈夫猛勾手。 第12章 VCD “石斑。” 跑过来一看,林义感觉有点像,但不确定是什么品种。个头有点大,估计是退潮后,搁浅在了这个小水潭内的。 不过管它什么品种呢,和小姐夫在阳娟的各种“指导”下,开始了一段三人与鱼的故事。 “真是石斑鱼。” “估计五斤多的样子。” 这时候,旁边也有人围观看热闹,却没人抢,素质还是可以的。 晚餐是在一个烧烤摊安排的,摊主人不错,一半食物都是林义他们自带的,也就是白天赶海的劳动成果。 “小兄弟,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干了几杯啤酒,雷君笑着对林义说。 他感觉坐在对面的少年时不时在观察他,开始没在意,但是关注度超过其他人时,还是有点疑惑,今天自己可是好好修整了的。 “有,我看到了才华横溢。”林义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听你在聊计算机,我特别感兴趣。” 真是感叹大千世界的神奇,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位,当然避免不了多看几眼。 要说对他们的盲目崇拜,在林义身上是不存在的。最多生出一种“这人脉要抓牢了的”心思。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你可以试着往这方面发展看看。”听了这话,雷君释然了。 两人碰了一杯,然后林义又充当了看客,只是偶尔来点后世有素养的笑话,把大家笑的神魂颠倒。 这个夜过的很快,也很热闹,大家都是年轻人,在酒桌里基本没什么沟通障碍。 最后一桌人兴起了摇骰子,猜点数喝酒,姐夫那个王同学最倒霉,后面直接被干趴下了。 当然,林义也被整趴下了。 第二天林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头还有些轻微疼,这是醉酒的后遗症。 挣扎着起来,赶紧洗漱了一翻。来到客厅的时候,桌子上有帮他准备好的早餐,一些钱和一张便条。 便条大意是:他们上班去了,在家闷的话去外面走走,只是嘱咐别走太远,还告诉他一些地标建筑和办公室电话号码,就是怕林义万一迷路。 林义看着纸条顿了顿,然后翻到背面,写了一点话,便出门而去。 乘坐公交来到华强北的一个电子市场,林义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老板,这个怎么卖?” 林义拿起一个小录音机,用的是粤语,前世在特区十多年和朋友学的。 “40” 林义随即换一个种类,“这种呢?” “35” “批发呢?”林义并没有还价,在没确认买时,他的性子一般不浪费口舌的。 “靓仔,你要多少?” “最少这个数。”林义的右手伸开抓了抓。 “这个数的话,靓仔,算你32好了。” 林义看了他几眼,不废话,转身就走。 “你说多少呀。”背后传来询问。 “18” “不可能,这个价我们做不了。”老板摇摇头,“如果你真的想买,我给你一个最低价,30。” 两人一路还价,最终21元一台,林义拿了两百台。 在赛格广场,林义买完磁带后,逛着逛着还临时买了一些特别漂亮又特别秀气的电子表。 一路新奇的逛下来,也买了一路。 当最后一批掌上机以22元单价搞定200台时,林义都有点精疲力竭了。 就地找个台阶坐着休息时还在想:男人活着就不应该为了讨价还价去浪费生命。 砍价把自己都砍晕了,要不是会粤语,今天估计更累,还会被宰。 回去的车上,林义默默算了算,花了差不多一万三千多。 这个数字把林义自己都吓了一跳。 已经超过预期了,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脑子一热买的电子表好卖。 当从出租车里提着两大袋东西下车时,发现阳娟正在楼下走来走去,神情有点急。 看下表:6.47,回来的是有点晚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扛着两个这么大的袋子?” 看到林义时,神经紧绷的阳娟顿时松弛了下来,立即小跑过来帮着分了个袋子。 林义一给个歉意的眼神询问,“姐夫呢?” “我守在楼下,他到附近找你去了。” 晚餐的时候,林义大献殷勤,反而把两口子搞得不好意思了。 后面连着两天,林义都是早出晚归,才陆陆续续把清单上的项目搞定。 比如明星海报、贴画之类的。 这天晚上,当林义三人吃饭的时候,华哥和关平终于来找他了。 “VCD,”看到两人提过来的东西,林义第一时间出了声,然后就知道坏事了。 “咦,你知道这东西?”弯腰正摆弄的阳华,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因为他们搞这三台东西是花了大力气的,这还是有朋友“帮忙”的情况下。 不怪林义惊讶,因为按照时间节点算,这应该是流入市场的第一批VCD,也是世界上第一批VCD,是安徽万燕公司生产的。 这即是万燕公司的辉煌,也是它由盛变衰的转折点。 所以即使林义叫出了名字,但阳娟夫妻俩还是处在奇状态。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那是在报道一个北京的展销会。”林义及时解除疑惑,“而且” “而且怎么了?”这是阳娟问的,看他们地样子,很是好奇。 “我在华强北也有见到过,那些人在说什么这东西有多厉害、有多了不起之类的; 看他们神情,都是当宝一样呢。”林义信手拈来,开始按他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想法引导。 “哦,是厉害。”阳华没多的想法,只是记起那朋友说多厉害的样子。 由于对VCD的好奇,接下来几人出奇的和谐,阳华破天荒的没对小两口找茬。 捣鼓了好一会,阳华示意关平放进光盘后,按了各种键位,就是没读出盘来。 “怎么回事,是坏的?” 急死人了,连小姐夫此时都抛开了个人成见,坐在沙发上翻弄着大腿急,恨不得自己上。 林义也急,急的是这群人太笨,又急自己不能表现太出风头。 第13章 不安放的心 “要不我来看看吧,我在电子市场看他们简单摆弄过。” 林义对关平的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在众人的围观下,林义蹲过去像模像样的研究了下按键。 东摸了摸,西碰了碰,心里却估算着时间,觉着不能太干脆利落,却也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突然,嗖的一声弹出来了,然后中指扣着光盘瞅了瞅,不经意里翻一面推进去,读盘没一会儿,电视上就有了图像。 看着出来的字幕,林义笑着指了指,说:“得,有了。” 此时里面播放的正是林义比较熟悉的“亡命天涯”。 “亡命天涯”这是国内引进的第一批好莱坞大片,该影片有别于国内电影的爱情和喜剧幽默元素。 精彩的动作和刺激的剧情,给当时很多观影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剧情大概林义都还模糊记得: 医生金保的妻子被杀,金保成了重大的杀人嫌疑犯。 金保曾发现一个装假肢的人从自己家里夺门而出,但他却无法证明这一切。 法官和陪审团认定金保有罪,并判处了他的死刑。就在押送金保等人去监狱的途中,同车犯人企图劫车逃跑。司机被打死了,囚车也翻倒在铁轨上。 一列火车呼啸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金保跳车逃走了。 第一次看到新奇东西,客厅这几人都全神贯注,连吃饭都搁在了一边。 林义扫了众人一眼,继续端起桌上的饭碗,夹着菜,边吃边看。 看片多少有点走神,到中途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钻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它们就像幽魂一样,晃来荡去搅着那颗不安放的心。 好的东西总是容易消磨时间,还没等林义琢磨个明白,转眼就过了一两个小时了。 “精彩!” 阳华拍着大腿,意犹未尽的一声叫好。 这声哟喝,把正沉浸在自己思想世界的林义给惊醒了,抬头一看,原来是电影放完了。 “好看。”关平也跟了个评价,简单有力,刀削的脸上都刻上了笑容,笑容里也有那么一丝向往。 那两口子虽然没说话,但高兴的表情也没能藏住此刻的满足。 尤其是两眼放光的阳娟看着VCD,好几次欲言又止 这个夜,林义有些睡不着。 翻来覆去好半晌儿,感觉手搁哪哪不对的林义干脆半坐了起来。 烦闷地拉开窗帘,倚墙看着霓虹灯闪烁的深城夜景,慢慢地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小时候自己的理想很多,想过当科学家、画家、宇航员,但后来被社会现实慢慢地修正了。 几乎是有什么机会就抓住什么机会,就像“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一样,把每个机会都当做救命稻草,牢牢抓在手中。 而重生过来,呆在那个小山村里的他也一直有些迷茫,也是碰到什么机会就抓什么机会。 比如,一次偶然看到生产队六组的黄金单身汉挑牛粪种植阳春,才想起生姜这个进项。 比如复习功课时,翻着从路边摊买回来的辅导书,看着书页上忽明忽暗的盗版印刷,心生不耐,才又想到了开书店。 但这些都不是符合自己心意的长远事业,因为它们的上限就摆在那里。 林义知道,重活一世,自己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是不行的。 乡下的庄稼汉农忙时都讲究精耕细作,以求自己的收成比别人好,更何况自己呢。 而且前生自己好歹也是一家大公司的中心总,虽然只负责宣发这块,在一群经理里边也是垫底的。但勉强也进入了高管这个职业门槛,一路走来十分的不容易。 不过林义也知道,很多事,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的。 就像所有的年轻人都想成为出类拔萃的人。经过一番努力,可能出类拔萃的人不少,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出类拔萃,大部分人都成了“类”而不是“萃”。 在这个奋斗的过程中,有理想,有时代背景,还有一些偶然和运气,最后才有可能形成萃。 不过今晚看到VCD的那一刻,林义觉得自己的偶然有了,时代背景也非常不错,剩下的就看努力和运气了。 想到VCD,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姜万孟、孙燕这两人。 1993年9月,他们将MPEG图象解压缩技术应用到音像视听产品上,研制成功一种全新物美价廉的视听产品,这就是世界第一台VCD。 当时在1993年安徽现代电视技术研究所的VCD可行性报告中。曾有这样的一段描述:这是本世纪末消费类电子领域里,中国可能领先的惟一机会。 基于此,万燕的初创是成功的,也是辉煌的。但是,行事不周全的万燕也给自己酿下了一杯苦酒。 令姜万孟感到伤心的是,万燕推出的第一批1000台VCD机,大部分都被国内外各家电子公司买去做了样机,成为解剖的对象。 而最致命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粗心大意还是自以为是、亦或是意识薄弱的“法盲”,竟然放弃了专利申请。 随着生产技术的泄露,这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场,给别人做了嫁衣。 更加无语的是,万燕在前期研究开发投入1600万美元,广告投入2000万元人民币。 一年生产的几万台VCD,结果只卖出了2万台。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在于,前期投入太多,导致早期产品成本高达每台360美元。再加广告费用,在市场上每台VCD卖四五千元,却基本无利可赚。 不仅如此,还要开发碟片,万燕为此又向11家音像出版社购买版权,推出97种卡拉OK碟片。 可以说付出了巨大资金,却没挣到钱,甚至连本都没回。 而等到1995年,盗版CD和VCD大量在中国沿海城镇出现时。 他们已经无力回天了,前期投入过猛没有回报,必然出现拖累,就像瘸子注定要落后在跑道上一样。 直至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当然,万燕败亡了,不等于VCD的落幕。相反,它成了九十年代的奇迹,造就了一批人和一批公司。 而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爱多VCD和它的创始人胡老板。 说到维修工出身的胡老板,却也不得不说一声厉害。在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以初中化,用借来的五万块作起始资金,却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想到这里,林义那颗悬浮的心好像离地面又近了许多。 问题是要怎么做呢,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自己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甚至身边连一个懂技术的都没有。 计算了大半夜,在挣扎中也没得出一个完美的答案,终于困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义把剩余的一万八千元给了阳华。 虽然人家对自己好、信任自己,但做人不能没有觉悟,这是林义的处事原则。 “你还剩多少?”阳华掂了掂手里的钱,抬头看着他。 “欠你4.2万,从银行贷款2万,书柜和书的花费估计是一万三左右。” “这次进货也有差不多一万三千五百左右,这样算反过来又超标了六千。” 林义其实不想算账,因为他知道除了开始的七千,基本是空手套白狼。 欠6.2万的债啊,啧,94年6.2万债,够吓人的。 主要还是自己有点贪心了,第一批种类和数量都相对较多。 但是即使知道,林义也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必须第一炮打响名气,不然循环渐进,自己没时间耗在这里。 “意思是你现在又身无分了?”听着林义的清算,阳华不厚道的笑了。 就连旁边坐着的关平都没忍住咧嘴。 “哈,不是说万事开头难嘛,现在难已经过了。再说回去把生姜卖了,不就又有钱了。”林义靠在床头,一点不急。 “牛,我就服气你欠六万多还没点事的样子。说你真是心大呢,还是遗传呢? 你知道不知道,85年小舅当时借钱打牌输了三千多,事后被我爸妈和大舅吊起来打的事情。”阳华吸着烟,幸灾乐祸地观察林义表情。 “那钱谁还的?”林义上辈子都不知道谁还的,反正自家那位父亲是打死也还不起的。 “你看问题的方式果真与众不同啊。”阳华又吐了个烟圈,哂笑了下,又摇了摇头,“你说除了大哥大姐,小舅他还能靠谁。有那么漂亮的小舅妈不珍惜,却在外面鬼混啊,看不懂。” “我妈真有那么漂亮?” 说实话,那时才八岁多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变迁加上刻意的淡忘,林义真记不得那么具体了。 “外貌你继承了个七八分,不然林旋怎么会说你是林家的精华呢,但还是差了点意思。” 说到这阳华迟疑了下,“你那亲姐才精致,和小舅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时大舅妈非常喜爱想要留着做闺女,但你姐对我们这边的人有恨意。” “唉,不说了,这一万八你小子收着吧,就当压惊费了;你也别不好意思,我和你关哥这一趟挣得不比你少。” “另外回去就把贷款早点还了,不然传到大舅这个老顽固耳朵里,我都只有先跑路的份。” 看着在一边点点头的关平,林义也没再矫情,“对了,昨天那VCD你们怎么弄到的?” 林义这话一出,关平和阳华对望一眼,顿时站起来,很有默契地往外走。 “唉,别走,我有大用。”林义急忙出声。 “你能有什么用?”阳华转过头,“收拾收拾,回去了。” “真有用。”看两人不理他,林义也从床上坐起来。 “你认真的?”阳华退着走到他身边侧头看着他。 “真没跟你开玩笑,我有”林义打算跟他说一点点自己的初步计划,看能不能找到几个技术人员。 “那我和你开个玩笑,这是一个淘金者从仓库盗的。”阳华一幅你认真也没卵用的样子,就走了。 第14章 夹传单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来到了23号。 不过在这段日子,林义也没闲着。 临时忽悠武荣做跟班,带着各类样板书,一口气跑了好多学校的负责人和老师家里。 由于许诺每本书6的回扣,很多老师都被这新奇的回扣方式、以及丰厚的利润打动了。 当然,有些老师虽然当场拒绝了,但是回去后,还是忍耐不住算了下回扣,接着又和自己工资做对比。 不比还好,一比心绪就难以再平静。因为他们发现一个残酷的问题,只要推荐自己教的几个班买教辅资料;一旦有三分之一的人买,得到的钱竟然比自己工资还高。 “斯败类,成何体统,简直目无法纪。”很多年纪大的老师算完后就是这样大骂发泄。 但是骂归骂,当林义算好缓冲时间,第二次偷偷登门时,风气大变:有还端着架子的,有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有的干脆笑脸相迎。 这样不厌其烦的拉扯几个回合,又拿下了一大半。 至于剩下的,按林义想法,还是要给他们留点尊严的。 当然,其实也是自己没耐心了,啃不动了。 “呼,这,这死老头好难搞啊。”从最后一个学校,也就是云起复读学校的校长家出来,武荣就迫不及待吐槽了。 “别这样称呼人家,以前好歹也是一中校长呢。”林义看着武荣通红的脸笑了笑,边走边说,“其实给他8的回扣也没什么,我还是有得挣。” “其他学校都是6,凭什么他、他要多、多两个点。”武荣急不可耐。 林义看了这可爱的人一眼,“不一样,其他学校都是公立学校,每个老师只教一两个班。但这复读学校不同,是私立的,在教辅资料方面,基本是他的一言堂。” “而且这学校名气又大,升学率也高。本市的、周边县城的往届生基本一大半在这,所以学生基数很大。今天这一单,只要顺利完成,我那印刷的本钱就基本回来了。” “呸,真是便宜便宜这败类了。”武荣吐了口唾沫。 “看把你操心的,就算一中保送清华北大资格还在,以你我现在的成绩也没戏啊。” 林义倒是很看的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他用保送名额利益交换,也让一中丢大脸了。”作为一中学生,武荣很骄傲的,对学校的认同感很强。 “行了,坐稳啊。”自从特区回来后,阳华和关平就不见了,这本田老A顺理成章成了林义的临时座驾。 “艳霞,你这手艺真是了得。”晚餐是在书店二楼吃的,这香辣的湘菜,很符合林义的胃口。 一桌子菜四个人,除林义、武荣和邹艳霞外。还有关平的妻子,是林义特意请来的店长。 “小妹,你手艺这么好,以后你老公有福气咯。”关平的妻子,吴芳芳和关平一样普通,属于丢到人群里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但是人好、勤快,最重要的是心善,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阳华推荐她来的五星理由。 按阳华原话说:自己人,用的放心。 “吭哧,吭哧,班上好多人惦记呢。” 武荣明明没开玩笑的天赋,但是就喜欢逞强,这拧巴的性子从小到大改不了了,当然他也只在熟人面前说话能够自然一些。 “德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邹艳霞属于温和的性子,难听的话到她嘴里还是显得轻柔。 饭后,四人又在书店整理归类书籍,因为28号要开业了。 “哎哎,这些书我来清数,你去弄试卷。”在小隔间,林义看到邹艳霞正在整理,赶紧走过去,不过还是迟了。 ““金罐梅”、“隋炀yan史”、“洪宪闱演义”、“婆罗岸全传” 邹艳霞随便扫了几个书名,顿时念不下去了。 “你这生意做的,你说如果我要是告诉328班那位,她会怎么看待你?”大长腿虽然脸有点红,但还算镇定。 说起328班这位,人家不一定认识他。是林义穿越前一直暗恋的对象,但现在回过头来,只觉得曾经偷偷喜欢一个人特别美好,却没了其他。 “你会吗?”盯着目不转睛的女人,林义靠着书柜轻飘飘吐出三个字,然后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这下邹艳霞脸算是全红了,书一扔,默不作声去外间整理卷子去了。 “娘希匹的,跟我斗。”林义嚼吧了下嘴皮子,开始整理这些经典书籍,只是可惜腻味了,都看过。 24号, “大爷,市里的教材都在这里吗?” 一个仓库面前,隐晦的给了一叠钱后,林义又给这个爱钱如命的贪婪老头一条精白沙,指着里面成堆的书籍问。 “都在这,都在这,高中、初中、小学的所有课本都在这里,不过你们要快点,只有两天时间,后天就要开始下发了。” “好嘞,2天时间足够了;我们很快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应付完老头,林义转身看着临时雇来的十多位下岗工人。 “各位,书都在里,2天时间,我们加班加点也要把传单夹完,按时完成双倍工资奖励。” “开工之前,我再强调一遍:不要把教材弄坏、弄皱、弄混;分工分组合作,拆封、夹传单、打包、分类、码堆要一丝不苟,不能马虎。” “好了,各位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迅速动起来” 看着高价请来的临时工,动作一点点从生疏到熟练,林义不由点点头。 这次他自己没动手,主要是负责监督,毕竟这些书是学校教材课本,不敢大意。 “你这传单真毒,好学生、差生都被你一网打尽了。” 邹城霞拿着传单,看着上面的广告语和目录、以及传单最下边推广掌上机的小号字,终于忍不住翻白眼。 “你觉得效果会好么?”林义避轻就重。 其实,学校教科书里夹广告传单的想法,是林义上辈字在策划步步高点读机和学习机的时候提出的。各大片区采用后,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导致第二年,背背佳、好记星等各类教育电子产品都跟风了这招。 “应该很好,我弟昨晚看了就叫嚷着要买。”邹艳霞点点头,那扎着的头发下,如玉般的天鹅颈格外白皙、格外美。 “要不我送台掌上机给你弟?” “德性!”听到这话,本来忙着夹传单的邹艳霞偏头剜了他一眼。 第15章 开业 27号晚上,林义把夹完教科书传单的下岗工人集结到一起。 先是结算这两天的辛苦费。 然后又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 那就是从明天开始,去外面街上发传单。 连续在各学校大门口、书店门口,以及方圆一公里内的主要街道、十字路口、筒子楼发广告传单。 彩色传单管够,而且连续半个月。 邹艳霞看着高高兴兴离去的人群,于是问,“为什么不等两天啊,1号开学那天开业不是更好吗?” “不能等,必须先把书店的名气打出去,给需要的人一些适应时间。不然开学那天好多人就会按以往的思维惯性消费,没时间多想,又会去老地方买教辅资料了。” 林义看了眼旁边女人,继续说,“早点开业好,先把复读学校的单子抢先完成,钱不落袋终是不安啊。”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贼精啊。”女人偏头听林义分析完,又轻声问:“你开书店真欠几万?” “不欠这么多债,你和武荣会没日没夜帮我嘛。”林义乐呵呵地说着欠扁的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 “真是前世欠你的。”听着这气人的话,大长腿手都滞了下,接着又忙手上工作,良久又叹了口气,“帮你忙,是希望你尽快从这里抽身,马上高三了,再过一年就高考了。” 说到这,邹艳霞用余光偷瞄了眼林义的反应,确认没生气才继续和气的说:“你,你以前的成绩是我们几个人里最好的,还经常带着我们做数学和英语。” 其实邹艳霞还有话没说,她和武荣上个学期好几次考试都稳在学校前五十名,虽然吊在末尾,但还是进步很快了。 但林义的成绩她有些担心,半年内滑铁卢式的下跌,她愣是没看明白。 为什么一样的努力,甚至比高一、高二更加用功学习,成绩怎么一下掉的那么快呢? 她当然不懂,重生后的林义基本是从初中教材温习起,工程量自然浩大。不过在没日没夜的苦读下,好歹还算进展神速。经历这个暑假已经快追上课程进度了。 28号,书店正式开业。 这天起了个大早,街上还冷冷清清的时候,林义就带着武荣干活了,先是把两块比人还高的广告牌抬到了门口,朝向一左一右。 上面写着: “惊爆!开业大酬宾,全场九折优惠!” “金钱大放送,送,送!满100送五元,满200送十五元,满300送三十元,满五百送六十元。” “惊喜连连,礼物多多,抽奖大放送” 一个早上忙活下来,各种眼花缭乱的揽客手段频出,书店门口慢慢地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看到里三圈外三圈的人潮,林义却还不满足,决定再放个超级大招: 把店门口早准备好的彩色电视机连接上VCD和松下音响。 拧开音量,调到最大, 顿时, 屏幕里面的声音通过松下音响扩散了出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 炸了! 是真的炸了! 甜甜蜜蜜的歌声在这个素面朝天的街上,通过VCD一放出来就像一颗原子弹一样炸了。 来往的路人慢慢停住脚步,纷纷侧过头看着电视里的邓大明星,咦,这是什么东西? 新奇,震撼,然后缓缓的聚集了过来。 就这样,一个,两个 一群,两群 人都是有从众心里的,再加上林义这套无解的组合拳。 顿时这里成了九龙广场的一个现象。 人山人海! 开始还只是观望,看热闹。 但是, 当第一个按耐不住的人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的时候,看了半天热闹的人群也终于分出一部分人跟着往里走。 不过让林义开心又无语的是,他卖的第一单竟然是块彩色电子表和那英的大头贴。 我这可是书店啊,小美女买本书吧,林义心里吐槽着。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吐槽了,因为人太多了,七手八脚的太忙了,就算多了两个正式工和一群亲戚帮忙都显得勉强。 也因为人太多了,就连来凑热闹的那祯姐都自发引流试着当起了导购。 嗯,当然还扮演监督角色。 “妈咪,孙猴子,孙猴子” 店门口的门板上,摆放的是漫画、小人书和连环画,以及唐诗三百首等幼儿教辅系列。 五颜六色码的整整齐齐的,顿时引起了一个粉色小女孩注意,胖嘟嘟的小手指着连环画封面一个劲的拉旁边的少妇。 “你们这个怎么卖?”看热闹的妇人终是没熬的过小孩的拉扯,翻着连环画问价。 “一元一本。”看到生意上门,负责这里的武荣紧张又开心的比划着手势,说着一元。 半天下来,类似这样的情况很多。 比如,有位大妈在百科书架上发现了一本粤式菜谱,惊喜连连地直呼: “这菜好”、“这菜好”、“这菜也好”、“这菜更好,死老头子的胃可以换换口味了” “老板,你们这书多少钱?”喊着喊着,大妈书一扬,对着旁边的林家大伯问价。 “这里有标价我们打九折”好吧,听闻林义贷款开书店,早就愤怒了的林大伯,今天是来验收的。 他老人家事先就放出了狠话:要是情形没林义天花乱坠吹的那般好,就要紧着他身上的皮。 不过这刻,五十岁多的高个却没了往日的威严。犹如一个可爱的小老头,笑容可掬的在那里耐心解答一个个提问。 呼 林义本以为离开书店可以歇口气了,没想到送货搬上搬下的更累。 “你这是要发的节奏啊。”云起复读学校门口,林凯开着三轮车从学校送货出来,又要赶着去火车站接货。 趁着喝水间隙对林义表达羡慕和嫌弃,大清早忙到现在,他都送了五趟了。 堂堂一中的主任,沦落到当司机跟着林义送货。 “还好,还好,我可欠着巨额债呢。”林义嘴上说还好,其实开心的不得了。 今天把两个复读学校的货送完,那书柜和书钱就都回本了。 这还不止,听说书店那边也是暴走的趋势,弄得林义赶紧给印刷厂挂电话,豪气干云的一挥手,加印。 书店小隔间,那祯今天主要负责这块。她发现一个现象,里面的是书籍类里卖的最快的。 才半天功夫,不管是金庸系列,还是古龙武侠系列,就连那些禁书都快没了。 眼瞅着一座小山很快见底了,那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把最后一本“金pg梅”塞进了教辅书里面。 还有 第16章 开门红 下午三点左右, 林义送完书回来,邹艳霞就告诉他,“明星贴画没了,大头贴也没了,电子表卖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么夸张?” 这种情况让林义都有些咋舌,当时进电子表可是临时的主意,也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竟然还卖了那么多。 电子表这次的进货可不少,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般是什么人在买?” “按照你事前的嘱咐,我大概留意了下,下到小女孩,上到大妈,学生、以及情侣;不过三十岁左右的人群看的多,买的少。” 邹艳霞翻着手上的小笔记本,那清秀干净的脸,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子。很显然,人多到空调都失去了作用,太挤了。 “那就是覆盖所有群体了,除了老年人和经济实力雄厚的三十岁人群。”林义点点头,顿时明白三十岁的人为什么不买。 那群人要社会面子,看不上。 “看来下次进货要考虑这个因素。”林义琢磨着。 忙碌的景象一直到晚上八点,当书店关门的刹那,累抽了的大伙都松了口气。 不过大家还没时间休息,邹艳霞和那祯,以及大姑得去厨房里忙活,连下班赶过来的大伯母都进去了。 而武荣他们则清理书籍,乱了的码好,放回原处。同时还统计着各个类别的销售情况。 在柜台和吴芳芳算账的林义,聊到今天的热闹场面时,心里都有些小庆幸,还好书店够大,书柜简洁耐用,容得下那么多人。 经过半个小时的结算,营业额终于出来了。 两万七千二百六十五元八毛。 金钱单位没有到“分”,因为为了讨好客户给免除了。 其中掌上机卖了86台,单价55元;小录音机卖了57台,单价68远;各类电子表卖了127块。 这三类的销售额占了今天的大头。 书籍类卖的最好的是和百科书。 反而主打的教辅资料卖的最少,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学校还没正式开学呢。 林义拿过计算器,加上今天几个复读学校的一万六千多元。 总计四万四千多块。 看到计算器显示的数字,林义都惊了一呆,不过马上就回过味了,自己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再者他也明白,类似复读学校这种好事,一学期也就一锤子买卖。 以后会不会有竞争者来撕咬复读学校这块肥肉,也是难说,反正过了这两天就不会有这般高的收入了。 不过其他学校老师推荐的还没开始送货,那应该也是一波大流水。 而电子类产品不好说,开学学生应该是主力军,说不定会有一波高峰期。 林义拿支笔写写计划,心里在想,开学三天书店生意肯定是爆款。估计流水不会比今天少。 后续几天也是大流,按这趋势肯定大赚特赚。 开学七天后,书店营业额肯定会断崖式爆跌,那时候就是清汤寡水的打发日子了。 唉,一年爆款就两次,林义开心又遗憾地放下笔。 “你还不满足啊?”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林义背后响起。 “旋姐!”听到这声音,林义猛地转过身。 一张平凡又亲切的脸,正笑着看向他。 这个笑容顿时让林义想起小时候,经常向对方求抱抱的样子。 喜出望外的林义主动和这个最亲切的姐姐拥抱了下,才问,“你不是在省城邮电局上班吗,怎么过来了?” “回来拿点资料,听说你边这热闹,就也顺道过来看看,我可是站你身后边有段时间了哟。” 林旋,林凯的妹妹。大伯当年以“凯旋”命名时,就是希望他们兄妹过的好,一切顺顺利利的。 “来,你坐。”林义赶紧按着她肩膀到座位上。 “你这收入够吓人的,今后有什么打算?”林旋指了指计算器显示的数字,也是讶异了好半晌。 “嗨,好好读书,天天向上。”林义知道对方意思,就是希望自己别得意忘形,本末倒置。 “那就好。”林旋听到这话,脸上又绽放了笑容,“听五哥华哥,比林凯小月份,林义在家族男丁里排第六,最后一个。提起,你在找我?” “你见过华哥了?”林义都好多天没见他了,本以为对方今天会出现,但没来,估计又出远门了。 “人没见到,打过电话报了平安,你知道的。”说到这,林旋边笑边摇头。 林义当然知道,阳华不敢打电话给他自己家,也不敢给大伯家打。因为大家早有共识,他每次出去都伴随危险。 “确实是有重要事情,不过等会说,吃饭了没。” “吃过点,不过看这情形还可以吃点,恭喜你。”林旋说着还伸出手拍拍他手臂。 “来,陪我喝杯酒。” 晚餐期间,一桌子人,大伯主动招呼林义,显然是对他的祝贺。 “应该的,应该的,来,我给您满上。”林义起身把酒倒好,端起杯子,“敬我亲爱的大伯。” “你小子,就知道油嘴滑舌,不过比你爸有出息。”林家大伯开心地喝完,不过随即又说了句这半年经常唠叨的话,“你要是考个好大学,大伯请你喝茅台。” “一定,一定。”林义对老一辈人看重成绩的执着真的没点办法,只得连连点头。 重生以来,他一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假如他说不读书了,估计大伯会拿着皮带追到天涯海角。就像以前从市里追到村里,从屋里追到田野里抽打他那便宜父亲一样。 由于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这顿饭气氛很好。 林义还给每人发了个红包意思意思,而私下给林凯的红包最大。 林凯摸了下红包厚度后也没客气就收了,毕竟联系各学校的老师和校长推销教辅书的时候,他自己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大伯,跟您商量一个事,我打算把政府旁边那个店面也弄下来。” 第17章 夏天 饭后,大家歇息的时候,林义把一个想法说了下,卖保健品。 九十年代的保健品是大热,自己虽然没那个能力开厂去吃肉,也不想在保健品行业使大力气。 但开个店子喝汤还是可以的,毕竟卖保健品来钱比较容易,有助于快速积累资金。 “保健品是不错,可那东西市里有很多家了。”大伯不是很赞同。 “大伯,那东西纯粹暴利,卖一盒就是挣的,再说市场那么大,根本还没饱和,潜力大着呢” 现在才94年,林义知道保健品最少还有两年的高光时刻。 林义不得不费一翻口舌,把市场现状、格局、潜力以及未来判断说了一遍。 弄得大家都看着他,感觉像重新认识他一样。 就是最佛系的那祯此时的眼皮子都掀开了不少,这是她听到林义店里营业额时都没有的情况。 一路分析下来,就是十多分钟。 “您看怎么样。”最后,林义说完喝了杯水,期待地看着对方。 “对市场我不太懂,你刚才说的条条是道,我也分不很清。不过看你书店的花招,肯定比我厉害,你要真觉得行,甚至我可以帮你去谈店面的事情,但是你要保证给我好好读书。” 大伯是高级知识分子出身,也是靠知识完成了农村娃到城里人的蜕变。“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了。 在这个大家庭里,谁要是敢和读书过不去,他绝对抽谁。这也是林义不想去忤逆对方的原因。 “保证,绝对保证。” “行,今天这么多人看着的。” “找什么,要帮忙不?” 饭后,林义在书店转悠的时候,发现那祯一个人在小隔间旁边的书架上找东西。 “没你事。”看到林义过来,那祯眼皮子都没搭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随便拿了一本。 “这本飘还蛮适合你的。” “你读过?”那祯有点意外,她就随手拿一本,翻开做做样子。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林义走到她对面,靠着书架,娓娓而来,“飘中的斯嘉丽,自信,傲娇!她的聪明,自信,让很多男人为她疯狂,用她的美让男人们为她“买帐“;她坚强,面对家庭的难关她用她的聪明解决。还有一个一直深爱她的白瑞恩。人生简直” “简直什么?”那祯好奇了句。 “简直“金pg梅”啊。”林义拉着长音,不等对方反应,就把她推到小隔间,指着里面那书说: “晚上核对时,武荣告诉我,金pg梅丢了一本。我当时就觉得,读这种书的人都很有担当的,怎么可能干偷偷摸摸的事情。对不,那祯姐。” “听不懂。”那祯虽然力气比不过他,但此时一点也不乱,甚至还笑眯眯的等着下。 “真没看过?”林义很佩服对方的演技,虽然自己也是诈她。 那祯眨了一下眼睛。 “行,那我教你看。”林义觉得逮到自己年少时期偶像的鞭子,是挺好玩的一件事情。 于是拿过书和她肩并肩靠着墙开始看。 一页,两人很安静。 两页,还是很安静,没有异动。 第三页,安静中有些诡异,林义转过头时,发现她也刚好转过头。四目相对,黑黢黢的眼睛如同深渊,无声无息地较量中,却谁也降伏不了谁。 “那祯姐,你脸皮厚了。”林义把书合起来,很惋惜的样子。 不过林义还没惋惜完,脸就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扣住了,顺便用力一按 女人溜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顺带着林义手里的书也被对方抽走了。 “得,不愧是小时候的偶像,看这样的书都这么理直气壮。”林义摇了摇头也准备离开。 当林义出小隔间,看到走回来的邻家,笑着打趣,“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想一起看?” “我后天要去学校了。”那祯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反而轻靠着书柜说,“我不在家,你那生姜找个机会卖了吧。” “好。”林义也有这个想法,现在生姜值钱,很容易招人惦记。 “还有”那祯迟疑了下,却还是说了,“你三天两天不在家,有什么东西就拿到这里来,我们俩都不在了,怕有人不对付。” “没什么东西呀。”林义心里一顿,瞬间想到了木匣子里的古董,不过表面仍保持着平静。 “那当我没说吧。”那祯淡淡看了他眼,转身就走。 “呀,女人,话能说清楚不?”林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一个大步拦住她。 “送我回去吧。”被贴身堵着,那祯也没强行走,反而提了个无语的要求。 “现在?”林义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晚上开摩托车要两个小时呢。” “你每次回家都是先关门,然后紧着上二楼;但是你二楼什么都没有,就一堆柴草。”那祯没好气的看着他,“木房子到处是空隙,更何况你家二楼是半敞开的,不要坐井观天。” “....” 无言以对,这邻家从小就厉害。 被女人道破了秘密,林义没反驳也没承认。 两人连夜回村,大家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着好一番解释才打消了大家的顾虑。 南方的夏天很湿很热,三十多度的高温罩下来,脸上好像贴了张浸湿的纸一样闷,黏黏糊糊的。 月光下的乡村泥土路有些泛白,小石头、小水坑、泥泞地,本田老A一路碾过去的时候,再小心翼翼也难免不了颠簸。 在经过一个下坡路时,坐在后头的那祯随着惯性往前滑,两人顿时紧紧贴在了一起。 林义的后背都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轮廓和温热。后来可能是那祯觉得两个小时反手抓着车边沿太累,细手干脆大大方方地环住了他的腰。 这样确实稳妥多了,但两人一下子也不说话了,也第一次觉得夜晚的虫鸣不再那么吵闹了,反而是那么的有趣。 第18章 探寻 当两人临近村里的时候,林义发现只有零星几个灯火还在村角落里四散挂着,此时最欢乐的是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以及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大家都睡了。” 林义的主动搭话,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一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进了村,要不是一只手揽着自己,林义都以为对方不在了。 “那祯姐” “” “那祯?”叫了几声还是没回答,林义准备停车,担心她睡着了不安全。 “开你的车。”看到林义的动作,后面终于响起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 “能解开我的疑惑不?”林义相信对方听得懂。 “真想听?” “嗯。” “古董吧。当时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我猜测了四种可能。但是分析你家祖上的来历,以及平时你们家的行为习惯,我又一一否定了其他三种可能性。” 宁静的夜,女人声音很飘忽却又很清晰、自信。 但此时的林义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木材房子真是不靠谱,同时也深感智商被碾压的无奈。 “不过我也是猜的,别个离你家稍微远点可能没注意,但也不能不防。” 说到着里,那祯紧了紧自己的手,安慰说:“你也别草木皆兵,成旺爷爷早年的事情并不是秘密,我也是闲得无聊才往这方面想。” “那你还真是够无聊的。” 其实这方面林义也想到过,只是他没地方放,家里不靠谱,这东西放亲戚家也不靠谱,其他地方就更加不靠谱了。 毕竟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心底最后的安全屋,不放家里能放哪里? 来到十字路口时夜已经很深了,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年头,大家都早早关门睡了。 小卖部也不例外。 “怎么了?”车停了,后面人却没动。 “腿有些麻,还有些轻微的抽筋。”有点闷的语气。 揽着他腰的那祯不动,林义自然也没法动。 “你扶下我。”半响,那祯主动下车。 “小心!”但是喊迟了,女人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定定地望着林义。 这绝对是林义见过她最不堪的样子,平时是一个不经意的细微动作都透露着随性的女人,哪里有今天这样的狼狈。 “还抽筋?” 一个白眼,外带伸出一只需要帮助的手。 扶着那祯进了自己家,林义就上了二楼,细细检查了下稻草的摆放位置,确认没有异样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为了谨慎,他还是把草拿开看了看,匣子还在。 瞟了眼跟来的人,林义干脆抱着木匣子蹭蹭蹭地踏在木梯子上,转个弯下了一楼。 寻来几个蛇皮袋包扎起来,中间垫些稻草尽量包的圆些。因为方形的样子实在惹人注意。 林义边包扎边抱怨,“我算明白了,你腿抽筋都是假的吧,就是想进我家看看这东西吧。” “就是好奇,腿也真的麻。”那祯若有所思地用手来回抚摸木匣子,一时间有点沉入。 “我就这点秘密诶。” 要是别人,林义早赶人了。但那祯能猜到是古董,不仅没动它,却反而帮着他看家。 而且今天跑那么远去市里,只是告诉他要去学校了,提醒他注意安全。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这东西让我想起一件事。”那祯能感受到林义的不爽,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想了下,才继续说: “我闲暇时一直琢磨一个秘密,有几年了;现在看到这木匣子,突然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但还是有些不确定。” “古董?”林义没好气怼了一句,抽出一手稻草继续包扎。 “对。” “真的假的?”林义的动作缓了下,抬起头望向她。 他刚才说古董纯粹是为了隔应她的,没想到真中了? “其实也是受了你的启发,看到这个匣子,我才往那方面想。”那祯眨了眨眼睛,终于有点顽皮的样子了。 “在哪里?”对古董,林义完全受阳华的影响,热爱至极。 那祯蹙了蹙眉,没说话。 林义见状,又继续忙手上的活。 “应该在棺材里。”良久,那祯说的三个字在这大晚上的有点瘆人。 “没下葬的?”林义本来想说,古墓里的棺材多着呢,但是马上否定了。 那祯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走到林义跟前,小声说,“村里以前最大的地主是谁?” “狗老宝他父亲。”解放前整个县里的人都知道“狗老宝”父亲是大地主,他的亲大哥49年跟着过了海峡,是个将军。 不过人家的将军太多了,那位不怎么出名。 “我爷爷说,他们家以前有三副棺材,其中两幅是狗老宝父母的。” 见林义听的认真,那祯继续,“另一副,那时候说是为他大哥准备的。因为参军多年没消息,狗老宝父母置办棺材的时候,顺手为大儿子也备了一副。” “嗯,这很正常啊。”林义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要是正常那祯还说个什呢,于是顺着问,“你是说第三幅棺材可疑?” “对。你看啊,狗老宝他父母死后,三副棺材用了两,还剩一副棺材空在那。而狗老宝夫妻六十多的时候,却又准备了两幅棺材的木料。” “如果是这样,并没什么问题。但是八十年代海峡那边传来消息,他大哥去世很久了,所以第三副棺材空出来了。” 林义突然有点明白了,“这边既然接到了消息,就应该物尽其用对不,家里又没其他老人,所以那时候狗老宝夫妻准备一副棺材料就够了。” “就是这样。”看到林义的思维跟了上来,那祯眯眼笑盈盈的继续说,“第二个原因和李家一样,在那十年期间,狗老宝家的几间土砖屋都被搜了好几遍,而房子周边不是菜地就是田,几乎被挖地三尺了。” “唯一错过的可能是棺材。风俗讲就人死为大,很多人迷信寿棺和主家的寿命以及后代的福气有关,谁敢乱动寿棺基本会拼老命的。” 林义也停了手上的动作,接话道,“再加上狗老宝抛出其它大量财物转移视线,所以就容易造成灯下黑,棺材就被忽视了,对不?” “对,这就是灯下黑原理。”说这话的那祯有着极度的自信。 但林义马上提出了质疑,“可惜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一家子都死在了外边。 但是村里派人把他们的骨灰接回来后,就是用这幅棺材入殓的,可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啊。” 第19章 异样 那祯眼珠子转了下,说,“不能这么简单看。 你得分析下狗老宝夫妻出发蜀都看儿子孙子的特性,路途那么遥远,足足千多里,不可能去去就回吧,那他们肯定有呆一段时间的心思准备。” “所以,我估摸着有三种情况。 一是宝贝带出去了,在外边被人意外发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能是他们一家人被人害死的原因。至于过程我们就不提它了。” “第二个,就是把东西找个地方埋了。但肯定不在土砖屋里,也不在附近,毕竟那里现在修了条去上面村子的马路。 在修路过程中没发现,所以东西埋在了别处。” “第三种是我倾向的选择。就是把前面结合,有部分东西带出去了,被人觊觎,家破人亡。 另外一部分比较大的、或易碎的、或者比较重的就找了个地方埋起来。这是旧时代里头,土财主狡兔三窟的普遍手段,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目的是分担风险。” “再者狗老宝是谁?村里公认的一大恶霸,被他往死里得罪的人可不少。 而他也是出了名的狡猾。如果他们要去蜀都,剩下的东西不可能放棺材里也不可能放家里等人报复,就只有是外边。” “而且这个地方还是他相当熟悉或者喜欢去,且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而根据心里学分析,人都是有惯性思维的,越熟悉的地方越有安全感,尤其是已近黄昏、思维固守的老人更是如此。这可以用落叶归根来解释。” “嘿,厉害。但你就不怕有漏洞么?如果东西本来就在棺材里,只是他们出去后被人盗了,入殓时没有发现是不是也正常呢?” 林义看着智珠在握的女人,提醒这个漏洞。 “不大可能。我爷爷说过,狗老宝这人的疑心和警备心很重。以前公家修水库的时候,晚上都要握着锄头把才能安心入睡,怕人掉包。” 那祯被问的怔了下,然后就否定了。 “那你怎么认定就有东西呢?要是十年期间被全部搜完也有可能,这种例子也不少”不过话没说完,林义就想到了李强家,马上动摇了这质疑。 听林义的分析,那祯点头又摇头。 “第一,狗老宝这人性子非常多疑,而且诡计门堂特别多。为了躲避运动先锋的搜查,祖上这么大的家业要是没有藏东西,我是不信的。 理由很简单,每年收农业税的时候,他都要和镇政府的人大干一架。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家里的东西被人搜走、砸烂呢,肯定有埋藏的。 或许还不只棺材这一处。因为有熟悉的地方,就有相对不熟悉的,这样做可以更进一步分担风险。 如果四散开来,就算枕边人都不可能把财产一网打尽,因为不熟悉的事物通常不遵循以往规律的。” “当然我们只分析熟悉的,不熟悉的分析了也找不到。” 那祯接着伸出第二个手指:“他们一家人意外死亡在外边,迟不死早不死,狗老宝夫妻一出去,一家就死了,还整整齐齐的被灭口。” “第三个,就是我们说的棺材。”那祯伸出四个手指头,“世界上没多少巧合,何况还是漏洞百出的巧合,不可信。” “好吧,那你觉得是哪里?猜测了几年应该有想法了的吧,不许绕圈子已经太晚了。”林义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快半夜十二点了。 “你猜。”那祯笑着看向他,就是不说。 “你是皮痒了不?”林义威胁了句,见对方没点反应,也开始回忆以前那土屋周边的情况。 连续想了五六个地方,马上又被否认。 接着又开始回忆狗老宝出发蜀都前的行为习惯,所作所为。 “被狗老宝填的那口废井?”林义自己说完就否定了。 有点常识都知道,古董不会放潮湿地方。 “他喜欢那座石拱桥,经常早上和傍晚坐在那里,旁边他载了棵柳树,而且是出去前夕载的,时间也对。” 说这话的时候林义一直盯着那祯,后者却只是无声笑着。 “那个被废弃的地窖?据说是山体局部滑坡掩埋的,时间段也刚好。”林义再次看向对方,想从女人脸部找出点线索。 “地窖确实是个好地方。南方的秋天没多少雨水,滑坡概率不大。而且,他们喜欢种很多红薯,那肯定得放地窖窖藏的,但山体滑坡后却没去挖被埋的红薯。” 那祯看了眼他继续说,“地窖有两处疑点,破绽太多,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在那里,要么是故意的。” “我倾向于不在那里。”那祯也没继续绕圈子,“狗老宝出发前做了一件事情,有些蹊跷。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个雨天,狗老宝大半夜来我家向我爷爷购买大队车棚的旧雨布。” “那时我爷爷问他拿来干什么,他说土屋太潮,用雨布堆点干稻草。” “但是后来狗老宝房子拆了修路,稻草堆腐烂了,没雨布。”那祯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你知道我爷爷说过什么?” “肯定说,这狗东西,又骗我。”林义模仿老村长口气。 “那你猜得到了吧。”那祯感觉戏耍林义很开心。 “废井。”林义肯定道,“东西肯定不是瓷器字画之类的,因为再好的雨布也怕渗透。” “不会是黄金吧。”林义突然想起黄金不怕水的特性,关键是狗老宝家以前不缺黄金。 “有可能。因为狗老宝他哥曾经用很多金条贿赂过国党的一个团长,参军就做了那人的副官。”那祯说了件村里都流传的事情,“所以,他们是有黄金先例的。” “你后天要走了,今晚干活?”林义皱皱眉,那井虽然以前是天然井,但也有一米多深,大工程。 “去碰碰运气。”那祯率先起身。 走之前,林义拿了个小布袋和帽子,把头发包住。 换了一双到膝盖的套鞋,和一双手套。 身上东西尽量不带,把所有袋子都掏空才出发。整个过程那祯都看在眼里,还打趣说“好专业”。 出了门,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还特意绕过有狗的人家。 还好狗老宝生前不怎么合群,住的地方独门独户。 废井在田的中间,两面有比较高的田埂,一路上两人连手电筒都不敢开,万一怕人瞧见。 借着稀薄的月光来到废井边,那祯放哨,其实就是看黑灯瞎火的夜里,没有灯光靠近就行。 林义确定了下位置,开始干活,还好农村人有力气,这点活难不倒他。 难得是凭感觉挖,还要试着点挖,怕碰到石头声响太大。 挖了停,歇了挖,前后一个多小时,大汗淋漓的林义才感觉到了异样。 第20章 黄金 “过来。”兴奋的林义压低声音,招呼那祯过来。 “打开手电筒看看是不是,我确定个大致范围。”林义脱下衣服,把手电筒包住,尽可能不让光线四溢。 “真是雨布!”看到自己猜测了几年的东西得到验证,此刻的那祯无疑是非常开心的。 “感觉没多大呀,”林义看了看雨布范围。 “棺材内部能有多大?他们可能还带走了一部分,还有可能其他地方也有,这里能有东西就不错了。” “我摸摸,别是瓷器才好,要不然就不好摸黑挖了。”把手电筒息了,林义用手摸了摸,触感像石头一样硬。 “不会真的是金条吧。”林义压低声音,说完又习惯性地看了眼那祯的手。 女人两手空空,林义安心不少,随即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开启的很顺利,雨布很厚但体积不大,这让林义有点失望。不过重量不轻倒让他得到了些许安慰。 东西启出来后没立即打开,放一边,先是用手电筒看了看坑里有没有自己遗漏的东西,他可不想留把柄,就算虚无缥缈的把柄也不想。 填土的过程就快多了,掩埋完,确定没有不妥,两人才速度赶回家。 把木门拴上,林义速度拆开了雨布,惊喜地说:“果然是黄金。”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按封建社会的小农思想,乱世黄金更重要,所以十年期间,狗老宝舍弃古董留存黄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祯分析道。 “有理,五条大黄鱼,三条小黄鱼。”林义头疼,不好分啊。 “你拿三条大的,其他归我。”那祯望着纠结的林义,给了个分法。 “你不亏大了。”林义看着她。 大黄鱼十两一条,小黄鱼一两一条。民国时期一两是现在的31.25克。 “那要不我拿大的?”那祯嘴角斜着,眯眼看着他。 “那还是我吃点亏吧,我力气大拿重点的,别把你累着了。”林义一脸为你好的样子,接着又承诺说,“折现后补偿你些。” “我就知道会这样。”那祯安静的笑着,一副我早看穿你的样子,站起身伸个懒腰说,“呼,看到实物后,那股兴奋劲一下没了,好困。” “那你还回去不?”林义也学她眨了眨眼睛。 “回去,怎么不回去,东西先放你这。”那祯扫了黄金一眼,然后迈步就往大门走。 不过,走到门口她又停下了。不由想,自家爷爷是个容易惊醒的人,自己要是回去,他们现在又没听到摩托车声,大半夜的总不可能骗他们说是走回来的吧。 “你去给我烧些温水。”那祯转过身,说不走了,接着就往他房间的衣柜行去。 那姿势那眼神,比林义还熟悉自家的感觉。 这个晚上,林义洗头发洗澡是冷水,那祯是温水。 林义在凉椅上将就,那祯在房间的床上睡得正香。 可能是昨晚上干活太累,就算在凉椅上,林义还是睡得比较沉。 第二天。 当感觉有人在反复推自己的时候,林义才挣扎着睁开眼睛。 “你回过家了?”林义看她身上穿着的不是昨晚洗澡后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套。 “嗯,我今早醒来,发现一个问题。”那祯搬个小矮凳在他旁边坐着。 “什么问题?”林义听这话,一下把睡意给驱逐掉了。 “昨晚看到黄金光顾着开心了,没往深里想那么多,但是冷静下来后,发现有点不对。”那祯偏头看着他,眼瞳里倒映着林义的身影。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林义和她对视,脑子忽然灵光一现,“黄金不怕水,没必要用雨布多此一举。” “而假如是不想让东西分散,随便找个其他的容器就行。”林义说完,眼睛都带着笑意。 “其实要验证我们的猜测对不对很简单。” “雨布。”四目相对异口同声,接着两人又默契笑了。 把堂屋门栓上,两人把雨布摊开。 “果然,这里的雨布相比以前的车棚大小,一小半都不到。”那祯看着验证是对的,开心的同时,又开始推测昨晚的漏洞。 “这就对了,不然昨天那点黄金太少了,对不起他祖上的身份。” 林义估算过,那几块黄金在普通人眼里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但相比狗老宝家以前的产业,就不值得一提了。 那祯也附和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毕竟他家被清洗了那多次,留下不多倒也正常。”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另外的雨布包裹的东西应该是怕雨水的。”林义想了想,接着又说,“而这雨布很可能也只是外面的一层,里面应该还有密封性比较好的东西。” “坛子之类的?”那祯看着他,寻求他的意见。 “易碎,我觉得坛子之类外面还有包裹,比如木箱、铁箱呀,防重压,起固定空间结构。”林义觉得雨布是包裹箱子之类的。 “应该是这样。”那祯点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商量了几个可能有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得出结论。又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那祯用食指戳了戳他手臂:“你说狗老宝晚年最喜欢哪里呆着?” “石拱桥啊,昨晚就说过了。”林义知道她的意思了,“他六十岁以后,最喜欢在石桥上吸竹筒水烟,只要不下雨,每天几乎雷打不动。这都成了村民习惯的一个现象。” “对的,而且他经常是靠着桥的贡献碑坐着,人老了有个靠的地方要舒服很多。”那祯从他房间找到纸笔。 只见她画了个圆,中间画一横把圆分开,横上点一点。 “这个圆代表他身边方圆三百米视线,太宽的的话就是别人家里了。” 那祯看林义点点头,又把一半圆打斜线,“阴影部分代表他的背面。横线是桥,这个点代表桥碑。” “我们从他吸烟坐着的视线分析。”那祯点了点圆圈。 然后她把空白部分一分为四,从右至左依次是:水田、河流、水田、菜地。 “右边这一片是一亩多的水田,地势平整没视线阻挡。农忙时种水稻,其他年月都是种萝卜、白菜等蔬菜,而且田是别人的。”林义指了指没阴影部分的右边那一片。 “更重要的是,田的主人邹三爷年轻时经常和狗老宝干架,曾交恶到动用枪的地步;直到两人老了也不见往来。”那祯眼神又开始发亮了。 “中间这条河也排除。平时挖河金、捞细沙的人太多了,不确定性太大,狗老宝不会那么天真。 而河流左边这片田不一样,除了种水稻,其他时段基本不种经济作物。”那祯想了想画了条曲线代表河流, “由于河的走向是西北至东南,左边的田经常被河水冲刷,面积越来越小。几乎每年夏天涨大水,就有田埂会垮掉一部分。” “又排除?”林义侧头看向她。 “对,左边这田的主人是个没本事的,没钱、也舍不得请石匠帮他修河提防水。”那祯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但是,他又是个踏实勤劳的人,没手艺却也每年修补一次田埂。” 林义接过话,“这里动作太多,太频繁,所以排除,那就只有最左边的这块菜地了。旁边小路边还有棵柳树呢,狗老宝种的。” “不,这块菜地的操作空间不大,而且是村里另一霸郑屠夫的。 这人性子暴躁,谁惹毛了他,动不动拿杀猪刀上门砸门砸窗户,狗老宝晚年都不敢得罪他,人越老越怕死,也越没了那份锐气。” 那祯说的屠夫其实是个莽撞形的人,但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听到那祯对屠夫的分析,林义瞳孔猛地一缩,感觉整个人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要说林义家附近,后来谁变化最大,那除了几个读书在外面改变命运的,就只有郑屠夫了。 记忆中,他的女儿十八九岁就开上5系宝马了,那是05年出头。 屠夫这职业是比较挣钱,但又是在镇上买几套房,又是给自己和女儿分别买车,就有点发展太快了。 再说这郑屠夫也不是喜欢打牌赌宝的人。也没多余爱好,卖完肉就在家帮妻子干点家务活,种菜洗衣做饭,这就决定了他没有挣横财的渠道。 不过他有个小特长,对电这块懂的不少。偶尔邻居家里电线哪里挡路了,电线烧了都喊他帮忙。 电器坏了、电视机收不到电视台也喜欢找他。 但就算这些,这人也没有一下爆富的前提条件。 唯一的可能,就是村里水泥电杆替换老旧的树木电线杆的时候,运气好发现了狗老宝的东西。 因为电线杆长、重的特点,一般会埋的比较深,埋入地下1米多是基本要求。 想到这里,林义觉得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正确。 接着他把石桥附近现在的电线杆和后世替代的水泥电杆,对比了了一遍位置,大概确定了个范围。 “怎么了?”看到林义发呆,那祯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想我懂了。”林义看着那祯,开心地说,“狗老宝好厉害,这棵柳树果然是个参照物。” “嗯?”那祯蹙了蹙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21章 启动 因为她觉得柳树靠近河边,又在小路边上,旁边这块菜地还是恶霸屠夫的,她基本排除了这是藏东西的地方。 “几年前这附近是不是倒了一根木电线杆,还差点电死人。”林义帮她回忆。 “嗯,是有这么回事。据说是因为埋的年份久了,木电线杆下端被白蚁啃食了,一场大风后就倒了。” 那祯记得这么回事,接着好像明悟了,兴奋看向林义,“所以当时修电线的时候,又在三米外埋了一颗树做新的电线杆,把这个线移过去。” “那旧电杆被狗老宝拿回去当柴烧了了,村里很多人觉得是公家的,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林义当时听到一些长舌妇背后议论过。 “你是说,那木电线杆被挖出来就会有个坑,挖完还要填土回去。所以狗老宝在那里行动就算白天也是天经地义。而那块土是陈氏寡妇的,听说两人嗯”说到这,那祯有点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听说,早年间林义父亲和陈氏寡妇也有一腿。 “好吧,寡妇心擅嫉妒,比较狭隘,自己没本事种那多的地,也不给别人种。又加之挖那么深。狗老宝很放心。 那柳树在桥碑的正面,那老电杆在背面,离桥的距离差不多,刚好作为参照物,就算他以后没来得及自己挖,托遗嘱也简单明了。”林义根据后世推测加以引导。 而狗老宝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家会出意外,整整齐齐的死掉了。 也没想到后世换水泥电线杆的时候,又挖了原来的地方,把现在的电线移回去了。 其实这也不算巧合,毕竟电线已经固定,设计的时候追求直线为准。当初老电线杆是最好的线路点,现在的电线杆都已经有点偏离了,后面把线路点弄回原地是很合理的。 毕竟电路线的每个点,都是工作人员勘测过的,记得当时他们还用红旗描点。 而刚好郑屠夫懂电,据说后世也参与了进去。具体怎么样,林义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他经常不在家。 “这块土又是沙土地,比较干燥,藏东西合适。另外狗老宝也不可能大白天干活,所以应该是那里。”那祯分析完有点感慨,“狗老宝好厉害,这完全不是他的习惯规律了,唯一破绽就是他和寡妇的关系。” “不过村里,别人是不可能想到这些东西的。”林义笑着说,“也就我们两神思维。” 林义心里说了句,我是结果导向论,要不是有后世郑屠夫这么一出大爆发,哪里想得到啊。 “嗯,主要是我在家太无聊了。”那祯抿了抿嘴,不过还是没忍住笑。 “你太聪明,从小和我们一样玩,成绩好的不要不要的,一路玩着玩着就考上最好的学府了。”林义说了句恭维的话,却也是实诚的话。 “所以,你要加把油。”那祯也没多得意,反而担心他的成绩,也算提醒他。 半年来,林义成绩的下滑,村里很多人都在后面议论,看笑话。当时中专不读,励志要考大学,现在好了,他们巴不得林义和他们孩子一样,考不上大学才好。 “放心,下学期就杀回去。”林义对自己还是有一丢丢信心的。他每天再忙,都会看书做题。 “起来。”那祯站起来拍拍手,说:“我们又有事干了。” “对了,这些雨布你要带到市里去毁掉,别到村里露面,抓好每个细节。”两人卷雨布的时候,那祯叮嘱林义。 “我们马上就去市里,我得看着书店点,这几天人手短缺。”林义意思很明了,拉劳动力。 “又没给我开工钱。”那祯说着不愿意,却已经开始收拾黄金了。 “你的不拿回去?” “不了,私房钱,我打算在京城买房子,不过不够啊,希望晚上给点力。”那祯说她毕业后就打算留在京城工作,希望有个自己的小窝。 “有好房子,帮我也留意下。”林义随口说了句。 得到的回复就是没有回复,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这次去市里,林义把包扎的匣子、黄金都带走了。 而那祯可能是昨晚有了先例,出了村子地界就安静地环住了林义的腰。 白天的泥土路比起晚上,好开很多,不多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市里。 书店门口的配置还是昨天那套,不过却没有了昨天的拥挤人群。 但是林义在外边观察了下,进去的人还是比较频繁的。 “看来生意不会比昨天差多少。”林义心里这么想着进了书店。 “你终于回来了,不然中午我就走了。”刚进门,林旋就向他向他招了招手,看来是在特意等他。 “不好意思啊,姐,昨天有点急事,所以回去了趟。” “处理好了吧。”林旋看着他点头,就问:“上次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我们去二楼。”林义点点头,然后招呼林旋跟上。 “姐你是通信部队转业的,你有相熟的技术人员没?”林义把带她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等双方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最好是人要靠得住的。” “哪个类型的,用来做什么?”林旋听到这么突兀的问题,也是怔了下才开口。 “是这样的”接着林义把他在深圳关于VCD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也说了他一部分想法。 “听你这么说,很看好楼下那种东西?” “嗯,这两天外面那些人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林义笑了下,“好奇、震撼、向往,而根据武荣的初步统计,问这东西哪里买的人不下五十个。” “姐,你想想才一天多点,就这么多人问,我们把转化率算5,那也是大赚特赚。”林义看到对方点头才继续,“这还是我们的时间、地点等局限性,要是真的做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接着两人就技术和市场前景讨论了半个小时。 但是林旋听他说到万燕的局面,又犹豫迟疑了会。 “我相信你说的那东西前景广大,但是以你目前的条件,很难成功。”林旋很是客观的评判。 “也对,毕竟一无所有嘛,不过人总得试一试才晓得这条道路是否能通罗马。”林义哂笑着摊开手,“现在还只是我的一些初步设想,并不完善。如果你想看到进一步的构思,可能还需要段时间。” “我不要求多么轰轰烈烈,长点见识和经验是很有必要的,人都要往前看啊。”林义并没有把他完整的思路告诉对方,只是说了中间一部分,因为他自己也要摸着石头过河。 其实在林义看来,做VCD没有想的那么难,毕竟大部分技术都是现成的,从那些大公司买来就可以用,这也是后面两、三年内国产VCD品牌会达到三千多种的原因,实在是门槛不高。 当然,要是想要有一番作为,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挣一笔就撤,而是把它当成长期事业来培养,那它的难度就是成几何级上升的,这中间扯到了人才、技术与管理、以及长期战略规划等问题。 第22章 首饰盒 看到林义期待的眼神,对他宠溺惯了的林旋一时没舍得拒绝,“行吧,要很多人可能没有。 但是你也知道我是部队出身的,介绍几个转业或退伍的人应该还不是问题。不过人可以介绍给你,能不能留住,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其实在林义说到这事的时候,林旋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了两个合适的人:一个是自己在部队的副手兼密友蒋华;一个是曾经在邮电局的同事,事业遇到了难关,又加之一直仰慕自己,说服对方试一试应该不难。 听到这话,林义顿时大喜,以自己对林旋的了解,她能松口就代表着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那就这样吧,我得走了。”看了下时间,林旋说着站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只问我信得过的人。” “谢谢姐了,我们先去吃饭,接着送你去车站。” “好,还有你既然这么看重这个项目,那这三台VCD就暂时别送人了,留着研究吧。”在下来的楼梯上,林旋半转身对后面的林义吩咐。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还好大伯和姑姑没问我要。其他兄弟心里大概是想要的,但狼多肉少,所以一个也没开口。”说到这里,林义嘿嘿一笑,华哥真是好算计,出门都玩弄自己一把。 但他根本没想到这正中林义下怀,反正他逢人就说这是华哥保管在这的。 嗯,东西我用了,难题还是留给你吧。 “你呀,还是这么皮,我都能想到五哥回来面对大家的灼热眼神了。”林旋笑了笑。 把还没吃东西的那祯叫上,三人一起吃了点东西,然后才开始各自忙碌的一天。 这天,林义还是以监督和观察为主;同时统计分析人流量、分析产品的受欢迎程度,更要分析客户的差异化需求。 为以后进货做调整提供可行性和依据。 ... “今天的营业额比昨天差一些,两万两千四百一十二元三毛。”晚间,吴芳芳把她统计的数据和林义的对比。 “预料中的事情,辛苦了嫂子,收下尾我们去吃饭吧,过段日子就会很轻松了。”林义接过营业额,点点头。 “我还巴不得天天这样。”吴芳芳笑着说,表示不累。 “哪有这种好事。”林义摇摇头,不可置否。 今天吃饭的人比昨天少很多,两个正式员工一下班就走了,说家里还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 她们愿意加班到现在是因为待遇好、离家近,也知道过段日子会轻松起来,所以干活还是蛮积极的。 “谢谢了,艳霞。” 帮着端完最后一盘菜,林义来厨房洗手的时候,对也正在清理的邹艳霞表示感谢。 “好啊,可别只说不做。”这么多年了,邹艳霞早就知道旁边这人的脾性,他的谢谢基本一毛不值。 “我得去买台空调了。”林义看着衣服都被汗水润了的邹艳霞,还好是红色格子衬衫,不然她亏大了。 顿时发现自己大意了,南方八月份的厨房,一台墙壁上的风扇根本没有用。 而这么毒辣的大热天里,还要做这么多人的饭,真难为她了。 “马上要开学了呢。”邹艳霞把洗脸的水珠用手抹了一把,一个你懂的眼神。 “不要吧,离开你的饭菜,我会饿死的。” 林义欣赏着有水珠滑落的精细脸蛋、玉颈和锁骨。刚出茅庐的男人很难想象到女人的白玉颈和锁骨可以这样有魅力。 “要饿死早饿死了。” “以前不是没碰到你么,姑娘家家的会不会过日子,由简入奢易,由奢到简难的道理懂不懂呀。” “我爸妈要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在这里受这罪,我们以后朋友都做不成了。”邹艳霞自己说着都笑了起来,不过随即感觉到林义那眼神。 顿时脸红了,精细干净白皙的脸,像浸染了晚霞一样,和她的名字真配,艳霞。 “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荷叶初生的露珠,秀而有灵慧,美。”林义最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了。 “你是真的有遗传基因。”邹艳霞轻声说了句。 “走吧走吧走吧,三天不想见到你。”林义顿时不笑了,也不逗她了。靠着厨房台子,一副嫌弃的表情直接轻推了她一把。 被迫到了门口,侧头的女人剜了眼,片了片薄薄的嘴唇。 刻薄的说,“死性!” 晚餐后,大伯赶了过来,说九龙广场市政府旁边的房子帮他搞定了。 租金和三年租期都在计划之内,让林义很开心。 请大伯坐下,林义顺手从六角茶盘上取个“囍”字玻璃杯,倒杯茶,“大伯辛苦了,” 林大伯哧地喝一口,然后侧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装修?” “尽快吧,昨天我已经让平嫂嫂帮忙留意装修队的事情了,等会过去再说一下。” “行,你自己有主见我就放心不少。” 晚间,林义特地和吴芳芳说了装修队的事情,以及一些要求,让她尽快联系。 接着又跑到大伯家,给在深圳的阳娟姐挂了个电话。 告诉对方由于自己时间紧,没法进货了,要她帮忙去趟华强北电子街。 “姐,钱够不?”林义报完一系列清单和单价,连忙问了句,因为他也摸不准对方家底。 “虽然有点多,但还是可以凑到,你放心吧。我会托关系把货用火车发过来,到时候和车站的二哥打个招呼,要他帮你收货。”那边传来爽快的声音。 “行,那谢谢了,我争取国庆三天假过来趟。”林义估摸着,国庆三天假期可能都在火车上了。 唉,看来要花更多时间看书才行,不然请不到假。不说其他的,大伯肯定会关注收假的考试成绩的。 读个好学校真不容易啊,各种竞争,各种条条框框。 晚间,一点过, 休息了两个小时赶到石桥附近的林义和那祯,再次做了侦察工作,一个放哨,一个挖。 可能是沙土的原因,也可能还有前几年松动过的原因。 林义这次挖的很快,四十分钟左右就把东西起来了出来。 “吒!” 锄头硬着陆了,听到这低沉浑厚的声音,林义和那祯两人同时对望一眼,虽然是深夜,但都感觉到对方的欣喜。 “应该是碰到了木材的声音,”那祯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嗯,这声音太熟悉了,把处理好的手电筒打开,我看下大致范围。”林义对锄头碰木材的声音确实不要太熟悉。 “不是很大,你小心点挖,别把雨布蹭掉了,不能留下残渣。”那祯仔细看了看,才示意继续。 林义拍了拍她手臂,表示知道,又开始拿着锄头从边上刨。 “是个长方形的,长六十厘米左右。”林义用了差不多小半个小时,才把东西提上来。 “有点重,还好我们准备了绳子。”那祯试图用手去移,虽然可以移动,却有点沉。 “希望有大收获呀,我们俩这么辛苦,觉都没睡,”接着那祯有点兴奋的说。 林义发现了这位邻家姐姐对寻宝特别感兴趣,也只有这时候才有别于平时的烟火味。 花了一翻功夫才整理完,回到家的时候,林义的一身早已经湿透了,不算强壮的身子被衣服像吸盘一样附着,难受。 “要不你先去洗澡?”看着一身泥巴和汗水的林义,那祯拿着把小刀在空中比划了下。 “你不会兔死狗烹吧。” “请不要高看自己,肉不如狗,形象不如兔子。”女人看了他眼,就开始划雨布。 “你知道一个词吧,人以群分。” “你不知道一种搭档叫狗腿子和主人?”那祯难得开个玩笑,说完心情大好的开始划雨布。 几分钟,男人洗澡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等林义再次出现在堂屋的时候,那祯正在用起子翘桐油刷过的木箱。 “估计这外层木箱的重量就占一半多,我来吧,嘴巴厉害的田螺姑娘。” 林义接过起子,再拿一把小铁锤配合,十来分钟,就打开了突破口。 “里面竟然还是个箱子?周边垫着一些结实的棉花。”那祯看到里面的箱子顿时有点兴致怏怏。 这外层就占了一半多重量了,体积就更不用说,就好比枇杷去了肉的核。期望值立马减一半。 听到那祯的话,林义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里面的木箱和周边的棉花。 掏出一些棉花,林义发现,和外面的新桐油木箱截然相反,里面的木箱有点古朴的气息,呈深黄色。 林义第一时间感觉里面这材质很熟悉。 “难道是海南黄花梨?”想了良久,林义都被突然冒出的想法高兴到了,然后连忙把脑袋凑近又仔细看起来。 “还真是。”半响,林义记起来了。原来看第一眼这么熟悉,竟然真的是这种名贵木材。 之所以认得这东西,是因为前世阳华有过这样一种颜色木制的手串,被他当宝贝一样稀罕着。 “啧,某人真是头发长啊。”认出来后准备打趣少年偶像,不过才说完一半,林义就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在刮他,笑了笑,“这是海南黄花梨,顶级名贵品种,果然不愧的大地主啊,这底蕴可以的。” “有多贵重?”闻言,那祯也蹲下来凑过去看了看,还用手摸了摸木材,浑然没发现半个人都在林义怀里了。 “具体多名贵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吧,里面就算是空的,我们也不负此行。”林义也弄不懂它的价值,反正后世这么大一件,几十万打底是肯定的。 “那就好,那你快起开外箱。”反应过来的那祯,发现自己半倚在林义怀里,脸不红心不跳的离开,只是站起来后把头稍微撇在了一边。 由于里面是名贵木材,林义动作幅度小了很多,花了好一翻功夫才把里面的箱子提出来。 把箱子捧到方桌上,林义目测木箱长大约45厘米,高35厘米,宽40厘米的样子。 箱子有三个抽屉,抽屉表面有黄金色的云朵花纹,以及三个铜环。 “这是首饰盒?”看到全貌,那祯第一时间想起去世奶奶的那个箱子,好像也有很多纹饰和镶边。 “对,现在该你表演了,去吧,拉开第一个抽屉,祝我们好运。”林义轻轻推了推她。 第23章 分黄金 那祯也不客气,纤柔的手伸过去,用三个指头扣住铜环,侧头看了眼林义,才缓缓拉开。 拉到一半,那祯停住了,仔细看了看,然后有点茫然地望向身边的人。 “是一种绿宝石,整个首饰是绿宝石琉璃珠,中间那些间隔的灰白色珠子应该是珍珠吧。”林义对宝石不太懂,但这串还是认得。 “值钱?” “值钱,就那几颗镶嵌的绿宝石就很值钱了。”林义点点头,示意她继续拉。 “里面是一对玉镯子。”拉开一层全部,就三个东西,那祯只认得那嵌了血丝的玉镯子。 “这个玉镯子不懂唉。”林义摇了摇头,不会三层都是首饰吧。 “你来。”看到他也不懂,侧身让出半个位置,示意他来拉下一层。 林义虽然也小心,动作却麻利多了,一下全部打开。 “好有灵性。”还没等林义说话,那祯就已经拿起里面的两条手链赞叹起来。 “应该是红珊瑚的,不愧是曾经的大地主。”林义看了眼女人的手链,他也伸手拿起了一枚红珊瑚戒指,可惜只有一个,不好分。 “喜欢吗?”林义看着女人爱不释手。 闻言,那祯笑着点点头,还在手上比划。 “很精致,这种亮色的菱形切割,真的美。”那祯说完递了一个手链给林义。 “你拿着吧,这么喜欢。” “一串就够了,两串反而俗气。”那祯眨了眨眼,掂了掂伸到他眼前的手。 “行,你后悔可以来找我要,先帮你收着。”林义太熟悉她了,有时候说一不二。 “不过先别带吧,又是棺材里,又是土里,他们一家还,嗯反正比较那个,让它们吸点人间烟火再说。”看到她喜欢,林义自然细心嘱咐。 “知道,这东西我现在带就是给自己惹麻烦。”那祯点点头,然后握在手里,用眼神示意里面另外的东西。 “左边这个是掐丝珐琅绿松石手串,右边那个钗子有点看不懂,不过这玉,质地不错。”林义介绍完这两个,眼神放到最后的东西上,“一对发紫的玩核桃,应该用过很久了,包浆都没了。不过好大啊。” “我在京城看到过一些玩核桃,比这小的都几千元。”这对核桃估计是那祯唯一认识的了。 “这纹路和颜色,大小形状,应该算极品了。”林义试着给他估个价值,却遗憾地认不出它的品种,只能摇头。 “这两个小物件,一个是盘到红的爆老凤眼串珠,一个是印章,”说着,林义已经拿起了印章观察。 “认出了吗?”那祯期待的看着他。 “材质很不错,是福黄石中的金橘黄,顶级品种。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有这东西。”林义说完询问地看向那祯。 “我帮你普及下资料。狗老宝的家族姓陈,据我爷爷说,清末时,村子里只有三个大的姓式,阳姓、贺姓、以及罗姓一共千把来人。 其他的姓基本都是外来人。” “第一批是大革命期间来的,那些人来的时候都配有枪,长枪短枪都有,好像是两个家族。 一个陈,一个王姓。王家人非常强势,靠着手里有枪把以前那些人都镇压了,不过诡异的是后来王姓又一夜之间离开了。 而之后的人就不用说了,都是北伐和抗战时期进来的。” “那就说的通了。这是掾刻印章,“河西陈氏”,狗老宝他们应该是大家族的分支避难来的。”林义把玩了下。 示意那祯最后一层。 “这个我终于看得懂了,”看到最后的一层,那祯回头笑了笑,终于不用当盲了。 “黄金嘛,是个人就喜爱。”林义看一眼,全是大黄鱼,五块整。 “狗老宝家好富有。”那祯感叹了句,“就是不知道他们把什么东西带出去了,好遗憾。” “这算什么,那些被毁的瓷器、名画才值钱,听我爷爷说,他亲眼看到四张锦绣的画被烧毁,其中一张五六米长。”林义回忆起爷爷的那副痛惜表情,也是心有遗憾。 “说到画,李强家也不少,听说他们祖上在康熙年间是二甲进士。”那祯如数家珍。 “是啊,如果没战乱,他们不会来这个地方。”林义突然想起那祯的姓氏,也是很有来头,“你们是满族那拉氏后人?” “算是吧,不过我曾祖是汉族,入赘的;曾祖之后,通婚的都是汉族,我奶奶和我妈妈都是汉族。”那祯说到这里也是笑了,“你说我哪个民族的血脉多些。” “咱们是一家人。”林义大义禀然地说。 “兮”一个轻飘飘的嫌弃语调,外加一个斜眼。 并排挨着的两人,接下来是沉默。 肉戏到了,怎么分是个大难题,因为两人不懂它们的具体价值。 望着重新打开的第一层,林义把东西按照自己的认知在心里估算一遍后,打算开口时才发现女人不知何时已侧身看向了自己。 这双有些深邃而蕴含气质的眼睛,散发出的光很柔、很平静,又让人感到智慧的气息。 林义此时有种感觉:要是这个姿容不俗的女人在外表上多美上一分,就是老天爷对她的不满。 此时的林义体会到一种境界:不圆满才是圆满。 正如稚嫩的男人看女人,看的是玲珑曲线;经历过社会的男人看女人,欣赏的是那份神韵。 “你先选。”林义有点叹服这位邻家姐姐,一个人的漫不经心也可以演绎的这么有气质。 “我拿四条大黄鱼和一条红珊瑚手链、一支玉钗子、一个玉手镯吧。”听他这么说,那祯把第一层关上,把三层打开,点了四块大黄鱼。 这个选择让林义有点惊讶,绿宝石琉璃珠,一对嵌血丝的玉镯,一对红珊瑚手链,一个红珊瑚戒指,掐丝珐琅绿松石手串,一支玉钗子,一对玩核桃,一串爆凤眼串珠,一颗福黄石中的极品金橘黄印章,以及最后的五条大黄鱼。 当然还有这个海南黄花梨首饰盒。 也许现在古董的价值没有后世人认识的深刻,但这么选,还是亏的。 “你不多选件?”林义提醒她,虽然目前来看她拿的不少了,毕竟四条大黄鱼。但是考虑到将来的升值空间,还是不算多的。 “不用,我只想拿金条换些钱在京城买套房,那样感觉在那个城市安定些,不喜欢身在异乡的漂泊感。”那祯看着他的眼睛,“再说,太多了我会觉得累,不安全。” “当然了,如果这些东西很值钱,以后你大可以补偿我。” 这个说法很那祯,和林义前世认知的一样,有些傲娇有些慵懒又有些什么都不在乎。 当然林义还知道她并不是特别在乎这些首饰,以她家祖上的辉煌,必定多多少少有些存余。 毕竟十年间里,她爷爷可是村里的先锋头子,不可能带人搞自家的。也许这些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吧。 “我会不好意思呢,你这样便宜我。”林义笑着收拾东西。 “你穷了这么多年,这回好好补补。”那祯笑眯眯地轻拍了下他肩膀。 “是啊,穷了好多年。记得小时候我们两姐弟经常从你碗里夹菜吃。”林义想到这,动作缓了下来,“你家人是真好,明知道你的菜出门就没了,也没拦过你。” “呐,你还好意思,有一次我碗里七块肉,你一个人吃了五块,看得我和你姐在旁边直流口水。”那祯虽然抱怨,不过说着说着也无声的笑了。 “嘿嘿,明天我请你吃五十块。”林义笑着继续收拾。 “稀罕。” 那祯拒绝的冷面无情,说林义要是有诚意今晚就做。 两人商议一阵,那祯带走选中的首饰;而黄金还是放这里,要林义折成现钱汇款给她。主要是这年头真的不好带东西,她一个女孩带多了不安全。 把东西处理好,她就在一旁就着灯光把玩那件红珊瑚手链,看来是真喜欢。 东西分完,两人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破晓,外面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鸣。 林义打个哈欠,强驱散自己的困意,对那祯说:“不早了,我去给你烧温水。” 简简单单淋个澡,林义就像哈巴狗一样蜷缩在凉椅上快速睡着了,就连身上的被单什么时候掉下去都不知道。 “呼,呼呼干嘛呀?”睡意中被人弄醒,林义很恼火,不过看到那张笑眯眯的脸,又强行把怒火压下去了。 “你知道你像什么不?” 林义打开那只戏弄他的手,掀了下眼皮说,“貌似潘安。” “你那爸爸之前在村里也自称潘安。”那祯一脸揶揄的表情。 呃,这个还真有,但林义不搭理这尴尬,只能试着去拿被子,“你也不看看我睡哪里,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该睡床上。”那祯偏头看着他。 “你不介意我们一起?” 林义顿时坐起身,他是真想睡床上啊,在躺椅上缩着人不自在。全身酸疼酸疼的,也没人揉揉,也没有人帮着转移注意力。 再说两人又不是没睡过,小时候煮沙子饭煮累了,经常睡一起。 对此,那祯只是笑眯眯的扫了他全身一眼,一副你试试的样子。 “唉!” “唉什么,你那爸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床空着养蜘蛛?”那祯没理会他的假装,指指堂屋右侧房间。 “我以为你懂我呢,唉,真让我失望。”林义重新躺好,挥挥手,让她赶紧走,别碍眼。 那床是不能睡的,打死也不会去的。 如果你读小学三年级放学开开心心回家,却发现堂屋都是破碎的碗片。自己父亲把母亲和姐姐赶走后,却和那个女人在里面走火。 谁还愿意睡那个房间啊,永生的噩梦。 “犟。”一床被单蒙头盖脸砸下去,左边的房间门就“吱呀”的一声关上了。 第24章 书店生意 书店的生意,自开业以来,虽然销售额一直不错,但也是一天比一天少。 三十号,才刚好三万出头。 三十一号不仅跌破三万,更是直线下降七千,才两万三多点。 这下降趋势让店里的人感到一股凉意,就算早有心里准备的林义都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随着9月1号开学的日子到来,店里众人的颓势一扫而空。 实在太火爆了,比开业第一天还火爆,那花红柳绿的嫩男嫩女,活蹦乱跳的。 让林义忙的连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不得不赶紧呼唤有空的亲戚过来救急,就连六十六七的姑父姑母都被压榨了,笑呵呵的伺候了一回年轻人。 “你不知道,太、太抢手了,小、小人书卖完了。” 还没到中午,武荣进来接水喝的间隙,抓着林义就是一阵手舞足蹈,激动又着急的问下批货什么时候到。 那个样子好像他错过了好多钱一样的,比林义还上心。 林义叹口气,“我比你还郁闷。那小间隔里面的书也卖完了,小霸王也没了。电子表在那群叽叽喳喳的女生的包围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是真的痛并快乐着,这城市里的学生咋就这么有钱呢。几十块的小霸王,眼都不眨,买着玩儿一样。 现在好多男生拿着传单进来就问:“小霸王在哪里,我怎么没找到,给我来一台。” 那个痛苦啊,林义只能笑呵呵告诉对方卖完了,下批货今晚到,明天保证充足。 但是这个解释人家不买账,那些人一脸便秘的表情,都都囔囔的说,那书也先不买了,明天一起打折,减钱。 说到减钱,林义也是一头包。现在的学生变聪明了,一起来的几人,选好书后竟然交给一个人付款。 原本前几天还没突破过的满五百送六十大放送,今天接二连三被爆,一直被爆,真是让林义又爱又恨。 望着那些手捧一大堆书的人,林义心里说,你们就不能笨一点么,可爱一点么。 中午,林义中饭都没正经吃好,随手接过邹艳霞递来的面包,吭哧吭哧咬几口,然后灌一口水就出门了。 才一个上午,有两个系列的教辅书宣告拉响警报。 林义只能干一回无证驾驶,骑着三轮车,蹦蹦蹦的去了火车站。 一路上林义想着,还好有个明哥在车站当差,不然提货都是头疼的事情。 “你这几天挣的钱,都比我半辈子还多了吧。”车站,有秃顶趋势的阳明跟着林义搬书,搬书,又搬书。 在38度的高温下,对方原本白嫩的皮肤这几天都晒红了,马上有转黑的迹象。 “这可是血汗钱啊。”衣袖在脸上甩了一把,林义哭丧着脸,一脸苦兮兮的样子。 “油嘴滑舌,有空去我家坐坐。”阳明轻拍了他肩膀一下,继续搬书。 “咦!林义,你怎么在这?” 林义正在忆苦思甜的时候,几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男女女突然从出站口走了过来。 而那个发声的就是冲在最前面,长相最平凡,鼻子最臃肿,皮肤最黑,最壮实的于海。 “你们旅游回来了啊。”林义看了眼走到跟前的四人,笑着打招呼。 “你在这打工?”说这话的是随父母工作调动,从东北而来的李伊莱。 身材是真的好啊,两世为人的林义每次看到她都会瞄几眼。 “对啊。” 林义看了眼对方丰硕却不突兀的少女情怀,心想,长大后再妩媚点可以直接当秘书了,身高腿长的。 要说这年头保守吗,却还有男同学帮李伊莱取个“大大大”的外号。要说开放吗,班上早恋的人,搞得比地下情报工作还神秘,牵个手都要脸红好半天。 对于剩下两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女生,林义只是笑笑地点了点头。 于海还是蛮热情的,用不着吩咐,就跟着动起手来,别看人家一六五,力气比林义大多了。 林义和阳明要双手捧一码书,人家一只手一提,走路还轻飘飘的。 “我第一次觉得肌肉男也蛮顺眼的。”林义是个运动懒人,这好友却是健身达人。 有着于海的加入,三人搬书倒是快了几分。 中间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李伊莱有着帮林义的心思,但是右脚踏出一步后,看了另外犹豫的两女又把脚缩回去了。 这姑娘估计在想她自己动了,这两同伴就尴尬了。 现场气氛有点微妙,没过多久,于海好像也察觉到了,朝三女咧嘴,“你们去那边躲会阴,别晒黑了。” 三女生等的就是这话,听完吩咐立马闪人。 “嘿嘿,她们从小就没吃过苦,不知道劳动为何物。”于海嘿嘿一笑,这话显然是说给林义听的。 “嗯。” ... “那个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女生也是你班上同学?”搬完书,阳明看着慢慢走远的四人,拿起一瓶水,边拧盖子边八卦。 “是啊,怎么了。”林义没时间细问,咕噜咕噜急着喝水,半分钟不到,手上多了个空瓶子,呼一口气,“爽。” “很少有这么好看的女生。” “活久见,这话竟然从你口里出来。”对于米珈的美貌,林义还是肯定的。 不过这话从这么正经的老男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多少有点意外。 “我以前觉得你姐姐蛮精致,不过比起这女生还是少了一份书卷味。”阳明答非所问。 “瞧您呢,拿一个十八岁的和一个当时十一岁的...”本来林义还想找把乐子,涮下一辈子正经的二哥,不过说到一半,沉默了。 “你见过她?” “是啊。大概半年前吧,我帮同事顶班的时候,在火车上见过她们娘俩。” 阳明说到这里,看了眼安静的林义,才继续,“当时你那边的两个舅舅一家人也在,听他们细节末支的对话,应该是从北京旅游回来。” “看来过的挺好的。”林义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是啊,自己所谓的父亲、母亲姐姐都过得挺好的。 “明哥,走了,过几天请你喝酒。”突然之间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林义又骑着三轮车,蹦蹦蹦的走了。 下午回来后,表面上林义一直都在安静的招待风起云涌的学生。 而内心里,却在回忆上辈子的的事情,也在反省重生半年多来的一举一动。 发现自己跳脱了,发现自己还不够努力,发现自己竟然因为重生的先知,有那么点得意忘形,上辈子一生可都是沉稳的。 林义的突然安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因为重生前,他就是个安静的男孩。一是因为穷,一个是因为家庭原因,另一个就是性格原本就有点内向。 这个内向并不只有他有,农村来的大部分学生都有。毕竟一中还是城里人的地盘。 半年来,重生过来的林义突然一下活力满满,反而让邹艳霞拿手放额头上问过好几回,你没发烧啊,怎么今天你不对劲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刻,武荣就在旁边猛点头,一脸吭哧吭哧的笑着。 第25章 生活 晚上,结算的时候,营业额让林义挺满意的,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过也有让大家恼火的,丢了三十一本书。 没电子门禁,林义早知道这情况在所难免。但叫了这么多人来看场,还是有高手接二连三得逞,也是心有戚戚。 唉,他算是看透了,不管什么年代,也不管年纪大小,总是有那么一小撮出圈的人。 就像林义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当过zei一样。 记得那次用两毛钱买笔,店主阿姨太忙。而他个子又矮,伸手个半天没人接钱,于是有点生气了,恼这店主根本不按先来后到结算。 然后他就被挤出来了,当然挤出来林义自己也是用了功的,就这样到了大门外,转头就溜了。 如此,后来有一天重复了一次,不过那次自己是得逞了,可也吓坏了。 有个小男生和自己想法一样,不过人家胆子大,一次性拿了六支圆珠笔,理所当然被重点关注了。 然后,没有然后,被叫老师了,接着整个学校的小学生后来都叫他“小毛贼”,老师都禁止不了这称呼。 从那以后,林义再也不敢造次,稍微弯了点的价值观被矫正。 不过说到笔,吴芳芳提了次建议,说有好几波学生询问过笔和作业本子。问他要不要也进点货备着。 林义听完就否定了她的殷切想法,这个书店已经不务正业了,要再卖具,不就是具店了么,太杂,不利于长期发展。 晚上十一点左右,在二楼看书的武荣有点坚持不住,打个招呼就躺在了客厅地面的竹席上。 不过武荣眼睛累了,人却比较兴奋,侧过身子问,“林义,你以后打算考哪个大学?” 这敏锐的话题,就连桌对面做习题的邹艳霞都抬起了头。 这个话题以前没人提过。 一是因为距离高考比较遥远;另一个是因为那时候大家成绩没差太多。就算成绩最好的林义也就学校排名比他们高四十名左右,三人觉得以后就算不在一个大学,也可以到一个城市,继续三人缘分。 但现在可不同了,林义的名次落后两人太多。 “你呢?”林义想了会没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啊,我也不知道。”好吧,武荣说了句不知道就迷茫了,然后丫着大八字躺在那里想自己要考哪个大学。 脑海里先把清华北大、人大复旦等四大过一遍,接着才想武大、浙大南开之类的... 对面的邹艳霞显然也被这问题困住了,看了眼做数学题的林义和躺尸的武荣,一只小手做支架,撑着个小脑袋,愣在那里想了半天。 开学三天书店生意继续爆火,这和林义预期的一样,那蹭蹭蹭的流水,仅三天就快把林义的债务还清了。 本来林义不想这么早还银行贷款的。但是大伯大伯母、姑姑姑父四人坚决不同意,觉得欠着一笔债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刀,让他们深感不安。 最后林义也没撅着,四人虽然思维老化了点,却是在关心他,不想惹毛他们。 开业三天火爆,接下来四天也是尽人意。 不过当第七天临近黄昏的时候,林义知道日进斗金的好日子到头了。 在这些天里,林义经历了一次生死两难。那就是一中的传统,收假回来的摸底考试。 不过这次考试和以往不太一样。不仅是进入高三的第一次考试,而且还是第一次以高考形式的模拟考。 不仅试题难度增加了,考试内容也由之前的单册书本变成了全部知识点。 而其中综合能力是学校老师最大的关注点。当然学生除了在意本身成绩外,最在意的还是去留问题。 因为这次成绩好坏会决定三个科实验班的人员去留。 按说以前林义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但是现如今不一样了,身边的朋友都替他着急,担心他被踢出实验班。以至于于海都隐晦建议林义走走后门,让林凯帮衬一下。 其实林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所以这次他也想试试成分。 语不用说,两世林义最崴脚的一门。所以重生来,没多大变动,现在考下来,没感觉多好也没感觉多差。 数学过的去。还没恢复巅峰状态,林义估摸着要达到原来拔尖水平,至少还要大半年的追赶。 英语是他最开心的,有着几十年的基础打底,一路顺风顺水,做完时间还剩一大半。 综就犯难了。小半年来,他才背完高一的内容,高二模糊着呢,所以他很多都是凭感觉在作答。 考试完,大家恢复座位的时候,林义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那就是教室地上突然多出来好多传单,都是班上同学扔的。 看着地上的杰作,武荣极力忍着大笑附耳说,“班,班,班上同学要是知道传单是你的,肯定、肯定会被挨打。” 不过林义看了他眼,直接手指伸进他衣服里面,武荣马上破功忍不住了,在那里吭哧吭哧弯腰大笑。 搞得附近的人莫名其妙,然后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当然有的是模仿他调侃他,有的是直接被逗笑的。 两年来,武荣的口吃一直被大家学津津乐道。这次林义问他,想不想治疗口吃。 看到后者点头,林义就直接回了书店,在百科书架上找了一本关于如何治疗口吃的书。 高三的周末有一天假,林义三人再次来到书店,不过已经不用帮忙了。 一个店主两个员工,已经足够用了,书店再也看不到前些日子的繁荣,不过也不算冷清。 毕竟这个书店的装饰对于这个年代的邵市来说,也是走在潮流前线的。里面不仅排面足,格调好,舒适;关键还有空调,夏日吹着冷风,贼儿爽。 近日吴芳芳向林义反映,说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竟然把这里当成了搞对象的场所。 原因无它,安静,又有新安装的空调,几排排书架,满屋子书。闻着清香的油墨香味,小野狗们汪一声,卷着眉眼的互相暧昧,构成了一副春天的气息。 还有个小男孩忒不讲究了,一冲动就把女生按在书架上啃。咯吱咯吱的书架都在摇晃,一下聚集了好多好奇又安静的眼睛。 还有 第26章 二三事 周末晚上,林义帮着邹艳霞打下手,而武荣不知道搞什么,傍晚就跑了出去。 “要不这次你休息,我来?” 厨房里虽然没空调,但好在房子不大,客厅的空调一打开,里面也算凉快。 “真心的?”邹艳霞话是这么说,却还是继续切着蒜末,她打算做一道林义特别爱吃的清蒸鱼。 说到吃的,林义有些挑食,爱吃鱼,爱吃水里的东西。 但不喜欢吃动物下水、筋皮等杂七杂八的。比如牛身上,就只吃顶好的牛肉,而内脏、牛血、牛蹄、牛头一概不吃。 记得第一次在一中食堂打饭的的时候,打菜大妈的那一口方言,差点把林义搞成了阴影。 他说要份牛肉,大妈打完后,把饭钵从窗口递出来,“伢子,你的牛脏。” 当时林义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着小块小块的肉块,以为是牛心脏的肉。 看着忙碌的大妈,看着碗里的丁子肉,内向的林义好纠结,最后还是壮着胆问了几次,“阿姨,这肉是不是牛心脏? 大妈一个劲地说,“系牛脏,系牛脏。” 这回答令人心碎,心疼的同时,二话不说把饭倒了,再也不打牛肉这个菜。 直到后来通过于海才知道,那牛脏指的就是牛肉,不是内脏。 “就是手艺比不上你。”旁观邹艳霞的刀工,是一种余生的享受,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 “那就去洗菜。”姑娘片了片薄薄的嘴皮子,压根就没指望他。 林义是个嘴馋的,邹艳霞这清冽的姑娘根本经不住他的碎碎念,被忽悠着做了挺多菜。 一个清蒸桂鱼,一个茄子煲,一个爆炒黄鳝,一个丝瓜汤,还有一盘凉拌海带丝,丰盛。 经历了开学后,除了吴芳芳偶尔上二楼来吃一次饭,平时都是三个人一起吃。 这个不由自主的习惯是多年来形成的,所以林义重生后也没想着打破这份和谐。 不过在学校的时候,大部分就餐时间会加上于海那四人。 原因在于邹艳霞和那几个女生关系很要好。而于海又和林义,以及武荣玩得来。 所以重生前,就算吃饭时武荣和林义是个多余的安静人,但也会和大伙一起。 大长腿做饭是专业的,几个菜有条不紊炒的很快。 以至于菜上桌了,武荣却还没回来,不免让两人有些担心。 “再等十五分钟吧,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他。”林义看着有点担心的邹艳霞,出言安慰。 十五分钟一晃而过,外面天都完全黑了,燥热的空气中飘荡的是昏黄的灯光。 正当林义两人准备下楼的时候,楼梯上嚯嚯嚯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去哪了?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林义看到一进来明显不对的武荣,有点诧异。 “新,新四街。”武荣刚坐下喘口气,一说完这三个字,呼吸又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大晚上去那干嘛?你这面红耳赤又是几个意思?”听到新四街,林义想到的不是那片市里最繁华的夜景,第一反应的是“那是一片红灯区”。 “我我...” 面对着两双热切的眼神,武荣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又羞又急,又急又羞,本能的抬起右手绕脑后抓来抓去。 后来在林义的一再逼迫下,才说了来龙去脉。 感情原因还出在那本关于治疗口吃的书上。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口吃患者拿本书到人流量多的地方大声诵读,克服心里障碍。 武荣由于害羞,放弃了九龙广场这处一中同学最喜欢来晃荡的地方。直接绕到了和九龙广场人流量不相上下的新四街。 还是因为害羞,他选了傍晚。没想到在一家五光十色、店面很窄的发廊左侧读的正起劲时,一个穿着诱惑的艳丽少妇过来找他搭讪。 本就不善言辞,几经撩拨,哪里罩得住,很快就败下阵来。然后被半推半就说到里面坐坐,喝口水。 当武荣稀里糊涂到店里的时候,突然也进来几个社会青年。那些人一进来二话不说,吹着口哨就对里面一排姑娘挨个摸,人家姑娘弯腰翘臀的,竟然还挺配合,打情骂俏的业务非常娴熟。 武荣不是傻子,虽然以前不知道这发廊背后是干啥的,但一看也明白怎么回事,然后一溜烟跑了回来。 “哈哈哈...”林义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真是不多见啊。” 邹艳霞听完轻轻“呸”了句,有点脸红红的,就假装去房里有事,过了好一会才出来。 武荣洗完澡,艳霞也出来了,三个人吃着饭,聊着考试成绩的事情。 其实不用聊,由于大伯父子的特殊关照,刚吃完晚饭不久,林义就知道了成绩。 语108分,很一般。数学119还算好,但是距离最顶尖的那批差了点意思。 但是,英语就把大家都吓到了,144分。嗯,林义班主任知道这个成绩时,开心又很纠结。 因为林义综193分,在实验班算垫底的那一批了。 其实嘛,这分数到其他学校,二中除外,基本也算高手了。但是在这个集结了周边好几个县市的尖子生里,真的很平凡。 “学校试卷才开始阅,由于是第一次综合模拟,也不好估算你的排名。”客厅里,林凯坐在方桌左边,看着林义心里直摇头,这大半年来他也找不到林义哪里出了问题。 “那他班主任什么口风?”大伯是最关心林义成绩的,早让林凯探了路。 “老许的意思是,语数外潜力巨大,很有希望,问题是他得把科补上来,说他以前科不这样差的。”林凯说到这,“好吧,我琢磨着,老许这意思我看五分真,五分给我面子。”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松了口气,至少林义不会赶出实验班了。 “你英语这么好,要努力知道吗。考个好学校,将来有出息了,给那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看看。” 林家大伯对林义父母一直不满,每次提到他们都是咬牙彻齿说的。 到这份上了,这年头思想还没完全解放,林义能怎么办,只能点点头。 不过好在考试风波到此告一段落,大伯也没纠结于外面开店做生意的事情,这倒让林义一阵满足。 说到店子,吴芳芳最近挺忙的。 她被林义派到了新开的店面帮忙,因为装修有林家大伯和林义自己看着。 吴芳芳的主要精力是打探保健品市场情况。 比如进货渠道,市内卖点分布,每个卖点主打什么品牌,哪些品牌最畅销,哪个时间段生意最好,买家年纪分布等。 这些都要做统计,林义要亲自审查的。 为此,他还特意从以前发传单的下岗工人中,联系了两个能吃苦耐劳,又相对年轻有干劲的人帮她。 当然,这两人也由临时工转正了,拿上了一份比以前在国企更好的薪水。 这让他们开心的同时,也让其他发传单的羡慕。 更让这些发传单的人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他们感觉林义有野心,一个月马不停蹄开了两家店。 这些人怀着说不定以后自己也有机会的想法,于是这几天传单都发的更加卖力了。 对此种情况,林义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因为根据自己的计划,确实以后需要用到大批人。 第27章 靖康币 9月17号,农历八月十二,星期六。 天气突然转向,之前骄阳似火,转眼阴雨绵绵。 刚从班上出来,林义还在考虑着,要不要答应于海去滑旱冰的时候。 林凯已经从三楼的楼梯口出现,然后直奔自己而来。 由于同学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大家让道的同时也纷纷慢下了脚步,八卦的小耳朵也是悄无声息地立了起来。 “有事?”在学校里,除非喊林义打牙祭,林凯基本不找他。 但问题是现在才五点多,大伯家吃饭比较晚的,所以还没到饭点。 “华子回来了,在书店二楼,我来接你过去看看。”林凯多余话不说,过来揽着他的肩膀就往回走。 林凯的话,林义本能感觉有点不对劲。但碍于场合,也没多问。 武荣和邹艳霞听到这话,下意识停顿了脚步,没在跟着,反而和于海四人直奔旱冰场而去。 “你这回又去了哪里?” 来到书店二楼,刚进大门,就瞅见阳华在新买的沙发上半蜷着,像极了后世那葛老爷子。 不过左手胳膊打着厚重的纱布,显然受伤不轻。 而那个面瘫关平,也安静地坐在侧边沙发上,罕见地吸着烟,倒是没受伤。 “咳,别说了,去了趟中原。”华哥也没管伤势,笑的依旧潇洒。 “不敢回去?”林义在他对面坐下,心里估计个七八分。 “回去干嘛,你那同学呢,叫回来给我们做饭啊。”阳华厚颜无耻仰着下巴。 “你该回去看看姑姑了。”这次林凯终于说话了,还算说了句人话。 “有你们姑父照着,我担心什么,不回去挨那棍子。”阳华说起自己亲妈,刚才那份吊儿郎当收敛不少,至少身子坐正了几分。 “到底咋回事?”林凯沉不住气了,还是第一次见阳华负伤。 “怎么说呢,肯定是枪宝贝啊,”说着,阳华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不过说归说,还是从旁边的帆布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棉布袋。 只看了眼关平,后者面无表情地接过布袋,从里面小心的倒出一连串钱币。 “靖康币,靖康元宝和靖康通宝一共二十三枚。”阳华没等林义察看就说了结果,“td,为了这几个东西差点被黑了。” “很值钱?”林凯说话的时候,已经拿起一枚,意思很明显,不准备还了。 这种不客气的风格,阳华和林凯经常这么互干。 “拿命换的,你说值不值钱。”阳华翻了个白眼,接着吐槽林义,“哟,今儿个这么客气了,不挑一个?” 没时间搭理这狗话,林义只是在盘算,哪一种钱币更有升值空间呢。 这两种钱币都是极其珍贵的品种,所以阳华说是拿命换的一点也不奇怪。 像他们这样不走正规渠道,去黑市淘宝的,遇到好东西肯定有人眼热。 不过林义知道里面有一种钱币后世成了国家一级物。但他并不是钱币收藏者,曾经没太关注;而且这两个名字又像,真是分不清了。 “我琢磨着吧,你们这次肯定不会是为了这东西出门的,这钱币是顺带淘的对不对?”林义并没有急着拿,反而好奇他们找什么东西。 给林义的感觉是找宝贝,因为阳华这半年总是去一些老旧书店找资料。 “你要不要,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阳华真是难得大方一回求着送东西。 “宝藏?” 根据阳华的性子,林义出其不意的试探了句,发现关平竟然看了眼他一眼,顿时知道自己猜测对了。 他这么猜是有原因的,记忆里,阳华最爱的不是美人,不是酒,而是古董黄金。 “行了,我算懂你心思了,要拿两枚甚至更多都可以,有东西换不?比如瓶子之类的。”说着说着,阳华把身子凑了过来。 “那瓶子你还没研究够啊?”林义嘴角抽了下,想打玉壶春瓶主意,怎么可能,自己又不傻。 “怎么能够!” “我就说呢,你今天这么大方,原来是不要脸了。”林义直接把他头推开,顺手拿了一枚“靖康通宝”。 之后四人的聊天里,无论林义怎么试探,关于黄金宝藏的事情,阳华却打着太极只字不提。 不过他说了一个消息,以后不打算进山挖金了,阳华说这话的时候,关平也在一边点点头。 “那有什么打算,你又是个闲不住的。朝九晚五的上班你要愿意干,当年转业就去武警部队了。”林凯掐灭一个烟蒂,手指一弹抛到烟灰缸里。 “我打算开个加油站,就在河西那边。”阳华说着看向林义,“阿平不愿意干石油行当,而且不想跟老婆离得太远,又没想好做什么,暂时跟着你干怎么样?” “我?”林义有些诧异,自己就两个店子,一个在开,一个在准备开,哪比得上加油站啊。 “我倒是举双手欢迎,就是怕委屈关哥了。”林义还巴不得,就是目前不好安排对方。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小子野心也不小,你以为我不知道旋妹在帮你招揽人,阿平跟着你,说不定比我开加油站强。” 阳华说这话的时候,关平也笑了笑,不过这次有意控制面部表情,没笑出声。 “那要不,你也跟我干得了,”林义笑着打趣,知道华哥帮自己忙可以,跟着干是不可能的。 “半年。”阳华根本没接茬,又拿起一个靖康元宝丢给他,开始收钱币。 至于半年,林义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孔雀绿釉玉壶春瓶在阳华手里得多呆半年。 当天晚上,四人一起吃了个饭,饭后阳华被知道消息的姑父姑母撵回去了。 第二天林义就给关平安排了工作,以后主要是负责书店。他这么安排当然是考虑到对方的特长,刚好可以帮自己看家。 毕竟二楼好东西真不少,而关平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知道林义的深层次意思,于是点点头表示会尽心尽力。 不过关平没来得及到书店上班,就跟着林义连夜回了村子。 起因在于,刚才那祯妈打来电话到大伯家,说昨天晚上生姜遭了贼。 第28章 几分钟完事 那祯妈因为受女儿和林义的委托,隔三差五会去检查一遍。但她今天从娘家回来比较晚,所以才发现遭了贼,不然早上就打来电话了。 这个电话对林义来说有点愤怒,对于阳华来说是真及时。 这不,听到这消息的姑父顿时暴怒,直接把阳华打发了过来。 两辆摩托车,四个人。 关平搭着林义,单手炫技的阳华骑着铃木,不过却被林凯嫌弃了,说速度太慢。 “混不吝给我消停点,我哪都不怕你,就怕坐你的车。”逆风而行,阳华对着后座的林凯吼。 不过吼是基本没用的,林凯后面还是拿到了驾驶权。 只见一阵污污污,然后车子从后头由远及近,一个刹那就消失在了前面的弯道。 “坐好了。”看到前面甩开自己一大截的铃木,关平淡淡说了句坐好了,然后林义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侧着的。 “三十六分钟。”两辆车一前一后,半夜进了村子,停下的时候,林凯看了看表,炫耀的说着。 “下次你带关平,我带林义。”阳华用手摸了摸头上的中分,一脸烦闷地嫌弃。 林义下车后就靠着摩托车,没说话,心里想的是“下次宁愿走路去市里都不想坐他俩开的车。” 接近三亩的生姜,大概被盗了五分之二左右。 田间角落里,东倒西歪的生姜杆苗让林义真的生气了,这是自己的心血,重生以来他花了几个月倾注在它们身上。 “这事交给我。”看到平静下的林义,透出一股暴怒的气息。关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拿着手电筒开始认真观察起来。 “我只能说贼子倒霉了。”阳华依旧嬉皮笑脸,然后揽着林义脖子,“你该郁闷,郁闷偷姜贼为什么不全部偷完,不然收姜的活都省了。” “我倒不是担心追不追的回,是气愤他们欺人太甚。”林义现在在村子里就像浮萍,有些人就觉得自己好欺负。 “对头,你们村就没多少种植生姜的,真要认真查起来很简单。” “根据我从现场鞋印以及生姜杆的倒向顺序分析,这是团伙作案,这些人应该是惯偷,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和一米六以下。” 过了一会儿,关平从前面折了回来,说出他的分析结果。 “把附近几个村有车的人家说一下,还有喜欢小偷小摸的人也列个名单。” 由于林凯和阳华不赞成林义也参与进去,要他等结果就好。 于是林义把村里村外的几个怀疑对象说了下。同时提醒关平,要把板车作为运输工具考虑进去,后者点点头就和阳华林凯离开了。 林义先去小卖部坐了会,然后才回家收拾。待内心慢慢平静后接着开始看书,等他们回来。 深夜,当林义趴在方桌上睡着了的时候,隐隐约约有敲门声。 当林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里面的木门栓在一把匕首下从左至右移动。 前后没有过半分钟,“啪”的一声,木栓振动,大门就开了。 要不是听到几人说话的声音,林义大半夜看到这场景头皮都会发麻,合着这个家的大门已经是个象征。 锁外面,有人可以从门缝里面轻易进出。如今这个样子栓里面也是不行。 “大晚上的,你们能不能干点人事。”看到阳华第一个进来,林义没好气的数落。 “东西找到了。”阳华几个跨步过来,在长条凳上坐下,就疯狂用眼神示意林义倒水。 “哪里找到的?”林义斜了他一眼才起身。 “冯家村,那家人也太不专业了,干完事,鞋子竟然不藏起来,以为洗了泥土放在家里就没事了。”说着,阳华拿过林义的菜碗,一口气把里面的井水喝干,“不过发现了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林义关心的是生姜,这人就是捏着不说也怪气人。 “我在他们家神龛上看到个佛像,感觉不简单。” “所以不报警了?” “报了还怎么去他家耍。” “等我的生姜拿回来再说。”林义知道阳华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表示不支持不反对。毕竟自己也不是善人。 第二天,生姜没拿回来,不过拿回来了钱,而且还是以两倍的价格。 根据阳华的说法,要不是那家实在挤不出油水,还想往上加码的。 对方虽然是贼,却一点也不硬气,看到关平一拳砸碎一个小矮凳,外加报警威胁,过程虽然说不上麻利,但也没多大波澜。 第二天是周末。 林义打算把剩余的生姜收了。除了阳华三人,其他亲戚都没有来,就连武荣邹艳霞也没来,因为没通知他们。 吃过早餐,林义就把十字路口的邻居挨家挨户走了个遍。请了好几个赋闲的村民当临时工。 大家并不知道林义在市里的开店的事情。 但是大家都知道生姜值钱啊,村里今年就两个生姜种植大户。 听说六组那个单身汉因为生姜的缘故,单身汉三字前面被冠名“黄金”。 因为此事,听说近期媒人都把他家门槛快踩烂了。 比如媒婆说,隔壁组哪个女娃胸前四两肉,哪个屁股翘,哪个胯部圆润易下崽云云。 一时间里,好多七大姑八大姨等着他选。 但是,人家就选了一个带孩子的寡妇,这可让很多人唾骂的同时又羡慕。 理由是那寡妇也算个标致人,一旦嫁人了,那些心里藏着火的男人,晚上少了一个去处。 虽说这寡妇还算洁身自好,但是也可以找借口去她家坐坐不是。 不说夜话巴山秋雨,不说窗前红袖添香,不说秉烛夜谈,更不说缠绵悱恻。但好歹回家可以撸一撸,出去和朋友吹牛说,自己多生猛,寡妇多劲道啥啥的。 所以有钱,不管什么年代,请临时工还是没什么阻碍的。 “那寡妇我见过,也算是一表人才了。怎么会选了那个蠢猪。”听着邻里的闲言碎语,中午休息的时候,阳华边吸烟边八卦。 “你可以插一脚啊,反正你也单身。”林凯听完很亲切地表示你上你也行。 “埋汰我了不是。要是镶的黄金,我可能会去游回泳,不然就算了,还不如去新四街呢,没心里负担种类还多,一次可以叫五个。”阳华躺在生姜杆上,翘着二郎腿摇啊摇,一脸不屑加得意。 “上次在中原,我在外面帮你看了时间,进去到出来花了八分三十二秒。”一直听着阳华吹牛的关平,突然面无表情地插了句,说完就看着远方,木纳的很。 “真有这么回事?”听完林凯就大笑不止,好一会才缓过来,“那我算算时间,点人快的一分钟,进里面隔间一分钟,两个人脱衣服半分钟,穿衣服半分钟,这还是最理想的进度。” “我那不是怕阿平在外面难等么,大热天的又不肯进来。”被人道破自己的不堪,阳华气的指了指几人,后面叹了口气。 第二更 第29章 关于暗恋 这次的生姜产量比较高,还是卖给了小卖部,不过林义这次没有要差价。 坚持了几次后也放弃了,那祯妈只是亲切的笑了笑。 握着手里的一万多元,算上昨晚贼人双倍赔偿的,又有两万多进账。 “你这也算脱盆致富了,搁以前前吃顿肉都要省着,现在你想吃条猪都可以随心所欲。”看着林义给邻居发完工资,阳华斜躺在凉椅上揶揄他。 “是要好好补补,以前都不敢给你送太多东西,人小骨气还蛮大的,”林凯也在帮腔,随即也打量林义,“不过这半年多你变化好大啊。” “哪天大伯学我那爸一次,你也变化大的。”林义坐下歇了口气。 “那不会。别看老头子在外边凶神恶煞,在我妈面前还不是像泥巴一样被随意拿捏,挨训了最多哼哼几句。”林凯把烟灰弹了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莫名的惬意 这是林凯在家里最喜欢看的桥段,可惜老头子聪明着,每次要被训前就把他赶了出来。 “这叫一物降一物,大伯母对她班上学生也好,对其他人也好,都是温言细语有耐心,对大伯那眼神也凌厉着呢,只是切换的快而已。”林义可从不敢小瞧那大伯母。 ... 几人聊着家常,时间倒也过的快。 回到市里的时候,林义还特意去测量了身高。因为关平无意说了句,他好像长高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可是老侦察兵的眼神。 而且,林义最近早上醒来老感觉膝盖骨头有摩擦,隐隐作痛,难道这半年吃太好,在长个? 带着这疑惑,他走进了一家养生堂,那里有测量身高的地方。 176,三次,数字都停在了这里。 瞅着这顺眼的数字,林义很是兴奋,这感觉比自己前阵子挣钱还开心。 看来上辈子还是被营养坑了,虽说那父母不靠谱,但身高都算不错的。 从养生堂里出来,林义看天色不早了,打算抄近道去学校,呆会儿还有晚自习的。 不过在他抄近道走巷子的时候,发现一对男女在靠着墙壁摩擦,错位交叉还很投入,拉丝的那种。 “钱辉?” 好吧,林义是故意打断的,就是图个热闹,想看这两人被撞破了会有什么反应。因为那女生也是班上的,长的还算可以,但这不是问题关键。 关键是那女生和学习委员在搞情报工作的,前几天林义还看到这女人和学习委员秀恩爱,端着个冰淇淋在龙华广场互相喂食。 这算三角恋?这两男生平时还是以兄弟相称的呢,这叫什么,超前版马融? “你怎么在这?”钱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算镇定,算得上老手了。要说这男生也是有本钱的,长的奶油小生般,个子还特么188,站一起,比林义快高一个头了。 女生就没这么从容了,躲在钱辉后面,低着头。 “那个,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不过学习委员在后面,刚买书回来。”林义说完,一副为你好的表情,就走了。 这段三角恋还是被揭露了,因为当时不只林义一个人在巷子过,只是当事人太投入,没发现而已。 怎么说呢,就像后世新闻报道的那对情侣,靠着幕墙玻璃做事太投入,玻璃碎了,人也碎了。 林义回到班上就看了一出好戏,男的打,女的哭,三人像鱼儿在过道里跑着转圈圈。 撕书,推桌子,唾沫横飞,一个伸出手指问候祖宗,一人攥着个拳头在忍。 后来忍不了了,接着演变成拿凳子砸,满教室追,好凶,好可怕,好热闹。 最后还是班主任叫来了副校长、高大威猛的大男人,一只手一个耳朵,两男生被牵着走了出去。 要说三角恋,最近武荣也被笑话了。 少年慕艾,本算得上一件美事。 可武荣在梦里磨牙的时候,磨到一半就叫了“米珈”这个名字。 然后第二天,武荣一天都是把头放课桌下当鸵鸟。 中午,饭后午休时间。 于海走过来坐到武荣前桌,翻过身叹口气说:“算了兄弟,别内疚了。虽然我很不爽你的行为,可你不是第一个惦记的,也不是最后一个,我都惦记快四年了,还和你处在一个水平线。” “你这是安慰他,还是安慰你自己啊。”林义在旁边打趣。 “什么安慰自己,这叫九十年代的爱情故事,这叫人如何不心生怜爱之情。”于海从不避讳自己对米珈的喜爱。 这事情班主任都知道,不过这小子成绩还算好,还有个同样当高三班主任的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敲打几句。 “九十年代的爱情,洗耳恭听。”林义觉得这话有点意思。 “你看啊,建国以来,50年代的单纯,60年代的压抑,70年代的扭曲,80年代的觉醒和挣扎,再看看90年代,还剩什么,颓废。”于海一脸嫌弃地说,“我就看不起没自信的人。” 林义觉得于海的话说的很对,如果九十年代是颓废,那新世纪呢? 是不是严重物化? 不过林义思想开一半小差,就发现一直当鸵鸟的武荣吭哧一声笑了。 “原来是拐弯抹角骂我呢,”林义反应过来了,重生前,自己也是有暗恋对象的,也是不自信的,关键是还被这伙人知道了。 于海这是指桑骂槐。 不过暗恋有什么呀。我还记得幼儿园那个经常给我剥橘子吃、且扎着麻花辫子的小女孩呢, 也记得小学那个成绩特别好,穿着涩白宽大衣服,在阳光下露酒窝的小女生呢。 还记得初中那位一笑,整个青春就被带走了的女生呢。 当然他心里的小九九很多,却还是要自我救赎的。 “那是哥的境界不一样,暗恋对我来说,是在薄莫那些无邪无本无欲无悔的青春。”林义一个你们不懂得眼神。 好吧,其实是诡辩。重生之前的林义和武荣一样,也是鸵鸟一枚,每次和好看的女生说话都有些拘巴,真的不自信。 ... 武荣的爱情故事被揭发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在躲避米珈,走路不一起了,吃饭也不敢一起了,更不用说一起玩。 就连过个走廊上个厕所,看到米珈,都会满脸通红低着头,手乱的没地方放,最后只好抵着墙壁驼行。 “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摆脱困境。”晚自习第一节课休息期间,林义看着又躲到楼梯旁边的武荣,打算逗逗他。 “你,你有什么办法?”闻言,武荣有点忐忑,有点迫不及待。 “去操场边的一颗树上刻一个名字,刻上“米珈,我爱你”,刻的时候要虔诚,眼含泪光。那样刻着名字的树,会在时间中慢慢愈合你的爱情和忧伤。”林义一本正经的扯。 “你怎么知道?”武荣还是单纯啊,不过还是将信将疑林义的话。 “我书上看的,你不是喜欢徐志摩吗,他以前就干过。”林义知道这小子还有浪漫内心的。 “真的?” “嗯,去试试啊,感情就是一种心境,你刻名字也是一种心境转移,心里有寄托,效果应该不错。” 最后,武荣还是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林义在默数,这小子多长时间反应过来呢。 “你又在瞎说,也就武荣那么单纯才信了你的鬼话。”当林义把头伸出栏杆看楼下武荣时。邹艳霞和米珈还有李伊莱从拐角出来了。说话的是直肠子李伊莱。 “躲墙角偷听可不是什么好行为。”林义猜测,三女应该是上厕所回来,“再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要是看过佛洛依德的“爱情心理学”就不会这么无知了。” 好吧,林义是看过这书,但说话就是编的,唬唬人,谅这几个女人不知道。 “好大一张皮,自己都还在暗恋呢。”李伊莱压根不信,这女人不愧成绩那么好,身材那么好,成熟啊。 “信与不信,皆于你,你把你心中那个名字偷偷摸摸刻上就知道了...”不等林义把话说完,就看到刚下到一楼的武荣又返回来了,连忙闪人。 至于三女人,忙着内斗呢,林义那话像根针一样扎了过去,李伊莱那点小秘密怎么可能瞒的过重生的林义。 还有 第30章 红桃K 时间进入九月下旬, 这些日子里,书店的流水在经历了爆发以后也趋于稳定。 好在书店够大,随着钱袋的充实,林义根据开业以来客户的群体进行统计后,书店的品种也愈发齐全了。 当然反哺过来,每天给林义又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书店二楼,林义目前在邵市的家。 隔着沙发,林义都能感觉到吴芳芳的紧张,从挺立的坐姿,臀部只有三分之一坐在沙发上就可以看出。 今天的吴芳芳确实紧张,因为九龙广场东边的店面已经装修完毕,准备开业了。 而现在是自己老板审查她这些天在外奔波的成果时刻。 由于是第一次这么独立干大事,内心特别希望得到认可。 看着手里这份关于进货渠道,牌品销售,市场调研等调查分析资料。 林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这动作落在吴芳芳眼里,紧着她的心起了又落,落了又起,手心都开始冒汗。 她自己在想,好像当年在国企被提拔为组长的时候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 说句实话,看完资料,林义对这个女人的能力有了一个客观的认知。 市场能力还算敏锐。比如现在是飞龙、太阳神、红桃K等保健产品的天下,但明年三株会独霸市场。 所以,吴芳芳对这份调查下了真功夫,才有建议把那家店作为三株口服液销售网点的提议。 不过,最让林义满意的是这个女人的细心,和耐心。 但有一点,大局观上还是有所欠缺,如果好好培养就算不能成为左膀右臂的存在,但成为得力助手还是很有潜力的。 尤其是现在林义处于蛮荒的状态下,可以发挥的作用还很大。 “总体来说,还是可行的。但还是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这样,等会我增加几条建议,你根据市场波动看情况执行。” 林义沉吟了下,其实如果单单是一个店子,根本没这么多必要、和繁琐,但他有自己的考虑。 接着,林义开始在纸上写,原本只打算写几条。但是写着写着,前世干宣发的劲又上来了,一时间思泉涌,不知不觉里,竟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吴芳芳在得到认可后,也显得轻松不少,在无聊的等待中,也凑到了林义旁边,读着纸条上写的。 看着,琢磨着,她脸上的表情由平静变成了惊讶,最后嘴巴变成了0字型。 “是不是很惊讶?”花半个小时,林义终于写完,这时候他自己都感觉头大。 一份一家店面的策划书,硬是被林义变成一个市的策划书了。 接着还不满足,脑子里又把它无限延伸,当然,这部分他没写出来,因为写出来也没用,自己不准备在保健品行业涉足太深。 “其实按目前情况看,不论是红桃K和飞龙,还是三株,或者太太口服液等知名畅销品牌。他们都不会允许我们代理它们的同时,还兼顾其他产品销售,它们现在是很霸道的。” 林义看了看认真听讲的女人,“所以,我们这家店要做一个选择,目前根据那些保健品公司的给予的权限来看,知名品牌里面,三株口服液无疑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芳芳已经露出了笑容,得到认可,证明自己的努力没白费。 林义等女人开心一会后,才继续:“不过,我们要短时间内,挣一大笔钱,无疑是红桃K最合适。它的市场正在极速扩大,走的又是二三线城市结合农村市场的策略,和我们目前的实力吻合,况且产品本身口碑不错。” “那,三株口服液呢?”听到林义的但是后。吴芳芳有点蒙了,既然觉得三株口服液那么有前途,为什么放弃。 “至于三株口服液,我们还有机会布局,到年底还有几个月呢,我们又不竞争省级代理。而且以三株口服液目前的市场铺点来看,他们的终端铺点已经到了乡镇和合作社,野心大到想一步到位,直接控制终端市场。” “这和我的计划有冲突,所以就红桃K吧。三株看情况再说,你放心吧,他们野心再大,也不可能每个市县都是总公司的或分公司的人。肯定要找合作网点的对吧,到时候努力试一试。” 之所以选红桃K,林义考虑的原因有三: 一是以最短的时间谋取最大的利益。 二是先在本市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以利于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任何年代都是渠道为王。 三是红桃K的营销策略很契合自己,可以在短期内培养一支队伍。 “这样,我给你一笔经费,尽可能把红桃K在邵市的代理权拿到手,就算拿不到,也要多拿一些县城下面的站点。” “至于人手问题,就先从那些发传单的临时工里挑,记住,只挑好的,宁缺毋滥。如果还不足,就去招,现在下岗工人那么多,足够我们精挑细选的。” “我们的目标就一个,建立好自己的渠道,拉一支可以随时战斗的队伍。” “能行吗?”说到最后,林义看着吴芳芳的眼睛。 “能行。”吴芳芳知道行动起来不会那么顺利,但还是咬牙坚定自己能行。 “好,那我们先去招一支队伍。” 当林义把临时工召集起来,向他们说明需要招一批人的时候。那些人呼吸都有点急促,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召集起来的人数有十七个,不过经过选择,只留下十个。 林义也没打算一步招齐,队伍需要一步步扩大,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关哥,一段时间内,嫂子会忙的天昏地暗,不会心疼吧。”林义给那些人训完话,回到书店时,关平正给一个学生找零。 “没事的小义,我们家她最大。”关平扯了个自以为很好看的笑容。 “那就好,我还担心给嫂子加负担,你会心疼呢。” “你这是看得起她。”关平不怎么善于言语,但是人不笨,也知道自家媳妇要强的性子。 “如果将来真的壮大了,关哥也别嫌弃加担子啊。” 林义考虑的是安保的事情,虽然没明说,但关平肯定听得懂,因为对方的特长就是部队学来的本事。 “好。”关平点点头,语言简单明了。 第31章 在一个位置上 再次回到二楼,林义掂着计划书,仔细想了一翻,又拿起笔开始修改。 说实话,在未来两年内,保健品真的是暴利。 在记忆中的95年,保健品企业会达到3000多家。而三株口服液会独成一档,一年八十亿的销售额,那可是惊呆一片人。 由此可以看出,保健品市场是多么挣钱,是多么庞大。 但是,林义的路不在保健品市场,不然就自己创立保健品工厂了。 而且别看现在保健品很辉煌,但是滑落的更快。 记忆里,1996年是保健品市场的一个分水岭。 国家颁布的保健食品管理办法开始实施。行政、舆论对行业的“极度关注”,会使保健品总体行业信誉极度恶化,这个市场会迎来一波滑铁卢。 回忆起保健品的未来,林义感叹一声,摇摇头。 9月28号,也就是国庆三天假期的前夕。 九龙广场市政府旁边的“松坡一号店”正式开业了。 而作为该店的最大功臣吴芳芳只短暂露了一下面以后。就带着手下匆匆奔赴下面的县镇去了,目的是执行林义的第一部计划,扩大销售渠道,锻炼队伍。 “嫂子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收获。” 店内,看着红桃K的火爆销售,林义很开心,这就是大品牌的好处,根本不用自己大力宣传,电视里面已经铺天盖地的在打广告。 林义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排人手,发传单,告诉市民,邵市红桃K代理总店正式开业,告诉他们哪个时间、哪个地点就可以。 “她很高兴。”关平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忙着搬货去了。 唉,林义无语了,和这样一个人说话,指望他和你引起话题,实在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直接去找阳华。 前两天,林义在做策划书的时候,发现下一个大动作可能需要比较多的花费。 虽然现在自己也是怀揣十多万巨款的人,但有种感觉钱还是不够。 所以今天林义来找阳华,肯定是为了钱的事情,不是借钱,而是打算把那积累的大黄鱼变现。 一条大黄鱼312.5克,按照现在市场的金价,91元一克,可以获得一大笔钱。 同时那祯的那些黄金也要变现,然后给她汇款过去。 “这段日子,找你可难了。”骑着林凯的铃木,林义花了点时间才来到河西。 “加油站还在筹备阶段,就把我累的死去活来,真有点后悔了,不该听他们的,建狗屁的加油站。”阳华看着在动工的加油站场地,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行了,别忆苦思甜了,我找你有点事。” “说的这么白痴,你找我不就有事么,你难道还会特意跑过来看我啊。”阳华一副我又不欠你的表情。 “有黄金,要不。”林义看了他眼,压低声音。 “要啊。”阳华条件反射说着,然后如丧考妣,“我还怎么要,加油站都还借了一屁股债。” “对了,你哪来的黄金?”说着,华哥来了精神。 “呵规矩都不懂了。”林义讥讽一句,“你不要,有渠道卖个好价钱么。” 卖个好价钱,才是林义找他的原因,不然就直接走其他路了。 “有,多少?”阳华闹了个脸,识趣的没往下问来路,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 “进屋。”林义示意他,然后往里屋走。 “这么多,你又要干什么,要卖这么多。”阳华拿到黄金,就两眼放光,在手里摩挲,简直爱不释手。 十多分钟后。 看着阳华放下座机电话,林义才问,“怎么样?” “黑市价96,我问了三个地方,这是最高的。”阳华本来想把价格往低里说,打消林义卖黄金的念头。 这可是黄金啊,自古以来都是硬通货,搁阳华自己打死都不会卖的。 “你过去,人身安全有保证不?”林义看着阳华刚拆下纱布的手臂,有点担心。 “多分几次卖,多叫几个朋友,问题不大。”阳华思考一翻,然后又起身去了座机那里。 一夜无眠,林义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这份完美的策划,疲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真舍不得毁掉啊。” 不过最终,林义把内容记忆好后,一根火柴,把一夜心血付之一炬。 洗漱,睡觉!林义看着洋盆里的灰,自言自语,至于课,早忘了。 下午,一觉醒来, 林义和阳华骑车在市内逛了一圈,今天要去大姑家吃饭,得准备点东西。 首先买了一条姑父最喜欢的“大门前”香烟。 路过“三粒金丝猴奶糖,就是一杯好牛奶”的广告牌时,林义想起了大姑家的那些小孩,于是又拿了两袋金丝猴奶糖。 接着又在供销社里买了点水果罐头,散装苹果,以及用报纸包起来的零散小饼干。 “哟,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两人骑车回到河西五一路尽头142号的大姑家时,阳华瞄了一眼停在门口的桑塔纳。 “估计有人又要麻烦大姑父了。” 两人双手提着瓶瓶罐罐,走进了一套两层红砖瓦房的庭院。 院里大姑和几个嫂子正在杀鸡刨肉,为今晚的大家庭聚餐忙活着。 “大姑”“嫂嫂”的一路叫过去,走进大厅时,林义才看到了今天的客人。 一对夫妇。 大额头的中年男人,挺着个大肚子,此时正和大姑父温言细语。 林义一眼认出这是郝副q长,以前在基层任职时,大姑父手把手带出来的,只是青出于蓝,职位比大姑父还高。 中年男人对于林义的问候,以及阳华的无视只是淡淡地报以微笑。 不过当看到旁边安静的中年美妇,林义下意识地看了眼阳华。 果不其然,和预料的一样,阳华那一瞬间眼神很复杂。 有痴爱,有宠溺,有恨意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阳华根本不管有客人在这,就那样找了个位置坐下,头往后仰,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对此,林义很是无语,不过在大姑父的示意下,也是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坐下来随便听了听,林义发现他们聊的都是家长里短,看来正事早聊完了。 无聊了几分钟,正当林义打算借尿遁离开正屋时。 这对夫妻提出了告辞,让准备起身的林义又坐了回去。不过大姑父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林义心里头一动。 “少阳啊,那鼎华超市有点急了...” “鼎华超市?”听到这四个字,林义根本没管后面的话,心里一震,思绪再难平静。 这可是邵市一个下海商人,去沪考察“华联超市”后的产物。 共四层,在这个时间点,估计装修都进入尾声阶段了吧。 林义明白,为什么大姑父会说最后一句话,其实就是委婉的劝诫。 鼎华超市说穿了就是这位郝副q长联手一个叫钱建国的人,通过非正规手段逼走原物主,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根据记忆,虽然后世这两人下场不好,但也是一年后的事情。而现在这即将产生巨额现金流的鼎华超市,可是让林义心动不已。 虽然现在国企和国营门店体制大改革,有钱面临的选择机会很多。但林义对那些并不心动,反而对这个大家不看好的鼎华超市非常眼红。 林义手搭着椅子心里在想,如果能拿下它,自己的计划就可以完美的走入第二阶段,扩充渠道。 回忆起后世自己知道的情况,林义权衡了下可以操作的空间,沉吟良久,才下了决心搏一把。 “华哥,出去走走。” 林义用脚轻轻踢了踢假寐的阳华。说了也气人,那对夫妻都走了,你还摆出这个样子,明显是给大姑父难堪啊。 “睡得真舒服啊”当林义轻踢了三下后,阳华假装刚醒来,无视大姑父那静的吓人的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厅。 “说吧,你小子又轴什么事?”走到庭院一角,阳华在身上摸摸索索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 “我见过这个女人。” “知道,刚才就见过。”阳华轮了下打火机齿轮,点燃一根烟,深呼吸一口气,微仰嘴巴张开,一个一个白雾烟圈往上冒。 “我是说”伸手扇开飘过来的烟圈,林义缓慢的说,“我是说,在钱建国的车里。” “大惊小怪,狗接送主家夫人,有什么稀奇?”阳华斜视一眼,“你小子这是消遣我?” “如果是在一个位置上呢?”林义说完,就不说了,也学他仰望天空。 今天都17号了,过得好快还有 第32章 拍照 嗯,今天的天好蓝! “在一个位置也正常...”阳华说一半,突然愣住,随即一股戾气喷涌而出,“一个位置?” “那天放学,无意中看到的,”林义继续望天,余光却留意着他的反应。 “找死!”两个咬牙彻齿的字,沉吼而出,说着就要往外边赶。 “唉,别冲动,你这样去是想彻底毁了她?”还好林义手速快,拉住了他。 如果阳华不在乎那女人,毁了就毁了,可是那女人再不好,却也是这表哥的逆鳞。 这可是个情种啊,对那女人痴迷的很。如果按照历史轨迹走,也要等郝少阳出事后才幡然醒悟。这可是一两年后的事情了。 “你这是看我笑话呢。”怒气值爆满的阳华,哪里听劝,反而有点生气了。 郝少阳碰她就忍了,毕竟人家是夫妻。钱建国敢碰她,这就是在找死。 “你有什么笑话可看,又不是你老婆,她伤你还不够?”林义白了一眼。 “那就先废了钱建国。”阳华把烟蒂丢地上,用脚尖狠狠地擂了一圈。 “一个位高权重的,一个比你钱多。”林义摇摇头,也知道阳华肯定不会死心的,如是恰到好处的说,“不过也不是不行,” 林义对这两个坏事干绝的败类没什么同情心,根本不在意耍点手段提前引爆他们。 “来,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商议商议。”林义不等他回答,推着他穿过正屋,上了二楼。 在阳华的房间里,林义根据后世的记忆,提了些建议,整个过程大概半个小时。 “你该去体制内。”听完林义的诡计,安静下来的阳华有点落寞。 林义嘿嘿一笑,不作答,就那样看着对面的人一根一根的吸烟。 “你到底图什么?”良久,乱了心的阳华终于缓过来了。 “如果说纯粹帮你,你会觉得我就是去看你笑话。” “鼎华超市够不够。”林义知道瞒不过,也没必要瞒。 “咳咳”阳华连忙弯腰顺气,眼泪都差点被烟呛出来了,恶狠狠的瞪一眼,“你小子是真敢想,虎口夺食。” “人要有梦想,再说了,操作的好,还是有机会的。”林义也知道希望不大,但他想搏一搏。 未来是渠道为王的时代,大卖场就是林义关键的第二步,这步走好了,后面的路才不会那么难。 本来可以购买其他改制的国营门店开设超市。但是有更好的、现代化的、现成的,谁愿意退而求其次呢? 所以,即使耍些手段,林义也顾不得了。 不过阳华又陷入了沉默,只顾着闷头吸烟,且一口气一大截烟。 在林义的等待下,一直到第九根烟才才抬头。 “看来事后得远走他乡了。”阳华最后有点干涩的痛苦。 听完这话,林义无语地摇了摇头,看来就算提前一两年,华哥还是会走这条老路,不过这也好。 9月30晚, 这个月难得的迎来了凉爽的清风。 “您慢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扶着东倒西歪的郝少阳从旁边的桑塔纳里出来。 “准备得怎么样了?”郝少阳看了一眼面前的宾馆,醉意中带着兴奋。 “嘿嘿,我办事您放心,虽然有点难搞,不过在里面候着呢。”钱建国想起里面的女人,眼睛深处的复杂一闪而逝。 “还是你懂我,贴心,哈哈贴心。”喝了酒的郝少阳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少了份严肃,多了份恣意张狂。 “那是那是,我不就是为您服务的么,只要您愿意,我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您。”钱建国点头哈腰,脸上全是谄媚。 “哈哈哈你个马屁精。”郝少阳大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那和你嫂子打个招呼。” “明白,明白。今晚接待贵客,会很晚,可能不回去了。”钱建国露出一副我了然的表情。 一个忘形,一个吆喝。就这样搀扶着,两人进了宾馆,进了电梯,一直到306门前才停顿下来。 “咚咚咚...” 随着开门声,里面露出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狠狠地瞪着钱建国看了一眼,才换个讨好的表情对着郝少阳。 “j货”看着“砰”的一声关好的房门,钱建国小声骂了句,眼神里透露着不甘。 自己最后一个情人,还是没能逃出魔掌,那就别怪我了。 怀着如此想法的钱建国毅然转身,边走边拿出大哥大。 ... 此时,一个角落里,手拿相机的关平对着走出宾馆的钱建国,抓拍了一张,才对着身边的人说: “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吧,队长。” 闻言,关平点了点,转身骑着铃木跟随桑塔纳而去。 ... “不是说好了,晚上不见面。” 城南公园的林荫处,中年美妇对着桑塔纳下来的人进行呵斥。 “宝贝,别生气,他今晚才没空管我们呢。”钱建国见到此妇人,一脸贪婪和谄媚。 只见肥胖的身躯抖擞抖擞地来到女人身前,一把抱住,猛地嘟起大嘴往上凑。 “啪!”女人反手一个巴掌。 “啧,娘子,我好喜欢!”钱建国猥琐一笑,继续啃。 女人虽然抗拒,但打了一巴掌后,也没太大反抗,任由对方施为。 两人一路高歌猛进,不多一会又来到了车上,随之就见桑塔纳猛烈地震荡。 而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关平边拍照边纠结,他拿不定主意,这照片是否真的要给阳华看。 估计会抓狂疯掉吧,关平心里想着的同时,却并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角度,后面觉得还不够热烈。 直接猫着身影,来到车旁,对着里面狂猛的两人一阵拍。 “都小心点,别让这家伙发现。” 一个有色金属矿场,阳华带着两个人,藏在旁边的树林里,对每一个过往进出的人都拍一张照片。 林义哭了没人支持。 第33章 成员初见面 “国庆你要回去吗?” 明天就是国庆假期,从学校出来的一群人里,走在最后的邹艳霞轻声问旁边的林义。 “旋姐有事要我去一趟省城。”林义摇摇头,他本来计划好去深城的,可是突然的一个电话,改变了他的主意。 “那,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知道,记得把东西带回去,不然以后不敢进你们家门了。”林义想起暑假把人家女儿拐跑了这么久,也有点过分,所以备了点礼物。 “德性。”小声片了一句,邹艳霞快步越过林义,和前面的米珈手挽手亲切的聊天去了。 看了眼前面的艳霞,林义侧头问武荣,“你呢?” “我,我不想回去,帮你看书店吧。”武荣挠了挠头。 林义笑了笑,看破不说破。 武荣说是躲着米珈,但得知邹艳霞回去一天会回来,相约几女在书店聚头时,估计就改变了主意。 这次和林义一起去省城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 前段时间,关平两口子请林义到他们家里做客。 到了那里好酒好菜吃完后,林义才知道,并不是单纯感谢他那么简单。 原来是想把吴芳芳的妹妹介绍自己认识。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八十年代末读的正儿八经的浙大,毕业后分配到家乡所在的人事局。 但是这女人不甘心在一个小地方呆一辈子。竟然背着家里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准备下海,为这事和她丈夫都闹翻了。 要不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吴芳芳竭力劝阻,估计早已到了深城。 迫不得已,为了有个缓冲地带。在姐姐吴芳芳的推荐下,先来林义这里锻炼锻炼,增长点经验再出去闯荡也不迟。 但林义知道,吴芳芳更多的是希望妹妹回心转意。 而吴景秀之所以接受了这个缓冲建议,其实也是想给姐姐缓冲时间,找机会再南下。 所以现在吴景秀只是他的临时工,但林义还是决定带她出来,怎么说也是自己手下的第一个大学生。 携带着VCD一路奔波,两人赶到林旋家的时候,刚好是中午饭点。 知道林义要过来,此时客厅有三个人在等他。 两男一女。 剑眉国字脸的青年男人叫管一路。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一家京城国企干过电子管带,后来又在南方一家合资企业干的是封装技术。 上半年为了送病危的母亲最后一程,已经在家闲赋小半年了。 同时,他看林旋的眼光隐隐有些不同。这次林旋找到他说明来意时,考虑一下就答应了。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叫陆远。原邮电局的,林旋车上已经说明,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狂,却不太懂交际,职位升迁被人暗算后,愤愤离职。 当看到陆远真人的时候,林义一下就认出了对方,在后世这人是国产芯片领域的领军者人物之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真的是又惊又喜。 唯一的女人蒋欣。同林旋感觉差不多大,刚从部队退伍不久,一个学生头短发,干净利落,之前从事的也是电讯电子工作。 之前一个月林旋在斟酌人选时,有问过林义前期准备投资多少。 林义当时就明白了,如果资金少了,估计介绍的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林义一口气说,半年内计划用光五十万。 这里林义耍了个巧,林旋肯定知道他没这么多现钱。但目的是向她表明决心,两个店子的流水就是用来输血的。 更何况他这次还带了存折,包括卖黄金的所有身家二十一万元。 进大厅的那一刻,林义就知道,双方考验的时刻到了。 互相经过短暂寒暄后,林义说了一番话: “VCD的前景政府部门不看好,它们评估认为VCD技术是过度性技术,将来很快会被淘汰,目前有LD技术就足够用了。 但是,我要强调一点,政府不看好,并不代表vcd没有成功的可能。 相反,也正是因为政府部门不看好,它们才不会抓牢,我们才有高度自由地发挥空间。这个崭新、纯粹的VCD行业,应该由市场经济控制,而这个过程必当由我们来着彩、催发、把握 我为什么要做VCD?为什么想要和你们组成团队? 因为我懂市场,懂的如何如何实现你们的价值,懂的如何把我们这个团队发扬光大” 这些话当时就把几人诧异到了,不过随即释然,敢掏出几十万身价干的人,至少不会是笨蛋的。 再说即便是笨蛋,亏了钱也不关他们事,大不了散伙走人。 当然了,林义这些话并不是有的放矢。VCD技术刚创新出来的时候,国家很重视,但是派出的一些砖家考证一番后否定了。 这也是VCD在九十年代焕发奇迹的原因,因为它解放了天性,完全是由市场经济催发的产物。 此前,林旋早就把大概事情和他们说了,要不是迫不得已,或者不甘寂寞,这些人都不会来。 既然来了,原则上就自己答应了林旋。当然人家也不傻,后面肯定是看情况决定去留。 其实林旋没告诉林义,她开始游说了十八人,几乎把能劝说的都拜访了好几遍,但只有这三人愿意来试试。 当然尽管是试试,但别怀疑这年头这些人的道德精神,至少在离开前会兢兢业业,这点林旋的眼光肯定有的。 “另外大家可能听说过VCD,也就是我身边这东西,但可能还不够理解,在这里我给大家普及下。 VCD的起源来自于CCube公司的数字视频压缩技术,这一技术在美国展览会上被万燕看重。 后来,万燕公司向CCube投资350万美元巨资研制第一块定型的解码芯片CL450。 紧接着,万燕在解码芯片C450的基础上又进行一系列研发工作。开发出中间这块VCD机芯,它由读取光盘信号的光头和光盘驱动系统伺服系统组成。 这光头和光盘驱动系统就是万燕的技术核心。 而光头和光盘驱动系统的成功,可以使数字视频原型机上增加屏幕显示、卡拉OK以及录像机具有的一些功能。 所以,由数字压缩技术,光头和光盘驱动系统组成的这块中央处理器,我们称之为cpu,也是VCD最核心的元件。 而为了更好的对中央处理器进行进一步研发、调试与控制,万燕还开发出一整套控制与检测技术。 但是这一套技术成果,除了数字压缩技术的所有权归CCube以外。其他技术,万燕并没有进行专利申请,这就给了其他公司机会。 据我所知,几个月前三星、索尼、以及利物浦等很多企业早已经在万燕出产的第一时间购买了我们手中的这套VCD。他们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吃透这套技术,进军VCD产业和控制这个产业的上下游。 而且更糟糕的是索尼和利物浦这些国际巨头因为拥有长期的制造和技术积累底蕴,根本不缺人才。他们正在研发和掌握这套技术,未来香江市场上可能买得到到它们的机芯元件。不过有一点非常明确,会要价非常非常高。 而且更惋惜的是,我估摸着,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它们的全新VCD产品会冲击国内市场,就算我们买它们的机芯进行组装,也拿不到它们的最新一代技术,品质上会被压制。 所以,这也是我今天带着大笔存款和大家见面的理由,实在是时间不等人。 听到林义最后的俏皮话,大家在紧张的氛围中为之莞尔。 喝了口水,看到大家放松下来,林义继续:“虽然索尼、利物浦等巨头将来会在市场上开放机芯供应,我们可以直接购买,然后搭配机壳等可以生产。 但那样的话,成本太高,而且这个产业链的上下游都掌控在它们手里,由此大额利润也最终会进入他们口袋。”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可怕地是,如果我们的产品和它们形成竞争,它们在源头就可以掐死我们。” 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这也是后来很多国内大品牌之殇,并且在激烈的价格战中,由于利润低微或者亏本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而索尼和利物浦这些机芯供应商却在为国内这些厂家供货中,挣得大头利润。 根据前生在BBk供职的日子里,林义知道97年之前,国内制造商利用这些核心元件组装影碟机的成本大约为每台两千多元。由此可以想象索尼等境外巨头在核心元件上挣了多少。 接下来,林义和众人在拆解VCD过程中,也是根据现实和记忆结合,滔滔不绝的引导众人。 这几人果然是技术狂,当把VCD拆开的时候,竟然就在大厅里开始分析,讨论,研究起来。 经过长达八个小时的讨论,几人综合林义的要求,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是,如果要在短时间内组装出VCD并不难,只要有解码芯片和机芯等核心组件,小半天内就可以组装出第一台样机。 当技术熟练后,马上可以进行快速量化生产。 “如果要自己掌握光头、伺服系统和控制系统技术,需要多久?” 这才是林义需要掌握的技术,不然在VCD领域前期再辉煌也容易一夜塌方。 就像后世的爱多等品牌一样,前期在占领市场的时候,犹如秋风扫落叶,轻松挤进十强之烈。但后来名字都听不到了。 “给我的话需要一年半时间。” 就在林义提出这个刁钻问题的时候,一直表现的比较沉默的陆远表态了。 一年半啊。说句老实话,林义听到这个时间还是比较惊讶的,看来这人对自己的技术信心很足,不过却不是林义想要的,时间太长了。 因为明年就是VCD开始发力的一年,也是这个产品最暴利、最蛮荒、最混乱、最容易塑造品牌的一年,抓住机会了,可以快速帮林义完成原始积累。 虽然后世很多大牌品也不缺乏后来居上的例子,但那时候已经错过了黄金时间。 至于芯片,林义此时短时间内不敢报太大希望,虽然这种芯片在整个电子电器芯片领域技术并不复杂,但也不是想要研究就能成功的。 三年开发出VCD自主芯片,这是林义给自己和团队的心理期望值。 吃过晚餐,几人又凑到了一起,分析出了下一步该走的方向。 第34章 好戏开始 第一条路,购买CCube的解码芯片,吃透万燕产品技术。自行开发出一套光头和光盘驱动系统、以及检测系统,配合其他的机壳等元件自行生产。 第二条路是,购买CCube的解码芯片,采购索尼或者飞利浦机芯,以及其他元件进行组装生产。 也就是纯粹的组装,后世国内大部分vcd生产厂家都是这个套路,而且门槛要求极低。 比如作坊式vcd,床板vcd,仓库vcd等一系列低技术、低成本的小组装厂,大家统称为这种vcd为花都机。 当然,由此种方案还滋生出另外一种方式代工厂,即贴牌组装生产。 第三种方式,就是自主研发解码芯片和机芯、控制系统等核心组件。 而其他的配件要么自己设计外发生产,要么直接购买。 “其实这三种方式对我们来说就是挣一笔、或做大、亦或还是做强的选择方式。” 林义要是倾向只挣一笔就退,那肯定走第二套方案。 因为在生产之初,vcd更新换代很快。 而且野蛮的很,大部分买家根本没有品牌意识。由于没有网络和大面积普及电话,买家根本没多少知情权,卖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很盲从,所以这个阶段林义肯定不会错过的的。 但是林义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想要拥有长远事业,目前只能走第一条路,先做大挣钱。接着继续第三条路做强。 其实林义的规划很好理解,没钱没法生存。 有了生存,在做强和做大两个选择上也绝对不能错乱。没规模效应,在这个信息不通的环境里,直接做强就是死。 很多企业在扩张的道路上就是方向错了,一心想把产品技术做到最强,然后被那些规模大的企业收购或拍死了。 曾经哇哈哈老板宗庆后就面临这样一个选择。在一次公司决策会议上,大家就做大还是做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还是宗庆后闭着眼睛说先粗放式做大,再说做强。 在敲定了vcd的可行性和将来要走的路后,几个人也就意味加入了林义这个集体。 以何种方式加入,对此林义有点头疼。既想把对方稳固在自己阵容里,形成利益联盟;又不能付出太多股份。 最终,经过三天的你来我往,你退我进的谈判与扯皮中,三人就林义对公司未来股份激励机制进行了细致的探讨和商议。 最后,就与其争夺现有蛋糕份额,还不如把蛋糕做大的理念达成一致。三人的股份均为1.5,并有稳定的高工资可以拿。 别少看这份稳定工资的重要性。 在这94年,稳定的收入源在世人心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也正是林义用了这一招,许诺三人比之前工作待遇还高两倍的工资,才让他们在最后关头签订合了作协议。 当然,作为过来人的林义,与三人签订合作合同的同时,一份违约即天价赔偿的保密合同与竞业协议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在这次商议中,公司的名字定位:步步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既然重生了,林义那就不客气了。再说了前世在这公司呆久了有感情。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林义的本能起了决定性作用。按照干宣发的本职出发,步步高前期之所以能快速被人记住,那首“步步高”的歌曲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所以,几个因素在一起,林义就不纠结了。相信没了这个名字,老段也会有其他好名字。 在大家达成初步意识之后,林义把人马分为几部分,高速运转起来。 第一部分,由吴景秀和管一路去趟安徽万燕所在地,看能不能拉拢一到两个、或更多的技术人才。 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最大限度获取万燕公司的技术,为自己公司开发光头、光盘驱动系统和控制系统节省时间。 第二部分,以蒋华为主,负责招收和挖掘技术人才的同时。 联合省城几所985、211高校的物理或电子领域的专业教授,共同探讨研发VCD技术。 第三部分,由陆远拉拢几个以前在电信局过的并不如意的同事,组成一个技术公关小组,以最快速度对手里的产品进行细度拆分,剖析,吸收现成的技术。 第四部分,就是林义注册公司,选择临时厂房地址等后勤保证。 为此,累趴了的林义,还特意把吴芳芳叫了过来,要她在林旋的帮助下,具体负责厂房和办公设备的事情。 “你把邵市的工作交给了谁负责?”再次见到吴芳芳,林义把相关事物交待过后,开始过问。 “我把那些县镇的渠道拓展给了俞水生,他的动手能力和组织能力是最强的,让他负责我比较放心。” “俞水生?”林义脑子里想了下这个人,印象还比较深刻,此人口才比较好,人热情活波,短期来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桃K现在卖的怎么样?”林义来省城差不多一个星期了,还真不知邵市的具体情况。 “卖疯了。”说到这,吴芳芳一脸开心,连手里的茶杯都放在一边开始比划,“那些乡镇的老人,对补血、养生、防老很是在乎,于是我们在各个赶集的街道疯狂的挂横幅,借用镇计划生育宣传队的宣传车频繁下乡喊喇叭,效果非常的好用” “真是不错,短短半个月快十万的利润,干的不错,”听到这个数字,林义感叹啊,这年头保健品确实好卖啊,不由对明年要疯狂的三株口服液又重视了几分。 而且吴芳芳告诉他,现在队伍已经扩展到五十多人,自给自足之余,还给林义带来丰厚的利润。 这几天林义和吴芳芳几人忙疯了,既要确定临时厂房,又要购买设备,同时还得参与陆远这个组的技术攻关讨论,尽可能的给他们提供方向。 “你怎么来了?”一天晚上,林义刚从临时厂房下班,来到林旋安排的住处,就见到了关平在房里坐着。 “玉来了。” “她来省城,来向上面汇报?”林义知道郝少阳老婆在市银行工作,而且职位还比较高。 当初郝少阳和钱建国对鼎华超市空手套白狼,把原来的物主逼走的时候。其中利用银行贷款施压,就是关键性的一步。 “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止如此。”关平摩挲了下眉头,然后理所当然的用出了老侦察兵的第六感。 果然,经验老辣的关平是对的,玉除了在第二天去了一趟省银行分部后,后面几天都在省中心医院流连。 “孕检报告?” 晚上,林义看到关平欲言又止的递过一份医院检测报告时,也真是诧异无比。 钱建国和玉这两人真是疯狂作死啊,背着郝少阳苟合已经是在钢丝线上跳舞了,竟然还怀孕了。 “你想说什么,”林义看到一旁眉头皱起的关平。 “要不要把消息暗中递给郝少阳?” “我看你纠结的是,要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华哥吧。”林义也感叹爱情的诡异力量。 有心骂一句“舔狗不得好死”,但又觉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觉得呢?”关平反而问他。 “你觉得华哥傻吗,并不,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比你我更懂这女人。” 说到这里,林义不由想起前世和阳华的一段对话: 林义问他:“玉如果愿意回来,你还要他吗?”这时候的玉已经背叛华哥一年多了。 阳华面对这个问题沉默了会,然后低声嘶哑地说:“要,只要她肯回来,无论她犯多大的错,我都原谅。” 真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吧。 “告诉他吧,迟早要面对不是,华哥要是能放弃这女人,对他反而更好,我们也更加省力。”林义琢磨了下,看看可不可以提前改变阳华的轨迹,因为实在受不了一个好好夫人,竟然和钱建国那样的肥头大耳勾搭一起。 “华子的性子你还不理解?完全魔怔了。”关平摇了摇头,“郝少阳那边也通知吗?” “当然,看戏就要热闹点,还有随时关注钱建国那个叫符五的心腹。”林义点点头。 “我们进行了监控,那人和郝少阳的关系走的更近。”关平点点头出门。 “果然。”听到这话的林义,心里顿时觉得这次把握更大了几分。 第35章 呵男人啊 一大清早,郝少阳神清气爽地往办公室走,心里还在想,老婆不在家,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不过走到门口,却见到自己往日的秘书有些不对劲,面部表情过于沉重。 “怎么回事?”按理说,一个职场这么多年的老油条,面对上司的时候,不可能控制不了表情,除非发生了特别不好的事情。 “桌上有您一封挂号信,是从外省寄过来的。”吴姓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害怕。 本来吴秘书是不应该知道挂号信内容的,可是他自己今早也收到一封。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一封举报信,没甚在意。但是当他回到办公室打开自己那封信的时候,吴秘书惊呆了,里面没有信笺,只有四张黑白照片。 第一张是玉夫人和钱建国在桑塔纳的副驾驶。 第二张在城南公园。 第三张在荒郊野外,看那69式的姿势,太过放浪形骸了。 第四张是一份孕检报告,看出处来自省中心医院。而这张是最致命的,因为吴秘书知道自己上司为响应计划生育号召,早就结扎了。 想到这里,吴秘书的心又抖了一下,跟随着的步伐也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门外,还是觉得该避避风头。 果然。 站在外间的吴秘书先是感到里面一阵死寂,接着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响声。 有撕书本的,有凳子倒地的,有件夹碰墙壁的,更甚的响声来自于紫砂茶杯的尖锐破碎声。 “砰!” 这砰的一下,不仅把郝少阳的心摔碎了,也把吴秘书的胆吓破了。这茶杯可是极品古董,平日里上司有多么喜爱,他是知道的。 破碎声继续,可以想象里面的歇斯底里。 吴秘书摇摇头,觉得自己上司失控了,实在不该。不过想想往日夫人的样子,又觉得该。 唉! 叹口气,觉得还是该再躲躲 不过,吴秘书最终还是没能置身事外,本想在自己办公室做鸵鸟缩着,却奈何电话里传来一个压抑的声音,“进来。” 吴秘书看着办公室的狼藉,刚反身把门带上,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就见郝少阳面无表情地说了几个字。 “我要见符五。” ”符五!”听到这个名字,吴秘书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张满脸横肉的刀叉脸,心紧跟着狠狠地揪了一下。 吴秘书有心想劝一句,也有心琢磨一下寄信人的目的,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因为不敢。 压抑的气氛继续,吴秘书感觉额头和两鬓开始发热,最后还是迫于压力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当天,同样的挂号信还出现在了钱建国的办公室。 不过钱建国手里的照片不是四张,而是五张。最后一张是自己心腹手下符五和吴秘书在一个小茶馆见面的场景。 当然最后一张照片发生在出事前,也是关平平日里跟踪的战果。 “见鬼!”钱建国此刻没了平日的人五人六,身处空调房里却瞬间汗流浃背,他此刻要多慌张有多慌张,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郝少阳的心狠手辣,现在东窗事发了,肝都发颤。 省城。 “你哪里弄来的车?”中心医院门口附近,副驾驶的林义看了眼丰田内饰,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 “顺手借来的。” 关平面无表情的脸想笑一下,不过看到林义那眼神后,放弃了。 “那挂号信不会暴露你自己吧?”林义知道关平的所作所为,却担心这唯一的破绽。 “不会,查无所查。”关平视线紧盯着医院门口,说话的语气麻利而自信。 林义琢磨着这话,觉得也对,毕竟这年头没监控,而且搞侦查也算关平的本职工作了。 “不要把事情闹太大,不然收不了场。”林义想到那个叫符五的人,眉头就闪过一丝担忧。 那可是有命案的人,要不是后世这人被枪毙时闹的轰动太大,林义也不曾关注这人。 “我有分寸。”关平还是点点头。 当关平说有分寸的时候,林义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问号,因为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行迹比较古怪的人。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一岁多的女娃从医院匆匆而出,连撞到好几人了也没迟缓她的步伐。 之所以认出是女娃,是因为她全身都是粉色的衣裳。 “不对。”关平说了一句。 “你也看出来了?” “我见过这女娃,这几天都是由另外两个女人带来医院的,不是今天这妇人。”关平眼神紧紧盯着那中年妇人,就像豺狼见到物一样。 只见中年妇女抱着女娃出了医院却没走大路,反而是往侧边小跑,跑的同时还不时回头看一眼。 “这么小的女娃长的都差不多,你确定?”见到这中年妇人的举动,林义的疑心更重了。 “不会错,女娃小辫子上的头花我认得。”关平点点头,示意林义在车里盯着,随即下了车。 “小心他们可能有同伙,” “旁边那个卖葫芦糖的就是。”关平肯定的语气下,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义有心去帮忙,不过想想关平说的话,还是忍住了,一时间又分出几分注意力到卖葫芦糖的男人身上。 过了没多久,玉果然再一次从医院出来了,提着一个包,一脸忧虑地坐上了出租车。 林义还在琢磨着要不要跟过去时,视角里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只见一群护士和两个女人焦急地从医院门口奔出来。 “嗬,男人啊。”林义嘴角不由笑了笑,他现在终于知道关平为什么对那女娃有映像了。 实在是出来的这两女人太过端庄、优雅、知性。 尤其是那个年轻点的浅蓝色衣服女人,有点美的惊心动魄了。 “我见犹怜”应该是为她应运而生的吧,林义仔细品了品,瞬间对关平这正经男人偶尔开个小差表示理解。 一群人出了医院,就开始分头四处询问。 看着路人纷纷摇头,林义有那么一丝着急和冲动,想下车扮做路人指个方向,实在有点担心关平单枪匹马的不安全。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林义觉得还是不打草惊蛇为妙,下车用公用电话报了警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卖葫芦糖的老头身上。 关平说老头有问题,那肯定值得关注。 果然,当两女人和一群护士急匆匆离去的时候,卖糖葫芦的老头也是离开了摊位。 “哎哟喂,我的s长父亲诶,您老就省点心吧,我说了没大事,您别过来,您可是大官,要低调,要低调。好好好,我等会拿到检测报告马上就来见您” IC卡电话亭,林义没管身后急得团团转的老头,有一叨没一叨和电话那头的林凯闲扯。 “年轻人,我有急事,能让让不?”老头看到林义不急不躁,他却有点烦躁了,得马上通知窝里人集合这边,不然自家儿媳今天搞不好有危险。 “要不你和我的s长爸爸聊聊?”林义一甩刚才电话的语气,十分纨绔地对着老头趾高气昂。 还有 第36章 女忽悠 “这位小哥,行行好吧,我婆娘在医院急着动手术,要赶紧筹钱嘞。”老头眉头蹙得很紧,手里的拳头是握了松,松了握。 要不是听到对话,顾忌这年轻人的高官爸爸,估计早下手了。 两人扯皮了好一会儿。当卖糖葫芦的老头决定兵行险招的时候,林义突然放下电话,嘟囔一句“又要上厕所了,” 林义出了电话亭,马上对赶来的警察指了指老头,又指了指关平他们离开的方向,才带着剩余的人赶过去。 过程虽然惊险,但结果却和林义想的不一样,太过分了。 这年头的人贩子和个别护士还真是嚣张得没边,竟敢内外勾结。 一个趁同事不注意给小女孩打麻药,一个抱人离开。在没监控的这年头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今天不该露面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事后,回去的路上,林义有些担心玉的事情败露,从而牵连到关平。 林义从不小看别人的力量,很多线索都是从不起眼的蛛丝马迹开始,或者说看似八辈子打不到一杆的东西开始。 “我会处理。”关平点点头,看了后视镜里的警局和警局门口的祖孙三代一眼,叨了句,“有所为,有所不为。” “行行行,你都有理。我并不是阻拦你做好事,不过事后你不要露面才完美。” 林义说到这,也看了后视镜里头那个浅蓝色衣服的女人一眼,是真的美。 “为什么要拒绝人家的感恩戴德?” “” “说说呗,后不后悔?” “” “害羞、紧张、放不开,还是欲擒故纵?”林义今天心情不错,决定好好炮制这个闷葫芦。 “”关平又看了眼后视镜,对林义的调侃还是沉默以对。 “别否认,我觉得你看那祖孙三人的眼神,可怪异了。” “孤儿寡母,肝肠寸断的眼泪,你不觉得可怜吗。”关平总算说话了,还头一次用上了成语。 “哦哟,还肝肠寸断的眼泪,利用战友关系私自看人家资料,我怎么觉得不是可怜,是可耻呢。”林义笑着看向他。 “又不是我主动的。”想起警局战友的殷切眼神,关平顿感头大,战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那么顽皮。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不可描述的怜爱讲给嫂子听,后果会怎么样?” “会奖励我一碗红烧肉。”关平闷声闷气地笑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十月中旬。 在这期间,林义经过深思熟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把临时厂房安在了邵市HD区的红旗路尽头。 这样做的理由有两点:一是自己的关系网在这边,二是方便管理和把控。 蒋华和吴芳芳等一行人经过一番忙碌后。 一个陈旧的国营门店经过简简单单的改造,挂上了一个“步步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厂牌,公司不大,却也算初步成型。 钱真是不经花啊,站在临时厂房外,望着公司牌匾,心里激动的林义却又感头疼。 厂房租赁,一些简单设备和零部件,加在一起花了十二三万。 而更加吃钱的电脑和精密仪器还没购买呢。而且鼎华超市如果能够按计划顺利入手,也需要一大笔钱。 林义心里算了算,随身携带的21万已经花掉了十四万多,剩下不足七万。 红桃K这十来天又进账6万,加上之前的十万,就十六万。 书店这二十多天也有一万多的收入。 所以加在一起差不多还有25万的样子可用。 看来得和那祯姐商量商量那些金条了,看能不能借用下,林义心里如是想着。 如果实在不行,就卖古董吧,虽然不是最佳的时间节点,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同时,在这期间,出发去安徽万燕的吴景秀和管一路也携带着两大包零部件打道回府了。 与两人同行的还有两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眼镜男丁肇东和高大的冯云秋。 丁肇东是一名软件工程师,曾参与万燕公司第一批VCD的开发设计。 而冯云秋则是一位技术车间的科长,长期奋斗在一线,经验丰富。 “年薪五万?”图书馆二楼,林义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吴景秀,脑壳又大了一圈。 在这个国企工人月工资普遍三四百的年头,这两位可真敢张口。 问题是这个狮子大开口,林义还没法拒绝,毕竟想要人家的技术,这钱再多也得硬抗。 “还要求包吃包住。”吴景秀看着有点脸嫩的林义,说这话的时候一点负担都没有。 她反正想好了,这里能干就试着干半年再看情况。不能干,一个月后趁机捞点钱走人。 “他们有什么技术特长?” 对吴景秀的心理活动,林义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几分,不过他没强求太多。没前途,人家远走高飞是肯定的;有前途,等留下后有的是机会敲打敲打。 “丁肇东曾是万燕公司控制系统技术组的成员,而冯云秋是辅助配件车间的。” “嗯,考虑得挺全面,但你也可以试试砍价啊。” “”吴景秀看了林义一眼,假装没听到,端着搪瓷杯开始耐心地对付里面的茶水。 得,看这姿态,林义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怎么在意自己这个临时老板。 长的这么普通,心气还挺高,林义心里默默给了对方个标签。 然后也懒得摆老板架子了,起身走人,这个问不出什么,就不相信有公司股份的管一路也这样。 同管一路的交流后,林义才了解到,那两位大拿开始喊的是八万年薪。 经过几翻激烈地讨价还价,是吴景秀最后拍板:年薪五万。 而两大袋子核心元件是吴景秀通过万燕员工走后门得到的。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前后又是花了一万多块。 管一路坦言,“这次要不是有吴景秀在,我自己想在偌大的万燕公司找到突破口,无异于大海捞针。” “听你这么说,这位也是个大忽悠?”林义听完过程,若有所思。 “”管一路对这评价瞬间无语,有点想笑,不过很认同的点点头。 “行,先不说她。把大家集合一下,我们听听那两位的高见。”林义看了看外面的天,不早了。 已经休息了大半天了,林义相信对方应该也有足够准备,不然五万年薪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第37章 人尽其用 “如果仅限于原型机,不考虑机壳的话,安排两三个人给我们,一个小时就能帮你组装出一台来,不过只能勉强凑和着用; 而质量可靠、功能应用要与万燕目前推出的机型相媲美的话,可能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来开发系统控制软件。 当然还要其他方面的配合,比如说开发影碟机的机壳、机箱、面板等,鉴于国内的制造技术相对落后,万燕当时就是委托台湾企业开发的模具” 丁肇东看着林义召集大家讨论,就知道对方是在称量自己,所以和冯云秋对视一眼,才有上面的侃侃而谈。 “很好,我们这个技术组最近刚有所收获,应该能配合你们。”收到林义的眼神,陆远这个技术狂早就跃跃欲试了。 对于陆远的试探,丁肇东二话不说,用右手扶了扶厚厚的眼镜,开始原型机的准备工作。 林义看了下时间,然后很安静地找了个位置,开启了旁观者之旅。 “滋滋滋” 当丁肇东经过反复检测,把最后一根线路焊接到一起后,林义看了看时间,刚好差五分钟一个小时。 在十多人的期待下,丁肇东也看了看时间,至此紧绷的神经也有所放松,接着才拿起卡拉OK光盘放进去。 读取开始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光盘还是邓丽君的经典歌曲,当歌声和图像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时候,十分期待的众人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掌。 林义也在这一瞬间热血沸腾,手掌也是不要命地拍着。对于吴景秀拿起的海鸥相机,还开心的对着镜头竖了个大拇指。 热闹过后,林义发现陆远看向丁肇东的眼神即是期待又是充满着挑衅。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几分钟后,林义站起来,压了压手,“刚才两位新同事给我们上演了化腐朽为神奇的一幕。我相信,刚才踏出的第一步,即是平凡地一步,却也是伟大地一步,更是历史性的一步,我有预感” 接下来十多分钟,林义也开始了前世的心灵鸡汤,把众人的热情推向更高的层次。 “最后,我对大家有所期待,既然原型机已经不是梦。那下一步我们的目标是四个月内拿出媲美万燕的样机。三年内我们的梦想是独立掌握所有技术,包括解码芯片的独立研发” 不管成与不成,牛皮先吹一波,毕竟涨姿势,涨士气。 最后,林义对众人的工作又有了新的安排。 丁肇东和陆远的整个技术组主攻解码板系统控制软件及电路板等关键配件。 而管一路和冯云秋以及蒋华新招的技术员负责辅助配件的研发工作。 蒋华除了辅助配件的开发工作外,还总揽整个VCD的后勤工作。 上面的分配,林义既考虑了大家的技术特长。也照顾到了技术的全局性,防止新来的两人万一离开后,以免出现技术断层。 至于吴景秀,既然她擅长交际和忽悠,就暂时负责对外事宜,比如招揽特殊人才,和高校教授等联系。再比如配合蒋华的采购。 工作安排落实后,林义把蒋华和吴景秀叫到了一边。 “你们两个赶紧办下赴港的通行证,过些日子我们过去一趟。” “去香港?”蒋华复述了一遍,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要去声名远播的香江了,想想心里就有些兴奋。 “对,这几天除了办证,你还要把公司目前掌握的技术梳理下,到时候可能有用。” “好。”蒋华压制着赴港的喜悦,点点头。 “你呢,没问题吧。”林义看向吴景秀,还真有点担心她家人,毕竟这次是南下,就怕这女人半路出逃不回来了。 “没问题。”吴景秀想了下,然后坚定的表情毋容置疑。 打发完这两人,林义找到了吴芳芳,“本来想把你安排在这边的,但是考虑到保健品大热的现状,所以你还是回原来的工作岗位比较好,你个人觉得呢。” “我在哪里都行,听从安排。”吴芳芳这点比较好,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知道自己没有与众不同的技术和能力,所以一直比较踏实和勤恳。 “那就好,你回去后有两件事情要办。”林义看着掏出笔记本的吴芳芳,欣赏地点点头,“一个是把红桃K市场做大做强,我相信邵市下面的县镇潜力还很大。另一个是准备三株口服液的工作。” “是现在就开始接触三株吗?”吴芳芳记好笔记抬头看着林义。 “对,尽可能的快,不仅是接触三株,还要对另外开店做好准备工作。” 林义想了想,“如果可以,最好拿到邵市的代理权,趁它们现在还是小牌子,下手要狠、准、快。” “好。” 由于要应付月考,从省城回来后,林义就当起了好学生。 这期间林义和余生水见了好几次,随着接触的增多,对这人有了两面性的评价: 一是口很甜,很会来事,和谁都是自来熟的样子。这样的人用来开拓市场是个极好的。 但另一个,两世为人的林义知道这人特别贪,贪财贪色又贪杯,让林义非常的反感。 针对余生水的贪腐和特长,林义也有了新的考虑。 十月下旬的一个下午,林义找到吴芳芳,“你在三株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理想,三株在省分公司的负责人有点倨傲。”这十来天里,吴芳芳也是吃尽了苦头,不论是诚意还是金钱攻势,都没太大效果。 “听说那个负责人的老婆很有风情?” “啊?”吴芳芳听到这问题,眼睛都睁大了几分,然后有点奇怪地看着林义,“卫经理的妻子我见过,确实很有风情。” “以后把余生水带上,给他一笔特殊的公关经费。”说完这话的林义,开始自顾自地翻书看,全然不顾一旁震惊的吴芳芳。 过了好一会儿,吴芳芳还是有些拓机,但也硬着头皮说,“余生水目前在回镇开拓红桃K市场。” 感受到对方的心软,林义顿了下,才把目光从书本上转移过来,“我知道,人才要学会灵活运用嘛。不然他白长那么好看了,白贪我那么多钱了。” “行,我知道了。”最后还是吴芳芳没招架住,有点哭笑不得地站起身。 “对了,把他的情况都要详细记录好。”当吴芳芳出门的时候,林义又嘱咐了句。 听到这话,门口的吴芳芳身子一震,接着表情有点严肃,她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 “平哥,你派个人去保护嫂子。” 把吴芳芳打发走,林义下楼找到了关平,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派个人既保护了吴芳芳也能让关平安心,又好把控住余生水的动向。 “你真是”关平听完,整个人都凌乱了,酷酷地点头表示知道。 “这样的人,我很讨厌。三株口服液的市级代理权拿到后,你找个机会让他识趣地离开。” “行,这事我在行。”听到林义对余生水的最终安排,关平咧嘴一笑,把林义吓得当场就走。 对于把余生水踢出局,林义是觉得很有必要的。 如果只是想挣一笔,余生水这样的人真的很好用。 但是想要培养一支好的队伍,将来有利于开展企业化,这种带坏风气的人必须尽早铲除。 还有 第38章 天水围 月考成绩出来,林义紧绷的弦又可以自我放飞一段时间了。 进步比较快,全校169名,比起上次足足进步103个名次。 林义觉得,大伯开口闭口的皮鞭暂时不会落到自己身上了。 看到林义的成绩又开始回暖,小伙伴们特别开心,邹艳霞还特意买了一袋小布丁雪糕庆祝。 穿着校服的七人,在操场边的草地上,人手一个小布丁雪糕,或者透亮的老冰棒。 剥开印着“奶油口味”的包装,林义狠狠地撮了一口,然后开始嚼。 林义嚼雪糕这一脆脆的冰碎声,瞬间吸引了其他六人的注意。 好吧,他才发现自己重生过来错乱了团队节奏。无视六双眼睛,把视线拉向天空,也开始慢慢地抿着雪糕,为了表示合群,林义还用舌头舔了下快滴落的乳白色水滴。 还真别说,九十年代的冰棒确实有点魔力,甜甜的,凉丝丝,有股子时代味道。 武荣最近特别爱干净,那双回力牌白色新鞋,在他脚上各种不对劲,吃个老冰棒的功夫,硬是换了好多种小姿势,生怕把鞋子粘上灰了。 “武荣同志,我严肃地声明,米珈同学已经注意到你穿新鞋了,请安静点好吗。”李伊莱嘴角含着雪糕,眼睛盯着那双格外白净的鞋子。 “我、我、我” 青春期的武荣格外青春又羞涩,面色通红地又开始了口吃,有心辩解一句。但一碰到米珈的视线,就像老鼠见了猫,最后还是低下了暗恋的头。 原谅林义跟着其他人不厚道地笑了,就连米珈本人也没太过避讳,微笑挂在脸上。 “林义,向左看。”天生自带喇叭的范会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刻的声音比较大。 闻言,林义惯性往左看,刚好看到一个灵气十足的身影。和朋友散步的对方貌似也听到了范会兰的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 原来是她,林义重生前的暗恋对象。 说起来这暗恋的也太业余了。上辈子直到高考后才晓得人家的全名,后来林义回忆起这段纯恋时,给自己胆怯的借口就是:不在一栋楼的原因。 林义暗恋这个女生,在七人小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他经常透过窗户偷看人家,久而久之就被李伊莱发现了。 前世三年下来,连对方什么时候会经过教学楼下面的石子路走向食堂、什么时候回女生寝室的规律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被李伊莱发现了。 这年头的学生比较纯,特别守规矩。虽然也起哄,但很少乱来,所以林义不太担心出格的狗血事情发生。 七人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女生慢慢走过,直到背影消失,其余六人才把视线集中到林义脸上。 “奇怪,你最近有点不对啊。”于海盯着林义的脸仔细研究会,却没有发现以往的那股子爱慕和羞涩。 武荣和邹艳霞若有所思,想了一会没想出原因,只能归功于林义把多余的精力放在了书店上面。 不过两人是不会告诉其他人,林义开书店这事的,因为林义特意交代过他们。 邹艳霞两人猜不出原因,其他人就更别想了。 所以李伊莱干脆说了句,“胆子这么小,白瞎了你这身皮囊。” “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林义刚好对付完冰棒,空出嘴来回了句。 这下子其他人都是眼睛大睁,少男少女之心爆棚地看着李伊莱。 刷地一声,一向直肠子的女生也划入了面色通红的队伍。 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李伊莱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林义是怎么看破她那点小心思的。 九十年代去香港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这个年头想要过去,只有探亲、跟团游和商务签三种方式。 而且一年里,每个地方都有名额限制。 好在林义一大家子在邵市有点关系网,不然手上这张“全手写纸质证件”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次随林义过去的有关平、吴景秀、蒋华三人。 带着关平,林义心里会踏实很多。不论是去特区的火车上,亦或在回归前夕有点杂乱的香江,感觉带着他会有一份安全保障。 而吴景秀和蒋华,林义是有意在培养她们,这次自己算是带她们熟悉下环境,以后有事情就得她们自己过来了。 罗湖口岸,林义一行人告别了阳娟两口子,就在这里等待渡船。 林义注意到:自从来到特区后,吴景秀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些不一样。在她的瞳孔里,林义读出了“向往”二字。 比如黑色西服搭配宽领衬衫的风度男子,撩骚nv人爱穿的喇叭裤。 以及后世很火、现如今却有点“非主流”的长筒条纹袜。 当然,94年最潮流的还属化衫。不论是从衣服面料、裁剪、细节甚至用途都别致了这个时代的缩影。 而化衫中的佼佼者就属“FILA”ogo类的衣服,不管是横标竖标,还是弯弯绕。它独属九十年代的设计,也是这个年头的时髦。 靠着木制栏杆,最让林义眼花缭乱的还属这些油头中分的男人们。 甭管多大年龄,他们都爱夹着个件包,而且拉链尾带越长越拉风。 更有甚者。 戴着副太阳镜,白色宽领衬衫还会开个低V领。里面不论金的还是银的,那些粗壮项链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吸人眼球。 渡口有些热闹,宛如在炖一锅沸腾的粥。众人虽然表面上是各扫门前雪的不搭帮,却还是你默默看我,我悄悄观察你的模样。 一位白发、白衬衫、白色西裤、白色尖角皮鞋,全身白的老爷子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在“滋滋滋”的无码电流声中,开始摆弄起老式收音机,不一会就传出来一个有点烟熏、又有点俏皮的声音: 小河弯弯向南流 流到香江去看一看 东方之珠我的爱人 你的风采是否浪漫依然 月儿弯弯的海港 夜色深深灯火闪亮 东方之珠整夜未眠 守着沧海桑田变幻的诺言 让海风吹拂了五千年 每一滴泪珠仿佛都说出你的尊严 这是罗大佑版本的“东方之珠”。 林义发现,当这首歌曲传唱出来的时候,现场还有不少人小声附唱。 就连身边的吴景秀也是在悄声抿嘴。 林义看着有些兴奋的吴景秀,“你好像特别喜欢这座城市。” “是啊,难道你不向往这美丽的天堂吗!”吴景秀的天性在慢慢释放,在激动中,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分贝。 “回去不好交差。”看着异样的吴景秀,关平悄无声息地自言自语,脸都快蹙成一条缝了,愁的。 “明年我们就把公司搬迁过来。”在这别开生面的“演唱会”现场,林义的声音也不得不大了几分。 “真的?”这出声的是一直比较沉默的蒋华,听着两人的对话,还是忍不住眼睛一亮。 “真的。”林义点点头。 “要是你没考上大学怎么办?”乌鸦嘴的吴景秀就理智多了,她以为林义这话是为了稳住她那别样的小火苗。 “咳咳景秀。”吴景秀的话,让关平实在听不下去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憋了半天才挤出这四个字。 “哈哈哈”看着关平的囧表情,两个不怎么相熟的女人都是会心一笑。 “放心,明年来特区是既定的战略目标,所以你们要加把力。”林义没在意吴景秀的不当言论,只是心里记个小本本,以后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香江。 一直流传着一个名为“李氏力场”的恶搞传说香江有面“墙”在保护,即使是台风也在周末,或朝九晚五以外的时段出现。 当林义一行人真正踏上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则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面“墙”。 这面墙如同一个镜像折射着香江的光影。靠右行驶的车、似懂非懂的语言、密度极高的摩天大楼、闪烁的霓虹灯牌 港剧在一行人脑中的印象与现实在不断磨合。 “真美!”在只有英语和粤语报站的公交车上,蒋华望着窗外,用只能自己听得见的声调。 而吴景秀就更加不用说了,早把安在特区的“天堂”二字搬到这里了: “这就是张爱玲笔下的倾城,是徐志摩笔下的琳琅,是余光中诗里的情人,是李碧华书中的鬼魅欢场。真的是天堂啊” 就连平时一副非礼勿视的关平,也在左右侧头。 林义顿时有种自己带了三个土帽进城的既视感,不由装做不认识,也侧头望着窗外。 心想香江这座城市,埋藏了几代人的情结。 比如芬梨道上的太平山,天水围的日与夜,重庆森林的爱与愁;川流不息的尖沙咀,彻夜不寐的铜锣湾,星光璀璨的红磡馆。 不过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在即将到来的21世纪,它慢慢跟不上大陆一线城市的脚步,一直在停滞中不断徘徊。 终于下车了,林义摆脱了打不到的士只能挤公交车的尴尬。 香江大酒店、半岛酒店和华酒店,林义一行人现在是住不起的,一个晚上几千港元的昂贵费用把吴景秀吓得瞠目结舌。 短暂的几次问价,就让这个疯狂向往这里的女人偃旗息鼓不少,导致接下来的小半天都沉默着,一语不发。 林义刻意不去理会这女人的疯劲。现在被吓到了,他心里一下舒坦多了,也不枉刚才特意浪费的一番行程。 还天堂,看吓不死你。 “好好工作,也许不久的将来,香江最好的酒店随你们挑。” 住宿最后还是林义“熟门熟路”找到的落脚点,一间房三百多港元一天。 酒店前台,看着林义递出去的五千港元,身边三人都没了刚来这里的热情。 一路走来,三人的异样林义都悄悄看在眼里,显然这五千港元又给他们上了一课。 在老家邵市,村里的木匠、瓦匠等手艺人,一月能挣两百多元都是高薪了。 何况大多数的人一个月最多拿到一百多元,毕竟不是每天都开工。 这还没有把一大批下岗工人计算在内。那些下岗工人家庭的补丁裤,菜市场拾菜叶的尴尬都在夜里,或黎明中不断发生。 晚餐是在太古广场上的香格里拉酒店解决的。 “新鲜生蚝28港元一个。”蒋华看着生蚝的价格,有点不敢下手。 吴景秀也看到了价格,然后看了林义一眼,接着沉默不语,手却不停,一口气要了八个。 “这么腥?”关平可能是第一次吃,应该说这三人都是第一次吃,只是关平吃不习惯。 “但这价,我忍了。”面瘫关平咬了一口,然后闷闷地发声,接着硬是让自己嘴巴塞进去三个。 他这举动,顿时让林义三人忍不住一笑,凝重的氛围轻松不少,不过大家还是不敢太大声。 因为大家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端环境。周围食客不是说英语就是说日语,最起码也是粤语。而且都是很低声的窃窃私语显得特别明的样子。 第39章 购买解码芯片 休息一晚。掐着第二天的上班时间,林义就带着三人直奔中环置地广场。 因为CCube公司在香港的办事处就设在中环写字楼里。而购买最新一代的VCD解码芯片是林义这次来香江的目的。 “你好,找史密斯先生。”来到前台,林义一口流利地英语。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花了几秒钟极速地打量了一行四人,很有礼貌的要求林义出示预约。 听到预约,林义松了一口气,幸好之前有准备。这次来香江很多事情阳娟两口子早托朋友办好了。 包括预约,港币兑换,商务签等一系列手续。 史密斯是一个胡须很浓密的中年人,双方一见面,林义就发现这老外多看了吴景秀几眼。 这个发现倒让林义有点意外,不由地也扫了下吴景秀。还是很普通啊,相貌普通,气质也普通,身材也不狂野,唯一可能的就是有点气势。 老外的口味果然独特。就像后世那些名模,在国人自己看来都特别丑,但硬是被外国人称赞为“东方美人”。 林义暗暗吐槽了句,碰到这种化上的审美差异,都没地方说理去。 “林先生在英国留过学?”听到林义的英口音,史密斯有点意外。 “是的,在伦敦呆过几年年。”对于史密斯的问题,林义一点不奇怪。 别说林义前世因为业务,经常和北欧的老外交流。就说国内英语教材的发音,都是标准的英式发音,也俗称牛津腔。 看着林义大刀金马地和史密斯相对而坐,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蒋华和吴景秀不由对视了好几眼,各自心里早已万马奔腾。 而关平已经把思路延伸到了林义的英语成绩上,这小义高三两次考试144、149的分数,果然不是吹牛的,真厉害。 “700港币”这是史密斯报出的单价。 一枚解码芯片700港币,而这时候的港币比rb稍贵。林义算了算,自己的身家只够买200多枚,不然就没钱买电脑等精密仪器了。 但是林义知道从1995年开始,VCD解码芯片的价格会随着行业的爆发而暴涨,单价一千多港币会变成一个常识。 问题是,林义知道Ccube公司的成本价只有30港币,但又不能明说,这是人家的核心商业机密。 当林义把单价砍到650港币的时候,史密斯再也不松口了。 抿了一口咖啡,林义假装沉思一会。 他知道,现在国内还没有人大批量购买解码芯片,或者还没人意识到这个投机取巧的空挡,这就是自己的机会,可是这老外油盐不进啊。 说到底还是第一次业务往来。双方都不太熟悉,不能推心置腹。不然林义拉着对方到东莞跑一圈,价格绝对不是事。 当然数量要的不多也是一个关键问题。想到这里,林义看了吴景秀一眼,然后继续咖啡。 收到林义讯息的吴景秀,心里顿时把他骂了个遍,不过都到这地步了,也只能挤个笑脸找话题上。 全程旁听,林义发现吴景秀果然是个有能耐的,绝对有成为大忽悠家的潜质。不愧是浙大毕业后进入政府部门呆过的人,是个人才。 先是一对一,车轮战后变成了二打一。 林义和吴景秀虽然初次配合,但还算默契,价格最终定在620港币,不过数量也上升到了300枚。 签完订购协议,林义松了口气,他敢肯定,再过几个月,少于900港币谈都不要谈。 付钱,拿货,走人。 晚餐吃的很丰盛,气氛也非常好。 林义知道,三人态度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因为走人的时候,自己直接拒绝了史密斯的邀请,没有让吴景秀的自尊受到一点冒犯。 林义的举动赢得了三人的敬意。 “蒋华,以后我要是没空,这边的业务就由你负责。”吃到一半,林义对着和自己碰杯的蒋华吩咐。 “让我来吧。”蒋华还没来得及说话,反而旁边的吴景秀抢了活,顿时让她蹙了蹙眉。 听到这话,林义有点无奈地看了眼关平,意思是这是你妻妹,你劝劝,别往火坑里跳,难道不知道史密斯在等着她吗。 “你们谁都别劝我,我倒想看看这洋毛有几斤几两。”喝了几杯酒,吴景秀也懒得顾场合了,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桌子都稍微震三震,天性暴露无遗。 看着彪悍的女人,林义有点错愕,合着这一个多月在自己手下,还算收敛的? 看来以后给她小鞋穿,得讲就技巧,嗯,最好做到润物细无声才行。 “景秀,别闹。”关平头又疼了,木讷半天,才挤出四个字。 回到自己房间,林义感觉头有点晕,一是酒喝的有点多,有点小醉。 二是吴景秀这女人不听劝,好话丑话一箩筐都没作用。 同时也在想,这吴景秀是真的是小肚鸡肠要报复;还是有其它目的?很明显,这个女人是不安分的 和着衣服躺在床上,林义看着天花板,刚想整理下思绪,就听到有人敲门。 “咚咚咚!” “谁啊?”林义顿了下才坐起来。 “小义,是我。” “关哥,你也是头疼吧。”打开门,看着皱眉的关平,林义有点释然。 “小义,我打算以后跟着景秀一起来这边进货。”关平进来后,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没问题,关哥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安排的。同时不止你,蒋华也会一起,她毕竟是部队出身,酒量也非常不错,我不担心。” 这样安排,林义是另有想法的。一是刚才蒋华的蹙眉尽收眼底,虽然很短暂,却还是没逃过林义这有心人。 二是套个双保险,吴景秀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林义想到这,看了对方一眼,说:“我打算和蒋华谈谈,看能不能招几个退伍女兵过来,既要业务能力强的,也要身手不错的。” “而且我们也没必要看人家脸色行事,大不了换批人马,从新接触就是。再说,我估计来年飞利浦、索尼等公司也会有解码芯片投入市场,到时候就不止一个选择的对象了。” “你不懂,景秀从小就倔犟,她想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关平揉了揉太阳穴,“而且这丫头心眼有时候特别小,非报仇不可。” “这样啊,那关哥你就使点计策,关键时刻让对方因为身体不适,没法工作不就行了。” 林义对吴景秀的逆行有点哭笑不得。 这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都以为欧美男人和邵市男人一样单纯,就怕被生吃了都还没意识到错在哪里。 “好办法。”揉太阳穴的关平一听,眼眉舒展不少,然后招呼也不打,就径直开门离去。 真是年代闹的,放后世,这事情太好处理,那些姑娘能变出花儿给热情的男人发好人卡,还不影响业务。 正当林义想着后世姑娘的时候,门房又响了。 “咚咚咚” “有事?”门开,一看外面的吴景秀,林义无语了。 “我能进去吗?”吴景秀刚洗完头发洗完澡估计,睡衣还在身上呢。 “这”林义有点难为情啊,姑娘你这么虎,但你也要顾忌点隔壁的姐夫和蒋华吧,再说,我重生一世,也不吃粗粮呀。 好吧,林义的想法还没到尽头,就被女人推开了。 “我想和你谈谈。”吴景秀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晃啊晃。 “你说。”林义靠在床头,看着脸色没点事的女人,感情自己的酒量是最差的,头还有点晕。 “明年真的会把公司迁到特区?”这姑娘向往天堂之心还没死。 “有这个想法,姑且叫公司战略吧。”林义这时候特想抽根烟解解酒,可惜没有,只能强打精神说,“但是想归想,得有钱才行。” 这么说,林义想这女人应该听得懂自己的意思吧。什么叫有钱,公司发展才有钱,什么叫公司发展,大家都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行。 “那我等一年。”闻言,吴景秀想了会,第一次明确给出去留的答复。 “非常欢迎。” “我可是有条件的。”吴景秀不以为然,她今天说留一年,完全是看林义今天表现比较靠谱,给面子才说那话的。 “哦,说说看。”林义把手交叠在后脑,兴致怏怏地看着她,真的有些困了。 “年薪五万。”吴景秀想到了公司唯一的参照物冯云秋和丁肇东。 “”林义沉默以对,这要求说高不高,说不高也高。 但这里有个大陷阱,要是公司人少,效益好的话,五万不算大事。 但是如果那时候人多,那五万就是大事。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可是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结晶。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话看似答应,其实根本就没表态。 “不相信我?”吴景秀看林义,表情没了刚才自然。 “不,相反我是非常信任你的,香江之行你该懂我诚意的。但公司毕竟不只有我们两人,你也要让其他人信服,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林义对这姑娘已经有点摸透了,不能当正常的上下级看待,至少公司还没发展起来不能正常对待。 也不能太给脸,因为对方现在傲得很,有点井底之蛙的意思,给点颜色人家会开染房。 “还有什么要说的?”看着吴景秀在那里沉默不说话,林义赶人了。 “本来有,但不想说了。” “行,下次聊吧,我困了。”林义打了哈欠。然后右手一挥,“还有,以后别这么穿” 第40章 没了 香江之行还算顺利,回到特区的林义,买两台电脑又花了好几万,接着又去了趟华强北电子街,直到钱袋开始报警,一行人才踏上了回程的列车。 但是他刚回邵市就听到了一个惊天消息。 林义白开水都没来及喝一口,一脸懵逼地看着对面的林凯,消化着他带来的消息,以及消息背后的意义。 “没了,都没了!”林凯说这话的时候,憨憨的身体里透着亢奋。 “到底怎么回事?” 在林义的催促下,林凯嘴巴蠕动,才开始说清事情始末。 事件的导火线还要从早期的阳华、郝少阳和玉的三角恋开始说起。。 郝少阳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当年第一眼见到玉就惊为天人。然后利用各种手段把玉从阳华身边夺走了。 那时候阳华一气之下就参军去了,部队转业后,在大姑的安排下,和一个供销社的女子成了亲。 可大家没想到的是,阳华只把新婚妻子当做工具,结婚后就不再和人家同房。 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就直接去新四街,反正就是不回家。 后来更干脆,直接纠集一帮人干起了“淘金者”的职业。这样做一是为了挣快钱。 二是为了逃离现实。 这个现实即包括妻子,也包括玉。因为他对玉始终恋恋不忘,也同样因恋恋不忘玉导致了和新娘的离婚。 说起玉和阳华的恋情,简直就是旧时代的一个缩影。 因为玉比阳华大6岁的缘故,大姑父强烈反对两人在一起。 后来大姑父偶然发现玉游离在阳华和郝少阳之间。一个是自己小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更是被气坏了。从此大姑父更加坚定了不得让这dang妇进家门的心思。 三番五次劝解,但年轻气盛的阳华就是猪油蒙了心,根本听不进去。 于是大姑父一气之下便联合郝少阳,耍了个手段把两人分开了。 本来分开就算了,这事情也不罕见。 但是分开之后的玉转身就嫁给了阳华的情敌郝少阳,更是经常来阳家秀恩爱,把阳华给气的! 之所以说郝少阳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曾流传过一个版本:一个心腹曾多看了玉胸部几眼,就断送了前程。 这样可以想象,当郝少阳看到挂号信的时候,是如何愤怒。 这才有了郝少阳和符五的私下见面的场景。 郝少阳死寂般地看着符五,没说话。 “五十万。”得到默认的符五偏了偏头,说了个数。然后开始低头看自己的八根手指,从左至右,从右至左,从左至右,从右往左 “你在找死!” 30号,亦无风雨,亦无晴。 结束一天课程后,存了点私房钱的一行七人刚走出校门,然后就为一口吃食起了争执。 “去吃炒糍粑啊,便宜又好吃。”这是范会兰的提议。 “说好出来下馆子,开小灶打打牙祭的,你又要我吃糍粑?”于海上下看了眼范会兰,一副你是不是没内味的意思。 “那就去吃小炒,那边刚开了家胖子大排档,四喜丸子味道挺、挺正宗的。”经过不断的练习,武荣现在说话进步很快,但还是有点结巴。 “私人的?”于海一副觉得档次不够的模样。 “那就去国营饭店啊,听我舅妈说新进的餐具都是RB骨瓷。一套套的唉,有茶杯、高脚杯、两个瓷碗、一个瓷碟、一双这么长的筷子。”说着说着,李伊莱还比划了下长度,“最新奇的是还有小包餐巾纸欸。” 李伊莱比划的国营饭店,林义知道。不过现在那已经不是国有的了,前段时间被一个从RB回来的人给拿下了,所以才有了餐厅的西化式改变。 “很贵吧?”邹艳霞轻声问挨着的林义。 “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米珈想吃什么,你看看这两人。”林义对几人的讨论完全是看客心态,根本不想参与。 所谓的七人制最终投票决定都是虚的,因为有于海和武荣在,大家都会给面子的。 “米珈,你觉得去那怎么样?”果然,林义话还刚落,于海就开启了这舔狗模式。 “都可以,就是有些贵。”米珈虽然习惯了精致的东西,但对超出预算的也不会盲目消费。 “怕啥,高中三年总要血拼一次吧,投票投票。”于海掏出一张十块,两张五块,三张一块,一张五毛,三个硬币也是三毛,数一数说,“我有二十三块八,我赞成。” “我三十一。”米珈知道这里的微妙情况,也是利索的跟着掏钱。 “二十块三。唉,我的健美裤,我的红唇膏要没了。”范会兰的所有身家都拿了出来。 “我十三块七,”武荣瞒天过海几年心血都在这里了。 “二十六。”邹艳霞生活一直比较小资。 “大户,你呢?”于海和众人都看着李伊莱。 论家庭条件,李伊莱是最好的,父亲是副厅级官员,母亲是市人民医院的主任医生,又是独生女。 “大头在家里,这有七十八,要不要回去拿?”李伊莱觉得是自己提的建议,怕到时候钱少了不好意思。 “呆会进去看看价格,再说吧。”范会兰提议。 “那也行。”李伊莱把钱交给于海。 然后大家一起看向林义,按理林义家庭条件不好,大家都知道。但经不住有个拉风的哥啊,都知道阳华的存在,尤其是那辆本田老A拉风的。 “别看我,都在这。”林义松开手指,然后一个铜色的硬币不小心滚到了地上,然后一直滚啊一直滚,直到撞着电线杆子停下。 啪嗒一声,硬币躺尸了。 “五毛。”一路弯腰追过去的于海捡起来的时候,肩膀都忍住不住颤抖,笑的很厉害。 这结果一出,大家都哈哈地笑抽了,而李伊莱更是直接,直接蹲着笑。 “关哥,你就不能迟点来,我白piao呢。” 林义也是郁闷,好不容易用五毛硬币吃次白食,结果菜刚端上来,关平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拉着他上了摩托车。 “滋”关平来个急刹车,有点惊讶地转过头,“你嫖了?还没付钱?” “哦哟,你这理解能力,存心的吧你。”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林义才反应过来,这词超前了。 “也是,小义你有钱,不会白piao的。”关平点点头,继续开车。 听到这话,林义嘴巴张了张,然后又闭上了,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华哥在这里?”LC区,一栋比较陈旧的三层筒子楼。 “对。”关平把铃木停好,然后一马当先往楼上走。 蹬,蹬,蹬 两人一前一后,有点摇晃的木地板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三楼靠右边的房间,烟雾缭绕。看到两人进来,阳华深吸一大口气,把剩下小半截烟耗尽,才从沙发上起身,“来了,先坐。” 林义看了眼乱七八糟堆砌的沙发,这还怎么坐:“上午整个邵市传的风风雨雨的,到底怎么回事?” 林义是有点抱怨的,在书店二楼等他们两人好久都没消息,不得已才回了学校。 “你没告诉他?”闻言,刚准备去洗把脸的阳华停住脚步,看着关平。 关平用脚棱开红色的女士内裤,看了眼林义,摇了摇头,才坐在腾出来的空位上。 “让他说。”阳华说完就进了厨房,准备洗把脸。 “收到挂号信的时候,吓破胆了的钱建国本来准备跑路的。但符五却早有准备,先一步赶到小学部,把钱建国七岁的儿子接走了。”真是难为关平了,头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 “那孩子呢?”林义惊呼一下,也顾不得沙发上的脏乱,逮着沙发坐了下去。 “差点窒息死亡,还好派出所及时赶到。” “派出所?”林义眉头皱的更紧了,听到这,就下意识想起和关平一起退役的派出所战友秦超,“你通知的?” “是,也不是。” “不是说好不露面么,可靠?”到这一步,林义感觉事情超出了预期,不是好事。 “不能怪他,事权从急,那是一条小生命啊。”刚洗把脸,水珠子都懒得擦的阳华从厨房走了出来,接过关平的话,“程序上是史福利报的案。” “史福利?”林义知道这人,邵市税务局的一个科员。91年紧跟潮流下海,在海南房地产中淘到第一桶金。 然后和人一起去沪市寻求发展机遇。偶然的一个机会,史福利对联华超市这新型模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里面工作学习一年后回到邵市,这才有了后面的鼎华超市的建造。 要说这人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眼光也比较犀利超前,到这里算得上命比较好的一类人。 但是,就在他到外面闯荡的空窗期,他在银行的媳妇成了钱建国的情人,接着又成了郝少阳的情人。 接着才有后面的一串情人下套,不仅坑光了史福利的钱,就连他满腔心血的鼎华超市也被逼拱手让人。 “对,就是那个看起来羸羸弱弱的史福利。” 阳华一脸唏嘘,“以前大家都小看他了,这是个可怜人却也是一狠人,连孩子都不想放过。你别以为他报案是为了救孩子,他是不想给符五太多时间跑路才不得已,只是没掐好时间,那个孩子没死透” “唉” 都说祸不及家人,但是林义却不信的,毕竟史福利这人也被逼得家破人亡了,怎么可能对钱建国的儿子生出怜悯之情呢。 “那符五呢?” “此人因为之前就有命案在身,所以持枪拒捕。在交锋过程中,j方被连续轻伤三人,一个过路的菜农差点遭了无妄之灾,而符五在一个死胡同也被当场击毙。” “吴秘书的蛋也没了,史福利效仿符五的杰作。”这时关平插了句嘴。 “呵,还有后续?”林义自我嘲笑一声,接着陷入了沉默,事情明显失控。 “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这些人一个个的,谁不是谋财害命的饿鬼。”阳华看林义不说话,也紧挨着他坐着。 “对他们,我并不同情,再说我们也没参与不是。只是你们就不担心史福利吗,这是一个大破绽,被查到也麻烦得很。”林义是真的不同情钱建国、符五和吴秘书等人。 这些人就算没有现在这一出,两年后因为事发,他们不是被判死刑就是无期。 “这个怎么说呢史福利是我们在跟踪钱建国的时候发现的,他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狼狈离开邵市,而是在寻求机会报复。”说到这里,阳华拍了拍林义肩膀: “不过他也死了,用汽油纵火自焚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他老婆。” 听到又死一个,林义沉思了会。他在想,后世钱建国这些人东窗事发,史福利是不是也参与其中?接着林义肯定了这个推测,只是不知道结局是不是也如同这般凄凉。 “他老婆是被迫的吧?”林义抬起头,“史福利既然心存死志了,就这样甘心了?” “甘心?怎么可能。她老婆是在睡梦中被他打晕绑住的,而郝少阳因为惊醒的快,穿个裤衩从二楼跳窗户逃过一劫,不过被削了半截下身,腿也摔断了一条。 但由于史福利对吴秘书动手在前,早已惊醒了公家,被连夜赶来的j方困在了房里。” “所以才带着老婆自焚?”林义接过话茬。 “对,临死前,他对着窗外厉声诅咒郝少阳,声嘶力竭地叫喊“后悔没第一时间对郝少阳下手”。声音很大,半个社区街道的居民都被惊醒了。” 第41章 到手 “那几封挂号信也是史福利寄的对吗?”林义顿时有这种强烈的感觉,眼睛逼问关平,想要得到证实。 “是,人死如灯灭。”旁观了很久的关平点点头,对于这些人的死亡,他并不在意,或者说见多了死亡,对该死之人觉得理当如此。 关平在意的是最后一丝破绽得到圆满,人都死了线索自然也就断了,这也是话里表达的意思。 “你不会早就预料到了吧?”林义突然想起省城问关平关于挂号信的时候,那幅模样太淡定了。 看到林义的反应,阳华和关平相视一笑。 “怎么说了,我们经历过枪林弹雨,生生死死都司空见惯了。所以在接触过程中发现史福利的死志与疯狂并不难。”还是阳华帮他解答,“不过你放心,以防万一,我们也留有后手的。” “你们”林义不知道怎么说,是该称赞他们智慧呢,还是说他们冷酷无情。 至于后手,林义不想问了,永远也不想知道。 这个夜晚,林义有点睡不着。听着宿舍里于海的鼾声,武荣的尖锐磨牙声,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烦躁。 两世为人,林义对生命一向是敬畏的。这次事件中,连死好几人,要说对林义没一丁点影响是不可能的。 不过庆幸的是小孩没事,他在想,以后行事最好和生命因果这东西离得远远的。 “这是建行的赵行长。” 已经私有化的国营饭店,林义前几天白嫖没成,今天又来了。一进隔间,阳华就向他介绍一个戴眼镜的斯男子,邵市一家银行的副行长。 “赵行长,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林义快速走进,脸带笑容地伸出右手。 “你好,林老板,久仰大名。”别看这人斯,面相普通,但那双溜溜转的小缝眼,看来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客气客气。” 双方就坐,寒暄一翻,夹了几筷子菜,喝了几杯酒,才把话题引到今天的主题上。 由于前阵子郝少阳、史福利案件闹的轰轰烈烈。 该案件引起了shi委的高度重视,连夜派人赶到邵市,成立联合专案组,限期破案。 由于死的死,伤的伤,郝少阳和钱建国自然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在医院感觉事态严重的郝少阳连续拨打五个电话,对面却一直是忙音,进一步关机,然后成了空号。 郝少阳知道自己成了弃子的情况后,怒火攻心之下,又想串供在隔壁病房的钱建国。 没成想,恐惧害怕,怀恨在心的钱建国只是口头被迫答应。 转头就顾不得伤势,带着吊瓶跑到门诊办公室,抓起电话,连按几个数字,就急吼吼地喊,“我叫钱建国,我要自首,我要举报,我请求”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这些人的结局可以预料,肯定该枪毙地枪毙,该判刑地判刑。 而几人巧取豪夺、空手套白狼的产业,自然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拍卖的拍卖。 而已经装修完的鼎华超市也不例外,不过它划归建行接管。因为建造鼎华超市的时候,史福利与郝少阳前前后后向建行贷款28万之多。 “林老板,我看在和你们有渊源的份上,只要这个数,鼎华超市归你。”斯斯的赵行长用手指占点酒水,在桌上写了个数字。 “42万”林义看到对方的报价,面色毫无波动,沉吟了一阵,看了眼阳华,才开口,“一口价30万,我要看相关手续。”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对方的报价虽然没有超出预期,而且今天的情况的也比较特殊。但该试探的还是得试探,尤其是自己现在身无分又大用钱的时候。 “林老板,这不成,我拿这个价回去,上面不会同意,那么鼎华超市肯定会摆上拍卖桌,或者” 说到这里,赵行长看了阳华一眼,才细声说,“我今天这么做,也是带着任务的,而且你是我名单上的第一个。” 所谓的任务,林义明白,就是好处费,不然公开拍卖,价格可能更高,但是有些钱就不一定好操作了。 而赵行长也没隐瞒,林义由于下手快,盯人紧,加上阳华与他相识很多年的关系,才拔的了头筹的机会。 而对方更加说的明白,想要鼎华超市的人不少,这里不成就见其他人。 “这个数,一次性付清。”收到阳华的暗示,林义也没再拖泥带水,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35的数字。 35万,赵行长看了看阳华,接着瞟了眼林义,笑了笑不说话,很明显这个价没达到预期,要是搁其他买家,早起身走人了。 “赵行长,做生意嘛,讲究细水长流,今天要是成了,你的那份,以后只会多不会少。”看着微妙的场面,阳华知道该自己上了,说着的同时,还推了一个信封到赵行长面前。 听着阳华的话,赵行长眼睛扫过厚厚的信封,心里估算了下,然后哈哈大笑,“好说好说,你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今天就当新交了个朋友。” 说到最后,赵行长把信封收了,伸出右手对林义示好。 “赵行长就是爽快,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开业的时候可要来捧场啊。”对方虽然贪,但林义还是很给面子,起身拿起酒瓶又一一添满。 “一定一定,来,我在这先祝林老弟旗开得胜,生意兴隆。”听到开业时还有好处拿,赵行长顿时喜笑颜开,和刚才的斯对比,完全是两个人。 “好,借你吉言,干杯!” 三个杯子轮翻碰到一起,吃性甚浓,气氛很好。 “林老弟,既然咱们这么投缘,我就多说一句,明面上只能是28万,这是前提。”赵行长又一次一口干掉杯中酒,斜握着杯子,“而且这事情宜早不宜晚,盯着这块肉的人很多,迟则生变。” “没问题,一切都听赵大哥的。”称呼不知何时已经改变,林义又添了一轮酒,“不过,赵大哥你也要理解,我是个本分人,所以手续就拜托赵大哥给一次性办齐了。” “你放心,这个关头,手续不全也不敢卖,我保证不仅全还合法。”赵行长懂林义的意思,也表态。 “这人挺贪。”出了门,看着远去的出租车,阳华呼了口酒气,有点不屑。 “华哥,现在这个价不算高。再说这种人能用几个小钱可以搞定的,就不要再麻烦。”林义对这个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 四层啊,而且是根据联华超市建造的,算是比较现代化了。 “这倒也是。”阳华吸了口烟,看着林义,“问题是,一下子你哪能凑这么多钱。” “还有几条大黄鱼和小黄鱼。”事到如今,林义也没办法了,既然没法联系到那祯,只能先动用她的黄金了,事后再弥补。 第42章 凑钱 这么想着,林义好想有个手机,可是那玩意太贵,现在一分钱都有大用,唉,只能再缓缓咯。 “你还真挖了个宝藏?”又听到黄金,阳华眼睛都亮了,到嘴里的烟都吐了出来。 “什么宝藏,我给米参培土的时候,挖到的,也不知道谁埋在山边边的。”米参每年都要大量培土的,一般都喜欢挖山边的花岩土,“再说,我们村出点古董黄金之类的,不算大惊小怪吧。” “就你能,我怎么没这么好的命。” 一路骑行,两人紧赶慢赶,和书店的关平招呼一声,总算来到了书店二楼。 “五条大黄鱼,按黑市96可以卖15.4万,三条小黄鱼值9000。”阳华左手把玩着大金鱼,右手按着计算器,然后抬头,“还差很多啊。” 听着这话,林义微笑看着阳华,不说话。 “你别看我,瘆得慌。”感受到那表情,那眼神,阳华鸡皮疙瘩掉一地,猛地明白过来,头摇的像鼓响。 “别介啊,你不是把加油站卖给其他人了么,一大笔钱留着又不能下蛋,存银行还不如借我,我给的利息比银行还高一分。” “唉,就知道你会惦记这笔钱,可”说到这,阳华有点难为情,“可我准备大用的。” “大用什么大用,还不就是和那个女人私奔么。”林义好不友善地揭穿了。 “艹,你怎么知道的。”阳华感觉有人他的踩了尾巴一样。 “前面你又是跟踪,人家堕胎了又是送老母鸡汤的,你那点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林义一脸鄙视。 “你又知道?不可能啊,关平这都说,不是说了保密么。”阳华感觉像吃了坨屎,让亲戚知道这丑事,脸都丢光了。 “别怪人家关哥,是你做事没脑子。大姑家的两只麻花老母鸡是不是你偷走的?前几天我去你家,大姑正围着红瓦砖房地毯式的找呢。” “放屁,我是谁,号称华十万啊我,要偷鸡?” “嘁,华十万,筒子楼下面的黑色塑料袋里,是不是麻花鸡的毛?”林义撇撇嘴,揶揄地看着他,“再说,你偷的鸡还少么,新四街都耕了几遍了吧。” “我自己吃不行啊。”阳华感觉自己大意了,那几天关顾着兴奋,没处理好鸡毛细节、 “自己吃什么吃,你平时只吃鸡腿和鸡胸肉。要不要我提示一句,筒子楼沙发上的红色内裤和肉丝袜。嗯?” “不得了了啊,长大了啊,以前的跟屁虫翅膀硬了啊,还亏我为你鞍前马后跑腿啊,你” 阳华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自己那点丑事都被抓了,这面子还要不要。 “你能闭嘴么,还哪有点哥的样子,三岁啊你。”林义无语地看着三十多的人还在那里故意装疯卖傻,简直了。 “我真有用。”阳华听到闭嘴,立马没了兴致闹腾,翻个白眼坐在一旁,“这样吧,先借你十万,你缓过来就马上还我,没多点钱在身上,到外面没安全感。” “有数,利息和本钱很快还你。”林义点点头,又蹙眉,“她都那样了,真要带她走?” “我也不想,觉得自己太局气,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阳华平时是多大气、多么精明的人啊,对什么事情都抱着三分游戏红尘的态度,却在这个女人身上栽的这么狠。 林义心想:唉,这大抵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那你想过家里么?” “我有想过,但”说到这,刚还装疯卖傻的阳华有点烦闷。 望着天花板纠结良久,摇正身子后又掏出了烟,点燃,开始沉默地吸。 一根,两根,三根 看着他要点燃第七根的时候,林义扯了过来,在手心掂了掂,很认真地看着他,“咱是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她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这,我知道,可是她以前很好的。”阳华叹了口气,想继续从烟盒中抽烟,只是抽到一半就停顿了,整个人一瞬间都有点颓废,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可你也该明白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林义想到玉的样子,又想起了郝少阳,接着又想到了肥头大耳的钱建国,真觉得恶心,就像后世董小姐出轨禄丑人的既视感一样。 “唉,那又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不管她吧,这个时候她需要我。”阳华想狡辩几句,安慰下自己,接着又放弃了,闷闷道,“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么,总得给个机会。” 看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阳华,林义知道今天说再多也没用。 人有时候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尽头总觉得有希望,背叛的次数不够总喜欢把浪子回头金不换挂嘴边。 这是强行安慰自己,看来阳华还得载个跟头才行,自己就不瞎掺和了,反正前世这表哥也过的好好的,没大碍。 想到这,林义起身倒了杯水,“行吧,想好去哪里了?” “她想去沪市,那里繁华。” “看你就是惯的,还繁华,小心繁华迷了眼。”林义没好气地喷了一句。 “行了,没你事,再多说一句,十万没了啊。”阳华起身赶人,浑不在意这是林义的房子。 林义在自己家被赶了出来,窝囊的。作为报复,骑着书店门口的本田老A一路风驰电掣。 这故意报复的样子,看得书店内的关平脸上一笑,然后又马上用手摸了摸僵硬的脸颊。 “现在情况怎么样?”赶到河西,好不容易找到正在忙碌地吴芳芳。 “很不错,余生水果然没辜负你的期望。”说道这,吴芳芳忍不住笑了。 “这么说三株口服液在邵市的代理权拿到了?”对这个结果,林义是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三株口服液那么大野心想一步到位控制终端,竟然给了市代理。 不意外地是,三株口服液现在体量还小,还没到发力期,野心和话语权肯定没那么大。 而且就算到了明年,一年有了80亿的销售业绩,却也掩盖不了三株口服液的混乱。 这种混乱不仅体现在总公司与各地分公司的混乱,也体现在分公司与分公司之间的混乱。 各种虚假信息、抢地盘抢客户抢生意,下面各种私吞、野心勃勃。这让林义想起三株崩溃的时候吴老板的落寞“自己都不知道三株竟然这么混乱了,三株还是我的三株吗”。 所以,吴芳芳能够拿到三株在邵市的代理权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拿下了,本来还想晚点向你汇报的。”吴芳芳发自内心的喜悦,这可是她操持了很久的事情。 “余生水人呢?” “在省城呢,人家现在可潇洒了。” “是吗,找个机会” “真的要这样吗?毕竟”吴芳芳有点不忍心,刚立功就卸磨杀驴。 “没说马上,我是说找机会看看。最后说一遍这人不能久留,你听过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故事吗。” “我知道了,”吴芳芳最终点了点头,她也明白,现在队伍在极速扩张,在这个关键时候要守得住人心。 “这事情完了告诉我结果。”林义开始翻看近期的账本。 一页页翻下来,林义又一次感叹保健品的火热,红桃K账上除了扩张花掉的开支,竟然又有五万存余。 “凑齐十五万,大概要多久。”翻完,林义抬头看着桌对面的吴芳芳。 “二十天最少。”听到要钱,吴芳芳心里直犯嘀咕,不是说好了近期的收益都用来渠道扩张吗?才几天啊,还没到一个月吧,怎么就来要钱了,不过这话也就心里过了过,没说出来。 “太久了。”林义有点头疼,手指点了点桌面,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那就尽快让下面的县镇销售点把手上的资金交上来。” “啊,这么急?”吴芳芳没想到林义这么急用。 “对,我有大用。” 对视一会儿,吴芳芳有点无奈地放弃了。 “那好,我马上通知,不过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凑齐了。” “你尽快。”林义知道这年头坐车不方便,有些县镇比较偏僻,还真要些时间。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尽快找个接班人,空出手来帮我干大事。” 准备开始打电话的吴芳芳对林义的吩咐没太大意外,毕竟这样抽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要这么多钱肯定是有动作。 第二天。 吴芳芳办事还是很尽职尽责的,九县三区,一天之内凑足十四万两千,加上以前账户存余五万,摆放到林义面前的现金快二十万了。 “留三万,剩下的我拿走。”林义点出三把给吴芳芳,“耐心的和下面的队伍沟通沟通,好好干,就说过年给他们发年终奖金。” 看着这年轻的面孔,吴芳芳知道,这是家里老人常说的:打一棒给个红枣。 不过她更知道,下面的人还真就吃这套。 想想以前他们在国企的待遇,算算下岗后众人的困境,在林义手下却拿着比以前多得多的工资。而现在又承诺发年终奖金,那些人不得更加拼命干,更加感激林义。 吴芳芳想到这些,心里感叹一句:还是读书的人脑瓜子灵活。不过接着又想到,其他人脑瓜子不见得这么行。 第43章 准备 最后只能用林义的特殊家庭情况来解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不过说到读书,吴芳芳就想到了自己那个让人头疼的妹妹,听关平说,这死丫头,现在正和那个叫史密斯地联系频繁,真是气死人了。 这死丫头,要是让那个鸡心眼的妹夫知道了,还不翻天,真是不省心。 话说吴芳芳在心里叨叨她妹妹的时候。红旗路尽头的吴景秀正翘着二郎腿,说着带点口音的英语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虽然打电话的语气很不错,但眼睛里的不安分却怎么也藏不住。 “700港元,这么快就涨价了。”良久,放下电话的吴景秀念叨了句,记下笔记。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放哪个年代都是金科玉律。 不到一个星期,花了三十五万的林义得到了鼎华超市的所有权。 接着又花了一笔费用和时间,注册了一家公司“步步高商业连锁有限责任公司”。 “真大啊!” “真大啊。”临时抽掉过来的蒋华也轻微感叹地回了句吴芳芳。 “是大,不过就别羡慕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了。”林义的话让众人莞尔,“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们就长话短说。” 林义看着吴芳芳、蒋华以及候富贵,后者以前是史福利花大钱从沪市请过来的专业人士,负责进货渠道的事宜,只是后面钱建国接管超市后,候富贵主动不干了。 林义现在把候富贵再次请出山,就是要他配合蒋华把进货渠道这条通道搭理好。 因为现在国内的超市不多,渠道的开拓与维持就显得格外珍贵。所以候富贵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但林义为了给自己配个双保险,临时把蒋华也调了过来。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有任务要分给你们。” 在四楼,林义看了看面前的三人,“暂定的开业计划是12月一号,留给我们的时间不足一月,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大家就辛苦一下。” “蒋华和候富贵,你们还是负责整个后勤工作,包括进货渠道、物流、人员培训等等。 这是我考虑到的一些细节,你们回去细致地阅览下,看看还有哪些需要完善的地方,到时候再开个会商议。” 说着,林义把三份件一一分给三人。 “而嫂子你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宣发,这是你的老本行了。主动出击去联系本地报纸、市电视台、区电视台等媒体,配合传单、海报等一切手段让邵市的人知道步步高超市即将盛大开业。” 接下来四人又讨论了一番,很多细节也被确定以及完善。不过蒋华提出的财务人员让林义有点无奈。 现阶段,在邵市要找个高水平的专业财会是很难的,那些人要么在银行、要么在国企等系统。要她们放弃这样的铁饭碗跳槽到新生事物超市,有点不现实。 “你可以去找找你杏嫂,她在银行干的风生水起,也许会有收获。”吴芳芳看林义犯难,点了一句。 听到杏嫂,林义本能地很排斥,很厌恶。那女人不仅评风不好,还太精明,最可怕的是吃人不露骨头的恶茬,而且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吃,荤腥不忌。 以前家里几兄弟不得已要和她打交道都是逼着阳华去接触的,于是说,“再看吧。” 一翻沟通下来,林义把几人打发掉,然后又开始在装修完的超市内打转转。 “你怎么又回来了,有事?”听到背后的声音,林义转过身,看到一身解放衣、去而复返的蒋华。 “老板,我想问问,我以后是在这里,还是会” “会调回去是吧?”林义直接打断她的话, “是。”蒋华毫不犹豫地表达诉求,“那是我熟悉和擅长的领域。” “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本来开始打算调吴景秀过来的,你在那边替我主持大局。但是你应该明白,吴芳芳和吴景秀是两姐妹,有些事情” 林义没说透,但相信对方懂了。 “我明白,毕竟两姐妹在一个地方不合适。”蒋华点点头,然后又迟疑地说:“但是开业走向正规以后,我还是想回去。” “行,你帮我撑过这段时间,到时候你要回去的话,也由你。”林义听后,挥挥手表示理解,然后带着蒋华看不懂的笑意说,“我会尽快物色人手的,就怕到时候你不一定舍得走。” 对于林义这话,蒋华只是微微一笑,不接茬。 在她心里,对林义花大价钱开超市的行为表示看不懂,明明VCD那边都急缺资金,还把钱浪费在这个没什么前途的超市上。 蒋华的这个想法,也是林义手下很多人都存在的疑惑。 不说其他人,林义在吴芳芳的眼神里就不止一次感受到了质疑。不过他们没法懂超市的威力,林义也没法说向大家解释自己在一步步下的大旗。 所以,林义现阶段就只能仗着钱是自己的,我行我素。 他其实也隐约明白,超市能否成功,不仅会关系到自己的威信问题,也关系到手下人的凝聚力问题。 “唉,邵市还是不行,人才制约太严重。”想到这里,林义心里摇摇头。 不过,反过来想想,其实他们也没算大错。毕竟这年头,内地很多人的观念都还停留在计划经济的框框里。 尤其是在衣食住行领域,大家思想还是比较局限的,对新事物的看法多停留在小农思想上。 “吴景秀要我转达你,解码芯片的单价涨到700港币了。” “这么快,才多久?”对这个上涨势头,早有预料的林义也是一阵无力。 “是啊,距离上次还没一个月呢。”蒋华叹了口气,这也是她心里悱恻的地方。 蒋华不止一次听到那边的同事私下议论:自家老板要是把花在超市的大笔钱投资到芯片里头,现在就是大挣,而将来的行情就更加地明显了。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把那边事情安排下,去吧。” 老板不好当,尤其是没什么建树之前。蒋华的动摇林义看在眼里,谨小慎微的吴芳芳也产生了不同想法,林义也能感受到。 “超市啊,你可别让我失望,不然好不容易才有的一切,可能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林义继续逛着,心里要是没压力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人生的真正第一步。 “嫂子在等我?”沿着楼梯下到三楼,林义看到吴芳芳在楼梯口站着。 “我刚才在想,开业那天要不要舞狮和搭个戏台子。”舞狮和唱戏是邵市的传统,受到很多人的喜欢,但是人员齐整的表演,价钱也是不低的。 “要,为什么不要,你这个想法很好。”林义听的眼前一亮,现阶段超市的主要客户绝对是二十岁以上的人群,尤其是那些大爷大妈很多都对这些有偏爱。 “不仅要请,还要唱个三天三夜。”林义决定加码,如果在超市旁边搭个戏台唱三天三夜,效果应该不错。就算不理想,这个热闹也会让全城的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哦,原来是步步高超市开业,很多人到时候至少会打听,然后这个映像肯定会停留。 “那好,我去准备。” “等一下,既然这样了,就再请四个西乐队表演,开业前三天,每条主街道两人一组拉个“步步高超市盛大开业”的横幅,后面跟一组乐队吹唱弹,效果应该好。” “好,我马上去落实。”边听边记笔记的吴芳芳,也是频频嗯嗯嗯,表示认可。 还有 第44章 打趣 从超市回到学校,日子随着挂历一页页地被撕掉,林义的生活像上了发条一般,也是不紧不慢地过着。 期间又经历了一次月考,成绩又有了小进步,全校151名。 这个名次让林义心里轻松不少,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在无父无母的他,两世为人竟然还是有些看重成绩。 林义估摸着有不想让大伯和大姑失望的心思在里边,大抵还有林义不想当暴发户吧,有时候一个学历还是能扯很多虎皮的。 至于还有一些其他虚无缥缈的根源在哪里,林义不去想了。 只是觉得像孔乙己那样:大抵,或许,还是有的吧,读书人的事情谁知道呢。 邹艳霞的成绩进步好快,这次竟然冲进了全校三十名,虽然是堪堪吊尾巴的28名。但那也是前三十名不是。 在一中一直有个不成的规定,前三十名的才算真正顶尖的那一批。按授课教师们历届的经验看,全国十大名校,还是很有希望的。 就像地理老师藐视的那样:进入了前三十名,你们才算个角,可以踏长江过黄河的角。 而武荣比上次考的差了些,或者说退步了很多。上次48名,这次87名,看着武荣对成绩单发呆,林义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但武荣本人可不这么想的,因为书里不是这样教他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黄金屋可能他还没想那么多,颜如玉可能是他的窘迫和困境。 “行了,天天好肉好菜地供着,可不是来看你表演马脸的。” 书店二楼,往日的三人桌又重现在今晚,林义夹了一把回锅肉和蒜辣子,对着一声不吭地武荣啪叽一了句。 “我、我”遇到女人问题,武荣还是心慌了,看来这口吃也不是那么好治的。 “艳霞,别只顾着看把戏啊,你安慰安慰他,实在不行就把米珈叫来九龙广场吧,借口你找。”林义按捺不住对看了一整晚青春大戏的邹艳霞吆喝。 “怎么叫,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武荣没有方帕,也没有主席徽章,而时髦的玫瑰巧克力是什么味他都不知道,没这些浪漫物件怎好意思表白?道行太浅了,整天就知道我、我”邹艳霞白皙的干净脸上,小嘴皮子一扯一动,刻薄起来也是要人命。 “我、我、你、你们”大概就这样了,武荣还能怎么样,抓腮挠耳,满面通红,半天也就急出五个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看戏还是帮一把儿时的伙伴。 晚饭过后,邹艳霞还真跑到一公里外,把米珈从家里撵了过来。 广场边上的报刊亭,林义有点想不通那大妈发什么神经,好不容易的一次广场喷泉表演,却被搅了兴致。 脚背都被那胖大妈踩花了,尤其是人家身上那股子啫喱膏味,让林义浑身颤抖地想起一个词:枯木逢春。 唉哟,您都五十了,还想坐地吸土!要人命啊! 接着又是一阵不自在,难怪总和我搭话,总一个劲地招呼:“小年轻,会迪斯科不,姐姐教你。” “不会,谢谢。”林义开始还很礼貌。 “我教你呀。”那亮锃锃的眼神,把厚厚的褶子眼袋硬是笑成了卧蚕。 “” “嫌人多?那舞厅怎么样?” “” “哎呀,小年轻,家里也行啊!” 落荒而逃! 真的是不逃不行。 “哈哈干嘛跑呀。”林义还没摆脱阴影,三个全程看戏的人也跟跑了过来。 “那大妈没跟过来吧。”林义看到三人,身子一紧,赶紧看向后头,对于落井下石的老实人武荣视而不见,要搁平时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没呢,那大妈脑子有点不正常,专青睐年轻男性,看护的人找过来了。”邹艳霞也是勾着嘴笑得欢。 “阿弥陀佛。”林义心里说着罪过罪过,第一次说经念佛是在这么个情况下,这剧情真是走偏了,前世自己可没这一糟啊。 “老头,别看了。三瓶哇哈哈AD钙奶,一瓶汽水。”这报刊亭的老头,林义算得上很熟悉了。 那一副厚厚的老花镜下,浑浊的眼白、泛黄的眼珠子里,时不时倒映着米珈的身影。 对这么个美少女怪癖爱好,这老头的老伴也是知道的,平时还戏说:“别看我家死老头是八辈子放不出一个屁的怂包,可也是打紧好看的姑娘哩。” “我就是看着那闺女像我家孙女。”每当这时候,老头也不急,慢吞吞地会俗套这么一句。 “五块五。”老头拿过一排AD钙奶和一瓶汽水。 “老头,你别欺负我成不,我只要三瓶哇哈哈。”林义对哇哈哈无感,宁愿喝汽水。 “AD钙奶五瓶一塑排,拆开卖不出去了。”花白老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欺负林义熟。 就这样,在三人的围观下,林义和老头又开始了无聊的大眼瞪小眼游戏,和往常一样,还是林义最后落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嘟囔一声:“给,棺材本儿。” “下次再来。”老头咧嘴一笑,对棺材本儿这字眼不反感,因为这是他平时的口头禅“这可是老儿的棺材本哟,别刻薄了”。 看着三个成年人喝AD钙奶很有味道的样子,林义就感觉人生的打开方式有些不对,为什么自己那么讨厌酸酸乳的味道。 这是一个很同学很同学的夜晚,虽然很融洽开心。但武荣彻底成了缩头乌龟,正眼都不敢看人家一眼,干嘛还那么多心思。 期间林义几人还围观了一盘老人象棋,当一个老人把对方将死的时候,大大发了把怨气,“岁月给予我苦难的同时,为什么不给我相应的仁慈,所以人性本恶,生来都是自私的。” 这话把对面的老头说的无言以对,后面翘着胡子,瞪着眼睛不甘心地丢了一句话走了,“你活该!” 至于这老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林义几人不得而知。 反而是,接下来三个小伙伴都在争论这句高深的话。但面对米珈,武荣总是词不达意,林义实在听不下去才笑着说,“岁月给了武荣苦难,可没给你仁慈,你还有什么争论的呢。” 这话一出,武荣很囧,大大的闹了个脸红。微笑的米珈也停止了争论,没呆一会儿,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可是米珈哎。”送米珈走后,邹艳霞拉了拉林义的袖口,轻声挤兑。 “你怪我不?”林义看了会邹艳霞,才转向武荣。 武荣期期艾艾地摇了摇头,他自己是什么数,大概也是心里清楚的。 “那就好,要克服生活的焦虑与沮丧,得先学会做自己的主人。”林义很大人式地拍了拍他肩膀,“以后面包会有的,小馒头和大洋马也会有的。所以呢,马上要高考了,先把书读好。” 这话一出,武荣不堪地呵哧呵哧笑了。 “德性”邹艳霞开始还以为林义说什么大道理,后面直接片了个卫生眼。 那晚米珈的悻悻然离去,武荣好像有了苏醒的苗头,林义开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残忍。 毕竟暗恋虽然酸酸涩涩,迷迷蒙蒙的。但不能否认,它是人生最美的风景,也是青春的一个符号,回味无穷。 应了那句老话,得不到的也许是最好的吧。 至于米珈会不会因为那句话对自己有偏见,林义会说一句:如果有,我就只能不在乎了。 毕竟是个人都有感情,有感情就有亲疏一说,武荣相对而言亲切多了,快要高考了,肯定不希望他把时间浪费在这。 林义不会太在乎关系一般的米珈,却对VCD这边很是在乎。 常常没课就往这边跑,就算不懂具体的技术,感受下丁肇东这些人的工作态度也是非常好的。 还有一点,按照吴景秀的说法,就是刷存在感,林义小事放权,大事却牢牢抓在手里。 尤其是财权和人事权,虽然也是半吊子水平,但比现有的手下,还是厉害多了。 第45章 筹备 “史密斯透露,最近特区那边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地从他手里购买解码芯片。”吴景秀放下电话,对隔桌的林义汇报最新情况。 “量大吗?”林义有种感觉,沿海地方的各式VCD要按照历史轨迹粉墨登场了。 “不是很大,量大的几十片,小的几片。”吴景秀说着的同时,把通话中记录的笔记给了林义。 “你们关系到这个程度了?”林义看着各式各样的记录,有点吃惊。 虽说交易记录外泄给吴景秀,对于近似垄断解码芯片市场的CCube公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好歹也是商业机密不是。 “你不是想要低价拿货吗?”吴景秀反问一句,眼里满满都是一副好戏才开始的样子。 看这副模样,林义也不知道最后的事情会怎么演化,是史密斯吃了她,还是她把史密斯玩成神经。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家那丈夫以后会很头疼了。 “价格800港币可不便宜。”林义看到页底的单价标注,有些肉疼。 “史密斯说,他们公司请有关机构做过调研,做出的预测就是,今后几年VCD市场会大放异彩,解码芯片到时候会供不应求。”吴景秀点点头,把她套出的支言碎语也告诉林义。 “有点道行。”快速看完,林义笑着合上笔记本。 即是夸赞这女人与生俱来的骗男人的本事,也夸赞史密斯那边的调研结果。 “我想去趟香江。”对于林义的夸赞,吴景秀也是有些得意,略微抬着下巴提要求。 “什么时候?” “下个月,如果可以还想去趟海峡对面。”吴景秀偏头想了想。 “海峡对面?去那干什么。”这女人也是野的没边,想法一茬是一茬。 “听说那边的芯片制造很厉害,想去看看。” 吴景秀本来想去RB看看的,因为现阶段的东芝芯片举世皆知。但不懂日语,就转移了目标。 “海峡那边以后再说吧,下个月去香江我批了。”林义觉得超市开局要是不会太差,下个月去趟香江是有必要的,毕竟解码芯片涨的太快了。 一片两片可能看不出,但是如果成千上万的量,积累的涨幅就恐怖如斯了。 距离超市开业的日子越来越近,林义学校工作地往来也是越来越频繁。 骑着华哥的本田老A,倒也没引起同学们的关注,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去姑姑家吃饭。 阳华和玉走了,走的时候就关平知情,也只有他一个人去送行了。 大姑父看着那封离别信,就像看了遗书一样,火气一下子被引爆了,感觉几十年的家庭权威被严重挑战。 此时大姑父有种挫败感,想当年抗美援朝都没怕过谁,却管不好一个家,管不好一个儿子。 “不孝子,不孝子,挨雷劈的不孝子!” 大姑父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扬着信,在堂屋里反复来回走,熊熊的怒火感觉能融了喜马拉雅山。 大姑父是典型的城里人,骂起人来就那么几个字,让在一边听着的林义都觉得枯燥。 “少说几句,别把心儿吓到了。”大姑妈看到那封信反而没怎么动怒,只是念叨了句“妈对不起你”。 正吃着鸡腿的男孩,正是阳明的儿子,小名叫心儿。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大姑父一滞,倒也不走了,在原地狠狠一顿足。 这话一出,不得了了,刚压下的怨气,好像找到了泄洪口。 刚才还如水一样慈祥的大姑,迅速抬起了脑袋,斗鸡般的脖子直立高昂,不容挑衅。 看着一场将要爆发的战争,林义赶紧以学业为由,一溜烟跑了。 反正他知道,打架是不可能的,一辈子这两人就没打过架,骂架的话,一百个姑父也不是对手。 如果把大姑惹毛了,可是会飙农村土话的:什么剁脑壳的、挨千刀个、炮打鬼、出门被车轧死等等,反正几千年下来的泼妇“精粹”一股脑儿往外面搬。 想当年林义母亲刚从城里私奔到农村,有幸见到过大姑发飙,那是吓得三年不敢大声和姑姑说话。 “制服不错。”超市一楼,林义看着一水儿的浅紫色员工制服,不由眼前一亮。 “可花费也不小。”蒋华看着前面正在模拟熟悉自己岗位的员工,也是感叹自己这位年轻老板的大手笔。 一个员工两套制服,两件白色衬衫,质量又要求好,代价可不菲。 “要的就是这质感,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留个好印象是很有必要的。”几十万都投了,林义也不在乎这点小花销,不过目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接下来的礼仪要多多培训,尤其是面部表情要给人真诚的舒适感。”林义像模像样的检查了遍工作,发现很多人的礼仪还是没后世服务员的自然感,有好几个还不是放的很开。 “好,我会重点注意这方面的培训。”蒋华部队出身,训人很有威严。 “如果还有老部下退役,尽量多招些,这些人的干净利落我很喜欢。”林义看着那几个骨干,行事作风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让林义看到了效率二字。 “有些难。”蒋华笑的有些发苦,女兵退役或转业都有不错的出处。目前自己前途还不明朗,招揽战友还是比较难开口的。 “我理解,不过你要相信这份工作相信自己,一切都会不一样。” 蒋华不接话了,她感觉自己老板有点不靠谱,说话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她突然生出一股荒唐感,当时也是信了好姐妹的邪,为林旋这么个张嘴未来、闭嘴梦想的弟弟做事。 现在想想都不可思议。 不过她也就这么想想,却并没有退缩。既然来都来了,而且林义也是真金白银地花着,不尽力一把,回头会让亲戚朋友看笑话。 对于蒋华一系列心里过程林义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一切向前看,一切向钱看,自会有分晓。 两人凑在一起,分析了货物种类、进货渠道等。 其实进货渠道这条线很驳杂。因为现在的超市产业链上下游还没后世那么完善和形成体系,一般过程都是和大型批发公司一样,攒货这活是很看个人和团队能力的。 而候富贵不愧是在沪市有过丰富经验的专业人士,这段期间的表现,大体上两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可行,我们今后完全能建立一个自己的品牌” 在讨论中,蒋华突然给了林义一个很大的惊喜。因为对方介绍的雏形与后世的超市食品品牌有些类似:比如盐津铺子等。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就目前来说,我们实力还不够。”林义欣喜地看着对方,“不过你要是不闲麻烦,可以慢慢培养,这注定是一个大工程,也是我们以后打算要走的路。说白了就涉及到进货渠道、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 林义知道,这个模式要走的路很长,但这年头蒋华有这想法,就是一种创新,值得鼓励。 和蒋华讨论完后勤工作,还没来得及休憩半刻钟。 吴芳芳和候富贵又紧赶慢赶、赶了过来,于是四人又投入了忙碌中。 这一次的四人会议可以说是步步高超市开业前的最后一次完善。 比如开业时的活动:九折优惠,满一百可以免费抽一次奖的有奖销售等等。 而林义主张的这个抽奖活动,却出乎他意料地,引起了吴芳芳和蒋华的极力反对。 只见吴芳芳说,“老板,以前书店开业,我没反对抽奖活动,毕竟规模不大。而这么大的超市,搞这活动,我怕我们送不起。” 还有 求票票,这几天很关键,这书的成绩还能不能好一点,都看各位大姥了 第46章 非常营销 “而现在超市的定价,都是按照你制定的规矩标价的,利润只有33,相比外面的物价已经低了很多。再这么送,我怕” 吴芳芳说这话时,第一次用了严肃口吻“老板”。 当然,她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她是稍微估计了个大概才反对的。 实在是大量的奖品冲击到了她,那么大数字的产品价值,搁半年前,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林义有点理解她的想法,毕竟94年算得上一个通货膨胀的大年,比83年的通货膨胀还严重。 这半年来,物价起码上涨了25。所以说,外面的物价是比较混乱的,也是比较高昂的。 至于33的利润,对于这个4300多平米的步步高超市来说,不低了。当然,这个不低也是相较于后世的大型连锁超市来说。 十年后有的超市利润还是有25到30左右。二十年后,十几个点是正常,有的甚至只有几个点。 而蒋华就更直接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大规模白送的商家,实在颠覆了我的价值观。” 蒋华虽然更喜欢VCD那边,但是这段时间来,也是兢兢业业,把超市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孵化。 超市里面的东西,价格本来就比外边便宜,质量更好,而且那么齐全。她相信有点眼力价的人,都会选择超市。 只要人来到了超市,蒋华就有把握把顾客留住,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逐渐培养的自信。 而林义再搞个抽奖活动,在她看来就是败家,她不能看着林义这么败家。 “说完了?”林义前面都在听两人的观点和反对意见,并没有做声,直到两人说完才耐心地问了一句。 两女对视一眼,没再出声,但眼珠子里的那股不赞成是明摆着的。 “好,既然说完了,那我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说来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露点真本事呢。”林义说到这的时候,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听着林义这玩笑话,两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刚才两人一前一后,夹击自己老板那叫一个默契。 不过吴芳芳虽然也疑惑过林义的某些神来举动。但大体上还是蛮佩服林义的,不然这几个月来也不会那么听话。 而从省城赶来的蒋华,是觉得已经上了船,就要为林义和自己的前途负责。 “你们听好了,我今天给你们讲讲什么叫“非常营销”。”林义收了刚才的面容,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 “从84年以来,国家开始逐渐减少各种票证在流通领域的实施。先是布票的消失,然后是其他的票类,直到两年前最后的粮票被取缔。 这才宣告国家长达40年之久的票证时代结束,而去年国家修正了“宪法”,明确了国家大计: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知道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本质区别吗。”林义看着两女有点尴尬的摇头,也是一顿,“那我们先不说两者的本质区别,就先说两种经济体制下的人民观念。” “计划经济里,很多人的思想是比较保守的、被动的、陈旧的、落后的,甚至有些人还是顽固不化的。 而市场经济却充满着活力、创造力和想象力。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它对计划经济来说,代表着一种新的事物,代表着要打破前面的桎梏。” 看到两人似懂非懂地做着笔记,林义也是把语言通俗了下来:“市场经济对企业来说,是一片新天地,它会打破桎梏,打破思维上的限制。 对我们做企业的来说,是全新的人生,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而我们的自选超市相对于拥有几十年传统的供销社、菜市场来说,也是新事物。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爆炸性的创意和举动来打破大家的固有认知,颠覆他们的消费习惯。 只有给他们留下深刻的体会和印迹。让他们参与到一个新事物的诞生过程,他们才会有好感,会沉迷,更会青睐。 前面的一系列举措虽然也会让大家诧异和惊喜,却还不够猛烈。 现如今到传统市场去看一看,很多大爷大妈为了几分钱几毛钱的菜和卖家争得面红耳赤。而每当有节日庆典,大爷大妈为了一个免费鸡蛋可以排队几个小时。 而你们想过没有?有奖销售的抽奖活动,这是一个刺激又沉迷的大放送活动。那种波澜壮阔的激烈场面,我相信,很多参与者一辈子都不曾拥有,也绝对忘记不了。 人嘛,刺激了、沉迷了就会多买,薄利多销的套路我就不向你们解释了。 而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这个新鲜事物,肯定会让他们产生一种观感。一种占了大便宜的观感,质量好又价格实惠的观感。以后他们就会自动成为我们的粉丝,成为我们步步高的基础,一种无往不利的神器。” “这就是非常营销,在这个征程里,我们不仅要耍点子。 还要有一点浪漫主义精神和时尚感觉。商品营销并非一定都是理性地、算计地精神。 因为我们步步高商品面对的是人,想做大做强就要揣摩人性。 而人对于浪漫主义,颠覆主义、带有新奇色彩的事物,关注度一定大于传统的事物。这就是我们培养坚实顾客的一种征程” 两女一开始还在想,不管林义说出什么花,都会反对。 但是不自觉地一路笔记记下来,两人虽然表面还算维持平静,但此刻的内心无疑是震撼、疑惑和新奇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浅薄见识有那么一丝尴尬。 而聪慧又见过世面的蒋华,却领悟更深。抬头看向林义的眼珠子里,第一次闪烁着亮色。 “行了,看你们似懂非懂,我也懒得解释了。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你们自己以后多抽空看书学习。”林义把前面严肃地气息散掉,又回复了玩笑心态,“话说了这么多,也没人给倒杯水。” 这次蒋华很迅速,立马起身倒了四杯水。 “这东西,你们记着也好,超市开业后,我想你们会琢磨过来的。”林义今天说这么多,何尝不是在征服、培养她们呢。 而上一世的经验告诉自己,只有自己培养起来的原班人马,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成为自己的坚实后盾。 “抽奖活动,你们还有意见吗?”一口气喝掉半杯子水,林义看着她们。 两女尴笑着摇摇头,已经没了反驳的理由,就算心里半信半疑也得看超市开业后的效果再说。 “行,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们继续开会。”林义点点头,放下杯子。 几个小时后,抽奖活动得到完善,而奖品也是五花八名: 比如。 五等奖:纽扣包、针线盒、松紧带等一系列日用小品。 四等奖稍微大件一点:肥皂、衣架、洗衣粉、卫生纸等等。 三等奖是鞋类和布料、衣服:回力鞋、解放鞋、松紧鞋等等。 二等奖就比较贵重了,可以称得上这个年头的大件:高压锅、电饭煲,自行车等等 一等奖是真的大件了: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 而特等奖是一部摩托罗拉手机。 摩托罗拉手机林义都看的眼热,不过抽奖的这三部都是借来的。 中奖的概率随着物品越贵重越小。比如五等奖中奖率为35,而特等奖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要不要放半个小时的喜庆烟花?”商议完各种细节后,松弛下来的吴芳芳突然提起了放烟花来吸引全城人的注意。 “这个” 这个提议自然是极好的,但林义手里都揭不开锅了,不过看到三手下一副期待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再想想里面的传统寓意:火花,可以拨除不祥,是喜事降临的预兆;声响,能惮吓鬼魅,驱散疬气;烟火上升的时候,代表着节节高升,万事如意的吉祥。 于是林义也不好落了下乘,开口问道:“想来你是打探过行情的,半个小时大约花费多少?” 第47章 前夕 “这花费多少并没有限制,不过常规的四桶齐放,中档的浏阳烟花组合,我问过商家,大概五千的样子。” 吴芳芳果然早有准备,把随身携带的一个名册,递给林义。 翻开一看,好家伙,林义都看得眼花缭乱:什么冷光烟花、礼花弹、盆花、罗马烛光、火箭、电光花、舞台烟花、冷焰火、瞬间烟花、火炬烟花、玩具烟花、鞭炮、舞台喷泉、架子烟花等等系列 看着迥异多样的价格,其中很多太高档的林义头皮都发麻,想都不敢想。 “如果确定买,还可以还价的。”吴芳芳看到林义在拿着笔记本琢磨,马上加尖一句。 “行,那就放吧。”林义摩挲着名册,“不过,既然要放,不说铺张浪费,却也不能太跌份,勿必要保证开业当晚的半小时能抓牢全城人的目光。” “好,我会提前把烟花表演的消息散开。”吴芳芳有兴奋。 “别高兴的太早,你行动之前最好咨询一下有关部门,比如消防部门等,获得它们的批准我才拨款。” 虽说这年头,邵市还没禁烟花爆竹,过年过节,不论是城里还是城外,放烟花、点鞭炮还是大家钟爱的传统节日。 但这么大的活动,万一要出个好歹,林义也是负担不起。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第二天,吴芳芳尽兴而去,满载而归。 “政府同意了。”吴芳芳喜笑颜开地把批摊开。 “现场探查过没,我是说火灾隐患?”林义提醒一句。 “看了,因为河西是新开发的城区” 后面吴芳芳巴拉巴拉一大堆,林义都没怎么记住。只知道在物质紧张、娱乐匮乏的这年头,烟花表演确实是一次绝佳的营销方案。 毕竟这也算是邵市的独一份,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11月28号 林义所在的班级,政治老师正在讲述一个综合大题。 而论证的方法正是矛盾与统一论。 突然,一中校门外的主街道响起了一阵的齐而有力的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嗯咚咚” 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接着就是一阵西洋乐器的喧嚣,吹的还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 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做主站起来 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 高举旗帜开创未来 “老师,外面死人了。” 乐器声远走后,班上一个比较调皮捣蛋的男生突然来了句。 这话一出,本就比较枯燥的高三生活,单纯的学生们一股脑儿的笑了。 只有林义例外。他现在是额头聚满黑线,对声音来源的钱辉又留下了深刻印象,嘿,这个三角恋男生。 “胡说什么,人家是开业庆典,听说这步步高超市蛮大的。据隔壁王老师爱人讲,1号晚上会有烟花表演,本地的学生月假可以去看看,不过要注意安全。” 政治老师四十多岁,虽然教的是政治,但人却不古板,甚至是所有任课老师里面最幽默的一个。 “老师,您会和王老师爱人一起去看烟火吗?”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此时抓住了重点,不过这货明显是低头捏了鼻子的。 “哈哈哈”久违的爽朗笑声,从班集体整体发出。 “陈伟龙,别以为你缩着头,我就不知道了。”政治老师也被逗笑了,笑嘻嘻地抽了口烟,“不过别让王老师听到,不好。” 然后,又是一阵整齐的笑声,大家对这位高中生涯唯一带来笑声的老师特别喜爱。 连续三天,课堂上发生的一幕也在整个邵市的主城区上演。 而后世的彩色传单,也像不要钱一样的一股脑儿发的到处都是,在这个黑白的世界里透着新奇。 很多本来不怎么在乎的人,被热情的制服姑娘发多了,也是不免瞟一眼,然后不看不打紧,一看却被新奇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比如很多平时只在电视里见到的电子类消费品,超市有卖。 再比如,同样的白砂糖,却比供销社和店子里便宜。 比如,这个抽奖是怎么回事,真的有奖品? 价格比人家便宜,却还有奖品送。这商家怕不是二愣子哟,很多的人心头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念头。 一路看下来,传单上琳琅满目,普通大众相当于看了场西洋戏。 品种繁多,价格便宜是所有人的深刻印象,不过大部分人对质量都带着一个问号。 不过这年头,什么都缺,大家就是时间多:要不抽空去看看?成了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而那些天性爱占便宜的大妈们,早已经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讨论这事的真假,然后约个时间一起去。 “你的门堂还真多,两年前国家才取消粮票,你又整个超市购物券,便宜点先给我来一打。” 30号中午,学校刚放完月假,林义就被堂哥林凯给堵住了,美其名曰嫂子做了林义爱吃的蒸鱼。 没想到才进林凯的窝,沙发都还没坐热,林凯一点也不像外表那么和煦,开口就要低价拿购物券。 理由很直接很强大:送人,打点关系。 “哥,你真是我亲哥,开口就要一打,我还开捞什子超市,不亏到姥姥家才怪。”林义白开水都不想喝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不是没见过么,只看到你传单上说可以优惠购物,我寻思着这东西送人应该不错。” “可不就是给你们这种人准备的么,送礼神器。” 这两天向林义要购物券的除了林凯,就属杏嫂最勤快,嘴巴最甜。 要搁平时,你不主动,根本见不到这号风sao漂亮的人。 这两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身银行制服的杏嫂,低价从林义这里拿了好几千的购物券。 果然是银行系统的,鼻子就是灵性,林义看着风风火火而去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 亏自己前面还考虑是否要通过杏嫂认识个财会专员,这个想法刚才算是彻底熄了。 还是华哥说的对:这sao女人惹不起,我躲的起。 本来林义是不准备这么早搞购物券的。但是架不住时间紧,VCD解码芯片都在嗖嗖地涨价,林义也只能动用杀招,多收点钱屯货了。 “怎么了?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林义骑着本田老A来到吴芳芳办公室的时候,一进门就问伏在桌面按着计算器的她。 “你来了,走,我带你去见两个人。”吴芳芳一看到林义,匆匆用圆珠笔把计算器上面的数字抄下来。 也不兴以前那套礼貌,不先给老板倒杯水了,而是直接招呼林义往会议室赶。 “好事?”林义看着她脸上的兴奋,低声问了句。 “应该是,不过我也说不清,所以才把你叫过来,电话里说不明白。” 到了会议室,林义才明白吴芳芳是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了。 里面除了做陪的蒋华,还有另外两个女人。 “老板,这是哇哈哈公司的杜经理,这是孔助理。”蒋华率先先站起来介绍。 所谓的杜经理其实只是哇哈哈公司的大分区经理,不过林义在接人待物上的细节上从不怠慢,毕竟来者是客。 问候,握手,打过招呼,请人落座,一应俱全。 在这过程中,林义特意看了两人几眼,传说那位宗老板特别钟爱女性干部。 根据那宗老板的说法就是:“女性的执行能力强、直觉好、悟性高、心思缜密。最重要的是,女性干部的忠诚度要超过男性。 她们不争权、不专权、会像管理家庭一样,习惯性地事事处处为公司着想。” 对于这套说法,林义还是比较认可的。当然了,很多事情,男性也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孰优孰劣看管理者自身的能力和魅力。 一翻交谈,林义知道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要说,这些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而且反应也够迅速。 步步高超市明天开业,早上得到消息的杜经理就从省城的办事处赶了过来。 她们的目的简单,希望林义的步步高超市成为哇哈哈公司的经销商,成为哇哈哈公司联销体的一员。 而所谓的联销体其实是那位宗老板的创新。 以前生产厂家都是先发货,货卖完后再付款。这对生产企业来说是不利的,相当于经销商劫持了生产厂家,风险太大。 这风险不仅体现在经销商的“三角债”和“赖账”;也会造成生产厂家市场上资金的充裕性和流动性不足。 这任何一方面,对一个生产企业来说,只要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是致命的。 但没办法的是,国内大环境的商业形态就是如此。无论生产厂家多低的折扣,也没人愿意先付款,后拿货。 而宗老板为改变这个情况,94底,也就是这会儿开始:创立了一个经销商先交高额保证金,然后再发货的方案。 虽说存到哇哈哈公司里的保证金比银行利息要高,但经销商从此被生产厂家绑架了。主客易位,对他们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林义知道,哇哈哈现在正面临着一场生死攸关的劫难。这也是杜经理不顾大公司的气魄,到处撒网捕鱼的原因。 劫难过了,哇哈哈会浴火重生,气势如虹。这些销售商以后都是哇哈哈绑架的小弟,在以后和竞争对手打商战的时候,呼风唤雨,无往不利。 要是没过,经销商集体发难,哇哈哈顷刻倒闭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有 第48章 交锋 “杜经理,说句心里话。成为哇哈哈的经销商,我本人是很乐意的,毕竟贵公司给经销商的百分比让利在行业内也是享有盛誉。” 林义靠着椅子,表现的有点无奈,“但是我没钱交保证金啊。” “可” “再说,二级经销商的待遇,我们也不一定看得上。”林义抬手强势打断对方的说话,接着说,“怎么说呢,你们可能不知道超市的价值所在,也不知道我们的规划。” 现阶段,国内大部分人还不明白超市这超级渠道的厉害。包括很多业内人士在里头,只把它当成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店子而已,也仅此而已。 “林老板,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在全国范围内,我们已经和很多超市达成了不错的合作。其中就有华联、联华等大型连锁超市。” 杜经理对林义的强势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是微笑着举例反击:“所以,我们还是明白超市的巨大价值的,我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有过经验和认识,那为什么杜经理这么苛求我们步步高呢。”林义摇摇头,“还是那话,你们的宗老板很有革新精神,或许联销体也是个好模式,但你们现在不是还没搞成么。” 说到这,林义身子前倾,灼灼地看着对面两人:“听说,这个模式目前遭遇了巨大的阻碍。业内都在疯传:对于宗老板的联销体,你们的各大区经销商才不管这么多,他们也懒得和你们讲道理对不对。” 听到这话,杜经理的心里硌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对面这个年轻人了,难搞程度不比那些老滑头低,心里这么评价,却笑吟吟地说: “谢谢林老板的关注,不过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既然身在商场,林老板以后也会体会到竞争对手的手段。” “是么。”林义带着笑,又摇了摇头:“在上一次的经销商大会上,听说有好多人直接怒怼你们宗老板,拍案而起,高声质问:“凭什么!”,这没假的吧。” 故意托着语调,林义说完就观察对面女人的表情。 果然,杜英莲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她此刻心里有点冷,公司内部发生的事情,竟然千里之外的林义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何况对方是个这么年轻的局外人。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杜英莲心想得尽快和总部联系才行,这些想法一闪而过,又恢复了笑意:“看来流言都逼真到这程度了,是我们的失职,让林老板看笑话了。 不过,尽管我们看好超市的巨大价值,但步步高毕竟才起步,规模更谈不上和联华等超市比,所以” “杜经理别这么肯定。”林义摇摇头又一次打断对方的话,“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哇哈哈公司是87年成立的吧,前身是4万元起步的校办厂吧,这才几年。所以,杜经理,千万不要小看步步高。” 谈判谈的就是气势,谈的就是知己知彼,谈的就是自信,谈的就是忽悠。对方匆匆而来,不熟悉林义,注定会陷入被动。 杜英莲陷入被动是因为她们有所求,且林义却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更何况林义是个重生者,用后世的信息模模糊糊的诈对方,很容易掌握先机的。 当然要是换那老头亲自上,林义肯定的打起万分精神。但杜经理不是宗老板,也就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摸爬打滚和林义比,那还差得远。 林义的不配合,让谈判陷入了僵局。 还好此时蒋华机敏,把步步高的下一步发现大计略微提了下,提醒对方要用长远的眼光看待步步高 看着一个劲说谎的蒋华,林义都无语了,步步高超市是有大计划,但那只在我心里,就没和人提过。 看来女人果然都是戏精呀。蒋华平时表现可不这样,但现在由于着急、担心谈判中断,却给林义展示了另一面。 这让林义想起一句话:“人只有在逆境时才会寻找出路,也只有在逆境时才会走出一条生路。” 再看看旁边的吴芳芳,林义心里有些摇头叹息,看来人的上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会议室内现在有点诡异,身为主事人的林义在那里老神在在。而四个女人却慢慢凑成了一团。 一直这样,过了许久 “杜经理,你远来是客,我们也不能没有诚意地拒你于门外。”适当时机,林义接过话茬,“你看这样好不好,前面几批货,我们还是用行业内的规矩,先拿货,后付款。” 看着对方在认真听,林义继续:“至于联销体呢,我要和你们熟悉了,才有的商量,可行?” 林义此时不在那么强硬的态度,让杜英莲好受不少,她一度都想放弃步步高了。 庙小佛大说的就是林义。 但一路摸爬打滚的经验告诉她,要理智。也许哪一天步步高做大了,却成了竞争对手的助力,那自己就是大大失职,自己前途肯定受阻。而且这家超市规模确实不小,怎么也不会比市级代理差。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杜英莲也是重新挂上招牌式的笑容:“林老板,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 “杜经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我现在真没钱啊。”林义摊开手,表示没钱,而且确实也没钱,“再说明天就开业了,我没时间跟你们耗,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 林义见对方还在犹豫,看来宗老板御下还真有一套,一点都不敢违背上面的意志。干脆直接起身:“时间不早了,那今天就到这吧。” “林老板真是,也得给我们时间考虑吧。”看着林义瞬间冷面无情的变脸,哭笑不得的杜英莲也分不出他是真没耐心了,还是在演戏,一时心里没底。 “当然,是该好好考虑考虑。”林义点点头,“实话说,如今果奶市场,乐百氏才是第一品牌吧。贵公司都是在跟进、模仿,又跟进、又模仿的吧。我们也该好好考虑考虑。” 林义这话就有点诛心了,但现实谈判有时候就是这么另类,前一秒还笑嘻嘻,下一秒就是威胁,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当然,有远见的人都不会把谈判的气氛带出会议室,毕竟一个商圈,就算今次不成,也许以后还会合作。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老板,你这话就有点过了”杜经理还没表示,倒是旁边的孔助理隐隐已经有了火气。 虽说在果奶市场,哇哈哈AD钙奶确实是跟进模仿“乐百氏”的乳酸奶,但这些年谁敢当面说,哪个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好话一箩筐。 不过孔助理还没说完,就被杜英莲止住了下面的话:“林老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哦。”林义也没想到对方这么急智,一下就把林义挑起的事态平息了,故意拖了会,才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特意看了眼孔助理,“也可以。” 换个场合,气氛突然一变,两个“有心”人很快就达成了合作协议。 林义的先拿货、后付款的条件得到了对方同意。无疑对方做了巨大让步,不过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先占据市场才有的谈,要不然步步高超市去了竞争对手那里,后面就没余地了。当然,这和联销体方案陷入僵局,打不开局面也有很大关系。 至于林义提出的一级经销商资格,杜英莲没有急着答应,却也没拒绝。只是说要观察一段时间,和公司总部商议后才给答复。 “就知道她会给这么个答案。”出了会议室,林义把事情和蒋华两人说了遍后,也表示意料之中。 “对方真的会把一级代理商的位置给我们?”蒋华有点惊疑,据她所知,哇哈哈每个大区一级代理商就一个,名额非常宝贵。 “没事,我不是已经插针了么。”林义笑着说:“哇哈哈内部会议的对话都泄露出来了,我就不信那个一级经销商坐的安稳。” 哇哈哈在每个片区的一级经销商都只有一个,步步高超市想取代对方,另类地获得渠道扩张,就得想办法。 无疑,林义的见缝插针就是个好办法。因为在这个片区去参加高级会议的,就那么几个人。 “真的有这么严重。”吴芳芳有点好奇的问。 吴芳芳说的严重是指经销商和哇哈哈公司的关系,不然这么重要的机密,根本不会这么快流到外界。 “严重?不严重也严重了。”林义淡淡地笑。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林义根据前世的资料耍个手段而已。 也正好给那位宗老板递一把刀,你不是打不开局面么,那好,杀鸡儆猴的对象我林义给你安排好了。 林义是知道的,为了联销体方案的实施,哇哈哈经销商可是大换血的,这也是步步高超市的一个机会。 一个成为一级代理商的机会,进而灵活挪用下面那些二级、三级代理商的保证金的机会,不然林义才不会和杜英莲废话那么久。 想到巨额的保证金,林义就感叹一句还是钱闹的。 当然,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成,但好歹也有机可乘不是? 第49章 肖月娥的一天 杜英莲不愧是一个片区的经理,还没和林义谈判之前就已经把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了。 忙碌到深夜,一幅巨大的广告牌,从四楼顶吊下来。 “哇哈哈AD钙奶”几个硕大的闪光字体出现在正中央,下面标注的是“杭州哇哈哈集团出品。” 再往下才是“步步高连锁”的店名。 “希望明天一帆风顺。”看着鎏金闪烁的超市名字,吴芳芳小声在祈祷。 “放心吧,肯定一帆风顺。”宽慰了句,林义看了看电子表说,“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的忙。” 12月1号。 早上六点刚过,“60后”市民肖月娥就开始下床。 先是对着老式三门柜上的镜子摆弄刚流行的羊毛卷发型。 接着就是化妆,扑粉底、描眉、鲜艳大口红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再睡会儿。” 肖月娥的老公刚醒,准备翻个身和老婆亲密一翻,却发现人不在了。不由抬头一看,嘿,正打扮呢,于是有点怨气。 “死鬼,收起你那心思。”肖月娥透过镜子把自己老公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今天不陪你折腾了,超市马上就开业了。” “超市?什么超市?”肖月娥老公有点迷糊,好一会才想起来,“不会是指昨天妈拿回来的那张传单吧。” “对呀,今天早上就不给你做饭了,等会出门自己去买份油条和豆腐花。” “妈不是说也要去吗,你还去凑什么热闹。” “那你去和你妈过啊,我买回来的你别吃别用,晚上也别腻乎我。”肖月娥是个爱赶时髦的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热闹的事情。 打扮的妥妥当当,肖月娥没有像往常一样喊几个好姐妹去逛街,而是换了套鞋就溜之大吉。 不过指针还没溜到中午,肖月娥就双手挂满塑料袋回家了,而塑料袋的正反面都印有“步步高百货”的字样。 “月娥,你也从步步高回来了啊,也买了这么多东西。”刚到社区门口,肖月娥就被附近卖卷烟的街邻给叫住了。 “便宜啊,还有其他人也回来了?”肖月娥心想不应该啊,我特意赶大早的,这风头却让别人给抢了? “对啊,好多人呢,都是一袋子又一袋子的,赶着像投胎似的,回去又出去了,急匆匆地,问话也不细回。你和我港港,那啥子超市到底有什么稀奇?” “诶哟喂,我和你说哟,超市好多好多人,差不哩半个邵市的人都去了。”看到有显摆的机会,肖月娥顿时有了精神。 “你没去真是可惜了,四个西乐队呀,还有舞狮表演,四只黄金狮子,好热闹” 女人嘛说嘛说就是一大堆。 “超市里面怎么样?”卖卷烟的邻居听的津津有味,感觉身临其境一样。可是肖月娥就是不讲超市里面情况,急死她了。 说到超市里面,肖月娥感觉瞬间达到了高潮。因为4300多平方的步步高超市,相比她过去对零售店的印象,简直是翻天覆地: “太气派!太气派咯!跟你港,以前逛商店,商品摆在柜台里,我们只能隔着玻璃看。如果看中了,还要通过营业员拿出来。而在步步高超市,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种商品摆在货架上,都是自选的,可以随便看、随心选” 而最让肖月娥欣喜的是,环境高大上的自选超市里,商品还十分便宜。 “你知道不,鸡蛋比菜市场卖的快便宜一半,洗发水等日用品也比商店里的便宜好多好多。我还特意试了试松紧鞋,质量却比商店里的过硬。” 肖月娥说着说着,就打开了今天一不小心冲动消费的好几个袋子:“我今天买了洗发水、食用油、鸡蛋、面条等,好多东西拿不回,暂时寄在朋友那”。 随着肖月娥眉飞色舞的炫耀,不多时,已经有一堆人围在了她身边,大家火辣辣的眼神让她很是受用。心想,今天老娘赶了个大早算值得了。 看着周围大伙听得认真,于是接着比划说,“就是人太多,怕莫半个邵市的人都来了,人山人海,人山人海,在里面逛一会儿就出气不赢” “那纸上不是说有奖品吗,你买了这么多,抽到奖了没?”一个刚围过来的邻居问。 呀,不说这还好,一问这个奖品,肖月娥感觉到了二次巅峰,要一泄如注了,“太刺激了!你们知道吗,我就买了五百块多块的东西,就五百多块啊,今天抽到了一台冰箱,一个高压锅,一把松紧带。” 一大群人一开始听到五百多块,都看神经病一样地看她,那可是你家那位两个月工资,你可真是个败家娘们。 不过一听到奖品有冰箱、高压锅。呼地一声,大家都不安分了,听的热血沸腾的同时,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瞪圆的眼珠子恨不得把肖月娥活刮了。 “哎呀,不得了,不说了不说了,我的奖品还寄在朋友家哩,我得回去了,我得回去了哟,” 提到奖品,肖月娥一拍脑袋,有点懊悔,怎么高兴忘了这茬,赶紧喊家里人帮忙运回来才是。 而她急忙离去还有一个原因,赶紧回家拿钱趁今天打折买买买,不然那些奖品去迟了可就没了。 “你们说这是真的吗?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好事?” 看着肖月娥火急火急地离去,留下一圈目瞪口呆的人群,直到见不到肖月娥的人影,才有一个人提问。 “怕是真的吧,肖月娥这娘们虽然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但说话还是中的。”一个人回答。 “难道你们没发现,社区今天去步步高超市的人,都是急匆匆地回、急匆匆的去么,我看八成也和肖月娥一样,遇到好事了。” “对哟,肯定是这样,你说我们去不去?” 一个老大妈说“去不去”的时候,一群人愣了下,然后都不作声地急急忙忙散开了。 这些人的动作,把老大妈都看呆了,“我说桂花,你还卖啥子卷烟哟,今天根本没人来买你的,我看你也收了摊去步步高超市吧。” 说着,老大妈也迈着大腿一颠一颠地离开了,不过她没回家,而是直接往河西步步高所在地狂赶。 “诶!”刚才还热闹的地方瞬间只剩桂花一人了,望着离去的老大妈,看了看自己的烟叶摊一眼,也是一狠心,把尼龙袋一敞开,手脚利索的收起烟叶来。 还有 要票,要人,要爱 第50章 忙 步步高超市。 忙活了一上午的林义此时有点累,站在三楼办公室窗口,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拥挤人群。 也终于感受到了一把什么叫人声鼎沸,什么叫人山人海的喧闹。 感觉就像后世欧美的电音节一样,只见伸手兑换奖品的手,铺天盖地的,不见人头。 情不自禁的带着笑容,开心的林义也随着门口大音响播放的歌声,低声哼唱了起来: 常常地想 现在的你 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 你离我是近还是远 但我仍然仍然相信 你和我前生一定有缘 于是我就让你看看我 一往情深的双眼 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 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 听说过许多山盟海誓的表演 突然想看看你曾经纯真的笑脸 不过林义才自嗨到一半,就被人群里突然爆发出高亢声音给打断了。 听到这山洪海啸般的叫喊声,林义一个激灵,心想不会出事了吧,赶紧转身下楼。 “怎么回事?”刚下到二楼楼梯口,林义抓住一个员工的臂膀急切的问。 “老板,一楼二楼,一些货架上的商品都卖空了,顾客在起哄,闹腾。”唐欢看了眼抓疼她的手,也顾不得大汗淋漓,赶紧汇报。 “才中午啊!”林义听闻也是一惊,赶忙放开员工,几个跨步从楼梯口出来,果然,大部分货架都空了。 一部分员工在维持秩序,一部分员工在紧急的搬货、码货。 “蒋华呢?” “经理她去仓库了,安排紧急补货。”唐欢用袖子揩了一把额头的汗,急忙回答。 也就在这时,大音响的歌声停了,一个广播声音在偌大的超市反复响了起来:“我们有足够的商品供大家购买,请大家放心” 听到广播反复的承诺,看到超市员工在迅速补货,刚叫嚣的人群很快得到了的安抚。 而有几个不那么听话的。当看到关平那些战友,面无表情地聚了过去时,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颤颤地老实了下来。 忙活到后来,看到事先准备充分的人手又因为人流量太大,而出现不足时,林义也不得不再次奔赴一线。 不过他这次干的是帮忙发奖品。 “崔秀琴,内裤一套。”工作人员拿着扩声器喊的时候,一个大婶在人群中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往这边挤。 “在这,在这,我的内裤。”还远远隔着三尺的距离,崔秀琴就已经举起双手大声高喊。 “这位大姐,请问要男士内裤,还是女士内裤。”工作人员很有礼貌地问。 “男士内裤,男士内裤。”崔秀琴激动地连忙回答。 “大妹子,要胸罩么,我们换换。” 附近一个黑壮的男人,刚抽了好几次奖,就中了一件肉色女士胸罩。正郁闷呢,心想家里没女人啊,抽个这东西,自己和儿子根本用不上。 而此时刚好听到男士内裤,于是有了刚才的灵光一现,不禁有些得意,为自己的机智赞叹。 “呸!二流子,留给你老妈子用吧。”咋一听到这话,刚还激动地崔秀琴顿时恼怒,竟有人敢调戏老娘。 “哈哈”顿时,人群爆发出一阵欢笑。 还有人趁乱大喊:“大妹子,要抓好你的内裤” “老,”下午四点过,看到林义发奖品发得满头大汗,唐欢赶紧过来,不过老板才喊一个字,就记起林义的内部吩咐,不许在外边暴露他的身份,连忙改口:“你歇息会,我来替你。” “行,”又是累趴了的林义也很干脆,他也正好想去里面看看情况如何。 把岗位交给唐欢,林义好不容易跟着人流挤进去,却被这些大妈大姐给惊吓到了。 是真的惊吓到了! 林义看到了什么,竟然有个大妈买了八十包精盐。八十包呐,林义在想,您这是要用到何年马月。 不过这还不是最夸张的,竟然有大婶带着儿媳,一口气要了四百个鸡蛋。 “咱妈,是不是特多了点。”儿媳看着婆婆不要钱似的拿鸡蛋,感受到周边人那惊讶的眼神,脸皮有点薄,挂不住了,于是低声劝阻。 “你不当家,你晓得什么?这鸡蛋比菜市场便宜一半。”婆婆嘴碎地怪了一句,又准备开始拿。 “可是这么多吃不完会坏掉的啊。” “你说什么呢,怎么就吃不完。老头子和你丈夫不都喜欢吃甜酒呛鸡蛋?他们每天六个,你我每天两个,我孙子每天早晚各两个补充营养。你看,每天就得花费20个。”婆婆瞪着眼,“这还没算鸡蛋做菜吃,送人情,你们就是太年轻,啥子都不懂” 好吧,儿媳妇好歹也是市民政局的公务员,心想今天是得落回面子了,希望没有同事看到,太丢人了。 “咦,不对?” “妈,又哪里不对?”好不容易挨到结账走人,儿媳妇一刻都不想呆了。 “这这东西加一起,还没四百,我再去买些鸡蛋,凑个整数,好抽奖。”婆婆看着锅碗瓢盆加鸡蛋,算了算不对。 看着婆婆一阵风似地又往里面挤,儿媳妇想哭的心都有了,干嘛老和蛋过不去,就不能换点别的么。 儿媳妇张了张嘴想提醒,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人太多,要低调。 随着林义的一路跟进,像鸡蛋、精盐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多。 林义不禁想:看来自己还是把这个时期的市民想简单了,虽然普遍工资就两三百,高一点的三四百、四五百。但是人家的战斗力却爆发的如同山洪海啸。 看来几十年的沉默,今天算是把他们给点燃了。 “针线盒、纽扣包这些货最多还能坚持半小时。”当林义排尽万难,奔赴到蒋华身处的后门时候,刚好碰到她在和候富贵沟通,要求后者尽快补货。 “行,把清单给我。”候富贵也不费话,顾不得天气逐渐转冷、却依旧满身大汗,也根本没时间张看四周,连林义的到来都不曾看见,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辛苦了。”林义对着细汗密布的蒋华真心地表示感谢。 “没,我高兴着呢。”蒋华好像自己都不曾感觉到白色衬衫的领子被汗水浸染一样。 “怎么样,还一门心思想着回VCD那边么。”林义打趣道。 蒋华没有回话,只是笑意控制不住地在脸上绽放,良久,才开口:“我还是得回去,那里才能发挥我的一生所长。” “你今天做得也挺好啊。”林义对她的执着有点意外。 按照超市今天的开局,呆在这里,蒋华以后的工资奖金会呈现一个很诱人的数字,她竟然拒绝了,不愧是部队出生的,自制力强。 “一个超市我可能还撑得住,但要扩张,就超出我的能力了。而且我更希望做一个纯粹的人。”蒋华这是彻底熄了林义的心思。 也对,明年国家就会批准境外超市的进入,到时候如沃尔玛、大润发等一批批实力强劲的对手会迅速进入国内。 而可以预见,外资零售巨头相继进入中国市场,为本土企业带来了“开架销售”的贩卖方式。国有商业企业肯定也会纷纷转向超市这种很时髦的新行业。 所以,未来这一年的真空期。林义肯定会趁机跑马圈地,四处开花的。 “你们真是给我制造难题啊,唉,就是不知道我的千里马在何处。”林义无奈地看了眼蒋华,有点叹气。 对于林义的怨言,对于林义自喻为伯乐。蒋华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地笑。 今天开业的大半天功夫,实在让她感受到了一把疯狂,现在对林义算是服了,应该说在心底隐隐升起了一股敬意。 这股敬意来自她不敢想象的金钱。更来自于林义的魄力、智慧。 她在想:今天过后,无论是吴芳芳这边,还是VCD那边,没人敢忽视这年轻人的每句话吧,这也算是把威信初步建立起来了。 这个新老交替的年代,是最容易塑造标杆的年代,也是这年头企业家“最富有”的一批资产。就如史玉柱般,只要有了人心,垮了都很容易东山再起。 第51章 吃饭 林义的晚餐是和月假回来的武荣、邹艳霞一起吃的。 不过当林义赶到红旗路街边小馆子的时候,米珈和李伊莱的出现让他有点意外。 看来米珈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局气,气质如兰的对方,此刻正巧笑地和大家闹成一团。 而武荣虽然还是有点拘谨,但今天却有点口吃地说着故事呢。 这是闹哪样?林义心想,我莫不是来到了一处幻境,武荣吃了脱胎换骨丹了? “来了,你看起来怎么风尘仆仆的。”看到林义进来,邹艳霞率先起身,走向前轻声说,“今天在书店都没找到你。” 书店肯定找不到他,林义开超市、办VCD厂的事情她和武荣都不知道的。 “今天一直在姑姑家。”落座后,林义仔细地打量了一会武荣,直看的对方有点不自在,才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怪物附身了?看起来变化好大的样子,竟然敢当着某人的面侃侃而谈了。” 哈哈,李伊莱没忍住,畅快地笑着。其他两女也是一样,只是没那么奔放。 原来武荣在讲述他小时候在水库洗澡,被一条几十斤的鱼吓哭的的情形。 至于为什么他们的话题在水库,那是因为这几人月假就在水库边过的,而邹艳霞的家就在水库边上,武荣家稍微离得远一点。 “唉,果然,飞鸟尽良弓藏。历史无数次告诉我,厚实的人都是死的最快的那一个。”林义有点怨天尤人地开着玩笑,打趣他们玩都不叫自己。 “何止你一个,于海和范会兰也没通知。”李伊莱很直接,大大方方说就是她的主意。 末了,李伊莱夹了一颗花生米给林义,其他人笑嘻嘻的有样学样,又是好几颗花生米入碗来。 “你们道歉也实诚点啊,菜都没上了呢,几颗花生米算怎么回事。”林义当然不会计较那么点破事。 她们化解武荣和米珈的事情,林义怎么可能猜不到。 桌子是朴实的杉木材料,小凳子大概也是,上面的纹路透着股自然的味道。 就是桌子上的油太厚。林义稍微用指甲划了下,就一层层细化黑块像小波浪一样倒卷开来。 “你们谁的眼光啊。”林义看了四人一眼,说了句。 “贵的地方吃不起,便宜的地方都这样啊。”李伊莱说着说着就好奇地看着林义,“你以前不这样的啊,现在怎么还挑三拣四了。” 这话说的,其他三人都若有所思,都在回想林义以前的情况。 “你以前吃饭不怎么说话的。”米珈想到一点。 “好像、好像是这样。”武荣很熟练地把右手绕到脑后,上下晃动,他思考、尴尬、害羞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熟悉他。”邹艳霞略过林义,轻笑着刻薄米珈,“武荣也一样啊,闷葫芦一个,你看看现在也变了,都敢对你摇头乞尾了。” 谁说邹艳霞是一个温柔、干净、清冽、白皙、秀外慧中的女生的,刻薄起熟人来也是刀刀割肉。 “你们、你们说就说,别说到我身上。” 不知道月假几个女生是怎么开导武荣的,搁以前说这事,武荣应该是低头装鸵鸟啊,现在竟然还回嘴了。林义想着,又打量了一遍武荣。 接下来几人又说了这次月假的趣事。比如水库钓鱼、网鱼,这次的聚餐费用就是卖鱼得来的。 还比如去山腰的鞭炮厂做临工,插引线。小鞭炮的引线一厘钱一个,一个轮盘200个,刚好两毛钱。 三个多小时下来,武荣挣了一块二,米珈八毛,李伊莱更加不堪、停停歇歇才六毛。 而最厉害的是邹艳霞。据三人描述,别人用一只手,她插引线用双手,灵巧翻飞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那你挣了多少?”林义侧头看向身边的邹艳霞,以及她那双纤细圆润的手。 只见白嫩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都跃然纸上,真有点不相信这么柔的手,会那么厉害。 “两块二。”邹艳霞被林义打量的没了刚才刻薄人的气场,细声细气地说。 “看来你以后干这行也饿不死了。”林义收回目光,转向其他三人,“至于你们三,不说也罢,丢人。” “别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做做,说不定还不如我呢。”李伊莱抬头反驳,相当不服气。 “好啊,寒假就去试试。”林义心里也没底,不过嘴巴子怎么可能软弱。 “如果你不如我怎么办?”李伊莱有点不依不饶地架势。 “凉拌,爱怎么办怎么办。”林义看着李伊莱的吃人眼神,心里叫苦,今天大意了,搁平时早躲开了,和这北方妹子就不能多说话,属牛皮糖的。 “好啊,那输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什么早餐啊,晚餐啊都归你打了,随叫随到。”得意忘形的李伊莉突然笑的很灿烂。 但其他人没笑,武荣、邹艳霞、米珈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伊莱。 而林义却望着天花板,心里在说,菇凉,叫你一时得意忘形,暴露了吧。 “额,干嘛这样看我?”突如其来的三双怪异眼神,就算胆子再大,这年头的李伊莱还是有点心里打鼓。 “我以前还好奇,为什么林义会知道你的心事,原来是他直接受害者啊。”米珈笑着说,总算找到源头了。 “可不是嘛,我数学课本里,隔三差五就有信纸。”林义笑着虚翻数学课本,说: “你们知道么,有人连情书都不会写,竟然抄了一首苏轼的“江城子”给我。一看开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我当是都差点气晕了,这是咒我死呢。” 听着林义的话,武荣三人都笑的直接趴在桌子上,脑袋在手臂弯里一颤一颤地,显然笑的情难自禁。 “那不是我写的。”李伊莱听完也笑了会,然后摇头说:“我可不敢写,怕你认出笔记。” 好吧,李伊莱被识破后,也就不自然了一下下,然后就直接坦诚暗恋林义两年多了,够爽气。 “那是谁写的?”邹艳霞最好奇,她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事情。 “在家里搁着,高考后,你自己去找。”林义也不确定是不是李伊莱,那字迹像又不像,都是独具一格的倾斜体。 要说林义怎么知道李伊莱对他有好感,因为上一世这女人表白过。 接着又是一阵围剿,不过李伊莱一句话怼了回去:“怎么着吧,我就喜欢林义,要死要活你们给个痛快。” 然后聊着聊着又聊到了爬山顶,进庙烧香拜佛,祈福高考的趣事。 “对了,这是给你求的祈福香囊。”说到这里,邹艳霞从书包里翻出香囊递给林义。 林义接过,道声谢,然后在手里掂了掂,“高考后,你们真的要去南岳衡山还愿?” “对、对啊,那庙里供奉的就是南岳菩萨,好多人在里面许愿,我奶奶说,许愿一定要还的。”武荣说这话很郑重,生怕林义说什么冒犯的话了。 “行,那就去。”不管信与不信,林义都不会犯傻,说那些忌讳的话。 聊到这的时候,店家终于上菜了。 爆炒毛肚,雪里红肉沫,蚂蚁爬树,清炒四季豆,还有一个鱼香肉丝。 “你们这次抓得鱼很多吗,点了这么多菜。”五个菜端上,林义都有点感叹她们奢侈了。 “够、够吧。”武荣说,钱应该还有剩余。 林义一一看过去,每个菜的分量还可以。 不过肉就是一个所谓的名称而已,意思意思下。不论是雪里红肉沫、鱼香肉丝,还是蚂蚁爬树,都只见青菜,没见什么瘦肉,最多浮点豆粒白肉。 “不是说鱼香肉丝么,怎么没鱼的味道。”夹起一筷子,李伊莱就觉得不对味。 “这个蚂蚁爬树也没蚂蚁啊,就只有粉丝。”林义笑着讥讽她,其他三人不说话,边吃饭边笑着打量两人。 “要不要换、换个位置。”夹在林义和李伊莱中间的武荣,饭吃到一半,有点后知后觉。 “坐好别动,我怕她。”林义赶紧用手在桌子底下拉住武荣,是真的怕那女人。 “行了,别勉强,我又不会吃了你,说不定我大学后就喜欢上别人了。”对林义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的李伊莱压根不在意,她性子本就如此。 第52章 烟花 晚餐的尾声,林义还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单独离开,这时候武荣就说话了。 “政治老师不是说超市今晚有烟花表演么,你们去不去?”武荣罕见地没有口吃,顺溜说完,他都松了一口气。 “去啊,我们三都商量好了。”邹艳霞说话的时候,两女也是点点头。 得,林义借口也不用找了。出门后,三女走在前面,林义和武荣落后头一点。 这时武荣告诉他,于海和范会兰没来一起聚餐,是因为米珈和范会兰闹尴尬了,于海在中间为难。 “怎么会?”林义看了眼前面的米珈,气质如兰的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静若处子的状态,应该不太会争吵的。 “范会兰喜欢于海,而、而于海喜欢米珈。” “也暴露了?”林义有点意外。 范会兰喜欢于海,林义是知道的。几人碎碎叨叨的,很快就来到了步步高超市。 “晚上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啊。”李伊莱看着如角马迁徙一样的人群,北方姑娘仗着人高,不停垫着脚尖张望。 “这生意也太好了些,超市老板不赚疯了。”武荣也是张大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我们去看看抽奖吧。”米珈对超市右边的抽奖活动很感兴趣。 “哟哈咻咻咻”刚来到人群外围,几人就见到抽奖处爆发出哟喝声,以及哄闹中夹杂着的口哨声。 一打听,才知道有人抽了盒避孕套。 “这超市也太无良了吧,避孕套这么公开抽奖啊?”听到避孕套三个字,米珈和邹艳霞有点内敛,反而李伊莱大大方方地批评。 听到这话,林义也是有点疑惑,他的奖品设置虽然很全面,但应该没有这类东西的。 扯了个要上厕所的理由,林义趁机挤进了超市。 “避孕套做奖品的事情,你知道吗?”没找到蒋华,却刚好看见吴芳芳在指挥手下,于是走过去询问。 “这事情我知道,因为有好几种奖品卖完了,我就要他们找几种价值差不多的替代品,没成想。”说到这,吴芳芳也是一脸苦笑,“我去说说。” “去吧,换一种奖品。” “好。” 不一会儿,吴芳芳回来了:“已经换了,还好只抽中过两次。” “是谁的主意,你清楚吗。” “知道,徐兵是我从红桃K队伍挑出来的,因为之前做过代课教师,脑子比较灵活,是一把宣传好手。”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此刻吴芳芳悄无声息地说起了好话。 看着吴芳芳说情,林义皱了眉头:“培养企业形象,要从点滴做起,润物细无声你知道吗。” 企业形象这词让吴芳芳心里一紧,就知道自己这次想叉了。 “嫂子,事无大小,我们做企业的,形象很重要。”林义看着对方有点过于紧张了,不由把语气缓了下来:“你提醒提醒他,以后多多注意细节,想活跃气氛的方法多的是,但不能没所顾忌。” 要是搁后世,林义可能不会太在乎。但这年头,还是有蛮多人内心是很保守的,他们会觉得有伤风化。 要赢得他们的倾心,观感上不能差了。 “好,我会注意的。”林义一声嫂子,吴芳芳彻底放松下来,同时心里埋怨自己粗心了。 “嗯,有时间,到书店拿几本管理类书籍学习学习,我们做企业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学习、不断自我提高的过程。”最近明显感觉到吴芳芳的欠缺,林义希望她能够不断自我进化。 对于林义的话,吴芳芳记在了心里,最近她也总感觉有些跟不上林义的思维,跟不上蒋华的动作,有一些紧迫感。 “今天奖品情况怎么样?” “五等奖抽的比较多,四等奖、也是隔三差五有,二、三等奖被抽走了三台冰箱、两台彩电、一台空调、五个高压锅、四个电饭煲。至于摩托罗拉手机还没有幸运者。”对这些奖品,吴芳芳如数家珍。 “比我想象的要好,不过要保证公平,不能以小失大。” “摩托罗拉手机要不要放出一部,到现在还一部没出,怕说闲话。”吴芳芳反应了外边一些人在议论手机的事情。 虽说要防止监守自盗、做手脚的行为,但有时候一些手段也是必须要有的,不能太过迂腐。 毕竟有奖销售本质上就是促销,肯定要把它控制到利益最大化。 “明天上午吧,看情况放出一部。”虽说很肉疼,但林义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正当两人讨论今天出现的一些问题的时候,吴芳芳的助理从外边走了过来。 “老板,吴姐,蒋经理说快要到放烟花的时间了,请你们去看看。” “不用,你们去吧,”林义摆摆手,接着又对助理说:“再说一次,以后公共场合不要喊我老板。” 林义不想让大家公共场合喊他老板,并不是装。 一个是重生一世,这种纯粹的生活想多过几年。上一世到了三十五岁以后,不经意里,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和校园生活。 甚至还经常做梦,梦里在考试,而且是各种考试。比如月考、模拟考,以及最后的高考。 而且每次高考总是发现有些题目不会做,心慌慌地额头汗水都急出来了。 然后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接着会拍拍心口庆幸自己虚惊一场,心说,我毕业都这么多年了呢。然后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美好的青春啊,一去不复返。 当然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低调了。这年头还是谨慎些好,如果德不配位,却发现年少多金。也许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找上门。 虽说林义不是怕事的人。但却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麻烦能少点就少点吧。 吴芳芳说代课教师出身的徐兵,头脑灵活是一个宣传好手。看来也不尽是捡便宜的说,还是有点东西的。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说辞的,当林义和吴芳芳还没走出超市的时候,外面的气氛已经被他调动到了顶点。 只见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少的都在陪着他哟喝倒计时。 十、九、八、七二、一、开始!” “滋滋滋咻、咻咻” 在大家紧张、刺激、万众瞩目的期待中,引线被点燃了。 只来得及听几声沉闷的声响,就见一个个花蒂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 几声脆鸣,夜空中突然迸发出五光十色的花朵。 五颜六色的满天星、金黄的蒲公英、紫色的牵牛花、火红的玫瑰等 漫天华彩的照映下,下面的人群、或者说此时此刻的邵市。要么凭窗静默、要么激情澎湃、要么目瞪口呆 伴随着耳边充斥着的欢呼声,林义知道,过了今夜,步步高超市应该火了。 “真美。”当林义绕圈回到邹艳霞她们身边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轻声地赞叹。 “看到这烟花,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好多成语。”李伊莱果然非寻常人,大家都在欣赏烟花的时候,她老人家兴高采烈的正脑洞大开。 “我先说,砰然绽放,该你了。”李伊莱很兴奋,说完就用手肘撮旁边的米珈。 无奈之下,米珈说了个“风流云散”。 然后,然后的然后 “颓然而殒、美不胜收、千娇百媚、绚烂多姿 、风华满天、华光熠熠” 一人一个,被李伊莱逼着说了出来。 第53章 营业额 这一夜,对邵市人民来说,是打牙祭的一夜。 前面的烟花才刚落幕,超市左边的戏台已经开始张罗花鼓戏了。 要说花鼓戏,受过后世熏陶的林义并不是很爱。 但奈何几人欢喜得紧,也顾不得人多,拉着他一阵风风火火就往空地方钻。 而米珈更会享受,跑到超市买来了一塑料袋原味瓜子和可乐,顿时你一抓我一捧,几人也加入了现场嗑瓜子大军的一员。 一阵铿锵铿锵,林义都差不多昏昏入睡了,而身边的人却乐此不疲,还不时的拍手掌。 这个状态直到刘三姐曲目出来,林义才算有了点感觉。 林义看着绿衣服绿鞋还绿帽的刘海顿时不困了,眼睛盯着人家的绿帽看,后世这东西实物可是稀奇,当然另一种方式戴的人也多。 “武荣,我觉得那人像你。”邹艳霞看了看两个憨厚憨厚的敦实男人,弯着片薄的嘴皮子说。 “哪里像?”武荣半信半疑。 “她是说那绿帽子像你。”林义丢了个瓜子皮给他。 听这话,邹艳霞剜了个卫生眼给林义,然后歪过头不理他。 “挺好看的。”武荣眼珠子随着那绿帽子转了会。得出这么个结论。 “好。”一阵叫好,一身红衣裳的刘三姐终于出来了,看那少妇身段,林义才明白这群汉子为什么叫好了。 “你看我们两个,结成一对夫妻,还相配么咯。”刘三姐这话自然引起几个台下浪人大喊说不配。 “咳,嘿嘿嘿那我们是天生一对哟。”听到绿帽男这贱笑声同时,林义也听到了武荣呵哧呵哧地傻笑声。 要说刘三姐,林义也就“刘海砍樵”这段熟悉。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呀 胡大姐 哎我的妻 啊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 我把你比牛郎 不差毫分哪 月假三天,明天还有最后一天,这伙人玩的也是忘了时间。 最后还是林义说,这台戏唱三天,明晚还有,几个人才陆陆续续地回了学校。 直到此时,林义才反应过来,放假期间学校不封门的,有学生证就可以进,但时限在十点半。 “今天的统计结果出来了吗?”十一点过,看着宿舍的人都睡着了,林义才悄然穿衣服、开门、翻围墙回到了超市。 办公内,此刻坐着吴芳芳、蒋华和候富贵三人。 林义进来就发问,三人连忙停止了交谈,不过看三人脸上的潮红,结果应该不错。 接过蒋华递过来的统计表,林义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右下角。 “没算错?” “没有。”看着林义平静下地反问,蒋华三人笑了。 “包含购物卡?” “没,购物卡9万,在另一张统计表上。”随着林义的第二问,蒋华笑的更开了,心想,看来你也惊吓到了。 “那个”林义瞬间感觉内腺激增,有点口干舌燥,“那个帮我倒杯水。” 这次候富贵动了,脸上的激情相比一月前林义请他时的不情不愿,可谓是泾渭分明。 “58万。”林义端着茶水,坐在三人对面,有点愣。 今天一天58万的销售业绩,林义之前是怎么都不敢想的。实在是不相信这年头,一个市级城市竟然有这么大的购买力。 就算一人平均消费200,一万也要50人次,58万要2900人次。 嗯?这样一算,倒也好像说的过去。毕竟93年邵市就有691万人呢,虽说包含市属县和农业人口。 但城市总人口数在全国排17的位置,也说明消费潜力的不俗。 “怎么着,还在看我笑话呢。”林义脑海里过滤一遍,发现对面三人还在捕捉自己的表情。 “没有。”候富贵笑着急摇双手,他不是一个死板的人,面对戚戚相关的利益,人也是会变通的,“就是觉着有点失望,老板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 候富贵的话让两位女士笑的更开心了。 “没你想的那么冷静,”林义笑着喝了口水,“要是换成现金,说不定今晚我能躲在房间里数通宵。” 开业之前,林义怕现金太多出现混乱,他规定金额超过十万就送到银行存起来。 “是我肯定会。”候富贵一副如此的模样,两女士也是跟着点点头。 接下来,四人核对了下今天的各项数据。 销售额58万,打九折后的利润还有14.72万,扣除今天发放的2.1万多的奖品,利润还有12.61万左右。 扣除烟花7400的费用,再减去4000的戏台费和西乐队费用,再减去其他支出1200。 林义今天的纯收入大概在11.35万。 凝视着笔端这个数字,林义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对面三人也是愣了愣,然后又安静地看着林义。 “咳咳,虽说这个结果很不错,但都是大家努力的功劳。”林义试图转移话题,但收效甚微,“行了,别这么看着我,脸上又没花。” 三人发现自己有些过于直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林义能够理解,在这年头,这个数字对三人来说,犹如天数字,冲击力大是必然的。 “去召集大家吧,就说我有事情宣布。”林义本还想多说几句,但看到这情况,直接放弃了。 四楼大厅,林义看到齐聚的80来员工,心情有点复杂,又感觉回到了前世动员手下的场景: “按理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应该放大家早点回去,老婆孩子热坑头的肯定比见到我开心。” 下面的人都是会心一笑,有些人还起哄说,个人问题还没解决呢。 “想必现在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销售额了吧。” “58万。”这次大家的声音积极多了。 “不错,58万。说句老实话,开业前我寻思着有40万,就会躲在被子里笑一晚上。”林义看着哄笑的众人,也跟着笑,“但没想到,成绩会这么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所以在这里要感谢大家的付出和努力。” 徐兵很会来事,带头鼓掌,稀稀拉拉到整整齐齐,只是几秒的事情。 “好了,你们的鼓掌我也接受了,要是不露点干货,估计下次大家看到我就会敷衍地拍几下了事。”虚压几下右手,林义笑着调侃。 林义知道,创业前期,是很艰难的时刻,亲和力、没架子是大家最能接受的领导类型。 听到有干货,大家开始期待了,虽然刚集聚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但能被证实,热情自然高涨。 听到林义宣布,员工每人一百现金奖励,大家都有点雀跃,手掌自发地不要命的拍。 小半个月的工资啊!好多下岗女员工都在想,回去把一百块掏出来,自己丈夫和婆婆会是个什么样。 婆婆的脸色已经受够了,而丈夫晚上拱屁股应该更勤快吧。 “别拍了别拍了,再拍今天也没干货了。”林义感受到金钱的魅力攻势,笑着让大家安静,“那位同事,你还拍呢,先把钱收好再说吧。” 这瞬间大家把目光齐聚在一个小伙子身上,后者有如针扎,哆嗦一下,把钱赶紧收好。 这模样让大家笑的很开心。 林义又陆陆续续惯了些鸡汤,蒋华几人看着气势如虹地众人,又一次领略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领导艺术。 第54章 提水 也许是烟火的轰动,也许是抽奖活动的刺激,也许是开业第一天带来的口口相传,也许还有很多也许 12月2号,清晨一大早,步步高超市还没营业,大门处就已经挤满了人流,用一个水泄不通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义特意赶个早,混在人群里,听着各地的方言,才明白现在的人潮里很多都是下面县镇的人。 得到步步高超市的消息,很多人从大半夜就开始赶路。只为见一见这个新奇的物件,只为这传的沸沸扬扬的便宜物价。 这一天,邹艳霞四个人吃过早饭也来图个热闹。她们说,昨天光顾着看戏,没有好好感受过超市里面。 “这人怎么比昨天还多。”李伊莱今天垫脚也没用,人太多了。 对这话,林义是深表认同,今天的人流量,比昨天起码高了五分之二。 不过超市员工经过昨天的考验,又加之有林义给他们描绘的未来。 现在超市里面的八十来员工看着外面不断汇聚的人群,都斗志激昂地枕戈以待。 “芳芳姐,你也来购物?”在二楼的零食区,邹艳霞不经意碰到了吴芳芳,看到一身白衬衫黑西装的对方,语气有点疑惑。 “对,我是来找这里的经理,看看能不能把红桃K渠道铺到超市里面。”吴芳芳看了在假装挑东西的林义一眼,只得笑着撒个谎。 原来是这样,邹艳霞也看了林义一眼,然后笑着挽着其他两女开始挑零食。 “恭喜杜经理,你们哇哈哈产品都卖疯了。尤其是儿童营养液和Ad钙奶,我刚才想抢购一瓶都没机会。”和几人分散开来,林义又见到了从省城赶回来的杜英莲。 “应该恭喜林老板才对,昨天的销售额,真是让我们叹为观止。”杜英莲虽然八面玲珑,却也是真诚实意。 “过奖过奖,办公室里坐坐?”林义看了眼杜英莲旁边的新面孔,笑着前面开路。 两人互相寒暄一翻后,杜英莲提出了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林老板,听说过我们的纯净水项目吗。” “有所耳闻,听说这次你们哇哈哈抢了先,乐百氏也有样学样,跟着开了两条生产线。”林义无意间点出乐百氏,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目的,“纯净水要在全国上线了?” “果然有志不在年高,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林老板你。”杜英莲笑着夸赞。 经过一翻交谈,林义直接摇头说:“杜经理,你们确定没在开玩笑,3元买一瓶水?” 林义听到了什么,哇哈哈这边给林义出厂批发价是1.8元,那自己要是想盈利,卖到消费者手里的价格必须在2.5到3元这个区间。 “我就想问一句,现阶段,大家都习惯了带个水杯喝水,习惯了暖瓶,有谁会花3块冤枉钱来买凉水?”林义故作惊讶地看着对方:“换作是你,你会买吗?” 这连打带讥的反问,杜英莲尴尬了,她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情况。 她还知道,宗老板决定进军饮用水领域时,集团上下一致都是非议和反对票。但宗老板一意孤行,拍板决定的,她也没办法。 至于林义嘲笑的这个出厂价,她更无奈,又有谁知道:纯净水瓶子目前不是自家生产的,一个瓶子成本就一块多。 “对任何事情,只要宗总认可的,我们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一时间,杜英莲也没劝说林义接受,因为她觉得这年轻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哄的,所以打起了自己老板在业界的招牌。 对此,林义只是笑笑,不做评价。 夸对方,那就是为自己争取利益设阻碍。抨击对方,人家纯净水项目今后注定会爆火,没必要得罪人,也没必要打自己脸。 对于现阶段三元一瓶的纯净水,林义不觉得会有多少人买。 但林义刁难对方,本质上还是想让对方知道:在如此不好的局面下,步步高超市最后还是愿意支持杜英莲,那刷好感的程度绝对比一开始就跪舔得来的深。 这就好比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非常感谢林老板的支持。”办公室门口,杜英莲再一次伸手表示感谢。 她是真的感谢,因为在她这个大区,目前林义是第一家支持她纯净水项目的,虽然自己让利比较多,比较肉疼。 但相比以前的一些老经销商,还是很给面子了。 “客气,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林义也伸出手,他之所以同意,纯粹是为了结个善缘,因为超市以后的竞争是可以预见的,那时候供应商就是关键时刻。 “合作愉快。” “你去哪里了。” 对于林义一会消失,一会儿现身,留心的李伊莱干脆出声询问,免得自己忍着难受。 “李伊莱同学,我允许你喜欢我,但可不许干涉我呀。”林义抖了抖手里的东西,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伊莱神经再大条,也罩不住,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晚餐是在学校食堂吃的。 林义拿起一个长方形铝制带盖的饭盒,武荣也是。 这是校门口小卖部里,最便宜的一种餐具,也是普及率最高的一种餐具。 邹艳霞和李伊莱用的是米黄色钢碗,说白了就是不锈钢外表喷了一层米黄色的油漆。碗的外沿还有两人的名字,用毛笔写的,邹艳霞的字还是拿的出手的。 而一行人里,米珈的亮白色瓷碗是最抢眼的,洁白而又干净,阳春白雪的手指捏着,宛如她的人一样,透亮着一股气质。不过价格可不便宜,死贵死贵的五元钱一个。 普通窗口,饭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 五毛钱一份的黄豆炖猪蹄,不过有没有猪蹄这个看运气。 食堂阿姨要是看你顺眼一点,给你掂一块。如果看你不顺眼,就是一勺汤汤水水带点黄豆。 两毛钱一份的豆腐皮子,白色的一勺里,还夹着些细碎的青椒片。 旁边挨着的是蒸蛋、胡萝卜、红烧豆腐。 不过卖的最好的,还要数麻辣。不过,现如今的邵市的麻辣种类还是比较稀缺的。 一眼看过去,林义只发现麻辣海带丝、海花、豆腐干、大蒜、滘头等干巴巴的几种。 但就是这几种,一到吃饭的时候,就成了学生们争抢的对象。 而价格也不便宜,刚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武荣,端着个饭盒,又支付了五毛。 在这个农村普工十二元一天,技术师傅包含木匠、篾匠、石匠等十五元一天的年头。 这学校的套餐已经不便宜了。 学校的一处小假山,一湾池水,零零落落几个石刻雕像,别致着小片小片的翠绿松柏。这就是林义几人高中生涯最爱蹲守的吃饭点。 “我不吃皮。”邹艳霞还是像往常一样,把猪脚挑到林义碗里,然后就梗着白皙的小嘴唇,细嚼慢咽地对付着黄豆和蒸蛋。 林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碗里的猪脚,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猪脚除了皮就是骨头。运气好的一段,可能还有一小撮瘦肉。 “我也不吃皮。”当林义低头默默啃着猪脚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李伊莱也凑了过来,把碗里的猪脚巴拉到林义碗里。 她这个举动瞬间引起了几人的关注。邹艳霞偏头愣了愣,然后细薄的嘴皮子剜了起来,带着笑意。虽然不说话,但该有的刻薄,都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米珈就简单多了,双眼皮下内敛的亮黑珠子绕着大家泛一圈,然后就笑着继续吃饭。 “我吃不完这么多,武荣你吃一坨。”林义感受到李伊莱那拳拳到肉眼神,有点无奈,左手肘了下武荣。 “呃”武荣右手绕了绕脑后,不知道怎么表达。然后就很干脆地换个地方,离开林义蹲到了米珈旁边,继续就着胡萝卜吃饭。 高中的寝室虽然有水龙头,但学校禁止用热水器。 如果有人被抓到,不仅宝贝的热水器被没收,还要挨处分,扣班上的操行分。 这时候就该班主任出场了,操行分可关系着人家的奖金,可想而知犯事者下场是怎样。 成绩好的可能就被说了几句。成绩不好的骂一顿都是轻的。老师要是心情不好,挨几下揍,然后就是罚站,打扫卫生。 在林义的高中生涯里,他发现班上米珈等成绩忒好的几人,就没搞过教室卫生,也没扫过班集体划分的操场。因为她的活都被班主任罚给其他人了。 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郑班主任最赤裸裸、不遮掩的就是班上座次问题。 在他老人家眼里,身高不是唯一。每次月考完,班上的人就分男女在走廊上站两列。 成绩前十名的,先按顺序选自己喜欢的位置,然后才是其他人规规矩矩的来。 这也是米珈和邹艳霞永远是同桌的原因。而林义和武荣就没那么好运了,用一个词来表达最恰当:随风飘零。 逐渐变冷的天,吃过晚餐,林义和武荣还有一个活要做,就是用桶子提热水。 不仅要提自己洗澡用的,还得帮几个女生提。而做为交换,女生会帮他们把暖壶的开水灌满。 重生过来,趁着嘴巴子利索和贿赂,林义唯一的好处就是和烧煤的锅炉师傅打好了关系。每次提水不用排队,而且没有时间限制,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有热水。 几个女生还经常笑说,和林义做朋友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这个时候。 从锅炉房里出来,踏着一条石子路走向楼梯的时候,一只手一个桶的林义,步子就有点慢有点交错了,歪歪斜斜的还有点蹒跚地味道。 “唉,你说她们怎么想的,桶子这么大一个,就不能正常点么。” 林义从来不怪自己力气不行,实在是他与生俱来就和彪悍、敦厚、身强力壮拉不上干系。一直以清秀示人。 而身子厚实的武荣就比他好多了,虽然也青筋暴露,憋着气的脸有点红。但迈出去的步子稳而有力。 “她们用、用水的地方多,桶、桶子就大些。你休息会,我等下来接你。”武荣总是这个时候会这么说,然后就蹭蹭蹭的加快脚步,一个楼梯拐角又一个楼梯拐角的冒过。 这个时候,林义有点想念于海了,有对方在,林义从来不要帮女生提两桶水,这悲催的到底发生什么了,这几天连他最爱的米珈都舍弃了。 第55章 余生水的野望 细细碎碎,几翻拾掇,放下书,看着已经准备入睡的武荣,林义招呼一声,又赶回了超市帮忙。 69.3万,这是步步高超市开业第二天的业绩。 比第一天生猛这么多,拿着数据统计单的林义有点惊喜又感觉在意料之中。 “哈哈”当成绩出来的时候,很多女员工都忘情地抱在了一起欢呼。 “可惜,就差一点就七十万了。”和大家热切地打过招呼的吴芳芳来到林义身边的时候,冽着笑又带点遗憾的说着。 听闻,林义转过身看着她,紧握了握拳头,控制不住地兴奋道:“你知道吗,很了不起了。” 这个晚上,林义有点亢奋,有点睡不着。 脑子里一下是58万、69.3万的数字循环掠过,而伴随着的是超市上下一致的喜悦面孔。而一下又是另一个主意: 不安分的林义很纠结,现在手里又有余钱了。是继续招兵买马地攻城掠地、扩张超市,还是拿这笔钱去香江囤积解码芯片。 虽说芯片更新换代快,但未来半年是不存在风险的。此时林义真的有点纠结,两头都是钱,都是暴利啊。 而当林义还在纠结的时候,吴景秀第二天来找他了,还顺带帮他做了决定。 “你真的要去?”办公室里,林义看着桌对面的女人,有点头疼,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安分,“要不,还是蒋华去吧。” “我不去的话,芯片单价就要850港元了。”吴景秀好像早就料到林义会犹豫一般,也不争不辩,就这么释放了一个杀招。 “涨这么快?”林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他是真担心她这一去有点肉包子打狗的意味。 感受着对方的执拗,林义有些脑壳疼。世人常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让关平陪你一起吧。”最后的最后,不管林义想的再多,还是点了点头。而蒋华又走不开,只能另派一女人跟着,或者也叫监督。 “好。” 东拼西凑,再次出发香江的吴景秀携带了三十万元巨款,也再一次把林义的家底给掏空了。 当交付这些钱的时候,林义还在想:希望今后几天超市和保健品市场给他带来大量红利。 出发前,吴芳芳一个劲地在交待自家妹妹。而面对唠叨,吴景秀有点不耐烦却又频繁地点头。 “放马栏山。”看着两姐妹在一边絮絮叨叨,相对无言的关平,末了,憋出了这四个字。 听到关平的不安感慨,林义脸颊抽了抽,没笑出来。 笑话,吴景秀作为一个浙大的高材生,在这嵩洋媚外的年头里,只有这点思想已经算拘谨的了。 正如那首康定情歌唱的: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12月的日子,是林义重生过来,最潇洒和惬意的。 超市每天都有大把钞票填充到自己口袋。 而经过半年多的耕耘,红桃K在邵市的市场也终于走向成熟。 销售队伍根据林义的策略也是漫山遍野。而遍及邵市的九县三区,以及下面的镇和各个村子,都充斥着红桃K的宣传车和横幅标语。这一品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深入人心。 很多人一头晕、乏力,就有人告诉他们这是贫血,然后马上就有左邻右舍的高人指点:需要补血、造血。 “应该去买盒红桃K试试,我大舅家的二媳妇,产后很虚弱,医生说是贫血,开了一个疗程的红桃K,马上就变得生龙活虎了,那嫩红嫩红的脸蛋,掐一下都能揪出一坨水来哟。” 这样的言论可以说是,在农村广而普及,要是你没听到过,那对不起,你可能不是根正苗红的邵市人儿。 而最让林义感受最深的还是三株口服液的突然爆发。 12月刚过一半,整个邵市给林义带来的红利都快赶得上一个超市了。 而为了更好的抓住这一波潮流,林义又把吴芳芳从超市按回了原位,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呀。 “余生水出事了。” 这一天周末,林义刚刚上完第八节课,走下教学楼楼梯时,就看到吴芳芳和林凯在操场篮球架下聊天。 而当林义走过去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地吴芳芳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不过带来的消息是,在省城的余生水出事了。 “怎么了?”林义闻言,眉毛锁了下,然后安静了下来。 他是真的有点意外了,十二月份都快过了一半多了,竟然还能听到关于余生水的消息。 由此可见,吴芳芳根本就把他之前的话当做了耳边风,这不是他能够容忍的。 不过两世为人的林义,信奉一条原则:当你强大时,整个世界都会对你和颜悦色;而当你最弱的时候,欺负你的人最多,也最容易成为别人撕咬的对象。 所以林义并没有把不满一股脑儿地表达出来,而是看着旁边的林凯,意思是,你咋还不走呢。 “嘿,真的长大了啊,看把你臭屁的,等会来吃饭。”林凯还是比较识趣的,通过只言片语,看看吴芳芳的忐忑,就知道不是好事情,所以很光棍地拍拍屁股走人。 打发完林凯,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篮球架,趟过泥土味很浓的操场,经过校门口的传达室,来到外头,选了个没人的地方,站了会,林义才转过身: “好了,你把事情详细捋一捋。”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李光洁告诉我一个消息”此刻的吴芳芳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李光洁,关平和阳华曾经的一个生死弟兄。一个一起当过兵,一起干过淘金者的弟兄。他是阳华走之前交给林义的,说是可以信赖的人,让自己给他找份工作。 而今天他告诉吴芳芳,余生水是前天从省城赶回邵市的。 一回到邵市,这人就偷偷联络了好几个林义布置在三株销售网点的骨干。 事情很明了,随着三株口服液的突然爆发,余生水闻到了金钱味,闻到了可以让他一夜暴富的金钱味。 在省城的这些个日子,他过的是叫那个逍遥快活。 出门有车,在外有女伴。下馆子,逛商店,打麻将,住旅社,玩卫经理夫人。 而且这个玩还是别出心裁的玩。上午两人勾搭一起到舞厅跳霹雳舞、迪斯科,搂搂抱抱。 下午一起到录像厅学技术,然后就在旅社实践。 什么门口,窗前,沙发布艺;什么老汉推车,倒挂式等等,那玩的是一个艺术。 余生水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以前的日子白活了,这才是神仙的感觉。 一来二去,他对别个的金钱,别个的女人产生了不满。于是他起了个念头,起了别个的钱也好、别个的女人也好,都要成为自己的念头。 而趁着自己在省城勾搭经理夫人的期间,余生水经过了一翻云雨试探,得到了口头允许,认为有机会可以取而代之,成为三株在邵市的代理人。 第56章 作 “你还没开除他啊。”听完汇报,看着有点局促的吴芳芳,林义叹了口气。 “没有,我”支支吾吾,吴芳芳有点进退两难。 “于心不忍?”林义替她把话说完,眼皮搭了搭,“那现在呢?” 感受到林义极简话语背后的不满,吴芳芳陪着苦笑,然后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又开,开了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猜猜,要是换成你妹妹来处理,会怎样?” 终究是关平的妻子,也终究是熟人,林义没开得了口训斥什么,只是心里觉着,随着步子的迈进,她不努力学习的话,就有点跟不上了。 想到妹妹的狠辣果断,吴芳芳当然知道自己是有差距的。 两人一阵沉默,林义看着她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也没追着不放,而是转移话题:“李光洁人呢?” “继续跟踪去了。”说起李光洁,吴芳芳以前并不知道这号人,想来身前人早就对自己不放心了,心里不由有些失落。 “嗯回头立即把余生水开掉。” “好。”林义不带感情的语气让吴芳芳感受到了压力。 “还有,去通知李光洁,我在书店等。”林义懒得理会她的心里活动,这次就当敲打敲打了,要是还有下一次,那就对不起了。 书店,林义居中而坐,吴芳芳在左,李光洁在右。 看着一摞摞照片,又看了眼旁边的吴芳芳,林义把目光重新放在了日记本上。 “这个冉副经理和卫经理不对付?” “是的,我收集的信息都指向这个结果。”李光洁点点头,把一张冉敬轩的照片挪到林义跟前。 看着冉敬轩的照片,林义又想起刚才李光洁介绍的信息:三株在潇湘的一把手,是个脾气暴躁、带点江湖习气的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天后,省城的顺来宾馆,凌乱的被褥下面,纠缠着四条腿,刚经历过人间至乐的田义娥,有点嫌弃地推开旁边的男人,顺了一把嘴角的头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余生水笑的很荡漾。 “呸!”田义娥看着他眼里又升起的欲望,呸了一口。 “呸?不比你男人厉害?嘿嘿。” “厉害个屁,你这样的老娘见多了。”田义娥踢了他一脚,春光荡漾:“我家那个胖子,以前也是钢筋,我看你啊,半年后也得是棉花。” “那至少现在还是钢筋”余生水最见不得这女人吹嘘她的老黄历、老资本了,简直是肆无忌惮,不把他放眼里。 看着女人的鄙视,以及此起彼伏的波涛汹涌,余生水心想,还好老子偷偷吃了药,也不顾女人的休息,又忙活起来。 生活有多美妙,世间就有多奇妙。 “砰!” 一声巨响,宛如山洪海啸地爆发,伴随而来地是房门哐当一声,狠狠地撞击在了墙壁上,可能是感受到了推门人的暴躁,门边框都在急剧地颤抖。 “谁!”正巅峰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生气的余生水强扭腰往房门口看去。 “妈了个巴子!”可是还没等看清来人,只听到一句愤怒至极的粗话,余生水就像一阵风似的被棍子掀翻在地。 “啊!”在地上的余生水还没来得及反应,床上的田义娥一声尖叫,还没等被褥盖好,就被一棍子无情地打在胯部,顿时疼得如同开水中的虾米。 田义娥整个人一个弓弹,弯了起来,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栗,眼里的泪水如蚕豆般,不要命地流,痛的失了声。 被一阵爆虐,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找到个间隙,然后双手拼命地摇晃,口里大声哭诉求饶:“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错了,呜呜” “错你妈了个巴子!”男人根本没理会她,颧骨毕露,咬着牙根,又是一阵梨花暴雨。 可能是打累了,也可能是女人嘶声裂肺地叫喊变小了,好一阵儿,男人才歇了手脚。 吐了一口浊气,感觉还不能消除心头怒火,又往女人下巴处狠狠踢了一脚,看着“滋声”痛到不能呼吸的田义娥,男人才跳下床。 不过看着在地上装死的余生水,愤怒地火苗又似燃烧了整个宇宙:“妈了个巴子,你个小瘪三,敢玩我的女人。” 真是愤怒了,男人右脚高高抬起,积蓄力量,一个立定跳远般,狠狠地往余生水下半身跺下。 “啊!!!”一声歇斯底里,装死的余生水感觉受到了极刑,凄厉地叫喊声穿透了房间,穿透了宾馆 “不许动!”突然,又是一个庄严的命令声在门口响起,冲进来六个j察。 同伙看了看还在拼命发泄的男人,又看了看j察,很识趣地举起双手,慢慢蹲了下来。 一个中年干警,瞄了眼蹲下来的几人,直接掠过他们,一个身手就把男人掀翻在地,锁住。 接着又看了眼如肉泥般的余生水胯下,蹙了蹙眉,转过头对同事吩咐:“叫救护车。” “冉经理好手段!” 顺来宾馆对面的一个馆子里,看了一中午热闹的林义这才把头转向对面的冉敬轩,笑着举起酒杯表示祝贺。 “哈哈哈,让林老板看笑话了,我不如你,干杯!”冉敬轩心里一乐,确实很开心,经此一事,头上的经理肯定会因致人残废而进局子。 而自己又早有布局,很有信心把那位置收入囊中。 “哪里哪里,肃正社会风气,乃我辈份内之事。”林义笑着又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一杯,缓慢端起酒杯,笑看对方:“这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呼”从中午喝到下午,可谓把酒桌化发挥到了极致。 林义不仅搞定了余生水带来的麻烦,还把三株口服液在潇湘的分公司高层人物拉到了自己的战船上。 “如无意外,以后肯定会好过很多。”出了馆子,下了出租车,来到林旋家门口,林义呼了口酒气,然后盯着身侧的吴芳芳:“这一次,别让我失望。”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听到林义的失望,吴芳芳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是紧张。她心里明白,回邵市必须拿那几个骨干开刀,不然自己也就到头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邵市的吴芳芳紧急召开了骨干会议,在宣布完一系列新的人事任命后。 吴芳芳没理睬会议室里的众多诧异眼神,站起身,把一摞件交给助理,对着几个被撤职地骨干说:“你们可以走了。” “凭什么?”一个中年汉子瞪圆双眼看向吴芳芳,很是不服气。 “就是,好端端的,为什么撤了我们。”一个年轻点的立马附和。 而其他当事人也瞬间出声,这个状况把会议室其他人都愣住了。 “凭什么?”吴芳芳笑了,是气笑的:“这是私人企业,我开除你们还要凭什么?” 这个年头可不比后世,很多法律法规不完善,开个人根本不算事。 吴芳芳环视会议室一圈,冷声道:“你们自己干的那些吃里扒外的事情,就不要我说穿了,自己识趣点麻利走人。” “我抗议,什么吃里扒外?请吴经理不要污蔑我们。” “真要我说。”吴芳芳死盯着他们。 这个犀利的眼神,让好几个人身形一顿,没了勇气,犹如回到了以前国企下岗时的懦弱。 国企都如同踢皮球一样把他们踢开,更何况是私人企业,还没开始就输了那份胆气。 “我们要见林老板。”中年汉子见平时老好人的吴芳芳今天吃了秤砣般铁了心肠,不由大急。 “这是林老板签的字!”吴芳芳又气笑了,狠狠抓起桌上的一份件,抖了抖,下一秒劈头盖脸扔到了中年汉子的面庞上。 中年汉子也顾不得吴芳芳的不客气,赶紧摊开件,翻到最后一页,看着落款。 心里顿时有如死灰,豆大的汗珠子在这个大冷天里,突然就从额头和两鬓迸发了出来,心里想着的是,才从国企下岗,又要失业了。 其他当事人看中年汉子的沮丧神情,慌了,赶忙凑到件边,看着“林义”两个字的落款,顿时感到了一阵无助和荒凉。 “吴经理,都是余生水唆使的,我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年轻一点的见势不对,顿时哭诉着打起了感情牌 其他人有样学样,会议室顿时一片如泣如诉。有的人更是不堪,哭着喊着,给吴芳芳跪下了:“吴经理,你不能开除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这份工作活命了” 看着乌烟瘴气的场景,吴芳芳顿了下,闭上眼睛,咬咬牙:“滚!” “滚”字一出,会议室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不过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李光洁已经带人把那些吃里扒外的拖出了会议室。 感受到那些人被拖离了会议室,吴芳芳才睁开眼,环视一圈会议室里噤声的众人,调整了下语气,“林老板要我带句话给你们,遵守制度,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们的。” 听到这没多少营养的话,剩余人却松了一大口气,感觉又经历一场生死轮回。 对的,这个年头,以前下岗已经像死了一回。如果再失去这份工作,尤其是待遇这么好的工作,感觉就是要鞭尸了。 “申叔,怎么办?”被拖出来的几人,在寒风凛冽的路口,痛苦地望了望不远处的会议室和李光洁等人,年轻一点的看向中年汉子,问出的话,都感觉牙齿在打寒颤。 “去找余生水吧。”中年汉子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说出这话的时候,好像找到了最后一丝光明。 “可是我听说,余生水在省城出事了。”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 “什么?”“真的?” 霎时,一群人瞪着出声的青年人,感觉天塌下来了。 “我,我也是听说的。”青年人嗫嗫嚅嚅,把听到的传闻说了一遍。 “吧嗒”一声,中年汉子瘫坐在路口,茫然无助地看着天际,天真的塌下来了,上有老下有小啊,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干猪油蒙心的事啊。 “我怎么活啊!”眼泪再也逼不住,嘶哑地哭了起来。 会议室旁边的办公室窗口,吴芳芳透过玻璃看着路口,看着坐在地上的一群人,不由转过身靠着墙壁,暗叹了一口气。 香江,号称亚洲四小龙之一,在东亚、以及整个亚洲都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吴景秀这次算是“求仁得仁”了,一到香江不仅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英名“Lda”,翻译过来就叫琳达女士。 还把女人与生俱来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个勾手,一个电眼,就把史密斯迷的神魂颠倒。 而中环、太古广场、海港城、国际金融中心、时代广场、圆方等香江著名的购物中心,都留下了两人一连串的奢侈印迹。 每天晚上,在套房客厅里,关平看着沙发上大包小包的奢侈品,又看了眼在电视机旁学习西方化的吴景秀,好多次都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每次临到开口就堵得厉害。 关平皱了下眉,最后还是起身,往自己房间而去,而同行其他两个伙伴见状,也赶紧找借口回了自己房间。 吴景秀看了眼三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铺满沙发的奢侈品,眼窝里散发着得意地快感,嘴唇一窝,还哼起了“甜蜜蜜”的曲调。 她心里发誓,不把史密斯骗的倾家荡产算她输。 第57章 陪着看女人 十二月的尾声里,林义陪同林凯进行了一次相亲。 一身常服的林义看了眼这哥,哟,好家伙,全是崭新的货。一件麻格子披风外套,一条雪纺围巾,里面配了亚麻毛衣。 “花费不少吧?”林义有点好奇,要说这哥也是脑回路清奇,自己都交谈着一个四年的女朋友,却还去相亲。 “你嫂子买的。” “你这是作死啊,穿她买的衣服去和别个女人相亲。”林义仿佛又看到了作死的一个。 “老头子叮嘱穿好点,再说也是走走过场。”林凯拉开抽屉,从封装塑料袋里拿出飞鹰牌剃须刀。 用食指轻轻过了下刀片封口,有点不满意,感觉太钝。 接着拧开螺丝,换了刀片,拧好,又用手指试了下刃口,才开口,“把牙膏递下我。” “你觉着我是蠢人么。”林义把黑妹牙膏扔过去,靠着梳妆台看他臭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我咋办?”用牙膏涂满大半个脸,林凯才有空就着镜子看他一眼,“再说,四年了,也没采取过安全措施,你嫂子肚子也没见动静。” “要点脸不,都要去相亲了,还口口声声嫂子。”林义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虽说这是九十年代,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还深深扎根在人的脑海里。 要是有人敢用新兴的“丁克”二字在大伯面前说一番,林义敢打赌,这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相亲怎么了,相亲她也是你嫂子。” “三心二意,敢不敢说给大伯听听。” “有什么不敢,小叔”林凯说到这,看了他一眼,厚颜无耻地一笑:“我们林家是有传统的。” “滚!”林义骂了一句,接着就想起华哥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渣男典范,唉了一声,“我说,你就该去检查检查,万一是你的原因呢。” “屁,你要是给我一只母恐龙,我能生出一个新的族群。” 听到恐龙,林义翻了个白眼,现在这还是高大上的名词。 相亲的地点在一个老气的茶馆。两扇充满岁月划痕的玻璃门上,有些歪腻地印着“欢迎光临”几个大红字体。 “这么冷,可能要下雪了。”寒风里,林凯把木柄伞骨收起,跺了跺脚,才拉开门,挤着门缝钻了进去。 跟进去的林义看了眼茶馆,有点讶异,出了名的老式茶馆,今儿个竟然是空着的,林义不由转身看向门口。 “临时装修”的牌子肃然挂在一旁,原来如此,林义用手指点点林凯的背,凑过去低声说:“人家还挺隆重的呀。” “别挖苦了,我想走。”林凯并没有回答林义的话,他的眼神看向西边的那个角落,声音都有点低沉。 顺着视线,林义看到了一个身影,头发很短,胸部扁平,是一个男人,但仔细一瞧,又有点像女人。 男人婆?这个词很自觉地钻进了林义的脑海里。 两个人有点犹豫,十来米的距离却感觉像跨过了一座雪山一样。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干。落座后,三人无话,六只眼睛相互打量着,也可以说是四只眼睛对上两只眼睛。 但看戏的林义却发现,对方竟然一点不怯场,直扑扑地,像检查机械零件一样扫描着林凯。 “姜清?”被看的不舒服的林凯试探着问。 “林凯?” “不是,我叫林义,陪我兄弟来的。”林凯指了指林义,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强安了过来。 林义看着林凯,嘴巴都快成o型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31岁?”姜清看着林义稚嫩的面孔。尤其是看着脸上的青涩绒毛,有点不敢置信。 “你好,我永远都十八。”林义笑着问个好,然后就按照自己逻辑来,反正又不是自己相亲。 “哦,你好。”姜清的表情有点怪异,想笑又觉得不礼貌,喝了口茶才说:“可以介绍下吗。” “我?”林义看了林凯一眼,反问。 “对的。”姜清点点头。 “伯父伯母没介绍过吗?” 看着对方摇摇头,林义心里有底了。 “我十六岁弃学,混了两年社会,十八岁在煤窑打工两年,二十参军,二十五退伍,在新四街开了家发廊,目前有两套房,一辆车” “发廊?”姜清诧异,来回看了两人一眼:“不是说教师职业吗。” 原来你知道点啊,林义心里p。 “一支红发廊,”林义看了眼林凯,故意说了个新四街“名气”最大的发廊,“不过发廊是兼职,主业还是教师。” “咳咳”听到一支红,林凯忍不住咳了几声,感觉林义特不靠谱,把红灯区最有名的发廊都搬过来了。 “一支红是你开的。”姜清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终于变了,有点难看。 “来,喝杯老观音。”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门帘掀开,一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人端着壶茶款款而来。 先是瞟了姜清一眼,然后给两人倒茶,接着也不走了,就紧挨姜清坐下。 糟了,林凯林义两人见此情形,互相看了眼,今天玩笑开大了。 “那个,嫂子,我还要上课,先走一步。”林义见状不对,笑着起身,也不管三人迥异的眼神,神色自如地溜达出了茶馆。 十来分钟后,林义看到林凯瑟瑟出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还怎么样,回去跪搓衣板啊。”林凯有点郁闷,抱怨说道:“你说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姜清和你嫂子是远方表姐妹都没调查清楚。” “你不也没清楚么。”林义有点开心,反正不关自己事情,天塌下来有戏看。 “你还笑,她刚留学回来,我没见过正常。”林凯是真的糟心了。 四年的女朋友不能生育,娶回家是不可能的,不然会把两老给逼死;但是不娶回家又摆脱不了,脑壳疼。 十二月的尾声里,林义收到了一封挂号信。 褐黄色的信封,两张标有“25中国人民邮政”的邮票,上面的盖章时间是一个星期前,地点来自京城。 来自京城,我那边现在没朋友啊,莫不是那祯姐的? 带着疑惑,林义拆开了米饭粒糊的封口。 两张标准的信纸折叠三下就那么拢着,展开,第一行就把林义给吓到了: 我还是相信,星星会说话,石头会开花,穿过夏天的木栅栏和冬天的风雪之后 看完第一段,林义就疑惑了,这是几个意思,以前的争论还不休了?再说,你有本事就别用这个省略号啊。 再看后面就正常多了,说林义以前的信收到了,那些小黄丁要用就用,不过最好明年夏天能还她。 第58章 发现 她在信里说,通过爷爷的指点,拜访了他老人家的几个老朋友,其中一个还是她本家长辈,算算族谱刚出五代,在茫茫人海里,也是比较亲了。 那位长辈得知她在京城寻找落脚点的时候,有意低价出售一套“百花深处”的四合院给她。 本家长辈,那拉氏?林义一下就迷糊了,这是多大底蕴啊,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要说现如今好的胡同院子谁手里最多,这些前朝贵族绝对是那一撮撮里面的一簇。 信里还兴奋地说,闲暇之余她看了很多演唱会,对崔健的“一无所有”很震撼,不过最喜欢毛阿敏的“渴望”和李春波的“小芳”。 同时还说,京城太冷,做点什么都不方便,冰茬茬的,手都有冻疮了,有点想念老村子。 最后一段就是炫耀,她还在纠结实习单位,是去央视好呢;还是去“青年报”好;或者是按老师的要求,保研继续深造。 这炫耀的语气,林义都想按着她的头喝几口田水。 快速浏览到末尾,林义松了口气,那祯姐还算有点良心,留了个电话号码。 林义火速赶到林凯家,自从闹出相亲事件后,嫂子就搬走了,而凯哥正在上课,最好的打电话时间。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个声音,那边才接起,也不说话,就轻咳了声。 “吱个声会死啊,还拿着架子呢。”林义知道对方故意的,也就不客气了。 “皮痒了是不,我寒假回来,你试试用这语气和我说。”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相隔千山万水传过来,清晰地表达着磨刀霍霍。 “试试就试试,你这态度很不对,我和你说,也幸亏是我能忍你这娇气。要是遇到别人,你就”不过林义话还说完,那边就打断了他的唠叨。 “除了家里人,就你知道我电话,我这态度你不忍谁忍?”那边说话,有点不赢不罢休的味道。 “我”林义无语了,感情还是对自己拿大呢:“行,试试的事情,寒假再说,你真的要买胡同院子?” 林义说到胡同院子的时候,语气都没了刚才的硬气,有几分儿时的谄媚。 “嘁”那边拖拉了个口气,半响才说:“我买院子和你有什么干系,看你这哈巴狗的语气。” “那祯同学,请注意你的态度。”林义顿了顿嗓子,才把目的说出来:“不过你要是帮我也买一套,你的偏见和傲慢我就当没听见。” “你有钱吗?” “想想办法会有的。” “那行,先把我的钱还我。”电话那头的那祯,靠在椅子上,哈了口气,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雪,感觉冷意又增了几分。 “这,不能啊,才借几天。”林义头大,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爱和自己过不去,越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越较真的有味,“不是说好明夏嘛,到时候赖不了你的账。” “赖账,你试试。”不急不慢,又不在乎的语气才是最气人的。 “哎呀,能不能好好听,说了不敢呀,我的格格诶。”林义算是明白了,不低个头今儿是不行了。 “态度真好。”站起身的那祯,贴着窗户,那副有点冻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笑意。 “那祯姐。”林义喊出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牙都酸了一大截,然后就干巴巴的等着,唉,这自古以来求人都是下作的。 那祯无声的笑了,自从林义长大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个语气称呼她,心里很受用。 “你真想买?” “对啊,你不是总说京城孤单么,我也买一套,那就有伴了。” “行吧,看你这么诚恳的态度上,我帮你找找。” “真的?” “假的。” “那祯姐,你真好!!!” “”电话那头的那祯很清晰的感觉出,林义这是憋着多大委屈呢,估计事后会向自己找场子,不过,谁怕啊,反正挺无聊的。 “对了,你很喜欢古董?” “肯定啊,你有路子?”林义眼睛一亮,虽说九十年代的年头里,错过了最佳捡漏的历史,但相比后世,94年还算好的年头。 虽说这几年,国民对古董有了新的认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当破烂卖了。而且还开始流行假货了,但捡到好东西的概率相比后世,还是大到没边。 “有一些,这个暑假回来后,我特意留了个神,”那祯说了说,然后看了看四周,才低声说:“我这个四合院下面有个地下室,有十多件老物件。” “你就搬进去了?”林义诧异,接着就是一喜,又一惊:“那你本家知道不?” “搬进来了,我最近研究论,还在校外做着翻译的兼职工作,需要个安静地方,本家就让我先住着。”那祯继续低声:“我不晓得对方知道不知道,我也是打扫卫生时偶然发现的,里面的蛛网灰尘都感觉像几十年没开封了。” 说到这,那祯继续看了眼四周,尤其是留神窗外:“据我了解,这房子也不是本家原来的产业,是她叔伯逃难留下的,后来客死他乡,产业才归了本家。而且本家最近偶尔卖点古董,感觉不贵。” “你那本家有很多房子?”林义算是回过神了,要不是房子太多,人家肯定会清扫的。 “有好几处吧,她就一个外甥女在国外,家里没其他人了,孤单单的,我看了下几个院子都没人住,却经常有古董贩子往她家里跑。” “真是阔气啊,”林义感叹了声,“那我的院子?” “再说吧,我帮你留意留意。”那祯说到这里时,语气有点迟疑:“就是,感觉有点不好,人家对我挺好的。” “这样是不好,但那祯姐,便宜古董贩子还不如便宜我们呢。”说到这里,林义都有点急了。 “是我,不是我们。”那祯慵懒懒地指明要害。 “一样一样,我们不分那么清。你真的给我留意下,不能便宜了古董贩子啊,人家是欺负你本家年纪大呢。” “那行,我找个机会沟通沟通,看可不可以买一些下来。”那祯还是没打算白捡便宜,感觉人家对自己挺关心的。 “也行。”林义叹了口气,不过也算认可她的话,人还是要有点良知的,“不过那祯姐,你能不能把你本家的其他物件也买一些,钱比古董贩子高一点也没事啊。” “我想过,但我没钱。”那祯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郁闷,自己兼职挣钱挺多的,但经不住自己喜欢花花草草摆弄的爱好,光这个电话安装就花了不少钱。 “哎哟我会想办法啊,我给你送过来。”林义一拍大腿,立马做了决定,得去趟京城。 “那行吧,我和本家奶奶商量商量。”说完这话,那祯才反应过来,压抑着心里的小喜悦,问,“你要来京城?” “对,必须来啊。” 确认要来,那祯眯笑眼说,“那你自己带被褥床单过来,我没多余的。” “没事,可以”挤挤两个字还没出口,电话到此结束,林义握着“嘟嘟嘟”的电话有点懵。 “呵,这那祯,真了解我的说话方式。” 清晨,还在梦里的林义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 难受,林义有点无奈,本想忍忍。 但想起一个故事就放弃了。据说有个懒人,这事情总喜欢忍忍,忍忍忍忍后面得了病,不能人事了。 有点起床气地掀开被子一角,双腿一动,硌的慌,擎天一柱呢,要说年轻就是好啊,后世人到中年,很难出现这么雄厚的本钱。 慢慢沿着铁架梯子往下爬,林义才注意到,今天有点不同,寝室的光线格外亮。 透过窗户,林义看到光秃秃的枣树上,有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在雀跃。 扑棱扑棱地从这头跳到那头,好不洋溢,而最让林义惊喜的是下雪了。 干朔的北风呼啦啦的刮着,洋洋洒洒的大鹅毛雪,凌凌乱乱。 隔着窗户,林义都感受到了幽远纯净,和雅清淡,冷冽。后世南方的冬天,好多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林义心里在想。 长大后,总是回味九几年没过脚踝的大雪,可是再也难得一见,重生一次却见到了。 突然有些感动,感觉老天待自己不薄。 “下雪咯,啊哈哈”林义还在静静的想着,突然一个寝室同学开始鬼叫,连衣服都懒得穿,披着个大裤衩子就把宿舍门拉开了。 “冷呀,哈哈哈”这同学浑身一个颤抖,然后就是一个激动的捧起雪,一床一床的过去,都留点雪渣子,然后,这个寝室就不安静了,闹腾。 闹腾的不只这个宿舍,还有远在香江的吴景秀。 这个二十来天,对史密斯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快乐。 前面橱窗前的吴景秀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她和美国人不同,也和传统的东方女人也不同,热情又婉约,奔放又含蓄。 每次都让史密斯占点便宜,却每次回想起来,什么便宜也好像没占到。但史密斯不觉得亏,他是爱死这种感觉了。 “琳达,喜欢吗?”橱窗前,史密斯看着里面的包包,热情洋溢。 “就是有点贵。”吴景秀眼睛放光,却装作很难为情。 “今天可是圣诞”史密斯想拍拍她的臀部,不过看到那迷死人的眼神,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老娘就是挑的圣诞,看着进去史密斯一手一个包,笑靥如花的吴景秀心里这样想。 看到这一幕,隐隐跟在后头的关平摇了摇头,要是史密斯知道“欲拒还迎、欲罢不能”这几个词就好了。 哦,这样形容好像也不对,要是看过传统街头艺人的“耍猴”就更明白了。 女人啊,真的是天生带着演技和饭碗。就是家里那个妹夫,怕要鸡飞蛋打了。 关平能想得到,见过了广阔世界的吴景秀肯定不会再回井底了。 圣诞过后,最新一代vcd解码芯片1200片,单价800港币。 相比于市场上900多港币的高价,吴景秀利用自己的长袖善舞,仅以30万港币的定金就拿到了这批货。 一路上,关平三人也一直好奇吴景秀是如何说服对方的。 “师傅,停一下。”在深城,刚离开港口几里路,吴景秀就叫停了出租车。 “怎么了?”关平打量周围一圈。没发现异常,其他两个同事也是。 “你们看看那边。”吴景秀很干脆,直接下车,然后指着东北方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VCD光碟?”一个女同事惊讶发现,一个车库似的小厂竞然在批量生产光碟。 “走,过去看看。”吴景秀点点头,踩着高梆梆的皮鞋,披着呢子大衣一马当先往那边赶。 第59章 起势 “你们这怎么卖?”从一个泡沫箱里,吴景秀拿起一张卓依婷的光碟,开始问价。 “单价90。”见到这一行人,一个老板似的青年走了出来,说着粤式普通话。 “天,这么贵?”同行的唐慕吓了一大跳,直接惊愕出声。 “老板,不贵啦,你可以去市中心和广州问问,都是这个价啦。”对于唐慕的吃惊,青年老板见怪不怪,在他的印象里,内地人都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 “如果我要批发,怎么算?”吴景秀看了眼这个青年老板,又从泡沫箱里开始挑。 “量怎么样呀?” “初始一万张。”吴景秀瞟了对方一眼,气场很稳。 感受到这个女人的不同,青年老板先是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翻,尤其是对着风衣和包包多留了个心。 “美女,怎么称呼啦。”刁逸杰做出了个请进的手势。 吴景秀看了里面的生产线一眼,然后又看了同行的几人一眼,客套地走了进去。 “一万张的批发价要50,”回出租车的路上,吴景秀一直在想着这个惊天的单价。 “姐夫,我们可能要耽搁两天了。”出租车前,看到关平又要上车,吴景秀叫住了他。 “这个单价你还有想法?”关平有点意外,几人身上凑一起就剩千把来块了,根本买不起那东西。 “我有些自己的想法。”吴景秀看了看同行的另外两人,也不做解释,开始吩咐拿东西下车。 “那边有个面馆,边吃边说。”一行人提着行李,跟着吴景秀去了一家挤满工人的面馆。 “你们俩看出点门堂没有,有复制的可能吗?”点了一碗牛肉面,落座后,吴景秀就看向两人。 “我们刚才仔细看了每个工艺,制作不难,要是有个熟练工教,很容易学会。”唐慕和王欣对视一眼,扶了扶眼镜,把心中的推算说了出来。 “能估算出成本吗?”吴景秀比较关心这个。 “不超过25。”王欣比了比指头,然后把每个工艺的成本都估算了一遍。 听着两人的回答,吴景秀沉默了,一直到面端上来都没说话。 在一片工人的吵闹声中,四人都安静地夹着面条往嘴里送,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确实有点饿了,所以没有辣椒也觉得能吃。 关平吃的最快,几筷子就把面条干完,用手把装芯片的包紧了紧,看了几人一眼,又招呼老板来一碗。 “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唐慕和我一组,王欣和姐夫一队,找到落脚点后,就东西方向开花。”等到王欣把最后一口面吃完,吴景秀想了想才开口。 看到三人没有意见,吴景秀继续,“我们此行有三个目的。第一,VCD光碟的市场行情,包括市场潜力和价格、买家、卖家的情况。” “第二,VCD机子的制造厂家情况。既然光碟现在开始流水线盗版了,用一句林大老板的话说:那就意味着VCD市场要开始起风了。 所以我们此行要把这些VCD生产厂家的分布大致弄清楚,将来不管是价格定位,还是零部件采购都做到心里有数。” “第三,看能不能找几个熟练技工,把光碟工艺、生产线和成本价摸个通透。” 看着吴景秀的安排,关平点点头,感觉这妻妹有点林义的作风,“要不要给小义打个电话?” “我知道,等会就打。”吴景秀知道关平什么意思,怕自己背着林义胡来。 她撇了撇嘴,自己现在还没这个心思。就算将来要单干,肯定也会和林义明说,在她眼里,林义还算比较靠谱和尊重自己的。 最主要的是,她在林义身上看到了魄力,看到了无限潜能。但就是太年轻,所以才给自己一年时间来观察,来决定。 “吴主管,我们是不是要雇佣一些人,不然光我们几个,短时间内吃不透这片地区的。”王欣打断吴景秀的沉思。 “有道理。”吴景秀赞赏地看了王欣一眼,然后又陷入沉闷:“可惜我们没什么经费了。” 叹气地说完这一句,就把目光扫向关平,“姐夫,你能不能先从老板姐姐那里借点,救个急。” 吴景秀口中的老板姐姐,就是深城的阳娟。 “好,我试试。”关平也觉得钱不够,一开始就有了这个心思。 接到吴景秀电话的林义,刚好在书店,月考完,又是一个三天假期。 “你做的很好,很有市场洞察力,放手去做吧,我支持你。”是真没想到吴景秀对市场这么敏感,林义算是第一次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来安排” 电话的尾声,林义又给对方吃了一记定心丸。 挂完通话,林义摩挲着电话机,在思量钱的事情。 对于吴景秀能弄到1200芯片,林义是有点赞叹对方的办事能力的,却也没太过惊喜,在她出发之前,就想过这种可能。 毕竟沿海那么多作坊,不可能一开始都是现钱拿货的,一般人的身家够买几片?所以,交定金拿货这种手段肯定是起了作用的。 不过到底是欠着六十六万港币,而且合同上的期限是一个季度。 对于这个还款期限,考虑到95年VCD市场爆发的行情,还是没多少压力,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控制系统什么时候能问世。 林义老早就算过一笔账,要是控制系统、解码芯片和机箱等零部件都要采购。 那一套整机VCD成本大约在26003000元左右。要是控制系统和解码芯片都能独立研发出来,那成本价就相当便宜了。 而且自己利用先知优势,事先采购了一批芯片,对于起步阶段的公司来说。这也算是个不小的有利条件。 当然,这个设想目前有点不靠谱,芯片这一关,对于大陆企业来说,是一步天梯,没有捷径的话,起码需要两年时间,这个解码芯片才能研发出来,而且还是落后于市场最新技术的。 可惜,VCD解码芯片在芯片领域可以说是最基础的那一类了。 如果以后要走芯片这条路,林义都感觉前面不仅有马里亚纳海沟,还有珠穆朗玛峰要闯。 唉,不去想那么远,这高科技自己玩不转,走一步看一步吧。林义把心思收拢起来,找出纸笔,开始估算自己现在能挪用多少钱。 步步高超市这个月算是大爆发。除去开业前两天,到现在为止,一个月下来,自己可利用的金额在80多万。 而加上购物卡的话,又多了23万。 红桃K这个月也算争气,有18万。 而三株口服液完全是预料中的大爆发,将将一个月,就有37万的流水给自己用。 还有书店,这个月也有一万多的细水。 这样一算,不和那些大佬比的话,在邵市,自己也算比较有钱的了。 160多万,看着白纸上这个数字,重生快一年的林义有点欣慰。虽然比不了后世那些重生者动不动一年百亿,几年世界首富的跨度。 但林义知足了,自己前世也就一个高级经理,干过的最高职位也就一个中心总,实在是没那个能力重生一年就翻天。 林义有幻想过,自己要是借好风口,想成为大富翁,没个十年以上都不敢想。而且这都是理想状态,还要没人把自己当猪杀、没太多拦路虎的情况。 低调、低调、再低调。在九十年代,这是林义给自己下的法宝。实在是这个年头,各种二代和三代是最猖狂的时候。 林义深知,自己是各种惹不起,如果情况允许,钱到了一定级数,得分摊风险才行。 想远了,林义自由一乐,自己这点钱,要是稳住不闹,还是很安全的。 第60章 决定 看着加号这边综合是160万,林义却还想到华哥有十万块需要归还。 说真的,想起华哥,林义现在都不知道那两人在哪里折腾,是不是沪市,也没个底。 看来等关平回来,得好好问问才行。 最后一翻算计,100万,这是林义打算投资VCD制造和光碟生产线的第二笔资金。 钱虽然不算多,但比起那些“花都机”的生产厂家,条件已经好了太多。 再说这三个月的前期准备,已经具备太多优势。 25万,这是林义准备带去京城的。 剩下的35万,林义也有了初步规划,超市的扩张必须提上日程了,留给自己吃独食的日子,最多还有八个月的真空期。 八个月以后,随着外资的进入,随着国内商人看到这一爆发的契机,一翻龙争虎斗免不了要上演。 心里一翻盘算后,林义先给蒋华去了一通电话,就开着本田老A去了VCD厂子那边。 “控制系统软件大概还要多久?”在里面呆了会,同各个岗位的人招呼声,林义最后还是跑到了丁肇东和陆远这里观摩。 “大概三天左右,到时会进行第一次系统测试。”电脑旁的丁肇东有点忘我,直到林义出声才发现自己老板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手头的事急不急?”林义对电脑微微扬了扬下巴,看到丁肇东示意不急才继续:“过来下,我找你有点事。” 同去办公室的还有其他几个骨干,看着最后进来的冯云秋落座,林义嗯了一声。 会议室顿时落针可闻,大家自动地把目光齐聚在了林义身上。 感受着众人对自己的专注眼神,林义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换几个月前,这些人虽然跟着自己来了,但或多或少都有着小算盘。 不过,这一切都好起来了。自从众人不看好的步步高超市爆发后,林义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日益变化。 尊重已经成了他们眼里的常备气质。有钱有能力就是爷,能把他们带上钱路,就是更大的爷,每个朝代都是如此。 “这个会议,我很早就有想法了。不过看大家平时忙的连吃饭时间都没,我也就一拖再拖”林义看着众人,先平淡的唠了下家常。 “但现在拖不下去了,原因有两个。”林义调整了下姿态,也收起了脸上的随意,跟随而来的变化,就是会议室众人又严肃了几分。 “第一个,除了万燕公司生产的VCD外,现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种类和品牌的vcd生产厂家。尤其是广东沿海地区,各种小厂、作坊、公司如雨后春笋,这对我们来说,即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为什么是好消息?因为百花齐放的vcd和光碟生产厂家的出现,注定会催生这个市场急剧扩张,让市场快速走向成熟。这对整个行业来说,把蛋糕做大是一种福音。 但是,生产厂家多了,而且五花八名、参差不齐,这不仅会扰乱市场秩序,也会加剧竞争。蛋糕就一个,分的人多了,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压力。” 林义这话一出,会议室众人忽然一下就感觉到了暴风雨来袭的压力。那种刀光剑影的残酷战场可以想象,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不够,好像还可以再努力一点。 这个思维,是几个月来,众人在一起磨合后产生的习惯。大家都把这里当成了家,都不愿意公司受到困境,因为这里的每个人在之前或多或少都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很珍惜这次机会。 尤其是看到林义的魄力和步步高超市爆发的智慧,那日进斗金的能力让大家都重新有了憧憬。 就连丁肇东和冯云秋这种拿着高薪的两人,都慢慢有了改变,不再时刻想着干一年拿钱走人的念头。 “林总,是不是有应对措施?”公司成立几个月来,心急的管一路此时的一声“林总”,算是众人里头一遭,不过大家都没什么别扭,好像就该如此。 “有一些想法,所以叫大家一起开个会,我先说完,等会我们再讨论。”点点头的林义继续走亲民路线。 众人也跟着点点头,聚精会神的眼神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躁动、急切。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们的控制系统软件、辅助配件都有了很大的突破,在这里我代表公司对大家表示感谢,辛苦了。 再加上我们前后两批囤积的芯片,所以我们有了再进一步的资本。” 说到这里,大家的耳朵都立了起来,知道今天的重点来了。 “这几个月,你们两个小组不断向我提要求。由于金钱的限制,这个过程中,有一些要求我办到了,而有一些高精设备却迟迟没满足大家。 所以,我们今天就来集思广益,讨论讨论。看哪些东西是急切需要的,哪些是可以往后拖一拖的。” 说到这里,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林义笑着说:“你们别那么饥渴地望着我,我又不是老财主,说好了,今天的范围限定一百万,多了没有。” 一百万,大家听到这个数字,都默契的对视一眼,震惊林义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身价之余。 而彼此的视线里都有些交锋的火药味道,谁都想把自己需要的设备先完善,让自己的能力独一档的完美体现,让老板和公司的人看到自己的价值。 “好了,大家拿出纸和笔,都列出公司目前急缺的,然后我们统一商议。”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着大家隐隐交锋,林义瞥了眼,只能把“隔离审查”的手段用到了这里。 谁公谁私,谁有大局观有长远智慧,等会一张纸上会表现的明明白白,谅他们也会收起自己的小九九。 这个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在合作的前提下。众人也争论不休,直到反复交换意见,彼此坦诚,才慢慢形成了一份统一的清单。 看着不断完善的清单,林义若有所思,到此时才发现之前大意了。虽然这些人都是技术狂、工作狂。但由于太忙而缺乏过多交流,实在是一种隐患。 还好,发现的早,林义心里感慨,以后得多搞点活动,开开会彼此交流交流。 最后,林义把众人分成两个组,陆远、冯云秋和蒋华跟林义一起南下。其他人则继续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把手上的工作完成。 “一通电话你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看样子你的心思还在这。”散会后,林义和蒋华并排走在后面,不由笑着打趣。 说实话,林义是希望蒋华呆在步步高超市的,但是这女人兴趣不在那,也没办法。 而这次南下的行动,至关重要,林义不得不带着她。 “谢谢林总的理解,我会两头兼顾的,直到林总的千里马出现。”几个月下来,下班后蒋华几乎天天和林义碰头,不论是日结算还是商议。 在这个过程里,蒋华也算是最熟悉林义的下属了,所以此时用了千里马这个梗,少了其他人的那份拘束。 “行,那就辛苦了。”林义笑着点头,然后看了眼前面的其他人,开始放慢脚步,直到感觉差不多了,才对她轻声说:“这次南下很关键,多看、多学、不懂就问。” 从林义一放慢脚步,蒋华就知道他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这句平淡的话语里,她突然有种激动的感觉。 “好。”一瞬间心思及其复杂和激动的蒋华,千言万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这份信任最后只能用重重的点头来回应。 “放轻松点。”看她黑白相交的刹那,林义感觉到了瞬间的春夏秋冬。也没多说,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声就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蒋华,对小自己一号的老板以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也没觉得突兀。 啧,还是这年头的人忠诚些啊,林义在拐角的时候默默感叹,难怪九十年代出来的企业家,手下都聚集着一批死忠。 求个票,求个打赏,一直想加更早点结束这书,但你们不支持啊。 第61章 喝酒 步步高超市,由于蒋华已经确定会慢慢离开,所以林义不得不做了临时安排。 候富贵的担子自然得加重,他对林义的安排有些不解,看了旁边的蒋华一眼,只能把这份惊喜压抑在心里。 “你这段时间也得两头多跑跑,忙的过来么?”安排好候富贵的工作,林义转向吴芳芳。 “没问题。”林义这个信号,让这段时间有点忐忑的她,心里彻底轻松下来,看来还是信任自己的。 “那就这样,还有你觉得徐兵怎么样?”林义还是觉得超市人才太少,又想起了那个很有眼见的代课老师。 “灵活,踏实、肯干。”吴芳芳对这个手下也比较看重,于是给了中肯的意见。 “那你把他调到超市来吧,还在你手下听命,三株那边的事情,他就别费太多心思了。” 对于三株这个迟早要弃坑的摇钱树,林义不想投入过多,好刀要用在刀刃上。 几个人一起开了个小会,把超市下一步的目标和规划都商讨了个结果才散会。 给大家留一天时间准备、拾掇,95年一月二号是一起南下的日子。 这个年头里,大家对于阳历新年都没什么概念,也没什么心思,每每从电视新闻里,看到父母官向大家拜年时,才会反应:哦,又是新的一年了。 不过林义还是弄了点花样,年底最后一天,各种各样的拜年广告就出现在了报纸、市电视台上。 尤其是大家喜爱的热播电视剧“包青天”,不论是片头还是片尾,都会有一个工作人员人工播报: 新年到来之际,步步高超市携全体员工给父老乡亲拜年啦,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大吉 后面就是步步高超市搞活动、打折扣、迎新年的广告。 当然,这一天,林义也不会忘记:街头巷尾的传单宣发。 虽然活动只有一天,但反馈的效果还是比较好的。 很多大爷大妈拿到传单的那一刻,就逮着发传单的工作人员问东问西,让工作人员不胜其烦。 但又没办法,因为林义有规定,谁敢对工作不认真,工作就会对他不认真。所以只得耐着性子讲解。 而更有甚者,直接跑到超市来打听,得到肯定答复后,回去又是一阵炫耀和宣传。 这年头里,搞活动、打折扣、免费送鸡蛋等小礼物,对于邵市人来说是一件很大的喜事。 穿过一串串的大爷大妈,林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了出来。 呼深呼吸一口气,林义都能看见自己吐出的白雾,接着就是一阵沁凉从喉咙贯彻到心底。 “嘶真冷啊!”林义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身子还是有点单薄了。 “林老板新年好,恭喜发财。” 由于风大、雪大、气温低,林义刚把狗尾巴帽子遮住耳朵,还没来得及收拢胸前的两片衣襟,就听到了一个女声。 杜英莲一袭黑色大衣,戴着个纯白毛线帽。左手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右手是两瓶龟鹿酒。 林义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封装报纸,鼓鼓的报纸上还黏贴着一块方形红纸,以示吉利。 看来是新年礼物,林义心里这么想着,九十年代初,邵市人拜年都喜欢这样兴。 猪血丸子,腊肉,人头马小饼干是拜年的老三样。 有些人比较舍得的话,还会提两瓶瓶装酒,一包红糖或者白砂糖。 要是遇上农历新年,那糍粑和鸡鸭鱼这三鲜必须要有一样。不然会被看不起的,主家说不定在背后会怎么编排你呢,一个“小气”的称号肯定是背定了的。 林义小时候就有过这样的经历。 大概是十岁的样子,由于母亲走了,父亲过年在外头鬼混也没回来。 正月初一提着十二个糍粑,一块两斤半左右的腊肉和六个猪血丸子去到寄父家拜年。注:这寄父是一个八字先生,因为说林义出生命不好,和父母八字不合,会多灾多难,必须要寄出去,于是顺理成章的认了八字先生做寄父。 林义清楚记得,吃饭的碗很小,当吃完一碗准备盛第二下的时候,锅里没饭了,就剩半块有点烧焦的锅巴贴着锅底。 从那以后,林义再也不去那寄父家,逢年过节也不往那个方向走。 而最可笑的是,差不多隔了两年,那是农历十二月,又碰到了这八字先生,那人就拦着林义说:“今年来拜年,初一我给你合个命。” 背着书包的林义看着对方诚恳的说,“伯伯,我们家今年没喂猪,去年的腊肉吃完了。今年也没做糍粑,更没做猪血丸子” 林义记得走之前当着那人面,还对武荣说了一句:我最近长个,饭量大,一小碗吃不饱,等会饺子吃大碗的吧。 “杜经理新年好,恭喜发财。”林义没得法,刚从超市挤出来,又得挤进去。 “你们超市的生意是真好。”跟着林义往办公室走的时候,杜英莲看着人挤人、热闹非凡的超市,有感而发。 “还成,不过今天搞活动嘛,生意肯定会比平时好些。”笑着带路的林义也看了眼二层,“也别说我,你看看这些个孩子,谁手里不是一排AD钙奶,你们的生意才是真的好,简直带着魔性。” “那也是托了这块宝地的福。”看着手捧哇哈哈AD钙奶跟随大人买东西的孩子,杜英莲也是会心一笑。 杜英莲今天来拜年,拉近与林义的关系只是目的之一。 而亲自邀请林义参加今年哇哈哈公司举办的经销商大会才是主要目的。 “大概什么时候?”对于这个供销社大会,林义兴趣不是很大,如果要去,也是去看看那个传说里的宗老板,也是为了那笔能挪用的保证金。 这几年里,随着哇哈哈的风生水起,对方的名头还是很大的。尤其是这次的“联销体”方案,在商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可以说是备受关注。 “1月20号。” “这个日子啊,对我好像有点尴尬。”林义也不知道期末考试哪天举行,不过按惯例看,应该就在这段时间。 一中不比其他学校,高三的期末考试都比较迟,按老师的说法就是:寒假太长的话,怕你们玩的忘了性,把课堂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没关系,要是可以,还请务必参加。”虽然步步高超市是一个二级代理,但杜英莲对林义还是比较看重的。 林义给她的印象是少年老成之余,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能力。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比别人强,敢做敢干,无人看好的超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还希望说服林义在经销商大会上能起到一个示范作用,成为最早接受“联销体”这一新型模式的经销商之一。 在这“联销体”举步维艰的艰难时刻,如果林义代表的步步高超市能契合她的要求,对她的考评会有很大的帮助。 “行,到时候再说。”林义也没把话说死,如果有空,去见识一下也不是不行。 “那期待林老板的大驾光临。”杜英莲也知道,目前情况只能这样了。 “杜经理太客气了。”林义笑着站起身,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说来也是惭愧,认识这么久了,在邵市这一亩三分地,竟然还没做过东。” “你看,这大雪的日子,挺适合吃几口热菜喝点热乎酒的,能不能赏个脸。” 看着林义有点稚嫩的脸上,却表现的圆滑老成,杜英莲连忙笑着摇手:“该我请” 林义本打算带她去以前的国营饭店的,但走到一半,杜英莲用靴子踢了踢小雪球,看着一家老旧门店说,“这家馆子挺好的。” “那行,就这家。”林义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际,抖了抖肩膀上积压的雪花,觉得这么个天,选择这家也是挺不错的。 两人鱼贯而入,还别说,馆子虽然小了点,旧了点。 但桌椅板凳还挺干净的,六张桌子刚好还剩里头的最后一张,这还是一对小夫妻刚结算走人才空出来的。 “运气不错,最好的位置在等着我们。”杜英莲站在过道一边,让过结账走人的小两口,有点小庆幸,要是在门口,那这顿饭就要大打折扣了。 第62章 后劲大 “是啊,我都没想到,这寒冬腊月的,还有这么多人来外面吃。”林义用手指抹了下桌子,还挺干净,一点不油腻。 “那是各位看得起小老儿。”就在这时,拿着一壶茶的老板走了过来,笑着接过话,手脚麻利地给两人倒好热腾腾的茶水,“这天怪冷的,两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当这小老头走过来之际,林义就在观察他,发现对方挺会把握人心的,冲这个温暖的小举动,肯定会有不少回头客。 都说冬天是最好吃火锅的季节,在老板的推荐下,两人点了大份的狗肉火锅。 杜英莲对猪血丸子好像特别钟爱,价目表都不看,张口就来,点完才发觉有些不好意思,对林义说,“我是南京人,来邵市吃过几次猪血丸子,特别喜爱。” “那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了。这个菜还真算邵市的土特产了,喜欢的人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人看它黑黢黢的颜色,就退到了千里之外。” 林义的这话,顿时让杜英莲深有感触:“是啊,我第一次看见它,也不敢下口。”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起什么了,乐呵呵地说:“去年过完年,我的助理给我带了几个猪血丸子。由于太忙,过段时间把它忘记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她没等林义回话,继续笑说:“竟然长霉了,而且还是绿色的霉,像头发一样,梳理的井井有条。” “哈哈,那我猜,你肯定吓到了,第一时间就想把它扔掉吧。”林义也是一乐,猪血丸子不收藏好,发霉是常事。 “对对对,我当时提着它就下楼,不过在二楼的楼梯拐角,碰到一个老人,老人家一看我这举动,就操心说:“细妹子,这还可以吃的。”” “那你吃了没。”林义接话。 “吃了,”杜英莲点点头:“助理做的,还别说,挺香。” “是吧,那我们也应该和老板问下,有没有发霉的猪血丸子。” 听到这话,杜英莲顿时乐不可支。 又点了两份菜,一个排骨冬瓜汤,一个大白菜。 由于不是工作,家长里短的两人还挺聊的来,气氛特好,一下子拉进不少距离,热闹中也不知谁提议,竟然要了瓶烧酒。 烧酒是打吊针的那种生理盐水瓶子装的,白色的玻璃瓶,上面套着个橡皮锥子。 小老头特别温馨,怕气温太低,酒容易冷,还特意用个小号烧水锅,装了热水,用来温酒。 临了,小老头还善意地嘱咐:“我这烧酒不同别家的,度数比较高,后劲忒足,两位要慢点喝。” 对于老板的说辞,两人顿时想起了武松的故事,三碗不过岗。 不过两人今天既不过景阳冈,这里也没有老虎,笑着没太当回事。 首先端上来的是烧炭火锅。 火锅中间是个上宰下宽的圆柱形,里面放木炭,外沿是一锅狗肉汤,如果想吃蔬菜,夹到里面滚烫几下就可以,热乎乎的。 好吧,世人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两人刚喝烧酒的时候还没感觉什么,就觉得这酒就有点辣,喝到喉咙里像火烧一样,但过后味道却特别醇香、甘甜。 不由,两人你敬我,我敬你。抿一小口开始,后来就喝得忘形了。 林义有点高估自己身体了,放前世,虽然算不上海量,算不上高手,但也跟得上形式。 但今生这身体还没经过职场酒化的熏陶,喝过半瓶烧酒,没过太久。林义虽然觉得身体暖洋洋地,但也觉着晕乎乎的。 稍微模糊的记忆里,是杜英莲掺合着自己出的门,好像自己也掺合着她,然后对方好像还大声问了几句。 但林义没有回答,后面好像走的楼梯,而且走了好几层,林义感觉自己住的地方没这么高:“这是哪里,不像回我家啊。” 其实杜英莲此时也不比林义强多少,刚开始出馆子还算比较清醒,但后来也是晕的厉害。这时才想起酒馆老板的话,烧酒后劲很足。 本想把林义送回超市的。但路确实有点远,这样扛着有点吃力,且这样回去影响也不好。 而自己住的宾馆,反而就在前面不远。 于是也没想太多,两人相互掺合着来到了宾馆三楼。 “呃”这时的杜英莲喉咙里突然冲出一股酒气,呃e了一声也没回答。 林义睡着了,睡前看到了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褥,还有白色的枕头。 中间翻了个身,感觉身侧很软,很舒服,于是一只脚搭在了上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义醒了,当他睁开眼看到天花板的时候,窗外折射的光线有点暗,感觉外头在刮风。 呼呼呼地,感觉这朔风很大,有点阴森。 也不知道谁家的窗户没关,一直“啪啪啪”地响,一下感觉撞到了这边墙上,一下又感觉撞到了那边墙上,框里啷当,在寂静里响个不停。 而最让人瞎想的是,在这干冷的天气里,呼啸而至的狂风中还夹杂着如诉如泣的呻吟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林义在想,这宾馆条件确实不好,这年头里,不知道隔壁是哪对野鸳鸯在上演蝴蝶梦。 之所以猜测是野的狗尾巴草,因为家养的是不会浪费这个钱住宾馆的。 杜英莲刚刚醒了,林义感觉得到。因为自己的喜马拉雅山被对方压着的,但此时对方身体僵硬了下。 所以林义判断,对方是醒来了。 对这样的狗血剧,林义一点也没觉着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就是感叹自己这本钱有点雄厚,要是能小点,早就移动了,还哪来的这么多事。 转过头,和预料的一样,杜英莲没躲闪,也望着他。 不过有一样,林义没有预料到。 可能也受到了隔壁若有若无的声音刺激,杜英莲先是动了动身子,脸突然就红了,火辣辣的。林义也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一下高了起来,也软了很多。 林义本来还觉着,对方会害羞的。退一步讲,或许不敢面对的。毕竟这是94年啊,虽然年底了,但女人都比较保守的吧。 林义在想,自己重生过来,对女人的滋味也时常在深夜里怀念,毕竟吃过荤腥的男人,还要熬着处子生活,挺难受的。 熬了快一年,没去新四街,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林义觉得自己还算有原则。 但是,林义还在想,此时的自己貌似特别有欲望,要是发泄了,出了这个门。大家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谈生意时计较,谈生活时笑笑说说。 他没把握,所以一直躺着没动,在等对方松开自己的高楼大厦。 突然,很突兀地,林义还在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时。杜英莲不按套路出牌,身子往上面拱了下,然后就噙住了林义的嘴。 第63章 瞑目 开始还是试探一下,但看到林义没反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 于是这女人腾出个手,把林义眼睛闭上。 这是让我死的瞑目? 昏昏沉沉,折腾了好久,林义此时就是这种感受,但又睡不着。 “要不要我讲个故事给你听。”疯狂过后,杜英莲捋了把长发,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 过了好久,她感觉到身边男人搭着眼皮,也没睡着,于是转过身,说了上面那句话。 “不用。”很直接,林义回答地干脆利落,对她的故事没一点兴趣。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有故事,不然凭什么那么空旷,自己就当给对方打了一次牙祭吧。 对于林义的拒绝,杜英莲愣了下,不过也早有心里准备,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弄干净,看一眼汗发缠面的对方,穿衣,然后关门离开。 全程两人都没再多说一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北风比之前也小了些,但还是有很大。 一张不知道哪里吹来的海报,迎面就罩在了林义脸上。 一把抓开,林义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对方竟然没给红包。 笑笑,小时候经常听到这样的言论,不能太当真。 风是小了些,但此消彼长的,是雪大了很多。 天空糊糊地一片,漫天飞舞,雪花落在黑黑的头发上,飘在脸上,钻进了脖子里。 咯吱咯吱地踩着雪,在背后趟开一个弯弯曲曲的槽,从这头一直延伸到远方。 林义感觉鞋里进了雪,也感觉身上粘糊糊地。 不过他知道这是错觉,这么冷的天,再多汗水也不会粘糊,但就是心理作用在作怪。 去了一趟超市,逛了一圈,和蒋华、候富贵以及徐兵都各自交谈了会,才奔向书店。 要洗澡。 “二楼有人?”林义和书店的老员工打个招呼,骤然的,发现二楼有灯光射出。 “您的两位同学下午过来了。”这位老员工是林义第一批招的那两个人之一,挺满意这份工作,所以对林义一直挺尊重。 “嗯。”林义点点头,又扫了眼书店里面,才转身。 不过转到一半,林义又转过来:“顾婶,明天我要去南方,你清理下书店,看有什么需要我进货的没,有的话列个单子。” “好勒。”顾婶是一个洋溢青春的中年少女,时刻都很开心。 咚咚咚,林义沿着楼梯一路走,当准备掏锁开门时,门从里面开了。 “你怎么随便开门。” 林义看着邹艳霞的天鹅颈,有点蹙眉,嘱咐过好多次,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 “你和武荣的脚步声我都熟悉。”对于林义的责问,邹艳霞片了下嘴皮子,轻轻地说。 “好像你家那条大黄狗也有这个能力。”林义突然想起每次去她家蹭饭,隔着老远,那大黄狗就摇头摆尾来接他了。 “德性。”邹艳霞准备转身往里走,不过下一秒又停住了:“你喝酒了?” “你闻得到?”林义退一步。 “我又没瞎。”邹艳霞皱了下坚挺的小巧鼻子,有点不满。 “那你闻闻,我还有什么味没?” 又看了他一眼,女人转过身的同时,飘过一句话,“臭味。” “厉害。”林义附和一句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进了屋,反手把门关上,开始换鞋,不过眼珠子却在到处打量。 “我说你怎么不来门口接我。”林义汲拉着布鞋,脚跟都懒得拉上,看着贴墙倒挂的武荣有点好奇,“您这是闹的哪一出。” “锻炼身体。”武荣倒看着他说:“要、要坚持半个小时。” “不能动?” “不能中断。” “哪里学来的?”林义又上下扫描了武荣一遍,有点担心他脑充血。 “公园里学的。” “功夫?”林义在想不会是气功热导致的吧。 “好、好像是,但我不信。”倒着的武荣看林义又打算开口,赶紧又说了句:“我就当锻炼手劲,这半年感觉手臂时不时没力气。” “呵,你后面这段话倒说得顺溜,不过我告诉你,手没力气,很可能是你小时候割牛草,早上露水趟多了。”林义大伯也有这毛病,很多农村人都有,“这是类风湿。” “反正我试试。”武荣坚持不懈。 “真不能中断?” “是。” “行。”林义站起身,又一次来到门口摆鞋的地方。 专挑了自己刚穿的鞋子,把两只鞋的鞋带打个结。 然后在武荣的惊恐中,绕脖子一圈,挂着了,刚好一边面庞一只。 “德性。”端着一杯白开水的邹艳霞刚好从厨房出来,看着林义的恶作剧,弯着嘴角批判。 不过这女人,嘴巴虽这么说,但却惬意地搬个凳子坐在武荣面前开始看戏。 “好人,能帮我去烧个洗澡水么。”林义接过白开水喝了口,然后又得寸进尺。 这年头的淋浴不像后世,就算最新一代,都要预烧几分钟,才有热水。 “那我去关了。”邹艳霞瞟了他一眼,准备起身。 这个澡洗的特别舒服,也洗的特别细致,因为林义知道家里这两人鼻子都像狗一样,特别敏锐,要不是今天喝了酒,遮了味道,有可能露馅了。 武荣也真是坚持不懈,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都没被击倒。 当然,其中还有邹艳霞的功劳,这丫头损人的激将法,用的是炉火纯青,武荣根本不是对手,明知吃亏还撑着。 “你们怎么今天就过来了。”这次月假31号才开始放的,所以2号还有一天假,林义擦着头发有点好奇。 “家里太冷,没空调,没淋浴。”还是武荣实诚,“今天不来,怕明天结冰没车了。” “你明天要去南方?”邹艳霞好奇的是这个问题。 “你听到了?”林义猜她听到了自己和顾婶的对话。 “我在阳台上晾毛巾听到的。” “骗子。”林义顿时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真的熟悉我们脚步声。” 女人顿时乐不可支,靠着椅子笑了好会儿才说,“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就一点不担心?” “我要睡了。”林义懒得问答这类问题,哈口气,伸个懒腰,发现洗个热水澡,人舒服了,却也困意来了。 睡了差不厘一个多小时,林义再次起来时,将近九点半了,他发现这两人还在方桌上挑灯夜读。 一人一边,互不干涉,低着头,唰唰地在草纸上演算着习题。 “这么晚了,还出去吗?”当林义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邹艳霞终于出声了,连带着武荣也发现了轻手轻脚的他。 “就在一楼,和顾婶说点事。” 平常和蒋华碰头的地方,要么在书店一楼,要么她统计好超市单日数据,定时送到学校门口,林义去取。 这已经是两人几月来的工作方式,有了默契。 其实林义很早就想着招一个财务,但是面试了好几个,都不行。 有些虽说号称财会人员,但几个问题后,林义发现参水严重。 当时他还在想,下岗工人中,厉害的财会都去了大地方,弱的也难怪被下岗。 约定的时间过去后,等了差不多八分钟,蒋华才步履蹒跚地赶到了,同行的还有候富贵。 “72万。”林义看着这个成绩,有点开心。 “嗯,为了突破这个瓶颈,候主管亲自当起了搬运工。”蒋华激动地说。 候富贵也是兴奋地点头,不过也没忘记捧哏:“蒋经理才是真的辛苦,一天到晚脚不离地,没休息过。” “真是辛苦你们了。”林义诚恳地看着两人。 第64章 南下 这次南下,由于携带重款,林义点了李光洁挑几个信得过的人跟着。 坐在火车上,看着沿线落魄的村庄,荒芜的山岭,以及布满白菜萝卜的农田。 林义突然想起很多乡野传闻,都说八九十年代社会风气有点乱。经常出现几十个村民结伙抢火车的现象。 “你当过兵,干过淘金,跑过的地方多,见过没?”林义问对面李光洁。 “见过。”李光洁点点头,又补充了句:“在西南。” “真的有啊?”旁边的蒋华毕竟是女性,最难以置信。 而陆远等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也觉得不可能空穴来风,都竖着耳朵听着。 根据李光洁说,其实抢火车这事情没有传闻的那么恐怖,只要配合不要反抗,一般不会伤人。 不过也有例外,曾有一个妇女看到自己的行李被拉出窗外,就哭着死命往回拽。 可能是拉扯的时间长了,外面的人没了耐心,直接一把柴刀劈过来,女人的手腕都差点被斩断。 听到这里,周边很多女人都倒吸了口凉气,靠窗胆小的还特意看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握着,生怕外面突然出现一把柴刀。 一路上李光洁在大伙的怂恿下,讲了很多趣闻,有边陲的故事,也有沿途的风景。 尤其是野外的生存技能,大伙最喜欢听。 说到吃蚯蚓的时候,有女同志还用手指遮住小半个嘴巴,一脸惊愕。 偏头靠着窗,林义看着聚精会神的大伙,发现李光洁是真的能讲。不由地,对那不靠谱的华哥再次有了疑惑。 这么爱说的人,心里肯定是有虚荣心的吧,真的能重用? 林义在心里给李光洁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从潇湘往深城,到了广州又得再一次转车。 一行七八人,买的是大巴票,检票上车的时候。 林义发现,司机正对着车上的人反复强调一件事:不要吸烟;晕车的自己准备好塑料袋;车子开动后,手不要往外伸,头不要往外探 有个年轻的可能是听多了,就回了句:“我们老家也有大巴,莫要港了,烦不烦。” 顿时,大巴司机怒视了小年轻一眼,要不是旁边的搭档拦得快,肯定要吹胡子瞪眼了。 不过林义却敏锐得感觉到,司机掠过众人的视线里,有着深深的瞧不起,明里暗里在眼眸中写着:一群土老冒。 这次来深城与上次不同,林义明显感觉到外面的车子多了起来。 可能是将近年关的缘故,也可能是改革开放的推动,全国各地来这里的人更多了。 来来往往,车辆好不热闹。有些年轻大巴司机可能认识,在路上你追我赶,竟然还攀比起了速度。 不过林义这车的司机,凶归凶,但技术没得说,虽然车速贼快,但坐在里面还算平稳,就是碰到坑坑洼洼的路,也没太过颠簸。 可能是昨天元气泄多了,也可能是一路赶车有点无聊,林义后来又睡着了。 正当迷迷糊糊之际,林义突然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女子声音,急吼吼地、阴森森地,瞬间席卷了车内。 当林义被李光洁推醒的时候,正看到前头的司机紧急刹车,然后对方迅速站起壮实的躯干,回头那破嗓子刚骂出一个“鬼吼什么”的鬼字。 就见司机瞳孔急剧一缩,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庞大身躯开始晃动。 与此同时,车内的人也回过神,开始往后看,瞬间,车里的人宛如看到了森罗地狱一般,各自都被吓得胆寒。 转身的林义也看到了:只见车最后一排靠右边的窗户,一俱无头尸体斜靠着窗户,还有血水不断往外冒,周边都被鲜红浸染着。 看那姿势,肯定是这人头往外探,被什么东西瞬间切割了。 而发出尖叫的女人,就坐在尸体的前排,此时已经晕了过去。 尸体旁边的人,也可能是刚醒,此时如同见了鬼一样,惊恐着不断往周边退。 那竦圆的眼珠子,犹如见到了世界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呕”陆远身边的蒋华看到这一幕吐了,残羹剩饭喷了陆远一身,也溅到了周边人的身上。 无独有偶,蒋华吐后,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吐,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大抵如此,林义也不例外。 而凶悍的司机这时候不切时宜地又怒、又急、又慌地骂了起来:“这个短命鬼”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气急败坏地骂:这年轻的短命鬼,把他的话当耳边风,现在命丢了,连带自己也倒了血霉。 一行人争先恐后地挤着下车,蒋华觉得怕,于是一行人又离车走远了点,在视线里看不到那一幕为止。 并没过多久,警察来了,首先被询问的是刚撤下来、被人掐人中弄醒的女子。 “我睡着了,呜呜”女子边哭边说,回忆起那血淋淋的场景,又呕了一遍。 警察也没催,还贴心的把暖壶递给她漱口。 “我睡着了,迷迷糊糊调整坐姿的时候,发现有水溅到了我脸上、眼皮上。”女子说到这,哭声又大了几分:“我用手一摸,手指头都是血,呜呜” 后面的事情调查的很快,那年轻人的头就在两百米开外,根据一个路边摊杂货店老板讲: 两辆车交叉而过时,这个伸头东张西望的年轻人,一半突然就到了地上。 而肇事的是一辆运输钢筋面板的本地货车,车速飞快。 警察问对方为什么如此肯定?杂货店老板说,每天坐在这里卖东西,对这些情况都熟悉。 警察又问,记得是那辆车么。 对方说:车牌号记不得,但那个司机和尾数都记得。 做了笔录,事情了完之后,众人才被允许离开。 司机和售票员被警察带走了,一起走的还有那年轻人的几个老乡。 在杂货店买了一些东西,弄了点水漱口,陆远还躲在后侧换了衣服。 一行人除了几个当兵的,其他人都有点病怏怏的味道,惊恐不定。 一车人,陆陆续续,又拦了后面来的其他客车。不过这些司机没点同情心,坚持要大家补全票。 为此,很多刚才还吐的死去活来的人又开始了据理力争。 不过这些吵闹声离林义一行人越来越远,坐在杂货店老板儿子的面包车里,沉默中,颤颤巍巍地又往深城开去。 第65章 分析 来到深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夕阳还有一点余光在西边挥洒,透过空隙,五颜六色的云层瞬间成了一方极美的世界。 从地面望去,甚至能看到成丝、成束的光线,横亘在天际,宛如天堂。 接站的只有唐慕一人。 按唐慕的话说,关平哥要看货,离不开。 吴景秀和王欣是女性,这个年头的特区,车站龙蛇混杂,晚上对她们来说不太安全。 深城的大巴相比内地的客车,不论是是款式上还是内部结构都让人觉得高档不少。 最让人感慨的、也是最明显的就是空气质量的对比,一个汽油味忒重,很多人进到里面就开始晕头转向。 而特区的巴士却在这方面改进不少,新鲜完巴士的“高档”,一行人透过玻璃,开始对这个神交已久的深城进行从里到外、从高到低的全方位“剖析”。 当然在林义看来,同行的这些人除了蒋华,都有点进“大观园”的感觉。 此时在林义心里还非常落后的深城。在他们眼里却成了摩天大厦林立,比肩接踵的挨着,这个深刻的印象会冲击他们一生。 再次见到吴景秀,大家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韩式空气刘海,暗红色的飘逸卷发用明亮的紫色发箍拢着,摩丝短裙配红色斑点衬衣。 变了,变化也太大了。不仅是着装的变化,连人的气质都有改变。没去过香江的人都在想,那边真的这么繁华,这么能改变人吗? 但是转头一看关平、王欣、唐慕三人一如既往的打扮,却也让心里的落差安定不少。 感受到众人的聚焦点,林义暗暗咂了咂舌,这完全就是最新一代玉女掌门人“陈慧琳”的造型啊。不过这女人还真是我行我素,这个打扮还真的加分不少。 和关平对视一眼,后者露出苦笑,摇摇头表示我没办法。 晚餐吃的比较随意,就在宾馆对面的小饭店将就着对付,不过三元一份的黄焖鸡还是让大伙饱了下口欲。 由于经历过十多小时的乘车赶路,吃完饭,一伙人不得不按捺住对特区的浓浓新奇,因为太困了,都匆匆洗漱完,准备补觉。 “唉,就知道你这性子肯定要来,都没敢睡。”趿拉着灰色拖鞋,林义打开门,对着一脸刻板站着的关平表示无奈。 “小义,我说几句就走。”关平听到这话,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接着说:“我这性子你也知道,不说完,感觉就像任务没完成一样,心里不踏实。” “行,进来吧。”林义有点无语,懒得热情招呼他。 “下次别让她去香江了。”进来后,关平的第一句话就把林义愣住了。 “苟合到一起了?” 对于林义的关切点,关平也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愣愣地说:“这个,暂时还没有,但我觉得还是不好。” 关平本来想说点露骨的言辞,但考虑到是自己的妻妹,也不适合自己的脾性,硬是说不出来。 “唉,关哥,你想过没有。”林义唉了一声,靠着窗看向他:“吴景秀是一个名牌大学生,又在政府部门干过,加上人又有主见,独立意识强。 难道你们还能束缚她一辈子?” 看了纠结的对方一眼,林义继续:“就算我这里不许这不许那的,你觉得她不会离开?难道那时候你还打算满世界管她一辈子?” “要我说,都这么大人了,你们是不是管太多了。” 听到林义这有点重的话,关平彻底窘迫了,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小义你说的对,我就是不好交代。” 关平说的不好交代,指的是不好向吴芳芳交代。 毕竟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一路以来,吴芳芳又是做妈又是做姐,也是操碎了心。 也正因为这点,吴景秀碍于不让自己亲姐太难受,才没有选择一走了之的方式,而是听吴芳芳的话,在林义这里先将就着。 “哦。”林义又无语了,别看吴芳芳平时工作很努力很刻苦很谦卑,但在这事情上就有点老顽固的意味了。 在这一代人里,或者在她的心里,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结婚又离婚这一说,所以对自己妹妹这样“无法无天”已经是够宽容了,要不是太宠,又没其他亲人,不然早就爆发了。 “哪天我找本书给嫂子看看。”感受着关平一直盯着自己,林义也随了他的愿,想了这么个办法。 “好,这主意好。”关平笑着点点头,然后不声不响转身离开。 关平知道自己媳妇最崇信有能力的人、有知识的人,所以书上这么说该怎么样怎么样,是最好的劝解方式了。 直到关门声悄然响起,林义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老实人摆了一道。 “唉,关哥,你不是有话对我说么。”林义对着门大喊。 门外的关平听到这声音,也是一顿,自己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说了妻妹就忘了正事。想回头却又用余光扫了一眼拐角,最终还是走了。 不得了,估计这关哥早就打的我劝劝吴芳芳的主意吧,竟然还学会高屋建瓴、迂回战术了。 真是不得了,林义摇摇头,不由好笑。 “咚咚咚”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林义扫了下房门,唉了一下才动。 “你们不愧是一家人,都这么急性子。”想都不用想,林义就知道外面是吴景秀。 “谢谢你。”听到林义的抱怨,吴景秀一笑,跨步进来,顺手把门一关。 “几个意思?”往里走的林义停了下来,侧头看向她,感觉有点顿头顿脑:“你听墙角了?” 吴景秀只是自顾自的笑,走到椅子上,把件放好,也很光棍地承认:“是。” “那你满意了吧。”林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由把视线放到了这摞件上。 吴景秀看着林义的动作点点头,收了表情,也是开始说起她的目的。 “这是香江一个月的成果。”吴景秀早就已经把件归了类,按今晚要说的话题摆好。 接过她递过来的件,林义边翻看边听她解读:“94年上半年,当万燕电子在国内极力推广其小影碟“镭射王”cdk320时,多数消费者对此并没有多大的认同。 少数者对此比较关心,却怀疑该产品的标准化程度以及软件供应,因为其超前性的确有点曲高和寡。” 吴景秀说到这里的时候,林义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赞同:“其实不止大部分人对vcd表示无知或怀疑,就算政府部门也是如此,万燕电子的vcd刚出来的时候,确实引起了政府部门的重视。” 说到这里,林义笑着说:“你猜怎么着?” “肯定会进行调研吧。”在政府部门呆过,吴芳芳对那些流程或多或少有点了解。 “对的,还不止是简单调研,深度和细致化的研究分析之后得出一个结论,你猜怎么着。”林义这次没等她回答就说了答案:“那些专家说,vcd技术只是一个过渡技术,没有大力发展的必要,LD技术完全够用。” 听到这结果,吴景秀一脸讥笑说:“要不是这样的调研结论,那vcd就没你那么多事了,你该感谢那些专家。” 说到这里,吴景秀咯咯笑了起来。 对这话,林义是深表赞同的,要是那些专家得出vcd市场会大爆、引领九十年代,成为一个市场奇迹。说不得自己还真得另寻它路。 “可惜啊。”林义叹了口气,翻着吴景秀给的材料,指了指其中一段说:“你看看,还是国外这些电子巨头敏锐。国内不受重视,但国外一些电子同行却高度关注、紧张、重视。” “不重视不行,”说到这里,吴景秀在林义的注视下,掏出了一盒女士烟,用火机点燃,深呼吸一口,也像模像样的吐个烟圈: “万燕的产品是全球最早面试、量化的vcd商品,这完全打乱了许多大公司的vcd市场计划。而且提前对LD技术造成致命威胁。” “你这些分析材料是史密斯那里套出来的?”对于吴景秀的吞云吐雾,林义虽然不喜,却也没太当回事,反而对这资料出处好奇。 “嗯,谈到vcd未来的时候,他给我的资料,他们公司也希望这个市场早点爆发,好攫取巨大利益。”对史密斯的心里,吴景秀看得很透彻,不然怎么会给她这些商业资料,无非就是希望有更多公司在前边开拓市场。 当然还想讨好自己,想得到自己身体也是另一个大原因,不过这些她是不可能和林义说的。 推荐:我要当大佬了第一桶金是尼泊尔收集冬虫夏草 大家去收藏看看吧, 第66章 商议 “很多国外电子巨头,对vcd的评估很高:一次巨大市场变革的开始。”吴景秀想起史密斯跟她说起CCube公司调研市场得出的结论。 “它们预测,95年是vcd技术走向成熟并孕育巨大变化的一年。”吴景秀看着低头翻看的林义,补充了一句:“根据他们的统计与评估,95年国内vcd市场会迎来井喷,保守估计20万台的销售量,多则突破50万台。” 对这话,林义没有多少意外,要不是看好国内vcd市场,日韩等外国电子巨头就不会选择95年纷纷进入国内。 有些事情只有林义知道:95年不仅是井喷的一年,更是爆发的一年。 单单这一年,国内会爆发出60万台的市场容量。而96年更是达到惊人的600万台,而97年这一数字却扩大到了不敢置信地1000万台。 不过历史轨迹里,95年的市场就没国内玩家什么事,94的市场份额被老外拿走了。 虽然96年国内市场被新崛起的爱多、熊猫、新科等企业占据。但vcd的价格和95年比,降了一半不止,而97年开始的价格战,更是有千元机或更低的价格出现。 超级暴利到微利只经过短短的两年。 林义前世在步步高上班的时候,曾翻看过一些历史资料,95年的5到8月被称为vcd市场的“黄金三月”。 这个“黄金三月”不仅体现在vcd机上4000元5000元的超高单价上,也体现在vcd光碟的火爆市场。 据说只要经历过这三月的疯狂暴利,大部分初创公司都能完成原始积累。而可惜的是,国内vcd生产企业都没搭上这班车。 可能九十年代的东西就具备有九十年代的特征,vcd市场和保健品市场一样,辉煌都只有短暂几年。 不过两者的结局并不一样,一个从凉凉中苟且。一个在微利中新生,从97年开始,vcd市场彻底成熟并带动电子行业的高速发展,不论在技术积累还是对人才培养,都前途无量。 这也是林义为什么要VCD自产化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在这条科技路上走的更远。 吴景秀的资料很详细,也很具有启发性。林义相信,要是国内其他电子企业看到这份资料,不亚于看到了一座金山。 比如:vcd技术的成熟度报告,包括对硬件和软件的罗列、分布;前景预测等。 其中更让林义惊叹的是吴景秀自己的前瞻性想法:vcd会在未来成为家庭影院的中心,搭档传统cd机和组合音响的改造会成为进入家庭市场的突破口,在其他竞争者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形成航空母舰。 “这是你的想法?”内心有点捡到宝的感觉的林义,不动声色地抬起头调侃:“你的建设性报告里,还希望公司生产组合音响和光碟,可是我们vcd市场都还没获利呢。” “我觉得你组建步步高电子的时候,就应该有设想到vcd市场,不然哪来的魄力。”吴景秀继续吞云吐雾,架起个女士二郎腿,悠悠地看着林义道: “所以,家庭影院这个设想,是很有潜力的,你肯定也会看到其巨大的优越性。” “你还真看得起我。”林义笑着含糊,算是默认,却也摊摊手:“我的身家不够用。” “要是什么都够用了,就不需要创业了。”吴景秀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然后把话题转移到了光碟上。 她建议,公司立即上马光碟生产线,因为根据一个星期的调查,特区的光碟标价在90到120元,而成本只有15。 “你知道吗,就是这么个高价,竟然还很难买到货。”吴景秀觉得这就是一个大金库,投入低、周期短、产出高、资金回收快。足够解决林义说的资金短缺问题。 对于这个价,要是后世人,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林义知道,现在就是有这么夸张、原始、荒唐和不敢想象。 就好比八十年代安装座机要花费那年头的几千元一样,在没有经历过的人看来,太过离经叛道了。 但,这就是高科技在时代里的魅力。 而且还不止这些,在广州一张碟片普遍上百。而在京城、沪市有的高达两百多,单价普遍也是一百五以上。 不过这杀猪价也只能维系两三个月,然后被纷纷涌入的企业以及盗版商生生掐断,价格成断崖式崩溃,正版普遍二三十元,盗版就更不用说了。 “买不到货才是正常现象,现在开始做光碟的,基本都是以前LD技术转行的,外人基本还没进入呢。”林义若有所思,犹豫了会才问她:“要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时间太仓促,我怕错过最佳时机。” 林义所说的最佳时机指的是“黄金三月”,错过这三个月,就没有做的必要了。 “你看看这份报告。”吴景秀又把几张纸递给林义:“这是我们一个星期内对特区市场的初步了解。” 报告上不仅对vcd和光碟的市场价、存在的生产企业、分布的地区都有笼统的记载,还有很多记述是对技术工的偷偷摸底。 林义一看,就知道这几人这几天是花了大功夫的。 “你真的有这么大把握?”林义翻看完,问一脸期待的吴景秀。 “当然,”吴景秀点点头,然后把烟放一边很认真地说:“老板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不出两个月,绝对交出成绩单。” 吴景秀虽然特立独行,但她自己知道自家事,要是不做一翻成绩,以后肯定会被这个年轻人穿小鞋,那这么逍遥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而且,她内心很渴望自己做一翻事业,实现自己的价值,得到他人的认同。 “需要多少资金?”已经打算做的林义,还是思考了会才问。 “20万。”看着林义爽利地答应,吴景秀也是一愣,紧接着内心一阵小激动,接着又抽出一份件:“这是我的策划书,还有要购买生产线的清单。” “呵,你今天这件可是一套套的啊。”林义接过这几张纸,又打量了下女人手肘下压着的那一叠,笑到:“都给我吧,后面可真没钱了。” “咯咯,你先看完手里的,后面这些不整你要钱了。”吴景秀也是被逗笑了,很自然地又点了一根烟。 花十来分钟,很快看完资料,林义说:“我需要去一线走走,才做决定。虽然相信你,但20万也不是小数目。” 林义其实是相信光碟市场的,但他没把握确定两个月内是否可以技术成熟,进而大批量生产。 说起来也是以前疏忽,没注意到这一块,毕竟这东西犹如昙花一现,辉煌期太短暂。 后世很多厂家刚进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盗版商打垮了,所以林义是真的没想起来。 不过,现在他又有了点新想法,碟片的辉煌期过后。林义打算用半赠送的附带方式,来推销vcd机子,这样对提高市场竞争力肯定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自己生产的话,也不怕人家有样学样附带式推销,毕竟自己大批量生产相比买而言,成本要低的多,这就是所说的成本优势和竞争力优势。 “好,”吴景秀觉得林义不急着谈资金,反而这个认真的态度,让她心里更高兴几分。 后面两人又讨论了很多,话题不仅在讨论技术,还商讨了明天要开的会议重心。 就这样一直到凌晨过,实在熬不住的林义才把她赶走,打着哈欠关门时说:“你没点眼力见,我都困成这样了。” “咯咯,要不吸根烟。”踏到门外的吴景秀也不以为意,反而把左手的烟盒示意了下。 “行了,你也少吸点。”砰地一声,林义在困觉的语气里,把门关上。 第67章 理念冲突 第二天,在宾馆的一间三人居客房里,林义主持了一次会议,也亏的有一摞厚厚的资料,会议的重点和规划性都比较明确。 会后,根据林义的安排,一伙人分作三个工作组,根据不同地区和需要,分开对所需设备、材料进行最后一次系统摸底。 而林义带着李光洁,乘坐出租车,在吴景秀的指导下,一行三人对光碟市场和vcd市场实地考察了三天。 经过三天密集的走访,林义松了一口气,不论是vcd生产厂家还是光碟厂家,都没有想象的多,技术也没想像的成熟,让他心里多了一丝底气。 想想也是,后世牛逼到不行的爱多、新科等龙头企业都要95年十月份以后才纷纷成立,留给自己的机会还很多。 “行,20万我批准了。”在一家小饭馆,刚吃了一碗饭的林义,才感觉饥饿得到缓解,“不过,人我多余的没有,你自己挑三个,其他你自己去挖。” 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林义发现,这女人还是蛮擅长忽悠、挖墙脚的,有着与生俱来的潜力和优势,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比如,这才几天的功夫,经过她的舌灿莲花,有好几个技术工都被她忽悠得晕头转向,有跟着她走的打算。 “行,”吴景秀得到了她想要的,拍着比较丰满的胸口一脸郑重。 “你要记住,我只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不管你成与不成,我对你有其他安排。” 吴景秀看着又开始装饭的林义,心里隐隐猜测,这另有安排应该是vcd的销售了,知道这是公司的主要方向,也没含糊,承诺道:“两个月足够了。” “嗯。”林义嗯了一声,把筷子伸向了白切鸡,回忆这个味道。 由于一切准备工作到位,设备购买、原材料批发都很顺利,加之有关系,每次购买当天就把东西发了货运火车,送往邵市。 不过有一个东西,蒋华和吴景秀起了很大的争议,几乎到要干架的地步了,就是稳压器方面。 吴景秀从市场推广以及竞争力角度考虑,建议稳压器等配件方面应该以价格作为最优核心。 而蒋华和几个技术员认为:林总从成立步步高电子开始,就贯彻技术核心力的价值观,只有技术过硬的元件才能在市场里经得住大浪淘沙的角逐。 “其实你们两方都有道理。”看着两方的理念冲突,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林义再也不能淡定地当老爷,于是伸手打断。 “我们做市场的,价格和质量是竞争力的核心。这就好比战争和守成。价格是我们开疆扩土的利器,但质量是我们能不能守住每一个城市的根本。” 其实这道理说起来很简单,但却很多人迷惑在里面,很多大公司在后期乏力就是因为在早期的思路导致的。 比如具有代表性的联想。在高速扩张的九十年代,有些忽视技工贸,而是走贸工技的路线,导致后来没有高价值核心技术,甚至成了“美帝良心”。 而要说联想的路线是错误的,也不能一慨而论,只能说对技术重视不够,而在中期没有及时转型。 但吴景秀的观点也是立得住脚的。比如后世的ov手机就是代表,技术不是最好的,但是由于价格和宣传突出,也有一片江山。 “所以,价格和技术也就是我早期和你们说过的一样。价格对我们现在来说,是做大的关键。而技术是我们做强的驱动力与根本。” “这样,我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林义看着众人聚精会神的望着自己,“其实稳压器这类配件,我倾向于质量一定要过硬,这是基本点,你们谁也不能动摇。” “但是,我们也可以灵活处理。”林义看了看蒋华和吴景秀说道:“比方说,南方由于雷雨天气多,稳压器必须质量非常过硬。不能说人家买个东西回去,三天两天被雷打烂了,那就不是维修不维修的服务问题,而是我们的质量信誉、诚信问题。” “而北方相对而言比较干燥,春雷冬雷相对较少,在这方面,和国外品牌比较,配套的稳压器质量中上就行。” “而且,我们也不要这么死板嘛,不一定哪个型号的vcd就一定要配哪个型号的稳压器。 可以分多种型号和组合,卖的时候和客户说明,价格与质量都摆出来,让客户自己选。总之,对于有钱的买家,我们用决定性导向牵引客户。 对于相对钱袋子紧缩的,我们就把决定权交给他们自己,陈述好厉害。当然适当贬低竞争对手是很有必要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是哈哈大笑。 “确实,我们公司最差的都要吹成比别个最好的还要好才行。 因为这年头传媒不发达,靠的是口口相传,所以卖方市场是大爷,很多时候自卖自夸是最有力的销售武器” 有时候,几十元几百元对客户的选择性导向,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如果不想做一次性买卖,那诚信问题是最起码的道德。 其实经营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很多价值观看起来差不多,争论的分歧也很少。甚至在很多人看来就那么一回事的东西,却往往决定着企业的高度和长度。 这次大采购,几天下来,直接把林义计划内的一百万花光了。由于吴景秀的光碟项目,林义又不得不挤出20万。 第68章 买衣服 花这笔钱的时候,林义还在自我暗示,华哥的十万又得拖一拖了,嗯,回去绝对不向关平主动问起华哥两人的去向。 我假装不知道,唉,没钱的林义感觉自己有点“没良心”。 再次踏上回邵市的火车,看着越来越远的深城,林义突然想到了自己未来的竞争对手:再过十个月,胡同学会用借来的钱成立爱多了。 而自己的步步高电子,几次的投入加起来,是人家的好多倍了,没理由担心。 不过想到胡同学,林义就会心一笑,人家一个初中生刚成立公司的时候,到港城ube分部,蹲了三天才买到三片芯片。 而且价格是远远高于市场的1000多港币,人家老外直接把他当乡巴佬打发掉的,因为觉得他在公司门口有点影响形象。 不过很多传奇就是这样,前后对比差异化巨大才叫传奇。 第一次不理人家,几次后请人家吃饭。最后不仅是总统套房和私人飞机相请,还陪着喝红酒外加高尔夫。 就算高尔夫打的一窍不通,别人还要叼着雪茄、戴着遮阳帽为他拍手叫好。 人生际遇可见一斑。 不过林义没想过成为胡同学这样,短时间成名快,挣得多;却牢狱之灾来得也更快。 挣钱还是低调好,别把自己名字天天刷在报纸上和电视里,人家不找你找谁呀。 嗯,想多了,扯远了。看了眼旁边的蒋华,林义靠着座椅听着吴景秀在给一群忽悠来的技术工打鸡血,灌心灵鸡汤。 闲得无聊听了会,林义就是觉得这年头的人相对太纯朴了,在几个票子和心灵鸡汤的诱惑下,感觉吴景秀都快成了他们的信仰。 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这女人天生就不是正路子的人。 歪着头,慢慢地收了眼皮,睡了。 94年的雪,和记忆里的一样,一直在巴巴地下。 感觉老天对这人世间有着愤怒一样,不倾泄个几月,就不能平了心里的这股子火气。 不过林义却是喜欢下雪的,因为他觉得雪天和雨天一样,宁静幽远,特别美。 记得小时候,林义每次见到雨雪天就欢喜一翻。 次数多了,为此还被爷爷奶奶小揍了顿。说这小猴子从小就是个自私的懒货,为了不干活、自个舒服,天天盼着打雷下雨,不顾阳春庄稼死活了。 在没过脚踝的雪地里溜达几圈,武荣就说受不了了,要回去。 “你也是个贝货。”回到屋里,看着恨不得把煤炉子抱着的武荣,不由翻个白眼,不想开空调了么。 “我感觉冬天还是烤火好,”换来的是武荣不声不响的嗡气。 林义盯了他会,本想说他没良心,白眼狼。但仔细一想,貌似好多人都这样,喜欢在感官里看到明火,感受到热气才觉得叫暖和。 “你这毛线衣穿了几年了。”看着武荣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林义有点无语了,不是穿了四件衣服么,里衣,两件毛线衣,还有个外衣,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 “我读初二时穿的。”武荣掀开衣角,用手蜇摸着毛衣,感觉有点生硬,然后说,“以前感觉好有弹性,现在不保暖了。” 林义也伸过手感受了一番,开玩笑说:“你妈也是真有远见,现在你穿都感觉还长了。” 这话闹的,武荣的心病啊:“不是、不是说男子长到25么,我妈说,我舅舅23结婚生子了,都还串了一节。” 这是无声的争辩,林义不忍心打击他,在记忆里,这哥们初中就这么高,那时候座位是最后。 现在还是这么高,座位却快最前了,连邹艳霞都快比他高了。 感受了下麻花竖纹的灰色毛衣,林义又掀开了衣角,对武荣里面这件五颜六色的毛衣更感兴趣。 “红色、白色、灰色、蓝色、还有黄色。”不顾武荣的反对,林义一个色一个色念叨,后来不由笑出了声,打趣说:“看来你妈不疼你啊,这件毛衣都是剩料织的。” 对此,武荣干脆不理他,装模作样又开始看书。 “得了,你都还有毛线衣穿呢。”看他这个得吧样子,林义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直到感觉武荣有些不好意,想安慰自己又不知怎么开口时,才转过话题:“邹艳霞呢,今天怎么没过来。” 一般周末,邹艳霞都会来一起玩的,突然少个人,愣是感觉不习惯。当然最主要的是饿了,想打个牙祭,都没人做饭。 “去米珈家里了。”武荣终于找到了开口点,顿时感觉气顺了不少。 “你怎么不去?”林义由于有事,一下课就跑了,没成想后来武荣孤孤单单一个人过来了。 “人家没邀请,我怎么好去。”说着,在林义的啧啧声中,脸红的低下了头。 看着缩成一团的武荣又紧凑了些,林义突然也觉得冷了。他自己觉得这是心里原因,也觉得可能是某种情绪在作怪。 望着窗外又开始飘雪的世界,林义用手推了推旁边的人说,“别看了,陪我去买件衣服,顺便吃个饭。” 在有些刺骨的寒潮里,冒着小雪,两人伞也不打,一溜烟在雪地里蹦哒,从这个店跑到那个店,在推推拿拿中,情绪又开始好转。 不过连续轴了好几个地方,林义都没找到称心的羽绒服。 每次试穿一件,店员和武荣都说好看,但林义却感觉不得劲,颜色、款式太丑了。 后来帮武荣都买了两件,帮邹艳霞也捎了一件,自己却还没找到如意的。 “还看前面最后一家,没了就去吃饭,冻死算了。”又在一个街角,林义嘚嘣敲了下武荣的脑壳,感觉有些累了。 “我、我觉得你太那个了,那些衣服都蛮好看的。”武荣也有些喘气,在他看来,林义纯粹是作的。 “那个、那个你个头,大半年了还在结巴,丢人呀。”林义突然也学着结巴,然后在哈笑中往最后一家跑。 最后一家店名叫“西洋店”,店主可能是为了博个眼球,取了个口水话的名字。 不过这人确实会做生意,在邵市这店子的名声很大,买个衣服不去这里逛逛,总感觉会少了什么。 这也是林义为什么说,看完这里就不看了的原因。 相比前面的,这个店除了面积大很多,羽绒服的面料、款式也多很多。 一路看过去,林义能认出的面料就有:防绒尼龙绸,涤棉混纺TC布外,树皮绉、印花细凡布、灯芯绒、莹光绸、华达呢、丝绒、锦缎、还有仿羊皮。 而在扳型、款式上。女装以收腰合体的长、短大衣为主,强调曲线美。男装以宽松的茄克、中娄为主体款式。 林义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生气,不像前面那些店子里的老土,不过这价格也确实惊人,难怪很多店子不进这货。 “老板这件怎么卖?”林义看了标价428元的黑色外套,试了试,感觉还不错。 “伢子诶,上面有标价呢。”卖衣服的大妈最喜欢有人看了衣服半天然后问价的话,扫了旁边提着好多衣服的武荣一眼,笑容就灿烂了。 “太贵了。”林义没急着开口,不经意踢了武荣一脚,武荣期期艾艾地说太贵了,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错,还有点丑角的样子,林义传递了个赞赏地眼神。 说实话,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说两世为人买东西是很有经验的。 但林义却偏偏不。在买衣服、买菜上面,他感觉再来两辈子都学不会抠心眼,几分钱几毛钱地讨价还价,没那个耐心、没那个天赋,学不来。 看了武荣这个生瓜蛋子的丑角,大妈更加心花怒放了:“唉,瞧瞧这布料看看这款式这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在邵市” 428的衣服还镇店之宝,镇你妹哦,睁着眼睛说瞎话。林义看着胖大妈的油腻侧脸,感受着武荣面庞上不时洒落的口水渣子,忍了,不想接话。 一刻钟是大妈口若悬河的即兴表演,林义算是拜服了,只要是卖衣服的,鬼话连篇,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当然林义也会一招。根据老人传授的经验,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价格先砍一半再说。 但是 “320。”显然,林义的叫价又在一步步的口水阵仗里败了下来。 看着默默擦口水的武荣也萎靡的样子,心里叹口气,今天好不容易来的兴致砍砍价,看来又要泡汤了,自己果然不是这块料。 就在林义打算放弃挣扎时,武荣突然拉了拉林义的衣袖,轻声说:“邹艳霞她们来了。” 转过头,林义果然看到了这女人,同来的除了米珈、李伊莱外,还有一个漂亮的成熟女人。 看气质,看相貌,两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不过对米珈的母亲,林义的印象不是特别多,前世只觉着很美。 当然今生来看,这女人不仅漂亮,还有股子韵味。不过林义懒得管这多,伸手一招,“邹艳霞你说这衣服好看不。” 看着林义拼命地眨眼睛,邹艳霞抿着嘴忍着笑,好担心他的眼皮子会坏掉,轻声说:“不好看,你什么眼光啊。” 不过林义还没松口气,李伊莱却眼睛一转,走过来说:“没啊,我觉得蛮好看的,呀,价格才428啊,好便宜。” 得了,这话一出,邹艳霞和米珈再也忍不住了,脸颊上卷起了浅浅的梨花。 而武荣最没出息,转过身到外面笑去了,他怕林义事后算账。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还便宜。”林义好不容易看中一件衣服,也没放弃的道理,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在深城没想到买衣服这茬。 最后还是米珈母亲出的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别以为女人漂亮就不会还价了,站在外围的林义感觉,女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258,这是最后成交价,林义心甘口服地掏出钱的时候,觉得以后买衣服还是得带女人。 尤其是气质好、气场大的漂亮女人,没看到老板娘在交锋中,气势明显被压么。 第69章 邀请 支付钱的时候,武荣又有幸看到了林义的那一大把钞票,然后又一个人皱巴皱巴的裂开了嘴。 外面裹一张五十元大钞,里面却劲是些五元、一元、五毛,甚至还有几个分毛的硬币在最中心卡着。 158,林义数出二十多张,感觉手里的这一团没什么分量之后,才又装作肉疼的样子,紧巴紧巴地放到了裤兜里。 这是林义两世做人的习惯,一个口袋是整齐的大票,一个口袋是散票,看人拿票。 出店的时候,米珈母亲说,到吃饭时间了,同学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吧。 林义心想,我那么努力数碎票,不就是等着这一幕么。对着武荣眨个眼,心说为了你,兄弟我很努力了。后者支支吾吾,有点娇嫩地低下了头。 “唉,武荣啊,我感觉你脸皮蛮厚实地啊,咋就一声不吭呢。” 一顿饭下来,武荣的表现可全被他看在眼里。 吃饭慢条斯理,就差一粒一粒地数了。 夹菜只敢动眼前的两个碗,而且筷子始终在碗的边沿徘徊,活动区域宛如新月。小截辣椒还要分好几下咬,大部分时间里在低头啃干饭。 “我、我紧张。”武荣想着米珈母女在场,又结巴了。 “还没是你媳妇呢,替别人紧张干嘛。” 林义失望地瞧着他,表现地有点痛心疾首,然后顺手把手上的袋子一股脑儿地给了他。 感受到手里突兀地沉重,看着已经在雪花里一去不复返地背影,武荣张了张厚实的双唇,最后又看了眼两手满满的袋子,顿了下,才小跑着跟了过去。 过了一个月的好日子,林义又哀叹了起来。 由于这个月请假比较多,再加上班主任地叨叨,退休了的大伯感觉又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每天准时出现在教室窗外,看到林义在里头才慢悠悠背手折返,要是哪天不在,或者迟到了。 先是把林凯狠狠训一顿,接着就毫不客气地对林义开教育课。 后来更是干脆,不知道他老人家哪里寻来的竹片,大概一米多长,就那么赤喀喀地放在了班主任办公室。 “这是要打死我的节奏啊。”午饭,林义夹了片回锅肉,瞟了眼幸灾乐祸地林凯。 “你继续犯,我还等着看你轮回。”林凯想起当年高中时,双手被吊在梁上的情景,又想起阳华和小叔也有过同样的遭遇,恨不得林义也轮回一次。 “你就不能盼我好点?”林义受不了这无良人,威胁说,“你好歹也是一中主任,连个豆芽大的班主任都搞不定,还要不要脸。说不得为了你好,我只能把嫂子的事情告诉大伯了。” 有钱就是大爷。这年头光靠林凯那点死工资,根本不够他的肆意潇洒,毕竟有车有女人还爱玩,开支好大的。 尤其是在林义这里带来额外收益后,更是控制不住,最后还是“委屈”地妥协了。 “寒假我带你见见一些外校的老师,”说到票子,林凯也是在规则内一直不停游弋,一个学期下来,总是不停地介绍生意到书店。 “生意大不大?”林义吃菜吃得腮帮子鼓鼓地,故意气着对方。 “哟,大老板就是不一样了啊。”林凯温和的脸上还是那么温和,不过眼里的光线直了起来。 “那可不,人家分分钟万元上下,诶诶,还没吃完,收什么菜” 一月17号,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时隔半个多月,当在校门口左侧再一次看到杜英莲的时候,林义觉得是命,学校也太不会挑日子了,考试再晚两天不是更好么。 “林老板,好久不见。”一件大长款黑色羽绒服,把女人裹着,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两人有过交集。 “好久不见。”林义看对方这态度,心里不由轻松几分,“逃不掉了?” “林老板说笑了,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怎么能用逃呢。”杜英莲又是一副职业笑容,接着从皮包里掏出两张飞机票。 “你们哇哈哈这么大的集团,才两张啊,忒小气了。”接过票,林义确实觉得不够,他本打算带关平和候富贵一起过去的。 看着林义是真心嫌弃,杜英莲也是有些无奈,二级代理商就只有两张权限。 这还是风雪过后晴了几天,不然逼近年关的腊月里连飞机票都买不到,为了弄到这些票,自己还托了好大的关系。 “林老板还需要几张。”看着林义盯着自己的包,杜英莲知道不放血是不行了。 “你不要觉得我占了好大便宜的似的,也不想想,这年月,坐飞机要冒多大风险。” 林义这话可不是说说的。 在九十年代的大部分时间,中国的民航业可以说是全世界安全状况最差的,不但飞行员屡屡发生失误,而且维护工作可靠性低、政府部门监管混乱。 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连续发生了6起空难,造成遇难人数超过了550人,举国震惊! 1992年通用航空YK42起飞意外106人遇难; 1992年南方航空B737阳朔撞山空难机组8人,旅客131人,全部遇难; 1993年中国西北航空Bae146银川中断起飞意外55人遇难; 1993年中国东方航空MD82福州落地意外旅客2人遇难; 1993年中国北方航空MD82乌鲁木齐降落意外12人遇难; 1994年中国西北航空TU154西安空难机组14人,旅客146人,全部遇难 如此严重形势下,很多人对民航都失去了信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什么年头,还是有不怕死的,不然飞机票也不会一票难求。 “林老板,再多真没了。”知道林义说的是事实,况且还指望对方在“联销体”上助力自己一把,不得已,杜英莲又抠了两张备用票。 这次期末考试比较难,毕竟关系到下学期奖学金的重头戏,学校为了给尖子生有发挥的空间,题目难易程度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不过这并不影响林义太多,该熟悉的知识他都熟悉了,超越高考大纲的东西,他也没准备,因为压根就没想过奖学金的事情。 考试完综,走出考场的林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此次能挤进全校一百二十名。 不然认死理的大伯会和自己过不去的,想到这里,林义也是头疼,不过他也是有底线的,就是不能影响他的发展计划。 不然逃课是逃定了的,不信他老人家真追着自己不放。 “你这急匆匆地,又要去哪里?”刚到楼梯口,林义就看到了邹艳霞和李伊莱,两人由于上一次成绩相当,在一个考室。 “啊,我得去趟省城。”林义侧身看是邹艳霞,笑着问:“你们考的怎么样?” “还好,你呢?”邹艳霞觉得有把握拿三等奖学金,不过她更是担心林义,说不逃课,却又逃了好几次。 “我啊,也还好。”说着,林义看着她们后面说:“于海,你老终于不逃避了。” “德性”“骗子!” 等两女返过身,哪里还有林义的影子。 为了赶飞机,关平又发挥了看不见的特长,三人在一辆皇冠里,快速地往省城机场而去。 “这皇冠比桑塔纳舒服啊。”候富贵自从经历了步步高超市日进斗金的日子后,对工作是愈发地向心了,对林义也愈发尊敬,也时时刻刻想着像蒋华一样,融入林义的核心圈子里。 所以一进车门,在过了短暂的安静期后,就不停开始找话题。 他这话算是说对了,虽然九十年代桑塔纳是不折不扣的身份象征,但是林义也觉着皇冠舒服些。 重生过来第一次坐飞机,在机场看到忙碌的工作人员,看着眼前这架飞机。 登机的时候,林义在想,这要是出了意外,是不是又回到了后世。 一阵晃动,感受着窗外的地面离得越来越远,林义心里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次不要出意外地好,舍不得眼前这份基业,舍不得这一份青葱。 第70章 去哇哈哈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州算得上是一个历史化的名城,而且一直跟随着时代的变迁,在保留传统化的时候还能与时俱进。 就比如在艺术界享有盛名的“西泠印社”就是在杭州。到目前为止,杭州这座城市化底蕴和艺术气息随着时间的变迁也历久弥新。 杭州的发展建设有着南方建筑的共同点。 遵循推进形成“点、线、面”相互贯通的策略,区域性的“楼、街、园”竞相发展的化创意产业新格局。 古往今来,多少人墨客驻足此地,“其为书,处则充栋宇,出则汗牛马”,“浩如烟海”,“天下谁人不识君” 除去美女和西湖这个不朽的招牌。这年头的哇哈哈集团,后世的阿里巴巴,都算得上它的一张名片。 所以一下机,喜欢化底蕴的林义特意对这座城市留了几分心。 可能是期望太大的缘故,走在街头,林义感觉和潇湘省会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相比特区,它仍然没能脱离“旧”的行伍。 沿街而行,小心避让着自行车部队,看到的还是老一套。 比如补碗,一个个大爷和汉子,身前放着一圈圈箩筐,里面就是白色的瓷碗之类。 俗语里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就是这一行当传出来的。不过又有谁能想到,这一活计很快会成为历史。 而最让林义有家乡情怀的还属很多“弹棉花”的店铺。 声声弦响,片片花飞。这年头的被褥就是这样一堆堆棉花压成的。 但林义知道随着羽绒被、蚕丝被的盛行,未来弹棉花这门手艺,可能只有在犄角旮旯的巷子里能找到了。 “箍桶噢”,“箍桶噢” 溜过一排排木制马桶、澡桶、洗脚盆,听着这一声声吆喝,让林义最是熟悉和最是陌生。 因为那不靠谱的“父亲”就是木匠、桶匠,可能在林义的村子里,这个木制队伍还得加上猪食盆、锅盖等一系列品种。 经过七个拐八弯,杜英莲终于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海丰西餐社”,透过两棵大树,一行人看到是这么个名字。按杜英莲助理的说法:杭州老底子最洋气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延安路上这家“海丰”,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到了夏天,杭州佬们都要来这边开开“洋荤”,冰淇淋、标花蛋糕最惦记的就是那一碗冰镇赤豆汤,在蝉鸣声声的盛夏里一口冰爽的感觉,很是让人通透。 吃西餐,这群潇湘来的粗糙汉子,甭管手里是不是有几个子,对这个高大上的东西,兴奋里头藏着拘谨。 牛排,一手刀一手叉,很多人开始还有样学样,气氛有点安静。 但也不知道谁开的头,然后就没了刀叉声,在嘻嘻哈哈里,大家还是习惯了筷子。 而有的人觉得身边都是熟人,谁几斤几两就那样,干脆直接上手,边吃边品头:还是这样吃的过瘾,痛快。就是嫌弃牛排少了点,不够吃。 对这么个情况,杜英莲有点哭笑不得,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中西混合的场面,早知道就带着这群莽夫下馆子了。 不得已,只能起身加餐,把好好的西餐牛排当成了大盘肉开始招呼。 从那些服务员热情又带鄙视的表情里,林义知道,这回这个女人得破费不少。 由于时间紧,一顿还算安逸的休息后,第二天杜英莲就带着众人往公司赶。 不知道杜英莲是不是有意炫耀,第一次来清泰街的林义就被这个场面惊到了。 催货的电话、电报、信函不断,清泰街已是早早排了一长溜前来提货的车队,把哇哈哈公司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林义甚至能在人群队伍里,麻利地看到前来协助维护秩序的警察。 “平时都这样吗?”林义问上身边的一个老经销商。 得到的答案却是傲娇的“是”,可能是当做一份参与者的荣耀来提及。 据对方说:平时来的时候,宗老板的办公室门口站满了等待批发货条子的人。 他们很多人都扛着蛇皮袋,里面都是上一季结算现金。因为他们清楚,得到宗老板的条子,却能得到更多现金。 在这些供销商眼里,他们把“哇哈哈儿童营养液”当成了期货,这样的时代,简直比黄金还要灿烂。 随着一步步往里走,林义也不用问了,因为刚才的问答场景,很快就出现在了视线里。 不过林义在想,透过前方会议室的那扇门,里面的宗老板内心可能是另一番模样,或许是焦躁、忐忑与不安的吧。 因为据杜英莲私下透露,这次经销商大会,宗老板已经下了死令,“联销体”方案一定要贯彻实行。 真是雷厉风行啊。林义砸吧砸吧嘴,跟着被安排进了会议室。 “这么多人!”下飞机一路来,这是候富贵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在他张嘴震撼地视线中,上千号人被关在这间大会议室里,座位根本算不得多么规矩,差不多一个转身的容量,人太挤了。 “每年的经销商大会,都成了哇哈哈最热闹、最具烟火的聚会。”杜英莲办理完一些手续,又出现在了林义身边,为他解惑。 千呼万唤使出来,终于看到宗老板了,相貌和后世里头没多大变化,就是年轻了些许。 一件在林义看来有些松松垮垮的灰色西服,不像身边簇拥的那群人精致,敞着的衣领口子领带都没系。 一路走来,一路招呼,特意亲和的笑容里,更多的是严肃。没有林义后世看到的那么自信,缺乏好像手中握着整个世界一样的豪气。 前世林义对这小老头印张最深的一句话是:当你所有的思想汇聚于一点,强大的力量由此而生,它汇聚人脉、金钱、一切。 没有太多的前致辞,也没太多的繁缛节,这小老头一上来就是一顿讲其实才五十岁。 讲什么? 面对千把号人,坐在皮质椅子上,十指交叉的宗老板开始讲局势、讲现实、讲未来、讲分配。 半个小时说完了,他就说:现在大家开始讨论。 讨论什么哦讨论。林义在下面翻了个白眼,上千人的大杂烩有什么讨论的,大家又相互知根知底几个? 不过这年头还是有牛鬼蛇神的,林义刚喝完一口水,就差点喷了出来。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三七分的油腻中年人突然站起来说,“听宗总讲一次话,就感觉挣了五万块钱。” 不过这狗血的马屁并没有得到几人附和,大家安安静静地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里,就当看猴子一样的看着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发户。 宗老板看着这场景不对,也不管这个中年人的褒奖是不是出自真心,他觉得不能充耳不闻,于是又来了一轮演讲。 可是说到激情处时,突然这个经销商大喊一句“宗总万岁”。 得,本来刚才稍微好转的气氛,又被这个蠢货破坏了,现在又陷入了无人吭声的地步。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意的,这马屁也太不要脸了,而且拍到了马腿上。 “会还能这么开?歌功颂德是必要程序么?”林义算是涨见识了,揶揄地问旁边的杜英莲。 “呃” 杜英莲右手捂着额头,感觉脸都被丢光了,转视了诡异的会议室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认识这人,前不久在河南双汇的会议上,他也在那会场歇斯底里地大喊“万总万岁”。事后太过出名,据说此人小学一年级化还差一期圆满。” 第71章 乱 “他是不是脑壳不清楚?”这时候,潇湘来的另一个中年人夹着精白沙满脸鄙视,也觉得这人太奇葩了。 这个口号不仅众人莫名其妙,宗老板也是吓到了,脸都开始发绿,狠狠地瞪了河南区经理一眼,急急站了起来说: “你这不是捧我,是坑我,我宗某人就是个商人,你喊我万岁,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后面又是一翻连续的叮嘱和告诫,以后谁还这样喊,就把谁踢出哇哈哈经销商队伍。 由于分歧太多,会议足足持续了三天。在这期间,宗老板每个分会每个分组都去,握手、寒暄、交流,但就是没一个人签“军令状”。 这个情形可把哇哈哈公司的人急坏了。在深夜公司高层的闭门会议上,好多人劝宗老板:要不缓缓,快过年了,别把大家都弄得不愉快。 还有人干脆地直言不讳:“宗总,这联销体确实是个好方案。可是下面的经销商不认可啊,这个保证金不来,你就不发货,你再这样蛮着不发货,不仅生意会没了,市场也没有了,工人就会没活干,到最后你还得求着人家说:“你一定要帮我做下去。”” 这经理话还没说完,只见宗老板拍着桌子怒视:“必须得这么做,款不到就发货,我们会死。今年销售额都好几个亿了,盘子越做越大,资金却越来越难,今年才收回3000万货款,我问你,明年哇哈哈还要不要做,你告诉我,拿什么做!” 这怒火一发,会议室又陷入了安静,大家都知道宗老板平时为人平和,骨子里却是“独裁”的性子,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 看着众人不吱声,宗老板又敲了敲桌子:“你们一味愚昧地看着眼前,也不想想这繁华景簇背后的危险。告诉你们,凡是我认定的东西,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都会坚持,都会顶住。因为我已经预见了前面的风景,看透了未来的关窍在哪里” 第二天,林义还在洗漱的时候,杜英莲又找了过来。 “是起这么早,还是一晚没睡?”白色泡沫顺着牙刷柄往外溢,林义透过镜子看了眼黑眼圈浮现的女人。 “唉,开了一晚的会。”想起自己的任务,杜英莲也是有些喘气,这一场场会议开下来,她越来越没底。 “你是来公关我了?”猜到这女人过来就不为了别的事。 “是。” “那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就一个超市,就算想帮你也有限。”林义摇了摇头。 “你不是计划再开几个超市么,到时候我还打算把你升级为一级代理商啊。” 杜英莲可一点也不敢小看这个超市,短短两个月来,这个超市给她们带来的销量有目共睹,更何况知道这男人的下一步计划,就更加不能放过了。 “谁和你说的?”听到计划外泄,林义突然转身,脸色有点吓人地盯着她,也顾不得牙膏泡沫沿着嘴角往下流。 看着女人没回答,继续逼问,“蒋华告诉你的?” 要开分店的事情,林义就找三人商量过。其中吴芳芳没空,最近一直在忙着建设三株口服液的销售渠道。 而候富贵更加不可能,这段日子接触下来,是个很精明、很有分寸的人。 “是,不是。是我猜的。”杜英莲看着第一次变脸的林义,意识到刚才自己把人家的商业机密说了出来,顿时后悔万分。不过这东西确实是她花心思从蒋华口里套出来的。 看着这女人的闪烁,林义恨不得立即把蒋华叫到身边,凶猛地训斥一顿。 局狭的洗漱间里,空气有些冷,气氛有些僵,一时间安静的世界里,只听到窗外边的风絮声。 “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不过之前的优惠条件得再改改。” 良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林义转过身又开始洗漱。 “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卦了。”闻言,杜英莲急了,这人怎么说话总不算数。 “今时不同往日,你看看这千把号人,有几人松口的。”林义透过镜子又看了她眼,模模糊糊地说:“再者,几个月后,我兴许又要多出几家超市,量变带来质量,懂吗?” “你!”杜英莲突然后悔坚持带他过来了,也许忽悠蒋华过来,事情会好办很多。 “行就行,不行我就打道回府,寒冬腊月的,快过年了,你以为我愿意熬着啊。”林义知道自己掌握着最好的机会,不为自己争取利益才怪了。 根据他几十年的经验,这种情况下,为了笼络人心,哇哈哈肯定会给第一批支持者更多好处,只是不知道是明里给还是暗地里落实。 “我再争取争取吧。”看着这不怎么厚实的后背,杜英莲有狠狠踹一脚的冲动,临了又强调一遍:“你要是还反复,返程机票没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再反复,哪里来滚哪里去,老娘不伺候了。 “知道,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23号,哇哈哈的全国经销商大会,又在满屋的烟雾氤氲当中开始。 经过很多次修改,宗老板向大家提出了最后的渠道变革利益分配方案。 新渠道法则规定:特约一级经销商拿货必须提前打款,作为“保证金”,其他层级以此类推。保证金的比率是销售额的10,哇哈哈支付利息,且永远比银行高0.05个百分点。 同时对经销商制定严格分级价差体系,每个省区只有一个一级经销商。下面的二级、三级都归一级管,货也从一级拿。并且对一级的利润率比以往上调一个百分点。 严禁串区供货,发现者取消经销商资格,没收保证金。 实行销售指标捆绑,完不成销售任务的进行动态淘汰。 听到这个强势“分配方案”,底下所有的经销商都傻眼了,他们先是大眼瞪小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会场霎时如同一潭死水。 不仅保证金比例超过预期太多,而且分级方案更是冲击了很多人的传统经营理念。 接下来,忍了三天的大家猛烈地爆发了,大声吼叫的、锤桌子抗议的、甚至摔椅子的 林义一眼看去,一切想象力所能呈现的姿态和形式都出现了,这才是真的一锅炖,真正的暴力美学。 他们觉得宗老板是不公平的,对大家的捆绑之严实,超乎了来之前的想象。 一个人站起来高声质问:“凭什么,要是早说,我来都懒得来。” 很多人跟着一起质问:“为什么?” 会场千把人顿时同声,前所未有的团结,纷纷叫嚣:“你这样做,我们就卖其他人的,天下果奶又不止你一家。” “装什么大尾巴狼,充什么架子。” “你哇哈哈疯了,这样收钱,等着死翘翘吧。” 堪比菜市场还热闹的会议室,把哇哈哈众人吓得不敢吭声,大家齐齐看着依旧坐着的宗老板,期待他挽回局面。 其实,宗老板这个决议,在闭门会上讨论时,没有一次是通过的,也没有人支持。 他们担心经销商会哗然乃至哗变,担心渠道和销售受影响,业绩大幅度下滑,市场会被对手趁机而入,最终被迫退出。 不过,宗老板从来不怕声音大,不怕闹,如想象的那般,站起来挥拳吼道: “凭什么,就凭三条。第一,哇哈哈的儿童营养液和果奶是大品牌,好销售,大家有钱赚。 第二,保证金是有利息的,比存银行划算。 第三,生意要长久,就需要信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不能光顾自己不顾公司,双方都得体现出合作的诚意来。” 不过大家还是继续反对,“宗老板,你这是不行的,整个中国都没有你这么干的,现在是年底了,马上开订购会了,我干脆做乐百氏的货算了。” 后面宗老板继续讲道理,但是经销商觉得太寒心了,也就不再和你讲道理了。 后续不论怎么说,大家就是不同意。然后有些暴脾气的见说不通,就干脆走人了。 而见有人开头,那些小团体也跟着走,接二连三、陆陆续续,不到一个小时里,在哇哈哈众人的绝望下,会议室留存的不足三分之一。 第72章 得仁 此时的宗老板,也是脸色铁青的看着继续三三两两起身走人的经销商,红着眼角不再言语。 要不是各个大区经理的极力安抚,林义猜测,起码还要走掉一半有多,就连潇湘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包括自己在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不过林义比较郁闷的是,潇湘那个一级经销商没走,真是添堵。 又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走了又有差不多五分之一,此时的会议室里差不多还有两百来人。 不过大家都没什么交流,最多是大区经理和经销商小声私语。 极致压抑的气氛下,通过观察,林义发现哇哈哈众人是非常沮丧的,他们肯定觉得公司要垮了,没什么前途了。 所以,林义看了右边还坐着的潇湘一级经销商一眼,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的时候,开始出声: “宗老板,你这样搞,害的我们压力好大啊。” 林义一出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了过来,杜英莲心眼都差点跳了出来,以为林义又要挑事。 “压力大我能理解,我比你压力更大。”宗老板毕竟是有丰富经历的人,一看林义这小年轻的语气,就敏锐得感觉转机也许来了,于是默默地扫了眼杜英莲,得到后者点头回复,笑着回答:“不过你相信我,就肯定能挣钱,而且挣大钱。” “哈哈,我能继续坐着,那肯定是相信你的,不过我的胃口有点大,要做一级经销商。” “哦?”宗老板有点惊讶,然后在助理的帮助下,快速找到林义的件资料,一目十行,心里有点复杂,这不是闹么,但又不能明说。 “要不我们找个小地方唠叨唠叨?”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资格,林义也不在意。 看着林义这个年轻面孔,稚嫩却又充满着自信,也死马当活马医,笑着点点头说:“好。” 在小房间里,两人毗着相邻沙发而坐,做陪的还有杜英莲和另一个人,林义不认识。 “小伙子,胆识过人,不得了。”宗老板一落座,就在观察,然后打开话题。 “过奖,宗老板可是业界鼎鼎有名的前辈,所以我这不是胆识过人,是信的过哇哈哈。” 花花轿子人人抬,而且林义知道今天走掉的经销商,过不了多久大部分都会自动回来的,舔着脸皮回来的。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漫天要价的机会。 就着茶,断断续续,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谈判,林义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潇湘特一级经销商,保证金4,不过这特权一年为限,96年开始按10收取保证金, 同时对外宣布还是10,其实开始宗老板是死活不同意的。但是林义和他互换了很多想法,以及自己的一些规划,问他敢不敢赌自己一把。 其实林义是真在赌,赌对方需要自己这根危机中的稻草,赌对方的魄力,毕竟就一年而已,这点胆识要是没有,就不会有“联销体”的方案了。 不过林义赌对了,也结交了一份人脉,以后自己肯定用的着的人脉,就像他的那句话一样。 “呼,你们老板真难搞,要不你辞职算了,来我们步步高超市做一个经理。”结束了自己的行程,林义对杜英莲笑着说。 “那还是算了,哇哈哈就是我的家。”作为第一个破局的杜英莲此时也心情大好,说着把返程机票给了林义:“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来年大发。” “是要大发才行。”接过机票,林义笑着点头,然后和关平、候富贵上了出租车。 看着离去的出租车,杜英莲心情是愉快的,因为后面的订购会很顺利,虽然人已不多,但宗老板还是重点表扬了自己。 不过有个人就悲剧了,那就是潇湘的原来那个一级经销商,好位置被人抢了,想抗议,却遭到了冷对。 他都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对外界泄露过会议信息了。 25号,林义还滞留在省城。 这几天一直在和蒋华、候富贵开会讨论步步高超市下一步的扩张计划。 不过在会议开始之前,当着关平、候富贵、林旋的面,把蒋华狠批了一顿。 第一次感受林义的雷霆之怒,候富贵和蒋华都有些懵,不过更多的是谨慎。 而关平就镇静多了,老神在在的在旁边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看着挚友有些委屈的红眼,林旋感觉差不多的时候,赶紧起身做起了和事佬,给两人替台阶。 “小义,事情原委也搞清楚了,蒋华也是为了公司利益出发,才把计划透了出去,保证下不为例。” “那也不行。”林义虎着个脸,顿了一会才对蒋华说:“跟我出来。” 蒋华看了林旋一眼,在后者的示意和推搡之下,才不情不愿跟了出来。 她是真的委屈,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对待过自己。 “怎么,还在生闷气。”看着蒋华特意离自己一个身位,林义双臂抱怀,就像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不敢。”蒋华感觉这人脸皮真厚,要是自己是万万不能如此平静的。 “嘿,行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呆超市,就当做贡献。” “你。”蒋华又是郁闷又是委屈,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是杀鸡儆猴的戏码,但自己又不是天生就是来挨骂的。 “怎么着,还想要我哄你!”看到这女人还一脸不开心,林义注视着又开始变暗的天空。 “不敢。” “不敢就好,那么大人了,下不为例。”林义感觉安慰地差不多了,转身的时候,对她说:“虽然你是大学生,但还是去书店挑几本管理学的书看看吧,要学会与时俱进。” 得,蒋华就不是蠢人,听到“管理学”,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典型的大棒加红枣的手段,心里突然气消了不少。 往回走的林义是真的头疼手里没人才,不然别说骂蒋华,做错事了更严厉的惩罚又如何,万不能去这般安慰人的。 非常时期非常做法,希望她们长记性,林义心累的想着。 会议初步规划,下一步的扩张,以原国营饭店、国营肉菜商场等地方为基本盘,开设起来。 在省城长沙开设两个超市,一个定点YL区;一个在TX区。 尤其是TX区这个作为省会最繁华、客流量最多的地方。林义把这里看的很重,经过几翻实地考察,划定了五一路王府井和黄兴街范围作为超市的据点。 除了省会城市的两个超市,林义还把常德纳入了进来。 看着林义着重强调这里,在座的人都有些看不懂,觉得步子迈得有点大了。 但是林义坚持,他们也只能去实地考察。 其实对常德这个地方,林义除了它是潇湘第二富有的城市外。还有一个基本原因就是前世步步高超市的发源地就在这里。 所以林义在会上直接指名常德国营菜肉商铺是这次考察的首要目标,就差说直接定那里了。 这样做,一是那商铺够大,3000多快4000平米。 二是抢先断了王天夫妻的路,毕竟要在恰当时间点找一个国企改制、又大又繁华且实惠的地方,这样的地方真不多。 至于她们担心的资金问题,林义心里有数。 不说手里还有40万余粮,光说这次哇哈哈的“联销体”保证金就能帮自己凑不少。 林义算了算,自己往哇哈哈交4的保证金,而下面的二级、三级经销商要给自己交10的保证金。 这一来一去的差额,大概有135万左右,足够自己用了,而且还用不了这么多,毕竟这次都是利用原有的地方开设超市,不要新建。 会议上的预算,三家超市,前前后后,差不多100万,顶多不超过110万,这还是重点打造TX区超市的计划在里面。 至于这笔钱要不要和杜英莲通气,那肯定是要瞒着的。不然干嘛跑一趟杭州啊,真要是专门去看那小老头,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当然,林义也不怕出事,毕竟有一个现成的超市、书店和红桃K在那日进斗金。 而更可怕的三株已经开始发力,这是大进项。与此同时,VCD和光碟,按照历史轨迹,也会马上上演惊雷。 一百多万而已,就算东窗事发也可以明的耍赖,耍不了赖也可以扯皮拖时间,时间换金钱的游戏,不担心还不了。 第73章 满月 在省城滞留,除了超市的规划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林旋的孩子差两天要满月了。 由于林旋夫家的家族人丁比较旺盛,所以两口子第一个孩子且有可能唯一一个孩子的满月酒肯定要大办。计划生育,单位只能生一胎。 “小义,来,尝尝这个鱿鱼,别看没放辣椒,味道真不错。”观察到林义只吃有辣椒的菜,林旋丈夫很细致的招呼。 “好。”对清汤寡水里的白喇喇的鱿鱼,林义是真心提不起兴趣,。 但又碍于面子,也不得不做模做样夹了一根须,吃到嘴里,林义还得夸赞,“这还真不赖,香。” “是吧,你姐我的口味肯定差不了,来,好吃就多吃点。”林义的客套话刚落,林旋笑意吟吟地操起了一大筷子。 “姐,我。”看着碗里堆积的小矮山,林义有点想哭,太惺了,“姐,你不能这样,我们应该相亲相爱。” 林义的苦瓜脸顿时让林旋夫妻开心的笑了起来。 “唉,你不知道,我这个月都快被你姐夫”说到这里,小心看了眼在带孩子的婆婆,继续到:“和婆婆逼疯了,一个月不能吃辣椒,一个月不能吃炒菜,还不能洗头发,不能出门见风” “所以呢,就要我也入入坑,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林义白了一眼,没说的,菜碟里剩余的鱿鱼,一股脑都往姐夫碗里扒,弄得林旋笑个不停。 而她婆婆看到桌上的欢声笑语,只是转头瞄了眼,然后装着不知道,继续抱着小孩唱儿歌。 “你今年要回家过年?”由于年关将近,按农历算,今天已经二十三,话题不由就往这上面靠。 “对啊,有家总得归吧。”所谓回家过年,其实就林义一个人,以往还有爷爷奶奶做陪,那不靠谱的父亲也偶尔回来一次,但如今不一样了。 按照老家的习俗,只要有人,那个家过年就不能空着,每个房间要亮起灯,灶里烧起火,放挂鞭炮,寓意红红火火。 所以林义坚持要回去,大伯大姑也没太反对,只是叮嘱早点来邵市。 后来聊着聊着,又把话题聊到蒋华和超市上面了。 当林义谈到蒋华不愿意继续呆着超市,缺少人才的时候。姐夫突然插了句嘴。 “老婆,我记得你有个大学同学不是留学回来,正找事做么。” “怎么,你打听人家干什么?”女人都敏感,提起那女同学,心里顿时起了警惕心。 “看,我老婆的心眼就尖尖那么大,抠。”姐夫做模做样比着食指尖,“那是你同学,我话都没说过几句,你还信不过我啊。” “量你也没那本事。”林旋也不是真当回事,不过对那同学是又爱又恨又羡慕。 爱是因为关系特好,两人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羡慕是因为对方的脸蛋、气质让自己嫉妒死了。恨是当时自己喜欢的男生却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想起这些,林旋既失落、又感叹、又庆幸,觉得命运捉弄人。 明明一对璧人,学历高,能力强,工作又好,却没想到天意让他们父子葬身大海。 只留下孤儿寡母,和一个退休的多病老母亲,也是够可怜的。 想到这里,林旋又不羡慕也不恨了,看着林义问,“你真的需要找人?” “要啊,不过要大才,三瓜两枣就别推荐给我了。”林义对两人所说的海龟并不是很感兴趣,要是真有能力,这年头的海龟老值钱了,不怕没好单位要。 “怎么,嫌弃我了。”林旋就不爱听这话,眼眉都上扬了几分。 “唉。”林义拍了拍裤腿,做出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说,“不是嫌弃,只是我这摊子越来越大,确实需要大才。” 想起林义的超市,林旋就有些佩服,赞同地点点头说:“你放心,她能力很厉害的,有国外大型酒店的管理经验,也在沪市干过。” “多大了?”林义一问这话,就知道自己错了,人家是同学,那肯定二十八九了。 “怎么,你是嫌弃我老,还是嫌弃她年轻。”果然,女人对年龄就是敏感,不依不饶。 “不是,我就觉得吧,这个年纪真的有过酒店管理经验么,而且还是国外的?”这不是林义怀疑,而是真的怀疑。 “她丈夫比她大好几岁,酒店管理专业毕业的。”林旋指出其中的因果。 “行吧,找机会看看。”林义还是没太大兴趣,归根结底,林义对这年头的海龟都没太大兴趣,“如果不行,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那算了,我自己留着吧。”林旋眯着个卧蚕,做出一副爱要不要的表情。 其实她此刻心里也是矛盾的。既希望自己这个大学密友走出困境过的好,又不希望对方比自己过得更好。 这也是明明早知道林义缺人才,也早知道苏温急需一份条件好的工作,却不给两人搭线的原因。 看了眼这个冒失的丈夫,仍觉不解气,抬了抬脚尖在桌子底下踢了过去。 25日满月酒这天,一大清早,蒋华就赶了过来,她和林旋情同姐妹,不可能缺席这样的日子。 “湘潭那边怎么样?”给她倒杯水,坐在一旁问她。 “好。”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是真的非常好,我们太幸运了,现在那国营菜肉商场濒临倒闭准备改制,不过因为地方太大,几个月来都没找到接盘的人,便宜我们了。” 对这个,林义并不怀疑,王天夫妻是95年年中才接收这个摊子的,所以此时此刻对它感兴趣的人可见一斑。 再说自己虽然有点小钱了,并不代表湘潭的有钱人就很多。还有就是那句话,对于有钱人来说,改制的好地方多的眼花缭乱,不一定在乎这里。 “不过”说到这里,蒋华犹豫了下。 “不过什么?”林义侧过身,蹙眉问道:“有麻烦?” “嗯,麻烦还不小。”蒋华说着,拿出笔记本,翻到一页,“里面的设计比较混乱,就算简单装修我们预计也要一个半月。如果按照我们邵市的标准,那内部装修就要推倒重来。” 对这点,林义早有准备,邵市步步高超市毕竟是按照华联的标准专门建造的。而菜肉商场能做超市的就一层,只是面积特别大而已。 “还有。”看到林义的默认,蒋华又指着一条说,“我们和那边政府有过初步交涉,价钱还好,在我们的预算范围内。就是” “就是当地政府有要求,我们必须接纳40个下岗工人。”说到这里,她抬头对林义解释,“这是硬性规定,没得太大的回旋余地。” 蒋华有些担心这条,她是知道林义的,对员工的外表、能力、忠诚、团队执行力都特别严格。 邵市步步高超市招人的时候,都是先挑五官周正、正派的人,而在她的印象中,下岗工人里头,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就是她担心的。 接纳下岗工人,在这个国企和事业单位改制的当口,这些都是时代特点。林义觉得自己确实没太多选择,不过他也不是愣头,什么样的下岗工人都要。 “你看过那些人么?” “逛了好多次菜肉商铺,大致有些了解,她们原本就是菜肉商场的,所以以女性居多,不过一部分人在外表与年龄上不太符合我们标准。”蒋华本想说,有几个形象特别差,有好几个都快到退休年龄了,但话到喉咙又吞回去了。 第74章 太岁 想起这个,林义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严格的,之前是面对社会招人,由于待业者多,选择余地大,自然往好的挑。 但这个不一样,想想王天夫妻也别无选择,林义也不苛求了,“只要本分、勤快就好,观察段时间,对于特别不符合的,到时候再找机会踢出去。” 说到这里,林义还是觉得有必要强调:“在接收问题上,尽量和当地政府好好谈,免得我们后期太被动,煽情地说,希望政府理解。” “好。”蒋华把林义的要求记下,才问:“那我们是不是着手接盘了。” “给我再看看你的笔记本,候富贵不是还留在那里么,最迟到今晚肯定会给我们更细致的信息的,先别急。” 接过她的笔记本,逐条逐条的看了会,心想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这样,你等会去买个好点的相机,以后收集信息用。” 部队出身的蒋华是雷厉风行的人,正好要出去拿定制的婴儿礼物,所以听到这话,起身就要走。 “等等,”看着她停了下来,林义吩咐:“多买两个,我自己用一个,另一个算你年终奖里的一部分。” 听到年终奖励,蒋华顿时眉开眼笑,有些满足,同时又对相机外的奖励有些期待。 婴儿新生,不仅是两个家庭的血脉延续,更是夫妻间希望和亲情的传递。 古语有云:“喜得麟儿三月,终日尽享天伦,今朝高朋满座,寥备薄酒一樽。 焉能不加以庆祝? 但是家中喜儿初庆,包括小儿过满月、过百日、一周岁时。在九十年代的潇湘都有大忌讳存在。 比如其中之一,即“不得有六周岁以下的孩童参加。” 原因就在于:太岁当头坐,无灾也有祸。 因为婴儿生来太岁当头,六周岁以下的孩童一多,就容易造成对宝宝的太岁冲克,孩子越多越是无从分辨。 当然,少了这些咿咿呀呀、唧唧哇哇的孩童,林旋夫妻为孩子举报的满月酒也是高朋满座,蓬荜生辉。 林旋夫家这边的亲戚来的特别多,七大姑八大姨,加上兄弟姐妹的撑场,果然是大家族,足足几十号人。 而林家大伯也是个爱面子的,夫妻老两口各边的嫡系亲属那都得派代表过去。 加起来人虽然没那边多,但也不少,算是给大伯撑足了脸面。 两边亲朋好友,加上社区关系好的邻里,总起来二十五六桌。 参加这类喜庆酒,来的宾客一般会包个红包。 如果在农村,这年头关系一般的邻里都是两块二、四块二、六块二。 而关系好的就十二、二十二、四十二不等。要特别舍得的才封一百二十块,寓意“月月红。” 不过根据林义后世的经历,很多地方的红包尾数都不一样,自己老家特爱“二”这个尾数。 但有些地方却相当忌讳这个数字,更喜欢“八”结尾。 不过说起“八”这个数,林义就想起一个村里自家邻居的闹剧。 半年前,一对小夫妻定亲,岳母给准女婿封了八个鸡蛋作为回礼。 这岳母是外市嫁来的,且是第一次操办婚事这等大事。 同时又是个及其刚烈的女人,仗着自己是高中生身份,很多时候倨傲的很,不把村里这些乡巴佬太当回事。这回礼她根本就没想过问家里老太太,然后就着自己娘家的习俗回了八个金蛋。 然后就悲剧了。收到八个鸡蛋的准亲家,极其愤怒,当晚就气冲冲地来要个解释:问为什么要封八个,是咒我们死吗。 因为这边有个习俗,抬死人“入面”的作衣,即抬死人放入棺材的人,都会得到八个蛋作为停礼。 没成想,这边也是刚,解释?是不存在的。嫁女儿给你,是天大的情,你还这么拽,大呼小叫的。这准岳母当场就发飙,把气氛搞得很僵。 后来气不过的亲家,回去就纠集一帮亲戚,携带锄头、扁担、柴火棍之势,双方来了一次群架。 这类酒席的红包,很多人都会做个登记,但一般不会当场拆开,只是写个名字,以后好回礼。 但轮到林义随礼金的时候,只见自家大伯特意偏着头眼光灼灼:“小义你可不一样,打算随多少让你姐风光。” 得,要不是习惯了大伯这风格,更习惯了大伯特爱面子的性格,一般人听到这么说,都以为是在无形“绑架”。 不过林义是秒懂。但心里也忍不住叹口气,您老要不要这么爱面子,女儿都嫁了,还那么较真干嘛。 没去问大伯一家封了多少,但林义知道,林旋夫家有一个舅舅特别阔气,拿了1200。 唉,还好自己摸准了这大伯的脾气,做了三手准备。把原本要伸进左手袋里的念头打消,不着痕迹地从右边袋里掏出个红包,递过去说: “大伯您可别笑话我了,在坐的宾客哪位不是家财万贯,不是大富大贵就在通往大富大贵的路上。” 这话一出,自家大伯更高兴了,拿过红包摸了摸,很厚。递给女儿的时候,还眼神示意:赶紧拆开。 林旋也是无语,摊上个这样的老爸也只能哄着,不过她也觉得红包够厚实的了,拆开也算有脸面,同时也好奇有钱的弟弟会给多少。 “1200” 在十多张面孔下,鼓鼓地红包是这个数字。 顿时让好几个人都面面相觑。特意看了好几眼林义这个小年轻。 这个数字林家大伯是满意了,但林义却觉得累。自己年纪还不大,封太多不符合自己低调的性子,也不好盖过老一辈的风头。 封少了那是肯定不行的,因为红包这东西是看来客身份的。 打个比方,你家里困难,封个几块是心意,人家也不会说,还是会客气、热情的招待你。 假如你超过预期,封了十多块,主人家还觉得这人大方。 但如果你是“有钱人家”,封个几块,留给主家的第一印象就是抠门。 好不容易进了门,林义看向后进来的明哥,有点皮地问道:“大伯的面子在你这值多少钱?” “嗨,别说了,这个数。”说起这。要面子的明哥苦笑着摇头,伸出三个手指头。 “啊,还有人封三百的?”在林义的印象里,这边一般人不会封单数的。 看到林义理解错误,明哥看了眼周围,低声说:“他老人家这性子,封三百是给自己找事,拜年都不敢去他家。怎么说也是他老人家第一个孙子,不能少了,三个月工资呢。” 听到三个月工资,林义特意把明哥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揶揄着慢慢悠悠地说:“明嫂要是知道,赶明儿估计气的回娘家了。” 想到这些事,明哥顿时气结,好半晌才开口:“我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不能太少了吧,这都是我的私房钱。” 还有一句,明哥在心里没说出来。林家大伯好面子是好面子,却不会真的吃那么多的,而且谁家有喜事的时候,会多份还回来。 所以这些亲戚也是摸准了这老人家的喜好,逢年过节,只要用的着鞭炮,那都是照大圈的鞭炮买。 “厉害,回去我就告诉嫂子,你竟然有私房钱。” 要说私房钱,林义是信的,这年头,他这个单位特别好弄外快,在火车站一年,估计外快比正儿八经的工资多多了。 第75章 苏温 开宴的时候,第一道程序竟然不是上菜,而是吃“红鸡蛋”。 所谓的红鸡蛋,就是用红纸给外壳上的色,伴手札送给宾客,数量以四个为礼。 接过四个鸡蛋,林义同桌的一个大爷特别满意,连说主家大方,然后生怕弄坏似的揣进衣服袋里,说拿回去给孙子吃。 酒宴的菜品很是丰富,算得上这年头难得一出的佳肴,看的出来林旋夫妻是花了大功夫的。 尤其是那个野生“大团鱼”,很多人只听说过,没吃过。不一会儿就光了盘。 酒席过后,林义和蒋华在一个角落里聊省城超市规划的时候。林旋劲直走了过来,看来是喝了一些酒,脸色红晕,人生得意,春风满面。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林旋一只手搭在林义肩膀上,半弯着腰,看来今天特别开心。 “和你这弟弟还能说什么,一见面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蒋华遇到好友,也一甩刚才谈工作时的礼貌,半真半抱怨说: “真是被你害死了,一年到头脚都没离过地。” “这么累啊,那就别做了,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林旋要是信了她才怪。 不说其它的,光工资就让她有时候都羡慕,要不是自己的铁饭碗确实不错,有钱有身份,她都想跟着林义干了。 当然这只是偶然的想法,抛弃现有的工作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还是算了吧,我勉为其难地将就着。”蒋华显出一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还不知道你啊,口不对心的家伙。”林旋直接横了她一眼,然后面向林义,“有时间没,我帮你介绍个人。” “我姐叫我,有时间没时间不都得有时间嘛。”听到介绍个人,林义顿时想起她的那位海龟同学,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呢,我弟说话真好听。”林旋直起身,笑着又看向蒋华:“你也去吧,那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蒋华有点诧异,然后在脑海里想,是谁呢。 “对。”林旋点点头,率先迈开步子。 穿过宴客的大厅,林义跟着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装扮很潮,瓶花、新式皮质沙发、墙画,一排八个门的组合柜等各种新鲜物件pia在那,在这年头也算财力雄厚了。 不过其中最瞩目的还是那台“熊猫”牌彩电,栏目调的是地方台,里面播放的正是“新白娘子传奇”。 林义走进去的时候。正是许仙娘子娘子喊着、掀开蚊帐的时候,只见一条大蛇半立,吐着长长信子。 然后就见许仙晕倒在地。 这个场景,画面里突兀出现的蛇,显然把电视对面的女人也吓了一跳。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的双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掉了下去。 不过随着林义一行三人推门进来,女人也很快回了神,然后侧过头看向三人。 “是她。”林义心里惊疑。 刚走进来看见侧脸的时候,林义是真觉得对方好看。不过当女人转过头的时候,有些意外了,竟然是“老熟人”。 可不是老熟人么,当时在省医院,林义跟着关平还救过她的女儿呢。 林义还记得当时关平看到这女人时的场景,一直波澜不惊的“硬汉”,硬是愣了片刻。 真可谓世界之妙,不可言说。只可惜关哥正在湘潭跟着候富贵工作,不然又得“紧张”一次。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也真是老天爷赏脸。温婉、气质天成、我见犹怜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人吧。 看到她,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那里蓝天白云、依山傍水、湖泊淼淼,站在青葱草地上,就着红瓦、白墙,欣赏漫天飘絮的红枫叶 清冽、宁静、幽怨 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层蒙着迷雾的眼睛,深邃的故事,充满着醉意 只可惜,这女人应了那句“红颜薄命”,命不好。 女人看到林义,也错愕一下,不慌不忙地把透明玻璃杯放下,起身的时候还轻微抚了下浅蓝的毛线衣。 “你俩认识?”林旋看着苏温掠过她的视线,对着林义吐露出的一个轻微笑容。 “跟着关哥见过一面。”随即林义简单几句话把那件事说了下。 “呀,我们苏大美女感念的人,原来是你们啊,那就不难怪了。”林旋显然从苏温嘴里听过这事,又想起关平的为人,顿时觉得理所当然。 在林旋说着“认识就好、那就容易多了”的相互介绍下,几人都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三个女人显然是认识的,但蒋华和苏温显然仅仅是认识,不算太熟稔。 听着三人的唠叨,林义才搞明白。苏温和林旋在大学是通过湘南老乡会认识的,然后发展成了跨专业的好朋友。 不过后来因为一个男人,狗血地“分裂了”。一个去了部队,一个才大三就出国留学了。 至于那个已经毕业的男人,为了追求苏温,也跟着去了国外进修。 而蒋华和林旋的结识是在部队,两人的深厚友谊也是在部队培养起来的。 林义前后自顾自地喝了差不多一杯半的茶水,才发觉这三人总算唠叨完了。 “不用看我,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林义心里在想着,总算说完了,不然我都想走了的时候,发现几人看向了自己。 好吧,几个转折,话题总算聊到了工作上。 不过林义的第一句话,就让林旋觉得他太那个了点。 “你不是学金融的吗?怎么就去酒店工作了?那你对现代化超市了解吗,有什么看法?” 尽管知道对方的一点皮毛,不过林义对工作态度向来是很严谨的,于是有了令人发指的三段式发问。 对于林义的提问,苏温表情没什么变化,随后看了林旋一眼,才不温不吐地花了十多分钟说了个大概。 她的声音有点糯,语气也比较柔和,但话语中金融的专业性和国外对超市的见解还算中肯。 虽说第一次会谈没有给林义一种“这么厉害”的惊叹,但至少也不属于花瓶一类。 接下来一问一答,又说了差不厘半个小时,林义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一直忘记问了,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虽说林旋说起过这女人,但一直没说在哪里留学,哪个学校毕业。 “杜伦大学硕士毕业。”苏温也没想到林义这么直接,不过出于涵养还是认真回答了,然后就不打算多说了。 杜伦大学,林义在心里过了一遍,从前生的同事嘴里好像听过这名字,算不上陌生却也不熟悉,不过应该是在英国吧。 要是你说英国剑桥、牛津、圣安德鲁斯、帝国理工这几个学校,林义保准还是知道些的。 毕竟以前的同事朋友里,还是有着这类人。但杜伦大学是什么级别的,林义不敢下定论,却想来也是不差的。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太差的学校那些眼高于顶的同事根本不会提。 本来林义还想问,你一个留学高材生为什么会考虑我这份工作。 不过看到对面这女人安静下来,林义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也就没问了。只是碍着林旋的面子委婉说: “我们公司才起步,比较小,而且超市对你也是一个陌生的行业,如果感兴趣,过完年先跟着蒋华接触一个月。到时候你觉得适合了,我们再详谈。” 林义这话的意思简单明了,如果你有本事,一个月后该给的尊重一分不少。 不然就不要谈了,自己识趣点走人,你好我好大家好,避免尴尬。 想来苏温也是懂了林义的内核,一时间没说话也没表态,只是又看了眼林旋,礼貌性的微笑了下。 初步会谈后,林义问蒋华要不要一起走。不过出乎意料的,后者直接摇头,说要和朋友叙叙旧。 叙叙旧,林义在心里想,你这借口也太拙劣了,还不是想找个人替你。 林旋可能也是看透了其中的关键,站起来说:“对了,我这有个东西,你帮我看看。” 林义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小义,还真看不出,确实有两下子。”出了房间,拐了角,对于林义的犀利,林旋今天又有了直观的感受,刷新了以往的认知,。 “你在怪我?”林义听出了话外音。 “怎么会,嘻嘻,我还巴不得你挫挫她的锐气。”女人果然是奇特动物,刚才在房间还担心林义太过,现在反而解气的笑着。 “那你还介绍给我,难道就是为了出口气。” “那倒不是,在我的印象里,她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看到她那勇往直前的美貌在我弟弟这里受挫折,怎么能不解气。” “姐夫知道你还惦记那男人,会吃醋的。”林义给了她一刀,然后问:“我很好奇,她怎么没工作?” “什么和什么啊,”林旋敲了他一下,告诫地口吻说:“你以为她真想来见你啊,我在背后为你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她为了给我面子,才见你的。可是真没想到你这么直接。” “工作无小事,我肯定要为自己负责。”林义不以为然,你不知道后世那些HR,那些问题才露骨,好多人听了都想骂娘。 “那倒也是,”说到这里,林旋就偏着头好奇地看着他:“我一直好奇,你怎么一下就懂这么多了,书店,超市,步步高电子。” “你难道没听过我喜欢上甲课干乙事么。”这个问题阳华和林凯也调侃过,不过林义喜欢看课外书,这个爱好初中就有,大家也是知道的,算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难怪你成绩下降这么快。”林旋也没追根究底,她一直看林义很顺眼,兄弟姐妹里,她最喜欢林义。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说:我们林家的精华都在这个弟弟身上。 “得了啊,给点能呼吸的空间。”林义不想说成绩,想要回到以前那个程度,除了高考看运气,其他时候基本不可能了。 后来林旋还是说了苏温没找其它工作的原因。一个是她丈夫和父亲离世才一年多些,心情非常糟糕。 二是小孩目前两岁出头。之前体质一直比较弱,经常发烧感冒、支原体感染,期间还得了一场大病,差点走了,总之就没过几天安生的好日子。 另一个原因是,她亲生母亲经过丈夫、女婿离世的打击,患了一场大病,现在都还没痊愈。 其实苏温前段时间也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但偶然识破了上司的不轨之心后,惊吓出了心里阴影,导致又修养了一段时间。 按照林旋的猜测,苏温家里应该是没多少余粮了,都是靠她母亲的退休金维持着生计。 所以在林旋这个熟人的介绍下,苏温觉得安全上应该没问题才同意见一见林义的,没办法,得过日子不是。 “唉,谁能想到,我曾经特别羡慕的人,如今却特别同情。”说到这里,林旋有感而发:“还是希望她能适应超市的环境吧,不然到得外面,说不定哪天就真吃大亏了。” 显然工作了好多年的林旋,对社会的现实、无中生有的残忍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看她自己造化,能力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对于这个姐姐间接地说情,林义没做任何承诺,也不可能做任何承诺。 第76章 侧听 “好吧。”见状林旋轻轻拍了他一下,然后跟他说:“走吧,去下面烤烤火,和大家热闹热闹,打打扑克。” 到晚上八点过,候富贵果然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林义,一切都差不多了。 林义告诉他:“我明天过来,你准备好,如果可以,就速战速决。”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早饭刚过,苏温就和林旋告别,走的时候对林义安静地点了点头。 不过让林义侧目的是,一路上,蒋华竟然还和她有说有笑,关系明显亲近不少。 “要不要这么高兴。”林义看着走过来的蒋华,有点诽腹。 “当然高兴了,我们三个聊了差不多一晚上,她终于同意考虑了。”蒋华恨不得马上回归到自己熟悉的电子行业,所以游说的时候特别卖力。 “人家就同意考虑考虑,看把你能的。”那女人还真端着呢,林义在想,希望她真的有姐姐说的那么好。 “那还不是老板你太直接了,人家得找个台阶下吧。” “行,那你好好带她。” 随着宾客陆陆续续离去,林义也借了林旋朋友的一辆车,载着蒋华,杀向了湘潭。 由于前几天一直天晴,路况比较好,加之省道上的车子没后世那么多。 只经过了几个小时就和关平、候富贵他们会了面。 什么都没说,简简单单吃了个米粉,开个短会评估一番,林义就直接去了市中心解放路的原国营菜肉商场。 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不过里面的初始设计确实糟糕。林义和他们商量了半天,才有了大致设想,至于细节就只能留给专业的设计人员了。 由于前期蒋华在这边和政府保持了良好的沟通,在改制的大环境下,整个过程并没有太大的阻碍,全程的商议、签字一气呵成。 至于后续的手续,留下候富贵跟踪后,林义又恶趣味地想到了王天夫妻的批发部。 一通寻找,也经过候富贵认识的工商朋友调查一翻,却没有所谓的步步高批发公司。 找了大半天,林义才回过味来,现在才95年一月底,也许人家都还在“南北特”公司上班呢。 于是委婉地同候富贵说,以后有时间稍微留下这人的动向。 “老板认识这人?”候富贵的提问,让蒋华、关平等人也看了过来。 “没有,上半年我在报纸上看过这人的事迹报导,他把金龙鱼油、雀巢咖啡从合资企业引进到潇湘,让整个潇湘商家从南北特食品公司进货,在全国引起的轰动很大。” 林义这话确实没有瞎编,重生过来天天看潇湘日报、潇湘晨报等刊物,确实有这人的报导,而且是用半个版面刊。 “南北特食品公司我知道,现在也是我们的供货商之一。那这人是销售天才?”候富贵眼睛一亮,然后对林义说:“老板,要不要找机会挖过来?” “是销售人才不假,但还没到天才的地步。”林义笑骂着说:“没那个必要,你帮我留意下就好。” 林义可不想特意强求,再说这类人天生有凌云志,不一定会屈就在自己现在的公司里。 所以观察一个强人的诞生,林义还是有点兴趣的。 不过今生能不能成为强人,那就看老天造化了,反正林义不是圣人,别抢食还好,抢食就打断他的獠牙,管你是谁呢。 27号下午,林义一行人又返回了省城。 而这个晚餐,除了林义这伙人外,林旋还带着一袭天蓝色风衣的苏温过来了。 从这刻开始,也就意味着苏温暂时加入了这个集体,先跟着蒋华学习、熟悉情况。 不过当苏温出现的时候,林义特地留意了下关平,后者果然“紧张”了不少,打过招呼后,人都坐的笔直笔直的,就像一杆标枪。 对于关平的变化,林义憋着想笑,不过他能理解,人家是不知道咋相处,才用部队这套直挺挺的捱着。 不过关平这人的性格林义还算了解的透彻,纯粹是对美的欣赏、或者也动了心,但那些花花肠子是不会有的,算得上绝世好男人。 不过越是这样越有趣不是么? 晚餐过后林义给大家安排了工作,“马上过年了,你们都是省城本地人,有时间就多多考察下已经定好的两个点,和相关部门多多沟通,拜拜年之类的搞好关系,争取年后一工作,我们就把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我的预计是四月份之前必须开业。” 听到林义的吩咐,省城的蒋华、候富贵点头表示知道。 随后,超市三人组开始商量年终奖的事情,比如发现金还是物品。 而发现金,又发多少为好,这个度必须把控好,并不是说发的越多就越好,这里面是很有学问的。 同时还有物品的发放。候富贵建议发猪肉,这个提议都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最后确定,年终奖分两个级别。 干部每人多发一个月的工资,普通员工则是18天的加成。而选出的五名优秀员工就按干部的准则发放。 同时每人两斤猪肉,一圈下来,步步高超市、电子、还有保健品那边的人员,要买三个年猪才够。 接着又商议了新年开工日期,开工红包等很多事情。 由于超市规模现在还小,到年底了,又比较忙,就不举行大规模晚会了,以后再说。 整个临时会议大致持续了一个小时,而苏温全程都在旁听,不过没说话。 而林旋说家里没她什么事,也就赖在宾馆图个新鲜。 不过一个小时下来,林旋和苏温对视了很多眼。 林旋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这弟弟有钱吧,大方吧,公司规划的井井有条,有前途吧。瞧瞧,我是不会害你的,介绍你到这里是天大的良心。 对于林旋的表情戏,苏温就只是安静看着她,偶尔也微笑下,最多就是把耳边的发丝往后面拢拢。 不过她在平静的外表下,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看到林义的身价和侃侃而谈的老成、野心。苏温心里安定不少,她最怕麻烦,怕这公司不靠谱以后又要另找工作,这样费时又费力。 在她安逸的生活态度里,能直线的就别多拐一个弯,哪怕那个弯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苏温也明白,林义让她旁听,估计是故意的,在给自己定心丸的时候又无形中下紧箍咒。 而在林义说到省城两个分店的规划时,看过来的眼神,就让她明白,自己不能坐壁上观,也得出份力。 28号,离过年还有三天,林义一行人返回了邵市。 同行的还有林旋夫妻和孩子,他们今年在大伯家里过年。 另外还有苏温一起,林义都有点诧异这女人的行动力,按她的说法,想亲自去体验下邵市的步步高超市。 对这个认真、负责的态度,林义是非常认可的,人家这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公司负责。按照他的经验看,只要有这份心的人下限不会太低。 第77章 超市活动 回到邵市,等待的不是林义的紧迫工作,而是他的期末成绩。 大伯拿着通知书,对林义说:“你今年算过关了,全校98名,进步了几名,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 听到又进步了几个名次,林义顿感一阵轻松,对于成绩,他是真的有些压力。 这次能挺进全校前一百,也算不大不小的突破。 年终奖对这个年头的很多人来说,是一件稀奇事,也许有人听过这个东西。 但在邵市这一亩三分地,却基本没发生过。所以28号晚上,当林义把大家集合到一起,说发年终奖的时候。 人群是激动地,沸腾的,不敢置信地。 士气很旺,林义基本没说几句,大家的情绪就犹如烈火烹油,归属感油然而生。 当五个优秀员工的特殊待遇、尤其是宣布明年开年要开设三个分店的时候。 很多人悄悄观察身边的竞争者,心里暗暗攒着力,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下决心明年得更努力,争取捞个小干部当当、最不济也要争一争优秀员工。 林义说大家别激动,排好队一个个来时。大伙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尊卑哄笑着排的整整齐齐。 本来没必要当这个劳动力的,但林义却当仁不让。原因很简单,这种在员工面前刷好感、刷存在感的机会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超市不同于其他的行业,一直到大年三十的中午,都还人来人往。 不过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很多东西又再一次被抢购一空,把这些中下层员工忙的团团转。 这个时候,超市又出现了一个奇特现象,一边员工紧急补货,一边顾客争先抢购,就像打仗一样,生怕又没了。 为什么说又,那是因为自赶连场开始,超市每天都会出现一次这个现象。 开始大家还有点慌,后来员工都见怪不怪了,脸不惊、心不跳地掐准时间补货,业务能力在这期间不断提高。 很多员工都感叹,离过年越近,超市就越繁忙、越拥挤。有的时候,走路都有些困难。 其实出现这个状况的原因有很多。 一是因为快过年了,这里东西齐全,节省时间。 二是步步高超市自开业以来,在价格、质量、购物环境、服务态度、售后保障等都在邵市口口相传,形成了极佳的口碑。 大家都信得过步步高超市,愿意来,无形中形成了一种消费习惯。 为此,很多居家妇女都问,超市什么时候把海鲜产品也列全,以后就可以不要去外面逛了,一次性超市全部搞定。 对此,林义也只是笑笑,有点无奈。沿海还差不多,内陆城市,现阶段是没这个条件的,成本太高。 三是超市为了迎合新年、迎合邵市“赶连场”的习俗连续十五天赶集,推出了重磅活动。 很多东西都打特价,搞促销。不过这个促销活动就有说法了。 外面的东西一到过年都在疯狂涨价,而超市东西不仅不涨价,还搞促销。 比如一次性金额满两百,送一提纸巾,满五百送多少,满八百送多少,满一千又送多少 每个阶梯的送的东西都不一样,越到后面越贵。开始时,大家都担心金额起点太高,没有多少人会达到标准。 但实际操作中,大家才发现,还是小看这些市民了,不到一个上午,就接二连三的爆仓。 很多人觉得再买点就可以拿免费的了,然后再买点后,发现距离下一个目标也不远了,送的东西却更好。 于是,有些人放弃了,有些人又咬咬牙,东逛西逛,又买点。 四是,农历十五这一天,在林义的授意下,步步高超市推出了会员积分卡消费制度。 从农历腊月十五开始,到次年正月十五结束。 一元一个积分,凡是满三百积分的,可以参加正月十五举行的“元宵节盛大抽奖活动。” 而凡是满一千的,除了抽奖外,正月十五那天,可以半折购买活动指定商品,当然权限仅一次。 在这一系列的组合拳下,邵市人民都觉得步步高超市疯了,真是大气,自然购物热情高涨。 “老板,账单出来了。”吴芳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显示下午2点17分,不由松了口气、 “这个月多少?”林义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吴芳芳说账单的时候,刚好捧着搪瓷缸叽咕叽咕地大口灌着白开水。 他刚从步步高电子过来,那边除了安排几个守厂的,中午就已经放假了。 而跟随过来的还有吴景秀,她因为不想回那个家,所以来找自家姐姐了。 “157万4千3百多,”吴芳芳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旁边的苏温都是小嘴微张,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色。虽然不那么显眼,却没逃过林义的余光。 当然不只是苏温,其他人的表情也没逃过他的视线。 又喝了几口,林义呼了口气放下杯子,笑着说:“很正常不是吗,这个月元旦、新年都搞了两次活动了,再说这是过年呀,一年就一次,这期间不卖点东西,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听到这话,吴景秀白了林义一眼,自顾自地找个地方坐下说:“新年虽然一年一次,但你这个活动一个月,现在才过一半,还有正月呢。” 到现在,吴景秀也觉得林义真的是厉害。这个超市就和抢钱一样,比印钞机还快。 尤其是听说又要扩张了,那还不得疯了,想一想,吴景秀也不觉得那么委屈了,这里可以看到希望。 不过她随即想起自己的光碟项目,也快成功了,心里又有点欣喜和期待。 第78章 回乡下 对于吴景秀这话,林义笑笑没搭腔。 算了算盈利,因为这次没打折外面过年都在疯狂涨价,超市自然不会打折,所以有高达33的利润率,纯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52万,然后抛去搞促销活动送掉的四万多礼品,还有47.5万。这是一月份也即农历十二月份纯利润。 “这个月的购物卡卖出这么多吗?”对超市营业额,蒋华震撼过后,很快就平复下来,其实在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后悔提出要走了。 不过她还是忍着,所以又假装漫不经心地看其他报表,但30万的购物卡,是真把她吓到了。 由于她这段时间经常往湘潭那边跑,同时又要兼顾步步高电子,所以这个月超市呆的少,才有此一惊。 “这个购物卡,最近一段时间卖的很疯狂。很多人都是大手笔购买。”在这个时候,扎根一线的徐兵插了一句话,不过他的隐藏意思大家一听就懂。 谁能有大手笔购买购物卡呢,肯定是单位,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是过年送祝福的神器。 算完帐,安排好过年期间值守的人员,林义把蒋华、吴芳芳和候富贵单独叫了出来。 其实到这时候该说的都说了,要交待的早交待了,不过林义还是把一些想法和大家交流了下。 末尾才从背包里拿出三个信封,依次递给三人:“这半年辛苦了。” 吴芳芳不经意扫了眼三个信封,发现没有署名,那就意味着是一样的,有点激动地接过。 摸了摸,按照她这半年来和钱打交道的经验,应该有五千。 五千,想想是五千,搁过去,是几年的积蓄了,而现在却是半年奖金,吴芳芳内心真的有些淡定。 这钱和以前经手的那些不一样,是属于自己的,在这一刻,她觉得人生已经有了盼头,热血沸腾。 按捺住激动,吴芳芳看了眼其他两人,接着对林义替过一个感激的眼神。 林义点点头,对她说:“过年期间就辛苦你了。” 她和关平两夫妻是林义安排值守超市的头号人物,一个负责日常运营,一个负责安全工作。 而候富贵和蒋华等其他人要过了初二才过来,不过他们也不会闲着,在省城还有其他任务。 骑着本田老A,带着鸡鸭鱼三鲜,又拿了超市一些其他产品,林义去了一趟姑姑家。 大姑家今年非常热闹,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带着全家回来过年了。 林义一进去,口甜地喊了一路,还没得及和阳娟姐多说几句,大姑父就问:“你和那畜牲有联系吗?” 听到阳华再一次被称为畜牲,林义咧咧嘴,然后摇摇头:“华哥可能旅游去了,我也在等他消息。” “这个挨千刀的。”听完,大姑父面无表情的顿了顿,转身的时候恨其不争气的说了五个字。 不过刚好被端茶水出来的大姑听见,林义见状,赶紧闪人,可以预见,一场压制性的口水战肯定会爆发。 “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不留下来过年?”阳娟两口子和家里的气氛不太搭,于是出来送送林义,顺便躲避战乱透透气。 “得回,两位新年快乐,回见。”林义眨了下眼睛,也不等回话,就开着摩托车离去。 都说大年三十要大雪隆冬的,天气阴阴沉沉的,冷的人直哆嗦才有年味。 再不济,也要是刮风下雨的天气,那才叫过年。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林义开着车到了三分之二的路段时,真的开始下雨了。 虽然不大,也不急。但配点湿冷的朔风,眯着眼,衣服鼓鼓的林义手心感觉透凉。 可能和记忆一样,真的要下大雪了,林义心里这么念叨,思绪都回忆起了以前。 今年就一个人过了,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当雨越来越大,全身已经润湿不保暖地时候,林义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家可有可无,何必坚持呢。 不过想起爷爷家的老院子,想起神龛上的那两个黑白相框,再想起两老以前对自己的守护,林义的情绪又安静了下来。 乡土路很窄,地上的沙砾比较多、比较乱,一不小心轮胎从这个石块被迫蹦到了那个石块上。 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一路前行,不过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边的人家都在忙着挂灯笼,贴对联。 偶尔有几个淘气的小子,对着林义丢了个划炮,不过还没等林义变脸,就听见杀鸡拔毛的家长陡然提高了声音分贝。 然后,一场完美的演出落幕。林义不能较真停车计较,小孩闹闹地躲开,而刚才还凶巴巴的家长看着林义远去,又低头开始忙活。 如此循环往复。 要是有人真计较,肯定会被呛到:谁又不是这么长大的? 再次回到十字路口,林义看了看时间,比往常多出了十七分钟。 脚搭在地上,林义发现自家屋檐下凑着几个小孩。在那拱着屁股,聚精会神地拆一长串鞭炮。而另一端,坑坑洼洼的泥土走廊,却留着许多碎碎的炮仗纸屑。 很显然,他们“欺负”林义不在家,把这里当成游乐场了。 “李强,你这么吵,你妈妈知道吗?”感觉好久没见到这些亲切的小屁孩,林义边解绳子,边卸东西。 “知道啊,我妈妈说要吵就来你家吵啊。”李强头都没回,还在那你一个我一个地拆解引火线。 “李强!”听这大实话,林义顿时板起了脸,提高了声音。 “哎呀呀,赶紧跑啊。”这时候这群小孩子终于装作看到林义了,然后几人三下五除二把没拆完的鞭炮往自己口袋装,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臭蛋,你拿了我的炮。” 一个狡辩声音,“我没拿,李强抢的最多,找他要。” 一个跑的只剩背影的人,“我没有” 几人逃难的时候,还不忘为分赃不均闹闹哄哄。 带回来的东西比较多,林义搬完都感觉有点累。也顾不得湿湿的衣服,先对着神龛上的黑白照拱了拱手,心里念叨“爷爷奶奶我回来了”,然后烧了三根香,才扒拉着换衣服。 “你就不能打声招呼?”换好衣服,林义边系扣子边从房门走出来。 却不料一身大红呢子外套的那祯正弯着腰查看林义堂屋里的袋子。 “打不打招呼,不都一样吗。”索索索地打开一个塑料袋,从里头拿出一袋零嘴,看了看,又丢了回去。 “你们家的鸡杀了没?” “”那祯都懒得理这类没营养的话,不过找出一条火腿的时候,翻来覆去看了几下,“你这个买成多少钱。” “不知道,别人送的。”对这火腿的价格,林义真记不得,随手从超市拿的。 可能是没找到感兴趣的,那祯才直起身,终于正面看林义了,“我以为你不回来过年了,怎么这么晚。” “去了趟省城。”林义看了眼外面突然大起来的雨幕,对着那祯说:“帮我捉鸡。” 杀鸡、杀鸭对于农村娃来说,是一个必备技能,不过谁都会经历这样一幕。 要么鸡杀了,却没多少血流出;要么只割破了食道,鸡还能继续呼吸。 而更恐怖的就是,鸭子明明杀了,喉管特意用剪刀剪了,却还能活蹦乱跳。 习俗讲究过年杀一只开叫了的公鸡,最好是红颜色的公鸡,代表兴旺。 杀鸡、拔毛、破肚、用盐搓肠,一套工序下来,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 全程林义都在忙活,那祯偶尔打打下手。比如给灶膛添几块柴,递个碗啥的。整个过程里两人有一叨没一叨的唠嗑。 比如那祯的实习单位,她选择了央视,不过是财经频道,当一个最底层的实习生。 但她隐隐透露,实习完可能继续读研。不过她自己也在犹豫中,忙活的林义就没接这茬。 还有,她帮林义留意了四合院的事情,有点难度,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而说到古董的时候,那祯说,这个倒没问题,不过她说过完年就把那些东西先拿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没说什么特别的话题,却感觉生活的方方面面什么也说到了。 中间那祯问他:“书店挣钱吗?” “还可以,我觉得有这个书店,一辈子都不愁了。” “是吗。不过我一个舍友家是开面馆的。第一年生意特别好,很多食客都说味道不错。 但后面却一年不如一年。舍友告诉我,第一年社区就他们一家,后来粉面店越来越多,人家做的都比他们家好吃。” “唉,会不会聊天,就不能让我开心过个年么。”林义对这邻家姐姐也是服气,道理一套套的。 “走了。”突兀的,面色平静的那祯说有点困了,然后丢了两个字麻利走人,来去都不受主人家约束。 第79章 过年 村里的年夜饭和很多地方习俗不一样,很正式。而且30晚上的饭与新年第一天的饭一样重要。 一般人家都会做十二个碗。而且这七个菜是必备品:猪血丸子、肉丸子、蛋角、鸡、腊肉油豆腐、排骨炖萝卜、豆腐鱼。 这个千篇一律的菜肴,直到新世纪十年后才有所改变,那时候物质条件好了,观念也变了,才捡几道爱吃的做。 林义有一年更是干脆,直接吃个火锅配三个菜了事。 不过今年一个人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肉丸子不怎么喜欢吃就不要了,烧了六个菜都已经很晚了,赶紧烧点纸敬三炷香,然后拿着鞭炮到门槛外点燃。 噼里啪啦中,代表1994年又一次成为历史。 虽然是一个人吃饭,但小时候的仪式还记得。 比如吃饭筷子不能掉地上,还有骨头不说骨头,要说财喜。 比如不能说不吃了,要说吃饱了。 反正规矩很多。但林义一个人,什么都没必要遵守,不然遵守给谁看呢。 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头,条件好的人吃完饭就守在黑白电视机旁,然后听那一句重复了两遍的春晚开头词:“中国中央电视台,中国中央电视台,各位来宾” 不过林义是悲催的,刚听到毛阿敏唱除夕情的时候,电视突然滋滋滋,滋起来了,调皮地让林义猜,屏幕上有多少雪花。 “唉”了一声,林义不得不起床,外面鞭炮响个不停,压根睡不着,没电视看,过年夜就真的凄冷了。 打个手电筒,林义来到二楼,找到天线架的时候,又哀叹了一声,铝制天线架断了,被风吹在角落里,和墙壁反复接触,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到一楼找了一根铝丝,用钳子花了点力气接好的时候,他却发现不论怎么摇,电视还是雪花点,来来回回,上楼下楼,十来次。 这时候林义多么希望身边有一个人。 然后他一个人在楼上摇,摇一下,问一句:“有了没?” 这个时候总希望对方说:“好了,好了,不要摇了。” 而不是下面的回答: “没有,” “还是没有,” “有一下,又没有了,好,又有图像了,但人是斜的。” “有声音,没图像,你在摇一点点。” “你再换个方向看看,” “你会不会啊,摇了这么久还没好” “别问得烦,有了就会喊的” 然后过了好久,下面突然爆发出一个激动地声音:“有了,有了,别动了。” 摇到后来,林义放弃了,这时候觉得重生真的也是一种罪。他在想,给爷爷奶奶扫完头三年墓,以后回不回来就看心情了。 外地的习俗怎么样,林义不知道。反正邵市很多地方都遵守一个规矩:新坟头三年叫挂xia。 一般都是初六以后到元宵之前要把墓扫完,而且嫡系亲属没遇到特殊原因是不许缺席的,这是一种孝道。 而三年以后就看各人情况,扫墓的时间也移到了清明左右,那时候回不回来都没人会说你。 不能干坐着,干坐着更冷清。无聊的林义拿出了历史书,开始了死记硬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背的兴起的时候,房里的白炽灯闪了下。 林义以为是电压不稳定,没当回事,继续翻页。其实对于高考,他还是有很多优势的。 比如作题目尝试,写一篇记述。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镇子里有人写了诗歌,考了个零分,一时成为“美谈,” 至于其他的,林义也就知道历史和地理大概哪一册重要,哪一册分数占比奇高。 要说具体到哪一题,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也有特殊印象。 翻着书,摒弃着外界的喧嚣,突兀地,天地一片漆黑。 “好,要停大家都停嘛。”村里停电了,放下笔的林义这才觉得这个年还是有点意思的。 不过就在下一分钟,林义发现自己竟然没买白蜡烛。 这也是重生思维不对,要是搁以往,对过年停电应该早有预防,蜡烛肯定一把把的堆在抽屉的角落里。 有心去马路对面的小卖部买点,但走到大门处,把着门栓的林义又犹豫了。 很多人有忌讳。就是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基本是不会从家里拿东西出去的,就算倒垃圾都是明令三申禁止的。 只进不出,不然会破财。 虽然他并不信这些,但却不能莽撞了人家的忌讳。不然人家心里给个“不懂事”不说,丑恶一点的,还会赶人。 这个年过的,林义今晚是不指望会来电了,意兴阑珊地摸黑到床边,一个倒头,就在想以前的事。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猜测的同时,林义一下紧缩了起来。是那“不靠谱”的父亲回来了? 还是觉得我一个人在家,来了流浪汉?但随即林义又想,流浪汉敲门也不会这么有节奏啊。 问了句谁,起身的林义在漆黑的门角落里,摸了一根扁担。 “我”门外,声音不大,但有如泉水般的清澈,还是蛮有辨识度的。 “吱呀”地一声,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那祯,一袭大红衣,两人隔着门槛对视,借助小卖部的昏暗灯光,林义突然觉得这邻家姐姐宁静致远的味道挺有神韵。 嗯,当然还很慈祥,没以前凶了。 “就知道你不会过来买,给。”那祯递过一把蜡烛。 “进来坐坐。”接过东西。客气地说了句,“我去拿钱。” “真的要我进来?”那祯眼皮翘了起来。 “我收回”林义顿时明了,大年三十,进你家这个门,那就得打发东西。 “迟了。”说着,女人一把推开挡着的林义,几个跨步就站在了堂屋中央,“呆吗,还不快点蜡烛。” “你知道吗,刚才那一瞬间,我一度以为你是个好人。”林义喀喇地转身,从八仙桌寻找火柴,记得烧钱纸的时候放在那里的。 摸了好几圈,手指头才触到,“呲啦”一声,洋火点着了,在逐渐明亮的空间里,隔着火苗都看到了彼此。 不过女人留给林义的印象并不好,因为那只润白细嫩的手,却伸得那么的刺眼。 “没有。” “呸,你家财万贯。”那祯难得用回“呸”功,圆回林义说错的话。 大过年的,怎么能说没有呢,就算家徒四壁,也要做一个“富有”的穷人。 “再说点吉祥话。”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那祯虽然平时我行我素,但过年了还是很给面子的。 “不错不错。”林义笑着转身,末了还加一句:“下次记得带“百家贴”和“财喜贴”,敲锣打鼓唱首歌就更像了。” 不过招来的是一记“腰拧旋指”,笑眯眯地看着林义脸部线条褶皱了起来,才慢慢松手:“既然说我是叫花子,那记得打发我双倍。” “我才是。”林义是真后悔。 象征性的封了两个红包,都是六十二。 那祯抖着阳春指折开红包,对着林义说:“小义这么有钱,姐姐以后得多来啊。” “正好,家里急缺老妈子。” 那祯走了,不过只带走一个红包,另一个寓意“留财”。 大年初一,凌晨三点刚过,村里就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但凡这时候就放鞭炮的人家都是争强好胜之心比较强的。 比如争村里第一个彩头,或者争做第一个打井水的人 而四点出头,外面炮竹已经响彻天际。但林义硬是在被褥里捱到五点过才起床。 蜡烛都不要点,窗外一片透亮,记忆里的大雪该来还是得来。 敞开大门,林义穿着靴子特意试了试,没错,完全没过脚踝。 做饭,上香、烧纸、敬菩萨,然后在鞭炮里头迎新。 这一次林义没再偷懒,足足做了十二道菜,就算自己不吃,可以留给来拜年的人吃。 第80章 拜年 只是林义在边做边想,这个家已经没长辈了,大姑大伯的儿女是否还会来呢。 毕竟现实里,自己比他们都小。没有大的给小的拜年的规矩。 上午八点终于来电了。林义看了会书,又一个人摇了天线,见到有人就说声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很多家里坐不住的人,这一天是他们最难熬的,不能串门。不过好在大家心意相通,纷纷走出家门,在马路上聚到一起,说那些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初一郎,初二旁。 初一一过,大家开始百无禁忌,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大家都喜欢去山里弄点柴回来,风雪无阻。就算很多一年四季没见过阳春水的懒人,这一天也会去折几朵枯枝、落叶。 回来逢人就说:我发财回来了。 然后一到家该怎么懒继续怎么懒,就差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这一天,林义去那祯家拜了个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往日十多年里,人家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吃过午饭,那祯也来回礼了。这邻家可好,一坐下就说:我今天要吃啤酒鸭,火腿,要喝可乐。 啤酒鸭是林义的拿手好菜,也是菜品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绝活。这还是后世在特区特意向开湘菜馆的老乡学的。 “没啤酒。”啤酒这东西还真没带回来,路远易碎 “去我家买。”那祯笑眯眯的指了个方向,黑发随意懒散的挂着,在冷冷的冬天里增添着一抹新意。 “哈,你怎么不把你家里的东西都说一遍,然后我都给你买回啊。”唉,无论心里年纪多大,碰到命里斗嘴的人,那是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改不了。 “我想吃酸梅粉,糖,口哨糖,鸡腿酥” “停!”林义赶紧伸手叫停,这邻家姐姐今天是任性了,还真的叫了一路。 没法,林义还是去买了啤酒,至于其他的,气哄哄的想:那算了,不能惯着。 不过走一半,又折回去对那祯妈说:“婶婶,好久没吃酸梅粉,糖,口哨糖,鸡腿酥,一样给我来一份呗。” 这一幕被那女人逮着瞧,笑眯眯地卧蚕都成了月牙。 其实农村娃子都会几手家常菜,但偏偏那祯就是例外,煎个蛋都没别人香。 更何况自从去年吃过啤酒鸭、血鸭之后,她就赖上了。 “看婶婶把你惯的。”林义边炒菜,边对烧火的那祯说教。 这女人有一点好啊,她有求你的时候,你可以趁机数落她,绝对不吭声。只是眯眼记小本本,等没用的时候,再算账。 你看,这啤酒鸭还在锅里倒腾,这人就明着暗着夹几块,这时候她是有人间气息的,和自己是一个阶级的。 林义看到了,她就说:聪明的人都会假装看不见。 鸭脖子以上,两人都不爱吃,鸭屁股早就割了,两人就着一瓶啤酒,硬是把菜吃光。 “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吃饱喝足,那祯懒散的仙气终于归位。 “没定,快了。”林义知道,那祯是希望自己和她早些过去,买完东西再赶回来开学。 但林义却另有打算,“三月底过来吧,你要是怕一个人取钱不安全,等我过来了再说。” 一路谈下来,那祯突然侧身搭着眼皮子问,“你想过考京城的大学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几分认真,林义心里有些繁杂,想了想说,“我尽力吧。”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考虑,林义不可能去京城的,因为他对特区知根知底,怎么可能放弃一个大好的地方去其他城市折腾呢。 初三武荣和邹艳霞过来了,以往这两人都要初五以后才来耍。但今年赶早了,让林义有点欣喜。 有了大长腿,林义当仁不让把厨房交给了她。 换来的还是那几句刻薄的话。 多了这两人,小木房子里才有了几分烟火气,武荣那结结巴巴的口吃,此时在林义眼里是那么的有生机。 这天中午时分,上手边的一个大院落着火了。 一声“起火了”的接力赛喊声突然响彻了村头村尾。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不论手头在干什么,都赶紧放下。平时有仇的、没仇的都速度提起桶子、盆子就往火场赶。 边走还边喊其他人快去救火,这大概是村里人最团结的一件事,不论多远都会来。不论平时邻里闹得多凶也会来。 虽然天空还有细细的雪花,但根本止不住火势,“回”字型的大院落,大槽门进去,一共四列,十二家,都燃了。 浓烟滚滚,火势汹涌,救火的人冒险抢了一些值钱的东西。稍后却再也不敢进去,眼看着楼房塌了,猪牛羊的凄厉叫声在几丈高的火苗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要不是救火的人多,估计后山和旁边的几个单独房子都会被蒸燃掉。 在场的人除了安慰苦主,就是给旁边的房子浇水。 很多老人望天,说是“火德星君”降临,汲取祭品。 虽然这话胡说八道,但是村里每年都有木房子着火,也正是这个原因,后续几年里,很多人开始想着造红砖房。 傍晚,一些火灾的苦主来征求意见,想要到过世的爷爷奶奶家暂住,对此林义自然是同意。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尽一份心都是应该的。 再后来,村里按组捐款,捐柴米油盐,捐赠衣物等生计用物资。 晚饭没在家吃,林义跟着两人去了他们村,当晚在武荣家歇脚,第二天就去了邹艳霞家。 才到水库边上,邹艳霞家的大黄狗就摇头摆脑过来了,围着三人转了一圈,然后就呆在武荣身边。 “你们真像两兄弟。”看着一个抬头讨好,一个低头抚摸,林义觉得这狗真人性,知道从谁手里可以得到实惠。 “吭哧吭哧”武荣一阵傻笑,又爱怜地抚摸了下狗头。 邹艳霞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年岁不大,和村里的李强差不多。 三人放了鞭炮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说声“叔叔阿姨新年好”。 小屁孩就在板凳上问:“你们两个谁是我姐夫啊?” 问完,这小屁孩还一脸得瑟耸眉挑衅他姐姐,心想让你平时欺负我,过年你肯定不敢对我动手。 这话问的,被家里客人围观的邹艳霞很是窘迫,蹬鼻子竖眼就差又动手了。 有一个中年妇女笑问她小弟:“那你希望他们谁做你姐夫啊?” 小屁孩昂着脖子,伸出手:“谁给的红包大,谁就是。” 得,林义本来还想给个大点的红包,毕竟邹艳霞经常帮自己。但现在却不能急了,这小屁孩就是欠收拾。 林义发现一个规律,一般家里那个小孩特别能作的话,家里的姐姐一般比较懂事。 这样“卖姐”肯定是没好下场的,邹艳霞也顾不得还没过初五,就拧起小屁孩的耳朵旋转。 小屁孩发现没人帮自己,求饶无果,对着看把戏的众人沮丧个脸,很熟练地配合着叫:“中央台,潇湘台,邵市台,隆回台” 吃过早饭,本来还想着去给大伯大姑父拜年的。但看这雨又来了,地上那么厚实的冰块,开车是不能的,走路上百里也不现实。 一天拖一天,一天盼一天,但冰块却越来越厚,路上越来越滑,心里也只能一次一次找借口。 给大姑大伯家挂个拜年电话,尾声的时候,他们把“挂xia”定在了初六或初八,具体哪一天看天气情况再说。 又给关平夫妻和公司几个主要人物打了一通电话,得知一切如意的时候,心里才松口气。 把话筒归位,林义问杂货店老板多少钱。 “一块钱一分钟,43块。”里屋老板走出来,看了下记录本上的时间,又看了眼墙上的闹钟,熟练的报个数。 “叔,你这个电话比打工还挣得多。”林义给了张一百。 老板把钱举起来看了看真伪,陪着笑说:“也就过年过节有人打个电话,平时邻里接电话挣不了几个钱。” “找零57块。”摸摸索索,老板递过一把票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邹艳霞弟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拉着林义裤头,一脸期待,“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林义和杂货店老板都无语。 后来看对方锲而不舍,林义也不绕他了,于是问,“你想吃什么?” “我能多吃几样吗。”小屁孩眼睛睁得老大,手舞足蹈的。 “能。”林义发现这小孩挺会把握人心,也就笑着配合。 不过下一秒林义就笑不出来了,只见小屁孩踮起脚,朝陈列柜里不停指指点点:“我要这个,还要那个,那个那个” 大包小包,两人一路往回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小屁孩说什么也不走了,端着个橘子罐头,扬着脖子一个劲地倒。 只见那喉咙一下又一下的咽,遇到没倒出来的,干脆用手指勾,林义见状,想起了小时候,也干脆不催了。 他理解小孩的举动,生怕家里人不许他多吃。 邹艳霞的父亲才是真的大厨,不愧是国营饭店呆了几十年的人。 “叔叔,每次来你家,半路上就期待你这手艺了。”吃饭的时候,林义这话招来了邹艳霞一个小白眼。 “哈哈,好,过年反正没事,多呆几天,叔叔给你做好吃的。”邹艳霞父亲是个很大气的人,热情好客。 其实林义在哪里蹭饭都还比较受欢迎的,因为长得还算过得去,又有灵气,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嘴甜的功劳。 午饭过后,都围在一起打扑克,打升级,五毛钱一级,因为知道林义技术好,被他们拉着坐在了右边。 说真,打扑克林义是真的有天赋,或者说老天赏饭吃,总能抓到好牌,最不济也不会是最差的那个。 当林义和邹艳霞大舅搭档升到10的时候,邹艳霞老爸和小舅子还是3,顿时被旁边围观的人“嘲笑”。 后来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邹艳霞他爸的工作上。 因为县里的国营饭店也要改制了,很多人都面临下岗,邹艳霞父亲虽然有技术,却也面临这个可能。 其实这一片祥和的笑容下,他们家这个年还是过的比较糟心的。 在他们眼里,下岗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感觉天都要榻了下来。 听到县城里的国营饭店也要改制了,林义眼睛转了下,存了个心思。 因为他记起苏温和蒋华闲聊的一句话:步步高超市这么火爆,这独门生意肯定吃不了多久,应该趁机跑马圈地。 按她的意思,就算贷款也要尽可能多的占领好位置,形成一定规模。 对此林义是认同的,之前也有过这想法,尤其是看到上个月157万的时候,这个想法愈发强烈。 现在是许多国字号普遍改制的当口,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回报。 因为国营饭店、菜肉商场普遍较大,选址一般都是那个地方最繁华的地段,而且恰逢改制,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小,几乎等于白送。 想到这里,林义有点坐不住了,感觉需要理下头绪,重新部署下计划。 第81章 路线 林义转头看向身边的邹艳霞和武荣,问他们谁愿意接手。 女人还是比较懂事的,把机会让给了做客的武荣。 问一个安静的地方,邹艳霞看了他眼,就带着上楼进了闺房。 大长腿家的条件是真的好,母亲小学教师,父亲做大厨。 两层红砖房,还镶嵌了混色马赛克瓷砖,这年头的农村里,也算比较阔气的。 这个时候单独一间房,是很多70、80后儿时的梦想。 大长腿的房间不小,东西也多,一个三门柜贴满了港台明星的海报,一个梳妆台,一张席梦思。床上有很多女生喜欢的熊仔,一眼看过去,大大小小五六个。 林义一进去就坐在席梦思的一角,看着单薄的女人收拾梳妆台上的课本。 打量着这个清秀的女人,林义就想起了天鹅颈、一字肩、A4腰。 “你爸真的要下岗了?” “唉,也不知道情况,该跑的关系都跑了,在等。”知道林义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一直若无其事的女人这时候叹了口气,这个年,她还是感觉得到父母的微妙情绪。 “其实嘛,你爸那么好的手艺,真要下岗了开个饭店也绝对吃香。”林义也不能明说下岗好,只是客观分析一下。 “真的能有前途?”半晌邹艳霞把书和作业本整理完毕,顺坐在小椅子上看向林义,有点期盼。 “你看我那个书店,挣钱吧,不比我那几个哥哥工资高多了?”林义知道,给他们说的天花乱坠还不如案例分析,因为这家人现在是浮躁的。 林义看着她点头,继续说:“在邵市,我们也下过好几次馆子,有些菜还比不上你老爸的,但生意普遍不差吧。” 大长腿回忆了下邵市的情况,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然后说:“晚上我和他们说说,看他们怎么办吧。” 林义嗯了一声,然后看着门口,意思很明了,赶紧走人。 “德性”女人剜眼起身,还顺便轻拍了下椅子出气,出去带上了房门。 房间陷入安静,林义也懒得移步了,顺势一倒,就这样半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理着超市的发展思路。 林义其实也没什么纠结的,两个问题:一个是扩张节奏问题,还一个是路线问题。 按照目前的大局势来说,在国内外商家没反应过来之前,加快步伐扩张,无疑是很好的。 但现实是,林义现在太弱小,金钱、人力、资源严重匮乏。 而这个就牵涉到后面的路线问题了。 是走“农村包围城市”徐徐图之? 还是以城市为中心,高速迅猛地圈地发展? 前者的路线肯定是以潇湘的县市为主,花费相对而言肯定少很多,而且短时间内是安全的,不会有太凶猛的竞争者。 弱点也很明显,在品牌建设方面,在未来竞争方面,那肯定是吃大亏的。 而以城市建设为中心。如果顺利打响第一枪的话,对于品牌建设、高速扩张都有很大益处。 但有一个问题,在即将激烈碰撞的95年。面对资本雄厚的外资巨头,以及国内大商家的搅局,林义现在的实力其实是很勉强的。 一个不慎,步步高超市很可能就会被屠杀。 林义不会天真的认为像里一样,弱小的自己有资格和人家打持续的价格战。甚至差距几个大的身家,却要强行收购对方,还成功了。 那是不现实的,估计一轮下来,就被整倒了。 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在选址上避开外资巨头,双方就会一直相安无事的发展。 如果真有这个想法,那就是真可笑了。想想后世的局面,很多商业中心,一公里内有九个大型商场,而有的相距仅仅一百米、或一条街。 你避开人家,人家会来寻你,然后击垮你,取而代之。 同时,林义更不会天真的认为可以寻求政府更多的帮助。 因为现实是很残酷的。可以预计,未来十年内,这些境外巨头披着外资的衣裳,在国内享有“超国民”待遇。 同等条件下,大部分官员想都不用想肯定选择沃尔玛、华润、大润发等外企。 因为不论在名气、声望、招商引资的格局、政策上,还是带来的政绩都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步步高超市现在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同等条件。不说外企了,以后的国内巨头一旦进入连锁超市行业,自己也根本拼不过人家。 所以,其实按照林义的现实情况,在县市苟且多年,等资本积累厚实了在转战大城市,比较安全也比较理想。 这个路线也是前世步步高超市等很多国内超市发展起来的根本原因。 不过,现实虽然如此激烈,但林义却不想等那么久,看着天花板,寻思着破局良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的林义想了很多,后面有些累了,然后睡着了。 林义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步步高超市走一步手刃一人,百步开外,已经满地尸骸。但却发现,敌人杀也杀不完,越杀越多,敌人越来越强大,最后杀到自己都胆寒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义发现空中出现了一张清冽的脸,然后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醒醒,吃饭了。” “呃”了一声,林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弯腰推自己肩膀的邹艳霞,笑着打趣,“谢谢你救我,差点走火入魔。” 听到这话,女人莫名其妙,又推了他一下:“起来吃饭了。” 经验丰富的老人都知道一个常识:鹅毛雪过后,三天内必会天晴。 这话又一次应验了,从初四开始,天气有了三百六十度变化。 也不知哪个刻度开始,屋顶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哗啦哗啦地响声,而积雪落地的震动,犹如一个个调皮的孩子拿着响炮在撒欢。 屋檐挂着亮白色的冰条有些像女人的银耳坠,趟着水线,林义歪着头,接几滴,顿感沁凉。 第82章 初五 初五,乡土路的冰块终于化了,只不过坑坑洼洼的水淇,腻腻呼呼的泥巴浆,让本不好走的路,更加地艰难了。 上午九点过,一辆面包车,载着大伯一家赶了回来。 开车的还是林凯,不过人家身后站了个新女人。 “你这有点明目张胆了,那位断了?”在迎接的功夫,林义悄声问他。 “唉,老头子逼着我相亲。”林旋看了不远处的女生一眼,眼里没什么情感,无所谓满意不满意。 “小义,这是你嫂子。”也就这个档,大伯母很热情的介绍身边的新女人。 看来,夫妻两对她很满意,也在这时,林义才知道这新女人是大伯母同事的女儿,准备这个月十二定亲。 “嫂子新年快乐。”林义硬着头皮叫了句,然后很狗腿地夸赞:“大伯母眼光真好,和凯哥简直天生一对。” 这话很符合大伯的口味,他老人家在后头搬东西时还乐呵呵的。 这次林义收红包收到手软。一人给一个。 不过林义也回了两个,一个给林旋的儿子。 一个给凯哥对象,新女人看到递过来的红包,有些矜持地看着林旋和大伯母。 还是大伯母笑盈盈地说:“接着吧,你第一次来。” 晚餐是大伯母操劳的,林义很喜欢这种不要自己动手的日子。 初六一大早,大姑一家,浩浩荡荡十多人就赶了回来。 今天是挂xia的日子,林义请了个本土西乐队和响乐队,合起来二三十人,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按照习俗,一般是十二点之前要上山弄完,但实际操作上,都不会掐着那个时间点。 十点半出门,亲属加邻居,百十来人的队伍,四十来分钟就把这一件大事做完。 至于酒席,林义不操心,也轮不着他操心。 晚上邹艳霞把电话打到了小卖部,那祯喊的他。 原来大长腿把林义开书店和那番话都告诉了她爸爸,问有时间没,明天水库网鱼,她们家也有份,说林义可以饱餐一顿。 林义当时在电话里头还疑惑,都过完年了,才网鱼啊。 然后才知道,过年前已经捕过一次,这次是有大主顾要买。 电话打完的时候,吃着橘子的那祯告诉他,初八她要回学校。 “那么早啊?”懒得剥橘子皮,林义直接从她手里拿了半边,一口就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口齿含糊不清的问。 “论。”淡淡的两个字,包含了一切情绪在里边。 “行,到了邵市来书店找我,准请你下最好的馆子。”对这小傲娇,林义习惯了,满不在乎。 “你明天要走?”女人扬了下柳叶。 “对啊,” “七不往八不归,你不知道?” “知道啊,但我不信这个。”林义是真不信,在后世,他出门从不看日子,兴起说走就走。 “我行李多,你初八走吧。”到了这时候,那祯终于不绕弯了。 “你看我这是什么。”林义翻着白眼给她看。感情这邻家今天说这么多,原来在这等着。 不过那祯直接转身,找个小凳子坐着,开始看起了电视。 水库网鱼,林义不是头一遭看,但每次都爱看。对于爱鱼人士来说,看着几十人的大行动,还是在旁边乐呵了半天。 其中一条草鱼38斤,围观了许久,掂默掂默,林义没忍住,问多少钱,想买一半。 当时邹艳霞看稀罕物一样瞅着他:“那半边怎么卖?” “那半边也卖给我啊。”林义转了下眼珠子,说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德性” 知道林义爱吃鱼,邹艳霞老爸也是舍得,直接杀了条八斤多的草鱼。 半边焖烧,半边做酸鱼片。 吃饭的时候,林义发现今天武荣不说话,一个劲地埋头在吃,眼珠子鼓鼓在桌上乱晃。 就笑着打趣:“你这是表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武荣顿时闹了个脸红,期期艾艾挤出几个字:“叔、叔做的菜好吃。” 邹父通过关系提前了解到,下岗的名单上有他,当时他感觉很气愤,万念俱灰。 不过之后了解到,和他同级别的都要下岗时,才稍微好受了点。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个谈话。其实一开始邹艳霞父母没怎么看重林义的建议,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 但知道他开书店挣钱后,邹母还是半信半疑,问挣了多少。 “具体不知道,应该不少于十万吧。”邹艳霞也不知道细节,就保守估计了下。 “我个天!”还是钱有震慑力,邹母被惊得半晌没合拢嘴。 惊讶过后,消化了好久才对女儿说:“明天把小义叫来。” 正屋里,围着煤炉子坐成一圈,林义问,“叔,你拿手的菜大概有多少?” “湘菜、川菜都会些,县里有个大领导是粤省人,我还会几手粤菜,唉,都是瞎琢磨。”一说要到外面去开店,邹父和平时的乐观好客迥然不同,有点不自信。 对这种状况,林义还是理解的,下岗的工人里,刚开始不说百分百,绝对也有九十八是迷茫的、不自信的。 林义其实对餐饮也不太懂,但作为过来人,见识还是有的。所以林林总总给了些建议和想法。 听得两口子连连点头,害得邹艳霞最后还轻轻问,“这些都是书上的?” 不过在地址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邹父想去县城开店,那里熟人熟路,朋友也在那,说年级大了,不想折腾、 然后邹母就反对,“你才四十多岁,就年纪大了,那老爷子呢。” 这句反驳说得邹父哑口无言,呐呐了良久才问林义,“邵市地方大,可是竞争也大啊。” “您有这手艺怕什么?只要用心对待每个菜,回头客保准多。”这话还真不是违心话,邹父厨艺确实好,而且还有宫廷渊源。不说在邵市首屈一指,也算拔尖那一批的。 这时候,旁边的人都点点头,纷纷夸赞他厨艺好。 到得最后,他们家决定进行明主表决,却被邹艳霞爷爷一旱烟杆子敲过来,骂道,“一大家子就你最没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怂包。” 骂骂咧咧,全场没一个人敢劝,到最后老人家又塞了点烟丝才说,“就邵市吧,趁我还能动,帮你们几年。” “爸,真的?”一听这话,邹母顿时一喜,急切问道。 邹母这么期盼是有原因的,在她眼里,老爷子的厨艺才叫好,自己丈夫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国营饭店的班也是顶他的。 而且才六十六七,绝对能干好几年。 “什么真的假的,我儿子一家饭都快吃不饱了。”说着,老人家又吐了几个老烟圈,算是表了态。 “真这么厉害啊?”林义没吃过这老爷子的菜,所以悄声问右手边的邹艳霞。 “是真的好吃,就是有点懒。”邹艳霞很轻很轻地附耳说这话,要说完时嘴皮子不小心碰到了林义耳垂,脸瞬间红了。 “大姑娘家家的,公众场合注意点影响,说谁懒!”老爷子十多岁就给蒋党大员当过厨子,后来才投的光明,兵荒马乱地一路过来,身体硬朗的很,有点风声都瞒不过他老人家。 看着老爷子亮着对眼轱辘,大家都当没看见,低着头笑笑。 第83章 开拓市场 初八,一大早,林义就载着那祯出发了,行李是真的多。 问她怎么带这么多,什么样的东西京城没得买。 人家直接回了句:女人的东西,你少打听。 一起去邵市的还有武荣和邹艳霞一家,后者既然已经决定去邵市开店,必然得去打打前站。 到了邵市,林义说话算话,真的请那祯下最好的馆子。 当把邻家送到火车上后,大长腿一行人才乘坐着中班车慢慢悠悠赶过来。 作为半个东道主,林义又招呼了这一家子人,选的店仍然是最好的。 饭间,林义问邹父:“叔,这是邵市目前最好的馆子,你觉得口味怎么样。” 邹父听到这话,有点恍然:“这是邵市最好的饭店?我真没吃出来。” 嗯,这情商、这耿直的,难怪有厨艺都下岗了,邹母直接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小义还会骗你不成,现在你有信心了吧。” 直到这个时候,邹父才发觉说话方式不对,不过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抵还是太熟悉了:“是这水平的话,不成问题。” 饭后大家兵分两路,行李放书店二楼。 武荣陪邹艳霞一家去逛,顺便采风。 而林义却提着东西分别去了大姑大伯家。虽然错过了黄金拜年时间,但那也没办法的事,天气原因。 所以这时候的形式还是要做做的。 忙碌了一天,奔波了一天,也累了一天。但林义还是没有歇着,先去超市了解下情况。 然后又马不停歇地去了步步高电子。 在这里,吴景秀、丁肇东、管一路、陆远等人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先是光碟有了成效,进展速度非常理想。在这个项目里,吴景秀从特区忽悠来的技术人员发挥了重要作用。 而最大的成就还是:经过小半年的奋斗,VCD控制系统初步完成了。 经过一翻测试,看着清晰地图像,林义很是激动,站起来连喊三个:“好,好,好!” 事后,众人又召开了一次会议。 “首先,感谢大家半年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辉煌成果。 这是我们步步高电子骄傲的一天,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大家把掌声送给自己” 这个会议主要目的有三个:一个是公司内部的管理、生产、研发工作。 由于控制系统已经初步成功,后续只要反复测试和完善,配合其他元件,即可组装最终成品。 虽然还要些时间,但最难的关口都闯过来了,可以等。 二是迫在眉睫的市场销售,好东西卖出去了才叫好东西。 “如果我派你去开拓羊城市场,需要多少人手?” 吴景秀越来越凸显的能力,林义越来越看重,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两个。”坐在左手边的吴景秀看了蒋华一眼,挑衅地说了两个字。 吴景秀瞧不起蒋华,觉得这人没有开拓精神,死脑筋一个。 最可气的是这蠢女人还得了林义信任,占了自己眼热的位置,不服。 蒋华也有些看不惯吴景秀,原因有二。 一是作风问题。作为有夫之妇却还和老外勾勾搭搭,部队出身的蒋华,刚正不阿,自然看不惯。 二是经营理念问题。蒋华是技术人员出身,重视核心技术。而吴景秀刚好相反,觉得企业应该为市场服务。 “两人确定能行?” 林义前世见过很多单枪匹马就能开拓市场的牛人。 但那都是千里挑一的能手,所以林义并不是真的怀疑,而是将一军。 “你只要给我钱。渠道、人力资源、市场我会去搞定。”吴景秀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同时也有挑衅蒋华的意味在里头。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蒋华深得林义器重和信赖,她吴景秀很不爽。 “需要多少钱?”林义用指头点点桌面,心里算笔帐才开口。 “不知道,第一批先给五万,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吴景秀有着自己的精明,才不会把金额一口气说死,毕竟羊城什么情况,她也未知,信心是信心,但不是蠢。 “大概多久我可以看到成效?”林义再逼一逼,因为他知道这女人是属驴的。 “给我一个月。”吴景秀对自己也是狠,相当于立了军令状。 “这样,我再安排一个人给你,兼职安保工作,你一个女人在外头闯,我有点不放心。”林义点点头,然后想起女人在外毕竟式弱。 当然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监督,毕竟信用都是慢慢建立起来的。 而打算派去的这人是阳华的老兄弟,属于信任可用的类型。 “可以。” 吴景秀觉得出门在外,有这么个人,也是不错的安排,随即表示没问题。 羊城重镇的人选搞定,林义在琢磨沪市的人选时,蒋华举荐了一个人。 潘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以前在国企是一个采购科长,后来因为打架被开除。 林义对这人之所以有印象,除了相貌粗鄙之外。还有就是这人属于胆大、果敢、刺头的类型。 敢为妻子的“不公待遇”而找领导麻烦,继而和安保打架的人,绝对不是畏首畏尾的性格。 对于开拓市场,正好合适。 不过林义没有当场拍板,而是先后把蒋华和潘清单独叫出去简单谈了谈。 蒋华果然也是带了私心的。 对于吴景秀的屡次挑衅,有着人生追求的她,当然也不会任由别人在头上拉屎撒尿。于是把自己平日里看重的助手推荐了出去。 不管怎样,一旦潘清接受这个任务之后,就和蒋华是一条线上的人了,不论事后承认与否,客观就是如此。 林义有点头疼啊,才开始几个月,公司就有对立面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却也是一种好事。 虎狼之争,有竞争才有进步,对立与统一嘛。 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否认,林义就这样轻扶着走廊栏杆,瞅她,直到蒋华心虚稍微偏头,才说: “我是信任你的,也是支持你的。但是,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从公司利益出发。” 蒋华把这话的内核听懂了:支持和敲打。欣喜的同时,也觉得郁闷,自己这点小心思完全被清了老底。 和潘清的谈话就简单多了,主要还是做思想工作,要他放下自己的包袱。 三个字:敞开干。 把南方、东方的人选搞定后,林义和众人商议,又继续把西方蜀都、北方的京城人选敲定。 唐慕负责北方,郑斌负责蜀都。王欣协助蒋华坐镇公司,除了后勤采购,还兼职对中部城市的攻略。 给他们的任务是:以各自的重点城市为基本点,以点带线再到面,最后形成一个片区。 林义在会上发挥了前世所长,制订了经典的宣传策略。 分两步走: 第一步,此去各个大城市,先和当地电视台、报纸等媒体搞好关系。用软铺垫,分五天逐步引出步步高VCD这个品牌。 这是载入教科书的悬念式推广案例。从无到有,在比较长的时间里,让民众好奇、关注、猜测,从心里上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个品牌。 比如,吴景秀可以在羊城如此操作: 某一天,广州的羊成日报出现一则奇特的广告,整页的广告版上只有三个字:步步高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让广大读者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第四天变为:步步高VCD 第五天变为:步步高VCD震撼来袭 此后,步步高VCD完整版广告在羊城日报上连续刊登一个月,直到产品上市。 第二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产品上市前夕,简单粗暴地突然袭击,地毯式的广告轰炸。 比如,电视、报纸、路灯广告、公交车广告、大厦广告、交通广告等等 总之就一句话:什么能够用于广告宣传,就把什么用上,要让所在城市的每寸土地,每个人都接受广告的洗礼。 在这点上,吴芳芳的两支保健品销售队伍就是老师傅了。 正因为如此,林义要求这些人在出发前,先接受下吴芳芳成员组的洗礼,把一些东西铭刻在心里、骨子里。 “此去各位的任务都比较重,可以说除了资金。其他的包括渠道、人手、以及当地政府和传媒的关系,就都靠你们各显神通了。 总之一句话,到达当地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做到胆大、心细、长远。” 当林义提出“分区武功大比拼”的时候,将要远行的五人在那一对视的瞬间。眸光里,磨拳擦掌,刀光剑影。 会议最后的重点是:人才计划。 对人才的渴求,林义同众人深有感触,为此接下来蒋华的任务就非常繁重了,挖墙脚也好、跑各大高校也好 林义下了死命令给她:不求过程,只要结果。 既然你有私心,那就也要允许我的小九九。 由于日积月累的事情比较多,这个会议持续到晚间十点才结束。 同进来时的兴奋与随意不一样。 出来的众人,脸上都带着严肃,而严肃中都带着渴望和热切! 因为在会议上,林义为公司每个组、每个人,不论是研究还是生产、采购或是销售,都分配了任务。 而相对应的机制,就是奖励。 吴景秀故意拖到最后才走,林义见状,对蒋华说:“你到外面等我,关于步步高超市的事情等会在谈。” 后面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吴景秀听的。 第84章 谈心 果然,本来林义说蒋华到外面等,吴景秀还很不开心,觉得他太厚此薄彼了。 不过听到超市的事情,心里顿时好过不少。 “说吧,什么事情?”看着今天斗鸡眼的女人,林义喝了口茶,坐到对面。 “不公平,凭什么?” 吴景秀就是这么直接,她觉得不公平,自己为公司付出这么多,却要和这么多平时不起眼的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竞争。 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不公平?”林义把茶水咽下,很平静地陈述了一遍三个字眼,才放下白色搪瓷杯,逼视她的眼睛:“不公平说的好啊。” “你是名牌大学生,好歹也在政府部门工作过几年,也直面过惨淡的社会。那我问你,社会有绝对的公平吗。” “有吗?” “如果我把全国各大片区都交给你,你能帮我一步到位吗?” 林义严肃地语调,让吴景秀哑口无言,望着林义嘴巴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吴景秀不说话,林义缓了缓语气,对她说,“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饭都吃不饱,有的却含着金钥匙出生,你能抱怨吗,不能吧。”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能力很强的女人,在你身上我看到一种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林义把头逼近一分,逼问到。 吴景秀继续沉默以对,第二次觉得林义好会忽悠,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看着桀骜不驯的女人不说话,林义才伸出一个食指,往上指了指,一字一字地说:“无限可能。”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限可能。” 林义的评价,让吴景秀的眼睛扩大了一圈,又白了一眼。 “是不是不敢置信?”看她表情,林义突然笑了,语重心长地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之类的话,我就不照本宣科了。 之所以让你去南方,那是因为南方将来是我们的大本营,你想想有多重要。在那里可以得到人才、技术、政策的上的扶持。 在我心里,是希望以羊城、特区为依托,以潇湘、闽赣为腹地,进而谋求全国市场的。 再说,在南方你可以第一时间了解外界的前沿技术,为以后你去香江、台、韩日等地打好基础,撑起野心。 你觉得重要不重要? 派其他人去我放心吗?我不放心。 他们也没那个能力,你是我心中唯一的人选。”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景秀虽然知晓林义有忽悠的成分,但心一下就软了,有点感动。 其实她之所以离开政府部门,之所以倔犟,追求得还是别人的认可度。 说穿了就是野心和虚荣心在作怪。而林义刚好洞察这点,于是轻轻伸出两个手指头就把它捏住了。 “其实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都是不轻易服气的。 但我今天告诉你一句话,你给记住了:不管你服不服气,有本事就让别人服气” 最后一句话是一种隐晦的承诺,却也是林义对她的一种告诫。 今天的任性到此为止,以后收着点。 吴景秀后来是一言不发走的,对林义的话有认同,却也还憋着一股子气。 看着要消失的背影,林义喊了一句:“有困难随时电话告诉我。” 身影停了下,没转身,只是扫了眼过道那边的蒋华一眼,突然对其滋个笑脸,蹭蹭蹭下楼梯地消失在拐角。 好久没这么认真忽悠人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林义心里感叹了句,又端起茶水。 和蒋华的聊天就愉快多了。 “你对苏温感觉怎么样?” 这是第一次,林义正面询问蒋华的评价。 早有准备的蒋华此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临时组织了语言:“外柔内刚,很厉害。” 很厉害,听到这个评价,林义来了些兴趣,突然想和那女人正面谈一谈了。 不过这个想法刚兴起,又马上被浇灭。 “我今天在超市怎么没看到她。”林义因为今天刚过来,很多东西还不了解,所以用一种开放式的询问。 “因为忙不过来,于是让她带领小组接手了省城两个分店的考察、评估等一系列工作。” 因为过年,林义不在市里,这个决定是蒋华和候富贵商量后决定的,此时看到林义很平静地没反对,松一口气继续说: “我们每晚都会电话沟通很多细节,目前来看,进展很顺利。” 说到这里的时候,蒋华突然纠结了,于是从件里找出一份资料给林义:“不过和我们原计划有很多不同,苏温提了很多的建议和设想,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都在这材料里面。” 对于苏温一些前卫、大胆的设想,蒋华是听得浑身舒畅。却也犹豫,因为以她的眼见,并不能判断那些提议是否真的好。 这也是蒋华对这个外表怜爱到骨子里,却有一颗大心脏的女人的一种矛盾。 所以才有“外柔内刚,很厉害”的评价。 林义接过材料扫了下扉页和目录,就把它放一边。 “看来人家大半月就把你征服了?”这话林义虽然带着调侃的气氛,但也却是在质疑。 蒋华一时噎住,不知说“是”,还是说“不是”,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 干脆,她就当没听到,厚实一回脸皮。 看到旁边女人装鸵鸟,林义轻松的笑了。 “再给你半个月,把超市那边的事情,巨无细致都教一教她。”说到这里,林义转了下件上的笔,然后说: “半个月内,对她的观察给我一份书面评估,优缺点都得有,就她的问题,你也多和旋姐沟通沟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距离境外超市大规模进场的时间不多了。但蒋华没听懂,还以为是计划内的四月份开业快到了。 不过听不懂并不妨碍她去执行,说了句明白,两人的谈话才琐碎下来。 “最近事多,你要多操操心。”最后林义站起来,准备走人,不过迈出一步又说:“你也要调节好自己的休息表,一个健康的身体很重要。” 走到这一步,林义也是赶鸭子上架。 不论苏温行不行,蒋华都必须脱离超市领域了,因为接下来的步步高电子会很忙,忙的不可开交。 一城夜灯,林义冒着寒风,瑟瑟的走在街道里头。 心中只希望苏温真的是那匹灯火阑珊处的千里马。 回到书店的时候,林义本以为大家都该休息了,毕竟赶紧赶紧了一天。 可是邹父邹母还在围着煤炉子商议什么,大长腿和武荣也时不时搭腔。 林义开门进去的时候,几人还很投入,直到关门声响起,几人才转过头来。 “叔、阿姨,你们怎么不开空调啊?”不等他们说话,林义率先开口。 “小义过来坐,我们不习惯那东西,吹得头疼。”邹母很热情,也不客气,这么多年来双方太熟了。 “嗯”了一声,林义把件放回自己房间,才掀开煤炉子帷幔,坐了下去,“叔,对邵市感觉怎么样?” “人多。”逛了老半天,就是觉得人特别多。 听得这话,邹艳霞都忍不住瘪着嘴,还好邹母是有自己想法的,“我们今天看了看,饭店比我想的要多,但大家的消费水平也比我预想的高。” 对于邵市的高消费水平,林义不知怎么说。 其实不止邵市,整个潇湘都是畸形的,消费水平高于经济发展,这是一种病态,但几十年后都得不到改变,而且还会愈演愈烈 “就是这么个实情,按我那些哥哥姐姐的原话就是:这年头做生意很容易,只要肯吃苦就不会饿肚子。就像叔说的,人多,衣食住行消费大。 饭店的口味只要能抓住一小部分人,也是强过县城很多的。” 林义这话深得邹母赞同,虽然以前生活不错,但毕竟是底层挣扎出来的。她不怕吃苦,自家男人也不怕吃苦。 按邹母的设想,甚至想把学校关系走动走动,看能不能调到邵市来,以后教完书,也好到自家饭店帮衬帮衬。 第85章 关平训妻 可能是观看了书店的缘故,以及听女儿说,书店二楼也被林义给买了下来。 这在邹父邹母眼里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实岁十八,虚岁十九的年轻人。这么快就在城里安了家,有了事业有了房子,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们也不把林义当小年轻看待,在饭店选址问题上,也试着与林义讨论讨论。 “我觉得师专附近比较好。” 其实说到饭店选址问题上。林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步步高超市旁边的门店,那是超市规划之后剩余的空间,现如今当小仓库用着。 不过考虑到饭店的油烟,产业结构,以及自己想要低调。林义刚升起的想法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师专?” 这个词顿时让大家陷入了思考,那是邵市最有名的高校,人流量和消费水平肯定不是问题。 “也不知道那里还有合适的地方么,明天去看看。”想了会,邹母觉得这个地方确实极好。 家庭式的闲聊一直到十一点,邹父邹母回了九龙广场旁边的宾馆。 而剩下的三人老样子,林义和武荣挤一间,邹艳霞一个人舒舒服服一间。 瞟了眼床底下稻草捆扎的木匣子,林义突然觉得,有个拖油瓶跟着睡,有些不自在,完全没了隐私。 比如此刻他睡不着,想看看苏温的件,但武荣在身边。 想看看古董,武荣在身边。 翻来覆去,想找本那方面书看看解解渴,武荣还是在身边。 这样下去不行,得必须另外找个窝,太痛苦了。 昏昏沉沉又是一夜,当林义觉得睡舒服了,起来时发现已经是晌午。 上午去了趟超市,细致地把这些天的情况了解下。 大年初一到初三的情况并没有预期好。 但从初四开始一直到现在,生意非常旺,天天火爆。 和关平夫妻一起吃了个简便中饭。 在席间,谈到了三株口服液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吴芳芳搁着筷子停止了夹菜,对林义说: “省城分公司建议我们在邵市注册一家公司,这样在业务和财务对接上更专业,更省心。” 显然吴芳芳对这个提议动心了。这样做不仅方便,从此以后手下的一群人就不再是散兵游勇了,而是有正式组织的。 对此,林义不可置否。 其实,原先林义对这群人是有另外打算的,当初培养他们,完全是为VCD铺路用的。 只不过现在三株口服液的形势一片大好,一直忙碌着,也就没抽人手过去。 “你手下现在有多少人?” “174人。” 人数能精确到个位数,很明显,吴芳芳对手下的这群人,投入了很大的关注度。 174人,林义心里都吓了一跳,怎么激增了这么多? 不过随后想到邵市九县三区,每个县平均下来就十三四人。在通讯、交通不便利的这年头,也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能不能抽出40个人,要敬业、素质相对高的。” “啊,我就怕他们不愿意啊。”吴芳芳本来想问,抽这么多人去哪里,但一想到VCD那边的动作,马上就猜到了。 不过她显然担心手下这群人不愿意去,毕竟红桃K和三株口服液的市场太好,相对应的他们的待遇也会好很多。 而相比之下,VCD那边才起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觉得很难,也没有很强的意愿去动员手下。 “不用急着给答复,回去试着和他们沟通下,过来这边的待遇不变,而且以后就算步步高电子的人了。” 看到吴芳芳又一次对自己的要求打折扣,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林义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女人太没魄力和执行力了,小事还行,没大格局。 也可能真的是化和环境限制了吧。 林义不由的在心里叹口气。 不过看在关平一直兢兢业业的面子上,林义没有当场表示什么。 薅了几筷子鸡杂,咀嚼了几口,林义心里在想这对姐妹怎么差距这么大:一个太过本分,一个太过我行我素。 完全是两个极端,也太不像姐妹了。 算了,由她去吧,反正保健品林义也没投入太多,也没期望太多,最多干到明年年中,就会把这个队伍解散。 至于VCD那边,招中下层基础员工,根本不是难事。缺的是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 这顿饭,林义吃的有些怏怏厌厌,离开馆子后,转头去超市找候富贵去了。 看林义骑着本田老A远去,又看了眼跟随自己好多年的妻子,在餐桌上一言不发的关平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街道旁,点了根烟。 深吸了几口,想开口,话到嘴边却感觉还差了点,接着又吸几口烟。 过了好久,关平才开口,“芳芳,你刚才为什么要拒绝小义的要求。” “啊,我没有啊。” 在给儿子买玩具的吴芳芳感觉莫名其妙,无头无绪,什么时候拒绝了。 “你仔细想想。”对妻子的低领悟力,关平只得耐心开导。 “我真不是拒绝啊。只是陈述一事实,三株和VCD那边比,根本没得比啊,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过去。” “那要是小义让你过去,你会去吗?”没有纠结底下那群人,关平现在就担心她的态度。 “我肯定去啊,老板安排我去哪,那就去哪啊。” 对这个问题,吴芳芳觉得理所当然的,但是迎着丈夫的眼睛,想起自己刚才的话。 吴芳芳浑身一颤,终于意识到什么了,自己在无形中,老毛病又犯了。 上次余水生的事件,老板就对自己没有执行他的想法而非常不满。这次,吴芳芳知道大条了。 自己也好,下面的人也好,都是老板的员工,而自己的行为和另立山头有什么区别? “唉”一声,看到枕边人终于领悟,关平松了一口气。 “芳芳,你知道吗,在部队,我们只懂一个真理:上面让我们干什么就坚决干什么,从来不去考虑利益和得失问题。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因为利多利少,都得有人去做。 我们考虑的只有一个,以最小的代价,在规定的时间内,该怎么出色的完成任务。 其实生意我不懂。但想来做人也和部队一样,上级要求怎么做,我觉得不应该拒绝,而是考虑该怎么执行。如果失败了,总结经验教训继续努力完成任务。” 吴芳芳对关平最是了解。自己十多岁就跟他,后来初中毕业靠他兄弟的关系,阳华帮她进了国企,又靠阳华的关系,来到了小义这里。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丈夫的为人,正直、仗义、感恩。他的信条是:人不能没有良心。 相处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自己男人这么正式的劝导自己,想来自己的行为让他看不过眼了,很严重。刚才吃饭没做声,只怕是顾及自己的脸面吧。 想来小义也是一样顾及丈夫的面子吧,吴芳芳越想越不得味。 感受到身边人的浮躁,关平安慰说,“你回去把这件事办好,想来小义还是会很欣慰的。” “真的吗?” 吴芳芳没经历过大的起伏,也没什么大见识,很容易乱了分寸,此刻就有些忧心忡忡。 “相处了这么久,小义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说到这里,关平把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对她说: “别看小义年轻,但有大格局,大想法。这种大气度,我只在一些领导身上见识过。” “我回去就好好落实。”说完这句话,吴芳芳觉得又有些惭愧,“小义给我选的那些管理书,我也要看才行。” 好几次想看,却看不进去。总用太忙麻痹自己,这三番五次的出问题,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看着妻子着急的表情,听到回去要看那些自己经常帮着擦灰尘的书籍,关平开心地咧着嘴,又叼起了烟。 第86章 评价 候富贵这个月来很忙,早上五点过起床,晚上凌晨才能入睡。 可以说是脚不离地,一日三餐都是和下属蹲在地上猴急猴急地塞完。 不过他不觉得苦,反而是干劲十足,因为他终于靠近老板的核心圈子了,虽然还在边沿,但总有希望了。 而最欣喜的是:那种在沪市被人压迫而扫地出门的落魄,与自我怀疑,现在已经从血液里清除。 他现在一心只想把步步高超市干好、干大,最好是杀回沪市,到那时候他要请求去沪市,把曾经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现在忙不忙?”林义到来时,发现候富贵正对着仓库傻笑。 “啊?” 候富贵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你说忙,那是不给老板面子,万一找自己有事呢。 要是说不忙,那不仅违背现实,而且很蠢,于是“真挚”地对林义说,“老板是不是有事,您吩咐,我马上就去做。” “唉,你这情商。” 这点小伎俩,林义一下就看穿了,笑着开个玩笑,然后转身:“去办公室。” 这次找候富贵没什么大事,除了询问湘潭那边的进展,就是问省城的情况。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问苏温的事情,林义做事从来不会听一人之词,全面、亲自体验是他做事的基本方式。 “湘潭那边已经和设计师在沟通,因为基础厚实,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再过几日就该施工队进场了。” 这些设计师和施工队,林义找的都是邵市步步高超市的原班人马,毕竟有经验,这在国内目前来说是很难得的。 “老板,说到设计师和施工队,我这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们变成自己人。”说到这,候富贵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变成自己人?” 其实这个问题林义也想过,但没深入。当时他觉得不可能把每个行业都大包大揽,也不可能把超市的上下游都控制住。 这是不现实的。以前最多考虑供应商渠道和物流方面,自己要解决大头。 “你既然有这个念头,肯定是有想法的吧,说来听听。”林义也好奇他的想法,就算不成,也不妨听听。 “是这样的,老板您看,目前国内的情况是:超市行业的势头才刚刚升起,虽然大规模、小规模的超市已经有了很多。但相对市场饱和度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这话林义是认同的,何止不够,与成熟市场比,简直是沧海一粟。 看着林义认同的点点头,候富贵来了精神:“所以无论从自身角度出发,还是从抑制竞争对手的行为出发,把他们变成自己人是很有好处的。” “按照我们目前的情况,之后肯定会进入高速扩张的阶段,那时候这些人都用得上,而且在成本上可以节约不少。” “另一个,我们步步高超市的出现,肯定会有人眼热,然后会跟风,所以这些人到时候就是他们眼里的宝。” 候富贵说的挺有道理。但林义还是在犹豫,超市和VCD都还没做好呢,不想自己的事业太杂。 而最主要的是,这些不是林义事先设想的事业,所以得慎重考虑考虑。 看着候富贵殷切的眼神,林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盯着对方的眼睛微笑:“你是不是和郭经义很熟?” 郭经义就是那位设计师,他见过这人,一口沪市普通话,一听就知道来自哪里。 听到这话,候富贵尴尬了下,静了会,才坦白: “当时这个超市的钱老板把我从沪市请过来,因为一切从零开始,什么都缺。钱老板就问我,有没有熟悉的高级设计人才,我就把我的朋友郭经义喊了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候富贵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要是眼前这位老板怀疑自己和郭经义在设计费上串通一气怎么办,自己太冒进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自己说这件事情了,换个人说岂不更好。 看着候富贵的忐忑,林义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对设计费这东西也是懂行的,虽然不是前世的本职工作,但因为擦边球太多,所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不用担心,你今天这个想法很好,不过我得好好想想才能答复。” 大概率是不会掺和了,所以林义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苏温的事情。 出乎林义的意料,候富贵对苏温的看重比蒋华更甚,恨不得马上就把对方变成自己人。 “我好像记得你结婚生子了的吧。” 突兀的,一股子八卦的念头钻了进来,林义没忍住。 实在是苏温的气质和美貌很容易让人产生许多的联想。 君不见后世复大李敏那样的相貌,都可以玩转两位博士、一个导师、以及一个路人。 一凤戏四傻,尤其是这四傻还是高端人才,尤其是这一凤的外表不那么敢恭维。 “咳咳。”林义这话算是把候富贵呛到了,感觉自己今天犯冲,出门没看黄历,两次大实话都惹起意外。 “老板放心,我和爱人关系牢固得很。”只见候富贵悠悠地开口,这怨念式的语气直接把林义给逗笑了。 “行了,我这也不是关心你的家庭情况么,等会到下面拿条火腿回去。”林义这话直接让候富贵嘴角抽抽。 “这么说,你也是很认同她了?”看着对方在瘪着嘴,林义也不在意。 “虽然学的是金融,但到底学识好,底子厚,有见识,肯钻研。”说到钻研,候富贵说了一件让他佩服的事情: “在春节期间,苏温自费去了趟香江和特区,实地考察了早期由RB人开的吉之岛零售超市和特区的万家超市” 说到吉之岛超市,林义只知道这是一家六十年代就开办的早期超市,其品牌影响力甚大,算得上连锁超市里面的不倒翁。 而关于万家超市,那林义就耳熟能详了,它是华润万家的前身。不仅如此,新一佳的创始人李女士也是这个公司出去的。 据说之所以取名“新一佳”,是李女士希望自己的超市成为一个新的万家超市。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野心勃勃的女人,今年下半年就会离开万家超市,从而开启辉煌到滑铁卢之旅。 当时林义曾看过一篇报道,据说人民法院悬赏1万元通缉身价曾高达70亿人民币的李女士,颇有点讽刺的味道。 看到这则新闻,林义当时还和朋友喝茶聊天时分析过其失败的原因: 一是任人唯亲,缺乏高端人才。 二是一人集权制,放权不够。 三是管理非常混乱,腐败严重,没有完善的监督机构。 据说当时在特区有这样一个小道消息:在新一佳干一两年的采购,就可以买车、买房。 而“最出名”是新一佳出来的员工,特区零售业是拒绝招聘的,想想其名声有多么的臭。 可以说新一佳这棵树从根烂到叶。 四是对电商反应太慢,没有转型。 电商虽然发展快,但实体店是不可能被取代的。 如果自己脑子不好使,就学学国内其他超市的领导人:沃尔玛怎么改变,有样学样就行了。 这是当时小圈子里流行的玩笑话,虽然是笨方法,却真的很有效。 第五个是资金链断裂。超市与超市之间太过分散,没有形成连锁、规模、品牌效应。 你想想,70多家门店,却开遍全国15个省,北到辽,南到琼。 这样的分散型布局,在管理、物流、成本、供应链上都是致命的缺陷。 有人讥讽说:这样布局,其竞争力还不如单打独斗的超市,至少人家会心力专一。 最后得出结论是:李女士很有闯劲,得益于时代的机遇迎来了一波高速发展。 但终其自身的积累不够,思维跟不上时代,才华跟不上野心,导致木桶效应爆发。 林义思绪开了回小差,不过最后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候富贵的话题上。 说实话,见过其“我见犹怜”气质的人,根本不会把这种认真的精神往苏温身上想,这也难怪候富贵会对其另眼相看。 不过听到这话,林义却另有想法:虽然不能否认人家的这种精神,不过其认真的程度,也让林义有了猜想。 难道其家里的情况比旋姐看到的还要紧张,急需一份有“钱”途的工作?不然没法解释这行为。 不过林义终究不是那种八卦心特别重的人,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复的狭隘者。 吩咐候富贵对苏温进一步了解,最后单独写一份书面评估材料给自己后,林义起身离开了超市。 第87章 买菜 昏沉的街上,大风吹得塑料瓶索索索的响,纸屑在矮空中张牙舞爪地乱飞。 悬在头上的电线又荡起了秋千,林义不由得把衣襟扣紧些。 随意捞起不知过往的纸飞机,感受着苍穹里的怪力乱神,林义知道,又要变天了。 可能是印象深刻,也可能是前世总在这段时间上学,或出远门的缘故。 反正觉得这段时间里天气特别无情、特别冷。 那时候早晨四五点起床赶车,十来里的乡土泥巴路,那份萧瑟、那份卑微里的挣扎。是一辈子的印记,一杯苦茶。 而最让人感怀的也许是那一祯画面: 大巴里,你透过车窗,看着哆哆嗦嗦、时不时跺脚哈气的亲人,也许兜着毛线围巾,也许拿着一双白手套不断挥舞。 明知道你不想听、或许听不见。但还是嘱咐又嘱咐,啰嗦又啰嗦,直至大巴车驶离他们的视线。 林义曾经在村里听到过一段哭丧。 那家母亲意外去世,在外的儿子没能见最后一面,回来就跪在棺材前痛哭:你上个月送我出门,还在车站用围巾帮我暖手,怎么你这么狠心,突然不要我了啊 没接受过多少父爱母爱的林义,更触极到灵魂里的伤感。 “林义?” 当林义还在回首前世青葱生活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浸。 回过头,只见李伊莱提着一袋子零嘴欣喜地靠近了自己,一见面就说: “林义,真的是你啊,我在背后都差点没认出来。” “是吗,你以前不是说:我化成灰都认识么。” 对这姑娘还是讨厌不起来。 谁叫人家两世都是第一个明说喜欢自己的人呢。人嘛,都有那么一份天真的。 年轻人有,老年人也有,不然怎么会有“童心”一说呢。 “可你还没化成灰呀。”可能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傻乐呵,试图混过去。 “以后少咒我点。” “不会了,我舍不得。”看到林义没摆脸,李伊莱又来劲了。 “别,我受不起,动不动就是“化成灰都认识你”的人,还是离我远点好。” 看着她靠过来,林义不着痕迹的挪开手,这姑娘前面是真鼓。 “真是小气。”姑娘直接把零嘴递过来:“趁热吃点不,刚买的糍粑,” “”瞟了眼里面红糖裹着的糍粑,撇了撇嘴,一看就太甜了。 李伊莱见他嫌弃,也就不强求,不依不饶地跟着步伐,“艳霞、武荣怎么没和你一起?”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俩肚子里的蛔虫。” “真的是。”听到蛔虫,就想起前几天老家过年时,吃了蛔虫药的四岁堂弟在大坪拉肚子,那一根根一卷卷,李伊莱顿时倒了胃口。 很干脆,不吃了,直接把东西丢到了垃圾堆。 看了眼不乱丢垃圾,保持有教养的女人,林义问她怎么一个人逛街。 “家里来了客人,我就溜出来了。” “又是走关系的啊。”想起他爸级别不低,林义突然觉得她可能能帮点小忙,于是说: “艳霞和她父母看门店去了,打算到师专那边开个饭店。不过传回来的消息不怎么妙,好地方是有,但被好几个人同时看中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叔叔做的菜真的超级好吃。”去过艳霞家里几次,李伊莱对那东坡肉特别喜欢。 看这女人注意力集中的方向不对,林义语重心长地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拿下那个商铺,竞争太激烈了。” “邵市这么大,师专不行,就去其他地方啊,其他地方总有的吧。”李伊莱还是没懂林义意思。 “你爸是管经济的吧。” “对啊,你这不是废话,邵市人都知道”不过说到一半,李伊莱终于回过味来了,然后抽抽鼻子说: “我遇人不淑,喜欢上一个坏坯子了。” 李伊莱毕竟出生政治家庭,只要想对方向,很快就明白林义的意思了。 “那敢情好,赶紧别喜欢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霍霍”看着林义躲瘟神一样嫌弃自己,李伊莱就属牛皮糖的,就爱看林义满不在乎地样子。 “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妈要是知道你早恋,看不剥了你的皮。” “别这么残忍,就剩一个学期了,不要嫌弃嘛。我保证,大学一定喜欢其他男生。” “罪过。” “霍霍” 好不容易抓住落了单的林义,李伊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紧赶慢赶,一路絮絮叨叨的终于来到了九龙广场。 不过林义被一群里三层、外三层围聚的人吸引住了。 “好!”,“哈哈哈” 人群时不时爆发的哄笑,让李伊莱再也忍不住好奇,拉着林义衣袖子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面挤。 好不容易挤进去,林义还以为是干啥的,一瞧原来是耍猴的。 遛猴的没少见,这年头拿着“财喜贴”,牵着猴子上门的人都随处可见。 不过人圈里这个猴子还算有些趣味。只是这个耍猴的为了钱,有点贱。 只见猴主躺在地上装死,而两只猴子却有条不紊地给他办起了“丧事。” 一只猴子拿着面鼓,蹲坐着用爪子不停的敲;另一只还假装香烧点纸,一切都井然有序,看得旁边人甚是稀奇。 不过,最高潮的并不是这些意料之中的事情。 也不知谁家的一条小灰狗,撞撞癫癫地溜了进来,一看地上躺着个人,先是嗅了嗅。 接着,只见腿一抬,一泡尿撒到了人脸上。 顿时猴子气急败坏了,人群却笑的东倒西歪。 当然林义也不例外。 “你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我爱极了的春天”突兀地,林义耳边一股热气,然后细若如蚊的声音钻了进来。 倒胃口,林义只觉得倒胃口。 “去去去,春天还没到呢,也不知道你和谁学的,整天不着三不着四,你看看别的女生。”林义转身就走,还嫌弃地摆摆手。 “哈哈”见到林义无可奈何的样子,李伊莱总是能开怀大笑。 也不知道这女生脑瓜子怎么长的,这年头胆子这么大,也算少见了。要不是看她平时和其他女生没什么两样,林义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也重生了,只有后世的女子才这么皮。 “我饿了。” 两人经过九龙广场旁边的一条街,这里到处都是卖菜的,李伊莱看到这些肉和青菜,一下就觉得饿了。 “那就去买东西吃啊。”看了一眼电子表,快到饭点了,林义驻足准备买点小菜回去。 “没带钱。”李伊莱故意翻了一个衣袋子给林义看,空空如也。 “你骗鬼去吧,刚才买糍粑的钱怎么来的。”林义信了她才有鬼。 “捡的” 林义算是发现了,女人一旦要赖皮,那就是浑身是嘴,也没辙,除非用“暴力”。 所以,懒得理她,该干什么干什么,无视她。 一路过来,买了点豆腐干、红菜苔、两斤羊肉、毛肚,最后还买了一条生鲜的桂鱼,才觉得差不多了。 经过书店一楼的时候,只见顾阿姨看到林义,本能地向前走一步想招呼。不过看到后头跟来的女生,又把话吞了回去。 林义对着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来到二楼,武荣和邹艳霞已经赶了回来,不过邹父邹母不在。照他们两的说法,还在外头找其他合适的地方。 看到李伊莱跟着林义进屋,邹艳霞和武荣表情有点丰富。看看这人,看看那人,明显是误会了。 感受到这份微妙,李伊莱笑嘻嘻的推着邹艳霞进了厨房,说帮她做饭。 第88章 琐事 感觉没自己什么事,林义带着蒋华给的那份件下了一楼。 现在是寒假,又是正月,书店里面的人不是很多。 有的也是几位居家妇女模样的人在挑选厨艺、女性健康、母婴方面的书籍。 而再多的,就是几对一看就是情侣的少男少女,找一本书,一起坐在地上看。 书店有空调,有地毯,有书香气,有一排排书墙隔卷的世界,静逸、舒服。 和林义想的一样,店主阿姨找林义为的是即将开学的大事。 每个学期的开学,对书店来说是一件头等大事,经营好这几天,就相当于平时的几个月。 “阿姨,你放心吧,这些我都有安排。”对这几天快钱,对这个书店林义是有特殊情结的,说来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 林义特别喜欢书的味道,闻着那淡淡的油墨气息,整个人都会沉淀很多,所以在他的构想里,书店会一直开下去 不过说到书店,林义这才想起凯哥说过:要介绍一些学校领导给自己认识,一回来太忙都给忘记了。 说走就走,骑着老A赶到大伯家的时候,正好蹭个晚餐。 “凯哥呢?”林义在餐桌上见到了“新妇”,却没见到林凯,心里顿时又想到“作妖”去了。 “外面应酬去了。”林家大伯拿了一瓶特曲,问林义要不要喝点。 而大伯母更加干脆,直接拿了一个直筒玻璃杯放在他跟前:“放假可以喝点,再说你生意做这么大,也要学会喝点酒。” 听到“你生意做这么大”时,一旁静静等待开饭的“新妇”眼眸睁开了许多,感觉一副听错了的惊讶。 “你别看你弟弟才18岁,但已经是很有本事的人了。”见准儿媳妇好奇加不信,林家大伯直接开始夸。 他老人家就是这性子,对内,把林义管的很严。尤其是成绩方面。 而对外,却从来不会说一句坏话,见人就夸。 以前夸林义长的“好”,继承了他母亲的基因。 接着就会夸“我这侄儿从小伶俐,成绩一直顶呱呱。” 而现在,因为知道林义需要低调,不会逢人就说挣钱了。但对“自己人”,那可是又要吹嘘一翻的。 当然享受此待遇的还有林旋、林凯。 记得以前凯哥被大伯悬在梁上用鞭子抽,那可是真下狠手,咬着牙往死里抽,大伯母在一旁哭的心都碎了。但次日有客人来时,又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第二天林义醒来的时候,都记不得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反正一杯大曲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不过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被林凯拉了出去。 这一次吃饭的是十二中的领导,在凯哥的撮合下又谈了一笔大生意。 “你和前面那个还没断干净?”看着这辆摩托车,林义又有些担心这哥的速度,来的时候都有些胆颤心惊。 “在想办法。”本来已经启动了发动机的林凯这时候又熄了火,摘下耳朵上的烟,点燃,喷了口雾才说: “她家里人野蛮的很,她那哥哥是混社会的。” “那你拖着也不是回事啊,不是马上就订婚了么,那边会不会闹?” “她敢,那就别怪我绝情了。”听到“闹事”二字,林凯顿时彪高了声音,又吸了口烟才缓口气说:“但凡她肚子能争点气,我也不会这么为难。” 其实一开始林凯还想守着爱情童话,就这样过一辈子。 但随着父母的抱怨与哀求,随着亲朋好友的劝说,以及那些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年岁日增的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人啊,环闭的心房,一旦出现了裂痕,就会无限扩大,直到现在的场景。 林义知道,凯哥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那边用社会混混的方式,他肯定会用雷霆手段。 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还是用白对黑,就不清楚了。 不过无论哪种办法,对方不服也得趴着。虽然两位老爷子没在体制了,关系网却犹在。 再说单论犯浑。阳华那伙淘金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不是吃干醋的。 时隔一天,林义终于抽出时间看苏温的那份材料。 说真的,开始还不怎么在乎,就算看了,也没把对方的见解惊为天人。 但是排除后世的先知,用同时代的眼光来看,这女人还当的起“优秀”。 有点符合自己的期待了,不过还没想着去和她谈谈。 林义又做了两天苦力,不过这次不再孤单,还有武荣相陪。 “明哥,你又发福了?” 上次阳明拿一提书还游刃有余,这次腆着个大肚子,才搬了十个来回,就有点吐粗气。 “岁月不由人,人到中年了。”阳明拍了拍大肚子,一副没办法的模样。 这次运书的工具,从以前的三轮换成了四轮车,本想到超市调用一下面包车的,但是那边似乎都忙不过来。 于是乎,林义从杏哥那里借了一辆手摇四轮车,好吧,就是农用摇把式拖拉机。 挂着档,冒着浓烟,只见手摇车一路“咔咔咔”地慢慢悠悠。 “于海?” 副驾驶的武荣,嗯,姑且称为副驾驶吧,忽然对着旁边的人影使唤了一声。 果然是于海,让林义诧异的是,这家伙身边的女生不是范会兰,而是班上另一个女孩。 大家都称她为“宝藏女孩”,原因嘛,不用多说,是个语言学霸。 可能是家庭组合成员的缘故,人家现在不仅英语贼溜,还会日语和韩语。 这女生虽然相貌平平,但在班上的“地位”和米珈一样,属于非常高的那种。林义也诧异,于海这又是用的哪一出计策? 要说他对米珈死心了,林义是不信的,上辈子那么多悲伤的桥段仿佛历历在目。 “你俩去哪,要不要搭一程?”简单打个招呼,林义表现的很豪爽。 “林义你又在兼职?”宝藏女孩的嗓音脆生生的。 得益于于海这个大嘴巴的宣传,同年级的好多人都知道林义家庭条件不好,放假经常在外面“兼职”。 “对,还带了个长工,要不要坐,不坐就别挡在前面。”林义前半句话,于海还觉得哥们够义气。 后半句听完,脸一黑,直接把武荣撵到了后面车斗,接着自己也跟了上去。 宝藏女孩看了眼后面载满书的车斗,又看了眼“副驾驶”,勉为其难的坐了上去。 这女生也是关注点和别个不一样,一上车就对挂着的“摇把”盯个不停,非常感兴趣。 农历正月十二,在邵市很多人的眼里,和初一十五一样,是个天生的好日子。 第89章 太会了 每年的这一天,婚嫁、过火、远行、动土、开工的人特别多。 不过林义这一天是真的累,上午因为是“开学”日,为书店站了会台。 临近中午就马不停歇地去了大伯家,今天是凯哥定亲的日子。 一个大红包是少不了的。 林凯接到红包的时候,摸着厚厚的钱,笑容可掬地说: “你知道我盼这个红包多久了吗。” “满意不?”林义看着这个和蔼可亲的脸,感觉太带欺骗性了。 “咱俩谁跟谁啊,你就给一毛,我也满意。”恬不知羞的林凯直接把红包放自己口袋,伸过来揽着林义肩膀。 “是吧,那以后我结婚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给你发请帖。” 由于林家大伯的家庭成员在邵市这份地上,都略有薄面,今天来的人特别多。 而在快开午餐的时候,林义在人群里见到了一个“熟人”。 也可以说是上辈子见过的人。 一看到这几个长碎发、戴着耳钉的青年,林义就知道是前“嫂子”来踢场了。 不过为首这人也还算有点眼力见,不是那种莽夫。 当看到酒席上大大小小的官员,感受到关平一伙人在身边带来的巨大压力。 真的是压力巨大,差点“弃城跑路”了。 因为在接触关平眼睛的瞬间,头皮就是一阵发麻,感觉对方看自己就像看死人一样。 隐隐被围着后,这人也是反应机敏、搞笑,看到没那么容易走的掉,转身就问几个兄弟凑了点钱,然后现场封了个“红包”给林凯。 在接到红包、看清来人是前大舅子的时候,林凯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百年好合” “谢谢捧场” 送红包的违心,接红包的走心。 春节的最后压轴大戏元宵节,自然是要闹的。闹元宵最有趣、最关键的也是这“闹”字。 因为元宵后,一切生产、生活便恢复正常,“过新年”这场戏终于宣告“闭幕”,因而元宵也被称作春节的最后压轴大戏。 中午,林家一大家子人在姑姑家吃了个团圆饭后,大人们大多去了城南公园。 据说今晚那里有烟花表演,有中老年团体表演的二胡奏乐和黄梅戏。 而小孩子一般选择去九龙广场。那里有舞龙表演,两条红龙,两条黄龙。 而更多的人是奔着“杂技团”去的。 很多小孩嚷嚷着要看老虎、狮子。 不过步步高超市门前聚集的人却盖压前面两个地方。 这里不仅灯火辉煌,还放着手摇电影。 当然促销、抽奖、和凭积分卡半折甩卖的购物区,却是主妇们津津乐道的地方。 而最聚人气的还属猜灯谜活动。猜对就有礼品,运气好的还直接送现金。 外面的夜空梅花朵朵,鼓瑟笙箫。 而步步高超市的办公室里,林义和吴芳芳几人正在核对账本。 原本还没到核算的日期。但林义最近有很多计划要开展,再说元宵节一过,超市在后半个月里的生意肯定会减缩不少。 毕竟这时候的家庭里,大家吃的、喝的、用的都比较富余。 很长一段时间里肯定不会买那多了。 “八十四万三千二百多点。” 吴芳芳根据账本核对了两遍,把大年初一到现如今的进项统计了出来。 没有过年之前那半个月惊艳,但也算得上令人欣喜。到此,一年一次的春节旺季就算结束了。 “购物卡卖的比较少,八万五千出头。”当吴芳芳把另一张财务报表统计完后,觉得有些少了。 “不错了,要是每个月都像去年腊月一样,才不正常。”林义对此并没有失望。 之后又核算了其他产业的销售额。 书店从去年腊月到现在,刚好一个半月,中间还夹杂一个“开学日”,以及一些小学老师的生意,纯利润三万八千一百零二元,这个成绩中规中矩。 不过大家都知道,明天开始的“中学开学日”才是书店营销的重点,估计又有几万红利进项。 其他的零售不好说,林义知道,光今年的学校生意就有差不多三万三的纯收入。 而且这项收入,随着省城利华印刷厂加班加点的开工,未来一个星期会陆续变现。 除却书店和超市这个大块头,步步高电子现在是没有进项的,反而在源源不断的吞钱。 也正是因为林义源源不断的往步步高电子投钱,导致蒋华、陆远和管一路的百分之1.5股份在不断的稀释。 看到所剩无几的百分比,好在林义即时采取了措施。 那就是一个承诺:未来会对公司骨干成员进行股权激励,激励池的上限是公司股份的百分之15。 也正是因为这个承诺,不仅打消了三人的顾虑,也安定了其他骨干。 过年后的十多天里,林义又对步步高电子砸了40多万进去。 算上五个将要开拓的新市场,第一期投入又得追加25万。 这样下来,去年十二月份之前的160万可用资金。去掉当时在深城投入的120万。 以及还款那祯的10多万,加上工资等其他开销。 留下的钱已经不足13万。 而去年腊月超市销售额是157万多。今年有84万多,加起来242万多点。 而利润百分之三十三算,差不多又多了80万可用资金。 加上38.5万的购物卡,和书店3.8万的现钱。 总共有135.3万,而抛掉即将扩张的三个超市,初步预计100万花销。 最后又只剩35.3万了。 而这个钱林义还没打算动太多,毕竟超市这种零售业,还是得有些资金,以应对危机。 虽说现在才一个超市,没什么大危机。 但林义前世留存的安全意识,是让他做不到掏空底子的。除非遇到紧急情况,非必要那么做不可,那算另说。 看来要考虑贷款了,想要高速扩张,贷款这条路是肯定要走的。 但林义的底线是负债率不得超过百分之三十五。 毕竟超市不是其他实体企业,资金链的要求非常高,一不小心就有大风险。也许昨日还繁花似锦,第二天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申请破产。 这样的事情在后世不说比比皆是,但发生的也确实不少。 而另外,考虑到时代特点,林义对那些“二代三代”比较谨慎。 现如今超市行业马上会迎来自己的春天。要是在银行贷款多了,没深厚背景的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被银行卖给那些“眼红者”了。 别说它们不会,它们可太会了。 纵观古今中外,银行这个东西趋利性太重,从来只是锦上添花,就没有雪中送炭一说。 往往,落井下石它们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算完超市和书店的账本,接下来吴芳芳可算给了林义一个惊喜。 94年年底开始,保健品市场精准的沿着历史轨迹,迎来了大爆发。 95年1月开始年过完了,以后出现的日子都是阳历计算,比如95年正月15,阳历是95年2月14号,到现在,一个半月。 邵市这个市场的红桃K,给自己带来了42万的利润。 林义有过初步估计,按照这个一天胜过一天的市场趋势,整个95年,红桃K会给自己带来400万的纯收益。 而核算到另一个保健品三株口服液就不得了,95年这个市场就如同打了鸡血,像坐火箭一般在喷发。 一个半月,就有137万的收益。 真真是吓死了人,根据吴芳芳的下面的队伍反馈,将近700万人口的邵市,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购买这个东西。 这也不得不感叹,三株口服液现在是多么的深入人心啊。 为此,林义也算过一笔账,一切要是顺利,95年林义可以获得超过1500万的巨款。 虽然相比三株口服液一年80亿的超大市场销售额。一个邵市为林义带来1500万收益也就是毛毛雨了。 但林义却也非常满足了。 要不是这个行业的辉煌期太短暂,且自己精力有限;而最关键的是不能有技术积余,说不定还真的想进去搞一搞。 又是怀揣两百万的巨款,林义心里觉得接下来很多事情都有了些许期待。 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用来核算、整理。 正当林义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算放松一下的时候。身侧的吴芳芳环视了蒋华、候富贵、苏温一眼,欲言又止。 “林总,我们进来得有点久了,外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候富贵毕竟在职场混久了,人也比较灵泛,很有眼力见。 “嗯,那你们先去忙。” 看着候富贵三人出了会议室,林义转过头问:“嫂子有事吗?” “老板,40人准备好了,他们问我何时去步步高电子报到?” 吴芳芳本来措辞不是这样的,但临了觉得越简单越直接最好。 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其实她也是强自镇定,为了挑选最好的40人,这段时间可花费了一翻功夫。 看着吴芳芳稍微有些焦虑,林义也是没想到这次她这么干脆,毕竟前几天还那么的拖泥带水,好像动了她的奶酪一样。 镇静地看了她几秒,林义脸上的笑容霎时如同百花开放: “太好了,嫂子你可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要他们明天过去报道吧。”说到这里,林义又补充一点,“你跟他们说了要出远门的事情么?” “都跟他们说了的,这批人都希望出去涨点见识。” 看到林义好像并没有隔阂,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这几天蒋华已经在社会上挑人了,不论是是技术工,或是销售,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会,林义看看时间,直接对她说,“嫂子是不是还有事?” 林义知道,要是没事情,吴芳芳绝对不会在这个档口闲聊这么久,而且眉宇间带着一丝犹豫。 “我这几天一直在看那些管理书。”看着林义在微笑,吴芳芳索性一次说完: “但我感觉还是看不进去,不过每次我在核对账务的时候,却感觉很舒服,所以” “所以你以后想往财政方面发展?”林义此时算明白了,不过心里却并不认同。 随着自己事业慢慢地扩大,财务这个重要职位,可不能随随便便给别人的。 在自己的预想里,高学历、高能力、忠诚、踏实、为人细腻缺一不可。 不然在邵市这块地方,找几个滥竽充数的早就找得到了。 当然了,林义也没把拒绝说出口,毕竟也是自己最早的老人,人又忠诚,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 但属于可以培养的范畴。虽说以后在财务部门不能当一把手,但充当关键棋子还是没问题的。 “你这个想法是值得鼓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找准了就去努力吧。” 坐下来,林义赞同的鼓励了几句,接着又问:“吴景秀帮你出了几分主意?” 提到自己妹妹,吴芳芳笑了一笑,看来还是瞒不过老板的眼睛,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确实向自己丈夫和妹妹征询了意见的。 “好了,财务的事情我算认可了。” 说到这,林义郑重了几分:“还是要学习的,不是说学到老用到老嘛,随着步子的迈进,希望你不要再掉队了。” 林义这个“再”字,也算是一个警告。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要真有下一次,他可不会那么好说话的,虽然开除不至于,那也绝对不会再重用。 至于她的裙带。比如关平、吴景秀,林义从来不会认为这些人都是不可或缺的。 在自己的设定里,大部分干部都是粉笔干部,可擦可着色。 一切看能力和忠诚,只要有这两样,尤其是忠诚,有自己一口吃的,就不会饿死他们。 第90章 和苏温面谈 再次感受了林义的告诫,吴芳芳松口气的同时也憋屈,不过也没敢为自己说几句。 最后表示知道了,才打算离开。 就在她接近门口的时候,林义看着她的后背说: “嫂子,保健品市场你还是要花点心思。” “好,我会的。”看到还是让自己接手保健品市场,她的心还真是七上八下。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透过窗口聆听了会外面的热闹。 然后又把账目核对了一次,这次的核对重点是各项进出的明细。 后来又浏览了一遍蒋华给的关于苏温的件。 看到其中的一些内容,林义在椅子上沉思了会,转身索性又把蒋华和苏温找了进来。 “你最近忙的过来么?” 给两人倒了杯茶,落座在两人对面,林义问蒋华。 “还算好。”蒋华说话有些收着,不过林义还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行吧,你还在超市帮一个星期,然后就专心去那边吧。” 林义看到蒋华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先出去。 “怎么样,还习惯吗?” 这次算起来还是两人第三次搭话。第一次在省城医院,第二次是在林旋家里。 “还可以,很多东西第一次接触,需要时间。”苏温双手捧着玻璃杯,抿了一口,声音有点糯,不急不躁。 从表面上,林义根本看不出她很想要得到这份工作。 但是从种种痕迹分析,这女人是非常想要这份工作的。 “很多东西一开始都是这样,但慢慢接触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和其他行业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林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看到她认同地理了下臻首,林义对她说: “蒋华很欣赏你,她跟我说过你很多值得称赞的东西。其中她提到的“异业联盟”我比较感兴趣,你在这里和我详细说说。” 在这里,林义说话算是用了艺术性的,绝口不提候富贵对她更加赞不绝口。 因为这两人将来会在一个战壕工作,不希望他们将来一个鼻孔出气。 那样的话,对企业是不利的,也会少了几分竞争和活跃性。 听到异业联盟这个词,苏温并没有太多意外,当时她和蒋华顺口一提,其实也是希望借她的口传到林义这里。 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她的矜持,拐个弯可以彰显她的学识,以及本人的重要性。 二来也可以借机试探下林义的能力,是否真的像林旋说的“高瞻远瞩”。 她当然更愿意在有才华的人手下工作,虽然她确实需要这份工作。 但是心甘情愿和将就是不一样的,苏温对这些看得很重。 “异业联盟是我的硕士论议题,当时我对产业并非上下游垂直的关系比较感兴趣。” 苏温边说边把耳际的一缕青丝往后面顺:“这几十天下来,我发现不同层次、不同主体的商业联合对超市行业有很大的助力。” “哦,愿闻其详。”林义其实是知道异业联盟的,而且还比较熟悉,但却从来没有实体操作过一个经典案例。 “随着超市行业的逐步发展和走向成熟,可以预见,市场竞争会越来越残酷。 甚至我个人推测,境外大卖场迟早会进入内地市场,那时候竞争可谓白热化。 重资本、大品牌、大商家会逐渐形成垄断市场的格局。 其实这不仅超市行业会如此,各个行业都是如此。 第一品牌和第二品牌,甚至前面几个品牌主宰着整个行业,不可一世” “说的有道理。”林义对这个女人的远视还是比较认可的,于是问到: “你觉得境外超市巨头大概什么时间段会进入内地市场?” 林义的这个问题很讲究,却也不那么刁钻,要看这女人从什么角度出发。 果然,苏温微微一笑,接着小口喝了点水才说:“其实不难猜,从92年重点强调市场经济以来,如今很多行业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碳酸饮料、日用品、家用电器类都可以看到外资积极活跃的身影。 我很多朋友说:政府开始对加入WTO非常感兴趣,再结合这半年来的报纸等传媒释放出的信号。 应该不远了,保守估计两年之内,外资就会大范围进入内地,到时候,应该会对超市行业带来一场大地震和大清洗。” 女人说到这里,突兀地嘎然而止,然后正面望着林义这张年轻的面孔,想通过表情捕捉点什么。 不过林义注定会让她失望,除了稚嫩的毛孔在一张一吸,其余的都是若无其事地镇静。 “党政传媒往往会释放政策信号,这是不错的。但我想,你还有更直观的渠道吧。” 林义对这个女人也算有了进一步认识,印象还算好。 不过这还不够,不是有句话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么,林义大抵也是个实践派。 这个不可说,苏温娴静地笑而不语。 好吧,林义也就顺嘴随便一问,也不做深究,人家不会真那么傻,才认识几天就把一些东西暴露给你。 于是,林义换一个问题,这次他想知道点真功夫:“如果让你来着手操作,你会怎么打造步步高超市?” 终于谈到点上了,苏温脸色稍微认真了些许,把茶杯放下,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一份件给林义。 然后就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结果。 到了这时候,她算明白了,这才是一次真正的面试,与之前的分量不一样,不过幸好她早有准备。 展开资料,林义发现这份件和蒋华给自己的有很多相同之处,不过不同点却更多。 对于超市行业的见解、判断、运营更加细化和具体。 比如在异业联盟这个焦点里,苏温运用她以前的学识和在酒店工作过的经验,得出来了一个比较有见地的规划: “步步高超市应该有自己的旗舰店和量版店。与此同时,步步高超市的每个点在合理范围内,应该尽可能地扩大地盘。 这块地盘除了自己用之外。将一部分场地再出租给别的企业,在相互补充、相互利用吸引客源的同时,又获得了一笔可观的租金以及话语权。 如肯德基就是很好的选择伙伴。要是能与之结成“异业联盟”,进行“区域战略合作”。 肯德基可以借助步步高超市的扩张从而进军潇湘腹地。同时步步高也可以利用肯德基的外衣和筹码在政府那里获得最好的店址。” 苏温在件里指出,和大品牌的合作,不仅可以迅速完成布局。 对步步高超市品牌的塑造、影响力和扩展上,也是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就如很多人想去吃肯德基,就会说“去步步高超市那边”一样,会有意无意地把步步高超市和肯德基“划等号”。 同时,她还提议与苏宁、国美等达成战略合作,可以在将来的零售对抗中保持竞争力。 在件中段,苏温建议步步高超市要吸取百货商店的式微教训,实行多元化战略。 其中举例了价格品牌多元化:超市中以低价取胜的商品并不能完全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比如人们在购买服装、鞋、化妆品等商品时。不仅看价格,还会看品牌,甚至看的是穿出去能取得多少社会认同感。 而在件的末尾,苏温还提出一个更前瞻性的概念:“业态组合”。 不过件也就到此为止了,看来是这个女人不想把东西都展示出来,留着给自己提身价用。 对于业态组合,林义似懂非懂。 但是他觉得再怎么组合,也组合不过未来购物中心和商业广场模式的的竞争力和影响力吧。 当然,这份件单从理论上来说,彻底让林义认可了这个女人。 同时心里也有些期待她在工作中的实干能力。 第91章 确定 一瞬间思绪万千,不过林义还是把件合上,十指交叉地拢着,安静中对视了些许,才开口: “异业联盟的想法很不错,在实际中,实施的难度大不大?” “不会很大,在超市这个领域,步步高在潇湘现在算一家独大。”苏温了解外资,所以觉得运作起来不难。 当然,这个一家独大指的是另外三个正在规划的超市一起。 “那你准备准备吧,我们时间很紧。”林义这句话,算是彻底认可了她。 此时起,苏温才算是步步高超市的正式一员,这让她安心不少。 接下来林义询问了省城两个点的最新进展。 一切还算如意,不过这女人建议扩大规模,一举打响名气。 她的这个规模不止所在分店的面积要扩大,而且数量也要扩大。 “开设四家?”林义食指和中指轻轻点着桌子,考虑她建议的可行性。 毕竟按她的规划,省城由最初计划的两家扩大到四家,其中一家当旗舰店,林义起码还得追加100万进去。 这可不是小数目,不过林义手握200万现金流,也算趟得起。 “我需要一个理由。”考虑了会,林义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 这诱惑太大,而且和林义本身的价值观也挺吻合,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她的考虑角度。 “紧迫感,大局着想。”说了七个字,苏温看着林义,不声不响地说:“省城是我们的重镇,也是我们真正意义上迈出的第一步,将来能达到什么高度就全看这次,所以必须要一举打响名气,不宜有失。” 看到林义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她略加思索又说:“通过调查,我想过初步进场方案。以金龙鱼油、大米、精盐等生活必需品为切入点,半价甩卖,聚集人气打响知名度。” 这个提议直接让林义无言以对。高兴的是,一言蔽之,两人的价值观、经营理念、以及扩张路线基本相通。 但问题是省城不比邵市,人家不仅在人口上规模更大,在购买力上也是强太多。 而且这些人大多是纯粹的城里人,没有所谓的乡村亲戚土特产“救济”,吃的、用的、玩的全靠买。 林义在心里简简单单盘算一下,就不由吐血,这次进场的代价真大,起码损失会以十万计为单位。 不过林义没有反对,而是看着她猜测:“你应该有预案的吧,之所以说这个方案,是因为看到了我今天又进项这么多的钱吧。” 对林义的诉苦式调侃,苏温抿了抿嘴,不作声。但也默认了林义的猜测,要不是看到林义又进账这么多,她原本只建议再多开一家。 说之前地址都有了考虑,不过以前是纠结,两个备用地址选择哪一个好。现在就好了,干脆不做选择题,把两个都用掉。 “你觉得另外两个点,选择哪里最好。”她的心思不难猜,林义从抽屉里拿出地图,摊开问她。 “东塘是很好的选择。”苏温葱嫩的手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原点,然后手指又移到了HX区:“这里也挺不错,商业潜力很足,且与东塘形成犄角之势,攻守存乎一心。” 对着两个点琢磨了会,林义拿起笔在地图上把之前的两个点也标出来,沉默一阵,抬头看着她说:“你考虑得真周到。” 原本一场“最终面试”,最后却变成了路线、布局交流会。 林义前世经验丰富,见识渊博。而苏温却心思更加细腻,大迈步中却更加慎危,面面俱到。刚好弥补了林义的“好高骛远”。 而到了最后,林义把蒋华喊过来,吩咐她做两份合同出来,一份工作合同、一份保密协议。这让她无比诧异,看着苏温即是开心,又是酸。 貌似在林总这里,苏温可能会更受到重视,不过也就酸一下,她就想开了,毕竟不在同一个行业,不担心,自己该防范的是吴景秀那女人。 “恭喜你。”看着林义和苏温敲定初步工作协议,蒋华也是衷心祝福。 不过当她翻看两人的一些交流记录时,蒋华也是理解林总为什么这么着急了。 换作是她,这么多的机密都泄露了出来,肯定是不会放苏温跑到竞争对手那边去的。 讲究落袋为安。 “站好最后一班岗。”签完字,林义收回旁边的稿件,严肃地对蒋华说。 语气警告意思很浓,别再像上次一样,泄露了机密。 新添一员大将,本该庆祝。但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匆匆在办公室里吃了个简便打包的“快餐”,然后就各自散去。 苏温连夜回了省城,是带着林义的使命回的。 同时开设五家超市,其中一家还当做旗舰店,够她忙活几个月了。 其实要不是步步高超市的大部分供应商都在省城周边。不然在这个基础羸弱的情况下,光物流、运输这块的成本,林义都不会把步子迈得这么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苏温那七个字“紧迫感,大局着想”产生的共鸣。没有紧迫感不行啊,狼快来了,独自风光的日子没几个月了。 与苏温同行的还有一个蒋华从部队带来的战友,沈柯。 此人以前是蒋华在超市这边的助理,今后就充当苏温的助理,同时还负责财产、人身安全。 按蒋华的打趣,样貌太出色的苏温在外行走需要防范。当时林义瞟着眼睛斜视着她:为什么不给我派个助理。 只见蒋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示认可:以后我一定物色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 弄起林义自讨个没趣就摇晃着离开了步步高超市。 邵市,政府大院。 今天周末,李伊莱在家做了一整天的乖乖女。 不是帮着母亲拖地、洗碗、切菜,就是帮着父亲泡茶、捶背。 中午的饭桌上,李父看着宝贝女儿时不时望向自己,又时不时讨好的给两口子盛汤。 终于,在李父喝完第二碗冬瓜排骨汤后,看着又要帮自己盛汤的宝贝女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李父不得不开口,不然依自己对女儿的了解,准保让自己喝汤喝到吐。 “说说吧又要多少钱,不过我今天没袜子让你洗。”李家从小有个规定,除了逢年过节,不白给女儿钱,讲究按劳分配,有付出才有回报。 然后从那时候起,李父李母就悲剧了。开始李伊莱还只是拖地,洗碗拿“工钱”,后来发展到趁父母不在,直接把两人所有袜子丢洗衣机里,等他们回来,然后又洗一遍,领第二份工钱。 要是不给,下次袜子就不止躺在洗衣机里了。 “唉,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小棉袄。”终于等到父亲开口了,李伊莱故作悲叹一句,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可是当了三辈子的小情人,您怎么就不懂我呢。” 这话差点没把旁边喝汤的李母乐喷。 “你还要我怎么懂你,继续喝汤才叫懂你?”李父觉得在家里的地位那是远远不如在工作场所。 “我心情不好,你看我一上午都没去玩吧。”李伊莱演了一上午的戏,感觉此时的火候差不多了。 “直接说重点。”看着女儿把自己筷子拿在她手里,有点叹奈何,自己种的因,含泪也得把这果给吃了。 “邹艳霞您知道吧。” “就是那个瘦瘦弱弱,清秀宜人的小姑娘,她怎么了?”对这个经常来自己家玩乐的女生,还是印象蛮深刻的。 “这几天,她一有时间就在帮她家里找店铺,都没时间陪我学习、陪我放松了。”到了这里,李伊莱把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知道了。”听完原委,李父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着李伊莱手里的筷子,要不是女儿很少问他工作的事情,他都要给她上政治教育课了。 “我给您盛饭。”见状,李伊莱欣喜地跑去盛饭了,临走的时候,还把李母的碗也一起拿走。 “诶,死妮子,我还有小半碗没吃完呢。”李母无奈的出口,语气满满都是溺爱,看的李父直摇头。 “你头痛?”看着李父摇头,转过身来的李母马上就是另外一副语气,女王的模样十足。 李父果断两眼看着窗外。 第二天,李父来到办公室,看着给自己整理件的秘书,沉吟了下才开口:“这里有件事你去帮我打听下。” 说着,三言两语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叮嘱:“不要多插手,必须在纪律范围内。” 秘书听这话也是不敢多嘴,点点头出门,不过心里在想:您老好不容易问点私事,还是只到这个程度。 无声感叹一句,摇摇头。 从初九开始,在林义和吴芳芳、以及她手下成员的培训下。准备出发去外地开拓市场的几个推广小组,也是饿补了一翻宣传策略。 临走时,林义给每组又塞进了10个从保健品那边抽调过来的成员。 察觉到吴景秀一脸漠视地看着其他四个小组,和分配过去的四十人。林义笑着对她说:“你要是需要,可以从其他组匀几个过来。” “我有他们几个就够了。”吴景秀一脸“他们不过如此的表情”,看了眼自己亲自挑选的两人、以及林义送过来的安保,对自己那是自信极了。 “南边以后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你可不能马虎。”想起那个军令状,也不再相劝,只是又嘱托了一遍。 “嗯。”这次吴景秀倒是规规矩矩地嗯了一声。 2月22号,邹艳霞开心地告诉林义,他们的店铺终于落实了。 “哪里?” 这段时间,林义也帮着找了好几个地方,但都不怎么理想,现在这种小店面虽然还有蛮多,但好地方却不容易。 剩下的要么偏僻,要么太破旧,要么地方人流量成忧。 其实林义也是知道,这些都是和师专门口这好位置比较,不然也过得去。 “师专门口。”邹艳霞有些兴奋,直拉着林义要去买瓶可乐庆祝下。 “不是说已经卖出去了吗?”前几天忙着自个的事,林义无暇分心,等抽空过去看的时候。 店主告诉他们,已经收了别个定金,卖了。那今天怎么又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那店主打座机到书店找我爸妈,说可以卖给我们。” 说着,大长腿兴奋地用私房钱买了五瓶可乐,当场开了一瓶给林义,一瓶给自己。 剩余三瓶给邹父、邹母以及武荣捎过去。 当林义再次来到师专门口的时候,邹父邹母已经喜不自禁地收好了买卖合同。 当晚,高兴的邹父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拉着林义、武荣喝了点小酒。 可能是一窍通就百窍通,吃饭的中间,邹母又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脸上都是喜悦之情。 “工作上的事情有转机了。” 说着,邹母也是给自己倒了点小酒,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己以后就在邵市当老师了。 不过吃完饭,邹母电话筹钱的时候,又开始犯愁了。原本答应借一万五的弟弟出了幺蛾子,被弟妹告知,钱被弟弟打牌输光了。 到底是真输光了,还是不肯借了,邹母心里门清,于是躺在宾馆的床上开始发愁。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叉子,”在这个关口卡自己一下,邹母有些沮丧。 邹父躺着不出声,这次来邵市开店的钱,有一半是借的,其他人的钱都没问题,但这个大头却卡壳了,搁谁谁难受。 “唉,早知道就不买了,去其他地方租好了。”邹母又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逞能。 要不是这个店铺只卖不租,邹父邹母也不会狠下心筹钱购买。 俩夫妻到最后是各种后悔,后悔心太大,非要师专门口店铺不可。 后悔家里房子不该起,不然根本不用借钱,就能在邵市安家落户。 说着说着,辗转难测的邹母,用手肘了一下邹父:“诶,小义的书店真那么挣钱吗?” 这几天看着林义书店生意爆棚,邹母又想起了女儿说过的话:林义至少挣了十万。 但是她不懂书店行情,于是有这么一问。 “应该是吧,昨天我吸会儿烟的功夫,就看到有三十多个学生结账,几块的、几十的、甚至还有上百的。” 想起这个场景,邹父也摸不透,但本能觉着钱是挣了不少。 说着,两人又幻想饭店以后的盛况景象。 说到最后,邹母还是没能忍住:“你说我们要是找小义” 不过话还没说完,邹父直接粗脾气打断: “这事你想都别想,小义这些年一路过来也特别不容易。这些日子免费吃他的,我都觉得老脸够厚了。你怎么还能有这个心思。” 其实邹父邹母也好多次试图分担伙食费,不过被林义拒绝了,说什么再提伙食费就是看不起他。 于是双方再也不提这事,但很明显,邹父记着这个情。 第92章 谢谢 “叔叔阿姨过来了?” 第二天中午的饭点,林义从大伯家里用保温杯拿了些菜过来,在校门口远远地看见邹父邹母离去的背影。 所以林义轻轻走到有些担心的邹艳霞身边,有此一问。 “爸爸回去有点事,妈妈回去办手续去了。”邹艳霞说的手续,是指邹母工作上的迁移手续。 “嗯,今天有蘑菇炖猪肚,进去趁热吃点。”林义其实听到了昨晚邹母的电话,毕竟客厅那么小、那么安静,而电话那头嚷嚷的声音却那么大。 不止他听到了,武荣也听见了。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艳霞本身也听到了。 其实林义今天一直在等,等他们夫妻开口。 不过等到这么个消息,心里有些欣慰,却更加坚定了决心帮一把。 虽然林义不是圣母,却是个感恩、念旧的人。记事从六年级到如今,七、八年下来,在大长腿家里蹭过的饭至少不下百次,具体的根本数不清了。 在高中最后的一个学期里,林义很珍惜每一寸光阴,这是前世人到中年后非常怀念的生活。 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仔细回味。 一中的实验班每两年都有考上清北的学生,可见这些任课教师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而闲暇之余,林义根据大概的记忆,有选择性的攻读那些分数占比高的课本。 过了四天,林义看到邹母独自一人回了邵市,毕竟她的本质工作在学校。 在这几天里,林家大伯帮林义又物色了一套房,就在市政府旁边不远。 两室两厅的房子不太新,但挨着政府和九龙区派去所,贵在治安好、清净。 这次房间简单翻修的时候,关平特意给林义弄了个小隔间,里面放一个保险柜,外头把三门柜一移,完美的把隔间遮住。 当把黑匣子、首饰盒搬进隔间的时候,林义又彻头彻尾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东西都在,才安心下来。 又是一个周末,林义还是没有看到邹父的身影,而邹艳霞也耐得住,提都不提这方面的事情。 每天吃饭,学习,一起散步,都显得特别正常。 “你爸什么时候过来?”在有意的带偏下,两人来到了河边,感受着清风拂柳,望着河面戏水的群群麻鸭,林义的发问仿佛在不经意间。 听到这个内心敏感的话题,邹艳霞假装没听到,不过感受到旁边的目光,她慢慢装不下去了,脸开始了红嫩。 “在筹钱。”最后,她似乎想通了,也不撑着面儿了,自家什么样的,身边这个男生也都知道。 一个轻声的音落,只是自己脸皮愈发有点薄了。 “晚间请阿姨一起吃饭吧。” “”邹艳霞终于转过了身,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脸皮也薄。”林义眨了下眼睛。 对面的人儿面庞上有了变化,勾着嘴轻轻笑。 本想道个德性,但是眼瓜子转了半圈,愣是“嗯”了一声。 “今晚别请武荣,他最近吃的太多,都胖的不成样了。” 姑娘想了下武荣的身形,不算太胖吧,最多算壮实,不过还是轻声“嗯”了个。 晚饭是林义载着姑娘在邹母的中心小学附近吃的。 点了几个小菜,林义还在外边要了一碗豆腐花。 问这对母女要不要,邹母摇了摇头,邹艳霞却跟着来到了外头。 五毛钱一份的豆腐脑,分量还算足,轻轻搅拌下里面的白砂糖,两人对坐吸溜了一会,看的邹母都讶了神。 人随意,饭也吃的随意。当快结束的时候,林义递过一个黑色塑料袋。 邹艳霞看了眼黑乎乎的袋子,默不作声,低头继续扫尾碗里的残羹剩饭,其实也没多少剩饭,大概就几粒的样子。 而邹母的眼神里先是不确定,后来变成了感激,看着和女儿一样大的年轻人,一时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道谢。 一时里,邹母想起了邹父的叮嘱,听着对面年轻人的声音: “我从小爷爷奶奶最亲,但越长大,至亲却越少了我一直很亲近阿姨,这次千万不要拒绝,以后我还想蹭饭呢。” 顿时,邹母只觉心疼,百感交集。而大长腿眼里也闪烁了几下,不过在低头里间,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过多的言语,饭后,林义载着姑娘又回了书店。 不过没几天,邹艳霞单独把林义叫了出来,也给了他一个黑色塑料袋。 哦,顺嘴还说了声谢谢,脸色说不清的轻松。 里面是六千块钱,和一张借条。借条的右下角是一个小章,章印的下面是一个名字,邹父的笔迹很有遒劲。 “我爸先前在信用社借了九千,本来还在想办法,但,嗯,谢谢你。” “怎么谢?”林义的回答出了姑娘意外。 “嗯?”声音还算很轻,但鼻音有上升的迹象。 “怎么谢?”林义重复了遍。 “真要谢?”果然,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林义,感觉没听错的大长腿片起了薄薄的唇。 “你以为呢?” “不以为,枉我还想着周末做哪种鱼给你吃。” “哎呀,这个好,我喜欢。” “休想,不做了。”姑娘作势就要走。 “别啊。”林义从背后拉着她的衣服,瞬间她的曲线被勒地清晰可见。 “呀!你个白眼狼。”邹艳霞顿时感觉羞赧,嘴巴刻薄了起来。 “不错哦。”林义上下扫了眼,潇洒地离去了。 “不要脸”姑娘整了整衣服,听着轻佻的话语,又看了眼自己前身,有些脸红地暗咄了一声。 “德性” 第93章 只等一声惊雷 三月刚至,春天徐来。 林义刚从步步高电子回来,一路春风得意,因为光碟项目正式开始量产了。 不过说到光碟的版面,步步高电子里的很多女性员工都对其中的“女装泳衣”有些担心,有些诽腹。 表示太浮夸了,有点担心市场接受不了。反而这些技术男却笑的乐呵呵的。 不过林义却坚持己见,一定要确保五分之一的碟片用“泳衣女郎”作为封面。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时代特性,男人的本性。 不仅光碟开始量产,而vcd经过多次测试,控制系统以然成熟。现在除了应用于正式生产外,还开始了下一代的研究与开发工作。 当然,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解码芯片的研发工作,林义对此格外在意。 为了引起足够的重视,林义为此还专门开了一个会议,鼓舞了一翻士气后,宣布成立解码芯片攻关小组。 一组由丁肇东带领,新老技术工组合,一共15人。 二组由陆远带领,成员也是15人。 可以说,这三十人算是步步高电子技术最厉害的一批了。 为了精益求精,林义还组织了一次内部面试,又把待遇提高了两成,才凑够了这三十人。 在这次内部的工作会议上,林义在后半段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能淡定的决定。 继续投资一百万,用来购买解码芯片。 “林总。”当林义宣布这个决定时,蒋华很是忐忑和不安。 因为在场的人只感觉自家老板很豪气、很有钱,也很有魄力和决心,让众人兴奋不已。 却不知道林义这是压箱底的赌博。 两百万,预留给超市一百万,而剩下的一百万又用来赌博前途不明朗的VCD市场。 这在蒋华看来,这是及其不理智的,所以她不由着急的站了起来。 “没事,我自有主张。”林义对站起来的蒋华压了压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先坐下。 在宣布了一百万购买解码芯片的同时,感觉还不够,林义一不做二不休,又拿出40万购买辅助元件。 这样的操作,把蒋华都急坏了,要不是有很多人在场,她肯定会据理力争一回。 她不理解林义的举动,虽然看好VCD市场归看好,但不能这般“胡闹”似的乱来。 后面又陆陆续续地量化了很多工作,明确了各人的职责才解散会议。 “说吧,我没多少时间。” 会议结束后回到在办公室,林义知道蒋华肯定会来找自己,所以看到她进来,就先开口,这是一种态度,免得她没底气。 “林总,这样很危险。”蒋华说的危险,不仅指VCD市场的不明朗,有很大危险性。 她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前面有万燕这个残酷的例子摆在那里,后头政府自己都不看好这块技术和市场。一下子投入这么多,蒋华不担心才怪。 而另一个危险就是指的超市,别个不知道,她却明白五个在扩建的超市,时刻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填进去。 根据她的推算,五个超市前前后后两百万的预算可能根本不够,却没想到林义在后面的这一百万预算里头又挪用了40万,她怎么能不急。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林义看着紧张的蒋华,心里还是认可的。只不过自己知道历史将要发生什么,在大好机会面前,怎么可能犹疑不决。 拿过一张信纸,林义唰唰地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蒋华: “你放心吧,豪赌仅此一次,这次我预感VCD市场会大爆发。” 蒋华焦虑地接过信纸,发现上面写的是保健品最近的收入。 “又有这么多?”女人张开小嘴,有点不敢置信。 上一次一个半月保健品带来的170多万的红利,都让她吃惊不已,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却没想到才二十来天过去,又进账了这么多,又是一百万啊。 “放心了?”林义抽过她手里的信纸,直接用火柴烧掉。 “林总,下次再有这样的大手笔,先和我透个气。”最后,蒋华平息了下心情,也是颇感无奈。 “放心吧,没有下一次。” 安定好内部工作后,看了看时间,林义又先后与吴景秀、潘清、唐慕和郑斌通了电话。 一翻了解,四个地区的市场进度也是有条不紊,只等一声惊雷。 不过吴景秀告诉林义,根据她最近的调查,特区至少已经有了40条光碟生产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价格却依然高居不下。 同时,可能是通过史密斯那里得知外国电子巨头频频动作的消息。吴景秀也有些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她问林义,什么时候开始上市两种产品。她怕越拖竞争者越多,然后步步高电子失去了先机。 林义却告诉她不急,很多东西并不是第一个上市的,就能笑到最后。 一切按照计划来,3.25号准时上市就好。 他还希望竞争者越多越好,快速地把这个市场给做大,自己从而可以谋求更多的利益。 最后林义告诉了她这次会议的决定。 电话那头对芯片小组没多少意外,反而早就预料到林义会这般一样。 因为解码芯片不仅是林义的野心,也是她的野心,她当初之所以留下来,这个共同理念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倒是林义这次果敢的140万,却让吴景秀直呼英明。 “啧啧,不愧是林老板,比我想象的还有魄力,不过我很赞同。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少说风凉话,芯片和配件的事情,等王欣带人和汇票过来的时候,还得靠你多辛苦几趟。” “知道,我可不是蒋华,晓得孰轻孰重。她这次肯定急坏了吧。”吴景秀坐在窗口,拿着一杯酒,看着外面边喝边给蒋华上眼药。 “你少操点她的心。” 说完芯片和配件购买的事情,林义反复叮嘱她多关注市场动态,一定要对外界的前沿技术保持足够的敏感。 同时也再一次催促她尽快把“步步高”这首歌的版权拿下, 才慢慢挂了电话。 难怪这两个女人会互看不顺眼,一个是敢打敢拼冲锋型的,一个是步步为营防守进攻型的,能合得来才有鬼了。 把吴景秀和蒋华的性子以及刚才双方的言行对比了一下,不由得摇头,也不能说孰优孰劣。 第94章 纸条 步步高电子这边有了长足进展,但超市那边也不慢。 期间林义跑了两次省城,经过一系列签字、打款,先后把四个分店的选址给落实好。 同时,经过与苏温领导的小组反复商议、考察,最终把西长街的门店作为旗舰店。 林义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不仅此时最为繁华,商业气氛特别浓郁。而且后世很多商业中心都会落在这里,包括万达广场。 所以,林义在这个门店的选址上,特意吩咐苏温和政府沟通,把面积扩大些。意图很明确,趁这个天时地利的年头,把最好的位置给占据喽。 “异业联盟计划怎么样了?” 林义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她除了跟进四家超市的进度外, 对异业联盟的基业雄心,也是跑的非常勤快。 “正在接触,初步意向不错。” 其实她的进展非常迅速,在初步意向里,已经敲定了四月中旬、对方会来新装修好的店面进行考察。 不过苏温生性比较老成,在没有百分百确定前,她不会大包大揽的保证承诺之类的。 “很好,我也有些期待后面的惊喜了。” 两人在一家面馆简易吃了点,聊着的时候,林义谈到了郭经义的设计团队以及施工队的情况。 对于候富贵提出的这个想法,苏温和林义的战略大致相同。设计团队可以拉过来,但施工队就没必要了。 还是那句话,精力有限,贪多勿滥。 在期间,苏温听了林义对未来购物中心的一翻愿景描述。脑海里一下就被那个恢宏的场面给吸引住了。 导致于她在工作之余。都在极力通过自己的同学朋友渠道对国外的商业中心收集资料。 不停完善业态组合,不停把脑海里的购物中心跃然纸上。已经成了苏温下一个追求,希望有一天亲手把它给孵化出来。 其实要说商业中心,在境外并不算稀奇,不说远的,光香江的中环购物广场,那就是远近闻名的模板。 再次从省城出发,坐在关平开的车内,在经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林义不经意里,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关哥,靠边停一下。” 侦查营出身的关平很敏锐,感觉到林义此时的声音有些奇特。停下车后,也透过车窗玻璃寻找到了外面的女孩。 人很美,美的精致,正在和一群姑娘挑选衣服,嘻嘻闹闹,好不快活。 女孩刚开始拿的是一件白色外套,站在同伴面前比划了几下。同行的人好像觉得不合适,于是又挑了件浅蓝色呢子风衣 “小义,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因为阳华的缘故,关平很早就和林义认识了。 所以,里面那个女孩,他也一眼认出来了。虽然好多年没见,面孔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大的变化,只是个长高了,人长开了些。 打招呼? 林义对于关平的提议有点没反应过来,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招呼可以打。 想想小时候,自己和她、以及那祯经常一起玩耍。 煮沙子饭、打画片、扯猪草、玩过家家、抢那祯饭碗里的肉片的画面。感觉宛如昨日,却又感觉过了几个世纪。 有些恍惚,不知道怎么面对。 看着那女孩又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林义问关平,“现在是不是衣服换季处理了?” “应该是。”关平也努力往外面瞧了瞧,却没有找到广告牌之类的,“这商家不是很会做生意。” 这话说的林义深表认同。 只是嘛,感觉哪里不对劲,直到关平也看向了他,才反应过来:从来不问生意的关哥,竟然也批评别个不会做生意了。 林义顿时会心一笑,关平也意识到了自己潜移默化的改变,僵着脸也咧开了嘴。 “走吧,回了。” 笑了一顿,林义表面看起来恢复了正常,不过却倚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后视镜里头,越来越远的店面,人也一言不发。 车子在关平的有意控制下,犹若龟速,一路慢慢悠悠、恍恍惚惚,却还是转了弯道。 在转弯的最后一瞬,关平也扫了眼后视镜,把今天的事情记在了心里头。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省道差不多跑了一半,桑塔纳的轮胎漏了,看着关平忙着修补,林义才提起关平这次去摆平的事情。 在HX区的门店,因为在选址上起了竞争,对方输了有点不服气。 半夜里,对方时不时趁人不在泼油漆,毁坏财物。 而明着里,更是纠结一帮十来人的小混子,露出明晃晃的胳膊纹身。苏温在场就堵苏温,还学着电视里“美人儿、美人儿”的浪叫。 要是苏温不在,就到里面瞎转悠,影响装修设计。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钱兵一个人打五个,最后还平分秋色。” 钱兵是关平带过去的四个人中的一个,都是老战友,陆续退役后,在林义的授意下,慢慢都聚在了步步高旗下。 现在林义下面有三派安保力量。 一个是阳华留给他的七人。这伙人即是他的战友,也是一起干淘金的搭档,双方起码十年以上的生死感情。 这七人最是凶残,搁平时却也最温和,也最牢靠,拼的是一种义气。 平时没事就在步步高电子,一半人看场,一半人学基础技术,两班倒,轮着来。 而关平聚集的人最多,大概有十一二人,一部分被分配到了保健品队伍,平时和其他人一样当推广员。 一部分原先在超市和步步高电子,不过现在基本被派到了外面。 而仅有的几个,这次也被派到了省城。 而另一队人马就是蒋华和林旋的退役或转业的战友。 这群人不多,只有五个。 三个在超市,两个在步步高电子干老本行。这次因为省城被频繁干扰的缘故,又调了一个去苏温身边。 其实并不是女兵就这么几个人,而是大部分转业的女兵都分配到了不错的位置。 加之她们没什么野心,转业后绝大多数都结婚生子了。 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不满意工作、或不想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于是在蒋华和林旋地介绍下,来到了步步高。 因为还没有成立专业的安保部门,所以平时大家都和公司里面的其他人一样。 工作时做事学东西,业余里就聊天、打打桌球,或者结伴到处逛逛,但安保的责任自然落到了他们肩膀上。 这群人由于林义暗地里地授意,在工资上相比同类工种、同职位的同事,会有安保补贴。他们也是乐得身兼两职。 “那就好。不过也不能粗心大意了,让他们该有的警惕防范之心还是得有。” 林义对于目前的治安,还是有些担心。在他的记忆里,要到97年,社会治安才会出现根本性的好转。 也不知道是哪个时段,反正就在这两年内吧,国家又会来一次规模很大的严打。 所以,现在工地上也好,街上的店面也好,出现收保护费、闹事的人还真的挺多。 林义的原则就是和气生财。平日里大家都这样做的,他也认,该交的交。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蹦哒不了多久了,没必要为了那点小钱找麻烦。 但要是敢过分,都不要他操心。 关平和李光洁就会带人把事情处理好了,有时候会告诉林义。 但大部分是不会和林义说的。 他们目的很明确,关平和阳华不想让林义知道这些,更不想让他接触这些。 这也是林义一直“关哥、关哥”称呼的原因,一直未曾改变。 在等修车的时间段里,林义又问了一次好奇很久的事情。 “关哥,你这丰田哪里来的?”要说正规渠道买的,林义是不信的。 关平夫妻的钱加在一起都凑不够一辆车钱,但是每次去省城,关平就会准时把这辆车开出来。 而平日里头,却见不到它的影子。关平大部分时间都是骑着自行车溜达,有需要就会骑林凯的铃木应急。 “五千块钱买的。”再次听到这个问题,关平有些为难。 上一次林义也问了一遍,不过却被他成功转移了话题。但这次,关平知道打不了马虎眼。 这车确实是五千买的,不过是“半强迫”赔偿给阳华的,接手的时候,大概开了九百多里的样子。 “这么便宜啊,帮我也买一辆呗。”看着关平眼里的闪烁,林义话到嘴边又变了话,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知道那些东西的好。 “小义你要是想开车,应该开更好的。” “你这算是婉拒,还是算拍马屁?” “我也会拍马屁了吗?”闻言,关平那双涂满机械油的手,不自觉间触碰到了脸颊,黑乎乎的痕迹,配合着他那僵硬的笑容,很是滑稽。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硬是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此时林义觉得关平虽然耿直、话少,但情商真心不低。 读书的日子里,放学回家路过油菜田的时候,总会有小伙伴们闹腾:春天到了,油菜花开了 后面怎么接呢?大部分都是说某某对某某思春了的吧 林义回到学校的第三天,第四节课按课表本应该是数学课。 但那个平时喜欢穿西服、浅色衬衫、系红领带、腰间挂个BB机的骚包数学老师说临时有事,让大家自习。 像这种自习课,林义算是最喜欢的类型,干公干私都没人会管。 大概差不多过了半节课的样子,突然有一张纸条出现在了自己草纸上。 林义扫了眼左边正低着头的女同桌,想了会才把纸条打开: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林义却感受到了少女气息爆棚。 本想扔掉,置之不理。但想起刚重生过来的那会儿,在温习各门功课上人家还是帮了不少忙的。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少女有些害羞地接过纸条,然后看到上面一行字,咬着下嘴唇沉默了很久,然后又动起了圆珠笔。 “不是这种朋友。” 好吧,少女再次递过来的纸条,胆子明显大了不少。 “什么朋友啊?酒肉朋友?一起上厕所的朋友?还是一起学啊?” “那种朋友。”同桌最后决定破釜沉舟,直接挑明,写完丟过来纸条就把头埋在了臂弯里,害羞极了。 “哎哟,你是说男女朋友啊,那我可不会哟,要不等我和别个积累点经验,再来找你?” 林义突然觉得在这个青春的年纪段里,自己好像又感受了一回青春,于是也顽皮了一次。 女孩看着纸条,越看脸越红,然后卷起纸条一路垂着头、小跑地快速出了教室门。 下午时分,同桌终是没敢缺课,踩着上课铃的红线嘘嘘地回来了,一到座位上就低着头,根本不敢把视线偷送到林义这边来。 唉,看到那双红眼眶,林义就知道这女同桌哭过了。 罪过,这么善良的同桌被自己弄哭了。 此时,他心里在想要不要安慰下,但感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因为这个安慰得有水平,既不能伤害人,也不能让对方会错意了。 扒拉着信纸,转着笔头想了会,才簌簌地落纸: “很开心你能温暖我的岁月,但遗憾的是没能把你留在心里。 其实,每个人的青春,终逃不过一场爱情。在这里,有爱、有情、有喜、有乐,却单单没有永恒。 所以在人来人往的旅途里,你才会不断地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的和一些人说再见,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回陌生。 你说是不是呢? 好吧,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别和过去过不去,因为它已经是过去,不值当。 可爱的同桌努力振作吧,愿岁月静好。” 第95章 惊雷起 三月中旬,又进行了一次月考,林义的成绩“可喜可贺”,又进步了几名,全校第85名。 又一次接到林义的请假条,想起他此次的月考成绩,班主任对着他无可奈何,满脸唏嘘: “刚进高中的时候,你是学校摸底考试里边,语数英三科成绩最好的几个,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恨其不争气,本来还想训斥他一顿,不过想起他那堂哥,顿时觉得还是算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出了办公室,对于老师的唏嘘,林义并不怪他,反而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前世自己是乖乖男,人家倾注了好多心血。但是高考也就那样了,让他,让自己都大失所望。 后面勉勉强强读了个吊尾的985大学。而今生,林义注定是会让人家失望的,所以就不浪费别个感情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该干嘛干嘛。 3.22号,悄然而至。 这一天对于步步高电子来说是特别的一天。 下午三点时分, 分三次从香江进货的2500片解码芯片被组装成了2450台成品VCD运出工厂。 另外50台在打算留在本地。 运货出厂的车队,在火车站兵分五路。 北上600台,东边往沪市也是600台,南下羊城、特区等地方也是600台。 300台被送往蜀都;350台送往省城,然后再集散到中部各个省份。 看着装满货柜的货车哐当哐当地离开,立在站台上的林义心里是热血的,却也是担心的。 因为重生以来,这次的押注代表着希望,以后的历史轨迹能不能照着走,能走多远,就都看这次的了。 “小义,没想到你这次的动作搞这么大。”阳明腆着个大肚子,站在一旁有些感慨和羡慕。 “哥,难道你就没看到我脸上的皱纹吗。” “行了,你就别和我诉苦了,林旋果然有眼力,林家的精华都在你这。” 打趣到这里,阳明想起了什么,拍拍林义肩膀,“杏嫂最近在找你,可不能再躲了。” 杏嫂为什么找林义,阳明多少猜到了点,但对那女人也是无语至极,不想招惹。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对林义说:她要是对你的钱财起了心,就不要留手。 “唉,好像我们一大家子都躲她。”对这个嫂子,林义也是有些怕的,怕的根源是因为杏哥毕竟是老大,得给面子。 不然 “是的吧,能躲就躲吧,这女人不详。”阳明总是说在研究易理,所以得出了个不详的结果。 3.25号。 在这一天清晨,广州的贺老板如往常一样,开着小面包去自己的百货商店, 不过车子才开出家门不远,他就发现今天的羊城有些不一样。 前面的电线杆上出现了新的广告牌,驾车经过的时候,贺老板还特意看了眼:步步高VCD 哦,原来是它啊。 对这个品牌他并不陌生,一个月前出现在“羊城晚报”上的奇特广告。当时就让众人好奇不已,谁吃饱了饭没事干,这样一大版面的广告就那么几个字。 记得当时他把看完的报纸放在餐桌边的时候,自己婆娘还操着闲心骂这个打广告的是“白痴,败家子。”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可谓是真吊足了他的胃口,这打广告的人是不是真傻,已经连续三天这样的广告了,一整版就三个字:步步高。 不过从第四天开始,还是那一版面,不过广告出现了一些变化,多了“VCD”三个英字。 记得当时好多老朋友在茶餐厅吃早点的功夫。 还问:老贺,你是开百货商店的,见多识广,知道这个VCD是什么东西吗? VCD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因为他曾经在一个大老板家里看到过。里面可以放卡拉OK,当时那大老板还吹嘘叫什么燕的牌子。 不过据说这东西在市场上很罕见,有钱也买不到实物。 而后面的一个月里,贺老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疯狂。报纸上、收音机里、电视台天天在播放这东西:步步高VCD 车子一路前行,他发现不仅路边广告牌一夜之间被步步高VCD给占据了。很多户外商标今天出现的都是这个牌子的广告。 这种感觉就像,仿佛一夜之间,羊城就变成了步步高VCD的老窝。 面包车经过一个报刊亭的时候,贺老板下了车,向他的老熟人打招呼: “老王,老样子。” “咦,老王,不对啊,你这里的报纸今天的条版新闻怎么都是一样的。”还没等老王回话,贺老板骤然发现不一样。 一排排斜着码放的报纸,在第一版上都是一张图片。 前边是一个步步高VCD特写画面。而背景则是成千上万的VCD成品,堆砌在哪里,码放的整整齐齐,错落有致,有着强烈的视觉效果。 “今天是步步高VCD上市的日子,所以都在报导。新闻上说,这是高科技东西,可以看电影,唱卡拉OK,听歌,录制唱片,别看它小,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早就看过新闻的老王,走过来很是熟练的用口水话介绍起来。 贺老板听了一通介绍,有点晕乎乎的。带着报纸走到经常吃早餐的粥店,发现很多人和自己一样,靠着椅子都在看这个版面,这个步步高VCD的上市通告。 “还有光碟送?” 当看到购买一台步步高vcd,可以免费赠送1张光碟,他端着报纸喃喃自语。 贺老板点的是海鲜粥,他有一个习惯,吃东西的时候不喜看报纸和看书。喜欢配点小酒,静静地享受美食。 不过就算他把报纸放在一边,但旁边的食客却在唠叨着这个话题。 不过他没在意,吃东西的同时,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眼看一碗粥快要见底了,突然,贺老板福至心灵,敏锐地嗅觉发现:这么多人都在议论这个东西,我是做百货的,是不是也可以卖这个东西呢? 这么多年的经验和感觉告诉我,肯定发大财。 想到这里,贺老板发觉以往的美味现在却有些难以下咽了。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把自己弄的杂乱无章。 索性,他也不吃了。对熟人老板招一招手,把钱用碗压着,拿起报纸就往面包车匆匆而去。 今天要是有人跟着贺老板的面包车,就会发现,前半段他开的是四平八稳,很少超车,很少加速。 但是早饭后的这段时间,贺老板的面包车在路上驶地飞快,在道路上是七拐八拐地超过了一辆车又一辆车。 在这种火急火燎、急不可耐的心情下,赶了差不多一半个小时的路,贺老板终于来到了羊城步步高VCD销售商铺。 只见前面摆满了广告牌的店铺不算多大。但贺老板却发现,里面挤满了人,略一打听,都是冲着步步高vcd来的。 有的是自己来购买;有的是帮亲戚查看情况;有的是经销商,今天是来提货的;而有的守了一夜也是打的和自己一样的主意。 热闹的场景,一时找不到插话的地方,于是贺老板干脆在旁边安静站立着,聚精会神地听西服女子讲解了一会。 原来是三个型号,单价分别为4288元、4588元,4999元。 且还一年免费维修,这个听都没听过,不过是真的好。 而光碟的单价是100元一张,买一台还可以免费赠送一张,真会做生意,贺老板心里这么衬思。 看到这个单价,贺老板心想,真够贵的。不过看着电视里面的泳装少女,她出水的镜头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撩人,他感觉这东西是真的好。 感觉比去年在那大老板家里看到的东西都好不少,不仅机身漂亮很多,画质也清晰好多。 他突然觉得,要是自己也买一台,往客厅里一摆,放客人一进玄关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会不会如同西服靓女所说,会提高家里的档次和品味,会不会让自己在亲朋好友面前倍有面子? 好像,答案好像是肯定的。 在这个时候,贺老板仿佛化身了那位大老板,而来家里的客人却化成了自己。 第一次进门,亲戚看到VCD先是一愣,然后看到我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享受着里面的美女,听着歌 嘶,那画面不敢想象,真太美 “帮我拿一台!”就在这一瞬间,充血的贺老板决定为自己购买一台,人生是该风光一下了。 西服小姐人很好,当贺老板付完钱的时候,还笑意盈盈地倒了杯茶给他。 这服务 初步学会了怎么使用,喝完茶,贺老板扛着vcd回到车里,开动发动机就走 只是兴高采烈地开到半途的时候。 他悲剧的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有点懊悔地拍了下自己额头,不由分说,车子赶紧调头,快速往回开。 不过再次来到步步高VCD店铺的时候,他发现屋里屋外好多人在嚷嚷、喧哗、甚至叫喊。 怎么回事?贺老板匆匆下车打听。 “卖完了。”许多声音同时响起,遗憾、又幸灾乐祸地告诉他。 什么?就卖完了?刚才里面不是还有好几十台么? 贺老板以为出现了幻听。这么贵的东西才两个多小时,就卖完了? 不过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不仅卖完了,而且似乎还有这么多人没买到呢。 他突然觉得心有点痛,意识到错过了一次大财富,狼狈地走出人群,他不由点了根烟,狠狠地吸取一口。 不过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人在发声问:“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到?” “大后天早上,大后天早上。” 吴景秀听到这话,用扩音器又是不厌其烦的说了一次又一次,接着还招呼人倒茶、发传单、登记联系方式。 贺老板也不例外,又被奉上了一杯茶,听着西服女子说,才知道今天人家已经卖了两千多台了。 只不过大多数的产品,被供应商半夜提走了,自己没看到。 吴景秀这个数量是在吹牛,也不是在吹牛。 在她想来,自己这里虽然只卖了600台,但全国肯定有2000台的吧。 只不过,她不会傻傻的说600台,她还想忽悠这些人买下一批呢。 结果如果想象那般,当这个2000台数字传开的时候,好多在犹豫的人立马定了心思。 从众心理,人云亦云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贺老板也不知道排队等候了多久,只知道把自己的BB机号码和家里的、百货商店的座机号码进行了登记之后。 听说货快到了就会电话通知自己,他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第96章 喜讯 3月25号的凌晨到中午。 发生在羊城的这一幕,也同时在京城、沪市、特区、省城。 而同样的是在邵市,3月25号这一天,红旗路的步步高电子公司气氛有点奇特,今日没了往时的忙碌和交流。 不论是最基层的流水线上的组装工,还是像丁肇东、陆远这类的核心技术员。 他们感觉手底下的活今天是真的乏味,以前的行云流水般畅快,今天却感觉味同嚼蜡。 每个人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不安、焦虑、等待 要不是顾忌林总就在二楼过道里看着大家,此刻很多人都想离开座位,和身边的同事、朋友交流一番,或者随便说几句也好。 此刻他们太压抑了,太躁动了 “林总”二楼的过道里,林义今天清晨一进公司就搬了个凳子在这里坐着,起初还看了会书。 但后来可能是受了下面这群人的影响,有些躁动。或者也可能从一开始就内心不安定吧。 反正此刻,他有些像雕像,目光游离在工厂和一众人身上,几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特定的聚焦点。 “怎么了?”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半晌才听到蒋华声音似的。 看他这个样子,蒋华也是无奈和干着急。 “我买了些早点过来。”蒋华抖了抖纸袋,里面有油条、包子,而另一边的手上是一杯豆浆。 “嗯。”林义早感觉肚子在叫了,但就是不觉得饿。 一句话,没胃口,现在就是摆放山珍海味也没有胃口。 “他们很多人也没吃的吧。”看到蒋华又要相劝,林义摇了摇手,制止了。 眼神看着下面的人群。他可是知道,今天大家仿佛都定了闹钟似的。 从早上五点过开始,陆陆续续地,一个人,两个人,,然后一批人,几批人,不约而同,似乎极有默契般。 都赶了个大早,离上班规定的点还有一大截时间。就从大门里走了进来,然后来到平时熟悉的位置,安静地开始了这一天 其实,林义还知道,像陆远、管一路这些人,对自己好狠,干脆昨天到现在还没休息,身子像上了发条的机械表一样。 在那里滴答滴答 “他们”蒋华看了眼下面的人,也噎住了。 她知道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是与众不同的日子,大家期待已久的日子,同时也是担心不已的一天 “林总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蒋华小心翼翼,她也被这氛围感染了。 或者说不是被感染,只是一直在强撑着,因为她是老板特别看中的人,不能丢脸。 “不用” 林义看了眼办公室,安静里头,摆摆手拒绝了。 “那我再去买些早餐吧。”蒋华也不敢打电话,她怕,怕万一听到不好的消息 “去吧。”林义点点头。 得到同意,或者得到一份心里的安定。蒋华蹬蹬蹬地下了楼梯,到门口的时候,叫了几个同事一起,出了公司大门。 本来公司是供应一日三餐的,但这两天的厨房在改造,开不了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蒋华和几个同事回来了,大把大把的塑料袋,还有一箩筐一箩筐的豆浆、包子 蒋华一声招呼,大家不争不抢地起身拿了早餐。 有几个人可能是真饿了,大口大口的吃,但更多的只是象征性地动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偌大的公司里,沉沉地空气里,在安静中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电话响了,是从林义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声音。 哗啦一声,很多人默契地抬头,看着林义,看着他的办公室。 眼神有些着急,恨不得跑到二楼来接这个电话。 林义也听到了,废话能不听到么,等了那么久了。 不急不躁地从凳子上站起,向大家微笑了下,然后很淡定地走向办公室。 在外人看来,林义走的气场很稳,很平静。 但是只有林义自己知道,今天的脚有点不听使唤,手心都是细腻的汗。 重生以来,今天也算头一槽了,内里太狼狈。 看来当老板还不如当高管自在啊 三步两步来到电话旁边,林义定了定,呼吸一口,才拿起红色听筒: “喂” “老板,是我,告诉你一个消息,等急了吧” 电话那头,吴景秀又我行我素,不按套路出牌,话说一半,就调侃起来了。 不过林义却笑了,他知道肯定是好消息。 办公室聊了十几分钟,气氛很好。 而下面的众人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呼 林义终于出来了,大家松了口气,同时又秉住了呼吸,想从林义脸上看出点什么, 不过有些失望,太平静了,那张年轻的脸太安静了。 难道?好多的人,心里硌地一声,有些发慌 “等急了吧,”林义凭着栏杆,看着下面众人,终于有了表情:“羊城大功告成!” 林义的声音很平静,但是 呼啦一声,好多人开始惊呼,不敢置信,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后。 突兀地,一片掌声来潮,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 大家激动啊,开心啊。 终于不要再失业了 终于不要再面对家里的失落和绝望的眼神了。 在这一刻,好多下岗再就业的人哭了,热泪盈眶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你们在拍一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林义幽默地玩笑话,却让大家哄地一下笑了起来,奇迹般地掌声有没了。 安静,落针可闻般,又仿佛回到了原始 不过现在大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心里隐隐有了期待。 林义这次接到的是潘清的,从沪市打过来的。 对方语无伦次讲了很多。不过就传递了三个意思。 一是600台vcd卖完了。 二是单价158元一张的光碟,也是卖疯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卖了两千八百多张。 第三个,催货 林义安静听完,只说了:“很好,你是第二个道喜的,你是大功臣,回来为你庆功。” 这话本是好话,但电话那头的潘清却一窒,是第二个,却不是第一个,心里有股不甘。 当听到林总的说,第二批货四天后到时,心里又有了股不服气的劲。 “林总,第二批有多少?” 林义想了想正在组装的和已经组装好了的vcd,只等吴景秀从香江调解码芯片过来了。 “还是600台,第三批开始,要多少有多少。”林义在电话里斩钉截铁。 “林总,各个片区都是一样的吗?”潘清很是想直接问,第一个电话那边也还是600台吗。 但他不敢,只能兜着弯试探。 呵呵林义嘴角有了弧度,还是很好驾驭的嘛。 “都一样,条件都一样,就看你们本事了,因为第三批开始敞开了供应。” 听到邵市那边传来的声音,潘清握了握拳,这次一定拿第一。 双方交待了几句,挂了电话的林义满脸喜色地推开了门。 第97章 被抢了 这次他不在影藏表情。 “好消息,沪市也脱销了。” 又是一片欢呼,一片掌声。掌声如雷。 后面又连着接了两个电话。 京城唐慕打来的,意思和潘清大同小样,只是说三千张光碟卖完了,请求发货。 唐慕是第一个说把3000份额的光碟卖完的。 因为出发之前,林义给每个片区都配额了3600张光碟,连蜀都都是这个数量。 其中600张用来赠送,3000张用来销售。 唐慕还有一点和潘清不同的就是单价。在京城,他把光碟的单价定位168元,但还是一个上午就卖完了。 所以,他是第一个把vcd和光碟都卖完的人。累计总额为:320万7900元。 第四个电话是王欣打来的,却不像之前那样报喜,350台vcd到目前为止只卖了218台。 听到这句话,林义还特意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闹钟。 9:45分。 “也不错了,今天还是有可能卖完的,”林义也是勉励一翻。 王欣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是紧了一下。 怎么听林总的口气,自己这里并没有其他地方好?不然也不会说:也不错了。 想到这里,她摸着挂了的电话,在想要不要给蒋华打一个,问问情况。 毕竟自己也卖了218台,算不少的了。 更何况光碟也卖了954张,那也是一笔大收入:122112元啊。 不过到最后,她还是没敢打,因为林总这会肯定和蒋华在一起的。 连续报了四个喜,林义在楼梯上对他们说:“现在情况很紧急,前线要货,就拜托大家了” 还好之前就有预想过这种情况,提前做了安排,林义心里这般想着。 因为按照历史轨迹,vcd市场肯定会爆发的。所以在第一批vcd运出厂后,林义就催促公司加班加点把机箱等配件先组装起来。 到现在为止,三班倒,组装了2800多台,加上第一批没用完留下来的1670多台。 总数也有4470台了,林义算了算,觉得不少了。 只等吴景秀再一次把芯片带回来,直接封装芯片就可以出厂了。 林义也是感叹,要是有更多钱,存储更多芯片,哪来这么多事,哪会这么急匆匆地。 不过好在林义和吴景秀早有对策:约定只要羊城和特区卖的好,她立即拿着那笔款子,去香江提货,悉数都用完。 解码芯片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因为两人深知,只要步步高vcd打响95年的第一枪。 国外巨头肯定会加速进入内地。而其他国内商家,不管是大公司也好,还是“花都”机的诞生也好,肯定会有很多种类的vcd进入市场。 可以预见,风起云涌的时代已经要来了。 所以在这个背景下,解码芯片的单价肯定会飙升的,至少半年内会如此。 而半年后,林义知道,随着其他国外巨头的解码芯片的流入,价格会稳定在1000港币出头。 但那个时候,“黄金三月”早过去了,就如猪身上的里脊肉被人分了一样。 食不知味,林义是不可接受的。 想到这里,林义拿过计算器算了下吴景秀现在赴香江能有多少钱。 600台vcd里,单价4999的有100台,金额499900元; 单价4588的有200台,金额是917600元。 剩余300台是单价4288的,所得1286400元。 加起来一共有:270万3900元。 而单价100元的光碟也卖了1860张,金额是186000元。 所以总计是:288万9900元。 看到这个数字,林义还是满意的,就是不知道现在的解码芯片单价多少。 如果是按照900港币的单价,可以拿回3211片解码芯片。但上次还有一部分尾款没结清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情况也会好转的吧。 看到计算器显示的这个数字,林义有点皱眉,解码芯片是真的暴利啊。 感叹归感叹,林义却也没过多纠结,现在人家是老大,自己没话语权,只希望吴景秀能给点力。 “你怎么了?” 林义看蒋华面色担忧的进来,不解地问,今天可是捷报频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愁眉苦脸。 “蜀都郑斌那边还没来消息。”这是蒋华担忧的,不知道是市场情况不好,还是方式不对。 同时她还猜测过这个人携款潜逃的可能。不过随即又把这个念头掐掉了。 别个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面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 光自己知道的防御机制就有两层,而有没有其他的,蒋华也不知道。 谁要是敢乱来,肯定第一时间就被制服住。 “不急,等等。” 林义对蜀都的情况也有些疑惑,不会这么大的市场连300台也吃不了吧。 或许推广方式不对,要真是如此的话,林义也不介意换将。 至于会不会打货款的主意,林义不担心的,只要有胆子做,他就没那胆子过好下半辈子了。 跑是没地方跑的,就算买通了关平,也买不通华哥和蒋华、旋姐。 更何况,关平也不是那种人,两世来,对这点林义还是自信的。 “再等等,不急,毕竟不是沿海大都市,要给人家一点时间。” “诶,”蒋华叹息了一声,也表示只能如此了。 “你先去忙吧,”林义感觉这个早晨精神消耗有点大,需要休息会。 “好,”蒋华闻言,看着林义脸上露出的疲惫,也是连忙出去,顺带把门也关上。 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地醒来,外面一片热火朝天,大家的精气神特别的好,干劲十足。 因为林总提到奖金的事情了。以前总听到超市那边又发了多少多少奖金,可把他们羡慕的紧。 不过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以他们对林总的了解,肯定不会吝啬。 看了看时间,11:58。 差两分钟十二点,林义把蒋华叫来,问郑斌那边有情况了没。 “还没有。”蒋华摇摇头欲言又止。 “再等2个小时,你打个电话问问,要是没有满意的答复,我们再派个人去“辅佐”他。”说这话的时候,林义的语气意味悠长。 蒋华静了一下,替郑斌表示担忧,林总明显是动了“杀心”了。 她知道,这次郑斌卖的好还是不好,都会在林总心里减分不少。 2个小时转瞬即逝,蒋华看了眼林义,得到示意,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咚咚咚” 电话连续响了六声才被接起,一个“喂”字,显示出那边的声音有点着急和疲惫。 “郑斌,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虽然在心里,蒋华给他打了把叉,但这时候的语气还是很不错的。 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上位者就算要拔掉他,也得掌控了情况再翻脸。 “我们的货被抢了。”电话那头郑斌满是苦涩。 “被抢了,你说清楚,是被抢购一空了,还是被人劫了。”听到被抢了,蒋华焦急地看了眼林义,然后语速变的奇快。 “都有。”电话这头满头大汗的郑斌终于有时间坐下。 “都有?什么意思,你把情况给我说清楚”蒋华看到来到身边的林义,对接了下眼神,然后询问原委。 听到郑斌在那边的叙说,林义和蒋华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深夜,300台vcd到达蜀都火车站,在用卡车转运到步步高电子在蜀都的商铺途中。 遭到了一伙人的袭击,据郑斌说,袭击卡车的人不下三十个,大多数拿的是扁担、菜刀。 不过也有几个是拿着砍刀、匕首的等制式刀具的。 郑斌说到这里,很是佩服林总得高瞻远瞩、防患于未然。 他们一行十多个人,光部队出身的就有四个,而其他的都是精壮大汉,就他们几个头目年轻点,但打架也是一把能手。 所以经过一场搏斗,关平老部下拼着不要命的玩法,终于击退了那伙人。不过一个叫卫平的同事,因为要害挨了一刀,当场就倒地不起,晕过去了。 而卫平的不省人事,给那伙人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时彻底激怒了郑斌这伙人,尤其是三个老战友。 在三个老战友玩命的打法下,这边的人士气大增,不过也纠斗了20来分钟才把人赶走。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只得连夜把卫平送去了医院,直到凌晨2点过,经过了一场急救手术才脱离危险。 而后他们分两人留守医院,才继续赶往商铺。 后来大伙不仅忙着卖vcd和光碟,还得轮流接受警方调查和询问。 虽然是他们报的警,但毕竟也是打架一方,而且还是斗殴这么严重的事件。 好在警方还算通情理,没有把所有人一次性带回警局。 但是郑斌是领头人,理所当然被带走了。 直到半个小时前才从派出所回来,而回来后又忙着卖vcd和光碟,所以一直忘了给邵市来个电话。 “卫平伤势严重吗?”这个时候,林义按了免提,开口发问。 一听是自家老板,郑斌态度严肃不少:“林总,托您的福,卫平被抢救过来了,不过醒来后又睡着了。 医生说,算是脱离危险了,只是需要静养几个月才能恢复。” “那就好,他人在那边,你要给我照看好了,” 林义本想说他滑头,什么叫托我的福,不过这念头在心里一起就熄了,“还有,钱你不要在乎,该打的针、该拿的药、该吃的营养品,你给我用最好的” 听到林义这么人道的话,郑斌突然眼眶有些湿润,一瞬间有种跟着这样的老板很值的念头。 第98章 猪鼻筋 “好,林总您放心,这边有我。” 最后郑斌有点哽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凶险的场景。 林义和蒋华也继续安慰了一翻,对于打电话之前的抱怨,两人只字不提。 不过好在郑斌心里还是有数,没有一味打感情牌。 如实地把那边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根据警方推断,那伙人是惯犯,因为在那片区域经常有人被抢,尤其是外地来的。 在此前,当地警方就在调查,根据线索来看:他们一伙人大部分是当地村民,只有少数是社会混混,不过这些人也出自这个村里头。 而警方告诉郑斌:他们这伙人昨晚是幸运的,因为在他们五里之外,还发生了更大的抢劫事件。 据统计,这伙人大概在80到100人之间,而昨晚抢劫vcd的只是他们的一部分。 要不是昨晚碰巧,那边的药材商人也经过那个地,而且时间比他们稍早,说不定郑斌他们昨晚会遭遇什么 而下场可能会差很多。 “幸好,只抢走了9台,” 听到电话那边叙事,蒋华虽然没有亲临,却也是觉得凶险,此时才吐出一口浊气。 “嗯,”要不是有卫平几个人的凶悍,估计两辆卡车都被人抢走了,林义心里也是庆幸。 同时,心里也在琢磨,是不是该给他们配个手机了,要不然联系太不方便。 可就是一点,现在的手机死贵死贵,关键还质量不好。 原本还想等诺基亚的最新款,不过现在看来,随着事业的慢慢铺开,得改变计划了。 抛开手机的心思,林义拢了下蜀都的销售情况。 此时蜀都的销售情况也已经明了,除去被抢走的9台vcd和两箱光碟计600张。 经过一上午的贩卖,vcd卖了256台,光碟卖了681张。 郑斌说单价4288的全卖完了,那就是200台,金额857600元。 而单价4588的卖了39台,金额是178932元。 4999的卖了17台,价值84983元。 光碟128元的单价,也有87168元。 总计:120万8682元。 业绩虽然和三个大地方没得比,但这个开局也算不错了。 只是可惜被抢走的9台,都是价格最贵的。 “这样算下来,王欣的业绩是最少的了。”看到笔记本上统计的一系列数据,蒋华对比了下情况。 “嗯,她这次就不要发奖金了。”林义嗯了一声,此时没过多评价。 毕竟王欣、唐慕和郑斌都是他点的将,却在这次大比拼中全面落了下风。 林义面子肯定挂不住。 虽然说吴景秀也是他第一个点的帅。但这女人不能平常对待,林义有理由相信:随便把她放哪里,肯定业绩不会难看。 再说这女人也不安分呐,还想着和蒋华扳手腕呢。 听到林义一句话,就把王欣的奖金给抹除了下,蒋华也是咋舌。不过随即也琢磨出味道来了,抬头看着林义的表情,有些想笑。 “好笑吗,别憋着,想笑就笑。”看着蒋华的表情变化,哪还不知道她那点小九九。 不过蒋华还算忍得住,急忙摇着手,表示没那么回事。 “行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给我支配好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闹钟响了一声,已经下午两点了。 “好,” 蒋华表示知道,目前开局这么好,她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肯定会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可能要加班加点的赶工。 对蒋华,还是放心的。 不过临出门时,感觉对方在看着自己,林义就知道,人家还在想自己尴尬的事情,于是悠悠地说: “你要努把力了,这次吴景秀干得很漂亮,别给我丢脸。” 说完,林义像个大老爷一样,背着双手,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出门儿去。 娘希匹的,还想看我笑话 果真,提到吴景秀这女人,蒋华顿时没了心情,看着林义消失的方向,目光又落在了笔记本上 落在了这行醒目的字上:第一名,羊城,吴景秀,售罄。 出了步步高电子,林义站在外头看着人来人往的校服学生,才记起今天是星期六。 就星期六了啊,晚上得赴杏嫂的约,想到这,林义顿感脑壳疼。 一边走一边再想,今晚该怎么应对那个“王熙凤”。 路过邵水桥的时候,闻到了肉香味。他突然就觉着有些饿了,现在才想起,今天貌似还没进什么食。 早上装着心事进的步步高电子,一直忙到现在,林义觉得是时候饱餐一顿了。 寻着香味,林义挤过人群,果然如同他闻到的那样,烧烤味。 一边好奇,这个年头竟然就有烧烤了;一边看人家的手艺。 卖烧烤的人是个三十五六的青壮,头发整整齐齐的,寸头。给羊肉串刷辣椒粉和孜然的时候,一股子毽子肉。 看这卖相,林义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不过想想如今的社会治安,好惹的绝对不敢干烧烤。 因为这东西白天生意基本一般,只有夜晚才是高峰。要是个孬种脾气,说不得就一天白干了。 不看人,光看人家熟练的技艺,林义就知道,这家简陋的“闻人烧烤”小店,东西应该不差。 看着艺术感十足的店名,林义不自觉地乐呵了一下,这么艺术的名字搭配这么青壮的手艺人,也算是一景了。 林义的自顾乐呵,显然引起了人家的注意,不过这老板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忙活手里的东西。 寻了个没趣,林义把注意力放在了右边的案板上,寻思着自己该吃点什么。 一眼扫过去,猪心管、猪心脏、猪肺,鸡腿、鸡翅,这些硬菜都是一整块一整根的,直接把林义给唬到了。 “老板,这是什么?”林义指着有点白的长条皮筋状的东西。 “猪鼻筋,”青壮扫了眼,语气生硬的很。 “呃”林义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活了两辈子了,又算涨了见识,竟然还有人吃这东西。 问题是,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听说猪的鼻子还有筋吧,真的有么? 林义心里在回忆,前世和朋友喝酒的时候,猪头肉吃的不少,其中就有猪鼻子肉。 但筋,没吃出来啊。 要搁后世,就这老板又冷又硬的态度,加上吓人的面相,估计没多少愿意来吃。 但林义管不了这么多,有点饿了,又是大白天的。点了个鸡翅,点了个茄子和十多串羊肉串,要了瓶啤酒,就在那里等。 “老板,50串猪鼻筋。”就在林义小口小口干喝着啤酒的时候,来了三个人,西服夹带着公包,抹着油头,一看不是企业干部就是事业单位的人。 不过林义的注意力显然在他们的吆喝上,还真有人吃这东西啊,而且一口气还要这么多。 “老板,猪鼻筋多少钱一根?”林义好奇心大起,也是出口询问。 “两毛。”又是这个又冷又硬的声音。 我去,林义还没出声,隔壁桌的一个学生却被吓到了,太贵了。 “老板,人家五一路那边的烧烤,素的两分,荤的也就五分,再贵的也就一毛。你这太吓人了啊。”学生还是年轻啊,果断地藏不住事。 人家叫五十根的都没发话,显然认为值,所以惊讶归惊讶,林义却没有说什么。 “那你去那边吃好了。”果然,青壮不是个好说话的,脾气犟,有个性。 嗯,这个出声,店内的四桌食客显然镇住了,看这老板,觉得天下还有这么傻的人,赶着把生意往外面推 第99章 家庭作业 林义也试着点了两根,然后又要了点花生米,开始喝酒,很想看看做出来的东西是否有他的脾气那么硬。 由于前面还有一桌,所以林义有的等,一瓶啤酒喝了一半,烧烤没等来,却把于海给等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于海一进来,林义就和他对上了,没办法,店内就四张桌子,空间小得很。 而让他好奇的是,这次来的竟然是于海和魏凤,嗯,小于同学当真是变幻莫测,有点道行,每次见到都带着不同女生。 而这个隔壁班的魏凤此时真的是一张好皮囊啊,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再过十年看这人,就会知道什么是韶华易老、物是人非了。 “我经常来啊,你怎么在这?”于海这回答有点理所当然。反而好奇林义,不是说请假了么,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吃烧烤。 “今天不是星期六么。”高三星期六一般不放假的,只有周末才休息。 “就许你请假,不许我逃课啊。”于海也不客气,招呼魏凤坐下,然后麻利地点了鸡腿、猪心管、猪肺。 “厉害,”闻言,林义还能说什么,自从和米珈起了龌蹉后,这个矮男人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不过他真的好奇,怎么会骗到这么多不同女生的。不说其他,眼前的魏凤就比他高一块豆腐,估摸着168了。 对于海,林义自信还算了解,没长相、没口才、没身高,这么个三无人员,却一直挺有女人缘。 就着学校那点臭事,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然后好不容易等到林义的东西上来。 却听魏凤这时候来了个神话题:“于海,你说说米珈的事情呗,” 一双描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发嗲的”模样,像极了后世东莞的那些“同志”。 提到米珈,林义也有些疑惑,好好的同学朋友,怎么就会这样了呢,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林义想知道,于海这个花式疗伤法会不会恶心到米珈。 不过,于海对米珈之事,显然不想提,看了林义一眼,然后那个有点黑、有点大的头,像火箭一般串了出去。 “你要死啊你,”嗲声嗲气,魏凤用指头遮住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被亲了。 林义咳咳两声,然后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于海伸出了大拇指:“佩服,果然英雄出少年。” 千呼万唤,猪鼻筋终于上来了,林义夹了一根,尖着牙齿试咬了点,咀嚼 “嗯,脆,香,有弹性”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味道却真的很棒。 “这说的是你那里啊。”于海听到林义说这话,然后眼睛盯着魏凤前边,语气牛里牛气,有点“街痞”的气息。 看着两人浓情妾意,林义一下子又没了食欲,人一旦要变,真的是不可捉摸的。 假装出去买点东西,然后林义就不告而辞了。 林义走的时候,一直在想,这男人的情伤才开始呢。 候富贵从湘潭回来了,他本来打算去找林义,却没想到林义自己主动来找他了。 “林总,您应该配个秘书。”候富贵这话只说一半,还有一半是:秘书还配个大哥大,就方便了。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不然以为是自己索要大哥大,这个恶名是万万不能背的。 候富贵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是因为刚才找他不方便才临时起的念头。 不过林义却听进去了,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对秘书的要求那不是一般高。 至少得重点大学的本科凭吧,至少机灵、肯干吧,忠诚要的吧。 女人的相貌方面不说倾城倾国。但也得过得去吧,不然天天看着一张丑脸,谁喜欢谁待见,那就是谁傻。 这么一想,林义觉得还是随缘看天意的好,只是以后就留个心就行了。 “那边怎么样了,下个月一号可以开业了吗?”林义今天就为这事而来。 下个月一号,就是4月1号,中间还有六天时间,候富贵算了算,觉得时间还比较充裕。 “一切已经就绪了,现在正对新招的员工进行第三阶段的培训。”说着,候富贵打开件夹,翻开递给林义。 件比较多,十多页,林义坐在候富贵的办公椅上,安心的看了起来。 上面记载的比较繁琐,大都是是一些流程和进度,很少有涉及到财务和人事的,而大政方针那就更没有了,那东西都在林义的手里管着。 拿起笔,刷刷刷地签了字,合上件说:“我这几天抽空过去一趟,现在是苏温在那边管事吗。” “是,除了后勤,苏温全面接手了后面的事宜,” 这分管工作是林义安排的,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让苏温好接替蒋华的位置,也早早地断了候富贵不该有的念头。 虽然现在他可能还没有。但权力可是个好东西,沾染上了,很多人就不想松手,接着鬼心思就会多了起来。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以后不要少一员大将,林义连给候富贵触摸那权力的机会都没给。 “顺利吗?”林义这是询问,也是试探。 “苏经理很有手腕,四两拨千斤,就把人心掌控地牢牢的。”候富贵还算机灵,说话没有漏洞。 他这次为了给林义和苏温一个好印象,交接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很干脆很利落。 “嗯。”林义很满意这人的态度。 聊了会工作和生活,候富贵突然记起一件事:“林总,您要我关注的王天夫妻出现了。” “哦?”林义来了点兴趣:“什么情况,你说说。” “您去年说这人在南北特食品公司,我就留了个心眼,一次在和他们副总谈生意的时候,找借口提了一句。 果真像您说的那样,王天是个有本事的,那时候已经干到了销售科长的位置。” “那时候?照你这么说,这人现在出来了吧。” 看着候富贵猴精猴精地拍自己马屁,林义也是想笑。 “您真是神人,一猜就中。”候富贵嘿嘿一笑,对自己这个马屁也是有些得意:“就是这个月初,他们夫妻双双要求主动下岗,离开了南北特。 经过一翻打探,我前天才知道,他们夫妻在亲朋好友那里凑了五万块钱,开了一家批发公司,专门卖统一方便面。” 说到这里,候富贵好像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昨天我碰到了对方,他正踩着三轮自行车给人送货。于是我说我也要2箱,留了个地址给他,没成想,人家晚上八点把货送来了。” 看不出啊,候富贵还捉弄人了,他要是知道人家前世可是大佬,会不会有什么成就感。 斜了他一眼,说:“你该不会拿到超市卖吧。” “不会不会,我用自己的钱买的,肯定留着自己吃。” 候富贵突然又有些后悔了,说哪门子说,就是嘴贱,想着那2箱方便面,真要自己消化,他顿感生无可恋。 “嗯,有点道理。”林义笑着点点头,然后沉吟了下: “给他出点难题,看能不能把湘潭的统一方便面代理权拿到手,就算我们拿不到,也可以帮个关系好的拿到手。” “真要这么做?”候富贵第一次觉得自己老板也是有些顽皮的,这才符合这年纪该有的行为。 “就当给你布置的家庭作业吧。” 第100章 关平要走 这算哪门子家庭作业。 候富贵有些替王天夫妻烧香了,面都没见过,就凭一份报纸,凭空就叼难人家。 不过他没什么顾忌,在沪市,自己是被人经常叼难的那个,所以现在为难人也是有种快感。 “对了,他们的批发部叫什么?”步步高被自己抢先了,就是和它类似的都被他占了,比如步步升啊之类的,为的就是不想给别人蹭热度的机会。 “叫节节高食品批发公司。”候富贵对这个名字颇为有印象,一口就把名字说了出来。 节节高,林义顿时簇起了眉毛,当时咋就不把这个名字也占了呢。 “林总,不用担心,我觉得这名字好难听。”候富贵看林义收了笑容,就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芝麻开花节节高,这名字真的难听吗?”林义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今天人家是一个方便面批发门店,所以觉得难听。但是哪一天它是大公司了,你还觉得难听吗?” 林义这个说的是心里差异化现象。 就像阿里没怎么出名的时候,总觉得这名字拗口、别扭,还有些像外国佬的,但后来呢? 大家觉得这名特有艺术、特有内涵和深度,就连人家长得像门神的掌门人都昵称“x爸爸”。 想一想,人就是这么的矫情,这么的虚伪。 “这”候富贵顿时哑然,因为事实就是林总说的这样。 他记得以前社区有个姑娘叫沈翠,因为人长得丑,五大三粗的,一直觉得那名字不好、难听。 但是大学一个女生也叫沈翠,人很可爱,还是他的暗恋对象,那时候他觉得这名字好顺口。 “行了,有时间就关注下,”林义也不是真心要特意为难人家,只是一时兴趣罢了。 候富贵的本质工作是后勤,包括采购渠道建设、运输、仓管等。 其实对一个健全的公司来说,这样的结构是非常不健全的。但对很多初创企业来说,这东西可能是一个无法绕过的艰难旅途。 谈到哇哈哈保证金的时候,林义才想起来自己挪用了人家一百多万用来购买vcd的生产设备和辅助元件了。 而这笔钱的大头还是花在了设备上,尤其是给丁肇东、陆远等这些核心技术员的设备上了。 这是春节期间发生的事情,当时林义在老家过年,因为大雪冰封,只得通过电话遥控。 而负责这批货物购买的是蒋华,她和关平带着人去南方买的。不然现在步步高电子公司哪有那么多的辅助配件。 当时元件买的价格很便宜。但以后就难说了,因为vcd市场注定崛起,谁也不会是傻子啊,还继续愿意做蒸板上的鱼。 看了看蒋华左手倒右手的借条,林义签了个字,然后对候富贵说:“接下来有几个很重要的事情,你得去落实。” 浏览着候富贵开始记笔记,林义继续:“因为这么多超市开业在即,开业当天为了揽客户、打响知名度,会陆续搞一些促销活动。 我们初定的对象是生活必需品,比如金龙鱼油、米粮、精盐等。而另外,在一些知名度好的东西上,我们也可以试一试,以对外彰显我们步步高超市的实力。 比如像哇哈哈集团的一系列产品也是可以攻关的对象。争取让他们降价支持一次,最不济也必须让利一部分给我们。 记住,你谈的时候,要有底气,毕竟今日不同往昔。” 看着林义侃侃而谈,一张口就报了许多知名品牌作为攻关对象。候富贵险些没坐住。 动动嘴就要半价支持,后面说成本价也可以,又说最低八折是底线,把候富贵都弄晕了。 生意还能这么谈?又不是街边买针线,这么大笔交易,砍价过家家玩似的,但是他也就心里抱怨抱怨。 “怎么?有困难?”林义看候富贵的表情,就把他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 “不是,林总,我就觉得人家不会同意。” “你不努力试试,怎么知道同意不同意。只要我们其他五个超市接二连三开业了,以后在潇湘这块土地上,谁也不敢忽视,我看谁还敢忽视?做大事要有底气,这方面你该学学吴景秀” 林义就差指着额头骂了,也就差明说要他去“忽悠了”。 “可是”候富贵还想挣扎下,因为这事的难度超过了他的想象,以往听都没听过,生意可以这样“赖皮”。 “其他不要说了,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做!”林义站起身,手一摆,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要是不行,就我带人去。” “行,”被逼的没办法的候富贵,沉默一分钟,咬咬牙说行。 “行就好,你也不要觉得我为难你。你回去好好想想,随着我们规模一步一步地扩大,如果不建立好自己的游戏规则,难道以后让人掣肘牵着鼻子走?” “那我们搞那么大摊子干什么。你以后也是大公司的大人物了。我们追求得理念是:渠道为王、终端制胜。” “你给我记住喽” 候富贵的能力是有,而且还比较强。尤其是他的处事方式,圆滑、极有手腕。 但是他的弊端也很明显,对供应商就像嗲娘一样供着,林义早就想和他谈谈自己的理念了。 “是,”听到以后是大公司的大人物了,候富贵心里无语,又把自己当小孩哄了。不过随即又一想,照这么下去,可不是大公司了。 突兀地,候富贵感觉这个工作即那么地有诱惑力,又那么地难。 看着候富贵额头冒着汗离开,林义其实在心里并不怪他,因为这是年代和思想的制约。 毕竟这个年头是卖方为主导地位的市场结构,还远远没有后世“顾客是上帝”的意识。 所以,何谓的“渠道为王、终端制胜”在大部分眼里,觉得就是个笑话,不知所谓。 但是,林义知道,随着竞争的激烈化,不论是超市也好,其他行业也好,终将走上这条路。 而且还不会太远了,所以林义有紧迫感。这次要求他们降价、打折,就权当是一次试探,为以后和其他大型超市竞争打下厚实基础。 出了超市的候富贵,一路都有些精神溃散。 他今天感觉压力山大,林总提出的理念,在他看来和哇哈哈的“联销体”有的一比,难度甚大。 在坐上出租车、回头看着步步高超市的时候,候富贵感觉平时的马屁都白费了。 还是功夫不到家啊,他心里自嘲。 然后对着不停通过后视镜看自己的出租车司机重重“嗯”了一声,才开始整理头绪,该怎么下手。 在超市指点了一下江山,发泄了一通,林义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人,都觉得比平时好看了不少。 大概是春天的缘故,很多年轻点的姑娘都开始“褪皮”了,妖娆的身段,让林义有点招架不住。 这个时候,杜英莲的身子扑闪扑闪一下子到林义的脑海里,那么平凡却那么销魂。 玛德,年轻就是好啊。林义赶紧驱散乱七八糟的念头,哀叹一声,还是好久不吃肉闹的。 馋了 回到书店二楼的林义确实饿了,从早到现在还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东西。 本来好好的烧烤,却被那对“不要脸”的给挤走了。 打开冰箱,里面还剩几个鸡蛋、一把四季葱、一些邹艳霞从家里带过来的炸鱼块。 淘米煮饭。然后洗锅、开煤气、淋油,当锅里的热油滋滋的像跳着健美操的时候。 林义拿着蛋在锅边敲了下,双手掰开,这个蛋就下好了。不过打到第三个蛋时,林义想起了电视里面:人家单手打蛋。 于是,也有样学样把蛋捏在手心,指头用力使劲往两段拉。 噗,蛋没打好,却被在手心挤成一团了,连带着鸡蛋壳碎片都掉到了锅里。 看着锅里的鸡蛋壳碎片,像仙女撒花一样,遍布每个角落。林义为自己的“蠢笨”默哀几秒,然后耐着性子把它们给夹出来。 在生活里,林义有时候特别倔犟,第三个蛋不行,那就第四个,一直到第六个。看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感觉自己还是没大厨的命。 炸鱼块就容易多了,用水煮一下,然后又用油炒一下,加点配料,就算成了,感觉香喷喷的。 可能是自己炒的缘故,林义觉得这些菜简直就是色香味俱佳。 狼吞虎咽也好,细嚼慢咽也好,一个人吃饭的时候简直就是随心所欲。就像现在林义把双脚架在沙发上,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 “砰砰砰” 刚得意自己可以自由散漫,外面的门就响起来了。 肯定不是武荣和艳霞,他们现在还在学校,那就只可能是关平夫妻中的一个。 这么一想,林义不想动也得动了。 拖拉着布鞋,嘴里还不忘叼个鱼块,才往门口走。 “一猜就是你。”门外果然是关平,敲几下门就很君子的站在那里等着。 “你在吃饭。”关平看着林义嘴角的油,脸抽了抽,这是多么个没吃相。 “对啊,分分钟上下几千万的人,一天一天忙的,饭都没得吃了。”林义好整以暇,才没心思收敛刚才的散漫。 “小义你今天心情不错。”对于很少自卖自夸的林义,关平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内心。 感觉就像被成千上万只羚羊脚踏了一样。 “还好吧,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林义夹起一块鸡蛋放嘴里,对着他说:“这菜很好吃,鸡蛋味,要不要尝尝,知道你要来,特意把你的那份也做了。” 看着那一大碟鸡蛋,关平终于忍不住了,那“杀人”的笑容又来了。 “关哥,你当时和嫂子恋爱的时候,有没有笑过?”林义今天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顿时,关平不看他了,直接半躺在沙发上,收起笑容望着天花板。 过了会,脸上又有了笑容。 客厅里,一静一动,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谁也别搭理谁,气氛融洽极了。 “我得去趟蜀都。”等到林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关平坐了起来,神色突然变得很认真。 “就知道你这次来肯定是为了这事情。”林义吃完最后一口,把筷子搁碗上,抬头盯着他:“你要去我不会阻拦,但是关哥,现在你不是在部队了,很多事情不能用那一套方法解决。” 关平要去那边干嘛,林义多少猜到一点,就怕他陷入了危险,或者被逼下重手,那就麻烦了。 不要以为关哥平日里不争不抢,风轻云淡,和和气气。但在义气面前,却也是个狠角色。 “我知道,晚上就走。”关平意思很明了,一定得去。 “坐火车?” “?”关平愣了下神,不坐火车还能坐什么,这么赶,飞机票没得卖。 “行吧,你路上小心。”劝不了,就懒得劝。 “那9台vcd,我会找回来的。”关平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感觉特别稀松平常。 “算了吧,我家大业大,犯不着。”林义这次是真打算不追究了。 蜀都那边有多么乱,林义在后世在新闻里头,也知道些,是真不想为了几个钱财,把命搭上。 “这次不找回来,以后会有更多的找不回来。”关平很明显要震山敲虎。 “我能好奇下,您老在部队什么职位吗?”都说猛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位倒好,不退缩,还主动出击了。 “这是纪律。”关平没说,但说了在那边也是有战友的,不算孤军奋战。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最后的最后,林义发现没啥可说,于是把那碗没吃完的鸡蛋移到了关平面前,满脸虔诚。 关哥走了,同行的还有三人,在车站里,闻讯赶来的吴芳芳怎么阻拦都没用,铁了心要走。 第101章 吴景秀被打了 这让林义非常诧异,平时的护妻狂魔,竟然也有这么心铁、冷血的一面。 吴景秀来电了,她告诉林义说:这次她先结清了上次的尾款。然后又经过万难的谈判,要了5000片解码芯片 听到这个电话,激动的林义恨不得给她胸前挂朵大红花,竖个大拇指表扬表扬。 不过吴景秀也在电话里叹息,这是最后一次以850港币拿货。以后得跟着市场走,优惠就没那么大了。 “已经很不错了,人要学会知足。再说,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解码芯片的供应商不会一家独大,犯不着担心。” 林义在电话里转头安慰她的时候,吴景秀何尝不明白。 不仅明白,而且清楚的更多: 一个是CCube公司通过步步高超市的“第一炮”,已经确认这个市场和预期一样,是有无限潜力的。 只要能证明这一点,前面用优惠条件和步步高电子做成交易的市场试探就是值得的。 这不仅支持自己的下游打开了市场,卖了个人情,搞好了合作关系。 同时也是为自己公司打开市场,没所谓吃亏,一举两得。 所以从这点看,这家公司的高瞻远瞩和魄力就不是自己身上那点魅力能影响和决策的。 此时,吴景秀也想通了这个道理。前期史密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不过是他在执行公司的决策,而顺手想薅自己一把。 而从今往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和公司找上史密斯的门,其实就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找上了门。 理所当然,以后给吴景秀或者步步高电子的优惠肯定继续有。 但肯定不会那么多。 吴景秀以后拿不到这么高的折扣,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史密斯的钓鱼计划。 下一次吴景秀要是不乖乖躺在他的卧室里,那就准备把饵扔了,直接上刺。 “林总,我在香江这边,看到很多人先后来寻求史密斯购买解码芯片和控制系统。” 这是吴景秀比较担忧的,虽然说一开始就不怕竞争,但是当竞争要来临时,难免不岔。 “他们现阶段要的量多吗?” “不多,少的十来片,多的百把片,单价都在1000港币左右。”很显然,吴景秀对这些留了心。 “不要去管他们。vcd市场出人意料地大爆,肯定会有人入场的,这都是我们之前就预计过的场景。 以他们拿货的量来看,估计他们都只是想挣点钱,卖一台挣一台的钱。 而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目光立意长远,在意的是品牌的建设。只要牌子建立起来了,声誉就有了,有了声誉对我们后续计划就是如虎添翼,暂时的钱不过是小道尔。” 林义的这个想法不是胡乱猜测的,而是这个市场最终得出的结论。要不然巅峰时期的3000多个vcd品牌,大浪淘沙,最终能剩几个? 只是很多人现在在局中,看不透,只想整些快钱。 但这些怎么可能瞒得过林义呢,自始至终步步高电子的市场定位就清晰地很,那就是大品牌的树立。 有了这个大品牌加身,后续的音响、无绳电话等一系列规划里的东西才好容易推广,走向千家万户。 “唉,所以说你是我老板呢。”吴景秀作为高学历有见识的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刚才郁闷的心顿时好了不少。 “好好跟着我干,许你一个前程。”听到那边玩笑话,林义也打趣,然后又问: “要你关注的索尼、利物浦等国外巨头,现在它们可有动静?” “有,动作还很大。”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吴景秀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可能是我特意留心的缘故,最近在香江和内地沿海,老发现到这些公司的身影。 为此我还特意拖一些朋友打探得知,最多半个月到一个月,它们就会全面进入内地。” “老板,面对这些虎豹财狼,可还有什么良策?” 林义沉默了下说,“还是我们之前商量的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趁他们进来之前,赶紧再卖几批,让我们的牌子更响亮点吧。” 再过半个月到一个月,那刚好是历史上的“黄金三月”,想到这里,林义心里松了口气。 至于狙击计划是有,但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犯不着,市场那么大,先把自己肚子填饱再说。 要是自己都没吃饱,就和人家死磕,那只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划算。 等到市场容量差不多了,为了继续扩大,林义才会用计划里的招对付他们。 当然林义现在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比如广告语里添加“中国驰名商标,”“中国第一品牌,”“世界著名品牌”“民族品牌”之类的。 反正在这个草莽江湖的年头,这些东西都是擦边球,又不明着犯法,不用白不用。 就算有关部门来了,最多就是勒令、警告,再不济就是罚点小款,那些套路林义经历多了。 付出和巨大收益比,根本不成比例,所以选择对他来说是没有的。 而他更知道的是:老百姓就喜欢这个调调。 一看这又是驰名商标,又是第一品牌,那立马觉得高大上,档次就和其他的不一样了。 “也只能如此了。” “你什么时候到?”林义还是关心能不能按时出货。 “明天早上的飞机。” “好,回来给你庆功。那首歌的版权你要加紧时间催促下。” “已经拿到了。”说到这里,吴景秀有些得意。 “这么快?这速度够夸张的。” “这年头有钱还不容易?他们写歌、唱歌的还不是为了钱,所以在我来看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啧啧,越来越有我的几分风范了。”自己就和她说过一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人家马上就活学活用。 “咯咯” 吴景秀在香江得意,事业顺风顺水。但是她一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人打了一顿。 要不是事情发在步步高电子公司,被人及时阻拦,估计会被暴揍一顿狠的。 甚至被打死都有可能。 当在书店二楼看书的林义,在接到电话赶到步步高电子的时候。 只见吴芳芳搂着吴景秀在流眼泪,后者披头散发,脸上好多个清晰地手指印互相重叠,喀喇地特别显眼。 而三米开外,一个长得比较阴柔,但面相特别好看的男人被压在地上。 看到这长相,林义心里却不由想起后世那些娘娘腔,单论长相,这人比那些小鲜肉只强不弱。 只见其双手被反绑着,面对几个看管他的人表现的嫉恶如仇,恨不得吃人血肉,一看就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 “怎么回事?”看到这情形,林义直接问赶过来的李光洁。 “老板,那是吴景秀的丈夫”特意看了眼周边,李光洁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丈夫?想一想也对。估摸着这相貌也是吴景秀最初嫁给他的原因吧。 这个男人,叫孙卫军,在一家国企干宣传员。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说是她老婆在外面搞破鞋。 加之吴景秀经常性的在姐姐家里住,不回家。又赶上去特区开拓市场,那更是几个月都没看到人影。这行径,简直就是伤口撒盐。 当有人和他说,她老婆在香江做了外国佬的情人时。 他再也忍不住了。平时隔三差五就来步步高电子打听情况,有时候在门口对面的茶馆,一等就是一下午。 第102章 杀鸡儆猴 而这次刚好逮到了吴景秀带着芯片从香江回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夫妻,所以都非常识趣,没防范之心,反而还特意避让给了独处空间。 哪曾想,这人过来就说了句“臭婊子,敢搞破鞋”几个字,然后抡起拳头巴掌就直接发难。 恶语相加,拳脚相向。 吴景秀一个女人又在骤不及防之下,根本不是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打倒在地,痛地蜷缩成一团。 要不是大家反应及时,根据他们的猜测,后果不敢想象。 “这人也是个狠角,我仔细看了下伤口,都往要害部门招呼,要不是吴景秀蜷缩一团死死护住脑袋,估计出事了。” 李光洁在部队干过很多年,对伤口的判断,已经不亚于一些专业的法医。 “报警了吗?” “这,这嫂子不让报警,说已经丢人现眼了,不想事态进一步扩大,闹得满城风雨。”看着自己老板不满的眼神,李光洁顿时觉得难为情。 “那你先送吴景秀去医院。”林义看到在那里发呆的吴景秀,第一感觉就是这女人被打傻了一样。 “吴景秀死活不去。” 得,又是一个难题。 看到李光洁又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林义直接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两姐妹面前:“你们先去医院。” 然后也没管她们的态度如何,侧头对身边的蒋华说:“安排几人送过去,对医生说来次全身检查,所有费用公司报销,去吧。” 听到林义这话,吴芳芳感激地看了林义一眼,然后配合着蒋华几人,硬生生把吴景秀拽拉到了面包车上。 不过刚才还死活不去医院的吴景秀,一到车上就对跟过来的林义说:“帮我报警!” 眼神里绝望与坚强,口气也斩钉截铁。 “你确定吗?”本来也想进车的林义脚步一缓,对视着她,严肃地问。 这年头都流行家丑不可外扬,夫妻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很少有报警的,或者说在平常老百姓的心底里,根本就没这个意识。 “确定,”这两个字,吴景秀是咬牙彻齿说的。 林义缓缓点头,等面包车离开公司的时候,对李光洁说:“这人是闯进来的,还是按公司流程进来的?” “尾随吴景秀进来的。”对自家老板的话,李光洁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人大家都认识,不存在闯啊。 “嗯?”林义眼睛睁大几分,瞅着他。 “哦,哦,是闯进来的,没按公司流程:申请预约、签字、放行的程序进来,就是闯进来的。”看到林义的不满又加了几分,李光洁一拍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们是高科技公司对吧。”林义看到他领悟了自己的意思,才继续说: “高科技公司核心技术多,商业秘密多。你说他在外面蹲了这久,现在突然又强闯进来,这是为什么?又该怎么对派出所的人说?” 看着林义说的慢条斯理,李光洁的人却是一顿,心里打颤,此刻他明白了:为什么人家年纪轻轻就有一份偌大家业了,心思够诡异。 这大概就是读书人的心狠手辣吧,不动则若无其事。笑呵呵地,动则往死里整。 虽说心里发寒归发寒。但李光洁也不含糊,知道是讨好老板的时候: “蹲那么久是在望风,闯进来是觊觎公司高科技的秘密,而对吴景秀动手是因为她携带有核心芯片,准备强抢。” “呵,要是有人问你怎么一下就冲进来了呢?”林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这,”李光洁又拍了下脑袋,把头凑近,低声说:“他和值班门卫互相勾结。” “有证据吗。”林义也是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烟酒算贿赂,算勾结吗,不够还可以”李光洁又低声询问。 “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没办好,你就向关哥交代吧。”林义突然有了一种心思,得把这人还给关平才行。 不堪大用,这是给他的评价。 并不是说,林义因为这人会揣摩自己的心思,而觉得其人卑鄙。世界上卑鄙的人多了去了,谁在乎。 林义之所以要这样做,还做的这么绝,是因为他愤怒了。公司门卫竟然敢不按照程序随意放人进来,而公司内部的人却没有防范之心。 这才是气愤的根本所在。 他准备杀鸡儆猴,不搞点动静、搞点绝佳理由,怎么好随意开刀,不是让心寒么。 “那报警了?”李光洁看了不远处还按在地上的孙卫军一眼,眼里没有同情,只是觉得这人够倒霉。 “报警吧。”林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还有”不过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着李光洁,说了句:“报警之前,统一下口径最好。处理完后,来我办公室。” 这年头报警是件大事,不过那头听到是步步高电子的时候,却没有含糊。 来得很快,不仅孙卫军被带走了,还带走了一个值班的门卫。 看到这一幕,公司的人立即傻眼了,纷纷私语,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这一幕,林义早有预料,只是通过百叶窗,看着众生相,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他明白的很,这次报警对门卫来说,最多是拘留、询问,不会有实际的伤害。他只不过是林义打算祭旗的一棋子而已。 今天被带出了公司的门,却永远不再是公司的人了。 这年头不是国企,又没“劳动法”需要遵守,只要理由合情合理,大家为了自己的饭碗,绝对不会有任何同情心。 相反,会更加珍惜手里的这份工作。 下午四点过,吴景秀姐妹和蒋华等人从医院回来了。 “做了全身检查。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些皮下组织受伤和一些软骨受损,还有轻微脑震荡。开了些外敷内用的药,医生说过段时间就没事了。”说着,蒋华递过一份鉴定书。 稍微看了眼,林义就把它退回给对面的女人:“把李光洁给我叫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等到两人坐在对面后,林义就那样看着他们,态度逐渐变冷:“当时设置门卫这个岗位的时候,我是怎么强调的,李光洁你给我说说。” 听到被点名,感受逐渐凝重的气氛,又看了眼旁边一样静默的蒋华,有点不安地开口:“外来人等,一律不许入内;预约的人,需要按公司流程方可入内” “你既然知道,那我问你,为什么孙卫军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来询问吴景秀情况?嗯?为什么还可以到里面打人?” 李光洁沉默不语,只觉得林义在小题大做。 “你不说是吧,行,我替你说,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丈夫进来问问妻子情况是人之常情。是不是这么想的?” “老板”李光洁就是这么想的,他的思想还在人情世故上。 “放肆。”林义看到他还想反驳,直接重重拍了下办公桌,凌厉地逼向他: “今天公司就一百多人,不觉得咋了。要是公司以后几千上万人,是不是每个人的亲属都可以随便进来?” “你们把公司当什么了?菜市场啊?如果当菜市场,你可以走人了。” 林义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后来楼下的人都可以听见。 不过他是故意这样的,以前一直是个老好人形象。在普通员工眼里没什么威信,说过的话不是太当回事,很多人都还按照自己的人情世故思想去判断和做事。 搁以前这也没错。 但现在不同了,步步高电子眼看崛起在际,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天有把柄不用,那不白瞎么。 看到林义突然的爆发,李光洁张口望着他,茫然不知所措。他只知道一点,今天的事情大发了。 把李光洁吼了一顿,林义又把目光对向蒋华:“亏你还是部队出来的,保密觉悟也这么差。” “今天孙卫军可以仗着自己是别人的丈夫进来公司打人,那明天是不是别人也可以找理由进来盗窃公司机密?” “什么是高科技公司?如果没有了技术核心,核心技术保密不了,还是高科技公司吗?还有人会认可吗? 今天公司刚起步,就vcd控制系统值钱,你们就这么疏忽大意,那以后商业秘密多了,该怎么办?” 蒋华一开始看到林义训斥李光洁,就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善了,但是当林义说出这番话后。 心里顿时毛骨悚然,才知道问题多么严重。 “我认罚。”干脆利落,她也算明白林义了,大事情面前绝对不会有侥幸的可能,更何况她心服口服。 “我错了,我也认罚。”看到林义又把视线转向自己,李光洁此时还哪有什么脾气。 他也是部队出身的,自然知道老板刚才的话不假。 瞅着两人,目光不断巡视,良久才坐下,重新开口: “孙卫军怎么会在外面听到风言风语的我不管,但是公司内部有人敢嚼舌根、敢把公司的事情到外面当茶余后饭,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今天他们可以把吴景秀去深圳、去特区的事情宣传得沸沸扬扬,那以后公司可就浑身是漏洞的塞子了,还怎么保密?” “回头把这些人给我找出来,然后开了。其他没签过保密协议书和竞业协议书的,都给我签一份,不要怕麻烦。” “好,”看到林义后头的话是平静地语气,蒋华紧张的心,一下松弛不少。 而李光洁也是赶忙点头 第103章 去北京 两人出了林义办公室,就一直忙到深夜。 第二天,步步高电子召开了一次全职员大会,林义在会上宣布了一些新的公司规章制度、奖罚制度、保密事项。 而与会的高峰就是一口气开掉门卫、职员在内的九人。 简直就是天雷地火,滚滚洪流,很多人才意识到这年轻老板不含糊,是个心狠的主。 而理由也很充分:无视公司规章制度 同时为了以儆效尤,蒋华和李光洁扣除一个季度的奖金 会后,很多人开始查看贴出来的公司新增加的制度,和排队签协议书、保密合同。 “你就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休养几天。” 下午,林义在忙碌的时候,看到一头短发的吴景秀坐在对面,也有些诧异这女人的恢复能力,又无语这女人还有心情拾掇头发。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为了儿女情长要哭要闹要上吊的那种人吗?” 今天的吴景秀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都看不出昨天的窘迫、丢面。 其心里素质可见一斑,是个办大事的。林义心里默默点个赞,不过这个赞是好还是坏,林义都管不了。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林义对这个年头的夫妻病态,那是无心也无力。 “你就这样回了特区,家里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离婚。” “看出来了,你早就想离婚了,不然也不会让我报警。但是,你姐那边” “她这次也支持我了。”说到这里,吴景秀还笑了出来:“所以这顿打很值。” “呃。”林义无言以对。 只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了得出的结果就是:要么她是神经病,要么你会被她弄成神经病。 但是他又哪里感觉不对,猛地抬起头看着她,“那些风言风语你自己也有份吧?” “我在老板心里是这样定位的吗?我吴景秀虽然想离婚,而且想很久了,但不会抹黑自己的清誉,不屑。” “厉害。”林义揶揄了下,还清誉,心里诽腹了下才接过她的件和报表认真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吴景秀也就那么坐了半个小时。还心情特好的涂抹指甲油,红色的在这年头也算一份新鲜。 “你可以先出去吃饭,我审批完了通知你。”看了看表,到吃饭的时间了。 “前几天电话里头,不是说要为我庆功吗,饭都还没请一口呢。” “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么,还想等你缓一缓的,不过你要是能等,晚餐请你。” “那好,我趁现在想想去哪里,等会吃什么菜,要是能把蒋华叫上就好了。” “叫,为什么不叫,必须叫。”低头看件的林义好笑的说了句,这女人虚荣心也是真的强。 晚餐吃的特别不得劲。林义光给两个打机锋的女人左右逢源了,东西吃到嘴里都没什么胃口。 敢情好,吴景秀把这顿饭当成了挽回昨天大失颜面的契机,频频对蒋华出招。 看得林义也是啧啧称奇。 世界上能力越强的人,思想果然够独特。 吴景秀出发了,跟着她去南方的还有800台vcd和3000张光碟。之所以比原计划多要了200台,那是因为她跟林义犯倔,强行要的。 而其他方向,还是按之前的比例照发,不过为了平衡,林义在往北和往东的列车上,多装了3000张光碟。 之所以优先这两个地方的光碟供应,因为这两地方市场大,购买力强,价格高,影响大。 叮嘱蒋华继续招人和盯着生产,林义和候富贵等人去了趟湘潭。 4月1号,这是步步高湘潭店开业的日子。 由于现在手头慢慢阔绰了,这次宣传和促销活动搞得特别的大,比邵市步步高超市开业的影响更大。 看到这个爆发的场面,时隔半年多,林义又亲自下了一次一线。 边帮着卖吆喝,边留心苏温的工作能力与方式。 “苏经理的能力真是强。”候富贵也注意到了林义的“工作重心在哪”,所以既不违心也不夸大其词。 “哦?看来她以后和你搭班子不会拖后腿了。”林义假装点点头,似有所指。 “苏经理是个能做事的,我会全力配合她。”候富贵哪里还不懂林义的意思,这是给对方搭台呢,连忙表态。 “嗯,有你们在,超市这边我就放心了。” 时隔几个月,在开业这天,林义再一次见到了杜英莲,只见她莲步款款,情绪高涨地坐在办公桌对面。 “我这不像你,没个秘书也没个助理,有点简陋,茶可能只有解渴功能。” 笑着给她倒了杯茶,然后说:“看样子,你们今天又是一次大胜利吧。” “哪里,在步步高超市面前说大丰收,见笑了。我们就一搭顺风车的,再怎么也比不过林总你。”对今天的大卖,杜英莲确实满意。 “不用客气,我们都在一个屋檐下讨饭吃,同舟共济。” 林义说到这,又认真了几分,“所以接下来在省城开业的超市,还是需要你们更多的帮助才行。” 这也是林义今天约见她的目的。 前面候富贵在这方面处理的不错,很多大品牌看到步步高超市的大手笔,也是卖了一定面子。 总体来说,算是双方都比较满意。 虽然接洽过程心酸了点。但林义记得候富贵每谈下一个大品牌后,都会欣喜若狂的电话传报佳音。 但是满意归满意,又有谁真的满足呢?试探试探,讨要讨要,还是有必要的,得知道人家的底线在哪里,下次开口就不会这么难了。 “林总的心真的大,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也无能为力” 后面一阵扯皮,双方好说歹说,林义又得了2个百分点的优惠才才罢休。 “为了感谢你,晚饭就让候主管好好做陪。” 得到了想要的,林义打个哈欠,说累了,丢下几人在办公室就直接走人。 “林总和杜经理认识很久了?”晚餐的路上,苏温低声问了句身边的助理。 “蛮久了,超市刚起步那天就认识了。”助理是蒋华的老人,来得比较早,所以对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苏温看了眼前面杜英莲,表示知道。 82万,正吃方便面的林义对苏温递过来的财务报表简单扫了眼。 对这个数字他只是报以微笑,没多表态。然后就继续“哧溜哧溜”地开始吸面条。 可能饿了,也可能一包方便面真的不够,林义对着旁边的候富贵说: “为了不让你的方便面发霉,我还可以帮你解决一包。” 候富贵听到这话,顿时“感激涕零”,也是笑笑不说话,去了隔壁办公室,拿王天送的统一方便面去了。 苏温见状,也是抿嘴笑了下,对着旁边的助理耳语一翻,不过两分钟,就见后者拿了一些辣条和“双汇”火腿肠过来。 “还是你们善解人意,过年给你们发个“懂老板”奖。”接过东西的林义对着候富贵和那个助理说。 虽然办公室里飘着的是面香,不过谈的却是工作上的大事。 湘潭这边的事情一笔带过,主要还是苏温在汇报省城的进度。 尤其是林义特别关注“异业联盟”的落实情况。 根据苏温的确认,目前已经和肯德基、苏宁等七个品牌取得了初步进展,后续得考察后,再进一步洽谈。 林义回学校参加了一次月考,然后就坐着飞机去了北方。 这次林义没继续带着李光洁了,因为这个人他打算“还给”关平。随他一起去的这次是个女性。 龚敏,她是林旋在部队的直接下属,能力很强,原本打算在超市系统好好培养。 但林义跟蒋华说,要她帮着注意秘书人选,还把条件也说了遍。 她们就把龚敏给介绍过来了,先暂时用着,以后不满意、或者有更好的,就换。 飞机上,林义看着这外表平平的助理,心想这人的武力值有多大。 三月末的京城拥有一年难得的好天气。收敛了以往的暴虐和干冷,流露出了慈祥温和的模样。 接站的那祯姐此时一席米色外套,着个矮靴。出挑的身高让她一下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林义。 不过当她看到龚敏的时候,刚才显露的些许开心,又回归了内里。就那样在几步外站定,往常一般地看着两人过来。 吃过中饭,林义先把龚敏打发去唐慕那里,自己则跟着这位邻家去了她的住处。 通往那祯住处的胡同路上,到处都是斑驳的树影,随着一股股清风,叶子印在地上的影子显得活波俏皮。 “那祯姐看到我来了不高兴?” 林义看着前边的女人一个劲的低头在走,也不多说一句话,不曾搭理他。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闻言。那祯立住身子,眼睛透过随风乱串的头发看着他: “我小时候就有一个习惯,只要有这些影子,每一步都喜欢费尽心思踩在上面,安静自在的前行,你记不得了?”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在尽量选择忘记,再说你读大学后就变了,谁还关注这些呀。” “大学后变了吗?”那祯变魔术一样的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小圆镜,左拉右侧的照着自己:“我都看了二十一年了” 略微白皙的皮肤,没戴眼镜后显露出来的美丽双眸,以往的稚气不知何时褪去,着了一层模糊的影子。好一会儿才抬着下巴说: “的确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村里姑娘了。” “是吧,以前你身后都是些黄泥巴小子,现在应该都是一些经常说“好巧”的绅士了吧。” 林义揶揄着,顺过她的小圆镜,对着自己,指给她看: “瞧瞧,我还是我,初心未变,容颜未改” 不过话还没说完,那祯就直接推搡了他一下,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揪林义耳朵,却一下、两下,怎么也够不着。 “老家来人了,我本来还是有些欣喜的,但你现在尽是些招人烦的模样。” “去去去,骗骗其他人还差不多,我屁股都还没沾地呢,你已经谋划着让我做酸辣鱼和啤酒鸭了。” 说着,林义抖了抖占满两只手的塑料袋,早就看透了她的本质。 除了刚见面的“生疏”,两人马上又陷入了一副互相嫌弃的模样,在这胡同弄子里斗了一路嘴,显得有几分亲切。 对于胡同景色和胡同化。林义上辈子经历的少,有也只是偶尔路过,白天夜里为那些铜臭奔忙着,根本没时间多做停留。 在他印象里,别人描述的京城胡同生活应该是:淳朴、安闲、传统、缓慢的 或许,还带着些落日余晖般的怀旧色彩。诸如“一下雪,京城就变成了北平”这样的标题颇能打动人心,胡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化符号。 不过这一路跟着那祯从街口到她的四合院,林义和她说起这胡同感受时。 那祯立在院子门口,轻微探头扫了眼外边,引用了老舍先生当年对北平的断语: “它污浊,它美丽,它衰老,它活泼,它杂乱,它安闲,它可爱,它是伟大的北平。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市,大约都会这样错综复杂地矛盾着,这就是北京的魅力所在吧。” “果然,卖弄青我还是不如你。”对老舍先生这话,林义并没有多少认同感,因为他不是胡同人,不曾住过。 那祯哪里都好。就是不会烧饭做菜,嘴巴却还蛮叼。 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个有点过分安静的四合院,她就拉着他到厨房里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餐。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才吃的中饭,就要我准备晚餐了?” 林义看着她忙着帮自己系围兜,带袖套,恨不得在她头上敲几个脓包。 不过那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摸了下打好的蝴蝶结,然后也不曾答话。 只见这位姑娘,打开冰箱,然后开始往外搬东西:“听说你要来,我都为你准备了好多菜。这个是做红烧猪蹄的,这个是东坡肉的,这两个配在一起做烟笋腊肉的” 看着女人自顾自地开始点着菜,林义都有些木然,好半晌才说:“在我的印象里,这些菜都是你最爱的吧。” “小时候我吃这些菜时,哪次你漏过空?”每次都是如此,看到林义不想做的时候,她就是用这一招。 “算是吧,但那又怎样,我现在不想做。” “我想吃,” “你到外面饭店里吃啊,” “我想吃你做出来的家乡味道。” “你一次性能吃这么多?” “我想吃” “” 对视好久,无言的林义最终还是败了。 “要是这么来说,你的良心可坏了。”林义有些气结:“合着你小时候都在做投资” “嘁”那祯不屑,背过身,脸上满是胜了的得意。 一个下午,林义在做东坡肉;那祯在院里种花、洒水、培土。 林义在处理鱼生;院子左边的葡萄架下,那祯悠闲地拿着本书在藤椅上安静地出神。 当林义炒完最后一个时令蔬菜。太阳已然西下,一片落日的余晖洒在瓦片上,庭院里。 渲染的霞光透过嫩绿的枝桠,照射在已然睡熟的女人身上,高低起伏,玲珑有致,竟是邻家初长成的模样。 试着想把她那半遮面的书拿掉。但握书的那几个手指,好像格外有力,后来怕把她惊醒,林义放弃了。 站在藤椅边端详了会,还是第一次感受这位邻家长大了。 丰润了 “睡个觉都不安分。” 林义前来本是叫她吃饭的。 但看她这个样子,不由想起了电话里头她常抱怨的:为了论,为了翻译,经常熬夜苦战。 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里屋,拿过一件她的外套,一股脑儿盖在她身上。 第104章 胡同小情调 那祯睡着了也好,清闲下来的林义,终于有时间搭理自个了。 麻利地洗个澡,用还有些发冷的水从头浇下,顿时各种感受扑面而来:激灵、舒爽、通透 当然还有冷的起鸡皮疙瘩。 穿好衣服用干发毛巾一边擦头,一边打量这种传说里的四合院。 整个院子是传统的坐北朝南走向。南房因为光线的原因,并没有准备住人的房间,而是被当成了仓库。 东西两厢倒拾掇的很干净,是用来住人的。 林义走了一圈,发现正房三间,中间是老式堂屋,两边是卧室,这个格局和自个老家的那间木房子差不多。 要说这姑娘会享受,林义在她的卧室里,竟然发现一整套皮质沙发,而且还是贼贵的那种。 不过这套现代化的居家放在这老院房里,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想来,那祯应该是感觉得出来的,但却依然这样,无非还是想让自己身体更舒服一些罢了。 院墙的角落里有口老井,旁边是葡萄架,这个架子搭得很讲究,似个凉棚。 东边有一颗桂树,而不远处还有一颗石榴。最抢眼的还是院子里那些被小块小块分开来的淇地,瓜果蔬菜,花花草草,各色各异 看着这份冷清,林义感觉少了点什么,但情绪一时也说不上来 那祯还没有睡醒的迹象,林义干脆出门而去,在几米宽的弄子里闲走,细心观察的他发现,真理果然是真理:别个口里的美好描述都是骗人的。 才这么一会功夫,社会经验丰富的林义发现这里头的住户及其复杂,混合了不同身份、阶层和职业的人。 比如,学生、教授夫妻、摇滚青年、青和诗人、老炮儿和小混混,野模和大喇们,相互为邻,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景象。 不对劲,也不得劲。故事里都是艺术加成的,林义顿时息了要继续逛逛的心思。 “吱呀”地一声,林义打道回府,却刚好看到一双亮黑的眼睛凝视着自己:“你一个人去外边了?” “嗯,我看到你旁边院墙里的老太太了,果然像你电话里所说的,哪像一个六十多岁的,简直就是四十多岁的妖精嘛。” 把林义放进来,那祯又把门栓上,说起隔壁本家那位老太太的容颜,也是羡慕得紧。 同林义并排着走向堂屋时,她望了眼东边院墙方向,然后低声附语:“听西边的教授夫妻说,老太太驻颜有术,是有秘方的” “什么法子?”要说童颜未老,后世也不差这种人,但那都是动刀、打针、美容、各种“弄”而成的。 要是真的素面朝天、自然生长,保准一个一个门清,她们的皮肤不松弛起褶皱才怪呢。 但这老太太,林义却有点看不懂了,皮肤光滑紧致,眼睛还很有神韵。一时也有些好奇。 那祯看着突然停下来侧头的林义,嘴巴刚好碰到自己的耳朵,不留痕迹地后退半步说:“胎盘,” “啊,那东西啊?”林义想象了下孕妇产子后的胎盘,那副样子用来入口的话,感觉特别恶心,不敢想象。 “听说隔三差五就去医院走关系买,”那祯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脸色表情有些难看:“我现如今都不敢一个人和她呆一起久了,不然一身鸡皮疙瘩,生寒。” 胎盘神秘可入药,在中医里面已经流传了好久,并不奇怪。也曾听说有些富豪怪癖,把这东西当做珍馐。 但如今生活里,突然身边出现这么一个人,活生生地,还是有点凄白,有点荒凉,更是觉得荒唐。 “那你可以喂点猫和狗啊,壮壮胆。”说到猫狗,林义突然明白了,这院子里缺少什么了,那是缺乏生气。 想想也是,一栋老宅子,不知经历了几朝几代,那种岁月留下的荒芜,要是生气少了,还真瘆的慌。 “壮胆倒不用,我不信那些东西,不过喂几只陪自己玩,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祯虽然是个女流,但从幼儿园开始,就是那种不怕鬼神,不怕“脏东西”的人。 最让林义佩服的是,小时候玩耍,她经常在坟场藏猫猫,那酸爽 林义至今都不敢尝试,记得小时候,只要找不到她,一准在那地方躲着。 啤酒鸭和酸辣鱼,果然还是那祯的最爱,林义现在都有些“后悔了”,重生过来干嘛做这种菜给她吃,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喜欢小资生活的女人,对啤酒这种享乐的东西,虽说不贪杯,但碰到林义。却也兴致昂扬,主动说喝点,不然菜吃不完。 就着啤酒,就着满桌子的菜,两人慢慢地闲聊,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林义这次来京城的目的。 购买四合院和古董。 而说起这些东西,却终究绕不过一个人,东边的隔壁老太太。 那祯说当初住进胡同的时候,对胡同各种老太太还停留在“小脚侦缉队”的印象中。殊不知胡同里藏龙卧虎,随便一位老人,就有可能身世不凡,比如这位爱吃胎盘的“太太”。 人们都习惯于称呼她“太太”,看上去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胡同妇人,穿着极简朴,也极干净。她每天去菜市场买菜,冬天自己买蜂窝煤生炉子,见着谁都打招呼唠家常。谁也想不到,她曾经是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 16岁的那一年,就读于辅仁附中的她和在华北中医学校的读书的一位高干子弟结婚了,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举行的是新式婚礼,穿着婚纱,坐着汽车,证婚人是位居高位的政要名人。 “我见过老太太年轻时的照片,镌刻的面庞,摩登的卷发,淡雅的花旗袍,出众的美丽,却还有一望而知的干练。她从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变成了大院中的少奶奶。” 那祯说到这里,和林义碰了一杯:“那时候的她是幸福的,富丽堂皇的。”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那动乱年代,她经历了家族的崩溃和离散,也几乎失去了她所有的东西,包括她丈夫。 那祯回忆这位说话左右逢源,妙语如珠,最难得的是她的幽默感。提起往日繁华,老太太会不经意地说:“可惜我祖传下来的那一屋子的貂皮大衣和金银首饰” “不过看得见的金银首饰和貂皮大衣没了,但还是埋藏有许多的古董。而后来的“平反”里,由于她丈夫家曾为国家做了大贡献,通过关系帮助,也要回了一部分祖业。” 那祯跟林义说,到这里这位老太太虽然经历心酸,但生活条件也是不错的。 “我与她混熟了后,偶尔和她去簋街嘈杂的小馆子吃饭,点两斤麻小,一些啤酒,她一边拿着瓶啤酒对嘴吹,一边抽烟,通常喝到第4瓶的时候,她都会开始追忆自己往日的风光。” “当年的九龙一凤,听说过吗?那一凤说的就是我!”那祯模仿老太太那种“满脸的得意” “什么叫九龙一凤?”林义对这称谓都不曾听说过,喝了几杯小酒,兴致大起。 “我也不知道北京到底有多少“九龙一凤”,好像各地区都有,估计都是当年名震一时的胡同老炮儿们。”对这东西,那祯也不是很熟悉,多数也是从街坊邻居和老太太口里得知。 “酒好像不够了。”看着四瓶啤酒空空如也,林义也第一次见她喝这么多,平日里,按她的性子和原则,基本不喝酒。 兴致来了,也不会和人多喝,最平常的时候,也就那么一两杯。 “我这里有瓶老茅台。”喝了两瓶啤酒,和林义唠嗑,那祯觉得许久未曾这么开心了。 她虽然不烦闷平日里的忙碌,但这种难得一次的放松,又挑起了她的傲娇,激活了她骨子里那种可以坦然看“金瓶梅”的因子。 “要不喝点?”林义对现如今身体的酒量着实有些担忧,但对茅台的诱惑,也是感觉好久没碰到了,一时有点嘴馋。 “喝点,”那祯窝着小嘴巴,明亮的眼睛里笑了起来,一看就藏着坏心思。 肯定想把我灌醉,看我出丑,接受到对面女人眼神里的“不怀好意”,林义哪里还不知道她打得如意算盘。 长颀而起,准备去拿酒的那祯,嘴角、眼里、垂落的发梢里都是那种“等会叫你好看儿”的意味。 老酒,醇香,两人又把刚才的话题给续上了。 因为老太太生的好看,却又逢家破人亡。巨大的打击和落差,让她有些接受不了,缓不过来。 于是学会了放纵,那时老太太成了别人口中的“大喇”。 大喇这个词林义还是知道的,带着贬义和调侃的味道,这个称呼在70、80年代流行一时,交往这样的女人叫做“喇蜜”。 那祯又开始模仿着老太太的语气:“曾经有两拨人,为了我茬架,在隆福寺那边,打得头破血流,警车都来了好几辆。 那时她不过三十五六出头,最不惧怕天地和最迷人的年龄,追她的人有一起混的大哥,还有富商和一些大院公子哥。” “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有名的大哥,不知是哪条“龙”,她成了小兄弟们的“大嫂”,进出前呼后拥。” 那祯对这位本家的选择也是有些诟病,却也有一点同情。要不是遭逢大劫,估计老太太一生也会稳稳当当,安静地做一个富贵闲人。 对于“大哥”“大嫂”,林义顿时脑补出香江黑帮片里大哥大嫂的样子,可实在想不出京城胡同出来的“大嫂”啥样。 “后来呢?” 其实对于“后来”,林义不用问也可以猜到,生长在红旗里,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正义迟早会降临。 果然,那祯说:“躲过了81年的大清扫,却在83年的严打里出事了。” “那这段婚姻也没多久吧。”林义算了算“十年”的结束时间,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也不算短了,大概十二三年的光景。”此时的那祯有些醉了,说话没了刚开始的利索。 “那这老太太一生也是够幸福和悲苦的。”看着那祯杯子里的酒又快见底了,林义问她要不要。 她没说话,只是把杯子拿过来,和林义的杯子并排着,盯着他,不言而喻。 又是喝完一杯,那祯说老太太的人生是苦中作乐,虽说“六子”,也就是第二任丈夫,是个d瘤。但却对老太太是真的好,动了真感情。 “你知道吗,老太太有一抹让我印象特别深刻。”那祯拨弄了下发丝,学着老太太的狠狠语气: “临走临走还得给他掏钱,两毛八的枪子钱” “当时老太太咬牙彻齿说这话的语气和眼神,我感受到了一种无怨无悔地爱。”那祯毕竟是女人,对这种爱情最没抵抗力,说着,又拉着林义喝酒。 “我有些醉了。”又是一小半杯下去,林义突然觉得头开始胀痛,四周逐渐变得恍恍惚惚,模糊不清。 “我好像也有些,”那祯也附和着说 第二天清晨。 林义虽然身体不听使唤,有些乏力,但多年早醒的习惯,还是让他六点出头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他发现有人比他醒的更早,他张开眼皮的那一瞬间,就和那祯对上了。 那是双什么眼睛,什么眼神,林义心里有些堵。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斜趴在那祯身上,下面软趴趴的。头枕戈在她柔弱的肩头,脚却架在床角落里。 第105章 老太太 不过还好的是,两人衣裳完好如初。就连外套也还在身上,扣子都不曾有松动过的痕迹。 暗暗松了口气,林义庆幸没有那种酒后的狗血,不过自己的晨bo,却有些生硬地刺在她大腿内侧。 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感觉清晰可见。 “我没力气了。” 一晚上过去,那祯感觉自己还是有气无力,大感这白酒的后劲真大,以后是不能再喝多了。 “嗯,我也是。”林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本想把你踢到床底下,却发现自己踢不动,浑身无力还被压着。 这种无奈她的眼神里早有表示过。 早餐吃的是稀饭。 就着昨晚剩余的菜,两人在八仙桌上,语言,神态,还是一如既往,好像今早的尴尬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林义是一喝醉就不省人事的那种人。 小时候邻居家里有红白喜事,自己就和几个小伙伴喝醉过一次,然后倒在了猪圈里。 那是记得那位母亲庆幸地和邻居说:这几个东西,还好睡得是猪圈。要是在牛栏里,会哦得了 那祯给林义物色的四合院,离她家不远,在东直门那边,距离簋街更近。 那祯一开始本打算在老太太那里再买一套。但人家死活不同意,没了一开始主动要卖给她一套的热情。 按老太太的原话:你是我本家、亲戚,自然得照顾你,其他人与我何干系 两人步行,林义大多时间在查看周边。而那祯还是觉得地上的卓卓影子更可亲一些,一个人在那里乐得自在。 这个四合院的面积不算特阔气,却也不小。和那祯的院子差不多大,两百六十多平米的样子,里面的景致和收拾,还算符合林义的口味。 房东是一个青年,按对方的说法,之所以卖这套四合院,是想出国。 听到这个年代最狂热的理由,林义觉得无可厚非,打量对方的同时,心里也在想: 你要是二十年内,在国外可以挣够一千万,那是比较成功的。但如果想回京城二环买房,啧啧 怕你会哭的跳墙 看了看相关房产手续,那祯和林义都觉得比较完善。 就是价格,让林义有点肉疼。 五十万,这个吴姓青年伸出一个巴掌,表示不二话,低于这个价不谈。 这个价格结结实实把那祯吓了一跳,她去年买的才二十多万,今年价格就翻了这么多? 这么想着,那祯不由扯了扯林义衣袖,这落在房主眼里,却是一种打退堂鼓的迹象。 在这一刻,青年那一丝的紧张,让林义觉得眼前这房东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于是也顺台阶下,和房主说“要再考虑考虑”,然后和那祯没多做停留。 “有点贵,”两人出门后,那祯直接了当的说。 “其实不算贵了。”林义在心里盘算了下价格,是真心不觉得有多贵,符合当下的行情。 后来两人又去几个备用地看了看,有的面积大一些,却要价70万。 但大多数都是五六十万徘徊,这让那祯相信了林义的话,同时感叹,“我去年得了大便宜。” “感情你还没帮我探过底呢?”林义这才反应过来,那祯估计就打探了哪里有得买,谁有意向要卖。 然后今天才是第一次试探,对此女人表示能陪你看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其实你的房价比市价便宜一些,估计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早夭,现在外甥女又在国外安家落户,彻彻底底成了外国人。 另一个是你和她同源同宗。 她觉得自己死后这些东西也会被外甥女变卖,都是便宜“外人”,还不如将就着卖给你一套。” 林义这个分析,那祯也表示赞同。老太太出卖那些古董估计也有这么个情况在里面。 不然出自大家闺秀、又混过社会的老太太,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价值。 前后去了三次。 到第四次的时候,林义利用对方迫不及待要出国的破绽,以及用一次性现金支付的诱惑,和对方终于把价格谈好了。 两人各让一步,四十二万。 为了验证房产证等证件的真伪,那祯还临时喊了个律师,一个三十来岁的师姐。 “没问题。”仔细验证后,那祯师姐表示手续完善。 看着林义在龚敏的协助下支付款项,这位顾师姐问那祯,“很少见你这么关心异性,男朋友?” “我表姑的儿子。” 那祯无视师姐的戏弄,递过一瓶健力宝的时候还说,“你怎么爱喝这东西,我总觉得口味怪怪的。” “我老公爱喝,我也就喜欢上咯。”顾师姐pia地一声,挑开了拉环,大喝一口才问: “你表姑家里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在顾师姐看来,花费几十万买一个四合院是不划算的。有这个钱还不如去买现代化的商品套房。 虽然经历了“海南房产热”。但商品房在这年头还不算耳熟能详,大家都还沉浸在排队等待单位分房的氛围里头。 请几人在一家西餐厅高雅了一翻,等到林义把龚敏打发走后,那祯才问:“她是你手下?” 那祯本来还想问,除了书店你是不是还做了其他生意,才一年怎么这么有钱了。 但临到嘴边又想起了那些古董,就把话吞了回去。 她不想让林义误会自己。 “嗯,我堂姐在部队的战友,现在帮着做事,我毕竟还要读书嘛。” “真像你所说,这个四合院的价值以后会翻倍?” 对于林义的事情,他既然不想说,那祯也不会问。于是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林义说过的“升值”问题上。 说起前世林义开始关注四合院的升值问题。那还得从2013年邓迪与传媒大亨默多克的离婚事件说起: 2004年,默多克以每平米4万元人民币、总价100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购入,离婚时的四合院价格在1亿左右。 那时候掀起的轩然大波,也让林义产生了购买一套的想法。只可惜当年自己的年薪跟不上这个涨幅,心思过了几年又消停了。 “应该会的,你在京城呆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这几年四合院一直在涨价吗?” 林义知道,等过几年国家实行新的住房政策,四合院和房地产就会开始了它们的辉煌生涯。 那祯回想起这几年四合院的价格,可以说是一路攀升。从八几年的几万块到如今的几十万。 十年翻了十倍不止,顿时相信了几分。 尤其是帮林义打探四合院的时候,发现也有一些人和她一样,在寻求购买,顿时觉得这种“升值”又靠谱了几分。 “行吧,算你说得对,” 说着说着,那祯想去外边逛逛,看能不能买只猫或者狗之类的,要林义帮着选选看。 而当林义提出“有时间帮我留意其他四合院”时,只是斜了他一眼,说记住了。 狗没有买到称心如意的。 那祯不喜欢这些宠物类型的小犬,觉得还是她家里那种黄色土狗顺眼。 于是她说有机会看能不能委托同学、朋友从京郊的乡下弄一只过来。 至于猫咪,那祯就顺畅多了。 逛了才没多久,就花了几块钱买了一只,回去的时候一路“小义”“小义”地叫着, 那种铃铛似的悦耳笑声,在林义的抗议声中,爆发的频率明显增多。 林义想从老太太这里拿一个四合院虽然没成功。但是在古董方面,却没有拒绝,甚至还有些大方。 她精神抖擞地带着两人来到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书没多少。 但瓷器、古玩、字画却摆放的井井有条。 老太太一进去就指着左边的那排架子说,“这边的你们可以看不能买,其他的你们给我估个总价。” “左边这些都是太太丈夫生前的最爱。”那祯看林义疑惑,小声解释。 对古董,那祯并不热衷。顶多也就随林义看看,她现在对自家院子下面的地下仓库都还没清算过。 只是放学回来,时不时去瞄一眼,看有没有丟。 林义瞅着左边那一排架子上的十来件东西,眼睛都发出了万丈光芒。 虽然大多数认不得,但有一件瓷器。林义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青花瓷。 “太太,您这件是青花瓷吗,好生漂亮。”林义试探着问了下。 “你个后生不诚实。”老太太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从靠椅上站起来,摸着瓷器说:“不过它确实是青花瓷。这个是我先生生前的最爱,都在这个位置摆放了二十多年了。” 这个二十多年肯定是有水分的,要是那十年你敢这么摆,怕不是早就被带走了,或砸烂了。 但从这句话里,林义也得知这件青花瓷应该是他第一任丈夫的。想想也对,只有那种化人才会钟爱它,视如己出。 后面那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六子,喜欢这东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喜欢,估计也更爱它的经济价值。 但那个时候的大环境里,它也难有什么变现的价值。 对着左边的十来件东西过了会眼瘾,林义才开始看其他东西。 说句实话,对字画类的东西,林义懂的不太多,好几幅字画一路看过去,都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林义这个时候在想:华哥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估计三天三夜会睡不着觉的吧。 三十一件东西。林义一一开始作价,便宜的几百,大多数都是几千,而有一些也估到一两万。 “太太,12万块钱我全部带走。” 林义对这个价格其实也在打鼓,因为心里没底。他就觉着其中两件瓷器再过十年可能值个几百、上千万。 而其他的房四宝、字画书贴类都是猜个价。 这个价,老太太没理会他。继续在靠椅上假寐,眼皮子都懒得抬。 后面林义又出了几个价,当价格到了18万的时候,她终于眯开了一条缝,对那祯说: “你带来的这位很滑头,要不是我活不了多久了,他一开口就把他赶出门外了。” “婆婆。”那祯闻言大惊,走过去挨着坐下,手把着对方的手,“婆婆您长命百岁,怎么说这种话。” “唉。”老太太叹息了声,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会才对尴尬的林义说:“你走吧,” 林义觉得莫名其妙,甚是古怪,哪有买东西不讨价还价的。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有谁愿意充当冤大头啊。 有些郁闷地看了眼老太太,在那祯的示意下,也没停留,三下两下就出了院子。 不过当林义踏出院门的那一瞬间,霎时就懊悔了,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了。 这老太太祖上是正统的皇室成员。一出生从大家闺秀到混混头子的老婆,几十年风云变幻里,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 估计她对家里那点东西的市场价门清,对人的忠jian自有一套判断的法子。 唉,面对这么一位老太太,林义有些后悔,应该实诚点的,不应该把熟络的生意人那一套用在这里。 但那都是几十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看到好东西就会情不自禁。谁让这位老太太脾气古里古怪呢,末了林义自顾自地安慰自己。 晚餐林义做了好几个菜,都是那祯爱吃的。不过厨房里的材料除了她爱吃的,也找不出这位邻家不爱吃的。 天快黑的时候,那祯回来了,一看到院门打开,藤椅上的林义就对着她说,“你怎么才回来啊,菜都凉咯” 不过说到一半他就闭嘴了,因为老太太也跟在后头走了进来。 老太太瞟了林义一眼,就和那祯直奔堂屋而去。 等林义慢慢悠悠地跟进来时,她老人家已经就着一瓶二锅头开始了风卷残云,对他看都没想多看一眼。 我辛苦一下午的菜啊,林义心里叫苦。但又只能憋着,想要那些古董还得好好表现表现。 老太太来得突兀,去的也轻飘飘。吃饱喝足,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林义,对那祯说: “你呀你呀,这后生要是做人有做菜的一半功夫,也不冤咯。” 说着,人家就像深夜里的幽灵,滑不溜秋地,走了 那祯跟着送客,过了会才回到堂屋,对林义说,“再做几个小菜吧,这些我们不吃。” “还做?”林义对刚才那祯不让自己动筷子还有些疑惑。 “你先做吧,我把这些碗筷处理一下。”说着,她把林义拉起来,然后嫌弃地踢了一小脚。 “她得病了?”看到那祯连碗筷都要扔掉,林义感觉自己猜对了。 “婆婆得了肝硬化,晚期,她说没几天日子了。” 那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月,老太太都不喊她去簋街下馆子了,原来是怕把不好的传染给她。 毕竟晚年相处两年多,老太太对那祯还是比较亲切的,说有她在过得并不孤独。 “感情这老太太还有情有义啊。”林义感叹,这样有良心的人算是难得了。 不过想想老太太对那祯的一路照顾,林义就问她:“你当时怎么和她相识的?” 第106章 得手 “我爷爷奶奶嘱托过我,来了京城,有机会就到这片胡同来看看太太。”那祯也没隐瞒她奶奶对她说的话,末了说: “谁知这老太太看我第一眼,就说我似曾相识,过了一年多,我才反应过来,我和奶奶有些像。” 听着这话,林义把那祯和她奶奶的相貌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还真有几分相似。她和父母双亲都不怎么像,却有隔代遗传。 “可惜你没奶奶好看。”林义经常听那些老人说那祯奶奶年轻时好看,虽然自己没看过,却不妨碍他斗嘴。 “去做你的菜去”那祯听到这话,碗筷也不收拾了,油腻腻地手指直接蹿过来想要拧林义耳朵。 得,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撒欢子似地跑回了厨房。 “煤气没多少了,”看着忽明忽暗的火苗子,林义庆幸已经做好了两个菜。 “那这个还做不做?”正帮着洗蔬菜的那祯,手从盆里拿出来,手指头的水线刚好滴落到油菜上。 “做吧,应该还够。”看了眼油菜,又看了眼火苗,林义伸手摇了摇煤气罐。 吃饭的时候,那祯告诉他,明天拿18万过去,把东西搬回来。 “我以为她不卖了呢。”闻言,林义心里舒畅不少。 “要是她外甥女对她好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卖了。”那祯想起住进来两年多,就没见过那人,难怪老太太会心寒。 “要是好一点,不止这些不卖了,以前的估计也不会卖了。” 不知道那位大洋彼岸的外甥女知道这里有多么大一笔财富,会不会赶回来,不过也许人家很成功,根本不在乎这点了。 林义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不会错。一是这年头国内的四合院房价和古董价格还没彻底炒起来。 二是人家肯定过的不错,没当回事。 “卖还是会卖一些的,毕竟老太太没收入来源。” 那祯想起老太太说过:八十年代特别难熬,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后来迫不得已才靠偷偷贩卖挺了过来。 当晚,晚餐后的两人也没闲着,点着蜡烛,打着手电筒,对那祯院子里的地下室仓库清理了一翻。 总共瓷器十一件,字画八张,首饰玉佩五件。红木桌椅整齐地一套,其他的要么就是缺个腿儿,要么就是断了、烂了。 而让林义可惜的是,有三张字画可能保存中出了意外,有些潮湿,画面模模糊糊的。 “真是可惜啊。”林义打开那祯要去触摸的手,一脸心疼。 “要不得了?”女人抹了抹被打地手背,横了一眼,也关心道。 “不知道还有多少价值。”林义摇摇头,小心翼翼地移开,生怕弄坏了。 “估计在这个地下室仓库呆了好些年头了吧,你说老太太以前知道不?”看到林义那样小心,那祯就没插手,而是在旁边撑着手电筒。 “嗯,肯定有年头了。不然怎么逃的过那十年呢,也是你运气好,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发现它们。”林义弄完最后一张,歇了口气又道:“老太太知道的概率不大,不然这好事怎么会等着你。” 换来的是一记不屑的眼神。 两人洗漱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睡觉的时候,那祯看着林义去了另一边的房屋,才安心的返回自己房间内。 然后哗啦一声,内里的门栓到位。 把东西都搬到那祯院子里,林义又花费了18万。 到此,林义来京城的目的算是完成了。 后面又在唐慕这里呆了两天,一是了解情况,让那些员工知道老板是谁,是谁在给他们发工资。 京城的市场果然是巨大的,第二批货,刚运过来得第二天就被经销商瓜分的一干二净。 当林义来到这里的时候,唐慕正通过电话催促蒋华,问公司什么时候发第三批货。 还问第三批货,会不会如同上次口头承诺的那样,会敞开了供应。 再得到蒋华说“是的”肯定答复后,才吁了一口气。 “你这干得不错。” 听到声音,唐慕转过身看到了林义,顿时有些激动。 “林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激动是原因的,因为自个心里清楚,自己算是林总的嫡系,而且这次的市场开发还算给力。 不弱南方和东方两个片区多少。 “刚来,我就过来看看情况,”林义示意他坐对面然后又说:“京城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不过你还是和我详细说说。” 林义这几天派龚敏在这边,就是了解情况的。现如今再听唐慕说起,也是不由点头。 “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林义听完,思索了一会才问他。 “林总,我们现在的宣传和市场反应都不错。但是我觉得还不够轰动,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怎么样才能让全京城的人都震撼、和关注我们的vcd品牌。” 经历过前面两次的顺利“清场”,唐慕获得了一种成就感。现在做事情是越来越有章法,也越来越有激情。 “你的想法很好,和我这段日子琢磨到一块去了。”林义心里装着很多的经典营销案例,在心里过了一遍后,觉得其中一个甚是适合现在自己的局面。 于是对唐慕简单的说了一下,后者顿时激动不已,这计划听着简单。场面却足够宏大,要是真的成功,其影响力在这个年头,绝对会无与伦比。 “这样,你等会挨个通知现有的经销商和下线,明天让他们九点准时来这里开会。我们这个计划需要他们的配合。至于媒体方面,就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第107章 出名了 在京城开了一个小型的经销商会议。 同他们交流了想法,制订了下一步的宣传策略,林义这次北上之行算是彻底圆满了。 “这次会议还算成功。你和他们的关系维持的不错,不过今后还需要继续努力。” 会议结束后,林义又和唐慕开了个二人会议。 看到对方认真记录自己说的每个要点,林义心里甚是欣慰。 “我希望第三批货,步步高vcd在京城能够彻底的一炮二红。不过那样的话,你就得更忙更累了。” “林总,只要产品大卖,我愿意吃更多的苦。” “你呀你。”林义对下属的信誓旦旦早就麻木了,不过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所以鼓励着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放在京城吗? 那是因为京城承载着北方一大片市场。比如华北、西北、东北,这些都是我对你的期盼” 一连贯的忽悠,林义最后站起身说: “我得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我还叮嘱你一点。 京城拥有着其他地方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人才济济。 可以说它汇集了国内最顶尖的一批各色人才。 要想实现我们的理想,那这些“人和”的机遇你必须得给我把握住,这点至关重要,明白了吗?” “明白了,林总。” “行,那我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能让我破例下厨为你接风。” 再次交代他要注重服务和诚信,尤其是售后服务切记不可马虎。 林义和龚敏又回到了那祯院子里。 这次的晚餐是三个人吃,不过有龚敏帮手,出菜倒是比以往快了很多。 龚敏是个有见地的,吃完后就按林义的吩咐开始查看院落。 心想着要怎么样设计?才能把地下仓库打造的固若金汤。 “你暑假会过来吗?” 透过窗户,看着龚敏在南厢写写画画。那祯的潜在意思就是问他能不能考上京城的学校。 “暑假看情况吧,你要是能帮我再搞定几套四合院,我肯定过来的。” 林义哪里听不懂她的潜在意思,但自己压根就不想来这边读书。 要是以后公司总部随着自己来到了京城,那才是“罪过”。 不说这边的电子人才比不过特区,光是供应链就决定了不可能来这里。 放着特区多元化的供应渠道不用,跑到北方来,不是脑子有病么 现在步步高电子在邵市就已经开始吃力了,要是再北上,就没药救了。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 林义最看重特区的商业政策。那种开放性的商业氛围,以及包容的思想,是初创公司可遇不可求的 政策就不谈了。“改革开放”的试点,足以让它享受全国最优惠的待遇。 而开放性的商业氛围,更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不论是政府的“区域保护主义”,还是本地人的“排外性”。在这里统统不是问题。 因为这座城百分之90以上都是移民,谁会瞧不起谁?谁又会阻碍谁? 至于思想包容,就更好解释了。假如你在沪市,政府为了照顾本地人,或者为了某些国企,或者为了某个人,企业随时都有可能碰到障碍。 因为它们有包袱,不可能放下所有负担。也不可能无视传统既得利益者的诉求,去为新公司和新经济体而得罪它们。 当然,林义内心里最害怕的还是北方和东方的“势力”。毕竟国情如此,永远的官本位思想会决定一切。 说不定哪天就无形中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正如一句话说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没到自己该出场的时候,自己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想到“红眼”病。林义觉得这次回到邵市有必要和苏温这个学金融的好好讨论讨论。 看怎么样为自己设置几个分身,设置几重保密措施和安全关卡。 不是他多想。而是企业腾飞在际,林义不得不考虑“长远打算”。 思绪有点飘,直到那祯轻踢了他一脚才回过神。 “我记得你以前挺向往这边的啊?” 那祯觉得要是没记错的话,林义一年前还说想来京城读书,现在态度转变的真够快的。 “那祯姐,人得有自知之明啊,以我现在的成绩,没什么希望。”林义第一次觉得成绩不好还是有用处的。 “那你还在京城置业,投资这么多?” “那还不是因为那祯姐在这边么。”林义懒得解释,于是不着调了一句。 最后和那祯约定,隔三差五,她就会去林义的四合院帮着看看。 至于里面的布局置换和简单装饰,都由着她折腾。 再次回到邵市,林义接到了苏温的好消息。 她在电话里告诉林义:“异业联盟”项目进展的比较顺利,这几天通过考察步步高超市的具体情况之后。 之前确定的七家品牌合作商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 而女人还告诉他,目前仍在持续接触的大品牌又多了五个。 通过苏温这一系列的操作,林义大概也感受到了这女人的雄心壮志。 这一切都在往构建商业中心的道路上,添砖加瓦,积累经验呢。 林义问她,省城超市能不能如期开业,得到的是肯定回复,心里一下踏实了不少。 把一部分心思又放回学校。 邹艳霞递给他一个苹果,问: “你回来后,做了数学题没?” “做了呀,我就算在外面,每天也会挑一些题目做的啊。 原因你也知道,保持“亲密度”。” 林义以为对方怕自己长久不接触数学,会手生。 “她、她是问你,回来后看、看过那本数学教辅吗,吭哧吭哧”说着说着,武荣忍不住笑场了,这特有的憨厚笑声,也是魔性。 “有什么不对吗?” 林义瞅了两人一眼,果断把洗了一半的碗丢给了大长腿,然后啃着苹果回了教室。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一些情书啊 拿着数学教辅书,林义用大拇指迅速地翻页,不一会里面弹出几页信纸。 日期都是4月1号,也就是大家习以为常的愚人节,而落款名字却尽不相同。 揽着这些信纸,带着趣味又体会了一把青春的跳动。 还别说,这几人的情书水平确实不赖。林义都在琢磨,这几人敢直接落款,又颇懂情感,莫不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广撒网来着? 情书看看就好,权当是课余生活的调味剂,当不得真。 不过当眼神再次落到日期上的时候,林义还觉得对方蠢萌蠢萌的,写封情书当写信一样,落款还加日期唉。 诶,等等,这年头邵市就有学生懂愚人节了吗? 林义心头纳闷。 他并不怀疑现在的国内是否有人利用这个日子恶作剧什么的,因为它在民国期间就从西方引入了进来。 但有学生能懂这日子。林义觉得这女生家里条件应该不错,至少接触的多,开眼看了世界。 嗯,当然也不排除是个男孩子的恶作剧。 对着赶回来看“大戏”的邹艳霞两人,林义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什么,这东西我从初中开始不就陆陆续续有了吗?” 说着,直接把信纸塞到邹艳霞怀里,看着她弯起嘴片子,就知道要说刻薄的话了,于是直接摇手打断 而这个时候的武荣,差点又笑到气憋。要不是邹艳霞瞪了他一眼,估计早蹲地上大笑了。 看的林义一脸莫名其妙。 通过一翻“严刑拷打”,武荣总算招待了实情。 合着这些情书都是李伊莱搞的鬼。这几封情书是几个女生一起合作的润笔,至于落款,那是因为有人肯兜底。 林义赶忙把信纸从邹艳霞手里夺过来,把名字一一对看,果不其然。 这几个落款的名字都是李伊莱平时玩得来的小姐妹。要是再加上邹艳霞和米珈,那就把她的同性交际圈齐呼了。 林义心里感叹: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这辈子被幼鸟啄了眼。 不过这件事也是有后果的,而且还是李伊莱始料未及的后果 她出名了,她喜欢林义彻底出名了 在这栋楼的几个科实验班和几个理科实验班都出名了。 甚至老师都知道了 第108章 风雨欲来 顺带着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林义也跟着出名了。 大家在努力学习之余,也都是极力的寻找消遣来源。 于是,“李伊莱雇佣一群姐妹帮着写情书追林义”的八卦,在大家的意想不到中热闹了一把。 这个年纪这个年头,喜欢异性不稀奇,不然怎么会有学校“禁止”早恋的明规定。 但是喜欢一个人闹的很多任课老师都知道了,那就罕见了。 郑班主任为此还烦恼了一把。林义就算了,成绩下降以后,班上排名就一直三十名左右。在三个科实验班里,算是中下游水平了。 但李伊莱这女娃在他眼里是很有潜力的。高三以后,成绩一直在前进,现在都基本稳定到学校前三十名的“黄金期望位置”了。 理所当然,两人被叫到了办公室。郑班主任也没喊两人坐,左手叼一根烟,右手环在胸前,一脸的忧愁,瞅着两人也不说话。 “老师,我的错,喜欢林义很久了,一时没忍住,把事情弄大了。”李伊莱看着班主任皱眉不说话,而林义又是一副“没卵事”的样子。 就觉得这份罪还得自己承担,指望林义是不靠谱了。心里在想,老娘也算白瞎了眼,喜欢他这么久。 可是回头又是一想,自己不白瞎了眼,还是有人会白瞎了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伊莱在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那郑班主任却明着气不打一处来了,这个女娃也太不像话了,什么态度。 “李李伊莱”此刻要不是知道李伊莱是个干部子女,他老人家要大发一场雷霆的。 最后想想两人的“背景”。在原地转了一圈,一跺脚: “你们两个好好在这里给我反省反省,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不许吃饭。” “砰”地一声,办公室门被关了。然后一阵哗啦铁链做晌,外头被锁住了。 “诶,老郑动真格的了。”李伊莱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怒气冲冲离开的班主任,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我说你就不能低调点吗?” 林义寻了个好位置,感觉老郑的椅子看着简单,却还蛮舒服的。 “你的意思,我低调些你就能接受我喜欢你了?”女人好脑回路,直接把林义给噎到了。 “我当然是不希望你喜欢我的,不过你那老爸在后面罩着,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听着林义悠悠地抱怨,李伊莱直接大笑,说不出的得意。 不过笑到最后,她突然一下就中断了,闷闷地坐在林义对面的矮凳上。 两人还真被关了一下午。晚餐是于海和武荣从窗口递了两份“蛋炒饭”进来。 一看这东西,林义就知道他们爬围墙了,因为蛋炒饭只有外头才有得卖。 最后这场“围”还是林凯来解的。看着林义走出办公室,他和和气气地走过来揽着林义说: “不错不错,小叔后继有人了。” 这话直接让几个女生无语,而男生几个却没忍住开怀大笑。这一小伙人,谁都知道林义家里的情况。 不过林义好奇的不是这些,“于海你什么时候和米珈又说话了。” 吴景秀打电话过来了,不过不是好消息。 她说在特区陆陆续续能看到高士达、三星、索尼、松下、飞利浦、帝威斯等外国电子巨头的身影。 也就是说,境外vcd开始登录国内了,而且一来就形成风雨欲来之势,这些都是真正的大品牌。 “就这些?”林义听到一系列名单,没有多么惊讶。 “不止,”听到林义如此平静,那边的吴景秀差点跳脚,直接急切地担忧: “我这段日子通过史密斯得知。 特区的先锋、无锡的梅花组合、常州的新科、蜀都的鼎天、沪市的海月都开始vcd立项了,估计下半年就能投入市场。 还加上一个早期的万燕,老板情况有点复杂啊。” “你怕了?”对这些情况林义压根不意外,这才哪到哪。明后年3000多个品种的vcd,那才是真正的鱼龙混杂。 “不是怕了,但是急了。虽说有预估,但说归说,真的来了,我心里也有些没底。”吴景秀虽然自信,但从不盲目,所以确实很担心。 “我们都是从无到有走过来的,担心可以有。但信心要足,不能对外露怯了。 你也说国产中现在能出货的,就一个要死不活的万燕,却还在挂着急救吊瓶。 而其他公司的产品想要正式上市,怎么着也得半年之后了吧。 半年对我们来说,足够了,明白吗?” “那国外的呢?” 此时林义算是明白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在寻求精神上的志同道合,也叫默契和支持,并不是真正怕了。 对此林义表示理解,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遇到真的虎,也不可能真的一点“担忧”没有,她是需要林义给她自信。 “不足为虑。”风轻云淡的四个字,林义是真的不怕,按照历史轨迹,它们最多能风光一年。 在电话里头,林义传授了一些应对之法。同时又把他在京城的策略说了一遍,要她那边也把影响力搞大。 得到了这个想法,吴景秀心里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当林义要求她把几家境外巨头的vcd产品集齐几套送到公司来的时候。 吴景秀直接说已经在发往邵市的路上了,她和蒋华已经沟通过了。 虽然这次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却也有一个好消息。 随着国外巨头的入场。 三星、索尼、飞利浦表示在近期会相继推出vcd解码芯片。至此,终于打破了CCube公司在解码芯片市场一家独大的局面。 不过三星、索尼、飞利浦推出的是第一代芯片。和CCube卖给步步高电子的相比,整整落后2代,而价钱却比步步高电子购买的最新一代还高。 “预料之中的事情,它们要是把最新一代卖给其他生产商,那它们自己的产品就没技术领先优势了。 所以我们得和CCube搞好关系。” “老板,史密斯透露。索尼、利物浦、三星等巨头有可能会形成同盟,以确保技术永远领先国内一代,迫于压力以及其他产业的利益输送,CCube最终可能会答应结盟。 如果这样,我们以后只怕会买不到最新一代解码芯片了。” 这才是吴景秀真正关心的地方。 要不是步步高电子最近从他们那里下了一批天大的订单,史密斯怕连这个口风都不会透露。 “不用急,一时半会这个同盟估计难以成行,不过我们手握两万多片的芯片储存,短时间内也不会惧怕他们。” 其实在去京城之前,林义就对这个情形“估计”到了。 所以那时候他把五个片区,前后两批出货累积到的2590多万中的2100万拨给了蒋华。 让她带人南下和吴景秀汇合,把它们全部换成CCube最新一代解码芯片。 当时这个决定遭到了所有人的阻拦和担心。不过现在看来,他们都庆幸林义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单价910港币,足足购买了22000多片最新一代解码芯片啊。 按蒋华的说法,今年只要把这些卖出去,就算绝对胜利。当时还在电话里被林义贬了一顿,说她没志气。 要是按照历史轨迹,95年国内有60万台vcd的市场容量。要是步步高电子只卖这点,估计连年终销量前十名都进不了。 第109章 51 更何况还有自己这个搅局者,说不定这一年的市场容量会更大。 虽然对于芯片被人控制住,林义就算穿越者,也一筹莫展。 但并不是代表他没有缓解之法,反正自己买不到好的,那其他国内厂商一样也买不到。 而自己有控制系统和光碟自产自销的优势,再加上优先一步的品牌战略意识。只要质量不作死,在豪强林立中,总会有一席之地。 当然对于境外巨头的同盟,“黄金三月”之后,林义也不怕它们。 对付外资巨头,其实手段很单一,方法也很有效。 那就是降价和模仿。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就往死里降 直到它们没多少利润可挣,就可以把它们赶出去了。 而模仿就更简单了。 林义完全可以另组一队人,成立一个看似八辈子打不着的一个公司。 专门制造和收购“花都机”,贴牌模仿,在这个以卖方市场为王的年头,一般百姓根本分不清真假。 当然这个损招,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用。 前世国内厂商就是这么干的。当卖vcd的利润还比不上解码芯片时。 当大陆廉价、假冒伪劣vcd肆虐,它们所谓的“高端机”不畅销的时。 就是境外巨头退出历史舞台地时候。 到时候真要提前这么做了,那暴利提前不再的vcd市场,肯定会扼制住很多蠢蠢欲动要入场的人。 也许,明后年就没前世3000多个品种的盛况了。 后面林义叮嘱吴景秀,要她在特区留意一下选址。 “老板,真的要搬来特区?”电话那头,吴景秀终于等来了这个“喜讯”。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么,选址的前期工作就交给你了。” “现在深城有五个区,老板可有特别钟爱的地方。”在吴景秀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幅大概的地图,她最喜欢的是LH区。 “没有特别钟爱的。但是必须在福田、南山、罗湖三个经济特区内。至于另外两个非经济特区龙岗、宝安就不用考虑了。” 此时的经济特区和非经济特区的政策倾向,差别很大,林义不可能犯这低级错误。 叮嘱她一些选址注意事项后,两人才结束了通话。后来林义又给其他片区的负责人也打了电话沟通一番。 然后告诉蒋华,关于选址的事情。后者不由大感讶异,一直以为自己老板会把总部扎根在潇湘。 挂断电话后,蒋华望着窗外,手放在前胸,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小小的选址,在她眼里意味着很多。 林总的野心不仅超乎她自己的想象,蒋华还有些生气自己没跟的上这个思维。 而另一个就是吴景秀竟然早就猜透了林总的想法,让她内心有点不服气。 要是林义知道她想这么多,只会一晒,看心情要不要告诉她。其实吴景秀要不是因为自己和她说了一定会去特区,估计早跑了。 最后,林义最多感叹一句女人甭管什么时候,也别说什么肚量,都是攀比成性的小肚鸡肠。 又是星期五的第八节课,体育老师难得大方一次,手一挥:今天大家自由安排。 为此,好多男生大喊一声“万岁”,然后开始撒野狂欢。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个篮球“砰砰砰”的应景。 十多个小伙子开始合纵连横地打起了野球,他们很卖力,因为班上好多女生都还没走,在旁边看着呢。 感觉像春天万物配种的前奏一般,争相斗艳。 林义对打球没兴趣,因为技术拼不过这些狗娘养的。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于海,每次打篮球都可以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有时候为了表示支持他们,就会花一毛钱买个老冰棒,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悠哉悠哉。 邹艳霞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李伊莱和米珈。这让林义想起了好久不曾一起玩耍的范会兰,视线环了一圈,不曾发现。 “林义你真是个胆小鬼,技术不好就练练啊,缩在这里永远成不了气候。”李伊莱现在对林义是又恨又喜欢。 总是觉得林义没担当,却又禁不住自己想他,这让她心里都快烦死了。 “那岂不更好,我要是成气候了,你会更加舍不得放手了。” 这话顿时把李伊莱气的头都快炸了,然后也不理会在旁边看笑话的两女, 直接拉起林义就说,“走走走,今天看我不把你治服帖了” 拖拖拉拉,两人来到一片靠近后山的小树林,林义直接找块石头半躺着,眯着眼睛说:“别演戏了,” “就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李伊莱大大方方地坐在他前边的石头上,然后就那么看着林义。 对这话,林义要是信了才有鬼。直接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这个春天里: 花草树木散发的草木味、泥土味、清新味 偶尔几声虫鸣,一些尖梢扑腾的鸟儿,猛然跳跃的蚱蜢 要是此时有一棵桃树,说不得还能卖弄一句:山寺桃花始盛开 林义醒来的时候,李伊莱已经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那天在小树林,李伊莱想通了什么,后来再也不当着众人说喜欢林义了。 五一国际劳动节虽然叫劳动节。但却并不让人劳动,而是个尊重劳动者权益,给劳动者放假的节日。 1949年12月,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决定,将5月1日确定为劳动节。从那时起直至今天,“五一”国际劳动节已经伴随中国劳动者走过了几十载春秋。 50年间,中国经济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此背景下,中国人过“五一”假期的方式,也极具年代特点。 从集体庆祝到扎堆出游再到多元消费,50多年“五一”假期显现的,是中国人生活水平提升,消费逐步升级的缩影。 按照规定,“五一”有一天假期,然后凑上前后的周末和月假, 学校难得大方一次,给了四天假期。 而有些小学却丧心病狂,竟然凑够了七天,真让林义一下子无比怀念十年后已成“定例”的黄金周。 拒绝了邹艳霞几人发出的踏青邀请,林义直接和刚回来的关平去了省城。 在路上,林义终于听到了详细版的“蜀都英雄传”。 第110章 同开花(明天中午上架了求订阅支持) 随着关平的讲述,好像亲临现场一般。 追踪、发现、恶斗,协警 每一个场面都精彩纷呈,热血沸腾。 从这一场描述里,林义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魅力。 对那追回的九台vcd,林义这次没有选择卖掉,而是把它们运回了公司,当做一种“信仰”。 关平还说了一个让林义比较在意的信息:他说,在蜀都看到阳华了,身边换了一个女人。 “换了个?是旅游吗?”林义探头询问。 “不”说着,关平通过内视镜瞟了眼后座的龚敏,就改了口说: “不知道,我那时候太忙,没细问。” 林义知道,肯定还有隐情,不然关哥不会提到这茬。 五一,四家步步高超市门店开业,尤其是还有一家超过7000平米的旗舰店。 这在潇湘引起的轰动很大。 不仅能在一公里外就能看到拥挤的人群。 来到旗舰店的时候,发现区政府的领导都来了,这让林义心里终于生出一种被“看重”的感觉。 一路见到的还有肯德基在潇湘的负责人,一个白人,光着头,看起来很阳光,带着笑脸一个劲地在和步步高团队聊天。 而其他品牌的负责人林义也陆续有一一见到,握手,攀谈。 开业很浓重。林义唯一要走的过场就是和区领导、以及一些合作商,围成一圈拍个照,然后衬托区领导剪彩就可。 除了最关键的一环,也即象征主权的环节。林义大多数还是充当了隐身人,把舞台交给团队,能低调就低调。 苏温明显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台前的镁光灯生活,虽然很努力在适应。 但林义能感觉得出,她骨子里和自己是一类人,不喜欢做热闹的牵线木偶,却又没办法。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流程走一遍,林义喝着哇哈哈纯净水,就这么看着她走过来。 “它们终于降价了。”林义也拿起一瓶递给苏温。 后者打开,小抿一口,展着明眉柔弱的笑着,“听说林总以前为了这个折扣价,可把杜经理说的无地自容。” “那时候3元一瓶的水,有点不像话。现在卖两元一瓶才像点样子。” 对此,她也觉得在理。其实今天步步高超市的盛大开业,对哇哈哈公司来说也是一次重要的推广活动。 以前3元一瓶的纯净水经过市场检验,结果无疑是非常凄惨的。 现在卷土重来,步步高超市就是他们打响的第一枪。 为此,他们给林义的出厂价也比较优惠,八毛一瓶。 而超市搞促销,从零售价2元一瓶,直接打八折对外无限量供应。 这次的开业活动,林义全程都没参与,只是作为一个顾客,不停在四个超市之间体验购物活动,留心员工的动态。 参照自己两世的丰富经验,感觉哪里不对,在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上记一笔之后,林义就会当场指出 逛到下午四点左右,感觉每个死角都差不多趟了一遍,才出了超市,走向周边合作的大品牌。 同步开业的肯德基,自早上开门伊始,就人满为患。 看着外边成几个S型的队伍,排队的人潮都开始站在了马路上。 这个时候别说交通了,人要是太瘦弱了想挤过去都难。 “林总要喝可乐吗?”看着林义一直盯着一个小女孩吸可乐,龚敏热心地问。 自从前天林义给所有人统一了称呼,不让再叫有暴发户气息的“老板”后。 私下里大家都是一口一个“林总”“林总”叫着。 “不用,我只是觉得这小女孩喝可乐挺有味。在想,她那么小的肚子能喝几杯?”林义已经看到小女孩换了3次。 她旁边坐着的青年父亲也是宠溺,每次劝说“宝贝,够了够了,下次再喝好吗”。 然后下一秒看到小女孩要哭的模样,立马又投降了。 “小女孩可乐喝多了不好。”这时候右边紧跟着的关平一脸严肃。 这份正经的口气,直接让林义和龚敏忍俊不禁,你那么严肃干嘛,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破坏气氛的。 一路看过去,其他品牌的生意也不遑多让,这让林义心里有了底气。 只要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以后步步高超市就是一个大杀器。如果未来真的构建购物中心和商业广场。 那无疑现在埋了一个很好的伏笔。 林义在旗帜店见到了郭经义夫妻,互相聊了会家常。苏温才把两人引进会议室。 其实步步高超市第一次提议让他加入这个群体的时候,郭经义是有些拒绝的。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沪市人,在骨子里觉得沪市才是国内的中心,对潇湘这个相对落后的中部省份,他还是有些抵触的。 原本应好朋友之邀来这里,纯粹上是一种挣一笔的打算,尤其是那时候看到邵市步步高超市的拥有者接二连三的变换。 他甚至回沪市回避了一段日子。 但谁能想到,转眼就换了人间。还没到一年,步步高超市的步子迈得这么大,让他突然好生羡慕起了朋友候富贵来。 林义今天纯粹是再见一次对方的想法,毕竟要成自己人了。不可能对他的才华,仅限于“知道”的层面。 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林义对他有了大概评价:算不得大才,顶多算优秀。 看到林义若有若无地向自己点头,苏温心里顿时也有了数,然后接手了后面的程序。 “他可能不是你想要的找的人。”签完合同的郭经义和妻子开心地离去,林义凭栏看着背影,对苏温说。 “嗯,但也可以作为一个充实的中坚力量。”自从对构建自有的购物中心有了无限向往后,苏温对步步高的归属和热情,就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甚至有些不遗余力,和拼命。 林义很懂这种感觉,前世自己为了策划一个大的case,也是没日没夜地像打了鸡血一样。 那是一种证明自己价值、寻求社会认可的过程。应该说是最有成就感和追逐感的人生。 有这种追求的人,孜孜不倦的高潮迟早会来,只是晚点和早点的区别罢了。 两人随后聊到了安全的“分身”问题。 林义提出的这个问题。苏温有些疑惑,深不见底的黑白里倒映着林义的影子。 “听旋姐说,你由于外在太出众,也被逼的“辞”了好几份工作,不是吗?” 说到这,林义耸耸肩表示无奈:“现实如此,由不得我们不做准备啊。” 听到提起自己的过往,苏温脸上生了一层薄薄的彩霞,右手轻拢了下细碎的发束,撇到耳际。 她知道,有时候“没道理”的东西更可怕。以前自己不愿意,直接离开就是,大不了一个月工资不要。 但现在这个年轻男人假如碰到这情况,那不可能是不要就能了之的。 更何况这么大的事业,也做不到说放弃就放弃。 “说到这事情,我虽然有个大概的设想,但还是得把所有因素考虑之后,再给你一个具体的建议。” 这就是苏温,其实她心里瞬间就有了腹稿。但她觉得这不是小事情,必须完善考虑每一步,才是负责任的体现。 “嗯,尽快吧,超市这边可能还不急。但vcd那边我有感觉,爆发会有点快,时间不多了。”林义点点头,微笑着自嘲。 步步高电子那边,苏温也是有所关注。毕竟同出一人,而且名称的前缀都是一个“步步高”,想不留神都难。 更何况她明白一个道理。 想要尽快建立购物中心,光靠超市的这种挣钱速度,可能得要好些年才能启动计划。 所以林义所有的产业,她都有关注。 “好,给我几天时间。”女人那细睫毛下,又亮又黑,像水雾一般的眸子,尽显着智慧。 晚点的时候,关平终于告诉了林义关于阳华在蜀都的事情了。 “又干淘金了?不是说戒了吗。”林义听到寻找黄金,顿时头大,这份工作也太危险了。 “不是那种挖金,是寻宝藏和收集宝藏。” “寻宝藏我懂点,你们去年还偷偷摸摸去了趟中原,是不是寻找黄金宝藏的线索去了?” 对他们上次去中原,林义印象挺深刻,那次华哥受伤了,回来的时候还拿回了价值连城的两种宋代钱币。 现在自己脖子上还用红线挂着一枚“靖康通宝”呢。 这可是中国古钱榜“五十名珍”之一。 后世一枚就价值一百多万。 而另一枚“靖康元宝”和孔雀绿釉春瓶、以及木匣子、首饰盒等一起放在了隔间的保险柜里。 也是价值不菲。 “是。”出乎意料,这次关平竟然没有守口如瓶。 这让林义马上反应过来,笑眯眯地问:“有事相求?” “呃,小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关平有点窘迫,脸上僵硬的笑容,又不知不觉出来了。 ps:接到通知,明天中午上架啦。由于成绩太差,没脸开单章说上架感言了。 就在这唠叨几句 三月在这里恳求大家:一定要订阅啊,再不济也弄个首订咯。 我的目标不高,希望一个月后,本书均订能有300。 只要均订达到300。这本书我会兢兢业业完本,再次恳求大家了。 关于更新,只要大家尽点绵薄之力,不要太让三月绝望。 那第一个月,日更11000字左右,说到做到 ps:另外,三月在这里正儿八经的求一次打赏。 不求多,多几个大佬打赏一块钱100起点币我就满足了。 当然了,要是觉得还对眼,也可以多恩赐一点啦,那晚上在梦里给大家跳一支舞。 最后,真的真的希望大家来起点支持下订阅。 大恩不言谢! 鞠躬! 第111章 明确(明天中午上架求首定) “华子让我带话给你:问你暑假去不去。” “这么好,特意等我?”林义盯着关平,他才不信宝藏都有眉目了,还会特意等自己一起去开启。 “呃,他还没把握,”说到这里,关平被林义看的有些不自在,叹了口气说:“华子没钱了,” “晕,要我还钱就直接说嘛,还拐弯抹角的。”林义现在不比之前,十多万还是可以轻松拿出来的。 “还不够。”关平闷闷地说了一句。 “哈,原来是钱不够,找我投资呀,现在就说的过去了嘛。”林义挤挤眉毛,把关平弄的好不尴尬。 “关哥你们是寻找哪个宝藏?”对这个林义一直好奇,可他们之前都不告诉自己。 “这次是一个寺庙的遗宝,我也只知道这么多线索,华子让我们过去再详谈。”说着,关平又说了一个把林义吓得半死的宝藏: “其实之前我们都在寻张献忠埋藏的宝藏,只是在蜀都花费了很长时间,也没多少线索。” 卧槽,林义听到这,终于忍不住要开喷了,原来之前他们一直在寻找张献忠的宝藏啊。 那不就是后世著名的“江口沉银宝藏”么,林义看过新闻,也去过那个遗址旅游过,还摸过那块“江口沉银遗址”的物保护碑。 但是他对那个宝藏是一点心思都不敢有,宝藏太多,影响太大,要保密是不可能的。 就算一时能保密也不敢去,小打小闹林义就当兴趣玩玩,这种大场面搞不好就牢底坐穿,死翘翘。 “你们真敢想”林义没好气的回了句,两世为人,要挣钱有的是办法,绝对不能作死。 “是哪个寺庙?”林义对这个很敏感。就算没重生,这种地方都犯忌讳。 “不知道。” “行吧,问你也是一问三不知,就会摇头。到时候我去看看吧。” 林义打定了主意,有时间去看看还是可以的,参与不参与,到时候再说。 反正就一条原则:危险的事情自己绝对不干。 省城不愧是省城。 晚上清算的时候,这次开业还是给林义带来了小小的惊喜。 抛去各种开支,比如抽奖等促销活动。光旗帜店就给自己带来了112万的销售额,其他三家店也不遑多让。 三个分店平均下来也有78万,不到800万人口的省城,战斗力果然强悍。 不过林义也有心疼的地方,这次金龙鱼油、精盐、鸡蛋、米粮也让林义亏的掉裤子,心肝都得疼好久。 24.8万,四个门店半价出售四类产品,一次活动就要亏掉这么多。 平均下来,每个门店亏损6.2万,可以想像抢购米粮、油盐、鸡蛋的那场面是有多么疯狂。 据说有很多人一次性购买的精盐,用个几年不成问题。 林义忍者“痛”一路看到末尾,心里才松了口气。抛去所有开支,包括打折的费用,四个门店一天为林义带来了61.91万纯利润。 按利润率算,仅仅是一个能接受的开头了。 但这还是开业第一天,大肆促销的活动下才有的成绩。也绝对不敢说乐观,一切还得看后续,活动结束后的情况是什么样子才是什么样子。 “开业三天,才过一天,还有两天?”林义抹着报表,看着苏温、吴芳芳、候富贵一众人有点苦笑。 “还有两天。”候富贵附和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按照这个趋势,四类产品三天半价出售,得赔进去大几十万,想一想他头皮就发麻。 好大一笔财富啊。 看着林义肉疼的样子,吴芳芳抬头思索了会:“我们可以用限购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建议一出,就立马遭到了苏温的否决。 “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众人目光齐聚在自己身上,苏温很平静地说: “一开始我们推出半价,就是为了吸引整个省城的注意力,现在正是声势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来个限购。 不仅会让我们的诚信与公信力大打折扣。 还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小家子气,刚积余下来的好感很有可能会立马溃散掉,甚至有可能滋生负面情绪。 这是得不偿失的,我们赌不起。” “我们开业之前都有一个共识:能否在省城一举立足,能否在潇湘打出步步高超市的声誉,成败在此一举。 所以这次宁愿一亏到底,也不能退缩。”苏温的声音不大,也不尖锐,相反糯糯地,让人非常舒适。 但是透露出来的魄力和决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全场寂静无声。 当然,她也给了吴芳芳一个台阶下: “其实限购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不适合这次,以后搞活动可以试着用一用这个措施。” 听到这话,吴芳芳果然脸色好了不少。 看到苏温有条有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林义也是一言不发,算是默认她的主张。 在这一刻,林义第一次觉得她也许能挑这副担子。 再者,玩笑说亏的肝疼,但那也是疼一下而已,做大事不拘小节,林义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其实这个成绩单,在苏温看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因为无论从客流量、传播速度、受众广度、受欢迎程度来说;还是从一切为了知名度的角度出发。 今天的第一枪很重要,受点损失是值得的。 “行吧,接下来两天,你们再接再励。”最后,林义的这次发话,算是定了基调。 把财务报表递给龚敏后,接着林义把今天记录的随身本子掏出来,交给苏温。 “今天我四处看了看,虽然总体比较满意,但还是发现了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随着林义的在细微处的查漏补缺,苏温也是翻开了笔记本,只见上面写着:微笑有点僵硬,个别地区货物摆放有些杂乱,导购业务不熟练 一条条看过去,苏温看一条就在把上面的人物和地点都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尤其是林义最后强调的:零售业务,细节决定成败。 觉得完全在理。 财务会议后,林义召集众人开了一个比较正式的会议。 为什么说是第一次正式会议。 因为这是林义在步步高超市成立以来,第一次明确归定各人的职位,也是第一次划分每个人的职责。 会上,苏温正式得到林义认可,任命为步步高超市总经理一职。 候富贵担任后勤主管。 吴芳芳为财务副主管,财务主管由林义暂时担着,找到合适的人选再交出去。 后面又陆续任命了邵市门店、湘潭门店、省城四店的各分店经理等管理层。 关平为防损主管。恩,说白了就是安保头子。 至于人力等其他一系列岗位,暂时都只有副手。还没找到林义和苏温满意的、那种独当一面的人选,就暂时都空着。 会后还是老规矩,普通员工每人一百的红包奖励 看着苏温在台上温尔雅,却又不失威严的做临时总结报告。心里不由点头,总算松了一口气。 晚上十一点过。 当林义还在和苏温讨论贷款事宜,以及后续门店是租还是买的议题的时候。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苏温的助理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外边的待客室。 透过百叶窗可以看到,助理沈柯很是客气和热情。 帮着拉开椅子,倒茶水,亲切攀谈 此时的苏温内心终于有了一点焦虑。以前在工作上面对林义能够很平静、很坦然,做到全然的自己。 但这会儿看到林义透过百叶窗怔在那儿 她一下没了底气。 为了这份工作,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她付出了很多很多。半年来不间断熬夜学习、策划、总结经验、查漏补缺等。 这些,她都是很平静地一个人忍过来的。 苏温在心底依然记得,林义当时对她这个留学生身份是不怎么感冒的。 就算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公式”化。没有对吴芳芳和候富贵那种亲切感,很显然自己老板是一个极度客观的人。 这在她心里是一种鞭策力。要搁以前,她可能不会这么努力、这么拼,甚至不会做这种累人的工作。 但现在她需要这份工作,不容有失 她之所以焦虑,是因为在西方也好,国内也罢。上班时间、工作地点很少有家属经常上门的。 况且前不久她还听说了林义对步步高电子的整肃。 其中就有一条:无关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停在抓那个老妇人的手臂,哭哭闹闹。林义转过头,对坐着不动的苏温说: “孩子可能睡不着,你先下班吧。” “谢谢。”闻言,苏温不慌不忙的把所需件放到包里。 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了声谢谢,才快速移步出了办公室。 ps1:接到通知,明天中午上架啦。由于成绩太差,没脸开单章说上架感言了。 就在这唠叨几句 三月在这里恳求大家:一定要订阅啊,再不济也弄个首订咯。 我的目标不高,希望上架一个月后,本书均订能有300。 只要均订达到300。这本书我会兢兢业业完本,再次恳求大家了。 关于更新,只要大家尽点绵薄之力,不要太让三月绝望。 只要成绩不是太难看,那第一个月,日更11000字左右,说到做到 ps2:另外,三月在这里正儿八经的求一次打赏。 不求多,多几个大佬打赏一块钱100起点币我就满足了。 当然了,要是觉得还对眼,也可以多恩赐一点啦,那晚上在梦里给大家跳一支舞。 最后,真的真的希望大家来起点支持下订阅。 大恩不言谢! 鞠躬! 第112章 战略(求首订) ps:求订阅,求首订啦,求求求! 示意龚敏先出去。 林义在座位上想苏温刚才关于贷款和“门店租还是买的问题。” 贷款对于现在的步步高超市来说,不算难事。毕竟今天的开业活动,当地政府都来站台了。 主要还是估算价值和贷多少的问题。 两人算过,贷款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是比较好的区间。 但在“租和买”的问题上,两人分歧较大。 或者说,林义和一众人分歧都很大。 大家觉得在目前独霸市场的大好形势下,应该选择“租”。这样可以节省资金,用于迅速扩张。 但林义站在后世的角度,就有不同看法。很多大型超市后来之所以没竞争力而关闭门店。 其中就有一个很重要的无奈现实:随着房价的疯涨,身处繁华地段的门店租金是越来越贵,让它们吃不消。 很多生意勉强的超市,把租金一交,就所剩无几了。 何况以后和竞争对手打价格战的时候,这也是一大利器,自己的地盘耗的起。 同时不说超市生意如何。就是超市门店本身,随着房地产的爆发,那也是一大块固定资产。 林义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现在买门店的钱,相比几年后就是白菜价。 不论是国企改制的大机遇,有漏可捡;还是其门店本身现在就非常便宜的价格,所付出的代价在林义看来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在几年后,随着地产业起风,想买都不一定买的了。 到时候已经不仅仅是价格问题了,还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卖了。那个时候可没现在的国企改制政策了,没好东西等着捡了。 所以,无论如何,在后续扩张中。就算放慢脚步也要把门店买下来。 再说还有保健品源源不断地输血进来,发展速度也不会很慢 到这里,林义心态逐渐安静下来,自己真是处于一个好时代啊,只要有眼光,何处不是钱。 开业三天,后续两天都保持了第一天的水准,销售额不仅没下降,反而在节节攀升。 但是,四类生活必需品半价销售,经过第一天的发酵,已然震惊了全城。 闻风而动来的人群,完全超乎了林义的想象,也超乎了步步高超市众人的想象。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候富贵焦急地告诉他:才下午一点出头,油米盐已经被抢空了3次。 搞得后勤压力很大。 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候富贵也有些扛不住了,向林义和苏温请示:是否继续?要不要暂停供应。 但还是被林义和苏温断然拒绝了。 既然已经赔进去了这么多,就不怕再多赔点,要做到有始有终。 同时林义还要苏温向外面释放一个信号,以缓解压力:半年后,步步高超市还会陆续在省城开张三到四个门店,到时候吃完了还可以继续购买。 其实这也不是林义的心血来潮,而是和苏温等人商议、考察后得出的初步结论。 按照省城现有的经济、人口分布状况,最多还能容下3到4个门店,就会出现暂时性饱和。 要是再多,对于同一个品牌来说,相对而言就有些拥挤和重叠了。 至于下一批的扩张,到底是三个门店还是四个门店。 林义也没定,必须做进一步的市场调研才做最终决定。 三天下来,苏温告诉他,四个大型超市总销售额突破1100万,差10多万就到了1200万。 这个10万的差距,让步步高团队大叫可惜。 但是由于活动力度大,打折、奖品送的凶猛,总利润堪堪190万出头。 这样算下来,虽然销售额非常乐观,但利润率却不足20, 这个数字要是放在后世,无疑是非常乐观的。 但放在这个年头,却连及格线都没达到,有些差强人意。 开业活动结束。从最初的立意来看,这次的目的算是高效达成。 而最让林义开心地是,连带着步步高vcd在省城都有了长足的销售增长。 “步步高”这个品牌在省城人民面前,也算有了一次不错的亮相。 林义开了一次总结会议,在会上,有三个议题。 第一个焦点。就是下一步的门店开发,初步意向是4个。 省城3个,另一个选择在株市。 当林义划定株市这个点地时候,很多人提出异议: 为什么是株市,而不是岳市? 理由很强大。就经济发展而言,岳市比株市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这是潇湘仅次于省城的重镇。 不过苏温看到林义一副不为所动的眼神,盯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就明白了几分。 “我支持林总的意见,株市虽然不如岳市,但也是枢纽重镇,不可忽视。 它关系到我们公司的战略方向。 纵观国内的三个经济圈,我们步步高超市注定要往南发展的。 所以尽快打通郴市这个桥头堡,继续往南深入,是我们的今后的大方向。” 众人一听这话,再往地图上瞄一眼,看着林义和苏温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这两人,野心真是够大! 众人一时都被镇住了。 解决了第一个议题,众人把注意力放在了物流方面。 其实现在的物流谈不上有多么复杂,简单而言就是运输车队。 但现在的卡车可不便宜。民间不是流行一句话么:一辆车子可以在首都换一套房。 “对车队的配置,你有什么看法?” 作为管理后勤的候富贵,自然成了林义的第一个问询对象。 “七八辆车差不多可以满足我们的需求。”候富贵事先知道会议的主题,所以早做了一个详细清单,上面注明了要求和用途。 此时,这个数字又把众人给镇住了,大家坐在那里都在默默盘算卡车的价格。 不算还好,一算大家不约而同又把视线放在了林义和苏温身上,想听听两位当家人怎么解决这个大块头。 “这个车我们可不可以买二手的?”苏温看到这笔经费,悠长的气息也是滞了下。 这个运输车队的建立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想要逃避根本就不现实。不然不仅会严重滞后扩张的步伐。 光是每天支付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她才想了个折中的想法。 “可以,只要能正常行驶和功用,就没多大问题。” “对于二手车,有什么好的门路吗?”林义也赞同这个方案。 “这个,我也不确定,得打听。”候富贵对这个问题有点难为情,平时都是马不停歇的在供应商和仓库之间徘徊。 以往就一两个超市。如果需要采购了,都是一个电话打给老熟人,说一声要进货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去搭理太多细节。 但现在随着规模的扩大化,管理和制度的正规化,很明显是不可能用老一套办法的。 “要不交给我吧。”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想办法的时候,关平及时出声。 看着关平,林义眼中一亮,顿时想起了那辆“五千”大洋的桑塔纳。 简直太不可思议。 “关哥,你觉得多少钱可以搞定?”林义也识趣不问来源,只问价格。 “有品牌限制吗,需要几成新的?” 关平这个问题问的好吧。问的在座的众人心里一下就有了希望,松了一口气。 “品牌不限制,要是进口车更好。不低于七成新,因为我们不可能经常换车。”看到林总移过来的目光,候富贵顿时说了他的要求。 “我应该可以搞定。”关平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看着林义,却没有说具体的价格。 林义心领神会,也默契地不提钱。有些东西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 对眼神询问的苏温点了下头,车的话题就此略过。 第三个议题,也是这次会议的核心,最重要的焦点。 到这个时候,与会人员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掉链子。 ps:求订阅,求打赏。很猥琐地问一句,有盟主不,我加更15章哟 都来起点支持下首订啊 第113章 小强王天(求订阅数收藏)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林义先喝了一口水,才慢慢开口: “现在是95年五月份,正是暖春时分,也是我们刚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时候。 按道理我们该休养生息、过一段舒服的日子,以巩固和消化现有成果。 但是,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休假是基本没有可能的,把它们化成钞票补偿给你们吧。” 林义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才把话题延续到中心主题上发展路线问题。 “说实话,发展路线问题,前阵子一直是我比较头疼的问题。不过好在苏经理和侯主管在这点上,与我有着高度一致的理念。 结合当前的政策、经济、人等大环境,我们经过多次商议、推断,最后有了一个初步发现路线,即优先城市化、大品牌的路线。” “潇湘作为我们的起源地,自然是我们永远都要坚守的大本营。 在这一块土地上,我们必须把它经营的像铁通一样,牢牢抓在手心。 所以在短时间内的重点,就是省内迅速布局,争取下一年内把超市开到15家,经济排名前六的城市是我们接下来需要攻关的重点目标。 而剩余的市级城市希望明后年完成铺垫” 在会议上,林义把潇湘当做大本营,把粤省、赣省作为核心圈。 这三个省份是今后步步高超市的重点攻击、经营的区域。 而贵省和山城作为腹地,也是志在必得之地。鄂省、闽省是今后出拳四方的桥头堡,也是必争之地。 至于华东、华北、大西南,林义暂时还没有详细的规划。近几年内也是难以染指的地方。 因为超市不比其他行业,必须要考虑整体性、规模效应、成本控制、物流、竞争性等关键因素。 这些因素就决定了不能东一棒西一下的出击。 至于沪市这种大都市,在林义设想里。最好的局面是:单独能在那里开一到两家,先利用现在的天时地利人和,在那里扎几个钉子是最理想的。 这就是所谓的找存在感。 看到林义就着地图,洋洋洒洒地指点江山,众人都有些愕然。 原来这个年纪轻轻的林总,早存了志在四方的心。一时间众人我看着你,你眼里有我。 好一会儿,大家都在好好消化林义画好的未来。 同时也有一种叫做“雄心壮志”的东西在林义的不停诱导下开始野蛮生长 “林总,我们以后会进击沪市吗?” 突兀地,大家都在脑子里发酵今后自己会以何种身份位居公司的时候,带着殷切眼神的候富贵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林义。 “虽然现在谈那个地方有点远,但是作为国内第一大经济圈,也是号称第一的肥肉,肯定是兵家必争之地。难道在座的各位以后不想在哪里会师吗!去看看那里的风景吗!” 林义语气有点慢,有点冷,但是却透着毋容置疑。 “想,做梦都在想!”候富贵得到林义的“承诺”,顿时有些激动,这让大家都在好奇这个男人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个群体,一旦有了共同目标,顿时在凝聚力、战斗力、激情方面都有着疯狂的增长。 这是一次会议,战略会议。 同时也是一场交流会。在座的十多人在达成共识后,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坦诚,把各自想法、疑惑都说出来 末尾,在苏温的坚持下,成立了一个信息收集小组。 人不多,六个,分两队。 一队从益市,常市,岳市出发。一路往西,娄市、怀市、吉市、张家市都是既定目标。 再往后延伸就是跨省继续往西,贵省、山城是他们的前沿阵地。 第二组从株市出发,一路经过衡市、永市、郴市,接着深入粤省和赣省。 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调研和收集经济、政策的情报,为今后选址提供科学依据。 同时对各地区的是否有同行,以及同行的详细情况做一个量化记载、评估,为将来面临的竞争做一个储备。 当然,苏温还给他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务必和当地政府搞好关系。 他们的作用即是信息小组,也是公关小组,更是先遣部队。 林义在这里做了一条补充:设置了一个奖励机制,只要完成量化任务,这些人在将来的晋升上会加分。 因为这次选择的六人必须是综合素质比较优秀的六人。毕竟他们肩负着以后大战略下,关于小战略的灵活调整。 比如哪里出现了一个好的选址和政策,哪里出现了竞争对手,这对步步高超市的战略调整是有着重大作用的。 这次会议比预想中开的久,气氛比林义想象的更好。中途十多人就着开水吃了一包“统一”方便面当做夜宵。 林义边拆里面的调料包,边问候富贵:“王天夫妻的方便面批发门店生意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候富贵恻惻地一笑,“湘潭统一方便面的代理权落入了别人口袋。 不过” “怎么了?”林义听到这个不过的时候,心里在想,难道又玩出了什么花样?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啊,把主意打到了生鲜市场上。 也不知道从哪搞了2辆海鲜运输车,从沿海和洞庭湖运生鲜,然后回湘潭卖,生意好的不得了。 现在湘潭的各大酒楼都快被他攻陷了。” 候富贵是真感慨,这人能力很强,点子也活。 看到生活必需品在湘潭被步步高超市占了大头,王天很快就找到了空隙,而且很快又发展起来了。 果然天生大才。听到这话,林义也是心生佩服,然后抬起头问: “他开那个批发部的五万块钱都是东拼西凑的,海鲜运输车那么贵,哪来的钱?” “他想了一个好办法,与湘潭另一商家协商。 王天要进货时,对方给他垫付40万元。等他把货销得差不多了,资金回笼了,对方要调货时,王天就把这笔资金垫付给对方。 一来二去,每回做生意,每日都讲信用。呆滞的资金通过这一周转,收到了双倍以上的效益。 至于海鲜运输车,都是二手的,听说是从珠海买的。” 厉害,林义在心里此时就两个字评价。这样的人是真的不可小视,“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你继续关注他。” 候富贵点点头,别说林义,此时他也对王天来了兴趣。 会议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才结束,要不是明天还得继续上班,林义也不会这么快解散。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当林义准备走的时候,苏温一步一踱地走了过来。 “天亮了再回。”苏温看了眼外面的午夜星空,语气还是很舒缓,没有一丝怨言,可见她对工作的投入。 第114章 分身问题(数订阅求收藏) “那你这是找我有事?” “嗯。”苏温点点头,示意林义坐下,然后措辞了一下才开口: “林总还记得前阵子说过的施工队吗?” “哦,还记得,怎么了?” 林义想了下才记起来,当时眼前这女人跟他说超市未来出路时提到过。 “我和对方合作了这么久,情况不理想。” 说到这,她把已经准备好的件递过来:“那个施工队小打小闹还行,但是以我们现在这个扩张速度,他们很快就会掉队” “而最致命的是负责人偏向于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不符合我们的快速发展理念” 林义认真地翻看完11页纸,心里沉吟了下,有了权衡才开口:“确实是没有培养的价值了,可是重新找寻找队伍,一时间也为难吧。” “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坚持培养一个自己人更好,你看看这人。”苏温说着,又递过一份件。 说是件,还不如说是简历。 中年人叫吕举,省城的一个建筑队负责人,大专学历。 半年前从中国建筑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中建三局的四把手职位主动下海,有着自己的设计团队和施工团队。 中建三局的四把手,也算得上“位高权重”的核心人物了。要是今后涉及地产等相关行业,天然就有一批关系网笼罩着。 “你对这人有过详细了解吗?” “他曾是我们中学部的美术老师,后来进了中建,才德双兼,是一个比较优秀的人选。” 苏温对此人确实了解过,胸怀远见的一人。 “这样子啊。”林义又习惯性地手指头轻点桌面开始思考,会议室一时寂静无声。 “你们是“熟人”,先和他再深入接触一翻,时机成熟了我想和对方见一见。” 说到这里,林义顿了下继续,“我知道你是在为将来的购物中心和商业广场做储备。 不过我这次明确告诉你。既然要培养自己的队伍,那就必须绝对控股,要不然就干脆全部外包请人” 其实林义一直倾向外包的,但这女人接触了几个施工队都不满意。 当然最主要的是苏温对购物中心的建立有了狂热症一样,一直劝林义培养一支自己的队伍,指哪打哪的队伍。 “绝对控股有点难,不过我愿意试一试。”其实她也倾向绝对控股,这样将来在大战略上才能完美配合。 “嗯,”林义嗯了一声,然后问对方目前境况如何。 从件上看,步步高超市后面扩张的两个门店,就是苏温找他负责完成的。 “他们目前境况不是很好,有承接项目就做项目挣钱;没活的时候,就捣鼓设计,靠关系接一些国企与事业单位的外包生存。 我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这支队伍大部分都是中建跟着出来的。素质高,团队协作能力强。很多都是技术好手,精于机械作业” 苏温说,由于目前国内建筑行业整体上都由国企把控。吕举的发展境况不如预期,而又有一群人“生死”相随,也是到了颇为尴尬的临界点。 进亦难,退也难。 这次步步高的两个门店施工业务,算是大大缓解了他们的窘境。 所以,按照她的说法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吕举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身后一帮弟兄的饭碗,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不能放开手脚,孤注一掷 “所以,这个重情重义反而是制约,对我们来说却是一张可以间接利用的“王牌”。”林义接过她的话,算是领悟了她的意思。 对此,苏温只是恬淡一笑,安静地表示默认。 唉,林义感叹这优雅、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女人,却也是一个靠智慧吃饭的。 才几天接触下来,给他的感觉就是:虽然心计、手段有理有据,却一点不弱。 想了想,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她。苏温却又精神奕奕地谈起了林义上次和她说起的建立“分身”的事情。 “林总,上次的事情,经过反复推敲,我建议对公司进行结构改造,”说着,苏温对林义抛出了一个林义熟悉又陌生的“VIE结构”,即可变利益实体。 林义对这种结构熟悉是因为后世很多的大企业,尤其是互联网、通信、医药等企业。 它们为了规避境内法律法规对特定行业的外资比例限制,能够最大程度的融资,另外境内主体到境外上市也存在各种限制。 于是很多大企业和上市公司都采用了这种结构。比如蔡崇信为阿里的改制,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 其实后世,很多专家对这种处于国内法律灰色地带的结构提出了比较大的非议,但相关部门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动作: 既不肯定,却也没有提出管制措施。 毕竟几十年来,国内很多企业都是用这一结构,涉及的利益团体太大。 而林义之所以对它陌生,却只是经常听闻,没有实际操作过。 不过这点不妨碍他了解其中的“保密性”。如果目前世界上能让林义的身份最低调、最安全、最保密的,无疑是这种方式了。 “VIE结构基本是为了绕开国内的两个限制:国内企业在境外上市的障碍和审批限制” 苏温说了很多,但抛开上市和风投融资的环节。 林义理解为:通过在在步步高公司上头建立一堆层层架构,变相改变公司股东结构,从而达到隐藏身份的目的。 后世很多人说:不论国内首富怎么变更,李香江都是华人首富,因为外界根本不清楚这位到底有多少资产。 究其原因就是一层层架构把李香江笼罩在了云里雾里,资产只有他自己清楚。 林义对这个模式很感兴趣。因为再怎么“变相改变股东结构”,其本质所有股东都是自己的化身,公司还是自己的。 看到林义很认真、也很有兴趣,苏温简单介绍了步骤流程: “第一步是设立第一层权益主题:即在维京群岛创立公司俗称BVI公司,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对股东权益保护最好、最安全最隐秘” 其实林义对这一流程大致还算听过,分五步。后续还有通过BVI、VC和PE等共同成立开曼公司,这一步主要是为了便利将来在境外上市用。 第三步就是设立香江公司,这公司抛开名义,其实就是空壳公司。 因为第二步中的开曼公司会对香江公司百分百控股,做这一步的目的是为了国内操作。 听完苏温的流程叙说,林义点了点头,对她说的: “这种操作就是把步步高变成中外合资企业,即迎合了国内引进外资的优惠政策,同时也达到了低调、隐藏的目的。” “这么一弄,我们反而会成为国内的座上宾了。”林义很满意这种处理。 “是,不过超市的情况我们得缓一缓,毕竟现在国内政策还不允许外资进入。”说到这里苏温建议先对步步高电子进行改造。 “行,现在开业的最繁忙阶段也过了,给你几天时间安排下超市工作,我们尽快去一趟香江。” “好。”苏温知道,这一次一旦与林义同去香江,两人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利益相关体了。 因为知晓这些机密的人,以后要是没有太大出入,都会成为林义的心腹。 谈完建立“分身”的事情,外边的朦胧光线已然透过窗户,照射在低头喝浓茶的女人身上。 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毛毛亮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今天就到这吧。” 苏温没接话,只是浅笑一下,边喝水边看着林义在视线里消失。 也就在这个时刻,一波波的困意也在向她袭来。 端着茶杯的手指用力紧了紧,又想起了2岁过的多病女儿,今天是复查的日子。 心不由得又有些焦虑,连忙站起来收拾桌面上的件。 第115章 百代过客(求订阅求收藏) 五月的第一个星期四。 今天没有了往昔的春雨霏霏,阴雨连绵,只有阳光新雨后的清新。 在书店二楼补了一觉的林义,醒来时骤然发现自己的窗台竟然驻足着一只燕子。黑漆漆的小脑袋顶着个浅黄色尖嘴,呆头呆脑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顿觉有些新意。 这里可不是农村,什么时候燕子也城市化了,还是它与众不同? 半靠着床头臆测了一会儿,才起身给特区的阳娟挂了个长途电话。 主要是向这对夫妻进一步了解VIE结构,同时也是对苏温所说的进行比对。 不怪自己小人心,毕竟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当从这位姐夫口里得到一位香江熟人的联系方式后,林义才熟稔的说了番结束的客套话。 挂了电话。 在楼下买了根油条,一碗豆腐脑,吃的满嘴油腻,才亦步亦趋来到学校。 第四节课正是英语课,林义推开门一探头。就得到了全班人的“注目礼”,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看着这位经常逃课的“差生”。 顿时翻了边眼,双手环着大胸,侧头对着后面的黑板抬了下下巴:“正好,你来听写听力。” 我? 林义心里一阵懵逼,感受着这些同学的忍俊不禁,还是站到了讲台上,把讲桌上的卷子翻了翻,却对开始播放的磁带根本不为所动。 直接在黑板上写了个CABDD的答案后,就走回了自己位置。 “听力都没听完,你就写答案了?”看他自暴自弃,女同桌好心提醒。 “没事。”林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了老习惯,上甲课做乙事,拿了本历史书复习得津津有味。 其实这个教室只有邹艳霞和武荣知道,林义上次从省城带回来的大量复习资料里,就有这套试卷。 两人对答案也记忆犹新,只要看下选项,就知道哪个答案是对的。 说起这些资料,林义还是花了大价钱托关平买来的,它们都来自于师大附中,潇湘四大名校之一,直属省教育厅。 由于这四个学校的升学率一直很高,很多人都说这些经验丰富的学校老师,有自己的猜题“技巧”。 所以林义干脆让关平瞄准几个实验班的高三学生,私下花高价购买他们的“资料”。 面对这些无法抵抗的票票,几个学生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出卖”,关于什么“不得外泄资料”的谆谆教诲,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之所以选择几个不同的学生,关平也是怕他们随便糊弄,有了对比才知真伪。 “你真厉害,英语老师又一次被你气的不轻。”午饭的时候,邹艳霞又习惯往常的动作,把那些回锅肉都扒拉到林义碗里。 只留着一些青椒和腐竹片,虽然她手上的动作很暖心,但是说的话却刻薄的很。 林义打趣,“所以你以后最好别当老师,不然我的崽” “德性!” 下午不用上课,学校举行了奖学金颁奖大会。而紧挨着的还有“高考誓师大会”,两个大会一起办,林义想逃避都难。 有气无力地跟着宿舍的一趟人,虽然站的位置离主席台比较远,但林义还是有种试问苍天的无奈。 那个腆着大肚子的校长,发际线上的几根银丝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精神抖擞,熠熠生辉。 只见他对着话筒“喂喂”了几声,然后又开始了“尊敬的各位来宾” 听着从高一入学到现在所有程序化而冗长的开头,听着那“声情并茂”的慷慨致辞,林义转过头对于海说: “这是多少遍来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听着林义的抱怨和调侃。于海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大板牙,夸张地伸出双手:“第十四遍” 高一到现在,竟然是十四遍了,林义看着主席台旁边站成四排的老师们。 心里在想,他们听了多少遍了,四十?还是四百来着? 想到这里,林义对新时代的“三毛”肃然起敬,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一小撮人里,米珈拿了一等奖学金,期期如此,算得上一个货真价实的学霸。 李伊莱这女人还是雷打不动的二等奖学金,上去集合领奖表光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小集体说: “晚上一起吃饭啊,我请客。” 这大方的劲,好像每期都是如此。 而最让林义意外的是,大长腿也领到了高中的第一次奖学金,虽然只是三等奖学金。但其开心还是显而易见的。 小集体剩下的三个男生,眼观鼻,鼻观心,这一刻好像都化身成了佛陀。 晚上的聚餐,由三个女学霸做东。 饭到中途的时候,李伊莱不知道哪根筋不搭,隔着八仙桌对林义说了一句发疯式的话: “林义,我帮你介绍个人。” “啊,什么人?”林义和其他人一样,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都是一脸困惑,不解。 “一个校广播站的高二学妹,人家高一刚看见你时就向我打听你。”李伊莱无视大家的怪异,还是那样直喀喀地,大胆直接。 “你抽哪门子疯?”坐在右边的米珈在桌子底下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襟,小声劝阻。 “没发疯,为了吃大餐。”李伊莱回答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让大家都听见: “怎么样,人家很可爱的,见一见呗,最坏的情况也可以吃顿饭啊。” “算了吧,别说她了,就算把你介绍给我,我都不要” 林义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话,算是把全场看热闹的人都嗨了起来,只有李伊莱例外,笑容中有几分牵强。 不知不觉来到了14号,这个日子有点特殊。重生后,奶奶就是去年这个日子走的。 这个日子也是帮着林义在挂历上勾出了“一年两个月”。有点恍惚,仿佛置身梦里,身似浮萍,突兀地又过了这么久了。 想想“一年两个月”里头发生的那些关注、热议、经历,已经像是上个世纪的历史了。 感觉时光总是如此,百代之过客而已。如同一缕阳光穿越冷寂宇宙抵达的一双眼睛,带来了温暖和光,但那已经是之前的阳光了。 无情又血腥,越是远方,越是过去。 记不起哪个学者说,嗯,就当鲁迅说的吧: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人的记忆是七天。 也不知道前半句是真假是假,但后半句肯定是假的,不过却也是真的。 在老师眼里,高考前两个月都是最宝贵的时间,尤其是他们这些科生。 这个时候,林义也有了一丝紧迫。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116章 选址(求订阅求收藏) 进入五月以来,林义工作、学习之余。 做的最认真就是系统复习记忆里的那些重要区域。 还一个人偷偷躲在政府旁边的房间里,查了很多的资料,把作写好后,润笔了一次又一次。 18号,林义带着关平和龚敏,在省城汇合了苏温,一起在黄花机场乘坐了南下的航班。 不过在去飞机场的途中,林义在路边店看到了索尼VCD的经销店。不由让他想起来了吴景秀和蒋华这几天的报告。 说境外电子巨头已经全面进入了国内市场,而长江以南的省份,尤其是粤省,率先受到了十几个大品牌和一些杂牌的冲击。 而沿海一带,据吴景秀的市场调查,这半个月来,又兴起了不下三十条光碟研发和生产线。 据说这些新参与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规模不大,一般三到十几人;也不正规,专门从事盗版作业。 听到这份报告的时候,林义心里没有多少波澜。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些盗版光碟对vcd市场的爆发做了多大贡献。 正因为他们无所顾忌的对电视剧、电影、戏剧的盗版,从而崔发了多样性和广泛性。从各个角度迎合了广大人民的爱好。 vcd市场也因此,又有了长足的增长。 林义随即问蒋华:“我们的光碟后面卖了多少。” 蒋华知道,这个后面是得抛除第一批15000张和第二批23000张的量。 “这一个半月来,出售了差不多7万张,vcd也畅销了差不多6000台” 于这个结果,林义是相当满意了。而关于蒋华后面说的由于市场的品种突然多了许多,一连几天步步高vcd的销量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下滑的厉害。 林义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这才是正常现象。 “不用急,你全力把好这次促销活动,其他的看情况等我回来再说。” 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的一觉,林义还是感觉昨晚通宵背政治有点发狠了,现在还是困意直冒。 背着装衣物的双肩包,出了机场,一路前行里,日新月异的特区又给了林义新的体悟。 街上的“土老冒”明显少了,各种花式的牛仔裤已然发难。 而让林义感受变化最大的是,大片大片的出现了各种五颜六色的爆炸头,花式衬衫,红的、黄的、黑的尖跟皮鞋。 就着腰间五颜六色的钻孔皮带扣,很多青年特有自信,走起路来“哐哐哐”地做响。 沿路的很多稻田和菜地不见了,替代它们的正是随之兴起的建筑或厂房 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尖,成长 “这就是特区?”透过车窗,第一次来南方的龚敏有些受冲击,眼里尽是新奇。 怎么和内地有这么大的不同?花花绿绿,大家对金钱的热爱是如此的明目张胆,对生活的追求是如此的前卫、革新 一时间,龚敏有些怀疑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在筒子楼里,在每天举行升旗仪式地学校里,在每时每刻讲无私奉献的部队里 感觉一路走来的安稳、舒心、充实,此刻被撕的稀巴烂 “难怪吴景秀那么向往南方,”喃喃自语的一句话,顿时让关平多瞄了她几眼。 苏温没有理会这个“乡巴佬”,也无视司机的频频侧目,水雾一般的眼睛安安静静地把两边的街道尽收眼底。 心里活泛地是:哪里适合建造购物中心? 一连转了十几个弯,过了十几个街道。终于到达了步步高电子在深城的落脚点。 面对进来的一行人,偏头夹着电话的吴景秀扫了一眼,用眼神歉意了下,就继续忙活打电话、做笔录。 整个屋子都沉浸在一片粤语腔调中,偶尔还夹杂几句正儿八经的普通话。 龚敏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里回过神,一进门就端着水杯盯着屋里头忙忙碌碌的众人看。 尤其是吴景秀那一身花里胡哨,更是让她嘴巴都窝了起来: 原来“性感”还可以这样 林义看到这女人的傻劲,心想不是去过京城吗。这个时候苏温终于不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随意找了个话题就和龚敏聊上了。 “你是从哪个土嘎啦里找来的女闰土?”忙完手头电话的吴景秀来到林义旁边轻声问,不过语气怎么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 看着吴景秀一点也不避讳,林义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质问: “是不是跟蒋华有关的东西,你都持否定态度?” 虽然也不满意龚敏的失态,但也得挑地方不是。 看到林义板起了脸,吴景秀撇撇嘴也不在意。 晚餐吃的是“全猪套”。 爆炒猪心和猪舌,尖椒溜肥肠、葱配猪肝十八闹、粉蒸肉、猪肚炖黄豆、糖醋排骨、凉拌猪耳朵、红烧猪蹄,最后还有一个猪肺汤。 看到这满桌子的肥头肥脑,一行人都愣住了。 “你这是故意的吧。”林义一看全是猪身上的东西,也是对吴景秀这个女人佩服得紧。 “林总,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当时电话里头,我问你们舟车劳顿后,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好准备。你当时什么话也没说,电话里头就传来了几声猪叫” 吴景秀就是个戏精,越说越觉得“委屈”:“为了给大家搞好伙食,我们从昨晚就开始准备了” “你给我闭嘴吧,”哭笑不得林义此时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在姑姑家,你电话过来的时候,两条猪崽子从猪圈跑到了堂屋,我顾不得挂电话了。你还当真了是吧” 随着一阵哄笑,众人也开始落座。不过大家都很识趣,把最好的座位留给林义一行人。 吴景秀盯着苏温,看到她坐林义左边,于是毫不客气选择了右边。 看的林义直摇头,这完全是一个刺头,就怕生活太平静 也不知她这爱闹腾的性子,在政府机关的那几年怎么过的。 林义和关平对饮了一杯啤酒,觉得刚好打了口干。 不过吃饭的途中,吴景秀有意无意和苏温说着话。不过后者大部分时间都在微笑,偶尔接几句。 苏温的安静和这热闹的氛围有些泾渭分明,但却也没显得不搭,面对这满桌的菜,她比林义更不堪。 在众多猪下水里,林义好歹还吃猪肝。她却掂着筷子尖尖,总在粉蒸肉和糖醋排骨间徘徊,偶尔下一筷子。 吃好饭,吴景秀的兴奋劲明显没过,见苏温油盐不进。后来就直接找上了她口里的“女闰土”龚敏,话题一直围绕着穿衣打扮、淑女、性感 林义用淋浴冲了个冷水澡,才发现五月天的特区,白天气温虽高,但晚上的水还是有点沁人,看着手臂上鳞次栉比的鸡皮疙瘩。 直哆嗦,赶紧找了件长袖,套着个短裤就钻了被窝。 把两个枕头叠起,看了会书,才发觉此时的脖子硌地疼,用手抓了抓后颈,扭来扭去。 林义问隔壁床平躺着发呆的关平:“这是什么枕头,怎么这么硬?” 关平捏了捏像流沙一样在里头晃荡的颗粒,似笑非笑地说:“应该是荞麦,听说可以按摩舒神” 当晚,林义直接把枕头扔给了关平,然后从背包里拿几件衣服当了枕头。 可能是喝了一瓶啤酒的缘故,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感觉把前阵子却得觉都给补回来了。 林义醒来的时候,发现偏着头的关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好像停留在了自己的擎天一柱上。 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把睡梦中踢开的被子拉上。 “关哥,你别闹啊。” “小义,你们年轻真好。”关平直愣愣地说了几个字,才发现林义好像误会自己了,不由地脸一僵,鼻子里含含糊糊地,直挺挺的出了门。 此时林义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和着衣服睡的。 时间六点过,清爽的早晨随着太阳光的投射,又变得浑浊和闷气。 拿着新牙刷在水里头反复搅动了几下,挤牙膏的时候,可能是没用力,也可能是打湿的牙刷太滑,第一筒新鲜出炉的黑妹牙膏就那样利落的掉到了地上。 重生过来第一次换上白衬衫,黑西裤,油光发亮的皮鞋。 来到前面的时候,发现早已乌泱乌泱的喧闹成一片。 货车,小车,皮卡见缝插针地停在门口。一摊过去,像斜挂着的鞭炮一样。 一伙人,两群人,几堆人交集在一起,早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电话,接待经销商,隔着桌椅的小型座谈会,收钱发货 一系列,一串串,周而复始 见林义出现,吴景秀把手头的钢笔放下,招呼助理过去帮忙,然后就三两下来到了林义跟前。 跟着吴景秀,林义、关平、苏温和龚敏四人在一家早餐店吃了皮蛋瘦肉粥。 店老板明显认识吴景秀,隔着老远就向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端着两个白色碟子走了过来。 一盘凉拌海带丝,一盘榨菜。 老板很好客,掏出一包利群,也不管你抽不抽,就挨个地散了过去。 饭后,吴景秀带着林义一行人看了她最新相中的“选址”。 一辆面包车七拐八拐,目的地既不是国贸大厦,也不是特区电子大厦,反而停在了深南大道的主干道。 看着道路两边的低矮房子,以及一些七零八落的作坊。龚敏第一个提出疑惑: “这就是你相中的地方?” “怎么样?”吴景秀一点也不在意这里的“荒凉”,反而自信心很足地问大家怎么样。 “有点出乎意料,”关平倒是难得地说了一句客观的话。 当感受到吴景秀看向自己时,苏温拨弄了下风吹在嘴角的发梢,思考一翻后说:“既然你中意这里,那这里肯定有它的独到之处,是特区政府即将在这里有一翻大动作吗?” 苏温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于龚敏和关平,因为这地方现在算不得多好。但吴景秀偏偏就选这里,还特意带林义过来考察,那就肯定有足够的理由。 既然它的优势表面看不出,那就肯定是潜在的,所以苏温觉得并不难猜。 果然,听到她的答案,吴景秀又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翻,然后才对林义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意思很明了,你这次终于找了个厉害的女人。 林义无视她自作主张的考究,不过对苏温的逻辑推理还是很欣喜,愈发接触,她表现地愈发优秀。 其实一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林义就知道这是后世大大有名的“南山科技园区”。 它是以市场为导向,集高新技术的研发、高新技术企业的孵化、创新人才的吸纳与培育于一体的国家级大型科技园。 ps:上架前就知道这书成绩会另人意外,却也没想到这么意外。 到目前为止,前4章成绩,均订12,高订21。 这个样子,三月不知道说啥了,唉,先更吧。 第117章 办理(求订阅求收藏) 是国家重点打造的大项目。 按照历史轨迹,现如今应该还是在规划、设想当中,但林义也不知道进度到了哪一步。 不过吴景秀既然已经得到消息,那就证明这个大项目离尘埃落定不远了。 林义在脑海里努力回想具体动工建设的日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它会于明年动工建设,五到六年完成。 “别卖关子了,和我们说说吧。”林义假装不知道,也好奇吴景秀掌握了多少信息。 原来吴景秀选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在电子大厦旁边,一个在这里。 按照她的设想,前者作为未来几年地办公用地,而这里就是未来的总部所在。 总部什么时候建好,就什么时候搬进去。 “你倒是挺看好我们自己的。”听着她说完,林义不可置否。 随后一行人又去了电子大厦那边,这一次苏温对吴景秀说的厂房不感兴趣,反而盯着电子大厦本身观察。 林义知道,这女人的“大项目”瘾又犯了。 三栋四层的房子,成川字型排列。在林义眼里最多算中规中矩,但好在这里交通便利,出入都是繁华地段。 “小义,这里要很多钱吧。”关平大概看了一圈,他只在乎钱的多少,因为其他因素也看不懂。 “嗯,要是纯买,那肯定代价不小,但是”说到这里,林义嘿嘿一笑。 作为高科技公司,在这年头,哪有自己全部掏腰包买的道理啊。 也没和关平讲明白,侧头对着吴景秀说:“先不急切落实,过几个月再说。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考察几个地方,同时把信息不经意里让几个地方的领导互通有无” “咯咯,林总的信心比我还足,”林义的话,吴景秀一听就懂,只要步步高电子在现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作为高科技公司,安家落户的优惠政策应该不要自己付出多少代价。 “必须的,你只要把接下来的动作弄大点。”林义看着三栋厂房,眼神里都是志在必得。 “没问题。” 下午一点,林义一行人在罗湖口岸见到了阳娟夫妻。跟着夫妻两的还有一个瘦瘦弱弱的青年,三十六七的样子。 “小义,这是何师哥,也是我在金融圈的领路人,这次他刚好回香江,一路上有事可以麻烦他。”徐磊,也就是阳娟丈夫,对林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你好,师哥叫我小义就好。这次可能真要麻烦师哥了。”林义率先伸出手,礼多人不怪。 “不用客气,小义真是一表人才。”何海明不是特别擅长言辞,说话地时候尽量让自己真诚。 一双大眼睛显得有些笨重,和林义后面的人打招呼时,特意多看了关平几眼。 这次过关有人接,何海明的助理,开着一辆金杯海狮商务车在这头等着。 按照关哥的说法,现在这种车市场价在26万左右,真的把林义惊得够呛。 同时感叹这年头的车子是真的贵。 比如本田系列。便宜的像思域,价格也在28万起。配置是1.5L、自动挡、CD、原装大贸。 而像贵一点的丰田凌志400,价格直接破了天际,要大70万。 而像其他的雅阁、里程、佳美、皇冠都是40到60万之间,贵的不要不要的。 林义之所以觉得丰田疯了,是因为这年头奥迪A6,2.6E、顶级的都只要46万左右。 反正吧,汽车的世界林义没法懂,也知道用后世的观点去衡量现在不对。 不过要是让他选择,买凌志400还不如买奔驰S320,价格也就100万出头。 而更上档次的160万的奔驰S600,现如今开出去,别人都不敢摸,保证开到哪后面肯定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一进关,车子在主干道上开了好几十分钟,却再次来到了中环附近,何海明才叫停车。 “小义,今天就在这里这里歇脚,晚些时候我带你去见葛律师。”何海明指着斜对面的商务酒楼,征求林义的意见。 “好,有劳师兄了。”看着富丽堂皇的商务酒楼,林义就知道对方用了心思,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次不像在特区要挤挤,何海明心思比较细腻,房间足够,一人一间。 给了苏温和龚敏一人5000港币,让关平陪她们出去逛逛。 尤其是龚敏,林义给她钱的时候直接开玩笑说:“去买几套衣服什么的吧,这次你在香江可要好好看看” 林义走后,闹了个大红脸的龚敏看着安安心心接受这么多钱的苏温:“真羡慕你,出过国,见识了那么多,我这次可给林总丢脸了。” “不能这么说,谁都一样,都是这样过来的。”其实苏温看着手里的钱,也没想到林义会这么大方。 一听到葛姓,林义会下意识想起两个人。诸葛孔明和葛大爷,也不知道现在后者在哪里混,对这位的人生轨迹并不清楚。 其实在重生前,林义已经不怎么看电视剧、电影了。 但每逢葛大爷、姜闻、陈老明以及陈坤的戏,不论是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会抽时间去看一看。 哪怕那戏明明不那么符合自己口味,但林义还是会强行觉得不错。这是一种情怀,也是一种对岁月的不服输。 但对其他的电视剧和明星,就没那么宽容了,总觉得太过幼稚。 直到后来一个朋友对他说:你这心态不对,老了 老了,这是多么恐怖的词啊。 葛律师没有林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质彬彬。反而有些壮实,胸肌鼓鼓的,应该是经常健身的人。 人很精神,与何海明拥抱一番,才和林义握手、问候。但对方接着的举动把林义搞得一愣一愣地。 只见葛律师沉稳地从公包里拿出一些证件,然后一一摊在林义身前。 香港有两种律师,一种就是大律师,另一种是事务律师。 大律师和事务律师没有地位分别,只有分工不同。当然,双方在经验、社会地位、经济收入方面有着天差地别。 而让林义没想到的是,这位竟然是大律师,顿时看向何海明,觉得这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或者用另一种说法,就是动作太大了,让林义突然升起了一股警惕之心。 “唉,说了,你别把以往那一套用在小义身上。”看到林义的不解,何海明特意称呼“小义”,显得亲切,说着话的同时把一堆件用手一拢又推到了葛律师这边。 “小义你别见怪,老葛在这方面不懂怎么变通,是因为被以前的大陆客户搞成“惯性”了。” 何海明解释说,以前内地来人,不论是多大的角,都喜欢摆架子看人家证件,也就是资历,看有没有接他们活的资格。 而对于林义这次办理离岸公司和VIE结构,其实一般事务律师配个财务,就可以办好,费用也没多贵。 但何海明的解释里,有委婉结交林义在里头的意思。不论事物大小,先把姿态摆正。 原来如此。林义在心里释然,同时又在想,这次阳娟两口子肯定把自己“卖”得够彻底了吧。 不然没有金钱的衬托,自己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哪里来的天大面子。 “师兄,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这让我有些惶恐了。”林义装着哭笑不得,说师兄这样高的格局,存心让自己为难呢。 通过一番聊天,林义才知道何海明也是留学生,不过去的不是欧美,而是才从日本回来几年。 葛律师就是他在东洋留学时结识的朋友,两人同在香江工作。虽然不在一个领域,却彼此合作和介绍生意,经常往来。 谈到工作事物的时候,葛律师从苏温这里弄清缘由,对林义强调的几个核心:五家离岸公司、三家投资公司、交叉控股、身份保密。点头表示没问题。 对方说这是小事,找点关系几天就可以办好。 果然如对方所说,后面几天,葛律师带着一个财务,给林义带来了一叠叠的资料和件,这些都是需要林义审核、签字的。 苏温不动声色对着件一页一页地翻,接着递给林义,他再看一次后,确认无误,才签字。 而为了谨慎起见,林义也让何海明、葛律师以及财务签了份保密协议。 通过几家公司相互控股,现在林义明面上对步步高电子的股份就只有18,而后续还会对步步高超市也实行这种方式。 不过超市行业明显和电子类行业不一样。在才开放的几年里,林义记得明明白白,中外合资企业里头,中方的股份结构不得低于35, 第四天的时候,林义一行人还参观了葛律师在中环写字楼里的律师事务所。 里面人虽不多,但着装、气氛、装饰都很严谨,给林义的感觉如同后世的律师事务所,没有多大区别。 这次南下,除了达成目的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对面这个三十八九的女人。 女人也姓何,叫何蕙,是通过葛律师的财务介绍的。 求订阅,求收藏! 第118章 终于找到了(求订阅求收藏) 94年年中还是陕省下面一个市的税务科长,早些年林业局的丈夫下海经商,在深城的家具生意开始还顺风顺水。 但是后来她丈夫迷上了澳门,迷上了赌场。为此,去年国庆她忍痛离职带着女儿过来帮丈夫找回自己。 嗯,这类事情多以悲剧为主,不然人家也不会坐在林义对面了。 根据葛律师隐晦地说法,她丈夫是赌了又戒,戒了又赌。 后来发现陷入太深,一家三口来香江散心的时候,独自一人于深夜直接投入了维多利亚湾。 当时丈夫的轻生对她打击很大,本就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却还要照顾十多岁的女儿。 不过林义现在基本看不到对方的憔悴了,虽然没有多么光鲜亮丽,但略施粉黛也和正常女人没多大差别。 助理会计师。林义翻看着对方的证件听着她的介绍,对这个从91年开始的国家考级制度,他并没有特别看重。 因为此时的助理会计师证件就相当于新世纪后的初级会计师,仅仅是比入门的会计员资历稍微深一点而已。 后头还有中级会计师,高级高级会计师在等着呢,别看只有两级,其含金量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也是对方在会计事务所干基层人员的原因吧。 林义前世大学毕业前时候,也是凭着毅力考了初级会计师证书。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兼职着财务部门的理由,不仅实践经验丰富,还有着扎实的理论功底。 稍稍看了苏温一眼,后者也是感受到了,不停搅动咖啡有些漫不经心的手指,此时在白瓷杯上轻轻点了几下,表示认可。 对此,林义心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这个财务找了好久了。 虽说这个级别有些低,却可以慢慢考。但是对方在市税务局一呆就是十多年经历,对政府的税收政策简直是门儿清,这也是林义特别看中的地方。 有这样一个资深的老油条在,如果林义今后需要合理避税,不要太轻松。 “我对何小姐的条件,还算比较满意。但是有一点要说明,如果加入了我们这个大家庭,半年之内估计还得跟我们呆在潇湘。” 说到这里,林义直视对方,语气显得严肃、郑重: “就算我们下半年搬迁到了特区,但是由于很多产业目前的重心仍在潇湘,到时候你可能会两头跑” 林义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她的女儿目前在香江接受教育,估计对方会犯选择困难症。 “谢谢林总,不过我可能要考虑下。”何蕙听到两头奔波,脸上顿时就有了些迟疑。 “应该的。但是我们可能在香江呆不了多久,还请何小姐尽早做决定。” 咖啡厅离住的商务酒店并不远,一行四人走路回去地时候,龚敏突然问:“何蕙是不是在与何海明处关系?” “你也有这种感觉?”林义停下脚步侧看着她,因为他也有着这种感觉,何海明看对方的眼神太温柔了。 “嗯,应该没错,这也能解释何蕙为什么会在会计事务所工作。”一直不怎么主动的苏温也插了句嘴,因为她对男人眼神的辨别,非常有心得。毕竟她从小到大一路走来,已经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眼神。 “这、这也太快了吧,不是说她丈夫才去世半年多点吗?”关平听得一脸愕然。有些不敢信,前面还为丈夫辞职,现在就和别人在一起了。突然,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看不起这个女人了。 “应该还在追求阶段,如果没猜错的话。何蕙现在是处于现实和道德的枷锁里,不停地纠结。”林义自然看看得出对方的处境。 即忘不了前夫,这应该是真感情。却又为了孩子的成长,为了母女的社会地位,在繁花乱入眼的香江,她们也需要一个倚靠。 其实林义也在想,她完全可以带着女儿回老家的。但是这念头马上又被打消了。 试想一下,一个原本在家乡地位颇高、家财颇为丰厚的家庭,出入都是别人羡慕讨好的对象。 突然却家财散尽,丈夫还客死它乡,自己的体面工作也早没了。 如果这样带着女儿回去,大概只剩下狼狈,与送给别人在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罢了。 要是还出现那么几个长舌妇,把话说的难听了。这对一个有自尊心、爱面子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受吧。 面子诶,几千年的传统,古人都为它不惜拔刀相向。如今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选择,林义也觉得无可厚非。 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些觉得生存下去重要,但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面子,正如那句老古记话:人要脸树要皮。 事情办完,回到酒店的众人先是睡了个午觉,下午醒来,无所事事的众人,决定一起去买点“特产”。 不过这里所谓的特产,就有点贵了。林义花了一千多港币给阳娟挑了瓶香水,然后又想起对自己一直不错的璇姐,于是又拣了一瓶。 把着手里的两瓶香水,打算付钱地时候,余光瞅见了旁边还在挑选的三人。于是很自然的又把手收了回来。 只是用英语轻声对服务员说,等会都算在自己头上。看着服务员脸上迅速挽起的一个礼貌又灿烂的笑容,闲的无事他又开始了左瞧瞧右看看。 苏温一看就是个对奢侈品牌比较熟悉的人,在短时间内就迅速地搭配了三瓶自己想要的。 而龚敏却是个睁眼瞎,觉得这个也不错那个也好,每种味道都好闻,一时间不知道选哪种。好在有苏温帮着建议。 这个时候,林义脑子里忽然想起来李光洁。在半个月前,他和关哥在酒桌上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 事后,李光洁就被关平“收回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林义不得而知,反正已经不是自己手下就行。 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李光洁不合眼外,还有杀鸡儆猴的心思在里边。 踢掉李光洁就是明确告诉所有“关系户”,这份工作林总说了算,谁也别想着违逆公司制度。 求订阅,求收藏 第119章 领先理论(求订阅求收藏) 和女人一起买东西就是个细致、耐心的活,看着龚敏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卷起衣袖在左腕上开始试用香水。 闲的瓜疼的林义又回到了凳子上。对关平选了一种,又选了另一种,一口气连拿几种型号的举动,觉得有些可爱。 都老夫老妻十多年了,还这么患得患失,也算情比金坚了。 “先生,您还可以看看这款香水,送给您的爱人一定喜欢。”就在林义偷闲看其他人的时候。 早先为林义服务的女人也是站着没事干,于是对柜台前的林义又开始就推销。 与其说是推销,还不如是女人八卦之心的试探。因为职位的原因,她一眼就看出四人里,林义的特殊,地位应该是高于其他三人的。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林义转过了头,脸上顿来的嬉皮笑脸,细细地打量了这个女子,尤其是挂在胸前的铭牌。 邵爱荷,看不出来还是这家专卖店的小头目。视线移开铭牌的时候,对着黑色西服里头鼓鼓的豆包,林义故意停留了会,打趣到:“这个店是你们邵市家族的?” 说起邵市家族,对于香江人来说是如雷贯耳,那是跺跺脚都能地震三分的大人物。 “您说笑了,我和邵市家族是同姓不同命。”邵爱荷职业一笑,对林义停在胸口的目光也假装不知道,即没有里的挺胸迎合,故意发嗲。 也没有突然变脸,各种嘲讽加看不起内地来的顾客。反而是在林义开腔后,笑容更浓郁了些,觉得有戏,说不定真的还可以再推销一瓶出去。 端详着对方拿起的ELN19香水,林义不由高看了对方一眼,其他不说,光这份精准营销的眼力见,就难能可贵。 其实对这款香水,林义并不陌生:8月19日是香奈儿女士的生日,沿袭No.5香水以简洁易记的数字命名,所以把香奈儿女士最后一支亲自推荐的香水,命名为No.19。 它的香型:植物型、鲜花型与醛类的结合。前调:白松香;中调:橙花油、鸢尾草、皮革香;基调:杉、橡树苔 而“轻淡自然的香味,让他无法抗拒你自信迷人的风采。”是这香水对外的诠释。 因此很多人都说它是香奈儿系列里头,最适合少女的一款。 “看你这份卖力的劲上,要不拿一瓶?”语气虽然有些调皮,但林义脑海里突然闪过大长腿的身影,觉得她是比较适合这类型的。 但考虑到其高三都还没毕业,觉得还是送给即将工作的那祯要好一点。 “先生您真有眼光。”邵爱荷果断把疑问的调侃式语气,变成了肯定句。 “呵,我的眼光一向不错,要不来给我工作?”林义笑呵呵地示意对方包起来。 “先生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人,期待您把分公司开到香江,我到时候一定去试试机遇。”看到又增加了一份销售业绩,邵爱荷熟练地开始了打包。 本来还想侃两句,却发现关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自己背后,郁闷地转过头看着他:“关哥,你也太不识时务了,没看到我在努力吗,努力知道吗?” 这话把柜台里头的邵爱荷又逗乐了,但关平却脸一垮,心里堵的,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结账的时候,苏温对林义的大包大揽有些诧异,却也没当场表示抗拒,她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人,只是觉得: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开头就只选一瓶好了。 龚敏的反应却与她截然不同,有一份意外,更多的是欣喜。 “小义,又让你破费了。”关平出人意料地没有说“小义,我有钱”,而是心安理得站在一旁看着林义付款。 “关哥,你不应该说,“小义,你花钱不应该大手大脚的”嘛。”接收发票的时候,林义侧头问他。 “我会记得你的好。”关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苟言笑。 “哦,谢谢。”林义白了他一眼,在几人的忍俊不禁中一马当川走了,心里还在计算着,怎么找回场子。 说到找回场子,林义还给吴景秀记了好多小本本,只是现在是开发市场的关键时期,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得暂时先放放。 说到香江,除了耳熟能详的“亚洲四小龙之一”外,其金融中心的地位,也让林义颇为青睐。 前生的07、08、09和13、14、15几年里,林义算是这边金融里头的常客,跟着一群朋友,由于大形势好,基本赢多输少,也捞了小半辈子的财富。 只是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因为发生在金融危机之前的事情他一概不清楚。 而除了金融外,记忆里头,林义对它八九十年代的风光,应该就属电影的名头最甚。 很多人都把它比做“东方好莱坞”,视为华语乃至亚洲电影的先驱者。 七十到九十年代号称香江电影的黄金年代,由嘉禾影业和邵市双雄牵头: 先后培养了李小龙、成龙、李连杰、梅艳芳、张曼玉、周润发、任达华、周星驰、梁朝伟、刘德华、梁家辉、吕良伟、刘青云、甄子丹等一批星光璀璨的巨星。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在即将到来的新世纪,随着内地经济的高速发展,越来越富裕的境况。 相较而言香江及东南亚的市场都不及快速崛起的内地市场,香江电影的投资环境也越来越差,没有人看电影了,也没有人投资电影了,所以香江的电影导演,制作团队的重心,开始向内地转移。 黄金时代的香江电影就这样慢慢的走向衰败,何其可惜。 电影院门口贴着许多宣传海报。既有功夫巨星李抬腿、张爪、甩长辫子的造型,也有周星星咧嘴凸出眼珠子搞怪的形象,还有木柄伞下张曼玉的婷婷伫立。 四人各不相同的目光,形成了一个迥然的画面。关平喜欢动作片;林义无所谓,几部电影反正都看过;而两女士却对张曼玉的画报情有独钟。 其实迥异的喜好,在这里却没有太大的选择,都提倡女士优先嘛,于是一行人走进了“张曼玉”的院场。 好在“旺角卡门”这部电影够精彩,关平很快就入了迷。 这部电影算是张曼玉的转型之作了。林义不大喜欢她刚出道时的婴儿肥和兔牙,但在这部电影里婴儿肥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淡妆出演显得清纯可人,虽然不如“花样年华”里的端庄典雅,也不同“阮玲玉”里的柔弱惹人怜爱,或许这就是清纯稚嫩版的苏丽珍。林义认为这是张氏诠释最好的一个角色,也是荧幕中最美的张曼玉,没有之一。 关平被里面的黑道火拼迅速吸引住了,那枪枪炸裂、拳拳到肉的火爆场面,他不由把手心都攥了起来,手背的青筋毕露。 苏温的关注点明显不同,对里面屡遭挫折的情愫甚是投入,眼睛里又泛起了迷雾,泪眼朦胧。 好在龚敏和林义“志同道合”,该紧张紧张,该欢喜就欣喜,全程看的就是这份热闹。 看完电影,按照规划,下面的环节就是该去吃饭了。只是从影院里出来的苏温情绪降到了冰点,红红的眼角有些湿露,对着林义三人连说“不好意思”,然后形单影只的回了酒店。 “林总,我也先回去了,”看着前面婆娑的女人,龚敏呆了下,然后对林义说了声,就小跑尾随而去。 “我们先去吃吧。”已经不是毛头小子的林义,自然懂苏温的触景生情,没有介意,也没有跟着伤感,对明显有些情绪感染的关平说有些饿了。 这次去的地方还是香格里拉酒店,不过这次不像第一次来,袋子鼓鼓的,底气也自然足了很多。 问要不要点一份生蚝,关平想了想,觉得应该试一试这次和第一次的味道有何区别,于是点了一份。 林义着重点了一条石斑鱼,小两千的港币价格把关平又吓了一跳,看着服务员走了以后,就说:“这里的石斑鱼怎么这么贵,我以前在战友家里天天吃这玩意。” “石斑鱼的种类很多,有很贵的,也有相对便宜的。我们刚才点的是野生的赤点石斑鱼,市场价800到900港币之间。”林义之所以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吃这东西。 是因为刚才翻菜单时,触发了记忆里头的一件事,才颇有感触的奢侈一顿。 看到关平还在咋舌赤点石斑鱼的价格,他就问:“关哥的战友是哪里人啊,还天天吃石斑鱼?” “湛江一个渔村,”说到战友,关平脸上有了笑容,虽然看了这么多年,却依旧难看。 “海边啊,那怪不得。”渔民家里的石斑鱼虽说以卖钱为主,但总会不缺自家人吃的那份。 “现在退役了还是?”闲的无事,又彼此太熟,也就多问了几句。 “退役了,比我还早一年,在老家干起了父辈旧业。”关平说一直很想去看看,打对方村头的电话好几次才能有一次被接到。 而电报和写信,他又不习惯。 三菜一汤上来了,看着盘子里的石斑鱼,关平拿着筷子不知道怎么下手,觉得太贵了,吃一块都肉疼。 林义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先给他夹一块大的,才自己就着红酒开始享受。 快要结束的时候,关平问他:“要不要给她俩打包一份。” “我刚去洗手的时候,给她们点了晚餐的,等会带回去。”想来苏温的伤感也不会太久,至少在表面不会停留太久,双商那么高的人,林义也没多担心。 感叹香江这年头就有打包业务了,两人左右手提着饭盒的时候,有一种美团外卖的既视感。 只不过人家是橙色制服,自己是标准的香江白领打扮,怪怪的。 敲门,开门的竟然是苏温,看脸色虽然还有些过白,但隔着门面对林义和关平,脸上马上挂起了笑容。 “龚敏不在你这吗?”林义看着她房间空空如也,床头放的一本管理学书籍,还是摊开趴放着的状态,显然苏温刚才在看书调节心情。 “她在洗漱。”苏温没说洗澡去了,想来林义也不会再细问。 “嗯,我们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不好意思吃的太独,就顺回来一份,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将就着试试吧,要是不好吃,等会让关哥陪你们出去,他正好还想去看看外头的花红柳绿呢。” 林义一阵插科打诨,顿时化解了苏温不好意思的尴尬,只是把关平给卖了,后者在想:我什么时候去过花红柳绿。 爱干净一直是自己的“毛病”,按他的朋友说法就是:身上不能有一丁点汗,只要有汗就要洗澡,也不管一天洗了几次。而个人卫生这么讲究的人,有时候家里的纸屑瓜皮可以堆一个星期不收拾 反正林义这个习惯有很多年了,好多次心血来潮了,就觉得应该改改。但往往是红漆马桶三天新,热情劲一过,管它洪水滔滔,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嗯,这洁癖,林义觉得今生有可能又要复制了。 洗完澡,擦着头发,习惯性往窗前站了片刻,可惜不是海景房,看了会外面的来来往往,索性又窝到床上拿起随身携带的历史课本,翻到“法国大革命”的章节,开始慢慢入神 第二天的下午,林义正在和几个市场负责人打电话时,何慧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何海明。 看来这两人也是心思通透的人,知道隐瞒不了,也就大大方方的。看到林义在电话这头一板一眼地“指示”,人情练达的苏温代他接待了两人。 电话打了很久,因为挨个给潘清、唐慕、郑斌、王欣、吴景秀说步骤、讲协调、谈统一,花了好一翻功夫。 客厅里,林义一个人在讲话,龚敏拿着笔记本坐在一侧,时不时帮着记录。 关平还是老样子,呆在沙发一角把自己“关”了起来,津津有味地看着无声电视。而沙发的大片地区就是苏温用茶水招待两人。 不过这三人的耳朵明显放在了林义的电话里头,就算没说话,谁也没觉得尴尬。 原本就动心的何慧,在何海明和葛律师及财务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同意了。这次带着行李箱过来,就是准备和林义一起去邵市。 同行的还有何海明、葛律师以及陈财务,他们还得去趟潇湘,把后续的所有手术完善掉。 另外何海明会以林义在香江的一个投资公司的经理人出面,以香江投资人的身份和步步高电子在邵市演双簧。 5月28日,林义一行人终于从香江赶回了邵市。 把何海明三人安排在宾馆,何慧交给苏温后,就急匆匆地去了步步高电子。 林义一进公司就问蒋华、陆远等人:“吴景秀寄回来的那些外国样品呢?” “在这边。”陆远指了指方向,然后带着他去了厂房的西北角。 此时只见管一路拿着飞利浦的vcd正在拆解零部件,直到林义出声问他“和我们的产品比,优劣势如何”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对林义说: “林总,我们对所有境外vcd进行了测试和比对,在核心力竞争力上。不比它们差,只是在辅助元件上,差异比较大。” 有差异是正常。因为自家的产品都是采用国产配件,很分散。而国外电子巨头都是有着完整的供应链的,高标准的要求习惯,没有差异才不可信。 但是管一路说的差异化很大,林义顿时蹙眉,连声问道:“你说的差异化很大,到底有多大?” “根据数据参照,我们相当多的辅助配件相对它们的标准来说,有可能是不达标的淘汰品。”管一路看着众人,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难为情,但是他对技术有着严苛的要求,最后还是说了。 淘汰品!这三个字如同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林义心口,这一刻的呼吸都感觉很沉重。 在他心里,虽然铺货有点急切,但并不代表敷衍。相反,为了这些辅助配件的采购,蒋华、吴景秀等人一直在奔波,以求最好。 “和国内的比呢?”林义缓了一会,才沉重的问,要是比国内的同行还差,那他就不得不考虑:把这一个多月来、通过三班倒、历尽艰辛才组装好的八千台回炉重造了。 “那好多了,比对技术参数,它们相对我们的标准也是淘汰品。”陆远说这话的时候,递过了技术参数对照表。 几页纸,密密麻麻,林义看得都头大。但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看,对一些不懂得参数区间,也没抬着端着,细细地向他们请教。 一时间,厂房这个角落除了一问一答,几乎鸦雀无声。 十多分钟,林义心里有了谱,虽然说在精益求精上比不过境外巨头,但在国产里面,已经是良心制作。 松了一口大气,咱不说一步追上人家的几十年成果,但这个态度还是要有的。 “如果我们要达到索尼的标准,需要怎么做?”拿着手里的技术参数表,轻轻地拍着桌面,眼光巡视众人一圈。 “需要找大公司专门开模,有些特殊的还得找海峡那边的厂家。”在得出这份数据的日子里,蒋华就知道林义会问这些,是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为这些“不达标”的配件找出路。 又是一个件夹,林义接过,一行行往下看,林义心里点头的同时,内心也是一阵郁闷:“按照你找的这些下家,最终的成品出来后,我们的成本会增加多少?” 虽说步步高vcd现在的价格都在4000以上,比不得境外有些5000多元的吓人价格。但是每台机子的毛利起码有2400,而最贵的那台甚至可以赚取2700元。 真真实实的暴利,这还是芯片从外购买的情况。而国外巨头的利润会有多少,林义粗粗一算,那些顶级,就算配件把控再严,起码也挣了3500元以上了。 “成本会增加30,”显然,蒋华和众人早已初步核对过成本。 这么多?林义心头有些迟疑了,不是他舍不得高标准,而是林义知道vcd市场的“黄金三月”已经开始了,要是等这一批高质量的出来,黄花菜早凉了。 别个不知道,林义却知道,八月份一过,随着一些上的台面的国产品牌一上市,vcd会开启了跳楼价,那时候能上4000元单价的,估计都是“王牌”了。 当然,步步高vcd和境外巨头比,也是有优势的。那就是机箱,由于林义有着后世的经验,步步高的vcd与市场上那些方方正正的大块头比,无疑精细、美观多了,让很多人一看就知道是上档次的货。 不过外表再优秀,也挡不住内核的硬朗,也挡不住那些花都机仿制的脚步。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靠硬实力。 “开会。”看着众人望向自己,林义没有直接给答案,只说了开会两个字后,就去了办公室。 自从上次整肃以来,再加上李光洁被“开除”,步步高电子的风气一下子来了个180度的变化,林义在他们眼里,是开始露獠牙的凶兽。 只是简简单单的“开会”两字,众人纷纷放下手头工作,往大会议室方向走,路过丁肇东等人的时候,也善意地传达了“指令”。 林义坐在长桌的一端,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众人。沉默了四五分钟才开口: “虽然是个临时会议,但却关系着我们接下来的战略路线,蒋华你把刚才发生的给不知道的同事再说一遍。” 蒋华闻言,不慌不忙地从准备好的件里,把境外、步步高vcd、国内其他产品的技术做了个比对。 又给众人五分钟消化时间,林义问大家:“问题很明了,看似简单却很复杂,关系到我们企业大方向的问题。你们说说该精益求精,还是保持现状?” 一场激烈的争论,在步步高电子成立以来以一种不可察觉、不可预料的方式开始了。 开始时大家还温尔雅,相互顾着面子,毕竟都是知识分子,体面人。 但是随着一个人为了相对利益爆粗口,其他人也就没收着了。 争得面红耳赤,像干架的公鸡 林义坐在一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发声和主张,全程没说一个字。 但心里却将这些人大致分为两类,以丁肇东、陆远、管一路为首的技术人员,坚持走技术流,往高精尖方向发展。 而以行政人员,尤其是市场部的人员为代表,觉得保持现状,是最理想的,毕竟好东西卖出去了才是好东西,这些人的主观能动性纯粹地以市场为标准。 蒋华这次学乖了,发表的观点没有一边倒。 但林义还是听出来她倾向于技术派,毕竟脱身于技术阶层,技术扎根的思想深深地烙在了骨子里。 这样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激烈互怼,大家都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们也纷纷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缓缓安静下来后,又把目光对准了林义。 等待裁决 这位林总虽然年轻,却让他们敬重。前面几次“赌博”式的芯片手腕,再加上去年就开始成立vcd公司,可以说是高瞻远瞩。 尤其是当初的那句断言:政府部门不看好,并不代表vcd没有成功的可能。也正是因为政府部门不看好,我们才有高度自由地发挥空间,这个崭新、纯粹的vcd行业,应该由市场经济控制,而这个过程必当由我们来着彩、催发、把握 现如今虽然步步高电子还没有把握行业的能力。 但着彩、催发已然做到,这点上,他们对林义佩服至极。这是一种对大魄力、大智慧的尊敬。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或者说从哪一刻开始,林总在他们眼里就是“总”,不再是年轻人了。 另外加之还有步步高超市的“超级光环加成”,林义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可靠的灵魂人物”。 “刚才听大家的肺腑之言,我觉得都说的很好,让我在这一个小时内受益匪浅。”林义这话算是定了初步格调。 也不等大家发问,林义接着说:“我曾经在一本管理书上看到过一个“领先理论”,它是这么说的:如果不领先,则无法掌握先机,贻误战机; 如果领先太多,则一时间无法为这个市场所接受,容易夭折。” “而这里面的“接受”,即包括市场技术,也包括经济、思想承受力层面。你们现在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林义又一次的发问,众人却默契地没做声,因为他们都明白了林义的意思。 技术要发展,谁阻碍,谁滚蛋;市场也要追求,谁不懂,就闭嘴。 第120章 大行动启动(求订阅求收藏) 高订27,均订15,这个成绩真是让人不甘心 “那这样,我这里有个想法,你们商议下,看看可行。” 林义没有等到建议,于是说:“我们增加两个型号,作为一个新的系列,以精益求精为主。 你们商量下,可行就把精确的定位、以及成本细化告诉我。” 说着,林义起身,对蒋华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留下一片沸腾的商议声在里头。 “越来越像个样子了。”来到蒋华办公室,进去后的第一句话就夸她。 站在一旁的蒋华不作声,但脸上的表情告诉林义,被夸很欣喜、很受用。 “这两个新的型号代表我们的野望和地位,要抓紧。 同时老型号是我们的市场根基、立足之本,决不能懈怠。6月10之前,我必须要看到12000台合格品。能完成吗?” 说这话的时候,林义也没底,但这又关系着迫在眉睫的“大行动”。 蒋华没急着说话,也没诧异林义突然比原计划又增加的2000台数量。而是站在办公桌边,拿着计算器开始统筹、估算。 经过前面三个阶段的极速扩招,公司现有260多人。其中技术型人才110多人,行政管理人员16人,剩下的都是基层人员、熟练工。 同时拥有两条核心元件生产线,五条组装线。如果三班倒,加上休息日的话 蒋华拨弄了三分多钟的计算器,最后站直身子说:“没问题,我再招人组建两条临时组装线就可以解决。” 听到这话,林义点点头,只要不是技术工,找人还是容易的。而且也只有找人这条路可以解决。 “不过有一个问题,林总,”说着,蒋华犹豫了下,“临时工进来,就超过我们的规划与饱和度了,事后是否遣散?” “不用。” 靠着桌边的林义直摆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下半年搬去特区,那时候肯定有一部分人不愿意去的。而现在有这些浮动人员反而满足了我们的需求。” “另外,我们公司一直处于迅速扩张中,今天容量够了,不代表明天够。这样,你平时多留点心,搬迁的时候尽量要那些老实、有担当的、有归属感的。”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对于普通员工,我一直在琢磨着设计一个考评制度,进行筛选,将来必要时候可以优胜劣汰。”蒋华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同时也有自己的思考。 “这个可以有,你弄好后,先给我看看。”考评制度林义并不陌生,不过这年头的人还算忠厚。 只要给他一碗饭,尤其是比外面香的饭,加上给予该有的尊重。人家一般还是蛮有向心力的。 随着vcd日胜一日的声势,在邵市这个传统的“落魄”地方。 突然出现了一家高科技企业,而且还是民族“驰名商标”,邵市的人、甚至潇湘的人都比较认可。 这个结果自然带来了一波红利,买的人络绎不绝,生意一路上扬。 但是也带来了烦恼,尤其是何海明以香江投资人身份出现的时候,引起的轰动很大。 市里一把手亲自接见,二把手亲自作陪,热情的不得了。 不过何海明是个有经验的,一见到这些人的态度,就琢磨过味来了。 几人秘密凑到一起商量了一翻,不能太过热情,忽悠着尽快把尾巴扫干净,赶紧溜。 同时在这段期间,何海明知道林义对超市有了贷款的心思。 于是特意找到他,告诉他说:虽然企业贷款发展是必然之路,但建议这半年不要这么做,就算有这个打算也要等步步高电子去了特区之后。 林义也是通透之人,瞬间明了,这是免得到时候搬迁时,被人使绊子。 “行,为了谨慎起见,我就缓缓。”林义之所以要贷款,除了进一步扩大超市规模外,也是为合理避税提供一个外在理由和形象。 当然,负债率绝对不能超过35,这是底线。 六月份,对于高三学生来说,尤其是对于林义的意义堪称重大。 这是最艰苦的一个月,同时只要努力,也是收货最大的一个月。 先不说林家大伯放养他几个月后,突然又严厉起来了,就连林凯这半吊子都找他谈了一次心。 不过,有自知之明的林义,这次真的有些拼命了,无论如何,这个月哪怕加班加点、搞通宵也得使劲。 不然公司高层都搬去特区了,要是自己分数没够跟不过去,那也真是够尴尬的。 6号进行了一次月考,也是高中阶段最后一次模拟考。学校为了把难度与高考尽量接近,花了很多的心思。 就是毕业班的老师,在这次的考试里,都藏了很多秘密在里面。比如时事热点,押题等。 所以这次的考试,全校师生都是严阵以待,格外看重。 8号出成绩的时候,林凯看着他拍了拍肩膀,“原地踏步啊。” 这一声“啊”的感叹里,是有着无限惋惜的,虽然一中的本科升学率非常高。但是50名以后的,能不能顺利考上重本,真的要靠发挥。 大长腿又一次稳定在了前五十,可喜可贺。至于其他人都是老样子,没大的变化。 10号晚上,邵市火车站有一辆50节车厢的专列停在站台。 此时站台灯火通天,把原本漆黑的夜色照得宛如白昼。光线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搬货工人、装卸叉车 筹划了这么久,林义这次打算搞一次“大动作”。而且这个动作后世还被当做经典案例写进哈佛商学院教材里的。 只不过这一世被林义抢了先,至于会不会如同前面轨迹一般,重现这次经典推销的辉煌。他一时也不敢肯定,毕竟一切都要靠市场说话不是。 但是林义也决不是生搬照套,做出这个决定前,也是把各方面的因素比对了一翻,觉得可行才用。 讲真,林义前生不论是看书总结,还是听很多老企业家回忆:在九十年代,只要广告做的好,产品一时根本不会存在滞销的可能。 至于后头有没有持续力,那就得看质量和口碑了。 所以林义这次要用一个专列的大动作给全国人民来一次视觉和心灵的双重震撼。 这台专列装有12000台步步高vcd,8万张光碟。另外里头还有10000个vcd空包装,就是撑门面用的。 为了不泄密空盒子,林义用的搬运工人都是自己公司的,火车站的人一个不敢用。 他准备来一次“花样”,先是全部南下运到羊城。 然后神秘嘉宾井冈山作为品牌代言人在羊城火车站来一次闪亮登场,开个临时的演唱会唱几首歌,配合那边早就安排好的媒体等。 虽然在后世明星代言已经是烂大街、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在这年头却还是稀奇,甚至内地还没出现几次。 这几年燕舞收录机为什也能这么火?完全就是因为一个广告原因:一个年轻人扛着燕舞收录机,随着放出来的节奏随便蹦跳几下,然后来一句:燕舞,燕舞,一片歌来,一片情。 这就算完成了! 说真的,林义当时在电视里头看到这广告的时候,差点吐血,这不就是将来会出现的“葬爱家族”的弱化版么? 至少葬爱家族人家还撒石灰,还在地上来个大扫腿,搏个彩头。 而这个广告里面,这个年轻人完全是路人甲的形象和气质,跳的舞也就是随便蹦几下,根本不像一回事。 用林义的专业水准来评判,就一个词来形容:拙劣。 但是架不住这年头的动态广告稀缺,火了啊,而且还是火的一塌糊涂的那种。 很多人在二十年后回忆九十年代的十大品牌时,燕舞收录机必是其中之一,可以想象其深远的影响力。 要说九十年代的广告,其中去年以3000万元标王身份名扬天下的孔府宴酒:“喝孔府宴酒,做天下章” 可以说一时风光无两。 同时林义身边耳熟能详的广告:“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 以及亚细亚配套的流传广告词:“长大了,我也要去亚细亚”。 再比如说这年头很多人拍照时会习惯性地喊一句:“123,田七”。 后来虽然田七牙膏没落了,这句“123,田七”的广告也没了,但其影响力却依然巨大。 比如演变而来的:“123,茄子” 是不是很熟悉?或者你也曾是其中一员?新世纪几十年后的很多人拍照时还在用这句话,可见其魔力。 虽然后世很多经济专家总结这些九十年代的标王以及疯狂打广告的商家时,清一色的持批判态度。 认为它们用全部利润,甚至欠债赌博式地打广告,是这些公司没落的根本原因。 也对。 从1995年开始,央视的“标王”大多以悲剧收场:孔府宴酒、秦池酒、爱多vcd、熊猫手机,后来都变成了一种苍凉的回忆。 正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吃惯了广告带来的疯狂红利,这些企业家都忘了初心,忘记了产品质量才是企业的根本所在。 人彻底飘了,然后这些企业也跟着飘了,最后都凉了。 引用儒林外史的一段话: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客场。 我们所唏嘘的,也许正是这个商品时代最具传奇性的故事。只是感叹他们本末倒置了。 所以见证了这一路的尸骨,有着经验教训的林义,当然不会孜孜不倦地追求所谓的“央视标王”。 虽然步步高vcd不参与这种“苍凉的回忆”,不去争“标王”,也爭不起。 但是步步高vcd也是要“面子”,更是要“里子”的。真实的销售额和利润才是目标。 前生作为一个在传媒广告界里有着几分薄面的林义,自然只会选择有效投放。 在林义的观点里:诚然,标王的确有一种使企业知名度、影响力、乃至美誉度迅速膨胀的力量。 但是标王也是一种巨大的挤压和挑战,更会成为行业的靶子。不过经验丰富的林义有法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隐形“标王”。 林义下手的目标并不是单位成本最高的“新闻联播”后的5秒标版,而是选择了“天气预报”后的15秒标版。 林义喜欢这个位置,性价比高,无论是成本还是充裕的时间,它更适合步步高vcd的品牌诠释,传播效果更好。并且使步步高避免了与其他广告主的“血拼”。 同时,它的定义也契合林义的低调和实用的原则,做隐形“标王”,让步步高在默默前行的脚步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征服观众。 这也是林义多次电话嘱咐唐慕话花费一些代价拿下“天气预报”后15秒标版的缘由所在。 他还有个打算,只要这次效果如预期的那样好。就决定连拿5到8年。 抛去这些不谈,井冈山在这年头也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再加之其从来还没有代言过产品,在林义看来具备很高的商业价值。 求订阅,求收藏 第121章 神格(求订阅求收藏) 步步高电子这次找景岗山代言,说起来也是凑巧。 景岗山有个邻居,刚好是唐慕费尽力气攻关后相熟的央视广告话事人。 就是因为他在其中牵线,唐慕才和景岗山搭上关系。 起初的时候,对方的目的很简单,想把歌曲“我的眼里只有你”卖给步步高电子做促销用。 当时唐慕还说,“你光给我一个磁带没用啊,我们又不卖磁带” 吃完饭回到公司,多喝了点酒的唐慕向林义汇报完日常情况后说: “我今天还碰到一件妙事,竟然有位歌手向我推销磁带。当时我心里就好笑,我们步步高电子有自己的“唯一”歌曲,要他的捞什子用。” “谁?”电话那头林义好奇的问。 “景岗山,想把那首“我的眼里只有你”推销给我们。” 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林义就想:现在国内明星代言好像还没流行,要是vcd行业自己第一个找明星代言,也算吃螃蟹了。 后来林义花了一翻功夫查看国内的明星代言情况,竟然少的出奇。又考虑到景岗山颇有知名度,顿时觉得用好了,可能是一大妙招。 于是连夜里,林义根据步步高vcd的市场定位,结合景岗山的形象。做了一个充满温馨、激情和新意的广告营销方案和整体的合作计划。 为此,林义特地拨通了唐慕的电话,给他一个任务:我们可以买他的磁带。 但有个要求,就是对方得给我们代言,还得配合做三十场活动。 这个活动不是简简单单的露面就行。还得随着步步高电子的推广人员一起,到各个城市做推广。并现场唱歌、签名、以及赠送磁带。 而面对唐慕的邀约,景岗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甚至还特意跑到邵市和步步高电子签了一个广告代言合同,相比后世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代言费,十多万的代言金额只能算毛毛雨了。 林义还记得当时签约的场景,景岗山看完合同,干净利落地签了字,让他看到了对方身上的一股劲儿,觉得没找错人。 12号,坐飞机提前一天过来的林义,和吴景秀一行人早早地来到了羊城火车站。 一起来的还有一百多辆卡车,每辆卡车两边都挂着横幅广告牌:步步高vcd 林义大概留心了下,发现卡车的品牌不一,有进口的,也有国产的。颜色也是花花绿绿,一点也没看出来有组织安排的迹象,自然地很 而和井然有序、排成长龙的卡车相比,现场来的两百位记着,却架势十足。胸前挂着相机的;扛着相机的;甚至还有一手拿个话筒,后面跟着一个摄像机的。 五花八门,不一而道。 不过今天的火车站,主角可不是卡车和记者,而是乌泱乌泱、密密麻麻从羊城以及周边聚集而来的市民。 大家都听说有大明星来了,还是出现在中央电视台上的大腕。才下午两点过,就已经有五六千人到场了。 而后续到来的人越来越多 这热闹的场面,好家伙,直接把车站警察给惊到了,一个劲一个劲地报告上级,一会说警力不够要求派人支援,一会儿说又来了好多批群众,有人被扒了 吴景秀看着有点超乎想象的场面,也是探头大惊:“是不是宣传的有点过了,太吓人了” “你是怎么宣传的?”林义也是感叹这个大场面,心里在想,等会儿要是景岗山能表现好点,就冲今天这国内史无前例的号召力,也是能彻底稳固这个“一线男歌手”地位了,名垂青史是必然的。 “还能怎么宣传,其实好简单,一个地方就几个有影响力的报纸和电视台,本身大家都有广告合作,叫到一起,聚一下,聊一聊,研究下活动,讨论下切入点,怎样凸显品牌,怎样运作成公益性活动和热点事件。 然后喝茶吃饭分红包。就这样子,蛮轻松蛮管用的嘛。” 说着,吴景秀还故意甩了甩马尾,一副如此如此的轻松模样,把林义噎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轻飘飘地说的轻松,说过程也就那么回事。但要真这么简单,就有鬼了,自己好歹也是职业的。 林义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目的很明了,就是差点直说让林义夸她了,要是说句“你比蒋华厉害”,那就可以上天了 “你去给我拿瓶水。”林义偏就不套路,说有点渴了,弄得吴景秀一脸不情愿、慢慢吞吞的,好在她助理懂事,赶忙的拿了几瓶水过来。 下午四点过,晚点两次的列车终于在一声汽笛里头,隆隆地驶向了车站。 50多节车厢的产品,足足有二千吨。 这个爆点十足的场面,也把早有准备的记者吓到了,只见他们一窝蜂似地拥了上去,“咔咔咔”的低头按着快门。 此时每个路人都会惊讶地张嘴,每个聚集过来的市民都是一头包。当火车缓缓停靠在羊城火车站地时候,蜂拥而上的人群,拥挤的接站货车,它们所构成的画面,形成了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 感受着空前热烈的氛围,林义有一种职业嗅觉:也许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步步高vcd的品牌瞬间凝成了神格。 正如他之前的策划:运非常之力,造非常之势,创非常之业。 以不经意之量,实现处处可见、人人皆知的目的,达到营销的终极之巅。 “林总,我是真的佩服你了。”吴景秀也是被眼前的恢宏格局给震撼到了,大半年来,终于对林义口头松懈了一次。 “佩服?”林义哼哼一声,用马马虎虎的语气说着:“才哪到哪呵。” 这次吴景秀只是看了他一眼,罕见地没顶嘴。 掐着时间,当步步高vcd差不多卸了5000台左右,景岗山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及时出现在了羊城火车站早就搭好的舞台上。 咋一亮相,现场就犹如蝗虫过境,顿时疯狂了。 呐喊声,尖叫声,喔喔喔狂野地摇头晃脑,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激动。 只见一身功夫白的衣裳、扎个红色腰带的景岗山先是问了声好,互动了会。然后随着背景音乐响起,气势十足地唱了第一首“步步高”。 世间自有公道 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不如做到 要做就做最好 世间自有公道 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不如做到 要做就做最好 步步高 可能是林义的宣传策略到位,这首歌经过电视台和收音电台连续一个多月的狂轰滥炸。此时羊城火车站竟然成了大合唱的海洋。 闪烁的霓虹灯,交叉四射的舞台七彩光,配上无处不在的大功率音响,齐刷刷挥舞的手臂,羊城火车站有点后世演唱会的味道 气势如虹,热血澎湃 “厉害,这些人都比我唱的好。”林义今天是太开心了,大部分市民竟然都会唱“步步高”。 “这首歌朗朗上口,学不会才傻。”缓过来的吴景秀不想让林义太得瑟,又顶了下嘴。 不过心里却对林义的佩服又多了一分,心里在评价:不仅点子好、有格局、还看的远。 忽然,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她此时突兀地发现,好像对步步高有点归属感了。 莫名其妙来的念头,让她有点烦躁。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索性也就不陪林义呆着了,直接去外头接了管事权。 林义也没有呆到最后,在景岗山签名签到手软的时候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林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才伸出右手到床头柜把电子表摸到了手里。 半眯着眼睛一看,竟然才4:47分,足足比平时早醒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个时间点,强躺在床上的林义想继续眯一会,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 求订阅,求订阅啊, 三月估计创造了起点最低首订。 没招谁惹谁,昨天还被人私信嘲笑了,好艰难。 要哭了 第122章 入场(求订阅求收藏) 不自在,沉闷地呼一口气,慢慢悠悠地半坐了起来。 觉得还是不舒服,又把枕头靠在背后,整个身子往后背压了压,才想起昨天的功课量被耽搁了,还有好一部分没按计划完成。 于是又摸摸索索地找来了书本,迫使自己看了进去。 要说科这东西,没太大诀窍。一靠背诵,二靠理解,三靠决心。 不说其他人,现如今班上就有好几个能人。政史地,另加语和英语,高一到高三的课本,人家只要对着目录就能倒背如流。 甚至一说哪个知识点,就在脑海里自动形成了一个大概位置,在书页的中央还是左下角等等 就问你信不信,气不气。 按他们的活法就是:上厕所、走路、吃饭都在默默背诵当天内容。 一旦发现哪里卡壳,人家回头就跑到教室,翻书加深一遍。 有时候你也许觉得人家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发呆,其实有时候心里在背诵 这就是好多人都在说,你看看某某某,平时除了上课认真,基本都在玩。但人家成绩就是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云云 要说有天赋差距,那肯定有的,但真的没那么玄乎。 要问林义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前世也勉强算是其中的一员。米珈也是,她也没瞒着小集体。 甚至她还把心得分享出来,但是其他人就是做不到这个程度。 当然肯定有人会怀疑,这么多书真的能背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而且在那些人眼里还蛮轻松。 他们基本上是每学一节或一个课时,就会利用那个下课时间的几分钟或者当天把这些东西背完。 然后在熄灯睡觉前躺床上默背一遍,这时候可能不顺畅。 但第二天早自习就会翻那些昨晚没背出来的,这样日复一日,月积一月,只需要每天稍微翻一下书,隔几天从头到尾翻一下 到了最后就会达到一个境界:由厚变薄,由薄变厚,慢慢就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别看这样挺费时间,其实不然。背熟练了,以后复习的时候,人家一个小时可以系统复习完一册。平常人可能需要一天,效果却更差。 这也是为什么,越到最后,成绩好的空余时间却越多,甚至还能去打球、爬围墙、撩异性。 6:30,关平提着早餐进了门,林义才把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开。 “关哥,你今天早上伺候我吃什么?”心情好,人又熟,说话都带了些调皮气息。 把东西一放,关平嘴角扯了扯,然后端坐在沙发上,半晌才回了个,“肠粉” “加了鸡蛋没,加了肉没,加了青菜没,我要剁辣椒,要多放点的” 发现关平的无可奈何,林义故意叨逼叨逼,心里畅快极了。 “小义,我觉得你该找个媳妇了。”想了好久,关平觉得只有媳妇这样的人才能管得住他。 “媳妇?”林义夹了口肠粉,觉得太辣,又喝了口水,才含糊着说:“媳妇不存在的,你觉得我们老林家是怕老婆的种吗。” 关平这次嘴角抽的更厉害了。想想林家一大家子人,除了阳杏,其他人要么不把老婆当回事,要么把老婆驯服得服服帖帖的。 顿觉无力 关平不仅带回来了早餐,还根据林义的喜好带了羊城最有影响力的几份报纸。 不出所料,每份报纸的头版新闻,都是关于步步高vcd的润笔,过誉的夸赞加上有说服力的配图,让林义自己都看得晕乎乎的,不知不觉想说,步步高vcd原来这么牛逼。 吃了早餐,竟然发现还没漱口,顿觉臊的慌,挤个牙膏漱口,洗把脸,才背着双手,像个小老头一样往外头走。 “我的林总诶,你终于来了。”刚到外头,吴景秀就讽刺着打趣,然后把早上的几十个电话笔录递给他,压抑着声音低声说:“我们发了!” 发了,确实要发一大笔了。 才一个晚上,5000台的货,已经被下面的经销商分光了。而且还一个劲地问还有没有,我这还需要。 “看来三管齐下还是有点用。”也没想到下面的经销商一下对步步高vcd这么有信心了。 “是啊,林总你也要不得,央视天气预报的广告,竟然没提前告诉我。”吴景秀想起昨晚助理突然跑来找她。 激动地说:“我们上中央电视台啦”才发现,自己可能是最后知道的。 “效果怎么样?”林义根本没搭理她的抱怨,直接问意见。 “惊喜连连!”吴景秀双手划了个大圈,学着她助理的那副表情,把自己都给乐呵了。 嗯,林义也看笑了,有这么好的结果,这一趟没有白来。 走之前,林义告诉她,之所以把“大行动”的日子定在12号,那是为了配合央视的广告。 三管齐下,一举天下惊。 和景岗山一起吃了个饭,感谢对方的贡献和敬业。 其实在这次合作上,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以最小的成本得到了最大、最优的结果。 比如景岗山的磁带畅销了,还免费在央视频繁露脸,人气地位节节升高。 而步步高的实惠就反应在爆炸的销售成绩和口碑上。 后面的推广林义没有跟下去,不过为了景岗山的安全,倒把关平派过去了。想起昨晚的景象实在可怕。 临到6月底的时候,步步高的电子是捷报频传,羊城的营销模式,先后在沪市、京城、蜀都复制了一遍。 效果很理想,但随着报道的越来越多,惊喜性和突然性也越来越少。 后面的一些城市里,50节车厢就砍掉了,要老是如此,就把人家当傻子了,产量不可能那么大的。 但就算这样平凡的“路演”,对品牌和销售的推动,依然强劲。 “大长腿、武荣,这里有套试卷,刚买回来的你们稍微看下。” 书店二楼,三人久围地又坐在了一起,林义把昨晚从师大附中买回来的压轴题丢到两人面前。 邹艳霞瞟了林义一眼,然后默默地拿起其中一张摊开。 武荣也是跟着这个动作,但是他看了几分钟,就又把试卷合起来了,饶头劳心的,显得急躁不安。 感受到两人盯着自己,他站起来说:“我、我有些紧张,我、我去外面走走” 说着,武荣面色潮红的出了门,噔噔噔地下了楼梯。 “你也紧张?”林义回过头看着邹艳霞,后者今天一直不怎么说话。 “有些,后天就考试了,你呢,难道不紧张吗?”邹艳霞索性也把卷子折起来,希望从林义这里得到安慰性缓解。 “我不紧张啊,成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十多年的功夫早就定性了,努力了就有收获。 你成绩那么好,担心什么。要不你也出去走走?”林义尽量稳定她的情绪。 “不去了,我还是看试卷吧。”邹艳霞有些想去外头松口气,但看到林义又专心做起了数学卷,一下又有了一个念头,十多年的水磨功夫都过来了,今天不应该怕了。 这样一想,她突然发现心情平复不少,又开始看综卷。 7月5号,高考的前一天,林义和邹艳霞因为在本校考,看考室只花了一丁点功夫。 本来这丁点功夫都可以不用花的,因为林凯早就跟他俩说了,在哪个教室哪一排哪一座。 而武荣和其他人就比较惨了,分在其他考点。中间要坐二十多分钟的中巴车,对一坐车就晕车的于海来说,有些不利。 下午五点过,林义收到了两封挂号信,都是来自京城,那祯的。 第一封信比较正式,说是香水收到了,闻起来还可以,感谢他。 然后说,偶然里又找到一套要出售的四合院,问他要不要。要的话就快,不然可能被抢了。 看到这里,林义都能想象那祯那副傲娇地样。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要是真的急,干嘛还写信,打个电话不妥妥的。 “那祯姐,你是不是想我了,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就是想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吧。” 电路一接通,林义就翘着二郎腿,就着茶壶嘴,开始损人。 “你这态度错过了一套四合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然后就被挂了。 挨着打第二个过去,没接。 打第三个,占线。 急速的嘟嘟嘟声,让好心情的林义直接抓狂,这邻家,肯定是把话筒故意放桌上了。 “哎呀,我个暴脾气。”又连打两个,还是不通,林义直接站了起来,大喊一声,这邻家不会当真了吧,那可是我的四合院诶。 不能这样搞,小气女人。他可一点不怀疑那祯的态度,她那性子可是真做的出来的。 后面隔了许久,又打了个,还是没通,索性放弃了。 于是又拆开第二封信,不过一抽出信纸,林义就乐呵了,仿佛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其实说这是信纸,还不如说是撕了一半的面巾纸。因为在背面还有黑色的油迹,一看就是擦鞋用过的。 正面,嗯,其实也无所谓正面,只是那一面有油污,就姑且这面是正面吧。 字不多,两个,水印扩散的比较严重,歪歪斜斜的:顺利。 要不是了解她的脾性,放国民革命时期,这信妥妥的就是接头暗号啊。 谁能想到祝福人家高考顺利,还能这样的。 比对了两封信的日期,是一起的,林义顿时就脑补一个画面。 那祯先是寄了第一封信,然后放到邮政筒里,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才想起林义要高考了,于是从包里找纸,发现没了,就剩了半块面巾纸,于是就着邮政窗口的笔,写了起来,可能是排队用笔的人多,又懒得多写,就简单“顺利”好了。 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己皮鞋被人踩脏了,于是顺手擦了下,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写信的纸,嗯,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其实要是那祯知道林义的想象,肯定会傲娇地告诉他: “你说的都对,但面巾纸不是我的,是在邮政大厅顺手捡的,当时就觉得这信纸特别符合你。” 把两封信叠起来,林义觉得自己该回一封,就是该回什么好呢。 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林义才写下一行字:想我就想我,别用你的傲娇做掩饰。 然后又写了第二封信,还是一句话:我又不会鄙视你,最多不接受。 看着这两封信,林义觉得越来越有味,就不信气不死她,后面都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把信寄过去,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毛豆,林义觉着够早够时髦,才7月初就有了。 买了两斤带壳的,还买了点青椒,嫩绿豆炒碎青椒,配点蒜蓉,又一个时令好菜,想想林义就味蕾生津。 后头又称了点猪脚,买了点花生米,准备这两样用高压锅炖着吃。 本想着还去买些麻辣,喝几口米酒,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大显身手。 不过事与愿违,才到家,就被早已等候的林凯牵走了,说大伯母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 当场林义就非议,早说啊,那我还买个什么劲。 7月6日,在万千家庭的煎熬和期许中,1995的高考拉开了大幕,数十载寒窗苦读将得到最公平公正的验证。 这场考试是如此特殊,会成为无数人一生的分水岭、分界点。因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是说说而已的。 就拿邵市其他普通学校来说。在这个还没扩招的年代里,一个班里差不多50名学生,能考上本科、专科的人数加起来最多也就3人。 参加考试和最终录取的人数形成的巨大反差,会令人充满焦虑恐慌。 大部分人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幸运地成为那一小部分中的人。如果猜测没错,现如今相当多的学生私下里都在盘算今后的去向。 城镇里的学生在想,要是没考上,就去招工参军。 农村里的却大都无奈,好像只有务农或南下了。 而家里情况好点的,却琢磨着筹钱开个门店。大抵如此,三天后,曾经一个班的同学,命运却会变得千差万别。 临行要出发的时候,林家大伯就拍了拍他肩膀,只说了三个字“轻松点”。 在一中校门口,踩着点过来的林义又看到了邹父邹母,两人正和邹艳霞有说有笑,尽量缓解压力。 看到林义提着个考试袋过来,邹母招手出声:“小义,吃过早餐了吗?” “吃了,阿姨,”林义走过去,才和三人打个招呼,邹父突然哎呀一声,就推着林义和邹艳霞往里头看。 一中的大门开了,守在大门口的考生,顿时如蝗虫过境,密密麻麻。 与邹父邹母说了声“进去了啊”,听到“进去吧,考试大吉”“好好考,别紧张”的回复后,林义和邹艳霞并肩走了进去。 两人的考室虽然是一栋楼,却在不同层。林义在三楼楼梯口,邹艳霞在四楼最右边。 楼梯口要分开地时候,邹艳霞稍微抬头看着林义:“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突变的画风,让林义都无语了,前面还在说考试要注意的细节,现在却说身高。 “不知道诶,回去量量。”比对了下两人的身高,林义觉得自己没长。 “那我走了,”邹艳霞也用手在头顶平了下,看到只到林义耳廓,然后弯着嘴话别。 “嗯,加油。”看着故意让他轻松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林义也是检查了下考试袋,往45考室走去。 林义差不多是最后一批进考场的人。走到9号位置的时候,左边的这个男生一直盯着他看。 直到林义转过头,他才小声开口:“我认识你,林义,300元一门,让我抄选择题怎么样。” “也是一中的?” “对,316班,洪涛”小个子很臭美,自来熟,生怕林义不理他,看一眼前面的老师就小声说一句话。 不过林义都还开口,前座的一个光头就举手对老师大声说, “老师,这两人舞弊。” 第123章 舞弊(求订阅求收藏) 霎时,所有人都看向两人,这时林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 走到光头跟前,若无其事地翻看对方身份证和准考证。 然后看了眼色厉内荏的大个光头:“你这光头很亮,不错。” 林义被监考老师勒令回到自己座位,然后对两人搜了一次,自然什么也没有。 也是狠狠瞪了眼光头,就走向了教室前面。 第一堂是语,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先翻看了后面的作,脸上顿时有喜意。 从选择题到鉴赏题,林义都做的飞快,感觉不难,不过也有几道题目他不会,也知道这几题怎么想也不会做的。 最让林义不可思议的是,买来的试卷里,真的猜中题目了,一个是古阅读,一个是多字成语。 分不多,就十二分。但林义却非常惊喜,因为一分就代表几十、几百的全省排名,何况是十多分呢。 由于心气足,不紧张,后来一路很顺畅。尤其是后面的作,细细地审了题,确认几次和预期一样,才下笔。 可能是先前被光头喊了句舞弊,也可能是林义答题速度太快,其他人还在做阅读时,林义作都快到尾声了。 这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到,后来还特意站在他身边,确认他是自己做,没舞弊才离开。 做完,检查了一遍作的错别字,然后回到前头边填答案边检查。 一气呵成,全部完毕后又检查一边,发现还剩四十多分钟。 又对着几个不会的题目分析了会,发会呆,最后灵机一动。 “老师,这个光头舞弊,纸条从皮带扣里塞进去了,呐,呐,还在塞。”林义突然站起来,指着正埋头写作的光头。 “你先坐好”监考老师瞪了他眼。然后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开始对光头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查看。 尤其是强行带他到厕所去检查裤裆的环节,顿时把洪涛笑坏了。 嗯嗯,别个在笑,林义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个选择题从C改成了B。接着又填了两行诗词。 诗词这东西,有时候卡壳了就背不出了。但是只要看到一个字的提醒,后面顿时如行云流水。 还不错,又是几分到手了,林义心里觉得该感谢光头,看来对他的惩戒得放到考试后,人家现在还是有点用处的。 光头其实没有舞弊,按照林义的估计,这人成绩应该还挺好,就是心态不对。 第一堂语考试结束的时候,大个光头看到林义在走廊望着他,以为在等他,踟蹰了下,果断转身往另一边的楼梯口跑了。 “孬B,”这时候洪涛也出了教室,看到光头这一幕,有些不屑。 本来还想和林义套套近乎,却见林义看他一眼就和一个清秀的女生走了。 顿时凉气,不敢追过去,林义的主任背景很多人知道,不然那么逃课,早出事了。而且因为林义逃课太多,在高三科班里名声很臭,让洪涛有点害怕。 后面的一系列考试,大个子光头,终于领略到了林义的孜孜不倦、不依不饶。 每一门考试到后半段,都要被林义举报舞弊,自己却不敢回击,因为林义那个玩味的眼神让他害怕。 尤其是中途还打听了这人,听说是一中有名的“逃课生”,但背景深,更让他不敢有心思了。 他好几次想向林义认错,但临了又怕了,好后悔,自己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人家就算真舞弊,也影响不了自己才对,全国那么多的考生。 最后一门考试刚结束,大个子光头就一口气冲出了考室,冲出了校门,准备走小路回二中的时候。 却突然被两个人拖拉硬拽,堵到了巷子里。 盯着两个一言不发,却不放自己离开的汉子。光头内心恐惧一分胜一分,好几次刚想开口,嘴巴被封住的同时,肚子却被打一拳,那个疼啊,差点痉挛到窒息。 后来缩到墙角,再也不敢试图喊“救命”了,心心念盼着,快点被人发现才好。 巷子有些老旧,外面明亮的光线透过千疮百孔照进来,显得昏昏沉沉的。 蜿蜒不平的青石板路上,有了苔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光头情绪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他看到了青石路的拐角,来了一男一女。 只见那个男的拍了拍女生肩膀,让她站在外头,就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四目一对,林义看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笑了起来: “你们打他了?” 问的自然是华哥留给自己的两人。一个俗称刀疤,一个平时大家都叫他二狗,都是呆过部队,干过淘金的猛人。 两人身材都不算强壮,耐力却惊人,淘金干架的时候,在山林里,一口气追对手七十多里,硬是把对手累趴下。 “给他抓了下痒痒。”刀疤一脸不在意,下手轻重,两人自有分寸,会很疼,拖到医院却绝对检查不出事来。 “嗯,”林义又盯了会光头:“你最好自报家门,比如哪个学校的,平时学校成绩如何” 二中的,平时成绩全校前十名,断断续续,刀疤踹他一脚,就说一点,主要是大部分时间疼得没时间说。 “不错,成绩还挺好的,我们的账等出分后再说,今天你走吧,”一直到最后,林义也没动手。 一是自己不愤怒彻底的情况下,基本不会动手。 二是人家成绩不错,每门考试“间接”帮了自己不少。同时也挨了一顿打。 主要还是对方后面不敢生事,就吓吓算了,让他长个心,别以后动不动得罪人。林义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坏人,却也不算老好人。 “今天辛苦你们了,就到这吧。”林义看着光头一瘸一拐走远,知道他俩肯定会扫尾监视一段时间,也就没嘱咐。 当两人点头,看了眼远处的女生,离开的时候,林义喊住他们说:“暑假陪我去趟蜀都。” 听到这话。刀疤和二狗面面相觑一下,这一瞬间,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心动:要是跟在林总身边,以后 想想都是件美事。 “处理好了?”看到林义走过来,邹艳霞轻轻问,问的时候还看了眼从巷子那头离去的几人。 “嗯,” “不会有事吧,我看那人离开地时候,腿不太方便。” “不会,华哥的兄弟,还是有分寸的,”说着,凑到邹艳霞耳边细说:“都是部队出来的呢。” 耳朵感受到热气,邹艳霞横了他一眼,片起嘴:“德性,” “德行,”林义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异口同声地说了德性二字,然后乐呵呵地往前走。 留下大长腿在后头红脸,伫立,顿足。 当晚,高中的小团体一起聚餐,就连范会兰都被米珈拉来了,七个人,整整齐齐。 聚餐的地方自然是师专门口,邹艳霞他们家的饭店。 “老爷子,今天可是亲自动手?”一进饭店,林义就看到邹艳霞爷爷正蹲在门口磨刀。 只见在磨石上,老爷子拿着的菜刀,刀面离磨刀石约3毫米,形成一个很小的角度,然后用力按压着起劲推拉。 当灰色磨刀石泛白的时候,就用右手掌挽点水,嚯嚯嚯地 “林小子,你想吃什么?”老头子叼着个旱烟看了眼面前的七人,又继续干手上的事。 “做您拿手的啊。” “海参燕窝,鲍鱼鱼翅,熊掌鲸须我都会,”滋着个被烟熏黄的板牙,老头子戏弄着林义:“你能弄到材料么咋。” “唉,还是邹艳霞说的对,你越老越不正经。”林义也不理睬他了,直接和众人往里头走。 别看邹老头瘦瘦干干,还一口发黄的牙齿,但做的菜却是地道,条盘。 林义爱吃桂鱼,菜上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吃。 当看到于海也使劲夹的时候,就“怒了”,“你不是说没考好,莫得心情吃么,咋还抢我的勒。” “臭不要脸,说是你的,人家邹艳霞同意了没。”于海也觉得鱼特别好吃,哪里想让。 “要她同意什么,她都是我的。”林义一瞪,直接把于海的饭碗端到自己身边。 不过此时众人的关注点不在两人抢鱼身上了,而是在嘲讽大长腿、 什么“哎哟,我都么看出来啊”,“你什么时候是他的了啊”“艳霞,敲他,太霸道了”“林义变得好快啊,现在和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最后武荣结巴地说了一句:“我、我没想到,长大了回头一看,竟然当了七八年电灯泡” “哈哈”“呀,武荣你也不老实啊” 众人嘻嘻哈哈,林义直翻白眼。不过手和嘴可没停着,盘子里的桂鱼以可见速度,越来越少。 很多人都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大多数时候,林义对这话不敢苟同,你不努力就会德不配位。 但这话对于估分填志愿的时代,简直是量身打造。 在这个估分填志愿的时代。出现了很多胆大包天的角色。 比如八十年代初,那位所谓的“马”爸爸数学一分都敢填北大。 同样,估分填志愿对于超常发挥的考生也是一大折磨。 林义曾经亲眼目睹了一件事,让他有点记忆犹深。 那是世纪交替的时候,潇湘一所第二层次的重点高中。自己的邻居,一个平时从未进全校前十名,甚至很少进年级前十五名的学生。 高考后,他自己的估分有673分,保底估分也在664分以上。但是年级其他考生的估分最高是663分。 一时间,老师、同学和家长都认为他估高了。当时省前三百可以上清北因为是估分填志愿,而不是后来的知分填志愿。 当时该校每年达清北的分数线大约5人左右,但一般只有1到3人敢填报。 求订阅,求收藏 第124章 出岔子(求订阅求收藏) 这名考生因为平日里成绩并不是最顶尖的,加上身边人都是清一色的劝他慎重、慎重又慎重。 后来被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点怀疑和不信任的意思。 最终非但没敢填清北,连人大、华东五校同级别的都没敢填了。最后填了潇湘的最好大学,那时这所学校全国排名大致在26名。 后来分数出来了,这名考生的成绩是689分,省前20名以内。全校第二名是683分,660以上的7人,650至659的11人。 再后来录取结果出来了:该校两个华清,一个北大,都只高出录取分数线几分。 华清的661,北大663分;沪市交大最高分679分,最低分642分;复旦最高分683,浙大676。 可他一个689的没上其中任意一所,真的是无限遗憾。 也正因如此,后来他的事迹被老师们一代一代传了下来,成为遗憾的同时,却也没对后来者有多大帮助。 平日里成绩不拔尖的碰到估分过高,不敢填的还是不敢填。 当时出现这么一个现象: 成绩好的一般谨慎,目标是全国十大就知足了;成绩次一点的更加谨慎,只求有个一本读。而更差的那就天马行空了,填清北的一大把 所以估分志愿下,基本过独木桥的都是真的英雄,很少出现有水分的现象。 在邵市一中的教室里,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高考答案。 林义坐在人群里头,也是和大家一样,不断抬头低头抬头核对自己的分数。 旁边的邹艳霞全程一直抿着嘴,一言不发。李伊莱目光淡淡,心里素质不错,但也不说话。 米珈是最放松的,核对答案也是最惬意的。她就静坐在座位上,左手支撑着脑袋,一直盯着黑板不动,只是隔一会儿才在白纸上写一个数字。 比如语,前面一连串小数字,最后的大数字是135分 武荣一直是紧绷的,面红耳赤,和范会兰一样,错一个题,就在那花样责怪自己:当时本来都这样了的,为什么要改。到后来眼泪都撑不住了 于海有点失控,和班上少数人一样,全程黑着脸。 时不时怒气冲冲、目光汹涌、咬牙彻齿,到最痛心的时候,他甚至狠狠地对着自己胸膛、或是桌面就是一拳。 旁边的人大多只是回头看看,也不作声,更别说安慰了。因为教室里时不时有这样暴虐的气息,大家一片肃静 林义因为心里有自知之明,从不抱太大期待,反而也不特别紧张。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光头的答案是真的不错,几科答案对下来,“借用”的6个选择题,竟然只有数学错了一个。 看来这大个子光头,重本是妥妥的稳了,说不定还会更进一步,林义心里这么猜测的同时,也把估完的分数做一个统计。 649分,成绩出人意料地不错。这还得感谢作,感谢关平买的试卷,嗯,还要感谢那个光头的些许贡献。 邹艳霞是第一个看到这分数的,因为她紧挨着林义,时时刻刻看着他写的数字。 “恭喜哦,”大长腿笑着片起嘴,看来也考的不错。 “给我看看你的,”林义伸出一手,直接把她握着的右手掰开,打开小纸团。 “这么高?”林义看着这个分数,有点木了,658分,妥妥的高分啊。 虽然看起来就比林义高9分。但在高手云集的这个分数段,9分意味着什么?全省排名,起码几十、几百个排名差,好比后世的985和211的鸿沟。 “嗯,今晚我做鱼给你吃。”邹艳霞的意思林义懂,是在感谢那些买来的试卷,以及林义平日里抽她背书的情况。 而这个抽查,其他人不知道,林义自己是明白的:因为他抽查的区域,都是自己记忆中的重点区域。 前几次突袭她的情况时,还总是出错,记不得,有漏洞。 尤其是那些小字数段,老师说历年来基本不考,导致都不怎么在意。但这次高考,起码有十多分是小字段里的。 “算了吧,我今晚打算去讹诈你爷爷。”林义撇着嘴,一副看不起你手艺的样子,让邹艳霞好气又好笑。 小集体估分出来了。米珈的分数如同平常一样,高的惊艳,678分,保守估计不低于670分。 看到这个分数,全班的人都知道,肯定会填那两所学校了,顿时隐藏着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纷纷道出“恭喜”。 李伊莱也有656分,和林义记忆里的差不多,应该还是会报南大的吧。 武荣有些“低”,就597分,但相对于平时成绩来说,也算中规中矩,谈不上超常发挥,或发挥失常。此时人摊在在桌子上,头枕着右手,默默看着米珈和郑班主任的亲密互动。 范会兰和武荣一样,只有四分的差距,预估601分。 于海踢翻凳子后,就一言不发,斜靠着窗户,也干巴巴瞅着米珈身边围拢的一大堆人。 他眼神里都是不甘,只有538分啊,离平日里的水平远远不够,按照他那爸的脾气,说不好只能复读了。 郑班主任问到林义成绩时,满脸诧异,抬着下巴对望着他,最后惋惜地说了一句: “刚带你们班的时候,你、米珈、魏人杰是我最看好的三人。因为你们语数外的摸底成绩,有了跨长江、过黄河的资本” 郑班主任的的意思林义懂,所谓的跨长江过黄河就是去那两所学校。米珈这分数稳了,魏人杰的估分也有668,机会也很大。 而林义让他失望了,甚至中途都对他“放弃了”。 到最后,老郑拍拍林义胳膊:“不过也不错了,但你是真该更好的” 这个更好的,随着老郑一个一个问其他学生,却还在林义耳边,余音袅袅。 估分填志愿,原本以为,一切就在这压抑、兴奋、惊喜、沮丧、哭泣中度过了。 但是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当班主任一路从教室前端“问候”到后面的时候。 估分成绩低的一个男生突然拨拉开闹哄哄的人群,跌跌撞撞地向教室外冲去。他脸色苍白,目光骇人。 离门口最近的几人一不留神没拉住他,怕他出事,紧随着跑了出去,然后全班的师生都跟着追了出去。 求订阅,求收藏 第125章 跟屁虫(求订阅求收藏) 这年头的同学关系纯粹,就算难免有“羡莫嫉妒恨”,却还有最起码的关心、良知和热血。 上学时大家只知道这个男生是农村的,家住在邵市郊区的三阁司镇头塘村那一带。 他父亲早亡,母亲多病,没念过书的两个姐姐都出嫁到附近的村庄。 同时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常年在疆省打工很少回来。一个腿有残疾,在家里干点农活。 这时候班上同学都年轻,加上大家条件也没宽裕到哪里去,习惯了这个大环境,根本不懂人世之苦。 但在林义看来,这个家绝对是命运多舛,这个叫郝志航的男生绝对值得同情和关心。 一路追着他狂奔。狂奔,从柏油马路到大土路,再到泥泞的乡土路。大家几乎虚脱了,却都没觉得累,只有火急火燎。 而奇怪的是,郝志航并没有往别处跑,而是直奔头塘村自己的家。 也许几近绝望崩溃的内心,只有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才能稍有缓解吧。 林义赶到时,男生正耷拉着脑袋坐在院里的一个破凳子上。 同学们赶紧去安慰鼓励,七嘴八舌的。而林义站在外围看了会,就独自在那个破旧的院里,低矮的屋里转了转。 两个木板床上各自薄薄地铺着一层褥子,完全看不出花色的被子卷在一角。 几个样式古老的衣柜、橱柜分放在两间房子里,由于长年受烟熏,柜子基本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灶屋的小炉子里有火,半碗放在炉上的清茶熬成了汤药色。 堂屋神龛上摆放着几个相框,其中一个,显然是男生早亡的父亲的遗像,他脸颊清瘦,目光温和,似乎在另一个世界里还想给亲人温暖。 林义走出屋子的时候。 郝志航的母亲正从外面颤颤巍巍走来,显然已经大致明白眼前发生的事了。 她没有上前询问,而是就势坐到院门槛上,那矮小瘦弱的身子几乎缩成一团 瞬间,大家突然明白:对男生和他母亲而言,对这个四壁萧条的家而言,生活的苦远大于他们的想象。 男生辍学的兄弟姐妹已然在各自劳苦的人生路上奔波,而完成高中学业且平时成绩较好的他是这个农家唯一的希望。 他的落榜,是对一家人沉重的打击。尤其是操劳过度早已白发苍苍的母亲。 默默看着这个画面,全班师生心里阵阵发酸,好多人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由于发生了这么个事,大家回学校的时候都安静地聚在一起行走,考的好的也没再欢心笑语。 差的也不再那么悲天悯人,他们都想着和郝志航刚才答应老师的那样,重头再来一次。 不出意外,米珈填了北大,还是去年刚成立的光华管理学院。 她填完志愿的时候,手心布满着细细密汉,抬头问郑班主任: “老师,这个分数够吗?” 显然,底气也不是很足。 “够,”老郑说这个够的时候,不怎么犹豫,但林义知道他也在心里打鼓,后面他说的这话无疑证明了这点: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这一栏里,选择服从调剂吧。” 李伊莱填志愿时,盯着林义问:“你打算选哪个学校?” 这话问的 老郑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向了林义,大家都感兴趣这两位的前路到底延向哪里。 “我还没想好。”高考之前,林义的目标是深大。 但现在有了这个分数,觉得中大未尝不可以一试,反正他不在乎什么专业。 而到底是选择特区这个城市还是羊城,林义一时也有些犹豫。反正都在自己的战略地盘上,却又各有各的好。 值得好好深思一下。 “咳咳”看着李伊莱死盯着林义不放,郑班主任假装咳嗽一声,用夹烟的手指点了点她,“跟我出来一趟。” 李伊莱看了眼郑班,又看了眼周边的众人,最后还是犹疑着跟了出去。 也不知道两人在外头聊了什么,十多分钟后,只有郑班一个人进来了。 再后来李伊莱再次进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很有贵气的一人,大家都知道是李母。 李母进到办公室后,态度很亲和,挨个和大家打招呼。 同林义打招呼的时候也没例外,只是说:“原来是你啊。” 什么叫原来是你啊,林义无语。重生前,小集体是在她家吃过一次饭的,只是后来林义忙,就没再去过。 在李母的注视下,李伊莱还是与原时空一样,填了南大。 她填南大的时候,还对邹艳霞说,“我们估分差不多,大学继续身影不离怎么样。” 大长腿也没多想,就回答了,“好。” 武荣填京城一个二本的时候,很多人在劝,包括老郑,还有其他老师和同学。 但唯独林义和大长腿没劝。因为三人曾在书店二楼座谈会的时候,就已经知晓,米珈去哪个城市,估摸着他会跟去哪个城市。 呃,还有米珈也没劝。这个聪慧的女人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了,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在旁边挽着邹艳霞的手,两人时不时耳语。 武荣人虽木讷,不善言辞。但脾气却倔犟的跟驴一样,决定好了的事情,一万匹马也拉不回。 最后没法,郑班主任又动用了对付李伊莱的办法,一个电话打到他老家,武荣老妈亲自接的电话。 挂断电话时老郑还有些气,“你是真不像话,考个大学容易吗?一本和二本的差别,你不知道有多大吗?” 填完这个志愿,在一定程度上,高中这个靠纯友谊在一起的小集体,也宣布着散伙了。 正如选择复读的于海没来办公室一样,范会兰拿着志愿表就和她家人走了。 有点纠结的林义,最后也是拿着志愿表去了林凯新家。 之所以说是新家,因为已订婚的两人打算中秋完婚。没有太多累赘的理由:奉子成婚。 当林义问起以前那位嫂子的时候,林凯夹花生米的手都颤抖了下,心虚地看了眼厨房方向: “你是想害死我啊。” “我又没做亏心事。”林义白了他眼,然后一口干完杯子里的啤酒。 “对了,你觉得我这成绩中大有希望吗?”饭吃到一半,林义问他。 虽然两世为人,社会经验丰富,但是论起教育这块,林义还是不如凯哥的,这点他心里很清楚。 “好专业难,要是光进去还是问题不大。”一向和和气气的林凯,先是夹了块鸡中翅讨好老婆,还口花花地说:老婆你辛苦了,老婆你多吃点 看得林义一阵恶寒,真想说一句虚伪的狗几把东西。 但眼睛却略带讨好地试探:“你说问题不大,那是有办法了?” “再看吧,你这分数还是靠谱的。”林凯没把话说死,因为他也觉得这分数不低了。 “那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林义说着,端起酒敬哥嫂一杯,说了一堆两人爱听的废话。 今天心情不错,两兄弟多喝了几杯。出门的时候,林凯打算骑车送送他,被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喝那么多酒,还敢骑车,不要命了。 俗话说:冷在九月,热在三伏。 七月的南方,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因为长达一个半月的三伏天正式开始了。 正如诗歌里所说的: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打着酒嗝的林义卜一出门,就感觉到了热浪袭袭,炙烤的空气里透着烦闷。 已然西斜的阳光,宛如回光返照般的怒火,灼灼地照射在身上,让林义体会了一把酷暑炎日桑拿天的燥热。 才走几个街道,就感耳际和额头的汗渍犹如涓涓溪流,贴的人一点不舒服。 用手抹了一把,又把腹部的衣服卷起一节,感觉还是不够,恨不得在大街上光了膀子。 又走了几条街,终于看到冰棒批发厂了,花了几个钱,好好的奢侈了一把。 和一排民工蹲坐在马路边,左手一个甜筒,右手一个雪糕,脚底下还躺着几个老冰棒的封纸。 悠闲地吃了一下午的冰棒,林义还是感叹这年头的人特别容易满足啊。 往超市赶的半路上,还没到邵水桥,林义突然发现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在响,就像打雷一样。 开始还没当回事,但没过多久,肚子也开始疼了,接着肛门一下涨得厉害。 “我勒个去!”林义没想到拉肚子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左右看了看,发现桥底下临近河边有个挖沙作业的厕所。 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还好有手纸。三步作两步,两步作一步,一百多个阶梯的斜坡上,林义在心惊胆战中,硬是疾步如飞。 “有人吗。”林义对着用尿素袋作门帘的厕所招呼了声,然后也不等回复,就急匆匆地往里面冲。 也完全没注意,从冰棒厂一路跟随自己下斜坡的两人。 都说人生有三大急,蹲完坑的林义感觉很舒透。 出来的时候,还对着刚才一起在马路边蹲着吃冰棒的人说:“来上厕所?你们刚才也是吃多了吧。” 求订阅,求收藏啊 第126章 ESS(求订阅求收藏) 今天均订22,第四天了,唉,这个样子,我自己充钱到app上检查的钱都整不回 外面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站起来对林义点头微笑。 不过还没等两人动手,林义已经开始飞奔。 玛德,自己又不蠢,冰棒厂离邵水桥好几条街,又不是直路,怎么可能这么顺路。肯定是他大爷的几百块钱遭惦记了。 啪,林义跑得太快,踩着的小石子飞了,人也跟着扑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林义爬起来,就感觉两个胳膊被按住了。 “两位大爷,别打,好好说” 求饶的话都没说完,林义就感觉头晕目眩,只觉着两人在自己身上一阵悉悉索索。有心想喊,却感觉天空越来越沉,越来越暗,抓着沙子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林义发现目之所及一片素白,然后眼睛处像有无数雪花点在凝聚一样,黑点越来越清晰,慢慢地有了几个人影。 左边是林家大伯老两口,接着林凯两口子,右边是邹艳霞和米珈,床头是一个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医生,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 “我这是要死了?”挣扎着,林义感觉特别窝火,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抢了。 抢了就算了,还被打晕丟地上了,两辈子头一遭的耻辱 只见医生笑着检查一番,对林家大伯说:“还能开玩笑,没大事,要是不放心,可以观察两天再出院。” 通过一翻询问,林义才知晓,原来自己是被邵水桥那个卖烧烤的老婆发现的,而米珈和邹艳霞两人刚好在那吃烧烤。 于是被送到了医院,林家大伯几口人也是刚赶到没多久。 “你怎么跑那里去了?”林家大伯板着脸问他,怎么跑桥下去了。 邵水桥下经常被视为不吉利的地方,每年都有十多人在这桥跳河轻生,而桥底下的涵洞经常聚集着一群流浪汉、乞丐,有些杂乱和危险。 “上厕所。”林义看了眼旁边的两女同学,支支吾吾挤出几个字。 “上厕所?你不是两点左右就回去了吗,怎么四点多还在那?”林凯一脸不解。 “邵市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林义总不能说,我贪嘴欢吃了一个小时的冰棒吧。 后来在林家大伯的坚持下,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结果显示没事,就有点轻微脑震荡。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在那吃烧烤?”九龙广场已经开始了夜市摊,把林家一群人打发完,看着两姑娘,林义摸着后脑勺总觉得有坨。 “于海回家禁闭了,范会兰也跟家人走了,李伊莱被她母亲牵着去了她爸那里。武荣还在老师办公室呢,不让走。” 邹艳霞一根根崴着纤细的手指,然后幸灾乐祸地说,“你呢,邵市那么大,还想去看看,不就只剩我们俩了么。” 白了眼两个笑容灿烂的家伙:“真是没良心,亏我平时当垃圾桶一样,专吃你不要的肥肉。” “是啊,我要感谢你啊,吃了几年肥肉,不过你以后想吃也没得机会了。”邹艳霞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就差骂白眼狼了。 “怎么可能,我有林家基因,走到哪吃到哪,天生就会有人送上来的。”看着快速走近的刀疤和二狗,林义敷衍了句,就迎了上去。 “那光头填的哪?”林义知道刀疤这几天有事没事就跟在大个光头那边。 “复旦大学。”刀疤果然门清,然后问要不要继续跟着,其实他通过这几天观察,对方基本不会报复林义。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随他去吧,只要以后不来找我麻烦就到此为此。”林义摆摆手表示算了,然后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下。 再次回到两女身边的时候,两人正在打气球。两分钱一发的子弹,两毛钱十发,买十送一,还赠送一发。 两女水平很差,完全是为了消遣而娱乐。林义也打了二十发,却发现身上没钱。顿时气恼,太过分了,抢劫的竟然一分钱都没留。 想着四毛钱“不好”结账,林义瞄都不瞄,直接又啪啪啪打了三十多发,那子弹piapiapia地,几下就打光了。 不过运气也没算太差,打了个绒布兔子,揪着兔子耳朵一把塞给大长腿,然后把手伸到她面前:“友情价卖给你,两块。” “你怎么不去抢?”邹艳霞用手掐着玩具脖子,好像它就是林义一般。 “这不是正在抢嘛。”林义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给不给一句话,” 虽说是给不给一句话,但林义懒得墨迹,话说完就作势要搜她袋子了。 “卖给我吧,我这里有两块,”看到邹艳霞被吃得死死的,米珈边笑边缓解下两人的拉拉扯扯。 “要签名不,以后老值钱了?” 米珈笑眯眯说,“好。” 一笔写完,接过2块钱。然后转过身就给了老板:“再打一块钱。” 五十五发,林义用了不到三分钟,完全是一种发泄式的泼皮打法,看得旁边两人彻底无语。 “运气不好,没打到玩具。”打完最后一发,放下气枪,回身看着两人:“要不要再投点资,说不定下一轮,可以中很多。” “”两女笑笑不说话。 三人回到一中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但校园里还是有蛮多家长和学生,来来往往,说说笑笑。 看这光景,这个点还在咨询老师报考意见的,基本是成绩比较理想的人。 老郑办公室里,武荣果然还在,和他并排坐着的还有武荣父母。 看到林义三人进来,武荣父母招呼一声就说:“小义,你快来帮我劝劝这个倔驴,他平时最听你话了的,” 武荣母亲今天是气不打一出来,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有读书天赋的苗苗,却还这样死拧,要不是只有一个崽,都想暴打一顿狠的。 “姨,不知道你们听过这话么,在京城,有很多这样的本土学生。宁愿在首都读个二本,也不去外地读个普通一本。要我说,武荣这选择也不一定错,以后就业形势好啊。” 林义之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上辈子武荣就是在京城读书的。而且他从来不想因为重生了,就强行去改变身边人的命运轨迹。 注定了的,该是什么就是什么,都是大自然的赠予,除非活的真不如意,才会力所能及伸个援手。 看到几人还是不可思议地目光,林义又举了个例子:“很多人宁愿在城里捡垃圾度日,却不愿意回乡下。这是为什么,因为呆在城里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人就有了念想。 要是回乡下,那这个念想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你们要这么想啊,武荣以后说不定就成了京城人了呢。” 林义不想说什么“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的这废话,要不是看在他这么“痴心”的份上,又恰巧是自己多年好友。 要是别个,说不得也会说几声“这个傻子”。 后面的事情林义没掺合了,因为看得难受,武荣就像魔怔了一样,不作声,闷罐一样地呆那里。 最后没法,邹艳霞说“我们单独劝劝他”,于是把他带到了操场边的小树林,一身素白的米珈在树底下等着他呢。 “不会出问题吧?”大长腿看着不远处树下的两人,试着问林义。 “能出什么问题,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那更加不是问题了。”林义摘了根狗尾巴草,叼着。 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一些荒唐想法一下就稀里古怪的冒了出来:嫦娥到底存不存在,漂不漂亮 邹艳霞对这漫不经心的回答,有些气恼,盯着林义看了会,发现不理她。索性用小手垫了垫草地,觉得露水不大,也紧挨坐着。 扬起臻首,对着明月也发了会呆,右手不知不觉还拔了些草皮,这头一片寂静。 “你到底要去哪里?”安静里的这话有些轻,有些突然,却又那么嵌合,好像就该有此一问一样。 “南方吧,” 林义的思维此时很跳跃,从嫦娥美不美,到想起秦统一六国,又到刘邦项羽联合灭秦,接着生死相向,建汉。 “秦时明月汉时关啊,”林义自言自语这么一句诗,脑海里却想的是前世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人有点没了生气,觉得一辈子不过如此。 大长腿被这句诗词怔了下,绕着草尖的手指,松开了,任凭弯成几环的青草掉落在地。 米珈最终还是没能劝得了武荣,当武荣填下京城学校的时候,林义在想:米珈到底有没有劝阻武荣 不过经过大家一翻努力,还是有点效果,武荣第一志愿敢填一本了,不像之前那样为了求稳填个比较好的二本。 林义之前的志愿表被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丢到了桥底下,也懒得过去找了。又问老郑要了一张表格,然后在武荣、米珈、邹艳霞的注视下填了“中大”。 然后想了想,在第二志愿填了深大。觉得这年头的深大还不像后世难进,毕竟还没起势呢,不会拽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把自己给拒绝了吧。 后头还觉得不保险,又填了个粤省的二本。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几人看来,是死磕南方了,而且是死也不会再复读的那种。 当晚,林义把高中课本全卖了,起上起下的搬运,最后卖了五块钱。 拿着这张崭新的票子,林义在手板心甩了甩:“我苦读几十年,就值五块,一斤肉钱。” “肉、肉涨价了,要五块五了。”把父母“气”回去了的武荣,此刻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你长本事了啊,把你父母气走了,是不是也要把我气走啊。有能耐,你把大长腿也气走呀。反正我们都碍事。” 这话对武荣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只见他面色通红,支吾了半天来了句:“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霸蛮说的一句话,却被三人笑成了傻子。 当晚林义一直怂恿三人卖书,凑钱去吃烧烤,但这三人都是有情怀的守财奴,说什么也不愿意卖。 在九龙广场吃夜宵的时候,米珈难得主动问林义一句话:“林义,这书店是不是你的?” 武荣和大长腿相互看了眼,默不作声,又开始吃手里的“凉水”。武荣可能觉得不够味,还特意多加了白糖、芝麻和老陈醋。 “我凑了点钱,在里面有一股。”林义就知道经常往这跑,肯定瞒不过这聪慧的人,承认的很干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邹艳霞这时候有些好奇? “年初开学吧,我看到武荣拿着新书里面夹着的书店宣传单,一个劲地呵哧呵哧笑,我就觉得肯定是林义的杰作。” 一连几天,刀疤和二狗都来林义这里汇报,说没找到抢劫自己的人。 他们有一个猜测,那两人是不是流动惯犯,犯事后又去其他城市了。 林义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于是吩咐他们继续注意,不放弃也不要花费太大精力。 抓住7月中旬的尾巴,林义根据市场调节,对vcd进行了一次全面的降价。 原先4288的单价,如今经过几次小幅度调整,终于跌破了四千。 而之前卖4999的机子,如今只卖4598元,也是降价不少。 虽然根据行情开始降价,但是之前储存的两万一千片芯片,有望在八月前卖完。 这个卖完是真正意义上的卖完,不像之前那样只是被经销商买走。 而这次确保vcd卖到每一个客户手里,钱落袋为安。 这个时期,光碟的价格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京城的单价由原来的168直接降到了108元。 而沪市直接从158高价掉了底,88元的销售价格却还没之前的158元的卖的好。 根据潘清的市场调查,此时的沪市,光碟品牌种类已经有50多种了,这还包括有一些小的杂牌没法全面统计的现象。 而潇湘和蜀都的光碟倒没降价那么快,还停留在60元上下。 至于羊城和深城,单价已经是普遍的40元左右,降速不可谓不快。 同时吴景秀经过系统调查,得出一个市场结论:到目前为止,单单深城就有超过120家光碟生产厂商、作坊、仓库。而且准备、或马上入场的“玩家”也越来越多,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多。 “林总,我有些担心,再过一个月,这光碟单价有可能跌破30元,”电话里,吴景秀有些担忧,虽然目前南方的市场反应不错,但是利润却一天不如一天。 “嗯,当初我之所以犹豫上不上光碟线,就是担忧到这个情况,不过盗版、杂牌的越多,对vcd市场就越有利,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吧。” 如果再考虑到由于光碟生产线的技艺走向成熟,再加上源头的供应商越来越多。 一张光碟的生产成本从原来的十五元,也是降到了78元左右。 如果继续按照这个趋势走,林义预估,成本价最终会稳定到3元左右。 质量差的离谱的,甚至可能会低于三元,或更低。这也是后世,很多盗版光碟十元一张等低价大甩卖的原因。 “这倒也是,是我贪心了。”吴景秀也知道这门生意“独吞”不了多久。 现在不说光碟了,就说VCD本身。三星、利物浦、索尼等几个牌子的vcd,由于公司盛名早在,一经推出,在市场上简直就是“硬通货”,开了挂一样,销量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按照这个百分比增长趋势,总销售量估计会在十月份追上步步高电子。 这也是让吴景秀最气的地方。要不是“解码芯片”被掐住咽喉,步步高何须害怕它们的追赶。 “林总,我觉得解码芯片的独立自主,迫在眉睫了。” “嗯,估计明后年有可能设计成功吧。”林义最大的希望就是设计成功,然后交给台积电生产就好,那样成本会低很多,到时候打价格战也怡然不惧。 “还要明后年啊,我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加快速度吗?”吴景秀自从接触芯片后,对这个东西的兴趣非常大。 “你说的倒是轻巧,芯片这东西有多复杂,有多高的技术含量,你难道没有一丁点了解吗?我个人觉得,明后年可以设计成功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而且还是要不断输血的情况下。” 作为后来人,林义怎么不知道芯片的条道。新世纪初的那几年,很多同事都说:作为内地人,芯片谁碰谁死。 他们说谁碰谁死。不仅指投入太大,投入产出不成正比。而且还指西方的封锁,比如技术、材料、精密机械等。 在这种条条框框的束手束脚下,很难搞出好东西,就算克服万难搞出来了,也是落后几代的技术。 所以,从一开始林义也没打算在芯片行业怎么高大上,最多在行业底层划划水,满足自己需要就可。 “林总,我想试一试!”对于芯片,感兴趣的吴景秀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但是她反而觉得很有挑战性,值得一试。 “试一试,怎么个试法?” “林总,你知道ESS科技公司吗?”吴景秀突然问的这个问题,让林义有点错愕。 不过这个公司还是知道的,毕竟上辈子曾在步步高工作过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呢,从90年代末期到新世纪,在电子行业,可谓鼎鼎有名。 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没有深入了解过,只知道是家美国企业,在音频和视频领域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应该在哪个杂志或报纸上看到过,名字有些熟悉,你说的芯片事业和它有关系?”可能是经历过后世中兴、华为事件,林义一提起芯片就有些敏感。 求订阅!求收藏! 第127章 机会(求订阅求收藏) 大哥们,来起点订阅吧,不然这书没希望了啊 “对,如果我们要尽快打破壁垒,最大的希望就是这家公司了。” 接着,吴景秀用了大半个小时,说了关于ESS科技公司和公司创始人陈兆良的事迹。 陈兆良出生在香港,中学毕业后到美国夏威夷大学读书,获电子工程师以及计算机科技专业硕士学位。 大学毕业后,他进入到硅谷工作,先后在多家高科技企业,例如SHMuncear、英特尔、SgerLk等公司担任工程师、工程经理、副总裁等职务。 陈兆良在硅谷从事的工作,有相当一部分经历都不很愉快。 例如,他曾经到在工业自动化、航空电子及通讯和电子商务等领域处于全球领先地位的罗克韦尔Lockheed公司应征,获得该公司的职位邀请,但过一段时间,Lockheed却告诉他,因为没有美国公民身份,所以不方便让他留在该公司研究美国的机密月球岩石。 在告别Lockheed后,陈兆良又加入到一家极小型创业公司,只有两名员工,但陈兆良没有嫌弃,他百分之百地投入其中。 后来,这也成为他在硅谷最难忘,同时也最受益的一段经历。因为公司极小,所以没有一般大公司的条条框框,因此可以接触到比较宽泛的事务,进而学习到不少东西。 也因为有这段经历,陈兆良也经常说:在求职时不要看高大公司,更不要看轻小公司。最重要的是,要看你能做什么,学什么。 后来陈兆良还到英特尔公司工作过,但那里的工作环境因“不具独创精神”而不被他喜欢。在一段时间里,他的项目做得很好,是前10名Top10。但没多久,这个项目就被取消了,他又被评估为后10名Botto10。这个经历加速了他要独立创业的想法。 他感慨道,“如果你为别人做事,不是不能掌握主动权,就是做得再好的项目,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纸通知就能终止你或许满怀投入的事情。” 在硅谷打工期间,陈兆良还曾在SHM核子公司担任系统工程师,负责TreatntPanngSyste;在AED公司担任工程师,负责GraphicSystes;在英特尔的微电脑部门担任工程师,在MARCO公司担任工程部副总,负责CADSyste。 1980年,已经在大中小公司都有过工作经验,而且不再满足于被别人掌握主动权的陈兆良,与朋友合作创立了一家公司CADCAM科技公司,从事CAE系统研发。两年后,他又创办AC设计公司,从事晶片设计。 CADCAM、AC都是规模很小的创业公司,但陈兆良做的都是有开创性的事。 其中,CADCAM是第一个用个人电脑引进CADCAMIC布局系统的公司,而ACDesignInc,则是最大的ICayoutdesign服务公司之一。 通过这两家公司的创办和经营,一个人需要经管许多事务的陈兆良也从中获得了全面锻炼。虽然只是小公司的领导人,但他必须用更宽泛的格局和眼界去工作,“让你懂得不单只是在科技、产品市场的层面思考,也会在一个企业的整体发展和运营层面思考。” 带着这样的经历和经验,天生具有独创精神的陈兆良开始超越工程师的角色和境界,在硅谷上演自己的传奇。 1984年,陈兆良与友人一道联合创办了另外一家公司ESSTeoogyInc,并出任公司总裁。从这里出发,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世界。 ESS成立于费利蒙,在1992年以前主要从事电脑游戏硅片的研发,主要针对消费性市场和教育市场,核心业务是将声音磁片做进玩具、游戏、圣诞卡片或其他消费性产品之中。 进入上世纪90年代,电脑游戏硅片行业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与此同时,一个新市场多媒体电脑市场也开始蓬勃发展。 凭借经营ACDesign公司时积累的经验,陈兆良敏锐发现了多媒体影音的巨大发展前景,而且从中看到了已在声音科技方面有较好技术储备和基础的ESS可以扮演的角色。 他认为,如果能将声音科技与半导体晶片结合起来,将会为包括多媒体电脑等最新科技产品带来许多突破与应用,并因此提升整个多媒体产业的发展。于是,他带领ESS作出了一个改变集团和个人命运的重大决策:向半导体语音芯片进军。 当时,全世界还没有一块半导体电脑语音芯片,但陈兆良笃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因此,在他的带领下,规模很小的ESS科技开始尝试完成这个世界性突破。 1989年,ESS科技取得了转型以来的第一个重大突破成功开发出第一款内置于玩具中的语音芯片。 1992年10月,陈兆良更是出任了ESS的董事长,加速公司在此业务领域的进展。1993年,他们开始向成功真正靠拢,推出第一批PCAudio半导体产品ES488,一个12bit的单声道音质硅片MonoAudio。 ES488是ESS科技开发出的第一款用在个人电脑里的半导体音频处理芯片。这款芯片同时也是世界上第一个用在家电及个人电脑的语音芯片,通过它,全世界所有的个人电脑都可以播放声音和音乐。 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它让多媒体电脑真正名副其实,进而长远影响了人类的现代科技生活和享受。 1994年上半年,ESS在前一个产品的基础上,又再推出其ES688产品一个16bit立体音质的单一晶片StereoAudioSeinductor。1994年第三季和1995年第一季,已经通过前两款产品打开市场之门的ESS又分别推出ES1488和ES1688两款新产品,这两款单一晶片的PCAudioSoutions超越以往产品的突出特征是,整合了ESFMSynthesis,整体功效更为突出。 “凭借在数码音频和视频领域的成功,陈兆良在业界的声誉很大。上个星期他带着一批技术团队来到了香江,正在考察VCD领域。”说到这里,吴景秀有些兴奋地说: “林总,这对我们是一个大机会。即是可以摆脱解码芯片制肘的机会,也可以提高我们公司核心技术的机会。” “哦,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说。”这个时候林义突然有些后悔以前怎么不好好了解这家公司这个人了。 “他们来到香江,主要是是和那边的政府以及企业家寻求帮助与合作,希望打通内地的关系,在香江、京城、沪市、深城开设研发、服务、及培训中心。这可是一个大的机遇。” 吴景秀在那边说的很激动,林义在这边听得也很激动。 “你说的消息可靠吗?”此时的林义面色潮红,呼吸都有点急促,作为摸爬打滚几十年了的人,怎么不知道这里面蕴藏着的大机遇。 要是达成合作,最好的期待就是步步高电子可以一步登天,几年内拥有自己成百上千的优秀工程师。 就算再不济,也可以让步步高电子在技能上和视野里得到拓展。 怎么算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总,”吴景秀听到林义在电话那头终于不再平静了,也是笑了起来,然后温吞地说:“这消息肯定可靠,我前天还在香江见了Mr.。” “你见过他了?”林义有些诧异,这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第128章 吴景秀的野望(求订阅求收藏) “嗯,前几天史密斯在香江开生日聚会,我代表公司去了,这点蒋华那女人知道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才解释,“本来我打算今晚飞回来和你专门说这事的,刚才一激动,嘴就没把住门。” 林义在这头思绪万千,但嘴巴却一点没停顿:“好,你尽快安排好那边的事物,晚上为你接风。” 挂完电话,林义叫来龚敏,对着她说:“你去以步步高电子的名义办理几部手机,蒋华、苏温、吴景秀、关哥、潘清、唐慕、王欣、郑斌、候富贵每人一部。” 看着龚敏做笔录,林义“嗯”了一声又说:“还有你也要随身带一部。” 听到自己也有份,龚敏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林义,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以后24小时为我服务,帮我传达公司所有的动向。”林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锐利地像鹰隼,就像要活剥生吞了对方。 龚敏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林义的深层次意思,慎重的点点头,她知道从这刻开始,自己骨子里算是打上了“林总”的标签。 一时间她有些惶恐,又有些兴奋。 再次见到吴景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两人先是秘密商讨许久的对策。 同时吴景秀也进一步叙述了此次的接触过程。 吴景秀在参加聚会的时候,一个美国朋友偶然对史密斯提起了关于陈兆良来香江的事情。 听到陈兆良,史密斯一脸沉闷,这个细节让吴景秀敏锐地记在了心里。 离开聚会现场后,她马上发动手下去了解陈兆良的相关信息。 没想到陈兆良是个知名人物,此次来港,香江很多媒体报道了,根本不难查。 通过报纸了解,吴景秀才洞悉:原来陈兆良和史密斯公司是竞争对手,死对头。 这次陈来香江被史密斯等人视为头等大事,关系到他们以及身后公司的切身利益。 一个饭店的小包间,林义居中坐,左边依次坐着蒋华、丁肇东、陆远、管一路,冯秋远;右边紧挨着吴景秀、吴芳芳、何慧,龚敏以及从省城赶回来的王欣。 “不知不觉,我们天涯海角的相聚在一起快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林义有些平淡的开头,却让众人感慨万千。 去年九、十月份,这里的人有几个能想到那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会带着大家把公司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随着公司日新月异的变化。从徽省而来的丁肇东两人,早就有选择性地忘记了当初“工作一年就离开”的条件。现在一心一意把自己当成了步步高电子的人。 甚至想着,等公司下半年迁移到特区后,就把家里的老婆孩子、以及父母接过来,在深城安家落户。 “来,为我们的相逢,干了这杯。”虽然是烧酒,有些呛口,但众人却感觉喝了蜜汁一样,一口而尽。 “今天我把大家召过来,是有一件重大事情和大家说” 林义环视着众人,把吴景秀在电话里头的事情简要复述一遍,然后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和ESS合作很重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不容有失。 据我所知,它目前在日本、新加坡、韩国等众多国家和地区拥有合作商。 现在它想在香江和内地同样拥有合作商。所以这是个机会,我本人在这里要求大家务必把握住此次腾飞的机遇。 你们知道吗,ESS只是专注研发与科技有关的创新,却依此建立与包括台湾积体电路公司、日本夏普公司、加州ICWorks,Inc在内的大公司的合作。 他们公司主要客户涵盖了ATT、Acer、Copaq、DigitaEquipntCorp、FIC、Fujitsu、HP、IBM、oshiba等世界几乎所有大型电脑、电子厂商” 听到这一连串的公司名字,众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知道它的含金量是有多重。 这些公司随便一个指头都是可以捻死步步高电子的存在。要是能代表内地加入到这个序列里,光想想就是振奋士气。 这个临时聚会算是一个通气会,也是一个确立公司核心的会议。 林义对陈兆良的事情,看得特别重,为此还特意成立了一个公关、谈判小组。 任命吴景秀为组长,丁肇东和王欣为副组长,林义自己和蒋华为特别顾问。又从公司抽调十来人,争取把这个合作的事项尽全力搞定。 聚餐的到了中途的时候,吴景秀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算是缓解了大家的压力: “我有一种直觉,步步高电子早就步入了对方的视线里,这也是唯一能解释我在香江能那么容易见到陈兆良的原因。” 对吴景秀这话,大家持信任态度,为此还兴奋了好一阵。 因为内地的国产品牌中,很多大拿还没问世。所以现在的步步高vcd可以说是一枝独秀。 成为对方主要考察、评估的对象,不是不可能,反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谈完“合作”事宜,林义主持了第二个话题,也是公司讨论了几个月的焦点:音响项目。 当时还在紧锣密鼓准备vcd的时候,林义就和吴景秀探讨过“家庭影院”组合的前途:vcd,音响,cd机。 现在林义不想拖了,也不能拖了,等到年底各路神仙下凡,vcd市场肯定会空前爆裂,提前憋好大招,打好组合拳,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对林义这个提议,在座的都没意见,因为每个人都明白,这是对公司利好的事情。 在这个会的末尾,蒋华提出了一个新的项目,那就是无绳电话。 不过林义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即同意,只是嘱咐了一句:“你的准备工作还不完善,过了八月份再说。” 看到林义只是稍稍看了自己准备的工作薄,就盖上了。蒋华有点失望,但是听到这话,心一下又活泛了起来。 在座的都是人精,听林总这话,顿时对这个项目也是留了几分心。 把相关事宜谈定,走出饭店时,吴景秀主动来找林义,说她心中一直有个想法,现在不吐不快。 “你确定不是心血来潮?” 林义听到什么了? 吴景秀竟然建议公司以此次合作为契机,全力进军芯片领域。 说她无知者无畏呢? 还是说她野心大,亦或说她有卓识,所以才有此严肃的一问。 看到林义面无表情,吴景秀也是心情比较沉重,但还是点点头说: “其实我对芯片行业已经研究了快一年之久了,也知道林总所担心的,我们内地在这一块有着天然缺陷。”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个想法。”林义蹙眉,有点不耐烦。 芯片是一个痛,不仅是林义的,更是所有国人的。 “我也想过,我们在这一行短暂出头肯定不会很容易,但觉得还是有必要上这个项目。” 吴景秀举例了这次vcd解码芯片的危机事件,在关键时刻,咽喉完全把握在了外国人手里,让她很不舒服。 为此展开,两人交流了很多想法。 却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她说了一句:“林总,上芯片项目势在必行,我觉得就算短时间跟不上,但是至少到关键时刻还有个退路,总比临时抱佛脚强。 再者,国内总得有人在这块领域跟上步伐,说不定到一定规模,会得到国家的重点扶持。” 她的这番话,让林义又高看了几分,不仅眼光深远,却还是个爱国的。 同时她这番话让林义想起了后世华为海思的作用。 霎时,林义陷入了沉思,不是他不想搞,实在是有心无力。 但偏偏她这话有理有据,关键是特么的还挺有诱惑力。作为一个备胎,紧紧跟着那些巨头的步伐,就算技术落后几代,关键时刻也许能起到作用。 昏黄的路灯下,吴景秀和龚敏一左一右,看着安静的林义,也一动不动,就像三个雕塑一样伫立,寂静无声,不远处公园里的蝉鸣在这个时刻显得特别吵闹。 就在两个女人腿开始有些发麻的时候,林义焕散的眼光终于开始聚焦,对着吴景秀说: “要我拿全部身家砸进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这点身价也不够。” 看到吴景秀不为所动,林义点点头:“不过,我们要是能够以芯片盈利,自给自足,慢慢前进,我肯定是乐意的。” “如果要以芯片盈利,那只能是低端电子领域才有可能。”到这里,吴景秀接过话茬,同时也在想哪些种类和行业符合:市场潜力大,可以用芯片挣大钱的。 “在理,所以你回去好好收集下LED行业的信息,这个行业算得上未来的黄金产业。芯片种类繁多,技术要求还不是特别高,同时有大量的市场。还可以一边练兵一边挣钱” 林义这话不是瞎说,随着时代的进步,以及国家的政策调整,现在的白炽灯、日光灯都会快速被淘汰。 取而代之的LED会以全面的姿态,涉及到人民的工作、生活、休闲娱乐的方方面面。 “好,”吴景秀听到这个新兴起的行业,也是眼睛一亮,沉重的心一下子又轻盈了几分。 告别两女,回到书店二楼的林义,觉得有些心累,鬼使神差的,自己竟然同意了吴景秀的建议。 一脚蹬开拖鞋,把空调度数调到最低,林义像瘫了一样一股脑儿软在沙发上。 两眼无神地望着有点发灰的天花板,觉着是该再刮一次腻子灰了。 对于芯片这个高科技领域,林义是又期待又惧怕,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沙发都乱的不像样了,也没理出个头绪。 到后来困得快要睡着了,吴景秀的一句话却还在耳边徘徊:那总不能不做了,一点一滴的积累啊 是啊,吴景秀都不怕,我一个重生者怕什么,再怎么着,这辈子有那多挣钱机会,总不会饿死。 当然了,要林义掏身家去搞,那没可能。他又不是傻子,很多东西并不是钱的问题。 最多前期投点钱进去,以低芯养高芯,成与不成看天意,反正自己的主业不能颠倒。 随着睡前有这么一个念头,林义全身轻松了不少。 吴景秀回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中午,她就带着十来人出发了。 出发之前,林义把跟他密谈了一个小时之久的二狗也派过去了。理由很简单、很有效:安保。 在机场把人送走的林义,一回身就找到了何慧。要她帮忙吹吹枕边风,让何海明以及葛律师帮自己同陈兆良多搭根线。 以求在其他竞争对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事情搞定。 21号傍晚,西边的云彩漏着霞光。时隔十多天,那祯终于给林义打来了电话。 林义问她香水收到了没。 “收到了。” “怎么样,这个味道喜欢吗?” “还好吧,我感觉猫狗香了很多。” “” 感情香水给猫狗用了。 “你知不知道,那很贵的。” “所以猫狗很香。”那祯的回答,直接让林义蛋碎。 “” 拐了好几个弯,林义终于问到四合院的问题了,“那套四合院没被买走吧。” “你不过来,怎么买?”那祯这话,终于让林义心安了些。 “等出完分数就过来,你帮我看好啊。”想起再一个星期就出分数了,林义突然心里有了一些紧张。 人果然如此,越是在乎,越是有了期待,日子却过得越紧绷。 挂断完电话,林义突然发现无所事事,又没人陪,又没好饭好菜伺候自己,顿时有点怀念武荣和大长腿了。 武荣回去帮着伺候庄稼了,电话里他说:一天天都忙着给红薯拔草,松细根、翻藤;给玉米松土、培土;给水稻杀虫。 林义问他“你老爸呢”,回答说做工去了。隔壁县城修省道,趁机包了几座石拱桥,估计到年底都做不完。 然后林义笑着调侃,你都是大学生了,你妈不宝贝你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武荣吚吚呜呜地说,她妈经常在家取笑他。 “你那点心思都被她知道了?”林义最喜欢看热闹了,要不是现在是晚上,都准备骑车去他家溜一把。 “唉,我、我妈说:我一翘屁股,她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你、你说郁闷不郁闷。”武荣在那头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母子感情很好的。 “那你妈有没有说,米珈是什么屎?” 嘟嘟嘟 林义这话刚问完,电话里就是这样紧密而急促的声音。 笑着用手指弹了下听筒,把它放回去,在电话的小屏幕里才发现还没到十点。 还没吃晚餐,打开冰箱一看,除了几瓣蒜,还剩一点黄豆芽,嫣儿吧唧的,让林义兴起做的心思都没有。 又扫了一遍鸡蛋存放的地方,发现也是空空如也,这才想起,上午邹艳霞和米珈在这里花式吃蛋了。 什么艾叶蛋,甜酒呛鸡蛋,蛋卷 真是仗着自己有点手艺,把家里的存余折腾的一点不剩。 第129章 竞争(求订阅求收藏) 拿起钥匙,却发现门口只有一只拖鞋,还有一只不见了,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寻找。 才想起来那时候嫌弃太热,右脚的鞋子被随便蹬了,俯身,脸贴着地,桌子下面,椅子下面,还好最后在沙发下面找到了。 驱车来到师专门口的时候,林义意外发现一个熟人在邹艳霞家的店门口坐着纳凉。 “这个点了,你怎么还在这啊。”右手转着钥匙扣的林义,看得杨彪一阵心虚。 因为班上同学都知道,他在梦里经常喊“大长腿”,可谓是最明恋的暗恋了。 “我刚吃完饭,休息一会。”杨彪指指桌上的四菜一汤,还剩不少。 “你一个人吃这么少啊,能在大长腿面前显示出你的经济实力来么?”林义算是明白了,这人脸皮厚的还是不到家,为了面皮,点了这么多菜。 “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来这里啊?”杨彪知道林义在打趣他,也懒得送子弹。但想到林义和“梦中情人”的关系,顿时有几分无奈。 “你猜。”林义眨巴下眼,笑着往里走,口里还喊着:“大长腿,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德性”邹艳霞果然在里头帮忙,当当当地正在切嫩南瓜丝,看到林义进来,先是弯了弯嘴角,随即斜了他一眼。 “又来蹭吃了?”邹老爷子看到林义进来,吧嗒了一口旱烟,继续炒酸辣土豆丝。 “什么叫蹭,来你家做客难道饭都没有的了。”自从发现这老头有颗童心后,也就随意多了。 挨着邹艳霞靠着门墙,对着老头子说:“帮我来盘干锅鸡,一个白菜苗。” “今天没菜了。” “瞎说,”林义窝起嘴巴,白菜苗就在他身边,还拒绝的理直气壮。 邹老头挺有个性,说不做了就不做了,最后还是邹父亲自掌的勺。 他知道林义喜欢吃水里的东西。除了干锅鸡和白菜苗,还特意爆炒了一盘黄鳝,端着一盘花生米,一碟凉拌木耳。 吩咐女儿“拿几瓶冰啤酒过来”,然后就坐在了林义左侧,说今天好好喝几杯。 看了下时间,刚好十点半,林义知道,他今天要收工了。 林义问把着个旱烟袋的老头子:“来整几杯?” 老头子用鄙视的眼睛看了眼桌上的啤酒,接着从身侧拿起一个葫芦,叽咕叽咕灌了好几口二锅头,末了,还把眼睛往上翻,就差到头顶了。 林义问杨彪,要不要坐过来凑个热闹,只见后者看了眼里面的大长腿,然后弯着腰一溜烟跑了。 “叔,恭喜啊,财源广进。”林义拿起一瓶直接开吹。 “你小子,”邹父哪里听不出林义的玩笑话,摇摇头也没多说。 林义喝了一瓶啤酒,邹艳霞就不让他喝了,说骑摩托车不安全。 邹老头看到这一幕,一个劲地望天吹烟圈,一个接一个,袅袅身姿,旋转着往上飞。 两个多月里,苏温按照原计划,先是在株市建立了分店,计划8月1号开业。同时又在省城寻着了三个好的分店选址。 尤其是其中一个,达到了八千平方,这是步步高超市成立以来,遇到最大的门店。 花了两天时间,林义对这三个地点进行了详细的现场考察,觉得还是比较符合要求的。 四个门店,总预算300万,相比第一批要多些,除了更好的设计装修之外,其中还有一部分通货膨胀导致物价上涨的原因。 根据苏温的预测,明年拿地,可能要比现在艰难很多,付出的代价可能更大。 所以这次一进到会议室,她就推过来一堆堆厚厚的件。都是两个派遣小组送回来的情报。 一共有七个市的详细信息情况,他们在件中告知,有四个地方的情况还算好,看中的选址没有太多竞争对手。 但另外三个市,看中的第一选址,要么已经被人抢了先,要么出现了竞争对手。 其中郴市最严重。原本看中五岭广场边上的国营菜市场,都已经到了最后的意向洽谈环节。却被本地的一个有色金属矿老板给截胡了。 根据南下小组收集地情况来看:这矿老板叫陈龙,四十来岁,绰号“一条龙”。 在当地背景厚实,有一个在当地二本院校担任系主任的姐姐,更有一个在市里担任四把手的姐夫。 看到这里,林义愕然,什么都不说了,决定吃这个哑巴亏了。因为件上一系列的名字,直让林义大呼得罪不起。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世纪后,轰动全国人民大案的众多主要人物之一。 作为地地道道的潇湘人,那两年这些名字以及名字背后的故事都不知道被人津津乐道了多少次。 林义现在都还能记起不少。 对着苏温摇摇头,直接把郴市的件单独放到一边。然后开始查看第二严重的株市。 “我们在株市的点,不是已经改造完毕了吗?都快要开业了,怎么还有麻烦。” 林义还没翻开件,看着扉页上的标注,就有点不解的看向苏温。 “我们有竞争对手,而且相隔只有一条市中心的主干道。直线距离不超过200米。”苏温对这里的情况一清二楚,一一说给林义听。 听着苏温慢条斯理的解读,林义也翻开了件夹,上面标注竞争对手是一对兄弟,靠养殖肉牛起家,相对而言,背景还算比较干净。 通过一些手段,从银行“打听”到的情况,对方身价在一百万左右。 对方的超市注册名叫旺佳红超市,规模不大,相比步步高超市4800平方的铺位,差不多小了一半。 “他们也是下个月1号开业?”看到这对兄弟和步步高超市明着打擂台,林义和苏温对视了一眼。 却没有第一时间发表见解,而是摩挲着件夹。 真没想到对方复制了自己在省城开业的手段,竟然也以金龙鱼油、精盐、米粮、鸡蛋四类半价出售,作为打开市场的敲门砖。 人家是真的下了功夫的,沉吟了一会才问她:“你怎么看?” “我和株市的负责人已经沟通过,由于两个月前就知道要竞争,早就准备充分了,可以随时提前开业。” 苏温的意思是提前开业,抢占先机,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林义不由点点头,这个点子对株市的人来说,可能有些意外。但总体衡量、从全局出发,绝对是利大于弊,正合他的心思。 心中有了决断,林义看向左侧的候富贵:“在供应渠道上,你有准备吗?” 林义的意思有两层。 一是己方是否准备好了,包括后勤储备、运送,也包含和供应商索要的开业优惠条件、支持力度,以及突发事故的应变措施。 而另一个意思就很明了:简单粗暴的狙击对方的供应渠道。 “早就准备好了,潇湘的大供应商这次会站在我们这边。”候富贵对这点还是有自信的。 现在的步步高超市可不是以前了,在潇湘省可以和任何供应商底气十足的谈条件。 “那行,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三天后开业吧,留给你们三天时间做最后的宣传攻势。” 林义确定好开业时间的时候,压手暂停了会议,对龚敏说一声:“你去把刀疤给我叫进来。” “林总,”一身正装的刀疤跟着龚敏进来后,就站在林义身边。 “如果我要你发动关系网,可以在三天内召集多少人?”林义知道刀疤和二狗以前是跟着阳华谋生的,既是兄弟、战友,也是“干事”的搭档、铁杆。 召集多少人?刀疤第一反应就是要打架,不过随即就否定了,打架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问自己了。 看了眼会议室内的其他人,刀疤犹疑了下,开口问:“有条件限制吗?” “有,但不苛刻,只有三个。一是能坚持排几天队,二是嘴巴严实,三是守纪律,不乱拿。其他男女老少不限。” 看着众人望着自己,刀疤在心里算了算,才开口:“如果这要求的话,可以召到一百来人青壮,要是拖家带口的话,二百五打底。” 听到这个人数,林义心里有了底气。让刀疤附耳过来,在他耳边授意一番,后者咧着嘴开心的领着任务去了。 最后一个市是益市,步步高看好的选址有好几个竞争对手,由于实力都不错,当地政府准备竞拍。 对于正当手段的公开竞拍,林义是最乐意的,直接在末尾签了字。 后续的会议主要是:苏温提出的“抢先战略。” 由于她感觉到局势不容乐观,怕价格上涨太快以及相继出现的竞争对手太多,所以建议,先在各市把关键选址拿下,再逐一开业过去。 苏温的建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附和,除了林义和何慧。 何慧是刚来一两个月,现在还处于:多看、多听、多学、多做、少说话的职场潜规则里。 不过她也是好奇,苏温这个点子好是好,但除去已经有了分店的株市、邵市和省城,却还有十来个市的选址要提前出动,这可是一笔大花销。 初步预算不低于600万,对现在有着一系列大计划的林义来说,也是相当不轻松的。 同时在想,林总会不会左手倒右手彼此不分,长此以往,那可是大忌。 “你除了把超市的收入规划的满满的,却还时刻在惦记着我兜里的钱吧。”林义对苏温摇摇头,“下不为例。” 不过还没等苏温笑容绽放,林义又补充了一句:“钱可以给你,不过得打借条,付利息。还有从今以后,步步高超市自负盈亏。” 林义这话不只说给苏温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步步高超市这一系统的人听的。 林义的想法很简单:要从根本上、源头里掐断他们依赖林义其他产业的想法,想要更好,就得靠自己奋斗。 出乎林义意料,苏温好像早预计到会这般一样,答应的很是干净利落。 “何慧,相关手续你来操作。”随着林义的这个吩咐,苏温的“抢先战略”应该可以提前执行了。 株市在潇湘众多城市里头,不算出彩。在化底蕴上比不上邵市;在经济方面比不过岳市;在历史名人方面比不过湘潭;在资源方面更比不过郴市。 可以说它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城市。 但改革开放的政策,使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一个小镇,发展成如今的重要交通枢纽,沪昆、京九铁路上的火车,日夜里都在这不停奔波。 求订阅,求收藏 第130章 第130小试牛刀(求订阅求收藏) 林义如同往常一样惊醒。明明前一秒还在梦里倒腾,可惜了那白璧玉颈,和自己纠缠了一夜竞不知道对方是谁。 在模糊里,她像很多人,却又一个都不像。反而觉着像来打秋风似的,那压榨式的打法,自己感觉像波涛里的扁舟一样,痛并快乐着 呃,林义双臂抻着半坐起,迷迷蒙蒙的眼睛睁开一线,知道自己又是精力过于旺盛,想女人了。 感觉腻乎乎地,也容不得他再懒床几分几秒。 洗澡、漱口、一气呵成。对着镜像有点失真的墙壁化妆镜,林义发现自己有了胡须,还谈不上漆黑、密密麻麻,但几根几簇地开始冒头了。 用食指摩挲了下,棱棱的,还细着呢,不怎么扎手。 来到宾馆外头的时候,步步高超市的一干人员早就起来了,此刻已经开始了忙碌。 苏温好似刚从“中心广场”散步回来,跟随的还有她助理。 走到邮政大楼的时候,林义问身边的龚敏:昨晚见到环岛喷泉的夜景了没?好看不好看? 龚敏睁大的眼睛里,说非常美,很壮观,就是人有点多。还连说林总错过了株市最美的夜景。 林义笑着摇摇头,自己什么样的喷泉没见过,犯不着,还不如一个美梦来得实在。 稍微侧头问刚赶回来的关平:“关哥,听说那湘江大桥现在是万人空巷,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 关平想咧嘴,不过看到林义那射过来的眼神,不自禁又收了回去,只是拍了拍背包里的相机,说很有纪念意义。 在株市的步步高超市开业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被迫跟着节奏走的旺佳红超市竟然也选择开业了。 这个消息顿时让苏温惊愕不已,走到外边凭栏看着斜对面彩带飘飞的旺佳红超市,柔弱的娇躯在袭袭晨风里,有些过于单薄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看来这两兄弟只模仿了我们的皮,没学到我们的精髓。”林义来到她身边,通过稀薄的雾气眺望着对面的气垫拱桥。 “嗯”人美,嗯一声都透着灵气,双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黑发,看了林义一眼说:“今后类似的竞争对手会越来特多,我们还是不能松懈,如果可以,我打算加快步伐。” 过去的三个月里,分布在省城、湘潭、邵市的六家超市,为她钱袋子里起码增加了1200万的收入。 不过花的也快,开始花费50万建立物流车队,后面觉着趁现在便宜,又委托关平搞了十多辆过来。前后加起来就120多万。 而她一手促成,联合吕举成立的“古桥”基建,70的股份就花费了两百多万。 剩余的900万里,其中一部分,她打算学国外的沃尔玛,建立仓储式购物、低成本运作。 而剩余的,除了必要的留存现金,都打算投入到超市发展规划里头。 尤其是她对省城新开发的东塘新型商业圈,更是预谋已久。其中新建成的一个楼盘中,有一个超过34000平方米的三层临街楼面,在她的规划里志在必得。 这个三层楼面,在她的图纸里,其中6000平方是打算租给肯德基、国美、苏宁等大品牌的,用于打造商业氛围。 她曾和林义探讨时说过,五年内,这个楼面就是步步高超市在省城的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当时林义还特地去考察了正在装修的楼面,看到那个地理环境。他也不得不佩服苏温的眼光。记忆中,这是潇湘后来最耀眼的商圈,现在投资,物有所值。 这也是女人之前向林义“借款”600万铺建“抢先”战略时,没有犹疑的原因。 “可以,但决不能贪功冒进。”林义对她的眼光越来越肯定,但也要预防她因为太顺利而目空一切。 株市的步步高门店,前两天的营业额加起是160多万,平均每天80来万,抛去搞促销赔进去的本钱,其实赚的不多。 所以最多算中规中矩,一切在意料之中。 早晨8点过,看着对面噼里啪啦的开业鞭炮,林义对龚敏说:“打电话给候富贵,可以行动了。” 然后又补充一句:“你去告诉刀疤,这几天就看他的表演了。” 在侧听着的苏温,也是对林义的计划有些好奇,有些猜测,却没多问,她觉得事后总会浮出水面的。 刘虎、刘豹是两兄弟,中专毕业后,先后分配在南山牧场工作。由于机灵、肯干,很快就得到了领导的提携,开始分管肉牛这一块。 经过长达五年的摸索,两兄弟对肉牛的上下游产业链基本熟透,然后毅然辞职。回到老家开始搞养殖场。 虽然不如他们一开始预期的那样一路顺风顺水,但经过很多的磕磕碰碰后,七八年的坚守还是换来了丰厚的回报,两人的存款也超过了七十万。 今年五一的时候,他们在省城参加同学聚会时,听同学聊起步步高超市如何如何厉害,生意如何如何好。 当时两兄弟福至心灵地对视一眼,然后对步步高超市在省城的四家门店进行了详细的“暗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步步高超市这种模式大有所为。 这也是他们在株市建立旺佳红超市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事情如此恰巧,他们刚买下三层国营门店,步步高就在斜对面也买下了规模更大的国营菜市场。 让他们心惊的同时,却也激起了这么多年不服输的“狠劲”。国营门店都买了,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步步高提前开业,两兄弟也觉得不能示弱,于是跟着提前开业,要不是供应链没跟的及时,说不定能和步步高超市同一天打擂台,为此兄弟俩还遗憾连连。 “大哥,都准备好了。”刘豹看着刘虎,表示开业活动一切就绪,只等他一声令下,就点火放鞭炮,正式开业。 “开始吧,”刘虎看了眼手上的机械表,挥挥手表示可以开始了。 鞭炮放的很响亮,亲朋老友还是挺给力的,挤在门外的人很多,一眼看过去不下八百人,虽然没法和步步高超市那边媲美,但还是比预期好不少。 对此,刘虎心中的忐忑,顿时安定不少。 开业开始后,开局和想象的一样,金龙鱼油、米粮、精盐、鸡蛋遭到了疯抢。两兄弟曾见识过了步步高的“名”场面,对此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第131章 没心情取章名 “很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不容易啊。”刘虎在一旁看着疯了一样的人群,对刘豹感慨这将近三个月的担忧。 看着四类半价打折商品遭遇疯狂的抢购,刘豹也非常兴奋,没想到自己也已经拥有一家大超市了,侧头对着大哥豪情壮志地说: “今天生意不错,以后我们也能像步步高超市一样,一家接一家的开下去,一年内开他个十家八家。” 对刘豹的兴奋劲,刘虎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像步步高超市一样开连锁,是他的目标。超越步步高是他的梦想 中午时分,刘豹突然找到刘虎:“哥,今天生意太好,有些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四类商品已经被抢空了三次,大家都开始手忙脚乱了,要不要采取措施?” “这么快,库存还有多少?”刘虎是属于稳成一类的,虽然心惊却没表现出来。 “不到一小半了。”刘豹刚从仓库回来,自然一清二楚。 “这么少?”这下刘虎坐不住了,站起来扶着桌面,前倾隔着办公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弟弟。 “就是这么少了。”刘豹急切地点头:“哥,你也知道,我们超市面积本来就不如步步高的一半大,仓库自然也小很多,更何况仓库那么多种类货物要储存,这四类打折商品自然存放有限。” 看着刘豹说的有理,刘虎却还知道一条。刚开始由于资金有限,没有进一步的能力储存更多的货物。 “哥你拿个主意,要不要采取措施?” “步步高开业的时候,是不是敞开了供应?”刘虎看着弟弟,得到点头后,不耐烦地挥手:“那你担心什么,我们敞开供应就是,库存还能撑一个把小时吧。我这就打供应商电话,现在有钱了,要他们发货就是” 得到刘虎的指示,刘豹好像有了定海神针,一下没那么慌了。 看着弟弟出了办公室,刘虎拿出大哥大摇了几次,发现没成功。索性把它丢到一边,抓起桌上的座机,按照电话录开始一个一个打过去。 嘟嘟嘟 响了好几下,电话通了。 “喂,是刘兄弟啊,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可以可以,我马上发货,钱不是问题,好说好说” 听到电话那头的供应商答应的爽快,刘虎心中的担忧顿时少了不少。 刚才是金龙鱼油的供应商,现在要找大米的商家,刘虎用大拇指在电话录上,找了一圈,嗯,终于找到了。 南北特食品公司,李经理,看着后面的号码,刘虎快速地按键。 嘟,这个电话一声就通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财神爷啊,好好好,都是拖你刘财神的福,没问题没问题,肯定肯定” 李经理把电话挂断后,对着旁边喝茶的候富贵摊摊手,笑着说:“你猜对了,果然刘虎的。” 候富贵精明的脸上顿时一副拜托的模样,看得李经理摇摇头,失笑着把门口的秘书喊她进来:“等会有电话,你先接,如果是旺佳红超市的刘氏兄弟,你就说我开会去了。” 眼镜秘书看了眼经常跑这个办公室的候富贵,点点头。心中为旺佳红超市默哀:谁让你们碰到了南北特没法拒绝的竞争对手了。 一路打过去,刘虎的电话很顺畅,都说要他撑一会儿,两个小时内货物一定送达。 刀疤今天很累,一个上午,不仅自己抢购了八桶金龙鱼油、五百斤米粮、三麻袋精盐,几百个鸡蛋,还要指挥两百多人进行抢购。 真的是累成了狗,不过得到林义的赞扬,还是值得的。 “对面这得亏死了。”苏温在仓库门口,看着一串串人把东西送进来,扬了下好看的双眼皮,对林义的的点子觉得很实用,却又点焉坏焉坏的。 “既然他们这么辛苦半价打折,我们得帮他们一把不是。”林义不为所动,拍了拍旁边的大米,说:“正好我们也半折活动,有了刘氏兄弟的友情支援,我们就不要赔本了。” 苏温抿起嘴角,露出一丝清笑。 下午两点四十左右,刘豹再一次急匆匆地跑进刘虎办公室,急声大喊:“大哥,你要的货呢,怎么还没来,刚才最后一小批都搬出来了,见底了!” “慌什么,没看到我再打电话催吗?”此刻的刘虎已经没了之前的从容,心慌的又一次拨打着电话,对方却又一次说经理不在。 如此连续六七次,得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公式化回答。 此刻就是再蠢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麻批的”“砰砰砰” 顿时,刘虎气愤地把椅子咂了个稀巴烂,木屑四处飞溅,把对面的刘豹看得目惊口呆。 等到刘虎又砸了一会,刘豹焦虑地说:“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此刻,他也不指望供应商及时供货了。 “限制购买吧。”爆发后的刘虎又迅速沉静下来,决定限购。 “没用啊,哥,都快卖完了。”好像要见证刘豹的“英明”一样,一个亲信火急火燎地前门进来:“经理,不好了,油米盐卖完了。” 两兄弟瞪着进来的人,此时的办公室有些诡异,让报告的人感到一丝不安。 “这么快?”良久,还是刘豹惊呼出声。 得到猛点头的回复后,刘豹果真如豹子一样看着刘虎,等他做决策。 “把其他货物开放一些吧,”说着,刘虎扯了扯自己领带,准备亲自去趟省城,找供应商讨个说法,看到底上路上出事延误了时辰,还是在耍自己。 “不行啊,大哥,其他货物这样打折,我们亏死不说,库存也很快就见底的。”听到这个决定,刘豹差点跳了起来,大叫着表示反对。 “那你说怎么办?三天活动搞半天就停止?那我们今后还有信誉吗,你以为是过家家啊。”目眦欲裂的刘虎,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门口的亲信见势不对,早就溜了,只留着刘豹顿在那里,无从反驳。 “嗯?你这次怎么背的是包装食品?”看到刀疤率队背回来的不再是油米盐、鸡蛋,也是疑惑。 “那四种卖完了,现在又开放了四种食品类的东西。”刀疤此刻也完全明白了林义的想法,脸跟大大的一个服字。 听着刀疤脸的对现场的描述,林义和苏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已经结束了”的意思。 刚才两人清点了下,由于刀疤脸带着一群人专门干“抢购”的事情,几个小时下来,可谓是专业的抢购员了,差不多七个小时,搬回来了十七八多万的货物。 按照半价打折,光这里旺佳红就亏损了八九万。 要是还敢开放其他种类的货,那基本是在钢丝上跳舞,往死亡深渊在走。 “给候富贵打个电话,要他继续加把力。”这次,林义没对龚敏说,是对苏温说的,目的是给她一些她的存在感,别自己一来就抢了人家的所有权利。 到晚上的时分。 去省城的刘虎回来了,不过拉回来的货物少的可怜。要不是因为那些供应商不想把事做绝,影响他们的声誉,估计一点都拿不到。 但就算这样,刘虎自己也知道,这点货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投入到市场里,一个水花都见不到。 而现在重新找供应商,基本不可能,不说这年头大的供应商稀缺。就算有,也肯定不会卖给自己,情况不用想,摆在那里不言而喻。 而想到省外拿货,不说成本提高,光时间上就来不及了,真正的远水救不了近火。 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了发火的力气,累,心力憔悴。 “经理,我发现一个情况。”就在两兄弟坐在办公会,沉默的吸着烟时,一个主管跑了进来。 刘虎没理会,继续吸烟。而刘豹深吸一口后,才望着来人,嘶哑着嗓子问:“什么情况?” “我发现买东西的人群里,翻来覆去都有那么一批人,专买我们半价搞促销的货物。”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这人有些颤抖,冷汗直流。 “什么?”刘虎猛地抬头,厉声质问。 “都是同一批人在抢购我们的东西。”不稳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果真如此?”刘豹气的站了起来,三步两步跑到这人跟前,那凸出的眼珠子,狰狞着,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经理,我没说谎,他们还在买,从早到晚,已经快买了十一个小时了。”这话几乎都是哭着说的。 早上八点开业,现在快晚上七点了,一大批人搬了好多东西啊。 刘氏兄弟随着这人察看了下面的购买的人群,正如来人所说,半个小时里,刀疤等人,浩浩荡荡的来回了两次。 “哥,”刘豹此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身体都开始发抖了。 要是这些人真的是步步高超市的托,那不是资敌吗。 不仅资敌,可怕的是市场也没打开。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人再抢,有组织有纪律地把其他人都挤开了,还影响士气。 “我们还是太嫩了。”突兀地,刘虎全身没了力气,伤感的说了这句话,就气倒在了地上。 此时他比刘豹想的更远,不仅大亏不说,开业第一天就夭折,凭借自己的资本,根本无从拖过三天活动。 要是半路取消开业活动,那就是等于自绝于株市,何以存续? 第二天中午,林义看到旺佳红超市相对冷冷清清的局面,顿觉奇怪,就算自己这样搞,也不会这么安静啊。 于是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是多么令人无法想象,旺佳红超市的架子基本是空的,冷冷清清的货物,冷冷清清的几个人。 此刻,林义心里松了口气,给它判了死刑。 晚餐虽没大鱼大肉却很丰富,尤其是那脆嫩的酸黄瓜,林义尖着牙齿咬了好几块。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林义对刀疤说:“你还得在这边呆段时间。” 林义的话,刀疤懂了,除了继续干购买的事情外,还得防止对方狗急跳墙,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接着又对苏温说:“对方的已经没了气势,后面的就看你的了。” 收拾残局并不容易,却也不难,林义相信她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好像想起了什么,林义有意味深长的对着苏温说:“要是刘氏兄弟有一天打算出售旺佳红,你可以在适当时候接手。” 女人没说话,不过却点点头。 等细嚼慢咽地肃清白瓷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苏温想起了郴市的事情,问他有什么打算。 “避其锋芒,另择地方,我觉得他们提出的第三方案:北湖公园那里挺不错的。” 林义以前去过几次郴市,对那里的印象非常好。经济虽然比不上省城、岳市,但消费水平却很高。 如果把分店建立在北湖公园,其实在林义看来不会比五岭广场差多少。后世华润万家、新一佳、苏宁电器都把分店开在那里。 敲定了一些细节后,林义带着关平、龚敏连夜回了邵市。 明天要出高考分了,今天姑姑都电话催他,明晚去她家吃饭。 盛情难却,林义没有拒绝。不过对这个分数他也有些虚,毕竟是科,主观题很多,估分就不可能有理科那么准。 回去的时候,隔窗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在想:要是成绩不如意,明天的庆祝饭估计就尴尬了,说不好还成了批斗会。 雨下的太大,本来就不好走的泥土路,更加的坑坑洼洼。中途还抛锚了一次,好在关平会修,却也弄得一身黄泥巴浆。 可能是怕把车座弄脏了,关平干脆脱了衬衫,在路边的水渠里简单的洗了一个澡。 而当一道闪电照亮夜空的时候,尖叫的龚敏在后座被吓得蜷缩在了一起。她并不是怕雷雨天气,而是刚才那道闪电就落在车前方的一百米左右。 当闪电劈下来的时候,一颗很高的梧桐树直接应声而倒,那轰隆的倒地声,林义都感觉大地震了几下。 关平跑回车上的时候,脸色一片煞白,想来刚才也是被吓坏了。他检查了下车里的皮垫,把仅有的一些湿润的地方用面巾纸吸干。后来觉得还不够,又找了块干毛巾把里面的座椅擦拭了一遍。 最后吩咐林义和龚敏,身子尽量不要碰车门,把车里的气氛搞得非常紧张。 由于一时找不到庇护所,车子只能前进,林义听话的把整个人蹲坐在副驾驶,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还好前面的梧桐树没有倒在马路的正中央,以关平的车技还是勉强能过。 经过梧桐树的时候,在强烈的车灯下,林义看到树中心都是空的,好多密密麻麻的东西在那断裂的碗口蠕动。 “好多白蚁。”关平显然也看到了,而闪电之所以劈这棵树,估计它们就是罪魁祸首。 开了五六个小时,凌晨两点过才回到书店二楼。 虽然邵市天气依然躁热难当,但林义洗澡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握着淋浴的时候还担惊受怕的,生怕一道雷电沿着淋浴击了下来。 昏昏沉沉,到了很晚才睡着,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关哥穿着大裤衩被雷电击飞了,整个人成大字型落在挡风玻璃上。 那龟裂的钢化玻璃,以点为中心,成千上万的细碎颗粒映照的是关平那张诡异又苍白的面孔。 把车里的龚敏吓得连连尖叫 林义是被关平摇醒的,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还看到了床左边的武荣、邹艳霞、米珈。 “小义你是不是做梦了,一直喊我名字。”关平似笑非笑,有点诡异,感觉和平常不一样。 “我梦里看到你落气的时候也是这表情,似笑非笑,诡异。” 林义这话顿时让众人刷刷刷地看向了关平,不可阻挡的,引起了一片笑声。 今天起的晚,吃过早饭的时候,已经块九点了。 有一个细节,让林义无比想笑,今早关平的脖子上多了一个观音玉佩,用一根红线穿着的。 而且他买豆沙包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乞丐,竟然破天荒的放了两个包子在人家半边碗里。 要搁以前,关平绝对不会搭理这些流浪汉、乞丐的。他一直认为,大好儿郎,就该自己拼搏奋斗,成天在街上要饭,像什么话。 26号,高考出分的日子。四人在书店一楼等到了李伊莱、于海和范会兰三人后,才一起出发前往教育局。 由于九十年代电脑尚未普及,互联网更无从谈起,分数不是像后世一样凭准考证在网上查询,而是得到当地教育局询问。 教育局起初是将所有上线的学生张榜公布,后改为发分数条。 一张窄小的纸条上,分列着考试科目和成绩,那数字,可真是命运的字符啊。 一行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时间刻度刚好指向9:30。 教育局门口早已人头攒动。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不知怎的喉头一紧。几个老师模样的人出来维持秩序,大家不约而同地盯着他们的脸,似乎他们脸上写着标准答案,有一种权威的喻示。 站在充满骚动的人群中,武荣的异常引起了大家的担忧,只见忽而大汗淋漓,忽而手脚冰凉,像得了重病一般。 “我们先去医院吧”米珈看到武荣紧张过度,也怕生了什么幺蛾子,建议先去医院。 不过武荣坚决不同意,只是让几人把他搀扶到不远处的墙角的一棵树下,就那样靠着树缓缓喘气,虚弱的身子慢慢地恢复了几分力气。 这个时候,林义才发现,不远处的学生群体有些异于往常:只见他们有的两眼紧闭,双手合掌朝向,在不停地祷告;有的四下里张望,脚在地上划来划去,跟武荣一样六神无主。 “郝志航也来了。”范会兰眼尖,一下子在后边的墙角落里看到了他。 他半靠着墙壁,有些不打眼,显然是一个人,他的家人并没有同来。 其实不只他一个人独来。还有很多人也是像他一样,孤零零地靠在角落里,大抵都是认为自己没考好的,但内心却又挣扎着希望。 这让林义感概这年头的现实:由于家里孩子多,父母更多的精力用来挣钱苦光阴。他们认为自己的责任是:尽力量让孩子吃饱穿暖。 至于学习,他们也认为很重要,但那“独木桥”实在不是轻易能挤过去的。 考上了没话说,相当一部分家长砸锅卖铁也愿意供养。但没考上的,就悲惨了,很少有开明的让孩子继续复读。 而更多的,是帮孩子联系一个“师傅”,去学一门手艺,比如木匠、泥水匠、搞装修。或者是给两三百块钱,跟村里的熟人南下打工。 如果孩子不听话,坚持己见,劝不住的时候,也会放手,由他们自谋生路。 因为在老一辈父母的心中,大抵相信“每个羊嘴底下有一把草”的老话儿,觉得老天爷总会给一口饭,至于饭好饭赖,凭个人造化吧。 总之,有手有脚,是饿不死的。 这种思想简单朴实,却又深深夹杂着“认命、宿命”的寒凉,与新世纪高考来临时举家拼搏,全社会倾力关爱的氛围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焦急的等待让人感觉时间似已停滞,站在最前面的考生终于拿到了分数条。 于海特别渴望,大家还在东张西望的关头,他已经冲了出去,在人群里拼命挤。 武荣也想动,却被林义打了一下:“急什么,分数就躺在那,还能跑了不成。” 林义虽然这样说武荣,其实心中也是难以平静。四个女人也想动,但是看到那呈扇形一般往里面塞的人群,又望而却步了。 只是踮起脚尖,扬着脖子,眼巴巴地看着于海越来越里的身影。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于海出来了,有些失魂落魄,显然是看过自己分数了。 走过来的时候,把一群纸条往林义手里塞:“都帮你们拿出来了,等会陪我喝酒。” 说完,于海径直往外边走。 “你们别看我,先去喝酒。”感受到几双不安分又热切的眼神,林义连武荣都懒得管了,直追于海而去。 “臭林义,”范会兰喝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而这时候其他三女还想着武荣,只是回头看树旁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刚才还病怏怏的人,已经健步如飞了。 找了一家饭店,是于海找的。他说今天打算吃大户,反正他不出一分钱。这话让大伙心里有了些底气。 大家做了个游戏,拿一个菜碗把分数条都盖住,然后一个个的猜拳按顺序抽。谁抽的分数最高,就多喝一杯。 按照这个情况,有六张纸条,谁抽到最高分,那得比于海多喝六杯啤酒。 这时候大家都盯着米珈,都不希望抽到她的,那妥妥是遭罪。 按猜拳顺序,李伊莱先抽,从碗底扣出纸条的一角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七个脑袋不约而同凑到了一起,眼珠子随着纸条不停移动。 “一个邹字,”李伊莱扣出一角,看到一个黑体“邹”,“艳霞,你紧张不?” 邹艳霞不说话,只是右手按着心脏,嘴唇紧紧抿着,但还是摇头摇的不要不要的。 “虚伪,”李伊莱嘲讽一句,然后pia地一声,握住一角,迅速从里抽了出来。 “哇,661分。”绝对是超水平发挥,众人齐声赞叹,纷纷道贺,只有李伊莱双手交叉着放胸前,转圈圈大叫,“要死了,要死了,我要喝死了。” 惹的邹艳霞一阵拍打,嘟着嘴吧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好?” “我错了,”李伊莱连忙恭喜,认错,最后没法,看着邹艳霞不原谅,只得咬牙自罚一杯谢罪。 米珈是第二个,她抽到了范会兰,比预估分低些,581分,这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不爽。叫嚣着让你们不醉不归。 武荣抽到了林义的,比预估分低一分648,很不错,但他还是假装不开心的说:“你怎么不抽米珈的,就剩三张了,” 这话把剩下的范会兰和邹艳霞吓到了,米珈的分数可还没出呢。 颤颤巍巍,范会兰出手了,只见一声哀叹,然后大呼不公平,她抽到了米珈的,686分,妥妥的六杯啤酒,稳了。 林义和邹艳霞对视一眼,都轻松了下来。 “我们这么熟了,你多喝几杯吧。”林义知道,不出意外,李伊莱分数是第二高或第三高,也得喝好几杯。 邹艳霞直接不理他,然后迅速打开碗盖,把两张抓手里,看一眼后,就把其中一张直塞给林义,没事人样对武荣说:“恭喜恭喜,591分。” 武荣的心踏实了,但林义就无语了,挥着拳头说舞弊,却被李伊莱直接握住右手,凶猛地打开拳头。 “就剩我的了,你还婆婆妈妈的。”李伊莱对林义一点也不客气,然后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算你命好,比艳霞低一分。” 于海喝醉了,然后还对着米珈深情地唱了首歌。 范会兰也喝醉了,前前后后十来杯酒,她后头都是撅着性子,灌进去的,不醉没天理了。 喝酒最猛的还属李伊莱,一个劲地找林义喝,说什么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次这样喝了,要干一杯。说什么我喜欢你三年,要干一杯;说什么祝贺你考得好,又是一杯 一杯一杯又一杯 林义想推脱,但这么多人没一个帮他说话的,都抱着看热闹、死贫道不如死队友的心态。 最后身体承受不了,也头疼地地靠在了墙角,心里还在想:东北人喝酒怎么这么厉害 下午众人一到书店二楼,就各自找地方安逸去了。不过两个房间根本没林义、武荣、于海三人的份。 炎热的酷暑,本来就是午睡的好时节,更何况都喝了酒,晕晕乎乎的都睡得很安逸。 迷迷糊糊着,林义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他以为是梦中梦,没理会,当有人贴着自己脸颊的时候,软软的、湿湿漉漉的,顿时把林义惊醒了。 “我要报警了,”不出所料,果然是李伊莱,简直是胆大包天的货,这么多人在这屋里还敢亲自己。 “你怎么醒了?”李伊莱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一时不知怎么办。刚才想到要各分东西了,没忍住来亲他一口,电视里面不都这样的么。 在她看来,这样偷偷摸摸亲一下,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只是美中不足,林义不像电视里的男人,醒来也不装睡。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李伊莱!李伊莱在心里这样呐喊。 “不然呢,”林义白了她一眼,这还是九十年代的学生么。 李伊莱的尴尬没多久,因为跟她同一房间的米珈醒来后看不见她,也开门出来了。 只不过她看到客厅一角,就惊得捂住了自己嘴巴,李伊莱竟然半伏在林义身上。 “米珈救命啊。”林义看着身上这女人从慌乱又变成了犟巴,顿时觉得无语,只能放大招了。 一声呐喊,身边的两人惊醒了,范会兰和邹艳霞也快速开门出来了。 然后众人看着李伊莱,就那样直直地 李伊莱羞涩了一下午,硬拉着邹艳霞闷着做了一下午事,比如在厨房做凉粉,比如做凉面。 后来又拉着三女出门买晚餐的菜去了 ps:第4更,8000字。今天快2万了 心累啦,订阅不仅没上升,还一直在下降,估计全订的老同志不会超过8人。 以后也不求订阅了,我会一直努力写下去,如果哪天断更了,大家就把书移出书架吧 第132章 走 “你怎么不回避啊?”下了楼梯,范会兰也是好奇,搁了她,早就跑得没影了。 “为什么要回避?”谁不熟悉谁,她李伊莱不怕。 “难道不应该回避吗?”米珈也是对这位佩服至极。 “不需要,马上就毕业了,他去了南方,我去了东边,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光景,我还何必躲躲藏藏” 三女互相看一眼,觉得又刷新了三观。 晚餐,要不是凯哥来叫,说好去大姑家吃饭的,不然林义都忘记了。 林家大伯对林义的成绩非常满意,各种夸,硬拉着喝了好几杯。 悲催的又喝醉了,他后来直接睡在了大姑家。 当林义第二天来到师专门口,找到邹艳霞的时候。 才得知于海复读去了,不过这次没在一中,而是去了省会的雅礼中学,一看就知道拖了关系。 武荣和李伊莱都回了老家。只不过前者回家帮着忙活庄稼;后者回去看奶奶去了,说是七十大寿。 “我打算回老家一趟,然后北上京城,去看看天安门广场的升国旗仪式,有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我帮你去看看。”一边吃着冰棒,一边对着洗菜的邹艳霞唠叨。 “意思是你也要走了?”邹艳霞停下手里的菜,转过头看着她。 人是那么清秀,眼神也是那么慧气,配合着脸上洗菜时沾上的水珠子,别有一番少女风味。但林义感觉她一下孤单起来了。 “对啊,说不好我就直接去南方了,年底见。”看着外面又来了一群学生模样的人,林义起身让道,也打算就此离去。 年底见,邹艳霞对此视而不见,接收到她母亲说有客人点红烧排骨后,默默起身拾掇排骨了。 讨了个没趣,林义径直骑着摩托回了书店。 自95年开年以来,红桃K和三株口服液是越卖越好,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又给林义带来了723.2万的收入。 这让林义有些咋舌,握在手里的存折都感觉有点厚重。 因为这半年来,他几乎不怎么过问邵市保健品的买卖行情。最多的还是从每天的报纸上了解到太阳神、红桃K、三株口服液等保健品市场是多么蓬勃兴旺。 “你现在手里大概有多少人?”林义很好奇吴芳芳手下的人马达到了何种程度了。 “从三月份开始,都保持在200人左右。”吴芳芳以为林义又有事情要吩咐,连忙从抽屉里掏出花名册。 “不用,我信的过你。”林义连忙摆手,示意不用看,趁这个空隙接过关平刚买回来的雪糕,咬了一口才说:“如果我被中大录取了,也想去那边开个书店,到时候可能得麻烦嫂子了。” 既然喊嫂子,林义要她做的肯定是私事。不过吴芳芳却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交给我好了。”她也没问林义为什么还要执着这种利润不大的书店,因为她觉得小义天生就和书店的气质相搭。 一起聊了聊家常,后来林义想起了什么,在夫妻两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噔噔噔上了二楼。 然后又在夫妻两对视着解惑的时候,林义又捧着一套书下来了,一把推拉到吴芳芳跟前:“嫂子,你不是想往财务方面钻研吗,这是我上次从省城特意买的。” 看着眼前一整套会计财务方面的书,吴芳芳捧在手里,看着林义和自己丈夫,不争气地心里顿时澎湃了起来。 见妻子这副模样,关平偏头咧嘴笑了起来,觉得今天的雪糕特别有口味。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晌午,三人就在马路对面的大排档解决了中餐。 半年多没回老家了,林义打开铜锁的那一刹那,一股子霉味从里面喷涌而出,昏昏沉沉的。 先是对着神龛上的两张黑白沉默了一会,才用掸子帮它们去掉灰尘,最后点着三根香鞠一躬,轻声说:“爷爷奶奶,我回来看你们了。” 到后院就着自来水冲了个凉水澡,一身舒服了才开始拾掇家里。 但是拾掇着、拾掇着,林义没了好心情,发现满屋子都是青苔。堂屋地上是,木板墙壁是,八仙桌的四只脚是,条凳、躺椅都开始了不同程度腐烂,顿时心疼不已。 其他还好,这个竹制躺椅是万万不能让它烂掉的,因为它承载了林义太多的喜怒哀乐。而且那祯也特别喜欢它,只要在家,夏天里都会成为邻家的专属。 “婶,我可能要去外地读书了,这椅子放家里,没人住都快坏掉了,婶你看还可以用不。” 双手端着椅子到那祯家,对着里面正在剁猪草的那祯妈打招呼。 而一旁的那祯爸一手持锯子,一手把着手腕大小的茶树,正在锯锄头把。 那祯妈一看是自家女儿特别喜爱的那张椅子,也是连忙起身,双手在围兜上揩拭几下,围着椅子看了一圈: “这个脚当真坏了点啊,太可惜了,春夏雨水多,小义你们又不在家,可惜了这东西。” 那祯妈很乐意的收了躺椅,然后问林义考到哪里了,有没有考到京城啊?要是考到京城就和那祯有个照应了。 当林义说报的羊城那边的学校时,也是连连称赞,直说林义爸妈没这福气。 说了好多家常。要是搁以往,林义最不喜欢和村里妇女这里长、那里短的在背后议论人家。 但今天林义却听得津津有味。 比如谁过世了,谁家又有了新媳妇,谁又发了财了,谁家孩子有出息了,谁偷汉子创了新纪录然后被村里人联合赶走了云云。 林义当时没听懂,偷个汉子还被全村人赶走的?这不合法啊。 没想到那祯妈一脸鄙视的说:“隔壁村罗家女人在村里干起了“勾栏”的生意,15块钱一天,还陪着去隔壁金石镇泡温泉。 听说三个月内被20多个村里媳妇先后踏破门槛,说是嘴角都被人用剪刀撕烂了。 后来闹大了,警察都来了,罗家女人被带走了,但没一个月又放了回来,说是证据不足,那些臭男人都没指证他,只是说一时糊涂,没有交易。” 啧啧,林义听到这档荒唐事,却也不得不佩服这罗家女人。有本事啊,竟然那么多男人没一个背叛她的,也许那些男人也怕进局子吧。 但林义觉得还是有些不对,现在执法可严了,却又说不出个七八。 不过回想起那女人,虽说是农家妇女,却也的确有着几分与众不同,只是可惜了,男人死的早,养活三个读书的孩子确实不容易。 也许是后来人的缘故,接受过金钱世界洗礼的林义虽不喜欢却也没特别反感,都说笑贫不笑娼,更何况人家也有苦衷不是。 但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的吧。 当然了,这样的女人林义是搭理都不想搭理的,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污染空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虽不同意你的观点,但尊重你说话的权利”,对这类女人,林义大抵也是这么个看法。 那祯爸妈打小就喜欢林义姐弟,小时候经常开玩笑说要是自己的就好了,死活留着吃了晚饭才让走。 饭后,到村里转了一圈。被大火烧掉的院子有了新气象,在原来的地基上新出现了一栋栋红砖房。 但多数只有一层、或一层半。偶尔有家三层的,村里八卦都说,那家门槛都被媒人给踏破了,非常受欢迎。 林义又见到了那个卖姜的“黄金单身汉”,今年他又种了很多生姜,虽说价格没去年好,但相比“卖谷子”还是划算蛮多。 同时也见到了他媳妇,虽说是二婚嫁给他,但那份姿色、那份贤惠村里人都说他赚到了。 林义站在“和龙派”的马路边上时,刚好看到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给“黄金单身汉”送水,看那肚子鼓鼓的模样,应该有七八月了吧,快生了。 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上了茶叶山。林义碰到了小学兼初中同学,阳雅,两人即是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经常打架的冤家。 记得三年级曾经是同桌,林义特别乖张,在桌子上划了条“三八”线,而且这条线非常霸道,让林义占了整个桌子的五分之三。 当时总是盯着这条线,只要人家“越界”,就用笔戳,搞得小女孩一天到晚,右臂弯的袖子都是圆珠笔的痕迹。 以前阳雅只会哭,后来被别个教唆多了终于爆发了,把林义脖子、手背都抓花了好几道口子。不过她怎么斗得过林义,被压在课桌下打了好久。 现在每每想起小时候的霸道蛮横不讲理,林义都有些愧疚。 “现在茶叶多少钱一斤?” “现在是夏茶便宜的很,两块一斤,”阳雅转头看到林义也是意外,又有些欢喜,因为好几年没看到了。 “这么便宜啊,你们请人摘不是也得付八毛一斤?” 夏天的湿茶卖得这么廉价也让林义诧异不已。这价钱抛去施肥、除草、除虫等成本,真的没什么赚头了。 “是啊,夏茶比不得春茶十多块钱一斤,不过每天有点收入比呆家里强。” 这这话让林义自然地想起了这酷暑天,三十八、九的高温,真的是一件辛苦活。 问她为什么今年回来这么早。 她说自从初中毕业出去就没回来过,有些想家了。同时也说,不想到中山那边的电子打工了,正想着换地方。 林义也是好奇她的工资,问她多少钱一月。 提到这,阳雅停顿了下,说:刚出去由于未成年、没身份证,跟着熟人做,一个月差不多140块的样子。 后来听别人的建议,瞒报年龄,做了一张假的证件。每天加班到11点多,大概有350块的样子。 她说第一年特别苦,总是不习惯,经常被领班揪辫子、穿小鞋,后来学会了送礼、请吃饭,领班对她才好起来。 有时候自己完不成的“规定工作量”,领班就会把别人的一部分评判为“不合格”产品,然后趁下班划拉给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阳雅笑着说:“三年下来,我们都成了好姐妹呢。” 不过遗憾的说,领班是个中专生,一路升迁的很快,自己却原地踏步。 现在对方又跳槽去了特区龙岗的一家日企,她回家就在等对方消息,说过几天可能就又要走了。 最后,阳雅告诉他,95年上半年,她的工资稳定在了800块。说到这,她还挺自豪和满足的。 同时她还说了自己的秘密,在和领班学日语,已经一年半了,希望有一天当个日语翻译。 林义走的时候,要她说几句日语来听听,开始还有点娇羞,放不开,不过到底还是秀了几句。 还不赖 在家住了一晚,林义又用铜锁把大门关上了,走的时候刚好看到马路上轧铁拐的李强,对着他吹个口哨调侃道:“别钻我家门缝啊,我在里面养了条蛇。” “真的?我妈经常和我爸说,蛇肉可以生精,我去告诉我爸爸。”李强眼珠子一转,林义有点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调侃到了对方,还是被对方给调侃了。 这小子古精古怪的。 每一座城市都有它最生活化的场景。 蜀都有宽窄巷子,沪市有弄堂,金陵有雨巷,京城有胡同... 关平作陪,时隔三月,林义再次来到了胡同口。 林义发现有了些许变化,竟然多了几家情调特色的西餐厅、咖啡馆、饰品店。 一路进去,看到了穿着拖拉板、端着搪瓷大碗出门买豆腐块的大妈。 还见到一个穿着时尚的艺青年,通过门口可以看到,人坐在石凳上,咿咿呀呀地拉着二胡。 “二胡映月,”跟在身侧的关平好像听出了点味道,这让林义多看了里面几眼。 “关哥你连这都懂?” “不太懂,只是我们以前的老政委喜欢二胡,休息日,不时拉这个曲子。”关平说,听多了,才知道这叫二胡映月。 可能是正晌午刚过的缘故,那祯的院子大门也没关,半掩着。 两人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祯一袭青衣,拢着个头发,蹲在一簇四季竹下面拿把镰刀在割。 她还没发现林义,倒是一只半大的土狗对着门口的两人恶狠狠地犬吠。 “大黄。”听到异响,那祯也是转过头,习惯性喊住了狗,不过看到林义和关平,顿时放下镰刀迎了过来。 “你们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你看我这院里乱糟糟的”几个月没见,那祯愈发气质迷人了。 “没事,先给我们倒杯茶,我们可以看着你慢慢收拾。”要不是关平在,林义才不信她会这么客气,这么彬彬有礼。 邻家只给关平冲了一杯茶后,就又蹲回了四季竹下,拿把镰刀费力地切割,却连空杯子都没给林义招呼一个。 “唉,关哥,你赶紧喝,喝完我们好走人。”见到那祯不理会自己,林义特地把声音说的老大,眼睛却盯着人家的后背。 关哥虽然不爱说话,也不善言辞,却不傻。把茶喝完就半真半假说:“小义,我去胡同口打个电话。” 等到关平出了院子,那祯果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变化,站起身,走到到桌边就坐下开始给她自个倒茶。 林义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她还在生那两封信的气呢。 取了个空杯子,放到那祯跟前,等了会没见到她有任何要倒茶的意思,林义才说: “你要是不给我个台阶下,我可就真走了,路上要是被哪个美丽女人拐骗了,那也是被你害的。” 听到这话的那祯,嘴里刚好抿了口茶,忍了好久还是吞下去挂了一丝月牙。 脸色给足了,到底还是堪了半杯,林义捧在手心的时候有些感概,“人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弯弯,唉,算了,这半杯茶水也够我收藏一辈子了,舍不得喝掉。” 说着,林义腾出右手又从茶盘里翻过来一个杯子,放到姑娘面前:“说好的珍藏一辈子,你不落忍这半杯才珍藏几分钟,我就被渴死了吧。” 看着林义潵泼打滚,那祯直视了他好久,端起茶壶倒茶的时候叹了口气:“长大了,不配合我了,一点也不好玩了。” 不好玩了,让林义嘴角直抽抽。 女人啊! 一口气喝掉一杯,林义问她:为什么用镰刀割竹子,虽说不食人间烟火,但也在农村看过凡尘吧,用镰刀是不是太蠢了。 她慢吞吞地又给塞过来的杯子倒满倒,有点闷气地说:“就这镰刀还是从隔壁教授夫妻家借的。” 林义割竹子的时候,问她用来做什。 “刺绣,” 刺绣,林义背过头从上往下打量了她一翻:“你这身青衣也是自己绣的?” 刚进来的时候只觉得这衣服好看,材质、色泽、花鸟图案都挺搭配那祯的懒散气质的,却也没往刺绣身上想。 “哪有那么快,老师帮我量身打造的。”邻家也不好冒领老师的心意,更担心被林义拆穿,也就实话实说了。 “哦,我就说了,某人的花艺和茶艺都还没入门,怎么可能锈的出这么好看的衣服。” 一进院落,林义就看到了满院的矮牵牛、一串红、翠菊、百日草、长春花、紫罗兰、美女樱,波斯菊、鸡冠花、万寿菊、四季竹等。 每样数量虽少,品种却繁多,菊花都有几样,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 两人习惯性斗着嘴,时间也倒过得快,前后砍了四颗竹子,把她心疼的不得了,直嚷嚷要林义做好吃的补偿。 “今天还喝酒吗?”看到姑娘好几次拐弯抹角地往菜品上引,林义都无语了,合着自己每次见着她,都要扮演厨师角色了。 要知道,和大长腿在一起,自己可是坐着椅子、摇着腿儿、喝茶享受的那个,怎么到了这全颠倒了。 “你还想喝吗?”想起上次两人昏昏沉沉的睡一起,那祯觉着自己脸上有点稣痒。 “你这样子,就算你想、我也不敢了,让人好心为难唉唉痛” 不过话还没说完,在清理枝条的林义,耳朵最终还是被她俏皮地上手了。 整治完林义,笑眯眯的那祯舒服了,帮他倒茶的时候面皮都白润发亮。 命里有时终须有,林义最后还是抡起袖子做起了大厨,看着她慢吞吞地,连个蒜都剥不好。直接一把扫过,用刀拍几下,三下五除二就麻利地去了皮。 末了还说一句:“要是下辈子你碰不到我,该怎么办?” 听着这话,看着林义又专心翻转锅里的菜,她轻靠着厨房门安静了下来。 菌子炒肉片,西红柿蛋汤,蒜苗腊肉,一盘拍黄瓜,还有那祯妈拖林义带来的酸辣椒。 两人坐在桌边,看着丰盛的菜,等了半天却还没等到关平回来。用那祯的座机打他电话,也没接听。 对着还在时不时夹几根菜“偷吃”的那祯说:“不会出事吧,要不要去找找。” “他不是很能打吗?”那祯对林义的“鄙视”眼神自动过滤,又掂起一个尖红辣椒往嘴里一节一节送。 明明嘴里都“兮兮”个不停了,都辣成这样了,却还没认输 果然,这个时候和拧自己耳朵的时候是最食人间烟火的。 “能打是能打,但万一呢?”林义眼看都快七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天就黑了。 “你去吧,在胡同口肯定能找到他。”那祯吃完一个辣椒,然后就对着茶水小口小口往嘴里送。 沿着胡同出来,凡是人多的地方,林义都转了圈,好在那祯分析的对,关平这种“老”人,肯定在看人家下棋。 “关哥,你不饿的吗?”拍打了下比当局者还投入的“老”人,林义忍不住吐槽。 “你们商量完了?”看到那祯也跟了出来,也没不好意思,只是呐呐地说了一句林义吐血的话。 他现在明白那祯为什么说“在胡同口肯定能找到他”的话了。 关平保留了部队的习惯,不喝酒不吸烟,吃饭的速度贼快。 那祯一碗饭都还在数颗粒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去井边的葡萄架下乘凉了。 “这只狗就是你那个顾学姐送的?”看着半天就熟悉了,一直在自己脚底下打转转的土狗,林义也比较喜爱。 “嗯,从她乡下婆家拿过来的。”说着,那祯挑了块肥肉丢到地上。 “拜托,这腊肉可是我从村里带出来的,千里迢迢的,你就拿来喂狗?”那祯妈才托自己带两块过来。 肉片橙黄橙黄的,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火候刚到好处,这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啊,竟然喂狗,为婶婶不值。 这句话的后果就是,林义碗里多了好多肥肉,那祯好像杠上来了,每次刚吃完,她就夹一块过来,到最后还上了瘾,不亦乐乎。 “你的工作怎么样了?”吃肥肉吃到心慌,瞅了个空挡,光速往她嘴里塞了一块。 好看的嘴透出半块肥肉,那祯眼神剜了他很久,才不情不愿地开始咀嚼,“还好,就是有时候赶急,比较忙。” 早餐的时候,她说明后两天没空,不如今天就去看四合院,林义当然求之不得。 那祯新相中的四合院在烟袋斜街,胡同没有林义想象的那么长,甚至觉得还有些短。 不过里面却热闹非凡,古玩、书画、裱画、具及风味小吃店却让人赏心悦目。 跟在后头的关平一路走过去的时候,连说这个地方好。 四合院比较大,里面很多地方都重新修葺过,听到东家说“一口价六十万,不还价”时,那口气似乎还有点不乐意。 看到林义带着关平仔细检查了老半天也不吱声,这个中年汉子直接不耐烦了,叼着个白纸喇叭烟,瞅着林义: “我屠某人的信誉在后海、鼓楼这块地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你个后生要买就买,不买就别浪费时间,等会还有人过来。” “屠叔,你不是说好为我留着的么,怎么还许诺了别个。”那祯一直没动,一进来就和东家隔桌而坐。 “你又不买,这后生婆婆妈妈的,一点不对我胃口。” 虽然屠某人五大三粗的,说话直来直去,却是一个实验小学的老师。听那祯说,他卖这房子也是为了还债。 据说他独生子在南方做生意被骗了,急需补窟窿。屠老师才不得不把自己的这家给卖了,夫妻两打算搬回南锣鼓巷的老父亲那里去。 没有理会屠老师的大呼小叫,逛了里面的每个角落,林义才问关平:“这个院子有些大,你估摸这有没有虚报?” “350平应该有的。”关平刚才直走、横走,测量了好几次,觉得这面积靠谱。 350平方,60万,算下来的价格还低于京城现在的房价。不过有些东西也不能这么算的,毕竟现阶段很多胡同里的人,还没有“房地产、商品房”这个概念,只知道60万可不是小数目了。 试着还了好几次价,直到前后来了第五波人看院子,林义才歇了还价的心思。 一切搞定,商量完付款的时候,屠老师又来了次“本性”,站起身挥着手对正在看院子的第五波人喊到:“好了好了,院子已经卖了,你们哪里来回哪里去。” 那个带黄金链子的款爷直接怼了屠老师几句,末了还叫嚣:“你不是要现钱吗,这毛头小子拿的出来?” 说这话,屠老师都愣住了,然后望着林义,也怀疑这刚成年的小子,能拿出来那么多钱? “呵呵,看把你能的,60万这点小钱,小爷我一批条的事,赶紧滚,这院子是小爷的了。”对这随身带小蜜的暴发户,上辈子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忍了好多,这辈子可不能随便惯着了。 京片子一棱棱地往对面送。 对方本来还想凶几句,不过看到关平直接一只手把院子里百来斤的树木轻轻松松举过了头顶。那两人直接闭嘴了,悻悻然地赶紧离开。 拿到钱的时候,屠老师看着关平干巴巴地说:“练过?” “我爸的保镖,兵王之王,还可以吧。”喝着可乐的林义轻飘飘地一句话,直接把屠老师唬走了。 看着屠老师有点失落的离开,那祯转过头斜了林义一眼: “你什么时候还会京话了?” “女人家家的,问这么多干嘛。”说完这话看到关平抬头老神在在,林义直接踢了他后跟一下:“关哥,我要达到你那个程度要练多久?” “一辈子够了。”关平觉得院里的石榴树上有花,仰头瞧了好久。 一辈子够了,关平那思索的表情、那认真的语气,林义便秘一样的难受,直接把那祯弄笑了。 回去的时候,那祯和林义并排走着,碎碎叨叨的,全程都没谈到这次买四合院的钱怎么来的。 后来快到那祯家的时候,林义问她:“为什么你那顾学姐会嫁那么一个人。” 这次签合同的时候,林义见到了上次的顾律师,陪同她来的还有她丈夫。 虽然林义已经过了“男人不能看外表的”的思想境界。但那男人的外表和流露出来的气质,实在不敢恭维,不像有钱、有权的主,更何况还来自乡下。 就不信有点品味的京城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 “他人很好的。”那祯说了这么一句,看到林义不信,沉默了会又说了一句:“是备胎转正的。” 备胎转正,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林义根据见过的两次,综合两人条件在心里算了算哪种可能性最大才询问:“被抛弃了?” “嗯,”声音很轻,生怕其他听到了。 “有没有做接盘侠?”林义发现了,重生过来自己心态有了变化,竟然慢慢喜欢看热闹了。 “接盘侠是什么?”那祯一时没懂,但马上又恍惚过来:“恩。” 后来林义没再问了,他知道那祯能和自己背后说这么多,已经到了极限。 第二天开始,那祯就早出晚归的忙工作去了。 林义也没闲着,先是去了趟唐慕那边,还起早一起去看了趟天安门。 看到仪仗队迎面走来的时候,关平的身子挺得笔直,和很多赶过来的人一样,随着缓缓升起的国旗唱着国歌。 本来还想帮着那祯把“蜀绣”的框架弄出来的,但是远在蜀都的阳华一直在催: “再不来我一个人去了。” 来得突兀,走的也突然。 给那祯做了一个清炒苦瓜,一个酱大骨,最后还来了个黄瓜皮蛋汤。 闻着香喷喷的新鲜汤,林义找到一张信纸,上面涂鸦几个字:“有些人遇见是缘分,我们这辈子碰见那是劫数,可怜了我的耳朵,甚烦,走了,走了!” 后面还涂鸦着摇摆的手 用菜碗把信纸压着,两人才慢悠悠的出门。 接过唐慕的飞机票,林义走到登机口又折返回来:“那个叫乔大勇的挺不错的,想办法把他给留下来。” 乔大勇给林义的印象挺好,快四十来岁的国企人力资源干部,却沉的下心放的下架子,竟然做着广告策划的兼职,且能力还很强。而目的只是想给八十岁的母亲治病。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林义琢磨出一个道理:有孝心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差。 感受着在云层里颠簸的飞机,林义紧了紧自己的衣裳,觉得这年头乘坐航班还是需要有勇气的。 当然不看新闻的人不说他们,因为无知者无畏嘛。 关平一上飞机就时不时瞟一眼他左边的人。一整整齐齐的中年男士,面容干净,大背头梳的疏疏朗朗,没有那种油腻腻的发胶,显得很有气势很精神。 不过他是一个东洋人,别问林义怎么知道,因为服务员给他飞机餐的时候,很客气的说着日语。 而让林义感兴趣的人是隔着过道的大胖子,蓝眼睛、黄头发、一副蛤蟆镜嵌在额头上。整个人躺着,那腰间鼓鼓的肥肉都溢到过道来了。 要是光是外国佬身份,林义可能也就那样。可是时不时用猥琐的英语泡妞,一下又喊下空姐,一下又喊下空姐,百元美钞好像不是钱一样的当小费送。 飞机套餐挺香、味道也还算可口,在林义看来,简直吊打后世的所有旅行套餐。而最让人小满足的是,还配发各种小礼物。 如木制檀香扇、旅行牙具等,看到好些人都当宝贝一样把他们放兜里了。 关平最终还是和东洋人搭上话了,虽然不是很利索,但还是让林义感到吃惊,有一种“不知木兰是女郎”的惊讶。 秋山美沙,是这人的名字,刚开始林义还听成“秋山美啥”。本以为这人是去旅游,但没想到去蜀都公干。 可能是旅途一路孤独,这会终于碰到个懂日语的了,人家还特意给关平发了张名片。 可能是出于礼貌,知道两人是一起的,也给林义顺手了一张。 他不认得日语,如果硬要猜,可能也就识得秋山美沙这个名字了。 悄悄问关平“识得么”,得到的回答是:伊藤洋华堂,刚成立的会社,还在装修设计阶段,预计明年春开业。秋山美沙是这家店的主事。 林义又问这是干什么的?关平和那人对话了一阵才转头告诉他:“和国内的人民商场与百货大楼差不多性质,你也可以理解为超市,在春熙路。” 说到这里,关平看到林义的脸色一下沉默了起来,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就是小义常提醒手下时说的“境外巨头超市”。 在这一瞬间,关平觉得步步高超市以后遇到的困难会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个迟早要来的消息,林义舒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白云,暗呼一声“该来的终于还好来了”。 林义是个健忘的,或者说是经历过太多,对改变不了的“注定事”,他一直会很好的适应。 飞机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期待在蜀都某座阁楼下面,突然能邂逅一碗地道的“担担面”,巧遇一碗甜蜜温暖的“三合泥”。 要是还能经历一夜难忘的“过往”,或许这次旅程就圆满了。憋太久了,短裤隔三差五的就要画地图,辛苦! 下飞机的时候,东洋人还和两人握手辞别,礼貌地说:“一定要来看看。” 都说山城与蜀都是火锅最繁盛的地方。一出机场,就看到好多的火锅店,只见一些弯弯媚眼的姑娘在招呼过往行人:“来嘛,来嘛” 碧眼黄头发的大胖子被人尾随了,跟后头的是一个平头带两个碎发披肩的青年。 关平说“又有一只肥羊要要下锅了”。对此,林义没有同情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种花家的女人,是你能惦记的吗。 蠢,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还敢来Cha。 两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说好要来接机”的阳华,逛了三圈,林义有些累了,直接又让关平打电话。 前前后后打了七八次,才被接通,关平问对面:“我和小义到了,你人呢”。 那边沉默了会,才瓮声瓮气回答:“洗脚呢。” 关平看了看电话,有些难以置信:“才这个点,你就要睡觉了?” “” 对面的阳华无语了。林义也无语了,以阳华的尿性,指不定现在躺在哪个角落,享受着美女的洗脚呢。 当然,硬要说成睡觉也是有可能的。 最后阳华被质问烦了,直接来一句:“我这洗次脚两百块呢,你们自己过来” 说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关平听到里面“嘟嘟嘟”的声音,叹了口气才对林义呐呐地说: “又是这样,不知道他这次能坚持几分钟。” “” 这才是认识里的华哥嘛。 九十年代,蜀都大街上已经冒出了许多中巴车,这算是新生事物了。 中巴车收费贵,要一块钱。 司机开起来很威猛,也很彪悍,除了超自行车、公交车。为了抢夺客源,还常常在街上竞争超车,弄得屁股上直冒黑烟。 当然中巴车最让林义烦躁的是,一边喊着有位置,马上就走,却迟迟不肯发车。 看着各种吆喝的中巴车售票员,关平对林义说:“华子说,坐中巴可以直达。” “不了,我们坐出租吧。”在林义的记忆里,内地的中巴车都比较乱、比较脏的。 乱是扒手多,脏是林义闻不得汽油味。大学时每次想起要坐长途汽车,人还在家没出门,就仿佛闻到了汽油味,晕晕乎乎了。 第133章 我太年轻了 这年头,蜀都的出租车主要是以夏利和富康为主。也有一些本土出产的“夜明珠”混在里面。 据说“夜明珠”的汽车壳子材料很结实。有这样的说法,假如那年戴安娜王妃如果坐的是“夜明珠”,憋憋不得送命。 不过林义觉得可能更甚。就算出车祸不得死,单怕王妃早就气死求了。这么大个王妃,居然配置一辆连空调都没得的车子,不气死才怪。 比较牛逼的还是中日出租,这些马自达车子一般不得打街。就蹲在锦江宾馆、岷山饭店、蜀都饭店、金河大酒店里面。 有客就跑一趟,没客就摆龙门阵喝茶,稳稳的就把票儿挣了。 有段时间杨百万家族经常喜欢弄点动静出来,除了“狮子楼”火锅,还弄了30多辆四环素车子,专门为“高大上”的顾客服务,结果没几天也就“焉趴皮臭”了。 生意是用来做的,咋个经得起折腾哦。 现在“狮子楼”的战线应该收缩到极致了。 拦的是夏利,两人坐进去的时候,老司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关平。 林义问:“师傅你认得我这保镖吗?” “哦,哦,难怪,原来是保镖啊,了不得了不得” 到底了不得什么,林义没搞懂,关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懂了,老司机后来沉默不语,一直规规矩矩地开车。 赶到集合地的时候,好久不见的阳华“一身红”的等在路口。 红衣服、红裤子、红皮鞋,连墨镜边框都是红的,要是把头也染红,林义说不得不想认他了。 “那个女人被丢了呢?” “呵,人家在沪市享着福呢。”阳华走过来就搂着林义肩膀,然后半晌才说:“你又长个了。” 啧啧,对于华哥转移话题的尴尬,林义也假装不知道,也懒得再问那女人。 “关哥不是说,你需要钱么?怎么还有车了,合着你俩骗我啊。”看着一辆二手的吉普,林义觉得阳华过的不要太好。 出门可以吃鸡,回家还是可以吃鸡,一路还有吉普。 回答的是一个神秘的笑,然后说:“坐着了啊,哥带你们去吃好的。” 原以为阳华开小车能有本田摩托拉风,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你说加速度,都比不过我的脚步 60的车速,有时候还半路熄火了。 后面关平实在看不过去了,在林义的配合下,拽拉托曳,才换了位置。 坐在后座,林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摆放着有好多地图和报纸。开始还以为是寻宝用,但后来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全国地图和蜀都地图,各种都有好多份。 而报纸就更是一大摞了:华西都市报蜀都商报蜀都日报蜀都晚报天府早报,还有蜀报 蜀都外面的报纸也有,比如:南方周末环球时报参考消息,足球、足球周报 “你这些报纸都看了?”林义闻到这股墨香,一路的汽油味感觉驱散不少。 “入乡随俗,随乡随俗罢了。蜀都人都喜欢胸怀世界,出去吹牛不谈点国内外发生的大事,感觉都低人一等。”被逼到副驾驶的阳华指了指地图: “家里墙壁上也挂了几幅,这在本地人眼里,我就是天天在看世界、看中国,是个有胸襟的人” “” 合着买的都是充装门面的,而且13都是随车带。 后世有个叫赵ei的歌手唱了一首很火的蜀都,描述的是玉林路上的景色和那个小酒馆。 在阳华的指路下,车子经过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玉林。不过让林义有些失望的,这完全就是一个城里头的村子啊。 来到田坝上,放眼望去,都是某些单位统一修建的宿舍,全是一样的楼层,一样的外墙,一样的颜色。 那些房子齐瞻瞻一模一样的垛在玉林的田坝头,就像是乡间联排别墅一样。 按阳华的话说:洋盘得很 但作为后来人林义看来,嗯,还比不过那些“经济房”。 玉林里面搞了个卖干锅鸡杂的农家乐,这也是今天来的地方。 按照阳华在路上的吹牛,这里是千好万好。 下车后,林义大致打量了下,只见四周用竹子片片围起,顶棚是蓝灿灿的塑料布,人坐在里面,个个脸都是蓝调的。 干锅鸡杂生意非常火爆,火爆到让林义和关平有些瞠目结舌。不过外头的路上也热闹,你在里面吃鸡杂,拖拉机就在外面扑秃扑秃的跑。 “这就是你把牛吹破天了的地方?”这次关平也抗议了,开那么久的车,就是为了吃个农家乐,管它好吃不好吃,就是没档次。 拜托,农村呆的时间还少么?不过林义也算涨见识了,才95年呢,国内竟然就有农家乐了。 被两人一顿夹击,阳华后面怼了一句“吃了再说”就不说话了。 良心话,菜的水准确实可以。但林义和关平都在口头一直说一般般,把阳华搞得没脾气了。 后面他“生气了”,起身去了前台,回来后就把全兴大曲兑到长城干白里头。 不服输的后果很严重,三人都喝多了,打酒嗝,气泡带着白酒的味道从三个喉咙里面冒出来,弥漫了整个桌面,难闻得很。 这年头有一点好,就是不用怕查酒驾,关平虽然被逼着喝了很多酒,但是车子还是安安稳稳地回到了避风塘。 进棕北小区的时候,林义才知道阳华在这边买房了。问他房价贵不贵,回答是“跟捡一样”。 听到“跟捡一样”,林义不置可否,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蜀都比较好的地方了。 不过到这里,林义也算明白了,他和那个女人应该是断了,实现了他当初“报复”的目的。 在避风塘棕北小区的巷口旁,有个“拉萨酒吧”,这是西藏的一个叫央措的女人开的。 喝了点酒,林义两个在阳华的一顿唆使下,来到了这间“拉萨酒吧”。 央措和阳华熟悉,看来后者是这里的常客。酒吧没有林义脑海里想象的那些混乱,完全是一个清吧。 上面弹吉他的女人歌唱的很好,只见没一会儿功夫,阳华就送了好几次60的花篮。每次送一个,吉他女人就会说声“谢谢”。 几首歌后,阳华跟着那女人进了后台,而这时候关平也被他拖走了。临走前对着旁边的央措说:“帮我招呼下表弟。” 央措举着酒杯对阳华笑了一下,表示没问题。 看着林义一个人在那里自饮自酌,脸上的沉静和表现出来的年龄完全不符,央措来了点兴趣:“好听吗?” 此时台上是一个穿着藏服的男人,大帽子下满是胡须的脸,唱的是腾格尔的“我热恋的故乡”。 “还可以,”林义一直觉得,藏民和蒙古族人天生就是适合这类歌曲的。声音洪亮空旷,却又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适合有故事的人听。 有了切入点,两人慢慢熟络了起来。期间林义说她“你和别的酒吧老板不一样”。 她说“哪里不一样”,林义就说“根据我几十年的经验,你不太像个酒吧老板,或者说不是个合格的酒吧老板”。 听到“几十年的经验”,央措开怀一笑,畅饮一杯后说:“我五年前毕业于川大考古专业,好多人都说我太理性,要是对酒吧再进一步的“深度研究”,剖析人的欲望,生意会更加火爆。” “为什么放弃了?”林义也回敬了一杯,好在酒的度数不高,就权当解渴了。 “开清吧只是一时兴起,我还是要回归自己专业里去的。”央措说她之所以认识阳华,就是两人在交流古董时相熟悉的。 林义问她,华哥是不是又搞了几单。对方开始只是笑,不过后面还是点了点头。 到此,林义总算明白阳华买车买房的钱哪来的了。 央措问他:“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出来闯荡了,你的穿着和气度告诉我,应该不缺钱的呀。” “为了你啊,华哥总是在电话里把你夸的天花乱坠,世上少有,我就没忍住从京城过来了。” 虽然知道林义这话是捡好的说,但她对自己的还是挺自信的。 “来,把这杯喝完,我带你去吃点夜宵。”指了指两人酒杯里的剩余,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们呢?”站起身来,林义问了问去后台的两人。 “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了。”央措看了眼后台的出口方向,意味深长的笑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拉萨酒吧”,在门口,央措看着这招牌说:“这里耗尽了我对酒吧的所有热情,等哪天离开后,我再也不愿意踏入这种场所一步。” 对她的感概,或者“誓言”。林义也没较真,反正他很少来这种地方,因为获得不了什么成就感。 沿着“拉萨酒吧”往小区纵深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潘家园饺子”店,不过央措没打算停留,林义也只能作罢。 两人拐了个弯一直走,又拐了个弯一直走,才在尽头开阔的、有许多小吃的地方停了下来。 人很多,地方很嘈杂。 央措选了一个摊位,点了两碗酥油茶,还要了一大份麻辣烫,黑黑的锑锅下面是个煤油炉子,菜放多了半天不冒泡,就烟熏火燎地等着。 这次没再喝酒,只是一人喝了一碗酥油茶。不过可能是生意太好、太拥挤的缘故,两人基本是紧挨着坐的,在吃东西的间隙里,稍不注意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后来吃完了,两人又逛了会,往回走的时候,央措问:“你住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问题可把林义给问住了,才来蜀都,大晚上拐了这么多地方,早就搞不清具体方向了,无奈地问:“你和我华哥熟悉,难道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住处,自然也不会想知道他的住处。”女人看着林义这副“没点办法”的表情,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了会,她也不说话,就直接带着林义走,又是兜兜转转,两人才在一栋楼房前停下。 央措仰头看着三楼,对林义说:“我的家在上面,嗯” 嗯了一声,央措停顿了几秒才转过头盯着林义:“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啊”回答的很麻利。 如果不去研究内里,这女人还算比较满足自己的各方条件,林义才懒得拒绝。 没想到林义这么快答应,而且是没有任何情绪化的干净利落,女人有点意外。 突然的沉默里,两人一层一层的走着楼梯。到了三楼房门前,央措在昏暗的光线下通过门上的油漆倒影看着后面的人。 过了一会儿,才掏出钥匙开门。 把他请进去的时候,她还躬身为林义拿了双凉拖。那鼓鼓的,透过领子口可以看到,上面还布满着青色血管。 央措洗澡期间,林义也在打量客厅,布置很有女人的质感。而让他动容的是,里面好几件摆设,都是有年头的古董。 过了一会,她出来了,然后去房间找了一套衣服,放到林义身前:“这是我父亲来看我时穿的衣服,身高和你差不多,但比你壮实,可能穿的有点宽松。” “嗯,”林义捞着衣服就去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央措正在喝红酒,看到林义过来,又拿过红酒瓶打算给他倒一杯。 不过林义一个跨步拦住了倾下去的酒瓶,然后在女人的注视下,夺过她手里的红酒杯,一饮而尽:“味道不错。” 女人笑了起来,然后把红酒瓶放回了架子间,对凑过来的脑袋也没躲闪。 任由他亲吻...... 才退后一步,靠着后面的墙壁,觉着踏实了,才慢慢迎合他。 第二天蒙蒙亮,醒来的央措看着旁边熟睡着的好看的脸。 林义徐徐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央措半靠着床头的侧影,女人披着新的浴袍在看书。 “醒来了?”感受到林义的目光,央措侧头时,看到又披散下来的头发,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拿过一个头箍把头发束缚住。 “得走了呀。”林义打了个哈欠。 听到“得走了呀”,央措才反应过来两人才认识一晚上,合上书问他:“大白天的,你可以找到方向吗?” “呃,”林义在脑海里回忆了下昨天的路线,感觉一团浆糊,只得在人家的注视下摇摇头。 “呵呵”女人笑了下才说:“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老道呢。” “我怎么感觉你在夸我?”林义又哈了口气。 “咯咯,那就当在夸你吧,”央措笑了会才停顿下来,感叹地说了一句:“昨晚还觉得你年轻,有负罪感,但......我才觉得我太年轻了。” “” 穿好衣服下楼,央措开着辆丰田把林义送到酒吧外面的一百米处:“你自已走吧。” 林义点点头表示感谢,下车后又是美好的一天。 酒吧外面只有关平一个人在等他,林义走过去问:“我华哥呢?” “在家里赖床?” “你怎么没赖床?”林义这话让关平脸一黑。 嘴角抽了抽,他能说什么。难道说“华子拉着我去,就是让我在屋外给他计时,看有几个五分钟?” 都被蚊子咬了一小半晚,关平在想,以后这事情不能讲“义气”了。 不过看到一脸困意的林义,又想起刚才离去的车子,关平嘴角又抽了抽,心里涌出几个字“林家基因”。 不过想起阳明那些人,踏踏实实的。关平觉得这几个混蛋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回到家林义又补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快中午了。 在客厅吃西瓜的阳华看到林义出来,突然指着林义就是一阵大笑,那突然迸发的笑声把对面的关平都吓了一跳。 “有这么好笑吗。”林义撇了撇嘴,也坐过来端起一块西瓜,啃了一口。 “没想到啊没想到。”阳华摇着头,不停感叹。 “没想到什么?”林义吐了两粒西瓜仔。 “没想到便宜你了。”阳华狠狠咬了一口,又说了一句招狠的话:“难道她喜欢老牛吃嫩草?” “滚” 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开始,三人终于开始干正事了。 不过吉普车开了一段路后,停在了一个三岔口。对于林义和关平投射过来的疑问,阳华先平稳地说了两个字: “等人,” 然后才告诉两人,这次去的地方,是他和央措一起得出的结论。 没过多久,央措的丰田车从左边的弯道过来了,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驾车的央措。 一个是昨天弹吉他的女人,赖珍。在酒吧唱歌和寻宝,赖珍完全是玩票性质的。 这女人穿着非常得体,样貌一般,但身上有股子艺气息,看阳华的眼神是含情脉脉。 当阳华下车走过去的时候,驾驶座的关平突然说了一句:“小义,我有一种直觉,华子这次要被这女人绑死了。” “难。”林义不敢确定,但凭对华哥的了解,一个女人要想栓住他,很难。 不过他也不否定,世界上万物相生相克,也许刚好就碰到一个克星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流,阳华竟然上了丰田车。然后关平开着车跟在了丰田后头,驶出蜀都市中心后,两辆车子慢慢地进了省道,后来又在一个小岔路口进入了乡土路。 期间经过一段崖壁路时,坐在后座的林义有点胆怯,问关平:“有把握吗?” 除了“有把握吗”,林义还有后半句没说“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稀松平常,”关平还是这么酷,冷冷的几个字透出强大的信心。 听这话,林义松了口气。然后看着前面已经开动了的丰田,一路看着那外侧的轮胎,好几次转弯时心都到了嗓子眼,感觉轮胎有三分之一悬空了。 后来关平说:“小义,要不你先睡一觉。” 怎么可能睡得着,但林义没说出来,不想分关平的心。 大概趟了二十来分钟,林义感觉背部都有些湿了,车子才又回到了安全地带。到了这以后,林义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落时分。夕阳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形成了一束束光线,光线上仿佛透着幽静和虫鸣,意境悠远,美仑美奂。 通过问询,林义才知道这是箭板古镇。 箭板古镇位于乐山沐川、犍为和宜宾三地交界的地方。它东出岷江九公里,西距县城百余里;背靠陡峭的鱼箭山,脚依奔腾的龙溪河。 车子进来的比较辛苦,乍看起来只像是座怡然自乐的小镇。但深入其中细究起来,才发现这青岩古镇的布置不平凡。 一条“龙”字形独街长卧于山水之间,旧貌依然的百年老屋,独具特色的吊脚木楼,古朴幽深的青石小街 恰如时光流过,岁月如梭,千百年来,箭板古镇犹如一方古玉,显得玲珑剔透,空灵隽永。 车子在古镇出现时,招来了很多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小孩,尾随在后面,队伍越来越大。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甚至还用手摸摸车的屁股,然后就是一声得意炫耀,引起一阵哄笑。 大致的在古镇逛了一圈,问询了好多人,才把车子指向“何氏茶座”,这里就是可以歇脚的地方。 里面有几张古铜色的方桌,有两桌围着几个老人,懒懒散散的唠嗑,看到五人进来,才把涣散的目光聚集过来。 住宿的地方在后院一个农家,一个堂屋三间房,五人包下来的单价有些贵,60元一天,阳华一口气交了三天,还押了一百。 虽然住宿地方比较坑,但镇里的餐饮还算便宜,而且多山珍野味,正好合了几人的胃口。 由于点了一桌超豪华的菜,等菜期间和老板娘拉家常才对古镇有了个大致印象。 比如,之所以有现在这个名字,是因为李时珍本草纲目里记载有“箭板镇锅壁白姜”一节,后来不知名的镇子就沿袭了这个名字。 古镇上保存比较完好,至今的200多间老屋,大多建于清代,是典型的川西南传统民居风格。还有很多是水打火烧基础上建的木板房。 这里有三宫十一庙等规模宏达的古建筑群,尤其是以禹王宫、万寿宫、玉皇宫组成的三宫最有名。 同时古镇的壁画和不知来历的村中石柱都构成了重重谜团,神秘不已。 不过阳华和央措的兴致显然不在这些上面,他们的全部心思都在外面的龙溪河里。 由于目标大,且已经引起了小镇的注意,几人商量了个对策: 白天出门收古董做掩饰,晚间就带着潜水设备去外面的河里进行勘探。 赖珍提了一个问题:“如果外面的龙溪河没有沉银呢?” 一听到这个沉银,林义心里一跳,连忙问是不是张献忠沉银宝藏? 听到林义的问话,央措有点莫名其妙,然后对着阳华说:“你没告诉他们?” “唉,告诉了他们,这小子就不会来了。”阳华当初通过关平知道林义好像有些抗拒这个沉银宝藏。 于是激起了他的兴趣,越抗拒越要坑过来,要是真发现宝藏了,还真的靠林义的资金,不然一条好的渔船都买不起。 “艹,你这是在坑我呀,要是找不到还好,找到了我们在局子里过年吧。”林义顿时瘫在座位上,恨不得给这些法盲补一课:“学过法律吗?” 几人无语,知道林义担心什么。但寻宝是几千年来的传统了,大家都有一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侥幸心理。 “唉,看来你们没学历史啊,听过“石龙对石虎,金锒万万伍,谁能识得破,买下蜀都府”么,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万万伍啊,可以用火车拉了,这得多大财富,找到后你们瞒得了么?”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么?”林义直摇头。 “你少吓唬人,这是传说,传说都是夸大的,哪有可能这么多。”阳华压根不信,取笑林义怂了。 央措两女没说话,毕竟是高等知识分子,林义这么一讲,她们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还是知道这要是真的,几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几人明显不放在心上,林义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既视感。哎,这哪是传说哟,作为后来人,可知道这是原原本本的事实。 虽然有着林义打岔,但几人明显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了的,商量一阵,留着林义守家,趁着夜深四人鬼鬼祟祟出去了。 看到消失的四人,林义叹了口气,还好这是条龙溪河,这是箭板古镇,找吧,你们去找吧,谅你们也翻不出花来。 躺在床上,林义开始从记忆中抽丝剥茧,想了老半天才回想起来。 十年后之所以能找到张献忠沉银宝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偶然。因为连续一个多月的干旱,导致岷江上游口水位降到谷底,才有渔民从里头弄出来一个银元宝,由于上面刻有字,才把传说确认成现实。 林义之所以现在不担心,不仅地方不对。而且岷江现在水深,他们带来的潜水设备根本没用。 甚至觉得只要自己不去碰,这还是起不了蝴蝶作用的。 林义睡了一觉,却发现几人还没回来,看了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发觉已经凌晨四点过了。 打个哈欠到屋里走了一圈,东西一样不少,都在,林义又躺回去了。 第二天林义去小镇收古董的时候,只有关平一人陪着。林义问他为什么不睡,回答是“不用睡”。 从这两辆小车进来开始,林义一行人就受到了关注。 所以林义在茶馆门前用毛笔描出“收老物件”几个字的时候,好事者与懒汉闲人开始帮他做起了免费宣传。 他们的本意是看热闹,也不排除看笑话的可能。但就是顺了林义的心。 才一会功夫,就有好多人过来围观,仗着他们人多,七嘴八舌的,光回答他们的问题,就让林义嘴干舌燥。 一天下来,只有问的,却没有卖的。 直到快吃晚饭,林义准备收摊的时候,一个老太太不信邪似的拿着一个破碗过来了。 “小伙子,你们收老物件,我这个老物件值多少钱?”老太太就是“实诚”,一开口就问钱。 接过缺了一角的破碗,林义只是大概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民国玩意,不值几个钱。 本想掏个五块十块把它买下来。但手摸到钱的时候,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破局机会。 于是直接摸出一百,大声对老太太说:“老太太你这个是民国的仿制品不值钱,但这是我今天的开门红,十块变百块啊” 生意就是这样,看到第一个吃了螃蟹,陆陆续续都有人送东西过来。 但让林义无语的是,有的人明摆着是觉得好欺负,拿几个十多年前的瓷碗过来了。 这直接把林义给惹毛了,于是拿话一阵戏弄,把那几个后生弄得尴尬不已,大家笑得时候,也觉得林义收老物件像那么回事。 第一天收了一堆破铜烂铁,拿回去后,林义就直接丟角落里了。 屋里的几人正在合计今晚去哪里,看到地上的那堆东西,都笑得灿烂。 而阳华更是直接打趣:“听说你花一千多块钱买个吆喝?” “唉,吆喝就吆喝吧,谁叫我钱多呢。” 当天晚上,几人又出去了,本来想安排赖珍和关平守家,林义替换去,但他拒绝了。 于是又变成了林义守家,其他四人半夜溜了。 拿着一把匕首,在床头坐了会,后来又半躺着看天花板发呆,觉着无聊,又闭着眼睛数羊 第二天,林义继续收古董,这次关平没来,换央措跟着。 一个上午过去了,花了一大千,又收了一堆破烂,按照央措的说法,可以利润翻个倍。不过她显然瞧不上。 中午过后,她也没了耐心,把阳华换了出来。 华哥更是干脆,根本不和林义一起坐,觉得丢人,反倒口花花地和那些老人打成一片了。 陪了一个下午,阳华也不出来了,五点过的晚饭后,跟着来的是赖珍。 这姑娘倒和其他人不一样,也帮着吆喝。 “七点了,快要黑了,该收摊了。”这个点,赖珍也不愿意在这深山老镇里露面了。 听她这话,林义看了看天空,也“嗯”了一声。 第三天深夜,林义是被关平安在床头的警戒铃声给惊醒的。 听到小声的”叮咛”,他赶紧坐起来,右手迅速拿过枕头边的匕首,刀刃从里面抽了出来,然后借着窗外的微弱月光,不作声,死死盯着大门。 有人在弄门栓,一看还是老手,听几个的噓噓声音,明显不止一个人。 林义顿时一急,要是硬由几人进来,却看到屋里只有林义一人。不但会暴露他们这一次的目的,而且对方见势不对,一旦和自己发生冲突,对自己是万万不利的。 而如果大喊捉贼,那样肯定会把周边的人引过来,要是大家看到五个人却只有林义一人在,也会起疑心。 电光火石之间,看到门快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义大喝一声,然后瞅准伸进来勾门栓的手,直接把对方的手掌心刺破,然后一划拉,鲜血直流。 同时门外闷哼一声,憋着惨叫过后跟着倒吸一口凉气,想把手抽出去,却被刀横着了,一时不敢乱动。 不过林义也不敢僵持久了,怕暴露自己处境,于是又迅速刺了一刀,把手指横了一道见骨的口子,才让对方退出去。 “不想死就滚!”末尾,林义还低着嗓音,语气能多狠就有多狠。 听着外面疾步而去的脚步声,林义才松了口气,然后又悄悄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会。 却也不敢开门去把外面的铃铛线接上了,只能搬几个家具把门顶上,然后拿个凳子坐一边,干巴巴看着,睡意全无。 一个小时候后,阳华四人回来了,当看到林义门口的架势,又看到门口的血,连问出了什么事。 林义说了声有几个贼,于是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麻烦了。”听完林义地描述,阳华顿时蹙眉苦恼了起来。 说着也不等林义发问,把门关上后,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些金条。 看到这些宝物,林义心一惊,龙溪河里真有宝贝?怎么可能! “河里的?”不过一问完,林义就觉得不对,看着大黄鱼状的金条,色泽、纯度、形状显然不是明清的,反而像民国时期的。 “不是,我们早就不去河里了。”原来,他们发现河里经常有人挖沙,根本不可能有宝藏,反而在一座破庙休息时,放地上的金属探测器有了反应。 “还有?”林义想起刚才阳华说苦恼,瞬间就想通了。 “有两个地方有反应,我们今晚只来得及挖开一个。” 说着,把阳华跟关平的两个背包全部打开,黄澄澄的金子在电筒下反射着光芒,格外有宝气。 一共11块,阳华告诉林义,然后说回去再平分,就把拉链拉了起来。 “车子会不会被他们使坏?”这时候央措想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 “糟糕,去看看。”阳华也是眼珠子一瞪,抄起桌上的军刺就出了门。 留赖珍看守,几人也抄起东西跟了出去。 果然,当林义他们到的时候,刚有人在拿钉子钉轮胎,跑了两个,被关平反手压在地上一个。 那惨叫声直接划破了夜空,当林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原来是“熟人”。 “这不就是拿新碗糊弄我们的人么。”阳华走过去就是一脚重踢,地上小年轻的大腿肚顿时痉挛,一抽抽的。 “这人怎么处理。”央措问阳华。 “解决了吧。”阳华对这几人眨眨眼,故意低沉着声音吓唬。 本以为这样可以让下面这人老实交代,却发现直接被吓晕了,同时还有一股屎臭味刺鼻而来。 事情闹大了,看到被捆着的人,看着被扎爆胎的两辆车,看着关平掏出的军官证,镇上围观的众人有些嗫嚅,接着纷纷发表意见。 听了一会儿,林义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些整天不务正业的二流子。 众人说要帮忙,阳华直接吓了一跳,不得已掏出军官证,顿时说:我们在执行秘密任务,不宜闹大。 最后为了大局,还是放了那人。 “古董还收不收?”赖珍问阳华。 “收,照样收,既然做样子就要做到底。”阳华直接拍板。 好在几人会修补轮胎,花了一上午功夫才把五个被扎破地轮胎补好。 而林义这天却也有收货。 第134章 苏温 下午五点过,乌云压了一整天的古镇下起了暴雨。 豆大一粒的雨珠子串着线似的从天际不要命的往下掉,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涟漪在一起,给整个石子路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茶馆也没什么人了,下雨之前就都赶回家吃晚餐去了。 现在里头就剩两个人。一个老板,看了会下着的雨,连连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时半会停不了了。 等了会还是没生意,茶馆老板也开始伏案睡觉。 看到这副样子,店里另一个从中午就坐在门槛旁的大妈连忙拉住要收拾的林义。 说话之前还看了眼街面和四周,见没什么人,才低声说:“我这有个东西。” 说着,大妈转身对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把小腹的衣角掀开,从衣服里间抽了个油布包裹的东西。 不过还没等她打开全部,看到金灿灿的一角,上面还有字,林义就赶忙伸手压住了对方枯瘦的手背,也是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里间。” 听说去里间,大妈明显犹豫了,想起林义有五个人,怕黑了她东西。 看对方的表情,林义顿时明了:“大妈,您看我们是缺钱的人吗,看看那车,都是几十万一辆的,放眼全国都没几辆,您就放着心吧。” 不过大妈还是不敢跟进去,又把东西收好了缩回衣服里边。动作快而准,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这动作看得林义干着急,只能继续道:“财不外露啊,大妈。在这里看是给你给我招灾祸啊。” 林义之所以直说财不外露,那是因为油布里的东西只看一角就知道是黄金做的。 而看大妈谨慎的表情,也完全是知道这些都是金子,所以光谈金子就是钱了。 想到灾祸二字,大妈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点几下头,心想这也是自己从不敢在小镇里把东西拿出来的原因。 最后好说歹说,大妈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指着河边的一栋房子说:“我卜卦问神的手艺在附近都有些名气,找个时间,你就以问卦的名义来我那里吧。” 听到这话,林义也是眼神一亮,这可是好办法。不过随即又问:“大妈家里几口人?” 大妈怕他黑,他也怕人家下黑手。山高皇帝远的,自古有刁民,晌午还看到几人拿着枪、物浩浩荡荡的过,还真的防一手,所以也开始试探。 “就我和老伴,老伴是个瞎子,嘴严实的很。”大妈也是老的有经验,顿时明了林义的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 “好勒,您就宽心回去等我吧,”林义也是点点头,大妈见状又坐在了之前的门槛上,离林义有几米远,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果然是神婆啊,这演技,这人心把握的。要是刚和林义一说话就匆匆回去了,保不准在哪个屋角落里有双眼睛。 但现在大妈的松弛有度,却恰好可以打消一切后患之忧。 到了饭点,关平准时来帮他收拾破烂,然后跟着去了后头,林义起身的时候,看了大妈一眼,对方却靠着门框,呆滞地看着远方。 啧啧,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在镇上的馆子吃完饭后,林义和关平就打把伞东看看西看看。 逛到一个“八字”店时,还花了五块钱看生辰八字,问风水人生,弄起旁边好几人都在调笑林义“你们城里人也信这个啊”。 报上于海的出生日期,留着八字胡的老先生问林义:“哪个时辰出生的?” 说到时辰,顿时想起于海过生日时曾说过,好像是鸡打鸣的时候生的。但林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就说:“天还没亮,公鸡打鸣的时候。” 对方听后,手指掐了下,然后说:“寅时出生的,” 于海的命在这八字先生眼里很好,但是说中间有个大的劫难,需要破财消灾。 林义就问“怎么个破财消灾法”,八字先生这时手抹胡须,望着林义笑而不语。 “我懂了,”突然林义顿时站起身,一拍额头:“古镇里有寺庙,我得去那里烧柱长香对吧。” 说着,口里迷迷糊糊地林义,转身就走了。完全不顾后头八字先生的一脸黑,也没理睬那些闲事人的放肆笑声。 做戏要做足,林义还真带着关平去了寺庙,花了十二元买了柱长香,由主持点燃供奉在神像前。 说实话,林义也看不出里面供奉的是哪尊菩萨,但就当给于海做回好事吧。因为林义不敢用自己名字,怕有漏洞。 出了寺庙地时候,关平说:“小义,你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回头的路上,还一“不小心”打听到镇上有个出名的神婆,林义又火急火燎地去卜卦问神了,弄起卖林义瓜子的老板直摇头:“城里人竟然也这么迷信。” 有村镇的地方,一般都有神婆,林义见多了也不奇怪。房间和普通人家一样,就是神龛上的神像有点像“观音菩萨”。 但灰尘太厚,而且还有红布半包裹,看不太清。 看到林义进来,禹大妈瞅了眼门外的关平才说:“这边来。” 从正屋路过旁边的小院子时,看到了一个汉子,他正弓背坐在那里,浑浊的眼睛望着前面的鸭群,而双手却正在掰玉米颗粒,林义知道这是大妈口中的瞎子。 穿过中间的“晒谷坪”,林义跟着进了后面的吊脚楼。 进去以后,大妈也没墨迹,透过窗户稍微打量了下外边,就把一个箱子搬开,从底下取出包裹。 整个举动顿时让林义的眼皮跳了跳,感情大妈为了安全,竟然这样保存古董的。那可是古董啊,你就这么舍得用箱子压着? 大妈把东西摊在桌子上,先把油布去掉,接着去掉一块破旧的绸缎,然后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样貌。 果然是金册,一共四页。林义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什么“镀金”“溜金”之类的,而且金的纯度还比较高。 金册长边各有五个穿孔,短边有一个穿孔,不见穿辍物,正面刻阴楷书,背面素面无字。 看到这里,林义特意把呼吸稳了下,斜了眼旁边的大妈,才开始看里面的内容,发现这是古代贵妃册封金册: “万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为正一品贵妃,为三妃之首。授金册金印。钦此” 看着一次敞开的四页金册,林义有些出神,没想到天降惊喜,让自己碰到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强行稳住自己快要发颤的手,林义开始一页页的掂量金册的重量。 每掂完一页,就在心里估计个数值,但估计完四页后,林义又有点迷糊了,感觉自己还真不在行。 最后林义也放弃了每页的范围值,觉得总重起码不低于300克。 心里有了数,林义才抬起头,却发现禹大妈漆黑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距离那么近,把林义直接吓得汗毛直立,快速退后一步。 阿弥陀佛,林义在心里默念一遍,才觉得这样的神婆身份还真是有种心里暗示,刚才感觉对方的眼眸能吃人一样。 “大妈,您这东西打算多少出手。”林义试探着问。 禹大妈看了看金册,又盯着林义,伸出右手,五指张了张,“五万,” 听到五万,林义顿时睁大眼睛,张着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 “大妈,您这价格太过了,完全可以去抢劫了。”说这话的林义直摇头。 禹大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口咬定五万不松口。虽然她不懂这东西价值,但认死理,这东西是纯金做的,按照镇子里90一克的金价,怎么得也有两万了吧,何况上面还有字呢。 交锋十来个回合,林义发现自己砍价和韧性完全不是这种农村妇女的对手。 叽叽喳喳的太能扯了,关键是人家还不行以退为进的套路,摆明了就是想卖给你,但价格却又不松口,还说的条条是道,有理有据 又侃了会,嗡嗡嗡地,林义只觉得脑壳疼 “四万,大妈您愿意我立马付钱,不愿意您再等等机会出手吧,这虽然是金子,也是物,可是您有官方的授权证书吗?”林义直接说,自己接手是冒天大风险的。 “我这是祖传的。”禹大妈一口咬定。 “哈,大妈您让别让我发笑好吗?”林义呼了口气才揶揄道:“既然是祖传的,族谱应该有记载的吧,我也好奇您的哪位祖上被皇帝封为贵妃?” 贵妃?禹大妈虽然不认字,但听到这个可不得了,哪里还管族谱不族谱,直接拿出农家妇女的刁难一面,“这可是贵妃的东西,还不值个五万?现在我还觉得价格低了呢。” 我,我特么的,这是什么鬼,感情聊了半天对方不认得这上面的字?竟然不知道是贵妃金册? 林义此时心里有一万个“我尼玛”,自己真蠢,太高估现在的受教育程度了。 怎么就没想到能当神婆的,哪个不是盲啊。我了个去,真是失策。 “贵妃的是不错,但也要看什么贵妃啊。像这个万贵妃,历史上只当了三天就亡国了,您觉得这种贵妃值钱吗?”既然对方一点不懂,那林义就信口胡诌了,管他他谁谁谁,只要吓唬住这神婆就好。 接着终于到了林义的发挥时间,说这个贵妃出生多低贱啊,历史上有几十万个贵妃啊,这东西多了去了,根本不值钱。 禹大妈听到几十万个贵妃,顿时炸毛,一脸不信。 “怎么没有,大妈您听过“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嫔妃一万吗?”,您好好算算,中国历代出了几千个皇帝,而每个皇帝有成千上万的妃子,那贵妃不得有几百万几千万?” 说到这的时候,林义都觉得自己脸皮够厚,几百万几千万都出来了。但能怎么办,你和人家讲道理,人家不会理你啊,还是嘚吧嘚吧扯吧。 “真有几千万?”大妈的三观被冲击到了,疑惑地问。 “那还能有假啊,不说远的,国内现在有十多亿人口,您总听说过的吧?” 大妈点点头:“这个我听说过,我们镇上还搞过人口普查。” “那就对咯,现在就有这么多人,我们炎黄子孙已经五六千年了,平均寿命算一百,都出现过多少人了?”林义咽了咽口干的嘴,继续说:“您算算有多少人,还有您觉得每个人能活一百岁吗?” 禹大妈在心里想了想,这到底多少啊,这个亿比千万多多少啊?她不懂,但也知道不能问。 于是就说:“可毕竟是贵妃啊,五万不为过。” “贵妃怎么了,贵妃是皇帝老婆里地位比较低的,上面还有淑妃、嫔妃、佳人、才女等一大串地位比她高的,再说还有正宫皇后呢,皇后您知道吗?” “皇后我知道,”禹大妈点点头,接着又说:“可她也是皇帝的女人啊。” 听这话,林义顿时想要吐血,这大妈的中心思想可抓得真准。 得,林义觉得说不清了,于是也脸面一收,严肃说:“要是国家知道,您卖这个,会坐牢的,知道吗?” 这点禹大妈肯定知道,不然早就卖了,不然怎么会藏着掖着到现在。但嘴还是不会服输的:“说了是祖上的。” “得,您果然是有名气的神婆,真是能说会道。但您族谱都拿不出来,国家会相信你这话吗,国家要是不信,您怎么证明呢?就凭您胡搅蛮缠?” 看着对方一时哑口无言,林义决定乘胜追击,绝对不能给她搅事的机会:“再说我是个考古工作者,一看这绸缎和金子就不是一个时期的东西,您是哪里捡来的吧。” 说着,林义把包裹金册的绸缎在手里抖了抖,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 果然,任你如何难缠,也逃不过我的手指心,禹大妈终于变色了。 最后又是扯了好久,但禹大妈的金身一旦被破,就被林义一路追杀的丢盔弃甲。 达成协议四万成交,不过林义在付钱的时候,却用手压着钱,低声对大妈说:“您这是哪里捡来的?可否带我去看看?” 难道还有金子?这是禹大妈的第一反应,不过随即摇摇头,除了一堆破烂衣服,好像没什么了。想到这里,看着林义手掌下的钱,她直接说: “在我玉米地里捡的。” “玉米地?”林义一时不解,怎么可能在玉米地,难道真的就这点东西? 但不对啊,林义看着这绸缎,于是就说:“能带我去看看吗?” 禹大妈看着他不说话。 “您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个工作特性。作为考古工作者,对每件东西都希望追究历史过往,把这些东西发生过的事情,尽量还原出来” 听得林义这样一讲,禹大妈觉得挺有道理:“行,就一些破烂衣服,我明天带你去。” “别明天了,就现在吧。” “现在?”禹大妈看着窗户外面说:“可现在天都快黑了。” “就是天黑才好,您不想别个知道的吧。”林义继续诱导。 “也对,”禹大妈想了下就说:“那我等会就带你去。” 把钱给对方,林义把金册放背包里,从里间退了出来。不用猜,也知道,人家要藏钱呢。 出来的时候,林义还在想这些绸缎,要是能找到一件相对完整的,那价值可不比金册低。 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激动,但是又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雨水冲走或淋坏了啊。 和大门口的关平点点头,然后也坐在一边等。没过多久,只听到里面大妈和一个男人的交流声,好像是要她男人关鸭子之类的话。 三人是从后门出发的,一路尽是避开大路走山道。 原本以为会很近,但是翻了两座山,已经到了山林深处,却发现禹大妈还在走,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大妈,您这这玉米地够远的啊。” “大家都这样啊,山里种地,田里可要种水稻吃饭的,谁拿来种地啊。”禹大妈又走了会,才指着一座山说:“快到了,看到那个拗口了吗,那里一弯土地都是我的。” 看着一座两三百米高的山,林义顿时腿打颤,关平看着林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嘴角慢慢咧了开来。 一路弯着腰,跋山涉水,全身湿透了才来到一个山谷。映入眼帘的是十多块玉米地,一层层阶梯往上延伸,景色倒是非常优美。 “在哪块玉米地?”林义对着玉米地打量了一翻问道。 “最顶上哪块玉米地,后头有个山洞,东西是从里面捡的。” 得,又得走,不过此刻,林义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个山洞在山涧中,地势比较陡,他们祖辈称野鸽子洞,是野鸽子休憩的地方。以前那山涧常年被荆棘草丛爬满,里面多毒蛇野兽,人一般不愿意去的。 后来山里发生了自然火,把这个山头和山涧都烧了,毒蛇猛兽没了,野鸽子也顺带着没了。 一个月前,禹大妈来给玉米除草,晴天里忽然下了一场蘑菇雨,当时没带雨伞斗笠,她就跑到了洞里躲了一会。 没想到里面发现了好东西。 说着说着,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山洞口。 原本以为会有很多杂草,也以为会有水。进去一看,林义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尽然全是沙砾,上面白白的一层,还显得比较干燥。 洞不大,洞口竟然有股微弱清风,而里面的进深也就个七八米的样子,是平齐洞口直接往里走的,没有弯弯绕绕,所以采光非常好。 三人进去的时候,禹大妈指了指前头露出来的一些绸缎说:“就是那些衣服。” 看到那些布料,林义疾步走了过去。发现这些绸缎都是一些衣服,品相非常好,材质更不用说了,和林义预料中的差不多:绫、罗、绸、缎。是非常宝贵的丝织衣物,看这品相,就算放三十年后,也是不可多得宝贝。 可惜的是,就是上面的已经开始风化。有些还碎裂了,布满孔洞,残破不堪。 看着上面几件碎裂的衣服,林义初步判断至少是元明左右的,但如今损毁成这样,让林义心疼不已。 “关哥,我们小心点,把它们刨出来。”说着,林义用手开始刨周边的沙子,关哥也是有样学样。 “这些东西也值钱?”看到两人小心翼翼,禹大妈试探着问。 “唉,几个死人衣服您要就拿去,”说着,林义尽是唉声叹气。 顿时禹大妈不说话了。 花了一翻功夫,翻出来一个麻袋,之前的几件衣服就是麻袋口伸展出去的。 看这情况,林义哪里还不知道,肯定是禹大妈寻找宝贝,一阵乱翻,然后又填回去了,只是毛毛糙糙地,让几件衣服在外头风化掉了。 看到禹大妈盯着麻袋,林义悠悠地说:“禹大妈,你打算分几件死人衣服?” 陡然听着林义低沉的话,禹大妈心头一惊,想起自己的处境,顿时直摇头。 “唉,”看到对方识相,林义重重叹了口气,“要是当初你把它们都带回去,还能多卖三百块钱。” 到了现在,林义也不再您您您的了,实在是心头气愤,好东西啊,被糟践了。 “这些死人衣服也值钱?”禹大妈听到三百块,顿时懊恼不已。 “东西本身不值钱,只是有助于我们研究历史化。”林义半真半假的说着,手却不停,示意关平把他身后的背包打开,一麻袋东西都塞了进去。 “这样啊。”禹大妈似懂非懂,总算好受了些。 后来林义又和关平把洞里浅浅地刨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得放弃。 回到古镇边沿的时候,林义拿出两百给禹大妈,说是辛苦费,同时也是消除她的怨念。很多人农家妇女都是小心眼的,不把怨念消掉也许就有意外。 虽然这年头林义一离开,就是天高皇帝远,鬼神也奈不何。但能圆满还好圆满的好。 这不,走一趟又得到200,吴大妈顿时喜笑颜开,感觉占了好大便宜似的。 “这东西真不值钱?”分开后,关平看着远去的妇人,才问林义。 “嘿嘿,放个几年,不比你们找的那些大黄鱼价值低。”虽然说是这么说,林义却知道,如果有完整的,比那些黄金值钱多了。 回到租房,看着两人回来,三人也不以为意,华哥拿着个玉米棒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哟,又是一背包破烂。” 林义直接一个白眼,把自己装金册的背包拿回房。出来后,就把关平的背包直接打开。 有些东西可以自己独享,比如金册,毕竟自己花大价钱买的。 但这些绫罗绸缎就不一样了,也算大家一起的资产,就好比那些黄金,林义没去,但是却也占了五分之一。 活了几十年,林义明白一个道理,吃独食的人会很孤独,做不大、走不远的。 在三人惊讶地目光里,林义直接打开麻袋,然后开始把里面没风化掉的衣物拿出来、 “我靠,”看到这些绫罗绸缎,阳华吃到一半的玉米都直接扔了,猴急地跳了过来,用手摸着那些碎步,直说不得了。 而央措已经不说话了,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个放大镜,已经开始查看。 赖珍不懂,但看到央措眼睛发出的万丈光芒,也知道这是好宝贝。 一共六件衣服,都是丝织的。其中做工最精、品相最好、繁杂程度最甚的是一件绿色的衣服。展开后完好如损,让几人啧啧称奇,好像看到了古代贵族穿在身上昂首挺胸一样。 有两件也保存的比较好,不过却单薄了很多,明显是穿里面的。同时还有十来个洞,价值大不如前面那件,真叫人可惜。 其他三件就是最上头的三件,都分成了十多块,而且风化严重,把阳华气的捶胸顿足,这三件可都是穿在外面的精致衣服啊。 要是没坏,这三件可不比绿色衣服差。 “这是哪个年代的?”林义看到央措研究完了,也是有些好奇,因为自己水平不够,所以一直等她看完。 “初步判断是元朝的,具体的还得慢慢查证。”说到这,央措看着林义补充了一句:“这些东西的价值,加起来比那些金条值钱。” “这么值钱?”赖珍的眼睛瞪的老大。 “就是这么值钱,因为国内目前很少出现这种类似的绫罗绸缎。”央措说着说着看向了那件绿色的,“尤其是这件,可以说是保存的非常完整了。” 接下来他们好奇林义怎么搞到的,他也没法,就把买古董的事情说了一遍,但绝口不提金册,只说是件古董。不过几人却没有提出要观看的意思,也没问是什么古董。 想了一下,林义就明白了,阳华和自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肯定不会提,要提也是私下里。而其他两女就算想提,也知道这个形势下,提也没用,那是林义自个买的,还得看他心情。 再者说,眼前这些衣物,都够几人满载而归了,贪心的人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都是经历过人情世故的,做这个聪明的选择并不难。 大家讨论一番后,就到了分东西的环节。出奇一致的,几人一致通过把那件保存最好的给了林义,没一个人提出异议。 剩下的五件四人估值后平分,对此林义一点异议也没有。就像他们给自己面子,自己也要给人家面子一样。 分完东西,阳华提议带上探测器再去一次野鸽子洞,得到了央措的赞同。 林义和关平对视一眼,也是认可地点点头。 当晚,由于之前的教训,关平换林义守家,只见他拿着把军刺,就在门后面靠墙休憩。 而其他四人,先是熟门熟路的去了一趟寺庙,中间阳华为了保险起见,还做了两次反跟踪侦查,发现没问题后才起了另一个藏金点。 挖了半天,大黄鱼一根没有,倒是挖出来一个军火箱,掀开后,里面放着十多杆长枪,却早已被锈腐蚀了,当废铁卖都嫌弃。 不过金子没有,银元倒有十卷,一卷一百枚,也是数量不菲。 拆开几款看了看,这些银元什么年头的都有。比如袁大头9年和袁大头10年的比较多,而袁大头三年和八年的比较少。 钱币如此不一,加上不多不少的18根大黄鱼,以及一些腐烂的步枪,结合地形与大环境。 几人推断,在这个寺庙埋东西的可能是民国时期的某个老财主或土匪的概率最大。 战后却没回来挖走,估计知情人都在战乱中消亡了。 收集好银元后几人放哨去了。 至于填土、收尾工作,阳华一概不假他人,用他的话说:你们不够专业。 后来又连夜去了野鸽子洞,忙活了半天,却也找出了八个铜钱,一双丝履,保存的比较完整。 东西虽然少,不过却大家松了口气,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回来的路上,众人都在讨论衣服的来历,最后却什么结果也没得出来,只说可能是一个人远行,不知怎么的死在这里。 对这个结果,林义觉得不对,因为身怀金册的人,除非是偷盗或逃难,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外出。但这些林义只在心里怀疑怀疑,没说出口。 回到镇上的时候,林义提议:出来好几天,该回去了。 赖珍就问:“难道你还有正经工作?” 她一直以为林义和阳华一样,没正式工作的,属于到处漂的那种。 “我表弟还是高中生。”说这话的阳华明显是想看央措出丑。 不过央措根本没理会这茬,好像没听到一样,就去准备洗漱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拿到押金就离开了古镇。 当车子在镇口拐弯的时候,阳华注意到了阁楼上的一个年轻人,对方正盯着马路上的两辆车。 阳华眼睛眯了眯,心想放过你们,却还不识趣。对着关平吹了个口哨,后者只是淡淡瞟了眼就把车速突然提了起来。 后面的央措看着前头的吉普车突然加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踩油门跟上。 “我还以为你不怕呢。”看到关平加速,阳华讽刺着。 “还没成年,”关平的话简单明了,冷冷地没感情色彩。 不过林义却听懂了,关平不想对未成年人下狠手,能不惹就不惹。 对这个态度,林义深表赞同,低调才是王道,何况这趟已经够丰满了,没必要斤斤计较。 正所谓此去一别,便是经年。 回到蜀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过。 车子一停到小区楼下,一身湿漉漉的林义就火速下车,也顾不得周边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六粒衬衫扣子不到三十秒,就开了。 少了一层衣物贴着,就像从牢笼中释放出来一样,光着膀子是真的舒服 晚上,睡了一觉醒来的阳华问林义和关平,去不去酒吧。 关平假装没听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后来感觉到阳华在死死盯着他,于是干脆把眼睛给闭上了。 林义就利落地说不去。 阳华直接取笑他:“你明天要走了,不去会会老相好?” 回了一个白眼。 “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以后就便宜别个了,唉”阳华想到明天这两人就走了,自己又得一个人浪,有点不舍。 “少恶心人,滚吧。”在林义心里,央措和杜英莲都是一路人,没有因,没有果,好后,各分东西,谁也不欠谁的,不必牵扯。 后来被阳华弄烦了,林义一把推开搂着自己肩膀的家伙,也学关平一样闭目养神。 阳华又坚持了几次,但有三个人的客厅,却只有他一人在唱独角戏。 后来,他也走了,骂骂咧咧,像极了一个怨妇。 晚餐,林义两人吃的是面条,把冰箱里仅有的鸡蛋葱花一起给煮了。关平说底下小卖部有榨菜,还特意跑去买了一包。 饭后,关平说要去看夜景,其实是会战友,问林义要不要去。 他直接拒绝了,一个晚上守着沙发和郑斌打了一个电话。 蜀都这边的情况虽然开头不利,但却一直越来越好,步步高vcd的市场占有率比其他几大片区要高很多。 了解完vcd,林义嘱咐他去春熙路看看,把秋山美沙经营的情况反馈过来,他也想知道,东洋人的经营有何特点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之际,林义听到开门声,关平回来了,不过没有再睡,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在客厅干坐着,望着窗外,等天大亮 两个小时后,阳华也回来了,背着一个包,看到客厅里的两人,一句话没说,坐下后,就从包里掏东西。 林义分到12万块200银元,可能是华哥知道自己钟爱袁大头三年和八年的币值。他发现200银元里头,这两个年号的占了大多数。 另外,后面去野鸽子洞的八个铜钱也分给了他,林义拿在手心摊开,心里很乐意,十年后这东西值钱的紧。 关平分到了20万,多出来的八万,是央措买了那部分属于关哥的绫罗绸缎。同时也有一袋子银元,数量一样是200。 阳华把钱推过去的时候,还笑着说:“你有这么多钱了,可以离开小义自己享福了。” “我打算跟着小义,”酷酷的一句话表了决心,关平用大拇指梭了一捆钱的边沿,然后就它们推回了阳华身边,示意让他汇款给自己,方便一些。 走的时候林义只拿了银元,也没拿钱,对阳华说:那是还的本金加利息。 阳华跳脚说:“不够。” “那下辈子再说吧,” 绕着国内小转了一圈,兜兜转转,回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八月10号了。 “你最近没休息好?”咖啡厅内,林义喝了一口蓝山,发现对面的苏温虽然强打精神,慢条斯理地介绍步步高超市最新情况。 但那眉宇间的的困意,怎么也藏不住,甚至还带着一些担忧和虚弱的影子。 “最近有些失眠,老毛病了。”苏温歉意地解释一句,林义非常理解,觉得换了谁在她那个处境都会失眠。 所以也没在意,只是点点头,善意地劝说:“工作是工作,但生活是生活,不要混为一谈,适当的休息是很有必要的。” 看到女人浅笑了下,也不再多说,于是把话题放到了今天的重心上:“说实话,每次见到你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弱不禁风这个词。但也每次被你天马行空的思维吓一大跳,我们步步高在超市领域都还只偏居这省城一隅,你却告诉我,郴市有一个非常难得的投资机会,我” 说到这里,林义不知道怎么说了,希望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说服自己的理由够充足。 在蜀都机场要登机的时候,关平就接到苏温的电话,后者紧急希望和林义会面一次。 这不一下飞机,林义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具体的事情是什么,只知道说郴市有个机会。 感受到林义的挑刺,苏温看了旁边的助理一眼,就又向不远处的服务员续了一杯咖啡。 她不说话,也不看林义,手掂着调羹在空杯子里轻轻晃荡,望着马路对面的玩风筝的小女孩出神。 接过她助理奉上的资料,瞟了眼旁边一口咖啡都喝不惯的关平,也打开了件。 花了二十来分钟,林义把件细细看了两遍,才开始思索。 原来苏温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是郴市的,学成归国后就进了郴市的公务员系统。 郴市为响应国家号召,实行国有企业改革,决定把五岭广场旁边的郴市百货大楼、天隆大厦、华隆大厦三大国有商业资产进行出售。 看到这里,如果情况属实,林义确实觉得是个机会。但是后面的报价就让林义有些望而生畏:要价2100万元,更致命地是还要接收里面的300下岗工人。 300下岗工人可不比之前的几十几十,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赢了步步高肯定水涨船高,要是输了就是一场决策上的灾难,绝对不会是损失几千万那么简单,后续的下岗工人问题可不是那么一拍两散,拍拍屁股走人的。 虽然苏温的件里有非常详细的记载和分析,以及应付对策。但林义一看完后就把它给合上了,对已经又喝了半杯咖啡的女人说: “郴市虽然不是我们下一批的发展重心,却也在我们今后发展的战略路线上,本来这个机会确实是不错的。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里面的风险太大。” 听到林义不拖泥带水的拒绝,苏温也没惊讶,从窗外收回视线后,她皱着小巧的眉毛,“五岭广场这个黄金地段,要是运作的好,光三栋楼的地产加周边,我们就可以实现资产翻几番。” 语气虽轻,却透着强大的自信。 对这话,林义并不怀疑,运作好了何止翻几番,几年后上亿都是轻轻松松、板上定钉的,因为地段太繁华了。除去超市用,以后光收租都可以把今天的成本要回来。 但问题是,太远了,自己对突然出现的肉饼是一点不知情,风险太大。再说这么好的东西,郴市那些如饿狼一般的本地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的吧 何况自己也没那么多的闲钱,步步高电子上个月已经上马了音响项目。这个月又上马了互联网相机项目;而同时在研讨的无绳电话项目,也肯定要上的。 更何况现在吴景秀在南方也有大动作:同特区政府关于新址谈判的到了关键时期,和ESS陈兆良的接触也有了喜人的进步。 这些东西哪一项不是要大钱?在林义的算计里,步步高电子这几个月卖vcd挣得钱还不一定够用。 第135章 下象棋的女生 差不多个把小时的交流,林义到最后都没下决心是否同意苏温的收购方案。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那是五岭广场的三栋商业大楼啊!!! 别的不多说,现在买下来,放到98年后国家的新住房政策和地产政策出台,妥妥的上亿。 但是林义内心有种本能地拒绝,那就是郴市现今聚集着一窝狼,而且是一些吃人不吐骨的豺狼。 但这个未卜先知又不能告诉苏温,总不能说:现在郴市是一个大蒸笼吧,那些人未来几年内会被蒸发掉的那种。 所以和她沟通花费了好一番心思。 看着接到一个电话后、就脸色苍白匆匆离去的苏温,林义把视线投向了她的助理。 “林总,苏经理的孩子在医院。”看到林义脸色平静如水,这个助理也是有些忐忑,但是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 “又进医院了?”想起那个当初救助过的小女孩,林义和关平对视一眼,温和地问:“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先天性心脏病,还有”说到这,这助理有些支支吾吾,但脸上浮现出一股同情的心痛。 “先天性心脏病?”林义脸一皱,也是根本没想到,不过看她还有难言之忍,以及露出来的心痛不似作假,连忙追问:“难道还有什么病?” “还有,还有白血病,”助理有些哽咽的声音,让空气都有一些窒息。 “” 听到这两个病,一时间里,林义沉默了。他现在瞬间懂了,为什么半个多月没见,苏温比以前的精神面貌一下子差了很多。 刚才谈事的时候,虽然那女人尽力想表现的轻松自然些,但还是经常走神。 “这两病有得救吗?”此时,关平也不再看着咖啡纠结了,出口就是生死问题,他显然也很关心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还能活多久。 这个提问让助理有些犹豫,看到林义也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才开口:“这个先天性心脏病是遗传他父亲那边的,医生说孩子现在还太小,不能做大手术,而且他们对这手术也没太大把握。” “至于白血病,医生说必须换骨髓,而且,”说到这里,助理把女性柔的一面表露了出来,眼泪无声无息的挂在了脸上,“而且就算换骨髓成功,医院也说,只能保十年,到时候还得继续换” 这个结果,在林义意料之中,因为知晓这年头的医术水平极致也就这样了。却把关平冲击的不轻,他拧巴着眉毛低声问:“那就是说还是难逃一劫?” 难逃一劫这个词让助理哭出了声,呜呜中点了点头。 林义递过纸巾给她,精神里却也有些恍惚。 对这个病,林义也是近距离感受过其恐惧的。 上辈子读大二的时候,班上一个女生前天晚上还在参加元旦晚会,全程有说有笑的。但第二天请假回家就没再回来了,一个星期后就传来噩耗,她已经离开了。 当班上人赶过去送她入土的最后一程时,才从她家人那里得知:女生三年前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无法救治的那种,所以也一直瞒着家里,平时该读书读书,该学油画时还继续热衷画画,平日里成天在乐,完全看不出来得了病,除了皮肤有些过白、偶尔乏力要坐着休息会之外 遗书里,女生自己透露,后来感觉越来越没力,在医院复查后得知,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提前回家,把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然后在卧室里交代好后事,吞安眠药走了。 她在结尾这样说:只想走的时候体面点,害怕狼狈。 同时嘱托家里人,死后把她葬在有阳光的地方,她害怕黑暗 当时看到那几页遗书,班上同学哭的那个稀里哗啦,尤其是一直暗恋她的那个男生,更是跪在地上捶胸顿足。 后来林义很多次都回忆起这女生在元旦晚会的一个举动,都特别心酸:那晚,女生嬉笑着坚持要和班上每个人都握手,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故意不让,她还一直纠缠着得逞为止。 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她是以这种方式在和大家告别 班上人后来都敬佩这女同学对生命的看透,对自己短暂一生的坦诚 不过林义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坦诚,而是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明知死亡已成必然,悲伤过后,不能坦诚又能怎么办? 那种苦楚无奈,恍隔两世的林义却再次听到这个病,心里也说不出的堵,“在中心医院吗?” “是的,一直在中心医院。” 咖啡没心情喝了,收购三座楼的事也没法再谈了。三人买了些水果、玩具和花篮才去了医院。 中心医院的三楼,林义三人赶到的时候,小女孩正在吃她奶奶喂的瘦肉粥,而苏温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出神,时不时用毛巾帮小女孩擦把汗。 看到林义三人进来,苏温安静站了起来,无声地接过东西放在一旁后,对着林义张了张嘴,最后却只吐出“谢谢”两个字。 小女孩还是那么好看,粉色的衣服里,大眼睛看着几个突然出现的人,扑闪扑闪,嚼吧的小嘴唇,嫩嫩的可爱。 病房里没有空调,没有特护,有的只是和其他两个病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让林义突然生出一股烦躁。 “我们去外边。”看着小女孩吃了小半碗,林义对身边的苏温轻声说。 苏温看了眼女儿,停顿了几秒,也是点点头,不过刚走到门口,小女孩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喊着“妈咪” “宝贝不哭,宝贝不哭,妈咪在这,妈咪来了啊” 林义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温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和柔弱的外表相符合的慌乱。 这个女人内心已经乱了,林义觉得用慌乱如麻都不为过,哄孩子还没她助理拿手。 小女孩吃了一堪碗粥,又在奶奶的怀里看了会连环画,才沉沉入睡。 医院走廊的尽头,隔着一纸窗户,林义和苏温并肩看着外面,炎热的暖风迎面扑来,带着一丝丝燥闷。 林义一直在琢磨怎么开口,他对这事没什么经验,主要还是苏温是一个敏感的女人,这个情况下措辞得很讲究。 不过他还在想措辞的时候,发梢随风起舞的苏温却开口了:“林总,我向你推荐一个人。” 此时,女人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糯糯的,很缓很平静。只是说出这话的时候,以前灵气动人的眸子,却只剩下了黯然。 她以前为了给女儿筹集做心脏手术的钱,才那么在乎这份工作,用尽全力想把这份事业做好。 但是女儿的白血病来得太突然了,心痛过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下子又茫然了,觉得人生的坚持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的绝望,比起当初刚死了丈夫和父亲时更彻底。尤其是经常看到母亲偷偷哭泣的时候,那份悲痛更像决堤的河 现如今她什么奢望都不敢拥有,只是想多点时间陪陪母亲女儿的想法。 苏温推荐的这个赵树生是她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是她亦师亦友的导师的丈夫,所以知根知底,很是熟悉。 对方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其简历最辉煌的一页就是担任过沃尔玛在欧洲区的市场部三把手,也算是超市行业的精英了。 “他什么时候回国?”林义本想问这夫妻怎么一下就回国了,这年头的人才都是处心积虑地往外边跑,竟然还有人往回赶,也是比较少见的。 “已经回国了,”苏温是个聪慧的女人,一下就懂了林义的潜在意思,于是把对方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赵树生的老家是珠海的,家里是没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父母都是园林艺术的工作者。 他老父亲过世的很是突然,散步时没走稳摔了一跤,就当场脑溢血走了。 而赵树生是个大孝子,痛悔没来得及见父亲生前最后一面,发誓决计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国内孤孤单单的了,所以经过夫妻协商。 一个回来做了华南师范大学的老师,一个还在家里陪母亲度过这段艰难日子。 讨论了一番,林义同意了苏温的推荐,却不答应她的辞职请求。 “没必要避嫌,我信得过你才接受你的推荐。”林义真诚地看着她:“你的情况我能理解,以后就坐镇总部吧,多花点时间陪家里人。” 说到这里,林义就是有些担心这两人能不能处理好关系。以前是导师的丈夫,一下子变成了自己下级,并不是很多人一下子能转变过来的。 不过苏温给他吃了定心丸,说不会有问题,她会处理好的。 林义决定给孩子换个好的病房,起初苏温不愿意,不想太麻烦人。 不过林义看出来了:她内里要强的性子不想麻烦人是一方面,而经济压力才是她最窘迫的。 “这孩子讨人喜,又和我们有缘,再说你也不能让她睡不好安稳觉吧。” 林义一想起隔床的病人,总是咳嗽个不停,说是有肺病。看着苏温还在犹豫,他不由叹了口气:“孩子这么小,又得了这么个病,自身免疫力远远不够,别又传染了其他不好的东西。” 白血病患者,自身的免疫力系统也会被破坏的七七八八了,林义这话总算击到了她的心坎里,最后有些抹不开的点了点头。 “那我先预付工资吧,可能得慢慢还了。” “没事,你还这么年轻,不怕你跑了。” 看着她尬在面前,林义心里摇摇头,还好这是个有坚持的。要是放弃原则,凭她的气质、美貌和高学历,不说万万人之上的高宅和豪门,想要个小富贵还是有很多男人愿意巴着给的。 好说歹说苏温才同意了换病房,可是去联系医院的时候,却告知没有了。 为此一向爱扫门前雪的关平突然坐不住了,上上下下把医院跑了个遍,最后都把军官退伍证拍了出来,但窗子里头的姑娘告诉他: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犟呢,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看到关平还瞪着人家,林义不得不把他拉开,后者却一脸不快,最后闷闷地对他说:“小义,你说我们之前参军那么多年图个什么,要个病房都被刁难。” “关哥你别多想,也许人家真的没有了呢。”不过说这话林义自己都不信,因为他们两刚还听到了那姑娘接的电话:人家一个感冒,一通电话就搞定了单独病房 最后,林义还是得请林旋出面,后者在电话里听到苏温女儿这个情况,呐呐了好久,沉默了几分钟才说:“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林旋赶到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见苏温,而是直接去了一个主任那里,没一会功夫出来的时候,说单独病房已经搞定了。 再次见到苏温,林旋把她叫到了一处僻静地,林义站在拐角不知道她们两说了什么,但通过身体语言,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先是林旋把苏温狠狠数落了一顿,后来说着说着,两女抱在一起痛哭了许久 林义留了五万块钱给她,这次苏温倒也没拒绝了,只是接过钱后,写了一张借条,先是盖了个私人章,然后用沾着红色印泥的大拇指在签名处压了下去。 温婉娟秀的“苏温”二字,在红色指纹里透露着一股信条。 本来关平也想表达下意思,但苏温婉谢了,不过看得出来她还是挺感动的。这也算是她的寒冬里为数不多的一抹温暖。 至于林旋那个信封里有多少,林义不清楚,苏温接的时候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眼眶红的惹人怜爱。 再次回到邵市,经过邵水桥的时候,林义突然要关平停车,指着卖烧烤的地方说:“关哥,有热闹看了。” 关平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林义一眼,才扭头望向窗外,此时那个拽拽的卖烧烤的正一人对打五人,她媳妇想拉架,却被一个光头一膀子甩在了烧烤架上,赤红的铁签子有好几根都插进了女人的手臂里,顿时让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吸气声 “那人我认识,”看了会,关平可能是看出了林义想帮手,知道这夫妻对林义有恩,被抢劫的打晕在河堤上时,就是这夫妇二人送的医院。 “你认识?”林义眼珠子转了转才说:“是部队的还是淘金的?” “以前也是干过淘金的,不过本质上是混子,”关平说的混子就是混社会的意思。 “怎么一下子变好了?” “不能算变好吧,很多人本来就不坏。”关平难得正义一回。 “混社会的能有什么好人啊?” “华子在很多街坊眼里也是混社会的。”关平一句话把林义说的哑口无言,看他不做声,顿时咧开了嘴,神气了回。 “那这么说,关哥你也是混过一段时间哟?”林义转过头,眨巴着眼看着他。 关平顿时语塞,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觉悟的,没做过亏心事,后来被林义看的浑身不自在了,才赶紧找了个借口下了车:“我再不去帮忙,袁军就要被人打死了。” 原来这个酷酷的人叫袁军啊,林义此时看过去才发现,打倒三人后,这人也背靠着墙壁瘫坐在了地上,对另两人的拳打脚踢,躲避不了就干脆不躲,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痛哭流涕的媳妇。 林义也下了车,没去管关平怎么和那几人沟通,而是扶着地上的妇人站了起来。这时它发现恐惧的一幕,有两个铁签子竟然从妇人的腰部插了进去,看样子还进去的不浅。 鲜红的血液顺着铁签子浸染了一大片的确良衣裳。 “来两个人帮把手。”想扶对方起来,林义发现竟然扶不动,这女人受伤太重了,让他放不开手脚,于是扭头对围观的人群求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甚至有几人还情不自禁退却了几步。这个情况直到后来的几个小年轻过来帮忙为止。 把女人送到医院进行紧急手术的时候,一个小时后,关平也打了出租车下来,跟过来的还有袁军。 此时后者,白白的短袖上,都是污泥鞋印,鼻青脸肿的,头发杂乱不堪。 袁军先是在手术门口着急地瞄了几眼,在得不出什么结果的情况下,才来向林义表示感谢。 林义问关平,事情处理好了? “还得打几个招呼,问题不大。”关平端坐在过道里,表示虽然棘手,但能解决。 原来袁军以前也是邵市社会里的一个小头目,巅峰时,手底下也有二十多人,管理着几个夜场。后来去了内蒙挖金,去的时候齐齐整整,但回来就少了一小半。 在散尽家财帮落难的弟兄后,听从媳妇建议,决定洗心革面,于是干起了烧烤买卖。 而今天来找麻烦的人,就是那些落难弟兄的家属,所以打架的时候一直不敢下死手。 “这些人为什么找你?”林义有点好奇。 “有几人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跟着我离开了村子。”袁军用手抚了下平头,表情有些落寞,“没想到矿难时,这些兄弟大部分都没来得及撤离,被活埋了。” 呃,听到这里,林义不知道怎么劝解,说人死不能复生、死者为大云云,都是放狗屁。遇到这情况,管谁都会来找麻烦,暴打一顿算轻的。 后来干脆坐着陪他一起吸纸烟。 用白纸卷着烟叶,林义呛了几口就再也不敢吸了,吐槽着打趣:“你好歹也是混过的,怎么还吸这种烟了。” “这烟便宜,几块钱烟丝可以吸一个月,而且习惯了这重口味后,也不爱那种卷烟了。”袁军看着林义这个纯新手,也是少了几分凝重。 三人聊了很久,林义问挖金挣钱吗? 得到的答案是运气好特别挣钱。运气不好的话,去了就回不来了。 在整个聊天过程里,林义发现关平和袁军是一见如故,两个僵硬的人聊的非常来,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懂了对方的意思一样。 “你们两个真是乌龟碰到王八,对了眼。”林义这话直接让两人愣愣地笑着。 手术结束了,袁军媳妇算是命好,铁签子只穿透了大肠壁,没有伤到其他内脏,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当说到手术费的时候,袁军有些窘迫,给了林义一半,问另一半能不能缓缓。 “唉,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帮过我,我们今天援手都是应该的。一来二去都是朋友了嘛,何必见外。”林义接过钱的时候,又问他: “你不打算向他们索赔?” “不了,他们也是怨愤所致,这都是该我受的,只是苦了我媳妇。跟着我遭罪。”袁军苦恼地摇头表示不想深究,只希望对方以后不再找自己麻烦就好。 你这混社会的还有情有义嘛,林义心里想了想,又把几千块钱退了回去:“那既然这样,就先别急着还我,你媳妇后头还要很多钱呢。” 林义走出医院的时候,对关平调侃说:“我又收获了一张借条。” “小义,你这是积福。” 再次见到蒋华的时候,得知vcd“黄金三月”到尾声了。 现在步步高电子的价格在3288元到3988元不等。而还停留在4000元以上的就新开的两款新型的,而这个价格也不敢太高,就在四千出头。 “林总,光碟的价格和您预期的一样,降的很快。”十多天没见到林义,蒋华说话都尊重了很多。 当林义白了她一眼,要求把这个“您”去掉后。她才在笑容里回到了之前的从容:“京城和沪市的价格都在30元到60元之间;蜀都和省城周边,在30到45元之间;而羊城和特区的价格已经是公开化,竞争者众多,价格基本在18到35之间。” “我们的销量怎么样?”这才是林义最关心的问题。 “和预期差不多,八月底可以把两万多台销售完毕。”说到这里,蒋华递过一份报表,待林义看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担忧地说:“林总,等这部分最好的芯片售完,我们手里可没最新一代解码芯片了。” “嗯,这个问题先放一边。”林义对这件事不算看的很重,他早就交代过吴景秀,要是对方不给面子,那就打价格战好了,大家都少挣点,看谁挨得过。 至于断供,林义根本不怕,现在正和ESS接触的非常好,只差走完最后流程,然后签字拍板了。 所以,在林义看来,该着急的是史密等人才对。不过说到史密斯,林义心里在想,吴景秀有没有被他得逞,但随即觉得这可能几乎没有。 原因无它,吴景秀这女人心气高着。 “特区电子大厦那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我得赶过去签字,然后就是搬迁问题,你要开始着手了。”林义把一摞件看完,签完字抬起头嘱咐她。 “好,这个我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打算分两批次搬过去,”不过说到这,蒋华也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邵市政府为此已经很多次来找她了,希望能留住步步高电子在本市。 这个问题目前成了她焦头烂额的事情,谁让林义把步步高电子的法定代表人给了蒋华呢。 对于这点,林义是非常满意公司法的,法定代表人可以不是公司股东。而只要是董事长、执行董事和经理人之一就可。 所以在这次vie架构建设里,林义为了低调,也为了怕麻烦,就让蒋华当了公司法定代表人。 不过虽然没给她加点股份,但也有相关承诺。 “逼迫的很紧吗?”对于邵市政府的挽留,这是不用想就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不过林义还是担心挽留不成就乱来。 “目前还好,但各种手段也是上了很多。”蒋华一肚子苦水,这十多天来,光陪在办公室里聊天,加起来都有超过三天了。 “我想想办法吧。”听着她抱怨,林义最后想着只能去找大姑父了。 骑着本田老A去了趟大姑父家,当说起步步高电子的事情时,他老人家只问了一句:“真的到了不搬迁不行的地步了么?” “姑父,您老也是知识分子,见过大世面的。真是不搬不行了”接着,林义从人才、政策、市场、科技等各方面入手,把大姑父说的频频点头。 末了他老人家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按自己的规划去办吧。” 弄得林义又是倒茶,又是捶背,连连说了一番漂亮话,把老人哄的开心的不得了。 吃饭的时候,大姑妈突然问林义:“小义,你这次去了蜀都?” “嗯,对啊,我还给您带了特产呢,不过我这次来的急,东西还在书店。”林义顺筷子给大姑夹了块鸡胸肉,后者直说吃腻了,又夹到了林义碗里。 问了会是什么土特产,林义直接把五粮液、张飞牛肉和一些零食道了出来。 不过说到五粮液的时候,大姑父顿时插了句嘴:“其他可以不带,五粮液这次可以带过来的。” 大姑听到这话,脸一偏就呵斥道:“就知道喝喝喝,小义都说了来得急,东西放那还能跑了不成。” 大姑父爱酒如命已经到了威胁身体健康的地步,医生好几次建议戒酒,但他老人家怎么说的:你要我戒酒,还不如趁我睡觉弄死我算了。 后来没辙,大姑只得苦口婆心地监督,每天的酒量必须在可控范围之内。 感情深厚的两老人日常拌嘴,林义和几个侄子侄女也当没听见,嘻嘻哈哈该吃吃该喝喝,热闹的紧。谁要是“不开眼”去劝解,那肯定会惹得一身骚。 拌嘴到最后,大姑妈又偏过了头,对着林义问:“华子和那女人真的分开了?” “对啊,华哥什么人,怎么可能对那娘们忠诚,纯粹报当年之仇。”这话说的大姑父一声冷哼,林义赶紧闭嘴。 知道她老人家最不喜欢这种风花雪月的人,可偏偏林家一大家子出了好几个这种的。 比如林义父亲,那被逼离开的杏嫂,华子,而林凯也不是个一本正经的,还有 他老人家经常发闷火说:才几个亲戚子女,怎的出了这么多水性杨花的,每每到后头就要说林义父亲带了个坏样。 然后大姑妈又要开始偏袒:我的弟弟我可以说可以骂可以打,你不能蹬鼻子上脸。 问道最后,大姑妈也八卦了一次:“听说华子在那边有一个新相好,你见过吗?” 大姑说这话的时候,大姑父也是把耳朵竖了起来,这一本假正经看得林义直想发笑:“你们是哪得来的消息?” “你别打腔,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自然也有我的渠道。”大姑妈又开始夹菜,然后旁边几个小孩说,奶奶你不公平,小叔碗里都堆不下了,还给他夹也不给我们夹。 “好好好,给你们夹,”大姑妈笑呵呵地又轮流给几人夹,几个回个下来,几个菜碗很快就见底了。 大姑父很不乐意,喝酒正开心呢,鸡杂就没了还怎么下酒。 但是看着大姑妈一副很乐意的样子,却也敢怒不敢言,只是趁她不注意,从旁边的大孙女碗里夹几块,后者也不告状,只是一个劲地偷笑。 “您不会在我们身边安了锦衣卫吧?”林义着实好奇她怎么知道的。 不过见对方笑而不语,林义也是憋闷,不过还是捡了好话说:“那女孩我见过,二十七八的样子,很有艺范,是个大学老师,华哥这回可有福气了,对方很在意他” 巴拉一大堆,后来大姑父实在忍不住了,就问有照片吗?他是打死也不信,那个“畜牲”还能有这么好的运道,可觉着林义肯定不会撒谎的。 “照片本来是有的,但忘带了。”林义只得撒谎,说是回头让他们寄过来,至于阳华寄不寄,那就不关林义的事情了,反正危险已经转移。 吃过晚餐后,林义特意去了趟师专门口,发现店里的生意特别火爆,看来是口碑慢慢发酵了。 路过门口的时候,意外的见到了孙彪,看了眼桌上的四个豪华菜,林义顺着坐下:“读书时候还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这么有钱,这几个菜可不便宜。” “呸,我运气咋这么背,来两次就碰到你两次”孙彪说上一次有钱过来是因为考上一本得到了家里奖励,而这一次过来是拿到了通知书又给了奖励。 说着,他还一脸无奈地问:“林义你不会真的要和我抢邹艳霞吧,怎么每次都见到你啊。” “呵,瞧你这出息,我不争,她就是你的了?凭你良心说说,这概率是不是很小,甚至几乎没有?” 一顿夹枪带棒,林义把孙彪讽刺的面红耳赤,后者说不过只得来了一句:“还不兴许我看一眼她啊。” “你也就这个胆了,话都不敢搭吧。”林义觉得口干了,顺起桌上的啤酒瓶喝了一大口,直接让其郁闷地喊:你可以喝免费的,干什么还抢我的。 “对了,你也考上了一本?”林义放下酒瓶,用手指头揩了下嘴角的酒水,装着一脸不可思议。 “兴许你考那么高分,不许我上一本了?”孙彪也是宝宝心里苦,林义这家伙三天两头请假,还能考那么好,自己夜夜熬灯苦读,却堪堪读了个一本。 邹老头子很忙,经手的都是大菜贵菜,看到林义过来,哼了一声就说:“今天爷个忙,么空搭理你,哪里来哪里去。” “啧啧,现在都端架子了。”说着,林义直接掏了双筷子从锅里夹了一块毛血旺放嘴里,对吹鼻子瞪眼的老头子说:“有点咸,你手艺可比不上你这嘴皮子,退步了。” “放屁!”老头子一脸怒气,竟然有人敢质疑他的看家本领,欺人太甚。 不过骂归骂,却也试了试汤,发现味道刚好,顿时又要开骂,转头却发现林义和邹父邹母搭话去了,也只得学着林义“啧啧”一声。 没见着大长腿,林义问她哪里去了。 “她们几个去爬白马山了,还说顺道去看看瑶族庙会。”邹母边切菜边打量林义,把他看的心慌慌地。 “几个女孩子你们放心跑那么远啊。”邵市到白马山不得快两百里了,搁林义都有些担心,荒山野岭的,尤其是里面还有米珈这样的绝色。 “武荣也一起去了,另外还有米珈她父母,开面包车去的。”说着,邹母问他除了鱼还想吃点啥。 “姨别管,我吃过晚餐了的。”林义连忙摆手,然后看着他们也忙,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还没出厨房门,邹母又问:“小义你拿到通知书了吗?” “嗯,我凯哥说帮我拿了。”林凯是把电话打给关平的,说被中大录取了,那时候正在箭板古镇忙活,也没多问。 “那就好,你们又一起上大学了。”邹母这话把林义说的一愣,不过却也想到大家都考上了大学,可不一起上大学了吗。 留了一份礼物给邹艳霞,林义迈着步子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孙彪在弄自行车的链条,后者也刚好看到他,然后笑哈哈地说:“我猜,你肯定也没见到邹艳霞吧。” “切,看你出息的,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她叫到身边来。”林义翻了个白眼,还顺带又是一脚踢掉快要上好的链子。弄得孙彪连连“靠”了几声。 问他一本选了哪里,他说是鲁省,瞬间让林义想起了后世的“某某”事件,瞬间“同情”地对他说:“可惜你不是外国人” 没头没脑的话,把孙彪说的一愣一愣的。 接过龚敏递过来的手提袋,林义打开看了看,是两款最新的诺基亚手机,不过林义并不感冒,他觉得自己还是等等明年那款经典的摔不坏好了。 提着袋子去了林凯家,两夫妻正在吃饭,林义难得看到凯哥正温柔的盛着乌鸡汤,看里面几个圆圆的小片,直接把他看馋了,吩咐道:“凯哥,先给我也来一碗,渴。” 看着林义直扑扑的眼神,竟然这么吩咐自己,林凯随即不乐意了:“你又不是我老婆,自己动手。”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林义直接把手提袋往餐桌上“duang”的一声,说道:“虽然不是你老婆,但也是你心心念啊。” 大半个月不见,林凯本来还想笑闹几句,不过一看到手机袋,立马眼神圆了,然后和煦地说:“小义可不是我的心心念么。” 说着,屁颠屁颠去厨房拿碗筷去了,盛汤的时候,林义说多打点多打点,这块肉是脖子上的不要,这块肉离屁股太近了也不要,直接把林凯搞窝火了。 这两人的打闹,直把这“嫂子”看得乐乐呵呵的,不过眼神时不时期待下桌角的手提袋。 “喝吧,这是野人参,你这一碗要喝掉我一个月工钱。”林凯假装肉疼。 “野人参啊,这东西你买的起吗?”说着叽咕一口,没啥味道,接着又叽咕一口,叹了口气说:“就是鸡肉的味道啊,” 互相损损,林义才知晓这野货是林旋的一个东北战友寄过来的,说是给她嫂子补身子用。 饭后,林义拿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拆开一瞧,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本以为在中大混个偏门专业就满足了,可不曾被录取到了管理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林义把手里的通知书抖了抖:“说吧,要怎么谢谢你。” 要说凯哥没出一份力他是不信的,毕竟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一中主任,在上面肯定也是有资源的,这回自己也算享受了回。 “还是你自己入了门,不然也是白搭。”说着,他平易近人地凑过脑袋说:“邵市新开了家西餐厅听说味道不错。” “那行,明天我请哥哥嫂嫂一起去试试味道。”林义觉着这花不了几个钱,一点不心疼,大手一挥,人生几多豪迈。 “那多不好,小义你是这么忙的人,明天我带着你嫂子过去就可以了。” 林义听这话一脸幽怨,看着理所当然的某男人,看着乐不可支的某女人,觉得这不能呆了。 第136章 倒计时 北方秋天来的早,且层次感分明。比如红枫、黄树林和落叶 而南方的秋天要是不注意,没甚感觉。依然处在三伏天的最后一伏里,要不是早晚有了些凉意,林义都会开始怀疑,古人是怎么划分的节气,都立秋一个星期了,还闷罐炉一样的热。 林义坐在火车上看着外边开始发黄的稻田,突然在想:早稻快要收割了吧,可今年的邵市晴了那么多天,估计稻子有往年的一半收成就不错了。 不过自己虽然不种田了,农业税还是得交的,却不知具体要交多少,他重生过来还没交过,也是迷糊。 “关哥,你们家一年要交多少农业税啊?” “折算成钱,大概630块的样子,”关平对每年的农业税门清。 “那叔叔阿姨一年能挣多少钱?”林义说的是关平父母一年挣多少。 “喂猪、喂羊、打零工一年下来也有两千左右吧。”关平算了算才得出这么一个数据。 “那还不错了。”林义觉得两老口余下这么多钱已经是农村的富裕家庭了。 “小义,账并不是这么算的。630只是农业税,后面还有村统筹,乡提留,还有三粮四费,杀头税等,一年下来得快900了。”关平如数家珍的道出每笔得用的多少钱。 听着一个个鲜活数字林义沉默了,因为这是个干旱年景,可以想象,今年秋收的农业税肯定是一场难度很高的攻防战。 虽然结果不容置疑。但绝对不会缺少为徒劳而放弃挣扎的刺头,到时候锄头扁担、骂街打架会成为此起彼伏的现象。 “那你们老家杀一条猪,交多少税?”说到杀头税,林义突然想起自己爷爷奶奶过世时杀的两条猪,还是那祯妈帮着交的税,自己竟然给忘记了,一耽误就是一年多。 要是自己不主动还,估计那祯妈也不忍心开口问询的吧。 “17块,”关平不懂林义问这个干嘛,然后疑惑着说:“难道你们那边的杀猪税不是一样的吗?” 林义摇摇头苦笑着说:“我还欠着两条杀猪税。” 特区每日都在变化,感受着街道两遍迅速堆起来的高楼大厦,日渐有了些后世的繁华气息。 吴景秀的穿着又变了。大红衣袍,大红喇叭裤,暗红的头发配上那银光闪闪的大环耳坠,这身装扮比香江大明星还还时髦,把林义和关平两人惊得不轻。 “你还会开车了?”林义坐在面包车中间,看着吴景秀顺溜地打着转盘,能感觉出这女人的内心狂野。 “这是多大的事啊。”她瞟了眼后头的大货车,拐入右边的街道才继续说:“我还在想,林总什么时候给公司配车呢,我这身打扮也和这破面包车不符啊。” “你就作妖吧你,”不过说到这,林义也知道车子代表一定脸面,尤其是步步高电子作为一个新型科技公司,不能出入都是面包车。 以前在邵市,可能还没觉着什么,因为大家都是土包子,大家都没钱。但在深城就不一样了,琢磨会林义直接说:“那就买两辆吧,这事让关哥配合你。” “真的?” 吴景秀其实也就是一提。她虽然知道vcd和光碟挣了不少钱,可是公司的立项更多,那点钱都不一定够花销用,所以她刚才也就是心血来潮一说,没想到林义却听进去了。 “嗯,这还能有假不成?你出入接触的都是政府官员和陈兆良这种人物,也不能寒碜了公司的脸面不是。” “那真好,”吴景秀脸上都大大咧咧笑开了花,瞅着前面没人,转过头期待地问林义:“那买什么档次的?” “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你觉得皇冠怎么样?” “真的皇冠?”吴景秀一兴奋,语调都提高了不少。 “就皇冠。”林义点头的斩钉截铁,不过他也知道,按照吴景秀这性子,肯定会找各种理由霸占一台的。 不过只要这次能和陈兆良达成合作,她这么挑刺也默认了。 再次来到特区电子大厦,看到林义和关平仰头望着即将竣工的46层高楼,吴景秀开玩笑说:“我们要是能在这种写字楼有一层属于自己的就有面子了。” “要是不建总部,在这买几层也绰绰有余。”林义揶揄她一句,不过也觉得这个地方确实好。 周边有好几个小学中学,医院、邮局、四大银行都配备齐了,而不远处更是有一条福田华强电子中心区,再加上这电子大厦,可以说基础设施已经很齐全了。 吴景秀说,要是有一个像香江那样的购物中心就更完善了。 不过她这话一说完,就醒悟过来,和关平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义,“林总,步步高超市什么时候才能开到羊城和特区啊,到那时候才算大品牌呢。” 知道她是刺激自己,但林义却感觉到了一种圆满,是的,这个周边配套设施里,就缺大型购物商场了。 虽然后世这里有天虹、百家、华润万家、茂业百货等大型超市,但如今却一家没有。想到这里,林义的心一下澎湃了起来。 “这个不会很久的。”林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由于晚上要和福田区一把手就餐,林义还特意跑去买了身衣服。 白衬衫,笔挺的黑色衣服,外加一双油光发亮的皮鞋,吴景秀眼睛放着光芒:“林总这套衣服真合身,当真是衣服架子来着,成熟又尽显儒雅风范。” “得了,少拍我马屁。”林义上辈子就知晓自己对西服有天然属性,但也要知道这女人是为了皇冠才说的好话,不然怎么编排自己也说不准。 “要不要试试这条领带?” “不了,这么热的天,系领带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林义一口拒绝了红领带。 买完衣服,在新的步步高电子厂区逛了一下午,给了一些建议之后,赶着六点,林义一行人准时赴约。 龙区长没有想象里的大腹便便,反而很精瘦。狭长的眼睛缝里,透露出来的都是精干。 这人不爱酒,象征性的喝一杯后,显示出来的都是客气。 感受到对方的一身正气,林义看了眼吴景秀,对方眨眨眼睛示意自己,这人就是这样的,第一次来都不习惯。 好在谈工作的时候,龙区长的态度好了许多,接人待物很客观,对方丝毫不在意林义的年纪,反而对他说出的一番话特别感兴趣。 一路盖章、签字很顺畅,没有额外的客套,林义知道要不是步步高电子的特殊性和开创性成就,以现在的体量,人家区长都不一定亲自赶过来。 公事办完,喝茶准备走人的时候,林义突然表达了想在这里开设步步高超市旗舰店的想法。 这个提议让龙区长有点诧异,后者不动声色听林义讲完,然后瞟了眼自己的助手,见后者摇摇头,又把目光对向了吴景秀,意思是问:你们步步高电子还打算涉足零售领域,两个行业好像不搭边吧? 见状,吴景秀笑着起身给对方倒了杯茶,然后才说:“龙区长您可能误解了,不是我们步步高电子想要涉足超市领域,而是我们的林总本身就有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在潇湘有十多家分店呢。” 要说吴景秀能软能硬,平时说话都直来直去的,现在说话语气却格外好,一下就把龙区长的疑虑打消了,闻言也是颇有兴致地半转身说: “真是后生可畏,想不到林总旗下除了步步高电子,还有这么大的产业。” 龙区长对吴景秀的话信了几分,他知道对方不敢拿这事情撒谎,因为真假一查便可知。 不过却也不尽信,他这些年里,大大小小的商家,打过交道的不知繁几,知道他们都是喜欢夸大其词的嘴脸。 “龙区长太客气了,这也是大家的抬爱,才能有今天些许收获”接着,林义又表达一些零售行业的未来前景。 如果是开一个超市,林义根本不会和一个区长谈,只要派人接触这边的政府就可以,相信不是太大的难事。 他之所以说这么多,林义突然想把基建公司搬到特区,看能不能以旗舰店为依托,花个几年积累经验,慢慢构建自己的购物中心。 听着林义的侃侃而谈,龙区长一直只是倾听却不做声,因为他也把握不准这些信息得虚实,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引进大型超市对自己的城市规划肯定百利而无一害。但不做声是因为听出了一些意味,这个年纪轻轻的林总,野心大着。 事后,吴景秀开车开着开着,她突然停了下来,在关平的注视下,她转过头问:“今天你讲的购物中心听得我都热血沸腾,是不是真有这打算。” 吴景秀以前一直认为超市就是购物的地方,却没想到它的进化体购物中心可以这样多变。简直就是集餐饮、休息娱乐、办公、购物为一体的综合体,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香江的中环购物中心。 “慢慢来吧,总要往这方面发展的。”不过林义却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在步步高电子干的好好的么,怎么着,想来超市这边了?” “我也不打算在步步高电子干,”吴景秀语出惊人,说的关平都是一紧,后者看了林义一眼,发现其脸色没什么变化,才皱眉对着这个妻妹。 “我就知道不是这么简单。”林义偏头看向外边,过了一会才悠悠地说:“你是想当合资企业的老大吧。” 这个合资企业就是最近吴景秀带队和陈兆良会谈的最终合作方式。 由步步高电子出资、出地、出人,而ESS技术入股,双方在特区成立一家合资企业。大步进军VCD以及未来DVD等电子产品处理芯片领域,旨在打破CCube、三星、飞利浦、索尼等国外巨头的联盟,攫取市场份额。 林义知道,对方与自己合作,除了看中身后的广大内地市场外,还想着把这个合资公司作为他们遍及全球的代工厂之一。 而明知道这些,林义还会与之合作,除了要利用芯片帮助步步高电子在未来的vcd和dvd领域掌握话语权外。 最主要地就是把它当做作技术工程师的培养摇篮,希望它能为自己造就成千上万的技术人才。 尤其是对方的数码音频和视频技术,以及林义、吴景秀等人梦寐以求的芯片技术。 陈兆良很高大,四四方方的脸,一身格子衬衫,蓝白牛仔裤,显得不拘一格。看这魁梧的外表,囵囤的气质,林义一点也看不出对方是个大企业家,是个为国内电子行业做出巨大贡献的人。 两人握手站在一起,林义都快矮了一个头,唉,176的身高好像也不够看啊。 这次赴约,除了双方相互认识之外,其实就是起一个签字作用。 毕竟步步高电子这一次的投资高达5000万元,成立北极光微电子公司,步步高电子占股75,而ESS出一个50人的技术组占股25, 双方约定一个条款:规定在今后的代工业务中,不经ESS的许可,不能代工其竞争对手的产品。 针对这点,林义犹豫了很久,虽然现在看似没问题,影响不大,但是将来却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形式不签不行,只有把技术学到手才能走一步看一步。 签字、吃饭后,林义还特地陪对方蒸了一次桑拿,看着陈兆良舒爽的姿势,他却一点不自在,不喜这种汗水贴背、湿湿漉漉的感觉。 “高兴了?”回去的路上,开车的吴景秀一直喜形于色,因为刚才的签字会议里,已经初步把领导班子给确认了下来。 吴景秀作为合资公司的总经理,此时正是意得志满的时候:“当然高兴,以后可以锣对锣、鼓对鼓地和蒋华一较高下。” “你干嘛老和她过不去?”这也是林义无语的地方,女人这个生物真的没道理可讲。 前世自己有几个女同事也是,没大的利益冲突,却在会议上总是死磕。 “我喜欢她那个位置。”吴景秀这直爽的话,把关平弄得嘴角抽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装死。 “哪天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这个位置?”林义也不知道说啥,这女人确实比较强势。 “现在还不敢。”吴景秀说完就直接哈哈的大笑。 笑了一阵,看着林义不说话、也在闭目养神,才说:“离开你就是无本之源,你不用怕我的,咯咯” “我怕你干嘛,你要是能成长到那个高度我高兴还来不及。”林义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的工作谁来接手?” 王欣和陆远等人被林义派到了合资公司,一个当吴景秀的副手,一个负责技术上的对接。所以这边的负责人职位一下就变得炙手可热。 林义知道,要是不能速战速决,步步高电子很多有能力的人都会盯上这个位置。 “我建议由沈伟来接班。” “沈伟?”对这个人林义还没听她讲过,既不是她的副手,也不是邵市最早派过来的那批人,怎么一下就钻了出来。 “他是我从小霸王挖过来的,工作态度不错,最主要的是有干劲,学习能力强,我很看好他。” 女人说之所以挖对方:一是因为对方的总经理助理的这个身份吸引到了她,二是对方干的采购等工作,根据调查,很受认可。 接着,吴景秀又介绍了从小霸王挖过来的其他八人,也介绍了从另外一些公司挖过来的人才。 不过此时林义却没心思听了,刚开始听到这名字,林义就觉得熟悉又陌生。但现在听到小霸王,他一下就觉得是那人,曾经的同事。 要说九十年代的小霸王还真是人才的摇篮,被誉为出大佬的“黄埔军校”。 比如步步高创始人,ov两大手机的老大,金立创始人,读书郎创始人等一大批业界大佬。 都说小霸王有一手好牌,却留不住人,被打烂了。主要是还是吝啬的领导层不会管理,留不住骨干。 在这里马阿里那句话挺有道理的:员工离职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钱不到位,二是心委屈了。 但小霸王却把这两样都给沾全了,你说大家能不往外边跑么。 “你是怎么想到去小霸王挖人的?”林义对这个“野”的没边的女人也是可喜又可笑更无奈。 来到特区后尽干些“坏事”,到处挖人,林义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要聚集人才和蒋华对抗。 “林总,您这就错怪我了呀,不是我怎么想着去小霸王挖人,而是大家都喜欢去那边挖人,谁叫人家家大业大,还抠克自己员工呢。” 吴景秀笑笑说说地解释,小霸王现在是年产值过10亿的大公司,技术人才和中型管理人才非常的多、非常的全,在业界鼎鼎有名。 很多公司一想到自己缺哪种人才,就会去小霸王试一试,这都成了一部分人潜意识里的思维习惯了。 “这次新公司的成立,那你又可以挥舞锄头了。”林义也为小霸王的老板默哀,有舍有得的道理都不懂,对手下太抠门了,人才走了那就是活该。 “不用您吩咐,我已经开始联系了。”吴景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回到特区办事处后,林义见到了沈伟,人非常年轻,此时正和一些下面的经销商凑在一起,几人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商议着什么。 坐在旁边等了会,对方才发现自己,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问:“林总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你认识我?”这次虽然来了特区两天了,但还是第一次来办事处,之前一直在新公司那里转悠。 “认识,几个月前您来过,我在人群里见过您。”沈伟略微有些拘谨,此时他的思维、见识还不像后世那般高度,仍保留着这时期下面对上面的尊敬传统。 “你来了几个月了?”林义一下就明白了,难怪吴景秀能挖到他,那是因为几个月前那位段先生还没有离开小霸王的想法,不然再呆几个月说不定跟着人家走了。 “三个半月。”沈伟点点头,笑着应答。 “对这里有什么感觉?” “氛围好,待遇好,”说完这六个字,沈伟都觉得不妥,不过也没去画蛇添足多做解释,反而笑着尬过去。 “哈,那不错,你跟我来一下。”说着,林义起身去了办公室。 再次相见,林义也不能多问什么,只是和他说说工作,聊聊生活,问他习惯不习惯,有什么想法和建议之类的。 聊着聊着,看到对方慢慢松弛下来,林义突然说:“片区吴经理要离开了,她推荐你接她的班,你怎么看?” “啊!”沈伟骤然一愣,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撑到了,虽说吴经理当初挖他时,就给了很多的许诺,但没想到这么快。 “吴经理要离开公司了?”沈伟一脸惊讶,他总是听这位说步步高电子如何如何有前途,没想到她自己这么快就走了,太意外了。 “呵呵,”看到这反应,林义开心一笑,他故意说把吴景秀的离开说的模棱两可,就是想测试下这人年轻时的表现:“嗯,已经离开公司了。” 又嗯了一声,看到对方脸都垮了,林义才没继续逗他:“其实也不算离开,她被我派到新公司当老大去了。” “啊,”沈伟又啊了一声,有点窘迫,心里一阵开心,然后笑眯眯地对林义说:“林总,您看,我可不可以也去新公司?” “呵,你也不问问新公司干什么的,就要过去?” “不用问,吴经理不是一般人啊,她能看上的,我肯定也能看上。”沈伟说话地时候还看了眼门口,生怕对方突然闯进来。 “哈哈,你还真是了解她啊。”林义开怀大笑,然后摇摇头说:“吴经理很看好你,指名道姓向我推荐了你,不能这样辜负她的美意吧。再说,新公司也是步步高电子旗下的,还算同事。” “真的?”沈伟听到还是同事,心里一高兴,组织还在就好。 “自然是真的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林义突然觉着这个小年轻被吴景秀带坏了,捉狭地问他:“那你接不接?不接我就安排其他人了。” “接,我肯定接。”沈伟又不傻,连忙点头。 “南方这片区域对我们步步高电子来说非常重要,那你可要悠着点,不要搞砸了,别到时逼我上演挥泪斩马谡的桥段。”说着林义脸色一变,严肃了很多。 “林总,请放心,我一定会办的漂漂亮亮。” “嗯,”林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义出来的时候,吴景秀问他:“这个人怎么样?” “还好,”林义心想,还有什么人比我更了解他?然后转过头责问她:“以后守规矩点,别把人带坏了。” “是,林总。”吴景秀对着他撇撇嘴,右手还挑衅地拨弄下右边的短发,磕碰到大耳环滴滴地转,明显的口不对心。 “” 林义无语,瞪了她眼,转身就往门口走。 “林总,我想要借姐夫几天。”不一会儿,吴景秀又从办事处追了过来,当着车子里头的关平对林义说。 “做什么?”林义转过身,蹙眉看着对方,觉得肯定不是好事。 “去趟香江。” “” 林义和关平对视一眼,这女人刚找到了芯片的突破口,就转眼不认人了,为史密斯默哀。 “我们的最新一代芯片快要卖完了,我试着摊牌,看能不能再搞一批过来。”吴景秀也不在意这两个男人对她的直观看法,依然我行我素。 “真的就这么简单,”林义是打死不信的,看到女人只是笑,又把头转向关平,问道:“你信她的鬼话吗?” 关平也是适时咧个嘴,抬头望向天空,嗯,应该是望向车顶,津津有味的样子,仿佛那里有多好看似的。 关平还是跟着吴景秀走了,林义觉得史密斯以往口花花占的便宜,这次都得多份退回来。 中午下了一场暴雨,站在窗口,望着碧蓝的天空,林义都能感受到海风里的咸腥味。 门口被从外面推开的时候,林义就知道王欣进来了,此时她正负责北极光微电子的全部事物。 “没经你同意,就把你安排在了那边,没怨我吧。”接过她递过来的米粉,吸溜一口,示意她坐下。 “没,我蛮喜欢新公司的。”王欣是真的开心,来新公司当二把手,也算是高升了。 “嗯,那就好。”林义又吸溜一口,嚼吧着说:“吴景秀虽然是个极有能力的,但是性子太过冒进,在这方面你多把把关。” “我会的。”一身白领装的王欣此时若有所思,明白了林总派自己过去的更深一层次的含义,不由心喜,自己算是核心圈的人了吧。 “我对你提个要求,以后三天向我定时汇报一次。”说着,林义抬头看她,“新公司很重要,如果碰到重大事情电话里说不清的,今后可以来羊城找我。” “林总考上羊城了?”王欣笑意吟吟地连说恭喜。 “嗯,”说着,林义问她这个粉哪里买的,味道非常好,爽口有弹性。 “龙小宝米粉店买的。” “远不远?”林义吃完一碗觉得肚子才半饱,于是起身问她。 “走路大概20分钟的样子。”王欣也跟着站起来,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 “这么远?”林义一下就打了退堂鼓,然后又反应过来,“你走路去的?” 看到对方点头,林义呼了一口气直接骂:“你傻啊,不会骑自行车?” “我技术不行,总是东倒西歪,人又那么多,怕出事。”王欣也是觉得自己够笨,这个自行车永远学不会。 “” 慢慢悠悠,两人还是去了,到了粉店,感觉走了这么久不能白来一趟,于是林义把所有的哨子都点了一份,尤其是酱牛肉,还点了两份。 这副不肯吃亏的做派,把王欣看的忍俊不禁。 20号深夜,一声高昂的汽笛声里,一辆从邵市过来的专列缓缓驶进了深城西火车站。 林义领着沈伟等深城办事处的人过来接车。 浩浩荡荡,蒋华带过来的第一批人大概有120人。这次一起搬迁的除了核心班子和所有的技术人才外,还把值钱的精密仪器都带了过来。 “林总,留在邵市的除了几个组装线外,大部分核心成员这次都跟过来了。”站台,一身工作装的蒋华一下车,就来到了林义身边,说话的同时送上一张清单。 摆摆手,林义直接拒绝了清单,然后开口问询:“有多少人不愿意过来的?” “目前为止有54人,大部分是普通员工,不过也有8个技术人才,”蒋华把单子收好,看到林义盯着她没说话,才继续补充道:“这八人有的是结婚没多久的,有的是孩子刚出生,也有个人原因不愿意过来的。” “有没有芯片组和解码系统组的?”林义最紧要的还是这些宝贝,其他的要走要留,也不好太强着。 “由于事先工作做的到位,这些人经过一一的面对面会谈后,没有人选择退出,这次全部跟随过来了。”说着,蒋华指了指人群里的一个区域,意思在说,这些人都在那。 “行,这次做的不错,剩余的人你也要尽快安排。” 蒋华说了声“好”,然后开始组织众人跟随沈伟的接人车队陆陆续续地离开车站。 由于人多,设备精贵,忙忙碌碌地安排一番,林义一直熬到凌晨四点才躺到床上。 林义做了一个梦,梦到史密斯的脚断了,在香江火车站乞尾摇怜,破破烂烂的样子非常凄惨。 醒来已经是上午11点时分,听着外面的呼呼地风声、哗哗地雨声,林义才反应过来,昨晚看天气预报说有台风,看样子果然登陆了。 仰躺在床上,透过大裤衩,无聊地估摸了会自己的尺寸,才开始爬起来。 今天要去珠海会见赵树生夫妻。所以林义漱了两次口,然后对着手心哈了几口气,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才满意。 中饭吃的是肠粉,关平不在,跟他一起过去是昨晚过来的刀疤。 “你要不要再吃一份?”林义看到对方吃了两份,感觉嘴巴都没打湿一样,就又帮着要了份瘦肉加鸡蛋的肠粉。 看着白色碟子里油淋淋的新鲜出炉的肠粉,刀疤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吃像太难看了。不过林义说了一句“点都点了,你不吃了也是浪费”以后,才几大口又把第三份吃了下去。 这狼吞吐咽把林义都看呆了,问他“这样吃是不是特别过瘾”,却看到刀疤只是一个劲地笑。 于是也试着夹了一大块往嘴巴送了送,咬了几口感觉腮帮子都快撑破了才无奈地摇摇头:“我没你这福分。” 林义以前没来过珠海,但小时候经常听说这里的人和事。因为老家的那边的人出来之后都首选这座城市,没有理由,因为这边熟人多,慢慢的就都往这边跑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和“野老婆”跑这城市的原因。 出了车站,林义就看到了苏温和她的助理,两人各自撑着一把最新潮的天堂伞,在淅淅沥沥的风雨里,也是一番风味。 “你们等久了吧?”林义两人也撑开老旧的带勾黑伞,走过去问发梢都被吹得七零八落的苏温。 “我们也刚从附近的酒店出来。”苏温指了指旁边停着的的士,示意快上车,风太大了。 可能是看出来几人从外地来的,一上车后,出租车司机问了句去哪,得知“去珠海度假村”后,既不吭声,也不打表。 默默地开了两个多小时后,林义问了好几次“师傅,还要多久”。然后总是得到回复“快了,不远了,就在前边”。 这时一直看着窗外的刀疤突然问司机:“师傅,之前那个菜市场我们都经过三次了,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刀疤的语气有点低沉,在这个风里雨里,显得有些压迫。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镇定地说:“那肯定是你眼花了,和你们说。我们这大城市啊,很多人看这看那都感觉差不多” 不过这人话还没说完,车子又第四次经过那个菜市场了。这次没说的,刀疤在林义的默认下,喊了几次停车,看到司机磨磨唧唧地还满腹牢骚,也不废话,直接一拳崩了过去。 感受到司机面庞骨震了几下,林义和两女都觉得自己颧骨在颤抖,咯咯的牙齿在打架一样,生疼。 这下子,出租车司机终于停车了,捂着右脸瞪着刀疤,也是个不怂的,大声疾喝:“干什么?行凶啊!” “啪嚓”出租车司机的头和车窗玻璃又开始摩擦,刀疤这粗鄙的动作直接把林义和两女“逼”下了车。 三人撑伞在一家银行门口等了会,才见到刀疤意犹未尽地过来:“林总,那格老子的在忽悠咱,四十分钟前就到了度假村,一直兜圈圈骗钱呢。” “那你给钱了没?”林义笑着问,也不担心刀疤下手没个分寸。都是当过兵,干过淘金者的,人体骨骼对他们来说早就熟门熟路了。 “嘿嘿”刀疤嘿嘿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都说了解一个人要看他的眼睛,了解一座城市要看它的建筑。 城市与它的建筑之间的关系,就像导演与演员之间的关系一样,互相包容与衬托的。一座城市是否具备打动人心的力量,要看那些城市中的房子怎样安排,要看这个故事的主角怎样美艳不可方物。 度假村无疑是八九十年代珠海这座城的名片,从1984年对外营业以来,陪伴着这座城市从质朴的小渔村成长为国际化休闲旅游都市,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居民的一餐一饭,婚宴商务,度过每一个生命中最具纪念意义的时光。 它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风骨,不管你是过客还是归人,所有的爱恨别离、天长地久,都能在建筑搭建的这个空间里得到释放。 就像苏温这样一个充满心事的人,此时也被89栋别墅、跑马场、风帆基地、保龄球、射击场等暂时搁浅了。 赵树生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点缀般的胡须,面容的褶皱里显示出他的满腹经纶。 站在度假村门口,时不时看看手腕上的名表,时不时和旁边的门口的警卫说上一搭话,也是充满欢欣笑语。 直到见到苏温四人,才快速迎接了过来:“苏温,你们终于来了。” 赵树生没把自己当个外人,也没把林义特殊对待。好像天生和几人熟络一般,话里话外都是透着朋友般亲切,让林义心里不由点点头,果然名不虚传,凭这份接人待物就是个角。 他的公寓里边非常极简,和外边的繁华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落座在沙发上,和赵树生喝着茶聊着天,不过大部分精力还是被苏温和她老师的对话给吸引。 说到后头,赵树生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听着苏温糯糯的声音,也在心里经历一番跌宕的起伏人生。 吃完饭,赵树生没请林义去书房,而是和轮椅上的母亲贴语了一番,就带着林义几人去看了场电影,打了一会儿保龄球,还见识了一番跑马场,接着又去了海边。 在蔚蓝的大海和葱绿的林木、花草映衬里头,凭栏而立的赵树生终于开口了:“林总年纪轻轻就有这份稳当,实在难得。” 听到有别之前的“林总”这称谓,听到“稳当”而不是“少年有成”,林义心里顿时有了数,也是笑着开口:“但毕竟还是年纪轻轻,需要赵先生来护住周全。” 其实这次来请,看的是双方一种姿态,一种气度,正所谓相人相面。因为相关的高深的、实际的话题,双方都在电话里有过探讨,林义觉得,有苏温在,很多旁枝末节都没必要自己多说。自己更多的是扮演“三顾茅庐”里的刘备,显示出自己的风范和给予对方礼遇就可。 第137章 呀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林义返回潇湘的时候,随行多了赵树生一家三口。 把赵树生老母亲休养的住处交给林旋丈夫后,跟在后头的林旋就低声问:“小义,这两人有四十了吧,怎么没个孩子?” “听苏温说是丁克一族,” “那真是可惜了这对夫妻的好基因。”看得出来,林旋很是羡慕赵树生老婆的那种少女风,四十岁都活成了十八的模样。 “我觉着他们过不了那老太太这关。”想起那赵树生母亲经常唠叨孩子,林义觉得这对“丁克”坚持不了多久了。 步步高超市新得了一尊大佛,林义心头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趁着开学还有几天的日子,骑着摩托车去了趟武荣家。 赶到一层红砖房的时候,车还没来得及熄火的林义愣了下,你猜看见了谁? 一身素白的米珈竟然半蹲在晒谷坪上,拿着佳能牌的单反相机在给撒丫子成串跑的小鸡仔照相。 叽叽叽的的鸡叫声,这姑娘听得还挺欢快,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 停车、熄火、拿钥匙串一气呵成,几个跨步走到她身边时说:“大清晨的,我以为来的够早了,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快。” 说着,林义若有所思,然后又偏头望着已经抬头的女生:“难道你昨晚在这里过夜,就没回去?” 看着林义一脸“震惊”的样子,抿着笑意的米珈也懒得回答,端起相机就给他咔擦一声,可能觉得镜头不好看,遂指了指对面:“你去蒿笋那边站着。” “我待遇还不如一只鸡仔啊,你给人家照相是追着赶着找角度,合着换我了就开始颐指气使了啊。”说归说,林义还是听她话站了过去。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相较于照相这门技术活,这女生还是一个纯新手,秉着对世界的一切美妙与好奇,正处于一种新鲜地的劲上。 “有那么多人追着赶着你了,就不差我这一个了吧。”米珈躲在相机后面,又咔咔几张,但总觉得拍的不好,于是又要林义换地方。 不过这次就没搭理她了,直接穿过晒谷坪往武荣家里赶。 正屋里除了箩筐就是刚收回来的谷子,它们在墙角里静静地蹲在白色塑料薄膜上。看到林义进来,散发着一股子秋收的味道。 几间屋子都瞧了个遍,却一个人都不在,除了武荣奶奶在后面院子里就着柴火煎豆腐,其他人天刚亮就去了田里头。 把帆布鞋脱下,扔到走廊里的红砖堆上,光着脚丫子的林义到处找了找,最后套了双武荣的拖鞋,准备去田里找人。 不过再次路过米珈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割稻子去不去?” 正在拍院墙竹子的米珈把头从相机后探了出来,想了一番割稻子的场景,然后偏头看了眼林义,最后竟然点了点头。 看着她也换了凉鞋,林义就开始吐槽:“你娇生惯养的,就不该农忙时节来串客,你说你又不帮忙,还得人家照顾你,唉,纯是瞎耽搁功夫。” “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去年九月份没帮你提书吧。”米珈一下子就抓住了林义的那点小心思,笑意吟吟地瞅着他,看他面色平静才接着说: “伊莱和艳霞也来了的,只是她们又折回去拿东西去了。” 这回林义听懂了,人家在解释为什么她一个人在这里,是等她们俩,于是叹了口气:“行吧,算我做了回恶人。” 说着也就没继续埋汰她,挑着一担箩筐往屋右边的“火树岭”去。 米珈也跟了过来,在机耕路上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看着前面的箩筐想了会又问:“听说你往年经常来帮忙秋收,昨晚大家还说你现在成天到处旅游,今年肯定不会来了,没想到你又赶了回来。” “也是凑巧刚好赶回来了,不是快开学了么,来看看武荣。”林义没和她解释以前武荣每年也会帮爷爷奶奶收稻谷、收经济作物等情谊之类的话。 对于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这活虽然累,但也不算什么惧怕的东西。只要他有空,肯定会过来帮两天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 “你暑假去了哪些地方?”米珈有点好奇,传他一下在北一下在西一下在南的,也是和大家猜测,林义这得花费多少钱啊。 “那去的地方就多了,高山,大海,平原,丘陵”后面说着说着,林义都不知道扯了多少地理知识,却没听到后头接话,觉得有点古怪。 回头一看,才发现这女人站在三十米开外一动不动,待林义回头时,还巴巴地看了这边一眼。 “你这是怎么了?”林义放下箩筐,看她还是不动又走了回来,隔着老远就问。 “嘘!”米珈看着说话的林义越来越近,顿时担心受怕,赶忙把食指放嘴边,示意他别出声。 不过明显示意慢了,看到草丛里的蛇转头往林义飙去,米珈急呼一声:“林义快跑,蛇,蛇过来了。” 其实在草丛一有动静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是看到那锄头把大小的网格蛇,林义也是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在想:蛇怎么会主动攻击人了,难道不是一看到人就跑的么? 话说,这时应该有说书先生一震拍醒木,清着嗓子评说: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橐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只见林义大侠轻功盖世,拔腿直冲云霄,待到金扁担在手,回身几个刺挑,哟,哟,好生了得!五尺蛇身在握,掐住七寸任它妖娆 以上是林义小时候脑海里的经常想象的画面。 而现实里头,林义也是拔腿就跑,不过他知道蛇的习性,下坡路肯定跑不过它,于是就往机耕路里边的丘陵跑,边上坡还边出声提醒米珈:“快跑,跑上坡路” 果然,这个蛇追了十来米没追上就不见追来了,但是林义不敢大意,这么大的蛇,起码三四斤的样子,他是没那个胆量去碰的,然后对跑过来的米珈说:“快去喊武荣,他是捉蛇好手。” 一路上两人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要说林义最怕什么动物,那非蛇莫属。 “林义,那是什么蛇,怎么还追着人跑?”跑了一段路,前头的米珈有点喘气,她现在觉得这蛇有点不对劲,和其它见人就跑的蛇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蛇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种类,那就是蛇,哪分的清。”林义也是一脸懵逼,觉得莫名其妙和蛇犯冲,自己的出生时辰还是属蛇的呢。 记得小时候夜里拿手电筒捉蛤蟆,在一片辣椒地里也被一条蛇追过;今天是第二次被蛇追。这让他很是窝火。 武荣一听有蛇,左手的稻禾右手的镰刀,随着直起的身子,呼的一声全掉田里了,面红耳赤的兴奋劲直接让林义汗颜。 听说这么大的蛇,武荣他爸有点不放心,也顺根扁担跟了过去。 回到原地,众人找了好久也没发现踪迹,正打算放弃的时候,机耕路下面的第三丘水田里传来异样的蛙叫声。 大白天的,这急切的哀叫声顿时让武荣欢心起来,打着赤脚几步一跃,几步一跃很快落到了下面。 抓到的时候,这蛇嘴里刚叼住一只大青蛙,两只肥硕的蛙腿还在外头痉挛,只是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看着武荣右手被蛇缠住,米珈有些害怕,连退了好几步。 打禾把子这种纯体力活,林义不如武荣;但是割稻子却比武荣利索多了,几下几下就把武荣甩了好几个身位。 后来大长腿和李伊莱也过来了,邹艳霞还好,做事井井有条、像模像样。但草帽下的李伊莱和米珈完全就是酱油,一下看到个泥鳅洞开心得不得了,呼着林义和武荣去捉。 林义暼了眼一脸笑容的武荣父母,摇了摇头,果真,内外兼修的好看女人在哪里都是吃香的。就连捉个泥鳅两大人都要时不时关切几下“大不大”“又有泥鳅洞了啊”“你们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多泥鳅” 晚餐有些晚,看到大人们都在晒谷坪上忙碌着收谷子、摇风车、装麻袋,饭还是邹艳霞帮着武荣奶奶做的。 早上捉的那条蛇武荣过了下称,三斤二两,这份量,让他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 有几个他的邻居想要买蛇,价钱都开到了40元一斤,但武荣坚定摇摇头说:“我,我同学都在,要招呼他们。” 林义是知道的,要是搁平常没客人在,武荣说不定就甩手卖了。 把蛇绑在院子里的梨树上,只见武荣拿把菜刀,手起刀落,蛇头掉在了地上。和树上卷曲、抽动的身子相比,地上的蛇头也不甘示弱,武荣伸一根棍子过去的时候也被咬的紧紧的。 剥蛇皮,取出冒热气的蛇胆,武荣问众人:“你,你们谁要吃?” 伸到林义面前的时候,头摇的直响,米珈和李伊莱也一样。但是出人意料的,邹艳霞竟然掐着手指,捻住蛇胆,仰着腻白的脖子,一口吞了下去。 等她吃完,林义玩笑说:“三天之内不许和我说话。” 理所当然,换来的是一个弯弯的白眼和一句轻飘飘的:“德性” 三斤多的蛇,满桌子就林义一个人不敢吃,让众人好一阵取笑。 快到尾声的时候,邹艳霞把做蛇羹的砂锅端了过来,用白瓷调羹给他盛了小半碗汤,然后细声细气地说:“试试吧,我做的,味道很好。” 旁边的武荣父母看到这情形,瞟了眼旁边的李伊莱和米珈,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发现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夫妻俩个对视一眼,然后也装模作样地假装没看见。 饭后,在厨房里洗碗的武荣母亲悄声问进来喝水的儿子:“艳霞在学校也经常这样对小义吗?” 喝水到一半的武荣闻言,从硕大的铝勺子里把头偏出来,对向望着自己的母亲,不假思索地回答:“对、对啊,都好几年了,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看到又开始叽咕叽咕喝水的儿子,武荣母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脑海里幻出了米珈那绝美的一颦一笑,最后低声“唉”了一下,又开始忙活手里的碗筷。 做了两天活,林义和武荣晒黑了一圈,两人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赤红的深V领。看着旁边依旧白皙的大长腿,用手指撮了一下,“你是不是用了防晒霜?” “对啊,”邹艳霞把手里的橘子掰一半给他,然后片起嘴巴诋毁了句:“活该,叫你戴草帽不戴。” 不过接着她又偏头俏皮地说:“你什么时候见我被晒黑过?” 看她得意的劲,林义顿时无语,她不是晒不黑,而是晒黑后特别容易恢复,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由于武荣家的房间不够,而邹艳霞的父母又不在家,里面条件又好,几人晚上都是在她家歇脚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三个这么要好的女人了,大晚上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简直话不要太多。 最可气的林义还被喊过来一起陪着受罪 第三天早上,林义被三女生拉起来在水库边散步,溜达着溜达着,李伊莱就说:“玩疯了一暑假,突然要收尾了,好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大学继续玩就是。”林义还不爽这女人大半夜吓他的事情,说起话也没了顾虑。 后来李伊莱记起了之前“插引线”的赌约,直接挑衅着说“林义你敢不敢比一比”。 小镇后头的半山腰上,两男三女五人成一圈围坐着,每个人身前都堆砌着三个鞭炮轮盘。 开始之前,李伊莱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是赢不了你林义,我就把河里的水倒着喝干”。 不过下令开始之后,看着林义两只手如蝴蝶般翩舞,速度一点不比大长腿差,一只手一个鞭炮盘,引线是插的又快又准又狠,李伊莱顿时脸都绿了。 大叫着说:“林义你在作弊,有这手艺还欺负我干嘛!” “作弊?我小时候就靠这双手摘茶叶买零食吃的,还跟我斗。”边说边插,林义还不忘打击:“等会我们就去选河,长江也好、湘江也罢、就算外面的沟渠我都能让着你,就是不知道你喝干它们要花几天时间。” 李伊莱当然是耍赖了,一会说林义不让着她,不是好男人;一会说武荣和邹艳霞也是骗子,知情不报;后头把火药味引到米珈身上的时候。 后者连忙出个主意:“吃地图上的河也算的。” 李伊莱一开始还觉得这偷换概念的主意甚好。但是看到米珈从背包里慢慢悠悠掏出省级地图展开的时候,顿时又破口大骂“叛徒”“女败类” 玩了一天,李伊莱化身成为大魔王,追着四人一直数落,好不开心 在镇上吃了碗又辣又香的馄饨后,邹艳霞还说“南岳山”的许愿没还,但是众人一看时间,都28号了,感叹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 约定寒假一起去后,才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 29号早上,李伊莱的母亲开了辆小轿车过来接她,跟她一起走的还有米珈。 在水库边,和两女道别的林义有点诧异,对着邹艳霞说:“你不是也报的南大吗,不跟着一起去?” 闻言,半只脚已经伸进车里的李伊莱回身就一脸鄙视:“这个叛徒出卖了组织” 然后重重哼了一声才闪身进车,米珈也是笑着和大长腿拥抱告别,然后对着林义和武荣点点头才跟着进去。 至于李伊莱母亲从开始到现在,只是简单的招呼一声后,就抄起双手看着水库的风景,好像对这些打闹从来没听到过一般。 直到拉开驾驶室的门,才对三人说了一句“有空多来家里玩玩”。 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弯道口,林义问武荣的通知书收到了没,得到的回复是收到了,但是专业非常不好,对外汉语专业 想起他这个害羞拘谨外加口吃的样子,还对外汉语专业,顿感有趣的林义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中间两人跟着林义回了趟老家,本来也没甚事,就是要走了,心里不落忍,回来看看。 在茶叶山逛了一上午,拿着相机找了许多的景点。 又碰到了采摘茶叶的阳雅,化着淡妆,看到林义就说:过几天她也要走了。 “去龙岗的日企吗?” 阳雅一脸喜气地点点头说:“我姐们推荐我进采购组,还说要带我学电脑,练五笔。” 看着充满干劲的小玩伴,林义也是从内心深处为她高兴:“学电脑是很有前途的事情,真为你开心” 有三个同学帮着摘茶叶,一下就快了很多,五垅茶叶地,不到三个小时就干完了,四个人足足摘了11斤。 在茶叶山底的井水旁,洗了一把脸的四人来了个合照,最后才回家。 回到水库边的时候,林义问武荣:“明早是坐我的车,还是跟你爸妈一起走?” 尽管米珈父母也要陪着去京城,但武荣父母还是不放心,给的理由就是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人生地不熟的,怕万一有个意外。拗不过两老,武荣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明天和他们一起去邵市吧,到、到时候一起吃中饭。”武荣看了眼大长腿,右手挠着脑袋,想要说点告别前的话,纠结了好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着刻薄一番的邹艳霞,许久没等到他开口,干脆白了他一眼,武荣耿着的脖子瞬间通红。 期期艾艾,最终不了了之。 送武荣到岔路口,安静里,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邹艳霞家。 一进大厅,林义就说渴,大喇喇地坐在藤椅上,要她倒水。 一坐一站,两人伫立对峙了几十秒,大长腿最后选择认栽,路过林义身边的时候,还踩了他的脚尖。 农村的井水是天然的宝库,清新、甘甜、冬暖夏凉,一口气喝了好大一瓢,林义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才仰头问她:“我明天就走了,你到底填的哪所大学?” 根据李伊莱的强烈反应,林义才醒悟过来,眼前这女人改了志愿。 “你走就是,我又不要你送。”大长腿白了他眼,然后说了声要去烧水洗澡了,就留了个背影给他。 “嘿,一个个都还挺有主见” 这时林义才反应过来,几人相识于年幼,一路走来却不知不觉都过了十八了。从生理上来讲,好多小学同年都是孩子他爸他妈了 而从法律上来说,也已经是具备完全行事能力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武荣坚定不移地要去京城是;米珈透露说大学想去国外也是;李伊莱狠狠地对林义说大学要谈场恋爱也是;而大长腿竟然不声不响地改了志愿,那也是了 洗完澡,穿着短袖大裤衩,林义又坐在藤椅上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从冰箱里翻出来的冰碴子。 正当热乎劲的时候,林义才发现这女人洗了大半个小时澡,竟然还没下来,顿时想到:不会出了意外吧。 这个念头一起,林义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手里的冰块,攥着匆匆忙忙地进了正屋,上了楼梯。 在浴室门口听了会,里面没响声,赶紧拧一下门把手,发现没反锁的,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还好还好,心里道了声。看着干干净净的浴室,林义转身出来就敲响了她的卧室门。 “干嘛?”几声敲门过后,门从里边开了一条缝,隔着狭长的缝隙,女人一脸不耐烦。 “没干嘛,看你半天没下来,还以为” “呸,乌鸦嘴” 说话还是这么刻薄,不过林义也不是好相与的,趁她不注意,一把推开门,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邹艳霞伸手想要阻拦,却发现根本拦不住,然后尖叫一声飞奔到梳妆台,把搁着笔摊开的日记本瞬间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望着林义,薄薄地嘴唇片起老高老高。 “兮!我家里那么多情书都懒得看,还会在乎你的日记?”林义白了她眼,伸手就把梳妆台上的装录取通知书的挂号信掂了过来。 “呀!林义你敢”看到林义要打开信封,邹艳霞的力量前所未有地爆发了出来,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扑过来就要抢。 闻着沫浴露的淡淡茉莉花香,林义直接一把揽住她的身子,然后一拉一拋,女人乖乖应声侧躺到了席梦思上。 又“呀”了一身,半坐起的女人还想挣扎着起身,却看到林义已经从信封里抻摸出了录取通知书,正对着它的封面发呆。 “啊!”一声低沉的悲鸣,这一瞬间,邹艳霞觉得无地自容,然后又压倒在了床上,翻个身趴着,觉着还不够,于是又扯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的。 对着录取通知书的封面愣了许久,林义斜了眼躲在被窝里的女人,接着才看里面的内容。 “人力资源”林义觉得这个专业非常不错。 卧室里一站一卧,一时间安静极了 到得最后,林义把录取通知书塞了回去,放到梳妆台上的时候,看到了由于两人争抢录取通知书而掉到地上的日记本和笔。 林义弯腰捡起,拍了拍灰尘,坐在床尾故意说着:“笔记本掉地上了。” 没有得到回复,床上还是静极了。 “1995年,8月31号,晴天,晚” 林义拿着合起来的日记本开始按照“习惯抬头”胡说,眼睛却瞄着床头,不过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又僵持了一段时间,林义撇了撇嘴,把日记本和笔放到梳妆台才离开,出来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门。 毕竟是早秋,夜晚的水库有着一股凉风,看着水波粼粼里泛起的昏灯渔船,听闻着堤坝上几十来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吵闹声 避开那些躺着的、坐着的、摇着蒲扇的大爷大妈。找了个相对独立一点的草坪,在鸡鸣犬吠、虫草啾啾里,林义双手抄在脑后,仰躺在堤坝上开始观测着天上的星星 夜空中的星星繁多,但林义能够分辨的也仅仅是北斗七星而已。自从小学二年级的语老师说过这个勺子星座后,几十年来一直能清晰的找到它们。 夜空里总是有星星在晃动,不懂事时,一直以为那就是流星;后来才知道大概率是飞行器,尤其是飞机。 看着那一亮一暗的红色闪烁,要是搁那些迷信的老人眼里,也许这又是一个火德星君吧。 不知何时,他突然发现好多星星开始了变换,慢慢幻化成了一个端庄得体的女人。 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陡然间,她好像从大学讲台上变魔术一般,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换了气质,换了地方。端着饭盒,从高三教学楼下面的石子路上款款而行,然后在蜿蜒里去了食堂 “孽缘啊!”许久,林义感叹一声 习习夜风,伴随着小树的摇曳,看到零零落落在草地上困觉的壮年、老人。林义也学着他们,迷迷糊糊地开始睡着了。 这个天睡在水库边就是凉快,一点也不用担心热的粘糊;但也有一点不好,蚊子太多。林义是被咬醒的,惊坐起来摸着大腿肚的时候,他暗骂一声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人家睡觉都是长衣长裤,还带着凉席涂了花露水,自己就这样简大空,不被咬才怪。 夜间电鱼、钓鱼、网鱼、捡田螺、捞虾米的人很多。玩耍的人更多,更有甚者还搬出了八仙桌,一盏煤油灯下,在堤坝上搓起了麻将。 哗哗哗地搅拌声,让林义侧头的时候发现了大长腿,此时她半蹲着身子,正和几个叔伯看刚上来的网捕鱼获。 走过去的时候,邹艳霞正解着一条红鲤鱼,大概八两大小。 “给我做夜宵的?”林义眨巴着眼睛悄悄问。 “不要脸”细声骂着的邹艳霞,看都没看他一眼,盯着鱼网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发热泛红。 大爷永远是大爷。林义回去在滕椅上刚看完了二十多页经济类书籍,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鱼香味。 这新鲜的劲里,还夹杂些许葱姜蒜的味道,林义顿时味蕾大开,跑到厨房觍着脸问她:“可以吃了么。” “还等两分钟”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林义要去掀锅盖的手,瞬间打了过去,“又跑不了,你急什么。” 夜宵清淡丰富,有鱼有花生米,还有一碟凉拌海带丝。 林义边吃边夸她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说到中大也不愁被饿死了。 “吃就吃,闭上你的嘴。”被说到她不愿意提的地方,顿时火大,口上说着,脚还在下面轻轻踢了他一下。 “拜托,闭上嘴还怎么吃?”林义侧头对着问:“要不你示范一个?” “阿黄,”女人歪了歪嘴,直接踢了下趴在桌底的大黄狗,端着鱼准备喂它。 “邹艳霞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林义眼疾手快地握着她的右手,好不容易抢过盘子,恶狠狠地质问:“在你这里,我还不如一条狗?” “狗可以任我打、任我骂,你能做到?”语气轻轻地,却能气死人。 “那你把它带去中大吧。” “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不气死我不舒服对不?”刚才还得意的女人顿时炸毛。 “嘿嘿” “臭德性!” “你为什么报中大?” “又不是你家的,想报哪还不是自由?我又不是李伊莱,你少自恋些,真是窝火!” “唉,李伊莱要是去中大,还真可以和她恋爱一场。”林义滋滋地吸着鱼尾巴,感觉特别美味。 “真的?”邹艳霞眼睛一亮,脑袋凑过来满脸期待。 林义顿时搞不懂了,但还是“嗯”了一声。 “你别后悔啊,我这就去告诉伊莱。”说着,邹艳霞顿时起身,准备去外头打电话。 看她快到门口,林义一个疾步过去拉着她,皱眉问:“她不会也报了中大吧?” 邹艳霞对视着他,片着嘴就是不说话。 还会演戏了,林义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顿时纳闷。不过随即想起李伊莱临走时的那声“背叛了组织”,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骗子!” 松开她的衣袖,坐回去开始用餐。 某个人像是得胜的公鸡,弯着嘴角,骄傲哼哼地坐在了对面,拿起筷子跟他抢起了菜来。 开始时女人还和他争着抢着,非常卖劲。到后来看到鱼不多了地时候,她拧了下筷子,然后轻轻搁在了桌上。 问她为什么不吃了,她说要保持身材。林义打量了她那快170的个子,估计都不到100斤,撇撇嘴也没打算多说。 和她斗嘴,还不如吃鱼来得爽快。 一晚上她都在收拾东西,觉得这个也要拿,那个也跟了好多年,都舍不得。 看了会书,时间都过了11点了,而她还在跑来跑去地收拾着,林义靠着门框说:“你打算带几个箱子过去啊?那边什么都有的买,整这么多干嘛。” “重新买要花钱的啊。”邹艳霞手里拿的是一套浅蓝色的牛仔衣裤,这是林义从香江带给她的礼物,花了好几百港币。 不过这套衣服在她身上确实好看,把那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以及清冽的气质衬托的非常完美,不愧是她衣服里头最贵的。 “都塞不下了还带?”林义有点无语了。 “可这是秋天穿的衣服啊,”闻言,大长腿偏头看着他,其实很想带过去,但又塞不下了。 “算了,到季节了再买就是。”说着,林义直接把她衣服丢到了床上,然后麻利的拉上拉链。 起身看到她抿着薄薄地嘴唇瞅着自己,林义又弯下腰把拉杆箱提起来,带出去的时候还说:“今晚我帮你看着,不然你会没完没了。” 就那样直愣愣地注视着,直到林义带上门离开,才一股脑儿地扑倒了床上,腿一梭一梭地,慢慢地蹬着脚上的凉鞋。 两人赶了个大早,七点过就到了店里,早饭还是邹母做的。 吃着饭的时候,邹母还在问:“真的不要我和你爸陪着去?” “他不敢把我丢了的。”拒绝了好多次,邹艳霞有点没办法了,最后直接把锅甩给林义,然后慢慢吞吞地开始吃青菜。 “你们就放心吧,关哥会陪着我们去的。”林义知道他们认识关平,所以就把他给搬了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邹母刚相张口再说点什么,只见关平开着那辆桑塔纳过来了。 看到邹母要去拿碗筷,关平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吃过了的。” 林义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家里那些宝贝,看了眼后备箱,又看了眼关平,后者默契地点点头,才继续专注碗里的饭菜。 有了关平的到来,邹父邹母终于熄了心里的那点不安,也不再提跟着去羊城这事。 “袁军夫妻想跟我去南方。” 师专门口是一条是二十来米宽的大河,听着潺潺流水的声音。关平把袁军在邵市呆不下去的情况说了下,然后又把自己建议他们夫妻去南方的想法告诉了林义。 “他真的是好人?” “不知道,但不是坏人。” “那不就得了,”说着林义转身摘了一片泛黄的叶子,在手心摆弄几下开始撕扯,“他跟着你不会差的。” 听出来林义在打趣他,不善言辞地关平张了张嘴,最后却说了两个字:“小义” “停,你关哥也开始打感情牌了,不是要折煞死我吧。”林义知道他的意思,要自己帮着支个招,想了想对方的条件,又问:“他想干哪一行?” “还是想要搞烧烤,你说哪个地方适合?” “中大校门口不挺好么?” “去那边还摆摊子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现在搞个烧烤摊,肯定大赚特赚”说着林义终于反应过来了,要是这么简单,关平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而跟自己说这么多,肯定有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林义转身看着对方叹了一口气:“唉,没意思了,关哥也不厚道了” 看着林义故意这样,关平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和袁军商量过了,觉得开一家烤肉餐厅应该生意不错。”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就像上次在京城吃的那种韩国烤肉餐厅。” “我懂了,说吧,差多少?”到这里林义要是还不明白,那也白活了,关平就在京城西单那边吃过一家韩式餐厅。 想起那餐厅的规模和环境,林义知道他们肯定差钱。 心思被道破,关平有点脸僵,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小义,我们是希望邀你入伙,你拿大头,我也参一份。” “你们还真的成了知己?”林义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好奇,上次两人一见如故,这感情也太快了吧。 想象两个僵硬的人在一起拧巴,画面不要太美。 知己,听到这个词,关平嘴一抽,不过还是明白其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不拿大头吗?” “小义,你拿大头我才敢参一份。” 林义明白了,他们除了缺钱,更缺的是自信,觉得自己看好才敢干,还是成功带来的光环加成啊,于是揶揄着说:“合着我在关哥心里地位这么高了呢。” 点点头的关平咧开了嘴,笑得直接让林义转过了头。 笑得太丑了! 一起吃过中饭,在候车室聊天的时候,李伊莱突然当着小圈子直接问林义:“最后问一次,做我男朋友行不?” 众人懵了,林义也惊得不轻,一直知道对方果干勇猛,但这次还是有点措手不及,不是不敢拒绝,而是不好拒绝。 这女人临走之前,完全是豁出去了,对自己狠,对林义也狠。 看到米珈在笑,邹艳霞亮着眸子一副看把戏的样子,范会兰直接捂着嘴巴幸灾乐祸,又看了眼在自己和李伊莱之间瞟来瞟去的武荣。 林义心里头一片乌鸦飞过,“呀呀” “你到大学走一遭,再说这个问题好不?”林义没直接了断的无情拒绝,不然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但这句话相信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李伊莱一言不发地走了,表情平静,似无喜无悲。 武荣一家也走了,一起的还有米珈三口。范会兰的大学就在潇湘省城,所以走的时候,她戏说了一句林义。 第138章 两人 “林义,谢谢你帮我出了口气。不过我有种感觉,李伊莱会报复你的,哈哈”, 幸灾乐祸的笑声里,范会兰也走了。 出了火车站,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林义问大长腿:“范会兰前半句什么意思?” “真想知道?”邹艳霞有点犹豫。 “那算了,我怎么好强迫你。”说着,林义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邹艳霞是第一次坐飞机,上升的时候,她有点不适应,说头晕,抓着林义胳膊的手指甲都隔着衣服扣进了肉里。 “不是你自己的肉,你是真不心疼啊。”感受到飞机平稳后,林义终于罩不住了,太尼玛痛了。 “要不你也扣我一次。”邹艳霞呼了口气,片起嘴巴说着把手伸到了跟前,一副你试试的样子。 “” 一路无言,林义是睡过来的,大长腿却一直盯着窗外,时不时还想伸手虚捞那近在咫尺的云彩。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林义醒了,她突然附耳过来小声说:“范会兰对于海有那种意思;但于海却在米珈上次18岁生日的时候告白,引起了范会兰的不满。 李伊莱的性子你知道的,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事后我们女生在一起的时候,说了不好听的话把范惹到了,两人吵了一架。” “哦,”哦了一声,林义就懒懒散散地问:“你现在干嘛和我说这些。” 自己突破道德底线背后非议朋友,却看到一副不领情的样子,邹艳霞顿时抵着心口,瘪着嘴,气的偏头看着外边。 19921996年的国内大学正处于一个交界点。 彼时,大学还未大规模扩招,考大学依然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邓老南方谈话带来了松动的气息,而毕业分配工作的“铁饭碗”制度却已悄然打破。新潮事物不断涌现,人的状态也耐人寻味。 虽然毕业分配的“铁饭碗”已经不是那么靠谱,但却一点也不能否认:这个时期的大学生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用前世同事们茶余后饭调侃的话来说:现在的重本就想当于后头的985,本科就好比十五年后的211,而如今的大专怎么也不会比后头的普本差吧 虽然这话玩笑话成分居多,但也可以看出他们的本事和倨傲。 出飞机场的时候,人潮里的大长腿东张西望,轻声问林义:“你说的迎接新生的大巴怎么没看到?” “我那是说火车站啊,不用找了,我们坐出租车。”林义也不知道这年头飞机场有没有迎新点,但这么多旅客,他压根就没想过去找。 示意她紧跟着自己,一行三人在路边开始拦出租车。 抢占了好久,但因为行李多,加之有些女士和老人太过凶残、太不讲情面,林义三人好几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看着一辆又一辆黑色玻璃的面包车来拉自己,又看着它们载着其他乘客离去,邹艳霞终于问:“我们为什么不坐这种车?” “不能坐,都是黑车。” 下午两三点过,看着形势不对,关平也不再讲么子仁义道德,拖拉硬拽的三人终于上了车。 刚上车大长腿还觉得有些热,不停用小手小幅度扇着。但车子开动有了风之后,很快就被外面的事物给吸引住了。 在号称“东方塞纳河”的珠江南岸,耸立着一座古典而雄伟的牌坊,上书“国立中山大学”,就是这六个大字一年一度吸引着追梦少年来到南方以南。 三人赶到时,太阳已经西斜,珠江边的晚风也顽皮地凑起了热闹,好在刀疤和吴芳芳已经为饥肠辘辘的三人准备好了晚餐。 跟在两人后面,林义感受到了邹艳霞望着自己的疑惑眼神,于是告诉她:“我打算在这边开一个书店,嫂子是过来打前站的。” 闻言,大长腿眼睛一亮,好看的嘴唇窝了窝,期待着问:“有书店二楼吗?” “有,不仅有二楼,还有三楼呢。”吴芳芳恰到时机地她介绍,买下来的临街门面比较大,每层都有两百多平方。 按照她的规划:一层专供各种类的图书;二层做一个有偿阅览室。比如收取门票一元或更多,里面有咖啡、茶水可供选择,价格不贵但也不便宜,定位是给有小资情调的人。 而三层还是老一套,作为林义在羊城的落脚点。 一楼二楼才刚刚把主体装修完毕,里面敲敲打打的几个人正忙着拼建古香古色的组合书架。 刚进三楼玄关,还来不及换鞋,大长腿就被至简的现代化装修惊艳了。红黄木地板、白底紫花组合沙发、乳白色茶几、角落的立式台灯、黑白色灌木家具、网格灰朴的立式窗帘 “看喜欢哪一间,自己挑。”本来以为她要和李伊莱去南大,事先也没给她做预留。 但是看她此时眼里流露出的神韵,林义觉得还是主动点好,不然她这不争不抢的性子,也许能把心思藏一辈子。 对这种简约风的装饰,林义固然喜欢,但也没太在意,住了几十年早就免疫了。 “嫂子你们住在哪?” “租在后栋的五楼。”说着,吴芳芳意动地问关平,要不要也买下那套房。 关平思考了下,就把目光投向了林义:“小义,你说买深城的好还是这里的好?” “都买啊,关哥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先借点。”本想说将来送你们一套,但考虑到关平不是那种占便宜的性子,也就把这到口的话收回去了。 “以后真的会涨价?”关平本来没这个商品房思想的,但是跟着林义去京城买了套四合院的之后,也把这个商机记在了心里。 “关哥信我的你就买,”林义点点头,然后对还在搬东西的刀疤说:“你也可以考虑上手一套。” “行,我这些年也刚好攒了点钱。”刀疤对林义的挣钱能力早就叹为观止,所以一点也不带犹豫。 招呼一声“洗完澡赶紧过来吃饭”后,关平夫妻和刀疤退了出去,只留着安静立在一旁看着林义的邹艳霞。 “邵市那个书店这么挣钱吗?”看这套房和下面的书店,她也迷糊了。 “书店还好,但是九龙广场那个保健品店挣钱啊。”林义一边说着往洗漱间去,一边解着半湿半干的上衣扣子。 不过走到一半,又侧身说:“你去主卧的淋浴间吧。” 吴芳芳做事还是蛮细致的,牙刷牙膏、毛巾、浴巾等洗漱用品都是几套备在那里,就连洗澡用的脱鞋都有三双。 早秋的羊城,气候温和宜人,林义洗完澡出来套件短袖刚刚好,不冷不热。 邹艳霞洗澡的时间稍微长点,白玉般的脚丫子套着一双红板脱鞋,无瑕里的青筋都显得一清二楚,边擦头发边问沙发上“摊尸”的林义:“这东西都好贵吧。”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给点钱我。”林义半睁一只眼睛打趣她。 这句话让探寻的邹艳霞一下就没了不好意思的心里,坐在侧边片着嘴巴说:“我妈上午才给了你好几千。” “拜托,借钱还钱天真地义好不。”说着,林义又一次在回想,那欠条到底丟哪里去了? “你住哪间?”女人也聪明,知道这个话题说不过,干脆略过这一茬另开一话题。 “都是我的,还用的着选吗?”林义翻个身,揶揄地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 大长腿一时语噎,但看着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就郁闷的慌:“你是真要气死我是吧。” “唉,声音这么轻微、细腻,连发个脾气都不会。”林义摇头笑着坐起身问:“知道主卧为什么有个“主”字吗?” “德性”白了他一眼,大长腿把东西搬到了主卧隔壁那间,边打开拉链边说:“借用一晚,你今天把我赶走了,以后还想吃我做的饭,就得来求我。” 对她这“硬气的不行”的话,林义那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听进去。 到关平家吃个饭还得爬五楼,林义都有点怀念电梯房了。 菜倒是丰富,但却是清一色的海鲜产品:基围虾,爆炒鱿鱼,红烧鱼 五个人围着一张圆桌,不过林义却吃的不怎么尽兴。做惯了以“炒”为主的湘菜,吴芳芳显然对处理海产品的入门技术都没把握住。 饭后,吴芳芳问林义,书店的主打书籍应该偏向哪一类? 林义想都没想就说“考研”系列必不可少。 吴芳芳却告诉他,根据邵市书店的经验:“考研”教辅系列、“金古梁温黄”等武侠系列、“四大名著”系列,以及庞大的“生活百科”系列她都准备齐全了。但书店太大,最多占到二分之一的空间。 这个回答让一旁的大长腿弯起了嘴角,却把林义带进了沉思。 既然书店开在大学附近,那学生肯定是营销的重点对象。 同时,大学生的阅读热点往往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同时期社会的公共阅读热点,它反映着社会化形态的走向和嬗变。 如果摸到这个窍门,那除了大学生以外的社会人,岂不是也可以一网打尽? 都说六十年代的求学人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 而七十年代的大学生搁下锄头,洗净泥腿,重新拿起书那是非常刻苦。但他们进入大学却喜欢上了哲学、社会学、美学,甚至宗教方面的书籍都是大爱。 绉绉的他们,张口闭口喜欢来几句诗歌,引用几句国外名言。好像不说出几句诗雅颂,不大肆吹一番“国外的月亮那么圆”“国外的空气都是香甜的”,就不能彰显他们的学识才华一样。 如美的历程中国近代思想史论几乎是人见人爱。也正因此,有现炒现卖,撷取若干皮毛,就开始走江湖的。 再比如,那上下两卷的西方美学史,博大精深,像林义这样的美学业余爱好者,读了几十年都似懂非懂。但那些上过几年初中的半大孩子,挂一个“流浪诗人”身份,就可以在社团里面对广大女学生说它个三天三夜,昏天暗地。 而到了九十年代初,校园里开始流行阅读港台书。如果能手持一册港台版的萨特或加缪的书,那可是一种重要的象征资本既代表眼界开阔、思想深邃,也暗示着某种社会地位。 但92年的市场经济开启后,尤其是有着“92发财证”和“92海南房产热”的实例加成。经济热带来的社会震荡效应,使这时的国人包括大学生都有了一种浮躁。 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书开始受到大学生青睐。想到此,林义再结合记忆,开始在白纸上写着: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曼昆的经济学原理,接着又写了增长、短缺与效率发展的主题凯恩斯理论与中国经济 一口气写了三十多本书名,林义没理会身边四人望着他的寂静。觉得大学生在关注社会改革热情的同时,肯定更关注自己的现实出路。 尤其是最近席卷而来的“经商热“、“出国热“、“读书热“。 于是林义又开始写下:艾柯卡传、在哈佛商学院学不到的经营之道等一系列书籍。 但总感觉还不够,思索了会觉得个人素养的提高、精神卫生以及处世技巧等有关个人修养问题地书籍肯定会非常畅销的,于是接着续笔: 学会说NO谈判桌上的技巧生存哲学掌握口才与交际艺术等一系列口才与交际方面的书籍。 这些书除了“学会说NO”,大多只是粗略翻过,却没细读。因为前世经历过困苦的林义觉得那都是套话,骗骗温室里的孩子还差不多,说服不了摸爬打滚长大的人。 “嫂子,你看看,我每样都举了些例子,你只要参照这些系列进货肯定是错不了的。” 看到吴芳芳点头,林义又说:“除了这些务实类,当代大学生的读书倾向应该还可以分两类:一类是情感方面的书,像三毛、琼瑶的,这类书可以多多益善。 二是具有悲剧色彩的西方名著。比如尼采、弗洛伊德的书籍在此时比较走红。“ “好,”有了林义的大方向,吴芳芳心里的担忧一下缓解了。 “附近的书店多吗?”虽然把书店当喜好不靠这个吃饭,但林义肯定也不希望它亏本经营。 “有两家,规模不大,都是以教辅为主,另外那种比较多。”说到这,吴芳芳也不好说的太露骨。 “行,他们书店有的,你也要着重参考。有时间去把羊城的各种书店也转一转,获取一些经验和收集一些信息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那种书,看到邹艳霞在这,他也没多说,但肯定也要挑一些擦边类书籍的。 下楼的时候,邹艳霞轻问他:“你刚写的那些书都读过吗?” “都大致翻过,但有一些记忆不深刻。”说着,林义感觉到她在灼灼地看着自己,侧过身来果然如此。 大长腿轻偏过头,在夕阳的照耀下,脸色显得有些红晕,掠过他往下走的时候传来声音:“晚上做夜宵吃吧。” “唉,还是你懂我,我们等会就去买菜,做你最拿手的。”看来不止自己没吃好,邹艳霞也只是做了样子。 没有打扰那对久旱逢甘露的夫妻,林义把刀疤叫上,一行三人开始了大采购。 电磁炉,电饭煲,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香料和菜等是一应俱全。 在附近市场买完东西,邹艳霞瞄了下时间,才晚上七点过,看了看外头的霓虹灯光,对着镜子她重新扎了下头发,“去校园里逛一逛好么。” “我还以为你忍得住。”作为一个对大学充满渴望的学子,大学校园无疑是梦幻的、有着神圣色彩的。 都说中大康乐园,武大珞珈山,北大未名湖,是国内最美的三大校园。 穿过孙老先生摘抄自儒家经书礼中庸的“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十字训词后。两人并肩从拥挤的人群里分离开来。 蒙蒙的天际,昏黄的路灯里,中大老校区有一种常青藤名校的氛围。 静谧与透亮的夜色,绿树成荫,鲜花怒发,林荫小道上,更是有着花香弥漫。校园里的老建筑总体上为岭南风格,红柱、黄墙、蓝瓦,色彩艳俗但不失庄重,富有当地传统特色。 看得出,岭南校区最初是经过认真规划的。中轴南北贯穿,标志性建筑集中在逸仙主轴线,楼堂馆所依其两翼排开。 来到那大草坪和水池,林义想起了美国华盛顿的国家广场,不知校园的规划是否受到它的启示。这种猜想不无道理,因为康乐园的最初规划出自于一个美国人之手。 随处的绿荫,矗立的古老建筑,两人好像行走在民国里头一样,氛围特别浓郁。 “好喜欢这里。”林荫小道,大长腿仰头望着“遮阳伞”,笑着说以后不管下雨还是天晴都不用打伞了。 “看来某人改志愿也算弃暗投明了吧。”这话自然换来一个卫生眼。 “其实晚上我们也可以报道的。”晚上报道的人确实不少,就像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有好几辆新生接送车开了进来。 但林义就是不想去动,也不想去挤了,“明儿赶个早,趁人少的时候报道吧。” 两人在孙老先生的铜像处停留了会,当听到旁边几个女生议论说“这是东洋人捐赠的”时,邹艳霞问“这是真的吗”。 林义抬头望着顶部说:“这是孙先生的日本友人梅屋庄吉赠送的。” 绕着小礼堂转了一圈,当来到“惺亭”时,邹艳霞直呼要是米珈的单反相机在就好了。 花了些时间,沿着羊肠小道慢慢悠悠转了一圈,才踱步来到了亭中,女人抿着嘴感叹:“好想敲一敲这个铁钟。” 惺亭盖呈八角塔形,紫色琉璃瓦顶,瓦脊上各有一龙头。亭中间悬挂着一口铁钟,上面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八个佑字。 “惺亭以前是带高帽的地方,比如“右”帽子:被遣送返乡,或下放农村劳动,或开除学藉 而这个钟是以前上课用的,应该还敲的响。”说着,林义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背单词的女生,“听说周三的时候,这里是英语角。”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游完“乙丑进士”牌坊。邹艳霞刚来到永芳堂的地界,看到那广场两侧的十八铜像,就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揪着林义的衣袖,人也不自觉地依附了过来。 “不用害怕,这是十八先贤铜像呢,”林义抬手指着告诉她:“你看啊,我们从左侧说起,依次为:孙中山、蔡元培、章炳、梁启超、康有为、邓世昌、黄遵宪、魏源、林则徐、詹天佑、秋瑾、谭嗣同、严复、冯子材、容闳、洪秀全。” 听到这些名字,邹艳霞琢磨着又细细看了两遍,但最后还是抬头说:“我还是有些怕。” “那以后不要一个人过来了,或者没事干脆不来就是。”说句老实话,要不是还有旁人走过,光自己两人的话,林义早就带着她逃离这里了。 女人感觉很准,也可能是环境和光线导致的原因,夜色中反正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就两个字:阴森。 “啊,”轻啊了一声,邹艳霞盯着林义,俏了下眼皮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书上看到的,”但林义接着又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今晚多做个爆炒黄鳝。”女人片着嘴巴,想起之前买菜时,林义对菜市场的黄鳝多看了好几眼。 “这么好?” “你吃我的还少么?” “我怕说了你就不做了。” “看心情吧。”每次不经意弯着嘴角,女人就知道自己搞定了他。 “” “再不说,我心情就不好了。” 林义无语地撇撇嘴,看她那么执着,“行吧,你到时候可别怨啊。” 屈服在一个“你快点”的白眼下,林义还是给她讲了这耳熟能详的永芳堂灵异传说。也算是从另一方面给她提个醒,以后没事别来这里。 “这永芳堂是由香江南源永芳集团公司董事长姚美良先生捐资一千万元人民币兴建的。 他们说:从上方俯视,永芳堂由对称的外方内圆的双曲面组成,前庭舒展的两翼象征开放中的国门,直达三楼正厅的室外六十级台阶象征着国家的发展进步。 而这近代十八先贤铜像雕塑群,在中大流传着一个诡异传说:比如永芳堂的台阶在白天和晚上数数目是不一样的;又如,它的正门不开开侧门,因为正门一开就要死人。 这座建筑与整个校园风格不怎么协调,其设计在我们学校里一直是很有争议的。 有人说它破坏了中大的风水。因为它的设计从上方俯瞰好像一个坟墓听说它本身就是个灵堂之类的建筑,呈八字型向两边伸展,堂前还有18尊铜像,据说是守灵的。 传闻永芳堂的所有设计师,一年内全部死光。而且永芳堂刚刚起好的时候,八字型两撇所指之处,草木皆死。 永芳堂是为了纪念孙老先生的,里面存放着他老人家的衣冠冢。但实际上不是的,关于里面放的是谁的衣冠,有两个不同的版本: 一说是永芳公司老板的爷爷的衣冠;另一说是建筑老板的女儿的,她的名字有个芳字,所以永芳堂意思是芳永远睡在里面。 有人说永芳堂里时不时会传出来女人声音。永芳堂的邪门之处还在于上永芳堂的台阶,早上数和下午数是不一样的。外面有18铜像,每个铜像有一个锁链锁住,如果有人发现了那一个铜像没有锁链的话就会有教授或学生死于非命,你说邪门不。 传闻白天和晚上12点两个不同的时间里,永芳堂前的楼梯数目是不同的,晚上会比白天多出一级,与此同时,若回头仔细查看那十八尊雕像,会发现某一尊雕像的方位是发生了明显改变的。貌似真看见过的人都没活着说过,活着说过的人貌似都没真看见过,所以传说就成为了传说。” 说到这里,也真是巧合,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色短袖女人,从旁边跑步经过时,不声不响的对方突然吼了一声,顿时把两人的头皮都掀了起来,背部直接发麻 邹艳霞哪里还敢盯着铜像和建筑看,拉着他就赶紧开溜,她这窘迫的形态,让同样惊吓到的林义顿时又乐不可支。 一口气,两人跑到了珠江边,感受着阵阵凉风,望着江心点点渔火,听着江岸声声虫鸣,邹艳霞拍了拍心口,呼着气说:“太吓人了。”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故事吓人,还是那白短袖女人吓人,或者兼有之。 林义凭栏笑着摇头:“当不得真,这明显是有人在搞怪罢了。” 女人言而有信,离开江边,两人就去菜市场买了六条黄鳝。 做菜的时候,林义本想帮着打个下手,比如配菜、洗菜、切菜之类的。却不想被她推了出来,“你那本影响力的书都看好几天了,去把它看完吧。” 林义这几天看的书是罗伯特西奥迪尼的影响力,算是一本心理学方面的名著。 其大致讲述了政治家运用影响力来赢得选举,商人运用影响力来兜售商品,推销员运用影响力诱惑你乖乖地把金钱捧上。即使你的朋友和家人,不知不觉之间,也会把影响力用到你的身上。但到底是为什么,当一个要求用不同的方式提出来时,你的反应就会从负面抵抗变成积极合作 其实这也算是新瓶装旧酒,这书前生早就看过了的,现在捡起来也算可看可不看的范畴。 夜宵的菜比较多、比较好,按照正常情况,两人根本吃不完。林义想到了用喝酒的方式消灭它们,于是跑到楼下的烟酒店花了70元买了一瓶张裕解百纳干红葡萄酒。 两人都没多喝,加起来有半瓶的样子。看着剩下的半瓶,林义有点忧愁地说:“不好喝,明天用它烧菜吧。” 闻言,正在喝茶清口的女人白了他一眼,轻拍一下打开他的手,拿起半瓶干红就去了房间。 早上邹艳霞喊他起床的时候,睁开眼睛的林义愣了下:“怎么这么憔悴,昨晚没睡好吗?” “嗯,老是想起你说的故事。” “你不会还梦到了永芳堂和那些铜像吧。”林义迅速坐起身,用手试了试她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觉得差不多。 “还有那个白衣服的女人。”邹艳霞有点恼,反复被同一个梦惊醒,现在都困死了。 “” 两人你看着我,我瞅着你,被这个梦弄得无语了。 良久,林义打了个哈欠,边穿衣服边模模糊糊地说:“报完道带你去附近的寺庙烧个香吧。” 烧香有没有用,林义不知道,但大体上应该是没用的。只不过求个心安,在心里上得到一些慰藉罢了。 大清早的,前来报道的学生一点也不比昨日少,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两人由于离得近,准备工作又做的充分,一套流程下来,才十一点过。 “我121栋三楼?”女人把自己的登记表展示给林义,然后又问:“你的呢?” “这么巧,也是三楼,就是不知道133栋是几人宿舍。” 约好见面时间,吴芳芳两口子就陪着她去了女生宿舍。刀疤扛着新的被服跟在提着桶子衣架的林义后头。 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林义停住看了刀疤右耳边的疤痕一眼,虽然不算狰狞,但到底还是留下了长长痕迹。 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正在床头贴周慧敏的海报,旁边的磁带放音机播放的正是“流言”。听到声响,转过头来时,林义才发现对方还是个中分俊朗的小伙。 另一个却在光着上半身正专心致志地看白鹿原。 “你好,我叫李杰,本省人。”中分哥率先开口。 而光身哥也不甘人后,抬头就是一口老乡音:“你好,我叫韩小伟,荷兰人,” 两人都是高个子,176的林义都感觉比他们矮了半个头,心里不禁嘀咕:难道都是吃尿素长大的? 打过招呼,林义也没管两人偷偷打量刀疤的眼神。心里还在失望呢,心心念的四人间怎么就变成了六人间。 放下衣架桶子,不死心地连忙趴在窗口一看,更加失望了,没有独立卫生间,没有阳台。 无奈之下,选了个靠门的床,铺好被子,满脸灰尘的林义问李杰澡堂在哪,后者还是个热心肠,放下外皮歌词纸就带着林义去了。 半路上看到刀疤下楼后,李杰悄悄问:“混社会的?” 林义看到他那跳脱的眼神,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我爸的警卫,打仗时留下的。” 顿时,李杰满脸呆滞地看着林义,张着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过了良久才稍微弯着腰:“你爸几杠几星啊?” 看着李杰这副低姿态,林义都愕然了下,然后好笑地用京片子说:“还差一颗星到顶了。” “中、中将?”崴着手指头的李杰语气里全是惊吓。 “怎么可能才中将,”林义鄙视一眼,全是不屑,端着个盆子走之前还伸了个手掌,一抓:“五星上将,” 林义回到宿舍的时候,李杰正在和韩小伟吹牛皮,看到他进来就指着说:“看,准华盛顿的儿子回来了。” 三人愉快聊着天的时候,突然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进来了,平头,脸上颧骨突出。一进来也没多看三人一眼,随机就趴在一张空桌上埋头痛哭。 那个伤心巴巴的劲儿,抑扬顿挫的声音把林义三人是弄得一阵一阵的。 李杰是个能说会道的,活跃了一番气氛后,总算把情况弄明白了。 晃停是粤省乡下的,他们父子抵达流花客运站后转中巴车前往中大。 晁停还记得那辆中巴车装有墨色玻璃。没想到父子俩刚上车,车门便立即紧闭,随后就看见几个戴墨镜的男子拿把刀边吸烟边抖腿。对方呵斥着“交包交钱不杀”,晁停父子这才意识到这是辆黑车。 “你们都是第一次出门?”韩小伟觉得这不可思议。 韩小伟因为家境贫寒,这次是和村里几个南下打工的老乡一起,憋着股劲儿从驻马店走到羊城的。一路上,怕多花钱的几人都是优先捡从火车上扔下的残食充饥。 “我们以前没出过县城啊,哇哇呜呜” 看到说完又痛哭的晃停,林义几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哄女人有经验,哄男人不会啊。 后来导员进来了,矮矮的个子,还蛮秀巧的。同进来的还有晃停父亲,一个瘦骨嶙峋的中老年人,但凹陷的眼眶喷出的却是不认命的精光。 几人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反正晃停回来的时候不仅不哭了,还抱着崭新的被褥。 第五个进宿舍的人个子好矮,几人估计了下,能有164算顶天了。人倒是乐观。 “大家好,我叫马平彦,来自苏省,你们可以叫我小马哥。”一身打扮非常洋气,风骚的发蜡也亮瞎了狗眼。 皮带扣到右边的裤腿口袋之间,还有一根明晃晃的银色链子弯搭着。这小子时不时还掏出来,里面是一款摩托罗拉的BB机。 开始是四人互道家长里短,非常融洽。后来韩小伟说了自己的故事,也成功的把晃停吸收进了聊天队伍。 韩小伟说:他是他们村建国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他们高中学校唯一一个过重本线的。 说到这里他还有些得意。 “但是我们村里穷啊,一年到头都是就没吃过几次肉,每次生日有两个红皮鸡蛋都是当打牙祭。”说着,韩小伟的神情没了刚才的得意: “我考上大学,父亲母亲、哥哥姐姐非常兴奋,都以我为荣,都为我自豪。” 韩小伟说:高兴过后就是忧愁。因为上大学要钱,学费、生活费、车费等都是免不了的吧;但他复读两届已经把家里的钱给耗干了。 当时他特别后悔,为什么为了一口气复读了两年;为什么不报省里的大学,而选择了遥远的中大,车费真的是一种负担。 后来看到家里为了凑学杂费,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还卖猪卖鸡,一瞬间把家里搞得一穷二白。 “当时我看的心痛啊,哥哥姐姐都还没结婚叻,我已经是第三次把家里弄穷了。” 当晚韩小伟就做了一个决定,跟家里人说“不读大学了,打算去打工”。 听到这话,他母亲腿都给吓软了,惊慌失措地告诉他“不可以”。 后来由于家人一直反对,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尤其是他母亲说过一句话“你不读大学,我就不活了”。 “那晚我在被窝里想了一夜,决定继续读,还要好好读。” 接着他为了省车钱,就和几个准备南下莞城打工的老乡做了一个决定,从驻马店步行到羊城。 他出发前夜,把一半的钱偷偷放到了他母亲口袋里。 听到这里,受到感染的晃停好像打开了心结一般,也不那么伤心了。 而李杰则竖着大拇指连说几个“了不起”。接着又好奇问:“你当时为了一口什么气复读了两年?是不是女同学?” 看到韩小伟一脸憋气,林义觉得李杰八卦到了要害。同时对韩小伟高看了一分。 别人还在同情他的生活困苦时,老油子的林义早就隐隐觉得,韩小伟说这番话是有目的的。 后来被追问的烦了,韩小伟一翘头大方承认了:“我格老子的为了媳妇怎么了?” 此时,大笑的李杰一副就知道你这样子的表情:“你远赴羊城读书,不怕她又被别人相中了?” 说这话,林义都觉得这个俊朗的中分小伙有点招人烦了。但看到韩小伟没过激反应,才醒悟过来:这年头的人纯粹一些,赤诚一些。 “去球,看哪个敢!”一声浑厚地嗓啰子嚎完,然后又得意地说:“我把媳妇带过来了。” 这个爆炸性的信息,不止林义被震到了;李杰和晃停也张大了嘴,看韩小伟就好比看天人一样。 第139章 含情 “我滴个乖乖,韩大爷,你就是我滴偶像诶!!!”, 夸张的怪叫一声,李杰跳跃着返回自己床上,摸摸索索从背包里搞出一包烟往桌上一拍: “以前我都是偷偷摸摸吸红梅,但今天为了表示我的崇高敬意,老子把这包压箱底的红塔山给吸了。” 这夸张的表情让林义嘴巴都抽了抽,觉得这是一个被中大耽搁的北影天才。 对烟马平彦最感兴趣,二话不说,拿起就撕,然后也不管几人吸不吸,各自都散了一根。 林义跟着几人吞云吐雾,靠着桌子问韩小伟:“你媳妇也是走路过来的?” “肯定啊,我走路,她不就得跟着么。” 一口气吸了一小截烟的马平彦问了个关键性地问题:“高考出分到现在才一个月零几天啊,你们真从驻马店走到羊城了?” “那还有假啊,”看韩小伟的吸烟姿势,就知道也是个老烟枪,“一路上我们也不死板啊,有顺风货车肯定想法子免费打一茬,没有才继续走路啊。” “你就不担心没录取上吗,出分就走了?”马平彦又问了一个林义想过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要是拿到通知书再走,那韩小伟的漏洞就太大了。无需太多理由,因为时间不够从驻马店走到羊城的。 “去球,你觉得我还会复读三次吗?”韩小伟拍拍胸口,决然说着:“出发前就想好了,没录取上就在这边打工了。” 这话让几人信服,后来问他媳妇如今怎么安排的?韩小伟回答说在一个老乡的饭店里洗碗。 再后来看到几人没完没了的刨根问底,韩小伟干脆全抖了:“我们是初中同学,她成绩一般,没考上高中也没考上中专。我读高一时,她就跟着我了,在校外的小卖店打临工。” 韩小伟说:高中很多教辅资料都是他媳妇挣钱尽心尽力帮着买的,就是希望他考个好大学。 所以为了这一口气,她支持他复读了两届。 牛皮,林义又一次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真是无奇不有啊。 “哥几个,我想在宿舍开个小卖部。卖点泡面、烟酒啥的,给家里减轻点负担,你们看中不?”看到感情牌打的差不多了,韩小伟终于说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韩小伟的这话,林义一点也不意外,要是没有目的,他才不相信这人第一天就这么掏心掏肺呢。 李杰第一个說“好”,跟着马平彦和晃停也表示支持。 轮到林义了,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笑着说:“你只要不把我这个床拆了,都随便你。” 看到林义也表态支持,韩小伟松了一口气。然后感激涕零地拿起桌上的红塔山又开始发了一轮,根本无视李杰在一旁大喊大叫“你们这些强盗,帮老子留一根啊”。 吸着烟,众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最后一张空床位。 “我们来猜一猜,最后这位啥时候来。”马平彦提出竞猜,看谁猜的最准,输了的喝一搪瓷杯自来水。 各人都报了个大概时间,才发现最乐观的林义都觉得还要两个小时。 而李杰都猜到下午五点去了。他的理由很强大:现在都中午了,还没来,那这位的家肯定离羊城很远,所以从早上赶路过来到报道完,怎么也要一天时间。 听到这个经验之谈,众人觉得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道理归道理,几人还在交流吸烟经验时。突兀的,进来了两个女人,非常年轻、非常时髦的美丽女人。 众人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也不顾不得手里的烟是不是红塔山了,赶紧掐熄。李杰还骚包地捡起那本“白鹿原”在空气中一阵扇动 前边这个绿衣服的女人,扎着个丸子头,带着一副蛤蟆镜,进来就面无表情地看了众人一眼。 大家也不知道那茶色镜片后面是什么眼神。 后头的红衣女人是大波浪黄发,皮肤水嫩,身材非常棒,该有的都有,是最佳尤物类型。墨镜搭在额头上,一进来笑容就爬上了面,态度和前面这女人截然相反。 两个女人和五个男生互相打量时,门口又进来一个焉儿巴巴的男生,抱着把红棉牌吉他。皮肤同样白嫩,尤其是这张脸,光论俊秀,除了李杰和林义没有太大落差,其他几个都被秒成渣渣了。 互相介绍,才知道这男生是宿舍最后那位,赵志奇,正儿八经的沪市人。一看三人这阵势就是家庭殷实的那种。 红衣服女人很健谈,三下两下就取得了话语权,撩几个弯和众人打成了一片;而丸子女人一声不吭,默默地帮赵志奇擦桌子、铺床。 到得末了,赵志奇对着还在擦拭的丸子女人说:“姐,别让人家等久了。” 闻言,丸子女人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瞟了眼红衣女人,放下毛巾就率先走了。那墨镜下面也不知道藏了啥表情。 红衣女人也不在意,又笑着说几句,临走时还特意叮嘱:“现在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晚上再过来请大家吃饭,说好了啊,务必赏脸” 说着,拍了拍赵志奇肩膀就出门了。 看着红衣女人也走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这么个热情的尤物,让这些血气方刚的男生受不了。 过了良久,把刚才掐熄的红塔山又点燃吸完,马平彦就问:“赵同学,这红衣服女人是你什么人?” “你要干嘛?”刚才还乖宝宝的赵志奇,等两女走了之后,马上就有精神了,此时也正在薅着红塔山呢,听到马平彦这不着调的话,没好气的问。 “有空想请她吃饭啊,我觉得她口才特好,想学一学。”马平彦充分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髓。 赵志奇斜视着马平彦,呛口烟悠悠地说:“那是我妈。” “噗嗤” 正在喝水的韩小伟顿时控制不住,喷了对面的马平彦一脸。 哈哈哈 宿舍众人笑成一团,林义四人笑马平彦有眼不识金镶玉。而赵志奇却笑马平彦的“落汤鸡样儿”。 马平彦也不生气,没事人样儿的用手抹了把脸,然后抱怨地说:“看着不像啊,你妈也太年轻了吧。” “她一直这样,”赵志奇一副不悲不喜的语气,显然今天这样的乌龙不止一次了。 下午两点过,从宿舍回到书店三楼的林义,进门时发现大长腿已经回来了。 换了鞋,洗个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就问:“你们是几人宿舍,有卫生间和阳台吗?” “六人宿舍,卫生间和阳台都有。”她也端起一杯茶坐在侧边沙发问,“你们的呢?” “卫生间阳台都没有,就六个人。”想着这,林义有点唉声叹气,对于有点汗就要洗澡的他来说,没独立卫生间太不方便了。 “也没事啊,反正学校离这里也近。”邹艳霞说他们宿舍人挺好,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潇湘的老乡。 “哪里的?” “益阳桃江的,” “好看不,都说潇湘美女在益阳,益阳美女在桃江。”小时候就有耳闻桃江女人有多漂亮,一直好奇来着。 听着这话,笑出来的邹艳霞赶紧抿着嘴唇,没让口里的茶从嘴角溢出来,过了会把茶咽下去,她才抽出空奚落林义:“放到唐朝肯定是个大美女。” 奚落完,末了还俏着眼皮问:“要我给你介绍不?” “我又不是唐朝人,”林义没好气地说了句,然后就来了个葛式躺法,看着她还在笑得意犹未尽,又问了一句:“很重?” “嗯,她说138斤。”接着女人又补充一句:“大概165的样子,虽然胖但感觉不丑呢。” “那这是一个潜力股啊。”138斤都还不显丑,瘦下来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羊城民谚有说:“未有羊城,先有光孝”。 羊城光孝寺是羊城年代最古、规模最大的佛教名刹。也是羊城市四大丛林光孝、六榕、海幢、华林寺之一。 买了份地图,按照原计划,林义就带着邹艳霞出发了。 公交车上的人非常多,带孩子的、吸烟的、光着膀子一身汗味的。一路上,两人都是斜斜歪歪站过来的。 一下车,林义就再也坚持不住了,靠着路边的树休息了好久,才觉着胃不再那么倒腾了。 “回去不坐公交了,油味、体味混杂的太重了。”这时候林义特别怀念地铁,可惜还得等两年。 “好,那就坐出租吧。”大长腿问他还要喝水么。 林义摇摇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光孝寺。 进寺庙还要买票,但如果有皈依证就可以免费。对于这点,一个青年人不能接受,然后就耿着脖子问:“我现在皈依还来得及不?” 卖票的人也不生气,很有礼貌地说:“需要年满十八岁,父母同意,信仰真诚,相貌端正” 听着一个不正经地问,一个正经地答,顿时把众人逗乐了。 都说进寺都是有规则的:右进左出。 林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讲究,但跟着走肯定没错的。进去后,两人一路烧香拜佛。 林义问她要不要求一个护身符,她点头说“好”,同时还要他也求一个。 两人买了护身符在主炉顺时钟绕三圈过香火后,旁边一个和尚告诉他们可以了。 主要事情搞定,又逛了一会,不知不觉到了抽签的地方。邹艳霞对抽签特别向往,林义只好跟过去。哪晓得,这女人拦着他说: “你在那边树下等我好不好?” 看了她一眼,林义有些感叹,年纪轻轻的就接了她爷爷的班,这迷信的,走的时候还说:“不急,您可以慢慢来。” 也不知道她抽的签怎么样,但隔着老远,还是看到她不仅出了解签费,还额外花了一踏零钱。 不用想,林义也猜得到肯定是签不好,然后破钱免灾的套路。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向林义走来,一过来就说:“你身上有铜钱吗?” “要这个干嘛。” “有用,我向你买一个。”大长腿眼睛盯着林义的脖子,确切地说是脖子上的那根红线,它的末端吊着一枚靖康通宝。 两人互相瞅了一会,林义有些无奈,这可是数量不多的好宝贝啊,再过十年也能卖七八万,二十年后少说也要一百五十万起步。虽然心疼,但还是取出来递给她:“送你了。” 摊在掌心,大长腿感受到其温度,心满意足地说:“我还是买吧,烧香拜佛的东西必须要自己的才灵验。” “” “你要多少钱?”在邹艳霞的潜意识里,铜钱并不值钱,家里就有好多。但曾经看到林义特别宝贝这枚,所以也知道这东西肯定有些与众不同。 “既然这样,给个一毛吧。” “没一毛的了,”邹艳霞从口袋里掏出剩余的零钱,摊开后,从其中掏出一枚五分硬币,“不占你便宜,硬币换硬币。” 接过手里的硬币,林义欲哭无泪,砸吧砸吧地掂了掂:“我得跟着你过去才行。” 女人一脸不解,试探着问:“这铜钱很值钱吗?” “值钱,而且还非常稀有。” 闻言,大长腿又一次摊开手掌,细细地看了看,抿着小嘴犹豫着要不要退回。 林义看出了她的纠结,干脆伸手推着她过去,边走边说:“我就在一边看着,不让人掉包就行。” 女人嗯了一声,也没纠结了。 出了寺庙,林义看着她脖子上的那根红线,好奇地问:“你到底抽了什么签?” “说了就不灵了。”女人片着嘴,巧笑颜开。 “” 过了好一会,林义郁闷地说:“我以后也去当神棍,专骗你这种女人。” 之后两人又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合适的防晒霜。 林义问她要不要买点秋季的衣服,她说军训完再考虑。 傍晚五点过,两人刚回到书店三楼,关平就告诉他:“小义,这座机可以用了。” 林义从沙发这头挪到那头,抓着白色听筒按了一串数字试了试,听到里面的声音,挂断时说: “关哥,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从你的专业角度出发,把三楼的门窗都加固一下。尤其是我那个书房的门窗越牢靠越好,还有搞个大一点的保险柜。” 林义所谓的加固一下,就是要进行全方面的安保措施升级,门窗该换的肯定要换,他是不会在乎那点钱的。 “行,你不说,我也准备和你说这件事了。”说着,关平又告诉他,等门窗加固好之后,他要回趟邵市,因为步步高电子最后一批人也要过来了,他打算亲自压阵。 “好,”林义又问他们房子什么时候买,得到的回复是正在和房主接触。 最后,关平走的时候告诉林义:下一次袁军夫妻会跟着他们一起过来,这几天吴芳芳正派人找铺面。 “关哥,菜快好了,叫上嫂子一起来吃饭呀。”看到关平起身要走,系着围裙的邹艳霞从厨房探出个头,出声挽留。 “不了,我打算和刀疤整点二锅头。”关平连忙摆手,然后快速离开了。 “呀,你什么时候随我叫关哥嫂子了。”林义走到厨房,捻了一块拍黄瓜丢到嘴中。 “你就可劲欺负我吧。”大长腿斜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着继续做她的菜。 “我有个礼物要送你。”砸吧嘴咽下去,觉得拍黄瓜咸淡刚好,于是又掂了一块。 “” “你怎么不说话,送你礼物诶。” “我要住校了,你那礼物送给别人吧。” “啊,合着你知道了?” “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扯到跟我有关的就是吃吃吃。所以不用猜,又和去年暑假一样,送一本厨艺方面的书给我。”说到这里,女人转过头看着林义,亮晶晶的眼眸似乎在说: “你嫌弃吴芳芳的海鲜手艺不好,但又时常想吃,肯定就会唆使我做吧,哼哼,你这个德性太好猜了。” 最终,关于烹饪海鲜的秘籍到底是没送出去,让林义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了好久。 吃完晚餐,洗漱完的林义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就是打给阳华的,目的很明确,想从他那里买一个或者换一个“靖康通宝”过来。 “你不是有的吗?”电话那头的阳华说话都在敷衍,迷糊中似乎还传来有女人的声音。 “丢了,你就说卖不卖一个给我吧。”听到那断断续续的压抑声音,林义顿时心烦意燥。 “不卖。”然后砰地一声,那边挂了。 “林义的?”赖珍问上面的阳华。 “这臭小子,无声中我都告诉他了,老子在办正事还敢扫我兴,气不死他我。”说着,阳华又卖力了。 “你要死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想着林义知道她在干这么羞耻的事情,赖珍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但是她没发火的机会了,因为在一下轮风暴里很快就散架了。 “这铜钱到底多宝贝?”看到林义对着听筒发愣,邹艳霞从厨房端了一杯茶给他,坐在一边和声细气地问。 “你干嘛?”看着女人准备拆那个三角符取出铜钱,林义吓得赶紧起身按住她的手背:“是不是这么多年没红过脸不自在?想今天和我吵一架是吧。” “可是” “闭嘴吧,还有下一次,我不想见到你了。”掰开她的纤细手指,取出三角符,也没管那么多,拽着她的领子就塞了进去。 女人一言不发,任他施为,只是偏着的脸慢慢染了一层红晕。 退回刚才的位置,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又说:“这枚铜钱不要示人,你以后贴身带着,红线注意定时检查。” “嗯,”嗯完一声又静悄悄地。 “知道不,我那华哥手里还有好十来枚这种,刚才只是想试着弄一枚过来罢了。” 说着,林义起身去了趟书房,出来的时候又拿了一枚铜钱,放到她跟前说:“我这枚和你身上的那枚一样,也非常稀有。所以你不要有负担,心安理得的拿着吧。” 大长腿小心拿起茶几上的铜钱,对着上面的“靖康元宝”四个字摩挲了会,才放轻松地说了声“好”。 邹艳霞回了学校,说宿舍人约好一起吃晚餐的,虽然已经吃过饭,但她还是踩着点回去了。 林义也想到了赵志奇妈妈中午说的的请客,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急着回去。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那祯的。 “这几天我还想打你电话,没想到你打过来了。”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个,林义就听到了邻家的肯定语气。 叹了口气,难道读北大的女人都这么聪明的吗,换个新号码还没吱声就猜到了? “你找我肯定有事的吧?” “那是当然,难道还找你聊天浪费时间?”那祯还是这么骄傲,扯高气扬地地说:“我一个好友,她留校了,暂时没地方住,我琢磨着你那两套四合院空着也是空着,可不可以匀出一套暂时给她住?” “为什么不和你住啊,刚好做个伴。”林义觉得那祯那四合院太空旷了,要是搁他一个人住这种老房子都有点胆怯。 “不习惯多个人。”沉默了下,那祯又说:“人家有男朋友的,也在京城打拼。再说你那么宝贝地下室里的东西,少个人多份安全。” 林义想了想,觉得也对:“要是一个人住,房租你看着收;要是两个人住,必须要房租,我每个月都会向你索要的。” “这是什么逻辑?” “男女朋友诶,我自己都没住过,就给他们乱来,不收房租对得起自己嘛。” “毛病。”冷冷地一声,那祯就挂了电话。 艹,看着听筒,林义感觉今天打电话没看黄历,两个电话都被挂的“理直气壮”,溜的一批。 吴景秀来电话了,告诉林义“又要到了最后一批最新一代的解码芯片”。 “最后一批?”林义心里顿时多了几个猜测。 “对,这一批还是骗来的。”吴景秀在老板椅上舒服靠着,转了一圈才接着说:“再说我现在是北极光微电子的人了,凭什么还给蒋华白送好处。” “你能不能让我安心点。”这头的林义顿时脑壳疼,蒋华遇到了吴景秀这种死缠难打的人,也是同情。 “林总,我每天这么努力做事就是为了让你安心。”吴景秀知道玩笑不能太过,然后话锋一转,把话题转移到了新公司上来,事无大小的跟他说了一遍。 尤其是公司陆远带领的技术组正在全力接收解码芯片技术,估计年底可以成功流片。但仅限于设计,要交给境外公司生产。 但这个消息却已经让林义欣喜不已了。 “林总,你上次不是说要以战养战吗。我调查了,LED行业在国内正在高速起步,很有发展潜力。根据你的要求,选来选去,我目前物色了两家公司,一个是做LED灯饰的,包括室内灯和室外灯;一个是做LED显示屏的,这个平板显示技术在世界范围内都称得上先进。两家公司的总估值大概在500万左右。”说着,她把想要控股或者收购的想法说了一遍。 “这是个好办法,收购相比从零开始确实有优势。”这女人闹归闹,但做事还是很有章法:“你先和它们接触,最好是争取收购。同时眼光也不要局限在这一家,多挑挑。选定一家为基础,其他该收购还是要收购,该挖的人一定不要怕花钱。 我这边会安排人帮你,但是我给你通个气,不能以北极光微电子的名义洽谈收购事宜。” “唉,难道又要便宜她了?” “有点大局意识行不行?”林义说这话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知道了。” 接着,林义告诉她,打算另成立一个投资公司,专门从事芯片、LED灯饰和LED屏幕这块业务,到时候看情况再进行资源整合。 “真的?”听到这消息,那头的吴景秀简直是喜出望外,对蒋华的那点不快一下子风轻云散。 “嗯,现在有干劲了吧,”林义也被她弄得无语了,心里在想,将来必须要好好治一治你。 又商量了一番细节,末了,林义问了个题外话:“史密斯先生回美国了?” “出了点小车祸,听说腿骨折了,回去养伤了。”说这话的时候,吴景秀在极力憋着笑。 “真的只有腿骨折了?”林义压根不信,她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这么轻易饶恕对方。 “哈哈”吴景秀再也憋不住,笑了一阵说:“再小的腿也是腿哈。” “” 这次是林义挂的电话,脑海里还在想“小腿”要怎么样才算骨折。 第四个电话是给于海明的,委托他在香江成立一个投资公司,专门从事LED灯饰和屏幕的收购事宜。 打了一晚上电话,后头还安静地同王欣沟通了一番新公司的情况,对于吴景秀又从小霸王挖了一个技术小组的优异表现,林义也是觉得在情理之中。 嘱咐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电话才暂时告一段落。 9月1号,不仅是林义开学的日子,还是步步高超市第三批分店新开业的日子。 三家在潇湘省城,一家在株洲。林义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他没主动电话问询,而是选择等消息。 同时想着,是否调龚敏过来,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按了她的电话。 晚上十点过,回到宿舍的时候,几人正围着一台七成新的熊猫牌彩色电视机忙碌。 赵志奇和李杰两人正在捆绑铝制天线,一边扎铝丝,一边抱怨:“学校要是开放有线电视频道就好了,哪用这么麻烦。” 看到林义进来,赵志奇就问他去哪里了,说好的“务必赏光”呢。 “我一个堂姐过来了,我又不是孙大圣你能让我怎么样,分身乏术啊。反正一看你就是个温柔可人、一世富贵的,得空再单独请我一顿呗,放心我不会对你的美丽容颜有任何嫉妒。” 看着林义摊开手掌耸耸肩表示很无辜,大家也跟着七嘴八舌。 一顿插科打诨,宿舍气氛一下就热切了起来。尤其是赵志奇得到了几个连连夸赞,更是乐的嬉笑连连,还神奇地掏出一包中华,甩出个翻盖打火机,显摆着硬要给林义点上。 林义问宿舍有几个老烟枪啊。李杰举手说复读压力太大,瞒着父母吸了一年红梅了。 韩小伟直接来了个“去球”开头:“哥几个在,要相处四年,不敢说大话。高中人前20装卷烟;人后也是卷烟,只不过人后是白纸卷烟丝,偷偷摸摸吸也很爽快” 他的坦诚又让众人笑了一阵,连忙又唆使他把烟丝拿出来,有福同享,有福同享。 除了这两人,马平彦和赵志奇属于那种有就吸,没有就不主动买的那种。 “那你怎么还随身带中华。”叼着个白纸喇叭卷,大吸一口的马平彦就开始剧烈的呛,那个弯腰惨状,快把肝都咳嗽颤了。 赵志奇回答说,还用问吗,肯定是从老头子抽屉顺的。 天线最终还是在窗户探了个头,但电视不论怎么样调频,总是雪花点点在那里滋滋滋 搞烦了,电视没得看了,慢慢就开始了卧谈会。从支言片语里,林义才明白过来,这彩电是他们集资淘换的,不多说,又把自己那份赶紧出了。 后来说到了年纪,复读两届的韩小伟当仁不让最大。满打满算都20整了,要是来个虚岁都21了。 李杰也复读了一届,今年19;除了晃停还没满18;林义、马平彦和赵志奇都是十八岁节点,不过下半年都会迎来自己的19实岁。 这么一算,大家年纪都不小了。要不是走上读书这条路,搁家里估计要么结婚了,要么走在结婚的路上 “你们在永芳堂有没有碰到一个神经病?”中间赵志奇说他们一家三口在逛学校的时候,碰到一个黑衣服的女人,一路上时不时吼几声。 “是不是三十来岁?” “对啊,你怎么知道?”赵志奇连忙看向李杰。 “我表姐也是这个学校的,大三。上半年她们也被吓过,听说那女人也是个可怜人。”接着李杰把听到的说了一遍。 那女人是学校的一个讲师,因为丈夫狠心出国了,留下的她受了刺激,上课还很正常,但每天晚上跑步就鬼吼鬼吼的,大家都猜测肯定是精神出了点问题。 然后大家又一致狠狠批评了一番这个陈世美,也把那些出国一头热的人骂的体无完肤。 大抵他们还是爱国的。但其中的酸味有几分,林义也猜不透,兴许也有两三成的吧。 不论学校好与坏,不论平日里多么假正经,每次卧谈会里,女人是男生寝室一个永远绕不开、永远有谈兴的话题。 就和女生宿舍喜欢分析某某的恋情、某某的追求者一样,物种起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说名人名言,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韩小伟:“当你能轻松进入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不是你厉害,只是众人已经为你拓宽了道路沃德基尔鹰邦邦。” 李杰:“你以为的林阴小道,其实早已车水马龙莎士比亚。” 赵志奇:“即使那个地方被无数人留下痕迹,但是我们依旧向往郭沫若。” 晃停被逼的没法,想了想背了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下,豁然开朗陶渊明。” 众人看着一本正经的晃停说名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轮到了马平彦,“即使那里成了黑洞,也是我一生想探索的地方霍金。” 林义也没拒绝,笑着说,“你向往的林荫小路,其实每个清晨和夜晚都挂满了白霜列夫坎窝德基。” “第一个进去的士兵,头上一定是沾着鲜血出来的拿破仑” “当你能轻松进入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不是你厉害,只是对方能够容忍你的渺小保尔.柯察金” “你以为的粉红色,早已被岁月抹黑基尔” 军训如约而至,林义想着要不要分享防晒霜的时候。李杰、赵志奇和马平彦都早有准备,正卖力吆喝晃停和韩小伟这两个一旁看的也用点。 看到林义洗完脸回来,问他用不用,当仁不让,不用白不用嘛,大不了省下那一瓶给大长腿。 太阳红彤彤的,像个死神一样悬挂在头顶,一班四十来人就像个烤串一般,在底下滋滋地冒着热气,出油、出汗。 老式军训服很土,很丑。大家一到集训地,就开始了各种神展开,男生偷偷摸摸地打量女生,女生也时不时憋一眼男生。 虽然李杰他们在宿舍很跳脱,但一到集训地,还是披上了时代的本色,拘谨的放不开。根本不像后世那些男生可以伟光正的打量、接触女生。 男女之间隐隐约约地,大抵还是有一层保守的屏障的。 教官显得年岁不大,看起来很温柔,甚至有些可爱。但是随着那声震天响的破嗓子,同学们所有的幻想都熄灭了,留下的只有颤颤兢兢。 班上男女生比例适中,维持在1:1。而176的林义在男生堆里竟然只是勉强算高个行列,比他出挑的还有7个。 马平彦这164的身高在男生队伍里是鹤立鸡群,独一档。离倒数第二矮的167都还差几公分呢,理所当然的,被放在前面女生队伍里去了,就算这样,也没捞到最右边的位置。 要是没估错,那个最高的三晋女生的个子怎么着也有174了。后头跟下来的172、170、168、166的女生还有好几档。 按左边晃停的话来说:马平彦是个值得同情的。 不过女生短的也破了天际,估计有两个在155厘米左右徘徊的样子。这样的身高放在这年头的南方农村里可能不算矮,但放到班集体里,却只能站在左上角的位置。 队形整合完毕,教官一声令下:“报数!”。 “1、2、3、4、5、6、7、8、ju一个异常奇怪的声调” “哈哈,哈哈” “不许笑,重新报数!“ “1、2、3、4、5、6、7、8、ju声调似乎更加奇怪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同学们再也控制不住,大学四年便在这笑声中开始了。 喊“ju”的是来自本省的李杰,一嘴标准广普怎么也纠正不过来,每次报数都把大家逗的乐不可支。 期间一次教官命令:“抬起左腿,伸向前方!” 晃停因为紧张而把右腿伸了出去,结果和林义的左腿并在了一起。 教官十分恼火,对着林义喊道:“你小子怎么把两条腿都抬起来了?” 得到了一片注目礼,林义还没紧张,身边的晃停倒紧张的流了一身冷汗,导致接下来的一天都是错误百出。 后来教官让他在休息间隙表演节目,晃停瘦瘦弱弱的一开始还不断往后退,拒绝着。但是教官说“你还退,就围着这块场地跑20圈”。 被逼无奈的晃停,“咳咳”地试了几次喉咙,然后嗓子一开,一首裘海正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好听的嗓音一下就惊艳了众人。大家的叫好声此起彼伏,掌声一浪盖过一浪,枯瘦的身子赢得了满堂喝彩。 江湖有传言道,军训有四大酷刑:敬礼不礼毕、抬臂不换臂、蹲下不起立、踢腿不落地。 但是每一条,班上总是有几个人都会犯错。尤其是男生长相里最好看的赵志奇,他那丢死人的正步,歪歪趔趔地,又成了军训期间的一大乐趣。 也有出彩的,一个叫王理的男生连续18个倒空翻不带停歇;一个胡建国的男生来了段迪斯科,女生们瞬间高潮了。 还有个叫旷艺枫的女生,静静矗立在那里,只是来了段诗歌朗诵,就让整个班集落针可闻。 至于到底是诗歌朗诵的厚重魅力感染了众人,还是女子的美洗涤了大家,这个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了。 反正林义一听到诗歌朗诵类的节目,就像对京剧的隔应一样,都是不喜的,甚至排斥的。 这个温柔的教官一点都温柔,甚至还有点作,早上六点过,突然把大家集合,说要进行拉练。 同学们顿时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着装整齐,队伍浩浩荡荡,走到居民区的时候,还惊动了一些菜园里摘菜、路边捡狗屎的大爷大妈,他们纷纷说:“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怎么有这么多戴眼镜的?” 每次解散的时候是最好笑的,教官“解散”的“散”都还没说出口,一些男孩子已经迈出一条腿了,直奔食堂,堪比刘翔,校运会去比赛跑步有这个速度的话,不拿奖都说不过去。 “教官我要擦汗!” “不给擦汗!就你事多!” 教官说“坐!”,然后我们就坐下来,大家一起谈天“呀,九月份了羊城怎么还这么热呀”“是呀”被教官发现后,“给脸不要脸!给点休息就放纵!左右三十厘米蹲下! 各连拉歌唱团结就是力量,教官最爱的歌永远是送你一枚小弹壳。 温柔教官的那声破嗓子,唱歌很难听,“你问我什么是战士的生活我送你一枚小弹壳”,让众人齐齐打了个激灵,瞬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军训场上,新生们的笑点很低,很容易笑,有时候不知道什么事情就笑了,林义也总是一脸懵逼。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云翻涌成夏无军训,不青春。 军训结束的那晚,大家伙又以“合影”、“送别”、“散伙饭”等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又笑又哭地光荣结业。 有个女生喝了几杯酒,说“教官你真好看”,把这个温柔男士闹得满脸通红,然后在起哄中期期艾艾地说“我孩子都打酱油了”。 然后又被大笑作弄一番,说“你真不懂风花雪月”“不懂衔玉含情”巴拉巴拉一大堆 林义端着一杯清水,浅尝截止,安安静静地看着闹腾的众人。 一直觉得,九十年代在大学校园里的这些人是最幸福的。没有八十年代学生在生活上的穷苦、拮据,却有着八十年代学生的纯洁、浪漫与理想。没有2000年后大学生的潇洒,却像八零后一样开始渐渐张扬着个性,追寻着与众不同。 第140章 调整 九月份,林义在军训期间得到了体格的升华,而学校外边也发生了许多事。 步步高超市的管理层根据职能需要,进行了调整: 总经理苏温坐镇潇湘省城的总部,包览全务,不过主要负责对内以及深圳特区的业务开拓。 而运营主管赵树生目前的主要职责是对湘省扩张;除了原有的财务主管、后勤主管、安保主管外。 还新招了人力和物流运输主管,任命书已经在龚敏手里,就差林义签字的最后一步了。 同时在九月份,步步高超市在潇湘第三批的分店开业非常成功。 省城一家旗舰店外加两家分店、以及株市的分店,开业三天开创了1180万的销售额。虽然除去打折、以及搞活动的花销,并没留下太高利润,但还是值得欣喜的。 在电话里,苏温和赵树生同林义商量,下一批的超市分店是九家。其中潇湘五家,深圳特区占四家,预计元旦开业。 潇湘选定的地点分别是衡市、郴市、岳市、常市以及最后的娄市,分别往西和往南两个方向扩张。 他们已经和当地政府渡过了接触阶段,正式进入了洽谈细节期间。 经过一年来的努力,步步高超市在潇湘已经具备一定影响力,所以这几个城市的谈判进展有些超过预期,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但是这个超过预期和非常顺利并没有包括郴市在内。 本来郴市开始也谈判的非常顺利,但是隔一段时间当地政府就会变卦,一连三次如此,后来发展到步步高超市看好的选址硬生生地被别人截胡了。 原先在北湖公园北部的选址,就差最后签字这一步了,但是事后第三天却被告知,该地方已挪做它用。 步步高的负责人询问对方:“请问为什么,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能否告知该地具体用途?” 但对方却在回答过程中一直打着太极,支支吾吾的。 最后被问的多了,回答一句“公用”彻底把路堵死。 后来信息小组通过私下调查得知,哪是什么“公用”,分明是一个有色金属矿老板准备建一个星级酒店。 “这个矿老板实力背景如何?”坐在书店三楼,林义问电话那头的苏温。 “实力很雄厚,名下坐拥一个有色金属公司,主营矿产品和有色金属销售。期中金矿占据该公司三分之一的业务。 同时去年还接手了一个自来水公司,实力非常强大。按照我的预估,资产不少于一亿。” “自来水公司这么重要的民生国企也能被染指?” “对,这点也让我惊讶,根据初步调查,对方有很深背景。”电话那头的苏温显然对这个人有些讳莫如深。 苏温的语气和潜在意思林义接受到了,沉默了会,也是叹了口气说:“北湖公园北部不行,就去南部看看,再不济北湖公园对面的十字路口也是不错的。” 林义对郴市怎么这么熟悉,苏温在心里瞬间疑惑,不过也是赞同地说:“根据反馈,这几个地方从各方面看,也是初步达到了我们的标准。不过我现在最中意的还是步行街。” 步行街,林义一下就在脑海里回想了下那个地方,然后只得苦笑着说:“步行街毋容置疑是最佳选择,但我不抱希望啊。” 苏温很快就明白林义意思了,五岭广场的选址被抢,北湖公园第一选址也被截胡,步行街那肯定也不用考虑了。 到得最后,苏温糯糯地叹息:“步行街我们还是得试一试,成与不成另说。郴市的体系真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要不是地理位置至关重要,掌握着潇湘和粤省的咽喉,我都不建议在这里耗太多时间了。” “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如果撇开郴市,那南下粤省的战略就大打折扣了,不拿下它,日后两省也是等同于各自为战。”林义最后还是希望努把力,把这里给攻克下来。 当然他也不是死脑筋,如果这一次还攻克不下,就干脆先放一边,绕开它进入羊城,现阶段时间就是金钱。 “步步高超市粤省分公司处理的怎么样了?” 上个月已经和她商议做出决定,步步高超市准备在粤省开设一个分公司,提前布局特区乃至整个粤省。 这种两边开花、南北并举的局面虽然对管理层、成本、人力、物流有着巨大的考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但好处也是非常明显的。和外资抢时间、抢地盘、抢市场、抢先机、抢人心。因为林义和苏温心里都明白,早晚有一天各种敌人会接踵而至的。现在之所以还相安无事,是因为地盘足够大,各方还犯不着动刀。 “正在和当地政府沟通之中,过几天我打算南下和特区政府亲自面对面商讨相关细节。” 对于林义提出的在深圳站稳脚跟,将来逐步拿地建造购物中心的提议,苏温是心动不已的,所以现阶段一直在关注和催促深圳方面的工作组。 “林总,上次允诺的一千万什么时候到位。”苏温知道以超市现有的2200万流动资金,既要维持潇湘的扩张和运营,又想在特区快速打开局面,是比较艰难的。 “我就知道你会等在这里,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会注资1000万过来的。” 说到钱,林义也是头痛。 虽然黄金三月的21000台、加上九月份的4000台vcd给他带来了六千三百多万的纯利润。 但抛去北极光微电子的五千万投资。 步步高电子用在互联网相机、有绳电话、无绳电话、音响、复读机等项目的研发与生产线的两千万预计投入。 以及吴景秀这次购买三万解码芯片花费的三千万。 挣来的六千三百多万已经是彻底光光了,甚至还为负数。 要不是五个片区的暴力光碟带来2600多万收入,不然特区的步步高电子新总部和LED的收购事业都没钱开展。 虽然口袋里还兜着保健品不断输血积累的1100多万,但是他不敢用这些,这是压箱底的资金不能轻易动用。 不过唯一松口气的是步步高电子的很多项目是循环渐进、分阶段式砸钱的。并不需要一步到位,这就给了缓冲时间。 不然高达1.1亿的支出,而进账才8900万,一下子2100万的差额,哪能弥补得了。 当然,最欣慰的还是vcd、光碟和超市正在源源不断的输血,相信很快公司又会有大量的流动资金。 这次打算在罗湖开设两个分店,福田和南山分别是一个分店。两人就着这四个分店商量了好一会才结束工作上的事情。 “一一现在怎么样了?”苏温女儿的小名叫一一,至于大名叫什么林义还真不知道。 “正在观察期,”提到女儿,刚才还精炼的苏温一下子就失去了精气神,本来就柔软的语气,不免又轻了几分。 “不要太过担心,要相信医生。再说国内医术不行,还有香江、新加坡乃至整个西方,肯定会有办法的。”林义也知道这些话就是纯粹的安慰人,将来要是没有配对的骨髓一切都是白搭。 但这年头国内医院没有统一联网,想要出现相匹配的骨髓哪是那般容易的。就算老天发善心恩赐一个机遇,争不争得到都是难说,国内那么大,需要骨髓的病人肯定是多如牛毛。 聊了一会儿,眼神涣散的苏温把听筒放好,就开始在座位上发呆,乱想。 一一不仅是自己的爱情结晶,更是自己的全部,同时也是母亲撑下去的希望。要是她出了问题,自己怎该么面对死去的父亲和丈夫,怎么面对 想着想着,椅子上的女人不禁潸然泪下。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显示的更加脆弱不堪。 她不是没有想过香江等地方,甚至还把病历寄给国外的老师、同学,要大家帮着咨询。 但得到的结果却让她非常失望。这么多年来,国外大医院也无法确定这种病的发病原因,只是猜测与病毒感染以及环境有关。 而治疗方法和国内给出的方案基本一致:等待配对的骨髓,实行手术。 “苏总,阿姨刚才想给您打电话,却发现占线,就把电话转给我了。”其实助理已经在门口徘徊好一会儿了。 但是看到泪满衣襟的苏温,一时间也没好进来,直到接到第二个阿姨的电话才小心翼翼地进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温对自己母亲很了解,没大事不会打两次电话的,一时间心急如焚。 “我也不清楚,阿姨只是说要您过去一趟医院。”助理其实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除了着急,更多的是一种无力。 在苏温急急忙忙赶往医院的时候,林义正在书店计划贷款的事情。 步步高电子不予考虑。但超市的高速扩张和运营是非常吃巨额现金流的。要是每次扩张都把子弹打光,不出事还好。要是哪天供应商或别有用心的人生点幺蛾子,也许偌大的超市一夜之间就化为了乌有。 再次打电话给苏温,没人接,助理告知去了医院。想了想又问询赵树生。 经过一番评估,两人一致觉得800万到1000万是最有利的区间。因为负债率不会太高,同时处于一种退可攻进可守的局面。 “我姐高升了?”翻阅着龚敏近期的电话记录,林义有点惊讶林旋竟然要调到京城总部去工作了。 搜刮一番记忆,历史上她确实是去了京城总部,但是哪一年他记不得了。那时候在大学里他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这种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怎么关心。 “是的,好像是到邮电部。”坐在对面的龚敏一身黑色职务装。 “真的是邮电部?”听到这个部门,林义两眼放着精光。 看到龚敏确认的点点头,林义迅速给蒋华去了个电话,问她“公司的有绳电话和无绳电话两个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 “林总,有绳电话技术在市场上相对成熟,我们已经生产出完美样机,最快一个月投入市场。”蒋华委婉提醒林义,她都有进行汇报,接着她说无绳电话的技术正在攻克,得益于ESS的技术援助,预计年底有样机问世,最乐观的想法就是明年初投入市场。 挂完电话,林义匆匆把积压的件清查一遍,果然在最底端的那部分中找到了她的汇报。 蒋华不仅汇报了有绳电话样机从无到有的进度,也把无绳电话的攻关进度做了说明。而最细致的就是还附带了一份完善的市场调研报告给龚敏,让她带给林义。 嗯,被军训耽搁了,林义心里给自己找个借口,然后开始查看。因为都有了完美样机,林义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市场调研报告上: 进入九十年代,我国的电讯事业迅速发展,以电话机和交换机为主体的通信产品市场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截至目前为止,我国的电话网容量已经达到3200万门,位居世界第十。但是电话普及率仅占人口的1.63,远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而邮电部近期宣布了一个计划,决定在本世纪末实现电网容量破亿,全国电话普及率达到5以上。 因此,业内人士纷纷预测,我国电话机市场在未来五年内会迎来井喷式的扩张。95年上半年国内有520万台交换机进入市场,按照一门交换机派生五部电话的转换率,保守估计,今后每年至少有3500万台电话机进入市场 件厚达28页,从市场前景、技术瓶颈、竞争对手等各角度出发,分门别类都做了很细致的评估。可见蒋华对上次被林义否决,内里是有多不甘心。 不过她可能还不知道,林义在军训伊始阶段,根本没看她苦心熬出来的“可行性报告书”就随口答应了吧。 细致地翻阅完件,林义轻轻点着茶几。第一反应就是华为和中兴要飞了,一亿电网容量的市场,足可以把它们吃撑。 而第二反应就是要截胡。不能让那位段老板或者其他电话公司第一个拿到邮电部的“入网许可证”。 记忆里这个价值万金的许可证是明年颁发的,所以算了算时间还非常充裕。 想到这,林义顿时热血沸腾,自己要是拿到这个香饽饽,也会和华为中兴一样起飞。只是他们用交换机攻城掠地,而自己是以电话为主罢了。 打了三个电话,才听到林旋的声音。 “姐,恭喜哦,EMS快递红包马上就到。” “少来唬人,都过去半个月了,也没见到红包。”湿漉漉的林旋刚洗完头发,一坐下就猜到了林义道喜的什么,不过还是谦虚地坦诚:“在潇湘分部还是个不大不小的角。但来了这边,姐姐我可能就是小喽啰咯。” “不能啊,我没答应看谁敢。”开了会玩笑,林义才把正事说给她听。 这事拖不得,林义也不敢拖,怕万一生幺蛾子,那自己还不得哭死。所以电话中就少了许多拐弯抹角的客套,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 “你嗅觉够敏锐的啊,这入网许可证还在商议阶段,你就知道了。”说着,林旋笑盈盈地调侃,是不是在邮电部有信人。 “哎哟,我的好姐姐诶,有你了我还能看的上其他人么,讲真啊,这次弟弟的身价性命就靠你拉一把了。” 知道这位姐姐从小喜欢自己对她撒点娇,于是顺口就来,也不知羞。直把沙发对面的龚敏看得一愣一愣的,低着头真是想笑又不敢笑。 林旋问他,怎么想到要做电话机了。于是林义直接把蒋华搬了出来,“蒋华不是出身和你一样么,心心念着祖国的电讯事业,我能不满足她?” “滑头!”林旋笑着骂了一句,然后说:“我才到京城,需要熟悉下门路,你让蒋华准备好,到时候有办法的话,可能需要她来一趟京城。” “没问题,还是姐疼我。” “少来,你们电话机质量得过硬才行,最好在市场里掀起一番动作” 两人商量了小半个小时,直到把具体细节说完,对方才说:“不说了,你姐夫在等着吃饭呢,菜都快凉了。” “行,那姐多吃点,顺便也帮我吃点,最喜欢你们家的菜了。” “想吃就抽空过来,挂了。” 一连串的“嘟嘟嘟”,林义也把电话放回去,抬头对龚敏说:“你去趟特区,把刚才的事情都和蒋华详细说说。” 然后又思考了一会补充说:“要她准备好东西,该打点的千万别吝啬,就这样吧” 说着,林义又起身从书房拿了一万块钱出来,递给龚敏的时候说:“用红包封好,你到时候也去趟京城,找个机会给我姐。” 龚敏走后,林义把四室三厅逛了个遍,没发现邹艳霞回来过的痕迹。不死心来到她房间,在床上细细找了找,还是一根发丝都没有。 “呀,这女人不会真的让我去求吧。”唉声叹气了一声,可怜自己的胃,刚被养叼了,就要受苦了。 晚餐在学校食堂随便吃了点,回到宿舍的时候,林义发现里面有点不对劲。 马平彦在安静地吸烟,赵志奇沉默着给吉他调弦,没看到韩小伟和李杰,林义就问:“不像你们啊,怎么这么安静。” “义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唉了一声,马平彦说韩小伟打架受伤住院了,李杰在那边陪护。 “怎么回事?” 才军训完就打架了,韩小伟看着不是那么蠢的人啊。 “在他老乡饭店,有混子口花花他媳妇,他气不过把人揍了。没想到人家转眼就找两伙计,把老韩左手打骨折了。”说着说着,马平彦说了句:“老韩媳妇真标志,就是太高了点。” “学校知道吗?” “要住院,肯定得告诉导员。”不过马平彦说,他们和韩小伟老乡对了口供,就说见义勇为被打的,“反正那些混子当场就跑了,学校也无从问起。” “可惜了老韩,小卖部的本钱都得赔进去了。”赵志奇插话感叹了句。 第二天,林义买了点水果跟着去了趟医院,一起去的除了浩浩荡荡的男生队伍,班上女生也来了好几个代表。 躺在病床上的韩小伟左手打着石膏,笑哈哈地和来人逗趣,脸色红润,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病人。 林义看到他媳妇了。衣服、头发都有点土,但确实生的标致;个子着实有些高,挺挺地像个竹竿,感觉都快和自己齐平了。 看到大家过来,这女人悄无声息地就站在了角落里,默默地看了会众人,后来又出去了。 韩小伟对此好像习惯了一般,全程也没和大家说这是他女友,一个劲地和大家侃牛。 中午跟着大伙随份,也留了十元,才开始往学校走。 国庆假期,在门口摆了六个花篮,书店在安静中开业了。 除了刀疤和几个员工在那尽心尽力,林义老早就上了三楼。 在书房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书,就在寂静里听到了开门声。 从门口进来的脚步声在客厅停了会,“哒哒哒”里径直地往书房走了过来。 小幅度推门,一个特别干净、特别慧秀的脑袋从门缝中斜着伸了进来。 当看到林义摊着本书不悲不喜地盯着她时,邹艳霞又片起了标志性的薄薄嘴唇。 “德性,吓死我了。”说着,女人拍了拍胸口,紧着人也挤了进来。 看了眼军训都没把她晒黑的脸和脖子,林义面无表情地又看起书来。 他的装模作样。大长腿初时觉着好玩,半伏着单薄的身子,还抿个嘴、俏个眼皮,睁大眼睛把头放到了林义展开的书上,然后直勾勾地与林义对视。 平时都是白眼外加卫生眼的眸子里,罕见地蓄了一弯水。 不过这弯水可没打动林义,看不成书,起身的路也封死了,于是干脆闭着眼睛,靠着椅子假寐。 大长腿保持着姿势闻了会墨香味,但看到林义不理她,作弄的兴致慢慢地随着时间流逝也没了。 在身侧站了会,看到林义还是闭着眼睛,女人的卫生眼转了一圈,接着出了书房。 听到声音走远,松了一口气的林义顿时睁开眼睛,心想着看我治不了你。 不过没一会儿,脚步声又来了。看到林义还在闭着眼睛,轻轻抬手,一颗红彤彤的樱桃在林义嘴边磨磨蹭蹭。 过了一会没动静,过了一会儿还没动静,女人的耐心一如既往的好,没打算放弃,继续逗弄着樱桃。 “呀,痒死我了。”最终林义还是忍不住了,直接一口把樱桃咬掉。 看到巧笑的女人,没好气地白了眼:“你怎么买这么贵的水果?” “你喜欢吃啊。” “” 此时无声,林义觉得还是该继续忍耐的。 无声的沉默,最后还是女人妥协了,轻轻地出了书房。 听到厨房的声音,林义靠着窗看着外边,觉得关哥的消音材料真心不赖,那些川流不息的嘈杂声透不进多少来。 神游方外,站了不知多久,厨房声音没了,一回头才发现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边,就那样安安静静看着他。 “求我。”林义嘟着嘴说了两个字。 “休想” “你求我又不掉块肉。” “德性,我今天求了,以后就得跪了。”女人觉得这样说还不解气,直接踢了他一小脚。 这次不同以往,是真用了力的,哎呀一声林义顿时弯腰揉捏,腿肚子疼得厉害。 饭桌上,女人一边给两人盛汤一边说着军训的趣事,末了突然来了句:“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还不错,要不要介绍?” “你这是在夸自己吗。”说着,林义学她口气,“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还不错” 女人斜斜地看着他,直到林义闭嘴。 “真的,金妍的钢琴好厉害,弹吉他的样子好酷,歌也唱的非常好,长相也是你说的那种治愈系的,和你高中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一个类型。”大长腿说一个好处,就崴一手指,末了还用眼睛嘲讽一下他。 “确实多才多艺,为什么不去音乐学院?” “说是不喜欢那种环境吧。” “你们宿舍不是还有一个面瘫么,那个生的最好,怎么不说她?”林义眨巴眨巴眼睛瞅着她。 大长腿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了,脸有点发烫,不过还是强抿着嘴说:“她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再说你这胆子也就看看的份。” 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侧着头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宿舍还有个面瘫?” 听着自己说宿舍室友为面瘫,大长腿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 “你们六人经常在下面买雪糕,我看见过几次,话说你都到楼下了,也不上来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会问的。”女人得意地片着嘴,然后轻声说:“你都没求我,回来受气啊,我也要面子的。” “哪敢让你受气哦,今天给你一点脸色,你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十倍有多的还回来。”林义可不认为这女人是个好欺负的,太熟悉她的韧性了。 做事和她性格一样,从不高调,也不急切,喜欢玩温水煮青蛙。 “知道你还惹我。” “” 第二天吃完早餐,两人就开始了大采购。虽然家里冰箱、彩电、空调等都齐全了。但还少台电脑,心血来潮,林义就叫刀疤跟了来。 这年头的电脑其实没什么买头,但是家里没这个东西有时候不方便,更是不习惯。在邹艳霞的注视下,林义付了7300元,组装了一台。 多能奔腾MMX166、技嘉GA586TX3主板、内存32MBPC66、硬盘昆腾火球5代2.1G、显卡丽台S280V22MB显存、独立声卡、多彩普通机箱、电源230W额定、光驱8速、显示器15寸CRT、键盘三键机械球鼠标、圣笛有源2.0音箱。 上网的Mode有些贵,又整整花了6500元。看的身边女人是一阵阵肉疼,暗地里连着扯了林义好几下衣袖,却都没得到回复有些气馁,但也不好在外头说什么。 让刀疤搬回去,林义看着她说:“我们去做个全身检查吧。” “你哪里不舒服吗?”听到要做检查,女人一下就紧张地看着他。 “没,只是看到好多世事无常的人,突然就生了各种病没得治了,所以我觉得每年有必要做个全身检查。” 足足花了六个小时,两人才把各个科室跑完。 老医生拿着两人的体检结果看了一遍,然后抬头说:“没什么大问题。” 这个结果有点出人意料,竟然有大夫主动说没事的,有些感动碰到了个好医生,然后就指着身边的邹艳霞说:“医生,她很容易白,您再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大长腿突然明白林义为什么要带她体检了,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抿抿嘴,膝盖上交叉的左右手,十指互相绕着。 “她的黑色素比一般人少点,但也在正常范围内,不用担心,没太大问题。”医生又检查了一遍化验单子,还是一样的结果。 国庆假期眨眼而逝,赵志奇凭着好看的皮囊和一把吉他弹奏,在班上女生堆里的眼缘极好,以绝对的优势当上了班长。 落败的李杰在宿舍拿着个粉红色塑料圆镜,拨弄着中分顾影自怜:“我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妖孽啊,什么都没做,往讲台一站,就把我的位置给抢走了。” “别气馁,当我副手也不错了。”赵志奇为了安抚宿舍众人,特意买了一打可乐上来,见人进来就热乎劲地递上一瓶。 马平彦现在最骚包的事情就是有意无意捞着个闪闪发光的链子,然后经常斜着个BB机,皱着眉仔细在那里瞧。 有一次晃停上厕所回来经过他身边,突然说:“小马哥,没人传呼你啊,你看个什么劲?” 被识破的马平彦脸面有点挂不住,连忙把他推开:“去去去,你个瓜娃子懂什么。” 顿时让众人一乐。 韩小伟回来了,左手打着石膏,绷带绕着脖子。右手的塑料袋里还装有几根黄瓜。 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摆:“来啊来啊,哥几个,今年最后的黄瓜,过了这个村没有下个店了啊。” “你怎么还买黄瓜?”李杰一马当先拿了一根,咬一口嘎嘣脆。 “老乡店里拿的,这是迟黄瓜种。”韩小伟给每人发一根。 马平彦拿到手,打量了会就突然说了句:“黄瓜和香蕉哪个更好用?” 这话让众人莫名其妙了一阵,良久,久经战场的韩小伟回味了过来:“黄瓜直却有棱,香蕉爽滑但弯啊,看个人喜好。” “黄瓜可以美容,香蕉可以利肠,你们该多吃点。”说着,晃停咬了一口,嘎嘎脆。 脸色怪异的众人,对视一眼后,脑海里只有三个字“瓜娃子”。 众人聊到了生活费问题,赵志奇说每个月700元。这个数字顿时让宿舍众人感到窒息。 “怎么了,这个钱很多吗?”正看五线谱的赵志奇感受到众人的不对劲,也反应过来:自己认为的习以为常,此时在众人眼里还是高不可攀的。 有点懊恼自己,赵志奇连忙问李杰,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你一个月多少?” “350,”之前李杰一直觉得自己生活费够高了,他看过很多打工的一个月工资才200多,都还没他的生活费多呢。 350的数字让赵志奇脸色又一垮,不死心地问穿着豪华的马平彦,“你呢?” 马平彦开始不想回答,后面被问了几次才说了个200一月。当晃停说出一个学期200的时候,让李杰和赵志奇难以置信。 “去球,终于找到同志了,我家里一分钱都没有。”韩小伟乐了,走过去揽着晃停肩膀往怀里带,一个劲地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 问了晃停,大家都没了兴致这个话题,导致一直安静的林义无人问津。 大家都没有询问林义生活费,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忘了。反正赵志奇和李杰看是过林义的学籍档案的。 家庭成员那一栏大多数是空白的,仅仅一行形单影只的在那里孤独寂寞,填写的关系还是“叔侄”。 去食堂吃饭,大家都得自带餐盒。晃停一般不和众人一起,都是躲在角落里,餐餐包子馒头配一碗免费的汤。 有时候可能还会配点咸菜。 向赵志奇借了250元,韩小伟的宿舍小卖部还是开起来了。经过不遗余力地宣传,生意出奇的好,每天给那些学长送啤酒、送烟、送花生米等都忙到很晚。 后来忙不过来了,韩小伟看着地上的几件啤酒,对着林义和晃停问:“你们谁愿意跟我干,给钱。” 正在眯觉的林义扯了扯身上的秋衣,感受了下对面李杰、赵志奇以及马平彦的目光,侧身探个头对正在看书的晃停说:“老晃,你去吧,我从小就干不了体力活。” 一直装木头人的晃停突然被林义点名,抬头看到五双盯过来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韩小伟对林义咧个嘴点点头,然后就笑着朝晃停吼了句:瓜娃子,愣着干嘛,开工咯。” “哦哦”看到韩小伟扛起啤酒出门,哦了几声,也小跑过去扛起地上的另一件啤酒,摇摇散散地追了出去。 十月下旬,众人一起看电视时,赵志奇突然说:“经常在永芳堂跑步的疯女人连续一个星期没出现了。” 闻言,李杰就说:“你才知道啊,消息太落伍了吧。” “你知道?那她去哪里了。” 众人都听着两人的对话,林义脑海里还浮现出开学当晚,那疯女人望天吼叫的情景。 “离开学校了,听说也出国了” 22号晚上,刚回到书店三楼,就看到了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两菜一汤,扎着丸子头的邹艳霞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回来啦。”听到门响,大长腿放下报纸迎了过来。 “嗯,怎么回来这么早?” “下午没课,就早点回来睡了一觉。” “真好,” 洗个手,林义突然转个身对着她问:“我这身衣服看起来像个穷人吗。” 听这话,大长腿饶有兴致地围着转了个圈,伸手拍拍他肩膀,俏皮地说:“谁让你穿这种灰扑扑的颜色。” “言下之意就是不上眼了。”林义翻了个白眼,很多秋衣不都是单色灰么。 “怎么了,有人说你了?” “也没。”给她拿了个碗,接过她的筷子,林义一边盛汤一边把宿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长腿顿时捧腹,后面还开心地笑出了声,蹲在地上,难得见她兴致高调一回。 笑了好久,末了站起来对林义弯着嘴打趣:“被人当知己了吧,等会我们去买衣服。” 吃完饭,林义还真跟着去买了几套花花绿绿的。不过林义嘴钟爱的还是米色或米白色,对这个色调他情有独钟。 但邹艳霞一直觉得他穿红色特别好看,穿白色特别干净纯粹。 拗不过,林义干脆每种颜色买一套,到得末了。两人加起来的衣服鞋子都堆满了一个角落,四只手满满地都提不过来。 “我们一次就把十八年的钱花光了。”回到三楼,躺在沙发上,她又开始犯愁,说今天失控了,把这么多年的家底都掏空了。 “没事,书店每天都有流水。” 还别说,开业二十多天开,除了开始的一个星期声音比较冷清外,其余日子里,来得人一天比一天多。 在一楼坐镇,当店长的刀疤甚至还统计了下分类: 教辅系列里,考研系列和计算机系列书籍是最畅销的。尤其是“五笔打字”得到了很多人的青睐。 男生爱看武侠和擦边球书籍,女生爱看三毛琼瑶类的,而西方名著则是他们的共点。 刀疤还说了一个现象:上二楼阅览室的,女生越来越多,很少有单独的男性前往。要是去,一般也是陪着女孩子。 “咖啡比书还卖的好”这是刀疤无奈又开心的一句话。 “每天有多少?”邹艳霞也是好奇,都说开业了,还没好好去过二楼,还提个建议,两人今晚在二楼过夜。 第141章 兄弟们先到这吧要走了 晚上两人真在二楼呆了许久,女人很喜欢咖啡的味道,但更喜欢煮咖啡的手艺和品咖啡的诀窍。 为此,她还特意跑到一楼“生活百科”里找了本关于如何提高咖啡手艺的书籍。 林义对此是保持着冷眼旁观,但心里却在窃喜,学吧学吧,要是能把粤菜也学会就更好了。 凌晨接近三点的时候,邹艳霞突然轻声说:“我们上去吧。” 看了看书本还剩下的页数,林义把它合上,站了起来有点解脱的味道:“你终于开口了,我都等两个小时了。” 什么也不说,女人只是得意地偏过头。 到得三楼,看着林义要进主卧,邹艳霞忽然说“等一下”,然后就快速进了她的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谁的?”接过黄褐色信封,感觉里面有一张照片。 女人没说话,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还有些看把戏的成分。 拆开,展开信纸,偌大的空间里竟然只有一句话: 轻捻一段往事,你是我在最浪漫的雨季里最深的情 照片上只有一双军训鞋,两只鞋尖一左一右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而让林义郁闷的是,李伊莱这女人竟然用粉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地上,用鞋踏着。 这封信乍看以为是一封情书,但林义却品出了李伊莱的意思。一个“往”字能道尽所有。 两只鞋尖表明了她的决心。 “有病。”林义直接把信丢给跃跃欲试的女人,转身就走。 “你不回一封吗?”对着林义的后背发问,换来的却是主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对着主卧思索了一会,女人拿着信纸一遍又一遍地开始研读,当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乐的差点笑出了声。 不过笑着笑着又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昨晚睡得太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过了。 林义拿过闹钟调试了下,发现没坏,看来是自己睡死了,六点半的闹钟硬是没把自己震醒。 睡觉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还是感觉身体有点乏,但林义还是强迫自己下了床。 路过女人的卧室时,门还是紧锁的。来到洗漱间,先用冷水拍拍脸部,听说这样长年累月的坚持,不仅能保持面部肌肉的紧致,还有美容防衰老的功效。 想到衰老,林义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滋个牙笑了笑,大好青春,连老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刷牙漱口,把脸整干净,换双鞋到外头溜了个弯。才从一楼的刀疤手里接过一沓日常习惯阅读的报纸。 “我的那个专用咖啡杯昨晚落在二楼了,刚才去转了圈,却发现不在那了。” 听到这话,刀疤认真看了眼林义,察觉到不似开玩笑。立马伸手招过一个正在整理书籍的员工,问她在二楼看到一个杯子么。 得到摇头答案时,刀疤示意让她守下收银台,带着林义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虽然才八点半出头,而且还是星期六,但里面已经来了四个人。 一对男女偏西挨着墙壁而坐,两人的交流都靠一张纸两支笔,写写传传,脸上透露出来的都是幸福。 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正靠着书架翻阅资料,认真而又自我,咖啡冒的热气似乎都有些有气无力,显然在责怪主人冷落了它。 两人从入口一寸一寸又找了一遍,但还是没发现,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下子把目光对准了窗口的女生。 看到女生娉伶的背影,似乎有一种浓厚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一头青丝随意又懒散。有的软在脖颈里,有的搭在肩头,更多的还是垂在胸前,似乎对那饱满垂涎欲滴。 浅蓝色的上衣,藏青色的及膝裙摆,简简单单却让人非常舒服。女生低着头正在簌簌地写着东西,旁边还堆满了一摞书,一个黑色手提包。 刀疤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刚才的一往如前,气势无形中收敛到了极点,他轻轻围着女生转了半圈,突然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看向林义,然后用手隐蔽地指了指女生,立在那里想走又不好走,好像一副挺为难的样子。 林义瞪了他一眼,暗骂一声没出息,然后走了过去。 大长腿专门买的杯子终于找到了,这女生正拿着当墨水瓶呢,里面黑黑的浓汁让林义顿时无语至极,难怪刀疤刚才一脸怪异。 看了眼女生用的钢笔,然后又条件反射般地看向了女生脚下的垃圾篓,里头正躺着一个破裂的墨水瓶,旁边有一堆擦拭的纸巾,白纸都被染成了墨绿色。 又看了低头忙碌的女生侧脸一眼,林义只得叹口气,然后挥挥手示意刀疤走人。 当两人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的时候,女生微微抬起了头,通过窗户看着那两个模糊的倒影,对着褐色杯子若有所思,最后甜甜的一笑里,低头又开始了创作。 回到沙发上,林义先是翻了两种本地报纸,没有太大收获也没找到乐子。 随意把它们放一边,拿过第三份“羊城日报”,又同往常一样看了起来,没想到头版新闻就让林义一窒。 “羊城即将举办一场中国零售业的高层研讨会,探讨零售业的发展之路” 看完这则新闻,林义忽地把它一丢,急匆匆地把一捆报纸都翻开,几下几下,终于找到了人民日报。 也顾不得什么坐姿,找到其中一则新闻就这样急不可耐地浏览起来: “在同志“南巡”地推动下,中国经济再次全方面提速。对于零售业的发展,鼓励自由竞争,由市场经济参与” 看到这个“自由竞争”和“市场经济参与”,林义心里就是一震跳动,明明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此时不免紧张、担忧、兴奋、豪情 各种情绪不一而足,再这一瞬间全部汇聚而来。 接下来在“参政消息”里,林义看到了更直接的话: “对于零售业的发展,国家领导人明确指出:任其自由竞争,“不管最好”,充分发挥市场经济的能动性作用,进一步放开零售业的门槛” 果然要变天了,林义叹息一口气。 中国零售业的开放时间较经济的开放时间相对较晚,1992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商业零售领域利用外资问题的批复才正式允许外资企业通过合资的形式进入特定地区的零售业。 不过这时候放开的区域仅在服装和百货等领域,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外国资本不会再局限于之前那样的小打小闹,肯定会全力进入国内,把中国零售业搅得天翻地覆。 因为现在进一步的拓展到食品及连锁经营领域了。 可以预见,失去国家“袒护”的相关国有零售企业肯定会节节败退,留下大片市场空白。这不仅便宜外资,也便宜像林义这样的私人零售企业,头上那块大山终于不能再为所欲为了。 国内零售行业要进入外资跑马圈地,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的局面了咯。 把报纸一扔,林义既担忧又激动。 想了想,直接把电话打到苏温那里:“你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 “已经看过了,你之前的预言成真。” “你也一样,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罢了。” “就是有些可惜,要是能再晚半年就好了。”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一向有条不紊的苏温也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不用,只要我们心里准备好,迟来早来都一样。不然就是再晚十年我们也会节节败退。” “林总,今晨看完报纸,我突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接着,苏温把沃尔玛要在福田建立一个量贩店的消息炸了出来:“根据我们收集的信息,这个量贩店面积会超过20000平方米,而选址离我们选定的地点不超过一公里。” “特区那四个选址,你已经达成协议了?”林义知道她现在在特区,但是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本来之前政府没有这么爽快,在一些政策上有很多掣肘。但前两天突然变了风向,政府对我们也热情了很多,一切水到渠成,截至昨天下午三点,四个分店选址全部拿下了。” “” 林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福田店竟然和沃尔玛分店只有不到一公里,这是火星撞地球,要上天的节奏啊。 “沃尔玛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林义不得不吐槽,政策才刚下来,人家就已经把地址确认了,之前肯定是收到了风声。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或者哪一群人,这么紧巴巴的人家。 想到这个两万平方的恐怖面积,林义也有些担忧:“我们福田店预计多大?” “还差一点达到5000平方米。”苏温仿佛知道林义担忧一样,于是提了一个爆炸性的建议:“福田店周边还有三万平方的空余够我们选择。” 苏温说完这句话,电话里一阵死寂。 她的意思林义当然懂,“你这是逼我从安逸的框框里杀出来啊。” 重生过来,林义就给自己制订了各种框框条条,比如负债率不能超过35,就是强迫自己不要去走钢丝。 但此刻他知道,今天和沃尔玛对上只是小打小闹,以后更多外资会有意无意来对付自己。现在他突然有种感觉,不能退,今天要是退了,步步高会缺少一种精气神,失去一个蜕变的绝佳机会。 林义在沉默的时候,苏温的声音又传来:“我们已经走了这条路,别无他法” “可它是沃尔玛啊,”林义叹了口气,说不怕怎么可能不怕,重生过来的自己才知道人家的恐怖。 “是啊,它是沃尔玛,所以我们不追求全世界打败它,先从这个店试试水,路不可能永远顺顺利利地” 苏温的声音很柔,糯糯的却透着一种决心。 林义在心里盘算着没有接话,早就知道她是那种有着金刚钻的女人,但也没料到她这么刚。 过了许久,得出个大致结果的林义说:“我们要是建一个同样大的量贩店,投资不会低于6000万。” “5400万左右可以做到。”苏温的语气虽然软绵绵的却充满着非常肯定的气息,接着又阐释了一系列详细的费用。 此时林义才明白过来,她在特区政府那里竟然得到了这么大的政策优惠待遇。 5400万,林义一下子就有些头大了,苏温告诉他,她那边最多匀出1200万,再多就会影响整个步步高超市的运营与扩张。 剩下的4200万,林义也不知道步步高电子能支援多少。不过从看到新闻到现在,他一直有股无名火在烧着自己,头一铁就对她说: “那就干吧!” “好,”苏温本来准备了很多说辞,没想到林义突然转性了,听到这四个字,心里一阵激动,千言万语抵不过一个“好”。 两人接下来进行了分工,林义负责筹钱。 苏温负责具体运营。比如把吕举带领的团队集体调过来,因为这次的量贩店建造,必须从新推倒重来,这就给了他们很好的积累经验的机会。 同时和福田政府接触的事情又得重新再走一遍。 挂断电话,林义还有些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他选择尊崇本心,就算对决输了那块地总还在,不怕。 第一次,林义在稳妥的情绪里升起一股豪情壮志。 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无知无畏是多么的幸福。 重生过来的自己就是因为知道太多,反而这也小心那也担忧,显得束手束脚。 不管了,这次必须头硬一次,林义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心境必须有突破才成。不能抱着前世那种中心总的心态,求稳求稳又求稳,那时一切为了饭碗。 可现在容不得自己不做些改变了,如果必须如此,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打个电话给蒋华,得到的答案是这个月预计能卖出现在4200台vcd,销售额在1500万左右。因为下一阶段的解码芯片和元件配件等早有积余,所以挤一挤可以匀出1000万。 虽然这个月的光盘销售仍然保持着激增的势头,但是单张利润却大幅度缩水,只能支援500万。 这里一共1500万,林义在纸上写着。但是其中1000万已经承诺过,要注资到粤省分公司的,所以实际上就500万。 4200万减去500万,还有3700万需要自己筹集。这一瞬间,林义再次想到自己银行卡里的那1100多万,但是犹豫一会又选择了先不动,看能不能筹到资金,如果不行再说。 超市抵押贷款800到1000万,这是和赵树生估算后,能解决的资金,以前还担心银行方面会不会爽利给,现如今这政策一出,倒是不担心了。 贷款满打满算1000万,林义还得筹资2700万,望着这个让人头疼的数字,林义心里苦啊。 嘟嘟嘟 电话响三声,那边刚好接通:“姐,是我。” “小义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阳娟此时正在给她老公贴腰部的止痛膏,看了眼转头望过来的丈夫,“说吧,你肯定找我有事。” “嘿嘿,知弟莫若姐,”林义摸摸索索地说:“你老弟缺钱了。” “你就作弄你姐吧,这玩笑可不好笑,” 阳娟压根不信,因为她时刻在关注着林义,其他不说,特区的步步高卖的有多好,她还是有数的。更何况这小弟还有个金蛋蛋超市呢。 可以这么说,虽然林义在她认识的人里不是最有钱的那一列。但也能排进前100,要知道她可是做金融的,天天接触的都是有钱人。 “唉,我说真话你怎么不信呢,非得逼着我说假话么,做生意缺钱的不是比比皆是么?” 林义也无奈,只得把步步高超市的情况说了下。 阳娟顿时语噎,想了想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对她丈夫说:“小义要借钱,” “多少?”阳娟丈夫也是一脸意外。 “1500万。”阳娟一说完,就看到丈夫直接翻过身,伸手要过电话。 两人说了一阵挂断电话后,阳娟丈夫看着她说:“这可不是小数目,你觉得认识的人里谁有这可能?” “你打算从私人手里帮着拆借?”阳娟顿时愕然,她刚才还在想哪家银行合适呢。 “难道从银行?”阳娟丈夫思索了会,也点点头起说:“银行虽然死板,但凭我们的关系,成功的概率还是蛮大的。” “那就银行吧,那些私人老板哪个不是狼?我不敢担这风险。”阳娟还是倾向于银行。 银行虽然也是趋利的,但是手段都得上得了台面,见得了光;要是私人,万一违约,估计能把夫妻俩逼得没容身之地,见过太多了。 “小义承诺多少好处费?”阳娟撕了一张谢香止痛膏,左手抵着他的腰部问。 “这个数。”说着,男人伸出几个指头。 瞬间,夫妻俩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既想要钱,又想稳妥,两口子最终还是选择了联系银行的老熟人。 中午十一点过,林义接到了阳娟夫妻的电话,要他明天过去一趟。 看来钱有了希望,林义顿时心里轻松了很多。 喝过一杯茶,林义这才想起大长腿还没起来,于是向她房里走去。 拧了下门把,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不得已选择敲门。 “谁啊,”第七声,里面终于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开门,是我。” “等下,”里边的语气有点木然。 这个等下就久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咚咚咚” “谁啊,”又是一次重复的声音,但之前的有气无力明显消失了,注意听的话,还有点快乐因子在里面。 “再不开门我走了。” “等下,” “”林义瞬间有种想施展个“排云掌”或顺风腿把门撕碎的冲动。 五分钟后,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隙,偷偷摸摸的眼神,一下就看到了靠在过道里的林义,闪了闪就那样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我饿了。”林义连动手碰门的力气都不想浪费。 果然,没过十五秒,邹艳霞就把门全部打开了,停在原地又对视了几十秒,发现林义没动手的倾向,才轻巧地进了洗漱间。 “这不像你啊,今天怎么睡懒觉了。”靠在门口,看着镜子见面的女人挤牙膏刷牙。 “昨晚睡得晚,”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泡沫里挤出来。 “懒就懒,还找理由,我也是那个时候睡得啊。” “昨晚咖啡喝多了,五点左右才睡着。”说着,女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 过了会。 “你的门还反锁?” “不然呢,”邹艳霞透过镜子折射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你以为人人都是李伊莱啊。” “”林义叹了口气,“你以为李伊莱就是个好东西啊。” 瞬间,刚才还横竖漱口的女人握着牙刷笑着蹲到了地上,单薄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中饭没得做了,两人去了楼下的一个福州人开的全牛馆子。 点了份牛肉、牛骨汤、毛肚,邹艳霞问林义:“我感觉三楼不对劲呀,怎么一直那么安静?” “知道消音材料吗,那都是关哥加了工的,不然你能苟到十一点才醒么。”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义就带着刀疤去了深城,同来汇合的还有苏温和她助理。他只负责签字,其余的由她接手。 阳娟夫妻带四人去的是工行,接待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五十五六的张奇峰有点肚腩,一看气势就是居上位的。 三十左右的徐丽有一股特别的女人味道,虽然不怎么主动,但那长相特别让人容易记住,或许这就是那种明星脸吧。 经过寒暄和握手,林义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油腻的张奇峰是副行长;而徐丽也不简单,年纪轻轻的已经是这个分行的室话事人了。 由于阳娟夫妻早有过沟通,双方见面倒也没多说什么业务方面的话,这次算是认个门,建立一种交际关系,下次好生意往来。 不过两人对林义这么年轻还是有点意外的,尤其是复印身份证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几眼。 协议上规定的还款日是1996年8月,留给林义的时间还不足一年。利率不高也不低,按银行的规矩来,只是该得的钱的却一分都没少要。 一般吃饭要喝酒,但张奇峰却滴酒不沾。林义还特意留意了下,这人不但不沾酒也不沾色,因为对方至始至终对苏温都是一种老人看年轻人的眼神。 要不是张奇峰还沾着财,都以为对方是圣人了。因为苏温无论走到哪,不管对方多么君子,都免不了多看她几眼。 从饭店走出来,林义突然问阳娟:“张奇峰是不是要退休了?” “小义果然好眼光,”阳娟赞美一句,“他要不是快退休了,我们也请不动他。” 正是因为张奇峰做事有原则,阳娟才有安全感。所以两口子才把目标指向了他儿子儿媳妇,这才劝动这小老头。 一间茶馆包间,听着窗外细雨打桑叶的沙沙声,林义和苏温相对而坐。 心事很多,但两人都没急着说话,感受着苏温泡茶的动作、神情,林义才知道,原来这女人还会些茶艺。 馥郁芬芳,茶香四溢。小饮几杯,两人才慢慢打破沉寂,回归今天的主题。 “下定决心要进步步高超市那天起,只要有时间,我都在研究世界各地的著名零售企业。”柔柔的女人,把茶杯的最后一点水饮尽,放下杯子时说,“其中沃尔玛是我关注最多的对象。” 没等林义接话,也没让他接话,苏温好像自言自语: “沃尔玛能横行全世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精细化管理。所以如果只走单纯的百货路线,我们这次必定败北。因为沃尔玛在这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要做到它这样。我们暂时有心无力。” “或者说,全世界其他零售企业都在竟相模仿它,却永远做不到这种极致。” 说完,苏温似水一样的眸子,像在迷雾里投出一束光,有气无力的,就那般安静地注视着林义,好像再等候知音一般。 “你打算结合大卖场?”想了一会儿,稍微倾斜身子的林义试探着问。 闻言,苏温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一丝软软的笑意。 “大卖场结合百货,不算新意,很多国外零售企业反而被大卖场拖累。”苏温又给两人添了杯茶,动着小嘴唇说:“所以在大卖场这条路线上,我想反着走。” 反着走?林义琢磨了下这个意思,突然被触动了:“我在香江特意逛过许多大卖场,看到很多质量尚可、价格却非常便宜、品牌知名度却很小的鞋类和服装等商品。 这是境外巨头供应链覆盖广,可以在全球统一采购、统一配送此类商品的优势体现。按照我们的实力定是无法比拟的,所以你说的“反着走”这是一招非常高明的棋。” 其实林义前世对超市布局很熟悉,因为逛多了。但也没能想过这些细化东西,苏温一说反着走,林义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嗯,全球采购、全球配送这是它们的极致优势体现,却也是一种劣势。”说着,苏温打开手提包,从里拿出一个件夹,“这半年多,我反复走访过国内外的的许多商城,包括联华、华联、大润发等,当然也包括我们的步步高和竞争对手沃尔玛。 我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国内的消费者与境外的人群不同。 只要经济能力尚可,不论是年龄大一点的、还是年富力壮的,对鞋类、服装等商品都非常喜欢大品牌。他们除了注重“舒服感”外,更多的是用这些名贵品牌对外彰显他们的价值。 所以我在想,要是步步高超市把大卖场结合进来,开辟一个单独地区域。专门主打国内外的高档品牌,肯定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听着她的长篇大论,惊喜的林义恨不能给对面的女人点一万个赞,找她来步步高真的是一种幸运。 因为作为过来人,他非常清楚,主打高档品牌何止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那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了。 这么做不论是利润还是品牌建设,绝对是一种大丰收。 “高明,外资卖场中处处人为的刻意“淡化品牌”,混着销售不知名的鞋类、服装等商品。 那我们步步高干脆就“张扬品牌”,在自己超市开出一家家精品专卖店。用这种剑走偏锋的本土化打法,把它们订在耻辱柱上。 说来也怪,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这一炮打响,步步高超市这个品牌会在粤省腾飞。” “嗯,”女人淡淡嗯一声,两人相视一笑,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又聊了许久,在谈到潇湘“异业联盟”的时候。 苏温欣慰地告诉他,步步高超市目前已经环绕了三十多个国内外的知名品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圈子,人流量一日胜过一日。 不过在谈到苏宁电器的时候,女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外资大卖场的家电销售也很薄弱。 同时在二级市场,比如邵市、株市等市级市场。电器的辐射范围要比百货超市的辐射范围广的多,对方圆三十公里内的顾客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如果我们把电器立项,在竞争中会起到杠杆作用。” 女人说完,又隐隐卓卓地看着他,林义顿时心领神会,笑着说:“这是你的第二个策略吧。” “是,按我心中的规划,电器项目将来必不可少的。那不如趁着现在船小好调头,完善布局,形成步步高超市百货大卖场电器的鼎力格局,炼就多元化战力,将来不论和谁竞争都有自保之地。” 说着,女人又满了一杯茶,然后一槌定音的建议说:“大卖场和电器布局是我们和沃尔玛此次竞争的筹码,在零售产业这条道路上,步步高超市应该给它好好上一课。” “呵,难怪太祖常说,女人顶半边天。既然你有这种决心,我也不能拖了后腿,就陪你走一遭又如何” 说着,林义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的时候,林义意味深长地说:“国美和苏宁找你做异业联盟的商业伙伴,简直是在教会你如何杀它们啊。诶” 闻言,娇柔的女人抿笑不语。仿佛再说:商业里哪有真正的盟友。 不过女人也没狂妄自大,斟酌一番给了提议:“电器这一块,以分公司的名义,先只在粤省试行。潇湘我们得等一等,现在实力还不够惹它们两家。” “哈哈,不谋而合。”林义大笑一声,起身道:“今天我做东,去特区最有特色的海鲜楼吃它一吃” 苏温微抬头凝望着林义,轻轻臻首,然后收拾着东西起身。 今天高兴,林义不顾女人的“吃不完”一说,特意点了十个硬菜,要了一瓶上万的红酒。四人就着夜色,开始了家常夜话。 到得末了,林义问左边的人:“福田店布局有点宏大,那些钱够吗?” “可能不够。”女人轻拢了下发梢,温温地说可能不够,但又一转: “我也不能再逼着你了,好在有5400万做基础。后面如果需要的阶段性再投入吧,我们最乐观的开业时间,都得明年春天。” “行,有你坐镇,我感觉心一下定了。”看着女人婉婉转转,林义问了赵树生的情况。 没想到苏温不经意说了一句:“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他必能接我的班” 这软软的一席话,顿时让林义三人一静,夹菜的筷子都不由慢了几分。虽然三人知道她不是说要离开步步高超市另投它人怀抱。 但是,想到那小女孩,林义三人反而更加担忧了。 “对不起”沉默着,女人又叹了口气:“扫你们兴了。” 余光里,女人平静地夹菜饮酒,林义只能默默感叹一阵:上天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精致的容颜,令人怜爱的气质,玲珑的身段,超出一般人的聪慧 但上天也对她恶意满满:父亲、丈夫,还有现在前路未知的女儿 也许这个坚强的娇躯背后,尽是肝肠寸断吧。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啊。 雨越下越大,一句话触动的四人,慢慢停歇了晚餐,随着女人的又一声歉意,饭局还是走上了终点,只可惜了一桌好菜。 酒还剩半瓶,苏温看了看林义,说“我把它带走了”。 走到外头的时候,刀疤和她的助理拦车去了,苏温注视了一会黑夜的雨幕,良久轻声说:“我又破坏了一次晚餐。” “不用这么说。等一一好了,你加倍补偿就好了。” “好,”这一声:轻,且空灵。 在早秋的羊城,晚上来这么一场酣快淋漓的大雨,可不多见。 在中大门口下车的时候,一身单衣的林义突然打了个激灵,对着旁边抖鞋的刀疤说:“今年天气有些反常。” “是反常,九月份还鬼热鬼热,现在一下就冷了。”刀疤看了眼珠帘似的雨线,仿佛这不是粤省,而是回到了潇湘一般,那里才是这种天气的老窝。 回到三楼,书房竟亮着灯,林义进去的时候,邹艳霞正比对着五笔教材,在键盘上笨拙的打字。 看了一会,一分钟打了两个半字,顿时把林义都笑乐了。 “你怎么没回学校?”边问,还帮着键盘上敲了下,几十秒等待的汉字终于拼全了。 细细地感受了下林义刚才按的两个键,大长腿解释道:“舍友集体爬山去了,我今早又起来迟了。” “那你晚上得少鼓弄点咖啡才行。”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林义问她吃饭了没。 “你呢?”闻言,如玉一般的天鹅颈微抬。 “问的真蠢,我姐姐能让我空着肚子回来么。” 本想带她下去吃,大长腿则说雨太大了,不想出门,后来她给自己煮了一碗海鲜面。 “你不是不学的么?”看到她对着海鲜烹饪书学着做,林义抄着手打趣她。 “你就不能装作看不见吗?”女人回头丢了一记卫生眼。 “” 女人的心,海底针。 刚才还说不想出门,但一吃完面,邹艳霞就说太撑,想出去走走。 “这么大的雨,你确定?”闻言,林义像瞅西洋戏看着她。 “我记得你一直喜欢雨天的,去试试?”女人跃跃欲试。 “找病发啊?”虽然这么说,林义的内心还是被挑动了。 婆娑枝桠,晚风呓语,倦鸟幽林。 滴滴答答的林荫小道,一人一伞,又一次走在学校的花径深处。来到惺亭的时候,女人调皮了,在雨里,不仅把自己地伞丢一边,还突然扑倒了林义的雨伞。 打闹中,才一会儿,两人就成了落鸡汤。 “知道冷了?”重新驻伞,看着女人双手交叉抱肩,瑟瑟发抖的样子哪还有刚才的俏皮劲。 大长腿片着嘴看着天幕,然后细声细气地说:“平时看你淋雨挺诗情画意的,谁知道这么冷?” 得,女人不仅狡辩还甩锅,意思就差明说:今天这个样子,就是林义带坏了她。 隔了个周末,再次回到课堂。林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宿舍的人突然改变了之前在教室后座混日子的想法,反而争着抢着坐在了中间。 几节课后,林义终于琢磨出点意思来了,宿舍这群家伙搭上了旷艺林她们宿舍的人了。 其中旷艺林和孙念的后座,成了几人无形中争抢的对象。 看着和自己一样,只能坐边沿的晃停,林义指指他的鸡窝头:“你为什么不骚包几下。” “不习惯。”晃停扫了眼宿舍其他人的摩丝头发,直接摆手。 前世人到中年,林义常常怀念木棉花下苦读的日子,课堂上的昏昏欲睡一直未曾模糊。 那时候觉得老师讲课有些枯燥无味,要不是还有几个好看点的异性可供内心为所欲为,有几个嘻嘻哈哈的哥们打闹凑趣,林义一度认为大学课堂就是虚度光阴。 却不曾想,毕业很多年后,才发现这段日子是人世里最美好的时光。 下午没课,赵志奇几人邀请女生来宿舍包饺子,林义才把对方的人给认齐了。 总是笑挂嘴边的旷艺林、和暗红色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孙念是头牌。 至于这两个人到底谁更好看,宿舍吵吵闹闹好久也没分出个高低 只是这两女有着身高差,前者158;后者应该有172了。 按照马平彦在宿舍的骂街:麻批的,孙念穿个高跟鞋往我面前一站,我都差点吓得喊她娘。 第142章 解决 其他四人,除了刘燕有点经看,都长相一般。 其中唐静大大咧咧,说话的速度没有辜负她那厚厚的嘴唇,吧嗒吧嗒和开机关枪似的的。要是涂点佐料,割下来是个下酒好菜。 凳子不够,席子来凑。 十二个人面对面分成两排有些拥挤,但还是快快乐乐地坐下了。 身边的杨婷婷不爱说话,但包饺子却非常利索。林义瞟一眼她左手食指上的月牙型刀疤,就知道她来自农村,那个痕迹九成九是剁猪草留下的,剩下的可能就是切菜的杰作。 晃停坐在刘燕身边有点压力,女生那撑起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东西让他非常不自在,荷尔蒙气息的散发让他如坐针毡。 “伟哥让让,” “你要搞么子?”门口的韩小伟正和孙念坐一起了,怎么可能轻易挪屁股。 “去洗手间。”晃停弓着身子几乎是哀求了。 “瓜娃子,骗你大爷呢,你刚和林义厕所回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得已,晃停祭出了拉肚子才走掉,但是整个下午也没见他再回来了。 几人去厕所找了找,哪还见人,这年头没手机没电话的,只能在说说道道中放弃。 宿舍没有电磁炉,没有液化气,没有高压窝,也没电饭煲。只见韩小伟献宝似的弄了个水晶炉子,慢慢腾腾的期待里,好不容易才煮熟一锅。 对于这些人做的水饺,林义苦逼的吃了一个,就再也不敢下手。别问为什么,因为麦子粉的味道太重了,吃起来像树皮一样。 来来去去吃饭,外加包了几次饺子后,两个宿舍的人已经非常熟悉了。这时候,宿舍这群狼向女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她们帮着洗床单。 “哈哈,这个事我们是坚决不能接受的”女生发言人唐静站在一众姑娘前一点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后来李杰想了个主意,于是几人跑到校广播站点了一首歌明明白白我的心,再次恳求女生为他们洗被子。 但女生们也不是善茬啊,立马甩一首男儿当自强过来,并让播音员说: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自己的事自己做。 每个星期五,邹艳霞都会习惯性的回到书店三楼,做好一桌菜等林义。 为此林义都有些无语。我也没要求您老人家这么兢兢业业,无形中就把我都给绑定了。但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诽腹下,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喜笑颜开的那种。 “我们宿舍的人都在参加社团和学生会。”用调羹给林义舀了几勺瘦肉粒蒸蛋,邹艳霞说那个面瘫和老乡都进了学生会,金妍正在为迎新晚会准备节目。 “你呢?”舀起一勺蛋羹放嘴里,发现她在这道菜的手艺上又有进步,又嫩又香又滑,加上有点烫嘴,一吸溜到身体里,灵魂都美味的出窍。 “我通过了院学生会组织部的复试。”说完,她拿着的筷子都搁置在了空中,紧紧地看着林义。 “那你以后是吃公家饭的了,可要多多照顾我这个平民百姓。”两人都在管院,只是专业不同,林义打趣说以后看见自己可不要装不认识。 “这么说,你同意我进学生会了?” “为什么这么问?”林义抬头眨眨眼,“难道有人给你开后门了?男生还是女生?” “德性”说着,大长腿片了一眼,才说自己努力得来的,同进的组织部的还有冷秀。 “这个冷秀就是你说嘴巴子特多,可以一天说到晚的那个厦门女生?” 每逢周末,她都会跟林义说过去五天发生的事,而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冷秀和金妍,她们三人已然组成了自己的小团体。 “对,就是她,有个学长向她打听名字时,一顿叽叽喳喳把人家羞得跑了。”说到这里,邹艳霞乐不可支。 “你进去锻炼下也可以,虽然在我看来也没什么锻炼的。” “以为人人都像你啊,瞧不起这虚头巴脑的,”在她看来,林义是与众不同的,比她父母还厉害。 邹艳霞进学生会了,总是说里面好多杂事。林义安慰她说到大二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到时候也多多折磨下新进来的学弟学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一月。 正在书店二楼看书混日子的林义,耳边突然传来刀疤的声音:“下面有电话。” “急事?” 要不是紧急事,林义不在身边的时候,刀疤一般不会主动找的,最多等到林义回来告诉他。 “赵树生的。”刀疤点点头,说电话还没挂。 闻言,林义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他收下,然后快速往下楼口行去。 只是没想到,走的太快,一下子把迎面上楼的黑衣女生挤到了墙边上。来人一个不稳,晃荡一下,手上的书本“哗啦”一声全部掉在了地上。 林义回过头时,发现“唉呀”一声的女生已经蹲了下去,背着他正在捡书。看到没事,简单说一声“对不起”就飞奔下楼。 “是我,你人在郴市?这么嚣张,你确定吗?好,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放下电话,林义揉了揉眉头,刚才赵树生给他带来了一个非常令人愤怒的消息。 郴市北湖公园南面的选址,本已经和当地政府签好了协议。钱都出了,该接收的30名下岗工人都已经在拓宽的地基上做了十来天杂事了。 没想到就在今天,当地国土规划局给步步高超市下了一张书面通知单,说这里不符合行政规划,要赵树生立即办理手续。 至于什么手续,对方也不说清楚,但言下之意就是把这个地方让出来。 同时,就在刚才,一个已经拿钱准备迁走的家庭,也突然变卦了,说不迁走了。后来又说要迁走也可以:给三百万。 而祸不单行的是,为了方便顾客停车,与马路上开的那道口子,相关部门找到赵树生,被要价5万一平方。 来到三楼,林义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狠狠地砸到墙壁上。就在昨天早上,林义还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为了帮助沃尔玛在罗湖区的洪湖旗舰店明年顺利开业,当地政府斥资2000万帮着拓宽道路,并计划为它配套一个现代化停车场。 “玛德,同样是零售超市,为什么它们就享受超国民待遇,把它们当父亲、自己却连儿子都不是。” 林义真的愤怒了,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规则不对称形成的巨大反差,让他很不服气。 在沙发上愤懑地坐了会,一连深呼吸好口气,等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才重新给赵树生打了电话。 “既然那个家庭拿钱了,那签字画押的合同和违反合同的补充协议还在的吧?” “还在,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已经把它们的原件送出了郴市。”赵树生也是老经验,一下就知道了这里有阴谋,提前做了提防准备。 “那好,你先到省城请律师吧,如果省城的律师不行,那我就去香江请。”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退避三舍已经避无可避,这次林义不打算让对方好过。 “另外你和省城的市政府沟通下,看能不能寻求到帮助。” “平级协调能有用吗?”赵树生毕业就在国外工作多年,经商经验丰富,却对国内政治生态理解不深,提出这么个问题,也没让林义意外。 “步步高超市的注册地早就转移到了省城,交了多少税,直接间接提供了多少就业岗位,带来了多少GDP?他们没点数? 再说我们现在也不是小打小闹的公司了。在潇湘一亩三分地,在零售行业我们说是老二,看谁敢说是老大! 你可以隐晦透露:要是他们没这个能耐;我们就把注册地和总部搬到有能耐的地方去,正好特区政府就这个事和我们提过好几次了。 看到时候是他们损失大,还是我吃亏多,大不了那个破地方步步高暂时不去了。” “好,我这就去协调。”赵树生知道苏温正在特区主持大局,这正是考验自己的时候。 刚开始是不知道怎么寻路,现在有了使力的方向,他还是有能力的,也不惧怕的。 “你尽管去协调吧,他们平级搞不定,还不会找上家么?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在这方面他们比你在行” “还有,和郴市政府的交涉不能断,虽然不指望他们,但也别让事情更加恶化。” “对了,你把昨天的羊城日报带一份过去,看看这两个地方的家长们有什么反应。当然该示弱还是要示弱;但不该示弱的,你把脊梁给挺直了。” 说到底,在这年头,很多事情还是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是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有些人得罪不起,我可以先退一步,以后看情况再说。但是能得罪的起的人,就祈祷他别让自己发善心。 比如那个出尔反尔的家庭,不告哭对方就跟他姓。 末了,林义又说:“等会我给关平打电话,让他带人来协助你。” 挂了电话,林义先后给苏温和关平通了气。权衡了会,给林旋丈夫的电话按到一半又停住了。有些牌不能乱用,看回合再出手。 回学校的路上,碰到了刘燕在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在小径上边走边说。 看到林义,刘燕伸个胳膊拦住他,伸开的双手把蓝色的秋衣拉的紧绷紧绷的,那诱人的火热,让林义瞬间想到了珠峰上的爬山小组。 “林义,你今天兼职怎么回来这么早?”大家都以为他经常往外跑是兼职去了。 林义摊手表示无奈:“老板娘把老板打了,我成了出气筒,就被赶回来了。” “嘻嘻,那正好,我请你去滑旱冰,顺便当我老师呗。” 之前两个宿舍在校外旱冰场玩过几次,林义那行云流水的倒退步,给两宿舍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们要去旱冰场?”林义扫了眼旁边的女生,互相看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对啊,大高手,教教我吧。”刘燕一脸期待。 “下次吧,我宿舍还有很多衣服没洗呢。”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林义直接离开了。 “林义?就是你说的你们班综合排第三那个?”见刘燕还在看着远去的人,同伴用手在她眼前划拉了下。 “对啊,长的怎么样?” “还过得去,难怪你在旱冰场装小绵羊。”都是冰城人,同伴是知道刘燕滑冰技术的,一个倒退步算什么,花样滑冰技术都能玩的风生水起。 回到宿舍下面的时候,发现韩小伟正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手里拿着的201卡还时不时划拉着电话按键。 林义也不知道对方具体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听到“我们是同学,宝贝你要相信我”之类的话。 为了避嫌,听了会还是绕道走了,不过脑海里却在闪过一系列韩小伟尾随孙念的画面,到得最后摇了摇头 傍晚六点过,宿舍阿姨传话给林义,说有人找。 正和几人打“拖拉机”的林义恋恋不舍的放弃一手好牌,那可是14个固定主,一个下午才等来的运气。 “义哥,这么好的牌你放了,这是坑我啊。”搭档李杰看到那四个大小王,顿时尖叫着跳了起来,一副我不心甘、你不能走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输的钱算我的。”林义也没理会他耍宝,掏出四块钱放桌上就走了。 走出宿舍大楼的时候,林义看到了对面树下的大长腿,正一脸安静的注视着自己。 “不是说忙着迎新晚会,今晚没时间吗?”明天晚上就是迎新晚会,今早她还特意来告诉自己今晚可能没时间回书店了。 “我们这组的事情做完了,剩头我要冷秀帮忙。” 今晚做的是红枣炖鸡,在清洗红枣的时候,邹艳霞突然说:“我不想呆学生会了。” “啊,”刨姜皮的林义有些意外,“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说到这,大长腿说这几天有个学长老是看她,她觉得烦,不想去了。 “要我出手么?”林义顿时站起来。 “把他打一顿?”闻言大长腿弯着嘴注视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是个好办法。”林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德性”说着,开心的邹艳霞把手里咬了半边的红枣塞到了林义嘴里,看到他瞪圆眼珠子才瞬间反应过来,哼哼唧唧地立马转过身,正儿八经的做菜去了。 晚饭的时候,林义问她对方的信息,顿时又把她给逗乐了:“你还真打啊?” “你这是瞧不起人?”林义顿时不乐意了。 “初中高中那么多尾巴,也没看见你动手。” “只要你吩咐,寒假回去把他们挨家挨户叫出来打一个遍。” 看着他那一脸“保证相”,邹艳霞和往常一样片了个卫生眼,轻声解释:“不用啦,那学长还是蛮规矩的。话都不敢和我说,只不过老是偷偷看我,怪瘆人的。要不是冷秀发现,我都还不知道。” “特痴情的眼神?” “呀,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了,”邹艳霞想了想,然后情不自禁地笑着说:“和孙彪差不多,但比他胆子还小。” 孙彪虽然不敢和她多说话,但至少还壮着胆子去了两次店里,虽然最终都停留在了门口,不敢再前进。 “真不去了?”林义确认地问。 “嗯,和你说的一样,没什么好锻炼的,我明天就辞了。” “我和你一起去。”林义同意了。 “真的?”霎时,大长腿整个人都直了起来,一脸期待的希望再听到一次。 “唉,你干嘛,”林义点点头,不得已又把她按回了座位上。 这餐饭没怎么吃好,林义是吃撑了;女人却基本没吃,一个劲地给他夹菜,还上瘾了。 “辞了后,你多多看看会计方面的书籍,我会给你安排系列丛书。顺便把电脑也熟悉熟悉。” “好,”邹艳霞显然很喜欢这个安排。 “你要锻炼的话,明年开春就去楼下的书店当个普通店员吧,体验体验,包比你在学生会学到的多。”想了想,林义觉得这么安排是最周全的,理论与实践结合。 “嗯。”女人嗯了一声,然后头一偏,“有工资不?” “当然,一切待遇和那三个普通店员一样。” 三个女店员里,两个是正式的,一个是兼职的学姐,刚好大长腿可以和人家学学。 第二天,邹艳霞果真把林义带去了迎新晚会的大教室,那里是学生会正在忙碌的地方。 林义见到了那个男生,第一反应就是和晃停同类,属于闷骚类型的,顿时心里放松不少。 看多了后世头条新闻,林义对这方面很谨慎。生怕出现一个为爱生恨的故事,这也是他要跟着来确认一下的原因。 看完后,林义突然发现自己想多了,醒悟过来:这年头的大学生基本还是比较含蓄和规矩的,一般不存在死缠难打的现象。 头条新闻害人啊。 邹艳霞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和部门老大说了一番,回到林义身边时,还亲昵地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 虽然林义很确认衣服没灰,因为新换还没到一个小时呢。 林义注意到,大长腿这样做的时候,三排座椅外的男生眼神瞬间暗了下去,然后转头默默地拿着扫把去了前端。 “哟哟,林义?” 突然,从背后出现一个人。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林义就满脑子给她定义了四个字:古灵精怪。 感觉对方每个眼神,每个细胞都充满跳跃的符号,活脱脱的突出一个灵泛。 “你好,你认识我?”笑着打个招呼,心里猜测,她应该就是那个厦门女生冷秀。 “神交已久哟”冷秀背着双手,一踱一踱围着他转了圈,眼珠子乱晃,然后说:“这位没在你面前提过我?这么小气?” 听到这话,邹艳霞不满地拍了拍她,后者顿时笑着往后跳一步:“好了,我走了,有缘下次我们找个机会单独聊,一定哟!单独聊,拜拜。” 看到冷秀离开,邹艳霞笑着建议:“你最好别理她,不然你喜欢的安静生活一下就会变得叽叽喳喳的。” 赵树生来电话了,说:“步步高超市在郴市不仅仅只是有背景的私人叼拦、抢地盘这么简单。其中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地方保护主义在戕害。” 说完这句话,赵树生也有些郁闷,最后还道了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在郴市的罗湖井已经出现了一家超市,下月初开业,我特意去看了看,规模不可忽视,有3000多平方的大小。 而更让人气愤的是,在步行街那里,也出现了一个超市规划,以往那里可是一个正经的职能工作单位,说变了就变了。” 按照赵树生的感受:仿佛一些神秘莫测的力量一夜之间纠合在一起,突然以反对步步高超市的方式出现。 “这家在建超市和罗湖井那一家是同一个人的吗?”这才是林义最在乎的,他不怕散兵游勇,就怕有能力有背景的。 “我们详细调查过了,那倒不是,罗湖井的那家是一个下海教师开的。步行街这里是一个卡拉OK老板开的。不过它们都在模仿我们的模式,那设计简直就是在复制,虽然很多地方模仿不到位。” “模仿不可怕。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林义这点底气还是有的,很多东西你以为只要简简单单模仿个空壳子就能一往无前? 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要是那么好容易复制的话,那全世界就不会只有一个沃尔玛了。它被人学了半个世纪也没能怎么样它,而且其中不排除一些世界零售巨头在模仿,但结果呢?又能怎样?很多好好的零售巨头硬生生把自己给模仿死了。 当然,林义也不会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自己又不是老好人。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郴市站住脚跟,不然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赵树生告诉他,已经请了律师,递交了诉状。 同时潇湘省城地级市的家长对这件事很重视,看到羊城日报那则新闻时表态:虽然本市没那么财大气粗,但该有的政策还是会尽力支持的。 “那就好,已经协调了吗?”这才是说林义最关心的事情。 “我已经陪同长市相关领导返回了郴市,目前主要在协调当地媒体关系,下一步就是面对面的和当地有关组织沟通。” 两天后,林义请假离开了羊城。因为已经忍无可忍,决定亲赴郴市,去会会为难步步高超市的“当事人”。 就在他出发的前一晚,接到了赵树生打来的电话,被告知: 对方坚持认为,一切行动指示都是按照国家标准执行的,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当时长市领导指着开叉口责问:“这里每平方要价五万元,又是哪门子依据?哪门子可依?” 对方淡淡的说:“破坏国家道路,破坏本市市容建设” 睁着眼睛说瞎话,顿时把长市领导气得的面色铁青,后者当场就怒声道:“这不是一个黑色幽默” 当晚,回到宾馆的长市领导就向家里汇报了情况:“自己无能为力,需要帮助” 花了五个小时赶到郴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过。 十一月份的郴市不像羊城那样还有着和煦的阳光。冷冷的空气,绵绵小雨,北风一吹,有些透心凉。 天空昏昏沉沉的,压的人透不过气来。呼出的浊气都能化为白雾,很显然,刚立冬之际,老天爷就准备给这里一个下马威。 按照八、九十年代的经验看,11月通常都会下一场大雪的,有时候老天爷要是特别照顾,两到三场也不一定。 长市领导是个中年人,姓尚,大家都热情地称呼他为尚主任。 “你好你好,林总可是我们潇湘的大功臣,为我们家乡的经济事业做出了好榜样、大贡献” 在宾馆一见面,林义就和尚主任双手亲切的握到了一起。彼此寒暄,就像找到了多年失散的兄弟一样,热乎、热切又热络。 “哪里哪里,领导太抬举我林某了,好榜样、大贡献可是折煞我等,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能有今天的小小成就,能为家乡父老乡亲贡献一砖一瓦,都是党和国家、以及本地家长们的政策好、领导有方,不然我还是一个吃不饱、睡不好的孩子呢,真心感谢党和政府” 第二天下午,在焦急的等待里,省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会另派两人来协助尚主任。 不过林义知道这是场面话,过来的两人肯定比尚主任地位高,不然派过来又有什么用? 当晚,林义又接待了两位领导,在餐桌上,双方就这次事件交换了更深一步的意见。 有些欣慰的是,长市的领导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这是让林义和赵树生等人心里为之兴奋的地方,不然都快被有关于组织搞绝望了。 之前心里甚至动了好几次心思:要不要暂时离开这座城市。 但每次有这个想法时,林义就会觉得特别委屈和不甘。 11月6号,林义率领步步高的人员跟随着尚主任一行人,与郴市的相关负责人坐到了谈判桌上。 此时的林义在郴市已经无任何的退路,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忧。来之前就和赵树生等人通了气:顶多步步高超市从郴市退出,也决不能任人宰割! 既然对方已经决心把人往死里整,自己也没必要忍让退缩。了不起打官司,打到省城、打到京城也想为自己争口气。 当然,这争口气,林义未尝不有一种为步步高超市“自我营销”的概念和心思在里面。 到时候事情捅大了,各地报纸肯定都会跟踪报道。那步步高超市以后在其他地方肯定会少了很多苍蝇。最少,在这些人动手之前,也要顾虑顾虑,这可是敢把官司打到京城的人。 这个自我营销也还有一种好处,能让步步高超市一下子暴露在全国人民面前,也算用一种特殊方式打开品牌知名度了。 当然,以这种方式出名。坏处肯定也有,而且还很多,这也是林义颇为顾忌的地方。 在会上,林义毫不客气的对郴市“个别人”说:“我们步步高超市从开第一家门店起,每一个环节,每一道程序,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 所有的手续也是经过你们同意、在法律框架里合法齐备的。你们身为当地家长,身为执法人员,就这么不负责、这么任性的做出颠三倒四的处罚和决定,这对我们企业将造成多大的损失?” 对方说:“我们一直在按照国家的标准来纠正工作上的漏洞,这并没有错。” 对方的态度依旧强硬,甚至还罗列出了一大堆关于行政规划和市容市貌建设的专业标准数据,来证明他们当初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时候,赵树生坐不住了,悲愤地说:“办好一个企业,需要多少人的辛苦努力啊,而阻碍和毁坏一个企业,却是这么易如反掌。如果我们真的有问题,无话可说。 可是我们步步高超市在潇湘是深受广大消费者欢迎的优质企业,连省里都是公开赞扬过我们的,你们却从五岭广场选址开始一再发难,天理何在?” 林义和赵树生的强硬,在谈判桌上犹如飘落在水中的雪花,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谈判不欢而散,林义和赵树生等人一脸悲愤、绝望,而尚主任一行人也是脸色阴沉。 回到宾馆。客房内,关好门的林义和赵树生隔桌而坐,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哪还有白天的悲悲切切;唯一要小心的,只是说话不能太大声 11月8号,步步高超市熬过了最漫长的一个多月,从酷热的季节到彻骨的冰冷,又到冬日里的阳光。 带着省城发来的一封书,尚主任又把林义等人叫上,浩浩荡荡地杀向了谈判桌。 林义踏进会议室,一瞧,好家伙,这次对方谈判的人起码换了三分之二。 协商的气氛比想象中友好,对方领导当场表态,希望步步高超市继续在郴市建立分店,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双方还逐字逐句地核对了之前的合同,并郑重告知:一切合法有效。 但是第二天,在郴市的负责人佟名胜又垂头丧气走了进来:“林总、赵主管,那5万一平方的违建费还得交,对方说,这合同里面没有写的。” 林义和赵树生相视一眼,愤怒过后,又无奈地找上了尚未离开的尚主任等人,后者也是拉着脸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当地家长们的所在地。 下午,林义和赵树生又被叫过去了,达成了一份新的口头协议。 步步高超市确实存在一些不当施工操作,经双方协调后,愿意交没5000元一平方的罚金,此事以后不予追究 到了这个时候,看到只是口头协议,不用白纸黑字的写明“有不当施工操作”。林义的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委屈,但是他却“欣喜”地当场表态,步步高超市认罚。 其实这个5000元一平方的罚金,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面子问题,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而林义实际上的损失也很小,十来个平方而已。 就算尚主任知道,也委婉地跟他说,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5000元交的不是罚金,而是双方的脸面。 很明显,对方不愿意落了面子又落了里子,才又叼难了佟名胜一回。 选了一家好的酒店,林义和赵树生热情地犒劳了尚主任一行人。 走出酒店回到宾馆的时候,林义就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冬雨,觉得雨天还是那个雨天,还是那样惹自己爱恋。 而喝了点酒的佟名胜一回宾馆,就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涕泗横流。这些日子受的苦难都快把他折磨疯了。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性情的汉子不禁欢心落泪。 第二天在火车站送别尚主任一行人,看着在汽笛声里逐渐远去列车。 站在身侧的赵树生问:“我们还起诉那家人吗?” 林义闻言,微微侧身:“你的意见呢?” 看到林义这个态度,赵树生顿时明了:“当然是继续起诉,不然犯错的成本太低了。” “嗯,” 说着,两人会心一笑。 往回走的时候,林义发问:“这家人背后怎么样了?” 右侧的关平知道这是问他,酷酷地回答:“现在是一个弃子,可放心整。” “哈哈哈” 解气的众人顿时一阵大笑。 出了车站,进了面包车里的时候,佟名胜顿时向林义提了一个问题: “林总,既然外资超市在国内这么吃香,我们为什么不弄成境外身份呢?比如与香江合资,就像步步高电子一样。” 佟名胜是跟林义最早的一批人了,之前还是蒋华从步步高电子带到超市这边来的。后来蒋华回去了,她带的人都留在了超市系统,都直接成了林义最信任的一批心腹,很多时候这些人都会直接和林义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佟名胜敢这么问的原因,自己人,他没顾及。 对佟名胜这个问题,之前林义和苏温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权衡了方方面面的利益得失后,最终放弃了。 “虽说国家正在逐步对外放宽零售市场,但还没有到全面放开的程度。 外资仅仅只局限在百货、服装、食品和连锁经营等领域。而像电器等更大一部分领域都还没向外开放,是国家留给国内零售企业的自留地。 而且还有个更大的法律法规限制:如果我们以外资身份进入国内,现阶段只局限于中外合资企业,还不能单独经营,必须把一部分股份分给国内商家。 其他还有很多方面的限制就不谈了,光这两点,我们就不能干这种蠢事。” 赵树生听完也悠悠地说了一句:“步步高电子是结构转变的早,已经查无可查。但是步步高超市已经不一样了,长大了,有很多家长会盯着的呢,短期内基本不好调头。” “短时间内也没必要调头,超市这块我也没打算改变注册地,毕竟我是个中国人。”林义这话一说,车内众人都识趣不再议论这个话题。 车子徐徐进入郴市繁华地区,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林义的心里陷入一片沉思。 就刚才佟名胜提出的这个话题,林义还有很多东西不方便说。 比如,虽然法律法规规定:初期国际超市巨头必须以中外合资的形式快速发展 但在这个发展过程中,这些规定被部分地方政府擅自更改了,由“中外合资”变成了批准“外商独资”设立门店。 这也是林义前段时间说“要大变天了”的另一个潜在原因之一,不然留给步步高超市的时间真的足够多。 当然,在林义的记忆里,这些乱来的行为也引起了国家的重视。因此在1998年、2001年分别颁布专门的通知对非试点外商企业进行清理整顿。 例如家乐福也在2001年停止新开门店。 不过就算如此,留给步步高超市的时间也足够多。电器等这些领域,它们还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地方组织不敢,外资超市也不敢,谁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所以这对国内零售企业就是个非常有利的机会。不然历史上的国美和苏宁怎么发展的那么“顺畅”呢,因为这几年没有外资等大的竞争对手罢了。 当然,随着2001年国家加入WTO后,零售业就会进入全面开放的时代。 到时候会以法律法规形式取消对外商投资零售领域的地域、股权、数量方面的限制,零售市场进入全面对外开放的时代。 不过95年到2001年,还有很多年不是么?林义觉得这段时间足够自己发挥了。 回到宾馆的当晚,林义接到了苏温的电话。 她告诉林义,通过这三个月内对境外零售巨头的信息收集和跟踪,已确认: 前段时间,家乐福已经正式在京城开业了。 而像选择深圳特区的美国沃尔玛,选择沪市的德国麦德龙,而选择羊城的荷兰万客隆等都已经在国内开始筹建旗舰店和分店,预计明年会正式开业。 而像好又多、易初莲花、大润发、欧尚等国际大品牌目前还没有动的迹象。 “不过我估计,要么明年,最迟推到后年,这些企业都会进入内地。”苏温看着自己的这份分析表,也是有一些压力。 其他不多说,把珠三角作为自己大本营的步步高超市,现在就已经来了两条国际巨鳄,以后可能会更多。 而这还没算国内的华润、联华、华联等超级本土势力,以及会按照历史进城跟进来的其他势力。 “不用担心,有我们的大卖场百货电器的那个大战略,只要不犯错,一切皆有可为。”林义不得不给她打气道。 很多东西是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的,急也没用,自己就那实力,还得一个一个脚步走。 第143章 在 在电话里,苏温对境外巨头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预测。 “外资超市抢滩登陆,和我们俩当初的预计一样: 由于政策试点城市的限制和对城市消费能力的考量,外资企业无一不把中国区首店选在了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 这些日子根据国内外情况的分析,我把它们进入国内的主要动因分为企业和市场两方面因素: 一方面,外资巨头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发展,对于连锁超市的运营模式已经打磨的非常完善。 在本土市场趋于饱和的情况下海外拓张是他们的必由之路。以沃尔玛为例,进入九十年代以来也正是其海外门店快速增长的时期。 另一方面,我们国家作为一个新兴市场,庞大人口孕育着巨大的消费潜力。 改革开放的大潮也给未来的增长提供了巨大的空间,同时本土国有超市企业经营能力较外资巨头有较大差距,竞争环境相对较为缓和。 因此外资超市企业均摩拳擦掌,志在必得” 听着苏温在电话中有理有据、知己知彼的长篇大论分析;电话这头的林义也是频繁点头,这女人怎怎么看怎么都是块宝。 回想自己当初的无所谓态度,现在都有些庆幸,怎么也没想到会捡了个黄金疙瘩回来。 听久了,林义的右手有点酸痛,于是换一只手温和地对她说: “你也不要太过焦虑了。 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的优势非常明显,不论是行业的深度上还是我们以大城市为中心的定位上,现在来看都是值得欣慰的。 虽然在资金、技术和经验上,我们的短板也非常明显。但我们可以在剩余的“政策保护”时间里,好好的深耕细作就是。 对于你刚才提出的大型连锁超市、小会员店以及Ma的三大马车战略,你知道吗,我听了都内心非常激动,恨不得一下子就搭建起来。 但我相信你也非常清楚,发展小会员店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大型购物中心我们也得细细衡量,如果方案可行,那就干他么的。 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是比拼抢市场空白的时候,以尽快的速度把超市开遍湘、粤、赣三省才是我们目前最紧迫的、也是最基础的,其他项目需要等一等” 林义失笑着摇摇头:苏温这女人什么都好,足够聪明、果干;但是女人的忧虑性格也非常明显。 林义知道,外资进入国内的零售业,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它们巨大的优势务必会给国内企业带来鲶鱼效应,对国内的零售市场来说,也是一次腾飞的机会。 放下电话,隔窗遥望着横亘在天际的乌云,感受中冬雷阵阵里的狂风暴雨。 林义其实并没有“像电话里头安慰苏温的”那种镇定。 他和这女人一样,也是紧张地、担忧的、焦虑的 就犹如前世坐到中心总职位一样,每次开会,面对未来不可捉摸的重大项目时,林义内心也是惧怕和惶恐不安的。但他还是会镇定地对会议里的人微笑着说:我能行。 很多东西在成功的前夜,都是给人一种兴奋和忧虑。但一旦成功了后,曾经的错误都会觉得是对的,一个曾经的臭屁都会被当作圣典来宣传。所以在这一点上,林义是非常不喜欢那位所谓的“马爸爸”的。 都说八九十年代是被焦虑统治的时代。重新来过,林义依然有种“时不待我”的不确定感,好像自己一直发育在一个巨大的、不确定的繁荣之中。 每取得一点收获,就会有更大的不安摆在眼前。看来“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无所有是最快乐的”的这些论调,也并不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法。 在窗口矗立良久,被苏温带急了的林义一直思考:如今是百年一遇的大时代,机会就像河里的泥鳅,处处可见,却不易抓获 要怎么样来一笔快钱呢?思考开思考去,林义还是悲哀地发现:貌似期货和股票是最容易的获得了。 曾经在这个领域经历过大起大落,有时候回过头来看看,都觉得当时迷局里的自己是多么的惊心动魄,狗胆包天。 换而言之就是一种后怕。 思虑良久,林义叹口气:算吧算吧,最终还是要走一走前世的老路,也到底是保护不了口袋里的那1100多万的紧急备用资金了。 说到股票,在这个年头里,林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96年的深科技。 并不是说林义背的这支股票的详细走势图。而是一个朋友和他讲过的发家史,让他记忆特别深刻。 记得当时好友拿一杯酒,半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摇啊摇地说: “回忆在股市里走过的几十年风风雨雨。 至今,我仍怀念1996年那轮超级行情。对于中国股市而言,那是多么火红的年代啊,一大批人在那一波大行情中完成了自己的原始积累,包括我自己。 96年,对我来说,是人生一个较大的转折点,那一年,我选择了辍学,知道了股市,打了第一份工,和朋友开了第一个公司,开始了混迹浆糊的生涯。 那个春天我还是大二,在北方,由于某些原因,选择了辍学。工作也找的不顺利,无聊之极,就把父亲的帐户钱转过来,跟着一个表哥在大户室里面厮混 我表哥属于第一代股民,号称在股市里挣了很多钱,天天拿着水瓶在大户室里上班,红光满面。在我的亲戚圈里面很出名滴,当时我虽不知道股市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认为他从事的职业很崇高,基本上也就认为他是为了人民的幸福而努力工作了。 刚开始一直不顺,后来旁边坐的营业部公认的股神B君,给我们推荐了两个股票:一个东北电,一个是深科技。 我们的选择是很困难的,无奈之下,我建议抓阄选一个,表哥听从了我的建议,最终,两次抓阄的结果就是深科技,就毫不犹豫选了这个票。 林义,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炒股,谁懂估值呀什么的啊,大部分人都是听消息、看报纸、瞎猜买的票。 那轮行情,真的是令我一生难忘。 当时是1月份,买入深科技好像是3.8块左右,紧接着股价飙升,短短几个交易日里,就冲高到了17块。 我记得股价飙升到17块的那天,我表哥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停滞,毫不犹豫就卖出了全部股票。同时也要求我清仓,然后带上他的大水杯和报纸,拉着我走出了大户室。 我的印象是我们清空后,深科技飙升到了近70元,涨幅是恐怖的18倍。你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吗?” 说着,这位老友灌了一口酒满脸唏嘘,林义不知道他是庆幸在股票里大赚了一票,还是遗憾离场太早。 或者二者都兼而有之吧。 此后老友继续说的那番话,让林义感触很深: 他说:“后来,我表哥销了户,不再谈论股市。而是进入了实业领域,开始办公司,几年下来,居然也豪宅宝马过的人五人六的,那是后来的话了。 失去了启蒙老师,我就离开了那个市场,不久也远离了那个城市,和朋友到南方开皮包公司,倒闭破产。 然后在路边电线杆上找了个小广告,办了假学历,开始疯狂的竞聘、打工,学习炒股,继续开公司,在人生和股票的舞台厮混,和我表哥也渐渐失去了联系。 直到去年,路过那个城市,和表哥在一名叫经八路夜市的地摊干掉了两瓶茅台后,谈到那年的撤退,他才说了实话。 他93年入市,96年那次深科技之前一直是亏损的,暴涨几倍的深科技也只是给他带来了4年总资产50的收益。” 说到这,老友一脸后怕地大喝一口,对着林义摇摇头地抱怨:“你说这像什么话,真是艹蛋的人生,亏我一直迷信了大半辈子。要早和我说实话,我肯定不会再碰股票。” 那时林义也吖了口酒,笑着打趣:“你不碰股票就认识不到我了,哪还有这些年摸爬打滚过来的交情。” 对方哈哈大笑:“说的也是” 后来老友继续说:“当时给我们推荐股票的股神B君,竟然在我表哥的公司上班,那天吃饭他作陪。 听到我们谈到96年的行情的时候,他正在啃着一个鸭头,眼睛一瞬间恍然闪出一丝亮光,但马上又归于黯然,继续征服那个鸭头去了。 那个股神在后来的熊市中被消灭了,从此开始打工生涯,告别了股市。” “深科技”,“96年超级行情”,林义在窗前自言自语了一声。这支妖股在股票史上大名鼎鼎,他不止听过一次,只是那位老友给他加深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当然除了深科技,林义对蜀都长虹也是难以忘记的。 “看来回去就得准备准备了。”林义最后还是下了决心,现在资金掣肘太大了,要是多个五千万,可以多办很多事。 第二天,林义、赵树生、关平和佟名胜等人在吃“栖凤渡鱼粉”的时候。那个家庭找了过来,看来是拿到法院传票了,面对这场官司,也知道在被主子抛弃后没有任何胜算吧。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还是个秃顶。先是站在一边哀求佟名胜高抬贵手,后者看了看没有任何动向的林义和赵树生,于是直接说:“你知道错在哪里吗?我告诉你,你错在太自以为是了。” 说着,佟名胜厌恶地挥挥手,让他走开。 但对方好不容易找了过来,怎么会那么快走。厚着脸皮继续说了番软话,但佟名胜根本不理他。 突然他觉得旁边的赵树生有些脸熟,在哪见过一样,好像佟名胜走路都是跟在其后头的。 于是秃顶又赶紧移步对赵树生说好话,后者笑呵呵地说:“你找错人了,这位才是老板。” 看到赵树生指了指林义,秃顶顿时有些疑惑,这年轻人是老板?不过看到桌上的座位尊卑顺序,又不觉信了几分。 于是秃顶一下狠心,死马当活马医地又向林义打起了同情牌。 比如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当时一时糊涂听信谗言之类的;后来又说自己没化,家底浅薄,被人威胁了;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林义乐呵呵地把鱼粉吃完,接过佟名胜递过来的纸巾,擦拭了下嘴巴,发现红油比较多,于是折叠又擦了几下。 最后觉着干净了才轻轻拍了拍手掌,偏过头看着秃顶说:“你家里缺牙膏牙刷吗,多久没漱口了,嘴巴也太臭了吧。” 说完,仍旧乐呵呵地起身,无视对方双手握拳的愤怒,伸手推开说了声“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别白活了几十年了”。 林义不是坏人,但也不觉得自己是圣人。俗话都说“佛争一柱香,人活一口气”,要是对大人物无奈苟着,还要对这种小人也表示气度,那还活个什么劲。 该进进、该退退,不找事、不怕事,虽然看起来前后矛盾,但这就是处世哲学。 对于这人的处理,林义只说了一句:通过合法途径解决,该自己的一分都不能少。 免得说自己欺凌霸道;也别让背后那些人看笑话,觉得自己好欺负。 离开郴市之前,林义问了句“那三座商业楼还在不在”;佟名胜回答说“还在”。 然后解释说:两千多万不是小钱,有钱干什么不好,买个楼还要接几百下岗工人的盘子,不划算。 林义问旁边的赵树生怎么看,后者直接摇头说:“有这此钱,我们可以在潇湘下面的市级城市开好多家分店了,就算省城旗舰店都可以搞几家出来,像特区的那种量贩店也有小快半家了。” 林义也觉得有道理,要是每个人都有苏温这种商业眼光,有自己的先知先觉,那它们根本就会出现市场上。 不过他也知道,再过段时间,随着大环境和政策的变化,还是会有很多人聪明人察觉到其商机的。 在五岭广场兜了一圈,看着这三栋楼,林义心想,但愿明年还来得及吧。 带着刀疤回到羊城,天气一下子暖和多了,直接去掉外套和羊毛衫,穿个打底秋衣刚刚好。 刀疤一下车就火急火燎地奔去了书店,他有些担心离开几天,生意会不会乱成一团。 回到书店三楼,邹艳霞正在沙发上看书,正是林义前段时间帮她配套的财会系列。 从林义一进门,她就那么看着他没说话,也没动,安静里直到林义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沉默了会才轻声问:“你去哪里了?上个周末没见到你,也不说声。” 她本来还想说去你班上找人也没看到,要不是在珠江边看到邵市来的袁军夫妻,要不是看到楼下刀疤也不见了,指不定急疯了。 “和刀疤去了趟外地,你知道我喜欢古董的,呐,书房里那个大保险箱你肯定好奇很久了吧,那里面都是古董。” 林义突然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然后在她安静的目光里,直接起身去了书房,回来的时候把黄花梨首饰箱帮了出来。 放到桌上,林义指着首饰箱说:“别看它是个旧盒子,却有一百多年历史了,用料也是非常珍贵的” 看到红珊瑚手串的时候,林义要她挑一个,大长腿直接拒绝了,把抽屉轻轻推回去,盯着林义说,“下次要出去办事,提前和我说声,要是赶时间,就留个纸条。” “” “说句话,我给你做好吃的。” “”林义更加无语了。 “我要是去谈恋爱了,也和你说?”把腿抻开到茶几上,林义斜靠着沙发瞅着她。 “也说,”大长腿静默了下,说出来的话,语气还是相当平稳。 然后她又接着问:“你和她联系上了?” 林义知道,这个她就是自己高中暗恋的女生,摇了摇头:“我屁股后面的尾巴都一大堆,哪有那心思跑去沪市。” “我去做饭了。”片了他眼,邹艳霞安静的收书起身。 “别做了,你不是说袁军夫妻来了么,我们去那里看看。”林义看了看时间,四点半,勉勉强强也到了晚餐时间。 林义去郴市的时间段里,袁军夫妻搬进了吴芳芳早为他们准备的店铺。 也不知道自己投资的三十万花了没,自己可是占着50股呢,也不知道生意会也么样,胡思乱想了一通,来到了目的地。 两人进到里间,看了看,店铺才刚装修好,还没营业,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非常齐全、非常现代了。 看到林义过来,袁军迎接说:“正好,我刚接受培训回来,你们试试我的手艺。” “合着我俩不是来享受得了。” “嘿,试试,我很有信心的。”袁军尽量让自己说话舒缓些,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有任何混子的痕迹了。 看那上好的五花肉,那精心准备的各种食材和酱料,以及袁军熟练的技术,林义知道这做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差了。 滋滋滋 袁军还情不自禁地教他:“煎肉的时候,火候掌握很重要,煎得时间太短会过于油腻。但也不能煎太过焦,这样肉质会变老,就不会有鲜嫩多汁的口感,两面都是刚刚煎到金黄色的状态正好” “在练口才?”林义讶异他今天的话多。 “没办法,走这条路就得学、得练,大部分时间还是得客人自己动手烤肉。”这时候她妻子在一边搭腔。 “是这么个理。但你话变多了,以后关哥还会不会和你耍?” “在他面前,我尽量不说话。”这幽默的,四人顿时笑了起来。 林义和袁军各自干了一瓶啤酒,大长腿只浅浅地喝了一杯,那一瓶剩下的都被袁军老婆扫尾了。 吃饭里间,这夫妻俩都透着担忧,很快就要开业了,也不知道生意会怎么样。 林义倒不担心,这家餐厅的装饰在这一片已经算是很有新意了,加之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多,只要别胡来,挣钱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挣多挣少的问题。 出了门,邹艳霞说起了这几天的趣事。尤其是金妍在院迎新晚会上大放异彩,这段时间特别“忙碌”。总是有男生上门请,有校乐队的,有各种社团的,甚至连气功社团都来邀请了。 “你忙不忙?”林义笑着打趣。 “”语塞的大长腿片了片嘴,觉得不够解气,走过去的时候又踩了下他脚尖。 说到气功,林义也是无可奈何。每次在校园里看到那羊肠小道、那草地上、那树底下,那些穿个练功服,男男女女在有模有样的盘腿打坐时候,恨不得飞腿过去,狠狠蹬几脚,甩几个大耳巴子 不过最终也只是想想,学校连气功社团都有了,甚至还有个别老师都参与在里头,这应该是官方默认的,你能怎么办。这时候林义也只寄希望他们练点太极之类的强身健体罢了。 林义对女人说:“你别去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社团啊。” 后者直接点头表示自己不傻:“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的书读到哪里去了,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就当这是一种精神明的匮乏或者许多思潮碰撞引起的混乱所导致的吧。嗯,你呢,不要操心它们,只要每个星期五做一顿饭给我吃就好了。” 林义回到宿舍,两个寝室的男男女女十一个人像看猴一样,从他进门开始,十一双眼睛就齐齐跟着他。 这次他们没煮水饺,而是改成了馄饨。一个水晶锅架在中间,那燃着的火焰时不时还释放出一圈蓝光。 “难道我突然比老赵好看了?”林义放下一大袋子水果,示意他们自己拿,然后挨着李杰坐下。 “比我好看?呵呵。我们都在好奇呢,说好请两天假,却五天没来,你有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 “就是,义哥你开创了我们管院这一届新生的先河啊,导员一天要找你好几次,厉害了。”马平彦的嘴巴损着人,手可没停着,三下两下挑了个红彤彤地苹果,献宝似的给了旷艺林。 导员姓焦,名思佳。每次看到她就会想起隔壁国的韩佳人,不是说五官有多么像。 而是那种神韵,一样的娇小,一样的单薄,嘴巴、说话的语气、眼睛的流转,真的活脱脱一个模板出来的。 而最特别的是,让人了忘了不的那颗痣,简直了。 “您出差五天了?” 导员也是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的,林义这届是她带的第二届,看着他进来,倒也没架子,让他坐下后,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把他从头到尾扫了好几次。但这个“您”用的非常扎心。 “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得回去趟。”可能是职业生涯里练就了一身本领,撒谎张口就来也没觉得不对劲。 看到感情牌凑效,又马上跟进说:“路过导员家乡地时候,还想到你呢,当时在车上就思虑着,回来可别处理太严重了。” 说来也巧,两人都是一个县的,无形之中,老乡之间就有一种亲切感。 想到林义的家庭情况,又看他这么会说话,焦思佳一改之前的主意,略微说了几句也没过多批评,只提点让他以后注意影响。 李杰和马平彦都在向旷艺林示好。但他们都局限在“有求方”的束缚之中,最多上课传个纸条,吃饭帮着打个菜,到图书馆看书帮着占个座位,在感情方面都还没女孩子来得大气。 要说占座位还是马平彦会来事,他怕去迟了没位置,直接把日光灯上的启辉器给带回宿舍了。 他说没灯,下面的座位总没人抢了吧。 可惜成功几次后,他就被人恶心到了,有些男生看他这么嚣张,干脆在那日光灯下的座位上睡觉,也不便宜他。 无数个回合较量,他骂不过打不过。 后来马平彦一气之下干了件天怒人怨的事情,趁别人不在,他一次性把自习室十多个启辉器都弄回了宿舍。 结果自习室一连黑了两天,后来学校保卫处找到了他,还背了个处分。 这一连好几天他课也不上了,唉声叹气的就在宿舍睡觉,有时候偶尔把玩那个永远没传呼进来的BB机。 韩小伟粘糊孙念貌似不成功,这几次吃饭玩耍,后者都和旷艺林手挽手,有意无意避着他。 一天晚上,马平彦把“水浒传”放一边说: “我就不明白了古代那些大侠一出去就是两斤酱牛肉一壶好酒,每天最少三顿...放眼前,二斤酱牛肉也二十块钱,一壶酒就算三五块钱,一月也是两千多,还经常阔绰的周济贫苦百姓,我真想问他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什么?如果敢像李逵那样劫法场,钱都不是事。” “人家过的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一大炕的漂亮媳妇,眼气了?” “都是混子,靠收保护费。” “不买冰箱,不买彩电,还能抢劫,日子不过了就把媳妇宰了上梁山。” 韩小伟接腔说:“劫富济贫,也俗称抢劫。” 李杰接腔说:“大侠吃风喝酒不吃饭,劫富济贫经常干。” 赵志奇說:“每个月抢几次,撒点碎银给百姓,自己留大头,买点衣服喝点酒,吃点牛肉逛逛青楼,日子比我们舒服多了。” 晃停突然问:“那时候的牛是耕田的主力,要报备官府的,比人还精贵,他们怎么敢杀牛?” 听到这单纯的话,大家都笑着骂了声:瓜娃子! 他们问林义怎么看,他说:“豪侠了解下,就像水浒里的柴荣,有权有钱且有闲,即能品咸又能吃甜。自然能仗义疏财当大爷,至于金庸笔下那些“侠”是基本不存在的” 东一句,西一下,后面的楼都不知歪哪里去了。 林义有些感慨,原来键盘侠这时候就有了。 中国年轻的A股市场,从1991年开始到新世纪后几十年。 其中有一半的时间里是牛市,并不象有人说的中国股市是“牛短熊长”,而是牛熊交替上演,演出一幕幕的悲喜剧。 牛市是令人兴奋的,而熊市则令人难忘。回顾这一半年份时间里的熊市,林义的心头也是复杂无比。 都说阳光下无新鲜事,股市也一样。该牛的时候谁也挡不住,该熊的时候,怎么叫唤也没用。以平常心看待市场,就像观自然界现象一样的坦然,才能真正经历好熊市无论是什么样的熊市。 这中国股市的纪元里,93年到95年底都是大熊市。就单说深市吧,94年年初开盘时233点,但到了95年底是105点。 这轮熊市的背景林义有所耳闻,也分析过。 主要还是92南巡后,全国开启了“大干快上”。到处都是基本建设的工地,造成固定资产、房地产投资巨增引发严重的通货膨胀,当时的通胀率急速窜升,94年时已达24, 后来国家实行“宏观调控”,1993年5月将银行利率从7.56一下子提到9.18,两个月后又提到10.98,然后就是不断增加的保值贴补率。 股市在此背景下,自然飞流直下三千尺。 在此期间,深股没有一只股票不跌,各股跌幅都差不多。而沪市则有几只典型的“庄股”,如界龙实业等在硬撑。 这时候股民之间流行一句话:什么时候卖都是对的,什么时候买都是错的;卖什么都是聪明的,买什么都是傻瓜蛋的口头禅。 当然尽管熊市给人很多痛苦的回忆,但对此时的林义来讲,看到遍地都是2元多的股票,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你们要不要跟点?”开好户,林义转头问身边的苏温和刀疤。 束了一下细发到耳根后,左手不经意摸着自己的耳坠,看着满屏的绿色,苏温下意识摇头。 虽然她是学金融的,但此时对风云变幻的A股也是讳莫如深,有这个钱还不如丢进香江股市。至少那里可以用专业知识判断,凭真本事吃饭;而不用担心各种市场外的突发情况。 而且,她的事情她自己知道,母亲一身是病,靠那点退休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何况还有一个更加烧钱的孩子了,心脏手术和白血病哪一个将来都是需要大钱的。想起自己那不到两万块的积余,就算多么喜欢这个自己的专业领域,那也是不敢去碰的。 刀疤开始还是犹豫着,主要还是信赖林义的挣钱天赋,但是看到国外留学回来的苏总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摇头。想了下,他也摆手说:“刚买了房,没几个子了,得留着给老婆孩子备急用。” 对此,林义笑而不语,刚才也只是礼节性地问问,对股市这东西,他从不劝入。 因为超过70的散户都是输家,就算偶尔发了,余下的日子也会一点一点还回去。 要了个大户室,林义开始装模作样的配股。先后选了云南白药、万向潮、深能源,深科技,长虹,以及深发展等等潜力优质股的股票。 其中深科技和长虹是重点下注股。 看着林义一口气投入了这么多,刀疤顿时有点口干舌燥。而苏温则若有所思地立在一边,思索了会,也看不出个理所然,然后抬头观察林义,全程不做任何评价。 带苏温过来,本来想弄期股的,她的专业就主修这方面。但是在电脑面前细细分析了会,发现根据模模糊糊地记忆并不能帮助自己找到想要的信息,一时间又不敢下手了。 “过完年再说吧。”两人讨论了大半天,最后都不看好,林义觉得这个事情可能发生在那个模糊时段的尾部,那就只能等到过年了。 十一月中旬,随着冷空气的强势南下,羊城的天气也骤然变冷,彻骨的寒意藏在温柔的光线里,让人猝不及防。 邹艳霞披着呢子大外套对林义说:“我们三个准备骑行,进行爱国长征,正好缺个担当,陪我们去好不?” “谁的馊主意啊,这么冷的天也骑行。”林义说着这话的时候,脑海里闪过那个叫冷秀的,觉得十有八九是她的杰作。 哪知大长腿摇头告诉他,是金妍的主意。她们三人都一人一个想法,见意见不统一,就盖碗抽签得来了这么个结果。 “你们喊其他人吧。”林义一点都不想去。 “我只放心你。” “” “去不去吧,不去以后星期五这顿饭没了。” “哟,你现在有出息了,还威胁了啊。”林义重新打量她一番,感觉这不像她啊。 女人不说话,就那样死看着他。 不得已,还是去了,背个大包,有点沉,这时候才明白“担当”是什么,说白了就是苦力。 林义下楼的时候,发现她们给自己的自行车都租好了,冷秀和金妍带着口罩,一身运动装扮武装到了牙齿。 见林义跟着出来,那两双眼睛老远就在他身上打转。 刀疤看到林义,走过来小声问“要跟着么”,林义拒绝了,只叮嘱他守好楼梯。 大长腿一身青橙色长外套,冷秀一身大红,另一个批着件米色女士风衣。林义瞅了瞅这个听过多次的金妍,想看看是什么样,在管院名气怎么那么大,可惜有个大口罩,那张小脸被罩得严严实实的。 原以为她们会在市区搞搞就算了。但一路跟随,林义才发现离繁华区越来越远了,后来更是干脆,拐到了郊区野外,这时候他也迷糊了,根本不知道这个坐标是哪里。 “这是哪?” 下午五点过,背个大包的林义,累呼呼地,终于追赶上了前面三人。发现带头的冷秀半坐在自行车上,手握龙头双脚分开踏地。此时正在一座高架桥旁边望着远方停滞不前,脸上泛着迷糊。 “不知道啊。” “你带队的不知道?”林义顿时想喷口老血,这什么人啊这是,一天骑行的乐趣没体会到,倒累了个半死。 “林义同志,你要是知道怎么走,可以对我大呼小叫哈;要是不知道走,那你干脆跟我们一字并开,一样脸上泛着迷糊,不要太异类了哟。”到了这时候,冷秀都还非在搞怪。 无语,林义顿时服气了,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这一看就是要下大雨的节奏。更揪心的是,天快黑了。 “看这样子,回是回不去了,先去找个地方歇脚吧。” 隐隐约约看到小山那边有炊烟,林义没好气地瞪了眼一直看把戏的邹艳霞;也顺带看了眼口罩一直没取下来的金妍,心想这女人可能是骑行老手了,现在都还没取下口罩。 兜兜转转找出路,天色转暗时,几人终于来到了炊烟处,才发现是一片果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前方不远处,四周都是田土,远处也可以看到三三两两低矮房屋。 果园里种的都是火龙果,树上挂的果实已经不多,按林义的猜想,估计是最后一批了。 里面有两条狗,看到几人顿时溜圈围着一阵犬吠。上百只土鸡,金灿灿的羽毛,饿晕了的林义觉得此时它们非常诱人。 有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正在弯腰忙碌,听到狗叫时,那男的瞬间捡起了旁边的一根棍棒,但看到是几个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人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棚户不大,就三间小屋子。 一间是厨房,里面满是盆子、桶子、罐子;挨着还有一间卧室,还有一间仓库。 看到这个小仓库,四人顿时沉默了,外面风越来越大,意味着四人的只能将就着在这里挤一挤。 弄了好些稻草,在地上叠的厚厚的,又借了一床毯子铺在上面。当看到几人从大背包里拿出各种衣服的时候,林义傻眼了。 “你们早就想着过夜的?” “对啊,你这位发小没提醒你带衣服?”冷秀一脸幸灾乐祸。 “嗯哼?”林义刚想转头想质问时,哪里还有大长腿的影子。 几个女人烧水洗澡太磨叽了,等了半个小时都还没看到希望,林义干脆穿个裤衩在院子一角拿着水管淋冲。 最早洗完的冷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屋檐下啧啧啧。 林义瞟了一眼她,对这个毫不避嫌的女人彻底服气,心想还好是大冷天,不然翘起来吓死你。 后面大长腿出来了,看着冷秀这副不知羞的样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过去拍她的时候,反被调戏了:“注定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看看又不会掉块肉” 邹艳霞没好气地白了她一下,“真为你未来那位担忧。” “看吧,这就是你眼见浅了,在夏日的厦门海滩,这种厚料四角裤衩算非常保守了” 林义不知道两女偷偷摸摸说什么,只见大长腿后面被羞得满脸通红。 洗完澡,林义一口气买了三只鸡。一只炖汤,两只爆炒,鸡头鸡尾去掉不要,这让几女奚落了好一顿。 夫妻俩知道他们是中大学生后,热情了很多。连说他们儿子十年前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现如今在蛇口海关上班。 有了中大这层关系,大米和火龙果都不收钱了,老两口搬来一大堆,指着说:随便吃,管饱。 吃着饭,喝着新鲜鸡汤,嬉闹抢着爆炒鸡块,几女再也不提刚才林义不会过日子的事情了。 作为唯一男生,找了根棍子放旁边,林义理所当然的睡门口。大长腿倒也不怕冷秀打趣,紧挨着林义躺下了。黑夜里,就算和林义的腿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也只是紧绷了下,然后就坦然的放在那。 骑了一天,几人都有些累,开心地相互推脱了一番今天迷路的责任,聊着天不一会就沉沉睡着了。 夜晚,老天爷和乌云撕破了脸面,电母手握白色利刃“咔擦咔擦”的;雷公拿面大鼓,轰隆轰隆的。你来我往,络绎不绝,好不快活。 半夜翻身的林义突然发现有个影子在脚边看着他。顿时把他吓了一跳,缩个身子、滋着凉气、麻着心思快速摸上了旁边的木棍子。 “是我。”可能意识到什么了,金妍借助外头的闪电光亮蹲了下来,小声嘘气的跟林义说。 与此同时,借助闪电林义也看清了她,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大半夜的,不睡?” “我想出去,你把门堵严实了。”金妍好看的爽朗一笑,说她要去厕所。 “哦。”这时候林义才发现自己的背紧靠着门的。 而大长腿不知不觉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他怀里,两人紧靠着,女人发梢末端有些都搭在了林义嘴角边。 怪冷的,不醒来还好,一醒来才发现没棉被的冬日是有多凄惨。 轻轻起身,把门开了半边口子,却发现金妍走了几步就没再动。 “怎么了?”林义以外外头有什么,又迅速地抄起了棍子。 “茅房有点偏远,外面又太黑了。”金妍琢磨了下,还是开口求助。 林义明白了,这女人是想让自己陪她出去。 出了门,金妍停在屋檐一角,呆看着时黑时亮的夜空,最终还是没有去两个砖头搭起来的土厕所。白天上一次后,留给她的记忆太深刻了。 棚屋的右侧,一颗火龙果树中间立着,一个站这头,一个蹲那头。当小溪涓流的声音传来时,抓着膝盖的手指紧了紧,金妍觉得自己脸瞬间滚烫烫的,红透了吧。 第144章 安静 安静回到仓库,林义就再也没睡着,弓着身子,天太冷了。隔着两个人,时不时传来稻草吱吱的声音,他知道,金妍翻来覆去也一样睡不着。 吴景秀打来电话,沮丧地说vcd解码芯片第一次流片失败,让早有心里准备的林义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她安慰住。 林义去了趟步步高电子,11月上半月的销售数量较之前两个月有所提高,达到了可喜的2713台,这都快赶上了“黄金三月”的火爆。 林义合计了下,按照这么个趋势,到年底还剩一个半月,保守估计还有7000台的销量可以期待。 “林总,这么算得话,我们95年,大概接近5.2万台的销量。”蒋华对着本子按了一番计算器。 “光听这个数字,倒是不错了。”林义对这个数字确实满意,然后又问境外那些品牌销售怎么样。 “具体数字不清楚,但索尼、三星、飞利浦肯定不低于6.5万台,按这个销量统计,95年,我们应该能排到全国第6位,国产品牌第一位,前十名里面估计只有我们一家国产品牌。” 看到这个排名,蒋华有点心思复杂,步步高电子动作是最快的,起码比三星索尼等提前了20天进入市场,但终究是敌不过它们这些大品牌的深厚底蕴。 这个排名说实话,是有点出乎他意外的,最初的想法是闯入前十名,完成原时空没有的壮举。 “这样,我们再增加两个低端型号,不采用最新一代的解码芯片,价格定在2898和2698,明年年初上市。” “林总,你这是要和它们打价格战?”蒋华吓了一跳,难道步步高电子想以一己之力挑动整个国外品牌,这莫不是疯了。 而且这种做法再她看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没调查市场?”对她的反应林义非常不满,这不是一个企业领导者该有的表现。 “你这本子上怎么记录的?现在国内vcd生产厂家已经超过了130家,而且增速非常恐怖,光十月份到现在就增加了50家,你想过明年会有多少家吗?” 林义瞟了她眼,悠悠的说:“现在低端解码芯片越来越便宜了;VCD这个行业的上下游技术也越来越趋向成熟,上下游厂家也越来越多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这个行业的门槛进一步放低,那么粗制滥造的品牌也会越来越多,价格战是迟早的事。 别一提价格战就惧怕,其实这是清洗整个VCD行业的最佳办法。对上,可以用低价格把国外品牌赶出中国; 对下,可以在相当的时间内,发挥大企业的规模优势和成本控制优势,进一步挤压“花都机”的生存空间,逼迫它们出局。 从长远来看,这对我们步步高电子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而且你也应该也知道,很多国产品牌正在崛起,这是阻止不了的,也没必要做那个“公敌”去阻止。它们为给自己争取更大地市场份额,肯定会用价格战来撬动现有的市场格局。 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是跟还是不跟?到时候跟不跟都被动,所以我们不如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我们挑这个头,目的是在顾客心里投个炸弹,更进一步的把步步高知名度立起来,这才是我最看中的。 至于vcd本身,你该早有心里准备,过了今年就别再想着这恐怖的暴利了,要把心态慢慢放平。” 96年是什么年,别人不知道,林义是清清楚楚的。 96年是百花齐放的一年,按照历史轨迹,一年之内会有大大小小3000多个厂家的vcd出现。 而这必定会造成行业混乱不堪,这时候市场经济就会能动的激发它的潜在规律,需要利用价格战的手段来洗牌,整顿、以及进一步完善行业的发展。 明星代言合约快到期了,蒋华问要不要续约景岗山,但被林义否决了:“他去年是红了不假,但已经满足不了我们快速前进的需求。” 林义怔了会,抬头问她:“成龙和李连杰,这两个你觉得哪个更适合?” “成龙。”蒋华一点都犹豫,说他知名度更大。 林义听了不可置否,哪个知名度更大他没法统计。但是成龙顶着个香江巨星的头衔,在这个港澳台明星普遍吃香和普遍“高人一等”的年头里,确实更有优势。 “那就成龙吧。”林义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准备好的广告策划案交给对方,“尽快把广告拍好,明年年初我们给老外们来份大礼包。” 蒋华接过策划案:“步步高” “对,明年是我们挑起价格战的一年,而前期主要对手都是清一色国外大品牌,在广告上我们要强调一个民族品牌特性” vcd领域有很多的经典广告,挑过来挑过去,林义还是觉得“真心英雄”和“步步高”最合适。 所以在创作这广告策划案的时候,林义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天然的上帝视角,摒弃两则广告里的巨大缺陷,吸收精华而混圆为一体。 随着步步高这首经典的歌曲响起,在蓝色火焰的大背景下,坚毅的表情,矫健的身躯,成龙带领众人在风雨里,泥泞的路上跌倒有人搀扶,迷茫有人指导,众人并肩走向光明 尤其是广告片尾的那一句是一个升华:步步高VCD,我们一直在努力。 整首广告都体现出了一种不怕困苦、勇往直前、积极上进的正能量,这和当下很多名族品牌被侵蚀、很多行业在唤醒名族品牌是相得益彰的,打得就是名族认同感的感情牌。 细细读了一番,蒋华也觉得热血沸腾,抬头问:“我们预计广告费多少。” 她知道,要请成龙拍广告,要打价格战,巨额宣传费是少不了的。 “全年不低于2000万,不高于5000万,中间区值你自己视情况决定。” 林义坚决不会走前世爱多等众多VCD的老路,一年无脑砸上几亿的广告费,表面看似风光背后却负债累累,在微利时代这么做基本是自掘坟墓。 “对了,天气预报的广告效果非常好,赶紧让唐慕联系央视,早点把下一阶段的广告位拿到手。” “这个我前段时间已经嘱咐过他了,近期应该会有结果。” “嗯,”总算让他认可了一回,在椅子上转了转,问道:“有绳电话准备怎么样了?” “有绳电话下月一号上市,定价在600元到1200元不等;无绳电话取得了关键性的技术突破,大概年底可以出样机,争取明年三月份投入市场。” 说起国内固定电话的安装,也可以算是一部戏剧性的“血泪史”。 记得当初安装电话最早的一批只有800元。 而第二批就猛地提价,达到了1400元。这时候国家有关部门在想,这下子应该达到宏观调控的目的了吧。没成想市场更进一步的爆发,1400的价格还是远远不能满足需求,申请装机的人更是排到了半年后,甚至一年后。 看到这情况,有关部门又不淡定了,于是进一步为市场大动手术。 调整后市内电话初装费包括普通电话单机费、装机费、手续费、分线箱至电话机放置点100米内的引线工料费的收费标准是: 凡属企业性质的单位及个体工商户联户每部为4000元; 行政事业单位包括党、政、军、警机关,人民团体,科研单位,大专院校,医疗卫生单位为2000元; 中小学校含中专、幼儿院、托儿所、街道办事处、居村委、行政事业单位住宅为1000元; 居民包括华侨、港澳台胞、外籍人,但不包括外交机构和外交官员为1400元。 而当时普通百姓的最低月收收入才几十,最高工资才3、400块钱左右,普通员工很少安装电话。 为什么装电话这么贵?其实主要还是安装成本太高使然。它要成本,要交换技术;当时很多交换机都是从国外进口,大多由外国企业来操作,这些都需要不少钱。 一段时间后,因为一些原因,这些外国企业被迫退出了,由我们自己的企业来操作,交换机也逐渐转由国产的代替,这也是华为、中兴等通讯企业能在早期站稳脚跟且更进一步的原因。 80年代前期装电话是最紧张的,那时候的电话号码除了区号外,通常只有四个数字。而到了现在基本是7个数字区号不算去。 细细浏览了电信局发布的最新通告,以及市场调查报告。对现在供不应求的市场需求,这个价格还是设置的非常科学的。 情不自禁地道了声:“好!” 随后两人去了趟车间,亲自体验了下有绳电话,体验了一番音质,对比了市面上的一些成品才满意的点头。 网络相机项目和复读机、学习机项目进展的非常快,估计明年年初都会相继推出样品。 逛了一圈,呆了一天,和步步高电子的高层开了个研讨会,定了一些大事项的基调后,一起吃了顿便餐才赶回羊城。 回到学校,男生宿舍竟然一个人都不在;而大长腿和冷秀一起陪金妍练吉他去了,好像是要参加校园才艺大赛。 百无聊赖,林义听说图书馆来了一批新书,就打算去图书馆走一走,毕竟来了中大这么久,还没去过确实有点不像话。 据他所知,自己宿舍那几个除了韩小伟,其他人有事没事就陪着旷艺林宿舍的人过去。在这一点上,林义还是有些感慨:好学校还是氛围不一样。 来到图书馆的流通部,这里是新书的集中地。人比较多,还在走廊上排起了队伍。 快轮到他时,看了下时间,已经排队12分钟。 一个小伙在林义前面还书,一把书递给老师,老师却非常不高兴:“才两个月的新书就被你搞得这么旧啊?” 说着,老师还翻到了一个缺页。 “冤枉啊老师,自打我借了书,两个月的期限里我就从没有动过它一次。” “一本都没有动过?” “一本都没有动过。”小伙倒是很坦白,据理力争! 刚买回来的新书被借去两个月动都没有动过,真是占着厕所不拉屎,小伙一下子成了过道里为数不多的亮点。 老师盯了对方许久,突然一笑,问道;“这次你要借多少?” “借满8本回去做摆设。”小伙很是干脆,一下子让众人捧腹大笑。 进到里面,看着满排满排的书架,林义一时犯难,一时都不知道怎么选,后来看到进来的人陆陆续续来到一个书架前面翻看便签。 林义一时好奇,也走了过去,拿起一个便签一看,他突然明白了:这是推荐单,如果前面有人觉得书不错,就会做个纪录。比如书名、书号、书的简介、读者姓名,联系方式、推荐理由等一应俱全。 翻看一些便签,林义兴趣不大,不过有一条让他觉得非常有内涵: “推荐: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推荐理由:陆小曼很8错,很经典,值得玩味; 推荐者:王赓 联系方式:翁瑞年101 寝室号:民国101 推荐好评:万人坑101” 好不容易挑了本书,却发现没座位,问一个空位这里有人坐吗,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有”。 把里面问了一圈,快到另一个出口的时候,林义还是得了个“有”,顿时有些烦了。 郁闷地指着空位问刚才说“有”的女生:“你难道是和贞子在做伴吗。” 女生没回答,只是抬起头的瞬间,表情微变了下,然后说:“你也可以坐,但晚上八点过,她可能会来。” 说着,女生还把空座上的书包书本收拾了下。 忙了一天,林义脚有点累,也没装硬气,成熟男人从不会意气用事而去委屈自己。 看了下时间,才晚上6:20,还有一百分钟。 林义看的是一本有效的管理。如果说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是管理的话,那本书的作者就是最伟大的发明者。 德鲁克说:一个管理者并不是由他的权利与职位所界定,而在于他对组织的贡献,对自己本身的管理 在用人方面。德鲁克认为,人无完人,用人应当重点发挥人的长处而不要盯着短处。 样样皆通,很可能意味着一无是处。但是传统的西方企业的用人方法,或者是绩效考评方法,往往会导致“没有缺点的人”,结果也就是“仅仅符合最低要求的人”。 而日本企业则因为不能因为某人绩效不好而降级或者开除,所以干脆没有考评制度。德鲁克很怀疑日本企业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和这种化有关 正当林义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发现很多人陆陆续续开始离开。而旁边钴蓝色衣服的女生也是如此,正收拾东西来着。 “到点了?”林义侧头问是不是要关门了。 “你还可以看十分钟。”女生笑着看了看手腕。 “哦,”林义也起身,同时扫了下周围又问:“你同伴没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占了人家座位,对方不好开口就去其他地方了。 “来了啊,”说着,女生诡异的笑了笑:“她一直在那,从未离开。” 看着对面突变的笑容和语气,林义心里突了下,往周边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报复自己关于“贞子”的事情。 “原来你听的懂啊。”林义有点悻悻然,以为这年头说贞子没人明白它的意思才对。 “我去东洋探亲的时候看过这部电影。”看到林义有些窘,女生突然伸个手,在他懵头中开口:“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刘荟。” ???林义有些短路,但还是伸个手,握了下对方指尖,试探着问:“你认识我?” “如果想要认识你,总得走出这一步啊。” “这话有很多女生对我说过。” “我还以为与众不同呢。”说着,刘荟站起身,笑盈盈地又伸个手:“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刘荟,您的仰慕者。” “你好,很高兴正式通知你,你通过了备胎考核评估,正式成为101号备胎。” “前面还有100个呢。”刘荟眨了眨眼睛。 “随着时间推移,也许还有人会插队。”林义慎重地点点头。 这次对方只是笑,没说话,一前一后出了图书馆的时候,刘荟站在阶梯突然问:“你那个褐色杯子哪里买的?我找了很久没找到。” “什么褐色杯子?”没头没脑的,林义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墨水瓶。”刘荟意味深长地提醒。 林义顿时无语,就说对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番,慵懒的书香气质真的好,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那个我也不知道,别个送的。”林义确实不知道大长腿哪里买的,反正她突然拿了2个一样的杯子回来。 “那真是有些可惜,本来想买一个新的赔偿你。”就是有些遗憾,她看得出来,那杯子质量非常好,是正宗的东洋骨瓷。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找,我等得起。” 刘荟顿时噎住了,又仔细打量了他眼,欢快的说:“小气先生,在校外那个书店二楼,你撞过我一次;在开水处,你拿过我的热水壶。” 听到拿过热水壶,林义顿时没法反驳。自己每次为了图快,从不排队打热水,看到旁边有打好的,都是直接用空瓶换别个的,开学以来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的那个热水壶身在何方,宿舍现在那个都起码是50回合后的了。 热水壶事情林义没脸提。但想起书店撞过的黑衣女生,林义顿时把目光斜向了对方的胸部,当时第一感觉特别柔软。 “小气先生,看来你是记起来了。”对他的无礼,刘荟若无其事的拿着书本抱在胸前,也没生气。 “唉,别喊小气先生了,我叫林义。” “好的,小气先生。”说着,达到目的的刘荟也没招呼声,撑着伞就走了。 又下雨了,林义看了看络绎不绝的行人,也是憋了一口气,消失在雨中。 韩小伟又被打了,林义回去的时候,看到他面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指痕非常清晰,左边脸甚至都有些浮肿。 几人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一个劲地问要不要帮忙。 当晚六人在外边喝了两件啤酒,其中有一半进了韩小伟的肚子。 这一天以后,他以前在宿舍开口闭口的媳妇慢慢提的少了。 而做生意也更加努力了,他发现大家的热水壶胆经常容易碎和爆炸,淘换率非常高。于是他向大家又凑齐了600块,打算专门做热水壶胆的生意,争取在这个冬天一炮而红。 “老林,你跟我做吧?”韩小伟看到林义经常跑外头,有时候很晚才回来,觉得很辛苦,于是想像晃停一样,把林义也拉过去。 “不了,那老板对我挺好的,现在正是旺季,我没理由离开。”林义领了他的心意,却还是拒绝了。 旷艺林和孙念过生日,接到今晚聚餐的消息,林义才知道这两个女生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晚上六点过,两个一看就小有家资的女生竟然选了袁军夫妻开的烤肉店。 二楼包间,孙念脱去外套掸在椅背上,转身对两个宿舍的人说:“这家烤肉店虽然是新开的,但菜非常好吃,环境非常好,还有空调和空气清新剂,今天你们放开肚子吃,我要是心疼地眨下眼算我输。” “好,大气!”请客的人这么豪气,大家轰然叫好,气氛一下就点燃了。 这次马平彦没有参合在李杰和旷艺林之间,而是选择和唐静坐在一起。 韩小伟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换了目标,和孙婷婷两人先说上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脱节一段时间的林义有些跟不上。 “韩小伟有媳妇?”孙燕可能是看出了来林义的疑惑,于是在耳边轻声说。 耳朵被热气弄得有点痒,林义稍微挪了下身子,才对她说:“我不知道啊,” 饭吃到一半,李杰拿出一个圆规,说转一圈,指针指向谁,谁就要说一个自己的糟心事来去取乐大家,没想到圆规第一次转就指向了他自己。 大家幸灾乐祸之中,他耿了耿嗓子说: “高中的时候得了痔疮,奶奶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个偏方,说韭菜洗屁股好的快。于是我一狠心就买了一大把韭菜,把韭菜放到桶里,再把滚烫的水倒进去,TMD韭菜就被烫熟了,然后...整个宿舍都飘着韭菜的味道,差点没熏死我们。” 第二个轮到马平彦,他也没推搡:“高中一二逼室友问:老大你是不是搞基了。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啊?室友说:为啥你在厕所喊我的名字,还喊得那么销魂。...听到这,我上去就一脚说:我特么的,老子喊你半天让你送纸,你小子就是不出来... 中途,孙念的BB机响了,看一眼就丢给了旁边的旷艺林,后者瞅了瞅,就从包里拿出一张IC卡出了包厢。 众人说了一轮笑话还没见她回来,于是一起去找。 没想到旷艺林一个人躲在校园的一颗树下摊坐着哭的死去活来,大家问她怎么了,也不说就一个劲地哭 不过没过两天,李杰就兴奋地回来宣布:“我恋爱了,我恋爱了,哈哈,你们听到没,我恋爱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李杰终于追到了旷艺林。 当体晚上,焦思佳导员来到宿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韩小伟住院了,现在还昏迷不醒,要宿舍安排个关系好的帮着守夜。 众人一听,韩小伟又住院了,难道又被打了?五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韩小伟什么好。 晃停扶了扶眼镜,率先站出来:“我晚上一般睡眠质量不好,经常半夜醒来睁着眼睛到天亮,就由我去吧,谁都不要和我争。” 平日里他不怎么爱说话,一般都是充当看客或捧个哏,没想到这时候中气十足地把大家的路给堵死了。 林义几人知道他在以这种方式报恩,都点点头没和他争。 再一次赶到医院,韩小伟刚好从急救室被推出来,看到宿舍几人,那睁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请注意克制情绪,不要激动。”看到韩小伟激动要说话,陪同护士急忙阻止,还伸出一只手把他按着,不让他动。 接着护士又转身对林义几人说:“病人刚做完手术,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你们暂时不要靠近。” 听到“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原本一肚子话要说的众人顿时闭气,一言不发的靠紧贴着着过道墙壁,眼睁睁地看着韩小伟被推过去,生怕说一句话影响到他。 第二天下午,林义几人再次结伴去的时候,韩小伟已经能说话了,而且还笑哈哈地调侃樊护士:“医生,我下面没反应了。” “我不是医生。”小樊护士瞪他一眼,立即又说:“下面没反应,我帮你喊医生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韩小伟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外面爆笑,才悻悻地闭嘴,脸上也陪着笑。 “你怎么又被打了,这个学期是第三次了吧。”众人小小过了把嘴巴瘾后,林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顿时有点佩服这人了,绝对是见过最能惹事的。 “对啊,你怎么又被打了,认识人不,去干回来。”众人在一边跟着七嘴八舌。 问了好久,韩小伟才自嘲地把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韩小伟为了做热水壶胆的生意,开始到学校方圆十公里找货源,尤其是生产热水壶胆的小厂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原本谈的好好的,但是到他掏出身份证准备办相关程序时,对方一看到他是荷兰人,就不卖了,变脸变得非常快,说话还特别难听。 “说什么荷兰人都是骗子,说什么“十个荷兰九个骗,总部设在驻马店”,干特么的,我怎么了他,好好的生意上升到了人格侮辱。”说着说着,韩小伟又气愤地破口大骂。 弄起外面的樊护士三番五次警告他不要激动,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 说实话,听到这里,林义有些感慨,这情况他前世见过,而且见过不少。其实也不单单荷兰人被黑,很多省份都被黑,不论南方还是北方都有,只是情况因人因地而已罢了。 如果林义没猜错,这小厂的老板肯定吃过一个荷兰人的亏,没地方发泄,恰恰韩小伟运道不好,给撞着了。 “那边赔钱没?”两世为人,林义最关心的还是医药费这些实际的东西。 “陪毛,我先动的手,”韩小伟倒也坦荡,嘿嘿一笑地说:“他们也有两保安在这医院。” 顿时,众人脸一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了,他还笑的出来,不知道这医院贵着么? 旷艺林全宿舍来了,班干部也全部来了,接着全班大部分都来了。 当李杰作为班长从医院拿到需要缴费的单子时,眼睛都快睁到额头上了,有点气虚地说:“一万三千多,我个天啊。” 班上众人一时鸦雀无声,沉寂里,晃停突然说:“我这里有一百九。” 有人带头,众人分分开始掏钱。 “我只剩580了,”孙念把皮夹包拿出来,数了数。 旷艺林掏了60,李杰也拿了50,马平彦18, 赵志奇拿的最多,把钱拿出来时说,原本准备买把新吉他的:“1500,” 众人陆陆续续都拿了钱,不过是月底了,一般人的钱都所剩不多了,家境好的还有三四十,四五十。 家境不好的却已经快光光了。但是大家都没在意这些,因为相处这么久,谁是什么情况都有数。这个年头的同学关系很是纯粹,看的都是心意。 至于晃停为什么有这么多钱,除了省吃俭用、外加开小卖部挣了外,那里面还包函了他一个学期的所有生活费。 林义掏了30,然后假装去厕所的时候,又偷偷溜进了病房。 斜躺着的韩小伟此时正在竖耳听着外面的事,脸上没有平时的嘻嘻哈哈,而是非常严肃,看到突然进来的林义,连变脸都没来得及。 林义没说多余的话,从口袋里里掏出八千元,轻轻塞到手里,低声说:“什么也别说,就因为我们是宿舍兄弟,因为你那一声“老林,跟我做吧。”,好了,感动什么劲,快收起来,记得帮我保密啊。” 握着这一沓钱,听到这些话。好几次要张口的韩小伟却什么也说不出,眼里瞬间都是泪花,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晚些时候,韩小伟媳妇来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在外头等着,直到班上同学走了才进去。 感觉到情况有些微妙,留在最后的宿舍众人也识趣的退出了病房。 12月1号,步步高电子的有绳电话上市了,电视里、城市里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它的广告。 而代言人李雪建用那一声独特的嗓音“喂”,就像“渴望”一样瞬间击中了很多人的内心。 “我们宿舍要是也能安装一部这个牌子的电话就好了。”坐在前排的李杰突然转头对宿舍众人说。 “买个电话有什么好的,要买步步高的VCD才好。”马平彦看中的都是大件,小打小闹根本瞧不起。 “我们家用的就是刚出来的步步高VCD,”赵志奇一接话,大家觉得这天没法聊了,众人都在紧巴紧巴过日子,你一句话就把人给砸死了。 “效果怎么样?”一向不爱多说话的林义一问,赵志奇瞬间蛮有话说。 “那还用說,中国驰名商标,著名品牌,人家请的代言人都是景岗山,人家都是一火车一火车的专列运货,老牛了。” 众人各种羡慕,林义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弱弱的问:“难道比三星索尼还好?” “其他不知道,VCD肯定不会比他们差。”赵志奇说他父亲是民族品牌的死忠,家里不许有任何大件是进口货。 好吧,林义彻底没话说了,还真以为步步高这招牌这么厉害,可以上天了,没想到遇到个特例。 星期五,刚从特区过来的林义,回书店三楼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 看到林义进来,邹艳霞走过来帮他脱外套,然后挂好,又轻轻帮着把折叠在一起的领子抚开,轻声问:“饿了吗?” 林义本想说“已经吃了,不饿”,但是看到餐桌上整齐的菜,顿时沉默了下,然后才轻轻责备:“菜都凉了,你怎么不先吃?” “怎么能先吃,一个星期才给你好好做一顿呢,”说着,女人转身指了指桌上的茶,“刚泡好的,自己去倒,我去把菜热一热。” 还是有空调好啊,热热的,林义突然有种久违的温馨,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却陡然看到了沙发上的邮政包裹。 走到厨房问:“谁的包裹啊?” “米珈寄来的,在京城国贸给我买了几个发卡、头箍、皮筋之类的,” “没我的?” “干嘛一定要有你的?”大长腿故作惊奇地问。 “我们住在一起,不顺带个,她也不好意思啊。” 听到这话,女人一顿,接着就是刻薄起来:“呸,谁和你住一起了?不要脸。” “啧啧啧” 顿时,女人脸又开始了红晕。 “你哪来的钱买石斑?”看到桌上的石斑鱼,林义可不觉得她买得起。 “你爱吃鱼大家都知道了,这是桂嫂子送过来的。”桂嫂就是袁军老婆,她说鱼中午的时候放到了一楼刀疤那里。 吃完饭,在沙发上唠叨的时候,大长腿说下个学期打算和金妍、冷秀在学校租个教师住房。 “宿舍不住了?”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 “宿舍还是一样住啊。而我要看书,冷秀要练画,金妍要练琴,所以打算另外租个房子。”可能是看出了他的担心,女人连着解释说房子是金妍通过关系的弄的,不要很多钱,还很安全。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星期六,上午十一点过,从图书馆回来宿舍的林义发现只有李杰一个人在。 “刚还想你是不是在图书馆呢,准备去找你,没想到就回来了。”看到林义破门而入,李杰突然放下剪指甲,一下就串到了跟前。 “想我干嘛,旷艺林还不够你想的?” “去去去,阿旷说一起去外边旅游,还特意叮嘱我要叫上你。” “啧啧啧,还阿旷,不如叫挖矿更好听。话说叫我干嘛,难道她嗯哼你懂的。”林义靠着桌子,挤着眉对他哩了个眼神。 “妈蛋,你再嚼舌根,小心我今晚趁你睡觉泼你一盆冷水。”说着,李杰扑过来,一下就扒着肩膀,张口做要咬人状。 李杰缠人的功夫确实厉害,中午林义准备睡觉,他也跟着躺一张床,头对头,时不时挤眉弄眼。 林义去厕所,他就在外头不断敲门;洗衣服也要跟着去,指指点点,说这里没洗干净,那里还有污点。 就连林义在窗口远眺,这小子突然对着外面随便喊一个女性化的名字,紧接着大叫一声“我爱你”就猛蹲下去,把林义脸都丢光了。 回到凳子上坐好,随手从马平彦桌上拿了一本故事会摊开看。 这时候,李杰走了过来双手搭着林义肩膀,从后面品头论足,“这个女的怎么这么骚,把情人和公公搞一个床上了,老林,如果你是她老公会怎么办?烤了、蒸了、车裂还是” “闭嘴,”林义把书一合,这书是看不成了。 “不是,老林我跟你说”李杰压根不在乎,继续指手画脚。 “我去行了吧。”翻了个白眼,把书往他脸上一扣。 “哈哈,早就该这样了,”李杰把书本从脸上拿下来,兴致高昂地说:“跟你讲,你拒绝我,压根就是不自量力,你以后” 我呢勒个去,林义突然想把冷秀介绍给他认识了,很是期待火花碰撞的那一刻。 第145章 下午 下午一点过,林义还是拗不过,跟着李杰出门了,汇合的时候不仅有旷艺林; 旁边还跟着一个孙念,一身柠檬黄呢子大风衣,站在那里也不打招呼,标标致致的对着两人笑。 “你们去哪,还要坐火车?”打个出租来到火车站,憋了一路的林义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去海南啊。” “还海南,你不知道我日子过得紧巴吗?” “我最近有喜事,想庆祝下,所以请你们去旅游。”这时,跟了一路都没做声的孙念突然说话了。 霎时,旷艺林和李杰都看着林义笑,“看吧看吧,有人罩着,我们只要吃好喝好就可以了,钱是王八蛋,操那心干嘛。” 侧头看了孙念一眼,后者也是睁大眼睛迎了过来。 几人坐的是快车。 乘务员却查到了一个慢车票的补丁裤老人,于是对他说:“老人家,你的票要补哦”。 老人家听了眼一瞪说:“上面的洞洞儿是你们剪的,咋喊我补呢?” 乘务员傻眼了解释:“不是票坏了喊你补,你买的票是慢车票,这趟车是快车,你应该补快车票。” 老人大悟,说道:“哦!是这样啊;我第一次坐火车怕晕车,那你喊司机踩一脚开慢点吧,我又不赶时间... 周边的人顿时石化,有些还是没忍住,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抽什子疯,时间这么紧,又是大冬天还来海南玩。”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来到三亚,林义在酒店洗完澡就累趴了。 李杰接话,“冬天来这边才是最好的季节啊,海风、阳光,沙滩,还有美美丽的空气。再说时间又不急,明天可以玩一天整的。” 这个“美丽的空气”顿时让三人一阵鄙视 李杰告诉他,星期一没课,课被调了,时间足够。 海南的冬天确实暖和,穿件打底秋衣,外边随便套一件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夜风怎么都穿不透。 晚上出去的时候,李杰全程和旷艺林在秀恩爱,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紧扣地走在前边,交头接耳的。 “旷艺林之前有男朋友?”接过孙念从路边摊买的烤生蚝,林义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对啊,分手了才和李杰在一起的。” “那够快的啊,分了两天就又谈上了。” “有什么问题吗,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啊,被人分手了就不能恋爱了?”孙念并没觉着有错。 “好吧,你们思想够先进。”林义及时认怂,不想争,连到嘴边的前卫、开放字眼都改口了。 “在香江这事情很正常的,” “你香江人?” “对呀,我父母是大陆的,但我是那边生的,也在那边上学到初中,后来才转回来的。” “这就好理解了。”林义点点头, “你是说我和很多男生关系不错这方面的事情?”孙念一下子就明白了林义的话中话。 何止是不错啊。 早餐有殷勤的学长送;下雨天班上有男生就算自己淋着也要借伞给她;打个台球一大堆男生围观捧哏。 晚上跑个步也是各种男的讨好跟随;上个课,总是有各种新面孔闻风而来假装听课,实则是看她到底和传言符不符;打个篮球还有N多人捡球、喂球。 最厉害的还是新生运动会,跑个女子一万米,管院体育部长竟然挥着旗子率领十七八名男生在一边陪跑、助威,当时那“名”场面简直就是惊天动地,把管院新生震惊的不要不要的。 “你平时不愿和我多说话,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手持鱿鱼串的孙念走到前头,红色板鞋小步小步倒退着走,面向林义故意放缓散步的节奏,拉远和前面两人的距离。 “我个天,拜托,你那么忙,这个队我也排不上啊。” 林义倒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带有色眼镜,毕竟后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个情况搁哪个大学都有类似的发生,这算小儿科了。 不过在这年头,这样的受欢迎程度还是让大部分学生吃不消的;要是做男女朋友,那得大毅力、大胸襟的男人才消化得了。 先前粘糊孙念那么紧的韩小伟之所以主动黯然撤退,未尝不是觉醒了“自知之明”的功能。 “假如我现在给你这个排队时间呢。”孙念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盈盈的,很是自信。 “不用,你的尾巴多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就不参合了。”林义就知道今天没那么白吃白喝的,接着又说:“况且我喜欢安静的生活,特别不习惯你那一出场就是山崩海啸的场面,吓人。” 听这话,孙念停住了后腿的步子,动着嘴巴小口小口地嚼着烧烤鱿鱼:“虽然从小就长的好,可也不是我的错啊。再说我也没招摇啊,人家硬要凑上来你说怎么办” 林义望了望天,撇了撇嘴叹口气,没等她自恋完,就直接绕过她走了 九十年代的三亚还不见后世的繁华,但“92”房产热后,这里的游人倒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晚上十点过,几人选了个海鲜面馆吃夜宵,店面不是很大,但卫生很讲究,布置也非常舒服。 里面就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在吃面,而柜台里边坐着个中年老板,正在看着电视。 四碗面上的很快。哨子种类也很丰富,蛤蜊、贝壳、虾仁、杏鲍菇、青菜,味道非常鲜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哨子量不多,几下几下就吃完了。 中间老板可能是上厕所去了,那个小年轻竟然趁老板不在,偷偷跑去加哨子,一掂就是一大勺虾仁。 后来,感觉不够,又快速回去舀了一大勺子蛤蜊。 看到这情况,吸溜吸溜的四人顿时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了会,李杰也是果断起身,端起他那碗就去搞了一大勺虾仁。 兴高采烈地回来后,看到老板还没出现,于是端起旷艺林的碗又跑了回去,这次倒没猴急地掂哨子。而是在门口往里面瞟了眼,看到老板还没出来,才舀了勺哨子。 回来的路上看到那个小年轻直愣愣地瞪着他,李杰还给个“媚眼”,说:“放心,我不会告状的。” 李杰刚坐下,就看到老板回来了,这时候那小年轻“嗷”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李杰吼道:“爸,这人偷我们的哨子。” 回来的路上,李杰全程都黑着脸,把林义三人都快笑趴了。 都知道海南一年四季可以潜水,但林义还是有些惊叹这个年头就有不少商家在做这类生意了,而且配套还非常成熟完善,真的是脑子灵泛的人什么年代都不缺。 碧海里,每一粒沙、每一滴水、每一个水泡、每一条游鱼都让林义流连忘返。他所在的地方一半是珊瑚碎沙,一半是礁石浅滩。 让林义不忍直视的是,李杰和旷艺林竟然在水底下秀恩爱。 孙念的潜水能力是专业级别的,总是围着林义转换。距离也把控的相当好,不远不近,既不让林义烦躁,也不脱离他的视线;那美好修长的身材看到的,却够不着。 尤其是那坚挺目测有C,悠长的身段,美妙的曲线。有好几次,小林义都感觉自己不争气,有种想把她鞭一顿的冲动。 为了避免尴尬,林义远离了那对鸳鸯,中间上来休息的时候,跟着上来的孙念看着他笑个不停。 后来看到林义冷着脸,她捋了一把湿发上的水珠子,轻松欢快地说:“我就说嘛,本姑娘的魅力还是在的” “女人,这里可是荒郊野外的。”林义侧个腿,别让自己太尴尬了,现在他突然有点怀念央措的那一晚了。 “可以啊,只要你回去当着全校师生向我表白,可以考虑考虑的哦。”孙念瞟了眼二十米开外的一家三口,对他的吓唬根本不以为意。 “不敢当。”林义站起来,直接走人。 “唉呀别走啊,条件可以商量的嘛。”孙念看着成功败退林义,梨涡都深了几许。 相隔两世,林义这次又重温了儋州千年古盐田。 千年古盐田位于海南洋浦半岛盐田村,这片古盐田根据当地百姓说有750亩,距今已有1200多年历史。 历史上盐工们根据海南岛高温烈日的特点,改变过去“煮海为盐”的方法,而是将食盐卤水倒在火山石制成的石槽里暴晒。 一个石槽可能并不惊奇,也毫不美丽。而当1000多个形态各异的砚式石盐槽密布海滩上时,景象就分外壮观。 黄昏时分,夕阳洒落在一个个石槽中,地面上仿佛多了一千个太阳,一起散发着晕黄的光,这梦幻一般的场景,非常适合拍照,孙念捧着那个傻瓜相机乐呵个不停。 傍晚,几人从晒盐场边上的村民手里买了鸡和蛋,在本地人热情的指导下,花了会功夫把它们制作了成了盐焗鸡、盐焗蛋,味道还是非常可人的。 回到羊城的时候,趁那两口子上厕所的功夫,林义也不知道这一趟到底花费了多少,但是本着不想占便宜的精神,直接抽出800给孙念。 “干嘛?”看到林义递过来的钱,孙念后退了一步,盯着钱愣了片刻,才慢慢吞吞的吐了两个字。 “没干嘛,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小钱我也就心安理得用了,可这不是小数目吧。” “说的挺有道理。”孙念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捻着下巴继续说:“可我现在不缺钱。再说也不好意思马上要回啊,要不这样,先存你那,等我缺钱了、或者觉得面子不重要了再还我。” 女人没等林义接话,就向着出来的旷艺林两人摇手,溜过去的时候还在林义耳边留了一句话:“你要是面子过不去,就按银行利息算咯,利息要是比银行高点,我更乐意的哈。” 林义本来不想和她有太多因果,但是看到李杰和旷艺林出来了,也只得把钱收了起来。 不然自己单独给钱算怎么回事,李杰两人看到了,是跟着给呢还是不给呢? 有绳电话一上市就卖的非常好,这让林义非常兴奋。 林旋还特意打电话给他,说“我在京城都注意到了你们的动作,再加把火,争取一月份把邮电部第一个有绳电话入网许可证拿下”。 林义去了趟罗湖区,耗资5400万倾力打造的38000平方的量贩店,外边的主体结构快完工了。 为了抢时间,里面的第一层也开始了装修。 “可能要到明年五月份才能开业,比我们预计的要迟一点。”苏温站在林义右边,抬手告诉他一些详细情况。 “沃尔玛那边呢?” “我们的进度比它们稍微快一点,但快的也有限。”说着,苏温告诉他:“特区政府对我们这个项目很重视,给了很多优惠待遇。希望我们像华强北那边的万佳超市一样,形成一条街商圈,带动经济的发展。” 林义明白苏温话里的意思。 从零售业来讲:80年代,是有什么消费者就买什么;90年代,是商家卖什么消费者就买什么;21世纪初是消费者想买什么,商家就引进什么。 这是一个逐层比的变化,每一个变化就代表零售行业的一次转身,每一次转身就代表着社会经济形态的进步、和产业格局的重新洗牌。 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内地现在的所有超市,都只能算百货超市,只是有规模大小和物品种类多少的区别罢了。 当然苏宁和国美稍微有些特殊,现在是以电器为主。 其中就包括步步高超市在潇湘所有的分店,不论面积大的旗舰店、还是面积小一号的分店都只能算百货超市。 而这次苏温利用沃尔玛的“逼迫”看到了一次契机,所以才有大卖场百货超市电器三辆马车为主的综合试验体。 这应该算是内地第一个后世那种现代化超市,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现代化购物中心。 经营面积达三万八千平米。涵盖大卖场、生活超市、精品百货、家用电器。更是结合了游乐城、美食广场、韩国烧烤、个人护理店、书城等休闲娱乐元素,将消费活动由单纯的购物转为一种休闲生活方式。 也正是因为这个先进理念的提出,特区政府才逐步逐步地重视起步步高来。虽然和沃尔玛的待遇还没法比,但也给了步步高在潇湘没有过的许多扶持政策。 “大卖场将要入住的知名品牌,我现在已经确定了黄金珠宝周大福、吉盟;化妆品欧珀莱、欧莱雅、DHC。 皮鞋百丽、金利来、格蕾丝、贵之步、思加图等;女装敦奴、欧时力、声雨竹、艾格、花儿开了、卡莎布兰卡等。 男装华斯度、金利来、雅戈尔;运动阿迪、耐克、卡帕;床品梦洁、晚安;童装小阿迪、小耐克、巴拉巴拉等134个大品牌。其它的还在紧急联系之中。” “这么多?”林义小小地吓了一跳,虽然后世大型购物中心每个至少都有500种大品牌以上,但95年底有这个牌面,他还是非常满足了。 “这里面很多都是赵主管联系的。” 虽然苏温自己靠能力和同学朋友关系也拉拢了许多。但此时还是把赵树生的重要性展示给了林义看,从侧面证明当初推荐对方的正确性和价值所在。 “嗯,辛苦你们了。”林义是发自肺腑的感谢,换他自己上是没这个能力的,这已经不是口才的问题,而是实力和关系网的问题。 又细细的看了遍确定好的产品目录,这个量贩店这次包含的商品品牌达到了惊人的三万多种。虽然相比后世动不动七八万种,或十多万种没法比,但放到这年头绝对是重磅炸弹了。 看到眼前这女人的大手笔,每翻一页,林义的心都跟着一跳一跳的,“后勤跟得上吗,这么多类别。” “我已经把候富贵调过来了,有他带着的专业团队,目前还算应付自如。”很显然,苏温对候富贵的能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嗯,”嗯了声,林义还是有些不放心,抬头对她说:“质量这个大关一定要把握住,千万不能马虎。” “这个我亲自带队在抓,”显然苏温和林义想到一块去了。 “其他的我都非常满意,就是服装类、化妆品、儿童类的大品牌好像少了点,这可是我们吸引女性的大杀招啊,再多重视都不为过。” 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挣的,所以在林义看来,服装、儿童用品、化妆品等品牌这块再多三倍数量都不算多。 “正在努力中。”说着,苏温带水的眸子轻垂了下,“但是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和影响力,现在这个局面应该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们很需要这次的开门红。” 林义理解的点点头,又细细看了一遍。 “这里面竟然没有李宁这个品牌?”李宁这个牌子虽然才成立才几年,但由于李宁本人在体育界的巨大贡献和耀眼光环,目前是声望日隆的时候,国内有着一大批忠实粉丝的。 “上门联系过三次,被拒绝了。”说到这,苏温的语气清冷了几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别人看不上,林义也只能是心里遗憾。 相对沉默了会,林义问:“还有哪些需要我帮忙的?” “钱。”说到钱,苏温有些不好意思的浮了个笑容:“场面弄得比预期的大很多,很多地方我都力主精益求精,一步一步完善下来,所以花费比规划多了些。” 闻言,林义抬头盯着对方死死地直看。直到女人尬着偏过头,留下一个小圆耳钉给林义观赏,他才抽了抽嘴角,“我每次见你,都怕你和我提钱。” 拿过她的支出明细账册,林义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凝神地一页一页翻着明细表。 遇到疑惑的,林义也没客气,直接当面问她;甚至她也迷糊的,后头干脆把财务也叫了过来,要对方现场解释。 翻了大概七十来分钟,林义第四杯茶都快见底了,才把东西看完,又移了下有点发麻的屁股,才问右手边的苏温:“说吧,还需要多少?” “800万到1000万左右。”苏温回答的很快,显然早有准备。 “到底是800万还是在1000万?”林义无语了,这超支也太多了些。 这个情景让他想起了卡梅隆拍电影:一开始预算都是6000千万美元左右;拍着拍着就上了7000万; 要是过段时间来,看到地上成堆成堆浪费的胶片,一问才知道7000万已经远远不够了,必须9000万才能搞定。 但是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制片方一按计算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突破一亿美元大关了。 可是该死的,宣传费还没算在里面呢,制片方只能去哭 当然了,这几年的卡梅隆还是有让人折服的实力和威望的。 “那就1000万,有些东西我还在设想,没确定下来。” 看到林义又松口了,她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其实苏温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 她明白,换一个老板也许就不会这么迁就自己了,所以内心深处她还是蛮感动的,有一个赏识的老板肯为自己的野心买单,在职场上几乎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当然,要是林义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肯定会默默呸她一脸。 要不是你的设想和我不谋而合,甚至更好更细腻。又加之有后世那些成功的案例摆在那,知道失败的可能性偏低,不然才不当傻大头了。 “行,这钱现在不急着用的吧,给我些时间。”说到这,林义又叮嘱住:“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摊子有些大了,每分钱都有每分钱的用处,这个项目你给我悠着点。” 苏温知道这是提点自己别再追加投资了,“这次的对手是沃尔玛,所以林总” 说着,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然后露个微笑敷衍了过去。 在苏温的陪同下,林义把在特区的其他三个分店也转了一圈。 发现一切顺利后,又去了趟交易所。 一通查看,自己购买的那些股票普遍还在2元多的价位,总体来说甚至还降低了一些,给林义造成了二十多万元的损失。 看到这情况,苏温略了眼林义的背部,然后也开始沉思研究股票。 而后头的刀疤却一脸后怕,还好自己那三万块钱守住了底线,要是投进来,够自己担惊受怕好久了。 又带着苏温去了趟香江,路上她还开玩笑说“不如专职给林义做金融投资算了”。 林义知道这即是一种打趣,也是一种抱怨。同时也是一种向往,毕竟她学了那么多年的金融,却最终没干这行工作,总有一些遗憾的。 但也没办法,金融领域除了股票说白了他什么都不懂。虽然阳娟夫妻也在行,可林义不能用她们,因为于思明、葛律师都是他们夫妻推荐的。 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涉及到重大利益,很多关系都不一定可靠。 投资公司取名一般都比较讲究,有两个基本点比较重要: 第一个就是追求通俗、易传播,绝对不能有生僻字。 第二个就是功用性要一目了然,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比如某某资本、某某创投、某某基业之类的。 当然,如果名字里有藏头字就更好了。 林义一口气写出了一大串名字,让苏温、于思明、葛律师等人帮着选一个。 几人讨论下来,最后只剩下“红日”、“四方”、“方源”、“晨光”、“欧尚”这五个名字。 苏温比较喜欢欧尚和方源两个名字。而于思明两人更青睐红日和四方,听起来朗朗上口、大气。 又一番讨论,事先把红日排除掉,因为这名字现实中很多地方有用。比如像、商铺、电视剧都能找到一样的名字,重名太多,没有突出性。 而欧尚也一样,因为西方有个非常著名的欧尚超市,既有借用它人名气的嫌疑;日后要是做大了,也有给别人涨名气的可能,不妥。 欧尚划掉,苏温有些可惜,她最喜欢这个柔性名字的。 剩下的三个里,苏温芊芊手指一点,建议用“方源”。她给出的理由很强大,很让人信服。 看着众人齐聚过来的目光,苏温不温不燥地注释说:“就易经之卦象而言,方为地,圆为天圆源谐音,地在上,天在下,符合“地天泰”的卦象。 而“地天泰”卦是大吉之卦,其辞说:“泰小往大来,吉亨,是以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象曰:“天地交、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氏” 这是显示上下同心同德,使企业迅猛发展,获得最理想之利益。这寓意最是符合投资领域的。” 她说完,几个男人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在欧美留学的苏温,国学功底这么深厚。 其实讲真,就连林义当时取名字时都没有想到这些。 “苏女士说的非常有理,我突然也觉得“方源”非常好,广聚四方,财源不断,好。”葛律师第一个声援。 看到于思明也点头赞同,林义拿起笔一划拉,在注册公司的名字栏,填上了“方源资本” “你父母都是教国学的?”饭后休闲的时候,林义给对面的女人倒了杯茶。 “母亲退休前教的是外语,但我父亲是搞汉语言学的。”提到父亲,苏温突然又沉默了,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片段。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破晓,林义正在被窝里懒懒的酣睡,自己的房门就被苏温敲响了。 只见她一脸忧伤的站在门外,对着迷迷糊糊的林义说:“林总,我是来辞行的,得尽快赶回潇湘一趟。” “出什么事了?”听到这话,林义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大半。 “私事。”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语气比以往又柔弱了几分,好像说完就耗干了她的所有力气一般。 私事,林义顿时就明白过来,肯定是“一一”这小女孩又犯病了,更大可能是病情加急了。 “我去问问于思明和葛律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你现在送回内地。”林义一下子就懂了她敲门的另一层意思。 看一看时间,才四点过,通过正常的途径,现在想从香江回内地基本不可能,只有另想办法。 敲开了隔壁的房门,听到林义的请求,葛律师马上就表示他来安排。 一艘快艇,搭着林义、苏温、葛律师和刀疤四人,从水域迅速往内地赶去。 在船上,刀疤打通了吴景秀的电话,要她安排车子来接下人。 当几人小心翼翼地上岸时,天还没亮,但一辆黑色皇冠早就等在汇合地点了。 “怎么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看着非常时尚的吴景秀靠着车头,林义一上岸就责问,这女人胆子也特大了,竟敢一个年轻女人开这种车在黑夜里独行。 这年头,深城郊区简直是一锅大杂烩,聚合了各种势力、各种阶层的人,用鱼龙混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不是没事。”吴景秀大气一挥手,才借着车灯光,细细看起了正上岸的苏温来。 “这女人够美的。”瞧了十多秒,吴景秀抬着眼皮赞叹。 “行了,你也够时尚的,紧紧追随在潮流的第一线,”林义打开了副驾驶,坐了进去,同时对她说:“把驾驶位让出来,让刀疤开车。” 吴景秀又打量了一番苏温,然后才同对方寒暄,一脸不情愿的坐在了后座,“太祖都说女人顶半边天,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也不是瞧不起你,但要赶路明白吗,女司机。”前生林义出过三次小车祸,都是女司机惹得,他都有点害怕这些女同志了。 皇冠在刀疤的手里有如臂使,瞬间就把还在埋怨的吴景秀折服,再也不提她技术怎么样的话了。 赶到羊城火车站时,蒙蒙的天际已经有了红彤彤的金边,一个骄而顽皮的圆饼脸从云朵里刚探了半个头。 本想跟苏温一起回趟潇湘,但被她婉谢了。 想了想林义也没坚持,只是对她说:“你助理还在深城帮着主持局面,那就让刀疤跟你走一趟吧。” 苏温看了眼刀疤,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没成想,买票的时候,吴景秀也跟着买了张。 “你这是?”林义看着她手里的火车票,有点不解,北极光微电子正是最忙、最需要她的时候,此刻可不是离开的好时机。 “办离婚证。”看到林义更加愕然,吴景秀只好解释了句:“上次只说离婚,还没办证的。” “行吧,”林义无奈地接过她的车钥匙,挥挥手示意三个人赶紧走。 林义从候车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几个邋里邋遢的人正围着皇冠打转转,这让林义心里一突,连忙向附近的巡警赶了过去。 好在这几个还是畏惧人民警察的,一溜烟儿地跑了,让紧张的林义松了好大一口。 谢过好同志,林义打算进车门的时候,竟然发现左前方有一个人正在打量他。 一件灰白毛线绒衣,就那样蓬蓬松松的拢着。 发束在晨风里像狗尾巴草一样摇摇摆摆,偶尔还会折射一些些偏黄色熠光。而两鬓的发丝却时不时往脸上拢,女人不时勾着食指整理着它们。 “好久不见,”看到林义也注意到了自己,邓木斯爽朗地一笑,蹬着黑色长筒靴“踏踏踏”地就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邓女士变化好大啊,我一时间都不敢相认。” 第一次见她还是一个拥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现在不仅有着一头淡黄色头发,皮肤也白静了很多。 “好的方向变化,还是坏的方向?”邓木斯又一次把脸上的细发弄开。 “自然是好的。”林义跟着问她怎么在这。 “刚送一个朋友上车,”邓木斯看了眼开着车门的皇冠,嫣笑着说:“果然是不差钱的,两次都向我很好的诠释了“钱就是个数字而已”。” “说笑了,没想到当时吹牛的话你还记得这么清晰。”林义连忙摆手,然后扶着车门问,“去哪,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过我是开车来的。”说着女人指了指刚才过来的地方。 那边停着一辆蓝色的马自达929,按现如今国内的车价,大概要47万,不比丰田皇冠便宜。 “我无地自容了,”原来这位也是不差钱的,林义顿时觉得当时装13有点过头了。 女人笑着揭过这一幕,然后说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找个地方坐坐可好?” “行,听你的。”林义点点头,弯腰进了车内,把门关上的时候,还通过后视镜观察周边情况,也有些担心以前打过架的那伙人。 到底是地方大,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火车站的时候都没发现那些人的踪迹。 前行了五六里,林义感觉差不多到了安全地带才开始找想吃的早餐店。 女人点了葱香鸡蛋软饼、英式土豆泥、抹茶小馒头、茶香鲑鱼三角饭团,还要了两杯豆奶,才抬头问林义:“你看够不够,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吗?” “不用了,这些我们俩都吃不完。”林义问她还在南方日报吗,没想到她竟然摇了摇头。 “我现在是自由职业,也是一些报纸、周刊的兼职摄影师。” “恭喜恭喜,” 林义一直觉得女人当一线记着还是有些危险的,而能把摄影当主业、且还有人聘用的,肯定在这方面的技术造诣非常高。 两人聊了往事,她说姜祥走了,是在一次采访中为了保护她而意外摔到了头部。 “他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再干原来的工作了。”女人有些缅怀:“他走后,我就离开了南方日报。当时有些仿徨,那时候经常花钱浇愁,想把钱花的一干二净,这车就是当时冲动之下的产物。” “你和他是?” “笔友,恋人,都想过结婚了的那种。” 说到这,邓木斯有些后悔,要不是她自己疯,姜祥是不会陪着一起去一线采访的。 在交谈里,她一直说姜祥是个好人 而她现在走向职业摄影师的道路,就是想把姜祥的理想延续下去。 “那位君同志呢?”悲伤的事情不能再多提,林义赶紧转移话题。 “她啊,我刚才就是送她去上车。”邓木斯说君结婚了,老公是京城电视台的人,半年前她去了“青年报”,这次南下是公干,顺便来看看她这位老友。 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邓木斯说:“你就不好奇我哪来的钱买车?” “你也没问我啊。”林义摊开手呵呵一笑,这年头有钱的女人,要么有个有钱的爹,要么有个有钱的干爹,只有小概率是自己挣得。 好像猜到了林义的想法,她爽朗一笑:“这是前几年买认购证挣的钱。” 她说,深城前几年传闻要发行认购证,这对恋人第一时间就深入一线采访。采访多了碰巧遇到了老同学,在同学建议下就萌发了顺手挣一笔的想法。 “我们也是赶巧,有大学同学在里边工作,当时一口气花光了我和他所有的钱,没想到运气不错。” 女人很是感慨,说有了这笔钱应该安安心心搞摄影的,都怪当时事业心太重,一定想要在记者这个路上闯出一番名头。 散伙的时候,邓木斯说:“有缘再见,下次见着你请客。” “行,没问题,不过你要去新疆、西藏,这顿饭估计得等很久了。” “你记着就好。”邓木斯摇了摇手,打个弯,车子一溜烟儿不见了。 回到书店二楼,大长腿不在。而学校宿舍里一也是个人都没有,倒是隔壁寝室麻将声一直在“梭梭梭”地在转着。 打扑克和麻将是这年代大学生为数不多的乐趣。 晚上时分,邹艳霞通过宿舍阿姨找到了林义,说是金妍的才艺大赛今天晚上进行决赛,在小礼堂举办。 “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在她登台的时候送给她?” “不用,她性子不喜欢这些的。” 所谓的才艺大赛,在林义看来都是千篇一律,没什么看点。倒是那个跳蒙面舞的主舞人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好看吗?”突然,右边的冷秀用手在眼前晃了晃。 “那肯定是好看的,你没看他就这个节目头是抬起的吗。”邹艳霞很安静地把话题接了过去,末了还说了句:“别打扰他了,人家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趣。” 第146章 你 “你怎么这么纵容他?”冷秀偷偷问邹艳霞,三人形影不离的相处这么久,自己和金妍自然是知道她那小心思的。 “他的心又不在我这,管不了。”邹艳霞轻拍了下肩膀上搞怪的女人头,看冷秀不为所动,又嫌弃地推了把。 “要是我就受不了。”冷秀歪着嘴巴继续添油加醋。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就可以接受了。”邹艳霞又嫌弃地打了她下,说:“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去追。” “啧啧!这么大方?”冷秀有些难以置信邹艳霞会这么说。 “大惊小怪,”大长腿片了眼她:“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结果不都一样?”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有人试过了。”说着,邹艳霞想起了李伊莱的脸,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 “我发现你可以修禅了。”冷秀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又打量了她一遍,眼珠子滴溜溜地不停在转。 “还没到时候,”说着,大长腿又扶了她的脑袋一把:“到时候要去,肯定叫上你。” “别,你还是让小女子在红尘中继续作吧。”说着说着,两女嬉闹在了一起。 刀疤来电话了,说苏温的女儿病情果然进一步恶化。虽然暂时控制了继续恶化的态势,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以前是隔段时间去次医院,现在可能要在医院呆一段时间。 “帮她转到湘雅附二去吧,” 林义想起那个精致的小女孩,忽然也想起了前世那个得白血病的大学女同学。 当时那大学同学知道林义爱好象棋,所以离开学校的前夜拿着一盒象棋来找他。 “我们大学同学这么久了,私下里好像很少说话。”晚自习上,女生突然坐在前排,翻过来对林义说。 “你人缘那么好,却只有一张嘴,怎么顾得过来。” 女生灿烂一笑,“谢谢你帮我圆着。” “”林义当时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听说你象棋很厉害。”女生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盒象棋放桌上。 “厉害谈不上,从小没得什么玩,有时就和小伙伴耍耍这个。”林义看着那盒象棋有些眼熟,好像在外面的商店看到过这种,记得价格都快抵他半个月生活费了。 “我们来下三盘,怎么样?”女生期待的看着他。 “现在是自习课。”林义扫了眼有些安静的教室,感觉这样不好。 “那我们换间教室,去五楼,大三的班级,晚上一般没人。” “真要下?” “走。”说着,女生拿包和象棋先一步起身。 林义犹豫了下,也还是跟着去了。 第一盘,林义输,不服,觉得自己轻敌了。 第二盘,林义还是输,虽然挣扎地久了些。 第三盘,林义被对方吃了个精光,输的时候,对方还有一车、一马、两个过河卒。 这一盘输的心服口服,要不是对方故意要吃光他的棋子,互相对死很多,不然早就落败了。 “你三盘都输了。” “认,我不如你。”三盘皆输,林义倒也坦荡的认,只是有些意兴阑珊。 “我后悔了。”女生突然叹一口气。 她说她爷爷父亲一直特别爱好象棋,从小耳濡目染,来之前就自信林义必败。 “所以,我应该让你赢一盘的。” “不用,等我哪天棋艺大进,一定来找回场子。”林义开着玩笑。 “行,那这盒象棋送你了,早点练到我这水平啊。”说着,女生笑嘻嘻地率先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她上课没来,说是请假了。 不久后传来消息,她走了。 和同学参加完她的葬礼回来,林义看到桌上的象棋时,突然有些害怕,于是把它藏到了角落里。 后来大学毕业,很多东西他都没要了,自然也包括这盒遗落在角落里的象棋。 当然,遗落的还有象棋这个爱好。 思绪到这,他猛地看向挂历。 12月26号, 过了,她应该走了,林义有些自言自语。一时间心绪难平,应该趁她还在,过去偷偷看一眼的。 最后憾事化为无奈,才又把心思放到这个小女孩身上:都是可怜人,那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能帮就帮吧。 佛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大功德,就是不知道湘雅附二能不能在骨髓找到之前,一直保持她的病情稳定。 希望这句“北协和、南湘雅”不是虚言吧。 想着,林义只得给林旋挂了个电话,要她帮着弄个床位,最好是单独病房。 接着林义给何慧也打了个电话,要她送一笔钱过去。 晚间在书房用电脑的时候,何慧回电话了,说苏温这次没有推脱好意,很干脆的接收了。还问新收的借条是寄到羊城来,还是先存放到潇湘。 “你先存着吧,”反正没几个钱,林义可不能给人一种太在乎借条的错觉。 接着又问:“之前刀疤说的不够详细,具体怎么回事?” “我悄悄问了下护士,据说病情恶化比预想的快,最多还有两三年时间,”电话那头的何慧刚回到自己办公室,说话之前还特意开门往外边扫了眼。 “这么严重?”林义也是迷糊了。 有些人得这病不治疗都还可以捱十多年。而有些人得这病钻出来不久就死了。 “嗯,希望不要再继续恶化了。”何慧也是心有戚戚的祈祷。 刚才在医院,怕苏温想不开,特意偷偷跟了过去,却看到了对方在角落里扶着墙,独自一人在无声地在哭泣 那柔弱的样子,那颤抖的身形,同为女人,何慧心都快化了。但她知道苏温之所以躲起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也只能暗暗陪着,不敢轻举妄动。 林义一时寂静无言,不知道说啥好。有些病,有些人的命,真的是要看老天爷赏不赏脸,末了只能说:“工作之余,你尽量去帮衬帮衬吧。” “好,这个我知道。” 挂了电话,林义考虑了会,又给赵树生通了气,要他帮着主持下步步高超市的大局。 却不曾第二天刀疤就告诉他,苏温等孩子睡了后,又去上班了。 林义一时又静默了,这女人的自尊心还真是强。但这个时候也不能强令她什么、 因为他知道,苏温现在完全就是一口气在撑着,要是这口气没了,估计 经历了这多事,林义突然感觉书房有点闷。于是弯腰关了电脑主机,关了屏幕。 走到书房门口,搭着门把想合拢的时候,又想起了冬天里的雷,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眼窗外。亦无风雨亦无情,想了想又回身把插座开关摁掉。 第一次一个人在学校里毫无目的散走,林荫小道里,看到半片黄叶落下,林义仿佛听到了一丝生命枯萎的声音。 在惺亭,好些男男女女围成一圈,好像在交流心得,林义走到外围听了几句就感觉特别无趣。 说什么不好,非得谈论西方的月亮为什么是圆的;为什么国外学会出产这么多的大师;为什么偌大的中国却出不了一个诺贝尔学奖 转身走了十几步,突然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气先生?” 听到这话,林义眼皮翻了翻,打算当做没听到,加快步子。 “小气先生。”可还没走几步,第二个声音已经到了跟前,而且语气非常肯定。 没得跑了。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林义。”女人能这么轴,林义也是服气的,只好转过身看着这个书香气很浓的女人。 “你好,我叫刘荟。”女人的笑虽然是浅尝辄止,但还是有一丝隐晦的得意在里头。 “刚才你也在?” “在的,” “那你觉得西方的月亮圆还是国内的月亮圆?” 刘荟想了想,庄重地说:“看时段,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那还是西方月亮圆啊。”林义搭了下眼皮继续走人。 “小气先生!” 这次的语气格外认真,看到林义又转过身,刘荟也跟进几步,凝视着他一会,突然抿着两个小酒窝,欢快笑了起来: “是人都得有三病五灾,何况一个几千年明的古老国家;暂时不如人的地方大大方方承认就好,我之所以说“人无百日好好,花无百日红”,历史就像一个齿轮,不都是转着来的吗。” 活了几十年,突然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给教训了,林义一时还不能反驳,人家说的还真对。 “找我有事?”林义有一点好,这个话题不行,就转移话题,还能做到心不跳脸不红,这是混职场的必备技能。 “小气先生,纠正一下,我们这是偶遇,不是特意找你有事。”女人若无其事的说,但说着说着,小酒窝自己都爬上了她的脸。 “不是邂逅吗?” “如果你对我有意思,那算单方面的邂逅;如果没有,最多算偶遇,也可以说萍水相逢。”说这话的女人极力抿着嘴,不让她自己笑场。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强词夺理的?” 林义看了看她的黑色肩包,也扫了几眼她手里的青春学。发现对方竟然悄悄的用书挡住一些风景,让他觉得自己也并不是全盘皆输嘛。 “分人。”刘荟的声音简单明了。 片刻静默,男的面无表情;女的抿着嘴,但若有若无浮现出的小酒窝出卖了她。 “我的杯子呢?”这个话题不行咱就继续换。 “给。”刘荟这次倒也不气人了,从包里拿出一个褐色杯子,与之前的一模一样。 林义接过来细细看了看,突然问:“莫不是之前的那个墨水瓶,你洗干净了?” 刘荟辨认了一会他的表情,然后又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之前没找对地方,后来在地摊上发现这种杯子到处都是。” “多少钱一个?”地摊货,林义不怎么信,邹艳霞是什么样的人还是知道的。 “没问价,我买别的东西时搭的添头。”刘荟说着把杯子收了进去。 “这么好,能带我去买几个吗?”林义进一步逼问。 “今天脚有些累,不想动了。”女人说着,把包的拉链拉好。 “小气女人?”林义试探喊了声。 女人看到林义这样子,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微浅的梨涡,很好看。 “行吧,添头也好,地摊货也罢,拜拜您呢。”林义算是知道了,这女人看着婉约,实则也是个棉里缠针。 这次女人倒也没叫唤,也没跟来了。 回到书店三楼,一开门就听到剁骨头的声音,换个鞋子往厨房一探,果然是邹艳霞正在做饭。 “今天不是星期五啊,你不和宿舍姐妹一起行动?” “今天你生日。”邹艳霞抬头看了他眼,又开始剁排骨。 生日,好陌生的词汇,林义重生前不过生日的,但也天天是生日,“唉,我都实岁19了。” 听到这话,邹艳霞有点鄙视他,“我比你大都没说什么,别影响我心情。” “没,你永远都是18,” “那个那祯多少岁了?” “你怎么突然问她?”林义在心里算了算,“大三个年头吧,实际只大我两岁半,更具体点是两年零八个月。” “她大学都毕业了?” “嗯,她读书早。” “你洗洗手帮我吧,这把刀有些钝,你来剁。”女人对刚才的问答好像全然不在意一般。 “行,我来。” 晚餐特别丰富,六个菜,按她的意思就是六六大顺。 吃饭前,她从电饭煲里拿出两个红皮鸡蛋,递过来:“先尝几口鸡蛋。” “行,”不过林义只拿一个,把另一个放她跟前:“一起吃,” “好事成双,不能落单。”邹艳霞摇着头,把另一个也放到他跟前。 没法,这还真是旧俗。不过林义每个鸡蛋掰一半,另一半放她碗里,这次她倒没说什么了。 饭吃到一半,林义突然看到拿回来的杯子,于是问:“这杯子好漂亮,多少钱一个,再买几个回来啊。” “价钱还算好,就是离这里有点远,等哪天有空了去买几个。”女人也看了眼沙发上的杯子,“前几天我没找到它,你是不是拿回宿舍了。” “嗯,”林义确信了,刘荟果然是撒谎的。 当林义继续撕鸡腿的时候,女人正在扒饭的筷子突然停碗里了,抬头说:“之前那祯打过电话,你没在,我帮你接的。” “我就说,你今天怎么会那么多问题。”林义把撕了一半的鸡腿放她碗里,然后对看过来的眼睛直接无视掉,“惩罚你的。” “德性”不过这次刻薄人倒也没那么有底气了。 吃过晚饭,林义打了一个电话给那祯,对方直接说:“听说你过生日了。” “好好说话,你要么祝我生日快乐,要么挂电话。” “砰”通话断了。 一旁在布置蛋糕的大长腿直接埋头在沙发上轻笑。 “很好笑?”林义推了推她蜷缩在沙发上的腿。 “我哪天要是能学到她几分就好了。”女人标志性的片嘴又来了。 “学她干什么,气我?” 林义不喜欢蛋糕,只是吃了几颗水果,然后就看着她吃,真是羡慕,能吃甜却永远也吃不胖。 白天没电话,到晚上了,林家一大家子,纷纷打电话过来了。 通过电话得知,潇湘下雪了,而且下得很大,十年不遇的那种。 山中很多树木、竹子都被积雪压垮了;很多农村因为电线杆倒了,或电线被压断了,基本又回到了白蜡烛的时代。 第二天,凌晨三点才入睡的林义是被电话吵醒的,叮铃铃的,叮铃铃的,能把人的神经闹疯掉。 抓着电话有气无力的喂了声,一听是赵树生的声音。 “林总,潇湘的雪越来越大了。” “你直接说主题。”林义困死了,但他知道赵树生给他打电话肯定不是为了说雪大、风景好之类的。 果不其然,赵树生告诉他: “随着冰雪的加剧,大部分交通阻断,很多地区物资供应严重匮乏,一些商家开始乘机提高商品价格,“乘雪打劫”发雪灾财。 根据收集上来的信息,长市商店里一斤白菜标价1.85元,在一些重灾区大米甚至卖到5.7元一斤,价格飙升好几倍” “步步高的后勤保障怎么样?”林义最担心这个。 不过赵树生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就在高速公路因大雪而被封闭的前一天,我们为元旦而备的最后一车货运都运抵各仓库,正常供应绰绰有余。” 赵树生这话不是说说的,得益于之前苏温的贪心,运输车队够庞大,储备资源还是非常丰富的。 “林总,我们是否要跟着涨价?” 市面上的物资匮乏,很多小店门口都排成了N型长龙,就算价格高到离谱,也完全是供不应求。 步步高超市就更别说了,还没开门营业,外面大雪天里起码有一千多人在排队,而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赵树生心里盘算着,如果涨价能比别人更多的筹码大赚一笔。 涨价,肯定能挣一笔大的,估计一次性可以挣好几个分店的钱,但林义沉吟一阵后,直接拍板说: “作为企业,既要讲商道,更要讲人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潇湘人 虽然涨价无可厚非,但我们得立足长远。所以不仅不涨价,还要向社会公开承诺:步步高超市“坚决保证敞开供应,不断货、不缺货”,并呼吁潇湘全省商界“保证物资供应、平抑市场物价” 听到林义的长篇大论,对面的赵树生也没感到惊奇,他打这个电话之时,就已经做了两种预案。 一个是跟着涨价,一个就是林义刚才所说的情况。 “可是有一点,要是物资敞开供应,我们后勤仓储也维持不了多久。” “大概能坚持多久?”这个问题林义也是有些紧张的。 “这得看情况,如果是发生开业那种抢购,最多6到8天,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的人流肯定比开业更疯狂,具体能坚持几天就不知道了。” 林义在心里盘算一番,最后还是说:“先这样供应着,另外你们要加紧着手进货,高速路封不了多久的,相信政府会解决这个难题” 关系到民生问题,党和政府肯定不会认为是小事。根据他的经验,就算高速成冰山了,也会被挖通。 “还有一点,不是说元旦有5家分店要开业吗,那就直接提前吧,反正也就几天时间差,不过这次就不搞促销活动了” “行。”最后的最后,在赵树生说一声“行”之中挂了电话。 由于潇湘步步高超市太过繁忙,再次和赵树生通话已经是第三天中午。 “大雪冰封期间,我们潇湘15家店全部正常营业。为此,公司不惜代价和成本,力保物资供应,仅每天付出的运输成本就是平时的7倍以上。在我们的带动下,其他商家也陆续行动起来,物价飞涨得到有效遏制。” 而最令赵树生开心的是,今天不仅长市领导人亲自视察了步步高超市;就连更高一级的省里都公开表扬“步步高是好企业,是有社会担当的良心企业” “林总,有这几句话,我们步步高这次就不会亏。” 听着赵树生纯商人话的语气,林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在国外呆久了,看问题的角度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后来赵树生去一线了,和林义保持沟通的是苏温,在电话里,林义没感觉到她有任何异样。 “现在受灾最严重的郴市,当断电到第五天的时候,整个城市大部分的食品商店、杂货店都无货可卖。 只有步步高一家坚持营业,由于销量比平时猛增8倍,大米、面、油等商品补给异常困难。 虽然国道、省道已经初步疏通。但交通条件还是极其恶劣,经常有大雾、打滑、小型山崩、路边大树突然倒塌的现象,在很多路段,车祸频出。” 听到车祸频出,林义一下急眼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哑着嗓子问:“我们的人没出事吧?” “我们的还好,但也有一辆车打滑和其他车撞到一起了,司机现在在医院,抢救过后,都没有生命危险。”苏温知道林义担心,慢条斯理一口气把话说完。 “为了向郴市送货,步步高已经有3辆货车发生翻车事故,最后公司紧急借用5辆军车,载着50吨大米和面条,向那边挺进。 送货的车队在冰天雪地中辗转一天一夜蹒跚驶来,不少郴市群众当场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这50吨物资,是他们的一颗定心丸。” 说到这里,苏温顿了顿,低声说:“也是给我们的一颗定心丸。” 林义听出了她的话中话,也不敢在电话里点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星期后,大雪慢慢消融了。 不过在此期间的义举,不仅让步步高超市成为了潇湘政府通报表彰的四家抗灾先进企业之一。 更让一种“曾经生死与共的信任”,在消费者心里扎下了根。这对以后和境外巨鳄市场争斗时,是非常有利的。 事后,关于灾后缓解工作,苏温在去特区的时候,特意赶来同林义商量,“我们捐多少最合适?” 在书店三楼,苏温打量了一眼室内,对林义递过来的茶水只是浅尝辄止的抿了一口,就捧在了手心没动。 苏温这个“最合适”,林义一下就懂了,也明白她为什么会面对面跟他谈这件事了。 “别个企业一般捐多少?”林义想了会,还是没理出个合适的金额。 “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也有很多国企捐的多一些。”林义问这话,苏温大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样子啊,那我们就居中间的位置吧,”林义知道不能太过低调,但绝对不能高调,时代不一样,做事方法也得跟着变通。 要是为了出风头,砸个几百万上千万,名气肯定是有了,但不该有的麻烦也会随之而来,社会有时候真的很复杂和现实的。 “好,那就40万吧。”两人想法不谋而合,相视的一眼中,很多事情都不言而喻。 在谈到这次的销售额时,苏温拢着耳际的发束,水雾般的眸子,闪过一丝亮色,温软地说:“罗湖量贩店预增的那一千万预算,步步高超市自己解决了。” 这话让林义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笑意。本来还想从步步高电子再抽出一千万给她,现在好了,自己解决了。 留她吃了个中饭,很简单的,就是一碗面条,还是林义亲自动的手,配菜就更简单了,一个青菜一个煎蛋,还有一小蝶榨菜。 送她走的时候,林义本想说句“不用那么拼,留在潇湘多陪陪孩子”,但临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 学校举行了一次元旦活动,晃停被两个宿舍的人撺掇,勇敢的迈出一步,在上面唱了首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顿时惊艳了整个大教室。 也让他和杨婷婷慢慢有了很多的话题。 而让林义注意到的一件事,就是韩小伟又开始提他媳妇了,而且也不再避讳女生宿舍的人。 宿舍众人反复听着他的“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习惯着他一如既往的吹牛皮。 大家都以为马平彦会和唐静走到一起;但是后者却突然宣布自己有了男朋友,是学商业英语的,在英语角相知相识相恋。 就此,原本特别爱学习的马平彦开始了一复一日的游戏机之旅,有时候来劲了,一个通宵都在校外的游戏机室里疯玩。 好几次任课老师点名,他都不在,后来老师直接说:“你们通知下马平彦同学,再有下次,期末考试可以不用参加了。” 这警告意味很浓,意思就是你考得再好,也得挂科。但对这种警告,马平彦最多好一节课,然后接着又开始作死的循环。 元旦过后,就是1996年,在新的一年年初里,林义最关注两件事。 一是股票。一月上旬的末尾,林义跑了趟深交所,发现自己配置的股票价格还是处在两元多的价位。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价格稍微上涨了些,之前亏掉的20多万,都快填平了。这是一种信号,林义心里有些激动。 同时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收到的480万砸进去。 说起这480万,也是吴芳芳带过来的,她整理财务报告时总结说:1995年,在邵市保健品耕耘的三株口服液和红桃K,一年的净收益达1600多万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但是和三株口服液一年80亿的销售额比,也就是九牛一毛。 但林义非常满足了,仅仅是抓住了时代的一个机会,没干多少事,就轻轻松地得了这么多钱,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最后林义还是砸了50万给方正科技,也买了30万的泸州老窖。后面又配置了其他两只股票,分别砸下10万。 在苏温几个眨眼之间,林义就疯狂投入了100万。 “你这么看好今年的行情?” 如果上次一通砸,仅仅是让苏温疑惑,这一次,她就确定了林义在赌今年逆势上扬的大行情。不然前后配置的这么多股票,只要像往年一样,有一半达不到预期就血亏。 因为在她心里,拿着这么多钱去开分店,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看好,不好看怎么敢玩。”选了四只股票,林义又继续浏览了很久,但却没再继续下注。 从座位上起来,林义问她:“你一直在研究期货,可有看好的?” 这女人对股票的兴趣不是很大,反而对期货非常投入,就算干着超市的工作,也会抽点时间关注金融时事。 苏温打量了会林义,他的意思还是懂了,抿着嘴说:“琼岛中商所的咖啡合约,做多非常有潜力” “做多,你说说?” 林义之前从没听过这个咖啡合约,也不曾关注咖啡合约。 因为咖啡是小品种,从根本上说,国内并不具备咖啡期货品种运行的条件。同时我国也并非咖啡的主要产地,更非消费地和中转集散地。 琼岛作为中国咖啡生产的大省,今年产咖啡豆约580吨,全国的咖啡食用、药用量极其有限,并有固定的进货渠道。 这从根本上决定了咖啡期货缺乏真正的消费性和套期保值需求。 “上个月21日,琼岛中商所宣布自F605合约始咖啡期货合约放大交割限量,交割总量由象征性的1吨扩大为1万吨。 交割限量以外的头寸全部按进入交割月至最后交易日全部成交的加权平均价实行强制平仓” 听着苏温的专业分析,林义不由点头,看来她最擅长的还是她的专业领域。 这时林义在考虑,明年经济危机就要来了,而自己身边正好缺这种专业的人才。 想着听着,末了林义对她说:“既然如此,我给你375万,你自己看着小打小闹吧。” 女人眼睛里瞬间充满神韵,点点头表示可以。 和苏温分开后,股票的头顶大事算是告一段落。 马不停蹄,林义又去了步步高电子,和蒋华密谋一番,后者第二天带着一组人马去了京城,汇合林旋公关邮电部有绳电话的“第一个入网许可证”。 临近学期末,关系到考试,老师的课程显得愈发越重。林义这时候没重大事情也是不敢逃课,毕竟这年头在中大背个挂科名声还是不太好听的。 马平彦一如既往不在,韩小伟肯定又忙他的小生意去了。 刚和晃停坐下,前排的孙念就站了起来,“晃停,左朽zuoxiu的普通话话还等着你去纠正呢。” 杨婷婷人如其名,很高,但是那口塑料普通话总是能给班上同学带来笑声。 比如,“出去”我们念chuqu,人家念chuchu;“左手”我们读zuoshou,孙婷婷总是纠正不过来zuoxiu、zuoxiu,后来都成大家喊她的别名了。 晃停虽然胆子比以前大多了,但碰到孙念反抗都没一声就去了前面。 “别给我惹祸啊,”林义看到孙念坐在旁边,头就大。 倒也不是怕流言蜚语。事实上,孙念挨着他坐了一次后,刘燕就不再纠缠自己了,也不喊自己去滑旱冰了。 上次两个宿舍去旱冰场,林义都觉得刘燕的水平可以参加业余赛事了。 烦的是后排那一排孙子,那些人时间不定,人员不定,大多数是新面孔,也有老面孔。 也不知道哪个年纪哪个班的,有事没事会瞟这女人,次数多了,连带林义都被瞟的头皮发麻。 “你上次还说我,所以我让你感受下我的痛苦,长的好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要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一般人” “给我停,”林义叫停她,对着自恋的孙念说:“我感受到了,你回前排吧。” “也不用,这事我早有经验了。”孙念不为所动,从帆布背包里拿出几个红红火火的辣椒糖,两个宿舍的人一人发一个,接着自己也含一个,才接着說: “初中、高中,每次进校,第一学期都是这样的;等到第二学期就好了,除了个别的还嗡嗡嗡地烦人;到第三学期,本姑娘基本和平凡人一样,身边再也不会有这些苍蝇。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平凡人 林义没好气地说:“原来是第一学期啊,难怪我身边嗡嗡嗡地烦死了。” 这话一出,前排偷听说话的几男女顿时笑出了声,李杰和赵志奇更加干脆,翻过身来就是一个大拇指。 “老林,也就你敢这么说孙念,佩服佩服,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赵志奇虽然长的好,也有女生愿意让他搭理,但隔壁班的班长一个学期对他态度都没软化过。 这年头男生追女生都特别含蓄,基本都是从好朋友做起,很少有一见钟情就突然勾搭上了。 更别说大声表白,在宿舍楼下鬼叫什么的。 这种就算有,一般也是大四要毕业的老油条了。 可是一班班长就是不搭理赵志奇,“听说是个胡建姑娘?” “莆田的。” 李杰接腔:“人家要励志便宜外国人的,你何必去浪费这个精力。” 在这年头,大学里有一股思潮:人活着,要有寄GRE托托福” 托福600分单词,就是他们的湖畔读物,也是林义书店教辅系列里,最畅销的书籍之一。 光这一本图书,就可以把林义养活。 说到出国,邹艳霞跟他说过米珈,现在也正准备着考试,听说目标是去日本早稻田大学。 吃了午饭,赵志奇说他们舞蹈社团,下午有个蹦迪大赛。 两个宿舍的人都好奇,都一窝蜂地跟了过去,也想着瞧一把热闹。 可是蹦迪大赛开始的时候,林义就差点扶额摔倒了。 只见这些个男生,还夹杂个别女生,头上绑一块白布或者扎一块白毛巾,就开始左扭右扭了。 要是他们把白布上画一个红太阳,感觉像极了武士道忍者。 “好别扭,就像一群猴子。”孙念用手窝着嘴巴,悄悄说。 “你会你去跳个我看看。”林义虽然觉得他们这整体水平堪忧,但是有几个还是跳的很不错的。 “我跳了,有奖励吗?”孙念不以为意,头稍微前倾盯着林义。 “有,奖励你正常点,别一天到晚的找乐子。”林义哪里还不知道她那小心思,假如他第一天就像韩小伟那样巴着赶着,绝对没有后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其实这女人玩归玩,但读书还是非常努力的,泡图书馆比谁都勤快,励志要拿一等奖学金的人。 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滑稽,尾巴一大堆的人说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猝不及防地,孙念把大黄外套一脱,丢给旷艺林就真的报名去了。 “跳的真好。”李杰也是个蹦迪发烧友,经常和赵志奇在宿舍捉对尬舞,尤其是张开手臂扭动胸部的时候。 “又要多几个尾巴了。”赵志奇把众多牲口的眼光尽收眼底,却发现林义不在了。 林义当然不在了,她被冷秀叫走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只看到一身花花绿绿的冷秀,其他两人却不在。 “我过来借几个呼啦圈,她们在租房等我。”冷秀说着把呼啦圈丢给林义,自己一个人背着手走在前头。 “你们就租房了?” “都1996年了,大哥,你怎么还大惊小怪的,不要给我丢人好嘛。”说着,冷秀就“窃窃窃”的笑了起来。 第147章 租 租房比想象的大,三室一厅,还有一个很大的洗漱间。 一进门,冷秀就告状,“艳霞,艳霞,你快管管这小子吧,竟然躲人家后面偷偷看女人扭屁股。” 林义一脸黑,直接坐在沙发上,等几人笑饱了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放哪都没错。 “这就是你新家了?”大长腿终于坐过来了,林义问她书店还回不回去。 “看情况吧,” 果然是看情况,这个星期五林义在书房忙了一下午电脑都没等到她,最后还是一个人灰溜溜的去了袁军店里才解决的晚餐。 有绳电话卖的非常火,从去年12月上市,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五个大区已经卖了六万多台。 有VCD的品牌基础在,有绳电话一出道即是巅峰,这也让蒋华很“顺利”地拿下了第一个入网许可证。 而步步高电子的动作更快,把邮电部颁发这个许可证的现场直接搬到了广告里,顿时让有绳电话迎来了一场爆红。 林义赶到北极光微电子的时候,迎接出来的吴景秀有些不太开心,因为VCD第二次解码芯片又流片失败了,这对她的打击很大。 办公室里,林义一坐下,她就直接说:“林总,我想去趟日韩。” 她的理由很简单。在广岛协议之前,日本是世界上半导体最发达的国家,要不是被美国流氓般的对这个产业动手术,韩美还得哪凉快呆哪里去。 “你也想学韩国?”林义一下就懂她意思了,偷学技术。 吴景秀也没否认,反而直接点头。 “可是我们现在没资本啊,”林义也知道,如果国内半导体技术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崛起的话,就得抓住这几年,不然等到芯片产业焕发出春天,基本又会被西方封禁了。 比如瓦森纳协定。 “我想先去考察考察,老呆窝里不是回事,只能干着急。”吴景秀还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想个主意就一定想着法子去做。 “你可有法子了?” “没有,只能过去看看再说,我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 林义想了想,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办法:“那过完年你就去吧,不过日语、韩语可得学。” “在学了。”说着,吴景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语教材,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不过在那边环境里,会学的更快,发音也会更地道,对我更有利。” “你不会马上就想走吧?”林义头疼的皱皱眉。 “那不会,等解码芯片成功后再出发。”吴景秀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解码芯片不搞定,她走的都没劲,灰头土脸的。 “行,”两人敲定了一番后续,不过吴景秀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把沈伟调到北极光微电子,但林义直接否决了。 “针眼,”被拒绝后,吴景秀撇了撇嘴,嘀咕一句也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 “不仅你看好他,我也看好他,他在步步高电子更有前途。”这女人还真是不藏着掖着,林义又好笑又头疼。 “行吧,要是哪一天能取代蒋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话林义就当作没听到,直接问LED行业的事情。 “灯饰厂已经收购了,花费130万;屏幕那家还在谈,本想谈完一起汇报给你。”说着,吴景秀从抽屉里找出一摞件。 林义装模装样看了看,就退了回去:“你既然要出去走一圈,就赶紧把这事搞定。” 无绳电话技术难关解决了,这让林义放下电话后,就高兴的喝了点小酒。 不过酒还没喝热乎,邹艳霞倒过来了,看着桌上的花生米和凉拌海带丝。她咬了下嘴唇,二话不说就把它们收了起来,然后就去了厨房。 “你怎么过来了?”林义跟到厨房抓了把花生米,靠着门框一粒一粒往嘴里扔。 女人没说话,不过眼神倒告诉了他。 “这是米珈的?”看着地上的快递盒子,林义对那字迹非常熟悉,一下就猜出来了。 “上次你不是说她“看人分两等”吗,如今人家给寄生日礼物了。” “哦,我那就一玩笑,还等着你的生日礼物呢。” 沉默了会,大长腿才说:“我可没钱给你买礼物了。” 这时林义才反应过来,自己吃饭一直是白嫖,放在抽屉里的钱她都没用过。 米珈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拆,那祯的礼物也到了,一双毛线手套,还是红的。 林义当场就打电话问:“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我要是没猜错,肯定是你用剩了的。” “爱要不要,”说着,那祯就把电话挂了,只是挂完后,一个人斜躺着,就着炉子眯眼笑的很开心。 看到林义吃花生米和海带丝后,邹艳霞一下又狠心不起来了,在一月份最后一段时间里,隔三差五给他做一顿。 “一起去图书馆吧。”林义看她要出门。 “冷秀和金妍就在下面二楼啊,你不跟我一起?” “不了,我喜欢图书馆的气氛。”林义摇摇头。 正所谓冤家路窄,在图书馆又碰到了刘荟,这次是对方找过来的。 “小气先生。” 林义看书看的正入神,肩膀就被轻拍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笑吟吟的女人。 “我能坐吗?”她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不”能字还没出口,她已经坐下了,然后开始了自顾自地忙活。 过了一会儿,林义感觉有些奇怪,她没有复习,而是一个人在稿纸上在不停书写。 “在创作?”看了一会,林义问。 “嗯,”刘荟嗯了声,看到林义不解,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杂志社一直在催稿。” “作家?”难怪女人的书香气这么浓,开始还以为是家学原因,看来和她个人也有很大关系,这种气质很玄乎,没一定底蕴体现不出来。 “嗯,”说着,她抬起头笑盈盈地说,“知道了这么多,晚上请我吃饭。” 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林义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我没钱。” “我借你啊,” “那还不是你的。” “没关系,你以后挣钱了还我。”说着,她撕下一张纸,写了个借条,然后传过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你法盲啊,这没法律效应的。” “只求个心安。”刘荟努了努嘴,示意赶紧签。 林义拿过笔,想了想,直接写:“你这是里追求异性的手段吗?” 看到这行字,刘荟无声笑了好会也写了一行:追求算不上,想和你做个朋友。 “既然你有需求,那饭钱应该你出啊,” “小气先生。”刘荟最后回了四个字就不搭理他了,又埋头创作。 晚餐一起吃的,地儿也是她挑的,离中大比较远。林义当时抗拒了下,但那个舒服的笑容拒绝不了。 晚餐后,两人并肩无声地走在街头,东瞅瞅西看看,突然,刘荟指着前边的老电影院说:“我们进去看场电影吧。” “行。” 电影并不新,周星驰的“情圣”,出了好几年了。 林义看过,看刘荟的反应应该也看过,但是她还是认认真真地在看。 前边有一对年轻男女。 这电影没法看了,刘荟拉起正入神的林义就走。一路小跑出来,两人还情不自禁地笑了。 不过走了一段路,刘荟突然停下了,看着主动牵着对方的手,脸上顿时满是慌乱。 林义也感觉到了,应该说早就感觉到了,看着她没主动放手离开,看着侧脸温温婉婉的;想起刚才的画面,一时没忍住,直接把住她的肩,搂到了怀里,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印了下去。 “呜呜”突如其来的动作,刘荟直接瞪圆了眼睛,挥舞着双手,不过终究力气抵不过。 “我吃亏了,”事后,刘荟倒也不躲避了,反而说林义经验太丰富了。 在聪明的女人面前,林义光棍的很,懒得撒谎解释。 “还好多年。”刘荟咬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很诚实的,不像你,第一次就看上人家了。” 刘荟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笑。 末了她突然问:“那书店是你家的?” “为什么这么说?”林义诧异,猜测是刀疤露了马脚。 “有一次,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从三楼下来。” 接着两人沉默了,回去的路上刘荟说:“今天很开心,但我要很快要去京城了。” “嗯?”嗯了一声没多问,林义知道她肯定会把话说完。 “我高考到最后一科的时候,生理老师来了,没考好,所以才来了中大。”不愧是作家,说着女人的生理问题,也没一点不好意思。 “你的理想是北大?”这个不难猜,京城比中大好的大学就两所,而她往作家这条路走,肯定就是北大了。 “对,我保研过去,过完年我大部分时间就打算在京城呆着。” “行了,我懂了,今天是美好的记忆,对吧。” 刘荟笑着点点头,说她只是起了些好感,还没上升到情和爱。 “别过意不去,你就当抢了小孩的粉笔糖吧。” 女人笑了会,摇摇头说:“刚才换个其他女生,你也会这样对待吧。我才不会觉得过意不去。” “再说,我又不是第一个抢的,不值钱了。” 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果然心思剔透,林义动了那么一瞬间的欲望,就被她察觉到了。 两人来的快,走的快,就像两列反向的火车,急匆匆地招呼都来不及打。 越到月底,图书馆这座位就更不好占,要考试了,复习的人一下子成倍增多。 转了一圈,偌大的自修室一个空位都没有;郁闷的看了看日光灯上的启辉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不得已,林义只能和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在二楼开辟了一个固定的角落。 林义不是很喜欢和冷秀呆在一起,话太多了,她好像天生不会累似的,可以从早上一直说到晚上,而最让人佩服的就是: 声音清脆,口速奇快,而且还吐字特别清晰,说话都不带重样。 林义观察了下,一天下来,冷秀一个人主导了大部分话题,金妍和邹艳霞简直就是两个捧哏的,而且还捧得非常带劲。 “你应该去法学院,当律师,怎么想着学财会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义实在忍不住吐槽了句。 “闭着眼睛瞎报的呗,当时三个专业都想要,不知道怎么选,就抓签。但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当律师诶,律师和你一样古古板板的” 后面实在受不了,林义就说头疼,回去睡会儿。 邹艳霞上来的时候,看着林义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挨着坐下来,嘴角弯的非常明显。 “我们买什么时候的票?” “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回?”林义从趴着的状态变成侧身的状态。 “你难道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可能要接近年关才回去,如果你不那么急,就跟我一起吧。” “好,”邹艳霞只回了个好,心一下实了起来,也不再提买票的事情。 考试分三天,还好前边坐的是晃停,林义老早就和他打过招呼,要是自己没把握过,就会踢他凳子,要他坐歪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每个学校都有四大金刚之类的人物。 以前读的那所大学有,中大也有。这个老师矮矮的、胖胖的,嘴角一粒大痣,还镶嵌着一颗钢牙,看到林义进来就说:“有把握过关没?” 好吧,一个女人却是四大金刚之类的人,还被人尊称拔舌地狱。 怎么说呢,就是她看到你违规,不严重的话就一直站在你身边;要是你这时候胆敢狡辩一句或者露出不好的表情,不好意思:收卷子事小,给你直接弄到教务处才是习以为常。 这女人还是导员,还和焦思佳导员关系非常好,经常串门。林义现在在管院老师系统里非常出名,因为逃课太多都成了好些老师茶余后饭的品论对象。 “老师您又变漂亮了,”表里不一说的就是现在的林义。 “瞎说,”人家笑起来咧个嘴,“你要是敢舞弊,我送你一个处分。” 这话说的,林义周边座次的人都大喊不公,怎么被殃及池鱼了。 考试不难,但也容易。林义有好几个选择题都是懵的,换个意思就是审题都审不清。 看到林义在懵逼,老师过来了,在旁边站了会,然后就到教室里转了几圈,回到林义身边的时候,风轻云淡的一根手指落到了C,如蜻蜓点水,人一下又走了。 林义顿时一个激灵,老师什么意思,是路过不小心碰到的?还是答案是C?于是抬头看着对方。 人家不理会,去了教室左手边过道,过了好一会才从后面绕回来,这次放了两根手指,一个手指点一个题目。 其中食指正好是刚才的C,接着人又轻飘飘地走了。 我艹,林义再傻也知道了,不多说C和D赶紧填好。 讲台上的老看到林义终于开窍了,看着窗外笑了笑。 交卷地时候,林义真诚实意得说了句:“老师真漂亮。” 老师闻言摇了摇头:“你小子不好好读书,净胡咧咧。” 第一门考试过关,后面两天顺手了好多,不说优秀,打个70多分还是没问题的。 考完试,林义特意给导员和老师送了点礼品。 等林义走后,她老公问:“你不是号称拔舌地狱吗,怎么还有学生给你送礼。” “我都拔舌地狱了,你还敢和我说话,晚上还敢碰我。”老师抱着手里的孩子摇啊摇,转个圈又说:“他是佳佳的小老乡。” 要回去过年了,宿舍的人一大早就规规矩矩的跑了回来。 这次韩小伟弄了个电饭煲,然后搞了八斤牛肉,分两次放;配一些萝卜、白菜、香菜、豆腐皮子,就做成了一个火锅。 林义有些皮,最后还撒了一小袋朝天辣。顿时把这些人辣的像狗一样吐舌头,一边吸吸地说“辣死了,辣死了,要死了”,还一边抢着吃。 前奏是六人一人一瓶啤酒,喝完就暂时进入了贤者时间:酒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马平彦叼着烟忧伤地说:“游戏还没通关呢,就要挂科了。” 韩小伟说:这个学期卖面、卖烟酒、承包洗衣机、卖热水胆挣了些钱。 同时还炫耀着说认识了一个佛山的女老板,做玻璃灯罩的,开的是5缸奥迪,超有钱。 李杰说:争取明年拿下旷艺林一磊。 赵志奇啥也没说,一口气闷了半根烟,拿着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陈慧娴的千千厥歌。 晃停突然说:“齐哥,我们搞个乐队吧,去路演。” 这个想法瞬间被几人喷成了狗屎,然后缩着脑袋低声狡辩:这是靠艺术吃饭。 轮到林义了,众人都看着他,主要是他有点神秘。虽然逃课没马平彦和韩小伟多,但平时一般不说话,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听众。 而最让大家不解的是,孙念还经常缠他,可让几人老羡慕了,老佩服了。 林义弹了下烟灰说:我要看美丽的风景。 几人顿时就腻歪了,七嘴八舌的说:看什么看,孙念的内衣你都还没看呢。 这个年头的寝室生活大概分为三派:麻派,舞派,毛派打毛活,毛衣毛巾之类的。 而林义这宿舍有点与众不同,由于贫富阶层和性格特点的大差异,是什么派别都沾点,什么都不沾全。 后面又干了一轮,最后六人一排站在窗口,唱起了“千千阙歌”: 徐徐回望 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 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 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 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 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是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唱这歌的后果就是把宿管阿姨招来了,但这人特好、特乐观,一进门就唉唉唉地说:小伙子们,陈慧娴的歌你们唱的不错,但声音太大了,低声点更好听。 李杰乐道:“阿姨你也知道陈慧娴?” 宿管阿姨顿时不干了:“看你说的,你们就没发现我像陈慧娴吗?” 众人一瞧,圆敦敦的、胖胖的,顿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倒也没继续大喊大叫地唱歌了。 刀疤回来了,还带来了潇湘的土特产,糍粑和猪血丸子。 邹艳霞问,可以让冷秀和金妍来三楼吗,做顿饭给她们吃,她们今晚的火车。 看着她那乌黑的眼睛,林义同意了,只是把书房锁了起来。 帮着打下手洗菜时,林义问:“你们宿舍怎么分两派了?” “刚开学不久,就有男生寝室想和我们宿舍联谊,我和冷秀以及金妍坚决不去,慢慢就这样了。” “嗯,你们一次都没去?” “没,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太闹腾的生活。”说着,邹艳霞告诉林义,因为此事,慢慢的金妍和冷秀也从学生会退出来了。 还说管院学生会长正在给面瘫献殷勤,想从冷秀和金妍这里来个拐角射,被无情的拒绝了,顺带还退出来学生会。 外表漆黑的猪血丸子金妍坚决不吃,冷秀试了一口就把那个碟换到自己跟前了。 林义问她们两,大晚上敢去火车站乘车啊,没想到两女直直地看着他。 这才知道,邹艳霞把自己给卖了。 为了能顺利的进站,也为了能有个候车座位,吃完饭几人就钻进了刀疤从袁军那里借来的面包车。 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回个家还把拉杆箱带着了;金妍更是让人无语,163的人还得背个跟她一样高的吉他。 人很多很挤,要不是有刀疤开路,几人还指不定在外头受冷。 冷秀走之前还特意对刀疤说:“明年回来请你吃饭,顺便帮你介绍个女朋友。” 那快活的语气,有孩子了的刀疤都哭笑不得。 天寒了,西伯利亚寒流的尾巴这几天疯狂地在肆虐羊城,空气里的最后那一丝丝温暖也成了浮萍,贼冷。 冷秀和金妍走了,自己车票也没买,外面都是清一色的校友回家的画面让邹艳霞愣了一早上。 简单吃了点早餐,林义问:“你是和我去深城,还是在这里等我?” 听到这话,站在窗口掀着帘子一角往外看的女人回过身,轻声细语地说:“你去哪,我去哪。” “行,那拿东西走人。”她现在心正迷糊着,林义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答案。 95年开始,深城对暂住证查的特别严,很多宾馆旅社都成了重点查看的对象。 街上人来往的很多面孔,都有些恐慌。 本来想去步步高电子的,但是看到身边女人,林义直接去了步步高超市。 一路上,邹艳霞什么也没问,只是偶尔对路边高楼大厦好奇下。但是一下车看到步步高超市几个字眼,她突然隐晦地伸个手捉着林义的衣袖。 “我等会和你说好不?”就知道会这样,但林义也没打算瞒她,很多东西,这女人肯定都早有疑惑,只是不问。 “嗯,”一下子,她感觉自己拘谨了很多。 默默地跟着林义.进了一月份开业不久的福田店。 会议室里,林义了解到了罗湖、福田、南山三个超市分店,在元旦开业那天都收获了超过140多万元的营业额。 本来听到这个数字,林义还是非常激动的,但是苏温接下来的一句就如同一盆冷水,把身上的火焰全部浇息。 “根据我收集的信息,元旦那天,华强北的万家百货日销售额突破了三百五十万。”苏温不只是单单说说,还拿出了对方的详细数据。 “两倍还多,”林义突然感觉这个数字背后的重大差距,就如同分水岭一样。 “对方超市规模没有我们的大,室内装修也没我们的现代化。”苏温开始总结:“但是对方有三个方面比我们做的好。 一是顾客基础稳定,形成了一条街商圈,这是我们现在无法比拟的。 二是本土化的差异,我们曾经在罗湖量贩店的战略战术里,还想着用本土化差异击败沃尔玛。却没想到我们自己在这方面也犯了致命错误。 我细细对比了两家超市的收益结构比,万家百货的日营业额里,有17.8是新鲜带来的,而我们步步高超市没有这一块的业务。 这还不算,我们在百货方面也是全部落入下风的。我注意到,虽然我们的人流量非常大,这证明我们的宣传效果是非常好的。 但是人均消费量并不高。刚开始我以为是人的问题,是管理和服务的问题。为止,我这个月已经把店长换了三批了,但还是丝毫没见起色。” 说到这里,苏温的担忧都到了脸上,这是以往从来没见过的情况。 随着深城突然增多的超市,比如步步高、万科万家、华润、新一佳等百货超市,以及在建的沃尔玛量贩店和步步高量贩店。 如今连锁超市零售业的利润在慢慢下降。如果去年在邵市还有百分之三十三多的利润,那现在已经降到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左右,下滑速度不可谓不惊人。 虽然短时间内,或者最近几年内,超市行业都会维持这个利润率。但也给步步高带来了困扰,就是日销售额必须跟得上,做到“利薄多销”才能保持利润的环比增长。 但目前这态势,林义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表面数据虽然不错,但是和竞争对手相比,我们进入特区的四家门店已经失败了三家对吧。” “本来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在百货方面,一月份我们是全部落入下风的,两家分店合一起才能勉勉强强跟的上对方一家,这还不算人家的新鲜业务。” 苏温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旁边的候富贵脸上甚至都有了冷汗,他把步步高超市当亲儿子一样对待,是绝对接受不了在深城第一枪就败北的事实的。而且还是败的如此凄惨。 想想步步高超市在潇湘的一帆风顺,事先怎么也没预料到会在特区折戟。 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不是一天,两家规模大的超市抵不过人家一家,这残酷的事实没有偶然在里边。 艰难里,候富贵沉重的建议:“我们应该把潇湘最好的店长叫过来。” “叫了,我已经把潇湘销售业绩连续第一的蓝月鹅调过来了,昨天到的。”苏温还接着说: “不仅如此,我还用高薪从万家百货里挖来了一个主管,他们两个正在携手进行调查。” “我们一起去看看。”在这种存亡时刻,林义也没摆架子,当即起身,闻言,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正在超市里乱逛的邹艳霞看到会议室里出来的一行人,脸色都带着焦虑。于是也好奇地尾随了过来。 朱阳,苏温从万家百货新挖来的人。此时他正拿着笔和本子,同蓝月鹅在货架过道里议论着什么,不时还对货架指指点点。 看到苏温过来,尤其是走在最前头的林义。朱阳看了眼蓝月鹅,在后者点头之际,连忙快步过来迎接众人。 这人有些胖,但眼神却不油腻,林义对他的第一印象还可以。打过招呼,直接问:“你们找到原因了吗?” 闻言,朱阳和蓝月娥对望一眼,还是蓝月鹅说“你来说吧”。 朱阳点点头开口说:“其实根源不难找到,分三个地方。” “第一个是新鲜业务,粤省的人都习惯了餐桌上有海鲜类等新鲜,缺少这一块业务,超市业务链就是不完整的。 很多人逛一圈以后,如果没见到新鲜,内心就会有一种缺失,轻的下调需求等级,重的下次都不一定来了。 第二个是种类不足。我们超市只有一万八千多个品种,万家百货却已经达到了三万种。 不仅如此,万家在华强北建造中的、超过20000万平米的旗舰店,预计品种会超过8万种。” 8万种,把林义和苏温都震慑到了。根据收集的信息,正在建造中的沃尔玛量贩店,预计品种都只有2万四千多种。 万家百货这是要上天啊! 同时也说明对方的本土实力之强大,供应链之完善。 “第三个问题出在百货身上。” 这点是林义和苏温最关心的一点,也是之前一筹莫展的点,听到此处,众人都有些期待的看着朱阳。 “我观察了两天,超市人均消费量不高,说明业态结构存在很大问题。”朱阳指明了关键所在。 “业态结构问题?”林义嘴里轻轻念了一遍。 “对,就是业态结构问题。”说着,朱阳开始指着过道两边的货架说: “深城不比潇湘,面对的是更理性、更挑剔的消费群。同时,还要面对层次更高、实力更雄厚的供应商,以及更加高效和集约化的竞争对手” 朱阳的实践经验很足,有理有据,说的条条是道;林义高看对方一眼的同时,也对苏温的识人眼光也是暗暗表示赞叹。 针对本地的消费特性,在朱阳的提议下,林义同苏温达成了一致意见: 快刀斩乱麻,决定对罗湖店、福田店和南山店进行重塑。 非食品类百货以及服装的货架被挪了位置,通道设置和商品品类被调整得更有针对性,各类商品之间通过分类和通道设置形成了更专业的关联性。 回到办公室,林义和苏温两人脸色凝重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找到问题的症结在哪,很多事情就好办,最怕的还是像之前那往有心无力。 “我这次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苏温喝了口茶,拢了拢耳廓下的细发,“我把太多精力放在与沃尔玛打擂台上了,专注量贩店而预判错了本土的超市和本土化差异。” 苏温有些自责地说:“早应该考虑到长市和特区之间的顾客差异化的。” “你不用自责,之前我们一直在潇湘经营,来到这边水土不足是可以理解的。好在我们问题发现得够早,要是量贩店也来这么一下,那才叫伤不起。” “但是代价也太大了,三个分店持续一个月的糟糕业绩,还换了三批店长, 最重要的是要停业一个星期进行整顿,这里面的潜在风险太大。” 苏温最担心的还是整顿后,要是销售业绩还起不来,那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看着对面女人的忧虑,林义直接做了安排:“看来新鲜这块业务是不能放过的,这次调整,你要敦促把这块马上弄起来。 不管困难多大,黑夜与白天轮班倒也要弄起来。就算规模暂时跟不上竞争对手,但也要先把雏形做起来。 第二个,把朱阳暂时调入后勤部门,要他配合候富贵进一步打开供应商渠道。 同时,在此期间要舍得花钱从万家、华润挖人,这是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 第三点,量贩店是重中之重,之前的设计方案里,业态结构肯定也是有问题的,我们要吸取教训。同时也要把新鲜这块业务加进去。 第四点也是至关重要的点。 我们必须大张旗鼓地进行新一轮强力推广和促销,重新启动市场。 这次整顿的理由对外宣传为:为迎接新年而进行的超市升级” “好,时间不多了,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离开的柔弱背影,林义叹息一声:这女人一直处在焦虑中,要是那孩子能好起来,她的能力肯定会更上一个档次。 具体的事情,林义没打算亲自参与,最多到三个分店不停转转,找到问题就点出来,弄不明白的就虚心请教。 这个无心之举,倒让林义在基层员工里赢得了非常好的口碑。 邹艳霞一直跟在林义身后,全程做到了只看不说。 “中午了,我们吃饭去吧,”从南山分店回来,在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下,逛了一圈的林义,心情好了很多。 “我要吃大餐。”邹艳霞瞅着他,嘟着薄薄的嘴唇,显然忍的很辛苦。 看她这样子,林义呵呵一笑,“行,今天我们吃深城最贵的餐。” 不过临了临了,大长腿还是不习惯,这酒店不让去,那豪华餐厅也不让去。 最后她还是选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湘菜馆,她说心灵正处于重创期,需要家里味道来安慰。 看她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林义拿过价目表,点了香辣蟹,冬瓜排骨汤,腊肉,一个小白菜。 “太多了。”等服务员离开,女人只说了三个字。 “那我再加几个。”林义笑着要挥手喊服务员,邹艳霞直接一个卫生眼制止住了。 接着叹息:“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行了,还拽,我在你眼里现在有变化吗?” 闻言,邹艳霞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弯着嘴说:“没有,还是那么土里土气,” 林义知道她是在笑话当初宿舍众人把自己看成需要帮助的那类人。 邹艳霞失落一阵,心态就恢复了。因为她从来都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正,从不苛求从林义这里马上得到回应,或者其他 反正她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在不将就的前提下,有的是功夫水磨他。 再说,除了那些工作人员,他身边的小伙伴,自己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她永远记得她妈妈说的那句话:男人得顺着他,如果越急着得到,就越得不到。 几十年来,这个法子是她妈妈把父亲吃的死死地法宝,每次都很有效果。 要不是这次改志愿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她相信其他小伙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乎林义。 她对自己的性格反复做过剖析:要做惊天动地或者立竿见影的事情,不容易; 要让自己随随便便成全了他也不容易。 觉得自己最擅长的还是温水煮青蛙。 邹艳霞对排骨、腊肉没兴趣,筷子一直在香辣蟹和小白菜之间移动。 吃到一半,林义突然试探着问:“要不要把你爸妈弄到这边开饭店?” “不用,能力有多大就吃多大的饭,邵市够他们一辈子了。而且他们是那种能过日子就不思进取的人,你没看我也不思进取么,就是遗传他们的。” 这把林义给逗乐了:“你们这才是大智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过好小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邹艳霞直接把手里的螃蟹壳放他碗里:“以前只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俗语,现在终于见着了。” “那我以后闭着眼睛说。” “德性” “这些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你看可好?” “德性” 吃完饭,她说想去量贩店逛逛,不跟着东跑西跑了。 林义知道,她还是没完全消化过来,想通过量贩店进一步了解自己。 在去深交所的路上,林义意外地接到了那祯的电话。 第148章 好 “好久不见,那祯同志。”, “我考上研究生了。”那祯懒得理他那些虚头巴脑的,直达要害。 “你不是工作了吗?还考上研究生了?” 都进了央视了还考上研究生了,这么生猛的,林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感觉这里不是适合我,我做的是幕后工作,论资排辈我得熬到什么时候?所以从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 她说,导师是以前就很熟的老师,和对方沟通过,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工作。 “诶,不对啊,现在考研的时间不是一月末么,才几天你就知道成绩了?” 90年代的考研时间通常安排在1月末,也就是放寒假以后。而最离谱的是92年,考研时间居然安排到了2月15日16日。大概是农历正月初八和初九,很多考生连春节也要在焦灼中度过。 “有关系不行啊?”相隔几千里,林义都能感受到那份骄傲。 “行,太行了。有关系确实了不起。”林义看了眼窗外,才继续说:“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想要我和婶子无意间提起你考研的事情,给你缓冲时间对吧。” “聪明,她老人家这关不好过。” “我还没回家,你夸我没用。” “我请假了,农历24到家,你呢?” “到时候说吧,你可以先回来,要是怕婶子起疑,就先到我邵市的书店二楼住几天啊。” “钥匙在哪?” “在我凯哥那里,我到时候通知他给你送过来。” “早点回来,挂了。” 嘟嘟嘟 看了眼每次如此的通话,林义对开车的刀疤说:“让蒋华帮着买农历25左右的机票。” “好,” 深交所,林义坐在大户室里,在电脑上有条不紊地查看起股票来。 涨了,普遍都涨到3元以上,而其中深科技这支妖股都冲过了5元这条线,一骑绝尘。 开心! 林义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刀疤懊恼的表情,心里在想,给你捡钱的机会都不要,这都是命啊。 就像他曾经的同学家里,九十年代在特区花了六万买了套房,后来三十几万卖了,才几年的功夫就挣了一大笔财富,全家人大喜。 但到股市里打个转儿,没了,这都是命。 2月5号,经过一个星期的整顿,罗湖店、福田店、南山店今天重新开业。 因为担心停业整顿带来的副作用太大,这次促销活动的力度搞得很大,现场气氛非常浓重。 邹艳霞说想去体验一番,林义同意了,于是她穿着工装当起了码货员。 原本以为最轻松的活,却把她累的够呛,汗流浃背的,但她没说退出来,林义也没去劝。 “不用担心了。”蓝月鹅欣喜地说。 中午,初步统计一番数据,人均消费水平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升。 而货架整过调整后,显眼位置的东西果然卖的非常好。 林义在新鲜区站了会,发现来这里买东西的人都非常快速,显然都是早就存了心要买的,购买率相比百货,要高出很多。 看来朱阳的说法是对的。林义之前和苏温一样,一直认为特区就在海边,海鲜市场多的是,对新鲜类这块业务肯定会有很大影响。 但从现在的局势看来,显然自己多虑了。虽然卖方市场多,但买方市场更多。 “我们争取三年之内,让潇湘的超市也上新鲜这块业务。”看到这块市场的潜力,苏温显然不想放过。 “新鲜对时效性要求太高,蔬菜类、水果类还好。但是水产品,尤其是海产品,我们目前的实力还是不够的。” “那就先上蔬菜水果和淡水类产品,回头我让候富贵联系洞庭湖和各大水系的供应商,这个业务必须尽快上马。”苏温语气不大也不重,但决心却非常大。 “好,这块由你去统筹,让赵树生去具体执行吧。” 说到潇湘也上新鲜,林义就感叹王天夫妻注定命中要被自己克制了。 两人聊着,聊到万家百货的时候,苏温突然说去办公室。 林义愣了下,看着女人黝黑眸子里的亮光,他知道,苏温肯定还有其他想法。 来到办公室,苏温给林义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说:“这段时间我在恶补万家百货的相关资料,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怎么了?”林义也是好奇。 “你猜猜万家背后的投资方时谁?” “万科啊。”林义无语,别个可能不知道,林义怎么可能不知道么。 “嗯,从92年开始,万科从住宅业绩占据营业额的25,到现在的50多。经过几年的发展,它目前是国内的住宅第一品牌。 但从商品房的开工面积来看,万科占的比例并不高,落后于好多家同行。 而横向比较,在销售额上,万科甚至远远落后于同是八十年代的海尔、康佳、三九。 这些年其多元化经营和业务构架的觅食,让它走了很多弯路” 说到这里,苏温看着林义说:“根据收集的信息来看,万科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主攻住宅房产这块。从半年前开始,它一直在做“减法”,大刀阔斧的进行业务调整。” “你是说我们趁这个时机吞掉万家百货?”林义明白她的想法了。 “不,现在我们实力还不够,虽然整体上比万家百货强很多,但拿一大笔钱也会很吃力,有这份钱,还不如自己开分店,这时候市场还远没到饱和的地步,这时候自己开分店比兼并强。 再说万家百货现在正当红,万科也不一定现在就卖。就算卖,目前也轮不到我们,毕竟华润可是万科的大股东之一。” 看着对面这双智慧的眼睛,林义想了会,突然试探着问:“从股市入手?” 苏温笑着点点头,说:“股市刚经历大熊市,价格普遍较低,从我们对万家百货的战术上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真按你赌的那样,今年股市会逆势上扬,越到后面越不容易了。” 听着这个消息,林义又问:“你就敢肯定万科将来会砍掉万家百货?” 林义虽然知道万科将来确实把万家百货业务卖给了华润,组成了后世鼎鼎有名的华润万家。 而华润超市也正是以“蚂蚁吃象”的方式吞掉万家百货,才开始了正式的腾飞之路。 但苏温不知道啊,正如她所说,现在的万家百货正红火呢,搁一般人不会卖。 要知道,华强北万家百货的门店仅仅4000平方的规模,元旦却日销过350万,按一般人是肯定不会卖的。 当然,王老板确实不是一般人,未来虽然放弃掉了零售业这个饼,但是主攻房地产却收货更多。 “会。”说了一个会字,苏温想了想,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是我,我就会砍掉零售业务,万科公司必须要突出主营业务;贪多嚼不烂是它发展的大忌。” 唉,林义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悠悠的说:“王老板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挖走的。” 对这个称赞,苏温抿抿嘴,喝着茶,面色平静,荣辱不惊。 过了会才说:“刚才是其一,第二个就是万家百货的战略性错误。” “哦,愿闻其详。”林义还是第一次听说万家百货的战略性错误,心里也是好奇不已。 “其实这也是你给我的启示,在潇湘的所有步步高门店,你都是只买不租,当时我刚接手的时候,还觉得十分诧异和不解。 因为国外很多零售巨头大部份门店是租的。不过当初潇湘的地价或者那些改制的国营门店要价确实并不高,有些就和白送差不多。 当时我惊讶过后也没太当回事,只以为你不想麻烦租赁之类的事情,想花几个钱顺手解决掉。 但是来到特区后,我才发现林总你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这边高达4500平方的房价,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想法。 而研究完万科和万家后,我也意识到房地产这块大有所为,现在利用国家优惠政策花点钱买门面,要比以后交高额租金好的多,而且可以一劳永逸,同时地价也在增值。” 说到万家这个租赁,林义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前生2000年的时候,刚毕业的林义当时正在华强北上班,那时候发生了的一件事,让大家津津乐道。 万佳百货是租用华强北最早开发入驻的一家国有军工企业的机械加工厂房,改建成的商场,据说这厂房是由农田改造的。 同时租用地由工业用地改成商业用地。 租期是从94年到2000年,共6年,租金大概是80120元每平米。共租用地面一层15000平米左右作为商务地盘。 不过现在华强北门店面积还只有4000平方左右。这也是苏温前几天说规模不如步步高门店的原因。 据说99年底开始,在华强北赚得钵满盆满的万佳百货,开始与出租方进行多次续租商谈。但过程并不顺利,因为双方谈的条件相差太远,根本谈不拢。 从双方提出的续租条件相差甚远,到万佳百货开始清仓离场,这个过程大约经历了半年以上,甚至最后将出租方告上法院,对博公堂。 但结果,还是以万佳百货退场结束,对万科投资超市来讲,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这也是万家百货被卖的关键因子之一。 “精彩,”林义笑呵呵地说:“我明白了,你除了要我入手万科股票,还要我入手万家百货在华强北的那块核心地,对吧。” “嗯,”苏温也是解释:“我专门派人调查过了,现在这块地是从农田改造而来的,大概15000平方,隶属于金陵一家军工配件厂,它们也在改制,我们还是有机会入手的。” “多少钱?” “3500万,我派人问过。”苏温接着说:“我很看好华强北,就算不以万家百货为目的。我们也可以试着进入此地,让吕举的地产公司磨练磨练,为我们将来建造更多的大型购物中心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是一举多得事情,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看到林义在沉思,苏温接着说了一句稳定心绪的话,“咖啡期货合约比预期的还好,估计再过段时间,能提供一笔资金。” “多少?” 苏温平静地伸了个手。 “嗯,”林义还是比较意外,却也不意外,于是起身说,“郴市还有三座商业楼呢。唉,你要是前两天点告诉我,现在就不要去改股票了。” 看着林义离开,苏温发现每次和他在一起,不是预算要钱,就是让他花钱。想到这里,难得一见的笑容铺满了脸上。 又跑了一趟深交所,细细查看了一番,才发现此时万科股票才4元,远远落后于深科技和长虹,和云兰白药这些蓝筹优质股差不多价格。 顿时让他有些犹豫了,不过后面还是咬咬牙折中了下。 除了保留深科技、长虹两支妖股外,还保留了云南白药、泸州老窖等一些优质蓝筹股。 其他的配置股都转换成了万科股,总计320多万元。 总计投入股本1200多万,而万科却占了320多万,也算重注了。 离开深交所的时候,林义还在想,以后什么都不做,每年就吃万科的红利都可以吃的饱饱的。 这样一想,心里又舒服很多。 上车的时候,林义看到刀疤几次欲言又止,于是吩咐:“你有话就说。” “我看别个炒股的天天来交易所,林总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担心吗,听说股票一天几个变化,很危险。” 唉,你是不知道96年上半年是大牛市诶,转折点也在下半年的“十二道金令”以后哟,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林义还是说:“我买的是股票都是打算长期持有的,没入手短期持股的股票,不用担心。” 接着林义还笑着问,要不要也买点,刀疤又犹豫了下,“我还是老老实实给孩子挣奶粉钱好,不图这些危险大的钱。” 看到刀疤开始打火,林义侧头问:“那你当时怎么和华哥淘金去了。” “当时没结婚没生娃,”开了一段,刀疤打了下方向盘,又说:“队长曾救过我的命,” “要是他现在召唤你去不去?” 刀疤沉默了会,才说:“去,” “你们还真讲义气。”林义笑着打趣:“你知不知道,华哥经常被我姑父骂做二流子。” “知道,”刀疤也嘿嘿笑着:“当时我老娘也是这样说我的。” “” 特区三个门店再次开业比较成功,林义和苏温心里总算能好好呼吸,睡一个好觉了。 不过林义想睡一个好觉,苏温却不让。都晚上十点过了,林义和大长腿各自坐在沙发的一端看书,但林义看着看着就睡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温敲门进来了,看了眼邹艳霞,苏温很得体的坐在左侧单沙发。 邹艳霞很识趣,倒杯热茶,笑着打个招呼就去了房间,还自觉地把门关上。 “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 苏温打开件夹说:“白天的事情太多,我可能会忘记了,你明天晚上又要走,怕这一拖,就要拖延很久。” 接着,她又说:“其实也没大事,我一直琢磨着要不要把罗湖的量贩店单独拎出来,新开一家子公司。” 苏温这话咋听没什么,但林义一下就懂她的野心了,这是正式准备进军购物中心的节奏啊,只要这个子公司成立了,林义敢肯定,96年她就不会消停,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林义慎重地问:“步子是不是有点大?” “嗯,我也反复考虑过很久。但羊城的天河购物中心已经快建好了,不是宣传八月份开业吗?应该是内地最早的SHOPPINGMALL之一了。”说到这,苏温郑重地看着林义。 “林总,很多机会稍纵即逝,SHOPPINGMALL应该是非常具有前瞻性、也是非常有前途的项目,将来的竞争对手肯定会越来越多” 听到这,林义直接笑了,伸手抑制住:“行了,说的条条是道,你以为我不懂么,我恨不得把超市、会员店、SHOPPINGMALL一起搞了,可是得有钱啊。” 苏温也知道钱是个大问题,不过她今天要得是林义一个支持,但还是说:“如果罗湖量贩店一切顺利,我们可以想办法从政府那里获得支持,争取到一笔无息贷款。” “那这样的话,也别子公司了,干脆独立出来吧,挂靠在方源资本下面,你看如何?” “可以。” 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林义才说:“你忙得过来?” “现在摊子不大,完全可以,将来摊子大了,让赵树生接手超市这块。”。 “行,你有这个魄力,我得支持你。只是要建造像天河购物中心那样的大规模购物中心,我们的路还比较远,不能好高骛远。” 对此,苏温也是深表认同。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没睡踏实的林义是打着哈欠起来的,看着正在洗漱的邹艳霞,不由含糊说: “晚上就坐飞机回去了,你要买点什么?” “没什么要买的。”女人把毛巾拧干,又擦一遍脸和脖子才说:“早饭后,我们去逛逛好不。” “你想去哪里?” “就随意走走,下个学期回来我们去爬凤凰山吧。”邹艳霞一脸期待。 点点头,林义又没好气地说:“凤凰山那么矮有什么玩的;家里哪座山不比它好玩,鸟语花香,白云缭绕,怪石嶙峋,泉水涧涧” “那我们两边都爬吧。” “当我没说。”林义转身就走,留着女人独自对着镜子笑。 开玩笑,家里那些山都是雪峰山脉的分支,又高又陡,爬一天得累死。 不过风景确实好,野花野草野果遍地都是。兔子野鸡满地走,有些放牛娃总是能隔三差五搞到野味。 而村里的欧阳军,每天早上一杆枪三只狗出门,每次回来野鸡、斑鸠、兔子、灵芝、野果从来没空过。 要是遇到野猪等大型物,就会呼朋唤友,换上偷藏的步枪上。 唉,思绪到这,林义突然想回去买点野味才行,最好能买条野猪,搞个几十只干野鸡才够味。 早饭后,两人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散步,刀疤还特意塞了个诺基亚手机到林义袋子里,说有事就电话。 一路上,两人买了冰糖葫芦,买了铁板豆腐,走到农批市场的时候,女人说要进去看看。 其实特区这城市是由渔村发展起来的,真的没什么可以买,当然海产品除外。 对这些干货,林义没太大兴趣。但邹艳霞却特别来劲,这个也摸摸,那个也看看,有时候还要问问价格。 就这样磨蹭了几十个摊位,女人终于在一家鲍鱼店停住了,指着一些干鲍鱼问林义:“买点这个怎么样?” “可以,你家人应该喜欢吃。” “给你也买点。” “我不会做这个,”林义是真不会做鲍鱼,于是又问:“你来家里帮我做?” 女人片了片嘴,没答话,不过右手却拿过了一个塑料袋,正在细细地挑个。 对鲍鱼既不会做,也不会挑,林义看了会觉得无聊,于是半靠着店门开始往外边瞅。 瞅一一会儿,林义以为眼花了,于是又瞅一眼,不会错,果真是韩小伟。 他怎么在深城?而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说说笑笑,关系好像特别好。 中年女人一脑红色头发短的有点过分了,目测长度不会超过五公分。金项链金手镯,大概在四十左右的样子,走路有一股气势。 两人也在买干货,手腕上已经串满了许多的袋子。 林义没过去打招呼,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麻利付钱结账,然后又看着两人离开。 佛山女老板,5缸奥迪,灯罩生意,看着即将消失的背影,林义不由想起韩小伟吹过的牛。 “在看什么?”邹艳霞挑好东西了,却发现钱没带,有些囧得矗立在那里,还在等着林义主动付钱呢。 没想到这人望着门口发呆。 “买好了?那走吧。”林义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你帮我提,我去那边看看。”女人把袋子直接套林义手指上,走人。 想要我当苦力就直接说,还找借口,林义低估了声,也起步子跟着。 “诶诶,靓仔,你东西还没付钱。”嗑瓜子的老板看他很久了,林义一动就赶忙叫住。 看了眼不远处假装看干海参的女人,又看了眼莫名笑意的瓜子老板,心想这个世道的人心坏了。 飞机在黄花机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一行五人陆续出来,刀疤抱个男孩,带着他老婆走前头。林义和邹艳霞一人一个背包跟在后头。 “是在省里呆一夜,还是回邵市?”女人轻声问。 “呆一夜,回邵市起码要三个半小时,太晚了,” “好。” 第二天一大早,林义就和刀疤两人走了趟湘雅附二。看到了一一,此时正在和她奶奶牙牙学语唱儿歌,银铃般的笑声,很开心,只是脸色有些煞白,没血气。 出来的时候,刀疤连连感叹,“那声叔叔把我的魂儿都叫没了,脸色比半年前差了很多。” 林义理解身为人父的刀疤为何会有这种感叹。 不过他更多的心思还在疑惑孔教授,也就是苏温母亲,为什么一个劲打量自己呢,眼神有些奇怪。 这种眼神怎么说了,好像对方把自己当成一个标本,眼神就像x光,可以检查身体一样。 不会是打我骨髓主意吧,突生的一个想法,林义自己都被吓得毛骨悚然。 在这一刻,林义忽然觉得,同情归同情,帮助归帮助,这地方以后得少来。 阔别小半年,林义进入邵市书店二楼的时候,那祯正懒懒地在沙发上看报纸,一个蓝色头箍,拢散着黑色秀发,宛如一个民国少女一般。 看到林义发呆,那祯瞟了一眼放下报纸,站起来时,口里还不忘记说:“你终于回来了,我都饿了。” “你饿了,我可没饿,”刚从师专门口回来,邹老爷子的一手厨艺,把肚子吃的扒满扒满的。 “我昨天到现在就吃了一餐。”那祯笑眯眯的在他身前一米处站定,一副你赶紧给我做菜的样子。 “我要是没回来,你得饿死?”林义信她才有鬼了。 那祯还是小时候一样霸道,也不说话,走过来就拉着他到冰箱前,打开说:“买这些菜,花了我好多钱,你得用心点。” 里面全是是肉,羊肉,牛肉,火腿,啧啧,林义看了都油腻了。 “你这是多久没吃肉了。”其他东西贵不贵不好说,看那个火腿的油质和肉质成色,就知道不便宜。 人家饭都煮好了,但菜却在等着,林义也算服了。阔别已久,又一次化身为主厨。 “你将来还真的打算离开央视了?”在炖羊肉的时候,林义终于抽出了空问一直站在身侧的人。 “我想考研读博,留在京大教书,这种办公室忙碌又要勾心斗角的日子不适合我的心性。不过还在考虑之中,具体的也得好好衡量。” 漫不经心的说着,同时还想去掀锅盖看可以吃了没,看样子是真的饿了,尤其是在羊肉香味的刺激下。 但是林义的手也不慢,直接压住她的手,不让她打开,开始两人还像小时候一样,挣扎了一番,一个要看,一个不给。 但,摩擦着,慢慢地,两人都不说话了。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风也停了,雨也去了,沉默着,一种气息油然而生。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侧脸,闻着淡淡幽幽的女人香,林义轻移一步,伸个手从后面轻轻抱住她,抱住这个从小就活在她“阴影”下的女人。 那祯既没有想象的身体僵硬,也没有预料中的挣扎,良久才说一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搁小时候,肯定把你骗到荒郊野外暴打一顿。” “输了几十年了,也得让我赢一次不是。”说着,环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从背后紧贴上去,两个人之间此时没有一点缝隙。 感受到侧脸的炙热,那祯升起的右手想把他推开,但在空中准备落下去的时候,顿了顿,又放下了,才说:“你真不让我吃饭了?” “吃吧吃吧,每次我都成为一个做饭的工具人了。”在她侧脸轻啄了下,也放开了她。 晚餐,一个人看,一个人吃。 林义偶尔给她夹块菜,她也不反对,默默接受了。有时候等菜都吃完了,看到林义还没夹下一块,就来了句:“你想留给自己吃吗?” 散步的时候,憋了老半天的乌云,终于撒尿了,而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快,好像夏天的暴风雨一样。 一路无声的两人,对视一眼就往回跑。 蹭蹭蹭的跑回二楼时,两人头发都半湿了,那祯捋一把散乱的头发就说:“要不是淋在身上有股透心凉,都以为是夏天,这样的雨冬天好少见。” “是啊,我以为下不下来的,天都黑了老半天了。”说着,林义拿了两块毛巾,丢了一块给她,才开始擦拭起自己的头发来。 “衣服半干半湿的,也换了吧。”那祯看了看两人的外套。 “行,你饭不会做,洗衣服倒是一把好手。” 那祯罕见地没怼他,换了一身大红棉外套,出来的时候顺手就把林义脱下来搁沙发上的衣服拿去了洗漱间。 泡一壶茶,半躺着,打开收音机,看着她专心致志地洗衣服,觉得生活也不过如此。 晚上天雷滚滚,林义起身来到了那祯房间,女人正拿着一本简史靠在床头。 看到他进来就问:“怎么了?” “你知道的,我怕雷。”说着,反手把门一关,就要掀开被子上床。 pia,一本好厚的简史砸了过来,还好林义躲得快。 “我看你是想挨雷劈了。”散散懒懒地,抬着下巴对着门口示意了下。 “这么狠心?” 好看的下巴又示意了下。 “那祯,我跟你讲,也就我能惯着你,要是到外边” “到外边你不帮着我?”那祯直接截断他的话,神色倨傲。 “我连你都奈不何,怎么帮忙?”林义靠着墙壁一副生无可恋的继续说: “我和你说,你得惯着我点,让我强势点,不然这样懦弱下去,到外边肯定备受欺负。” 女人眯眼笑了,对着又流氓一样掀开被子进来的人直接就是一脚,“强势到这就可以了,别得寸进尺。” 林义这一晚上试探了好多次,但她软硬不吃,最多让自己和她的脚掌接触,哪怕再想多一点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股像喜马拉雅山一样抗拒的气息。 不过最后林义为了面子也耍赖了,在那祯笑眯眯的注视下,搬床棉被直接在一个房间里打起了地铺。 第二天早上,习惯性被外头的热闹惊醒,林义从被子里探个头,一眼就看到那祯正对着梳妆镜整理头发。 “你不是要去你姑和你大伯家吗,早去早回,我们今天回村里去。”从镜子里看到林义的动静,女人懒懒散散地吩咐。 “不想动。”林义侧着脸看着她那美好的身段,感觉还是很困。 “要我帮你松松皮?”带好蓝色头箍的那祯走过来坐到床头,眯眼里藏着像鹰隼一样锐利。 “诶,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老一套对我,”林义嘟囔了句,然后又摇摇头:“不成,你这是变本加厉了。” “哪样了?”说着,那祯站起来,就准备开始掀被子。 “我这么不堪?”林义翻着白眼。 女人眯着卧蚕笑。 “你掀吧,我可没穿衣服啊。” “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那祯理都懒得理, “小时候和大了可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中间就差一把剪刀的区别。”说着,那祯到底还是停住了。 林义打着哈欠说:“也对,西门庆和潘金莲那本书你都看的津津有味,也不会避讳这些了。” “我数三下。”女人笑眯眯说着,伸出三个指头。 要不是出门前,她仔细地为自己整理领口和皱了点的衣襟,林义都以为家里住着一个魔王。 大伯还是老样子,精神抖数。开口就问身体,再开口就问学习,再再开口就问处女朋友了没。至于最有成就感的事业,他老爷子提都不提。 林凯散过一根烟,就说:“那祯都被你征服了?” “征服?”林义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你老弟我很差?” “不差,和我小叔一样风流倜傥。”林凯还是那副好好人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违和。 “您就别说我了,大家彼此彼此。” 半年不见,大姑感觉一下子老了很多,脸上长满了稀稀垮垮的褶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上、手上生了好多黑斑。说话也较之前弱了好几分,这是明显中气不足。 问她原因,老人家总说没事,就是老是做梦,晚上梦见好多老伙伴来找她玩。 大姑父还在一边抱怨说:最近半年这婆子安歇了好多,不吵不闹了,感觉生活过起来都没味道了。 林义沉默了,打开记忆的盒子,突然悲从心来。 才明白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林义吃完中饭出门的时候,呼呼炸响的朔风吹在身上都不觉得冷,有些事情没法和外人说,在心里很憋受。 骑着车子去了趟阳明家,说到大姑身体的时候,后者也是郁闷地摇头: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什么毛病,就是人老了,身体肯定不如以前有活力。 “为了补虚气,她老人家一直人参炖乌鸡,天麻泡茶,各种补药换着花样吃,但是感觉没什么效果,一天不如一天了。”四十多岁的阳明是个最有孝心的,他的话林义信。 出了火车站,林义骑着摩托出没在邵市的街上,他感觉不到两边的建筑,也感觉不到行人。 仿佛行驶在黑暗里,四周都是大姑的脸,由年轻到老,由吵闹到安静,最后化为一副棺材 “你这是怎的了,出趟门回来脸色怎么这么差?”放下书,那祯走到门口看着换鞋的林义。 没理她,直接把自己摔倒在沙发上,干涩地盯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才对身边的人说,“今不走了,明天回去。” 晚上睡觉,那祯都做好了林义来纠缠自己的准备,但大半夜也没见动响,感觉有些不对劲。 理了理睡衣,走进林义房里,却发现他还躺着傻发呆。那祯在床前站了会,沉吟了下,还是掀开了被子和他并肩躺在了床头。 那祯半侧着身子问:“能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你说,我爷爷奶奶都是八十多走的,我爷爷往上数三代,家里男丁最低寿命都是83岁,怎么搁我大姑就不行了呢?” 大姑很疼自己,林义脑海里经常回想起八岁那年最难熬地日子,是她带过来的,想着这些林义眼泪直流。 寂静了一夜,也是规矩了一夜,两人甚至连手都没碰。 第二天醒来,看着窗外飘起的鹅毛,感受到雪花里的冷漠,林义其实并不抗拒生老病死。 而是惧怕:这明明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眼前,但你却能想到她躺在棺材里的画面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大恐怖。 下雪了,好在雪还不厚,两人想着趁路上还能骑车,赶紧回去。 临出门前,那祯拿了一条灰格子毛巾给他围上,最后扯了扯围巾末端,说:“生日快乐。” 林义都懒得理她,提着东西就出门,到楼下和还在坚守岗位的顾阿姨道了声“新年快乐”。 机耕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赶集的乡里人,碰到个熟的,林义都要放慢车速打个招呼。 遇到路上不怕死的狗,还得停下来等人家大摇着尾巴过了。碰到成群的鸡鸭,在它们主人的监视下,开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十字路口,自己的家还是那样低矮,冷风中矗在那里,和四周炊烟袅袅的邻里比,显得有些戚戚落落。 不过今年它有个伴了,旁边多了一栋三层砖瓦房,亮白色的瓷片,隔老远就能看到它折射出的耀眼白光,也是一时出尽了风头。 看着这栋房子,林义仿佛看到村里一栋栋三层、四层的房子立起来了。都是它起的头,爱攀比的村里人,要么不建房,要建就是三层或四层。 甚至十多年后,还有人建了个六层。真的是,按照那些闲里人的玩笑话来说:搞这么多房间装鬼哦。 回到家,那祯完全变了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说恢复到了以前那个模样了。 懒懒散散地,但就是不给林义一丁点机会,总是两米开外,手指头都碰不到一根。 晚上,林义刚搞完大扫除,洗个澡,外套衣扣子都没扣,一身大红的那祯过来了,站在房门口说:“你怎么这么磨蹭,菜都快凉了。” “要喊我吃饭,就早点告诉我啊,这么突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嘁!女人斜着嘴皮子发个破音,一脸鄙视。 第149章 村 村里的佛头被偷了,回来的第二天,林义刚起来就听到村里人在纷纷议论。 说是大半夜有人在大队部的阳氏祠堂里做贼,把箩筐大的佛头偷走了。 而两米多高的佛身却倒在了地上,被人切割成了几截,要不是发现的早,佛身也被偷走了。 “賊子开的是摩托车。” “四个人” “村里肯定有内应” “不会是监守自盗吧”有人质疑。 “这伙人活不了好久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人幸灾乐祸。 那个佛像很值钱,听说有几百年了。要不是它应照过不详,二十年前砸它的人死的稀里糊涂,不然早就被破坏了。 其实林义也不知道是谁偷的,但毕竟重活一回,隐隐有些猜测。因为有个人后来喝酒漏了口风,要不是他老婆圆场的快,那就穿帮了。 但是,从那以后,村里人背后都议论是他们偷的,不过也没人去明着追究。 后来那家男主人运到确实不怎么样,死在了隔壁省的一家公共厕所里,身中八刀,杀他的人据说是姨妹夫,那人也当场自杀了。 对于是不是佛头照灾,林义不怎么信的。敢坐地下六合彩的庄家,敢玩姨妹,这样死,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农历27日早上,旁边的廖姓邻居抽池塘抓鱼,池塘很大,有一亩多面积。小时候的玩伴廖墩颐一大早就过来喊他摸鱼、捡田螺。 林义口头答应的好,却不想动,大冷天为了几个田螺不值当啊,心想要是有人给现成的就好咯。 后来那祯过来了,穿着及膝盖的红色套靴站在门口说想吃喝螺。 林义说:“我不会做。” 但那祯压根不接受他的反驳,安静走到厨房里,提个铝桶就出门了,出门前还笑眯眯地看了他眼。 摸摸索索,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池塘。此时里面已经很多人了,起码有二十多家的邻居在创丰收。 大人们认认真真在塘底泥浆里摸鱼和蚌。小孩子们更多的是把它当成一个炫耀的场地,捉到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就能嚎叫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了。 大家都很守规矩,不去池塘中央,只在边上弄点小鱼虾、田螺和蚌。运到好的还会抓一些肥厚的泥鳅和黄鳝。 有一个人在泥浆里追了半天,终于搞到了一条八两重的黄鳝。跳起来的那个兴奋劲,让大伙羡慕了好半天。 林义问他卖不卖,对方说不卖,要给怀孕的老婆吃。 他当时就无语了,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人呢,就已经老婆怀孕了。 “他老婆都怀孕了。”林义悄悄对旁边的那祯说。 女人好似没听到,专心的用手指在石缝里抠着田螺。 那祯很受同龄人的爱戴,看到她过来,好多小伙子小姑娘都会喊声“那祯姐”,有的还会捧一些田螺到她桶里。 看到才走四分之一就收货了小半桶,林义边捡田螺边说:“要不你提着桶子走一圈?” 这次女人有反应了,笑着和过来的邻居搭话的同时,在泥巴里的靴子也没停着,重重地踩在林义脚上。 弄了小半天,有邻居喊林义:“你的两个同学来了。” 一听这话,林义就知道是武荣和邹艳霞来了,对着那祯说:“我要走了,你是一起还是?” 那祯没理睬,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他,摸田螺比和他说话有趣多了。 武荣搞了一塑料袋糍粑,说是他们家今早做的,林义数了数刚好22个,按习俗是个吉利数字。 邹艳霞提了一条草鱼,还有一个装干鲍鱼的袋子。 中午时分,看到邹艳霞和林义极为熟稔的样子,坐在一边倒油放盐给田螺催吐的那祯若有所思。 家里没什么吃的,林义把超市拿回来的一些坚果、红枣、纸包糖搞了一圆盘堆在八仙桌上。 觉得太干巴了,于是又拿了些橘子和苹果放一边。 花了好大功夫剪掉田螺尾巴,那祯洗手的时候不经意里问:“你们在一个院系吗?” 正在剖鱼的邹艳霞不动声色地对她嗯了一声。 “呐,你们同学感情真好,小学六年级一直到大学,友谊比亲兄妹还坚挺。”说着,不经意里那祯把咬了一口的红枣塞到林义嘴里,起身轻拍手说:“你买的什么枣子,没点味道。” 接着又说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个午觉,然后就随心所欲的离开了。 看着轻飘飘离开的那祯,撅着嘴的邹艳霞又开始了专心致志的剖鱼。 含着口里的半颗枣子,林义瞄了眼大长腿,顿了下,还是慢慢的嚼了起来。 真是有苦说不出,重生以来第一次接触那祯的口水还是这种情况下,前几次怎么纠缠都不让自己碰,今天却意外的捡了便宜。 嗯,就当捡了便宜吧。 后来邹艳霞全程做饭都很安静,武荣烧火,她炒菜,林义打打帮手。 这和谐一幕,让林义提着的心缓了点。 吃饭的时候,那祯拿了一瓶杨梅酒过来。这是本地酿造的烧酒,浸泡杨梅而制成的。 味道还不错,四人连着碰了好几下。 后来吃到红烧猪蹄的时候,邹艳霞说不吃皮,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肥的放林义碗里,动作娴熟而又自然,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那祯啄着小酒,感觉两人和谐的像一幅画,看了看吃肉的武荣,后者的淡定好像司空见惯了般。 饭后,天快黑了,武荣和邹艳霞走了,林义收拾地上残局的时候,躺椅上的那祯透过门窗看着自家屋顶的瓦片说:“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当教师,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林义沉默了下,觉得历史果然是按照轨迹走的,以后那祯就是京大的讲师、副教授、教授一路走过去。 “你就不能给我个准确的答复吗?” 林义撇撇嘴,“我说的没用啊。” “但我喜欢听你胡说八道啊。”说着,那祯坐起身,一脸笑意的看着林义。 “嚯,你这是认定我了呢。”正扫地的林义乐呵呵地凑过去。 那祯剜了他眼,笑眯眯的也没躲,等林义快靠近时才拦开他说:“你现在太小了,等再长几年吧。” “臭不要脸。” 随着林义骂了声,两人四目相视,眼里都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 把垃圾归到屋角落的桶里,放好扫把,林义坐在她旁边说:“以前你抱怨说央视要论资排辈,没什么盼头。我当时还打算建议你去潇湘电视台看看,论潜力,十年内无人能比。没成想你还是想当老师。” 再过几年快乐大本营和还珠格格就要来了,潇湘台就要开启了它的制霸模式,林义的计划里还想过赞助这两个项目呢。 “潇湘电视台确实不错。”那祯认可的点点头,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可我更喜欢教书育人的工作,有假期,还清闲。” “也好,以后寒暑假可以来陪我。” “你觉得我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吗?” 林义凑到她耳边说:“为了我也不行吗?” 换来的是一个侧目的安静眼神。 得了,林义明白了,那祯话里有气呢,估计是邹艳霞夹肉给闹的,这两人上辈子就让自己头疼不已,这辈子还来。 于是当做没听懂,干脆起身串门去。 后面两天那祯也没来串门了,要么陪她家人说话,要么陪邻居说话,要么陪一只土狗说话,对在身边晃的林义仿佛没看到过一般。 30早上,吃完早饭的那祯,正在整理小卖部里的零嘴,突然发现林义的大门还没开。 不对劲,按林义的生活习惯,应该最迟八点过就起来遛弯了,今天都九点多了。 那祯移步到屋檐下,透过门缝和窗子没看到林义在堂屋,皱了皱眉,又转身看了眼自家屋檐下的摩托车,她心里有些不安。 看到李强正和一些小伙伴玩四角宝,她直接招手:“李强,你钻进去把这个门帮我打开。” 看了看林义家的大门,李强直接把头甩得叮咚响:“不开,林义在家,我打不过他。” 那祯搭了这小屁孩一眼,直接从小卖部里拿出一包酸梅粉,“开门,它就是你的了。” 看着酸梅粉,李强吞了下口水,然后又是摇头。 那祯继续拿出一包,眯着眼睛瞅他。这时李强站起来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要偷什么?等他不在家再偷可以么?” 那祯被弄笑了,直接又掏出一包,三包酸梅粉一次摊开,然后说:“你去不去?” 李强又是摇头。 “那祯姐姐,我去。”旁边的胖头早就馋了,二话不说直接开动,但身子进入了,头却卡在了门缝,左扭右扭就是进不去,顿时把外边的人逗乐了。 “出来,出来,你不行,看我的。”最后还是李强钻进去,打开了里面的门栓。 林义昨晚写策划案写到凌晨三点过,没想到一大清早睡个觉都不安宁。但他还是没动,也想要看看这些皮孩子到底胆子有多大。 当李强进来时,本想把这皮猴收拾一番,但是他改变主意了。 那祯进来了,看到林义在那装死,还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鼻息。 一秒,两秒,没呼吸,三秒四秒还是没 “你们先出去。”那祯试探了一会儿,直接把跟进来的小屁孩赶走。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女人坐在床边盯着林义说:“你要有本事就把体温也弄没了。” 穿帮了,林义装不下去了,直接从被窝里闪电般伸出双腿,缠住她就往床上倒。然后饿狼一般扑了过去。 两人顿时吵闹成一团,过了会,看到自己被压的动弹不了,那祯有气无力地说:“起开,影响不好。” “无所谓,别人又不知道。”林义很是光棍。 眼瞅着上面这人的眼神开始不对,那祯叹口气,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么多年都等了,你还急在这一时吗?” 两人亲密无间的对视了好一会,林义还是没下去嘴,一个翻身仰躺在床上,在那里哀嚎。 笑眯眯打量了下耍宝的身边人,那祯半坐起身,开始整起了被弄皱的棉纱外套。 被缠了会,那祯偏过头大口大口地呼吸,说:“你去把大门关上吧。” 看着自己得逞第一关,林义开心地应声好,才从她身上爬起来。 不过当他刚关好门,却发现那祯也来到了堂屋,一边走着,还一边低头抚平有些皱的羽绒服。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林义走过去一把抄起她,直接往房间走。 边走的同时,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在床上又吵闹着,林义倒也没去拨弄她衣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同时大白天的,他自己也怕。 两人闹了会,突然沉默了。 看她怔住了,林义俯下身,和她手对手,脚对脚,虽然隔着衣服。 那祯走了,走的时候都浑身无力,还笑眯眯在林义腰身拧了几下。 “祯宝,你烧水做什么?”那祯妈正把过年的鸡拔完毛,却看到女儿在用水锅烧水。 “洗澡。” “你昨晚不是洗了的吗,怎么还要洗,一天要洗几个澡?”那祯妈啰嗦了句。 “身上痒。” “被虱子蛰了?” “可能吧。”那祯平静开口,“就是痒。” 那祯洗澡去了,她老妈全程看在眼里,等她进了洗澡间,马上对屋檐下洗衣服的老公说:“祯宝洗澡了。” “你吃饱了撑的,洗个澡你也管!”那祝一脸你太多事了的表情。 杨龙慧凑过去低声说:“祯宝刚从小义家里回来。” 那祝顿了下,吧唧一口卷纸烟继续搓衣服,告诫道:“女儿大了,事业也有了,你少去操这些心。” 其实门口洗衣服的那祝早就把女儿今天的表现看在眼里。但他不是个多事的人,从小就觉得女儿稳重,有主见,不会犯原则性错误的。 这话顿时把杨龙慧气到了,直接低声开骂:“你个死人啊,我就这么一个心肝,不操心她,我操心谁?” 那祝瞪了她眼,低声呵斥:“要是祯宝真的看中了小义,也不是坏事啊,你蹬鼻子上脸给谁看。” 正在这时,有人喊:“婶子,买两包盐。” “好嘞,马上来啊。”杨龙慧看了邻居一眼,笑着应答,此刻她又是邻居里口碑最好的那一位,笑容可掬,和蔼可亲。 卖完盐,杨龙慧到澡堂门口站了会,听到里间水声哗哗,然后开始翻门口凳子上换下来的衣服。 她如同雷击呆立当场。 深呼吸一口,她还不死心,拿起裤子放鼻尖一闻,脸色顿时惨白,她是过来人,那气味一下就分辨出来了。 小心把衣物放回原样,杨龙慧来到门口,隔着马路看了一会正在屋檐下洗腊肉的林义,再次蹲到那祝身边:“我不同意。” “八字还没一撇,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搞么子。” “你个死人诶。”杨龙慧恨其不争,低骂一声,只得附耳过去低语一番,末了还是说:“我坚决不同意。” 这次那祝顿住了,搓衣板上生茧的老手也停了。吸一口老烟,吐一个烟圈,吸一口老烟,吐一个烟圈,也看着对面哼着小调洗腊肉的林义怔神。 如果此时有人留心,就会发现:一对夫妻隔着马路,正看着一个年轻男人洗腊肉出神。 “女儿的性子你知道的,平时很好说话,但从小就有主见,我们做不了她的主。”过了一会儿,那祝客观的分析。 “那也不行,祯宝年纪比小义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 “你个死人,”杨龙慧气极,关键时刻丈夫竟然不和自己一条心,“不是说小义人不好,而是他们林家这种不好。” 对这话,那祝皱眉呵斥:“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人家种怎么不好了?哪里不好了?你看看他大姑,和他大伯一家子,都从村里走了出去,吃着国家饭碗,成了城里人。” 末了,还狠狠来一句:“妇人之见,愚人之见,荒唐。” 杨龙慧被一阵抢白,顿时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解放前,小义他爷爷和一个黄梅戏子闹得多大?他那大伯年轻时也换过好几个。再说小义他那爸爸,你说说,祸害了多少?” “祸害你了?”那祝下意识问。 杨龙慧再忍不住了,愤怒地抓起旁边桶子里的木瓢,一瓢水直接从那祝头上浇下来。 这一幕刚好被抬头的林义看到,嘴巴顿时窝了起来,目瞪口呆,几十年没红过脸的模范夫妻,今天竟然公开处刑。 此刻,林义张着嘴巴看着那祝,那祝气恼地瞪着看把戏的林义,嘴巴还低声骂着:“臭小子。” “婶婶,买五个辣椒糖。”此时,一个大女孩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小卖部窗口喊。 “诶,来了啊。”那祯妈语气欢快,哪还有刚才泼水的样子。 听到辣椒糖,味蕾里瞬间回忆起了那个味道,林义也起身走过去,伏着小卖部窗口说:“婶,也给我来五根。” 看到探进来的这张脸,杨龙慧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拿了五根递过去。 “婶,我刚换衣服了,没带钱。等会送过来。” 听到换衣服了,杨龙慧呼吸又粗了几分 去年过年做了六个菜,林义这次只打算做四个菜,寓意一样好,四季发财嘛。 今年的年夜饭,林义一大早就买了蜡烛,因为不买都不行,雪太大了,28就停电了。 30除夕晚上的鞭炮,有些人五点过就放了,林义闲着无事,也早早地把鞭炮放完了事。 坐在堂屋里看书发呆,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林义算了算,过完今年,还有明年一年,爷爷奶三年的挂xia弄完,以后就可以不用回来过年了。 “你怎么不烤火?” 吃完年夜饭,那祯一过来就看到林义穿个布鞋在堂屋发呆。 “懒得烤。”看着站在门口的那祯,又看到了小卖部窗口嗑瓜子的那祯妈,林义的那点小心思也无奈地熄了。 起身,从袋子里掏出个大红包:“新年快乐。” 摸了摸厚厚的红包,那祯瞅了瞅他,也从外衣兜里拿了一个出来,“新年快乐。” “进来坐会?”林义发出邀请。 那祯直摇头,她发现了,在老家她处处受限制。他乱来的时候打又舍不得;骂就更不能了,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邻里发现了。 结果就是林义利用这个因素,一步步耍赖,所以说什么也不进来了,女人珍贵的东西现在还没想过给他。 那祯回去了,杨龙慧也适时消失在了小卖部窗口。 “小义给你封了多少?”火炉旁,杨龙慧问女儿。 “怎么,你还想像小时候一样,帮忙收着?”那祯似笑非笑看着她。 “收着又怎么了,我就你一个女儿,还能给别人不成。” “行了,你今天有点失态了。”灌口烧酒的那祝及时表达不满。 新年第一天,林义盯着路上厚厚的雪,开始担忧。 吃过年夜饭,杨龙慧就开始叫林义接电话。 第一个是蒋华打来的,拜完年后,简单说了一下去年的年终奖颁发情况。 刚把电话放了,吴景秀又打了进来。 接着就是关平夫妻,赵树生等人,公司高层有一个算一个,没人遗漏。 后面又接到了葛律师和于思明的电话。 接完这些,一看时间,都快九点了。 林义刚开始还会在电话间隙里回趟家;但是喊多了,干脆搬个凳子坐在了电话机旁边;后面觉得外头冷,又坐到了小卖部里面。 杨龙慧一开始就想偷听,还好那祯赶来救火,直接拉着她去打牌了。 “小义在搞什么?电话都被占了两个小时了?” “他会给你钱,你管他干什么?”那祝直接一句话把杨龙慧噎得不轻。 其实那祯也好奇他在干嘛,但是觉得那是他的隐私。 给家里人拜完年,林义看着无信号的诺基亚。心里还在庆幸,同学里没人知道自己家电话,因为他学校档案里,家庭联系方式填的是大伯家的座机。 要不,刚才林凯还在电话里取笑说:你的那祯是不是有分身? “叔、婶,新年快乐。”既然进了小卖部里边,林义干脆放个鞭炮拜个年。 “进来坐,外边冷。”那祝直接拉他的胳膊坐里间。 牌桌上,看到林义和女儿熟稔的频繁互动,杨龙慧觉得这个年一点都不得劲。 和她家亲戚打了会扑克,林义也感觉那祯妈好像和往常不一样,这次好像有点不待见自己,于是吃完中饭识趣地走了。 回到家里,林义还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屋里安个座机,但是想想又放弃了,只能寄希望电信移动给点力,早点把手机信号覆盖过来。 新年第二天,林义早上醒来就一直不安,不仅频繁看手表,还频繁看对方小卖部的座机。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义没听到有人找,心里还在自我安慰,可能不一样了。 但是下午两点过,那祯隔着马路喊“电话”,林义顿时心里一突,三步两步跑过去接起,一听是明哥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倒安静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好,好” 挂完电话,在原地呆了下的林义就张罗着给自己的摩托车绑链子,那祯走过来问:“这个天你要去市里?” “嗯,我姑在医院,快不行了。” 那祯顿了一下,还真被他年前的乌鸦嘴给说准了:“我陪你去。”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这种天两个人不安全。”林义看了旁边的杨龙慧一眼,直接拒绝了。 平时赶路的话一个多小时,这次开了足足三个小时。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边已经站满了人,轮到林义和大姑道别的时间就几分钟。 她老人家拉着林义的手,半天才哽哽咽咽挤完几个字:“你,你要好好过日子,姑,姑会保佑你的” 林义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紧握她的手,流着眼泪。 晚上十点过,最后一个亲人,阳华也赶飞机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赖珍。 看着跪在眼前的小儿子,看着牵着的赖珍,大姑慈祥的笑了,吊着的一口气也顺了,人也走了。 九十年代劳力多,大家族的亲戚也更加团结,丧葬的规矩也多,时间也长。 按照大姑的遗言,要回老家土葬。 大货车凌晨才进的村子,林义和林凯负责放鞭炮,路上经过一户人家,就放一小挂鞭炮,对方也会在第一时间回放一挂鞭炮。 灵堂设在爷爷奶奶的老屋,入殓到闭棺花了一天时间,这段时间是留给村里人和亲戚朋友最后道别的。 在做法事这个大事上,大姑父和林家大伯达成一致,三天三夜,这可把林义这些孝子累坏了。 林义不仅代表子侄辈,还得代表他爸这一支。两个身份连个懒都没得偷,断断续续跟着法师跪跪拜拜,三天三夜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法事终于做完了,最后一夜是停灵、上祭。 凌晨三点搞完回家,一到床上就睡着了,任凭外面天翻地覆,我自岿然不动。 初七,不仅大姑出殡,而且还是她的第一xia,接着第二天把爷爷奶奶的xia挂完,林义才彻底轻松下来。 在这个期间,他听过最多的非议就是:林家小儿子是个薄情的人,姐姐一手抱大的,到头来最后一场离别都没见个人影。 兄弟姐妹都轮番安慰林义,但他并没有抱怨别人,人家说得对,薄情寡义也是林义对他那不靠谱的父亲的印象。 既然你都能做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还不兴许别人说了?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林义初八晚上就走了,跟着一起走的还有邹艳霞。 邹艳霞做出这个决定时,林义惊讶又不惊讶,这就是她,平时不争不抢,但是决心比其他人大多了。 杨龙慧看着林义载着另一个女孩子走了,是又气又高兴。那祯身为当事人却淡定的多,摩托车离开后,转身就和邻居有说有笑聊天去了。 “送我回去吧。”书店二楼,两人喝了杯茶,女人提出回师专门口的新家。 “都10点了,”林义皱眉,人困马乏,根本不想动了。 “那我睡哪?”邹艳霞坐在旁边问。 “你房间啊,”说完,林义明白过来了,她房间被那祯睡过了,嫌弃。 “那你睡我房间吧。”林义翻了个白眼。 女人倒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进去了,不过才一会功夫,她又出来了,开口就问:“你柜子里那些新被子呢?” “我凯哥拿走了啊,”那些被褥林义用不着早送人了,又问:“我的床你也嫌弃了?” 邹艳霞不说话,只是走过来摊开手掌,里边躺着一根头发。 林义接过来和邹艳霞的头发比对了下,直接不说话了,两女的发质不一样。那祯头发黑的发亮,大长腿的相对颜色浅一点。 “走吧,送你回去。”林义无奈。 两人到的时候,邹家饭店还没关门,有几个老师样的人正吃着火锅喝着酒,高兴了还唱几句。 邹艳霞下车的时候,对他说:“我明天去帮你洗被子。” 林义没好气地说:“不要了,换新的。” 女人片着嘴说:“更好。” 无言以对,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通过换床无声告诉林义,她有她的原则。 再次见到于海,林义第一时间都不敢认人,以前多壮实的一个小伙啊,没想到瘦成皮包骨了。 “压力这么大?” 给林义散了根烟,于海说:“七个人,就我一个人掉队了,怎么可能没压力。” “我在羊城等你。”林义拍拍他肩膀。 “滚蛋,我要去京城的。”说着,于海看了眼旁边说笑的米珈。 除了范会兰,小圈子的其他人都来了。六人租了一辆面包车,当天就赶往衡山。 刚到南岳,六人就移不动脚了,这些香客的仪式也太浓重了些,满条街都是柱香吟唱的,跪跪拜拜的,连落个脚都难。 整街放眼望去,和林义他们这样穿着随便的香客只有很少一部分。 走在街道里头,所见之处除了卖香的,就是饭店和卖纪念品的,比如宝剑、菩萨、手串等等。 前后找了五家旅馆都被告知没房间了。这样一个结果让原本悠闲的众人一下子忧心忡忡了起来。 一路问过去,直到第13家,对方才说了一句与之前旅社不一样的话:“买我家的香才能提供住宿。”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于海马上就说:“怎么个买法?” 对方立即问:“你们是第一次来的吗?” 于海第一时间就说是。 看到其他人要跟着说是,林义顿时冲口而出:“不是,” 接着又道:“你们这里以前不是停车位么?” “小伙子,你记错了,停车位是在那边。” 看到林义打断她们的话,邹艳霞率先把话憋回去了。于是六个人就于海一个人说是,五个不是。 接着对方就说:“按菩萨规矩,这位香客第一次来的要到后面买香,你们几个就在前面买。” 看到林义还要说什么,突然一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老板,讨杯茶喝。” 就这么一会功夫,于海看到有制服同志来这里,也没跟林义几人多说什么就直接进去了。 这让林义一阵心急,但是看到几个壮实的店员,看看几个女生,还是选择了闭嘴。 林义几个每人买了八块钱的香,就在门外等于海。 过了好一会,正当几人心急如焚的时候,于海提着一大摞香纸出来了。 李伊莱问:“你怎么买这么多香纸?” 于海看了看说:“不算多吧,线香28,长香28,钱纸28,蜡烛28,檀香28” 连菩萨一起,他一口气报了21组28,顿时把五人撑得目瞪口呆。 李伊莱指着说:“他们这是宰你” 但是李伊莱话还说完,对方的老板就大叫:“你不要说,你这是阻他运道,这位香客明年要是考不上好大学就是你的原因。” 这一声吼,这一个帽子扣下来,李伊莱面色惨白,连忙住嘴,明知道是假,也不敢说了,因为于海此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林义看了眼喝着茶、不为所动的制服人士,连忙拉着几人离开。 一路上几人都比较沉默,五个人都知道于海被骗了几百块,但后者却抱着香还兴奋地说:“听他们说蛮灵验的” 魔障了、洗脑了、着相了,此时林义心里想起这几个字眼。 又问了十来家旅店,几人要么得到“没有”的回答,要么需要买东西才能入住。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林义对着新买的南岳地图研究了会,才说:“我们离开这块地域远一点,去东边看看怎么样?” “可以,附近这些商铺、店子我感觉都是一丘之貉。”米珈说着,还隐晦地看了眼于海手里的香,想来也是被吓得不轻。 “那赶紧走吧,这边就算有旅社我都不敢住。”李伊莱还在后怕,心有戚戚焉地感慨。 武荣和大长腿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显然也是支持这个决定。 于是一行人疾步离开这块区域,差不多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停下重新开始找旅社。 原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进去问,没想到第一家就说有。 几人怕有诈,于是一连问了好几家,除了两家说被香客包了,其他的旅社都有房间。 选了一家看起来最正规的旅社,进去后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糟糕。 房间都是可以打开门栓互通的,床铺都是在地上的连铺。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被褥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上面有股子阳光的味道。 “就这吧。”看了一通,林义现在不讲究了,能有干净被子就是天大的情义。 几人商议一阵,就把地儿定了。 晚饭就餐的地方一楼就有,对方问几人是香客还是游客。 这次几人不敢搭话了,都巴巴地看着林义,就连于海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他兜里就剩几个钢镚了。 “老板上素菜单子吧,我们斋戒。”既然是来还愿,几人还哪敢吃荤腥。 几女看了看价目表,不怎么懂,还是林义最后拍的板。 一个魔芋,一个长豆角,一个油豆腐,一个如意节节高,最后来了一个素三丝。 菜上的很快,第一个上的是魔芋,就有一点菜油和盐的味道,几女夹了一块就纷纷搁了筷子,寡淡的味道太一般了。 第二道是长豆角,颜色还是嫩青的,倒是非常好看。但几人夹了一小节就想吐,半生半熟,感觉就是豆角在油里边闹一下就装盘了,吃起来还“嗦嗦嗦”地声音。 有了第二单菜对比,几人瞬间感觉第一道魔芋好吃多了。于是又回去夹了块魔芋片,就着咽了口白饭。 第三个油豆腐倒正常了点,咬一口都还有汁水流出来,几人顿时觉得是天珍。 但是量太少,油豆腐本来就是发物,一碟子就十几块的样子,林义三个男生吃了一块就乖乖让给女生吃。 第四道如意节节高,众人期待了好久。但是端上来后就傻眼了,不就是一盘竹笋么,还白嫩白嫩的,也是七分生三分熟,还不如豆角呢。 最后一道素三丝,就是豆芽、千张和芹菜的凉拌,倒胃口,真的倒胃口,因为豆芽都没断生。 看着桌上五个菜,几女也不再端着了,纷纷把剩下的油豆腐解决掉,然后老老实实的六个人一起吃魔芋。 魔芋也不多,没吃过午饭的众人又走了大半天,早就饿坏了,几下几下,魔芋片也见了底。 接着众人看着剩下半碗白米饭,又看着林义。 “老板。” “诶,有什么吩咐?” “再来六盘油豆腐。”林义高着嗓子喊一声。 几人凌乱了下;老板也跟着凌乱了下,然后还是应声好。 等菜的过程里,几人张望了下周边几桌,情况大同小异,很不习惯这边的饮食起居,竟然喜欢搞半生半熟的菜。 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爱吃生呢,还是一种营销策略。 看到林义连续叫了油豆腐,旁边几桌也跟着喊油豆腐。 又来了六盘油豆腐,这次众人有了专属菜,总算把饭吃好了。 菜好贵,结账的时候几人肉疼的要命,连着唉声叹气回了房间。 排队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又洗了衣服,花了点钱在楼下烘干,众人才有时间去外面溜达。 几女是不死心的,看到一些饭馆,都要跑进去看看,连着好几家都是大同小异的菜,才感叹这个南岳之旅太不美好。 菜不美好,但是这个气氛还是不错的。走到哪儿,空气里飘着的都是线香燃烧的味道,林义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香香的、淡淡的、人都清净了几分。 睡觉也不美好,凌晨三点过的,过道对面的房间来了好多香客,原本空旷的旅社,一下挤满了。 很多香客都是托家带崽一起来的,那小孩的哭声、大声嚷嚷的声音、来回去洗澡的声音,林义一行人顿时没法安心再睡。 出门一问对面,人家是村里一起来的,11个中班车,不打算睡了的,五点过就进香。 “唉,我们也没得睡了。”听了这话,李伊莱当即有些沮丧。 “既然这样子,我们出去玩吧。”米珈把头探出窗边,外头灯火阑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简直就是个不夜城。 几人纷纷拿着背包下了楼,一路游玩,还买了些佩戴物件,按照男买观音女买佛的约定习俗。邹艳霞给自己买了个佛像,给林义买了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 李伊莱看到大长腿这么不避讳自己,顿时就嘲讽说:“心机女,人民的叛徒。” 对这事,米珈、武荣和于海三人只是笑嘻嘻地看热闹,不说劝架甚至还加尖。 邹艳霞平时安安静静,但也不是吃素的,刻薄地回应:“我还没怎么他呢,现在也不稀罕他。 再说你要真真是个有本事的,就把他栓皮带上,走到哪带到哪,免得他到处招蜂引蝶。” 这话让看戏的米珈三人捧腹大笑,尤其是武荣吭哧吭哧,面色潮红,激动的不行。 几番交锋,李伊莱根本架不住。后面只得动手,虽然两人都是168的身高,但邹艳霞比对方单薄多了,哪是对手,只能躲在众人背后回嘴气气对方。 到得末了,邹艳霞躲不过了,气呼呼地说:“我真没把他怎么样,也没想把他怎么样;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祯去。” 第150章 提 提到那祯,武荣顿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虽然见过很多次,但对方那种漫不经心的气质,都不敢和对方说太多话。 就像米珈一样,在武荣看来,都是属于他要小心翼翼的类型。 看到武荣这表情,几人忙问那祯是谁?邹艳霞如愿以偿的成功摆脱了纠缠。 买票、进寺庙,跪拜、卜卦、叩谢、烧纸烧香,这就一上午过去了。 正事办完,米珈又开始了她的爱好,拿着单反相机拾掇照相,单照、合照,她给众人拍的不亦乐乎。 后面她说,想和每个人单独照一张合照。这让众人一下子想起了她要出国的事情,于是一一应允。 武荣和她照,总是紧张,两边肩膀高低不平;眼睛甲着,一只大一只小。 纠正了好多次不对,于海怒了,大喊:“这么紧张,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林义几人又是捧腹大乐,米珈倒是依然自如,挂着微笑,一身素白,气质如兰。 于海和米珈照相就截然相反,怎么搞怪怎么来。比如吐舌头,剪刀手,拉嘴巴,蹲马桶,踢腿。米珈也没嫌弃,笑呵呵的一一配合。 轮到林义和她了,于海一个劲地叫:“你们是同学,是战友,站那么开干吗?中间的缝隙留着养鱼啊!” 林义笑骂着说:“她是你们两个的青春,我能不避嫌吗。” 说归说,两人还是肩膀挨着,按于大师的要求完成了拼图。 林义和大长腿也合照了,默契的熟烙,让米珈赞叹:“你们站一起是最和谐的画面。” 不过她说完就连忙你对李伊莱“道歉”说:“你们也照一张和谐的。” 不过李伊莱拒绝了,按她的原话:本姑娘现在正当年,不想回味过去。 接着还笑着对林义说:“等我老了,你也是我记忆里的篇章。” 林义笑着点头说,大家都是记忆里的篇章。 对着石盘大乌龟,邹艳霞拿出佩戴的铜钱轻声问:“我可不可以磨一下?” 香客都说:卦和佩戴物到大乌龟上磨一下,就会灵验。 林义围着它转了一圈说:“你轻一点,别用力。” 于海提议去祝融峰,瞬间得到了三女的支持,留着林义和武荣愣在原地。 “话说我们昨晚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困吗?”林义不是很想去,主要是冬天的祝融峰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冷。 而他是最怕热和冷的了。 “我、我不困啊,感、感觉能爬珠穆朗玛峰。”武荣的及时拆台,顿时让几人爆笑不堪。 虽然意见得到统一,但是众人商定明早再一起爬,就有足够的时间到上面逗留。 不再想吃魔芋片和油豆腐了,还愿完的众人,全无顾忌,就连一碗鱼粉,哨子都能吃出花。 有样学样,跟着其他人买了保暖军大衣,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发。 林义提议坐车上去。 米珈说要走路,说再来这里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不再经年”的感情牌,让几个要坐车的人顿时改了主意。 路很长,很陡,还很弯;一路艰辛地爬到半山腰,路边的植被都挂满了冰条,开始发冷了,于是纷纷穿上军大衣。 路边的美景的让李伊莱很昂扬,突然兴致大发,提议每人说一句所见所闻所感,组成上下联。 指着挂满冰的树,李伊莱说她先来:“冰凌枝。” 众人还在等她下面的杰作,但她却说:已经完了。 几人一阵白眼,外加声讨和不满。 邹艳霞指着林间的雾接道:“压雾凇。” 米珈很自觉:“天地之大景色如诗画。” 于海大声拍马屁说好,末了指着能见度才十来米的石子路,延续一句:“封了山。” 武荣看着众人头发结霜,期期艾艾地抢着吐了三个字:“白了头。” 轮到林义时,他才发现被坑了,很明显他要对米珈的九个字,在众人的催促里,挤了好久的牙膏:“恍惚之间你是我所有。” 邹艳霞和李伊莱当场就笑着蹲到了地上,几人纷纷指责,说这是什么狗屎。 倒是米珈说,蛮有意境的。 于是路上写了一行字: 冰凌枝,压雾凇,天地之大景色如诗画。 封了山,白了头,恍惚之间你是我所有。 于海爱搞怪,于是众人都伸个鞋子搭在边上拍了张合照。 紧赶慢赶,也没赶上日出,有些遗憾。 山顶有个屹立的大石头,上面有王震的题词:“秀冠五岳”。 武荣几人说:要不是名人所言,这四个字也太过平凡了。 林义觉得这话在理,但也矛盾。 如果同样的事情让大家来完成,估计也就是燕子三抄水,鸟过天无痕。罢了,罢了,因为我们不是名人。 在上头强行逗留了番,几女都说山顶还没山路美,虎头蛇尾,有点索然无味,遂快速下山。 下山的路蜿蜒盘旋,陡峭无比,好几次林义都感觉和死神擦肩而过一样,但那开车的女司机,神色至始至终镇定自如。 于是有人问她,开了多少年了。人家回答,十多年了。 回了邵市,一路奔波的众人都觉得身上有些腻味,饭都没一起吃,就各自回去了。 趁着寒假还有时间,林义带着刀疤去了趟江城郊区的一个公墓。 “你先在这等我,。” 到了公墓外面,林义看见里边有人,心一下就安稳了,同时也不想让刀疤知道自己去祭奠谁。 刀疤说了声“好”,立即就停在了原地,把手里的一束花给他。 按照记忆里的的位置,林义越是靠近一分,心就越忐忑,没来由的。 要不是看到不远处有一大家子人在祭拜,林义说不定会胆怯了。看来人的想法和行动,总是差了那么一些。 小小地爬了几步路,果然看到了那块墓碑,和上面的黑白照,以及里面藏着的乐观的笑。 正面站着,直愣愣地看了会,才把手里的花放下去,接着又从背包里摸摸索索地拿出一副象棋,摩挲了会也是放了下去。 来之前总是想来看看,来了后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有没有多时空世界,也不知道有没有天堂,但此刻希望有,希望她在那边一样快快乐乐的。 “粉墨情崖舞韵,云海漫步,半笺追忆一醉方休。相悦两不厌,红尘缘深浅,欢乐今宵,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是她那笔记本扉页上的寄语,背下来后至今难忘,轻声念叨了一番。 又默默站了会,才道了声别离。 没在江城逗留,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潇湘省城。 先是挨个去步步高超市微服私访。却发现苏温不在,询问才得知,苏温的孩子又进了急诊室。 何慧告诉他,小孩体温达到了39.6度,而且居高不下,有惊厥和脱水症状,同时还伴有少量出血的现象 小孩得白血病使得她的自身免疫力大大降低,经常感冒发烧是可以预见的。 但林义也没想到对方会被送进急救室,而且还出血了。 说起孩子,想到苏温,就想到超市的未来。 看来赵树生得早点出来主持大局才行,林义想了想,不过还是决定先不说,观察段时间再看。 赶到湘雅附二时,孩子已经回到了病房,苏温和孔教授在守着她,粉嘟嘟地小嘴巴张开,正吧唧吧唧地喝着糖水罐头。 逗了她几句,林义问苏温,配对骨髓还没有找到吗? 苏温黯然地说,她已经争取了很多次了,但都和一一不匹配。 突然孔教授在一边插嘴:“医生说,再生一胎可能匹配率更高,而且同一个母亲的血缘,术后的排斥性也会大大降低。” 对于孔教授的话,苏温置若罔闻,左耳进右耳出,眼睛盯着女儿有些出神,时不时还用手绢帮一一擦擦嘴角溢出来的罐头汤汁。 苏温没搭话,林义也没按照孔教授的意思去劝,在里面如坐针毡的呆了会,才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他就打算开溜。 哧溜一阵,拉好裤链,洗个手,林义一出厕所门就顿住了,上个厕所都被人堵了。 笑容有些艰难:“孔教授,您找我有事?” “林义是吧。” “对啊,合着相处一年多,您不知道我名字?” 听对方这话,林义无言以对,和她见过也不下三十次了吧,而且每次都不只是单单照面,时间最长的一次,谈天说地的半个小时总有。 “知道,知道,你是这两年唯一不嫌弃我唠叨的人”孔教授啰啰嗦嗦。 又唠叨了,林义只能耐着性子听,时不时还顺毛驴搭一句腔。 末了,只见她人一镇,说:“我在家经常听女儿提起你,说你是个好领导,有才华、开明、有容量。说起你的时候,她偶尔还会笑,这是我两年来不曾见的。” “”林义不说话,坐等对方烟雾弹后面的獠牙。 “你觉得苏温怎么样?”蓦地,孔教授转了个弯。 “您指哪方面?”林义有点迷糊。 “各方面。” 看着今天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孔教授,林义悠悠地道:“各方面都很好,您到底什么事啊?” 孔教授突然近一步,低声说:“我请求你帮个忙。” 林义大惊,连忙退一步猛摇手:“孔教授您抬爱了,我还没成家呢,你们找其他人吧。” 看到林义激烈地抗拒,孔教授愣了下,然后围着他转了半圈,打量一番才低声说:“你帮我劝劝她,她这里一根筋。” 说着,孔教授用手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说苏温对爱情愚忠。 林义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对方抓瞎了,见谁逮谁呢。 “那也不成。”林义连忙又拒绝。 看到林义再次拒绝,孔教授沉默着,良久才唉叹一声:“我也是老糊涂了,要不是为了不绝后,搁以前我也拉不下这脸。” “绝后不至于,您不要杞人忧天。”林义有些郁闷。这些成了精的老家伙真难缠。 孔教授又沉默了一阵,才喃喃道:“女儿经常对着已故的女婿遗像发呆,怕是有了死志。” 这下林义不好接了,干脆装聋作哑不说话,继续听着对方地自言自语。 孔教授说,自己丈夫是个清高的人,以至于苏温从小耳濡目染也受了影响。她说女儿知心朋友不多,仅有的几个都还是同性。 多次骨髓配对失败后,医生建议再生一胎的这个主意,瞬间让心如死灰的孔教授活过来了。 最初想的是只要能救活孙女就行,但察觉到女儿萌生的死志后,她更想挽救女儿。 “女儿孙女不一样重要么?”林义插了句。 对此,孔教授也没反驳。 而是理性地分析:她说自己查过很多资料,知道白血病是血癌,一种绝症,治好一次也就多活几年,按现在的医学水平,治标不治本。 正因为如此,政府的计划生育政策里有规定,第一胎是白血病的,可以申请生第二胎。 “你说,一个必死之人和一个有着广大前途的人,哪个更重要?”孔教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点狰狞,也有点绝望。 林义一时觉得在理,一时又觉得不在理。 同时也明白,她这是绝望里生出来的希望。 有句话她没明说,但林义大概听懂了。如果苏温怀上第二胎,不管骨髓匹配不匹配,她的目的都达到了。不仅又有了孙子或孙女,而且女儿也不会为了第一个寻短见,毕竟世界上有牵挂,谁又舍得死?谁又放得下? 这招数虽然狠辣,但也是爱女心切,也是老人家艰难里的取舍。 “这么说,您给她找到如意的了?”重活一次,林义感觉自己越来越八卦了。 “这倒从来不缺。”在孔教授心里,自己女儿这身材样貌、学历气质、知识谈吐哪一样都是顶个的好。 可惜,就是命差了点。 “您怕不是找错人了,我比她还小了呢,这个不好劝。” “你是她的领导,我看得出你们在价值观和人生观上高度一致,很谈得来。你知道吗,我女儿已经差不多自闭两年了,一般人的话没用,我需要你帮帮我。”孔教授很认真的请求。 “还是不成。”想起苏温那性格,林义顿时打了退堂鼓,说着,也不和对方纠缠了,直接走人。 看着林义的背影消失,过道里的孔教授紧绷着泪,过后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又开始思索女儿身边还有哪些合得来的朋友。 看着女儿安稳的睡了,苏温起身探了探额头,接着摸了摸自己的。但最后还是不放心,拿出儿童体温计小心翼翼的放在她口里。 几分钟后,看到体温正常的数值,苏温才松了口气。 来到过道里,看着老母亲靠着墙壁唉声叹气,苏温也是无奈:“您不用做这些无用功了” “我要是能生,我还会求你吗,我还会舍得这张老脸吗!”突兀地,孔教授凶了一句。 看到女儿擒着眼泪,孔教授心如刀绞,顿了顿语气又软了下来,“咱家就三了,你也是有化的,应该明事理。你那么拼命工作,还不就是想挣钱治病么,我们出发点相同,你为什么不能接受? 从小到大,我没逼过你,没求过你,没说过你一句重话,事事顺你。但这事你得好好考虑,不论是借个种也好,谈一段感情也好,我只想救孙女。” 看着苏温依然不说话,不表态。 孔教授走的时候有些颓废,“算妈求你了,一一要是走了,我们还活个什么劲。” 看着离去的背影又萎靡了几分,听着这个“求”字,想起她这段时间没脸没皮的病急乱投医,苏温双手颤抖,泪如雨下。 几天后,医生检查一遍小女孩,说暂时没大事了,可以出院了。只是嘱咐注意保暖,注意饮食,定期来检查。 晚上,检查了遍女儿的被子,也帮母亲盖好脚头,苏温才轻轻地熄灯退了出来。 按照睡觉前的习惯,看了会金融方面的书,突然母亲这段时间唠叨的话在耳边不停地嗡嗡嗡。 看不进了,想起了女儿的音容样貌,又想起了过世的丈夫,偏过头拿起床头的相框,里面是两人花丛中的合影,灿烂的笑容里,恩爱有加。 慢慢的,苏温伸出右手,轻轻摩挲着照片,眼泪流出来之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还没开学,林义就回羊城了,确切的说是来了深城。 昨天电话里,吴景秀激动的告诉他,VCD解码芯片流片成功了,虽然前后经历了五次,虽然很多技术都是别人的功劳。 但林义就是和吴景秀一样,和整个北极光微电子的众人一样,非常开心,非常兴奋。 “按照计划,赶紧外发给台积电生产吧。”亲眼目睹了测试结果,林义果断下号施令。 “好。”吴景秀意气风发的处理去了。 参观完北极光微电子,林义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步步高电子,一见到蒋华就问:“这两款最新型号的VCD什么时候可以投入市场?” “大货样品已经测试通过,正在囤货,计划3月15号面市。” 按了下播放键,看了会电视里面的画质,林义问:“和其他国产品牌比,性能如何。” “可以归属最好的一列。”蒋华对着点还是非常自豪的。 接着又看了看成龙拍的广告,林义点点头说:“按照原计划进行,也是时候改变下市场格局了。” 蒋华这时候也是有了底气,不为其他的,自己即将拥有解码芯片的法码,根本就不怕价格战。 林义走之前看了下1995年步步高电子的年度报告,和蒋华电话里说的差不多,全国销量排名第七,国产品牌第一。 虽然卖了五万多台vcd,加上光碟和有绳电话,销售额超过了2亿五千万,但是开支更大。 去年年底加上今年两个多月的销售额,公司所有能用的资金也就8500万,而三月份的广告费预计就是2000万起,加上不断投入的生产成本、和生产线的换代更新与扩张,能有2000万作为公司的储备资金就顶天了。 看完账本,林义开了一个公司高层会议。3月15号起,正式重磅推出步步高VCD步步高音响CD机的家庭影院组合。 同时有绳电话的市场扩张、无绳电话的上市,学习机和网络相机的相继投入市场,都做了一个完善的规划。 深城交易所,林义坐在电脑旁,发现深科技已经生猛的涨到了27元。 而深发展、蜀都长虹也不甘落后,一个17元,一个也刚刚突破20元的门槛。 算一算,除了万科股票不动,要是现在就卖掉这二十多支股票,林义已经有4000万的纯利润了。 后面的刀疤连着吸了好几口冷气。但是他也憋的住,硬是不提入市的话题,这让林义在心里高看了他几分。 “走吧。”关了电脑,林义脸色平静的招呼刀疤走人。 同时心里在想,也不知道苏温的咖啡期货合约怎么样了。 一家海鲜餐厅,点完菜的于思明告诉林义,LED灯饰厂和LED屏幕面板厂相继收购了。 前者花了120万,和预期差不多;但后者因为LED市场的前景有了一丝明朗,和原先的老板扯了很久的皮,到最后还是花了210万才搞定,超过预算30万。 听着于思明和吴景秀的过程阐述,林义一言不发地翻着他们提供的总结报告。 末了,合上件夹说:“今天先不谈这些,吃饭。” 闻言,吴景秀、于思明和葛律师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林总什么都没说这就是表达不满。 饭后,林义喝了口茶,对于思明、吴景秀、葛律师三人说:“我会再注入200万到这两家公司,趁这个新的市场还没有完全爆发之际,尽快网罗人才。不论是管理岗位的还是技术岗位的,尤其是顶尖技术人才想法设法都要给弄一批过来 同时,在生产、科研和市场推广方面,也不要松懈。虽然去年国内整个LED市场才6亿规模,但我预感今后几年LED行业会迎来井喷式的爆发。” 林义这不是乱说的,随着国内经济提速,随着房地产等基建行业的蓬勃发展。像LED室内灯、舞台灯、室外的镭射灯、球泡灯、水底灯等都会迎来巨大的需求。 这些灯饰都是需要海量3528芯片等低端芯片的,刚好满足林义和吴景秀为北极光微电子制定的以战养战策略,挣来的钱都将投入公司发展。 将来就算最前沿的高端芯片技术争不过,但怎么得也要跟在屁股后头,不至于让人一封禁就抓瞎。 接着又和于思明、葛律师聊了会LED的周边产业。尤其是玻璃行业,不论是建筑玻璃还是特殊玻璃,林义都非常感兴趣。 因为除了购物中心的建造少不了好的建筑玻璃外;LED屏幕面板、学习机、电脑、手机面板都是需要高端玻璃的。 只可惜国内现在还不能深度加工0.8毫米以下的玻璃。那些尖端技术都掌握在英国的皮尔金盾,日本的板硝子和AGC等外国公司手里。 而像0.5毫米、0.33毫米以下的玻璃,国内南玻和信义不说生产,现在连进口原材料的资格都没有,还处在被禁运阶段。 另外,林义之所以对玻璃这么感兴趣,最大的原因还是和北极光微电子有关。 现在这公司按照ESS的技术输送,正朝着电子类产品的代工厂的方向在走,所以玻璃零部件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就像后世的蓝思科技,因为掌握了0.5和0.33毫米以下的深加工技术,让它在代工厂领域迎来了一波超级红利,直接造就了一个打工妹一步登天的传奇故事。 而现在这位周女士应该也在深城宝安开了个小作坊,专门供应手表玻璃的吧。 至于具体是哪个位置,以及小作坊现在用的是什么名字,或者有没有名字林义是不知道的。 但可以肯定不是蓝思科技这名字,因为这是新世纪初,她的企业走向正规化后,才注册的公司名字。 叮嘱他们关注玻璃行业后,林义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喝了口茶,接着问还坐着不动的吴景秀:“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出发自然指的是日韩,既然这女人野心蓬勃,林义也不介意支持她一程。 “三月底四月初的样子,如今口语还不是非常好,需要跟着培训老师再突击一个月。”说到这,她顿了下又解释道:“再说,葛律师帮我办理的香江户籍也还要等个十多天。” “嗯。”林义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着说:“我们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理解你么。再说香江明年就回归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们还是一家人。” 听到安慰,吴景秀也是心里舒坦很多,当初提出更改户籍,姐夫关平至今都不理她,搞得压力有些大。 “嗯,争取回归之前,用这个身份多做点事情。” 林义点点头,这个身份在新世纪来临之前,还是有作用的,至少在国际范围内,人家的警惕性相对会放松不少,想了想问: “你打算先去哪里?” “从香江出发,先绕道海峡对岸看一看,再转去日韩。” 说到这里,吴景秀又对着林义认真地说:“如果有进展,到时候需要你的进一步支持。” “钱我尽力想办法,但那边遇到的具体问题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闻言,林义示意她放心去做。 两人聊了会细节,末了,吴景秀指着外边的刀疤说:“让他跟我一起去吧。” 这话有意思了,林义笑看着对方,合着这女人担心自己不信任她呢,主动套个保险。 看到她抬首挺胸的坦然,对视了会,林义点头说:“成,有他在,你至少安全没问题。” 回罗湖的路上,林义把吴景秀的事和刀疤说了一遍,末了说:“我不强求,你不愿意我再找人。” 刀疤是一直沉默过来的,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认真看着林义说:“我会努力做好,就是有些担心她娘两。” “再过一段时间,芳嫂子会来羊城的,你们两家房子相邻,再加上有我和袁军夫妻在附近,生活上也好、安全上也好应该是没问题的。” 听到吴芳芳会过来,刀疤一下子就松了口气,他就怕这娘们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工作社交的事情你不要主动参与,除非她要求你帮忙” “好。” 两人都不是蠢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也不能怪林义小人,毕竟要办成事,肯定需要大笔资金汇过去的,要是任她自由支配没一点束缚,搁谁都不会放心。 而吴景秀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点,再加上换了户籍的不适。她才主动要刀疤去,后者可是跟了林义半年多的心腹,其目的也不言而喻。 “那这样,你送我到罗湖,就回羊城吧,好好和你家人呆一段时间,顺便把需要的材料交给葛律师,证件这块他会给你办好的。只是香江户籍,你要适应才好。” “这个没什么,我走哪里都是中国人,”刀疤的爽朗比林义想的好,只见他笑着说:“明年回归后,这户籍就又一样了。” 林义点了点头,示意他开车。 来到罗湖量贩店后,林义看到前几天过来的苏温正在三楼查验装饰。 对林义的到来,隔着老远笑了下,然后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林义也不急,一个人四处转转,直到半个小时后,苏温来到跟前才停下来。 “看到你信心满满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在这个量贩店说不定还真能干过沃尔玛。” 闻言,苏温只是莞尔,然后带头走进了办公室。看得出来,她还是受了孔教授病急乱投医的影响,面对林义没了之前的坦然。 安静里,她先是给林义倒杯茶,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不过她没喝,只是捧在手心坐在对面,沉默良久才对林义说:“我妈年纪有些大了,心、心也有些乱了,给你添麻烦了。” 对此,林义大方一笑,示意没什么,倒是也说了句:“孔教授还没70吧,” “没。”女人捧着茶杯小抿一口:“出了事情,麻烦多加之身体不好,将近60岁办的内退” 说到这里,苏温突然反应过来林义的潜在意思了:孔教授还不老,要是生活如意,活个几十年不是问题。 “没想到你也会劝我。”说这话的女人,声音软绵绵了几分。 “我倒是没劝你,只是觉得活着都不容易,我能理解她的异样举动。” 根据林义了解,到目前为止,一直有个鲁省男人在孜孜不倦地追求她,只是对方非常有礼貌,从不乱来。 刀疤说:有一次苏温不理对方,人家就拿着行李袋在小区门口站到日落才离开。 林义这话让苏温又柔弱了几分,她放下杯子,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份件给林义。 “这么快?” 看到有关新公司的条款,林义核对了一遍就连着签了好几个名。 苏温接过去看了遍,确认没问题后,又把它放保险柜锁上,接着就是望着窗户外面假装发呆。 得,林义懂了,这是不待见自己。一口气喝完茶,也是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人,心里在想,你们这么玩儿,以后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3月4号,元宵节, 书店三楼里,林义半躺着给小卖部打电话,没想到杨龙慧接到电话就说七说八,一箩筐村里琐事倒出来,就是不喊那祯接电话。 好不容易挂了,林义长吁一口气,在沙发上假寐了许久,然后再打,没想到接电话的还是那祯妈。 对方说,家里的母鸡下蛋了,是绿皮的,还是双黄蛋,比鸭蛋还大,问林义要不要,要就按照以前一样给他留着。 “谢了,婶子,蛋放久了容易坏,会很忧伤。”说着,林义就找个理由挂了电话。 哪里不对?林义终于明白了,人家就是故意不让女儿接电话了,难道那天冒犯那祯被发现了? 要不然正月初一就给我脸色看呢。 到底猜的对不对?再打个电话就知道了,于是林义坐直身体,手伸到数字区,一连串声音后,电话开始呼叫了 “小义啊,婶子刚才还说你怎么挂那么快呢” 一听到这个声音,林义脑壳顿时胀得疼,直接说:“婶子,我找那祯姐,您帮我喊下咯。” “她到邻居家喝喜酒去了,不在家啊,要不这样,等回来了我告诉她” 电话再次挂断,那祯磕着瓜子看着电视,对进来的亲妈瞟了眼,说:“闹够了没?” “刚才是你叔伯电话。”此刻的杨龙慧又是村里口碑最好的那副样子。 “要是伯母知道你把小义安排给她做丈夫,你说她是笑呢还是哭呢?也不怕伯伯找你算账啊。”那祯这语气懒懒散散地,把亲妈气的够呛。 杨龙慧对这个心肝女儿顿时没脾气了,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那是舍不得骂也舍不得说,所以干脆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换台。 那祯磕了会瓜子,看她还在换,终于忍不住了:“翻来覆去就三个台,你硬是换了十多分钟,我爸回来又要说你“妇人之见”了。” 这一天,林义怎么着也没打通那祯电话,后来干脆打到隔壁新安装电话的邻居家。 听到电话里喊“那祯你电话”,但等到的声音是“小义啊,那祯还没回来” 林义直接崩溃了,放下电话深呼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后来躺在沙发上越想越不对味啊,于是心一横,连续打邻居家电话,杨龙慧一直接了五个才说:“你这小混蛋,接电话一块钱一次,回来把电话费还我。” 邹艳霞还没过来,刀疤也不在,袁军夫妻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招呼他。 看到店里空位都没一个,排队的人又那么多,林义心想这钱只能撒给别的店了。 逛了一圈,才发现今天运气不好,每个店子都是人满为患。正愁着是自己回去做饭,还是去等会再去烧烤店时,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身边。 “你怎么来这么早?”看到旷艺林,林义心想不会是来和李杰提前约会过元宵的吧。 “家里不好玩,又担心元宵后坐车的人太多,就早点过来了。”旷艺林问吃饭了没。 “没呢,今天人太多,我都找了好久了。” 旷艺林对这话感同身受:“看来我们一样,都是有钱没地方花。” 林义问她李杰呢,回答说正在赶来的路上。 接着就看她拿出最新款MOTO罗拉BB机,看了眼就到了旁边的公话亭,嗯嗯了两声,报个地址就挂了,开心的说:“孙念过来了,我们去那边等会?” “好,你先过去,我去上个厕所就来。”闻言,林义直接落荒而逃。 过了会孙念到了,走过来东瞅西瞅,就问死党:“林义人呢?” “被你吓跑了。” “还跑了?越来越好玩了。”孙念撇撇嘴一脸坏笑,接着又数落道:“你也太没用了,看个男人都看不住。” 旷艺林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要是认真的,我还帮你操点心,可是你这是逗乐子,恕小女子不舍命相陪。” 孙念剥个辣椒糖放嘴里,含糊说:“谁说我不认真,说不定玩着玩着就认真了呢。” 离开旷艺林后,林义稍微又走远了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家荷兰菜馆。 里面主营面点:比如,蒸饺、开封灌汤包子、双麻火烧、鸡蛋灌饼、韭头菜盒、烫面角、酸浆面条、开花馍、水煎包、萝卜丝饼、烩面、高炉烧饼、羊肉装馍、油旋、胡辣汤 对着菜单瞅了半天,林义也不知道吃啥好,于是照着几个名字好听的点了。 “老板,来个羊肉装馍,一碗胡辣汤,再来点韭菜盒子。” 一个五十左右的店老板直接说了,“中,稍等。” 林义边等边看,发现店里生意挺一般,而且食客大部分是北方口音。眼珠子转了一圈,并没发现韩小伟媳妇,心想两口子不会约会去了吧。 没过多久,东西来了,先吃了口羊肉装馍,感觉还成;再吃个韭菜盒子,不喜欢,皮有点厚了,而且不秀气,不符合南方人讲究的色、香、味。 至于胡辣汤,喝了一小口就不敢继续碰了,也不是不好喝,单纯不习惯那股味道。 吃着羊肉装馍的时候,林义心里还在想,晚点还得去吃些烧烤才行。 东西份量多,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才十来块钱,要自己是北方人,今天这顿可算得上实惠了。 进门没看到,出门却赶了巧。饭店门口来了辆丰田凯美瑞,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高个女人。 韩小伟媳妇看到林义,眼里乱了下,然后假装没看见进了店里。 林义经过驾驶位的时候,往里边瞄了眼,正好一个不羁的男人碰巧开窗抖烟灰。四目相对,对方给他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那双死鱼眼,还有就是那条大金链子,以及手指上的两个四方金戒。 暴发户?被绿了?林义错身而过的时候,心里想起了这几个词汇。 5号中午,邹艳霞终于来了,同来的还有关平一家子。看到她进门的那刻,林义啥也没问,就说了句:“做饭给我吃吧。” 第151章 入 关平一家并没有停留,放下一些腊肉就说自家大半个月没住人了,需要回去搞大扫除。 两人去菜市场买菜,女人根据林义的喜好,先是去了卖鱼的地方。 挑挑拣拣,两人最后还是落脚在了老摊位,只见旁边一个大妈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整个鱼头,劈两半。回去给小孩补脑!” 这时一条大头鱼从缸溜出来,啪嗒啪嗒跳到地上的砧板上,老板指着说:“那就这条?你看它多生猛!” 大妈一脸嫌弃:“还是换一条吧,这条太傻。” 弯着嘴角笑了会,大长腿指着这条说:“你太聪明了,买这条中和一下?” 林义说了声好,然后又说:“我就担心你和它来个一加一大于二。” 邹艳霞第一个菜做的是酸菜鱼,林义拿着筷子时不时从锅里夹点边边角角,贪一口就说:还是你的菜最合我口味。 冷不防的,邹艳霞突然轻声说:“我在机场看到阳雅她妹妹了。” 看了她眼,嚼吧嚼吧的林义含糊说了句:“她们两姐妹过年好像没回老家啊。” “嗯,”嗯了一下,女人放下手里的铲子,用拇指揩了下他嘴角的红油,:“她妹妹变化好快,一身打扮的很洋气,和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一起。” 她本来想说搂一起的,但觉得不雅。 “那个男人是不是大肚子,还有点秃头?” “对,你也看到过?” “看到过。”林义说着又夹了块,咬一半就嘱咐道:“以后远离她妹妹点。可以的话,最好对这两姐妹都不要接触吧。” 邹艳霞不解,但是想到机场那画面,再想着身边这人肯定不会害自己的,就轻轻说了声“好”。 新学期开始了,宿舍六人觉得去年火锅散场,今年又要寝室火锅开场,有始有终,有终有始。 老规矩,先干一瓶啤酒再唠嗑。 赵志奇挑了话题:大学以后你们想做什么? 李杰说:和旷艺林结婚,生几个漂亮的宝宝。 马平彦就说:旷艺林只有158,生出来也是袖珍宝宝。 李杰顿时骂了句滚,然后反击道:你还是担心结婚那晚别被捂死了吧。 几人开始没听懂,晃停弱弱的给了个建议:“小马哥找个平一点的就好了。” 到这时候,众人才明白李杰说马平彦矮,只到人家胸部。于是纷纷给他出主意,比如找外援,架凳子,穿高跟鞋 最后马平彦说了句:“多高的女人我都不怕,老汉推车在手,一棒插倒所有。” 赵志奇说他想从政,大家说太无趣了。 赵志奇低调的装了个叉:“我们全家都是公务员,除了干这个,我不知道干啥。” 他这句算是集了火了,一口气赔罪五杯。 座次过来到晃停了,他竟然说以后要当业余歌手。 轮到韩小伟的时候,老规矩又是一番吹牛,说去年回家是开小车回去的。 众人不信,只见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奥迪的车钥匙砰地一声放桌子上:“佛山老板说要和我开个贸易公司,这辆车算借我开的。” 接着他挥舞着手,豪气冲天地说:“我的贸易公司,南要纵横四海,北要踏过草原” 说到草原,林义顿时就想到了他媳妇,心里在想,莫不是绿油油的草原。 饭后,韩小伟缠着林义出了门,临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对众人说:“有勇气和我们比大小的就来,有一个算一个,棒棒大赛。” 林义对他张口就来的肆无忌惮也是无语了,来到过道尽头,韩小伟掏出一把钱换给林义:“没想到我们宿舍还藏着一条真龙,还是孙念有眼光。” “她要是有眼光就不会放过你了。”收好钱,林义问:“你们两口子这么远开车回去,不累啊。” “不累,有车开怎么会累。”想起村里人那种羡慕的眼光,韩小伟觉得别说才几个省的距离,再远也值得。 “也是。”林义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又说:“你媳妇工作的那个店子,那胡辣汤我真喝不惯。” “哈哈,喝不惯正常,我哪天带你去多喝几次就好了,也正式介绍我媳妇给你认识下。”韩小伟高兴地拍了拍林义手臂,表示心里的感谢。 “额,好。”不过林义是打定主意不会陪他去的。 罗湖量贩店离开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林义这段时间跑深城非常勤快。 13号这天,林义正和苏温在三楼商议一些问题的细节时,关平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然后把诺基亚递给了苏温。 说了声谢谢,女人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再回来时她脸色已经煞白。 然后歉意地看了林义一眼,就飞一般地往楼梯口跑。 “怎么回事?”林义问向关平。 “孔教授出事了。”接着关平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孔教授推着一一在小区遛弯时,别个家的一条狼狗突然发疯似的到处咬人,为了保护儿童车里的孙女,孔教授和狗斗在了一起,要不是周边邻居及时帮忙,可能下场会很惨。 “现在怎么样了?”听到这个噩耗,林义不得不感慨一句命运捉弄人啊,命运爱捉弄可怜人啊。 “在医院,何主管在那边护着。”关平问要不要跟过去,因为他知道,苏温走了,这个量贩店就得靠她助理统领全局细节。 “我们一起去吧。”林义除了去看看孔教授外,还想趁这次机会把赵树生扶上位,这女人实在太累了。 林义对着蓝月鹅和苏温助理交代一番,带着关平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机场追到了苏温。 飞机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孔教授的胳膊、背部全部是纱布包裹着,有点像一个木乃伊。 看到这幅情况,苏温再也顾不得面子,扑棱在床边就埋头痛哭。 林义同何慧几人对视一眼,慢慢退出了病房。 “这样,你先回公司召集所有高层开一个会议,我等会过来。” 何慧看了眼病房,若有所思地说了声:“好。”,转身就离开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看到里头的苏温恢复了正常,正和孔教授在嘀咕什么,林义侧头对关平说:“关哥你陪我进去。” 他一个人都有点害怕这老太婆了。 孔教授虽然一身纱布,但精神还是非常好,大部分都是表面伤。看到林义进来,挣扎着还要半坐起来。 “别,您别动。”林义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轻轻按住对方的肩膀。 “您感觉怎么样?” “没事,一点小伤,就是耽误你们的工作了” 孔教授每次见到林义就很健谈,这两年和她老人家谈得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愿意陪她说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孔教授手把着林义唠嗑的场景,看得苏温都一脸不好意思。 末了,孔教授还对苏温说:“你去给他们洗个苹果。” 苏温点点头,到床头挑了几个苹果就出了门。见状,林义也找了借口跟了出去。 看着柔弱的背影在水龙头前动作,林义走过去打算和她说超市的事情时,没想到苏温先开口了: 糯糯的声音非常平静,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你不要内疚,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步步高超市。” 和聪明女人打交道就是舒服,不过林义还得换种说法:“等你这边走的开了,我们一起打造一个辉煌的连锁购物中心。” 闻言,苏温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苹果递给他:“到了现在,在你面前,我也说不出硬气的话了,我一定珍惜你的知遇之恩。” “你”林义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咬了一口苹果不接茬了。 当晚的高层会议上,在苏温做了简短的告别演讲后,林义宣布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成立步步高超市战略规划委员会,成员暂定林义、苏温、赵树生、候富贵和何慧,龚敏。 苏温暂时退居幕后,虽然经理一职仍由她担任。但超市一部分实际运营权会慢慢过渡给运营主管赵树生。 第二件事,宣布成立步步高ShoppgMa。它虽然目前还从属于步步高超市,但单独经营,罗湖量贩店正式规划到新的公司,而新公司会逐步转移到方源资本名下,由苏温负责。 第三件事,龚敏担任运营副主管职位,接替赵树生原先的职责,继续开拓湘南市场。 第四件事,步步高超市下一步的计划是: 截至明年8月份为止,潇湘的每个市,必须拥有一个分店。 同时在这一年多时间里,粤省也规划八家新的分店。 其中深城的福田和南山会继续增加两个分店,同时正式进军华强北。 而羊城也有规划:黄浦区、越秀区、天河区都分别至少开设一家不低于5000平米的分店。 而在shoppga方面,预计今年在羊城启动一家中等规模的购物中心 这个计划很宏大,让与座的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大家心里清楚,随着公司的一步步强大,众人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从步步高超市出来的时候,一直欲言又止地苏温找了个两人独处的时机对林义说:“我打算带一一去北京各大医院走一趟,不能再这么被动的等下去了。” 想起这年头医院之间还没全部联网,林义也支持这个决定。毕竟留给一一的时间不多了。 “钱够吗?” 说到钱,苏温顿时就没底气了,叹口气说:“我打算把房子卖了。” “行,要是不够和我说,你知道我的小金库还是有点钱的。”给了台阶,她都不主动要,林义也是没辙。 嗯了一声,苏温点了点头,末了欲言又止。 “关哥最近没事,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闻言,苏温看着林义顿时感动地落泪,水雾般的眸子泛着莹莹泪光,她早知道林义很懂人。 却也没想到在自己不知怎么措辞之际,他竟然仿佛知道自己心事一般,主动开口,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要是搁以往,她是开不了这口的,但是现在发生的许多事情容不得她顾那可怜的自尊。 再说,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个透明窟窿般的人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林义回到羊城没几天,就接到了关平电话,他小声说:和林义预测的一样,苏温的房子按照正常价格挂出去后,无人问津。 因为她们家这几年的变故太大了,很多邻居街坊都不敢靠的太近,怕沾染晦气,在她们的碎碎叨叨,口口相传之下,根本没人敢买。 不过苏温一家子也没在潇湘逗留太久,知道这个情况后就直接去了京城。 好在关平知道林义在京城有房产,房子都不用租,一行四人就住进了鼓楼那边的四合院。 3月15号, 步步高超市正式重磅推出家庭影院这一重拳,同时,花费450万代言费邀请成龙拍摄的“步步高.真心英雄”广告,在央视、地方台、报纸和户外巨型广告牌等地方相继推出。 除此之外,步步高还推出了两个型号的新品,主打低端市场。 步步高电子一套组合拳下来,市场效应和预期的一样好,甚至更好。一时间VCD的销量又迎来了火箭式的爆发。 不过有好就有坏。 “林总,我们收到消息,爱多的胡总准备进行价格战。”林义在看财务报表的时候,蒋华突然闯了进来。 “知道他们的价格定位多少吗?”跟进价格战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按历史轨迹,他不挑头,也有人挑头,自己只不过让时间稍微提前了一点罢了。 “单价2400元。”收到这个单价的时候,蒋华都吓了一跳,一直以为自己老板够猛地,没想到还有更猛的。 “根据它们的配置,利润大概有多少?”说实话这个价格把林义也吓了一跳,这位胡老板的恨还是出了他的意料。 “600到700元。”这个利润其实很恐怖了,但是在吃惯了两千、一千五利润的蒋华看来,有些低了。 600到700元,而自己的低端产品因为得益于自己的配套生产线和拥有解码芯片的优势,利润维持在1100元左右。 在心中对比了下,林义看向她:“你觉得我们跟不跟?” “必须跟,不但低端产品要把价格要跟进,高端价格也要逐步降低。”虽然心痛,但是蒋华也在磕磕碰碰中不断成长,知道不跟就会被淘汰。 对此,林义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根据唐慕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爱多那位胡总携带8000多万巨款走进了梅地亚,已经买下了央视体育新闻的5秒标板。 与此同时,新科,大霸王等VCD企业都纷纷效仿我们,在央视打广告,一时间数量已经达到了七家之多。 央视广告价格现在一天一个行情,可能会给我们下一阶段的天气预报广告合约增加一半成本。” 对这些林义心里早有准备,没有太大意外。 不过 “那姓胡的爱多去年才400多万的利润,不是全部用来请明星代言了吗?他又哪来的8000万?”根据林义的估算,爱多全厂员工就算卖血卖肉也不值这么多钱的。 “通过集资经销商的预付款和挪用供应商的货款,爱多获得了1.2亿左右的资金。”由于林义一直在灌输情报收集的重要性,一直以来蒋华对市场上的竞争对手可是了如指掌。 “他这是取死之道!”林义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难怪历史上对方毫无征兆的败了,这样挪用上下游的资金,只要谁把这个消息捅出来,爱多立马就得死翘翘,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们要不要打一枪?”蒋华也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性,所以一早就把这方面的信息收集齐全了。 “不,暂时不用,得先利用它把行业蛋糕继续做大,也得利用它把外国品牌和那些小杂鱼尽数清除掉再说。 不然我们唱独角戏,太累了,受到的火力也太多了点。既然它要强出头,我们就退一步巧妙地躲在幕后好了,反正这次我们的3.15计划已经达到预期,有人愿意背锅不是更好么,暂时留着吧,关键时刻再说。” “不过对它的信息收集可不要放松,相反还得加紧,等到合适时刻还是得送它一程的。” 这位胡总林义还是了解的,只注重广告营销,几乎每年所有的利润都砸到这里面去了,喜欢冒险追求利润的滚雪球效应。 而且胡总自喻为营销鬼才,对广告依赖还上了瘾,乐此不疲。直至公司垮掉都不曾注重团队管理、技术研发、资金链和环境风险。 比如,爱多倒闭之前库存还有3亿的原材料,却不能组成一套成品,由此可见它的采购环节是多么无序和混乱。 后世很多专家和业内人士分析:这是典型的知识局限导致的。 记得有一句评价很中肯:他是一位市场营销的天才,但在企业管理方面却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新手。 爱多从小厂变成大公司,管理层基本没太大变化,虽然引进不少大学生,但本质上还是粗放型的家族式管理,既没有完整的决策团队、没有完善的决策程序,也没必要的信息反馈机制。 任何决策都是根据胡老板的喜好和临时感悟制定的,从企业成立到企业破产清算,竟然没有过一个完整的一年规划,你不倒闭谁倒闭。 一个带领小团队冲锋的战斗英雄,你让他马上就指挥一个集团军,显然胡老板还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大霸王什么鬼?”林义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小霸王。 “那位段老板的公司。”蒋华笑着说,段老板离开小霸王的核心团队5位成员,已经被吴景秀挖走了2个,现在都在北极光微电子呢。 “还有3个呢,怎么不一起挖掉?”对于吴景秀的挖墙技术,见识过的林义从不怀疑。 “这几人很固执,不为钱财所动。” “那就继续,怎么可能有挖不动的人。之前要么是你们筹码不够,要么公关的方向是错误的。一定不要放松,就算最终没有结果,当个离间计也是不错的。” 林义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是竞争者,管你大佬不大佬,挖过来发展起来,我就是大佬。 后面蒋华还介绍了市场上比较有实力的竞争者新科,不过这是一家实力非常雄厚的国企,目前还没有什么破绽。 两人坐一起,把VCD行业的竞争对手捋了一遍,发现就野路子爱多、大佬段和国企新科,以及大霸王最有威胁,其他的对手虽然多于牛毛,但林义还不是太担心。 随着4月1号越来越近,本想亲自上阵罗湖量贩店的林义,却意外得知苏温正在南下。 听到这个消息林义有点懵逼,不解地问,“京城也没有办法?” “我们跑遍了所有的大医院,包括协和、首医等;也跑遍了最好的儿童医院,但是结果都不理想。” “那么你们南下是?” 电话那头的关平说:“有几家医院建议做脐带移植,而脐带移植手术香江的玛丽医院是亚洲最权威的,他们推荐苏温去香江。” 脐带移植林义还是知道的。 脐带被结扎后残留在其中的血液。它尽管量不多,但富含未成熟的造血干细胞,能用来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对白血病、淋巴瘤、再生障碍性贫血等多种重大疾病有很大的治疗作用。 听说对捐献者没有任何危害。不过这样看来,苏温还是逃不开怀第二胎的命了,这下子孔教授应该如意了吧。 为了把罗湖量贩店的知名度打响,林义特意批准了60万巨款用于宣传。 在开业前的一个月,量贩店方圆二十公里的居民或从业者起码受到了不下二十次的全方位、地毯式的广告轰炸。 4月1号,罗湖量贩店正式开业,站在三楼的林义看着下面拥挤的抢购人群,心里的那点担忧一扫而空。 后来一时兴起,林义骑着自行车赶到了沃尔玛购物中心,发现后者虽然规模不如步步高量贩店,装修也没有步步高量贩店大气和现代化,甚至广告宣传也远没有后者轰动。 但是,林义往门口一看,排队拥挤的人群根本不下于自己的量贩店,甚至看那顾客的成分,这边的有钱人、白领明显是多于自己那边的。 一时间,刚缓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就是大品牌的底蕴和国人对外来商品的盲目青睐。 从早上八点半到晚上十点,林义在自己店和沃尔玛之间跑了不下八趟。除了收集信息外,最主要的还是从实践中感悟沃尔玛的经营方式和各个环节的细微之处。 后来苏温给他倒杯水说:“我们的数据出来了,日营业额应该不会低于沃尔玛超市。” “多少?”累成狗一样靠在沙发上的林义顿时绷直了身体。 “1357万。”苏温给他一个粗布数据,说具体的细分化表格还在加紧做,得等二十分钟。 这个数据同后世那些大卖场搞促销活动时的动不动五千万、八千万的日营业额还没法比;相比十五年后动不动单店年平均销售额家乐福2.5亿,沃尔玛3.3亿更没法比。 但是由于时代的局限性,放这年头还算不错。 当然,照比华强北万家百货不到4000平米的规模,却干出日营业额350多万的通天数据。开业当天1357万的日营业额却显得过于平凡了。 要知道,罗湖量贩店经营面积是华强北万家百货的十倍,在格局上、宣传上、现代化程度上对方都是无法比拟的。 “沃尔玛的呢?”没有太多惊喜,此时的林义心里却反常的如同湖面一样平静。 “还在等。”这次苏温倒并不像林义这样着急,因为在她看来,在粤省毫无底蕴的步步高量贩店能有现在的成绩,已经非常难得。 假以时日只要培养出自己的忠实客户群,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此时的办公室里很安静 林义斜靠着沙发望天,嗯,应该说是看天花板。左手支撑着下巴的苏温却对着今天的数据进行反复分析。 焦急等待中,突然外边响起了脚步声,嗒嗒嗒地,由远及近。 “林总,苏总。”进来的是蓝月鹅,她手里拿着一份件,兴奋地对两人喊:“我们干过沃尔玛了。” “它们多少?”林义又是一个鲫鱼跃地站了起来。 “1280多万。”一路上,激动的蓝月鹅对这个数值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相比于蓝月鹅的激动,听到这个营业额,林义和苏温对视一眼,反而沉默了下来。 虽然看似数据以微弱的77万胜出了,但是在林义和苏温眼里,这显然是失败的。 拿着沃尔玛的数据研究了会,突然堆起笑容的林义对苏温和蓝月鹅笑呵呵地大手一挥: “走!我们先去开庆功会,好歹也是干过沃尔玛了。” 站在一楼,看着聚集过来员工,林义接过苏温递过来的话筒,喂了一声,就举起右手大喊: “兄弟姐妹们,今天我郑重宣布,我们步步高把沃尔玛干趴下了! 我们创造了历史! 不仅是国际上第一个打败沃尔玛的零售超市,也是国内第一家打败外资的超市!此处应该有掌声 在此,我想对大家说:我为步步高骄傲! 我为你们自豪!! 我为中国零售业骄傲!!! 以后我们走到外边都要让人高看一眼,因为我们是步步高的人,干趴过沃尔玛的人!!! ” 看着林义在台上鼓吹心灵鸡汤,看着台下激动坏了的员工。 蓝月鹅、候富贵、朱阳等人也是疯狂拍着手掌。 而相对理性的苏温也没露了馅,恬淡的笑容里也跟着响起了掌声。 宣布完员工奖励,林义一脸闷热的回到了办公室,脱下外套就对跟进来的苏温说:“今后我们得更加努力了,要对得起我刚才吹过的牛。” 对此,心事重重的苏温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拢了下细发束说“好”。 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苏温递过去一杯,然后坐在她对面说:“和别人、甚至对外广告宣传,我们都会不遗余力地把这份数据告知广大消费者,我们胜了沃尔玛。但是在你应该清楚,我们的成绩不如预期。” “恩。”苏温抿了口茶,然后对刚拿到的细分化数据进行了对比。 指着几张件说:“今天的营业额构成比,我们的新鲜和电器方面占比超过43,而百货只有51;更加不能接受的是服装、化妆品、首饰类的营业额占比只有6,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沃尔玛单纯靠一个百货就逼平了量贩店,对两人来说这是一种耻辱,深深失败的耻辱。 要是现阶段的沃尔玛能够涉及新鲜、服装和电器这几块大领域,罗湖量贩店估计都没有颜面见人了。 同时,原本寄予厚望的服装类等高端消费品却远远没有达到预期,这又是一大败笔。 林义也根据调查和自己地经验,对苏温说:“我们必须增加产品种类。同时对购物通道要进行调整,我的意思就是起码要拓宽一倍。 沃尔玛在这方面做的非常好,两辆购物车可以轻轻松松交叉而过反观我们的却显得有些拥挤,让初次过来的购物者来说,是非常不好的一种体验。 同时通知朱阳,在产品的关联性摆放方面,不能生搬万家百货那一套。毕竟万家百货是有忠实的受众群体的,人家顾客习惯了;而我们目前却比不了,更多的还是要参考沃尔玛的科学关联布局。 另外一点,收银台方面,我们要暂时缩减8个闸口;我结合沃尔玛的布局估算了下,15个结账通道已经足够。这样结账虽然需要排队,却会给顾客一种我们购物中心非常受欢迎、产品质量可靠的第一体验和心里暗示。” 这一点也是林义琢磨了大半天才想明白的。为什么同样的人流量,沃尔玛要少了近十个收银台通道。生意却反而更好? 原因就在于这年头的零售业还没上升到完全以服务制胜的阶段,购买者还没培养出需求高端服务的习惯。 国人爱热闹的特性决定了人越多越喜欢捧场,越喜欢往里凑,越喜欢炫耀、口口相传。 而开通太多收银台,就会加剧人流量往来与扩散。相对而言同样多的顾客,步步高量贩店就会显得冷清很多。 这看似非常简单的道理,却涉及到了非常高明的营销学和社会心理学技巧。 也正是这些细微之处的设计,沃尔玛才能保持一直不败的金身。 对于林义的这些提议,苏温非常赞同,同时也指出,“在服装、化妆品、首饰方面,我反思我们还是太急了。这些高端消费品和百货不同,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等待高端客户的接触与传播。 所以我们等待机会的时候,也要注重为高端消费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同时针对奢侈精品店制定专业的广告和更细致化的引导,从而培养客户的依赖性和忠诚度,以及聚拢更多的人气。” 两人一共找出了32处不足点,提出了68项解决方案,等两人忙碌完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站起来活动下发酸的四肢,林义问她:“你们什么时候去香江?” “葛律师帮我预约的医生在后天。” 经历过一次次骨髓配对的期望和失望,看着女儿和母亲一天不如一天,苏温现在也慢慢认命了,在心里上也开始接受脐带移植这个手术方案。 毕竟爱情的忠贞,和女儿以及母亲的生命相比,熟轻熟重她还是知道的,虽然天意弄人,但命运如此就得认。 只是在一夜情借种和谈一段感情方面,苏温还是与孔教授有很大的分歧。 历数苏温身边的异性朋友,孔教授根据自己的人生经历,还是倾向于那个鲁省的追求者。 她老人家的理由也很现实,去香江做手术需要一笔大钱,按她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是支付不起的。 至于鲁省那个追求者和生前的女婿不和,甚至为了苏温两人曾经动过手。她虽然在心里有些矛盾,但是在这个关头,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不过让孔教授如鲠在喉的是:这个人的生辰八字和女儿不合。 孔教授找过好几个算卦先生掐算过:两人是相克的命。 以前她老人家也不信这些,但经历太多变故后,现在却有些左右不定了。原因很简单,女婿和女儿结婚前就有八字先生说两人不合。 所以在这点上,孔教授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先成就好事,暂时不结婚,手术后再说。 对于母亲的隐晦怂恿,苏温还是非常反感和排斥的。没有理由,在她看来一夜情更能接受一点,毕竟事后就天各一方了,没那么多的难堪。 但是孔教授一句话就把她给击溃了:如果选择一夜情,要是孩子父亲身体有问题,或带着遗传病,那不是雪上加霜? 开业活动七天,由于苏温中途去了香江,林义也只得逃课坐镇这里。 白天除了统筹全局外,还继续了前几天的样子。在沃尔玛和自家购物中心来回折返,在实践体会中找出差距所在 而每到晚上,林义就会指挥众人在卖场里纠错。同时开一个总结会议,不仅大家自己做自我总结,还得根据感受提出超市的不适之处。 虽然这种方式下来,林义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拥戴,但他自己也累得够呛。 不过累归累,但收获也是喜人的。 第一天,步步高购物中心1357万;沃尔玛1280万。 第二天,步步高购物中心1489万;沃尔玛1416万。 第三天,步步高购物中心1642万;沃尔玛1552万。 第四天,步步高购物中心1681万;沃尔玛1586万。 第五天,步步高购物中心一千七百万,达到1746万;沃尔玛1639万。 看着这份成绩单,林义觉得才有那么点像话,毕竟38000万的超级卖场,相当于一个小型购物中心了,要是销售额还干不过一家大型百货超市,真的是够丢人的。 普通员工看到的是量贩店的一天天的强势;而林义却看到的是百货和服装等分类的逐渐增长,这是让他很开心的。 不过这几天销售业绩虽然加起来不错,但除开打折活动和各种成本、税收和支出,其实真正的利润不足700万。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很多超市看起来生意还过得去,但却相继关门的原因。 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一点过了,刚审查完今天的工作积余,林义靠着椅子感觉非常疲惫,尤其是头胀的厉害,刺激的根本睡不着。 没错,这几天林义有时候不想动了,就会开着空调在办公室里将就一夜。 正当林义闭着眼睛,手指慢慢揉捏太阳穴的时候。 一身浅蓝色毛线外套,藏青色休闲裤的苏温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你回来了?”听到推门声,林义抬头看着门口的苏温有些讶异,回来的也太快了点。 看着一脸疲惫的林义,苏温顿了下,糯糯的声音:“晚上回来的,刚哄完孩子,睡不着,就出来逛逛,看到你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结果怎么样?” 苏温非常失望地说:“都一样,也建议脐带移植。” “嗯,”嗯了一声,林义不知道说啥,不过还是问:“你身体符合要求吗?” 苏温点点头:“符合,身体和染色体检查都没问题,不过得调养几个月身子骨。” “那是得好好保养身体。”林义闭着眼睛继续揉太阳穴,同时又说:“今天头胀得厉害,就不招呼你了,茶在那,自己泡。” 过了好一会,睁眼看着在桌对面一丝不苟摆弄茶艺的苏温,林义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孔教授的话还是在理的,你要这么想,她老人家是害谁都不会害你的。” 苏温不可置否地说:“你们倒是成万年交了,什么话都和你说。” 林义无奈地表示:“你得理解啊,这是她老人家释放压力的方式。” 这个苏温确实能理解,家里变故之前,母亲本身就是个开朗健谈的人;一连串的打击后,能找到个不嫌弃她唠叨的人,已经很难得了。 当然,在苏温看来,林义不一定真的喜欢听唠嗑,更多的还是没办法,以及给自己面子。 过了会,苏温还是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这个他,林义知道指的是鲁省的人,有些诧异:“啊?我看那人不错啊。” 苏温摇摇头:“在你们眼里或许不错吧,但没眼缘,甚至他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 这个就没得说了。毕竟涉及到爱情观和择偶观,林义知道:很多人是宁愿死也不会将就的。 而且看她说话的样子,估计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说不定 这女人的茶艺倒是越来越好,但林义喝了一口就兴致怏怏的放下了。这时苏温抬头对他说:“我会些按压的手艺,要不要我试试?” 林义睁开些眼皮子:“你还会这些?” “我父亲也经常性头疼,帮着按压了十多年,有些心得。” 听着她这话,林义顿时明了,她这是想回报自己了,面冷心热的一个人。 不过,林义还是有些期待的,打趣道:“有这手艺,你怎么不早说呢。” 闻言,苏温莞尔起身。 不一会儿,一双细腻的手按在了林义太阳穴上,慢慢地揉动 办公室很安静,在轻轻地揉捏里,林义的头胀情况缓缓得到了好转,人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之际,已经是六点半出头。南方四月的这个钟点,天已经大亮了,听到外面无比嘈杂的声音,林义知道很多员工自发地过来准备第六天的开业活动。 打了个哈欠,看着罩在自己身上的浅蓝色毛线衣,闻着这股女人香,林义一时想起了昨晚她帮自己揉捏的场景。 第152章 务必一看 评论区有三月的订阅截图,可以一观。 罗湖量贩店开业第六天,林义带着苏温和关平先是去了趟证券交易所。 当看到海南中商所咖啡F605合约主力多方于今日创出3340元百公斤的天价之后,苏温当即决定从里面跳出来。 “我怎么感觉,还有很大潜力可挖啊。”看着她在交割,林义现在旁边轻声说了句。 感受到旁边站着的这个人,她左手轻轻摸了下耳钉,口吐兰花:“市场价格波动太大,波动幅度也很诡异。这个市场主力操盘手的手法有点过于毒辣阴险了,后面我也没多大把握,我们得见好就收。” “行,这个我不在行,听你的。”林义也没坚持,380万的投入挣到1200多万已经非常可观了。 交割完期货,三人为了庆祝找了个好点的海鲜酒楼。 当林义习惯性给关平和苏温倒流时,女人安静拒绝了,说不能喝酒。 林义当即特意看了她眼,女人也没回避,大大方方表示要养身体。 吃饭到一半,林义说:“再拿380万给你期货运作吧,我感觉这咖啡合约后续应该会很精彩。” 苏温想了想期货经历过的曲线,也表示赞同,“不过这个380万,我得等等情况再决定是否下手。” “你不会是等着局势变化做空吧?”林义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苏温笑着点了点头。 投资380万,净收益1200万,根据操盘手的行情,林义至少得支付20到30的比例,也就是240至360万。 此时他心里在想,孔教授要是得知自己女儿转眼就挣了这么多,估计想法又会变了吧。 不过苏温只拿了100万的佣金,然后说这些够了。显然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经过多方面的思考的。 吃完饭,几人又去了趟深交所,深科技还是一骑绝尘,转眼已经突破了36元,其他的股票也是跟着全线飘红。 “今年的股市还真的逆势上扬了。”看着交易所里众多的股民的兴奋表情,苏温也有些感叹。 “关哥,你要买点么?”看到关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林义问了句。 关平直接摇头说不买,他感觉股票比淘金的凶险还大。 “你呢?” 苏温也摇头拒绝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时候,正在和朱阳交流的林义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先后接到了蒋华和潘清的电话,说: 死人了 挂完电话,林义脸色一变再变,连忙对着朱阳说:“帮我找一份今天的“京城青年报”。” “好。”看到林义这表情变幻,朱阳也知道肯定有大事情发生,转身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左边正在统计数据的苏温见状,抬头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林义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就往办公室走了去。苏温在背后顿了下,转头交代了一番蓝月鹅,也跟着去了办公室。 朱阳的速度很快,而且有些小聪明的买了好几份报纸。 接过报纸,林义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本想一版一版的浏览新闻标题。 却没想到“京城青年报”在头版显著位置刊出关于“步步高VCD漏电致人死亡的真相”的报道。 报道称:沪市一家三口在播放步步高VCD时,触电身亡 苏温和朱阳看林义在查看头版新闻,也各自拿一份报纸开始阅读。 事件起因是4月7号早上,沪市负责人潘清一大早打开“京城青年报”,顿时吓了一跳,“步步高VCD因产品质量问题导致一家三口死亡”。 随即疑惑,这人“惊人”的消息怎么会传播的这么快? 要知道96年正是“京城青年报”如日中天的时候,据说它的影响力足以与“南方周末”相媲美。 潘清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一个不慎,轻则让步步高电子声誉大损,重则可能破产倒闭。 事实上,在此之前,林义就已经知道沪市发生的事件。那本来是一桩突发的刑事案件,跟步步高电子的产品没有任何关系。 前几天事情发生后,林义当即给潘清下令,要他们把沪市所有步步高电子产品下架,回收回来进行检测,先后查验了5000多次,全部是合格产品。 而且当地公安部门等有关部门也介入到了这件事里,同时对步步高电子所有产品进行了测验。最终他们给的结果是:产品没有问题,这是人为的谋杀,系刑事案件。 看完报纸,朱阳先是震惊。没想到步步高电子也是自家老板的,当真是财大气粗。 同时也为这则报道深度堪忧,不论事情是真是假,只要通过这种大媒体报道出来,就注定会有损失。 “你去外面再买几份不同的报纸回来。”苏温先是支开朱阳,待后者到门口时又嘱咐:“记得保密。” 苏温随后说:“我分析,要么是有同行陷害;要么就是沪市或京城那边得罪了什么人;要么就是你们的产品” “产品没问题。”说着,林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就是得罪人的可能性更大。”苏温坐下拿支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因为如果是同行陷害,就不会只出现这么一家媒体报道。换作是我要打击同行,肯定会全方位出击,多家媒体一夜之间就把事情闹得天下皆知,提前把事情定个性:活的也把它弄成死的。” 觉得此话在理,林义示意她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同行,等会朱阳买回来的报纸一看就知道。” “接下来我们分析得罪人这个事情的轻重。人肯定是得罪了的,但我分析对方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和得罪同行一个理由,不会只用一家媒体攻击你们。” 说着,苏温在白纸上又划掉一项,然后点着“沪市”这两个字,说:“大概率是在沪市得罪人了,不然一个远在京城的小人物不可能知道沪市发生的情况。 当然,沪市背后这人也是有一定能量和社会关系的,不然请不到“京城青年报”的。” 苏温说着,拿过报纸点着这篇新闻作者的名字说:“可以先从这人入手,然后顺藤摸瓜;同时让在沪市和京城的负责人开始自查,看看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财经类,作家类,传媒、记者类的人。” 林义闻言若有所思:“你是说,假设如果成立,是沪市的一个人从中作梗,那他串通“京城青年报”的作者,就暴露了这人也有可能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一类人。更有可能是同学之类的,或者同行认识的,对吗?” 苏温轻柔的点点头。 这时候,朱阳抱着一堆报纸回来了。见状,林义和苏温开始快速查看这些媒体。 所幸,正如苏温猜测的一样,目前还只有“京城青年报”在报道这事,看来事情还没有往最大程度方向恶化,让林义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今天有“青年报”报道,如果不加以控制,明天肯定全国的报纸都会转载。 而且这事情既然“京城青年报”敢报道出来,那捂是肯定捂不住了的。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先下手为强,对舆论控制加以引导。 和苏温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后,林义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蒋华:“立即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强烈谴责“京城青年报”的不务实报道。 同时让葛律师以香江律师事务所的名义,代表步步高电子向全社会通报,将以法律的形式正式起诉青年报和刊作者。 还有,紧急和深城政府联系,尽快制定一个解决方案。” 挂完蒋华电话,林义直接把电话打给潘清: “你务必把手里的证据保存好,同时和沪市的公安部门等有关于组织沟通,尽可能的要求他们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并承诺事后会捐赠一批警车等物质。” 接着又马不停蹄给北京的唐慕打了电话,除了要求自查外,还要他第一时间摸清刊作者的社会关系。 同时又吩咐关平,让人去沪市和京城进行调查与协作。 接着又打电话给林旋,让她找关系迅速平息不利局势。 看到林义动用了香江律师事务所,苏温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你是想通过起诉“青年报”来扭转社会舆论,甚至让步步高这个品牌更进一步?” 林义点点头:“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但是欺负到头上了,想要我善了,基本没可能。除非搬出我不得不低头的大山,那我也认,技不如人嘛。 还好我们的步步高电子不是简单的内地身份,明年香江就要回归了,以葛律师的身份起诉。我到要看看青年报有几个胆子违逆大势。 只要京城青年报认怂并登报致歉,我们紧接着大肆炒作一番,岂不比纯粹的打广告好的多。” 看着林义侃侃而谈,此时苏温是非常欣赏他的。换一般人碰到这事情,基本是忙着救火,而林义却反其道而行之,要充分利用这次机遇,化险为安且要更进一步。 “办法是不错。不过你最好还是带着蒋华去趟沪市和京城。”苏温又给了建议:这样即可以表示决心,同时也趁机认识一些朋友。 林义点点头,说行,站起来之际又说:“要是你也去,就更好了。” 不过林义说完就发现自己口误,苏温对此只是莞尔一笑,然后点点头走了。 当天下午,林义就带着关平和蒋华等人赶往了沪市。 等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潘清已经把罪魁祸首给撵出来了。 潘清说:前几天的死亡事件虽然和我们无关,产品检验也合格。 但还是有不少人打电话来敲诈勒索。也一直有人通过电话来施加压力。 但都被我严词拒绝了,并警告对方:我们步步高电子是内地和香江合作的大公司。如果你们把我们的人抓过去,蛮干,是毫无道理的。事后你们就得承受香江律师事务所的起诉涵。 果然,这一通话甩过去后,这些人顿时不再做声。 但是有一位记者听到这个消息后,专门打电话给步步高电子在沪市的办事处:需要30万块钱,说只要给钱就不报道了,不给钱就会拼命报道。 潘清当即没有理对方,挂了电话。 他觉得如果给了钱,就相当于承认了步步高VCD有漏电缺陷。同时也给这些诈骗犯打开了大门,以后肯定会招来更多的有机可乘之徒。 不过潘清虽然刚归刚,却不傻。根据公司内部规定,只要是敲诈电话,他都会录音。而这个记者的通话记录也保存了下来。 林义把录音笔打开了,听了里面的对话后,就对关平说:“关哥,多准备几份,以防万一。” 把录音笔给关平后,林义就问潘清:“和公安部门协商的怎么样了?” “愿意配合,下午四点的新闻发布会,等会我陪蒋经理一起去。”步步高电子的人都知道林义追求低调,不然也不会把法人弄成蒋华了,潘清对此肯定投其所好。 “嗯,”林义嗯了一声,随即又吩咐,“尽量把媒体关系打点好,让他们多多美言,要求报道附上照片。” “好。”潘清当即明白了林义的意思,这要是弄成铁证,谁也翻供不了的那种。 下午四点过,步步高电子在深城的总部对外界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出席的人员除了步步高电子的人,还有特区政府领导;同时还有港资代表葛律师和于思明。 这一次步步高电子几乎动用了粤省所有的媒体朋友,比如“羊城日报”,“南方周末”,“晚报”,“法制报”等一系列报纸和电视台。 在会上,葛律师发布了律师函,严肃地声称:将要起诉“京城青年报”、以及刊作者 这个消息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竟然民告官,虽然这个官只是个事业单位,并不代表政府;但也是国内罕见的事情了,足以引起轰动。更何况原告请的是香江事务所的律师。 深城这边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沪市这边也是一样,虽然这边没有葛律师那份律师函的重磅消息。 但是公开的这份录音笔却也让媒体兴奋不已。 同时,在中山也有一个胡老板此时面对媒体,也正大放阙词:“你们问我关于步步高VCD的事情,我也疑惑,为什么媒体只报道步步高VCD致三人死亡的新闻?” 胡老板这话一出,底下的媒体都在心里鄙视,不过却也兴奋,好题材啊,明天添油加醋报道后,期待步步高电子的反应。 同时,苏省新科总经理也接到手下的报告,纷纷建议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步步高和蒋华。 但新科老大听完后,沉默一阵就说:“如果步步高VCD存在质量问题,应该会有很多人受到影响。但现在出现的只是个案,这就说明步步高VCD是无辜的。 我们不能落井下石。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们用这样的方法搞垮了步步高电子,以后也会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搞死我们,这个先河不能开。 记住,我们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行业,而不是一个充满杀机,事事要提防暗杀的行业。” 这个决定,让新科众人感到无比失望,却也更加敬佩这位老大的胸襟。 为此,当新科老大出门时,有记者追上来问:“就步步高电子事件,爱多已经谴责了对方;对此,你们新科有什么看法?” 胡老板的妄词,新科老大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他对此不做评价,而是对记者这样说: “步步高电子出现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想来也不复杂,无非是有人搞破坏,有人想要钱。 步步高电子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从商业道德和维护行业利益出发,我们不应该传播这样的消息。我觉得这些违法乱纪者,自会有法律处理。” 第二天,果然国内大大小小的媒体都对青年报和步步高新闻发布会进行了报道与分析。 一时间,步步高电子被推到了舆论的浪尖。 而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步步高电子产品一时间滞销,还出现了民间舆论的不利反响。 而更让步步高电子高层不安的是,很多经销商除了电话问询外,更是出现了一波退货潮。 在吵得纷纷嚷嚷的时候,媒体不嫌事大,又相继报道了新科老大的发言,对此媒体和专家给他相当高的评价。 但对于新科和爱多的挑拨离间,这些媒体却也没有半点手软,一时间爱多和新科也被渲染站到了对立面。 而对胡老板的恶贯满盈,林义除了要求步步高电子要起诉对方之外,还授意蒋华给媒体放话,整版就八个字:高风亮节,见识浅薄。 虽然没有明说始末。但是看到这八个字的人都知道步步高电子的意思:高风亮节是给新科老大的,见识浅薄是给胡老板的。 对此,老胡气愤不已,对媒体喊话:如果步步高电子能逃出这一难,就来和爱多手底下见真章。 对此步步高电子只回复了五个字:胡老板是谁? 其实这样回复,也是林义故意的,把双方矛盾激化,本身就是一种高明的炒作,尤其是步步高电子这种牛逼哄哄的清高,简直是广大消费者最爱看的热闹。 很简单,炒作能让步步高电子知名度更大。 对此,胡老大又是长篇大论的胡咧咧。 不过步步高电子依然只回复几个字:弱者的自卑 这就吊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胃口了,一夜之间,很多媒体把步步高电子的发言当成了口头禅,动不动就“你是哪根葱”“别哔哔” 一时间让步步高电子和发言人名气大增。 和胡老大打完口水战,林义对关平和蒋华说:“对爱多得盯紧点,不是说他还有个合伙人吗,多收集点信息,到时候我们给它来一发。” 其实事件到此已经很明朗了,但是也有个难点在:如何让“京城”青年报登报致歉。 这个才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不然声誉的损失,会让步步高电子在这个关键当口寸步难行。 但是想要这些自命清高,又是这么好的事业单位的大报纸服软,就凭步步高电子现有的硬实力行吗? 答案是肯定不行的。 说不定不只是不行,人家捏着杀人不见血的笔杆子,凭借京城青年报的地位,掌握着舆论这个大杀器,说不定步步高电子会进一步被玩残。 林旋打来电话了,介绍了她的大学老师给林义认识。 为此,挂断电话后,直接命令京城的唐慕赶紧联系“经济日报”的总编辑艾先生。然后再通过后者的引荐,直接向中宣部领导汇报。 接着林义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面见艾先生,酒足饭饱后,摸了摸口袋里的厚实,后者给林义支了一个招: “现在正是国家对口支援三峡库区的关键时候” 林义和蒋华瞬间懂了,三峡库区的宣传、引导工作一直是中宣部在负责,也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如果步步高电子能作为一个负责的社会企业,在这里贡献一份力量,不仅眼前问题能够解决,还等于和中宣部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就在蒋华着手去有关部门汇报情况的时候,于思明和葛律师来到了京城。 因为事态紧急,越多拖一天,就会对步步高电子不利一分。商量一番后,由蒋华、和葛律师以及于思明联手写一份“关于步步VCD漏掉事件真相的紧急报告”。 同时以步步高电子的名义和港资代表的名义,在艾先生的引路下,一式八份,分别呈给中宣部、公安部等有关部门。 同时死马当活马医,写信给中央领导,向他们做出汇报。 事件的第一天没有消息。 第二天还是没有消息。 第三天还是没消息 此时外界那些持观望态度的媒体也开始煽风点火。尤其是胡老板为了争夺步步高VCD的市场份额,更是公开宣称:步步高电子不是一个负责的企业,广大消费者应该有一颗雪亮的眼睛 对此,林义吩咐蒋华采取了按兵不动的策略,现在扯皮没用,关键在于“青年报”能否服软。 第四天还是没有消息。而外界已经形成了一片倒“步步高电子”的舆论风潮。 这几天不仅步步高电子产品卖不出去,经销商大量退货;就连一些供应商都开始坐不住了,也纷纷通过电话打探底细。 甚至出现了一些供应商小规模拉横幅到公司门口讨债的危机行为 面对如此种种,林义虽然表面稳如泰山,其实内心也是焦躁不安,他知道,一个不慎,步步高电子就将毁于一旦。 此时,蒋华也非常着急,不得不再次出面澄清,同时又拿出“录音笔”面向广大媒体 第五天,雪上加箱的消息传来了。 在此关键时刻,“京城青年报”竟然有恃无恐地继续刊说:这是一个媒体人的良心 这天晚上,拿着宇宙青年报的潘清在自责和被侮辱的愤怒中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先是写下了血字署名的遗书,然后把满满一瓶安眠药吞了下去。 他准备以死抗争,以死证明步步高电子的清白。 躺在床上,他给关系最好的媒体朋友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抱怨某报纸太黑,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电话还没打完,突然没声音了。那头的媒体人心想:坏了! 顿时吓了个半死,只得赶紧与步步高电子沪市办事处联系,然后通过办事处联系到林义和蒋华。 接到电话,正在吃饭的林义看了看周边,果然去上厕所的潘清还没回来,赶紧站起来焦急地大喊:“打120,去潘清房间。” 潘清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一直全程旁观的艾先生不发一言,默默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后,艾先生沉默地坐了会,然后开始执笔,花了约摸半个小时写完,然后又检查了遍,揣在兜里,接着又把步步高电子的报告也揣怀里。 换好鞋子向妻子说:“我今晚去会个老朋友,你早点睡。” 说完,艾先生就走出了屋子,向一个在新华社任职的老同学家里行去。 另一边,林义等人看到潘清被送进急救室,想着这个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竞要拼命,大家在医院过道里,涕泗横流。 当晚,愤怒难当的林义也是打算豁出去了,他亲自起草了一份“我们的声明”:对xx部门、xx领导无视 但是他的这篇大论被蒋华和关平两人死死给按住了,不仅写的东西被关平当场烧掉,还嘱咐蒋华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不然” 说着,关平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 看到这眼神,同为部队出身的蒋华打了个寒颤,拍了拍胸口说:“林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把步步高电子作为亲儿子对待,这是我要为之付出毕生心血的事业” 听了她的承诺,关平点了点头,眼色归于平静。 全场看着的林义,翻了个白眼。他压根不怕蒋华说出去,因为他分分钟有几百种方法翻盘。不过对这两人的忠心,心里还是得到了老大的安慰。 第六天中午,正当林义等人准备采用预备方案的时候。 艾先生兴高采烈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大喊:“成了,成了” 第七天开始,社会舆论为之一变,来了个大反转。 在步步高电子的努力下,先是京城和粤省、潇湘、蜀都和沪市的大大小小报纸纷纷还原了事情真相,揭露了京城青年报刊作者和沪市那个敲诈勒索的记者的丑陋行为。 第八天早上, “人x日报”、央视、人民广播电台也相继披露了“步步高VCD漏掉事件”的真相。 而“中国青年报”、“经济参政报”、“羊城日报”、“潇湘日报”、“沪市日报”、“蜀都日报”、“解放日报”、“市场报”、“法制报”等几十上百家媒体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和评论。 当然里头最让人震惊、社会影响力最大的是“人x日报”头版通讯的明珠里的漏电真相。 这篇报道指名道姓的批评“京城青年报”,同时严厉地指出:一个新闻媒体,应当为社会主义事业增砖添瓦 摸黑民族企业,难道公开认个错这么为难吗? 在这篇通讯上,配发着观点鲜明的短评:要服务不要设阻。 第九天,在全国上下的舆论压力下,“京城青年报”不得不头版登报致歉,向步步高电子认错!低头! 看到这份报纸,齐聚病房里的步步高电子众人无不是欢欣鼓舞。潘清甚至高声大哭了起来,悲壮又兴奋的声音,垂首顿足的场面顿时把众人给感染了。 看着众志成城的团队,林义突然想起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百炼成钢,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铁杆家底了。 当然,林义对这个浑身是宝的“艾先生”,肯定是不能冷落了的,当即表示该一醉方休。 “好,那就一醉方休。”艾先生也乐呵呵地没有拒绝。 酒席上,有点醉意的艾先生告诉林义:“你就听回老哥的,可以起诉个人,最好不要起诉单位” 对此,林义有点义愤和犹豫,差点出人命了,他真的不想善了。 但是,他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见此,艾先生笑着拍拍林义肩膀:“京城青年报的社长金某人已经承担了这次违纪报道的法人责任,被调离了岗位。 至于那刊作者,有葛大律师在,你们能让对方过的舒坦么?” 闻言,沉默了许久的林义站起来先是给艾先生倒了杯酒,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诚恳地表示了谢意。 第十天,与中x部就三峡库区协商回来的蒋华,在报纸上狠狠地怼了胡老板,直接称对方为“粗鄙的人”。再次重申了:手底下见真章。 晚上,关平进了林义房间,看了四周一眼,低声说:“我要去趟沪市。” 办公椅后面的林义抬头:“找到那个记者了?” 关平点点头。 林义想了想,才开口:“我们是明人,给个深刻教训就可以了,我还等着把他送到牢里去呢。” “行。”关平当然知道林义不喜欢沾血腥,也不想沾血腥,他现在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这口气难咽下去,狠狠收拾一顿,给对方长点记性还是很有必要的。 关平当夜就离开了,临走时把潇湘的光头支配了过来。 第十一天,蒋华等人把事件首尾工作忙完后,在临时会议上问:“林总,我们真要学哇哈哈的“联销体”?” “这是大势所趋,哇哈哈的宗老板搞得非常好,现在很多大公司都在学习。” “可是,我担心” “没必要担心,这次退货的经销商一律取消经销资格,违反规定的直接告到法院。那些跳梁小丑的供应商也是如此处理。 该赔偿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了。同时在那些捣乱的供应商区域里扶持它们的竞争对手 立即召开经销商大会,保证金是一定要收取的,相信有那么多的大公司在前面铺路,我们不会走的那么艰辛。” 说着,林义又吩咐:“我们自有的经销网络有点慢了,你回去制定一个方案,加速销售网点的建立,我们得尽快甩开这些经销商,占领终端渠道点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看到林义心意已决,蒋华也不再劝,她也知道,这样布局对长远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不过要牺牲一些短期利益,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但她稍后又不那么心痛了。这次为了平息事态,人情、沪市警车捐助以及三峡库区对口配点,前后付出了近八百万。 当然这些钱也不是白花,在这个过程里,结实了许多人,打通了一些关系;这种好处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 舆论的反转,经过众多有份量的媒体报道,步步高电子出名了,这次在国内人民心中的普及度,比央视标王都更有力度。 实打实地,和林义事先预想的一样,步步高品牌知名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深城总部打来了N个电话,据说都是新要货的,兴奋的蒋华一行人,第二天早上就打算回去了。 不过回去之前,她同林义协商:“我们应该趁着这把东风,把学习机和互联网相机推出去。” 林义问了一些细节,想了想才说:“可以,但是质量一定要可靠。” 蒋华等人走了,林义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那祯的四合院。 门是锁着的,走过去推了一把,纹丝不动,一丝缝隙都未有。 有些沮丧地走到胡同口吃了碗豆腐脑,溜了圈弯,看看象棋,听听二胡,逛了逛玉器店。 当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白玉镯子时,林义要店家拿出来看看,上手,细细把完了一番,估摸了下那祯的手腕,就问:“多少钱?” 店家是个有眼力见的,见林义对玉器察看的眼神和动作,也知道是个懂行的,所以报了个实打实的价格:“八百元。” 这个价格让准备好了还价的林义小小意外了下,然后也没多说,直接掏钱结账。 算了下时间,她应该下班了,于是又跑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提溜着一串袋子,折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大门仍是紧闭的。 靠着门框等了会,却意外发现周边没人,顿时一个想法生了出来。 比划了下墙的高度,林义退后到对面墙根脚下,一个冲刺一个蹬腿开始翻墙。 自以为是神仙,却还是个卷毛猴。这不,摔下来了。 “哎哟”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的林义差点脚被扭到。 休息了好久,林义准备继续冲刺时,一对夫妻路过,那个中年女人看到他还凄婉地说:“我们的孩子要是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艹,这什么鬼,打什么比方不好,非得生生死死的,林义顿时郁闷。 等着二三十趟人麻溜地过去,林义哈口气,稍微热了下身,准备继续冲刺的时候,突然右耳朵被人拧住了。 感受到耳朵上熟悉的力度,身边熟悉的女人香,林义顿了下,猛地转身,“那祯姐。” 一身湛蓝色衣服的那祯看到林义,笑眯眯的眼里满是惊喜,不过还是抬着下巴倨傲地说:“再叫一声听听。” “刚才纯属口误。”林义轻轻打掉拧耳朵的手,直接伸个手想要去抱她。 见状,那祯一跳脚,半转身灵敏地避开了,临了把手里的书籍一股脑儿送到他怀里。 “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许你进门。” 看着开门的那祯,林义凑过去对着侧脸吧唧一口,然后得意地说:“今时不同往日” 砰,在林义被一只手推开的同时,大门开了,又瞬间从里头关上了。 里边传来一个傲娇的声音:“你姐永远是你姐。” “” 十多分钟后,林义终于被放进去了。看到她在洗菜,就直接说:“要么我做,要么我们去下馆子。” 抬头眯了他一眼:“我的手艺有进步。” “你自己信吗?” 女人没理他,自顾自的择菜、洗菜、架锅、开火,看起来还像模像样。 但是菜一下锅,林义就不淡定了,宁愿让菜糊了都不愿意加点水,这是有多么的死脑筋啊。 “真是蠢死了。”林义赶紧用瓢倒点水放锅里,准备去夺菜铲子的时候,女人却不让。 只能曲线救国,从后面抱着她把着她的手,亲自言传身教。 那祯开始还很淡定,觉得林义的话在理,也听得认真。 但是过了会,感觉到后面凸起的东西,以及侧脸被一寸一寸印章的时候,她笑眼眯眯地转过头,“要不要我把自己给你?” “好。” “现在就去房里?” “好,” “给你生个孩子?” “好,” “还给你洗衣做饭?” “好,” “这里有把刀,你可以去死了。” “好,” “” 看到她得意地样子,林义缠得更狠了,那祯用尽各种小技巧最后发现还是躲不了。叹了口气,无奈地微微后仰,侧头和他纠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 本以为这样可以满足他了,没想到林义还缠人,顿时小暴脾气就来了,直接一个弹指神功在那里弹了下。 霎时,林义弓着身子倒退好几步,口里吸着冷气,不爽地说:“我要是出事了,你就哭去吧你。” 闻言,挥舞着菜铲的那祯笑着侧过身子说:“要不你先出事,我也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哭。” 她的手艺确实有进步,林义从以前一口吃不下,到如今可以吃一口了。 吃完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 林义看着也放下碗筷、瞅着菜发呆的女人说:“等会就把锅碗瓢盆给送人吧,还能落个人情。” “看来我得把你也送人,” “” “唉,做菜看样子我是学不会了,”那祯叹了口气,接着侧过头:“还好有你,等会我就去把八大菜系的书籍买全,一本不落,也算尽我一份绵薄之力。” 晚上,林义使劲了各种办法,但那祯根本不为所动,房门都没机会进。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林义直接抱怨:“都说社会明是发展的,前进的;为什么我发现是停滞不前的,倒退的?” 那祯慢条斯理嚼了根青菜,才说:“要是我妈知道,那就不是倒退了,而是轮回了。” 吃完早餐,那祯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看到林义拿着筷子还在那焉儿巴啦的搅动菜叶子。 于是主动过来,半坐着躺倒他怀里,右手搭着他胸口,献上了自己的小红唇。 没有订阅,没有盟主续命。 不出意外,后边三月还能整理3万字左右 各位老同志,江湖有缘再见! 第153章 完 特别鸣谢千月and打赏 连着两天,林义都被她弄得火急火燎的,但那祯很有底线,除了偶尔允许他亲吻一次外,再多就不可能了。 林义顿时火了:“你都是我女人了,是不是该有某些觉悟。” 那祯站在门口不屑地还击:“如果你舍得,你就来硬的啊。” 闻言,林义哪里还忍得住,顿时一个冲刺过去。 “砰”门又关了,里面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不要心急啊,五年后姐就让你碰中间。” 那晚,听着门口不时响起的脚步声,她也被吓得不敢出房门了。 那祯很忙,既要上课也要上班。 看林义呆了几天还不走,也有些担忧,“你该回去上课了。” 林义不为所动,抄着手半躺着说,“车费钱都没挣够本。” 那祯盯着他看了会,然后算了算车费,接着丢出一把钱,眯眼笑说:“赏你了,多的你可以找人伺候。” “真的,”林义瞬间坐直身子。 “真的。”女人笑意盈盈,根本不为所动。 林义还是走了,确实也该回学校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即将打开大门的刹那,林义以突袭的方式把那祯搂在了怀里,不由分说的亲了下去。 等来的不是责怪,而是那祯破天荒的手臂缠着林义脖子,伴随着大门发出来的咿咿呀呀声音,两人的唇相融了三个回合,直到灵魂窒息才分开。 末了,帮他整理衣领的时候说:“不许再逃课了,不然第二关解禁时间无限延长。” 都说胡老板是个营销天才,这话一点不假。 这次因为步步高VCD的漏电风波,人家简简单单碰下瓷,就让爱多名气大增。随之而来的就是销量成倍高涨。 根据蒋华的数据统计,四月份,步步高VCD卖出8.8万台。 听到这个数据,林义在心里算了算,如果历史表现忠诚,96年国内VCD市场容量在600万台左右。这么一算,步步高电子的市场占有率也不算太高。 “新科、爱多和大霸王呢?” “新科大概6.5万台左右,大霸王在3.3万台左右。”说着,电话那头的蒋华停顿了下。 林义感觉不对,沉声问:“爱多很高?” 蒋华看着手里的报表,咽了下口水才说:“很高,单4月份,他们出货8.1万台。” 8.1万台,听到这个数字,林义心里都震惊了下,虽然知道历史轨迹里它很牛,但当真实的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才大半年的时间,从无到有一下就快追上了步步高VCD这个经营快2年的牌子。 没听到林义的回话,蒋华接着又说,“它们搞了个阳光计划,更重要的是4月下旬他们的促销力度非常大。” “多大?” “爱多为了挑战我们的市场占有率,抢占市场份额,选择了非常粗糙的战法。 他们在销售店面搞促销拉人,买一台爱多VCD,就送电饭煲、剃须刀、电风扇和焖烧锅的四件套。我们粗略算一下价值,差不多700元,大概把所有利润用光,不挣钱还得赔人工费进去。” “如果这样,算上送进去的几张光盘和影碟,不是还要赔更多?”林义在心里算了算,每台亏个几十多块,一个月下来就是亏损几百万挣个吆喝。 “那位胡总在他们公司内部会议上直接挑明,现在抢先占领市场,打响品牌知名度才是最主要的。” 听到蒋华这话,林义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魄力。选择的路线和家电行业的海尔一样,也是赔钱抢占市场。 沙发上的林义沉吟了阵就问:“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打算用你说过的鬣狗战术,让花都机跟爱多拼,不打算大降价。” 蒋华的不大幅度降价让林义有点意外,也是好奇地问:“说说你的计划。” 办公桌的蒋华抽出另一个件夹,左手拿计算器,右手翻页:“4月份销量在8000到2万台的VCD厂家大概有10多家。 而这些厂家其中有二十分之一的解码芯片是从北极光微电子拿的货,机芯和控制系统有十三分之一是从我们步步高电子拿的货。 这还不包括市面上其他900多家零散制造商。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也是找我们拿的货,我们现在主要是和三星索尼、飞利浦等境外巨头抢核心零件配件的市场。 由于竞争太过激烈,低端解码芯片和机芯等核心元件也是普遍在降价。 而价格战,根据我们的分析,根本不用我们出头,那些零散厂家为了卖出去,都在竞相降价。目前花都机市面上最低价格已经跌破了1800元。” 蒋华的意思林义懂了,由于疯狂地价格战,外国品牌在这几个月都基本上处于卖不动的状态了。 像帝盟已经干脆利落的撤出了国内市场,而其他国外品牌还在观望,如果这个市场还是这么混乱,离撤离也不远了。 按她的想法,现在VCD市场的价格战已经陷入了死循环,成百上千的花都机为了销量,都在逼迫着自己降价,而一心要拿市场大头的爱多肯定不得不应战,不然赔钱挣得吆喝就便宜别人了。 果然,梁蒋华接下来告诉林义:“爱多已经制定了“五一”促销活动,他们把价格最低定位1688元。” 疯子,林义内心只有这么一个评价。 这胡老板真是搅屎棍,历史轨迹里的1600元是他破的,1400元也是他破的,1200元也是,998元的千元机底线还是他破的。 “那四件套还送吗?”林义主要关心这个,要是还送的话,胡老板真的按照历史轨迹一步不差的往深渊走去。 “我收集的信息是送。” “呵呵。”林义笑了下,然后问新科那边的情况。 “新科也会降价,大概在2000左右。” “我们跟着新科的价格适当调整,现在3000以上价位的还有几个型号?” “还有2个型号,销量虽然远远赶不上低端产品。但走量却一直很稳定,这个月甚至还有小幅度上升。”对这2个型号,蒋华不打算降价,毕竟有钱人、有品位的人从来不缺。 “嗯,”林义赞同了,现在市面上还维持3000元以上的VCD也就步步高电子和几家外国巨头了,连新科的最高单价都只有2800多元。 林义从来不会和钱过不去,胡老板这么折腾,他可不敢立马跟进。 同时也在想,现在市面上都是大块头机型;还没有那种超薄、流线型非常优美的VCD,步步高电子可以在这方面做一个突破口。 当天晚上,林义没日没夜在画图、搞设计,有时候参数不确定的时候,就打蒋华电话询问,搞得后者好几次清梦都被惊醒了。 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九点过,林义才拿着一碟手稿到书店一楼,递给光头说:“送到步步高电子,交给蒋经理。” 新接位的光头点点头,不过接过手稿时,还特意瞄了林义后头一眼。 正当林义准备转过身时,含个糖的孙念已经走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个男生,这人林义认识,院篮球队的得分后卫。 “你这是刚从狗窝里出来?”看到林义乱糟糟的头发,还特意闻了下,嫌弃地直说难闻死了。 “有事?” 孙念眼珠子一转,指着林义对身后的男生说:“介绍一下,我前男友,脏吧,现在回过来想一想,自己当时的眼光真差劲。” 男生只是阳光地一笑,也不多说话。 林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伸个手对男生说:“你好,我是第六任,不知道你这是多少任了?” 男生一脸懵逼。 倒是孙念撇撇嘴说,“备胎。” 回到学校,林义本以为自己是班上逃课最多的,但发现高估自己了;韩小伟三天两头在外边跑,缺勤比自己还厉害。 在市中心,林义买了一套欧莱雅化妆品,还买了些烟酒。前者打算送给焦思佳导员;后者送给她未婚夫,管院的年轻副主任,卢海兵博士,据说几年前从美国加利福利亚大学管理专业毕业。 三十三、四头的卢博士身高体不强,瘦瘦弱弱的,一副金丝眼镜尽显斯。 林义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也学韩小伟的样,给自己找个靠山。 只不过韩小伟找的是老教授,而自己不仅找导员,还找管院副主任。 吃饭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林义被焦思佳盘问了:“你成天在外边跑,到底干什么去了,可要学好,千万不要乱来啊。” “炒股。”林义想来想去,自己得在这两人眼里有点份量,以后才能更加尽力帮自己。 在国内这个环境里,所谓的有份量无非就是钱、权、势。后面两样林义拿不出,那就只能在钱方面显摆下了。 而且钱少了不行,没有震撼性,就不会在他们心里形成重视感。而太多了也不行,容易遭嫉和红眼病。 “哦,你也炒股?”谈到股票,卢博士一下来了兴趣。 “嗯,不仅炒,还是老股民了。”林义根据事先的情报,决定投其所好。 这句话顿时把两人逗笑了,焦思佳直接打趣:“你才多大,就老股民了。” “你别瞧不起人,国家股市才成立几年,但我却已经入行两年多了,可不是老股民了么。” “那你挣了多少?”焦思佳依然不信。 “这个数。”林义伸出5根指头。 “500?”“5000。”两口子同时猜测,只是卢博士胆子大一些。 “两位好老师诶,几百几千的还不值得我缺课啊,这可是中大的课啊。”林义一副感叹的样子。 “5万?”焦思佳已经放下了筷子,一脸不敢置信。 “胆子再大一点。” 两口子对视一眼,最后焦思佳皱眉问:“你不会告诉我是50万吧。” 林义点点头,笑着说:“虽然很高调,但用粤语话说,小意思啦。” 两夫妻沉默了。 卢博士在算自己从小学到大读书花了多少钱,好像不多,大学本科考上清华,不仅不花钱还奖励一大笔。 而大学开始都是拿最高奖学金,就连去加利福尼亚都是申请的全额奖学金。 但是毕业好几年了,自己挣了多少钱呢?算一算,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也是资深股民,但这几年还亏了四万多,在外面演讲、帮人写论、写资料捞的外快都差不多赔进去了一半。 而焦思佳就想的更加简单了,50万要是放床上可不可以铺满。换成十元的可以不可以砌成一堵墙。 自己这家还是公家分给未婚夫的,两人所有的积蓄加起来没超过十五万。 这么一想,两人看林义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股票真这么能挣钱?” “你自学的?” 两人又是几乎同时出声,不过林义明白了,这两人动心了。 “和我姐夫学的,他武大毕业就一直在金融机构。”林义及时给自己找个靠山,扯张皮。 这顿饭下半段,林义无形中感觉自己地位不一样了。 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这两口子会有多久耐心,才向自己开口呢,或者试探拉拢自己呢? 亦或者这两人对钱不感兴趣,没有下。但观他们表情,可能么?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再次见到韩小伟时,宿舍众人都有点认不出了。 脖子上很多抓痕,脸上也是,左眼淤青红肿的厉害,一条眯缝眼几乎看不到里面的眼珠子了。 “哥几个,别问。我心情不好,等下喝酒,我请客。”一进宿舍大门,他就先下嘴为强,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堵死了。 韩小伟的酒量确实好,喝了12瓶啤酒,还觉得不过瘾,硬是给自己叫了两瓶劲曲,拧开一瓶,咕噜咕噜就喝了小半瓶。 看到这架势,几人都愣住了,心事很重啊! 晃停支吾着说:“你这样喝,很容易出事的。” 放下酒瓶,韩小伟夹了几块鲜红辣椒放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吧了几下,大手一挥:“死了算球。” 李杰翻个白眼:“可我们麻烦啊。” 赵志奇跟着说:“主要是没钱给你火化。” 马平彦翘着眼睛喵了句:“还火化什么,人死不能复生,直接丟路边,他也奈不何我们。” 晃停也是点点头:“把宿舍烟酒都卖了,也买不起一块棺材板。” 韩小伟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众人,后面把头拐向林义:“义哥你最有人情味了。” 也没在意他“义哥”的叫着。林义一副当然了的样子,夹了粒花生米,说:“听说刚死不久的人,器官还可以卖。” “艹!” 韩小伟不能忍了,直接给每人叫了瓶劲曲。 喝着酒,聊着天,吹着牛,说着女人,几轮下来。 从小到大几乎不喝酒的晃停第一个倒的。 马平彦第二个,头晕晕乎乎地还在抱怨:“我妈太不争气了,把我生矮了,不然干倒你们,呃,呃”哈了几口酒气,也萎靡到了桌上。 韩小伟酒量最好,但这次喝的最猛,也喝得最多。 后面菜不够了,他大手一挥叫过老板娘,豪气干云地说,“再整一桌一模一样的来。” 看到桌下的堆起来的空酒瓶,看着晕倒的晃停和马平彦,老板娘不为所动。 “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啊怎的?”说着,韩小伟拿过单肩包,“划”地一声骤响,拉开拉链,故意把里面显示出来。 一码一码的钱不下五万,还有一连串钥匙,钥匙上最显眼的还是那串奥迪车钥匙,四个圈晃啊晃的,直接把老板娘晃花了,一双桃花眼在韩小伟身上乱窜。 接过一把钱,老板娘满心欢喜地说:“稍等,马上就上菜。” 看着离去的老板娘,盯着人家一扭一扭的翘屁股,韩小伟举起酒瓶灌了一口,“钱真她妈的是个好东西。” 重新上一桌新菜,七八分醉意的韩小伟倒了突然诉苦了起来:“我活的苦啊。” “你这么成功还苦,那我们算什么。”赵志奇刚才被那一袋子钱刺激的不轻,一直认为自己条件最好的,家里三个公务员,亲爸还是县里的一个教育局长呢,一直认为是位高权重了。 但没想还不到一年,韩小伟比自己过的潇洒多了,有钱、有女人、还有车,而自己呢,还在为那个莆田女人挣扎。 “成功,呵,成你妈的功,这是用媳妇换来的。”说着说着,韩小伟一股脑儿把以前的事情倒了出来。 在荷兰的时候,他媳妇确实非常好,认认真真打工供他读书和两人花前月下的花销。 但是到羊城后,有一次来学校给他送钱,却看到了韩小伟在屁股后面缠着孙念,那个热乎劲,让她想起了以前韩小伟追求自己、哄自己的时候。 一怒之下回去后,越想越不开心,自己省吃俭用,不吃不穿把钱给他,却这样对待自己。 于是心一横,把所有的钱拿去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做了头发,买了化妆品。 这本来没什么,但是穆佳佳本身长的俊俏啊,不然韩小伟当初怎么会死皮赖脸缠她。 穆佳佳这一包装,整个人全然不一样了,店里因为她的缘故,生意慢慢好了很多。 当然,花开了,肯定会招蜂引蝶。本来也没什么,穆佳佳耐得住寂寞,但是再一次偶然看到韩小伟和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有说有笑,分开之前还亲切拥抱的画面,她彻底绝望。 韩小伟一而再,再而三,穆佳佳也不平衡了。 于是就有了林义当初开学时,在那荷兰饭馆门口看到的一幕,丰田凯美瑞,外加死鱼眼的金项链和金戒指。 “你们分了?”李杰觉得韩小伟太混蛋了。 “没,她怎么舍得我,我怎么舍得她。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他狂笑了起来,然后猛灌酒。 韩小伟醉了。 林义跟着醉了,迷迷糊糊里,赵志奇也一起醉了。 再次有些意识的时候,林义发现自己在草地上。头貌似还枕在一双腿上,圆圆润润的,还能感受到一种恰到好处的骨干美。 睁开眼睛,看着一对饱满就挂在上头不远处,一揽揽暗红头发散乱在上边,才发觉自己枕在女人大腿根部。 看到林义盯着自己前头看,孙念笑嘻嘻地把头低下来:“哈,本姑娘的第六任醒了。” 顿时,旁边传来旷艺林和李杰的笑声。 头好疼,胀得厉害,但是看到近在眼前的女人,更是心累。 一把推开她的头,挣扎半坐起来,发现李杰躺在一米开外,也是头枕着旷艺林。 “你怎么没送我回宿舍。” 听这话,李杰顿时抱怨着:“我自己都走不了了,还送你回宿舍,能帮着背你到这就不错了。” 看了一眼旁边笑呵呵地孙念,皱眉问:“他们几个呢?” “班上男生搬回宿舍了啊,”李杰看白痴一样看他。 得,看着两女止不住的笑,哪还不知道自己被李杰卖了。 站起身,跺了跺有点麻的腿,林义打算走人时,孙念张开双手把他给拦住了。 “给钱。” 林义以为他要海南之行的旅游费用,于是习惯性地伸手到口袋里,却发现空空如也,“诶,我的钱呢?” “你出宿舍不是洗澡换裤子了么,应该没带吧。”李杰及时插嘴。 是这样?林义瞬间也迷糊了,记得好像带了的;但是以前也总是忘记带,而被水洗了无数次。 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带没带。 “那八百回去后给你。” “不止呢。”孙念摇摇头。 “你还真算银行利息啊?” “算啊,我们无亲无故,为什么不算。” “那行,也回头一并给你。”林义想要绕过她。 谁知道,孙念直接拉着他的臂弯说:“还有一笔钱没算啊。” 还有一笔?林义想不透,“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啊,从下午三点把你从饭店扶到这,要劳工费吧。” 只见她崴着手指继续:“从3点15分28秒开始枕在我腿上,到刚才6点46分41秒,一共12673秒,每秒钟收你十块钱,就是126730元。 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大方一点,零头30不要了。” 看到林义要打断自己,孙念嘘了一下继续说:“期间我帮你拍了二十三次蚊子,成功打死五只,嘻!你这什么眼神,这可是有物证的。” 说着,孙念死拽着林义的手来到刚才坐的地方,在巴掌大的范围内果然翻出五只蚊子。 她吊着蚊子腿,掂起来放到林义跟前:“别说我讹你,我孙念不缺那点钱。” 接着把蚊子一丢,“拍一次蚊子十元,打死五只另加十元一只,这里是280元, 还有,刚才我” 看到对方一副认真又无耻的样子,林义直接挣脱了左手,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有多少姑娘对我朝思暮想吗?有多少深闺怨妇对我望眼欲穿吗?有多少小女孩希望自己尽快长大和我永结同心吗? 幼儿园的小女孩想我想的尿床了 某些老太太想我想的牙齿都掉光了,头发都愁白了,人都思念瘦了 就你这样的还收钱,不倒贴都是烧了高香。真是侮辱了我的后脑勺,回去就把头发给剪了。” 说完,林义懒得理她就直接走人。 “哈哈哈”身后李杰猛拍着大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旷艺林还拍了拍得瑟的他,也是笑的很开心。 倒是孙念怔了下,不确定地问:“他刚才说我应该倒贴钱?” “是,” “是,” 李杰和旷艺林异口同声。 孙念在原地歪着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拿出一把钱问,“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很穷吗?” “多少?”李杰瞬间跳了起来。 孙念数了数,“不多不少两千。” 回到书店三楼洗个澡,漱个口,就听到门口有响声。 看到林义,邹艳霞就说:“五一我们去海边吧。” “我们?” “对啊,还有冷秀和金妍。” “你这是便宜我啊。” “德性” 林义还是被她拉着去了,正好自己也要去一趟深城,就当顺路了。 林义开车,驾照是花钱买的,车是袁军夫妻的面包车。 冷秀从后面探个头,“啧啧,我才发现你还和烤肉店老板熟悉啊。” “” “你家里是不是有矿?” “” “你缺不缺临时女朋友,我租个给你。” 林义问:“临时的能做什么?” “洗衣做饭,劈柴烧火,周游世界;当然,要是钱到位,甜言蜜语,花前月下都可以。” “没有暖被窝这一项?” “要是钱到位,可以帮你叫特殊服务。” “那我自己能叫。” “你叫过吗?” 林义无语了,对着邹艳霞和金妍说:“等会我赞助点钱给你们,买条链子和消音器。” 林义抵达海边,开好房间,带着三人在沙滩刚搭个帐篷,苏温就打电话来了。 “你在哪?” “刚到海边,” 顿了下,苏温说:“把地址给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酒店地址,林义看着挂了的电话,猜想她肯定又来“诓”自己钱了。 苏温过来了,一顶乳白色休闲蝶结草帽,纯白色上衣,一身碎花群,走在沙滩上,我见犹怜的惹人爱惜,回头率非常高。 林义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林义,本想过去说几句,但苏温却摇了摇头。 林义猜她可能不想破坏了自己和玩伴的兴致,两人对视一眼后,她就去了海滩另一头。 晚上,回到房间,估摸着邹艳霞几人睡着了才开门,看了眼隔壁这个双人间,林义顿了顿上了四楼。 “咚咚咚,” “谁?”里面问。 “我,” 咔擦,门开,苏温已经换了衣服,一件浅蓝色上衣配黑色短裙,化了淡淡的妆,看到林义,就静默地站到了一边。 打量了她一番,走进去,听到关门声,林义就感觉她在盯着自己的后背。 两人有些尴尬,还好老男人林义先开口,“什么事,你还干巴巴地跑过来。” 苏温仿佛没听到他的调侃,坐在一另一张椅子上就说:“量贩店的百货业务正在逐步提高,虽然还比不上沃尔玛,但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收获良多。 服装、首饰类经过一个月的高端消费培养,虽然营业额百分比占比不增反减,但日营业额却在稳步增长,潜力很大。” “不搞活动,现在的日盈利达到了多少?”林义也有十多天没问过了,现在也是有些期待。 “大概20万左右的样子。” “嗯,倒是不算差了,但我们这可是营业面积达到38000平米的购物中心,不是一般超市,还得加把力。” 看着苏温点头,林义又问:“你最近在天河区跑的频繁,有中意的地方了吗?” “有,我看中了三个地方。但最满意的是天河区天河路的一个地段,那里明年会开通地铁,周边的写字楼、酒店、银行等配套设施比较完善,人流量非常多,经济也很繁华。不过” 林义问:“不过怎么?” “我和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初步接触了下,要是按照我们设想的中大型购物中心规划,总投资估计不少于9个亿。” 9个亿,林义才不信她的鬼话,现在一切都靠摸索,没有定型,按照她那追求卓越的性子,10亿估计都保守了。 林义问:“占地面积大概多少?” 苏温拿出一张地图,打开,看了林义一眼,指了指:“占地面积5.2万平米,根据我的初步预想,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建筑面积不低于30万平米。” “你初期投资大概需要多少?”这才是林义最担心的问题。 苏温犹豫了下,看了眼林义说:“2.5亿。” 2.5亿,林义顿时脑壳疼,简直是要了老命。不过也知道,错过了这个时间段,等到了98年的进一步房改,别说9亿,再乘以1.5都不一定搞得了。 林义头疼了会,才问:“你怎么想的?” “我打算利用5:3:2的结构,我们自己斥资5亿,预收租户1.5亿资金比如品牌店。因为有步步高超市打底以及罗湖量贩店的成功,我有信心向政府求助到一亿元的无息贷款,不过期限只有三年左右。 要是这次的购物中心能够成功,以后兴建购物中心时,资金结构可以更加合理化。” 林义问:“这个资金结构对我的压力很大,工期分几程?” 他知道的,有关系的项目开发商,一般资产结构来源都是334,三份自己投入,三份靠银行贷款,四份靠租房款。 “初步预想分三个阶段,历时三年完工开业,不过这些还得以专业的建筑设计公司和建造商为准。” 其实在苏温心里,以步步高电子和超市的挣钱能力,看起来5亿很多,但是历时三年分三期支付,其实并不算非常困难。 这也是她敢提出来的主要原因。 林义计算了下自己资金,股市本金和收益加起来目前超过6200多万,这还是不算万科这支股票。 邵市保健品95年到目前5个月已经为自己输送了860万,当然这个好东西再过几个月就得就流产了,最后的荣光,唉,三株口服液你也太不争气了。 苏温的咖啡期货挣了1000万,已经进入口袋。 步步高超市在不影响自己的运营情况下可以拿出700万支援。 而罗湖量贩店每天都在盈利,除了开业七天挣到1000万左右外,除掉一切开支每天盈利大概在20万左右;一个月下来可以提取的最多一半,也有300万左右,一年保守估计就是3500万。 这还不算步步高电子这个大头可以支援的。 同时明年是个机会年,林义怎么也得去趟国外捞一点,不说十亿、几十亿、几百亿那不现实。 因为自己没有索罗斯的天赋,也没那个命,这里面的博弈太复杂、太深,绝不是一个散户可以大把大把吃肚子里的。 但是林义要求不高,捞2到3个亿的启动资金,努把力说不定还是可以做到。毕竟这个机会横跨几个月、好几个国家,这就给了林义多次进场的机会。 要是运气好,博个四亿、五亿也是有可能。 这样总结下来,购物中心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在天河开一个大中型的购物中心,那和罗湖这个量贩店完全是两码事,两个概念。罗湖量贩店营业面积才38000平米,现在规划的这个,营业面是几十万平米。 所以,我希望你做好充足的准备,至少要考虑到一半的门店被预租以后才可以开工。” 苏温点点头说:“我的预算是5成,最好的状况是6成,所以罗湖量贩店的服装等奢侈品是有重要示范作用的,可以增加未来租户的信心,我打算在这方面继续出重拳。” 对此,林义表示赞同。 两人谈完事情,突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后还是苏温说:“明天五一,本想叫你一起去现场考察的,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海边。” 林义笑着说:“你应该早点预约的,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苏温拢了下细发,也看着林义说:“看出来了。” 看了看手表,起身的林义打着哈欠说了声“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后,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林义在和邹艳霞她们玩水的时候,苏温就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安静看着大海,偶尔也把目光投向四人。 中午趁着休息的时间,林义问她,“你怎么没走?” “很久没这么安静的看海了。” 这时林义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五一,她原本看场地的计划也被自己打乱了,于是歉意地说:“今天你尽管放松,费用我给报销。” 末了还接了句:“不过得有发票啊。” “好。” 回到三楼的时候,林义看到邹艳霞正在门口徘徊,而冷秀和金妍正在旁边安慰她。 冷秀一看到林义从楼梯下来,出现在过道里就指着欢快地喊:“你看,你看,我就说寻欢去了吧,肯定出不了事情。” 都懒得理她,直接对邹艳霞说:“一个熟人刚好在这个酒店,一起喝了一杯,你怎么不午睡?” 邹艳霞撅着嘴说:“我们的钱袋子丢了,能睡得着么?” 傍晚,透过落地窗,看着林义和三女又走向了海滩;四楼的苏温静了会,仰头望了会天际,然后起身开始换衣服。 酒吧。 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便是角落里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以及失控的嚎笑 坐在吧台前的苏温一进来就有些不适应。 bartender玩弄着酒瓶,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末了奉上一杯鸡尾酒,捎带句骚话:“姑娘今夜我可以尽情为你“起舞”。” 四散围聚过来的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像许久未见到鱼腥的猫一样。 短短十多分钟,已经走马观花似的来了十多个打探情况的。 言语多是暧昧和轻佻,让握着鸡尾酒的柔手都起了青筋。 看着身边这个凤凰男掐着兰花指变着花样哄自己,还时不时抛个媚眼,苏温内心恶心极了。 坚持不到二十分钟,强忍的苏温还是败退了,她知道自己与生俱来就不属于这样的世界。 在说了一句“抱歉”之后,摆了一百块钱放吧台上就匆匆走人,连带零钱都不要了。 “美女你别走啊。”凤凰男看到苏温往出口走去,也起身追了过来。 苏温见状,脸色顿时煞白,赶紧跑到门口的出租车旁,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就闪了进去,急声道:“师傅快开车。” 当车子启动的时候,刚好看到凤凰男以及身后跟着的两人,那几张趴在车玻璃上往里瞧的脸,砰砰砰地拍着车窗的手,不怀好意的眼神,让蜷缩的苏温都惊悚了起来。 急声又催促道:“师傅开车。” 出租车司机看了眼这情况,很平静地说:“姑娘坐稳了。” 忽地一声,车子在几人张牙舞爪的狰狞里飙了出去。 感受着快速移动的车子,紧盯着在后头路边愤愤不平的几人,松了一口气的苏温顿时瘫软在了座椅上。 这时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和这种吸烟喝酒打牌赌宝、甚至吸食药丸的人借种,那还不如不生。 有些受到惊吓地回到酒店,看着这熟悉又安全的一切,苏温再也抑制不住了,趴在床上掩头痛哭起来。 一耸一抽的消瘦肩膀,宣泄着她此刻的极度委屈和绝望 这年头的傍晚,林义以为海滩人烟会稀少很多。 但他发现错了,海滩上到处是人。坐的、躺的、埋沙子里的、嬉闹着的,各自尽情享受阴雨绵绵后的晚空。 来到帐篷里把沙滩椅张开,放上零食,和放音机,林义就跟三人下海了。 本以为水会有些凉,但进去后却刚刚好。 别看冷秀嘴碎,在海里却像鱼一样。就连平时只爱笑不爱说话的金妍今夜都成了泳池高手。 看着邹艳霞跟在身边,颤颤兢兢的,林义也放弃了畅游一番的想法,开始耐心的教她。 傍晚的潮汐,对于会游泳的人来说,是难得的热闹。但对于不会水的大长腿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连连惊叫里,终于被一个浪花掀翻几米,还好林义手疾眼快地游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上岸。”一声轻呼,缩在林义身边的邹艳霞,眼睛害怕地看着他。 均订21,全订的估计没8个,没心情写了,基本上一直单机,纯粹看不到希望。 又没盟主续命 第154章 嗨嗨嗨 一身湿漉漉的泳衣,在夜晚的海风下显得有些凉,林义拿了块大浴巾走过去轻轻帮她披着,那温柔的样子,让受到惊吓的邹艳霞稍微缓了些。 短时间,两人默契的不再提下海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林义跟着几人买了衣服,很多次邹艳霞都在看男装,但绝口不提买的事情。 等把两个姐妹送回学校后,就拉着林义转了回去,把刚才看中的衣服一一让他试穿一次。 一股脑儿地买了五套衣服,看着挂满的袋子,林义苦恼的说:“行了,我提不动了。” 邹艳霞帮他把袖子卷起来,轻声说:“这是给你在学校穿的,你在外面穿的还没买呢。” 得,林义认了,之前就不该带着她看时装搭配类的杂志,自己倒成了她的模特了。 从图书馆出来,坐了大半天的林义双腿有些发麻,呆滞的身体都感觉像生锈了般,有些不听使唤。 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锻炼了,林义顿时熄了回宿舍的想法,决定去操场走走,活动活动身子骨。 走着走着,没想到又一次偶遇到了卢博士后。 这次,后者终于和他谈起了股票,“现在股票行情非常好,但是我总感觉不安。” 卢博士话里话外意思林义懂,所谓的担心:就是怕市场之外的东西突然干预,这样的例子在之前几年里频频出现。 他说好几次本来挣钱了的,但是一个“意外”就打水漂了。 林义想了想,一副犹豫的样子说:“这个风险还是有的,但短期内不用太过担心。” 听到这话,卢博士眼睛一亮:“短期内,这个时间是多久?” 听着这话,看着对方,林义摊摊手表示挺难为情的,不过最后还仗义地说:“大概两三个月吧。” 盯着林义眼睛看了许久,卢博士点点头说:“走,我知道一个下酒的好地方,去喝一杯。” 猪耳朵、花生米、麻辣菜、烤鱼火锅,卢博士专挑湘菜和川菜点,弄得林义在心里不得不感叹一声,钱真他么是个好东西。 苏温最中意的地方在天河路与体育东路交汇处,连通6万平方米市民广场。 属于城市中轴黄金核心,华南最大交汇点,13米过道直驳地铁一号线与和将来三号线换乘站,将来这里会与广佛地铁、珠三角城市轻轨网络连为一体。 可谓是一个风水宝地。 站在马路边,林义有些感慨地说:“位置确实好,但能不能拿下这快地才是最大的问题。” 虽说深城早就有过土地拍卖的先例,但是这年头,一般还是凭借实力和关系拿这种商业地块的最多。 “我已经用步步高超市和shoppga的名义,向相关政府递交了批地建立大型购物中心的想法。” 说到这,苏温安慰地说:“我派人调查过,目前这里还没有竞争者,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同时我也向深城领导发出了求助要求,对方答应会帮我们协商。” “看来我们把shoppga从步步高超市独立出来,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林义瞬间明白深城领导为什么会答应帮忙,因为新公司注册地在深城,公司壮大了,也关系到他们的利益和政绩。 苏温对此表示认可。 虽然两人说的很有信心,但是两个月过去了,却也没见到任何回复的消息。苏温几次的递交报告仿佛石沉大海般。 为此苏温特意跑到相关政府问询,得到回复都是一模一样的公式化回答:还在审核中 当苏温把这消息告诉林义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弄点手段,不然凭借这些老爷们的“审批速度”,即使地块搞定了,估计也拖过今年了。 再过几个月,林义可不敢肯定有没有竞争者来嘴里刨食了,因为很多大势在露出表象,房地产会迎来春天。 他相信,许多聪明的人肯定会闻风而动,狗鼻子嗅一嗅就会闻到腥味。 回到书店三楼,林义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最好的一张牌是媒体的力量。 而且不能单单是地方媒体,必须要那种够上“内参”的顶级媒体,用它们告诉这些老爷们:我们很优秀,我们很急切,我们想为这个国家和城市的繁荣贡献一份力量 想到媒体,林义一下子想起三个人,艾先生、邓木斯以及国家青年报的君。 艾先生这人能量很大,这次的漏电事件,林义就深刻感觉到了,所以一直在刻意交好对方。 但是考虑到对方刚帮了自己大忙,而且用这种小事去麻烦他,小题大做了,毕竟交情用多了就没了。 想了想,不能用,这人得放在关键时刻。 而邓木斯现在已经不做专职记者了,但是她的关系圈都在媒体报社方面,更何况她还在兼职着许多刊物的摄影师。 不可小觑,是很好的对象。 不过林义也不确定她有没有顶级内参的媒体关系,有些犹豫。 而君是最好的选择,一个中国青年报的份量,在某些时候不下于新华社和人民日报。妥妥的顶级刊物。 虽说他和君就见过一次,“战友情”的交情倒是够了,但根本不知道怎么联系对方。 现在他突然后悔当时没问邓木斯的联系方式了,也不知道这女人带着相机在哪个地方疯呢。 想了想,林义还是去了趟“南方日报”,也许会有同事还和对方有联系。 让人失望的是,林义带着光头在南方日报搞了一天侦探,也没捞到邓木斯和君的线索。每问一个人都说很久没写信联系了。 回去的路上,林义不得已给在京城的唐慕下了个死命令,找到国家青年报的君。 一天过去了,没消息。 两天过去了,没消息。 第三天过去了,唐慕来电说:君不在京城,去了外地,不过已经和她同事说了缘由,看对方会不会联系我们。 听到这消息,正在往深交所赶的林义基本不抱希望了。 深科技已经突破了50,其他的股票大多在10到30元之间,也有低于10的股票。 看着一片飘绿的面板,林义努力回忆96年的“十二道金令”是什么时候颁发的;但可惜的是,想了很久也没想起具体的月份来,只知道是下半年。 马上就六月中旬了,而现在的股票行情就像神经质一样,疯狂到让人害怕。 再等等可能会多挣很多,也可能遭遇滑铁卢。林义有些举棋不定,但是秉着不贪最高点的原则,林义还是咬了咬牙就所有的股票挂了出去。当然万科股票、方正这两只股票不在此例。 万科除了长远利益外,还关系着万家百货;而方正是因为林义觉得现在卖了太可惜,还是留着。 花了一些时间。等到所有的单子交割完毕的时候,林义算了算,除去本金800多万,一共收益7600万元。 看到这一笔厚重的财富,林义在原地有些恍惚。 虽说前世身家也过了千万,但和这个数字还是差的远;虽说步步高电子和步步高超市总是说投资多少,销售额多少,但是那些都看不到摸不着,感觉有些远都是虚的。 离开深交所的时候,林义又一次惦记起了天河区那块土地,这该咋办呢? 光头的开车技术没刀疤好,离开深交所还没十里,林义的纠结就被一个紧急刹车给打断了。 只见左边是一辆大奔几乎是挤着面包车擦身而过,右边是一辆货柜车徐徐开着,和面包车摩擦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要不是货柜车开的慢,而且及时刹车,坐中间的林义都感觉会在这里牺牲了。 差点出大事了。这直接把驾驶位的光头惹怒了,问了声林义“没事么”后,直接就拉开门彪了出去,先是和车里的大奔司机理论了几句,接着就吵了起来。 后来光头好像被进一步激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对着停下来的大奔驾驶车门狠狠地连踹了十几脚。 在众多停下来的行人注视下,大奔车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了下去。 要不是林义下车及时拉扯住,看他这个发狠的样子,根本没想过善罢干休。 制止住光头,林义往驾驶位瞧了瞧,一个年轻人,看样子还未成年,带着个墨镜,此时已经被吓懵了。 交警来了,但是光头没有让林义牵涉其中,倒是和大奔司机以及货车司机被一起带走了。 看着远去的执法车,林义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蒋华,让她出面保人。 林义只对电话说了句“光头必须无恙”就挂了。 有些饿,林义直接在路边找了个粉面店。叫了个两块的细米粉,问有辣椒没,店家直接搞了三种辣椒过来:油辣椒、辣椒酱、剁辣椒。 端上来一碗白白的细米粉,很快就被他弄成了红油,边吃边想,重生来过也不是天命之子,刚才就差点挂了。 几个小时后,蒋华打林义电话,说光头出来了,一切搞定。 林义问:“对方背景大吗?” 蒋华回答:“是我们的一个供应商” 一句供应商,林义什么担心也没了。 晚上,回到羊城的林义睡得正迷糊的时候,电话响了。 伸个右手有气无力地从床头柜拿过分机电话,摁了接听键,迷糊的“喂”了声。 “林义?” “唔你是?” “我君。” “君?”听到这个名字,林义顿时清醒了不少,半坐起来靠着床头说:“为了等你电话,这三天来都没敢睡觉。” “哈哈,刚才有人就睡觉了” “” 两人聊了会,林义才知道对方现在在东三省,刚从外头回来,接到同事告知就回电话过来了。 林义问君和邓木斯有联系没,后者告诉他:一个月前和邓木斯联系过,后来她要拍摄一组以“戈壁”为主题的摄影,组队去了西北,后面就没联系过了。 家长里短的聊了半个小时,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林义就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头的君说,“报道没问题,不过可能会让朋友去你们那边实地考察一番,可以的吧,林大老板。” 听到对方这么爽快,林义也是高兴:“你没问题,我就更没问题了,这是应该的” 次日,君的办事效率很高,国家青年报粤省分社的两位记者朱国军和付宇就来到了罗湖量贩店,他们的名义是对步步高超市和罗湖量贩店进行调研。 林义和苏温在三楼的办公室里亲自跟他们见了面。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他们,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两位记者在深城的步步高超市呆了两天,然后又跑到了潇湘的步步高超市总部呆了三天。 回去后就写了一篇详尽客观的长篇报道发生在深城的零售业奇迹 这篇章首先是细致的介绍了步步高超市的发展历程,尤其是对罗湖量贩店的记叙用了很重的笔墨: 比如,国内首创大卖场百货超市电器的零售新颖模式;用一系列数据对比了罗湖量贩店和沃尔玛洪隆购物中心的销售情况,毫不客气地赞扬这是中国零售业的骄傲。 同时,步步高超市没有超额的借贷欠款,这与国内现在深陷“三角债”的大中型国有企业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他们还大书特书了95年底,在潇湘局部雪灾中,步步高超市敢为人先,不囤货涨价,配合当地政府救援困难地区的社会企业家精神。 更是在末尾报道了步步高超市为三峡库区做出的贡献 他们真实的记载了苏温的苦衷和诉求,呼吁有关部门给予步步高超市关切和帮助。 章发表的当天晚上,君就通过电话给林义,“告诉你个好消息,分管经济的邹副总理看到了这篇内参,并做出了批示。” “真的?”林义知道这种报纸是很多领导人每日必看的读物,但是也担心过是否能被留意到,正担心着呢,现在就传来了好消息。 “我君怎么敢骗救命恩人,咯咯”调侃着的女人在那边笑的很欢快。 “别折煞我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恩人。”林义心里难耐,然后说:“快点告诉我吧,到底做了什么批示?” 君告诉林义,他老人家指出:这篇报道很有启发,可印发各部门、各地方负责同志参阅。 听到这句话,林义当场都呆了呆,这么说“步步高超市”也成了国办红头件上的名字? 受整个中南海和各地方领导人过目一遍的名字? 虽然是短暂的,偶然的。虽然国内这样的企业很多,但林义还是由衷的兴奋和感谢。 林义开心地说:“下次见面,要好好感谢你才行。” 第四天,当苏温还在和林义商讨找哪家建筑设计公司的时候,罗湖量贩店来了几位客人。 一个叫金寿,羊城市委常委、市委副秘书长;一个叫熊纪,市委办公厅主任。 两人从一楼开始,在热火朝天的量贩店里慢慢悠悠的转,不时查看货架,不时同后面的几人小声交头接耳;不时询问导购员,关于超市的情况。 当他们来到二楼的百货区域时,朱阳恰巧看到了他们。顿时整个人一震,然后默不作声地上了三楼。 一口气跑进办公室就对林义和苏温说,“羊城领导来了,羊城领导来了” 听到他快速把话说完,林义和苏温相视一笑,他们知道那篇内参促进了shoppga和羊城领导的第一次接触。 “走,我们去见见几位领导。”林义把手上的笔一搁,对着苏温说。 双方在三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进行了一场座谈。 既谈起了那篇章,也谈起了罗湖店和沃尔玛的大战,还谈起了步步高超市和shoppga遇到的困难,尤其是在场地方面的政策制约。 林义和苏温都知道,现在的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两人感觉这次的问题要是谈好,说不定可以解决。于是都没拘着、没谨着,一吐为快。 林义向他们谈起了银行借贷,认为银行对私有企业借贷有很大的限制。这可能让国内零售企业在与资金充足、享受政策优惠的境外零售巨头的竞争中,极有可能错失发展的大好机会。 同时也委婉抱怨了批地的流程和办事的效率 林义的大胆、细致和周全,让苏温眸光发软,却让陪同的候富贵冷汗直流,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金寿一行人总是微笑着倾听,没有反驳,除了偶尔的提问外,只是默默地记录。 等到林义和苏温说完了,抱怨完了,他们才开始自己的“畅谈”,也开始了今天的“头脑风暴”。 首先是要求看一遍沃尔玛和罗湖量贩店的这两个月的详细数据对比。 当看到罗湖量贩店和洪隆沃尔玛百货中心不相上下的日营销额时,几人的眼神里有了丝神韵。 接着就是对林义同苏温提出的在天河路建设大型购物中心的一些疑问。 等到这些疑问得到解答,金寿一行人对视一眼。 沉默了会,金寿开始点起了烟,接着他打破了身份的界限,说,“看了你们的土地申请报告,和纺织厂有一部分是重叠的;如果让你们兼并了旁边的纺织厂,你们愿意不?” 听到这个难题,林义和苏温迅速对视一眼。两人对那纺织厂并不陌生,甚至还有过一番调查,面积有三万平米左右。 其中有一万平米和苏温最初规划的购物中心还有重叠。 眼看林义沉思没说话,苏温率先表态说,“只要领导下了决心,我们当然愿意。” 旁边的熊纪立马提醒道,“纺织厂有1200多万元的债务和900多名职工,其中光退休工人就占据140多人,这个负担可不轻啊。 为了稳妥起见,有关部门提出了代管和联营等几种方案,你们看看,觉得哪种方案更合适?” 苏温当即回答说,“要兼并就应该清产核资、明晰产权、彻底兼并,否则旧账不清,企业是很难放开手脚的。” 苏温的意思,在座的人都懂了,不接受代管和联营等方案。潜在意思就是不希望有关部门插手经营,购物中心的产权要明确,必须属于步步高独有。 熊纪接着说:“你们这样的话,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看着苏温前面开口了,林义只得硬着头皮表态,“我们不怕吃眼前亏,债务我们有信心偿还,员工我们也有能力安置” 后来金寿还提出了合并。 如果合并,步步高shoppga不要出一分钱,只要接收300个工人即可,可以让他们迅速的把厂区3万平米以及苏温审批报告中的5.1万平米土地吃下来,快速开工。 对此,苏温直接说:“合并是一种行政行为,兼并是一种市场行为。这是不一样性质的两种行为,我们没法接受纺织厂原领导班子” 她的意思也就是林义的想法,如果要合并,那干脆放弃这块土地,或者说暂时放弃羊城这个城市。 除非等到换新的领导班子,或者98年房改政策出现以后再想办法。 之前林义和苏温早就商量过,宁愿花钱,也不能让别人染指企业的经营权。 对于苏温的再次拒绝,金寿和熊纪也没表示不耐。在接下来的对话里,双方都不谈合并、代管、联营等方案,议题的中心都围绕着“彻底兼并”这个路线走。 就在这次会谈后,苏温打听到:无论是否能够彻底兼并纺织厂,熊纪和金寿一行人都在市委内部会议上表达了支持。 这个结果让沉着心思的苏温松了口气。 林义看着给自己倒茶的苏温,有些烦闷地说,“不想喝茶,给我酒。” 倒茶的苏温手一顿,脸上莞起一朵兰花说,“你不是很看好土地的升值空间吗,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坐着的林义抬头死死盯着她,“你怎么不把地球都买下来。” 看到林义烦闷了,苏温停止了手中的茶,起身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只见她拿回来一瓶酒,和几个下酒菜,一一摊开放到林义跟前。 边倒酒边说:“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羊城不比其他城市,是国内仅次于沪市、京城的一线大城市,土地会越来越珍贵。更何况我们选中的这块地,短期内也好,长期也罢,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第二个就是我想逼一逼你,你的金融思想太保守了,总是希望有足够的资金再开动事业,那样可能会错失很多的机会的。” 这两点林义认,主要还是前生被那些新闻和经历过的现实搞怕了。比如今天某某集团欠债多少多少,明天某某公司被银行清算破产等 资本无情莫过如此。 不过林义最烦的还是苏温“花钱如流水”,没好气的说:“又不要你出钱,你肯定开心了。” 对此苏温也不生气,但也不接话。举起杯子敬林义。 林义拿起杯子的时候,疑惑地问她:“你不是要调养身体吗,还喝酒?” “那我就不喝了,以茶代酒。”本就不打算喝的苏温借坡下驴的举动,顿时把林义气的够呛。 这顿小饮,除了前面几句话,后面都是安静中度过的。 注意到林义的酒快喝好了,苏温看了看时间,还早,才上午10点过。 于是对他说:“深城的六月初,春暖花开,气候宜人,是出去踏青的好时机,你觉得梧桐山怎么样?” 林义暼了她眼,“你还有这个爱好?” “我不是很喜欢骤然出汗的运动,于是就喜欢上了爬山。” 聊到这,苏温说:“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看着对方水雾般的眼睛,林义知道她的心思,这次她自觉越位了,希望以这样的方式道歉。 而林义猜测更深一步的含义是:两人通过爬山,加深彼此的了解,以期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契合。 梧桐山在林义眼里算不上多高的山。两人选的这条路,从公里数上来看并不远,只有大概1.7公里左右。 但坡度确实是很陡的,有些地方,林义感觉已经到了60、70度了,爬起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累。 但是苏温的气息却一直悠长平稳,爬的速度也很快,每超过二十来个台阶,她就会在前面转身看着下面上来的林义。 到了中途的时候,她掏出了两根青色的黄瓜和两瓶哇哈哈,递过黄瓜和水给林义,望着天空有点自责地说:“伞明明都准备好了,来的时候却忘记放进背包了。” 闻言,大口咬着黄瓜的林义也看了看头上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含糊着说:“要不打道回府?” 却见女人摇头拒绝了,糯糯的说:“得有始有终。” 对此,林义无所谓的,反正自己喜欢雨天,酣畅淋漓的沐浴一场也是一件快事。 随着乌云的笼罩,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人一前一后花了近三个小时才爬上好汉山的山顶。 此时的云雾很厚,雾水飘到脸上就像喷雾spa一样超级舒服。 上面一共还有三伙人,除了林义两人外,还有两对手牵手的情侣和一家三口。 苏温专往没人的地方走,找了个僻静又舒适的地方,面朝大海,两人就静谧地站着。 过了一会,林义感慨说:“要下雨了。” “嗯”但苏温好像没听懂他的“回去吧”的意思一样,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雨来的很快,没有夹杂雷电,水珠不大却非常稠密,瞬间在山顶形成了雨幕。 不到30秒,林义感觉自己的单薄衬衣一下子湿透了。用手扯了扯腹部紧紧贴着的衣服,林义才往右手边的女人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林义顿时移不开目光了。 我见犹怜的人儿在风里雨里别有一番滋味,本来就生的美,此刻凄楚地模样,配上了隐隐约约的风光,林义顿时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看了许久,林义发觉女人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升了起来,但她还是面对着海的方向一言不发,仿佛没感觉到在她身上穿梭的眸光。 到了这时候,林义哪还不明白,但这种尤物在眼前,欲罢还休的样子,却是最致命的d药。 这一刻,他也没想那么多了,天天在一起谈天论地,早就忍到了极致,更何况还得到了隐隐的暗示。 随着林义横移两步,女人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身体好像轻颤了下,却好像又没有。 女人能感觉得到林义从后头靠近自己,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不一会儿,一双手有力地穿过了自己的臂弯,按压到了自己的腹部,接着一用力,自己就和这具炙热的身体紧贴在了一起。 此时苏温脑海里飘过一系列想法:天气预报是对的,今天中午果然有雨;但那投放水中的蓝色小药丸,效果没有想象的好,他喝水起码一个小时了,现在才有反应。 抱着这个可人儿,闻着这股让自己非常迷醉的幽香,看着她紧张却不反对的情景,林义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低头开始从她的耳后一刻刻寸移 后面不再满足背后的刺激,林义开始把怀里的人翻过来,瞬间四目相对,林义呼着热气,良久才说:“明知道被你算计了,但我就是忍不住” 听到这话,苏温原本紧绷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 慢慢地林义低头,一场天为被、地为床、雨幕化帘、海风作乐的惊天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不像杜英莲的凶猛彪悍;也不像央措的热情似火;她此刻却仿佛是一片波澜的湖,柔软中有包容,给林义一种沁透心灵的静谧。 当林义埋首在彩云之间的时候,苏温只是安静睁着水雾般的眸子注视着他,浓到深处时,视线开始上移,望着头顶上的树枝,以及那枝叶上滴下来的水珠子。 她此刻的思绪有些涣散,前半生清傲的自己,为了女儿,今天却可耻地利用了身上这人的同情之心 一时间里,心绪难愁 当林义熟稔的玩着俄罗斯方块的刹那,女人抱着他的头轻轻闭上了眼睛,呓语一声。 之前苏温还在怀疑药的真实性,但林义三番五次里消行,她连连叫苦,积分都那样高了,却见此人还在不知疲倦地玩着俄罗斯方块 事后,成就感爆棚的林义并没有立即抽身,就那样伏在她身上,要不是被尿意憋的,还打算一直持续下去呢。因为此时人像散了架似的,软趴趴的没力。 林义起身的时候,平躺着的苏温却没动,甚至还把背包垫在了臀部。 上完小厕回来的林义见状,顿时无语,给她拉扯衣服的时候,问:“你算好日子的?” 女人不答,慵懒至极的身子骨里,那双眼睛却格外亮堂。 “连之前代我答应兼并纺织厂也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边吧?激我?” 黑亮的水雾眸子还是那样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 “你这段时间经常不经意的对我展示美好角度,也是故意的吧?” 到这一刻,女人脸上出现了羞懒潮红,偏到一边,不做言语。 看到她这幅不搭理的样子,想了下,林义直接改变了策略,“我是广撒网被捕的,还是特定目标?” 这话果然是杀手锏,女人又转过了头,直视着林义。 不过让人失望的是,她还是没说话,自己反而被她看的发毛。 被死寂地盯了十来分钟,林义叹了口气问:“你总得要我死的明明白白的吧,为什么是我?” 听到这话,苏温较真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闭着眼睛,糯糯的说:“我不知道找谁了,被迫锁定你的时候,我也是犹豫了很久。 后来看到你和那个女孩关系很亲密,我放弃了。但从酒吧走一遭后,发现外面借种真的不适合我。” 林义顿时皱眉:“你还去了酒吧?” “是,不合适。” 不用想,这样的女人去酒吧,杀伤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当然,一个不小心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没等到林义回话,苏温又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林义一张紧绷的脸,顿时心里宽慰了许多:“以后不会再去了。” 林义突然想起了鲁省那个人,就问为什么不是对方? 苏温想了下说:“在感情上我是个很任性的人,不符合眼缘的,我宁缺毋滥。” 林义只得在心里可怜那位老兄了,接着他又想起了林旋的话:她开始也没相中她丈夫的,为此她丈夫为情追到了英国。 看到林义眼神在不断变化,苏温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沉默了会才说:“在留学期间,他为了保护我,前后受过三次伤,那时我觉得他就是我一辈子可以依靠的人了。” “合眼缘?” “还过得去。” 差不多过了半刻钟,苏温才准备起身,留意到林义没刻意躲避,她就那样盯着他看,直到林义背过身递纸巾才开始清理。 下山的路上,林义突然开玩笑说:“以后我的钱可不要乱规划了,我得留点养老钱。” 苏温无声笑着,顺手折过路边的狗尾巴草,一直走了二十来个阶梯才若有若无地道声“好”。 就在金寿、熊纪一行人下定决心把兼并之路趟平的时候;就在林义和苏温在山顶风花雪月的时候。带着一顶太阳帽的羊城一把手陶仁波已经悄悄地来到了罗湖量贩店。 他已经考察过了天河路的那段5.1万平米的土地,以及在旁边工作和生活的纺织厂工人们。 而罗湖量贩店是是他最后一站,陶仁波需要在一切变成既定事实之前去调研一番。 回到深城,苏温在分开之前说:“等会一起吃个饭,我还想去纺织厂那片地区再看看。” 点点头的林义,觉得如此安排甚是好。 尽管前生曾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了;尽管此生已经有了步步高电子和超市,在小范围名声大噪,为一小簇人所议论和羡慕。 但他依然像乍富的穷人,满眼都是新奇,对未来的路都是基于前生所见所闻的经验之上的想象。 除了在想象当中,林义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大的地方。这个念头,现在细细思恐,似乎充满了荒诞滑稽。 所以他也很想去看看那纺织厂,再次感受一遍那超过8万平米的土地,一步一步地去走一次。 餐馆很小,甚至在路边都有些不起眼,李师傅看到两位熟客进来,很是热情的奉上了一盘花生米和小碟凉拌木耳。 这是两人关系变质后的第一顿用餐,抛开起始阶段的不适应,后面两人倒也能应付自如。 中间偶尔筷子碰到了一起,也是各自谦让,发展到后来,就是泾渭分明的分割线了,一盘菜里,好像约定了产权一样,我吃这边,绝对不碰那边。 一路北上,除了瞬间的相视一眼,更多的时候还是看着窗外的东南西北。 没敢让光头继续跟着了,这次开车的是苏温助理,沈柯。 到中途的时候,林义通过内视镜看到了好几次欲言又止的苏温,于是问:“你是不是想说换车的事情。” 看到林义还是这么懂自己,苏温松了口气,说:“我们现在面谈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在谈判中说的再好,在一辆面包车面前,多些有些底气不足。” 苏温除了说换车的事情,更大的精力用在了公关人事方面。直到后来,林义才猜到了她的意思:想要扶持助理上位,专门处理对外事宜,包括联络媒体和打理政府的关系。 苏温不想再抛头露面了,林义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偏头问助理沈柯:“刚才苏总已经表明了态度。你的意思呢?能胜任吗?” 其实之前苏温开始说这事情起,沈柯心里就一直处于激动和忐忑的状态。此时听到大boss问询,深呼一口气,鼓着勇气,说:“能。” 连年的亏损已经使纺织厂丧失了活力。荣誉感的丧失,现实的压迫,让昔日的光辉变成了沉重的负担;压得这些员工不堪承载,压得他们只有迷茫和沮丧的神情。 第155章 最后一场电影 来到纺织厂里,看着大家各自迷失在不不知所措里,林义油然而生的不是厌弃,而是一种拯救的冲动。 林义一直觉得,人不是生来就是高尚的,一定是某些东西激发了内心的某些欲望,使他成为一个代言人,一个成功者。 这一天,这一刻,林义意识到了一种责任,愿意改变这些人和生存状态的冲动。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里将是我们的了。”林义对两人说,算是定了性,要不惜代价拿下它。 “嗯,”苏温清淡的语气里,也有一种志在必得。 “是吗?”沈柯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感叹:“好大的地方啊,要是这里真的卖给我们,再大的代价也值得付出。” 闻言,林义脸一黑,合着之前就自己有眼无珠了,这不是打领导脸么。 我一重生者,还不知道这些? 看着林义拉下来的马脸,苏温抿着笑自觉地走向了一边,不想去触碰他那外焦里嫩的心。 其实,这次兼并,苏温知道林义并不是只担心将要付出的一次性代价。 她知道,林义更担心的是:如果兼并制度不能一次性解决,各种错综复杂的因素,盘根错节的关系就会交织到一起。 到时候要想理顺,所要付出的代价不知凡几,肯定远远超过一次性的成本支出。 不过这次羊城政府没让林义和苏温久熬,第三天颇具开拓精神的大领导就发出指令:让市体改委牵头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 经过两天的激烈讨论,林义同苏温与金寿、熊纪领导的工作小组达成了一个比较可行的兼并方案: 由步步高shoppga出资6411万整体收购纺织厂和5.1万平米土地,同时负责原企业的500名合同制工人。 纺织厂其他员工解除劳动合同,通过提前退休、下岗等途径分流,退休人员由羊城这个工作小组负责安置。 为了减轻步步高shoppga的负担,允许纺织厂原有欠款由债权银行挂账停息,待企业扭亏为盈后再进行还款。 说实话,出资6411万拿下8.1万平米土地和一个可以折旧清算、甩卖的纺织厂,以及负担1200万元的债务和500合同工,放这年头绝对是一项大手笔。 要是不考虑未来地产的升值和这个地段的绝佳商业地理位置,差不多60万一亩的单价,还是比较偏高的了。 君不见有关系、有背景的房地产公司这年头拿下的土地基本是白菜价,20万一亩的拿下上好地段的公司大有人在。 “我们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着已经签字盖章的合同,林义有些感慨的对身边的苏温叹口气。 不过苏温倒是看的开,安慰说:“比我预想的代价要低,最关键还是节省了时间,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你的传媒朋友帮了大忙。” 听着她的理性分析,想想这地块未来的升值空间,想想光这一块土地就够自己浪一辈子的了,林义心里头一下子又好受了些。苏温说得对,要不是传媒的力量,说不得现在还找不到方法入门。 看着林义还愣愣的怔在那里,苏温递过一杯茶给他,“老话都说,吃亏是福。至少这个1200万债务可以3年后再偿还,这给了我们很大的缓冲空间。” “嗯,”林义嗯了一声,然后在心底算了算,才说:“尽快成立专项工作小组,尤其是各方面的人才还得急需扩招。” 看到她点头,又说:“暂时拨给你一个亿,够用吧?” 闻言,苏温表示够用,然后惊讶地问,“这次股票你捞了这么多?” 林义垂了下眼皮子复又睁开,站起来悠悠地说:“你以为是抢钱呢,哪有这么多的;为了讨你欢心,还不得到处凑。” 对此,苏温轻抿着嘴当做没听到。 吃过晚饭,两人无声无息地散了会步,末了林义终于开口,说,“我害怕一个人睡。” 苏温还是当做没听到,自顾自的走。 “女人,我说晚上害怕一个人睡。” 看着拦在身前的人,苏温只得停下,左手拢起头发,摸了下左耳钉,青发肆意的晚风里,她稍微抬头:“今晚我得陪一一,你要是不怕麻烦,就随我上楼吧。” 上楼?林义看了看三楼,有些心动。但是一想起孔教授,顿时泄气了,“算了,你每天都推三阻四,总算看明白了,我也就是个工具人。” 看着林义离开的背影,站在三楼楼梯口的苏温有些安静,甚至有些木。 掏空了股票挣的7600万收益和800多万本金,又把半年来的保健品收益一起拨给苏温和何慧领导的财务小组,林义光着袋子又回了中大。 看到林义回来,李杰立即故作惊讶:“你总算回来了,正好韩小伟也在,可算凑齐六人了。” 韩小伟变化很大。最明显的就是头发变成了寸头,白色衬衫配上黑色西裤,腰间扎一根名皮带,一股子成功人士的味道。 “你的贸易公司开张了?”林义特意翻了翻他的LV肩包,心里感叹那老女人还真是舍得。 “快了快了。”自从林义帮了他,自从知道林义有点小钱,韩小伟在他面前倒也不拿大。 不过他还是抱怨说:贸易公司招了六个人。四个业务,一个跟单加质检,外加一个财务兼员。 韩小伟大喇喇地瘫在椅子上炫耀:“你们别看人少,我估算了下,每个月基本工资支出就是7000块。办公室房租、水电、物业又要万把,还有跑客户和供应商的车马费、样品费又得几千。 唉,当初没想到一个小公司,在甲级写字楼这么吃钱,钱真是不够花啊。” 听到这话,打牌输了一天的赵志奇顿时不干了,“你这是变着法子炫耀呢,就差说出:我当老板了。” 马平彦也甩了手里的扑克,拉长嗓子抑扬顿挫地说:“老板。” 李杰倒是没跟着闹,而是把头凑过去:“韩老板,你这公司还招人吗?” 韩小伟一把推开他的头:“你要是把旷艺林和孙念带过来,可以考虑下你这个搭头。” 马平彦说:“你这是皮包公司还是皮条公司啊。” 韩小伟手一挥,说:“你要是过来,还可以变成唐老鸭公司。” 这个晚上,韩小伟热情地邀请宿舍的众人吃饭,而且请客地点还不是一般的馆子,是离学校三公里远的一家上档次的西餐厅。 在这里,林义又见到了那个短头发中年女人,听对方口音不像佛山本地的,倒有些苏南的味道。 女人很是大气,给每人点了一份88的牛排套餐,还特意开了瓶600多块的红酒。 聊了会才知道对方的姓名,樊春梅,和老公在佛山开厂。 不过她开的是灯饰厂,主营各种亚克力、玻璃等灯罩。这次在羊城逗留,除了帮韩小伟打点贸易公司外,主要还是参与路灯灯罩配件的政府招标。 而她的老公却在佛山开印染厂,手底下有1300多人讨生计。 听着樊春梅谈笑风生的说论人生,林义不同李杰等人的惊叹,反而觉得韩小伟以后会可能会有麻烦。 原因很简单,对方老公不好对付,这年头能把厂子开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当然了,这个麻烦还取决于韩小伟和樊春梅之间的真正关系。 上课的时候,孙念屁股后头又死皮赖脸跟了个新面孔,坐到林义左边就写了张纸条传给他:“这个怎么样?” 林义看了看那男生,写到:“你可以把感情生活编成一本书,然后起个名字“我和100个男人的试炼征途。”,保准畅销。” 看着纸条,孙念咬着嘴唇笑了会,然后又得意地写道:“这本书如果占一百页,我就把第六任编满99页。” “哦,篇幅这么长,那你打算怎么写?” 孙念笑呵呵的传过来纸条:“抄小人书,抄西门庆与潘金莲,把名字换成了你我就可以了。” “你这是欺骗大众。” “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们可以按照书里的来一遍实的。” “对不起,我只喜欢生瓜蛋子。” 末尾的这行话让她怨念的抓了抓纸张。 孙念对着纸条深呼吸一口,平息了心中的火气才捉笔继续写:“你要是喜欢那层膜,我们可以去医院开个单间病房,玩一次,我就修补一次,直到你腻了为止。” 看着林义和孙念在不停传纸条,旁边那个男生的眼角余光一直随着纸条在动,想看却看不到,一脸便秘但又不敢发作。 一天早上,林义在操场跑步的时候,孙念屁股后头又换了一个男生,每次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会眼神挑衅:这个男生怎么样。 六月中旬,院里有个中外交流活动,焦思佳在班上按着娱委员给的名单,开始叫人,李杰、赵志奇和林义都被叫了出去。 一打听才明白,院里要搞个交流晚会。其中有个大合唱,挑出来的这些人都是长相过得去、身高可以、唱歌又不走调的人。 看到林义走过来。焦思佳直接开口,“你要是来打退堂鼓的,就把那心思给我熄了。” 得,林义看出来了,这个老乡是死了心要让自己参加。 五天集训,第六天在小礼堂表演,顿时觉得这段起早摸黑的日子会很悲惨。 合唱团有八九十人,在大教室集合的时候,林义看到了金妍,于是问,“那两位怎么没选上?” 金妍看了眼周边,小声说:“她们俩个说肚子痛。” 林义顿时无语,这完全符合邹艳霞和冷秀的性子,然后又问:“你怎么没肚子痛?” 金妍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说:“我是大合唱的指挥。” 第四天晚上,开始练习登台排练。这次不仅要化妆,还得穿合唱服演练几遍。 孙念端着化妆盒走过来时,林义有些愕然,问:“你也负责化妆?” 孙念看了看周边的人,然后附身在他耳边,自恋地小声说:“管院我要说自己不漂亮,其他女生敢说自己漂亮吗?所以呢,漂亮的女生妆肯定也化的好。” 林义顿时被雷的无言以对,这姑娘哪来的自信。不说其他的女生,就说自己见过的,大长腿宿舍的那个面瘫和她绝对不相伯仲;而金妍、以及旅管专业的那个弹琵琶的女生也不会比她差很多吧。 “我想换个人。”看着孙念调粉底,林义顿时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恶作剧。 “没用,院学生会副主席都经常抢着为我在图书馆占位置的。”孙念一副我吃定你的模样,拿着描笔睁着内双说: “你知道吗,很早之前,我就想给你画眼线、涂眼影了。” 林义:“” 孙念开始是弯着腰一丝不苟的画,后来可能是觉得累了、或是故意的,直接丫开双腿坐在林义左腿上,她这个举动顿时让附近化妆的男男女女都侧头看了好几眼。 “你就不能注意点影响?” 孙念静心地画完一只眼睛,细致地瞧了瞧,才问:“你怕他们说?” 女人说着,还笑呵呵地、悄无声息地把双腿夹紧。 “别个化妆都是笼统过的去就行了,你能不能快点?”感觉到腿上传过来的异样,小林义都快有抬头的迹象了,这么多人在,怎么能不慌。 孙念这个时候也没回答,坐在腿上又轻轻移动了下,附过来偷偷说:“有感觉了?” 林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感觉到右边的金妍一直在观察自己和孙念,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喜欢,我们今晚去酒店。” 孙念笑哈哈地一边描,一边不经意地说:“你有本事现在就要了我啊,保证不反抗。” 随着她频繁的细微动作,小林义最后还是不争气的起来了。孙念瞄了眼那支起的帐篷,立马倾过身子挡住,乐呵呵地把身上半披着的合唱服扯下来,随意地往林义腿部一罩:“记得欠我个人情。” 被折磨惨了,孙念离开后,林义都不敢立即起身。看着金妍脸带异样的走过来,顿时抱怨,“你怎么见死不救?” 金妍不以为意地说:“那可是孙念啊,说不定你心里高兴着呢。” 看着林义不理自己,金妍直接说:“艳霞来了,就在外面。” “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开始就叫来了。” 听到这话,林义顿时脑壳大,直接拿起衣服挡着起身,越过金妍三步两步就出了大会议室。 邹艳霞果然在,和冷秀以及另外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的蛮投机;看到林义出来,几人顿时安静了,然后眼神在他和艳霞之间徘徊。 冷秀倒是讥讽了句:“哟哟,这不是林大官人嘛!美人在怀,舍得出来咯。” 林义没理她,对着另外几人点点头打个招呼,空出一只手拉着邹艳霞就走。 大长腿这时候倒也听话,不吵不闹,安安静静跟着走了。 来到一处草坪,林义放开她,说,“离排练还有点时间,陪我坐会。” 夏天的夜,有凉风,有虫鸣,有花香,也有白月光。 难得享乐,手指绕着草尖的两人都没搭话,寂静里贪图这份安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说:“暑假我得回去。” 林义顿时有点意外,早就说好了她暑假陪自己留在这边的,在步步高量贩店实习一个月,然后玩一个月的。 邹艳霞把头抬起来,和他对视,说,“我爷爷前段时间摔了一跤,左手打了石膏,我得回去看看,顺便帮店里做些事,暂时少个人我爸妈肯定会很累的。” 说到这,她又片起了嘴,“还有,我得离你远点呢,你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得了赃病。” 听着这刻薄的话,林义没好气地在她右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女人顿时白了他一眼,揭过这个话题。 并排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女人说:“听说每死一个人,天上就多一颗星星。” “荒唐,人类死上百遍也凑不够那星星数量。”宇宙有多大,林义不知道,也无人知道。 但他明白,光一个银河系和隔壁的仙女星座就够浩瀚无垠的了,人类对它们的认知是不断变化的。后世不仅冥王星被移除了九大行星行列,就连宇宙来源,奇点大爆炸都受到了强烈的怀疑。 “你知道牛郎星和织女星的故事吗?”女人又问。 “知道啊,” “我想听。” “据说牛郎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哥哥娶了个马氏媳妇。 有一天哥哥外出谋生了,一向看不起牛郎的马氏就对他说:“家里有九条牛,等你放到第十条就可以回来了。” 这个问题可把他苦恼了,后来有人告诉他,说伏牛坡有一条老牛病了,只要治好那头老牛就可以变成十条。 但是马氏还是处处为难牛郎,甚至想要加害他,不过每次都被那头被贬下凡间的老牛给设法搭救了。最后,马氏终于忍无可忍,把牛郎赶出了家门,而牛郎走的时候就只带着那头老牛出了门。 后来的一天,天上的织女和仙女们一起到人间来游玩,牛郎在老牛的认识下结识了织女,两个人情投意合,互相对彼此产生了异常强烈的爱慕之意。 于是,织女后来便不顾天庭教条的规矩,偷偷的下到凡间来和牛郎结为夫妻,两个人生活在了一起。织女还把自己从天上带到人间的天蚕分给大家,并教大家养蚕抽死,如何织出又亮丽又光滑的绸缎。 牛郎和织女两个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牛郎日出下田劳作,织女忙着养蚕抽丝做绸缎,日落牛郎回到家,织女便为牛郎做上丰盛的晚饭,两个人生活的甜蜜而幸福。 后来,两个人有了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家四口更是令村里的人羡慕,四口之家生活的美满幸福。 但是,好景不长,织女偷偷下凡的事情被王母娘娘知道了,王母娘娘亲自下凡强行把织女带回了天上,两个恩爱有加的夫妻就这样被拆散了。 牛郎思念织女,想上到天庭去见织女,可是自己又没有法力。这时候,那头老牛告诉牛郎,在自己死后,牛郎可以用它的皮做一双鞋,穿着这双鞋牛郎就可以上到天上。 再后来,牛郎按照老牛的话在老牛死后,用它的皮做了一双鞋,牛郎穿着这双鞋拉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起到天上去找织女。 眼见就快要见到织女的时候,王母娘娘拔下自己头上金簪,然后转身一挥,出现了一道波涛汹涌的天河,牛郎和织女被这条天河远远的隔开了,两个人只能对着彼此流泪” 说到这里,看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睛,林义突然不说了,瞬间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她把自己比做织女星,把那祯或者其他女人比做王母 “唉,”叹了口气,林义又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巴掌。 后来邹艳霞试探着问:“我将来也考研怎么样?” 林义斜着脑袋看了她会,有气无力地说:“考吧考吧。” 当林义赶回去的时候,第一遍排练已经过了。为此,娱部长走过来打趣说:“林义,这次活动,要不你上台唱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吧。” 在第五天,有些戏剧性的是,邹艳霞宿舍那个面瘫和孙念排到了一起,两个172的高个子、高颜值女生阴错阳差被微调到了一起。 中间休息的时候,孙念走过来问:“我比她好看吧。” 林义:“” 孙念看着林义不说话,从裤袋子里拿出两个辣椒糖,剥开塞一个自己嘴里。 另一个直接往林义嘴里塞,看到周边男生挤眉弄眼,林义也不敢没脸没皮地和这女人搞拉锯战,张口就吃了。 看到这招果然凑效,孙念甚是得意,然后又小声问:“排练的时候,你是看我多一点,还是看她多一点?” 闻言,林义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说:“你们都没金妍有魅力。” 这可不是说说的,这几天大合唱排练时,担任指挥的金妍受到的追捧是最多的。 孙念暼了眼前台正在看五线谱的金妍,悄悄问:“你喜欢这种半挂在身上的?” 好吧,林义算是被打败了,在香江长大的女生,思想就是开潮些。不过人家金妍好歹也有162吧,竟然被说成了半挂的。 中间管院领导过来察看情况了,让林义意外的是,管院书记和金妍打了招呼,还和蔼可亲的问她习惯不习惯。 瞅到林义,卢博士把相机给一边的娱部长,说:“来,给我们俩照个相。” 看着揽着自己右肩膀的胳膊,林义知道,卢博士肯定也入场了,甚至还在股市里捞了不少。 拍完照,卢博士低声说:“排练完,晚上一起吃饭。” 看他高兴的样,林义打趣的说:“我没带钱啊。” 卢博士顿时拍拍他肩膀,笑的很开心,说:“我请。” “我可要吃水里的。” 卢博士笑的更开心了:“没问题。” 看着卢博士走了,孙念在一边若有所思,走过来试探:“上次你还有两千块钱在我这呢,不要了?” “谁说不要了,留着开单间病房吧。” “可这点钱,不够反复修膜的啊?” 晚上十点过,林义搭着卢博士新买的小轿车去了一家海鲜城,上到二楼的时候,已经有四个人在等他们了。 其中两个林义认识,一个是导员焦思佳,她正在张罗。 另一个是管院的一个教研组组长,唐奇,大概三十来岁。平时和卢博士经常一起出入,可以说是跟屁虫,也可以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友。旁边坐着的是他老婆。 最后一个有些胖,滚圆滚圆的身材,双下巴,要是有个大耳朵,笑起来欢庆的样子,感觉就像一尊弥勒佛。 一番介绍,林义才知道这胖子人如其名,姓滚名圆,滚圆。 看到林义微微诧异,滚圆顿时哈哈地说:“林老弟,不仗义了吧,来我们碰一杯。” 林义半起身笑着说:“该,我自罚一杯。” 说着虚敬了下对方,然后端着小白酒杯子一饮而尽。 “好,我就喜欢林老弟的豪爽,做哥哥的不能输了,干了。”大声叫可声好,滚圆也不弱于人,喝完就说:“你们别看我姓滚,但这姓氏可是大有来源的。” 唐奇顿时捧哏:“你这就有点厚此薄彼了,以前可没听你说过。” 听着几人林老弟、林老弟的熟稔叫着,林义在心里想,这些人肯定有求自己或者想要拉自己入他们这个朋友圈子。 滚圆瞪了唐奇一眼,然后望着卢博士说:“你也别跟着叼难了,我自罚三杯,够爷们吧。” 几人顿时笑呵呵的点头,拍手,然后看着滚圆连干三杯白酒。 喝完,他夹了块开胃菜,就说:“我这个姓氏的人非常少,其渊源有三种说法。 一说,是蚩尤对垒黄帝战败后,留下来的后裔。因为战争失利,岜沙部落的后裔大多姓滚,其意义为战争失败,滚到了山上,滚到了荒郊野外。 二是,汉人在记录苗族语音的时候,是由于和“鲧”这个字的读音,非常的相似而形成的。又因为“鲧”这个字非常难写,而“滚”字又是个贬义字,于是就改了“滚”字”。 三是,滚姓是由“衮”氏所改的。据史资料所述, 古时候都苗人是没有化的,历代都是由别人代写姓名,有次有个人写错了,时间久了这个姓氏积就被沿用下来。 其实在古代,更改姓氏是常有的,尤以融水北支苗族为常,如现在滚贝村的“管”姓,历史上就曾用过昆、滚为姓。 在贵省黎平县的双江、大溶小溶、地坪等地,从江岜沙部落的后裔,大多人都是姓滚的。 而在广西省的“滚”姓主要分布在融水县的红水、拱洞、洞头等几个乡镇,大约有4000多人。在三江、柳城、蒙山等地也有分布。 甘省张掖市、敦煌市也有“滚”姓出现。其中张掖市“滚”姓的人口要稍多些,在张掖市花寨乡滚家城村,滚家庄村基本上多数都是滚姓。 易姓由潇湘迁来岜沙居住后,同滚姓结为兄弟。滚姓、易姓虽姓氏不同,但被视为兄弟,属同一个家族。同一个家族内虽无血缘关系,但也严格禁止通婚。 滚姓、易姓与其他姓氏互为通婚对象,其他姓氏之间禁止通婚。禁止通婚的原因是各姓人家在很早以前就已结拜成兄弟。 贵省锦屏县彦洞乡瑶白村共有十个姓氏:龙滚杨范龚,耿万宋胡彭。后来,滚姓的势力越来越大,为寻得庇护,其他小姓先后改从滚姓。” 说到这里,滚圆端着茅台酒站起来,豪气地说:“你们猜一猜,我这个姓来源于哪种说法,你们猜错了自罚一杯,猜对了我喝一杯,一对五够爷们吧。”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报答案,除了唐奇老婆猜第一种外,其他人猜第三种。 顿时,滚圆脸部抽了抽,不甘地说:“第三个说法我太爱卖弄了,唉,认。” 说着,一口气连续四杯,不中断,眼都不眨巴一下。 一场斯人和野蛮人相交的酒宴,气氛非常好,中间要不是滚圆叫了外头的经理老婆送酒进来,林义还不知道这家海鲜酒楼是滚圆自己的。 到得最后,卢博士也没提什么要求,林义顿时心里有数,看来自己不是一次性消费品了。 回来的时候,滚圆送了两瓶好酒,还送了一条石斑鱼,说是“初次见面,不成敬意,知道林老弟你好水里的东西,就随手给你弄了一条”。 林义看了眼卢博士,后者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收下。 车子开到中途,卢博士说喝多了,头有点晕,让焦思佳开。他顺便挤到了后座,靠着座椅和林义说:“滚圆也是个股迷,以前在美国股市里送了不少钱,回国后餐厅的三分之一进项全丢里面了。” 明白了,卢博士这是在交心。林义立马在脑子里活跃一番,顿时有了个注意,就是不知道滚圆背后有多大的量。 大合唱很成功,看得院领导和老外一行人不断拍手掌,参加这次活动的人都大松了口气。 晚上是参加活动的人一起庆祝,孙念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林义,每次看到有个男生和金妍说话,她就报一个数,然后和自己的对此。 末了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对着林义得意地说:“金妍和17个男生说过话,有26个男生主动和我打招呼。” 看到林义不理会,孙念也不气恼,眼睛斜着左边一个男生,对林义欢快的说:“你看,那个红格子的肯定会挤过来和我打招呼。” 这个红格子林义认识,管院学生会副主席,人家马上毕业了,对异性的追求不会再像大一大二那样亮个相、陪个跑啊、占个座、偶尔送个早餐啊的那么含蓄、那么委婉。 只见人家一走过来就对孙念说:“孙念,我打算拍一组大学生活写真集,缺一个模特,你能抽空帮我吗?” 孙念眼睛转了下,问:“缺少男模特吗,我帮你推荐个。” 林义:“” 红格子男人:“”,知道被拒绝了,脸上有些讪笑,然后很礼貌的离开了。 临近毕业了,大学中的情侣似乎越来越多,互动也越来越前卫。 早上经过楼梯拐角,会听到学外语的声音;晚自习后经过,还是会听到学外语的声音。只是此声音非彼声音而已。 而作为校园弱势群体的单身狗们,大部分则只能藏着花泽类式的忧郁,在操场边敞着被风吹开的领口,痴痴望着裹在黄昏里的恋人。 初夏,傍晚的小花园,阳光不燥,微风正好,女生们捧着书读得入神。 而林义迈开步子走了好大一圈有些累了,随着一处草地,便坐下。懒得理会草丛里跳来跳去的蚱蜢,也懒得理会树上鸣叫的知了。 但不远处的一幅画面却让林义非常舒心。只见一颗树下,坐着的男生小心翼翼的,微抬下巴、窝着嘴、瞪圆眼珠子,弯着食指对着拿书本的女生一点一点地勾勒她的前襟:让晚风和夕阳进来。 “咔擦” 左边林荫道上的一声拍照声响起,林义的兴致被打断了,青灰色衬衫、浅红及膝裙摆的刘荟正拿着相机对他调焦。 又拍了一张,刘荟笑盈盈地踏过了小矮丛,边走边对着他拍。 到了近前,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小气先生。” 林义摆摆手,指了指树底下“打开禁区”的画面,小声说:“快拍。” 看了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刘荟抿着笑也是按起了快门,拍完看向林义,问:“这照片有味道,大学生俗不可耐的烦恼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你觉得取个什么名字合适?” 林义想了想,说:“夕阳无限好。” 刘荟品味了一番“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觉得特有意境。既表达了这年头大部分大学生前几年的朦朦胧胧的情愫和不作为;也表达临了登门一脚,却要毕业了,注定各奔东西的宿命。 林义往左边的草地拍拍,示意她坐。 刘荟摇摇头,指了指及膝裙摆,表示不方便,同时期待的眼神,“半年未见,陪我走一会?” 两人并肩而行,刘荟又拍了几张校园情侣照片,感慨说:“每到毕业季,当众牵手的情侣就多起来了。平日里在校园的小角落,至多是男生尾随着女生,想再进一步搂住女生肩膀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这话,林义甚是有感,毕竟这年头像孙念这样特殊风化的女大学生还是个例。 两人一路前行,看到的最多的风景是:一边是风度翩翩的弱冠少年,一边是穿着亚麻布裙子的白衣少女。 在如同“化冻沼泽”般的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起来,量大质优。而怀春的情愫正在集聚却未获名状,欲念浮动却不明就里似乎总有一种朦胧,隔开彼此交投的视线。 到得后来,刘荟被感染了,把相机放单肩包里,侧头对林义说:“我们去喝汽水吧。” 一人一瓶冰镇“亚洲”汽水,吸到嘴里凉凉的,踩着慢节拍,有时候吸的忘了神,走着走着两人的肩膀碰到了一起,各自一个趔趄,然后相视一眼,分开点又各自对付汽水去了。 末了,刘荟意犹未尽,又跑到前面买了两瓶,喝完,她握着手里的汽水空瓶静默了会,转瞬笑盈盈的说:“我们再喝一瓶吧。” 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林义只得点点头,然后又跑去前头买了两瓶,这次喝完,刘荟又说:“我们还喝呃” 一个汽水饱嗝把她的“我们还喝一瓶吧”给打断了,女人抿着小酒窝灿烂了好会,才说:“那我们去看电影吧。” 两人跑去附近电影院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没票了。林义和刘荟理解为毕业季,很多人会鼓起勇气邀请一些平时不敢邀请的人去看电影,导致一时间影院供不应求。 女人不死心,又跑了一家,但还是一样的结果,满了。 最后两人只得把脚步停在了一家私人录像带播放厅。不过有些不赶巧,只有“性爱维纳斯”这部电影等着两人了。 刘荟对着“欲望极深”的海报犹豫了会,最后还是决定看。 本想抢个好座位,但临了还是在后面的边边角角里安了身。 电影讲述的是:1939年的巴黎,美丽的女作家伊丽娜认识了风流倜傥的著名作家劳伦斯。俩人一见锺情,爱得天昏地暗。 在劳伦斯出国洽公的前夕,被伊丽娜撞见他正与一名ji女调情,俩人不欢而散。后因时局的不稳,无人愿意出版书刊,伊丽娜只好兼差人体模特儿赚取生活费,此时她的经纪人忽然告诉她有一个化名「收藏家」的有钱人,愿以高价收买她的作品,但是内容必须针对男女之间的情爱肉欲。 她为了得到更多更真实的体裁,不惜化身为无爱的维纳斯,向人们探索性灵的神妙 看着电影里的艺术,看着原汁原味的未删减版,看着播放厅里此起彼伏的细微动作 林义侧头说:“要不,走吧。” 书香气浓郁的刘荟却抿嘴一言不发,还是坚持看完。 第156章 一起吧 看着电影里的“燕子喂食”,那缠缠绵绵的样子,就像“情深深雨蒙蒙”里边何书桓和陆依萍一百个“我爱你”一样难舍难分。, 录像厅顿时多了很多不该有的声音。 尤其是后边一个断断续续的女声,让林义有些诧异,他不是惊讶于风化不对,而是惊讶于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瞅准一个机会,借助屏幕里一闪而过的亮光,转头的林义看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脸,穆佳佳,偎依在一个男人怀里的女人,不就是韩小伟媳妇么? 看到那双在她前面隔着衣服挤弄得大手,才发现这个男人换人了,不是那个金项链、金戒指的死鱼眼。 乱,端正过来的林义,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字眼。男的乱,女的也乱。 从录像厅出来的时候,太阳公公已经约会月亮妹妹去了,飘飘忽忽的晚风里,沉默走在街边的刘荟突然从电影里醒来。 意犹未尽的说:“要是去电影院,是看不到这部好电影了。” 对这话林义深表认同,街头化嘛,大家都懂的。你只要再等等,午夜来临,岛国各种片子都会有呈现。对于这些录像厅的私人老板来说,只要挣钱,无所谓违法不违法。 不过有一点,“性爱维纳斯”虽然有很多十八禁,却不失为一部不可多得的艺术片,这让同为作家的刘荟有些心灵上的感触。 晚餐,两人就着街边吃的,林义点了一盘白切鸡。 刘荟却兴致盎然的,点了白灼虾、冬瓜盅、以及皮蛋黄瓜汤。 点完,她就说:“今天心情好,要好好吃一顿。” 末了又翘着眼黛,笑吟吟地说:“小气先生,我没钱了。” 这是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刚买汽水的时候,林义看到她有一把零票,也不点破,摊摊手表示:“我们一起扣押在这里打工还债咯。” 店不大,有些老旧,甚至屋角落里都散发着一股子霉味。但不可否认的是,菜的味道真好,两人忙着吃,谁也没搭理谁。 半晌,吃的差不多了,听着黑白电视机里传唱孙悦的“祝你平安”,刘荟有些忧伤的说:“我毕业了,要走了。” 林义没说话,给她夹了相识以来的第一筷子菜,也算最后一筷子菜,作为告别。 而此后漫长的人生中,茫茫人海里,也许还能相见,也许再也不见。 看着白瓷碗里的白切鸡块,刘荟用筷子翻弄了几下,最后还是没吃,瞅了林义一会儿,接着干净利落的起身就走。 到得外头的时候,林义发现方向不对:“走反了,小气女人。” 刘荟停下来微抬头,很正式的说:“小气先生,没有走反,我家就在前边。” 林义:“” 女人走了。 林义也反身往回走,心里还在想,见过不靠谱的,没这么不靠谱的。不过走了一百多米,他就感觉不对呀,刘荟不是苏南人么? 转身望了望,沿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回溯,哪还有半点她的影子。 却不知,临街三楼的新房子里,刘荟站在窗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林义在那里恍然,她举起了相机。 咔擦一声,画面定格了。 得,被耍了,林义回到原处,见不到人也懒得继续找了,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了“中大”就麻利的离开。 又要期末考试了,邹艳霞现在除了周五定时给他做顿饭,平时都和冷秀、金妍在一起,要么窝在书店二楼,要么在学校的租房里复习。 月末,六月份的VCD成绩单大体出来了,爱多继四月、五月后仍然高居榜首,而且单月销售达到了令人发指的20万台; 步步高VCD单月只有11.8万台;新科9.3万台;大霸王5万多台。 而奇声、先锋、长虹、三洋、熊猫、万利达、梅花组合等品牌也是名声响亮,紧跟其后。 整个六月份的VCD市场容量达到了78万台,而市场上的VCD品牌也正式超过了一千家。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众人随着林义哗啦啦的翻页声,与会的人,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到看完财务报表和月末总结报告,食指敲着桌面的林义抬头,面色平静地一一略过众人,空荡荡地吐了几个字:“20万。” 爱多单月20万这个销量沉沉的压在众人心头,虽然知道对方是搞促销活动达成的交易量,但不能否认人家的市场份额,要是经营得当是可以彻底转化为优势的。珠玉在前的海尔冰箱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例子。 沉吟了会,林义看向蒋华:“爱多抢了我们这么多市场份额后,听说要北上与新科在华东这个大市场角力了,时间确定了吗?” “7月7号,爱多的会议实录我都有备份。” 对市场信息收集,蒋华一直比较得意,遵照林义的指示:能用钱开路的人和事,就不要吝啬。 林义又陷入了沉思,问:“三个月来,爱多为了拿下华南、中南的市场大份额,为了赶超我们步步高电子的市场地位,凭借着赔本赚吆喝,为此付出了1.6亿元的代价。 加上之前8000万央视广告的巨额投资,应该是弹尽粮绝的地步了,怎么还有钱北上和新科大战?” 蒋华扫了眼件,解释说:“爱多也在学联销体的保证金制度,要求每个供应商必须缴纳500万1000万不等的保证金,为此又筹集了差不多三个亿的巨额现金。” 胡老板倒也学的快,自己要求供应商缴纳100万到300万不等的保证金,没想到对方更狠。 问题是,我步步高有钱啊,这些钱都放在哪里充当储备资金。而你爱多没钱,却还敢肆无忌惮的挥霍。 这个天大窟窿没人捅破也就算了,毕竟借鸡生蛋的事情很多企业都在做,但也没几人敢这么做,做到这个不留余地的程度。 要是被捅破了,嚯,林义都能想象到那个下场了。 “你现在着手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新科继续保持沟通,暂时结成战略同盟。 第二个,爱多虽然现在士气旺,闯劲狠,但毕竟底子不厚。我们先示弱,等它和新科在华东大市场挣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华南、中南的失地被占用这么久了,也是时候收回来了。” 虽然步步高VCD的销量也是与日俱增,但是就市场百分比来说,真不是多高。 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爱多的赔本价格战导致的。 离开大会议室,两人转身就进入了隔壁的办公室,看着她反手把门关上,林义轻声问:“马上七月了,要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蒋华闻言,慎重的点点头:“爱多已经开始出现了现金流困难。 胡老板向各地经销商筹措的保证金,都用于偿还各类供应商和电视、报纸等媒体的前债。 比如VCD配件的供应商,促销四件套的供应商,影碟和光盘的供应商,每一笔支出我这里都有个大概的数字。” 蒋华的动作让林义很满意,坐下来,喝了口茶后示意她继续说。 蒋华坐在对面,整理了下思路就说:“林总当时让我详细调查爱多和胡老板身边的人和事,还真的有巨大收获。” 林义假装意外地“哦”了一声,就接过递过来的材料看了起来。 这份材料主要介绍的是陈地北。 这是当年跟胡老板一起各掏2000块开始创业的元老级人物,此时却有被胡老板一脚踢开的味道。 首先爱多的财务,全部由胡老板的秘书兼总裁助理林女士掌管;其次在众多分公司的股权设置上也完全撇开了陈地北,对外宣称搞“产权革命”,这是让后者无法忍受的。 胡老板甚至糊涂到把品牌出租给另外一家企业,换取500万元的流动资金,这家企业可以打着爱多的牌子投入VCD市场,这事也没跟陈地北商量。这是胡老板和陈地北矛盾爆发的直接导火线。 林义抖了抖手里的资料,问蒋华:“你的人和陈地北接触过吗?” “秘密接触过,”蒋华点点头,接着说:“他和胡老板同岁,应该说一直到1995年以前他们都没有红过一次脸,多年来就像亲兄弟一样。 他说胡老板爱好电器维修,曾去江门一个电器维修班学习过。回老家民众镇搞了个电器维修店,搞不下去又来到东升。当胡老板第三次到东升镇时,感觉做维修的发展机会太少,提出和陈地北一起办厂。 那时陈地北在一间厂搞推销,赚了几千元,因为办厂要两个人,而胡老板没钱。陈地北筹了4000元,一起创办了“艺通电子配件厂”,算是一人一半的股份,并不像外界所说的各出了2000元。 1995年,中山爱多电子有限公司成立,陈地北是法人,胡老板任总经理。到1996年3月,把几千万元贷款还清后,公司法人变更为胡老板,更名为粤省爱多,注册资金也增加到2000万元。” 说到这里,蒋华低声说:“为此,陈地北非常不满胡老板的行为。同时,他还认为爱多起势后,胡老板人有些飘和虚荣过度了,外界的赞誉让胡老板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也进一步影响了决策的反复无常。 这几个月两人就经营策略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哦?”林义顿时来了兴致,附着扶手问:“怎么吵的,详细说来听听。” “主要矛盾集中在广告投放和经营管理上。” 蒋华看了眼门口,然后说陈地北主张控制广告支出成本,应该把广告支出金额规范到经营额的5到8之间。 同时,陈地北主张花更多的钱与精力用在技术研发和团队打磨上。 而这两个策略和胡老板的主张大相庭径。后者认为爱多VCD没什么科技含量,甚至可以说技术很粗糙。芯片是采用荷兰飞利浦的,机芯是日本索尼的,零配件都是国内各厂家的,爱多VCD不过是个完完全全的组装品牌。 大家都在打价格战,真正的受益者其实是这些国外芯片企业。所以胡老板坚持认为:爱多靠广告和碰瓷、低价竞争起家,没有大规模的广告和促销活动,是难以维持爱多VCD的高速增长的。 同时,胡老板还准备跟风我们。在张罗多个产品立项,比如电话、电视、音箱等。” 说到这里,蒋华给林义添了杯茶,接着又说了个好消息:“由于经营理念上的巨大分歧,陈地北在五月份就和胡老板摊牌了。” 林义问:“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情?退股还是分家?” “5月份上旬,也就是胡老板要进一步进行价格战的时候,陈地北觉得赔本赚吆喝是很危险的,认为成立不久的爱多没这个底蕴。” 林义点点头评价:“这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务实的明白人,结果呢?” “他们谈过几次。陈地北对胡老板说:现在我们在经营、管理和投资上有分歧,又很难见到面。你的想法是不择手段迅速圈地、不断做大,回笼资金又循环出击。 而我认为大不代表强,现在应该加强管理,但又和你的意见不一致。既然思路不统一,就没必要在一条船上了。” 陈地北提出自己或是胡老板退股,重新找新的行业去发展。 胡老板同意了,说:那就你退,我继续经营爱多。” 蒋华接着说,“股权转让协议规定:胡老板答应给陈北地5000万分手费。 但是给了几百万就没后续了。胡老板甚至通过转移财产,把爱多公司的资金都抽走了。” 林义沉思了会:“此人可用?” “可用,”蒋华笑着透露了消息:“陈北地说了一个重磅消息,爱多还欠银行一个亿的贷款。” “确定一个亿?” 蒋华点点头,说:“找银行朋友确认过。” “呵呵,好啊!”林义开心笑了。 开始还担心胡老板手里还有那么多保证金,但有这一个亿的贷款,林义可以放手施为了,因为这一个亿就是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义把所有资料浏览一遍,在心里反复推敲几翻,觉得可以,站起来时,对着蒋华话:“按计划行事。” 走了几步,林义又转过头说:“对了,陈地北是个人才,你可以转告他,这事成了,我们欠他一个小人情。” 对于陈地北正在张罗的的卫浴行业,还是有些兴趣的。如果有一天求到自己了,林义可以做做战略投资,反正花不了几个钱。 7月2号,期末考试完,意味着大一结束了。 从考室一回到宿舍,马平彦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这次又要挂科了。” 赵志奇正在拨弄吉他,弹了个音就说:“反正你上次的补考成绩过了,还有几门可以挂科的资格,你怕什么?” 赵志奇这些日子很烦,一年了,可怜巴巴地占座、陪跑步;但关系就是没得半点进步,不说偷偷摸摸牵手了,人家女孩子软语的话都没说过几句。 倒是晃停和杨婷婷进展有些快,一起吃饭,一起上机房,一起去图书馆。按照韩小伟的笑话:就是穷有穷的快乐,穷有穷的开心。 不过说到韩小伟,林义都有些迷糊了,前些日子还看他和穆佳佳在一起吃饭,你侬我侬的。但前几天在录像厅的穆佳佳又是咋回事? 于是八卦了下,“你暑假要和媳妇回去还是留这边啊?” 韩小伟咬开一瓶啤酒盖,喝了一口才说,“我回去一趟就过来,我媳妇现在进了家保险公司卖保险,上班抽不出时间。” 卖保险,这三个字瞬间可以让林义把所有的想象都发挥上。 前生圈子里有这么个说法:女人嫁人不要选国内业务员,男人娶老婆不要挑选到处奔波卖保险的女人。 原因很简单:满嘴跑火车还不靠谱,一不小心就成了草原上的野马。 书店三楼,林义看着收拾东西的邹艳霞,不满的说,“坐飞机还快一些,干嘛坐火车啊。” “飞机不能直达,火车可以直接到邵市,我爸爸会来接我的,你不用担心。” 邹艳霞知道林义担心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不安全,于是把她和邹爸沟通好了的事情说一遍。 末了,林义也懒得劝了,于是把准备好的诺基亚递给她,“带着,每隔两三个小时给座机打个电话。” 接过有些温度的手机,邹艳霞注视着他:“晚上也打?” “打,深夜也好,凌晨也好,清晨也好,都打。”要不是大长腿不习惯有陌生人跟着,林义都打算派人送她回去了。 听到这话,片着嘴巴的女人弯起了弧度。心情大好的从茶几上顺了个荔枝,剥开,咬一口就把另一半塞到了林义嘴里。 嚼开鲜嫩的荔枝,多汁的水分瞬间爆满味蕾,林义含糊着说,“要不要这么小心眼,过年的事情还记得呢。” 大长腿白了眼,得意的哼哼,不过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脖颈。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被逼的:别人用红枣挑衅自己,我在余生里要把所有水果都喂一遍。 晚上七点多的火车,把女人送上车,林义回到三楼美美的睡了一觉。 四个小时后,邹艳霞来电话了,说:在卧铺里太吵,中铺的一对情侣总是发出奇怪的声音,把包厢的其他四人都惹怒了,后面是一个中年人把巡警叫来才算了事。 凌晨,邹艳霞来电说想听故事。 林义喝口水,开始讲:“医院为防止病人出逃外设100道围墙。 两精神病患者仍欲逃出医院。于夜黑中努力翻墙。 翻至第30道墙下。 “累了么?” “不累。” 于是二人继续向外翻。 翻至第60道墙下。 “你累了么?” “不累。” 于是二人继续向外翻,翻至第99道墙下。 “你累了么?” “累了!” “那好,我们翻回去吧”。故事怎么样?” 邹艳霞回味了遍,说不够,还要。 林义只得继续: “瞎子和瘸子两人共骑一辆自行车,瞎子骑,瘸子看路,一路无事。 转过一道弯,瘸子忽然发现路上有一道沟,连忙大声喊道:“沟!沟!沟!” 瞎子一听来了劲,接着唱道:“啊涞,啊涞,啊涞” 结果瞎子和瘸子两人连人带车一起跌进沟内。” 邹艳霞低声笑了会,语气很轻很轻地说:“再讲一个好不好?” 林义眼珠子转了转,说:“听好啊。 董卓请吕布等心腹吃饭,并让貂蝉作陪。为了考验心腹们的忠诚,董卓命令貂蝉把胸部涂黑。随后,吃饭时突然把火烛吹熄,一片漆黑! 不久又点燃,董卓发现众人的手都是黑的,唯独吕布的手是干净的!董卓决定奖赏吕布!吕布很开心的笑了出来,露出了黑色的牙齿。” 卧铺里的邹艳霞听到这笑话,脸都红了,咬咬嘴唇“呸”了一句,急忙把电话挂断。 深夜,邹艳霞又来电话了,这次说睡不着。 林义问:“怎么了。” 没回答。 林义琢磨了会:“不习惯?” 没回答。 “我暑假要回来一趟的,”这次林义倒没哄人,因为大伯母六十大寿要做寿酒,逃不了的。 听完,女人说:“我睡了。” “记得长个心眼,别睡死了。” “嗯,我手里有一把水果刀。” 林义无语,问:“你怎么带进去的?” “就这么带进来的啊,有人还带了锅碗瓢盆呢。” 看下时间,都四点半过了,林义还是不放心,嘱咐道:“天都开始泛白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到站了,你看看手机还有几格电?” “三格。” “那我陪你打电话” “不用,这火车邵市是终点站,你陪我一夜了,早点休息,我汇合爸爸后再联系你。” 林义顿时才反应过来,这年头邵市的火车站还没有延伸,不存在坐过站的可能。 “记得联系啊,不然睡不香。”作为邵市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邵市火车站的脏乱,简直就是一部黑历史。 挂完电话,查看了下日期,发觉阳明今晚在办公室值班,于是一个电话挂了过去。 去深城前,林义又陪同卢博士等人一起吃了一顿,还是滚圆的海鲜楼,不过这次他老婆楼经理也参与宴席了。 在宴席上,唐奇说:“现在的股市看不懂了,感觉要疯。” 对此,卢博士和滚圆也纷纷点头。 林义沉吟一阵说:“说不准。但是过了这个月就最好悠着点,以史为鉴呐。” 这个以史为鉴瞬间让几人共鸣,心有戚戚焉。 在闲聊里,滚圆说想去香江股市浪一把,还点出了想法:“打算在那边开个证券公司练练手” 这句话,对林义来说信息量就太大了,看样子滚圆不是简单的一撮肥肉啊。 不过想想也是,看看楼经理的风情万种,背后没点东西就凭滚圆这外表还真留不住。 要是有人说真爱,都胖成球了,手肘和臂弯上都一圈一圈的带着“手镯”了,标准的七连环,那小滚圆能不能动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能有真爱么? 呸,林义去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立即表示滚圆这个想法特好。 香江股市虽然市盈率保持较低水平。但作为世界十大股市之一,还是有自身的特色的,尤其是稳定方面,不会有太多妖股,也不会有太多幺蛾子 另外进入九十年代以来,香江股市规模迅速扩大;同时它的国际化程度高;股市监管制度也在不断完善。对于励志在股市长期玩票的人,确实比在内地好多了。 酒宴到后面,林义在半推半就里推荐了几支股票,但是也说了金额上线。 滚圆顿时拍桌子表示:“林老弟你放心,我们都是老手,有分寸的。” 林义点点头,试探着问:“你们能弄到万科的原始股么?” 听到这话,滚圆顿了下,稍微前倾然后睁大眼珠子问:“林老弟你想要万科的原始股?” 林义给几人添一圈酒,端起杯子呡一口,半真半假地感叹:“那可是万科啊,我肯定想要点。” 卢博士接话:“你看好房地产?” 林义眨眨眼,换个称呼换个味儿说:“老师您不看好?” 卢博士盯着桌面想了会,抬头时就说:“不论哪个国家,房地产都是热门潜力股,问题是得看天上的电闪雷鸣什么时候有动静。” 接着就看向滚圆,也不说话。 滚圆摇头晃脑,说:“好久没回去了,也没关心这方面的事,得给些时间打听打听。” 接着又问林义:“林老弟真的想要万科股份?” 林义眼睛一亮,“资金不多,但也想吃一点。” 他这话就是个信号,只要自己推荐的几支股票得利,就不信他们几个不跟进万科。 他现在是看明白了,虽然卢博士看起来经济条件就那样。但一反思就不对,33岁的人能做到管院第一副主任的位置,而且才从国外回来4年多,这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贵不可言的身份应该没有,但小背景肯定是逃不掉的。 散席时,滚圆说:“我想想办法,多了没有,小打小闹应该有可能。” 离开的时候,焦思佳告诉林义,这次期末考试都过了,不过有一门比较低,分数才60。 60,林义顿时会意,嘿嘿一声,马上几句漂亮话送过去。 7月7号,林义坐镇深城步步高电子,收到的消息和计划一样:爱多VCD选择沪市作为突破口,手持四件套和光盘、影碟等大杀器。 一时间东南大市场风起云涌,爱多、新科、步步高、无锡梅花组合等知名品牌以及五百多个杂牌都卷入了这场纷争中。 当天,新科就宣布降价,首次跌破1800元;作为战略盟友,步步高遥声呼应,步步高VCD也跟着降价。一个特别有意义的价格,打得是香江明年回归的情怀,1997元。 而另一款定价1688元,这是挤压爱多生存空间的利器。 下午时分,蒋华匆匆进来,脸色凝重地说:“林总,现在事态严重扩大化了,价格战已经波及到整个南方,参与的品牌大概有1000多家了。” 林义听完,挥挥手表示:“没事,这才哪到哪。” 接着又问,“听说胡老板去荷兰飞利浦总部访问了?” 蒋华点点头,解释说:“爱多的所有解码芯片都是从荷兰飞利浦拿的货,四月份8万多片,五月份13万多片,六月份20万片,为了这次价格战,七月份已经囤货超过30万片。 所以飞利浦方面非常重视爱多这个大客户,据说这次胡老板是应飞利浦总裁直邀去参观的。根据媒体报道,对方迎接规格很高,飞利浦总裁甚至动用了私人飞机在荷兰机场迎接。” “锋芒毕露啊,为国争光啊。”听完,林义砸吧砸吧嘴巴,要是胡老板不落井下石,说不得还能让对方风光风光一段时间,摇了摇头,问,“媒体到位了吧。” “都已经联系好了。” “那行,让陈先生也准备准备。” “按原计划,三天后就发动吗?” 林义沉思了会,摇了摇头:“现在是他的高光时刻,你注意下晚间新闻,央视如果有新闻报道,我们不要违逆大势,等他回来再动手,这么久都等了,还等不了这个星期么? 央视如果不闻不问,那就不用客气,按照原计划三天后开动。” “再说,现在市场上的杂牌也太多了,让它们再消耗一会儿。” 蒋华倒不觉得杂牌有什么不好。反正花都机越来越喜欢从北极光微电子够买解码芯片,从步步高电子够买机芯,无论有没有价格战,步步高都是稳坐钓鱼台。 看到蒋华的表情,林义就猜出了她的想法,语重心长地说:“短期内,解码芯片和机芯可以让我们获利。但是不利于我们步步高电子的品牌建立,所以爱多必须尽快垮掉。” 晚上,临时住所里,林义正守着央视频道,看到胡老板在电视机里春风满面的样子,暗叹了口气,拿起座机给蒋华打了个电话,原计划推迟。 没想到这个电话才落,又有电话进来了。 “羊城购物中心的初步设计方案出来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电话里传出轻柔的声音,林义看了看时间,晚上7:30,想了想,说:“急不急,不急就明天过来吧。” 那边没说话,林义甚至能想象苏温安静抗争的样子,于是说,“我马上过来。” 上到量贩店三楼,一路和蓝月鹅以及朱阳聊了几句,就进了苏温办公室。 蓝色衬衫,藏青色裤子的苏温听到推门声,也抬起了头,脸上水嫩的胶原蛋白即时折射出了淡淡光线。 给林义倒了杯茶,苏温指着桌上面的设计图说,“收到的初步规划图,你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补充或改进的。” 看到林义没说话,而是拿过图纸就认真察看,苏温就在一旁开始指着设计图解释:“我们主体建筑计划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半东塔楼;这里建造30层超甲级写字楼。” 听到30层超甲级写字楼,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林义顿时皱起了眉毛,抬头问:“你这是参考了香江中环和东京银座的布局啊;按你这么设计,这点钱哪够?” 看到才开始说,林义就发难了,苏温停了下才说:“原本这边预计50层五星级酒店的,但是考虑到经济限制,我暂时把它搁浅了。” 还50层五星级酒店,林义的嘴角顿时抽了抽。要说这女人把五星级酒店划掉了,也是不信的,最多只是延后,看那一块地空着的就知道,她没放弃。 装作不知道,示意她继续往下解读。 苏温拿过一些草图,逐一点着解释:“这个超级购物中心,我们初步设置八大功能:零售、娱乐、餐饮、会展、康体、休闲、旅游、商务。 北面这里,主要参考夏威夷、拉斯维加斯、纽约第五街、东京银座、香江中环和汉城的乐天、明洞等知名购物中心,计划一个6000平方米的棕榈广场,里面设计音乐喷泉 南面主要是停车位:室外广场设直通车,大、中巴车,机场巴士,以及1500个停车位 承载客流量设计:日均客流量超过80万,可供30000人同场同时消费。 左边有专门的旅游设施,目标客户群体为珠三角及港澳、境外旅游团体。 购物中心初步规划的黄金比例:餐饮15,娱乐23,零售62。 预估将来可以容纳大约80000个国内外品牌同场经营” 听着她的娓娓而谈,林义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这真的是你一两个月就想好的?” 看了他眼,苏温抿着嘴,柔柔地说:“在朋友的帮助下,我个人陆陆续续的准备有半年多了吧。除了集合设计公司的头脑风暴外,其中很多想法都是参考国外设计公司的。” 林义指着多出来的3万多平空地,问:“这纺织厂空出来的地块,你打算怎么利用?” “现在先简单利用起来,作为住宿、办公、商用。将来有钱了再规划,酒店也好,写字楼也好,都可以。” 得,都是吃钱的家伙,明明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她留着大块空地,将来是打算往商业广场方向走。 又细细过滤了一遍图纸,当看到初步预算时,林义直接偏头:“说好9亿呢,你这tota1,025,170,000元算怎么回事?” 说着,林义直接往办公桌上一坐,“说说吧,还只是初步预算你就超出了一亿两千多万,看来你的进展应该不慢。” 苏温不急不躁喝着茶,等到林义心气顺了,才开口:“已经获得了政策利好,银行承诺提供一亿五千万无息贷款,期限延长到四年。” “嗯”嗯了一声,但这并不能让林义开心,眼神继续盯着她。 “沈柯和朱阳已经着手对外联系品牌入驻计划。由于罗湖量贩店的初步成功,现有的品牌基本会跟随落户这里;而新的品牌拓展,目前形式还算乐观” “目前我正在努力争取国务院特批百货零售点、自营进出口业务、以及省旅游定点等项目” 翻看着长达97页的细节规划,听着她一个一个有序的进展,林义心里渐渐安定了很多。 同时在想,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追求极致、完美。 看她喝完第四杯茶,林义又问:“上个月你的咖啡“做空”合约又下注了?” “在实盘压力下,F607品种从3340元暴跌至1814元,“空逼多”的“恶剧”上演了。现在,抢占仓位一时成为咖啡品种的独特“景观”。”苏温表示已经抢先下注,目前形式还算不错。 不过想起那“十二道金令”,林义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委婉的说:“现在期货也好,股市也好,都有些诡谲,你要把握好一个度。” 对此,苏温愣了下,然后说:“目前形式来看,还会有一波暴跌。” 不过随即也说:“你要是担心规则风险,我找个时间交割了吧,赚得也不少了,大概有1100万的样子。” “还是落袋为安吧,现在紧巴巴的过日子,1100万也是钱呐。”林义吖了口茶,要不是步步高电子现在一片形势大好,林义才不陪她玩。 两人接下来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比如,这家购物中心的营业时间,初定早上九点半到晚间十点。 比如人才的招揽,苏温主张上手就能用的人才,而林义坚持一定比例的大学生。 看到林义不肯妥协,苏温就说:“要是培养应届毕业生,那代价可要大很多。” 林义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小九九,不满道:“你这么多预算都超支了,还在乎这几个钱,别跟我装好人。” 被点破了,女人也脸不红心不跳,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边整理件边对林义说:“其实我也倾向于招一定比例的大学生进行培养,但开始为了省钱” 林义差点吐口老血,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看谈的差不多了,林义懒得过多理会她。事情办完精神骤然松弛下来,顿时有些困意袭来,于是打个哈欠起身,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当林义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苏温糯糯的说,“没吃晚餐,有些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第157章 谢谢 宵夜,似乎是深城饮食习惯里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白天劳累的筋疲力尽,而堆积如山的工作只会有增无减。加班过后,一众好友吹响一次集结号,让夜色、啤酒加上美食麻醉白日里的烦恼。 这大概就是宵夜存在的理由。 吃夜宵,林义不爱那些大酒店、大餐厅,尤其是对于后世的那些“米其林”推荐的餐饮店更是不屑一顾。 林义的夜宵最爱什么,粤省人的话说“当然是大排档味咯”;按照后世流行的话语,还得加上啤酒、撸串。 因为这里面有最市井的生活气息,最隐藏的料理高手,地地道道的吃法通通在一家大排档里展现地淋漓尽致。 据说大排档是从香江流传过来的,最原始的名字叫“大牌档”,慢慢才演变成这个名字。 这年头的大排档比较简漏:铁皮钢架搭建的厨房,盖上遮雨檐篷,就可以起炉。 营业时老板摆出数张可以折叠的桌椅,晚上收炉时,老板会用木板、铁皮搁在路边捆起档口,以遮蔽防贼。 最开始大排档是贫困的小摊贩为了养家糊口、为了不屈命运抵抗的体现。 但历经几十年的变迁,已经成为了一种骨子里的生活习俗。 白天不论是贩卖走卒,还是白领、老板、或出入CBD的豪富,到了晚上都会穿着拖鞋在大排档里“相会”。 跟在苏温后头,不出意外的,她还是光顾了老熟人李师傅的店面。 要了一锅海鲜粥,油爆虾和一个青菜。让林义惊讶的是,平日里特别爱干净的苏温竟然还点了份嗦螺。 看出了林义的疑惑,苏温说:“想吃了,好几年没吃过了。” “那你等会得去量贩店拿点洗手液回家。” 对于嗦螺,林义一直觉得自己技术不行,每次开始的时候,总是喜欢做模做样用筷子夹着吸,大概率十个能吸出两到三个的样子。 然后没了耐心,开始耍赖,开始埋怨说:“做的什么呀,根本吸不出来,手艺也忒差劲了点。” 看着林义嘟着嘴左手田螺,右手牙签,苏温抿着笑,也开始夹嗦螺,然后林义的眼睛就直了。 叮,一个。 叮,两个。 叮,又一个。 连着十多个,苏温每一个都吸得非常容易,除了下嘴唇有点点油污外,嗦螺和油污根本挂不上等号。 “唉,和我无缘啊,这东西。”说是这么说,林义也不认输,你用口,我用手,还能输了不成。 无形的比拼里,一份嗦螺很快就分家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知道她爱面子,林义手一招:“李师傅,再来份嗦螺。” “好嘞” 林义对虾没太大兴趣,对青菜倒是频频下手,要不是顾着她吃的慢,不然早夹完了。 “你得招个助理才行。”突兀的,喝完一碗粥的苏温提起了这个话题。 “原先有的,后来龚敏更喜欢呆在一线,所以就由着她了。”说到这里,林义就问,“你是不是有人选?” “你需要个什么类型的?” 林义想了想,说:“要有眼缘,忠诚,能力尚可,嗯,学历不得太低了。”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还是女的?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想都不用想。后世那些大明星的男经纪人闹了多少事,林义身边的人怎么能让这种恶心人靠近。 “女的啊,” 闻言,苏温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开始专心吃东西。 可能是真饿了,她连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回来的路上,看到女人没往她家的方向走,而是在前头带着自己在街上瞎转悠。 林义顿时明白她有心事,于是问:“也不早了,再过会夜市也要收摊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听到这话,苏温顿了顿,又走了会才慢慢缓下来,左手拢着耳际发束,低着头,轻声说:“太晚了,回家可能会把一一吵醒。” 嘿嘿,林义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围着她转了圈,注意到她不敢看自己,于是打趣地问:“想跟我回去?” 苏温脸有点烫,然后绕过他直接往前走。 林义并肩跟上去,笑呵呵地说:“你这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上次事后要不是这么绝情,今天哪能不好意思开口呢。不,应该是哪需要你开口呢。” 女人立即收住脚,抬头安静注视着他,不言不语,直到林义心头发毛,才转身往他临时住的酒店行去。 此时的苏温完全没了刚才的羞涩和不好意思,面色平静如水,一马当先进入酒店,走楼梯,来到三楼的0306房间门口,立在旁边不声不响的等着。 开门的时候,林义嘟囔着嘴,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开了门。 女人闲庭散步的在豪华套间里转了圈,才走到衣柜前,支个纤弱的手打开;从里面挑了一件林义的衬衫,在身前比划了下。 接着又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一套里面的衣服,转身进了淋浴间。 全程无视自己,林义都惊呆了。这女人从前面的羞答答到现在的理直气壮,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殊不知,平静的苏温一口气做完这么多,当洗漱间的磨砂玻璃门关上的刹那,就靠在墙壁上喘息着粗气,显然紧张的不得了。 过了会,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清水扑在脸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簌簌掉下去的水线,紧抿着唇的女人,顷刻间觉得特别委屈。 打电话叫他过来之前,她想过很多场面。比如变着花样哄自己的,和自己对视说“心甘情愿的”,或迁就自己的,或温柔体贴的,等等很多种场景 但唯独没想到这么小心眼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突然她发现自己比他大了快十岁,前半生对自己魅力无敌自信的苏温,好像一瞬间有些泄气。 苏温的思想感情很丰富。林义却压根没想那么多,开了空调,然后就倒在床上,侧头盯着床头柜上的各类药丸、各类药剂想入非非。 说句内心话,能够和苏温共度一宵,林义一直觉得是人生一件美事。那种我见犹怜的惊心动魄的美、那种高学历、高智商的征服感,整个过程中都会特别显得有成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林义觉得过一晚少一晚,从来没主动试过药丸的林义、此时特别想试试的时候,苏温出来了。 一件白色衬衫套着玲珑起伏,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风姿卓卓的,把她娇弱的美发挥到了极致。 面色平静地暼了眼林义,苏温绕到床那边,轻轻掀开被子,然后整个人优雅的、慢条斯理的半躺进去,搁好被褥,竖起枕头,半靠着床头开始假寐。 许久,没听到林义去洗漱的动静,苏温睁开眼睛,看了眼床头,然后伸个手,一股脑儿地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丢到了垃圾桶里,接着又没事人一样的假寐。 过了一会儿,看到林义还是没动静,怔了怔,才隔着被子轻轻踢了他一下。 “别吵,面对美色诱惑,看我能坚持多久。”林义隔着被子压住她的脚,嘴里虽然给她台阶下,其实气性大着呢。 看到林义闹别扭,苏温好气又好笑,想了想说:“早知道还是给你用药好了。” 林义瞬间一个翻身,半压着她问:“要是这次还没怀上,你是不是又打算对我用药?” 顾盼流连的苏温先是拢了下青发,憋了憋,没憋住,浅笑着点点头。 林义还是去洗澡了,因为他怕了那双长睫毛底下,安静的、如墨般的黑眸;看着人仿佛能把人的灵魂摄入到里边一样,瘆得慌。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女人正在进行睡前的习惯,看书。 翻着书页,对上床的人儿不理不睬;默读着段落,对揽着自己腰的人儿也假装不知道;盯着字眼,对上下移动、开始探索的双手还是保持着缄默 但是,当一个头在她脖颈、耳朵、肩胛骨之间流连;当压在身体上的重量越来越沉;当全身酥麻难耐的异样传来时。苏温终于不能淡定了,把书合上,柔声说:“把灯熄了。” “我喜欢开灯。” 好半晌,好半晌,偏头忍着耐着,最后还是被弄得呓语了好一会儿的苏温终于喘息了口气,飘着声音说:“小男人,求你把灯熄了。” “我这还小?”说着,林义直接穿透她的身体,动一下停一下,停下动一下,如此逗着她,循环往复 女人顿时没了力气,久旱逢甘霖,金风玉露;在云端飘了会,才找了个空隙,软语相求:“我现在还不习惯。” 顿时,林义停止了,和她四目相对,诡异的氛围中,两人你不言、我不语。直到苏温伸个手摩挲他的侧脸,水雾里的黑眸升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时。 林义动了,起身把四五种不同的灯摁掉。再次摸黑回到床上,找到熟悉的人,在黑暗里,两人仿佛能看见对方一样。 默契地,慢慢的齿唇相接,开始女人还有些犹豫和放不开。但在强烈攻势下,恍恍惚惚也开始了回应;到得后来情动时,甚至主动环着林义的脖子,尽情地配合 天亮了,习惯性早醒的林义,全身有些酸痛,不记得昨晚是四次还是五次,反正自己超标了、超水平了。以前浓稠如牛奶,现在绝对清淡如泉水。 把嘴角的发梢撇开,林义才发现她也醒过来了,此时正安静地看着自己。 注视着巧夺天工的绝美脸蛋,林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真好看,你要是发挥这种美貌优势,我死在你身上也值得了。” 对他的夸赞,苏温还是一样平静如水,自己事自己知,此刻也是软趴趴的没力,连压着自己的那条腿都没多余的力气移开了。 对视久了,柔柔弱弱的女人又把天然的长睫毛整合在了一起,林义用手指轻轻抚过极美的容貌,紧贴过去感受着温软的玉体。 臭不要脸的又把嘴巴凑了过去,女人开始还是闭着牙关,后头不知道是意动了还是烦躁了,又被动的和林义缠绵在了一起。 “小男人,别闹,我没力气了。” “等会就越来越有力气了。” 又是一番大战,云散雨歇,林义离开她的时候,有气无力地说:“你会做饭的吧,等会给我炒个猪腰子。” 下床要去厕所时,腰间传来的酸痛,让林义连声又说:“哎哟,还是炒两个吧。” 两人出门时已经晌午了,默视着外面热闹的大街,林义对左边的人说:“去个好点的餐厅,我们得补补。” 苏温打量了下四周,默不作声地前面带路。 二楼餐厅的一角,看着林义恬不知耻真的点了份爆炒腰花;一直小口喝茶的苏温不淡定了,清冽地说:“你身体这么差劲,别怪我以后不给你机会。” “别啊,昨晚说好的呢!” 听到“昨晚”二字,苏温脸嫩地看了眼周边,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才说:“我有直觉,这次应该怀上了。” “直觉?你上次不是直觉怀上了,事后能把我们的关系断的那么干净?” 苏温哑口无言,就当作没听到,小口小口抿着茶。 看她打起了太极,林义玩性地问:“什么意思?你这是又打算过河拆桥?” 女人垂着眼皮子,过会复又搭开:“河都过了,留着桥有什么用。” 林义抽了抽嘴,半晌才狠狠地说:“你等着吧,这次肯定中不了。” 都说男人说的情话,十分信三分就可;但苏温的信誉却直接归零,后面几天不论林义怎么暗示,她都用一种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给无视了。 看着眼前秀色可餐,却不能上手,林义到底也没能勉强她,原因很简单:这样的女人搁谁手里都会尊重。 好在这段时间林义也忙的很,无暇对苏温浪费太多精力。 学习机要上市了,林义看了看营销方案,碍着给蒋华她们面子,装了好久的深沉才说:“策划是非常不错的,但很多地方还是可以改进的。” 会议室里。 林义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说:“现在市面上的学习机已经有很多种成熟的产品,如果我们想要异军突起,一路过关斩将,那就不能按照现有的业界规则走。必须用意外的谋略和手段出奇制胜。” “问个问题,谁知道我们国家的人在哪方面的投资是最不惜血本的?” 有人回答:“孩子。” 林义给了个赞赏的眼光,又问:“而在孩子的投资中,什么投资是最重要的?” 这次蒋华给的答案是:教育。 “没错,就是教育,所以我们的学习机项目就要围绕着教育来定位。”说着,林义扬了扬手,示意大家注意听: “教育这个东西延伸的触角非常广泛,我们细分化什么产品和定位就显得尤为重要。 按照蜥蜴团队和它的伙伴常用的一种思维方式:当你没有核心的差异化技术和产品时,最好选择消费人群众多,消费习惯具有普遍性的市场,然后把潜在的需求无限扩大化。” 看着众人听得认真,渴了的林义喝了口茶继续说:“而当下国内教育里,刮起了一股留学风、出国潮、英语热;很多父母对孩子的英语教育看的非常重,所以学习英语就是我们的落脚点。” “前段时间有报道说,国家教育主管部门对全国中学生进行的问卷调研显示:86.3的学生认为英语学习中最大的困难就是“记不住单词”。 91的学生经常抱怨,英语学不好主要还是词汇量太少。我们的学习机就应该抓住这一点,使家长顺着他们的思路往下走:对,应该想办法帮助孩子记住单词。 所以,我们学习机的名字要改一改,我觉得“好记星”这个名字非常不错,你们觉得呢?” 作为重生人士,既然做了学习机,具有相当魔力的“好记星”这款名字,那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见大家一直赞同,林义又讲了两点: 第一,必须把市场总量做大,这是成事、搅局的前提。 第二,颠覆市场格局,从现有品牌里头攫取份额。 在经销渠道上,林义也提出了创新:不走商城,而是走新华书店和各类图书店。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传统的学习机和电子词典都在商场有专柜和促销员。好记星不跟竞品摆在一起,它们连拦截的机会都没有。 林义强调:“我交给你们的好记星广告要做到位,让消费者看到广告去咨询,让买书的人会注意到好记星。让他们连个对比的机会都没有,从渠道上,我们要建起壁垒。” 会议解散后,林义把蒋华留住了,说:“公司还得招人,尤其是高端人才,不论是管理类还是技术类,都得扩招。” 见蒋华赞同,林义又沉吟了会才说:“你是本科毕业的吧。” 蒋华心里莫名一下,但还是诚恳地说:“西安电子科大毕业进的军队。” “嗯,”林义嗯了声,然后问:“你有没有想过进修,比如MBA之类的?” 听到进修,蒋华就在心里开始揣测林义的潜在意思了,是不是自己没跟上公司进步速度,所以对自己不满?还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提高? 一时间,蒋华内心极度复杂和忐忑。 林义悠闲喝着茶,等她思想挣扎了会才说:“不要多想,你一直是我最信赖的伙伴。就是前段时间葛律师和我吃早茶不经意提起,他银行工作的老婆要报港大MBA。当时我就觉得你也可以去试一试。 如果你感觉效果好,以后公司可以酌情派忠心又有能力的去进修,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忠心又有能力”,蒋华才心安不少,然后试探着说:“那我去试试?” 林义笑呵呵地说了声“好”,然后接着说:“那我等会和葛律师说一声,要他帮你运作。” 蒋华点点头,想了会又说:“深城香江来回往返,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要不让潘清回总部帮忙?” 提到潘清这个赤胆忠诚的干将,林义也是非常认可。再加上他和蒋华是一派的,不会存在幺蛾子,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把沪市那个片区的接任经理人选商议好,林义又看着她说:“好好干,过几年我会对公司进行股权激励,到时候还少不了你帮忙。” 看到蒋华欢心又忐忑的离开,林义惬意地掂了掂茶杯:正所谓好鼓不用重锤,点到为止。 相信今天这一席话,蒋华肯定会牢记在心,聪明的人都知道,自己要是不努力跟上前进的步伐,那出局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林义现在还没有对蒋华动心思,但她的能力和眼界有待提高,这也是敲打她自学的原因所在。 胡老板回来了,载誉而归。也不知道他在飞利浦那边得到了什么承诺,一回国就做了个惊呆业界的主动。 在激烈的价格战从华东引到大江南、又迅速蔓延到全国的时候,在如火如荼的焦灼里,胡老板又放了一个大招。 爱多VCD又降价了,最低定价为1288元,1288元,只要1288元。 一夜之间,全国媒体都在报道爱多的盛举,甚至还有人为他歌功颂德,称赞他是VCD行业的标杆,旗帜性人物。 一大早,林义抻着羊城日报,悠哉悠哉地看着新闻,仿佛看到了落日的余晖,烈火烹油的场景。 蒋华没推门就直接进来了,隔着三尺就说:“林总,刚才新科老板和我通过电话,为了应对这个价格战,建议开一个行业会议,商讨成立行业协会的事情” 林义听完,把报纸叠起来问:“这倒是个好事,新科是国企,有它牵头,肯定也会在政府方面得到助力,你有什么打算?” 蒋华坐在沙发侧面说:“支持新科当老大哥的头把交椅,我们捞一个有发言权的位置就可,不要出风头,对我们而言,实打实的销售才是最实惠的。” 蒋华的想法正好契合林义低调务实的精神,就着这个议题商讨了一番才说:“胡老板也回来好几天了,也是时候了结了,这个失控的价格战,不利于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也不利于我们步步高品牌的进一步塑造。” 接着站起来看着窗外,自言自语感叹:“爱多,有些挡路了。” 7月24号。 一大清早,吃了早茶的胡老板又像往常那样意得志满的步行去公司,经过报刊亭的时候,卖报的刘叔又习惯性地招呼他。 “早上好啊,胡老板,”然后拿起早准备好的一捆报纸递给他:“今天不收钱。” “是不是有喜事啊,老刘叔。”胡老板还是把早已准备好的钱放下,然后拿着报纸就离开了。 看着气宇轩昂的胡老板夹着报纸离开,老刘叔“诶”了一声,叹了口气。 今早他摆弄报纸的时候,无意间注意到一个事,爱多又上了很多报纸的头版新闻了,但这次不同往日,一份声明引起了他的侧目。 侧目的不止老刘叔一个人,林义也在拿着报纸侧目,新科老大,大霸王,梅花组合,奇声等VCD老板都在拿着报纸侧目。 当然,在全国人民的侧目里,谁也没有胡老板的反应大。 只见羊城日报上刊登着一则“律师声明”。 声明内容大致意思如下: “陈地北声称爱多新办的所有子公司均未经董事会授权和批准,其所有经营行为和债务债权均与“粤省爱多电器有限公司”无关。” “律师声明”虽然篇幅不长,但无疑是在中国企业界的上空发射了一颗醒目的信号弹:爱多出事了。 摔了几个茶杯,推翻了办公桌,踢倒一张椅子的胡老板发现,除了这则律师声明,其他版面都是爱多出事的新闻。 只是侧重点各有不同,有的指责他人品败坏,公司大了就一脚踢开创业伙伴。 有的罗列出了半个版面的爱多财务数据,得出的结论只有一条:爱多资金链早已断裂。欠债银行一个亿;前后数次挪用经销商4个亿;在一系列价格战里,赔进去将近3个亿。 看到这则“律师声明”,好多人才知道原来爱多还有个叫陈地北和益龙村的股东。原来这个叫陈地北的占股45,而益龙村占股10,加起来的股份远远大于胡老板的45, 虽然胡老板一向以爱多创始人和当家人自居,事实上以他对爱多的贡献之大确实也无人能及。 可是放到资本结构上来考量却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只占爱多45的股份,当陈地北与益隆村联合起来的时候,他除了愤怒外便别无良策。 第二天,那些已经被爱多拖欠货款搞得心神不宁的经销商和供应商们像发了疯一样地奔往中山,各地传媒更是嗅到了物的血腥。 此时的爱多已经成了讨债人和新闻记者的天下。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数十名记者把爱多从屋顶到楼底翻了一个遍,各种探讨“爱多悲剧”的章频频出现。 一向以传媒策划自豪的胡老板万万没有料到,就是那些昨天还站在他面前高唱赞歌的人们,现在又是第一批朝他丢石子的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他最怕看报纸,他最怕见人,闷在家里不敢出去。当他的秘书兼总裁助理、兼恋人的林女士走进来的时候。胡老板突然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声音悲戚戚地哭诉:“爱多以数亿元血汗钱堆起来的“品牌丰碑”居然是用沙子做的,让人一脚就能踹塌了,让人一脚就给踹塌了啊 此时,这个二十六岁左右的胡老板才显示出了真性情的一面,脆弱的一面。 咔擦,突兀的,三楼窗口外边有个记者刚好拍到这嚎啕大哭的一幕。 闻声快速赶到窗边,看着外头长长的木制梯子,林女士瞬间气到吐血:对方竟然架起了这么长的楼梯,这么长的楼梯 林义闲得无聊,叫上光头开着车子也去了趟中山,他发现自己重生过来特别爱看热闹。 “老板真的这么做?”光头手里此时拿着一个褐黄色信封,里面的信笺上只有两个字:再见。 “去吧,反正是打印的,你买通一个人送给胡老板就好,不送我不解气啊,放心好了,我们不出面揽责任,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毕竟陈地北的律师声明和爱多的一系列问题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事实。就算不送这个“再见”,也会有好事媒体把两者联系起来,林义根本不担心。 看着光头进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林义掏出诺基亚给蒋华去了个电话:“事情如此热闹,我们也得往里面凑一凑,不然光做老好人也是不行的,该有的威信还得做给别人看。 你联系下新科等有份量的VCD公司,发一封指责函,指名道姓的说爱多破坏行业生态。 同时联系媒体和专家,做一份质量检测报告,中心意思只有一个“爱多之所以如此便宜,因为它的质量达不到行业标准”,怎么措辞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求只有一个,活的弄成死的” 8月2日,一封荡气回肠的“公开信”在各大报纸与世人见面,好几个专家和技术研究所站台表明:爱多VCD在国内所有的VCD品牌检测里,综合质检指标排名第127位,远远达不到行业标准。在此,殷切希望买了爱多的人士,应该谨慎使用这个品牌的产品 一时间,似乎整个行业都在鼓吹和渲染,在众多同行的落井下石里:爱多风声鹤唳,爱多人心惶惶,爱多产品成了过街老鼠 看到这则新闻,胡老板愤怒地把报纸撕成了几千块碎片,但还是有心无力,根本没办法做出像样的回应。 因为,前些日子里,那些原本被捂在抽屉里的官司也纷纷冒出了水面,一些讨债企业所在的地方法院纷纷赶来中山东升镇强制执行。 九点刚过,太阳红彤彤的,代表伟、正、光的珠海法院暂时把爱多的办公楼给查封了。 看着贴着白色封条的办公大楼。胡老板脑海里想起了陈地北,闪过了那则“律师声明”,浮现了那些供应商和经销商的面孔,定格在了那张信笺上的两个字“再见” 此时此刻,胡老板才明白,在这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价格战里,他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太多同行希望他倒了 而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最为彷徨的,还是那些追随胡老板多时、东征西讨的战将们。 由于对财务状况的不了解,他们搞不清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炸弹埋在哪里?又被谁引爆了?还会不会有新的爆炸?爱多和他们自己还有没有明天? 这群以“中国第一代职业经理人”自诩的青年精英似乎没有与“主公”签过生死盟约。很快,营销副总经理走了,电器销售部部长走了,售后服务部部长走了,整合营销传播总监、策划部部长、音响设备市场部经理也走了 曾经让同行业闻之肃然的爱多青年精英团队转眼间烟消云散 当然,在这场人才瓜分的盛宴里,早就把底给摸透了的步步高电子,在蒋华的运作下,一网捞了好几条最肥的大鱼。 8月9号,吃完早饭,林义刚接过光头的飞机票,蒋华就进来了。 把飞机票揣入口袋,看着对方,问:“又有好戏了?” “刚收到的信息,中山政府对爱多公司的初步调查审计结果公布,爱多现有固定资产8000万元,库存物料近2亿元,负债4.15亿元,不计无形资产,公司资不抵债达1.35亿元。 而最为离谱和惊悚的是:近2亿的库存物料,竟然不能完整的组成一台成品VCD。 还有,前几日,胡老板被数百名爱多员工“软禁”两天两夜,直到他带回200万元现金发放了部分工资才得以脱身。” 林义听闻,木了下,又问:“就这些?” 看着林义风轻云淡的不嫌事大,蒋华心里抽了抽,然后继续说: “爱多的最后一位副总经理也走了,后面等待的是一系列债权官司,估计最后还是难逃破产清算的结局,而胡老板可能要进去几年。” “啧啧,破产清算,”林义啧啧了一声,“管它呢,反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你把公司内部清理一遍,事后把结果以书面形式告知我。” 蒋华应允,然后笑着说:“胡老板托一个朋友来找我,说想见见我。林总,你看” 林义乐呵呵地一笑,分析道:“他肯定有很多人生感悟想和你说,估计陈地北也收到这个传信了;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我去?”蒋华跃跃欲试。 “可以,”林义摆摆手,表示随意,不过走到门口又说:“好东西记得分享啊。” 10号中午,当林义从潇湘黄花机场出来的时候,坐在车里,他看到了一则关于蒋华的新闻报道: “广告营销和价格武器是市场的敲门砖,但却不是守住蛋糕的法宝;其次,爱多的产品没有核心的差异化,产品线更新、技术研发和营销的比例严重畸形。 再者,缺乏成熟的企业管理制度,企业做大不能靠任人唯亲,不能仅靠裙带关系;最后,爱多过于理想主义,尤其是在没有经验、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大肆建设服务生态系统,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看来是个可造之材,林义心里给了个评价,就把报纸卷了起来。 重生回来,这还是林义第一次一个人坐飞机回来。 光头本想跟着的,但林义不放心书店,要他在那边守着了。 机场接人的是何慧,把卷起的报纸放好,林义看了眼开车的女人,于是问:“你的财务人才培养计划进行的也么样了?” 几个月前由于很多项目上马,忙不过来的何慧建议成立一个专业的财务团队,帮助林义审计手下所有的业务。 “十二人还差两人满员。” “吴芳芳在这方面的天赋怎么样?” 何慧通过余光窥探了下林义,才措辞说:“很努力的一个人,前段时候上了函授本科。” 得,“很努力”的一个人已经说明了一切,估计何慧还是看在自己面子上照顾着说的。 不过林义没打算轻易放弃她,毕竟是忠心耿耿的元老级人物,于是吩咐:“你要多多指导她,比较有能力的人不缺,但忠诚却是最难得。” 何慧听到“忠诚最难得”顿时没接话了,她不知道这是单纯的说吴芳芳,还是有告诫自己的味道在里边。 在步步高总部逛了一圈,听了赵树生的半年总结报告,林义就让他去忙,不用陪着自己。 在街上走着走着,一时心血来潮,林义买了个鸭舌帽,然后打个出租车,一个门店一个门店的逛,直到晚上八点过,把省城的最后一个旗舰店逛完才在一个烧烤摊歇下。 跑了一天很累,但是心情不错,因为一路逛下来。虽然一路上发现的小错误不断,但大的失误却没有,这是很难得了。 白瓷砖,绿窗框,红铁椅,再加上老式收音机和电话机的小装饰。林义觉得这个烧烤老板也是个有情调的人。 “老板,来十串烈火牛肉、来个烤腰子,还” 全书完 感谢各位老同志的观看,本场戏剧到这里就差不多还谢幕了。 我最初的大纲设定4个女人。 大长腿、那祯很明显了。 苏温是第三个也出来了, 第4个按照我的大纲设定要到150万字才逐渐表明,但我在前面留了很多伏笔的 我写书最初的目的是爱好,其实我大纲拟定的字数,应该是350万字以后完本。 你们看这书肯定觉得人物特别多,其实我的大纲里,每个人物都有细纲的,在厚厚的笔记本上,他们的结局我都花了一年时间想好了的 但人都在七情六欲,写着写着还是被成绩影响了。从当初寡淡少年变成了没脸没皮。 这让自己感觉很难受 昨天发个订阅截图被屏蔽了,但真的就23均订,收藏推荐更是1000出头,很心碎 不写了,没动力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跪谢! 第158章 最后的形式 前面被屏蔽了2章,2万多字,我想重发也不行,章节不能重发。努力申请解禁 白瓷砖,绿窗框,红铁椅,再加上老式收音机和电话机的小装饰。林义觉得这个烧烤老板也是个有情调的人。 “老板,来十串烈火牛肉、来个烤腰子,还” “林义,我说听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果然是你。”正当林义点单的时候,穿红色短袖的叶青转过身,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走过来又问:“就你一个人吗?可以拼桌吗?” 看着这位初中同学兼高中校友,林义笑呵呵地说:“话都被一个人说完了,还能不同意么?” “不能。”叶青大大方方落座,然后招呼谢雅芳也坐。 看到这个有些冷面的谢雅芳,林义也是在心底诧异了下,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初中、高中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会在这里碰到。 简单打过招呼,林义就问:“你们怎么在省城?” 这两人都是邵市的,一个在省城中南大学读书,一个在沪市复大。 “做兼职啊。”叶青边张罗叫菜,边说步步高超市招收大学生做临时工,负责搭帐篷在超市门口的两边散传单,推销一些新品。 听到在自己企业打临时工,林义就问:“才八点多啊,你们怎么就下班了?”。 刚才林义在旗舰店门口转的时候,还收到了传单,那些临时工都非常忙碌地给大家介绍、出售打折新品,这两人竟然偷懒跑了? 果然,叶青就说,“还有几个同学在那顶着呢,只差40分钟就九点了,我俩先撤。” 还只差40分钟就九点了,林义顿时被噎到了,“没人考勤的?” 叶青说,“有啊,但那秦主管人挺好的,对了,这还得多亏我们谢大美人,嘻嘻。” 说着叶青轻轻拍了下谢雅芳,笑嘻嘻地给林义眨眼睛,很明显,林义暗恋后者,和大长腿、武荣保持往来的叶青就是知情者之一。 看了冷面人一眼,这种天然的冷属性,难怪让那么多高中校友暗恋,还是有资本的。 不过林义的心思不在这,而是在那位秦主管身上,“你说的那秦主管我也熟悉啊,不是有老婆孩子么,还对谢大美人有想法?” 听到“谢大美人”这称呼,一直安静当听众的谢雅芳看了林义一眼,显然知道后者从初中就开始暗恋她,叶青也是时常打趣过。 “那倒没有,只是额外关照了点,再说凭谢大美人的家庭条件,那人也不配啊。” 叶青说完这话,瞬间就后悔了,虽然谢雅芳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但林义家里什么条件,她还是知道的,这不是指桑骂槐么。 于是赶紧扇手补救,“这个,这个,哎呀,这个,这个没说你啊,林义。” 林义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说:“你不解释我还能假装不知道,你这解释,就是纯心不想让我好过啊。” 正在这时候,叶青的同学过来了,一看都是认识的,方征和邹湘乾这两人高中模拟考试的时候,基本和林义在一个考室,也就意味着那时三人成绩差不多。 聊一会才知道,方征和邹湘乾都在省城读大学,前者在湘师大,后者和叶青一个学校。 这四人高中是一个班的,友谊有点类似林义同于海他们的小圈子。 方征是个爱炫耀的男孩,加之有点小钱,整个就餐时间都成了他和叶青闹腾的主场。 吃了半个小时,林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 看着林义闪人,方征立马调侃叶青,“看,你的老同学跑了,这打赌你输了,这客你请,这回可不要赖账啊。” 要是林义在这,听到这话就会明白,叶青在超市门口认出林义了,后面是跟着尾随过来的。 倒是邹湘乾说了句,“林义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也不是中途就跑的人吧。” “那可不一定哦,有些人死皮赖脸追过来,不跑才怪。” 叶青立马跳脚,“死方征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本小姐天生丽质,你这癞蛤蟆才是死皮赖脸缠着我的那一个” 看着熟悉的剧情,四人的氛围倒是立马好了很多。 十来分钟没看到林义回来,叶青也知道林义肯定跑了,气的顿时就说,“肯定掉厕所了,我去看看。” 邹湘乾和谢雅芳见状,也赶紧跟过去。 只留下还在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方征,边吃东西边含糊喊:“诶诶诶,别又来这招,我这次没带钱” 再次来到超市,林义对着秦主管说:“你们这的暑假工表现怎么样?” “都挺努力的,”秦主管一脸冷汗,九点还差五分钟,但外边哪还有暑假工的影子。 林义扫了他眼,说:“把考勤表给我看看。” 秦主管有些犹豫,但还是摸摸索索把登记册拿了过来。 翻开册子,看着清一色的签到,没有让林义意外。 但是当他看到明天早上、晚上,和后天早上的报到栏都签满了名字时。 林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你去人力资源那里领取辞职申请表吧。” 听到这话,秦主管霎时脸色煞白,急急忙忙说: “林总” 林义根本不想听解释,粗暴的打断,“荒唐!明后天都还没到,考勤表却登记了,你还有理由?还要狡辩?” 本来林义只是过来敲打敲打他的,但是看到登记册的那一刹那。人很是愤怒,这已经不是人情味的事情了,是公然不把公司制度放眼里。 秦主管顿时“我我”了半天,直到林义甩手去了旗舰店二楼,才停止了试图解释的话语,呆滞在原地,失魂落魄 这个晚上,林义揪着小辫子不放,是存心想把事情闹大敲山镇虎一番。 后来赵树生和何慧等人都赶过来了,看到那考勤表,顿时没敢给旗舰店店长多说情。 林义坐在主位,直接问赵树生,“这情况按公司制度怎么处理?” 赵树生是老江湖,知道林义是在立威,于是严肃的说,“降职,扣除年终奖。” “你服吗?”有人做了白脸,林义琢磨了会就看向旗舰店店长徐浩。 徐浩早就知道秦主管被开除的事情了,现在生怕这位爷拿他开刀祭旗,顿时说:“服”。 “服就好,过两天去深城那边听从安排吧。” 晚上十点过,酒店房间,林义看着自己的嫡系,问,“委屈吗?” “不委屈。” “嗯,在粤省那边你要好好干,别再给我丢人了。” 徐浩顿时会意,站起来说:“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情况了。” “你先别高兴太早,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到那边你还是降职任用,还愿意去?” “愿意!” 第二天,吃过早饭在旗舰店二楼呆到了中午,林义才从后门赶往汽车站,却没想到又碰到了叶青一行人。 “你们怎么在车站,不打暑假工了?”看到四人瞧见了自己,躲不掉的林义只好走过去。 “别说了,被哪个生孩子没p眼的王八蛋举报了,我们被辞退了呢。” 叶青等人想起人生第一份工作竟然是被辞退的,心情那叫一个愤怒。 林义:“” 过了会,林义才安慰说,“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你将来打算混湘雅医院的。” “我要是知道哪个王八羔子举报的,本小姐非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叶青硕着嘴皮子,整齐一排的白色小虎牙,凶悍的气息不断从嘴里往外冒,显然对这事耿耿于怀。 看着四人一脸郁闷,林义知道这天没法聊了,秉着耳不见为净的原则,赶紧以尿遁为借口中断这个话题。 从省城到邵市汽车站,大巴花了三个小时,看了眼有面包车接的四人,林义摆手拒绝了一起坐的好意,直接坐上摩的一溜烟走人。 本想着直奔大伯家,却反应过来大伯他们喜欢接地气、摆酒席,已经回老家准备去了。 听着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声,饿了,林义最后还是让摩托师傅转了个弯,往师专门口方向行去。 邹家小店生意还是那么好,一进门就看到了大长腿在择青菜,显然有人点了四季豆。 看了眼忙碌的邹父邹母,以及一脸假寐坐着呼噜旱烟的邹老爷子,林义弯腰附身到邹艳霞耳边,“我回来了。” 女人手里的菜一顿,然后又干净利落的扯着边角丝,片起嘴皮子,轻声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看着女人雷打不动的稳沉,林义直接瘫在旁边的椅子上: “老样子呗。” “小义来了。”邹父邹母和林义热情打过招呼,也连声问要吃什么。 哪知道邹老爷子搭个嘴,吐个烟圈,为老不尊地说,“你们去忙自个的吧,有人会管他的。” 这话说的,邹艳霞顿时满脸羞色,邹父邹母对视一眼,乐呵呵地一个给林义弄了碟花生米,一个拿了瓶冰啤,然后各自招呼客人去了。 看着水煮肉片、红烧鱼和油麦菜下桌,林义直接对邹艳霞说,“和我一起吃。” 这时旁边的邹老爷子凑过来,露着缺了半边的蜡黄门牙,对着孙女说:“去拿壶酒来,我陪他喝口。” “爷爷你在吃药,不能沾鱼腥和辣椒。”本来打算吃饭的邹艳霞不得不起身。 “行了,啰哩啰嗦干啥子,不就一顿破饭哪那么多讲究,你们天天见,我老头子是过一天少一天。”邹老爷子这是明显要把为老不尊发挥到淋漓尽致。 气结的邹艳霞,拿酒拿碗都带着情绪,只见“咚咚咚”的放在桌上,然后又坐回去择菜洗菜了。 两人干了一口,林义打趣说,“你小孙子还那么小,这么早就得罪大孙女,不怕没人孝敬你?” 邹老爷子,一口酒一口烟,末了又夹口菜,歪着嘴说:“打小看着长大的,孝顺着呢,你说是不是,霞子。” 看着旁边的孙女不理他,邹老爷子又贼笑着说:“闺女长大咯,万事不由人咯。” 两人有一叨没一叨,直到晚饭高峰期过了,邹母端了两个菜放一边,走到大长腿身边说:“你去和弟弟吃饭吧。” 听到这话,正在和同伴玩弹珠的小屁孩顿时说:“我不吃,姐姐你先吃吧,姐夫等着你呢。” 哈哈哈,为老不尊的邹老爷子吧唧吧唧着旱烟,露着缺牙笑的可开心了。 瞥了眼老爷子,脸嫩的邹艳霞拿他没办法,却也找到了出气筒,对着翘起屁股玩弹珠的小屁孩就是一脚,“赶紧吃饭,不然都给你没收了。” 侧翻在地的小屁孩爬起身,拍了拍灰尘,看了看虎着脸的亲姐姐,瞧了瞧几个无视他的大人。又喵了喵地上的弹珠,硬是没敢去捡,乖乖的扭着小屁股去洗手、上桌、吃饭。 不过小屁孩饭终究没吃着饭就被赶下桌了,因为李伊莱来了,还顺带抢了他的饭碗,小屁孩顿时欢天喜地的和小伙伴玩去了。 “叔,晚上同学聚会,我们走了啊。”临了,看着两女已经出门,林义对着里面喊了声就跟着跑出去了。 所谓的同学聚会其实也就三个人,林义、邹艳霞和李伊莱。 于海这次考的不错,超过一本线10多分,跟着家人旅游去了。 而范会兰现在有点游离这个圈子。 米珈出国了,去了日本的早稻田大学。 而武荣在老家。 出了门,三人沿着河流的堤岸而行,走走停停,李伊莱突然说:“我爸要调职了。” 邹艳霞问,“去哪?” 李伊莱说,“无锡。” 和历史轨迹一样,林义恭喜了一番,说:“那你们一家人更近了,这是好事。” 邹艳霞倒是有些舍不得,叹了口气:“你以后是不是不回邵市了?” “别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反正书店挣钱,毕业后你们多来看看我啊。”说着,李伊莱眨眨眼对林义道: “林大财主,不会舍不得那点车马费吧。” “什么舍得不舍得,你结婚的时候总会去一次的吧。” 吹着河风,踏上邵水桥,慢慢地又来到九龙广场,看着天色已晚,三人歇了继续逛的心思。 李伊莱说:“今晚我们喝酒,聊天,混通宵怎么样?” 林义和邹艳霞对视一眼,说,“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人明白,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告别了。 人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慢慢会脱离原来的圈子,去结交新的人,做新的事物。从此一往无前,只等老了或者失意了才会回首过去那片刻的美好。 第159章 乱匹配 商定今晚一起喝酒、聊天、混通宵。 于是几人就开始议论想吃的,然后忙着买菜,准备做个仔姜炒鸭,铁板牛肉,嫩绿豆炒碎辣椒,鱼豆腐汤,再加一个空心菜。 两个女人在前头叽叽喳喳地问价、挑菜、砍价,林义就提着袋子在后面跟着付钱和拿东西。 花了二十五六分钟,逛了小半个菜市场才把需要的主料和配料整齐。 当双手挂满袋子回到书店二楼的时候,林义第一感觉家里不一样了。 放下东西细细一瞧才发现,沙发套换了,两个房间里的被褥也是焕然一新,于是到厨房问大长腿:“原先那些沙发套、被套、枕头套和床单呢?” “太脏,扔了。”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那祯睡过脏;还是好久没住人,落了灰尘脏。 不过林义还是说:“那也不能扔啊,可以洗的。” “上面都是老鼠屎和蟑螂尿画的地图,留着给你做纪念?” 林义顿时脑壳大。那些被褥都是那祯新换过的,她要是知道邹艳霞这样对待她的心血,两人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夜宵自然是邹艳霞主勺,林义同李伊莱负责择菜、洗菜以及切菜。 三人就着油烟味和辣椒味,忙着手上的活,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几人一起喝了三轮酒后,李伊莱就单独找上了大长腿,每每说一件过去的趣事,两人就要小喝一杯。 当邹艳霞喝了两瓶啤酒,脸色已经醉红的时候,林义知道这是她的极限了,于是劝到:“先休息会吧,等会再喝。”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两女像点了火药桶似的不干了,邹艳霞斜着眼皮子罕见地反驳林义:“干嘛,你不许我有姐妹感情啊,我们喝个酒你也要管。” 李伊莱回答就更气人了:“女人之间的事你少管,一点都不爷们。” 得,被枪棒夹击了的林义,也懒得管了,反正在家,爱醉醉吧,于是打开电视让屋里更热闹点。 差不多三十来分钟,上了两次厕所的大长腿还是难逃醉倒这一关。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洗了澡再喝的酒。也好在她喝醉后不哭不闹,也不吐,一身坨红、安安静静的像个鸵鸟一样趴在了沙发上。 开着空调怕她着凉,林义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帮着脱鞋子的时候,对着跟进来没点事样的李伊莱抱怨:“你满意了?一定要把她灌醉才开心?” 李伊莱顿时不干了,撇着嘴不乐意地说:“什么叫我满意了,她自己心虚想醉,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 林义顿时无话可说,只得瞪了她一眼才退出房间。 李伊莱伫立在床边,神色复杂,对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会,才悄悄带上房门退了出来。 看到林义在那里小口小口地自饮自酌,她顿时坐过去,拿起一瓶啤酒大大咧咧地说:“来,该我们了。” “行了,我喝不过你,”林义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谁叫东三省人出了名的能喝呢。 不过李伊莱根本没理他,每人面前放三瓶酒,指着说:“不管你行不行,喝完这三瓶拉倒。” 看着她不依不饶的眼神,林义问:“一定要喝?” “是不是男人?” “”林义还真不敢回嘴,说“是男人”估计不止三瓶了,而“不是”这怂话也说不出口。 林义只有五瓶啤酒的量,刚好喝完三瓶加上前面的,就感觉到顶了,头有点晕晕乎乎的。处于一种意识模糊,身体开始有些不听使唤的境界。 看着林义也不行了,李伊莱伸个手直接一把推倒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就着一大桌子菜、看着电视慢慢品尝了起来。 半夜,林义醒来的时候,发现李伊莱还在旁边喝着小酒看着电视。 打了个哈欠,发现有点尿憋,站起来就问:“我睡了多久?” “刚好看完一集电视。” “你怎么还不睡?” “在做决定?” 林义顿时迷糊了,侧头问:“什么决定?” “要不要seepU。”说到这,李伊莱抬头睁着大眼睛,眉黛弄春,水弯弯的,一脸异样。 林义顿时不敢接话了,他算看出来了,这女人是典型的酒壮怂人胆,这时候绝对不能对着干。 不过他还是想错了,酒已经壮胆了。当在里面嘘嘘的时候,李伊莱竟然跟了进来,直接张个手从后头抱住了他。 “林义,我想你。” 在死寂里小便完,拉着前头拉链,林义一脸郁闷,“你喝多了。” “不喝多了,我哪敢做这事。” “别闹啊,等会把艳霞惊醒了。” “不会,她被我灌醉了。” “” 林义转身,直接把她拉开,“行了,我可是还记着你那双鞋呢,干脆利落、大方不做作可是我一直对你的好印象。” 李伊莱不依不饶,对视着林义:“我就是太耿直了,才吃亏。当时艳霞和我说,她要改志愿,问我要不要一起改。 呵呵,我当时就知道她在拿话激我,而我也死要面子受激,硬是没改。 你知道吗,我后面每每想到此处就非常后悔!” 这还真像邹艳霞的性子,她喜欢软刀子进软刀子出,还让你还恨不起来,林义太熟悉了。 两人相持了会,后头林义就问:“睡了w你又能怎样?你觉得有意义吗?” “有啊,我吃头餐。” 还头餐!二餐、三餐、四餐都没了,要吃也是第五餐了,林义心里诽腹完后,直接绕开她走了出来。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瞟了眼跟来的人,硬是没敢进门,只得拐个弯去了沙发上。 “唉,我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吗?”看着坐在旁边的女人,林义觉得需要跟她讲道理了。 “至少我现在挺想吻你的。”李伊莱一脸认真的说。 “能不能雅点?”林义皱着眉,一头包。 “行吧,既然你喜欢雅的,那我就不说话了。”话毕,李伊莱就翻身跨到了林义身上,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十多分钟过去了,李伊莱感觉到了异样,顿时嫣然一笑,然后伏着身子说: “吻我一次吧,算我们的告别。我也是自己不争气,好多次想忘了你,可是一见到你,什么誓言、什么训诫通通忘到了脑后。 其实我也不笨,知道太过主动,换来的一定是伤害。 可我就是忍不住,写满了一个日记本说“不想你”,可是到头来“不”和“你”都忘记了,只剩一个“想”了” 她说着说着,林义看到了这豪爽的女人第一次流眼泪,也第一次没拒绝凑上来的嘴唇。 这个夜。有痴情的女人,有血气方刚的男人,吃了好菜,喝了酒,气氛又好。 这个样子 本是一个难忘的今宵。 但这个浅尝的吻却是温柔的,没有欲望的。 李伊莱轻轻啄了几下,然后干净利落的起身回了邹艳霞睡觉的房间。 林义并没有动,斜躺在沙发上,回忆李伊莱的前世和今生。一样的第一个表白自己的女孩,一样的对自己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也是一样的不在乎别个的看法。 不过前世林义用了一种狠方法拒绝了她;这世不敢用了。但有种直觉,按她性子应该会熄火了,或者说一定熄火了吧。 也许再次相见,已是经年。那时候大家都会淡然接受彼此的身份:同学,曾经我爱,现在的朋友,以及别人的另一半 后面想了很多,细细品味却貌似什么也没想;直直看着电视里的雪花点,闻着酒味,嗅着菜味,慢慢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李伊莱就嚷着要走。 邹艳霞不解,“你怎么那么急,吃过早餐再走啊。” 李伊莱扫了眼林义,想起昨晚自己为他流眼泪就有点不自在,让他看到了太没出息了。 于是说,“不吃了,我想起一点急事需要回去处理。” “那行吧。”邹艳霞看着林义在一边没说话,就也没再多劝。 走到楼下的时候,李伊莱突然转过身,对着邹艳霞说:“别送了,抱一个吧,也许再见面就是三年、五年后了。” “这么不待见我吗,还要三年、五年?”邹艳霞见状,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不过还是张开手臂和她抱在一起。 “我自己需要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去消化啊。” 说着,李伊莱哈哈笑着拍了拍邹艳霞的后背,松手时还窃窃私语,“你初中就喜欢他了,我高中才碰到他。我现在没办法了,真走了,我不如你。” 告别李伊莱,林义把邹艳霞送回师专门口,就直接掉头往老家开去。 大伯母六十大寿的场面,整的比大姑的葬礼还风光。这主要是大伯母兄弟姐妹太多,足足九个。 六姐妹、三兄弟,个个都成家立业,有儿有女,大多还有了孙子辈。 听说排行老七的最有出息,现在在沪市的海关混了个一官半职,娶了个沪市的洋气媳妇,生了个懂事又漂亮的女儿。 每次说起这老七的时候,大伯母脸上总有着掩饰不了的骄傲。 而大伯母其他在家务农的兄妹,都在老家盖了新房,在村里也算中上人家。 当林义骑着摩托车赶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远远看去,五十多桌流水席已经围满了人,打牌的打牌,杂耍的杂耍,帮闲的帮闲,当然还少不了嗑瓜子聊天的。 看到那祯妈正好要锁门赶过去凑热闹,林义直接叫住她: “婶,我买六团大鞭炮。” 大伯一家子最爱热闹,礼物可以意思意思。但鞭炮一定要放个震天响才高兴,知道他们这性子,林义当然投其所好了。 看到林义,那祯妈心里有着一股子气,但好在是个识大体的人,挂着笑又把门打开。 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本田老A,林凯叼着根烟喜气洋洋地跑了过来,跟在后头的竟然还有许久不见的阳华。 “你怎么才买六团?喝多了的老头子已经跟人夸口你会买12团的。”看到那祯妈递出来六团就没继续了,林凯赶紧透个气。 阳华这时候也跑过来了,接口道:“依我看,老头子就好这口,你就买个20团好了。” 闻言,林义有点犹豫,试探着问,“会不会太高调了,会让其他客人没面子的。” “嗨,人不大,鬼心思还蛮多,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哥我也放了20团,有前例,你怕啥。”说着,阳华直接对小卖部里面的那祯妈说,还拿14团。 那祯妈看了眼林义,见没反对,又开始从货柜顶头搬鞭炮。 “是不是赖珍跟着回来了,不然你会放20团惹人厌?”林义还是有点木,毕竟自己是晚辈,今天老一辈人一抓就是一撮。 “什么赖珍,要喊嫂子了,都怀上了。”接鞭炮的林凯这时候插了句嘴。 “办酒没通知我?”林义顿时掀起眼皮子看向阳华。 见状,阳华嘿嘿一笑,拍了拍林义肩膀说:“放心,只要是有红包的事情,一定不会少了你的,还没结婚呢,等孩子周岁的时候一起大办一场。” 看着林义眼都不眨就数了几百块,那祯妈第一次觉得,亲戚太多也不是好事,这小败家子一时半会回不拢这些喜钱。 20团鞭炮,三人拿的吃力,好在关平从一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当马路上齐着四路鞭炮燃过去的时候,霹哩拍啦中,肆意的烟雾席卷着围观的几百人。大伯母站在中间合着褶皱的卧蚕眼,温温笑地接过了红包。 而旁边兴奋的大伯却一把抓住林义肩膀,撵着边走边哈酒气说:“来,今天大伯高兴,给你介绍个媳妇。” 说着,走了几步就指着一个浅绿色的高挑女孩说,“等会你们坐一起,先熟悉熟悉。” 看着喝了点酒就不知所云的老头子又固态萌发、开始乱配对,林凯一开始也是打算看热闹的。 但是看到七舅母皱眉的一瞬间,赶紧撂了手里的香烟走过来,揽着林义肩膀对老头子说: “老头子你又喝多了,我弟是有媳妇了的。” 说着,半推着林义到另一边坐下:“来,今天哥几个不醉不归。” 喝多了的林家大伯看到混不吝的敢扫自己兴致,顿时准备喷几句教他做人,却被自己老婆给拉了拉衣袖,想了想就放弃了,只得哼了句: “今天你妈生日,少喝点啊,要招呼客人了。” 林凯回了句“知道了”,心想你都没带个好头,喝这么多了,还要我少喝点,撇了撇就不再理他老头子。 弯身从地上拿啤酒,给林义、阳华、关平一人一瓶啤酒,和煦说: “来,席虽然还没开,但我们哥几个先搞完一瓶再说。” 扫了眼隔桌而对的浅绿色女孩一眼,更多的还是多瞅了旁边的中年女人几眼。刚才后者的不喜林义也是看到了,心里知道这就是大伯母最自豪的那七弟一家子。 同坐一桌,林义感觉有点隔应,于是对林凯说,“要不换一桌专门喝酒的,来个痛快” 却不曾想被阳华打断了,“今天分的桌位都是有讲究的,换什么换,就这了,我们还怕她” 得,这哥愤青小几十年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从来没嘘过谁。看到他有发作的迹象,林凯赶紧和他碰杯: “打住,打住,你今天要是敢发酒疯,看我家老头子敢不敢用皮鞭抽你。” 稍后的酒宴很丰盛,18个碗,鸡鸭鱼肉齐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都有。 但是那对母女基本不怎么碰,就是掂着筷子看旁人大快朵颐,好半晌才夹一点边边角角。 倒是林凯口里的七舅倒是很随和,架着副金丝眼镜和几人喝得有来有回,一看就是混体制的,口才好得很,很会调气氛。 吃到一半多的时候,喝高了的阳华“小声”对林义说: “你看这对母女很美丽吧,也很傲气吧。不过没关系,咱就喜欢傲气的,华哥我支持你把那小的追到手,肚子弄大后就分手,妈了个巴子的看不起咱乡里人,不能惯这种社会风气。” 这华哥喝了点酒,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看着刚才还热闹的桌面瞬间死寂,林义想哭的心都有了,搁其他地方过过嘴瘾就算了,这可是大伯的主家啊,脑壳不清楚才说这话。 果然,要不是林凯的七舅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估计人家当场就要讨个说法了。 林凯这时的脸也是黑的,连忙起身说了一箩筐好话,完事后还拉着林义和阳华走了,美其名曰去帮阳华醒酒。 走到一个房间,林凯头疼地点了根烟,踢了阳华一脚就说:“你想挨打就算了,别搭上我。” 阳华也是摸着头,显然也在迷糊:“在蜀都山冲冲里大吼大叫习惯了,又加之喝多了,晕晕的,一时没注意收音。” 林义也解围说,“依我看啊,也别抄那心,等会吃完,拍完寿酒合照哥几个就赶紧撤,跑得远远的,别让大伯给逮住了。” 林义对自家大伯那是相当了解的。如果爱好热闹是其一大特点的话;那么喜欢训人、打人是另一大特色。 他老人家脾气来了,可不管你是谁的,以前大姑父因为顶大姑的嘴,都被追到猪栏里打了一顿饱的。 这个暴脾气,不然好好的团政委当着当着就被转业了呢。 “你们跑了,我呢?”林凯顿时不乐意了,被吊在梁上打过的两次,可是记忆犹新。 “我们三你最大,你多担待点,嘿嘿。”阳华显然很认可林义的“出逃计策”,不过随即又玩笑说,“说也说了,小义你做不做,不做可就亏死了。” “得,人家又不傻,都听到了,还能上当?”林凯捻着兰花指吧唧了口烟,直接给了个鄙视的眼神。 “栖惶,那就用钱砸,砸到那小的”说到一半,阳华说不下去了,看着林义后背一脸冷汗:“大舅,你们怎么来了?” 林义和林凯一听到这话问赶紧转身看门口,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好家伙,大伯带着这对母女来讨说法了。 “哎哟,我肚子痛。”林义顿时捂着肚子想跑。 “你要是出了这门,我让你脑壳也痛。”林家大伯搭着眼皮子揽着林义肩膀,拍了拍,然后对着阳华发令:“道歉!” 阳华一言不发,头望着天花板梦游,道哪门子歉。 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暴脾气的林家大伯瞬间激活。正想动用武力的时候,大伯母带着她七弟过来了,一见面就说: “外面热闹着呢,你们躲这干什么,走、走、走,再去吃点喝点。” 看到林家大伯还犟在那里,大伯母直接用力推了一把,才合着把几人带走。 “这女人也特不是东西了,这也能告状?”看着人离去,气恼的阳华不敢编排林家大伯,只能把罪名按在那母女身上。 不过三人心里明白,估计始作俑者还是林家大伯,这是个死要场面的人,怎么可能落了人家面子呢。 “算了算了,人家从小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种气,一个宝贝女儿被你那样说,是人都有气,换你估计当场就动手了。”心里明白的林凯劝着他,然后三人迈着步子离开,往林义家走去。 “这几人什么时候走?”打开房门,林义从抽屉里找出一副落满灰尘的扑克。 “他们每隔三年才从沪市回来一趟,一般会在我们那里住一个星期。”林凯说已经呆了三天了,过了今天还有三天。 “不去其他亲戚那里转转?”阳华不解。 “头两天已经转了一圈了,但我七舅妈吃不下有柴灰和锅灰的饭菜。 更是不习惯村里这种茅厕蹲坑,说上不出来厕所,每次回来都是住我们家的。” 林凯还说七舅最喜欢他们家,因为从小就在他们家长大,读书出去的 “娇气。”阳华撇了撇嘴,却也没多批判。 因为他想到了赖珍也是嫌弃农村蹲坑又臭又脏还蚊虫多,每次上完厕所都要出来呕吐一堆青水。 别人娇气不娇气林义不知道,他今天是特别郁闷,酒席只吃一半不说,打个斗地主竟然还能连输十四把,两百多块钱倒是小事。 但抓对王也输,拿2个炸弹也输,就有点恼火了。 “明牌。”第十五把,林义抓了一对王,两个2两个A,顿时脾气来了,直接把牌摊在桌上,指头一溜溜把它们散开。 “嘿嘿嘿”看到林义三张单牌,阳华顿时嘿嘿笑了起来,“小子,不是当哥的不照顾你,我这两个炸弹也要吃点东西的是不,总不能饿了吧。” 说着,四个3,四个7亮了出来。 “我这也有四个4,四个9。”林凯也是笑容可掬地给他看了下牌。 林义:“” 算了算炸弹,2块的底,挨四炸,算上明牌五炸,不得64块了。要是自己对王打出来就是128元。 “我勒个去。”忍不住爆粗口了,林义真的觉得倒霉,不过也不服输:“打了才知道,来,单张5” “2”,阳华直接老个2,林义顿时服气了。 而更无语的还在后头,当三个10三个j的飞机出来后,林义打算直接投降了,这17连发牌的炸弹也太多了点。 “炸不炸,不炸春天了。”阳华调戏着林义动王炸。 “有本事你就春天,信了有鬼了。”林义压根不信能春天。 不过事实就是,人家果然春天了。 “拿去拿去,就当侄儿红包了。”林义气恼的撒出128元,那个郁闷啊。 后面倒是连赢了三把,但是注定翻本无望,因为林旋丈夫找了过来,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瞬间,斗地主变成了王成对。 合照的时候,大伯一抓又把林义弄过去了,搭在他腋窝边,对着前头跟着傻瓜式地喊几声“田七”就算完成。 末了,林家大伯拍拍他肩膀,“你现在难得回来趟,晚上陪我喝几杯。” “好。” 看到林义答得这么爽快,林家大伯瞬间就看透了,“你小子别跑啊,你旋姐他们一家子也在,过来陪陪客。” 把对自己最无私的林旋压出来,林义顿时就焉了,闷声闷气地回了声:“知道了。” ps:大家别只看不订阅啊。 25个均订也忒迷糊了,大家来起点支持支持本书吧 三月给您鞠躬了! 又是7000字。看我这么努力,也支持下这书月末到100均订吧 拜托你们了! 建个群453239368,要和我探讨的那位老同志,可以进来 第160章 等你啊喃~ 前面157章解禁了,很精彩的。大家可以回头看看。 其实在村里,林义和阳华想跑也没地方跑,更何况还有大伯母压阵,人家今天最大,说什么也不能忤逆了这六十大岁的寿星。 按照村里的习俗。一般寿酒要吃两餐,头天下午一餐,第二天早上还有一餐。 由于下午的饭是四点过吃的,晚上肯定少不了夜宵。 晚上的客人不多,农村里的亲戚都要回去喂鸡、喂鸭和伺弄猪圈里的猪。 勤奋点的人还要回去收早稻,或者干点其他农活,没办法,谁让这是一年最忙碌的秋收季节呢。 整合整合就三桌。林家大伯是个倔脾气,把阳华和七舅子愣是安排到一根条凳上,弄得阳华在喝酒时不得不找个台阶道歉。 整个夜宵就三个主题。祝贺大伯母,喝酒谈天说地,以及为叨逼叨逼的林家大伯捧哏。 林义还是没能摆脱命运,被安排和那个浅绿色女孩宋其润坐到了一起。这次有温温笑的大伯母陪着,那中年妇女倒也没明着横眉冷眼了,只是偶尔地往林义身上瞟。 林旋看着这场面笑嘻嘻地解围:“我老头子牵了几十年红线,这毛病都成顽疾了,你们可别见怪。” 本以为她打趣完就了事,谁知道她给七舅和七舅母倒一杯酒就说: “不过他老人家这次倒靠谱了回,我家小义一表人才,润妹妹也有才有貌,两人坐在一起倒是蛮配的” 看着林旋也是破天荒的不着调,大家琢磨出点味道了,林旋这是当真了。 上辈子大伯在过年的时候也不着调了一次,换来的是冷场。 那次读大二的林义除了尴尬之外也没过激反应,理性来说觉得人家看不上自己是很正常的。 不过人有时候是很感性的。被人看不起搁谁都会记在心里,只是有愤青发作和内敛不做声的区别罢了。 这次林义和前世一样,既不愤青,也不多说话;你们说你们的,自己和阳华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 看到这情形,知道两边都各看不上。林凯赶紧打个机锋说,“好了不说了,小义脸嫩呢。” 中间林旋找了个借口把林义叫出去了,笑吟吟地问,“小义你看不上其润?” 瞟了她眼,林义抄着双手靠着屋檐廊柱,无喜无悲的说: “人家妈就差把眼睛长头顶上了,犯得上卑躬屈膝?话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尽给我添堵。” 其实在这个大家庭里,林旋的地位是很特殊的,也很重的。 除了她自身的优秀外。平时办事老练的她还嫁了个好夫家,夫家虽然暂时还没有位高权重。但年纪轻轻的也是一个正处级干部,这是一个大的加分项。 所以她今天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林义还是有些意外。 闻言,林旋也不在意林义的抱怨,轻轻地拍拍他肩膀。 说:“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了,你姐我呢,也在单位摸爬打滚了好些年,对体制内的生态应该都有很深的感悟才是” 听到这里林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旋姐想给自己找个靠山,问:“她们背后靠着大树?” 林旋点头说,“宋家在沪市有一定能量,不然无根无底的七舅怎么能在四十五六的年纪坐到沪市海关三把手呢。” 这个职位倒是让林义有些惊讶,知道人家混的好,却也没想到混的这么好。 于是问,“三把手什么级别的?” 林旋笑着又拍了拍他,看得林义打开她手才说,“马上要进步了,成了就是正厅级别。” “这你都知道了?” “宋老爷子就这一个女儿一个孙女,而且要退休了,这是对方达成的共识。” 林义顿时懂了,这是一种“交易”,不过他更好奇宋老爷子的级别。 仿佛看穿了林义心思。 林旋说:“副省级别,不过在沪市常委里边,排名比较靠中后的位置。又加之年纪大了,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决定退休前把资源用在女婿身上。” 听到这里,林义明白了林旋的苦心。按她的话说:越在体制内,对权力越是畏惧。 不过他想的却是截然不同,亲近政府是好事,也是国内这个大环境下必须做的。 但林义没想过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去开玩笑,也不想着打上某人的政治标签,那是犯傻。 于是说,“老姐你还是省省吧,我有女朋友呢。” 听林义有女朋友,林旋一时不信。但看到他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试探着问: “那个叫米珈的同学?” “你为什么猜测是她?” 林义顿时无奈地掀了下眼皮子,好像林旋只见过几次米珈吧。 “凭你如今的成就,少年慕艾的对象肯定得是身边最好的。我第一次见到米珈就犹如当初见到苏温一样,觉得老天偏爱的过份了。” 说着,林旋露出一种奇特的笑: “再说我们林家五代男性都有“传统的”,祖辈就不妄议了。我爸我叔年轻的时候都有一段段风流韵事,再看看现在的林凯和华哥,一路看过去” 林义无言以对,顿时拜服。 看着林义不接话,她继续打趣,“米珈气质好,生的好,恬淡的性子给人印象很深刻。” 接着林旋玩笑似的又甩出了一个强大的理由,“你身边的同龄人里,在长相上,除了米珈能压过其润,其他人都要差上一筹。” 林义叹口气说:“真是想不到啊,平时最靠谱的你也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选个女朋友你以为还是选美呢。” 林旋笑呵呵地点头:“其润在京城读书,现如今和我住一起。咱先不急,你要是哪天起心思了就和我说” “行了,别诈我了。”都相处几十年的人了,林义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小九九,于是把那祯说了出来。 听到是那祯,林旋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有点不敢置信地说: “是她?” “嗯。” “如果真的是她,那倒是赚了。” “呵,刚才有人还说除了米珈,其他人嗯哼” 面对打趣,林旋也浑不在意,笑着说,“相人相皮相骨,你的那位已经不需要皮囊去衬托了。” 接着又说,“不过她应该比你大好几岁吧。我记得好像和你亲姐一年的,这么熟你也下得了手?” 林义:“” 算了,不解释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人家又拿自己开心呢。 提了那祯后,林旋回去倒没再乱点鸳鸯谱。 这让林义心情大好,赶着紧着,也痛痛快快的同阳华、林凯以及关平等人玩起了猜拳喝酒的游戏。 中途林凯七舅子也展示了胸襟,竟然也当着妻女的面参与到了喝酒游戏里头。 看着频频被罚酒的“林凯七舅”,林义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宋其润随母姓,难道曹如华是入赘的? 显然阳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事后问林凯。 给出的答案是:宋梅夫妻当初怀孕时为了孩子起名有了争论,后来曹如华就提议,男孩子用我的名字跟我姓,女孩子用你的名字跟你姓。 青天碧草,知了啾鸣。 南方的夏天,难得来次凉爽的晨风。 就着风扇舒舒服服睡了一夜,丫个大红裤衩躺在席子上的林义,一点想要起来的心思都没有。 慵懒的侧个身子,瞅了会泥巴窝里几个探头探脑的雏燕。 想起昨晚的春秋大梦,哀叹一声,这样舒服的日子就差一个女人了。 要是此时能在美人嘴里涎几丝甘甜,捏一坨软肉。 那日子 想想都不要太美好。 日升三更,木门吱呀一声,双鱼座的臆想又被打破了。 林凯一进来就说,“快起来,有人打电话找你。” “谁啊?” “听口气,应该是你公司里的人。” 套个短袖,林义问,“打的座机吗?” “嗯,快去吧。” 麻利地拾掇一下,林义看了眼老古董诺基亚,发现信号果然坑爹。 趿拉个白凉板鞋跟着进客厅,呵,好家伙,一窝子人围着沙发唾沫横飞,谈天说地。 心想这电话还怎么打? 大伯母也是想到这一茬了,走过来就温温笑说,“来,去卧室接电话吧,里边有分机。” 林义点点头跟着进卧室,但一临门又傻眼了,里边竟然有人在打吊针。 细细一瞧,哟呵,这不是那个眼睛长在脑莫心里的宋梅么,发高烧了? 对着旁边陪护的林旋打个招呼,才拿起搁置一边的红色电话。 电话是吴景秀从日本打来的,瞅了床边的那母女一眼。 林义问电话那头,“你英语口语怎么样?” “还行。” 通过电话,吴景秀告诉他这两个月调研的情况: 根据ICsights的数据显示,在1990年,日本IC市场的份额不包括代工厂高达49,远远超过第二的美国的。 当时的NEC、东芝、日立、松下等厂商依赖于产品的技术和价格优势,在全球制造了巨大的影响力。 从Gartner的统计中我看到,1990年全球排名前二十的半导体厂商中,有一半厂商是来自日本。 如果单单统计前十的半导体厂商,更是有六家是来自日本。前两位分别是来自日本的NEC半导体和东芝半导体,与排名第三的摩托罗拉半导体相比,优势明显。 纵观日本半导体的发展,这个成绩主要与他们从八十年代开启一系列推动计划有关。 集成电路是由德州仪器工程师杰克基尔比在五六十年代发明的,并在之后取得了跨越式的发展,而美国也一直处于全球领先的位置。 虽然日本也很早就聚焦集成电路产业的研究,但是与美国相比,仍然差距很大。到了七十年代前期,日本计算机产业还整体落后美国十年以上,为了寻找超越的机会,日本产学研将目光投向了超大规模集成电路VLSI。 在70年代,日本政府与NEC、日立、三菱、富士通和东芝五家日本最大的计算机公司,日本通产省的电气技术实验室,还有CDL由日立、三菱和富士通联合组建和NTISNEC和东芝联合组建这两个研究机构联手签订了VLSI研究协会,计划投入3.06亿美元去钻研VLSI。 经过十年的合作,VLSI研究协会共申请了1000多项专利,其中600多项获得了专利权。这些技术让日本在DRAM产业获得了世界领先的地位。 后来日本在八九十年代打败美国,成为全球DRAM老大,就是依赖于此时打下的基础。 但是! 作为集成电路发明者的美国,在日本的步步紧逼之下,他们从八十年中期就开始了回击。 资料显示,1985年美日就开始就半导体问题进行谈判。 当时美国向日本的相关负责人表示,要求他们将美国在日本的市场份额提升到2030,并建立价格监督机制,终止第三国倾销。虽然日本人当时极不情愿,却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苛刻的条款。 而到了1987年,美日的贸易逆差进一步拉大,且其半导体产品在日本的份额并没有提升。为此山姆大叔再次旧事重提,与日本开始了第二次谈判。 当时的里根政府要求日本必须改善市场准入和停止在第三国倾销。 再加上后面的一系列半导体协议,到了今年上半年年,日本的半导体已经今非昔比。全球半导体龙头的位置,也在1992年被美国Inte反超。 按照ICsights的统计数据显示,近几年日本在IC市场上的份额越来越低。曾经领先全球的NEC、日立、三菱和松下已经不再出现在这个榜单最前列。 按照ICsights的说法,这主要是以韩国和美国为首的IC供应商在存储方面的竞争有关。 他们认为,由于激烈的竞争,导致日本供应商的数量减少,垂直整合业务的流失,错失了为几个大容量的终端应用提供IC的机会,再加上他们转向Fabite的商业模式,降低晶圆厂和设备的投资,进一步削弱了其竞争力。 报告到这里,吴景秀说: “林总,你知道韩国半导体技术最近2年为何发展的如此快吗?” 关于这个,林义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具体细节,但大势还是知道些的。 于是说,“趁着美国打压日本半导体行业的空挡,韩国企业挖了不少墙角吧。” 虽然记不太明白,但历史上韩国的半导体技术好像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吴景秀说:“对,所以我也想走韩国企业的路子,挖人挖技术。” 她说看中了东芝的半导体技术,准备想法子接触里边的一个技术课长。 林义问,“把握大吗?你这样做安全吗?” 那头的吴景秀沉思了会才说,“由于广岛协议,现在日本的半导体行业进入了冷冬,也暂时进入了比较混乱的时期。而举世闻名的东芝半导体也在此列。 所以现在是挖墙脚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今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走访了2个多月才筛选出这个目标,所以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想尽力试试。” 闻言,林义沉默思考了会,想想其中的可行性。 好像这女人说得对,如果国内的芯片技术还有那么一丝崛起的可能,那暗藏的机会也就在这个几年了。 虽然对此不敢抱太大期望,但林义不能挫伤她的积极性。同时也知道这女人打电话来肯定不是做个汇报这么简单。 于是说,“需要我做什么?” “走香江户籍途径,给我派五个技术人员过来。” 说到这,吴景秀又说,“前期我需要250万活动费用,至于后续到时候再看情况。” 林义想了想,点头答应,“行,250万不是问题,稍后安排何慧给你转账。” 接着林义又嘱咐,“还是那句话,自身安全最重要,不要过于冒险。” 闻言,电话那头的吴景秀咯咯一笑,“林总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这个年纪,又是个离婚女人,最不惧怕天惧怕地,何况是冒这个险了。” 林义一时头大,这大实话抛过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挂断电话,林义抬头时发现,三个女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 林义心里一塞,试探着问,“你们这副样子,不会是听懂了吧?” 林旋笑的有些诡异,坐过来拍拍他肩膀说,“我舅妈是上外英语教授。 其润妹妹虽然学的不是外语,但大二时英语也过了托福,过完年准备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留学的。” 林义顿时无语,于是也懒得掩饰,直接给蒋华挂了个电话,让她挑选5个可靠的技术人员。 通过电话,蒋华问,“林总,如果是半导体技术的话,我建议陆远或管一路带人过去。” 陆远? 林义心里琢磨了下,觉得这人确实不错。 对方不仅对步步高电子的归属感强,同时也是个技术痴汉,后世在芯片领域也是大名鼎鼎。 还有一点不可启齿的是:陆远一直很爱林旋,虽然藏在心里很隐晦。但林义和林旋两人从始至终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也是一个很可靠的保障。想到这里,林义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了。 但是身处这个位置,身处这个大环境,却又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只能不择手段的物尽其用了。 就是有一点。陆远现在负责北极光微电子公司的技术对接,这么个重要岗位显然是不能轻易离开的。 至于管一路,人比较灵泛,而且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国企干的封装技术,专业也对口。 不过问题也有,管一路相比陆远来说,忠诚度虽然目前还看不出,但想来肯定是远远比不上陆远的。 用他有点冒险。虽然步步高电子有他的股份,但林义经过多次注资后,那点股份也稀释的不成样了,可有可无。 林义最担心的是花费巨大人力物力,千辛万苦到手的技术学会了,最后却飞了。 那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摊在沙发上细细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派陆远出去。至于陆远手头上的工作,交由他的副手就行。 于是拍板决定,“那就陆远吧,不过就此事你要和他好好谈一谈,做做思想工作。 另外” 说到这里,林义顿了顿,不过随即又皱眉说,“感情虽然牌要打,而且要打好。 但是其中利害也要说清楚,该签的协议决不能手软,我不想到时候鸡飞蛋打。 明白了吗?” 电话那头的蒋华点点头,“嗯,我会逐一跟他们面对面谈的,竞业协议、保密协议、相关合同等我也会督促签好。” 林义又嘱咐,“谈的时候注意分寸,手段尽量怀柔。不过索赔金额根据有关法,尽量往大里设置,大到他们付不起违约代价。” “好。” 说完,在三双大眼睛里,林义又给王欣打了个电话。 按他的设想,5个人不能全部是步步高电子的,为了分担风险,北极光微电子也得派出2到3人。 花了点时间同王欣说完,林义又给何慧挂了和电话,安排打款。 末尾又同身处东京的刀疤打了个电话,交流一番后。林义根据刀疤的建议,心想是否要派关平过去。 看着林义沉着心思走出卧室门槛,一直惊讶张着嘴的宋梅转过头问林旋: “你这弟弟是学表演艺术的?” 这话顿时让林旋伏在沙发上乐不可支 饭后的阳光有些燥,照在人身上闷闷的。 吃饱喝足的一行人光着脚丫子在在梧桐树下纳凉,嚼舌根。 说到哪家发财了,哪家有出息了,哪家子女不争气的时候。 林凯突然问,“阳雅是你同学吧?” 摸着滚圆肚子的林义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你是指村里2组的阳雅吗?” “对,就是那个。” “是同学,小学初中都一个班过来的。” 说到这,林义又问,“你怎么提她了?出什么事了吗?” “啧啧”只见林凯啧啧一声,然后指着流水席中间的一桌说,“那个大肚子中年男人是阳雅妹妹的老公。” 林义一愣,有点惊讶。 年初的时候,大长腿还说在机场看到过阳雅姐妹和一个50岁男人走一起,没想到又碰到了。 通过林凯叨逼叨逼的解说:阳雅妹妹,阳芬。村里人都传她傍到了珠海的一个大款。 这次开着大奔返乡,听说是阳芬怀孕了,回来办理户口迁移手术的。 说到这,林凯挤眉弄眼地说,“那死胖子年纪比阳雅她爸爸还大10岁,啧啧” 对此阳华白了一眼,散个大手夸张说,“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人家有钱啊。 你要是出手就是50万彩礼,阳芬也会趴在你裤裆里,叫声雅蠛蝶,干爸干爸 不,说不定叫喃,喃,都行。” 气笑了的林凯看不过眼,伸腿就是一脚,末了又说,“听说那死胖子是开厂的?” 听着他们的茶余后饭,坐在一边的林义顿时涌起了很多记忆。 那是办什么厂哦,只是一张皮罢了。人家做的是法律里边惩罚最严的生意。 想到这个50万彩礼,林义在心里摇头叹了口气。 原本阳雅父母是一对很本份的农民,老实巴交的。以前在村子里拘着,谨着,人缘倒也不差。 但自从小女儿发达后,人心慢慢就变了。 不仅自己夫妻开始人五人六的装了。连带大女儿阳红都眼光高了,看不上自己丈夫了,离婚后也投奔珠海去了,说是和妹妹做生意。 头一年倒是发了大财。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底,人家就会开保时捷卡宴回来轰动这个原生貌小村落。 只是可惜了 一年后会飞来几颗子弹,阳雅要哭着喊着出几副棺材钱了。 唉!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马与夜草不肥。 但是根据木桶理论,自身德不配位,一下乍富,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就像后世潇湘永州的一个真实新闻一样。 一对情侣在江浙制衣厂打工,下班后路过彩票店一时新奇,也就顺手一起买了两注,没想到老天眷顾了1000万。 事后,那小伙子不仅把工作辞了,还带着女朋友回老家过起了富贵闲人生活。 但这是个什么社会?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社会。 有钱了,要是自身底蕴不够,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敢凑过来了。 那小伙子还没得瑟半年,就被新交往的酒肉朋友设牌局把钱骗了个精光。 还好那女朋友是个有稳心的。一开始看着苗头不对,就和男朋友提出分手,钱也不要多,拿100万分手费就又回了江浙。 后来小伙子钱输光了,还倒欠了一屁股债。 兜兜转转,几年后回到江浙一家制衣厂打工的时候,偶然发现自己的大老板竟然是前女友。 人家光鲜亮丽,开着豪车,带着丈夫和小儿子,一脸幸福。 吃完酒席,一行人又回了邵市。 后脚跟还没落稳当,苏温就来了电话。 开门见山,那头就说,“天河路的shoppga有了可喜的进展,昨晚和沈柯、朱阳统计。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379家各具特色的中外大名牌表示愿意入驻我们的购物中心,离我们的500家大品牌目标又进了一步。” 林义心里一喜,连忙问,“签订协议了吗?” “已经落实了大部分,未来5天可以完成。” 听到这话,林义顿时心安不少,但还是催促道,“要他们麻利点吧,这shoppga现在看不到摸不着,怕迟则生变。 我们投入太大了,不能打一点马虎。” 电话那头的苏温拢着细细发束到耳后,柔声糯糯的道了句,“好。” 接着又说,“昨天运动品牌李宁又找上门了,你说要不要接纳?” 林义讶异,“又?” “对,是又。它们羊城的负责人在一个礼拜内,登门拜访了沈柯三次。希望可以入驻我们在天河路的购物中心。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林义沉吟了下,考虑到李宁这品牌在国内的影响力,而现在自己的购物中心还是空窗期,暂时不要得罪好。 于是说: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讲就一个“和”字,和气生财。先接纳了吧,不过毕竟以前对我们甩过脸巴子,这次的优惠条件就不能和老客户一样了,总得给老人们一些优越感才好。” 苏温点点头,又说了一个新想法,打造一家影院。 林义怔了下,后世的购物中心一般都匹配有豪华影院。只是这年头国内的电影市场并不景气,不仅片源少,而且一般还停留在活着这类型生活电影里边。 和其他同等资金付出的项目对比,经济效益可能不会理想。 但林义也知道,这促使荷尔蒙分泌的调调受很多年轻人喜爱,于是说,“很有必要,你着手张罗吧。” 一路谈下来,苏温还说,应天河区CBD甲级写字楼的市场急切需求。原先规划的30层甲级写字楼,这次提升到35层。 同时还说,现在审批等一系列手续都已尘埃落定。财务也已归位,只等店铺入租率再提高几个百分点,就可以着手动工了。 林义问,“现在入租率是多少?” “差不多57.8,离我们的初步计划目标还差2.2个百分点。” 苏温对林义说,shoppga原定8月21号动工打地基,这是一个适宜“动土”的黄道吉日。而起手点是棕榈广场这里。 “到时候羊城大领导陶仁波,常委金寿和熊纪等领导班子都会出席动工仪式,你要不要赶过来?” 林义想了想,还是拒绝说,“我就不了,这风头留给沈柯他们团队吧。” 对这个回答,苏温一点也不意外,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这话让林义一木,随即嘿嘿笑着,“想我了?” 对方没回答。 林义眼珠子滴溜一转,好像猜到了什么,顿时眼放精光,“算算日子啊,现在距离我们上次的恩爱已经20多天过去了吧,看来某人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女人还是不作声。 不作声,那就是默认了咯。林义一下子硬气的不行,直接说,“反正你也要回潇湘开超市例会的,我在邵市等你。” 说着,又对手机说了句,“等你啊。”然后就挂了。 心说女人你继续给我端着,看还治不了你。 听着手机里传来气人的“等你啊”,然后又回归了沉寂,苏温左手陇着柔顺的黑发,安静了良久。 ps:经过一天,均订提升了一个,看三月这可怜巴巴的样,来起点订阅下吧,你们要是给持续动力才是最可爱的人了。 第161章 求仁 傍晚,南风吹着嫩绿,夕阳倦出了困意,夜幕要来了。 踩着饭点挂完电话,林义从外边的房间来到了餐厅。 大圆桌上的晚餐比较丰盛,有酒有肉,有荤有素,蒸的、炒的、煮的都整齐活了。 等到林义拉开凳子落座,林家大伯就说,“今晚在座的男同志都要喝酒,烧酒和白的,你自己选个。” 林义的心顿时一片哇凉。自家事情自个知道,得了富贵病的自己,好的红酒可以喝半瓶,青岛啤酒顶天了5瓶。 要是说烧酒和白酒,那毫不客气地说,一杯就迷的晕七就八的。 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的大伯母,没想到后者扯个褶皱,温温笑说,“今天难得的聚次,喝个吧。” 得,是逃不掉了。林义叹口气说,“可惜了一桌子好菜,看来今晚没口福了。” 闻言,大伯母起身用搪瓷杯倒了一杯堪堪平的牛奶。 摆到林义跟前说,“喝酒前先喝杯牛奶保护下肠胃,今晚可以放量,要是醉了让你凯哥帮你擦身子洗澡。” 扫了眼林凯一副很乐意的样子,林义连叹口气都不想了,纯属瞎浪费。 不一会儿,宋梅母女也从外间走了进来,人整齐了。 林旋杨着脖子好奇问,“你们刚才是在外边阳台?” 宋梅看了林义一眼,算是默认了。 林旋又说,“难怪刚才找你们吃饭,没见着人。” 听到这话,林义心里又吐了口老血。自己进外边房间打电话就把前后门都关拢了的,这两人肯定是阻在阳台了。 问题就是,要是这两女人刚才在外边阳台,那自己通过手机的俏皮话,岂不是全听到了? 林义顿时郁闷不已,心想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怎么不事先探个头看看外边有没有人呢? 每次喝酒,阳华和林凯就唯恐天下不乱,连带着林义都被波及了。 而让林义诧异的是,酒过三巡的曹如华竟然主动同自己干了一小杯。顿时心想,有钱果然是好啊,走哪里都自带面子和里子。 你来我往,热热闹闹的过了40来分钟,桌上的女人们慢慢退场了。林义抓个机会也把小杯子里的酒倒掉,晕乎乎的赶紧撤乎。 天气闷热,又喝多了,细细密汗布着,衣物贴的紧巴紧巴的,身子骨异常难受。 头疼欲裂的扶墙趟过走廊,从2楼上到3楼临时安排的住宿地方,稀松平常的几步路,就让林义感觉像走了天涧一样。 尿憋,林义有些迷糊的摸到洗漱间,门一推开就愣住了,这是看到了什么? 一身大红睡衣的宋梅正弯腰穿拾掇换下来的内衣内裤,一时间透过前面的衣襟,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见到门外的人,女人惊愕过后就是淡定,直起身子继续整理衣物。 林义激灵一下,赶紧转身,默默念叨着“非礼勿视”。 晕乎乎的,同时心里也在想,他们一家子不是在4楼住宿么?怎么还跑下来同凯哥和自己抢洗漱间了。 再说门把明显坏了,也还敢到这里洗澡,真是心大。 还好自己回来得迟 都说酒醉心里明。关上房门,倒在席子上的林义,身子明明软的不行了,心里却格外敞亮。 一下想起了杜莲英,一下眼前又飘过央措。 而更多的是苏温在眼帘处,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见犹怜。 成熟的风情一波波的从幻想里传来,欲罢不能。忍了许久,伸个手到床头,拿过诺基亚手机。 林义问苏温,“你什么时候过来?” 睡梦中一夜荒唐,一把辛酸泪。 次日清晨,林义把关平拉到一角,把东京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说,“关哥你先好好考虑下,不要急着给答复。” 没想到关平缩了缩眉,就僵着嘴说,“我去。” “你可要想好了。” 关平点点头,咧嘴一笑。 林义顿时偏过头,太丑了。 不过也瞬间也明白了关平的意思。一是他会点日语,这是一大优势,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学。 另一个是吴芳芳不放心她妹子在东京闯荡,他过去能定心。 天气昏黄,季风刮的街上的纸屑塑料袋呼呼云作响,漫天飞舞笼罩着两边的旧宇楼台。 本田老A一溜溜趟过的时候,有种时光晦了涩,骑行在黑白里的味道。 来到师专门口,隔着老远就看到邹老爷子一袭青色中山装,在门口小凳上呼噜旱烟。 吧唧一口,一个烟圈,吧唧一口呼一个烟圈,小日子甚是惬意。 看到林义,张口就露出栖惶的大门牙说,“林小子,今天陪我好好整一盅?” “别得吧了啊,您左手的石膏都没掉呢,要是还陪你喝酒,等会您那大孙女不把我活剥了。” 闻言,邹老爷子脸一垮,偏个身子顿时不想搭理他,起满皱子的嘴巴却歪歪唧唧,“天天炖的煮的,都淡出个鸟来了。” 今天饭店里边冷冷清清的,没人。顺着楼梯拐到二层,大长腿正和她母亲磕着五香瓜子,看着电视,里面播放的是包青天之七侠五义。 那首主题曲“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和马汉在身边”,此时也荡气回肠。 打过招呼,接过邹母递过来的一沙冰镇西瓜,狠狠啃一口。水嫩多汁,沁人心脾,凉爽,舒服。 又细细嚼吧几口,林义就问,“阿姨,今天怎么没生意?” 邹母切了一果盘西瓜放林义跟前,说:“今天厨房整改,那家子嚷着要安油烟机,就停一天。” 天气热的人心慌慌的,冰镇西瓜的凉意特别诱人。林义恨不得把整个头都埋在红瓤里边,一口口吸溜拾掇,好不痛快。 这个吃相让大长腿片起了嘴角,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很是熟稔的用大拇指揩着林义口边的黑色西瓜籽。 顿!一时反应过的林义和邹艳霞相视一呆,然后默契地偷顺了眼旁边的邹母,后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乐呵呵的。 吃完一整块,林义就说,“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你呢?和我一起走还是?” 邹母顿时接过话茬,问,“小义你是过去张罗那边的书店生意吗?” “是啊,离开学不远了,得早点准备图书。” 接着两人都看向邹艳霞,让她自己决定。 大长腿很是意动,但是偏头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爷爷手臂还没好利索,我得迟些时候过去。” 中餐是邹父亲自下的厨,老规矩给林义整了一盘水里的菜,红烧黄鳝。 又整巴了子姜鸭,青椒炒肉,麻辣猪蹄,大骨汤,酱黄瓜,最后还来了个开胃酸豆角和一大碗青菜。 一桌子人围着吃得好不痛快,看到林义和邹父频频撮着小酒干杯,好几次把手伸向腰侧葫芦的邹老爷子真是羡慕得紧。 咬巴咬巴牙口,末了心绪难平的邹老爷子,伸个老迈嘴脸挑拨说,“林小子,你不是骑车过来的么,少喝点。” 话音落下,大长腿果真被套路了,又长又细的胳膊一拢,眼前的半瓶啤酒就不见了。 看了眼一脸得瑟的老爷子,瞄了瞄笑呵呵的邹父邹母,林义眨巴眼说,“一瓶啤酒我才喝了小半,这多好菜,让我再喝点呗。” 犟巴了许久,林义只得说“我中午不走,吃完晚饭才走”,闻言邹艳霞眼睛一亮,撅起嘴皮子才把剩下的半瓶啤酒给他。 最终林义还是食言了,下午三点过,手机响了。 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糯糯的好听声音,“我到邵市了。” 骑车来到车站,林义一眼就瞅见了淡蓝色上衣,藏青色裤子的女人。此时立在树下是那么打眼,一边应付各种拉客司机,一边抻着头往外边瞧。 看到停在身前的本田老A,苏温只是安静瞅了林义一眼,就默不作声地上了后座。 开了一小段,摆脱了后边的人群,苏温才说,“我们先去医院。” 滋!两脚着地,车子刹车停住。 “你哪里不舒服吗?” “嗯。” 看着林义拧巴了的眼角纹,女人又解释道,“没大事,女人之间的一点小问题。” 信了鬼了。一到邵市人民医院,苏温就带着林义进了生殖科。 只见女人对里边的医生说,“医生,我们结婚几年了,都没个孩子,你帮着看看他,有没有生育问题?” 看到老医生戴个老花镜不停打量自己,瞅着女人安静坐在一边,一脸的置身事外,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吐血的林义差点破口大骂。 谁特么有生育问题?前世自己已经验证过的,怎么可能有生育问题? 不过最终还是没熬过,林义还是跟着化验单走了一遭。 其实他此刻内心也有些打鼓,苏温的身体检查单子林义看过,一切都很正常,可算准日子行事也没见个动静,不该啊? 难道次数少了? 在拐角处等待化验结果的空隙,林义拉个脸对苏温说,“你这是一点也不尊重我?真把我当工具了?” 女人见林义罕见地不高兴了,顿了顿,看了看过道那边没人,也从安静里出声。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把人吓了一跳,酥酥软软的声音甚是销魂。 只见苏温小幅度张开双手,轻声说,“小男人,抱抱我。” 什?林义傻眼了,顿时看不懂了,以前多么端庄的女人竟然也会这样? 这谁受的了。 看到林义不动,苏温微仰着头,水雾般的眸子透着歉意,“抱抱我。” 听着舒服里又透着疲惫的声音,林义明白,一路风尘仆仆的女人累了。 有些心疼,但又不想这样屈就,实在是挑了底线。 于是低个头说,“我嘴巴痒。” 女人顿时滞神,弯个左手拢了拢耳后的青发,手指在耳钉上摩挲了好一会,看到林义还是坚持己见。 最后犹豫了下,挣扎着踮起脚,在林义嘴角轻轻啄了口,末了还细细说,“小男人,抱抱我。” 又再一次从声音里听出了疲惫和风霜,林义有点不落忍,这可是清傲了半生的女人啊。顿时伸个手把她抱在怀里。 苏温把脸靠着林义下巴,柔声说,“等会我也去检查一遍。” 闻言,林义懂了。女人也觉得自己冒失了,伤了身边人的自尊,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弥补。 最终执拗不过,苏温还是开了化验单,也陪跑了一遍流程。 医生拿着两人的化验单,细细过了一遍,抬头说,“你们的身体都没问题。” 看到苏温张嘴欲言又止,林义接过话问,“那是什么问题?” 老医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会,才说,“你们身体正常,影响生育一般是工作压力和心里因素了。” 接着着重对苏温讲,“从一进门,你就眉毛紧锁,显然是心里压力过大。我建议你们房事前,先放松放松心情,调整好状态” 医生嘱咐了一番,末了又说,“你们身体正常,暂时没怀孕不要有过大的心里压力,在排卵期,行房次数可以适当频繁点。” 这话一出,林义心里一乐,这老医生真是良善之人啊。 脸色尬红的走出医院,吃完晚餐,苏温就说,“我们去紫薇公园吧。” 林义看了眼昏昏沉沉的外边,“天色不早了,路有点远,还要爬山,要不明天吧,怎么样?” 女人也直直看了会天空,点点头,然后又说,“陪我去城南公园走走。” 这个可以有。城南公园景色虽然比不过,但胜在它的地理位置好,城市中心很是方便,随时可以去随时可以走。人还多又热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城南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也就一小山头。山不高,高大乔木下几条石子路蜿蜒向上,尽头的顶部是活动场所,中老年人唱歌跳舞,吹唢呐拉二胡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小山中间有个湖,夜色下迎着谷风,坐在亭子里看五颜六色的游鱼,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小抿一口水,放一边,女人又开始撒鱼饵逗弄湖里的观赏鱼,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是想让自己尽量放轻松点。 正当林义凭着木制栏杆,闲情逸致数着这团密密麻麻的鱼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苏温,小义?” 转身一看,原来是林旋夫妻手挽手沿着石子路从湖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看到两人,林旋显然很是意外,走过来就打趣,“你们谈工作谈到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两女人在不远处说了什么,离开的时候,苏温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沿着马路散步,并排着的影子在昏黄路灯下拉的老长老长。 路过一家剧院,林义问要不要进去看一场,女人摇摇头。 反而说,“戏剧看不进,附近有电影院吗?” “有,不过有些陈旧。” 加快步子,两人赶到电影院的时候,根本没得挑,只有一部电影情书在那里等人。 看了眼咪蒙的海报,林义问,“还看吗?” 女人立在跟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情书是由岩井俊二编导的,中山美穗、丰川悦司、柏原崇主演的爱情电影。 电影讲述了一封原本出于哀思而寄往天国的情书,却大出意料收到同名同姓的回信,并且逐渐挖掘出一段深埋多年却始终沉静的纯真单恋,真相大白之后前尘往事与今时爱恋缠绕出了一段痴情凄美的挚爱情深。 电影中段,被情绪感染了的苏温主动抱着林义右手,偏头像个小女孩一样偎依在上边。 唯一和小女孩的快乐阳光不一样,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一场电影,她只呢喃一句话,“富士山好美。” 回到酒店,等林义洗个澡从淋浴间走出来的时候,一身白色睡衣的女人已经睡着了。紧着节拍的呼吸,显然是累极了。 林义半抻着身子瞅了会,细细的长睫毛搭在好看的脸上,美的像一幅画。 哀叹一声,这电影看的,之前的气氛白调节了。收着那点小心思,也伸直腿平躺在了床上。 前半夜煎熬,后半夜倒是睡得很死。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温都已经洗漱好了。 在椅子上安静翻着书,看到林义睁开眼,就说,“今天难得是个阴天,吃完早饭我们去紫薇公园吧。” 抱怨地看了她一眼,林义说,“晚上不看电影了。” 女人温婉笑了笑,不说话。 早餐,十二个小笼包就着豆腐脑,林义吃得满嘴流油,满意极了。 苏温小口小口咽着油条,偶尔用牙签挑一块千层饼,就着现磨的豆浆,也是井井有条。 吃到中段,女人把千层饼移到林义这边,“一起吃,一个人吃不完。” 紫薇公园在一座山上,漫山遍野的紫薇花有许多种颜色。 有淡紫色,大红色,紫红色,还有白色。远远看过去,就像薰衣草,不过薰衣草的颜色只有紫色。 公园的建造者显然是用了心的,连着两个小山头的花茎林荫小道,人走在中间,心绪瞬间宁静悠远,一切烦恼被远远抛在了九霄云外。 细碎步走到半途,这里有几个花藤缠绕的秋千,苏温甚是意动。 山风微拂,小鸟扑飞,虫草盎然,坐在上边远眺了一番青峦叠嶂的秀美风景。 苏温轻轻说,“对不起。”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林义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声对不起既是昨天就医的道歉,也是对昨晚的歉意。 林义什么也没说,揽过她,把头低了下去。 这个晚上,求仁得仁,女人像水一样,破天荒的主动迎合,林义恨不得唱一首快乐的小儿歌。 又是折腾几番,沉沉睡去的林义累极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林义发现女人不见了。 穿个四角裤衩打开洗漱间,哪还有半个影子。 感受着屋子里的空空荡荡,林义一时烦闷极了。 打开关了一整晚的诺基亚手机,里面的未接电话竟然有20多个。 坐在床边一一回过去,大部分是大家庭里的人打的,只有少数几个是公司打的。 而最后一个竟然苏温拨的。看一看时间,早上5:38,这是逃的多块啊。 本想回拨一个过去,但摁着按键的时候,林义又停住了。 这个电话的意思林义懂了,女人怕林义担心,所以留个未接电话表明她是自己离开的,安全。 同时离开的这么早,就是想要一个安静。 愣在原地想了想,其实这样老套的分别甚是好。 昨晚的苏温被林义挑着动了情,化身成了一个绕指绕。事后回过味来,女人肯定是抹不开脸的,而且说不定她心里现在怎么复杂呢? 也好,不哭哭啼啼,不拉拉扯扯,不缠缠绵绵做难分难舍的模样。 这样真的很好。 其实在内心,两人都隐约明白,要是有一个极尽纠缠之力,关系肯定是走不长远的。 这女人果然还是那女人啊,聪慧的把感性和理性弄得明明白白。 甚是好! 想通了,把手机往被褥抢一丟。 林义走进了洗漱间,洗澡,刷牙,伺弄衣服,走人,留一间情放在这里,永远是可口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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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在夕阳下,显得有点老旧。里面灯光昏暗,人声鼎沸,环境和脑海里的那些印象大相径庭。 才几步,林义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边的女性消费者,一般穿的比较精致,茗品的动作也极尽优雅。 而男性顾客就简单多了。几簇几簇的勾搭在一起交头接耳,咖啡就桌角落里随意归置,感觉来这里,喝咖啡不是最主要的目的一样。 可能是看出了林义的疑惑,王欣解释说,“这里是华强北一带非常出名的程序员聚集地。” 闻言,顿时明悟。特意环视了一眼四周,林义觉得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勾勾搭搭的应该是在那里密谋着他们的青涩梦想。 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女人要了一杯摩卡,林义点了蓝山。 很多人都说,国内的蓝山咖啡都是冒牌货,真正的正品一般掌握在日本人和美洲人手里。 对此林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咖啡的好坏,一旦入口,倒也能分辨一二。 看着端上来的咖啡,热气腾腾的,对着服务员微笑下,也跟着对面的女人一样,把心思挂在了这份惬意上。 小呡一口,咖啡的风味有些浓郁、均衡,水果味中还夹杂些酸味。十分香浓。 一连品了几口,在王欣的期待中,林义笑着点了点头,说: “我不知道这蓝山是不是正品,但我比较喜欢。没想到外表不起眼的店里,还有这么风味的东西,果然是大隐隐于市。” 对这话,王欣也是感同身受,玩笑说,“我第一次进来也是偶然,那时候时间紧,心想就随便带一杯去公司吧,没成想误打误撞对了。 要是我那时候有充足的时间做选择,估计这乱糟糟的场面,看第一眼我就放弃了。” 一连几天会议,一连几天喝着蓝山。 第四天下午,林义和王欣照常光顾了名典咖啡馆。不过这次一进门就愕然了。 在这里竟然能碰到他? 感受到林总的异样,王欣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对面是一瘦个青年,戴着副眼镜,斯斯的,很是精神。 王欣问,“林总认识对方吗?” 林义摇摇头说,“并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衬衫西裤皮鞋,也太周正了点。” 女人也是细致看了眼,随即笑说,“这人一直这样打扮。” “你认识他?” 王欣点点头,“认识啊,他叫马复制。经常和旁边那个张志西一起过来,后者目前就在附近的黎明网络公司上班。我们碰见的次数多了,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说着,女人又问,“要不要过去一起坐坐?” 林义点点头说,“我都行。” 拐着过道慢慢靠近,两人的对话也嵌入了耳朵。 只见刘志西用一种不疾不徐的语气质问,“我们公司的一台服务器经常莫名其妙的死机。我追踪日志来源,IP显示地址来自罗湖区的润迅公司。 这是你干的事吧?” 马复制呵呵一笑,“我就是来试试你的水平。” 王欣和两人果然是认识的,而且还非常熟稔。 经过一番介绍,林义才明白了这次马复制从罗湖赶到华强北的目的。 只见马复制说,“润迅公司的等级太森严了,虽然我现在做到了主管。 可是上面还有高级主管、经理、高级经理、总监、部门副总裁、副总经理、总经理和执行董事,我要熬到何时才能出头啊。” 说到这里,马复制又说,“熬资历也就算了,问题是工资还低” 林义好奇问了句,“你现在每月工资多少?” 马复制脸色尬红说,“还不到3000块,还没我闲暇里炒股的收益高。” 随着四人的谈天说地,当马复制谈到目前的想法时,喝着咖啡的林义差点笑场。 你猜他说了什么? 只见马复制比划比划说,“我想来华强北开个店子组装电脑卖。 我算过了,动手组装一台286和486的计算机,可以赚50块,一天我只要装2台,工资就已经高过润迅的工资” 说着说着,马复制邀请老同学刘志西辞职同他一起合伙搞这个算了。 这个名场面,让林义笑着忍了许久,后面实在忍不住了。插嘴说,“你价格倒是调查的门清。但不知道你注意到一个现象没有?” 说到这,林义把咖啡放一边,正了正身子才继续说: “目前在华强北装机的都是从农村来的初中生,他们对配件的行情比你熟悉的多,手脚又勤快,你确定搞得过他们?” 听到这里,话一直比较少的刘志西猛然点头,“不说还没注意,你这一说,还真是这样。” 听到两人一下就把自己心血来潮的事业给“弄”没了,马复制脸一垮,喝咖啡的心情都不美了。 后来马复制又说,他目前还有个点子,就是开发一套股票行情的接收系统。 这个夜,一张桌子,有男人有女人。还有林义这种会调节气氛的老手在,四人是聊的热火朝天,几下几下就把距离拉近了。 后来喝咖啡已经不能满足了,在王欣的拾掇下,又移到了外边的大排档。就着海鲜粥配菜,又开始了漫漫长夜。 聊着聊着,后面在林义的有意引导下,几人把话题串说到了互联网的站点上。 到这里马复制终于扬眉吐气了回,说他去年2月份也弄了一个站点。 林义配合着问,“叫什么名字?” “ponysoft,中名叫惠多网。” 林义眼皮一掀,装着很是讶异,“惠多网?那你的英名是Pony?” “对啊,你进过这个站点?” 林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何止进过,我可是你这站点的常客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在里边活跃一番。” 见到了知己,马复制兴趣大增,“你的网名叫什么?” 林义吸溜一口海鲜粥,悠悠说,“好美丽。” 马复制一惊,“你就是那个号称“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好美丽?” 林义点点头,自恋一番说,“难道我长的不好看吗?” 只见马复制顿时喷出一口老粥,心里在呐喊: 你不是说你是女人吗? 说好的女人呢? 害的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你私密。你个男人怎么能,怎么能说出那么风s的话啊? 赔我那些朝思暮想的夜啊 这个晚上四人中有三人哈哈大笑,心情愉悦。 看着郁郁寡欢的马复制,林义心里可怜一句:我去年买电脑就是来陪你们这些大佬玩的,不然那么笨重那么贵的机器。 我买它们图什么? 一连几天下来,四人正经中带点玩笑,玩笑中带点正经,关系融合的很快。 又一次与那两人分开,夜色里,王欣问林义,“这么下去,我的身份迟早会被发展的,要不要主动说?” “不用,一切随缘就好。” 来到羊城,林义见到了苏温,说想要到工地上看一看。女人给他找了顶安全帽,又要求林义换上胶底很厚实的套鞋。 “现在工地上摆放的有些杂乱,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生锈的钉子。你要注意挑着点走。” “好。” 8.1万平米的工地。而现在开花的地方就是设计图上的棕榈广场,更具体一点就是音乐喷泉位置。 在一个木桩边停了下来,上面系着白色麻线,延伸着和工地上其他的标杆链接了起来。 苏温说,“这根木桩是风水桩,定朝向用的。” 林义点点头表示明白,在农村老家这东西并不罕见,每起一栋房子,风水先生都会定个朝向。 说到朝向,越是农村的人越是痴迷。不论是起房子动土,还是丧葬墓地,都离不开这个。 按照老家的习俗,住人的房子一般选择谷地,也可以是凹槽。 要是房子背后有山。两侧也有遮掩物,比如小土堆,或者几棵树。而前面又有水流围绕,这就是有山有水的绝佳风水宝地。 而坟墓的位置一般选在山棱上,直白点说就是山脊上,也就俗称的龙脉。 不过山棱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会选用有地理形状的地方。 比如几座山连起来像凤凰,就说这里的龙脉是凤凰脉。而其他诸如蛇形、牛形等动物名称也是如此。 而丧葬也好,其他工程项目动土也好,据说一般不选择山顶位置。按老人的说法,山顶位置有煞,会无中生有闹事情。 所以一般坟墓都选在山腰或山脚,就是这原因。 记得老家曾有一个故事。那个家庭在当地算搞得比较兴旺的,老父亲死后,包工程的儿子从省城请了个所谓的风水大师回来,把墓地选在了山顶的交叉路边。 没曾想,丧事完毕后,那儿子天天晚上做梦,梦到父亲哭诉,甚是凄惨。而她媳妇也总是在半夜被吓醒,说是家里总有声响。 那时儿子还嘲笑他媳妇,农村里老鼠半夜出来活动不是很正常么? 直到一连三月都是如此,莫名其妙的做梦,莫名其妙的半夜听到响声。后来那媳妇被逼疯了,花了大价钱请了个当地风水先生。 只见风水先生说:“你们从城里请来的所谓大师,连个基本常识都没有。 以为在山顶就望得高,眺得远,就是好地方了。殊不知这是大忌,你老父亲天天被煞气冲着,能好过才怪了。” 后面移了墓地,据说慢慢地又恢复正常了。 这事情也就听一乐呵,是真是假不知,但习俗就是这样流传的。 在工地上见到了吕举和他的施工团队。 林义问他,“感觉怎么样?” 吕举回答,“目前还算顺手。” 一边走,一边交流,其实林义也不是太懂专业领域的事项。但是偷偷观察工地上的精气神,还算满意。 从工地回来,林义召开了一个shoppga领导班子会议。 主要成员有林义、苏温、沈柯、蓝月鹅、朱阳和何蕙等主干成员。 会上,沈柯做了品牌入驻情况报告,说:“到目前为止,国内外超大品牌已经有529家选择了我们购物中心。 定期、超额完成了公司当初定的初步目标,下一步计划是争取超过1200家大品牌落地。” 沈柯接着又说,“购物中心的品牌引进计划,根据实际情况一直在进行精细化调整。 我们的主体工程分三期完成,计划在99年十月一号正式开业,中间时间差不多有三年零两个月。 到时候除了1200家大品牌外,我们希望还能有超过80000家中小品牌入驻,同场经营” 继沈柯、朱阳等人一一做了具体业务报告后,苏温也讲了定下来的具体化项目: “shoppga占地8.1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42万平方米的商场。 30万平方米,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半的东塔楼;35层超甲级写字楼;以及为将来预留的50层五星级酒店式公寓西塔楼” 花了2个小时细细听着每人的报告,认真阅览了每个人的工作计划书,最后林义也做了总结: “我们的shoppga是以世界级商业中心为定位的,设施配套引领潮流。 包括空间层层递增的剧场式设计、“金三角”客流引导体系、挑高七米的7000平方米园林生态中庭、羊城风情博物馆、超五星级国际电影城。 8000平方米大型室内主题乐园、超大型室内真冰溜冰场、环球“儿童反斗城”、室内水族馆和水瀑布喷泉世界。 容纳近20家餐厅的超大型美食广场等,就是希望构建亚洲顶级休闲购物天堂。 缔造步步高shoppga独步中国的体验式购物形态。 上千家国际国内知名品牌同场热买。目前主力店包括百货巨头羊城友谊商店、季后风名牌折扣店、步步高粤省生活家电、护理专家屈臣氏、万宁旗舰店、龙粤数码、哇哇哇娱乐城、飞场影城、开心果玩具城等。 而面积近三万平方米的主题餐饮店问是我们追求的一道独特风景。 由必胜客、肯德基、麦当劳、星巴克、哈根达斯、拉丁餐厅、首家京川沪主题餐厅、尚苑、新泰洋美食广场、拉斯维加斯式自助餐厅等二十多家餐饮知名商家联手打造。 除美食外,娱乐更是shoppga体验营销的另一个重头戏。在娱乐中体验、在体验中娱乐是我们追求的宗旨,网罗了哇哇哇、开心果、快乐比、冰河湾、飞扬影城等娱乐王国。 惊险刺激的反斗反恐、夺宝奇兵、幽灵旅馆、高空冲浪等游戏表演,365天至HIGH体验。 同时要不断邀请娱乐界、演艺界、化界的知名人士开展时尚品味的互动节目。将我们的购物中心打造成名至实归的时尚之都、娱乐之都。 另外,周大福、英皇等领衔的华南最大规模珠宝城,以及汇聚欧美港澳原创风情的时尚港,都是我们精挑细挑的“皇牌节目”。 希望打造真正融吃、喝、游、乐购于一体的体验天堂。 让愉悦贯穿购物的每一个细节,让身心进入一个舒畅的旅程,让羊城的市民、珠三角的市民甚至全国的游客,尽情体验国际尖端的商业明” 长达4个半小时的会议,让林义讲的口干舌燥。 散会后,跟着来到苏温的办公室,接过女人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有点意犹未尽,于是又把被子递给对方,砸吧嘴抱怨,“真是渴死我了,光我一个人就说了半个小时有多。” 听到这话,苏温莞尔一笑,又细致的给他到了一杯茶。 连饮三杯,林义感觉舒服了才问,“我们在粤省立项了步步高生活家电事业,同我们合作的国美苏宁有什么反应没?” 女人摇了摇头,“由于我们的shoppga是独立于步步高超市的,而且我们的“异业联盟”目前还只在潇湘合作,暂时没收到什么不好反应。” “不过随着双方的步子越迈越大,我们要是不能很好的达成合作意向,迟早会为市场竞争反目。” “嗯”,林义接着又说,“国内市场这么大,也不是哪一家就能吃完的,我们将来的竞争肯定难以避免。但也并不是说没有合作基础的,求同存异嘛,总会有共赢点的。” 苏温听出了林义的潜在意思,于是问,“将来如果要合作,你倾向于选择哪家?” 林义回忆了一番自己知道的关于苏宁和国美的重大事件,最后说,“国美的黄老板虽然很有能力,但也是个心很大的人,估计不好合作。” 对这个选择,苏温也不意外,“在我看来,国美、苏宁都没太大区别,都是虎豹财狼。只是国美的黄老板年轻气盛,锋芒毕露了一些。” 接着女人又说,“我们超市也好,购物中心也好,电器都只是一块小拼图,没必要针尖对麦芒,低调发展就好。” 对此林义也是认同她的观点,毕竟像这样的shoppga十年内又能开几家? 20年内能在南方沿海的各大一线大城市安家落户就是谢天谢地了,这样满打满算也就10家左右。 想到这,林义也说,“出发点不一样,追求的理念也不一样,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再定吧,但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女人点点头,又提了一个建议,“我这段时间在想,shoppga要不要换个名字。” 林义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想法。正所谓树大招风,现在已经有了步步高电子和步高超市一系列步步高开头的产业,要是再加个步步高shoppga确实不太安全。 思考了一会,林义说,“你这想法不错,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趁现在船小好调头,还来得及。 虽然这样子不能让步步高这个品牌更加效益化,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身在局中就得先想法子护住周全。” 苏温问,“那叫什么名字合适?” “shoppga不是挂到方源资本名下了么,你可以根据自己喜好取个名字?” 女人眼睛一亮,“欧尚如何?” 林义顿时无语,上次注册投资公司的时候,女人就青睐这个名字。现在又提出来,这是有多钟爱啊。 不过转头一想,欧尚购物中心确实比步步高购物中心好听不少,感觉名字都上升了一个档次不止,有点潮流的味道在里边。 随即拍板道,“那行,就欧尚吧,你尽快去变更相关手续。” 说到这,随即又揶揄说,“成了我的人,果然就不一样了,会替我考虑了。” 对此,苏温只是抿着茶水静静看了会林义,然后就绕过他,出门而去。 晚餐是在路边的米粉店解决的,看到白花花的高汤,林义一口气放了剁辣椒、辣椒酱、油辣椒三种不同风味。 瞬间汤就变成了红色,食欲大增。 而苏温截然相反,清汤寡水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林义问,“你平时也吃点辣椒的,怎么这次一点都不沾了?” 对此,女人只是莞尔一笑,不做回答。 看这样子,林义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问,“你有了?” 苏温盯着他面部表情观察了会,然后摇头说,“不知道,生理期还没到,不过我的做好准备。” 逮着她的小腹喵了又喵,林义哀叹一声,“那今晚我是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对这话,苏温都懒得搭理,低头一根根吸着圆粉,装着没听见。 米粉这个东西,碰到好吃的让人欲罢不能,连汤都得喝掉。要是运气不好,店家不太会做的,那真的是和吃塑料没大差别。 记得高一开学那会儿,林义在食堂第一次接触米粉,那白嫩嫩的一把米线躺在碗里,没一点味道,还不如喝碗开水。 而周边人却吃的很美味的样子,那时候是真的想不通,那些人怎么爱吃这鬼东西。 但有一次,饥肠辘辘的在火车站吃了一碗又麻又辣又香的米粉后,也是彻底爱上了这食物。 感觉米粉就像香菜一样,越吃越喜欢,越是喜欢越是吃。门外的人体会不到那种乐趣的。 干巴巴赶到羊城天河区,本来晚上是想玩俄罗斯方块的,嵌入消行,嵌入消行,那是多美妙的乐章啊。 但观苏温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彻底没戏。 接到光头电话,说最新一批图书到货了,问林义要不要过去看看。 想了想,离开学也没几天了,于是返回工地的临时办公室,对着沈柯说,“安排个车送我回书店。” 沈柯想了想林义一直追求低调的性子,顿时说,“林总我开车送你吧。” “你忙不忙?” “手头上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不忙。” “那行,就你送我吧。” 车上,林义问沈柯,对外联络的工作辛不辛苦,吃不吃的消? 女人说还好,就是应酬要喝酒,有时候遇到不开眼还得费一番功夫应对。 对此林义也是鼓励一番,倒是不担心她吃亏,这山东姑娘的酒量和身手自己是见识过的,很厉害。 光头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生的简单粗鄙。 但却有一颗细致的心,书店生意在他打理下也是蒸蒸日上。虽然整不了大钱,却也能给林义带来一笔不小的生活费。 过目一遍图书,甚是满意,林义赞叹说,“你这是借鉴了多少书店的宝贵经验啊?” 光头立在一边傻呵呵直笑。 “以后书店的事情你就和吴芳芳商量着做主吧,只要定期给我一份财务报告就行。” 听到这信任的话,光头也是开心的点点头。 冲个澡,在三楼的隔音卧室里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下时间。 已经7:32了。 在这个5点左右就大亮了的夏天,林义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是腐朽。 联想到每次在苏温身上折腾个3次4次就腰酸体乏的,实在是不应该。 心想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也是得好好锻炼了。 一连几天下来。早上跑步,上午看书充电,中午喝茶,下午看会书就跟着光头练身子,晚上洗了澡也是喝茶看书,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又是一个下午,气喘吁吁的林义再次跟着光头锻炼的满头大汗,放下健身器材,坐一边问,“你媳妇要生了吧?” 光头给林义一瓶水,说:“医院给的预产期是下个月3号。” “行,到时候请我吃喜糖,给你封个发红包。” “要得。” 离开学的日子还有2天,吃过早餐,和大长腿打个电话后,又一次走进中大散步休闲。 却不曾碰到了卢博士,只见后者背个单肩包,急急忙忙的低头往外边赶。 “卢老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卢博士一愣,立马停住脚步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隔着电线杆的林义。 顿时扶个眼镜笑说,“你来这么早啊,现在有时间没,?” 林义点点头,心想对方一见面就邀请自己,应该是有事。 于是说,“刚吃完早餐,来这里散个步。” 见状,卢博士走过来就揽着林义胳膊往停车场走,“先跟我去处理点事,等会我们好好喝一杯。” 听到好好喝一杯,林义猜测这卢老师应该在股市里斩获不少。 跟着来到车上,卢博士果然提到了股市,“今年的行情是真好,我一共入手了3支股票,每支都出人意料的爆发了。” 林义眨眨眼,心想现在就是一条猪来买也会挣钱,反正没什么细化操作,买买买就对了。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絮絮叨叨,车子终于来到了滚圆开的酒楼。 刚进一楼大厅,林义就听到了二楼的吵闹声。滚圆咆哮的声音甚是大,伴随着的里边还有碗筷落地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急急顺着一侧的楼梯往上走。 二楼人不多,就焦思佳导员,和唐奇夫妻在劝架。看来酒楼的员工都被打发出去了。 满地都是破碗片和筷子,中间偶尔还横卧着几个凳子。 碎片一边是滚圆妻子楼经理,长发飘飘,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怨气。而女人旁边立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孩,在那里哇哇大哭。 而碎片另一端,面目狰狞的滚圆好几次想过来打人,但奈何被唐奇三人死死的拉住,不让动分毫。 经过一番了解,林义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滚圆的女儿今年5岁,不管走到哪里总是会吸引众多的目光。因为女儿真的长得太好看了,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 有着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再配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完全就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这当然让滚圆非常自豪,可是大家在夸奖女儿的颜值之后又总是会开玩笑的说和滚圆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时间久了,玩笑开多了,这不免让滚圆有所疑虑。 听到这,林义看了眼那女孩,实在是漂亮。心想滚圆担忧其实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女儿不管从哪一点看,和他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滚圆私下里带着女儿去做了亲子鉴定。可是结果竟然和他所担心的一样,孩子不是亲生的。 拿着这份亲子鉴定,滚圆恶狠狠地把它摔在了妻子楼经理面前。于是有了之前吵架打人的一幕。 经过众人一番调停,之前一直气的不说话的楼经理也开口了。 “这份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滚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被按压下去的滚圆顿时怒火攻心,起身就要发作。 好说歹说,众人才又让他安静下来。 卢博士说了一堆好话,但这对夫妻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想开口。 让人头疼的不行。 看着亲子鉴定,林义就想起一个新闻。 说有一个老太太带着孙子偷偷去做亲子鉴定。第一次把自己大儿子头发递进去,等到的结果是“无血缘关系”。 然后第二次把自己二儿子的头发递进去,也没血缘关系。 第三次把三儿子的递进去,也不是。 老太太回到家里郁闷了很久,心想这出了怪了,难道这大孙子是野生的,不是自家的种? 后来看到自己老伴出门运动去了,灵机一动,弄了点他的头发递进去。 后来结果出来了,只见白纸黑字上,有一个醒目的印章,里面有“确认血缘关系”六个大字。老太太当场就晕倒了。 想到这里,林义问滚圆夫妻,“你们孩子是在医院生的吧?” 楼经理点点头,说是。 林义又说,“我想会不会是你们闹乌龙了,孩子说不定在医院抱错了呢。” 哪知道滚圆闷声闷气说,“谁知道!” 看着自己丈夫不依不饶,楼经理被气的浑身打颤,后面指着滚圆一字一字说,“姓滚的,你给我等着,老娘这就去做亲子鉴定。” 说着气呼呼的就带孩子离去了。 众人也不好阻拦,毕竟这干系甚大。 几天后,结果出来了,楼经理还真没出轨,那女儿不是亲生的。 后来两人赶紧找到医院联系,医院方面也非常慎重,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找到了当时和滚圆妻子一起生孩子的那个产妇。 事实证明两个孩子真的被抱错了。不过由于已经养了5年,他们对孩子都有了感情。再加上这小女孩真的漂亮。 不打扰那对夫妻,偷偷看了看自己那个相貌像自己的女孩后。滚圆心一横,“不换了,老子就要这个了。” 楼经理再次气的吐血,把手指钉在滚圆额头上说,“你有本事,就陪我再生个。” 一身冷汗的滚圆,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拾掇拾掇就跑了。 几天后,滚圆打电话给林义,说请喝酒。 下午有2节管理课,是和管理1班一起在大教室上。而任课教师竟然是卢博士,真是把林义高兴坏了。 心想这课怎么样也不会挂科了吧。 一进大教室,孙念就没脸没皮的坐了过来。 这女人一点也不害臊,根本不怕众人玩笑。我行我素地给两宿舍的人发完辣椒糖后,悄无声息里给林义递了张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 临湖门外是侬家,郎若闲时来吃茶。 黄土筑墙茅盖屋,门前一树紫荆花。 林义顿时无语,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 这首诗词翻译过来就是: 在靠着湖的那边是我的家,如果大郎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喝茶闲聊。我家是用黄土筑的墙,用茅草盖的房屋,而在家门口,有一颗开着满树紫荆花的树。 于是也回了一张纸条,写着“能不能学点好,古人约炮的艳诗你也拿出来显摆,要点脸吧”。 孙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写下三个字,“约不约?” 林义不理。 女人又来一张纸条,还是“约不约?” 不理。 接着女人又写到“不约我答应别个了”。 林义看了眼,把纸条一扔,懒得跟她浪费时间。 没成想第二节课,孙念后面还真跟了个屁股。 一落座,这女人就给林义一个挑衅的眼神。意思是说“这个男的好看吧”。 卢博士不愧是世界顶尖大学毕业的,2节管理课在他口里,一点也不枯燥。 就算林义这种职场老油条,都不得不说人家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两节课一晃而过,把书本给大长腿带回宿舍后,就蹭着卢博士的车子去了外边。 在路上,开车的卢博士问,“你现在有多少本钱?” 林义一木,心想这么直白地问人家钱,是不是太唐突了? 按道理以卢博士做人的水准,不应该啊,难道 于是试探着问,“万科的原始股有戏了?” 卢博士通过内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唐奇,点了点头说,“根据滚圆透露的口风,应该是有了,但是具体多少,等会就知道了。” 车子越过滚圆开的酒楼一直往前走,林义问,“今天不去他家酒楼了?” 卢博士也是迷糊,“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偏头问后座的唐奇,“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唐奇摇头,“我也不知道。” 莲香楼,羊城一家老子号酒楼。 踏着古香古色的木制楼梯,推门进到二楼的一个包间,只见滚圆在那里大喀喀地迎面而坐。 让人林义几人大感诧异的是,此时无喜无悲的滚圆竟然剃了个光头。要知道他以前可爱惜头发了,走哪里都是骚包的不行,满是发蜡。 落座,卢博士率先揶揄,“怎么着?打算当和尚了?” 滚圆摇了摇头,对着门外喊一声“上菜”,然后就沉闷的说,“今天这顿饭可能是我今生最后请你们了。”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唐奇忍不住,试探问,“你这什么意思?要搬走了?” 滚圆摇摇头,叹口气说,“就是字面意思,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林义也是一愣,可能? 生死这东西还有可能一说? ps:10500字。 昨天均订掉了,唉,20来个均订都维持不了,你们这些老同志这么不给力,写的索然无味。 三月真的很努力了 第163章 向死而生 活不了几天了? 看到说这话的滚圆没了往日的开心笑脸,三人也一时无法确定是不是恶作剧。 卢博士用手探了探滚圆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不解问,“你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胡话了。” 滚圆没接话,先是给三人倒一杯酒,然后说: “我滚圆三十岁之前是在世界各地浪过来的,交了不少朋友,也忘记了不少朋友。 从中国到日本,再到美国,从西班牙到英国。一路行来,外国友人就像玉米棒子一样,瓣一个丟一个,最后回到中国,我回望一生,发现就交了你们几个人。 我这cao蛋的人生真他么像极了瓣玉米的猴子,丑陋。” 说着,滚圆强行要喝一个,几人熬不过,也只得作陪。 喝完一杯,吃几口菜,滚圆就把筷子搁在了桌子上。 然后就像交待后事般,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 他说到了和楼经理的相识过程。当初在美国留学,楼经理初来乍到,钱不多,然后寻求华人合租。 “她来看房,就这样我们相遇了。当时开门看第一眼,我就心动了。 但那会她在国内有男朋友,于是我就等。自从她住进来后,我从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变成了老妈子。 公寓内的所有事情,比如做饭、拖地我都包圆了,心甘情愿的还做的很开心。 后来她分手了。于是我就厚着脸皮追,我也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但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磨人有一套,出门送,放学接。 她被我弄烦了,就对我说“刚分手,还没做好准备投入下一场恋爱”,被拒绝了。 从那以后我就远远守候她,不让她知道。只有下雨了,她没带伞,我才会假装路过出现。3年下来一直如此。 有一天她病了,半夜在倒在了客厅,那时的雪很大,我连夜背着她去的医院,鞍前马后照顾了一个月。 出院那天她突然问我“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我当时哇哇哇那个高兴的,不顾场合就跪在她面前,激动的说不出话,只会猛点头。 一路以来,我从没对她红过脸。那天例外,除了真的愤怒;其实我动手打她也是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她离开我” 说着,他又要求大家喝一个。 唐奇是个急性子,耐不住,然后插嘴问,“你到底怎么了?” 但滚圆不搭理,继续说自个的,“其实她要是真的出轨了,我反而不苦恼了” 方方面面说着说着,谈到了万科原始股。 只见滚圆看向林义,“我5月份在香江弄了个证券公司,那时候你说想要万科原始股,我试着找,还真的有了门路。” 听到这话,心里虽然很高兴,但林义还是不动声色的问,“现在这行情还有人舍得卖万科股票吗?” 滚圆点点头,说这位阿伯叫刘元生,他是一个低调的香江人。 在香江岛上被誉为投资业绩超越巴菲特的超级股神。 刘元生在70年代末认识的王老板。那个时候,他在羊城友谊剧院演出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王老板来听,二人就相识了。 1983年他们开始合作。当时王老板经常来香港,刘元生跟王老板谈了很多国外的成功企业家、成功公司。王老板很有兴趣。 刘元生说,当时王老板给他特别深刻的一个印象就是:不像一般去香江的内地人,喜欢吃吃喝喝,喜欢玩,而是去图书馆或书局,买很多书。 这一点让刘元生觉得王老板很特别,跟一般人不一样。 1988年,刘元生投资了万科360万元,买了万科360万原始股” 到了末尾,滚圆说,“我也是托一个长辈认识对方的。在谈到投资万科时,刘元生说,尽管受困于未知的迷雾,但对王老板和万科的信任始终没有动摇。” 林义蹙了蹙眉,问,“他既然这么看好万科,还会卖吗?” 滚圆点点头,又摇摇头,“诚然,现在国内股市一片向好,万科也蒸蒸日上。 但那要和谁比了。” 林义灵机一动,“人家更看好美国市场?” 滚圆顿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年少有为的高手,一点就透。他现在更想入手IBM、可口可乐、微软、苹果的股票” 听着这几个牛气冲天的公司名字,林义肃然起敬,这位刘先生看来还真是有几把刷子的。 最后,滚圆说,“我经过好说歹说,对方才愿意出让一半多点股份给你。” “大概多少?” “200万股。” 200万原始股,林义在心里估算了下,目前万科总股本是31704万,算比例真心的不高。 不过原始股不能和流通股等同计算。再加上自己手上差不多230多万流通股,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少的数目。 顿时心动不已。 安静呼吸一口气,林义点了点头,站起来给四人倒一杯酒,喝完才问,“价格怎么说?有透露吗?” “目前股市上万科价格7元,刘先生溢价到8.5元。” 林义觉得这价格有点贵,因为他知道“十二道金令”马上就会来了,股市即将陷入低迷。 要是等一等,可能入手的成本可以更低。 但是其中的风险也有。像刘元生这样的骨灰级股市玩家,有时候捉摸不定的,别人不看好的时候,他可能就偏偏看好了。 这样的例子很多,不敢赌。但是200万原始股需要1700万元,林义心头也是一个包。 脑壳大 于是试探着问,“可不可以拖会儿?” 滚圆听完就摇头,很直白地说,“我时日可能不多了,要是没我这面子,人家不一定卖你。” 对这话林义深表认同。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前生里,刘元生还真的没卖。虽然半路上犹豫了很多次,但每次都兜住了。 真是喜忧参半,不买是不可能的;买嘛,又真心贵。 头疼。 最后还是决心买,于是说,“那就麻烦你了。” 滚圆点头,“小事,不过我的时间赶,利用关系5天内得办完。” “好。” 几人虽然惊讶林义的财力,但今天的场合不对,都识趣没打探,有人都要生要死了,肯定得分个主次。 感觉谈的差不多了,滚圆也拉过靠墙的背包说,“我知道你们一直憋着,答案就在这里。” 说着,拉开拉链,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医院诊断书。 “医生告诉我,我患上了难以治愈的脑瘤。如果手术,也许会死,也许会活下来。 但是就算小概率手术成功,也活不了3年,而且一定会毁容。” 林义三人轮番看了看诊断书,都一脸悲切。 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还无限留恋这个美好世界,却无可奈何。 沉沉死寂里,还是年纪最大的卢博士打破话题,“你家人知道吗?” 滚圆摇头,“一个都没告诉,不想说。” 谈到这里,他提了个请求,“我打算离婚,手术后不论生与死,我的容貌都会丑陋不堪,不想让她看到。 所以” 顿了顿,滚圆继续,“假如我死了,你们看在我的面上,将来她们母女如果遇到困难,请求帮衬一把。” 滚圆说自己家里靠不住。而楼经理家庭太过平凡,一路上这么多年过来,自己又对她保护的比较好,没经历太多风雨,怕她出事。 到这里,林义三人都明白了。滚圆今天对每个人都有帮助,其实是为身后事做一个安排。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简单又复杂,纯粹又卑劣。但是在滚圆想来,如果他不在了,友谊也就会慢慢随风飘散,要是心怀一份感恩,可能更有保障。 至于这三人是否会记得他的好,他也没办法,只能看天意。 沉默着 最后还是滚圆说,“行了,请你们来是做个告别的。今天陪我好好吃一顿,然后就得术前准备了,喝不了酒了。” 喝酒聊天,滚圆说,随着病情的愈发严重,他的内心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他非常害怕死亡。但绝望过后,现在他不再畏惧死亡,而是追求死亡,甚至是向死而生 聚散最后一杯酒,滚圆举着杯子道,“我想过了,这次要是能活下来。在最后的3年光阴里,我要逐梦自己的理想。” 这话三人都懂,前半生都为了照顾妻子的理想而浪漫全球了,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去追求。希望给有限的人生画一个完美的结局。 卢博士问,“你的理想是什么?” “行为艺术家。” 看到几人疑惑,滚圆进一步解释,“以前就爱好这行。而手术后肯定会毁容,行为艺术就更契合我了。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要在自己的全身上下都纹满刺青,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世间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曾和日本的一个纹身大师讨论过。我这身材,从头到脚可以纹139处人骨纹身和176处昆虫纹身。” 说到这,滚圆又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两叠纸,这是纹身演示图。 其中一叠是骨骼图案。林义看到就害怕,演示图上的滚圆,头部会纹成一个大型的黑白骷髅。 可以想象,滚圆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那就是街头行走的白骨。谁要是和他吃饭说话,就如同面对一个地狱亡灵一样,真的瘆人。 随着三人慢慢翻阅,包间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阅览到最后,作为一个死而复生的重生人士,林义好像感受到了滚圆的心路历程,以及他将来的结局。 当有人宣告他即将面临死亡,他的内心是不甘的! 挣扎过后,如果还活着,只为一种信念和信仰行走!带着叛逆行走! 林义隐约感觉纹身艺术会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会带领他一路前行。 当最后一个纹身圆满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会是空洞,无人能懂,那结局也成定然。 向死而生,往生往死 唉,林义叹了口气。看来滚圆在内心已经给他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个定义:一具通往极乐世界的臭皮囊罢了。 通俗点说,就是生死间有莫大恐惧,悲伤透了,明了了,也就没意思了。 卢博士和唐奇开始本来还想劝阻的,但翻完后,也和林义一样,失声了。 外面下着大雨,哗啦啦的,街面都趟成了小河。 从酒楼出来,滚圆提了一个建议,“陪我感受一番大自然,走回去吧。” 卢博士看了路边的车子一眼,说“好”。于是一行四人走在了风里雨里。 一路沉寂,花了两个小时回到书店三楼。 一开门,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声响。不用问,肯定是大长腿在捣鼓。 林义走过去问,“你今天不是说要和金妍冷秀在租房聚餐的吗?怎么过来了?” 突然的声音,把聚精会神做菜的邹艳霞吓了一跳。 白了他一眼,放下食材就赶着他往卧室走,“你衣服都湿透了还不去换,找病发啊。” 简单的挑挑选选,大长腿从衣柜里拿了件米色短袖,米色牛仔裤,米色的板鞋。 林义顿时就无语了,抱怨说,“有你这么搭配的吗?” 女人勾着嘴一乐,也不管不顾,塞给他就走了。 拾掇拾掇一番,林义在穿衣镜前看了看,发现这女人眼光不错,效果竟然意想不到的好。 接过女人端过来的白瓷碗,林义问,“这是给我做的解酒汤?” “嗯,看着你和卢老师一起出去,肯定会喝酒的。” “所以你就专门出来给我做这个了?” 大长腿片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顺手而已。” 说着,就听到了一股焦味,女人叫喊一声“我的菜啊”,就直奔厨房去了。 餐桌上,看到林义一个劲的吃,女人弯着薄薄嘴唇,刻薄说,“你是不是在外边不敢吃饭?” “我习惯了你的饭菜。” “德性!” “德性!” 就知道她会说这两个字,林义笑呵呵附和完就解释说,“今晚光喝红酒了,没吃几口菜,米饭更是一粒未偿。” 女人偏着头,眨巴眨巴眼,傻愣傻愣的气人,“卢老师这么小气啊?” 林义懒得理她,直接把筷子敲到了她手背上。 大长腿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我还得留半个肚子回租房陪她们两个一起吃。” “嗯。” 打着伞把女人送到教师公寓,开门的冷秀叽叽叽地大喊,“金秀,金秀,快来看美男子,快来看美男子” 欢快的气息,里边的金秀还没出来,倒是把对门的一对老教授给惊开了门。 这疯女人,林义顿时无语,只得落荒而逃。 回到三楼,想着1700万,头又开始疼了。 翻着挂历,现在已经是1996年9月7号,离三株口服液的“常德事件”不远了。在可以预见的短短岁月里,三株这座高楼大厦即将崩塌。 林义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拿起电话拨给邵市的吴芳芳。 “嫂子你现在忙不忙?” 吴景秀听到林义喊嫂子,就知道肯定不是步步高超市的事情,于是说,“不忙,是不是有事情?” 林义调整下沙发上的姿势,感觉舒坦了才说,“保健品现在卖的怎么样?” “这2个月三株口服液有357万的收益,红桃K也有70多万的收益。” 林义想了想说,“如果从保健品市场退出来,有多少钱?” 电话那头的吴芳芳一惊,连忙问,“你要退出保健品市场?” “嗯。” 吴芳芳顿时急眼了,“好好的,你为什么撤啊?每个月加起来一两百万的进项呢。” 林义没第一时间回答,给她时间缓了缓才说,“撤吧,现在保健品市场太火爆了,火爆到神经质了,有些心慌。” “你担心会出事吗?” “嗯,你难道没察觉三株口服液这帮子人,上上下下的都快卖疯了吗?我感觉这是烈火烹油的最后辉煌。钱是挣不完的,为了安全,撤吧。” 听出了林义的决心,本来还想劝说的吴芳芳突然想起了前2次的优柔寡断,赶紧熄了心思。 只是问,“那红桃K呢?也一起撤吗?” “撤,一起撤。你正好可以把时间一心一意放在财会学习上。” 听到财会,有自知之明的吴芳芳道了声,“好”。 接着又问,“那下面的人怎么安置?就地解散了还是?” 林义沉吟了一阵,“你挑一些本份、有归属感的人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去深城步步高电子做一名普工。” “那肯定愿意的。” “嗯,愿意就好。你去算算可以凑多少钱吧,我急用。” “好,明天中午之前给你准确消息。” “行。” 第二天10点刚过,吴芳芳就打来了电话: “我统计了下,把所有资金抽空,三株口服液有512.8万,红桃K104万左右。 加起来共有616.8万。不过钱要到下午才能给你汇过来了。” “好,辛苦你了。” 才616万点,连个零头都凑不够啊。 拿起电话准备打给超市,但想想又放弃了,超市现在正处于高速扩张状态。还要源源不断输血给shoppga那边,根本没钱,说不定还缺钱。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上了。 打给蒋华的电话第三声就通了,林义问,“我需要一笔钱急用,你那边能提供多少?” 蒋华翻开件夹,拿计算器核对一番说,“7、8两月一共卖17.9万台VCD,无绳电话和有绳电话一起卖了30万台左右。 学习机也突破2.3万台了,音响也有超过6万台。 除去生产成本、宣传费用、税收、预算和备用金,可以提供800万左右。” 林义砸吧砸吧嘴,“这么少啊?” 蒋华解释说,“我们铺设线下终端渠道需要一大笔钱,还有一些项目也在立项。收益看起来不错,其实还不够花的” “行吧,你给我凑1000万打过来。” 蒋华默然,看来解释这么多,没什么用,最后只得说,“好,我马上安排财务转账。” 最后一个电话给王欣,这女人更加抠门,巴拉巴拉一大堆项目拉出来。然后又说没到月底,合资企业核算很麻烦。 听着一串串唠叨,林义直接败退。 不过最后好歹挤牙膏一样挤出了300万。 钱是凑到了,但在沙发上的林义感觉有点不对劲。 脑袋弯转悠了好久才想起来,马上就是97年了,世界经济要发生大事件,先前还乐观地打算跟风喝点汤的。 说好的3到6亿元外快呢。可是现在连个本钱都没有,拿着挂历算算时间,距离经济危机大爆发只有几个月了。 要是错过这个机会,那欠债的1000万怎么还? 欧尚shoppga的第二批、第三批启动资金哪里去凑?那么大一个窟窿怎么凑? 华强北那块15000平米的地也需要3000万,费用这么高要不要? 郴市三栋大厦需要2100万,放手里到98房改政策出来以后,转手就能赚上亿的买卖,要不要?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顿时心急如焚,赶忙又把电话给蒋华、赵树生和王欣,给他们下了死命令: “扩张步伐缓一缓,不是很紧急的立项也往后推一推,反正年前打底要凑足5000万资本。” 面对这个人来疯的林总,这三人也是有心无力。问题是人家虽然经常天马行空,但做出的决策从来没错过。 属于那种年少有为,天纵之资的大才。谁做他的对手谁倒霉的那种,你说可怕不可怕? 虽然三人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缓下脚步。但也只是心里怨念怨念,到底还是答应了。 当天晚上钱就到账了。又给香江的何思明去个电话,说了关于万科股份的收购事情,要他先做准备。 同时告诉他两天内自己和苏温会过来趟。 ps:5800字。本来想写到10000字再发的。 但刚才表哥来电,大姑父见玉帝去了,晚上看能不能补齐一万字。 真的求订阅啊,求支持啊,不开玩笑的,老同志们。 均订心都快碎了 第164章怎么可以这样 求订阅,求收藏,真的求,老同志们给点力。 一百年前我眼睁睁地看你离去 一百年后我期待着你回到我这里 沧海变桑田 抹不去我对你的思念 一次次呼唤你 我的1997年 同苏温再次踏入香江,一下轮船,由群星合唱的公元1997就时时刻刻填充着两人的耳朵。 “香江终于要回归了,让我想起了闻一多先生的诗词,七子之歌。” 出站口,此时来往香江比以往的检查严格了百倍不止,苏温柔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感叹。 “嗯。”林义的内心其实比苏温更加不堪,见识过祖国的强大,心里的感触就越多。 同时也在心里不由默默唱了一遍七子之歌,这可是澳门回归的经典曲目,每个中华儿女耳熟能详。 接待两人的何海明很是精神,衬衫领带西裤,一脸笑呵呵的很是热情。倒是葛律师还是老样子,强壮中透着严肃,严肃中透着精明。 在海鲜城吃饭的时候,让林义惊讶的是,对方身边还跟了小女孩。 细细一瞧,不是何蕙那女儿么? 红衣服的小女孩一直“叔叔”“叔叔”的热切叫着,两人的关系显得很是亲密。 林义和苏温不由对视一眼,感觉何海明还是聪明。大女人为了面子矜持着,就从小的打破僵局,看来好事将近了。 “两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蓉蓉生日,我刚从学校接过来,时间赶就没来得及” 何海明的热情解释,林义也是猜不透真假,对方是故意的呢?还是凑巧? 但八成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让彼此关系更进一步。 毕竟目前何蕙可是慢慢成了自己的核心圈人物。经历过社会摸爬打滚的何海明不可能错过这种靠近的机会。 饭后谢绝了何海明两人的好意,瞄了眼苏温小腹,林义说,“我们是去华酒店还是半岛酒店?” 迎着晚风,苏温边了下乱散的青丝,知道身边人是想让自己住的舒服些。 于是睁开些细睫毛,水雾般的眼眸里透着林义倒影,“我们还是去香格里拉酒店吧,那里就挺好。” 林义点点头。 这次的酒店同往常不一样,不仅前台对来往人员的身份核查的更加细致。在大厅里还可以看到很多的宣传架,香江回归的喜庆氛围随处可见。 “这里还有套间吗?” 前台接待摇摇头,礼貌说,“对不起先生,已经没有了。” 林义有些诧异,又问,“豪华间呢?” “还有的。” 看了女人一眼,林义临到嘴边的双人间又变成了,“来2间。” 他明白,这女人一生清傲,面皮较薄。男女之间的事,她要是情动了,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可以让自己享受无边的快乐。 要是女人自己不情愿,就算强行要,她也不会拒绝,肯定给,只是那样就失去了神韵,没甚意思。 所以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照顾好。 前台点点头,笑说,“好的,请稍等。” 看着林义递身份证、数钱、登记信息,一旁挨着的苏温也是不作声。 只是心里在思衬,要是他刚才叫双人间自己该怎么办? 拒绝还是默认? 要是拒绝,估计会伤了他的面子,上次医院的事情记忆犹新。要是不拒绝,那根本瞒不过何海明和葛律师,那自己这样子 念头岔开了,一时间心绪难愁。末了,只是心里小庆幸,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懂自己。 “先生,好了。房间号是0717,0718。” “好的,谢谢。” 来到7楼,拿钥匙开门的苏温看着林义紧挨着自己,脸有些发热,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清冽着嗓子说,“你不去自己房间吗?” 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林义也是无所谓,厚着脸皮解释,“你是我的女人,我有必要为你的安全考虑,得先进去检查一番才放心。” 女人不再言语。只是那样子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密集的细睫毛下,黑黢黢的眼睛仿佛散发着幽光,能摄人心魂,瞅得人慌慌的。 对视不过,林义偏着头小声嘀咕嘀咕,“我还是个孩子啊,你要相信我啊,我真只是进去检查检查的。” 听到这一语双关的“孩子”,苏温一下就破功了,好看的脸上,不经意里浮现出一抹羞红。 空旷的走廊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女人最终还是熬不过,把身边这男人放了进去。 一进房间,林义就开始探头探脑,认真查看。一会说这个房间灯光是昏黄的,不好,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了。 一会说洗漱间也不好,假如两个人一起的话放不开手脚。又说里面的物件太硬套了,要是情到浓时不小心磕到碰到了,不得疼死? 疼着也就算了,最可怕的破坏了人伦之乐。狠批一点也不人性化,没有点星级酒店的样子,白瞎了香格里拉这个香香的名字。 不过对于白色的椅子,白色的床单,林义倒是说非常合适,正印证了自己那颗纯洁无瑕的红心。 接着又对灰扑扑的网格窗帘,彩色电视,墙壁上的油画评头品足一番 听着林义不要脸的、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胡说八道,蹲着整理行李箱的苏温一直憋着笑,后面感觉憋不住了,才出声问: “你检查完了吗?” 检查完?林义心想你不同意我留下,能检查的完? 回身看着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女人,那笑容里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活泼的气息,明媚盛开。 甚是好看,林义一时间木了,不,是努力让木了变成痴傻了。 感受着小男人的一系列变化,苏温娇嫩的偏过了头,不再搭理他,整理完自己的衣物,就打开他的行李箱,开始拾掇起来。 过了许久,苏温把他的衣物也理清,抬头时,竟然看到林义拿着床头柜上的两种神油在做比较,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把她气笑了。 “你检查完了就过去。” 看到女人一股脑儿又一次把神药、神油统统归到了垃圾篓。 林义赶紧说,“还没呢,还没呢,床底下还没检查呢。” 瞅着林义在那里假装“热锅上的蚂蚁”搬不动床,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苏温偏过头温婉一笑,不再理会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淋浴间。 小二十分钟,女人出来了。看到假寐的林义又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了装模装样,顿时无言以对。 只得无奈说,“小男人,你停下吧,不赶你走了。” 闻言,林义一副得胜的样子走到背后怀揽着她,哈着热气道,“我就说嘛,你是个明事理的,现在把我赶走,晚上又得让我过来,何必呢?” 听着这般没羞没耻的话,感受着耳垂处腻乎呼的湿热,女人一时也是情难了。 轻闭上眼睛,左手习惯性地往后陇着青发,摩挲着耳钉,调整了下心情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先洗个澡,等会陪我去外边走走。” 察觉到女人的娇羞快到极限了,林义也是松开她,点点头说: “好。” 九龙城里风波绿,尤见今日香江岛。 维多利亚港位于港岛和九龙半岛之间。凭着堤栏,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游弋海上的轮船,彼此不断的鸣笛声,一直在向人们宣示着这里的繁华。 地上的高楼大夏鳞次栉比,灯火辉煌;海水也是不甘示弱,倒映着黑夜的魅影。 旁观了一会街头的摄影,拍照的老头吆喝,“你们夫妻郎才女貌,也来一张吧?” 留影?林义有点愣神,才发觉重走一遭竟然还没有正儿八经照过相,顿时意动。 感受着林义的涌动,苏温静静看了他几眼,也是没有拒绝。 “你们近点,近点” 虽然是街头拍摄,但老头还是很有专业精神,一直指导两人的站位配合。 后来苏温被“呵斥”多了,也放开了心思,主动挽着林义,拍了一张老头口中“美美的”的照片。 取照片时两人才发现,老头虽然专业归专业,但无形之中竟然给拍了13张胶片,看来也是一个圆滑的。 拍完照片的两人就一直手挽手行走在里头,谁也没有主动松开,谁也没有不经意里提醒,好像忘记了有这回事情一样。 莫名的有些温馨,莫名的忘记了烦恼 辗转搭乘,两人来到了兰桂坊。这里拥挤着许多人,各色皮肤的都有,人声鼎沸。 走在一条长长的斜坡上,慢慢悠悠地,两人可以感受到浓郁的酒吧化。充斥着的摇滚乐声,太过的喧闹,随便地走了走又离开了。 都说香江的特色是霓虹、街角、夜生活。两人当然也不能俗免。 找了家大排档,林义问,“这次要喝螺吗?” 用白纸巾擦拭桌子的苏温点点头说“好”。 要了海鲜粥,又点了烤鱼、烤生蚝和青菜。本来还想要点酒的,但女人不让,这让林义一直“嘿嘿”笑着盯着她看个不停。 回到酒店,门一关,林义就猴急猴急地把女人按在了门上。 苏温盯着不断靠近的头,先是像个木头一样安静了会,不闻不动。但久了,也闪烁了下内双,遂也闭上。 过足了嘴瘾,林义伸手一抄,把女人横抱起来朝床头走去。 一落地,苏温就连声说,“还没洗澡。” 林义眨巴眼说,“出门不是洗过的吗?”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65章骗子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憋慌了的林义,这次充分发挥了登高望远的精神。 过了一会儿,林义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嘀咕一声“骗子”,又嘀咕一声“骗子”,接着又、又嘀咕一声“骗子” 嘀咕着,直到女人眼神躲躲闪闪,闭上眼睛为止。 黑暗降临,幽深幽深的夜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钻石,一眨一眨地让人迷离。 正所谓晓月过残垒,繁星宿故关。 夜空繁星点点,看得久了,苏温感觉它们在变幻,前尘往事爬上心头。它们一下子勾勒成了已逝丈夫的脸孔 但这张脸谱还没留下温存,却又转瞬即变,慢慢地最后竟然定格成了小男人的模样。 隔着亿万星河和小男人对视许久,女人在心中哀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许久,情迷的苏温柔声说,“小男人,抱紧我。” 伸个双手揽过她,林义问,“要不要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女人摇摇头说“累的不想动了,不洗了”。说完又可能觉得这话太过没脸没皮,苏温又贴林义紧点,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装鸵鸟。 上半夜没睡,林义下半夜睡得很死,就算天亮了也未曾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倒是女人再苦再累,也还是赶着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 目光柔和的在枕边人脸上停留了会,才摸摸索索准备下床。动一下,感觉有点乏力,挣扎着抻起身子在床边小憩了会,才翻出衣服去了淋浴间。 捧一窝清水拍在脸上,看着镜中滴水线珠子的脸蛋,光彩夺目,美艳不可方物。 苏温一时怔神了,经过昨晚一夜的辗转反侧,她心里明白,漂泊的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处栖息地。 学着他眨了眨眼,盯着镜子里的眼眸细细观察了会,想起了昨晚小男人的情话“爱死你这双水雾迷蒙的眼睛了”。 看了会,复靠近几分,又看了会。 突然想到什么,又拉开玻璃门去了外边,寻寻觅觅。找出一个红盒子,那是昨晚他给自己买的新耳钉。 对着镜子穿戴一番,摩挲许久,欣喜之余却有些黯然神伤,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大十岁啊,还结过婚,生过孩子 良久,女人叹息一声,赶忙把新的摘下来,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把不该有的杂念通通去掉,不一会儿,洗漱间里杂乱无章的水流声,叮当叮当的,又变成了悦耳的篇章。 刘元生没有想象中的丰神润骨,很平常的一中老年男人。甚至眼袋还有些厚重,给人的感觉很不打眼。 当谈到万科原始股票时,林义问为什么不一起卖掉? 刘元生回答,“潜力还没有完全发挥。” 随着聊天的深入,让林义心生佩服的是:这名“超级散户”不像其他投资者那样整天关注行情。 而是把90的精力放在音乐、艺术和慈善方面,他说:一个人不应该这样活,整天盯着股价,我觉得太不开心了。 就着雨尖茶,林义用他的丰富经验插科打诨,让两人聊的甚是投机。 末尾时,林义复问,“我能否有机会拿到剩余的160万原始股票?” 这次刘元生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问林义的这么做的目的。 而是笑着倒杯茶反问刚才的话题,“决定一个伟大投资者的高度是远见?还是权谋?” 林义顿时无语,这老头用话将自己。 但他还是腆着脸说,“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可谓战略投资者的典范。 虽然刘先生很多次的实战认证,决定一个人高度的是远见而非权谋。 但股权投资“远见”这个词放到历史长河中,实在难以捉摸。伟大的人物也常低估时代的大势。 分散投资,长期投资,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股权众筹投资的亮点所在” 听着林义的侃侃而谈,后来更是扯到了世界经济形势上。 刘元生又问,“那你说说华尔街那些投机者放出的“泰铢将会崩盘”风声,有几分可信度?” 这次林义没有第一时间做答,而是凝视对方许久才说,“答案已经在刘先生眼里,心里。 何须再问?” 刘元生哈哈一笑,“果然英雄出少年,好胆气。 要是你的答案对了,我这160万原始股拱手割爱你又有何不可。” 林义也是附和一笑,端着茶杯说,“那我就以茶代酒在这里先谢过先生了。” 办完相关交接手续,离开香江的船上,苏温问,“你也这样认为的吗?” 林义知道她问的是泰铢崩盘的事情,摇摇头说,“没把握,我就纯粹一乐呵,输了没所谓,几个名声而已,不在乎。 要是侥幸赢了,不出几个月又可以低价得到160万原始股。” 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舒服。 苏温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慵懒一笑,遂不再问。 别人不知道他要三家公司年底前筹备5000万做何用。但自己作为他的枕边人,哪里不清楚? 一想到自己说自己是枕边人,苏温顿时感觉脸热。赶紧偏头看向窗外,海鸟低飞,蓝天与碧水相连,顿时分散了不少的杂念。 坐车回到中大附近,林义刚下车走几步就碰到了马平彦。 此时的小马哥还是延续了开学的风格。穿的很是“豪”,那金光闪闪的链子一端还是那个永远没有传呼进来的BB机。 接过对方的利群,点燃,也跟着吸一口,才问,“不是上课吗?你怎么在这?” 马平彦自嘲一笑,哈口烟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样子的,有课没课不一个鸟样么。” 听到这话,林义看了不远处的游戏厅一眼,不再提这茬。 马平彦说,“走,一起玩把?” 林义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去惹人厌。 回到宿舍,里边只有晃停一个人在摆弄赵志奇的旧吉他。 林义问,“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马平彦告诉他。 韩小伟说有外贸生意上门,谈业务去了;李杰陪旷艺林去了图书馆;老赵最近神神秘秘的,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干嘛? 至于小马肯定又去了游戏厅。 知道晃停有个歌手梦,林义就说,“看你指法练得蛮熟练的,弹一首听听?” 听到要表演,晃停有些内敛,但还是咬咬牙说,“谢东的笑脸怎么样?” “好。” 闭上眼睛酝酿了下感情,再睁开时,仿佛杨婷婷就在眼角处。 常常地想,现在的你 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 你对我是近还是远 但我仍然仍然相信,你和我今生一定有缘 于是我就让你看看我,一往情深的双眼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66章草帽子 只见赵志奇怨念说,“大四那个孙剑,长相不输于我,家里还有钱,他爸开的是宝马。” 李杰趴床上啧啧一声,顿时探头抓住中心点,问:“你什么时候和1班那女班长关系这么要好了?” 韩小伟也紧着搭腔,“就是,那女人整个大一一年都不怎么搭理你,怎么一下子就变风向了?” 被问到了症结所在。 赵志奇一开始还咿咿呀呀“说什么你们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你们就算把我沉珠江了也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但后来韩小伟没耐心了,吼个大嗓子直接来一句,“你要是不说,从明天起我就每天给陈明清写一封情书。” 李杰顿时跳脱着举手附和,“我,我,算我一个,我也每天写。” 赵志奇顿时嗓门也大了,狠狠地瞪了眼李杰,“你不是有旷艺林了吗?还凑热闹也不怕遭报应。” 李杰嘟囔嘴反驳,“我可以不用本名啊,署名孙剑就好。” 提到孙剑,赵志奇就火大 不得已,在林义四人轮番的逼供下,还是招了他的浪漫。 大学伊始,刚进校门的那天,在新生报到处,他就对管1班的陈明清一见钟情。 大一苦苦当了跟屁虫一年,但效果他也说不清,好像不太理想。 因为那女生心情好时,偶尔也会跟他说几句话,跟他校园里走一走,吃顿饭什么之类的 但大多数时候那女生把他当空气,当个小透明。 眼瞅着进入大二了,赵志奇有些心急。为了打破僵局,为了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表达,前几天他精心策划了一个浪漫行动。 用浸着柴油的麻绳在学校的操场边上摆了两颗两连的心型图形。 然后约着女生在操场上散步,一圈一圈,天空终于暗下来了。 于是散步到心型绳索的旁边,很潇洒地点了一支烟。然后,假装以烟壮胆,向陈明清一顿表白,当女人还在懵圈之时,再潇洒地把烟向后一抛,瞬间点燃绳索,心型的火焰就会让女生有着无比的幸福了。 然而,尴尬就在此了,赵志奇向后抛烟,本练得炉火纯青了。 但这最关键的一次却失手了,烟抛出去了,绳索却没有被点燃,更想不到的事,他口袋里只这一支烟了。 慌乱中,他只得弯下腰找烟,在女生诧异中,他捡起烟,亲自点燃了绳索,然后,傻笑。 李杰爬起来问,“结果呢?成了没?” 就知道宿舍人肯定要问结果的,赵志奇脸一垮说,“她惊讶过后,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哎呀,韩小伟急死了,赶忙问,“什么话?” “她说:赵志奇,想不到你也吸烟。” 听到这么奇葩的回答,众人一阵爆笑。 末了,韩小伟顿时抽出一支利群丢过去,说点一支解解闷。 哪曾想赵志奇竟然拒绝了,只见他摆手说,“我向她承诺过,今生不再碰烟了的。” 这话让林义四人面面相觑,什么时候这么乖宝宝了。 惊讶过后,韩小伟不信邪了,蹭蹭蹭地下楼梯,跑到外边买了几包中华和红塔山回来。 围着赵志奇吸了好几轮,看到他一直咽口水,就说,“来,这可是顶好的烟了,吸一根?” 赵志奇摇头。 “那女人又不在,吸了也不知道的。” 摆手拒绝。 韩小伟恼火了,“人家随便放个屁,你就当人生信条了?” 赵志奇说“不管她有没有当回事,但我承诺过的就要说到做到”,然后又拒绝了。 接下来不管使什么套路,人家一概拒绝,那执着劲,愣是把韩小伟弄服气了。 后来更是让人意外的是,在众人的诧异的眼神里,赵志奇把新买的吉他放晃停跟前说: “老晃,那旧吉他音准有些不对了,这把送你。” 晃停一呆,傻头傻脑问,“你,你自己不用了?” “不用了,我决定追随她的脚步,努力考雅思托福,跟着一起出国留学。” 说着,看到晃停还在原地不知所措,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有音乐梦吗,没把好的吉他怎么行?” 晃停结结巴巴,“可是,可是它太贵重了。” “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带着它,连带我曾经的音乐梦一起实现了吧。” 后来聊着聊着,李杰又把话题回归了初始的一问上: “面对孙剑的追求,那管1班的陈明清什么反应?” 说到这,赵志奇的就气愤大了,“什么反应?说是朋友生日请吃饭,正常来往了一次,要我别在意。” 韩小伟顿时就搭腔说,“去他么的球,这样说话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好货” 接下来,赵志奇被韩小伟拿话刺激到了,决定听从建议疏远对方一段时间。 不过他做决定时,也许无比忐忑,问:“要是假装疏远没有效果,对方不搭理自己,那不成真的疏远了么?” 林义回答说,“反正你骨骼清奇,脸皮厚,非她不娶,那再粘糊上去就好了。” 这话让赵志奇的马脸拉的老长老长,众人爆笑不已。 疏计划实施了。让人惊愕下巴的是,陈明清反过来缠着他了。一连几天看自己的头号跟屁虫反应越来越淡,有些不习惯了。 她也急眼了。利用生日请整个宿舍吃饭的名义,还特意把孙剑也叫了过来。 只见陈明清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垫脚亲吻了赵志奇,并当场告诉在座的人,“他是我男朋友。我想要嫁给他的那种男朋友。” 后来孙剑找赵志奇茬了次架,但是韩小伟觉得自己当时说陈明清的话欠妥,主动帮手。 然后在校外的一个仓库里,两伙人打了一架。六对六,林义他们这边宿舍六个,对方也一个宿舍。 但架还没开始,就根本不用其他人出场了。 只见韩小伟从开来示威的奥迪车里,拿出一根钢管就突然直奔孙剑而去,钢管落对方身上的劲,看得人生寒。 而且韩小伟打架很有章法,其他人不打,只招呼孙剑一个。 一边凶狠地追打,一边反复怒骂,“狗娘养的,做什么不好,非做破坏者!” 韩小伟那凶狠劲,把两边的人都吓到了。 大家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这样下去要出人命啊。于是打架变成了拉架,10个人拉两个人的架。 但是韩小伟人高马大,重重阻挠中,硬是把对方打到跪地求饶为止。 看着磕头认错的孙剑,韩小伟呸了一口吐沫到对方脸上,狠狠说,“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爷爷的名字,韩小伟! 有种就来报复! 不过我话撂这,你要是一次性弄不死我,我就把你们全家都弄死。 一个小杂碎,装尼玛滚犊子的” 骂骂咧咧,离开的时候,韩小伟还不解气地恶狠狠踹了对方一脚: “就你这球玩意儿还学别人撬墙角。没用的废物,老子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滚!” 离开的时候,林义对着不远处的光头点点头,示意没事,要他先走。 回到中大门口,韩小伟说今天打得爽,要庆功。然后就去了老地方“金银屋”,对着那丰乳肥臀的老板娘吆喝,“老样子,往好的整一桌送过来。” 打开啤酒,韩小伟对还在懵逼的众人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怂,不就打个架么,真没见识。 来,一人一瓶,走起!” 中途,一口气闷了9瓶啤酒的韩小伟终于说了实情,最近他遇到一些不好的事,需要发泄,请大家莫怕。 接着又和赵志奇整了一瓶,说是抱歉,事情始末都是他搞砸的。 看着韩小伟一喝酒就喋喋不休的模样,林义心里在寻思。 是他女朋友穆佳佳让他受屈辱了?还是樊春梅老公找到他了? 但是转头又一想,那中年女人的奥迪还在他手里,不可能是那边东窗事发了。 那就是穆佳佳了,也不知道给她戴了多少草帽? 打完架后,马平彦听众人相劝上了几天课。但是在教学楼天台偶遇到唐静和她男朋友抱在一起互啃的场景后,又开始逃课了。 后来更让人惊奇的事情出现在了马平彦身上。一年多未曾有传呼进来的BB机,在一个午夜响了之后,就每天开始“滴滴滴”地响了。 黑夜里,BB机那小屏幕发出的亮光,总能把尖瘦的马脸逗笑。 接着他又开始逃课了,并且比往夕更重,经常一整夜一整夜呆在游戏厅里不回来。 偶然一次,晃停回来说,小马哥好像和游戏厅那个女老板在谈恋爱。 林义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那女老板的样子,年轻,长的一般但身材好,按李杰的原话就是“身材爆炸到我不愿意呼吸了”,听说还没结婚 韩小伟当时就问,“那女的一看是在社会上打滚过来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后面的内容韩小伟没法说出口,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十月下旬,刚和大长腿吃完晚餐,准备把她送回宿舍的时候。林义接到了滚圆的电话,说手术侥幸成功,他准备开始人生的第一个纹身了。 林义连忙问,“最近找不到你人,在哪呢?” 电话那头的滚圆说“在日本做的手术”,等完成第一个纹身会拍照留念,说会与他分享,要林义记得收信。 说完,对方就没给林义再提问题的机会,然后就挂了,进而关机。 林义愣了愣,随即把电话打到卢博士那。 卢博士也是疑惑,“我刚才也接了他的电话,和你的内容大同小异。” 林义问,“那滚圆和楼经理离婚了吗?” “离了。” 聊到这,卢博士顿了顿,然后就压低声音说,“细节不方便电话里说,我们见面谈,你在哪?” “刚进校门。” “你在那等,我马上来,咱边喝酒边说。” “行。”挂完电话,大长腿就轻声细问,“那我一个人先回宿舍了?” “我送你。” “卢老师不是” 没等她说完,林义就打断她的话,推着她肩膀往前走,“没什么可是,我就说去厕所去了。” 女人撅着嘴,故意刁钻说,“我又不是厕所。” 林义翻个白眼,砸吧砸吧嘴道,“你可比厕所重要多了。”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和厕所比较的?” 林义顿时无语,这女人今天心情是不是太好了,还能这么撒欢的? 但还是胡咧咧往下编,“你看啊,厕所我天天用,必不可少的,你说重要不重要? 不拉我就得憋死。 而你对我来说呢,不吃你的饭菜,就没胃口吃其他东西了,那屎也肯定拉不成,就饿死了。 所以你和厕所是有关系的,有你才有屎,有屎才有厕所。 但是你排第一位,最重要,明白了吗?” 说不过的大长腿,只能狠狠片他一眼,勾着嘴皮子道了声,“臭德性!” 说着还不满意,把咬了一口的圣女果塞林义嘴里,才红着脸的走在了前边。 看着那抹不开的背影,感受着嘴唇处的圣女果,林义嚼吧几口就抱怨说,“你是不是太记仇了点。” 一家街边小店,林义刚吃完饭,面对一桌子好菜也只能望洋兴叹,看着卢博士和唐奇你来我往吃得好不热闹。 林义也羡慕得紧,偶尔也在碗沿找点边边角角,下一筷子。 酒过三巡,卢博士终于说出了滚圆骗楼经理离婚的隐情。 滚圆出身官宦之家,而且还是粤省比较有地位的那种家庭。 他和楼经理提离婚的理由就是家里出大事了,为了保住两口子辛辛苦苦的忙活的酒楼,滚圆说必须假离婚。 林义睁着眼睛问,“就这样离婚了了?假戏真做?” 唐奇吃了块五花肉,接过话茬,“就是这样子的,滚圆拿到离婚证就把消失了。 楼经理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他,但结果不说你也知道,肯定寻不到的。 后来就只能继续经营酒楼,带着女儿等他回来。” 林义又问,“那滚家真的出事了?可我天天看报纸的,怎么没在报纸上见到新闻了?” 这时喝了口酒的卢博士把嘴巴子空了出来,低声说: “他家老爷子上个星期四就被双规了,目前有关组织正在进一步的调查取证,顺藤摸瓜的保密阶段。” 接着,卢博士又说,“其实滚圆是外边的私生子,平时比较得宠,但这种时候,肯定不能靠近的,不然就万劫不复。” 到这里,林义有点明白了滚圆以前为什么说他家不靠谱的事情了,难怪会把楼经理托付给别人也不是家里人。 原来是私生子啊。 原来他老爷子要进去了,看来人家要么干的臭事太多,心里有数,早做好了准备。 要么就是事先得到了不好风声,把滚圆摘了出来。 想了想,林义又问,“他老爷子是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对此,卢博士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11月中旬,林义在报纸看到了8瓶三株口服液喝死一老汉为标题的新闻。 报道内容大致是: 潇湘常市的退休老船工陈某听信三株“有病治病、无病保健”的广告承诺,花428元买回了10瓶三株口服液。 据陈家人介绍,患老年性尿频症的陈老汉服用了两瓶口服液后夜尿减少,饭量增多,但一停用又旧病复发;当服用到3至4瓶时,老汉出现了遍体红肿、全身瘙痒的症状,第8瓶服完不久,就离世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67双雄会 看了看信封,林义没有第一时间拆,而是对过道里站着的大长腿说,“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怎么还回三楼去了?” “老师临时有事,课被调了。我就买了些菜回去。” “嗯,等会你有事吗?” 女人摇摇头。 林义拍拍左边位置说,“我还有一节课,坐会儿,下课一起走。” 邹艳霞有点愣神,大学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人主动要求自己在教室陪他坐的。 扫了眼众多看向自己的目光,大长腿点点头坐了下来。 这节课是马原课,矮胖胖的“拔舌地狱”是讲师,大家是听得昏昏入睡,却又不敢真睡。 因为开学时,拔舌地狱就有规定,谁敢缺课2次,考试零分。缺3次,取消补考资格。上课睡觉按缺课处理。 而且这老师点名很妖路,有时候说下节课点名,却又不点。有时候突然袭击点名。 而更猝不及防的是,点名时段不固定,完全看她心情。有时候开头,有时候中段,有时候末尾。 就像现在,讲着讲着突然把手里的书本换成了花名册。 一路点下来,念到“马平彦”的时候,李杰低头闷着喊了声“到”。 听到这声音,拔舌地狱眯了眯眼,“马平彦。” 李杰还是继续闷声,“到。” “李杰。” “到。” “你到底是李杰还是马平彦?” 看着老师嘲弄的眼神,李杰打个寒颤,最后还是吞吞吐吐说,“李杰。” 拔舌地狱瞟了眼,然后拿笔开始做记号,“班长通知马平彦,期末考试可以不用参加了,大学四年的补考资格取消。” 这话一出,大教室瞬间寂静无声,真没想到其言必行,行必果。补考资格取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拿不到学位证,毕业证也悬,放这年头,那大学就是白读了。 这还不止,在大家仍在震惊中的时候,只听见拔舌地狱又说,“李杰,缺课一次,平时分归零。” 考试成绩,由平时分和试卷分组成。平时分占百分之三十,归零了,意味着期末卷面分数要有86分以上才能及格。 马原啊,要考86分,根据拔舌地狱这尿性,估计只有把整本马原书背下来才有可能获得这高分。 “好了,上课继续。” 拔舌地狱继续上课,但李杰就不淡定了,在位置上如坐针毡。他可是想入党,评优秀,拿奖学金的。 但是这都有个明规定,那就是单科成绩不能低于72分。而现在马原就算试卷分满分100分,折算下来的成绩也只有70。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学期的努力白费了。 虽然拔舌地狱的课严归严,但只要不睡觉,不大声喧哗,都没事。小声交头接耳和看课外书,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不,前边的孙念就不安分了,传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女人谁啊?” 回一张“我的女人”。 孙念对着白纸上的三个字顿了顿,然后嬉皮笑脸地写: “不错不错,你早日谈100个女朋友,我们就可以凑对了,到时候我出本书101次约会的爱与愁,把我们一路的感想和心得写出来,保准畅销。” 面对这打着太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孙念。林义也是一头包,懒得理会。 感受到旁边大长腿的眼神,林义直接把纸条推到她跟前,看到那“我的女人”四字,女人薄薄的嘴唇慢慢片了起来。 至于孙念的那些字眼,波澜不惊的大长腿自动过滤了。这些年缠林义的人不是没有,不少而且还很多,但都被自己一一给熬死了,多你一个也不多。 回到书店三楼,林义把信封拆开,和意料的一样,里边果然是照片和一纸信笺。 照片是滚圆的第一个纹身。 位置选在了左肩上,上边纹了一个黑白色的骷髅头和十字交叉的骨头图案。不愧是纹身大师的杰作,图案栩栩如生,立体感很强。 大长腿细细看了眼就惊讶地说,“有些吓人,这不是混子才做的事情吗?也算艺术?” “嗯,这当然算。其实我们所说的艺术,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就比如梵高的画作晦涩难懂,既表达出他对艺术的追求,又是内心世界的具象化,乃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大师。 然而,表达艺术的方式不是一成不变的,无论是行为艺术,还是人体艺术,都是艺术的一种表达方式,尽管遭到不少诟病,但仍有人孜孜不倦地去追求” 大长腿还是摇头说,表示不能理解滚圆的偏激,要换作是她,假如只能活三年了,肯定好好守候孩子和家人。 日出时,为他们整理好出行行李,日落时备一桌子好饭好菜,此心惟愿,亦是圆满。 看到女人不认同,林义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把她拉起来,推着往厨房而去。 晚餐准备有水煮大片牛肉,香锅鸡爪,一个皮蛋黄瓜汤,一个清炒豆芽菜。 清洗牛肉的时候,大长腿说米珈从东京寄来了包裹。 看到林义只是淡淡“嗯”了声,女人就好奇说,“你不问问是什么东西?” 林义撇撇嘴,“有什么好问的,肯定又是给你买了很多吃的用的小礼物吧。反正又没我的份。” 大长腿开心一笑,然后挤点洗洁精洗把手,弯腰俏皮的滴了几颗水珠子放林义脸颊上,才拾掇拾掇跑客厅去了。 过一会儿,她就抱着一盒白色夹心饼干进了厨房,“她这次可没把你忘记,知道你爱吃饼干,这是专门买给你的,说是日本特有的一种饼干。” 饼干呈小四方块,圆圆的棱角,水影一般的细碎颗粒附着,具有匠人艺术的精致, “她知道我们同居了?” 女人片了眼,不搭边,而是拿出一块白色巧克力饼干送他嘴里,“你尝尝,看合口味么?她信里说,你要是喜欢,会定期给我们邮寄一些过来。” 林义咬了一半,打趣示意她吃掉另一半,但女人没理会,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的往他嘴里送。 饼干很酥,入口即化,有很浓郁的巧克力味,让人回味无穷。 晚餐两人开了一瓶红酒,但女人不让他多喝,说每次可以饮一些,不过必须控制量。 接着又说,你酒不能多喝,菜倒可以多吃。然后就时不时帮他夹菜,比如牛肉,知道林义不爱吃牛筋,就挑着找死瘦死瘦的肉片。 一路嚼吧,林义问,“米珈给你寄了什么?” “手办,头箍和腕带饰品之类的,等会给你看。” 再次碰到卢博士的时候,只见他一脸愁容。一看这情况,林义就知道他在股票上栽了,应该说是载惨了。 立在四楼,凭着栏杆,卢博士的眼神在校园草地里乱晃,良久才说,“我贪心了,没听你劝告及时收手。” 说到这,顿了顿感叹了句,“一连五道金令啊,谁能想到。” 林义陪着默不作声,心想十二道金令才哪到哪啊,你就肉疼了。 卢博士问,“目前局势这么紧张,你说我撤还是继续坚持?” 林义琢磨了会才说,“我打算退了,反正前边挣了很多,现在虽然损失不小,但总体上还是略有赢余。” 卢博士有点讶异,“你上次没退的彻底?” 林义假装苦笑,“形势那么好,撤退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些,于是贪心留了一小半在里边。” “唉”卢博士唉一声,叹口气道,“也是,做我们这行的很难守住本心,就没有不贪的人。” 末了,才拍拍林义肩膀,“今天赶紧撤吧,晚上一起吃火锅。” “行。” 卢博士开车的技术很是沉稳,斜靠在副驾驶,闭上眼睛细细聆听这年头的电台情感栏目,那腻乎乎的纯净声音也是一种风味。 来到火锅城,卢博士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推下林义胳膊指着外边从奥迪车上下来的两人说,“那个男生是不是你们班上同学?我上课时好像有点印象。” 林义睁眼一瞅,顿时心惊,这韩小伟什么时候和“金银屋”的丰乳肥臀搞到一起了? “是我们班上同学。” 卢博士闻言点了点头,“他们家挺有钱的啊。” “旁边那位是他姐姐,车是她的。” 尽管林义很磨蹭,慢慢悠悠才跟在卢博士和唐奇后头进的火锅城。但不可避免的,林义还是同两人碰到了。 本以为韩小伟会尴尬,没想到他隐晦拍了拍老板娘屁股,还甲了甲左眼,得意之形不言而喻。 林义心里叹口气,这样一路玩过去,迟早会出大事的。 星期四早上,起个大早的林义在运动场小跑了一会,后来也不知道孙念从哪里钻了出来,后面还带个尾巴。 那人林义认识,计算机学院的篮球队前锋,打篮球是一把好手,凭着他的一手无解三分,硬是帮计算机学校拿到了校运会篮球比赛冠军。 这女人边跑还不忘向林义挑衅,嘴巴张开无声说了个数字“16”,意思是说这是第16个明目张胆的追求者了。 跑一圈挑个下巴得瑟一下,跑一圈交叉碰面就得瑟一下,林义后面直接败退了。 一路气虚喘喘地跑到书店,接过日常报纸的时候,光头说,“这里还有一个邮政包裹,给你的。” “哪的?” “上面写着,来自日本名古屋。” 听到又来自日本,林义怔了下,难道米珈又寄礼物了? 可是一想不应该啊,她就算寄也只会写大长腿收,不会直接邮寄给自己的。 包裹不是很大,但重量不下5公斤。林义带着疑惑走上三楼,先洗个澡去掉身上黏糊糊的汗水,才找把剪刀拆了开来。 让林义惊愕的是,入眼的也是几小盒“白色夹心饼干”。几乎不带想的,赶紧找到米珈寄过来剩下没吃完的,一对比。 竟然一模一样。 再看包装纸,也是一样。林义顿时迷糊了,难道真是米珈的? 可她在东京早稻田大学留学,而这是名古屋的,两个城市还是有段距离的。 这些想法一瞬而逝,林义继续往下翻,终于在包裹底部找到了一个密封塑料袋。 打开一瞧,是一张碟片,那阴森森的恐怖封面,看一眼就知道是“贞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林义一下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抖了出来。 果然附有一张浅粉色信笺,展开,就一行字:小气先生,猜猜我是谁? 瞅着隽刻的字迹,熟悉的“小气先生”,林义脑海里一子下就浮现出带有小酒窝的刘荟。 重生以来,自己只和她在图书馆为了座位,提过一次“贞子”吓唬对方,那时候刘荟说去东洋探亲时看过。 真没想到,她还记得。 塑料袋里最后一样东西是一本书,很精美,作者署名刘荟,看来是出版纸质书了。 书的扉页是:小桥遇见流水,江南遇见烟雨,我遇见你。美好会遇见美好,我一直坚信。 乍一眼,就知道是青春类言情。 但林义对这种一点兴趣都没,随手用大拇指梭了梭,就把它丢到了书房一个架子的角落里,等着它落灰尘。 末了,又拿起两种一样的饼干看了看,心想,这东西在日本还真有名的,不过也是真的好吃。 这样想着,拿起一块就开始“嗦嗦嗦”地嚼吧嚼吧起来。 11月26号,暮霭沉沉,朔风吹的干冷。 早上7:00过,蒋华就打来电话,问:“林总,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被窝里的林义有些迷糊,窝个哈欠说,“昨晚上半夜才睡,现在还没起床,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要我关注的爱多胡老板一案有结果了。” “哦”了一声,林义顿时清醒不少,伸手把2个枕头竖起来,半抻着身子靠上面,又动了下,感觉背部柔软舒服了才问: “怎么判的?你把具体的细节和我讲讲。” 蒋华说:“经审查,胡老板被起诉的票据诈骗罪、挪用资金罪、虚报注册资金罪三项罪名成立,被中山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20年,罚款65万元。 一审后,胡老板不服,向上级法院提起申诉。” “维持原判还是?” “粤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6年,罚款20万。” “胡老板服气了吗?” 蒋华低声说,“应该是没服气。我之前给陈地北打了电话,他说胡老板想见他?看来是要说情。” “陈地北同意见一面吗?” “应该是同意了,他还问我,林总你要不要去见一见胡老板。 要是去的话,可以一起” “我?”林义哑然失笑,好像胡老板好多次想见自己了,却因事情耽搁被一推再推。 看了看床尾的挂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给陈地北消息,一起去见见这位胡先生。” 林义和陈地北在小馆子里吃了个中饭,才一起来到了看守所。 里边被关押一段时间的胡老板没了昔日的豪气,倒是脸上浮现出了几丝悲凉。 见到林义,胡老板第一句话就是,“想不到你还是来看我了。 我关押的这段时间,从没有人来看过我。想想以前,人前人后不论年纪、不论辈分,都是“标哥”“标哥”叫着,那时可风光了。 可现在呵呵” 林义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没想到对方都到这境地了,还活在过去,还在幻想,不值得同情啊。 胡老板继续说,“想当初,我只花费了3个月,就把老牌劲旅、国产VCD老大步步高赶出了中南和华南市场” 林义直接打断,反诘道:“赶出?何来之说?现在我在外边,你可在里边” 胡老板也打断林义,不甘说:“要不是我的兄弟背叛我,我的合作伙伴背叛我,我会永远压着步步高出不了头” 安静看了会对方瞪圆的眼珠子,听着这般可笑的豪言壮语。 林义也是不客气了,语气沉沉的道:“为什么会背叛你?是你背叛了人家还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 不过从你们10年相好到合作关系破裂,我可以为你归结两点。 第一,你不会做人。让处了十年之久的兄弟对你产生了不满,太贪了,太独了,吃相太难看了。 第二,你的高度不够。不论是管理上、眼光上、气度上,或者化素养上都不够。 化低可以自学,国内的第一代草根老总很多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但你在这里还能大放阙词,何其可悲?历史永远只记住尾巴,成败论英雄,何时关注过程了? 再说,你的过程真的好了? 你所谓的击垮步步高。就是所谓的阳光计划,所谓的四件套送送送,卖一台亏一台,才半年,就亏损25亿元。 你这是学海尔的策略吧。可是爱多就和你本人一样,底蕴不够,趟不起。 你所谓的过程就是天怒人怨?被同行当做过街老鼠?为什么你关押了这么久没人看你? 再说你又为何会被关押在了这里? 呵,谈过程” 胡老板被林义犀利的言辞喷的哑口无言,许久才中气不足的为自己辩护,“我是胡雪岩一样式的人物” 看到对方还不知悔改,林义懒得废话了,还自比胡雪岩,也配? 不过临走前,步行到门口的林义还是半转身说: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送一套管理学和经济学方面的书进来。你用这段时间好好学学,心气平和了再回想回想我们的今日所说,再看看对与错,是与非” 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就走了。 心里在想,和先前进来时预测的一样,胡老板果然是个心气狂妄的人。 同时也在思衬,要是对方不这般狂野,年纪轻轻的也做不出那份轰轰烈烈的事业。 真是成也此,败也此! 胡老板见到陈地北的态度,与见林义的态度截然不同。 一见面就说“我错了,当时没有听你的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根本没把任何人放眼里,总认为自己是对的,错把兄弟当敌人。” 说了许多,末了胡老板一面点头。一面乞求的样子说: “阿北,你以前讲的都有道理,看在过去十多年的兄弟情份上,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地北问,“我怎么帮助你?” 到这,胡老板张了张嘴没有第一时间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北,只要你帮我活动一下关系,如果我有机会出去,欠你的5000万股金,会想方设法还给你。” 听闻这话,只见陈地北叹了口气说,“你就别再骗我了。 过去你骗了我好多次,我都原谅了你,说实话,能帮你的人是你自己。 你还记得创业初期,我们的工资只有800元。 你经常当我的面讲你的钱花光了,我以为真花光了,于是每次吃饭都是我掏钱。 可是呢?我好多次看到你一个人吃躲在城西吃大餐。 去年我们进入VCD领域。我负责生产,你负责销售。你拿了100多万的货出去,只收回了几十万。 当时你跟我讲,余下的尾款收不回来了。当时我说,实在收不回来就算了。 没想到,后来有人告诉我,这几十万余款不是收不回,而是进了你的腰包。 这一系列事情我一直没找你说穿,我怕伤害我们的兄弟之情。 现在看来,如果你当初就是个讲信用的人,一个踏实的人,今天就不会犯诈骗罪。 也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得罪所有同行,爱多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我们付出的代价太惨痛了,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说完,陈地北也不再搭理他,就出门而去。 晚餐林义和陈地北吃的街头肠粉,一元一份,一人两份才堪堪填饱肚子。 交换了下刚才见胡老板的谈话内容,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天下竟然还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没脸没皮的人。 林义想想也对,后世曾在圈子里流传一个笑话: 是讲胡老板出狱后,胡老板受邀参加创业家年会,并参与了一场分论坛,这是他出狱后首次出现在公众场合。 人们发现,曾经“狂傲”的胡老板变得谦卑、彬彬有礼。 很多人都不相信,看起来很“老成”的胡老板只有40岁不到。但在发言时,似乎还是秉性不改: “我姓胡,小胡。曾经在上世纪90年代创办爱多VCD;25岁的时候曾经带领爱多集团做了几十亿。 曾经在美国接受美国记者采访,一段话以后,使跨国公司的股票从6块钱上涨到了68块。曾经接受过飞利浦非常高规格的接待红地毯加私人飞机。 后来因为其他的原因,公司倒闭” 思绪到这里,林义不由一笑,看来人家今天还是对自己口下留情了。 分开前,林义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地北说,“准备涉及卫浴行业。” “钱够吗?” “暂时够用。” “要是将来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陈地北沉默了会,才说“好”。 时间进入12月份,天气愈发寒冷,但林义顾不得这些了,就忙碌了起来。仗着有卢博士和焦思佳导员的关系,拣着不重要的课程就开溜。 这次实实在在的当了一次讨人厌的催债人,为了凑齐5000万,都快把赵树生、蒋华和王欣逼疯了。 大富贵茶餐厅,名字比较喜庆。有点“港味”,又有些“广味”参在里头。 整家餐厅满满都是这个时代的特色。绿墙壁、花砖地板、铁栅门、大灯箱、旧海报 贴墙上的毛笔大字价目表,标语都是手写的繁体字,红色仿皮折叠椅和老式推窗。 午后的阳光带来了温暖,两人临窗而坐。 苏温点了“吉利豆油烧鹅”,女人说是这里非常好吃的特色菜。 看着这些不是富贵就是吉祥的菜品名字,林义有些脑壳疼。 立在墙跟下许久,才摸摸扣扣点了“富贵菠萝油”、“如意干炒牛河”。 要了瓶橙汁,给自己倒满一杯,准备给她倒时,女人温温一笑,摆手拒绝了。 “你们都不想我喝酒,所以我现在都改喝饮料了,这也不陪着喝点?” 听到这话,苏温只是微笑静看着他,不言不语,那迷死人的亮黑,此时却颇有嘲弄的味道隐藏在里边。 被看得久了,林义也是一尬,怪自己说话太随意了,没个把门的,竟然说了“都”。 好在也是职场老油条了,眼珠子一滴溜,就转移话题问,“你生理期快到了吧?” 提到孩子的事情,女人果然不再打趣他,分了分秀发说,“快了,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说到这,女人犹豫了会,但还是迎着林义的目光说了: “要是这次还没怀上,就到你们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吧。” 租房子?林义也是一呆,随即高兴说,“租什么租啊,干脆买个好点的,内里好好摆弄一番我们俩也住着舒服。再说医生交待了,你得放松,所以环境很重要” 苏温听不得这么露骨的话,直接打断说,“是临时的。” 林义乐呵一笑,“都一样。” 打闹一番,林义说起了正事,“目前shoppga已经进入了轨道,细节交由其他人跟踪吧,我这需要你帮忙。” 说着跟她分析了当前经济形势,讨论了华尔街那些群狼们放出来的一系列“东南亚经济危机”风声,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末了,林义提了5000万的用途,希望她来运作。 对此,苏温一点也不意外,而是说,“注意到你上次开始筹钱,这段时间我都在饿补金融方面的知识。 不过我建议在境外操作,不然影响不好。” 听到这话,林义很是赞同,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不仅要境外操作,如果后面事情闹大了,波及到香江或大陆时,我们要及时收手,绝对不能去趟这浑水。” 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里,苏温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也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谈完正事,林义又开始招呼,“这干炒牛河还真不错,牛肉量多嫩滑,炒得也够镬气,香喷喷很诱人。” 老话说,和心头之人相聚,宜喜宜嗔。 味蕾大开,饱餐一顿的苏温一回到家,就被厨房里走出来的孔教授盯着一直看。 被看得久了,有些心里打鼓。苏温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自己衣服裤子,疑惑着问,“妈,哪里不对吗?” 谁知孔教授没接这茬,而是问,“你在外边吃饭了?我还做了你的菜呢。” 听到这话,无语的苏温顿感轻松,刚才那副样子看自己,还以为什么地方不对了。 孔教授转身回厨房时,看似不经意的抱怨,“你既然要在外边吃,就给家里座机打个电话啊,害我准备了好多你最爱吃的菜,这个天气,我和一一怎么吃的完。” 苏温解释说,“今天临时有事,所以谈完事情就顺便吃了个饭” 谁曾想,孔教授突然转身,粗糙的打断了女儿后面的话,“这次和你谈事情是个男人?” 苏温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说,“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工作吗?对外联络的事交给沈助理后,我接触的全是公司内部的熟人,大部分都是你认识的女性。” 说着,也是不满说,“妈,你今天怎么了?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孔教授围着她转一圈,嗅了嗅,又细细打量了会女儿的脸蛋,问:“莫名其妙的话?妈可是过来人。你面色红润,步伐轻盈,眼睛的喜色还能蒙人? 春风满面的,一看就是有心上人了。” 这话不啻于天雷滚滚,把苏温给劈懵了,好不容易转过心思才说,“您糊涂了吧。 今天是公司的项目取得了重大进展,我高兴不是应该的吗” 孔教授不理会,只是严肃地问,“他是谁?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救我孙女一一?” 母亲这副样子,把苏温吓愣了,连忙否认道:“你是不是想救孙女急眼了? 我一个带孩子的寡妇,家里又是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 没等说完,孔教授就厉声斥责:“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什么寡妇? 我女儿要身高有身高,脸蛋有脸蛋,要才识有才识,还具备丰神润骨,哪个男人配不上?” 这话让苏温哭笑不得,用手抚着老母亲背说,“我是你女儿,在你眼里肯定是样样好,但是呃” 说到这,苏温突然觉得特别难受,感觉突然有一股子饭菜钻到喉咙里一样,要呕吐了。 于是也顾不得打消母亲疑虑,右手捂着嘴巴就往洗漱间疾行 后面的孔教授看着这离去的背影,眼珠子是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急急忙忙跟上去,看到女儿半趴在盥洗台上干呕。又立马转身去了自个卧室。一阵翻箱倒柜,就拿着几张试孕纸赶了回来。 手一伸,就说:“快试一试。” 苏温看到这东西,小心口也是猝不及防,自己母亲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东西? 竟然比自己想的还周全! 看着女儿瞅着试孕纸犯迷糊,孔教授很是急切,“你这时候还犯什么傻?赶紧去检测呀!” 苏温顿时满脸通红,在那双眼睛的监督下,不情不愿的拿着试孕纸转身进了卫生间。 客厅里,孔教授拿着试孕纸在那里失神,喃喃自语:“难道我买的是假货?” 而此时,在沙发上端坐的苏温也是松了一口气。作为过来人,刚才的干呕应该就是医生口中说的“怀孕假象”,是心里原因原因造成的。 轻松的同时,又有些失望,想到那个小男人,感觉这次怀孕特别艰辛。 女儿发呆,苏母倒是清醒过来了,又把问题回归起始点,“告诉妈妈他是谁?” 看着坐过来的母亲,苏温此时没了刚才的好脾气,也知道经过试孕纸这一出,没法反驳了。 于是站起来轻轻一跺脚,就拢着青丝,低头羞红着脸进了卧室,随即又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晚上,林义在书房都逗弄了一番马复制,准备起身洗漱睡觉的时候。 赵树生来电话了,“林总,易初莲花来了潇湘,好像盯上了我们步步高超市了,专门选在我们附近开门店。” 易初莲花,电话这头的林义也是心一紧。 这境外连锁超市可是个超级巨擘,不仅它本身强劲,背景更是大的离谱!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68章土狼战法 60年前,华人谢易初在泰国建立了正大种子店,后面逐渐发展成了现在的泰国正大集团。 自这家集团成立后,就显示出工商业巨头的敏锐和创业者精神。抓住发现的机会,发展必要的经营管理和科技技能,并一直计划更好的未来。 这个泰国商业集团已经在12个国家建立了90多家公司,聘用了超过80000名员工,是中国最早、最大的外商投资的企业之一。 一直是国内政府的坐上宾,最友好的外商公司之一。 可以说是有资金、有技术、有丰富经验、有势,又有超国民待遇的政策扶持。 目前国内央视的正大综艺就是这公司冠名的,它在泰国的地位,堪比三星公司在韩国的地位。 而易初莲花就是正大集团的子公司,主要负责零售业领域。公司名字由正大集团创始人谢易初的“名”和泰国国花“莲花”组成的。 由此可见其在集团内部的地位。 听到这个巨擘要落户潇湘,电话这头的林义顿时脑壳疼。 之前自己和苏温有过分析:这些境外巨头开始抢滩登陆国内市场,一般也是首选经济繁荣、市场潜力巨大、人口众多和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四大一线城市。 如京城、沪市、羊城和深城。 而前生在圈内有传言,苏宁集团太子和正大集团的一个谢家嫡系女人在谈恋爱。 为此,林义还和同事闲暇之余八卦了下苏宁电器和正大集团。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易初莲花超市进入内地的第一个口岸应该是沪市才对啊。 这一世为什么改变初衷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步步高超市的崛起催生了某种反应? 想到这里,林义的心火急火燎了的,难安。 深呼吸一口气,就拿着电话对赵树生说,“我们之前在战略会议上曾经分析过这些境外巨头可能带来的冲击,其中就包括落脚点的选择。 易初莲花现在把触手伸入潇湘,是非常怪异和不符合市场常理的举动。 你现在有两个任务: 第一是全力收集这公司在国内活动的信息,包括其母公司正大集团。 第二个,虽然易初莲花不是小门小市,但我们步步高超市在现如今在潇湘也不是软柿子。 而如今人家却敢碰触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漏洞?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对自家超市内部进行一次自省、自查、自律。 第三个,我们要摸清对手的意图,选择在潇湘省城落脚,是初步试探?还是真打算落地生根? 这个情报对我们很重要,你快去安排人手调查清楚,绝对不容有失。” “好,我马上安排人手。” 挂完电话,站在客厅的林义还是有些烦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又抓起电话,把它拨向了步步高电子在沪市的负责人。 电话响两声就接通了,那头立马恭敬的问候,“林总。” 林义也不诧异对方竟然知道书店三楼的座机号码,要是这点本事和心机都没有,也注定成不了事的,哪还敢用他们。 没有太多废话,选择单刀直入地问:“你在沪市也经营一段时间了,和政府部门、尤其是工商部门的关系打理的怎么样?” “林总放心,这是公司的核心战略之一,我们一直花了很多心思维护和拓展的。” “那就好,你现在把手上不急的事情放一下,去找相关部门打探个情况,问问有没有易初莲花超市落户沪市的信息” 安排完这个林义还是觉得不保险,于是又给苏温打了个电话,就急急忙忙拾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一弄,出门而去。 这年头有关系就是好,再晚也能买到飞机票。 两人一路探讨,商议了个大概结果才发现一个小时竟然过得这么快。 一出黄花机场,林义就问接机的赵树生,“情况怎么样?” 赵树生摇摇头,皱眉说:“正在自查。” 看着前排两人陷入沉默,后座的苏温问,“易初莲花要落户潇湘的信息哪来的?是既成事实还是在考察阶段?” 开车的赵树生瞟了眼内视镜,摇摇头才说,“对方是不是全力进军潇湘还不好确定。 但是有一家门店的选址,对方确实已经拿下了。离我们东塘区分店只有200米直线距离。” 这个信息传达完毕后,车内陷入了死寂。三人都不是蠢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对于易初莲花这样的大公司来说,决策的制定都具有传承性和可持续性的。 既然有第一个,就肯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可能只建立一个当做闲棋子玩玩。 赶到旗舰店总部,林义立即召开了核心战略会议。 分析易初莲花为什么会首选潇湘?分析怎么应对这局势? 讨论了2个多小时,差不多晚上10点过,沪市步步高电子的负责人打来了电话,“林总,我刚和一个工商部门的负责人吃了个夜宵。 对方透露,今年年中的时候,易初莲花确实在沪市有过落地生根的打算。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中途暂时搁置了计划。 这位工商部门的负责人目前也在焦急,这个招商引资项目一旦达成,就是很好的政绩。” “嗯”林义嗯了一声,就说,“做的很好,这位负责人应该有易初莲花相关人的资料吧?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它们弄过来用传真发给我,要快。” “好。” 放下电话,林义问赵树生,“你和长市工商部门负责人联系过吗?” 赵树生看了看运营部的一位副主管一眼,点点头说: “第一时间就联系过了,但对方说没办法。说什么要遵守政策保密,易初莲花的背景太大又是外资,从头至尾也不愿意泄露半句。” “呵!” 偌大的会议室,随着林义一声“呵”,顿时寂静无声,大家都是跟着他的老人了。知道他动怒了,一时间坐姿都周正不少。 因为他们明白,别看这位林总年轻,平时也好说话。但却不是一个善茬,狠起来一点也不会手软。 林义看了眼那位运营部门副主管一眼,也扫了右手边的赵树生一眼,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那里假寐。 心里在想,本想把赵树生早点扶正的,但是目前来看还是不够资格。 太书生气了,也太西方化经商思想了。在国内政治生态下,连本地的工商部门负责人都没把“心”交到手。 是极其不合格的! 来步步高2年了,又加之和他的特殊关系,苏温一看林义安静的在主位上假寐。就知道这位运营部门对外联络的副主管要遭难。 运营主管龚敏肯定也会减分。 至于赵树生,苏温也叹了口气,这副总经理的“副”字,一时间怕去不掉了。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安保部门的负责人踏进了会议室,看了眼在座的众人,就走到林义身边附耳细说。 听完,林义眼睛一眯,冷声问:“确定吗?有证据吗?” 对方点点头。 “呵!” 林义这是第二次呵了,大家头皮又紧了几分。看安保部门和林总这样的行为跟表情。 在座的众人知道,会议室里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不知不觉里,大家默契地都把目光投向了运营部门的副主管刘正。 毕竟目前一系列情况来看,刘正应对紧急事务的能力太差了,人家易初莲花把店铺租下来后才开始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这是很严重的失职! 果然,大家的预料成真。 只见林义对刘正说,“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打110自首。” 刘正心里一颤,但强装镇定说,“我不知道林总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 “还请林总明示。” “11月18号,你建行卡里多出的20万怎么来的?” 刘正脸色变换了下,但还是强撑,“我借来的。” “呵,那是香江汇丰银行打的款,你在境外还有朋友?” 刘正咬咬牙说,“我一个大学同学在那边。” “行,现在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刘正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一说就会露馅。但死臭死臭的表情还在那里死倔。 “不知死活的蠢货,步步高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骂了一句,见到对方那样子,也不想多浪费口水的林义懒得继续搭理,闭上眼睛发令: “给我拖出去! 送给公安机关处理! 记住!用最好的律师起诉,让他把牢底给我坐穿!” 林义不带感情的言语,安保部门立即强行拽人。 刘正从开始的怡然不惧到现在的痛哭流涕,过程只有短暂的5分钟。 被强行拽拉到门口的刘正,突然脚一蹬地,发力挣开夹着他的两人,只听见“扑腾”一声,就趴在地上对着主位的林义哭诉: “林总,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给饶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这副样子倒是让林义一笑,嘲弄着说:“呵!上有老下有小?谁没有呢?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我发现还真高估了你。 刚才你倔犟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怕。下半辈子记住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去牢里面壁思过吧。” 说着,林义拿起左手边的一杯茶,“扑棱”一声,精准的倒在刘正头上,接着厉声呵斥: “滚!别到这丢人现眼。” 闹腾了一番,安保花了几十秒,办公室又恢复了死静。 手放桌上,十指交叉,林义环视了众人好几圈,沉寂一会儿。 才说,“刘正出卖了公司的商业机密,落得任何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希望在座的各位引以为戒。 不该有的心思给我收好了。我们的安保部门可都是部队出来的,犯了事,我担心你们逃不掉。” 接着转向龚敏,“我们在潇湘超市的一些核心数据都被刘正卖给了易初莲花,你作为潇湘市场主要负责人,其咎难辞。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向人力资源部递交辞职报告,体体面面离开;二是去基层当一个分店店长,重新开始。” 这不留情面的发难,让龚敏很是难受,内心极其委屈。 挣扎了几十秒,龚敏憋着眼泪,咬着嘴唇倔犟的说:“我选择去下面当店长。” 林义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行,你先出去吧,到外面等公司通知。” pia的一声,安静里椅子向后退开,龚敏拿着件笔直的离开了办公室。 与会众人顿时禁若寒暄。 连龚敏这样跟在林总身边很久的心腹都被一刀切了,他们根本不敢想象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偷偷瞄了眼主位的那个年轻人,不露自威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短短几分钟,会议室就少了两个主力,赵树生也知道自己犯了重大失误。 于是说,“林总” 看他开口,林义只是摆摆手打断,“你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先开会。” 随着传真机滴滴滴的不停作业,大家也弄清了易初莲花在国内的负责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谢姓中年人,戴副眼镜斯斯的,毕业于沃顿商学院,听起来很高大上。 扫了几眼,林义就把传真丢到了一边,因为不管对方是谁。林义打定主意,敢把落脚点选在潇湘,就是作死。哪里来就给我滚哪里去,还得给我麻利点。 敲敲桌子,林义开始总结今天的会议,做安排。 “既然易初莲花主动寻上门来了,我们也得以主人翁身份招待一下人家,免得别人说我们做事不懂礼法。 刚才我们讨论的事情也有了结果。易初莲花之所以暂时搁浅沪市而来到长市,最主要原因有2个。 一是,四大一线城市目前开始竞争激烈了起来。 目前深城有沃尔玛,羊城有万客隆和好又多,京城有家乐福,沪市更是有麦德龙、大润发等。 这些还只是国际大名鼎鼎的连锁超市。要是算上名气小一点的,又或加上国内的超市,每个城市都不下10家大品牌。 这四大一线城市市场成熟不假,但目前相对还是比较激烈。 而我们潇湘呢?下面各市县零零散散的超市还是有蛮多,但是有组织、成规模的就我们一家。 二是,潇湘经过我们2年多的打磨、开拓,目前市场已然慢慢走向成熟,顾客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潜力已经被我们开始激发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易初莲花不落户内地其他省份和城市的原因。 但是,潇湘是我们的主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贪睡!” 说着,林义拿起粉笔在白板上开始演示。 “虽然潇湘目前的市场已经被我们慢慢培养起来了,但还是和四大城市有着天差地别的落差。 光省城我们就有7家超市和一家旗舰店,市场的容量目前已经被我们占了个七七八八。 而易初莲花想要落地生根,不仅要把其他市场空间利用起来。 还得和我们竞争。 为此,我给他准备了三个大招” 林义第一个大招是从布局点出发。 打算利用群狼驱虎,也就是后世苏省苏果超市当家人马家梁发明的群狼战术。 当然了这一世就是林义发明的了,捡这个荣誉他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所谓的群狼战术。 其实就是通过多业态密集布点,实现关键市口和商圈要害的“卡位战术”。对竞争对手有效抑制,不断提升市场份额,并通过业态错位经营有效培育消费者的品牌忠诚度。 “通俗来讲,多业态密集落点有两步。 第一点是加盟战略。在农村开设特许加盟店,这主要用于乡镇和农村,抢占农村市场空白用的。 第二点是卡位战略。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超市和shoppga。 而24小时便利店就是我们步步高的三驾马车的最后一架。也是我们围困“洋老虎”的主力。 便利店的面积,每家设定在100平米左右,但必须24小时营业。 同时我们还要在步步高超市辐射不到的范围里,开设步步高平价超市和步步高社区店。 此类店铺面积设定3000平米左右为最佳,大概一万种左右的商品。 ” 随着林义的细细讲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做笔记。这可是关系到步步高超市生死存亡的大事,也关系到在座众人的切身利益的大事,格外认真。 林义知道,后世不管外资巨头多么凶猛,却始终攻陷不下南京,原因就在第二点卡位战术,这也是马家梁扬名世界的辉煌经典。 也是凭借这群狼战法,马家梁被世界很多著名大学写入了教材里。 后世很多经济学家这样评价马家梁:群狼战法是零售业民族品牌的最后辉煌。 说到这里,赵树生问:“林总,你这方法很有启发性。 就是有一点,如果短时间大面积布局,我们资金可能不够。 所以我建议先在易初莲花的周边街道用卡位战术把它围困死。” 林义点点头,“这是布局上的大战略,第一步围困死易初莲花即可。 接下来就把刚说过的两点落实到全省,我要把潇湘打造成一个整体,一个我们说了算的整体。” 敲了敲桌子,看着大家又把目光聚集过来,林义才继续说,“刚才我是从布局上围困易初莲花。 现在我说的第二点,就是在供应链上做出花样,实现差异化和本土化。 我把这个战略叫做“土狼战法”。 土狼战法的第一个绝招就是扎根区域市场,把本土特色做足。 “我们之前已经达成共识,想在短时间内在全国市场上战胜沃尔玛、家乐福等外资巨头的机会不是很大。 但在潇湘甚至在我们视为腹地赣省这2块市场上,只要战术运用得当,战胜他们并不困难。 大家都知道,外资零售企业除了资金实力雄厚之外,还熟练掌握营运、采购、物流和信息技术等零售业的几项核心技术。 而像我们步步高这样的企业,现在拼资金、拼技术、拼全球统一采购和调配,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但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企业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在区域市场内可以先入为主、网络密集。 在潇湘和赣省这样一个区域市场内,一家外资企业要想在短期内布局50家以上的分店不太可能。 因此,发挥在区域市场的优势,做好商品定位、成本控制,都是步步高抵御外资的关键所在。 在深城的超市和量贩店经营中,占各店总销售额16以上的生鲜食品最能体现区域特色。 而我们在潇湘也可以同样本土化。 以熟食为例,外资店由于在每个城市只有一家店或几家店,因而只能在店里现场加工,口味和品质因师傅水平而各异,很难保持稳定性和延续性。 而我们步步高可以通过网点密集,建有自己的生鲜食品物流中心。 在中央厨房和烘焙中心加工好熟食、面包等商品然后统一配送,不仅有成本优势,还可以保证品质的稳定性。 再比如,目前潇湘武冈和悠县两个地方的豆制品是公认最好的,也是最畅销的。 如果步步高超市掌握了其加工方法,并建起了自己的豆制品厂。而外资店是全球统一采购与配送,不会为了潇湘几家店专门去武冈和悠县采购。 这就是我们吸引本地人群的本土化优势。 此外,我们将来的供应链规划是建立各种产品供应基地。 比如生猪养殖基地、绿色蔬菜基地,处处精耕细作,贴近市场,贴近产地,把供应链延伸到了生产环节,充分发挥“土狼”的优势。 土狼战法的第二个绝招就是“业态组合”,百货大卖场电器生鲜的组合。 这个业态模式在粤省各大超市和量贩店已经得到了充分认证。 就拿罗湖量贩店来举例。因为这个业态组合的威力,我们从一开始和沃尔玛洪隆购物中心打的有来有回,到现在占尽上风就可以见其威力。 而易初莲花一样也是外资零售企业,他们就算再眼馋我们的业态模式,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原因很简单,目前国内政策还没有对他们完全开放。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第三点,我计划用宣传战略搞死“易初莲花”。 企划部门注意,你们对外元宣传时,要牢牢抓住三个核心思想。 一是主打爱国的民族品牌。 二是亲情牌。比如雪灾时步步高超市与广大市民“生死与共”的情怀。可以适当拿出来宣传宣传,挑动挑动。 三是产品“健康”问题着手。 你们可以暗地里组织人手放出消息,说国外超市产品是全球供应的,转基因食品、激素食品比较多,吃了容易出问题。 ” 传授了一番,林义最后做总结说: “今天我算是把脑细胞全用上了,上面三种战略,不论是卡位布局战略也好,还是供应链战略也好,亦或是宣传战略也好。 只要有一种落实了,就可以把易初莲花弄死弄残,更何况我们是三种一起上。” 说着说着,林义用食指敲着桌子说:“在这里我最后着重强调一次,这三大战略事关我们步步高超市的长远布局,也是我们将来扎根潇湘,华南,甚至整个中国的根源所在。 希望在座的各位好好领悟,好好消化,好好落实” 大会议结束后,林义和苏温,以及赵树生又开了一个三人小会议,主要还是商讨群狼战术、土狼战法和宣传的具体实施。 由于事多,三人又洽谈的比较愉快,这个会议直到凌晨过才结束。 腰酸背痛的走进办公室,林义还没来得及喝杯温水,苏温就带着龚敏进来了。 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林义继续喝茶,不曾搭理。 眼瞅着这个小男人在那里装腔作势,苏温对着龚敏温婉一笑,就识趣的走了出去。 差不多喝了一杯半,桌对面的女人还是站着拧巴,林义心里叹了口气,说:“你对我的处置有意见?” “没有。” “既然没有,那站这里干什么?” “我我” 看着她这个样子,林义就想起了吴景秀当时说她“女闰土”的景象。 摇了摇头,“你也摸爬打滚这么久了,人心这东西你还是一知半解的,当初说想要去一线的是你,现在呢?” 不等她说话,林义继续道:“去基层好好磨练一段时间吧,要是真的干不下去了,就辞职离开。 要是觉得能干好,就用业绩向我证明。 你知道吗? 世界上这么多人,老天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给个机会。 我第一次给你的机会,起点很高,你浪费了。 第二个机会更高,亏你还是部队出来的。保密意识那么差,还好你只掌握了潇湘一部分超市数据。 要是深城的核心数据都给你,我这公司不要开了,都倒闭算了。 现在是第三个机会,基层干不好,就不要来见我,我丢不起这人。” 说完,就让她离开。林义知道苏温肯定在外边等她的,自己唱了白脸,总得有人给自己擦屁股唱红脸。 不然哪里去寻找这种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忠厚老人去。 半个小时后,再次见到苏温,林义问:“安慰好了?” 女人不说话,就那样似笑非笑静静地看着他。 林义白了一眼,绕过她直接往前边走。 久违的回到邵市书店二楼,林义感觉肚子叫的欢,于是问跟进来的女人: “你饿不饿。” 苏温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打量起这个书店二楼来。 用热水器烧水,煮面 几分钟后,芳香满室,林义拿开盖碗的书,“你要不要先吃几口?” 女人有点小惊讶他会这么说,然后很有兴致的坐在一边,拿着筷子搅了搅,但最终还是没下口。 睡觉的时候,看着苏温要去大长腿的专用房间。 林义连忙拉住她,接着就是一个抄手横抱,往自己房间走:“好不容易和我一起,还不睡一个床上的么。” 苏温也不反抗,还是似笑非笑瞅着他,把他那点小心思看得穿穿的。 不老实了一会儿,苏温脸嫩地说,“我生理期来了。” 林义不信,上次就被骗了,自然得检查。 苏温看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朦胧眸子都快溢出水来了,末了只得拿枕头盖住自己脸。 过了会,林义郁闷说:“你还真的来生理期了啊。” 女人不回答,闭着眼睛装睡,只是眼睫毛偶尔动一下出卖了她。 十二月的羊城,也是风寒料峭。 刚回到书店,光头就说有一封挂号信。 对着褐色封面瞅了瞅,又看了看邮戳日期,才开封。 老样子,照片和信笺。 照片是整个脖子的纹身图案,整个喉结线纹成了一条蛇。那逼真的模样,差点让怕蛇的林义把照片给丢了。 这次信笺内容多了点:我的容貌毁的很彻底,下一次纹头部,很是期待。 我跟纹身大师离开日本了。以打零工的方式住在蒙特利尔的街头。 工作之余,我们还成为了地下朋克摇滚社团的一份子,结交到新朋友的同时,也被他们自由洒脱、不受拘束的思想感染。 看完信,林义没想到那位纹身大师也是个行为艺术爱好者。更没想到有钱人还打零工,还玩起了地下朋克摇滚音乐。 果然是放开自我,追梦的人生 只是隐隐担心,放开的越快,怕坠落的越快。 摇了摇头,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看了看日历,今天是星期五,但大长腿却没来书店三楼,难道自己2天不在,她以为自己今天不回来了? “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林义喃喃自语、小声嘀咕的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清冽的大长腿双手挂满了塑料袋,粗粗看一眼,不下七八个。 赶忙小跑过去接一些,问:“你怎么买这么多菜?” “今天的菜好,有一些好久没吃了,就多买了些。” 说着,女人问起了留言条上提到的事情,“超市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好了,不好就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两人洗红菜苔的时候,聊着聊着。只见大长腿“哎呀”一声,拍下额头突然说,“看我小笨脑袋,快把它忘记了。” 林义一乐,也跟着拍了下她额头,问:“怎么了?” 女人剜了他一眼,连忙说:“今天是米珈生日,在京城读书的于海偷偷跑到日本去给他庆生。 没想到在东京迷路了,钱也被扒了,后来花费半天寻到警局才联络到米珈。” 说到这,大长腿一乐,“你猜后来怎么着?” 林义特意把头拉的贼近,眨巴眨巴眼表示不知道。 女人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又用力推了一把才勾着笑,“米珈从警局把于海领出来时,没想到在半路上,她的钱包也丢了。” “那怎么解决的?” 说到这个问题,只见大长腿直棱棱地看着自己。 林义不解,试探问,“要我帮你?” “嗯?” “米珈没向家里要?” 女人解释,“她说没那快,跨境外汇转账最快也要24小时,慢得话要一个星期。 再说她的钱包丢了,银行卡都没了,就算重新办也要时间。” 林义点点头,看来就算重生快三年了,有时候还是受后世思维影响。 本来想问怎么想到我帮忙?到随即就想到大长腿是知道关平在日本的。这是闲聊时,吴芳芳不经意里告诉她的。 “行,我去给关哥打个电话,她要多少钱?” “她说,需要5万日远,过段时间还你。” “还什么还,要她买白色夹心糖邮寄过来就行。” 给关哥打完电话,又按女人给的号码打了一个米珈的电话。 电话里,林义问最爱于海,“你哪来那么多的钱苏日本啊?” 只见电话那头的于海闷闷说,“考上大学家里给了奖金,从老爷子那里骗了点,又从大学同学那里凑了些” 林义顿时无语,这是有多放不下米珈啊。 “行了,你们等在原地,有人会回来找你们的。” 又是一个周末,逗弄完马复制和刘志西,刚从名典咖啡好出来,王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着电话应了声报了个地址,王欣就说对林义说,“偶然认识一个卖保险的,很是会缠人。” 林义没接茬,心想买保险的不会缠人还怎么卖保险? 又走进名典咖啡屋,靠窗坐着。没多一会儿,外边就来了一辆二手桑塔纳,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西装革履,提个公包。女的靓丽时尚,真是亮瞎了林义,竟然是穆佳佳。 果然人还是得靠打扮,一年半下来,穆佳佳再也见不到那土里土气的半点影子了。 见到林义,对方也是惊讶了下,接着就大大方方坐在对面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游说。 听了会,林义有些蹙眉,心想王欣品味也太低了点,什么身段了,还和这种罗里吧嗦的人聊个什么劲。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义的不快。王欣连忙找个借口结束了话题。 出了门,王欣赶紧解释说,“穆佳佳的上司是我老同志,对方生病了,就派她跟我接触。” 接着又说,“上个月有一名技术工的左手被机器切割了,赔了些钱。这已经是建厂以来第二天起了,所以我想给这条危险生产线上工作的人买份意外保险。” 听到这合情合理的理由,林义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王欣揣测说,“那我要求换个人来接洽?” 林义无语了,“没必要,下次我反正也见不到。” 林义刚才之所以不待见穆佳佳,那是认出了刚才那男人,就是陪同刘荟在录像厅看电影时候,坐后面抱着穆佳佳的那个。 看到林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王欣打定主意,要求老同学换人。同时也决定让助理来接触,自己也不插手了。 她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恶心了林大Boss的,不敢,也得不偿失。 和王欣吃了个晚饭,看到这女人当自己面给老同学提要求换人。 林义都被气笑了,得,又一个被吴景秀带偏了的女人。 紧赶慢赶回到中大宿舍,一进门就发现里边气氛不对。 除了韩小伟,几人整整齐齐围坐在那里坐着。吞云吐雾,虽然赵志奇手里的烟嘴没点燃,但那一起一落的姿势也蛮熟练的。 看到林义进来,四双眼睛齐齐瞅向他。 那充满悲哀的眼神,把林义吓了一跳,于是问:“你们这是干嘛呢?演戏套路我?”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69章离地狱更进一步(1) 出了比住院还严重的大事? 林义一时也是懵了,好一会儿才问,“韩小伟人呢?现在在哪?” 这次赵志奇出声了,只见他捏了捏没点燃的烟,低沉着嗓子道,“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刚才导员还来过宿舍,说警察也在找他。 说要我们注意点,见到韩小伟就通知学校或报警。” 这时李杰也叹了口气搭腔说,“上个星期老韩还和我们吹牛:说什么一夜开车赶了三次欢场,从晚上7点到凌晨6点,跨越了羊城、莞城和佛山三个城市。” 说到这,李杰又提了一嘴,“就前几天晚上,老韩还开了手机外音给我们表演了电话撩情。” 林义找个凳子坐下,也是讶异,“他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李杰回答说,“就前几天买的,说外贸公司发展快速,业务需要。 晚上喝多了酒,吹牛吹到嗨处时,就在宿舍电话表演绝活,对方是他的初中女同学,人在内蒙,结了婚的。 跟你讲,老韩对付女人真的很厉害,五分钟不到,就让对方从抗拒到热情喊他老公。 前后没有十分钟,那女同学声音被情话撩的完全变了样,要她喊什么就喊什么。” 最后叹息了声,“你说这么爱吹牛的、这么欢庆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警察在找他了呢? 你们说他到底犯了啥事?” 面对这个问题,几人都没说话。其实大家在心里早有预感,老韩这样肆无忌惮,迟早会出事的。 虽然宿舍其他四人对他吹嘘的“一夜赶三场”表示不屑,说这是老韩吹牛不打草稿。 但林义却信了。前有樊春梅,后有“金银屋”的丰乳肥臀,现在又多了个电话撩情的初中女同学。 这还是自己偶然碰到的,不知道的指不定还有多少呢?依据韩小伟那尿性,完全有可能。 要说韩小伟出事,一切得从源头开始说起。 由于家庭原因,他从进入中大那一天开始,就想着挣钱养活自己。 先是通过开学打感情牌,获得全寝同意,有了宿舍小卖部。 后面看到学校提水处的热水胆经常发生爆炸,又是灵机一动,跑到学校周边调查,竟然发现没有换热水胆的。 于是又联系热水胆生产厂家,拿货到中大开始折腾起了这趟生意。 有一天雨下得很大,韩小伟在外边进货时,发现一个没打伞的中年女人在路边呕吐,闻着气味,应该是喝酒喝多了。 韩小伟出于热心肠,走过去腾出半边伞给对方遮雨。 事后因为对方一句谢谢,韩小伟很是干脆要把伞送给对方。中年女人笑着指了指路边的奥迪,说自己有车,只是雨伞落在饭店忘记拿了。 这中年女人就是樊春梅。 本来这是一场萍水相逢,大雨里匆匆离去,双方事后也就忘记了。 但是天意弄人,两人后来又相遇了,樊春梅因为雨伞事件,对韩小伟感官不错。 于是邀请他一起吃饭,表示谢意。在就餐中,两人格外聊的来。当韩小伟不忌讳的谈到自身情况时。 樊春梅甚是惊讶,没想到小小少年却如此自强不息,有点像十年前的自己,好感再一步上升。 两人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有一天,参加完由相关部门组织的“路灯灯罩招标工程”后,喝了点酒的樊春梅极度疲惫。就问副驾驶的韩小伟会开车没。 本是随意一问,没想到韩小伟说,“老家帮人开过大货车,这小车应该会一点,但技术可能不好。” 樊春梅一愣,就说没事,“大半夜的,路上车不多,你试试开开,我在旁边看着。” 就这样,韩小伟慢慢学着开小车了。 有一天,樊春梅来羊城办事,有点疲惫的她不想开车了,就找到韩小伟,让他送一程。 从羊城通往中山的路上,在拐弯处和一辆油罐车擦身而过时,韩小伟由于技术不到家,有些紧张,差一点出了车祸。 惊吓到了的樊春梅顿时不敢让他开了,于是说换位置。 两人在车内换位置,难免会有触碰,但韩小伟一时没忍住,一把抱住了对方。 事后,车子从主路岔出,停在路边芦苇丛里,两人成就了好事。 凡事第一次最难,一旦开了口子,后面就收不住了,两人频繁往来,也是感情日增。 人到中年的樊春梅对这出意外情很是感动,也是格外珍惜。 于是给韩小伟买LV包包,买黄金项链。 后来看韩小伟风里来雨里去的卖热水胆辛苦,于是又给他在甲级写字楼里租了办公地点,开了家小型外贸公司。 有一次,韩小伟说中大到写字楼太远了,于是也给他买了奥迪。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的。樊春梅老公发现,自己老婆这段时间对两孩子不是那么上心了。 以前一有时间,就会开车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现在一有时间就赶往羊城,一问就说办事。 一次两次还好,但好几次夜不归宿,再加上樊春梅在夫妻生活上没以前主动了,就算偶尔有几次也像棺材板一样应付了事。 这让她老公范晨杰起了疑心。 前不久,范晨杰看着自家老婆又开着奥迪去了羊城。心想正好自己现在也有时间,于是打朋友电话说借车一用。 朋友当时还笑话他,“你个开大奔的大老板,还借我的马自达,哈哈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范晨杰回答,“别管,快把车开到我说的十字路口,我们换着开。” 就这样,范晨杰开着马自达一路从中山跟着樊春梅到了羊城。 樊春梅这次到羊城也确实有事,她那奔波折腾的样子,一度让跟踪的范晨杰感到羞愧,觉得自己忒不是人,两人从十多岁走到中年,不该胡思乱想。 本打算偷偷的来,偷偷的离开的。临走时却发现又一辆奥迪驶入了停车场,并且精准的停在了自家老婆身边。 透过车窗玻璃,范晨杰看到从奥迪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在他的不敢置信里,竟然一把从前面揽住了自家老婆,然后低头啄了下。 虽然只揽了一下就松开了,但范晨杰看得很清楚,自己老婆不仅不反感,还很享受。 这下就不得了了。范晨杰从不敢置信到极度愤怒,转换过程只花了那么零点零几秒。 光速下车,开启后备箱,拿出一个大号扳手,挥舞着就如利箭一般的冲了过去。 要不是旁边一个女人刚好看到这一幕,被吓的惊出了声,给了韩小伟反应时间,不然大号扳手就落到了他脑袋上,开了瓢。 但饶是躲得快,胳膊上还是重重挨了一下。 接下来停车场就上演了全武行。一个追,一个躲闪。后来找到个机会,把对方扳手弄到了地上,心想这回可不怕了。 但是悲哀的发现,就算赤胳膊上阵,自己也不是对手。以前总觉得自己打架是把好手,从初中到现在次次都是暴扣敌手,没成想对方这次就算没有扳手,也把自己给暴扣了。 刚起来就被几脚几脚踹翻在地,刚起来又被踹翻在地,耳光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个。 后面被折腾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只知道再次被踹翻时,右手落地之处刚好有块石头,于是灵机一动躺地上装死。 等到范晨杰过来扇耳光时,一个猛地翻身就来了下重的。 效果很好,对手果然应声倒地,捂着脸颊在那里滋声滋气。 韩小伟翻坐起来,准备乘胜追击,这时被丈夫打倒在地的樊春梅爬了起来。 急急忙忙推了一把韩小伟哭着说,“你快走,你快走,他会杀了你的。” 看着樊春梅一个劲的推他,看着范晨杰又从地上爬了起来。韩小伟毕竟年少,这情况下一子也没了主意,于是在樊春梅的掩护下,开着奥迪走了。 离开停车场地时候,他通过后视镜回看了眼里边,发现那男人正对着地上的樊春梅拳打脚踢,下手之重,让他咬牙切齿的狠拍了下方向盘。 气不顺的韩小伟本想回中大的,但在半路上接到了顺德供应商的电话,要他去那边验货。 于是车头一转,驶向了顺德方向。 在路上,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不时通过内视镜看了眼被打成猪头的自己,不时张嘴看了看被打掉的那2颗门牙。 再想回想起樊春梅对自己的好,此时却为了自己逃跑受极型,心里甚是不甘,边开车边狠狠拍打自己胸膛。 堵的特别难受时,还会大吼大吼地发泄。这个情况,搞得路上的车辆都躲着他。要是碰到骂他神经病的,韩小伟马上就探头出去大骂一番 离开羊城,路上的繁华慢慢退后,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四周的高楼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荒山野岭和偶尔出现的几座低矮房子,三三两两零零落落。 突然,在右边靠山的位置,一个背包的男人站在那里向他猛地挥手,那举着的右手似乎握一个东西,车子越来越近,那东西也看的越来越清楚,竟然是一把q。 看着车子减速,那人立马小跑附到了车窗玻璃上,“买仿真q吗?只要2000元,送3颗zd。” 听到是这个东西,韩小伟有点发怵,赶紧踩一脚油门加速离去,通过后视镜看到那人骂骂咧咧,心里狂跳不止。 等到拐了个弯,韩小伟就在想,光明正大的竟然还有这个东西卖,以前只是听说,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大概开了一公里左右,他都快把这事情抛却了,却不曾前边又一个背包客,同样握着东西挥手。 韩小伟有了经验,开近一看果然是那东西。这次倒不心慌了,还隔着车窗和卖东西的人对视了一眼,才开车离开。 这次他开始琢磨东西,听樊春梅提到过她老公,以前是个混子,后来才改邪归正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琢磨着琢磨着,韩小伟想起了离开时,女人跟他说的话“你快走,你快走,不然他会杀了你的”。 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想到“杀”这个字,心里莫名有种恐惧。又瞄了眼内视镜,又见到了里边缺了两颗门牙的猪头,心里火气又噌噌地上来了。 要不要买把防身? 心想,在外边经常半夜开车,和一些人打交道,有这个东西在,自己都会有底气些 这样想着挣扎着,开了一段路的韩小伟又在前边见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看着离挥舞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韩小伟犹豫了,害怕了。 最终还是没敢停,慢慢悠悠开了过去,但是眼神却一直通过后视镜看着那人。 滋,突然一个急刹车,韩小伟又看了眼内视镜里的那个猪头,双眼红肿,门牙缺失很是影响美观,再次想到“杀”。 韩小伟有启动了车子,这次不是前进,却是倒车。 后面那人看到车子又回来了,很有眼力见的附在车窗玻璃上上问,挥着东西说,“只要2000元。” 韩小伟有些紧张,然后点点头,默不作声掏出2000给对方。 过程很顺利,看了眼东西,就害怕的把它放入了背包,然后开着车子极速离去。 一路来到顺德,验货过程很是顺利,吃完大餐,对方提议苏酒吧玩耍玩耍,这正中韩小伟下怀。 进酒吧前,给樊春梅打了个电话,是关机状态,心里有些担忧。 接着韩小伟又给自己女朋友穆佳佳打个电话。 “你在哪?” “回租房的路上。” 韩小伟嗯了一声,又问,“你今天有收获没?” “有,跟你说,今天忽悠了一个小老板,他们一家四口都买了保险,算一算,我可以提成2000多元。” 韩小伟凑个嘴对着电话“吧唧”一声,说:“听到没,奖励你的。” “听到了,你人在哪?” “在顺德,刚看完货,和供应商在外边耍耍。”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你个事。” “啥子事?” “先不说,等你回来告诉你。” 韩小伟顿时说,“去球,我们还有啥子话不能直说的,还遮遮掩掩。” “真说?” “真说。” “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韩小伟一惊,“啥玩意?” “我怀孕了。” “嘛吗,嘛吗!就中了?” “嗯,中了,高兴不。” 韩小伟咧嘴一乐,“中,高兴,高兴。等我回来,啵啵啵” 来到酒吧,韩小伟今天是大喜大悲,于是对供应商说:“今天我高兴,陪我多了几杯。” 供应商也是豪爽点头:“没问题,今天百来斤身子卖你了。” 酒过三巡,惊喜交加的韩小伟喝的急,不一会儿就开始晕乎了。 但还是兴奋说,“我先下场舞一舞。” 就这样,韩小伟下了舞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和一个有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女人暧昧在了一起。 两具舞蹈着的身子时不时接触一下,那眼神,那劲,韩小伟一下子忘记了所有,借着昏暗的灯光,一下就抱住了对方,啃了下去。 突然女人大叫了起来,“三哥,三哥,有人欺负我。” 旁边卡座上的三哥闻言提着两瓶啤酒就走了过来。 “嘚崩”“嘚崩”两声章,两瓶啤酒在韩小伟脑袋上开了花,顿时头破血流。 这三哥还上瘾了,接着又从两小弟手里接过啤酒又是得蹦得蹦几瓶敲了下去。 韩小伟想反抗,但架不住对方三人,干不过,一下就被推翻在地上了。 几次挣扎几次倒地不起,就像停车场的画面重演一样,看着昏黄下嘚瑟的三男人。 看着那个五颜六色的女人,时不时跳脚踹自己一下,。感受着围观人群的起哄,韩小伟彻底愤怒了。 “吼!” 大叫一声,韩小伟在赶来帮忙的供应商扶持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对方三人踹过来之前,踉踉跄跄跑回了卡座。 滋地一声,打开拉链,拿起东西对着追过来的三人猛地一回头。 黑乎乎的东西一下镇住要敲啤酒瓶的三哥。 见状,韩小伟狞笑着拿东西盯着三哥额头,吐了一口白色唾沫倒对方脸抢。 大喊:“打啊!你麻批的倒是打啊!” 三哥也是外厉内荏的人,顿时跪地上求饶。 满脸血迹的韩小伟哈哈大笑,左手捡过一个啤酒瓶给五颜六色的女人,“来,你打他。” 看女人不动手,韩小伟眯了眯眼,“要我动手吗?” 这女人根本就是一职高学生,假装混社会的,哪见过这世面,顿时哆哆嗦嗦接过酒瓶哭着说,“三哥,别怪我啊,我是被逼的,我也害怕啊。” 说着,还是颤抖着嘚崩了一下,接着又连续嘚崩了七八下。w此时原本热闹不已的酒吧也安静了下来,音乐停了,驻场也不唱歌了,舞台灯也不四处晃了。 大家都安静看着这里。就连供应商也不敢靠近了,也是被吓到了。 随着又是几声嘚崩了,韩小伟对跪在地上的三人狞笑道,“给你一个机会,三秒钟从酒吧消失,不然就“嘣”地一声,后果你自己考虑。” 三哥闻言吓得连忙点头,在韩小伟“三、二、一”的大喊下,转身就跑,不过还没到门口,三哥就倒地了。 是奔跑过程中重心不稳,踩着湿漉漉的地板倒地了,顿时后脑勺插着很长的一块碎玻璃,伤口处血流不止,三哥在地上抽搐着显得很是痛苦。 这个样子,韩小伟吓傻了,众人也跟着傻眼了。 好在一起来的供应商率先反应了过来,拿起手机就打120。 听到120,韩小伟也是反应了过来,拿起背包就跑。 酒吧顿时手忙脚乱,好在这里是闹市区,离医院并不远,那三哥很快就被抬进了救护车。 ps:5200字。 均订19,三月好牛皮。 好歹也有2300的收藏,这订阅率确实吓到我了,百分之一都不到。 各位老同志我也不知道怎么求你们了,三月真的很努力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0章离地狱更进一步(2) 从酒吧出来,晕晕醉的韩小伟现在被吓的无比清醒。 却也无比迷茫,像无头苍蝇一样,开着奥迪倒腾了好几个方向也不知道去哪里? 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媳妇儿穆佳佳,但是往深城方向开了一公里左右又停下来了。 他不想连累她。虽然自己知道那女人背叛了自己,也怀疑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 但是韩小伟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玩意,媳妇完全是被他逼得。 他曾在欢场过后的寂静夜里,无数次深度剖析过内心,自己是对媳妇儿有感情的。 深城不能去! 而他人生里唯一一次怦然心动、一见钟情的对象是孙念。觉得这女人是那么完美,就是他内心的白月光,幻化了他所有的念想。 夜色里,把个方向盘想到孙念,韩小伟就抑制不住的想回中大看一眼。 但是刚启动车子,他又熄火了。 因为想到了林义,这个在20多年人生中,唯数几个无私帮助过自己的人。孙念喜欢林义,这几乎是管理专业公开的事实了。 虽然不知道孙念这喜欢有几分玩闹几分真心? 但韩小伟觉得做人是要有底线的,朋友妻不可欺。 中大也不能去! 后来想到了老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想到自己已经改变了的命运。不由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觉得自己对不住一家人的殷切期盼。 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伤透了,也哭累了。韩小伟最后还是启动车子去了中山,他想看看樊春梅有没有出事,也想和她告个别。 打着大灯的车子在夜里一路狂飙,真的是一路狂飙,他想过了,要是这样出车祸死了不失为一种好的结局。 深更半夜来到中山,韩小伟熟门熟路的摸到了樊春梅所在的家庭附近。 隔着老远停车,熄火。然后点根烟,对着前边一幢三层小楼发呆。 吸完三根烟,瞧着三楼的亮光挣扎了很多次,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走了几步,想到了“混子”,想到了“杀”,迟疑了下,又回身把那玩意带上。 小楼外边,韩小伟看到了樊春梅的奥迪,旁边停着一辆马自达。 也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三楼传来的吵架声,以及断断续续的的哭声。 大门从里边锁了,韩小伟围着小楼转了一圈,然后顺着排水管爬了上去。 使劲来到阳台,透过玻璃往里边一瞧,发现泪眼婆娑的樊春梅也看到了他,接着这女人脸色大变。 完全不敢想象,要是这两男人再次碰到一起会怎么样? 不过迟了,范晨杰见到她脸色变幻,第一时间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阳台。 顿时怒火中烧,这贼人竟然还追到自己家里来了,这是在进一步侮辱自己,简直欺人太甚! 范晨杰最暴躁的因子,一下就被激活了,顺过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气冲冲的奔向了阳台。 冷兵器遇到热兵器,结局几乎已定。 范晨杰也和酒吧三哥一样,看到那东西瞬间就熄火了,那黑黑的洞口散发着幽幽冷意,呆滞过后就是无边的恐惧。 人,再凶、再闹、再狠,在死亡面前算得了什么,软弱的不像话。 这一幕让樊春梅也是惊恐万分,连忙跑到两人中间哭着疯狂摇头,求韩小伟别这样。 看樊春梅这样子,韩小伟很是唏嘘。扯了个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问,“他打你了?” 樊春梅哭着摇头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虽然知道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韩小伟也不执着,而是说,“我和他谈一谈,谈完就走。” 说着也不管不顾,走了过去对范晨杰说,“我时间不多,想单独和你聊一聊。” 这话把范晨杰气到了极点!对方在自己家里竟然还以这种口气说话,要是搁自己年轻二十岁,绝对拼老命了。 但是现在想到父母家的两孩子,看到那黑乎乎的东西,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示意樊春梅呆在三层大厅别担心,两人顺着水磨石楼梯来到了一楼。 韩小伟看了眼阴气沉沉的范晨杰,也不管不顾就一通说,“我知道是男人就没法原谅。 可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孩子,我没有,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到提孩子就要发怒的范晨杰,韩小伟又悠悠地说,“要我道歉做不到,我韩某人这辈子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 不过我这有个解决方法,你可以听一听。 你老婆背叛了你,你发怒是人之常情。 但我想告诉你,能和她过得下去就继续过,过不下去就离婚。 要是抓着小辫子一直不放,就没意思了。” 说着说着,韩小伟当着范晨杰的面拨通了110,说自首。 在范晨杰目瞪口呆中拨电话报警,挂电话。接着又说,“你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樊姐对我有恩,我用这种方式让你安心。 还是那话,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离婚。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要消了,身为人父的你该往前看。 要是一辈子扯着她不放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知道,我会有牢狱之灾,却不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说完,韩小伟打开大门,抬头注视了会荷兰方向的夜空,仿佛能看到在庄稼地里忙活的老父老母,以及各自为生计奔波的兄弟姐妹。 接着找到水龙头,拧开,用手心窝点水放头发上,揉一揉,又接点水。 然后搬把椅子立在大门口,就那样大喀喀坐了下去,表情呆滞。右手却机械般的、一丝不苟的梳理着半湿不干的头发,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警笛声由远及近,这些同志来的很是迅速。一进门,看到韩小伟手里的东西,立马开启了战术动作。 见状,韩小伟把那东西扔地上,就神游方外的站了起来。 一个声音沉着问,“你是韩小伟?” “我是韩小伟。” “带走!” 带上手铐,被夹在中间亦步亦趋跟着,弯腰上车前,韩小伟看了眼三楼。 接着就踏了进去。 清晨,焦思佳导员赶了个大早走进301宿舍,告诉众人关于韩小伟自首归案的消息。 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新闻,被窝里的5人都惊呆了。 李杰立马探头问,“老师,韩小伟犯了什么罪?” “你们去问他。他在派出所里什么都招了,不过向警方提了个要求,想见一见你们。 原则上我不建议你们去,你们都是有远大前途的人,离他越远越好。 不过最终去不去看看,这权利掌握在你们手里,你们自己决定吧。” 导员离开后,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接着陷入了沉寂。 李杰点了根烟,却夹在指尖没怎么吸;赵志奇靠墙壁半坐着发呆愣神;马平彦顶个鸡窝头在打量其他人;林义在想其中的曲折过程。 只有晃停一人默不作声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拿过衣服裤子开穿。 马平彦最先察觉,于是问,“瓜娃子,你现在就要去?” 晃停闷声说了一个字“嗯”,接着继续穿衣服裤子。 瞅着这闷葫芦把衣服穿好,把鞋带系好,马平彦顿时问大家,“你们呢,去不去?” 林义瞟了眼,翻个身起来,说了一个字:“去。” 看林义动了,其他人也跟着快速动了。 中大离中山派出所有点远,还没等众人商议坐什么车去时,赵志奇已经在校门口包了一辆面包车。 拉开车门,依次坐好,顶着个雾气弥漫的早晨,白色面包车行驶在了路上。 慢慢悠悠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入中山。 隔着铁窗,宿舍众人再次相见,不由想起了开学第一天,那一幕幕青涩却欢快的光景。 大家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最后还是里边的韩小伟大笑一声,“去球,还没死呢,看你们一个个怂包样子,真是窝囊。” 时间有限,众人按年纪大小先后和他说话。 韩小伟对李杰说,“老李,旷艺林是个不错的姑娘,你有福气,好好珍惜。” 李杰爽快一笑,“那是当然,我们说好了,毕业后就结婚生子。” 看到赵志奇,韩小伟乐呵问,“陈明清是个高傲的孔雀,降的住么,要不要哥们给你支个招?” 赵志奇说,“不用,哥们自己有招。” “哈,看爱情宝典了?什么招?” 看着韩小伟强颜欢笑,赵志奇没打哈哈,“痴心不悔,永不变心。” 韩小伟点点头,沉默一下说,“这是个好招,管用。” 轮到林义了,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韩小伟还是说,“义哥,你欺骗了整个世界。” 林义一乐,“我可没骗你。” 闻言,韩小伟龇牙说了个,“中。” 晃停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坐在窗前就默默瞧着里边的人,眼里的泪光一闪一闪的,隐隐不出。 最后还是韩小伟先开口,“瓜娃子,从大山里出来一年多了,现在还怕这大城市吗?” “怕。” “你真是个瓜娃子唉!”骂了声,恨其不争,接着又问,“音乐梦还在吗?” 晃停点点头。 韩小伟说在就好,然后告诉他一定要坚持下去。宿舍小卖部靠他维持了,最后说宿舍抽屉里有几捆钱,赞助他的音乐梦。 看晃停不吱声,就加一句,“借你的,要还的,还要付利息的。哥们出来后就靠这点本息东山再起的。” 晃停点点头,然后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韩小伟本来想说没有,但是脑海里突然钻出了媳妇儿,于是说,“有时间去看看我媳妇儿,她怀孕了,实在放心不下。” “好。” 后来孙念一个宿舍的人也赶了过来。 抓紧时间,把男生赶出去,开始一一问候。 韩小伟问旷艺林,“老李说,你们毕业就结婚生子,祝福你们。” 旷艺林笑笑,没说话。 问孙念,“如果我当初追求你,有结果吗?” 没想到孙念毫不留情面,“你不是追过么?” 韩小伟一尬,厚着脸皮学赵志奇的话道,“我是说痴心不悔、永不变心的追求你,有机会没?” 孙念剥了个辣椒糖放嘴里,含糊说:“没。” “一点机会都没?” “嗯,一点都没。” “那要是换成义哥呢?” 孙念噔嘣一声,把辣椒糖给咬碎了,嚼吧几下才说,“本姑娘美艳无双,他是我的第六任。” 离开中山,两宿舍一起吃了顿饭,算是告别过去,告别韩小伟嗨酒、吹牛的日子。 回到书店三楼。 按照老家的习俗,把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扒拉了下来,扔洗衣机里,接着又细致的搓香皂,洗了个澡,去去晦气。 吹头发的时候,大长腿过来了,一进门就走到身边,习惯性地接管了吹风机,细声细气的问: “你去中山了?” 林义一愣,问:“你们都听说了?” 女人点点头,“一大早上我们宿舍楼层的管院女生都在疯传。” 说着又问,“你换下来的衣服裤子呢?” “搁洗衣机里头。” 帮着吹完头发,大长腿就径直走向洗衣机。在林义的讶异里,女人把衣服裤子的口袋都摸索一遍,然后就拿着衣服裤子、鞋子袜子出门去了。 等她再次上来时,林义坐在沙发上直翻白眼,“你干脆把我也丢了得了。” 邹艳霞片着的嘴角弯了弯,倒了杯茶给他。看林义不接,就弯个身子,把头搁茶几上和他对视,清澈的眼珠子也学他不时眨巴眨巴。 这女人 无语的林义转个身子,躺沙发上。邹艳霞也不气恼,跑到厨房洗了一盘子草莓过来。 然后就撅着嘴皮子挑颗红彤彤的草莓放他嘴唇边逗趣,看林义最后把眼睛也闭上了。 才轻轻说,“又不缺这个钱,我希望你一辈子干干净净的。” 林义最后还是被这姑娘磨的没了办法,太有耐心了。 于是抓过咬了半口,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半口往她嘴里一塞。 小嘴皮子抻着半颗草莓,红彤彤的和小红唇相得益彰,甚是好看。 在林义灼灼的眼神下,女人偏个头,半晌才开始咬合一下,好一会儿才细嚼慢咽起来。只是那抹羞红从清冽的脸上以可见速度蔓延到了腻白的脖颈。 吃了半颗草莓以后,大长腿一上午都不曾搭理屋子里这男人。 林义在书房做事,她就在沙发上打毛线活。 林义在沙发上半躺着看书,女人就跑去厨房做饭。 林义吃饱了,她开始拾掇碗筷,整理客厅。 反正就是避开这男人,努力让自己忙活起来。 后来林义在卧室里大叫一声,假装摔倒了。在外边看书的女人立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对视一会儿,邹艳霞就脸红红的翘了翘嘴,“臭德性!” 吃过晚餐,于海来电话了。 林义问,“回京城了?” 那头说没。 林义顿时嘴醉了一句,“还没回京城,你也敢打电话,钱多烧的。” 出人意料的,于海沉默了。 电话不挂,又不说话,林义觉得莫名其妙。于是试探着问,“在东京吃瘪了?” 那边“唉”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林义琢磨了会,没明白。转头问身侧的女人,“他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米珈一点情面都没留?被拒绝的非常彻底?” 大长腿也是迷糊,然后把电话打到了米珈宿舍,响几声接通后探了探口风。 只见米珈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中午送于海去了机场,我下午有课就赶回来了。现在应该快登机了的吧。” “你把于海给拒绝了?” 那边沉默了下才嗯了一声,良久叹口气说,“从暑假到现在,半年多了,他飞了三次东京,我不狠心不行了。 这次算拒绝的彻底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话到这里,电话两端的人也知道今天不适合聊了,默契的选择挂了电话。 圣诞节前夕,林义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ESS陈兆良来了深城,邀请他明天吃中饭。 挂完电话,林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慢慢陷入了沉思。 按陈兆良这个级别的人物,一般是不会主动邀请吃饭喝茶的,此举必有深意。 看他一直皱眉走了小半天,大长腿用牙签从果盘里挑了一小沙苹果放他嘴里,轻声问,“遇到难事了?” 林义摇摇头,“倒也不是难事,我得去趟深城和公司的人商议一番。” 女人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17:23,皱眉问:“现在吗?” “嗯,晚上你要是一个人怕就回宿舍。” 大长腿点点头,然后就开始给他整理衣领,接着又帮他捻了几根打毛线活时粘上的绒线。 到了门口才看着他眼睛说,“外面风大雨大,路上注意安全,晚上我回宿舍睡,不用担心我。” “好。” 陈兆良还是老样子,高大强壮的身子着一套黑色西服,感觉一点也没有商业大佬的范。 精光闪闪的,人倒是很精神。 看到林义推门进了包厢,很是热情的走了过来伸个手,握在了一起。 林义心里感叹,人的待遇都是随着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人家对自己可是不咸不淡的。 随着对服务员招呼一声“上菜”,林义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受重视的程度。 第一道就是“广式名菜”烤乳猪。 后边跟着的也不差。上汤焗龙虾,粤省人传承数千年的食补养生秘方名菜广府汤,香滑鲈鱼球等一共九道菜,个个都是精品。 等菜上完,林义举起红酒杯笑说:“这顿饭本该我请,却让Mr破费了,实属不该” 陈兆良和一般大佬不一样,说话一点也不介意侃天说地。 天气、人、地理、风情一路聊下来,饭就到了尾声。 擦擦嘴巴,就着茶抿了几口,陈兆良终于说正事了: “我在美国都知道,林先生从年中开始,就一直在调整北极光微电子的事业方向。 而现在更是有传闻,林先生已经不满意之前的微调,准备大动手术了,是否有此事?” 心想果然是为了此事,林义和左边的王欣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确有此事。 当初北极光微电子成立的初衷就是涉及电子音频和视频领域,在相关领域建立技术壁垒,充当绝对权威,也兼做代工业务。 但是” 到这里,陈兆良很是果敢的打断道,“但是合同里也有一条明规定,不能代工ESS以外的电子产品。” 就知道这条规定有一天会成为掣肘,但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Mr,你应该也明白,北极光微电子如果只专注ESS的产品,不是长久之计。 别的不说了,你就看看随着“号称第三次产业革命”的互联网的发展,崛起了多少科技公司? 苹果、雅虎、微软、IBM等一系列世界知名公司。 如果北极光微电子不正式参与到这一场科技盛宴里去,我怕你到时候后悔莫及。 ” 半个小时下来,林义列举了电脑、数码相机、投影仪、电视等一系列例子去试着说服对方。 同时他在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先礼不行,就只能后兵了。 反正北极光微电子经过小两年的发展,工程师也培养了几十名,一流技术人才就更多,大不了就散伙。 这一次无论无何也要涉及到其他科技产品里去的,代工也行,自己慢慢摸索出成品也行。 总之得先走出这一步。 林义一路走来,布局超市也好、购物中心也好、步步高电子线下渠道也好,一直在铺展自己的销售渠道,就是为了未来科技产品铺路的。 要是现在还畏首畏尾,等这几年的黄金期一过,就要吃灰,那得多有多少弯路? 听了林义的游说,说实话陈兆良有些心动,也感觉到了对面这个年轻人的坚定决心,甚至有可能做好了和自己摊牌的准备。 虽然去年开始,自己的主要注意力已经不是科技领域了,但被年轻人这么胁迫,心里也很不舒服。 看到对方在犹豫,林义试探一问,“听说Mr正在全力进军北美房地产开发?” 陈兆良紧了紧眉,随即也知道这事情瞒不过有心人,于是承认说:“确有这个打算,我计划明年夏天正式从ESS的CEO职位上退下来。” 说完这话,陈兆良随即也明白了林义的隐藏意。自己都要从这个行业败退了,还指手画脚的碍事干什么,坐着等分钱不香吗。 心思过了一遍,作为一个职业商人,陈兆良也不发作,反而问,“你就这么看好科技板块?” 林义点点头,说:“虽然你看好房地产领域也会迎来高爆发的春天。但我认为科技领域也是一样的” “你目前着力点是哪块业务?” “3C代工业务。” 说到3C业务,林义也是留了私心,不敢说全了,只能先做做代工业务,把相关技术学到手再说。 要是一下子跳过“代工”到全力进军3C业务。有些担心陈兆良打退堂鼓,那就得不偿失,毕竟想要尽快学到国际先进技术还得靠他从中间拉皮条,不然以西方那些企业的尿性,踏出第一步会很艰辛。 这也是今天不厌其烦的向他游说和解释自己动作的原因所在。 日中到日落,中餐晚餐都在一个包厢吃的。 还好陈兆良的事业发展跟着历史轨迹走,要退出电子领域全力以赴到房地产领域去了。 也庆幸陈兆良是个标准的职业商人,特别爱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与陈兆良达成了代工意向。北极光微电子正式向电脑、数码代工方面进军。 期间陈兆良还和林义虽然就代工ESS竞争对手的产品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分歧。 但是也达成了一些交换条件。比如,为了确保明年夏天退出ESS后的切身利益,陈兆良需要林义的支持。 而作为交换条件就是他主动介绍苹果一部分代工订单。 听到苹果代工订单。林义才反应过来,这人可是乔布斯的私交好友。同时苹果公司在音频和视频领域的订单,基本都是交给了ESS的。 心里一喜,有了苹果这单代工业务作为起跳板,北极光微电子的代工业务无疑是拥有非常良好的开端了。 只要这单不出问题,世界上其他公司的代工业务至少在名气上不会受到多少质疑。 至于实力,那得靠北极光微电子自己脚踏实地一分一分挣。 可别小看这个名气,这是进入行业的入门砖,万知道很多企业一生都得不到这么个机会。 虽然知道陈兆良和乔布斯的关系,但还是假装问,“Mr和苹果公司关系很好?” 陈兆良微笑着点点头。 回公司的路上,林义还在回味陈兆良离开饭店前的一句话“希望林先生信守承诺”。 这里所谓的承诺就是:如果北极光微电子如预期那般进展顺利,对方打算用自己在ESS的一部分股份换取在北极光微电子的股份。 果然人都是有私心的。 林义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主要还是步步高电子目前发展迅速,同时作为大佬级人物自然也看中了中国这个潜力无穷的巨大市场。 当然,这小两年来,北极光微电子的自身发展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物思人,所以陈兆良存了个私心也是不难理解了了。 晚上,林义在北极光微电子公司召开了一次全体高层会议。 在会议上,林义着重强调了3C业务将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北极光微电子的主要事业方向之一。 “我们要在压力中被迫创新、在成长中勉强传承、在运气中连番跃升”的考验,锐变成当今全球3C代工服务领域的巨头。 全球3C代工产业向来分为两大壁垒。一是以CEM、EMS及ODM等为主的电子工程背景模式。 一是以模具零元件为主的机械工程背景模式。 但是,我们在致力于提供“全方位成本优势”下,要努力自创出全球独门的电子化零元件、模组机光电垂直整合服务商业模式,我称它为eCMMS模式。 eCMMS作为机光电垂直整合的一次性整体解决方案,我已经预见,此模式会在将来的代工业务中起到举足轻重的地位。 举凡模具、治具、机构件、零元件、整机至设计、生产、组装、维修、物流等等服务均涵盖在内。 在eCMMS模式的运作下,我们要做全球最大的3C制造基地,更是全球最短的3C供应链!” 会上,林义拍板了设立核心技术研发中心的决定。 “我们研发中心的主攻方向是:纳米技术、绿色制程技术、平面显示器技术、无线通讯技术、精密模具技术、服务器技术、光电光通讯技术材料与应用技术及网络技术等 将来这些技术主要应用于从事游戏机、笔记本电脑、液晶电视、光驱、数码相机、投影机、散热系统及组件、LED光照明、新型界面材料、镁铝合金产品、印刷电路板等产品的研发与生产。 我给公司设立的目的很简单也很伟大,那就是做全球最大的消费性电子产品研发制造商。” 在会议上,林义和陈兆良商议后做出了承诺,两年内会分批次对研发中心注入3000万美元的研发资金。 末尾,陈兆良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收购芬兰艺模及摩托罗拉奇瓦瓦厂以用来奠定手机和电脑相关eCMMS垂直整合。 对此项提议,林义和王欣等公司高层通过表决,一致通过。 会议的尾声,林义新设立了一系列事业部。 比如开设手机事业部;pc电脑,笔记本电脑事业部;开设ed灯照芯片事业部;模具事业部等一系列为eCs代工服务的事业部。 一项项大战略布局下来,开完战略会议都过了凌晨。 但林义和王欣两人还是没休息。 在小办公室里,林义边用调羹搅拌着咖啡,边说,“今天虽然是布局3C代工业务,但是我最终的目的是自己参与到3C业务里边去。 在这里,你要留个心眼。核心技术岗位也好,核心管理岗位也好,都得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看着王欣点点头。 林义又说,“其实做代工业务前途也很远大,但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是士兵。 现在我们全力插手代工业务了,那就要注意竞争对手。尤其是富士康、广达、仁宝和台积电这几家,挖人也好,私下买技术也好,离间也好,尽可能用手段壮大自己。” 虽然富士康的代工业务现在也不错,但远远没有10年后的威力。毕竟新世纪初的iPad、pc电脑和p3,以及智能时代的iphone还没到,富士康还没迎来爆发的机会。 同时富士康现在还没搭上苹果这条线。要是按部就班,明年富士康老板会死皮赖脸在苹果总部蹲点堵乔布斯,他们就会慢慢和苹果接触上。 但是现在北极光微电子有了陈兆良这个大助力在,截胡根本不和你商量。 只要截胡了富士康最大的助力苹果这条线,北极光微电子成长起来指日可待。 听着林义的一一分析,王欣也是很郑重的做笔录。 末了,林义问,“要不要我从步步高调个人过来帮你?” 王欣眼皮一睁,也是好奇的问,“哪位?” “沈伟。” “他啊。”王欣想了想,就笑了起来,“林总是想把他放这里学习一段时间吧,还会调回步步高电子的。” 就知道瞒不过她,也是点头说:“别看现在和陈兆良谈得和和气气,将来要是闹崩了” 说到这,林义笑着“嘿”了一声:“凡事两手准备为好。” 对此,王欣也是认可。 她一直秉承林义的思想主张,在用人方面也是很有考究的,至少要保证将来闹崩了,北极光微电子不能伤筋动骨。 同时,作为林总的心腹,她一直觉得,迟早会闹崩的,太了解身边这人的脾性了。 现在是要用对方学技术和买机器、买生产线。要是将来有利益冲突,或者经营理念发生碰撞,肯定会想办法踢人的。 至于会不会发生利益冲突?会不会发生理念相争? 王欣看了自家林总一眼,可以肯定,没有也会想办法有。 就着一些细节,两人商议到天微微亮才结束。 商议完,女人看下时间,6:42。 于是说,“天蒙蒙亮了,我知道一家米粉店口味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林义说好。 跟着走了差不多10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店面不大,人却多,要不是来的早,估计没位置了。 要了鸡蛋、牛肉、油渣,再配点香菜、花生米,看着端上来满是红油的米粉。 林义还没吃就味蕾生津了。 放点三胡椒油,搅拌几下,夹一大筷子,满嘴吸溜一口。 甚是舒服! “好吃,你怎么找到这小店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1章成果 圣诞节。 林义礼尚往来请了陈兆良一顿丰盛的午餐。随即接过王欣助理递过来的礼物,把着手送给Mr: “rryChristas,Mr” “rryChristas” 拥抱着送别陈兆良,林义又从华强北赶到了罗湖,参加步步高电子的年终总结大会。 在高层闭门会议上,林义听取了蒋华对过去一年的总结报告。 只见蒋华说:“今年我们共销售了922万台VCD,在国产品牌中销量第一,实现净收益153亿元。 销售学习机48万台,暂时领先大霸王学习机的41万台。净收益432万。 复读机513万台,位居全国同类产品第二,落后于新科复读机的678万台。净收益507万元。” “网络相机累积销售19800台,实现净利润1788万元。 有绳电话53万台,全年销售在国产品牌中排第二,净收益5770万元。 无绳电话89万台,高居同类产品榜首位置,净收益达133亿元。 步步高音响113万台,净收益14695万元。 其他类净收益3846万元。 刨除生产成本、税收等,96年公司累积净收益3亿7341万元。” “但是,我们今年支出也不遑多让。步步高电子线下渠道铺设、学生电脑立项、pc电脑立项、DVD立项、2大研发中心的投入,工资发放、管理费用等支出费用。 96年总计支出289亿元。 收支平衡后,盈余8441万元。 而我们97年开春,预计立项手机项目和成立第三个研发中心,第一期预算是5500万。 这样算下来” 讲到这,蒋华看了眼主位的林义,才继续说,“我们紧急储备资金不足3000万,严重低于我们的预期。” 林义瞟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哭穷呢。 同时也是打预防针,希望自己短时间内不要再从步步高电子抽调资金了。 不过已经抽调了3000万到方源资本,确实短时间内不打算薅步步高电子的羊毛了。 毕竟从职业角度理性分析,偌大的高科技公司,只有这点储备金是非常危险的。 听完收支明细账单报告,蒋华也说了步步高电子在这一年所取得荣誉: “1996年3月,步步高公司被评为1995年度中央电视台广告意识强十佳企业。 1996年3月18日,步步高VCD视盘机获95年国家电子工业部质量检测优等品。 5月,通过了全国电子产品生产许可证审查,步步高VCD视盘机生产质量保证体系完全符合电子产品生产许可证企业质量保证体系审查内容及要求 96年6月,步步高影碟机、电话机被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 7月,步步高家庭影院被评为“中国音响名牌产品”,特许使用“A”字标志。 8月中旬,公司通过ISO9002国际质量体系认证。 1996年8月末,步步高产品取消单一型号进网证,采用新的电信设备系列进网证。步步高电话成为实行信息产业部电信设备进网证的目前唯一品牌。 同样在1996年8月,AV厂顺利获得ISO9001认证。 1996年9月,根据林总指示,公司开始实施生产制作系统的电脑化管理,全面推行MRP。 今年10月,在“改革开放科技成果”展览中,步步高无绳电话成为参展的唯一现代电话机品牌,并被中国革命博物馆永久收藏。 并且荣幸被央视7点新闻联播重点播报13秒,这是一个值得纪念重大纪事。 11月初,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费孝通先生莅临公司视察,高度赞扬了我司对中国电子科技做出的杰出贡献。 并题词“步步高电子”,以资鼓励! 1996年度,国家技术监督局对电话机质量进行抽检,步步高电话机被评为“电话机国家监督抽查优等品。 同时,步步高语言复读机获行业十佳品牌、质量满意度第一名、未来消费者首选品牌第一名称号。 1996年12月,步步高电话、VCD双双荣获“96年度全国主要城市消费者喜爱的品牌”。 ” 听完蒋华的年度总结报告,林义也在会上发表了一系列讲话。 其中一条,那就是步步高电子准备涉足多媒体学生电脑和pc电脑。计划与国家教委全国中小学计算机教育研究中心联合开发研制98型学生电脑。 散会后,林义跟着蒋华去了她办公室。 一进门林义就问,“在香江读MBA感觉怎么样?” 女人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林义感叹道:“收获还可以,但感觉还没从你身边呆一个月学的东西多。” 林义笑笑不可置否。到MBA进修这个事情,指望导师给你完成质的蜕变,估计那些导师自己都没那个底气。 自己重生前好歹也是一高管,再加上那么多年的见识和经历,肯定比不了的。 打断林义的神游物外,蒋华问,“林总,我们的pc电脑才立项,手机项目真的要这么快?” 知道这女人是担心技术问题,目前国内是小灵通和诺基亚同摩托罗拉当道的时代。 它们要么是世界知名的大公司,要么是大背景的企业。 但林义重生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为手机电脑开始冲锋的,现在慢慢有条件了,怎么可能还拖着不入场? “势在必行,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就积累技术,为将来完成质的蜕变做准备。” 说到这,林义给她上了个紧箍咒,“虽然我们现在可以从北极光微电子暗度陈仓学习技术。 但是我要告诉你,将来北极光微电子也会上马手机、电脑项目的,到时候你就要靠自己了。” 蒋华一惊,连忙问,“北极光微电子也要上马手机、电脑项目?” 林义点点头,“不光手机、pc电脑项目。 在我的计划里还包括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LED面板显示器、LCD液晶显示面板、芯片等一些高精尖的高科技电子产品。” 说到这,看着女人强调道,“它要么不立项,要么就是真正的大项目。 不会像步步高电子现在还有学生电脑这种小打小闹的场景出现,所以你也要发起奋进,从小步子迈向大场面。” 听到这里,蒋华第一次有了紧迫感,虽然知道手机和电脑项目只是北极光微电子一部分。 而且也知道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定位不同。 步步高定位就是走传统电子科技路线。将来还会上马电视等一系列家电、教育类、办公用电子产品。 而北极光微电子的定位就是高精尖,走前沿科技路线。 但就算两者定位不同,蒋华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毕竟手机和电脑就是一个领域的。 以前只有步步高电子一家吃林总的独食,现在有人来争宠了,能开心起来才怪了。 看着女人坐在那里思虑,林义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样,却也不打算劝: “虽然你们市场定位不同,但难免会有竞争,你自己也要有个思想准备。” 其实在林义心里,步步高电子走传统科技路线,也是求稳为主,给自己的自留地。 而北极光微电子就不一样了,怎么心跳怎么来,是真的打算和世界知名科技公司比比高下的,挑衅神经用的。 当然,林义也不是古板的人,步步高电子肯定也会涉及到高精尖的,而且规模还不能小了。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北极光微电子有的,步步高电子都得有。 只是两者侧重点不一样,步步高电子除了传统电子产品外。将来主攻手机、电脑、笔记本,尤其是将来的智能手机。 而北极光微电子主攻芯片、LCD液晶显示面板,以及将来打算上马的电池项目。 当然,代工业务那么大的市场,北极光微电子肯定是不会松手的,还得争做全球第一代工厂。 说实话,林义很讨厌富士康那老板装逼时说过的话,说什么没有富士康,中国大陆会怎么了怎么了。 HeTui,老子这辈子就压着你打,专抢你的客户,拦截你的生意。 要是可以的话,还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把,巴拉巴拉的林义那个爱国拳拳之心,那个小怒气 喝着茶,林义看着对面女人在那里深思,也不去给任何建设性和安慰性的话。 任何东西有合作有竞争才是最符合市场发展的,这也是为什么以前吴景秀那么跳脱,也不立即打压的原因。 当然了,今天故意和蒋华这么说,也是想给她敲响警钟。在其位谋其职,让步步高电子独立自主,别总想着从北极光微电子那里不劳而获。 想到吴景秀,林义悄悄回了自己办公室,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电话响了6声还没接,林义打算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声音。 “林总,请问有什么指示?” 听到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林义也是自动过滤,开始问,“陆远和关哥一行人现在也过去半年多了。 怎么样?有收获没?” “那当然有了。” 讲着讲着,吴景秀就打哈哈说,今天天气不错,富士山非常适合旅游,东京的寿司真的好吃,生鱼片是多么特别,日本的经济一片欣欣向荣 听着那边的鬼扯,林义皱眉琢磨了一会,才琢磨出个味来。 要说吴景秀这女人还真是小心,生怕这通往大陆的国际长途电话被监听了。现在能让这女人如此谨慎,林义心里就有底了。 估计不仅有收获,肯定收获还不少。 胡扯一通,末了吴景秀笑哈哈,“林总,今天天气美不美?” 林义嘴角一抽,附合说:“美。” 那头的女人隐晦说,“听说香江也美,要是到那里工作生活也不错的。” 林义这次是彻底明白了,说,“好。” “可能会拖家带口,林总你多弄几套房。” 拖家带口?林义的心一跳,顿时揣测,这是几个意思? 这女人不会把人家技术员都拐回来了吧? 按照她的尿性,还真有可能。 思绪到这,就见那女人又说,“过年会转道韩国回来一趟,到时候再具体说。” “那行,等你回来亲自下厨给你接风。” “那我记住咯。” 挂完电话,林义倚坐着办公桌一角,看着窗外愣神。 本意是在芯片领域以低芯养高芯,亦步亦趋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但看吴景秀这般热衷的折腾,心想场面可能会比预想的热闹。 既然她爱闹腾,那只要不动摇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的基本盘,自己肯定是支持的。 想到芯片领域,林义顿时在脑海里过滤一些后世芯片大拿。 比如赵广民,p3之父;张云东、邓中翰、徐真军、王新潮几人。 要是再多,林义一时也想不起来了,毕竟自己前生只是步步高的一个宣发中心总。 看新闻也好,参加高级圈子宴会也好,来来回回就对这几人名字熟悉。 而其他技术大牛,除非是当面碰到,可能还有一丝机会回忆起来。就比如陆远,是看到后才知道这人以后是芯片大牛,不看到就不会自动记忆起他一样。 但就是这几人,林义觉得只要能搞定其中2人,就是辉煌胜利。 想着想着,心里不禁有一丝火热,赶紧找个日记本把这几人名字记下来。 看着名字沉吟一阵,林义先后又通过电话告诉了吴景秀、王欣和蒋华,要他们发动力量和人脉去隐晦打探打探。 他借口都想好了,自己以前陆陆续续听过这些人的名字,据说都是技术人才,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她们自己去辨别,自己去挖墙脚。 打完电话,当目光再一次略过赵广民的时候,原本随意搁着的身子一震,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来。 赵广民是p3之父,而p3的一个核心优点是什么? 那就是移动闪存! 换一个名词就是优盘! 一想到优盘,林义心就一激动,这可是优盘啊。 还记得上学时的电脑课,关机还原断网大法,让众多学子气愤不已。 想要得到快乐,就得去求求那个U盘里有游戏的同学,“大哥行行好吧。” 然后有人就会开玩笑说,“叫爸爸。” 可优盘在新世纪初还真的是“爸爸”级别的东西。 在U盘面世以前,现在都是一种叫做软盘的存储工具大行其道。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个东西的性价比那是相当低:作为电子产品,软盘的价格现在非常贵! 除此之外,它的容量极小,哪怕是历史最辉煌的35英寸软盘,存储容量也只有144M,这能装个啥? 而且使用也麻烦,软盘的使用必须要搭配相应的驱动。如果没有,不好意思,要么装,要么别用。 还非常脆弱,不能划伤、不能变形、不能受高温、不能受潮、不能靠近磁性物质等等。 使用时必须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可以说与“移动存储”强调的“方便高效”理念背道而驰。 所以U盘一出,立即在IT领域引起了革命性的变化。 当时IBM就立即宣布:优盘牌闪存盘被其列为自身无线应用解决方案唯一推荐存储产品。 说人话就是: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软盘什么的垃圾桶见。 作为高新产品的风向标,IBM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世界,优盘彻底火了。 甚至到几十年后还有人说:优盘,迄今为止中国人在IT领域最著名的一项发明。 如果自己能拥有这么牛的东西,不仅可以让步步高电子在全世界面前完成一次超级漂亮的首秀,还能躺着挣巨额的专利费。 真心的,林义瞬间就动心了。但兴奋一阵后,他又开始皱眉。 如果历史轨迹没错的话,优盘发明者赵国顺现在应该还是联想的王牌程序员。 还没有去新加坡留学,也还没碰到软盘被雨水淋湿后不能用的糟心事,也就没有发明优盘代替软盘的瞬间灵光想法。 想到这,林义就叹口气,可惜自己前生就一耍嘴皮子的。因为宣发需要,产品的性能、质量好与坏,横比、纵比、环比,能讲个三天三夜不带眨眼的。 但是具体到技术操作,那是一点也不会。要不然优盘就自己亲自上了。 这里有一个问题,要是提前把赵国顺招来,能不能研发出这东西? 要是他没有新加坡那灵光一闪,会不会研发不出来了。 还有就是,如果根据自己口述,步步高电子或者北极光微电子的技术人才可不可以研发出来? 想着想着,林义又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小步子走着。 正当苦恼之时,突然灵机一动,要说优盘除了本身产品出名外,而其专利官司也是大大有名,各种大公司因为发明者赵国顺名不见传就各种碰瓷。 虽然大多数都是带着贼心想捞一把好处,但是有一家公司的碰瓷声明,还是给林义印象深刻的。 那就是Trek。 因为在Trek看来,优盘最核心的闪存技术,根本就是自家上司东芝的发明,这技术他们也会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应用而已。 想到东芝公司,嘿,吴景秀不就是在玩弄这个公司的技术课长么。这次又碰到了,真的是缘分啊。 想着,林义瞬间就拿了主意,甭管赵国顺现在能不能发明出来,人还是得挖过来,且必须快。好歹人家也是联想王牌程序员。 挖过来后,林义打算把想法对他说说,同时也对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的技术人才说说,看能不能做出来。 假如万一,倒霉催的要是真的做不出来,接下来分两步走。 一是让日本的吴景秀想办法弄技术。 二是死马当活马医,把赵国顺送去新加坡深造,然后各种制造偶然,还原他大雨天遇到软盘被淋湿的场景。 这么一想,林义立即打电话做部署,赶紧派人去挖墙脚,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必须给挖过来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骚操作后,走出办公室的林义还有点不真实。自己好歹一个成功人士重生,竟然还有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 心里祈祷着,不要揠苗助长才好,这优盘可是中华之光啊,不容有失。 昨日还是天清气爽,高朋满座。而今日却大雨滂沱,冬雷阵阵。 从特区回到羊城,透过车窗看着外边泼墨一般的雨幕,大风呼呼在刮,天际阴沉沉的。 目光在这年头的老式建筑一一而过,喜爱雨天的林义,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叫“怀旧”的东西。 记得前生抽空看了致青春,这电影票房不错,消费的就是怀旧。 当时是个怀旧的时代。人们对未来没有信心,加上对现状不满,就掀起了一股怀旧之风。 看了之后有点不明白电影到底说的是什么时候大学的事儿,对于一些细节,觉得功课做得不够足,或者说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瞎扯蛋。 要是抬杠说,或许编剧没上过大学。当然,这可能跟导演也有关系,毕竟赵军旗上的艺术学院跟普通的大学不太一样。 或许只能是这一种解释了。 想到赵军旗,林义就想起了她的成名之作“还珠格格”,既而想起了首播它的潇湘电视台。 而说到潇湘电视台,它的崛起基石“快乐大本营”就跃然脑海。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应该还有半年左右就会播出,从而掀起一阵综艺风暴。 思绪到这里,林义就皱了皱眉,不管怎么样,“快乐大本营”和“还珠格格”的独家赞助和冠名权,步步高肯定是要拿下的。 而且还要在潇湘电视台自己也犯嘀咕摸不准这2货的实际价值之前拿下。 不要怀疑潇湘电视台现在犯嘀咕,那是因为对各地电视台才解封不久。 现如今各电视台的一切商业模式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也是睁眼瞎。 所以,别人不知道它们的广告商业价值,但林义可是知道的。有了这2货在手,就相当于拿了2次央视标王。 这样想着,林义就把电话打给了赵树生,要他去潇湘电视台探探现在的实际进程。 接着又给蒋华去了电话,详细说了一番,就直接下令,“把这两东西的冠名权给我拿下。” 那头的蒋华思虑了下,就问,“林总,如果拿到手,我们是上VCD广告?还是冠名无绳电话?” 考虑到VCD行业已经进入了微利时代,而且即将过剩。林义没多做考虑就说: “无绳电话肯定要占用一个名额的,另一个名额到时候再细细商量。” “好。” 其实林义还在想,优盘要是能早些出来,占用一个名额很不错。 而还珠格格要98年才能播出,那时手机和电脑也该问世了,到时候看情况把哪个换下就好。 在电话里,林义也强调说:趁潇湘电视台现在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快乐大本营”的独家冠名权看可不可以忽悠着签个长约。 继续走, 继续忘记, 在我没有意识到的青春。 在雨天里回到中大,趟着地上的“涓涓细流”,穿过林荫小道,林义心里不由想起汪峰的这首青春歌词。 今天是96年的元旦,时间趟过今日,就悄然来到了97。 虽然下着雨,或者说雨一直下,但校园的各个角落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中大规定,每年的法定假日那几天,男女生宿舍可以互相参观一下。不过一般还得是结伴进出,宿舍大妈跟特务一样的对访客进行严格登记,想浑水摸鱼几乎是不可能的。 每到这个时候,男生都赶紧把自己寝室收拾得干净一点,怕被女生笑话。 其实在这年头,除了临近离开学校的毕业生。 绝大多数男生寝室还是挺干净的,没那么脏乱。毕竟几个人在那么小一个空间里,如果脏乱,没法住人了。这年头不像后世,从艰难岁月里走过来的同学们,生活自理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林义今天之所以赶回来,除了今天是元旦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晃停参加了校园歌曲大赛,前面经过三轮淘汰,进了决赛,这些人会在今天的晚会上决一高下。 出了韩小伟的事情后,宿舍众人的向心力一下拧巴到一起了,所以作为晃停逐梦的第一个舞台,还是得有仪式感的。 林义当然不能缺席。 看着打着蝴蝶结、一身燕尾服的晃停,人模狗样的,林义还特意围着转了一圈,问: “瓜娃子,紧张不?” 晃停点点头。 “没事,不用紧张,到时候上台就把下面的人当杨婷婷就可以了。” 晃停内敛着笑了笑。 晚会很是闹腾,但在林义看来也就是图个气氛。至于节目,经历过后世的花里胡哨,那肯定是不怎么入眼的。 尤其是那个“开门红”小品,获得了满堂喝彩,但林义却觉得好幼稚。 顿时摇了摇头,察觉到自己心态不对。 晃停唱得是窦唯的上帝保佑,声音虽大,但发挥挺一般,都感觉出他过于紧张了。 同时林义心里也在想,为什么选摇滚歌曲?为什么不选声情并茂的情歌?这才是他所长的。 当林义问的时候,旁边的赵志奇猜测:晃停想突破自己,想发泄 结果没有出人意料,决赛一共6人,晃停获得了第六名,优秀奖。 林义不知道怎么安慰,感觉看到了武荣的影子,平时虽然没有多少存在感,却很犟巴的一种人。 优秀奖也是奖,吃过夜宵,5人一起去了澡堂。 赵志奇在水房里发现了半盒杜蕾斯,顿时几个人以科学的严谨态度研究了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 林义在一边装年少无知,心里在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批纯洁的大学生了。再到后面,就 后来看到李杰做死的往里边灌水,一边舀水还和几人兴高采烈的比划。 林义顿时就忍不住了,打趣问,“旷艺林那么有女人味,你就能忍住不发生点什么?” 哪知道李杰面色尴尬的回答说,“我手一碰她的衣扣就直哆嗦,唉,二磊都没接触过。” 这个耿直的回答把大家给逗笑了,就连一直心情不好的晃停也不例外。 后来李杰问马平彦,“你不应该啊,那游戏厅女老板你没碰过?” 被4人围在角落里逼问的久了,马平彦迷迷糊糊说:“她嫌弃我太矮了,我一直是躺着的那个” 哈哈哈 这次连林义都忍不住了,澡堂里一下子充满了快活的细胞。 回到宿舍,按这2个月的惯例,大家围绕着赵志奇的收音机听了会。 此时的收音机有两档经典的节目。 一个是郭阳音乐杂志,这个叫郭阳的女子懒洋洋的声音还算好听,起初一直以为播音的台词都是她自己写的。 最近才知道,她是直接找杂志照着念的,时不时的能听到一两首摇滚,算是听这个音乐节目的唯一动力。 马平彦听到高兴时,就拿起晃停的吉他来了几下,末了就问:“弹的怎么样?” 众人不屑回答:“声儿挺大” 马平彦乐呵乐呵也不当回事儿,摸摸索索给大家发了支烟,继续听收音机。 另一档节目是青雪讲故事,卫斯理的数部作品都被她讲出了鬼故事的效果。 后来也不知道谁开的头,问众人这个学期想干点什么?。 晃停的答案再一次的与众不同。 只见他说:“我曾经的一个梦想就是把小礼堂租下来放一场平克弗洛伊德的演唱会,喜欢看的就进来,免费。 所以我这个学期要努力挣钱实现它。” 时间来到9过,林义觉得夜宵光喝酒没吃东西,有些饿了。 于是把门反锁上,从锁着的抽屉里掏了个热水器出来,冒天下之大不韪烧了开水泡方便面。 刚吸溜两口,李杰把自己咬了几口的干面饼放一边,就在旁边可怜兮兮的说:“这两天,我没来,赶上大哥你发财;你发财,我借光,你吃面来我喝汤。” 一人一筷子,几下几下就把面吃了个精光。 马平彦更是过分,端起钵子就把面汤当饮料一口气喝完了,末了用衣袖擦了把嘴巴子,得意的说:“吃面不喝汤,好比媳妇不在床。” 卧谈会无非是男人女人,琐事和爱情。 大家聊到了图书馆情缘,也说到了出国热。 李杰讲了隔壁学院的一个真实故事: 说是有一男生喜欢上一位女生,但不巧的是打听的是另外一同名女生,住在不同楼层。 男生来约了若干回,女生也下来了若干回,结果男生在错误的等待中错过了一个学期的大好时光,女生在一次次以为被捉弄后发怒了,火速处了一个男朋友,在一群群男生来到女生楼下之前,出发。 后来兴奋着,几人又说起了这年头独有的情味纸条。 这时男女生约会,也经常请熟悉的同学带条子上去,也就相当于后世的短信。但纸条以男生写给女生为多,而且还常有诗情在其中。 据说财会专业发生了一件趣事: 一个大一女生夹在书中的纸条不小心掉了下来,被同学广为传阅,然后女生去小池塘边初次赴约,当两个人相对无言之时。 一群群同学突然站出,在一片起哄声中,女生羞涩之极之时,男生一把揽过女生,大步离开。从此,一段恋情开始了。 都说这男生没费吹灰之力。据说后来,男生请了全班吃雪糕以示答谢。 这年头大学生们的爱情多半是受了琼瑶阿姨的影响,总是非常地风花雪月,追求着浪漫执着与理想。 他们的恋情,如有善果,则会相亲相爱,由追求爱情理想转为追求婚姻理想;假如无果而终,则会成为回忆深处的一个美好片段,不可翻阅,却可一生记忆。 中间赵志奇说,“我在永芳堂又看到了那个神经有点不正常的女人。” 说到这女人,林义记忆特别深刻。大一开学时,人家在背后突然一声吼,把自己和大长腿吓个半死。 于是好奇问,“不是出国了吗,又回来了啊。那还时不时地叫唤吗?” 赵志奇摇摇头说:“还是在每个晚上会跑步,但不鬼吼鬼吼了。 不过你还别说,可能由于常年跑步的原因。这人体型尤其匀称,大概是这个学校里最健美的一个人了。 只是经常披头散发,看不清她长相。” 杂七杂八的,零零碎碎聊了一晚上。 校园生活说的林义甚是唏嘘,感觉尤为珍贵。因为大概只有他知道: 大学四年后。有人出国,有人教书,有人继续读书,有人相夫教子,有人教书育人桃李芬芳,有人做了警察去抓流氓,有人至今单身。 他们努力工作,赚钱,买车,买房,旅游,谢顶,减肥,发福,结婚,生子,生病,离婚,二婚柴米油盐,草木一生 后来晃停可能觉得今天丢脸了,想找回勇气;也有可能是聊到了感怀的地方了,他毛遂自荐的要弹一首吉他给大家听。 拨弄几下琴弦,声音想起: 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美猴王的画像 说要把他留在花果山之上 行囊里只有空空的酒杯和游戏机 门外金沙般的阳光它撒了一地 再不见俯仰的少年格子衬衫一角扬起 从此寂寞了的白塔后山今夜悄悄落雨 未东去的珠江水打上了刹那的涟漪 千里之外的高楼上的你彻夜未眠 广州总是在清晨出走 广州夜晚温暖的醉酒 广州淌不完的珠江水向南流 广州路的尽头是海的入口 新年的第一天,上完课的林义就和大长腿来到了三楼。 两人默契的一起洗衣、买菜、做饭,看电视,细致的说各自几天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下午时分,外边阴风吼吼,林义接到了赵树生的电话。 电话里说,易初莲花的开业日子定了,2月1号。 林义问,“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准备给它迎头一击。” 林义“嗯”了一声,又问:“关于易初莲花的事情,你和长市政府沟通了吗?” 那头的赵树生有点蹙眉,“我亲自去沟通了,但还是那套说辞。” “呵!” 林义打了个讥讽,于是直白的指明:“如果政策太厚此薄彼了,你就直接摊牌吧,正好这几天深城的大领导约我吃饭呢。” 赵树生看了眼周边,低声问,“真搬总部?” 接过大长腿的热茶抿了一口,硬气说:“你以为我想啊,但有些人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就和你明说了,要不是我是潇湘人,就冲特区这优惠政策,我早动心思了。 你把我的想法隐晦传达出去吧,我们今非昔比了,告诉他们别总是用老一套眼光看问题。” 那边的赵树生点头说,“行,说实话我早就眼红特区的政策和商业环境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番,挂了电话林义就在想,不能这么被动,大环境如此,自己得做点什么,得为中国零售业做点什么? 靠着沙发想了一番,隐约有了点念头,但总是抓不住,感觉想让它破壳而出还差了个契机。 3号,有关机构传来了消息。由于韩小伟对犯罪事实供应不讳,加之案件本身也不复杂,在强力的人证物证面前,案子进展的很快。 消息说:1月8号,韩小伟刑事案件在中山中级人民法院依法进行审判 ps:9800字 今天停电,白天不能码子。抱歉,晚了。 另外说一下,这章写得急,没修改的。三月再此提醒一句,改和不改绝对是天差地别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2章工藤静香是谁 6号,这老天爷子终于发善心了,乌云密布的间隙里,慢腾腾的射出了几缕阳光。 一大清早,马平彦的BB机就“滴滴滴”响个不停,看那狭长的马脸上,诡笑诡笑着烂漫如桃花般盛开。 从被窝里探个脑袋,宿舍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心照不宣,都知道小马哥肯定又要出去躺着了。 李杰跳脱的说,“小马哥,学技术你也要悠着点,别把铁杵磨成针了。” 马平彦顿时一脸得意的瞪眼,“放心吧,我这是循环可利用再生资源,收缩自如。” 赵志奇也侧个头打趣,“回来记得分享经验啊。” 而晃停则一脸担忧,“小马哥,老韩的前车之鉴在那,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学校的妹子好。” 谁知马平彦用布条擦了擦鞋就叹口气,“大鱼大肉惯了,回不到吃糠咽菜的日子了。” 接着笑嘻嘻又对林义道,“义哥,你有什么要嘱托的没?” 林义睁了下眼又闭上:“技术学到手就可以撤了,别总是给人家当学徒,不吃亏么?” 其实能读中大的人,又有几个是蠢的? 就连马平彦自己都知道那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一个未嫁有点小钱的女人怎么可能和他搞到一起。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女人从不留他过夜。每次都是大早上把他传呼出去,而中午、下午和晚上却从不勾搭他,有问题的太明显了。 但是少年刚尝了女人味,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明知道有点不对劲,可能还会在心里自鸣得意一番:颠鸾倒凤,老子这才是真风流 被吵醒了,又感觉尿憋。林义在柔软又暖和的被窝打了个滚,然后丫个腿,哀叹一声不得不起来。 前生在头条新闻上看过一则报道。说有人由于太懒,早上的尿不及时排泄,总是想着再憋憋,再忍忍。 就这样后来膀胱出了大问题,从那以后,冬天喜欢赖床的林义,再也不敢任性了。 准备刷牙,却现自己的黑妹牙膏竟然没了,不是上个月才买的么? 左挤挤没有,右拧巴拧巴没有,拉直了挤也没有,林义顿时无语了。 pia个脸就问,“你们一天刷几次牙,竟然一点也不给留?” 几人互相看看,然后很有默契的把被子拉上,蒙头盖脑权当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就连瓜娃子晃停都跟着学坏了。 这把林义气的,恨不得给他们被褥上泼一盆冷水,再踹几脚。后来找了把剪刀剖开,好不容易才把牙刷占满。 刷牙漱口,洗脸梳头发,吃饭。 说到吃饭,这几栋楼的男生有个传统。那就是左手饭盒,右手调羹,一路敲敲打打从寝室出门而去,逐渐汇入到吃饭大军队伍里。 来到食堂,打了份红烧鱼块和空心菜,安然和众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碰到了旷艺林一个宿舍的人。 孙念还是同以往一样,不要脸说一声“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美了”,然后就我行我素、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林义左手边。 不过这次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调皮几句。冷秀突然来了,一来就左瞧瞧又瞅瞅,叽叽喳喳说: “大美男子,啧啧啧,大美男子,啧啧啧 亏得有人还为你流产住院,你倒好,提个裤裆就在这里风流快活。” 说着也不顾众多人在,斜着脑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孙念。 转身拍拍林义肩膀就背着双手走了,末了留下一句话:“野花哪有家花香哟,不想回去跪搓衣板就跟本姑娘来哟,哟” 这女人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老长的,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把众人都给唬住了。 顺着冷秀走的方向,林义一下就看到了大长腿和金妍。 清冽的女人正片着嘴,勾着笑;而后者就直接把头埋到了邹艳霞肩膀上,小幅度一抽一抽的,显然被冷秀逗得不轻。 林义跟过来问,“你们不是嫌弃食堂饭菜么,怎来了?” 还没等大长腿发话,冷秀就抢着说,“啊呀呀,昨晚神仙托梦,说你今天会有不轨之心,所以艳霞就带我们来抓包了。” 白了一眼,林义都懒得搭理。 四人找了个角落,有冷秀在的地方,不愁没气氛,嘴皮子巴拉巴拉东一下、西一下很是快活。 大长腿还是同以前一样,知道他爱吃什么,很自然的划拉了一半蒸蛋到林义碗里。 这个情况,一年多下来,冷秀和金妍由惊讶到默然,显然也是早已免疫了。 反而冷秀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隔空对着看向这边的孙念窝起嘴皮子,轻快地吹了个口哨。 后来还觉得不过瘾,滋个笑脸不嫌事大的,干脆比了个中指。 林义就郁闷了,这年头也有这个了? 于是问:“你这中指跟谁学的?” “乌鸦哥。” 乌鸦哥?林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们看古惑仔?” 冷秀顿时就鄙视了眼,“多稀奇的事啊。” 接着又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三种人老美老美了。” “哪三种?” “要么就像古惑仔痞坏痞坏的,要么就像比尔盖茨有钱的,要么像木村拓哉那样好看的。” 林义差点吐口老血,古惑仔就算了,上不了台面。 但是像比尔盖茨和木村拓哉这样的人,哪个不是十年一出的? 末了,撇撇嘴反驳,“说话跟喝汤一样的,你自己也不是工藤静香啊。” 本以为她不知道工藤静香的,毕竟老香要2000年才和木村结婚。 谁知道冷秀逮着就问,“那你觉得工藤静香美?还是我们艳霞美?” 这是一个无解题,看了看在旁边乐得晕乎乎大长腿和金妍两人,林义转移话题问,“你和她有仇怨?” “她是谁?” 看林义瞪白眼,冷秀笑着把头左右摇了三四下才说,“要什么仇要什么怨,本女侠历来只求快意江湖,从不分对错。” 说着,画风又是一变,啧啧几声探头道: “那狐媚子叫孙念吧,搁古代放在正儿八经的大家庭里那是浸猪笼的命。 要是本女侠运作一番,倒可以弄到秦淮河上卖几个小钱钱” 这女人吐字清晰的一直叨逼叨逼,林义实在没信心跟她怼嘴,很是自觉的恰起了饭,做个安静的人。 下午时分,林义四人在宿舍耍扑克打升级的时候,韩小伟家人来了。他父母头发花了大半,佝偻着身子,显得有些老气。 浑浊的眼珠子看了四人一眼,两人就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起了韩小伟的东西。 收拾完被褥、书籍,收拾完抽屉里的杂物和纸笔,两人沟壑的表情里,看不出喜怒哀乐。 但是当韩小伟父亲随手翻开一个笔记本,看了几行就开始了老泪纵横,后面更是连着说了几句气急败坏的话: “这个不争气的,这个不争气的” 也不知道看了什么,老父亲气得把书纸笔都摆回了床上,提着被褥和衣架桶子就走了。 8号,起了个大早,刷牙漱口,用冷水抹把子脸,林义一行人就着一袋小笼包赶到了中山。 坐在亲友席上,众人再次见到了韩小伟。 被两同志一前一后夹着的他,走进大门看到两个宿舍的人时,还咧个嘴笑了。 但是眼睛稍往前瞟,看到自己老夫老母时,笑容立即没了,面部肌肉鼓了鼓,最后低下了头。 穆佳佳也来了,一进门就坐在后边角落里,死死盯着韩小伟的背影看,一刻不移。 后来当审判长宣判,“下面继续开庭,通过刚才的法庭审理,本法庭听取了被告人韩小伟的供词、辩解以及最后陈述。 公诉人提请出庭的证人当庭作了证,公诉人向法庭宣读出示了相关的证据材料,控辩双方对证据进行了质证,并在法庭辩论阶段充分阐述了各自的辩论意见 本院予以确认,下面对本案进行宣判。” 书记员:“全体起立。” 审判长锤一啷当,继续宣读,“本院认为被告人韩小伟非法持有xx弹x,持x致人重伤,其行为已构成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128条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韩小伟犯非法持有xx弹x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 持x致人重伤,涉嫌致人重伤罪,酌情判处2年有期徒刑。并且赔偿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2万3000元。 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4年,赔偿伤者2万3000元。 本判决为口头宣判,判决书将在五日内向你送达。如不服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中山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书面上述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被告人你听清楚了吗?” 韩小伟低着头说,“听清楚了。” 听到4年和23000元的判决,韩小伟母亲当场晕倒在地;他父亲蹲在老伴旁边,老泪纵横。 而后边的穆佳佳也是立即掩面痛哭不止。 看着这情形,被定罪的韩小伟没了以前的故作洒脱,转身面对众人时,表情很是木然。只是空洞的眼珠子偶尔从众人身上略过。 林义知道他在找谁,可惜的是樊春梅没来。估计这女人要是还有点脑子的话,以后也不会再见他了。 后来韩小伟被夹着离场的时候,穆佳佳突然几步几步奔向前,哭着说: “小伟,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你要相信我,我和别人都采取了安全措施的” 听到这口无遮拦、却又一片赤城的话,临到门口的韩小伟张了张嘴,然后走了。 离开中山的车上,孙念依在林义身侧,一直在打听一个人,“你把那个叫冷秀的搞流产了” 1月18号,星期六。 持续霜寒了20多天的冬天,今天终于迎来了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照得人暖洋洋的。 饭后,躺在草地上的林义,就着夕阳,目光一直在邹艳霞侧脸上游离。 慢慢的,偏头半坐着的大长腿小脸上、脖子里都染上了晚霞。 后面实在被看得心慌了,女人才片着嘴皮子刻薄了句,“德性!” 林义这才得意的收回目光说:“你刚才偷偷给米珈打电话,问出了工藤静香是谁了没?漂亮不漂亮?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下子,夕阳下的女人面红耳赤的更彻底了。 突然,大长腿用手指撮了撮林义,轻轻说,“那个不是你宿舍的人么,怎么和那个叫穆佳佳的走在了一起?” 闻言,林义立马坐了起来,顺着看过去,果然在路边看到了晃停和穆佳佳。这两人不怎么言语,相视一眼后就各自走出了中大校门。 晚上,林义把这段日子一直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晃停堵到了过道一角,问: “你在照顾穆佳佳?” 晃停滞了下,然后点点头。 良久见躲不过了才说:“老韩嘱托我帮着照顾他媳妇” 随着他的解释,林义才明白。韩小伟在抽屉放了4万块钱。其中3万晃停给了他父母,用于赔偿款。 另外1万他拿着打算依照老韩的嘱咐,用来照看穆佳佳的。 林义又问,“穆佳佳不是在深城保险公司上班吗? 这个点怎么来你这了?” 晃停沉默了下,还是老实的全交待了:得知韩小伟犯事后,远在深城的穆佳佳痛哭了一场。 哭过之后她就后悔了曾经发过“韩小伟和那老女人在一起多久,她就要和别人苟且多久”的誓言。 于是她辞了深城的卖保险工作,还顺便把自己当小三的事情告诉了那男人的妻子,目的是不想让那男人再缠着自己了。 从中山回来,穆佳佳就找到了之前打工、刷盘子的那家荷兰饭馆。 林义问,“去那干嘛?还打工?” “嗯,她说那是她和韩小伟曾经最美好的地方。” 林义顿时无语了,不知道怎么评判这对复杂的人。 想了想又问晃停,“你是怎么想的?真的照顾她4年?”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没老韩,以前只能天天吃包子,喝免费的汤; 过去一年多里,没老韩时时刻刻的鼓励,我现在和城里人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更别说追求梦想了。” 得,林义听出来了,又是一个“千里走单骑”似的人物,重义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反而更加欣赏他了,毕竟做人一定不能忘本。 后来晃停告诉林义,“我和穆佳佳商量过了,她去饭店安心当学徒,学厨艺,等出师了,就也开一家荷兰饭店。” 接着又说:他也找了分工作,在酒吧驻唱。 林义有点小惊讶,没想到宿舍里最呆愣的人竟然走出了这一步。 于是问,“哪个酒吧?多少钱一场?” 晃停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说,“还没正式固定,目前在三家酒吧轮换着跑场,一晚上50元。” 听了听,林义明白了,这室友还在试水阶段,要不要录用他得看人家酒吧老板心情。一时间里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鼓励。 最后只得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如果急需要钱,我这里可以” 不过还没等林义说完,晃停就摇手打断了,“谢谢义哥,我想趁这个机会锻炼下自己,跑不同的场子,见不同的人,我能成长的更快。” 林义点了点头,接着想了想,好半晌才问,“你们怎么都叫我义哥了?” 闻言,晃停内敛一笑,“老韩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他都一直叫你义哥,我们跟着叫没错的。” “厉害,你们这理由还真是强大的没边,随便你们吧。” 后来也说到了穆佳佳肚子里地孩子,晃停呐呐说“胎位不正”。 说到这里,晃停看了看周边,低声告诉林义,“其实医生曾偷偷告诉我,由于避孕药服用过量,建议不要那孩子,因为有可能是个畸形。” 林义一惊,“穆佳佳知道吗?” “知道。” “那她怎么想的?” “说要生下来。”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3章自比洛神 搭桥引线尽心竭力 调剂需求利国便民 题赠换房工作者 李rui环 羊城市的房屋调换,在六十年代就开始了,市房管局在十八甫南路设立了“羊城市房屋调换使用服务站”。 十年期间停止了业务,后来又陆续恢复,并在1978年12月在老四区设置了换房服务站。 羊城市房屋调换最盛行的是80年代未至90年代初。1992年4月17、18日和12月811日分别在市一宫举办了二届换房集市,参加人数6万多人,远远满足不了市民需要。 那时候的换房,不同于现在的小业主卖旧房换新房,卖小房换大房。 那时候的房屋调换,是承租人之间互换房屋使用权。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市民要求调换房屋使用权 在九十年代初期之前,我国城市私房很少,住房制度实行福利分配。市民的住房,基本是由房管部门安排的直管公房,或单位分配的自管公房,少部份租住私房。 而且实行低租制,占工资收入的610。 在低租制福利分配的住房制度下,政府投入的建房资金回收时间很长。客观上制约了住房建设的发展。 根据1985年统计,全市成套住宅单家独户只有238452套,占住房总量4882。 当时每户住房面积在20平米30平米居多。至1989年统计,全市人均居住面积4平方米以下有55万户。 当时羊城市的老城区住房,有不少是有厨无厕,或共厨共厕。 就算现在,全市有一半以上的住房,是几户共用厨厕。有的相处较好,互相照顾,远亲不如近邻。 有的却水火不容,发生纠纷,这样有人就想到换房避免邻里不和。 由于城市扩大,在郊外发展了不少工业区。造成市民上班路远,不少上班族想换个就近工作地点的住房,以减少路上时间。 这时市民出行的交通工具主要是自行车。交通经常拥堵。有人也想通过换房解决生活不便。 也有的家庭长期租住在不到40平方米的住房,长兄结婚了,弟弟也将结婚。 兄弟之间为争住房大打出手。老人家想将一处住房换成两处20平米左右的住房,即一换二。 不少单位在分配住房时“僧多粥少”。一些职工原住20平方的住房,只能多分一处别人腾退出来的20平方公房。住房拥挤缓解了,又出现一家分居二处的新问题。 总想二换一。 开放改革之初,有的想换个地下开铺做生意。有的住潮湿阴暗的地下,又想换个通风采光的住房。尤其是十年动乱中,一些店铺改作住宅,更出现这种欲换要求。 从96年夏天起,到现在97年1月份都快过去了。已经跟了小男人半年多了,却还没见肚子有动静。苏温也是有了一丝急切。 于是在工作闲暇之余,总围绕着中大附近的房子转圈圈。 但是一连好几天都不怎么如意。 房子倒是有,而且还很多。但都是一些这样的换租房,不但陈旧脏乱,面积还小,通风不良,采光也差。 而最不能忍的是有厨无厕,或有厕无厨。这样的房子,女人肯定是一千万个不愿意住进去的。 不说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好洁净的,追求完美的。更何况这次的房子是要和小男人一起住的。 自从察觉到自己心意在慢慢倾向那个小男人后,她虽然有意无意的控制着自己不去多想。 但是好不容易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动因把自己给说服了,有机会和他住一起了。 心里虽然五味杂陈,有些慌神,却又隐隐也有几分期待。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期待? 明明知道,可以念想,可以温暖,但偏偏不应该有期待。 按照自己的设想里,两人之间不用每日缠绵,不用时刻联系,你知道他不会走,他知道你不会变,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可是,每次见到他,每次和他通话,心里就莫名的宁静、安定,就好像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踏实了一样。 当然 不管慌乱也好,想逃避也好,期待也好。这个房子肯定是不能太差的,不然怎么布置一个让那小男人能将就的窝? 又连着找了几个中午,一无所获的苏温原本有些失望。 却不曾在最后一天找到了个中意的 细细的观察了会。采光、通风、朝向、室内结构、居住环境,以她挑剔的眼光来看,都还好,这才心满意足的下楼。 在路边报刊亭买了一瓶哇哈哈纯净水,就随意找了个小饭店坐下。 轻柔地拧开盖子,小呡一口,睁开眼睫毛看了会在墙底下练习舞蹈的女孩们。 又搭起眼皮子瞅了会对门的裁缝店。此时的店主正在为一位订做新潮时装的女士量肩宽、腰腹、臀围的尺寸。 面皮薄的女人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这可是没脸没皮的暗示小男人同居啊,这么多年来不求人的自己,有些犹豫,有些抹不开面子。 心慌慌的,一天奔波下来又有些饿了,点了饭店老板推荐的豉油糖煎黄鱼。 黄鱼外边香脆,内里肉质棉滑,配上香甜的酱汁和炸制松香的蒜片,再喝几口随手点的猪肝咸鸭蛋粉丝煲例汤,心情顿时通畅不少。 最后小口吃些送的红豆沙,搁筷子、擦嘴,女人还是把电话拿了出来,摁了拨号键。 此时的林义从学校回到书店三楼不久,刚打开电脑同马复制交流了一下日常,又侃了侃男人女人之间的大山。 别看这大佬后世很牛,此时也和众多小青年一样,对情爱既是憧憬悸动,也是有着茫然又无助。 聊的兴起,黑漆漆的诺基亚响了。 看了眼号码,伸个食指接通,林义就打趣问,“大中午的,你不抓紧时间休息会吗?还是想我想的没法休息了?” 女人安静着不答话。 林义也不在意,好像知道会这般一样,又问:“你这是哪哩呢?怎么这般嘈杂?” “在你们学校北门附近?” 什?中大北门附近?林义顿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于是二话不说,敲几行字就准备离开。 “那个破梨同志,你千万别苦恼,像你这种睫毛弯弯、小嘴巴嘟嘟,漂亮可爱,又善解人意的男人,世上真的不多了,甭急。 张爱玲曾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是y道,所以” 电脑那端的Pony脸一黑,顿时噼里啪啦回复道:“这话不是张爱玲说的,是辜鸿铭说的。 张是在抨击这个观点的时候重复了这句话,你这样断章取义还是” 看到这耿直boy,林义顿时扶额叹气,但还是打字:“你多大个人了?能不能抓住重点? 我说的是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是什么? 你却在跟我吃饭是用调羹还是筷子?拿什么吃不一样?就是直接上手抓也可以啊 要是你还不明白。 你今晚就去东莞星级酒店开开光吧,什么话都别说,到时候只要讲“我是新来的”这话就行了。 不过记得带雨伞啊。” 说到这,林义也不管对边怎么皱眉,怎么个死,怎么个活,赶紧关机走人。 站起来的时候,还心想难怪这大佬前生是通过网恋结的婚,实在是 苏温所在的饭店在一个老小区里边,与周围老屋骑楼融合在一起,店面显得十分街坊不起眼。 细细看了眼周边环境,干净又幽邃,很是符合这女人的性子。 走过去就责问,“你怎么一个人东跑西跑?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 看到他来了,苏温之前的杂念一下子没了。不过也不说话,波澜不惊的看着小男人闹性子。 她这个样子,让本想给她灌输一下安全意识的林义瞬间熄了火。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大意了,按照这女人的性子,和自己同居的房子,怎么可能让别人陪着找,那不就曝光了么? 虽然她知道有一天总会曝光的,但不是现在,也做不来主动去暴露这事情。 把牢骚憋回去,夺过女人左手里的纯净水,喝一口才又问,“你看中这里了?” 苏温瞟了眼被抢走的水,余光也过了一下咽水的喉结,轻轻点了点头。 女人看好的房子在东边这栋楼的三层,绕过细窄曲折的楼梯,直达了两室两厅。 房子周边的自然、人条件都不错,就是面积小了点。站在窗口往外边望,隐隐可以看到中大校园的草坪。 好像看出了林义所想,女人也来到窗边说,“房子小有小的好处,充实,也容易打扫。” 林义转溜了下眼珠子,揶揄道,“我无所谓,就是没书房不习惯。” 讲到这,眨巴下眼,不怀好意的说:“书房一定要有啊,卧室嘛,我们可以挤一挤,至于哪间你看着安排吧。” 闻言,苏温安静注视了他会,才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边的白鹭,北风吹起青丝,散散怏怏地,我见犹怜的女人,甚是美。 在租与买的时候,两人起了争执。林义想买,但苏温觉得要是怀孕了,肯定就不会在这里住了,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但当林义一句“这是我们第一个家”时,女人瞬间闭嘴了。 在装修上,两人倒是出奇的一致,不准备大动手术,而且倾向于贴纸和家具填充。 苏温好像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不分好坏,一股脑儿把家里的东西清空后。就疯了一样,拉着林义东买碗筷,西买家具。 几天下来,林义差点累瘫了,随意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就怨念地说,“是不是一买东西,女人们就都变成了一个样,一种疯狂的买买买的恐怖生物? 你平时的端庄呢?矜持呢?都哪里去了? 是不是觉得和我同居了,吃定我了,就本性暴露了? ” 听着小男人一直叨叨,背着身子的苏温静静地无声笑着,水雾眸子里也是流光溢彩。 洗了一盘水果,插几根牙签,搁到小男人面前就柔声说,“我这个月每个星期一和星期四晚上来这里住。” “就一个月?” “嗯。” “那不白忙活了这么久?” 女人不做声了。 林义翻了个白眼,悠悠地说:“再说,除了星期五,我天天可以的。” 苏温还是假装听不明白,开始自顾自的,小口小口对付着芒果。 晚餐本想到外边去吃的,但女人说这是住进来的第一餐饭,她来做顿西餐,林义顿时就说“那我在沙发上为你加油”。 带套袖、系围兜,择菜、洗菜、切菜、料理,本想看一出好戏的林义失望了。 女人的手法虽然谈不上老套,却也是一丝不苟,井井有条。 倚在厨房门口看不到笑话,林义哀怨一声,就蹭蹭蹭地下了楼,去外边买了瓶高档红酒,往回走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去买了两只红蜡烛。 红烛,美酒,晚餐。 女人没有先下刀叉,而是看着林义品尝,朦胧的眼睛里有些期待。 仿佛知道女人在等评价一般,林义咬了半口就愁眉苦脸说,“没放盐吗,怎么这么淡?还是说买的盐是假的?” 苏温不信,细细瞧了瞧小男人表情,不似作假,顿时困惑不已。 于是也切了一块放入嘴里,味道正好,顿时说,“这可是我给你做的第一餐,既然这么不待见,以后我们去楼下吃吧。” 林义假装大惊,挨过去就说,“真没骗你,我嘴里的真没盐,不信你尝尝。” 然后死皮赖脸把嘴皮子撸了过去,苏温开始还有些傻眼。但看到在自己嘴唇边不停拱的小男人,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 挣扎了一会儿,拗不过,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半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施为。 燕子喂食了会,林义得意的说:“怎么样?没骗你吧,真没盐。” 淡淡红晕的女人有些羞赧,左手拢了下青丝,摩挲着耳钉,挣扎着要坐正些,却发现他死活不放自己离开,顿时气恼。 侧头死盯着林义看了会,发现这人竟然偏头不看她,坚持了几分钟,小男人铁了心还是不看自己,顿时泄气的叹了口气,“你不让我吃了吗?” “怎么会?来,我喂你。” 红烛晃晃忽忽,就着些些红酒,被各种手段挑逗着的女人后面还是没招架住。 情动了 两人纠缠了会,苏温气喘吁吁睁开了眼睛,里边水波粼粼,端庄里罕见夹杂着妩媚。 “小男人,抱我进去。” 林义眨巴眨巴眼,揶揄笑说,“去哪里?” 瞧着捉弄自己的人,女人识趣不再说话。只是半转个身,玲珑身段完全扑入林义怀里,拱了拱,觉得不甚满意,末了又伸出细手缠绕着小男人脖子。 睫毛搭在眼睑上,长而细密,柔柔弱弱,微抬着头,一副任君采撷的画面。 此时,我见犹怜的女人,像极了百花之王,白色的花苞带着粉色的花蕊 林义顿时心动不已,管他什么红烛、美酒、晚餐,急吼吼的,一个抄手就抱着她进了卧室。 追着一月的尾巴,蒋华打来了电话,说赵国顺挖过来了,只是费了好些心思,付出的代价也有些大,和联想的高层交恶了。 林义问,“直接和柳老板对上了吗?” 蒋华说,“那倒没有,只是直接得罪了杨元悲。根据人力资源处的说法,赵国顺是杨元悲的得力干将。” 听到这“美帝良心”的代表人物,林义显得很是无所谓,“得罪就得罪吧,从我们立项电脑这一刻开始,就已经对上了。” 接着玩笑说,“传我话,你可以让人力资源处继续朝联想挥锄头。” 听到这话,蒋华顿时哭笑不得,“林总,联想现在势大,我们还是悠着点好。” 关系到优盘,关系到中华之光,林义当晚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深城步步高电子。 赵国顺和想象中的程序员不太一样,头发是那种天生腻乎乎的,有点胖,张嘴就满口子潇湘普通话的土渣味。 用潇湘话交流,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进不少。 把步步高电子的高端技术人才都一起叫到会议室,连带着赵国顺一起,花了半个小时,林义讲解了优盘的概念和技术特点,以及自己对产品的要求。 末了,把赵国顺拉到一边就问,“听懂了我的意思吗?” “听明白了。” “哦。”林义有些开心,连着问,“那这东西你能做出来吗?” 赵国顺思考了会才说,“闪存技术日本大公司就有,我曾经还琢磨过。” 听到琢磨过,林义心里就敞亮了。 也对,要是赵国顺没这个技术底蕴,在新加坡就算被淋湿再多次软盘,也不会有灵光一闪的点子。 这东西不难理解,通俗来讲就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前因后果的传承性,因与果是一脉相接的。 林义眼神灼灼的继续问,“有多大把握?需要我配几个人给你?” 这里他耍了个小心思,主动提出配人。因为他也不知道赵国顺会不会琢磨出优盘技术之后就离职不干了。 这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毕竟前生这人有了点子之后就主动离开了联想,不得不防。 此时的赵国顺对配人没太大反应,只是思衬了会才说,“ 把握多大我也给不了准数。但我们潇湘人就是有种霸得蛮的精神,明知道不容易,我也要去做。 只要给林总我段时间琢磨,不敢说十有八九,但还是有一定把握能成功的。” 林义一喜,顿时一挥手说:“好,就喜欢你有我们潇湘人这种“霸得蛮”的精神。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什么条件你只管开口,人也好,材料也好,我们尽全力满足你,只要你把这东西给我弄出来。” 看到新老板这么豪爽,赵国顺有些受宠若惊,于是拍胸口说,“要得,要得,林总你放心。” 把赵国顺打发走,林义走到办公室,对跟进来的蒋华说,“给他配一个技术攻关小组,他要什么东西,只要不出格尽量满足,不过技术要时刻与小组成员共享。” 蒋华一顿,跟了他这么久,稍后就琢磨出点意思来了,于是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安排。” 23号,天气又湿又冷,西伯利亚寒流侵袭着,冻的人打颤。 清晨,起了个大早,林义翻了一页日历,心里直犯嘀咕,离期末考试就2天了,离过年也快了。 随手撕掉昨天的那页,裹个大衣就蹭蹭蹭下楼,直奔图书馆而去。 说起来也是讽刺,自己开一个书店,但二楼一大清早却让人趴满趴满给占住了。 自己连找个落脚点都难。 本想到书店三楼自己复习,但感觉不得劲,天生缺少那种学习氛围,效率好像没呆在图书馆高。 到得一楼,光头就问,“要不要我以后专门在二楼给你开辟个位置?” 林义想了想拒绝了,“没必要,搞特殊化就没那种感觉了。再说我离得这么近都抢不过人家学校里的,还能说什么?” 接着也是打趣,“何况人家去二楼也是给我送钱,哪有把钱拒之门外的道理。” 听到这话,光头傻乐呵,于是递了一个三个信封给他。 “怎么一下子三个了?” 光头摇头也表示不知道,反正就这样一夜就三个了。 行吧,看来问不出什么,瞅了眼外边刮着的朔风,天阴沉沉的,又要下雨了,赶紧走人。 在大自习室找了一圈,没座位。林义准备去隔壁小自习室碰碰运气时,突然看到两只白嫩小手向自己打招呼。 而且巧合的是两只手挨得还很近,就面对面隔一张大桌子。 靠窗的是孙念,她在这里自习,林义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是成绩优等生嘛。 里边一点的竟然是金妍。 看着金妍把旁边座位上的书包拿开,林义坐下来就问,“你怎么来图书馆了,不是老霸着书店二楼的么?” 金妍爽朗一笑说,“三位置有一个被相熟的学姐霸占了,我就来图书馆了。” “那你运气不错啊,还一人占两位置。” 金妍摇摇头,“这是两个学长让我的。” “哦”林义瞬间明了,声音学着冷秀拉的老长老长。 大概两人太熟悉了,金妍也没当回事,笑笑就继续看书了。 瞅了眼对面一直虎视眈眈的孙念,以及旁边那位不知道是第哪任的大男孩,林义心里念叨一声“阿弥陀佛”,就开始拆信封。 第一个信封是滚圆的,还是老一套,信笺和照片。 照片上的滚圆显瘦了很多,那个圆溜溜的胖子不见了。 而头部还真的纹成了黑白两色的骷髅头。有点吓人,林义看了眼就把它赶紧放下了,心里实在是堵。 这刺身也太逼真了,和真实的人体头部颅骨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简直一模一样。现在要是滚圆单独约自己见面,绝对不敢去。 信笺内容和以往有些不一样:经过一个朋克音乐大拿推荐,滚圆被邀请上了美国嘉年华狂欢节的表演秀。他的登台亮相,使他很快登上各大杂志的封面,成为了时尚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出意外的,滚圆走红了,他自豪地说:自己将被打造成一个专业的模特,将会频频现身于时装秀场。 看到这里,林义心里更堵了,感觉滚圆登台表演像被耍猴一样,要是没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纹身,这年头,那些时装秀怎么会热衷搭理你这个亚洲面孔。 不过林义念头下一秒也就豁达了,这是滚圆的梦想,该为他高兴。 只是心里感觉不安,滚圆崛起得也太快了。就像流星一样,让人感到虚幻。 有可能,热闹过后,滚圆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唉了一声,林义在心里叹口气,才拾掇着把东西收好。 第二封信是那祯的,就一行字“我要放假了,赶快回来给我做啤酒鸭”。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第三封信有点厚重,林义用手一蜇摸,感觉里面应该是一本书。 看了看,果然还是来自熟悉的笔记,刘荟的,只是这次的地址不是名古屋,换成了日本的札幌。 没有上一次的白色夹心糖,也没有任何信笺。就一本书,作者还是署名刘荟。 看了看扉页寄语: 最初喜欢于样貌,然后却沉溺于才情,最后折服在于三观。我崇拜他像个英雄,他宠爱我像个孩子。 得,又是一本言情,林义pia的一下就把封面合上,不看了,不对胃口。 信封收好,看书。 说实在话,科生读大学基本就是要玩过来的。女人、通宵、逃课,是一套谁也避不开你魔咒。 只是差学校和好学校,在第三个选项程度不同而已。 都说考试前奋斗十天,就可以欢欢喜喜回家过年。 安静地学习了2个多小时,原本以为就这样过了,但不出意外的事故还是发生了。 孙念递了张纸条: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我获得了校三好学生。 林义瞟了眼,没回。 接着又来了一条:再和你分享一个,我还获得了国家奖学金,大几千人民币。 看了就扔,没回。 果然第三张来了:你要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我就准备对你骚扰升级了。对外说,你就是三秒。 林义顿时无语了,重生以来,有两个女生是让他不愿意去随便挑衅的。 一个是孙念的胆,一个是冷秀的嘴,太超出时代了。 看林义无言以对的模样,对面的孙念很是平静,只是递过来的纸条很是快乐:回答我一个问题今晚就放过你,为什么选这个半挂着的?不选我? 扫了眼埋头做题的金妍,162在南方不算矮了吧。 这次林义回了:半挂着的方便。 孙念偏头看了会金妍,直把后者看得莫名其妙才写了个纸条: 本姑娘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臀部也匀称;腿也不比你那青梅竹马差;聪明才智和长相就不说了,要是早生几千年,说不定曹植就得为我做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就这配置,不比半挂的好? 看完,林义差点没忍住开喷了,这是得有多自信啊,自比洛神!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4章 王欣说,“有,就是林总你叮嘱我要时刻注意的竞争对手之一。” 林义第一反应就是富士康老总,于是连忙问:“是弯省的那个郭老板?” “嗯,就是他。” 是他?林义心里有些迷糊了,难道自己记忆错误了?还是因为根据市场形势的变化,对方调整了攻坚策略? 这个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林义心里猜测,如果是因为北极光微电子的突然杀出,让对方产生了危机感,而提前做出某些动作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些好奇,于是问,“他现在怎么在美国那边的?难道你们一行人的现身引起了对方注意?” “应该不是。”说着,王欣看了眼周边,压低声音开始了八卦,“郭老板是和一个刘姓女明星过来的,看他们手挽手吃饭逛街的样子,关系甚是亲密。” 刘姓女明星? 在心里过了一遍,林义终于想起来是谁了,那不就是后来梁影帝的老婆么? 他们是传过绯闻的,而且人家当事人还不在意,特高调。 由于经常拍到两人约会吃饭,有些台媒还这样采访: “你们在外吃饭被拍到的概率比和各自的妻子、男朋友都多,对方不会吃醋吗?” 只见刘女士很是淡然的回答,“不会的,大家都是成年了。” 然后媒体又问,“你们会不会玩着玩着就变成夫妻了?” 这问题把两人尬住了,只得匆匆说了句“不予回答”就赶紧离场。 后面传言满天飞,有人说是刘甩了郭,也有人说是郭不要刘了,一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hetui,要是吃瓜群众真的信了就真蠢了。 由于郭老板的出现给王欣带来了紧迫感,于是针对对方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调查。 王欣说,“郭老板八十年代就在美国打拼了。 那时候有一批来自美国的订单要郭生产5万个冰箱旋钮。交货之后,却被告知产品不合格,客户要求全部退货。 冰箱旋钮有电镀工序,电镀以后它要在零下30摄氏度,测试温度循环试验。 可是在台s长大的他,根本就没有遇到过零下3度,5度,郭就说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到这里,林义问,“那最终退货了吗?” “没有,只退了百分之十左右,差不多5000个,要是全部退了,富士康早就破产不存在了。 因为这件事,让郭老板意识到技术在工业制造领域有多么重要。之后他就花巨资建起了检测实验室和材料研发实验室。” 顿了下,王欣又报告说,“1983年1月19日,苹果公司发布的世界上第一台图形界面计算机,首次配备鼠标。 同年,任天堂推出了红白机,成为游戏界的神话。此时郭老板敏锐的感觉到,计算机和电子游戏见识未来的电子市场的主流。 于是决定开发电脑连接器,并在第二年花费将近一千万元,购买美国的设备,这几乎他当年的全部利润。 随后姓郭的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美国开分公司,为了和大公司做生意,郭老板拎着箱子,一个人到达美国,他搭着车子,住着10美元一天的汽车的旅馆,跑了美国32个州。 而且有目的地专门往世界一流大企业跑。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为了拿到康柏的订单,郭索性在康柏公司的旁边,投资建立一个模型厂,康柏只要有设计,当天就能看到模型,此举获得了康柏的长期订单。” 报告到这,王欣严谨的说,“之前没深入过调查这人,难免有些轻视。 但是经过一番调查后,我现在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这人是真的厉害,不仅决策上有魄力,还特别能吃苦,关键是他对自己也非常狠。” 听到王欣这话,林义有些欣慰,这女人成长的很快,可塑性甚至比蒋华要高很多。 心里同时也在唏嘘,姓郭的要是没几把刷子,没几分魄力,没几分韧劲,怎么能把富士康做到那么大? 沉吟一阵,才说:“你是不是想吸取他的优点,在美国建办事处,专门对接这些世界大公司?” “是的,我经过一番考察后,觉得这个点子非常好,林总你的意思呢?” “这个想法确实不错,我支持你。”接着林义又嘱咐,“说句实话,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层面。 你能找到公司的不足之处,我很为你开心。 不过你想过没有,美国是世界的人才中心。这办事处除了攻坚订单外,还得帮着网罗人才。 尤其是那些想要回国效力的留学生,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好。”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把办事处设在硅谷,这里不仅高科技公司多,人才也多,一举两得。 后面两人也谈到了这个订单达成的过程,有些出人意料,仔细一想却也不出人意料。 当时陈兆良把王欣介绍给乔布斯时,后者很是意外。 所以一点也不客气,当即从订单中挑选一份技术要求最高的零配件图纸,让王欣带来的技术团队,5天做出样品。 五天后,当王欣把样品交到乔布斯手里时,后者对样品检测了一番,就惊讶的问,“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王欣回到说,“我们24小时轮班倒加工出来的。” 闻言,乔布斯又看了看样品,瞅了瞅这个骄傲又自信的东方女性,接着对好友一笑,就跟她说: “我把代单给你,也能在质量和时间上做到这种程度吗?” “能。” 过程有些顺利,却被特意叼难的也不顺利。幸好带去的技术团队确实有实力,也庆幸王欣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打动了乔布斯。 1月27号,上午,天气阴柔,下着绵绵小雨。 花了一个小时把“微观经济学”做完,对着试卷检查一遍,发现会做的早写满了。 而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概念之类的,不会做的还是不会做,干坐着也没用。 稍微估了下分,大概82分左右,加上平时成绩,一起折算下,估计最终分数应该在70左右。 这分数对一不追求入党、二不追求评优、三不追求拿奖学金、四不要求保研留校的他来说,心满意足了。 把笔帽盖好,对着冻僵了的手哈口气,索索索的一番收拾,起身走人。 考室后边的孙念瞧见林义提前交卷,也是抓起旁边的淡黄色双肩包跟了出来。 看着默默递过来的纸包糖,林义就问,“今天怎么不是辣椒糖了?” “被我妈说了一顿,辣椒糖不符合这年纪了,就换了纸包糖。” “这有什么区别吗?” 哪知道孙念风轻云淡的说,“有。辣椒糖就像我那些跟屁虫,行事鲜明,单纯又蠢又执着; 纸包糖就像班上一小撮虚伪的男生,明里暗里偷看我,却还得披上一层“同学友谊”之类的外衣,遮遮掩掩。” “明里暗里怎么讲?” 孙念一笑,附过来说:“明里就像你现在这样的。 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第一眼是看我脸,第二眼的目光是从胸部开始往下扫的。” 被一把推开,女人也不在意,继续笑吟吟跟着,“至于暗里吗,还要直白的说么,背地里看我,梦里想我,呢,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口无遮拦,林义顿时脑壳疼。试问,哪个男人看女人不是从上往下打量的? 被无敌打败了,林义识趣的不再搭话。 跑到财会专业的考场,就着门缝往里瞧了几眼,发现大长腿正持笔努力做答。 而旁边的冷秀竟然伸个脖子在恬不知耻的抄,前排的监考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好老师啊。 在外边看了会,思索要不要等她,毕竟大长腿上午还有一门,下午也还有一门。 而自己的却考完了。 突然,只见跟在后边的女人把门推开,就对里边的监考老师说,“老师,这人想递答案进去。” 林义顿时想骂人,瞪了她几眼,只得在监考老师的要求下离开这片区域。 出了教学楼,看前头的人不理会自己。 孙念几步几步跃到前面对视着林义倒退着走,“别生气嘛。刚才我举报你的时候,心也跳的很厉害,不信你摸摸。” 说着,还挺了挺身子。 揪开她,林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抱怨说:“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女人抛个媚眼,笑眯眯道:“有啊,不这样做,说不定你就要等在那。而走廊上风那么大,我可不想陪你等别的女人。” 得,不说了,林义逮着离得最近的惺亭坐了会,意思很明了,这里风也大,赶紧走,别碍眼。 孙念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围着他转了一圈就诱惑说,“跟我走,给你看个好东西。”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孙念看了眼周边,低眉顺眼挺了挺胸,“我就是个好东西啊,有胸,有屁股,还有你最爱的长腿。” 林义:“” 本以为这话不知羞耻的程度够极限了。但孙念后边的一系列操作把林义看懵了,整傻了。 只见她慢吞吞拉开淡黄色双肩半,然后从里边依次开始掏东西出来。 先是皮鞭,后是蜡烛,绳子,红萝卜,黄瓜,精油,眼罩 看着这女人我行我素,不顾路人的怪异神色,林义浑身都被看得起了鸡皮疙瘩。 心想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就是这女人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你这个样子,你家人知道吗?” 孙念装的很无辜,偏头憨厚憨厚的问,“哪个样子?你是不是想歪了,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左手拿过黄瓜咔擦咬一口,右手甩着皮鞭,“吃黄瓜美容,甩皮鞭可以健美双手。 要不要一起玩?” “你自己玩吧。” “哦” 哦了一声,孙念下一句话就把林义噎到了,“这可是花你那2000元买的,要不要玩随你。” 林义走了,拿这种不能打、不能骂的没点办法。而自己的长项厚脸皮跟人家一比,简直弱爆了,不走还能干嘛? 端坐在惺亭,看着林荫道上慢慢远去的背影,一本正经的孙念先是微笑,后面则握拳给自己加个油: “孙念,你好样的,看把人家给气的。” 从校园出来,路过海鲜市场的时候,林义顿了顿,几秒后还是走了进去。 来到一个熟人摊位,林义挑了条2斤重的鲳鱼。 接着又把视线停留在了贵妃蚌上。 都说贵妃蚌肉嫩味鲜,营养丰富,为蛤类上品,素有“天下第一鲜“之称,还有很高的食疗药用价值。 而且内含有大量的氨基酸、蛋白质和丰富的维生素,特别是组氨酸和精氨酸含量较高。 前生这种物美价廉的东西吃过好多次,但这辈子却还没尝过鲜,眼馋得紧。 挑挑选选拣了一塑料袋,问:“老板,一共多少钱?” 把了把称,中年老板就说,“鱼和蚌一起326,你们两口子经常来这里买的,算32块好了。” 林义笑了笑,对这“两口子”的说辞早习惯了,掏了张100递过去。 找零,提东西,走人 却没想到在出口碰到了马平彦和那游戏厅老板娘。 马平彦有些惊讶,“呀,义哥,你怎么还买上菜了?你难道在外边有租房?” “没,我老乡在这里开店,我买点菜过去蹭饭。” 接着问,“你呢?你们考场严不严?考得怎么样?” 提到考试,马平彦一下就焉了。 他说,曾看到一笑话,一次期末考试,一男生进来后对两位监考老师说:“小叔,今天是你监考啊”。 老师对他笑了笑,之后考试开始了,无论他是看小抄,还是偷看别人的,这两人都熟视无睹。 考试结束后,一老师对另一个说:“你这侄子挺调皮啊!”另一位吓了一跳说:“不是吧,我以为是你侄子” 林义哑然失笑,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你不要告诉我,今天实践了?” “嗨。”马平彦抓了抓乱糟糟的鸡窝头,自嘲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进去考试也就是走一过场,为的是下学期那个补考的机会。 所以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成想被送到教务处了。” “被处分了?” “嗯,记过处分。” 林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期末考试又不是国考之类的,基本被抓了也就是没收试卷,就算送到教务处,也最多口头批评教育一番。 但马平彦太出名了,逃课比自己还多得多,又没钱去活动活动走走关系,被教务处抓典型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看了眼正在挑菜的老板娘,林义转移话题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就走?” 这倒让林义错愕了,“不多玩两天?” 听出“玩”的特殊意思了,马平彦咧嘴一笑,“不了,我就一打游击的,不是正规军。” 林义也跟着一笑,“我看你们今天白天也出来了,以为转正了。” 马平彦嘿嘿两声,对此也不以为意,反而念了首打油诗: “生人不敢开口,熟人不敢下手。没有一见钟情的资本,又缺乏日久生情的条件。 人前装逼失败的垃圾,人后的单身狗。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却逃不掉四下无人的街。 现在一位富婆看穿我的逞强,让我卸下伪装,带我走进她的心房。 咬紧牙,抓紧床,再累也比自撸强。” 说完,甩了甩头就和走过来的女人离开了。 回到书店三楼,带好套袖准备做菜的林义接到了蒋华的电话。 想了想,接通就问,“手机项目那块专用地搞定了?” “刚从特区政府那边回来,大领导发话了,所有手续一律绿灯。” “最终商议多少钱一亩?” “28万。” 林义笑笑,“现在倒是挺有诚意的,搁去年40万一亩人家都不带搭理的。” 电话那头的蒋华也是感叹,“以前见区长都难,今年大领导都来步步高电子超过4次了。” 林义打趣说,“去年人大副委员长来了,争取5年内给自己一个和总理握手的机会。” 玩笑几句,女人聊到了赵顺国,说才几天功夫,就让他弄崩了一台电脑。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5章完胜 挂完电话,洗把手,把鲳鱼按压在砧板上,准备开始清理。 说到剖鱼,林义前生还被小小鄙视过,记忆犹深。 可能从小就被老家灌输的思想误导了,说什么鸡破肚鸭破背,鱼也是背背。 有一次搞野炊,想在同事面试秀把厨艺,破个十来斤的鱼背搞了老半天。 一下子觉得大鱼的背太硬了,一下子觉得刀不够锋利,后边又拿个小石头敲打刀背。 这时一个养尊处优、静观了半天的女同事,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只见人家拿把剪刀几下几下就把鱼肚剖开,然后拿个不锈钢调羹在里边一阵哈拉,前后不到三分钟就干干净净的。 就为这件事,林义在办公室茶余后饭的被打趣了小半年。 鱼洗干剖净,用料酒、葱、酱油腌制一下,准备点姜丝、葱、小米辣切碎,摊放鱼肚里边和外边。 然后放入开水锅里蒸着,十分钟左右就好。时间短了怕没熟透,寄生虫也可能没杀死;而时间长了,肉质容易柴,没了口感。 又花了点时间做淋油。 接着做了贵妃蚌,还配了个青菜。 做好收工,看了看时间,12:34。 心里在盘算着大长腿还要多久才能回来?要不要把菜放小蒸笼里保温? 没想到这时吧嗒一声,门开了。 林义从厨房里出来,迎过去就问,“考得怎么样?我看冷秀那婆婆嘴在抄你” 不过话到一半,就见抿着笑的金妍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个天怒人怨的冷秀。 顿时不干了,用眼神质问大长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提前通知下?” 只见邹艳霞片起的卫生眼里,传了个意思过来:“她们说不打扰你和你那女同学的恩恩爱爱。” 林义差点吐口老血,这女人应该是考得不错,还有心情跟自己撒欢了。 费了把嘴皮子,好不容易把冷秀情绪搞定了,没想到后者直接说三菜太少,还不够她一人塞牙缝。 闻言,林义可没惯着,拿一瓶乳豆腐往桌上一摆,就说,“爱吃吃,不吃拉倒。” 冷秀哦哟一声,就叽叽歪歪开始了口若悬河:“啧啧啧,看来还是我们三个长的不够美丽,身材没人有料,脸皮没人厚,又不够浪” 林义坐一边,直接挥手打断,“你今天说破天都没用。要么吃,要么自己去买去做,我又不是你爸爸,凭什么惯你。” 哪知道冷秀倾个头,张口就来,“爸爸。” 这脆生生的声音一出。林义顿时晕圈了;旁边看戏的两货也是一愣,接着就互抱着倒在沙发上乐不可支个没完没了。 和女生拌嘴,言语上因为要有所顾忌,林义没办法占上风,但是手脚可在自己身上,管的住。 冷秀就算把嘴皮子说出花了也没把林义劝动分毫。 坚持坚持效果还是蛮不错的,三女人买菜、洗菜、做菜忙的不亦乐乎。 而林义斜躺在沙发上,拿着个报纸也是看得有滋有味。 前面本来还好,但是在浏览潇湘日报时,一条即时新闻顿时让林义心情不美了。 甚至气愤了。 你猜看到了什么? 只见头版写着:为了帮助易初莲花在长市东塘区门店开张,当地政府投资500万元拓宽道路,并配套建了一个露天停车场。 这样的新闻在这种招商引资、尤其是吸引外资的年头一点也不新鲜,甚至还有些老套了。 前有特区政府拨款2000万落实沃尔玛洪隆购物中心;跟着就有京城所在的市级政府花费5000万捧家乐福在京城石景山门店开业。 后续其他地方就更多了。像沪市、羊城更是大手大脚为大润发、麦德龙和万客隆等境外大品牌给钱、给地、给政策。 这些都能忍了,毕竟国情如此。 一旦有一个一线大城市开了头,其他一线城市为了不甘人后,不得不大手笔跟着投入,也是能昧着良心理解。 毕竟一线大城市竞争很激烈,且当地政府也不缺这点钱。 但是,你长市凭什么? 一个内地穷的叮当的响的城市凭什么凑这份热闹? 难道是嫌弃我步步高超市这几年纳税太多了? 为什么我步步高超市一路走来却一根红丝都没见到,反而还被各种叼难? 玛德,林义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地,一下子就上来了。 用手指扣了扣领口,抓起沙发边的电话就是一阵暴躁急按。没想到才“嘟”一声,就接通了,显然赵树生也在等这个电话。 果然还没等林义开口,那边就传来了赵树生的声音,“林总,考试完了?” “嗯。” “上午一直想给你电话,怕影响你考试。” 说到这,那头的赵树生顿了顿,才重新措辞道:“林总也看到报纸了吧。” 林义深呼吸一口气,才沉着脸说,“看到了” 但是说到一半,看到金妍端了个菜从厨房走了过来,林义顿时说了句“我晚点打给你”就把电话给挂了。 前边沙发上这人还好好的,现在却闷闷不乐,把蛋花汤摆好的金妍看了看,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口。 反倒是后边跟着端个菜出来的冷秀没有顾忌,“啧啧啧,刚才有人在客厅玩川剧变脸呢,那看报纸的小表情一个一个的?” 大长腿则是最熟悉林义的人了,见状拍了拍冷秀,就坐到林义身边,也不出言安慰,只是拿个白瓷碗给他盛了碗汤:“天凉,饭前趁热喝点暖暖胃。” 瞅着眼前清冽的小脸蛋,林义心里的火气一下熄灭了不少,点点头,也知道影响到那2人了。 不,应该只影响到金妍一人,冷秀古灵精怪的才不会拘谨。 于是调整了下表情,主动给三人盛汤。 头一次看林义这么好,冷秀顿时欢快说,“多点,再多点,再再多点,再再再” 林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再多点,都再到茶几上了。” 哪晓得冷秀端起饭碗叽叽咕咕一口气就喝完,心满意足的“哈”一下,又把碗一伸,“呐,再来一碗。” 白了眼,不情不愿的又盛一碗过去。 有着冷秀快活的调节气氛,四人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大长腿主动跟林义说,“我们去外边消消食,顺便买点新鲜水果,你把家看好,等我们会回来。” 看着这善解人意的女人,林义“嗯”了一声。 倒是冷秀赶紧推着金妍肩膀往外走,边走边戏说:“把家看好啊,要把家看好啊,一定要把家看好啊,不能让人把屋抬走了哈。 啧啧啧,金妍快走快走,要生鸡眼了,要生鸡眼了哟 哟” 随着最后一声哟,以及一连串笑声,三人已经到了门外。 等了会,觉得三人下了楼,林义才抓起电话回了过去。 接通就开口说:“你帮我委婉的问问长市相关领导。 是不是家花真的不如野花香? 还是嫌弃我步步高超市税收缴纳多了? 亦或是我们步步高超市哪里得罪他们了? 还是没尽到一个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让我们这么不受待见,要赶我们走?” 听闻这话,赵树生也是一脸冷汗,虽然知道自家林总肯定会不满,但也没想到一连几个透到灵魂深处的发问。 于是说,“林总先息怒” 但林义这回没听劝,直接打断说,“没必要,你就把这话给我递过去,怎么措辞你随意,但意思一定要到。” “但是林总,这样一来,我担心” 林义直接又打断,“没什么但是,也不用担心。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看他们还能不能欢乐? 此事过后,就立即着手搬离总部,变更注册地址。” 这话倒是让赵树生精神一震,马上就附和说:“好,精神内核我一定传达到位。 说句实话,我早就想去特区了,那优惠政策可以帮我们节省不少开支。” 说完一通话,林义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在沙发上调整了姿势,感觉舒服了才继续说: “变更程序方面我会安排葛律师他们帮你,同时我也会和特区政府打招呼,遇到为难的事情要他们内部系统去协调一下。 至于公检法方面,也不用担心给小鞋穿,曾经就这方面的事情我和特区大领导交涉过意见,会帮着搞定的。” “好。” 想了一下,林义问,“马上就到2月1号了,围剿易初莲花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步步高超市整装待发。 而周边十几个街区的便利店、平价超市、社区店都已到位,卖的货物种类基本和易初莲花超市里的一样。 总之一切准备就绪,目前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最后宣传阶段。” “易初莲花那边呢?什么反应?” “也在大幅度宣传,不过人家对自己信心很足。” 信心很足?林义心里就呵呵了,你以为群狼战术和土狼战法是开玩笑的? 这可都是经过实践千锤百炼出来的,林义相信,要是赵树生没有弄虚作假的话,它们一旦问世打晌第一枪,就必将震撼世人。 其他地域不敢说,但潇湘这一亩三分地,今后只能是步步高超市说了算。 不然,要是布局不完善,林义也不敢给长市相关领导甩脸,现在人家还不知道威力,等过几天就知道脸疼不疼了。 至于易初莲花,必须给老子滚!不然你林大爷以后改名叫义大爷! 心思活络一番,又问:“易初莲花开业打几折?” “全场9折。” “我们步步高超市也跟进打9折,锣对锣正面刚。至于便利店、平价超市和社区店也一样打9折,只是在送礼上大方一点。” 针对打折这点,赵树生倒是另有看法,“林总,我觉得可以打打价格战,全场85折,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想法不错,但被林义直接否定了,“不用,我们就一样的折扣,这次不仅打易初莲花的脸,还要证明给相关机构看,我们步步高超市是有多牛逼! 外资巨头又怎么了?必须同等条件下干垮它,让他们心服口也服! 此举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就是他们。” 到这里,林义又嘱咐道:“还有,我之前说过的“三个核心思想”一定要给我宣传到位,关键时候这东西很能激发人心。” “林总放心,正面宣传一刻都没落下过。 至于暗地里的转基因、激素传闻也一刻未曾落下过,有部队专业人士把关散播,没留下任何尾巴。” 一切尽在掌握中,林义也适当松了口气,“行,到位就行,你先去忙吧,关门打狗之前我会赶过来看热闹的。” 挂完电话,林义在想,重生3年多来,自己一直刻意追求低调,就是怕麻烦。 但是你现在逼得我发脾气。就真的不能忍了,老子要用行动告诉你,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 其实林义敢这么虎,这么刚,还有另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很快就要换届了,记忆要是没出错的花,长市大领导基本都调走了。 不用担心步步高超市在潇湘遭到打压。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给工商局和招资引商机构一点颜色瞧瞧。 我不仅要让你期盼的外资巨头难以进来,还要你自以为握在手心的本土金蛋蛋也给丢了。 呵!你不是要成绩吗?我给成绩,你刁得住吗? 半个小时后,大长腿回来了。 女人一进门外套都没来得及挂,四下扫了眼客厅,没人。 就匆匆忙忙走到书房门口,停一下,轻轻凑了凑嘴皮子,才推开一条缝,悄悄把头探了进去。 哪晓得眼睛刚过门框边,就看到一张安静的脸,在默默等待自己。 向里边剜一眼,人走进去就挨着他坐下,细声细气地问,“刚才没事吧?” 林义右手撑头,眨巴眼说,“你要是喂我吃半颗草莓就没事了。” 女人顿时站起来,嫌弃的片了片嘴,道了个“德性”,不过转身的时候,心情明显松弛了下来。 在外边洗了点草莓,拿了好几颗车厘子,又配了几颗荔枝放碟子里边。 一盘子红红的,端在手心甚是好看。 进门前,眼珠子半转了下,就捻一颗车厘子放小红唇上,轻轻一咬,就落了一小块。 两食指夹着剩下的大半颗,齐平眼睛瞅了会,几颗小牙印嵌在鲜肉的果肉上,清晰可见。 窝个嘴,弯了点弧度才推门进去。 看到大长腿进来,林义伸手拿过一颗荔枝,却还没等剥开,嘴巴就被半颗车厘子塞满了。 顿时不满,“我就是想吃水果,却又懒得动,才和你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女人假装没听到,而是轻声问,“我今天下午还一门,明天上午也有一门,就考完了。 明天走还是?”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大长腿这次再也不提车票的事情了,也不提去哪里。 “我们是明天晚上的飞机票,这次长市有点事,得赶过去看看。” 女人嗯了一声,也剥了一颗荔枝,这次倒不咬了,很是自然的送入了林义口里。 傍晚,外边的天际虽然还黑沉沉的。但风歇了,雨停了,冷冷的空气里难得钻进来一股子泥土清香。 天气预报说,这段日子会连着有好几个寒潮来袭。林义赶紧拾掇一下,换个鞋子出门而去。 因为真的是不知道老天爷晚点还会不会口吐芬芳,所以趁这个难得的空隙去校园里走走。 空山新雨后,这句话放花草树木扎堆的中大也是很应景的。 呼吸着清新空气,趟着慢节拍,走在湿湿漉漉的幽静小道上。 绿荫,古建筑,来了又往,往了又来,感觉行驶在民国里头。 环境美的像一幅画,而回忆就是里边的青山黛水。 记得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雨里,大长腿说要赏雨,玩着闹着就把两人的伞扑倒了,那顽皮的 不过在这里让他感慨最多的还是那个喜欢叫着“小气先生”的小酒窝。 感觉这女人像流动的水,个性却不张扬,有着自己的智慧追求。 通过信笺上仅有的只言片语,刘荟目前应该正在环日旅行,说是为她的下一本书收取素材。 穿过英语角的时候,林义有点意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李杰和旷艺林。 此时的两人正躲在角落里互相抱着,深情对望时分,旷艺林还偶尔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的啄几下。 李杰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点都不男人,很是紧张,手僵在那里不怎么敢动。 看样子两人的爱情节凑完全把握在这女人手里啊。 看两人又啄在了一起,突兀的,林义想起了去年旷艺林在树下哭的死去活来的场景,根据孙念事后的说法,这女人应该是被分手了。 这么有女人味的竟然被分手了? 扫了眼没多做停留,走到永芳堂,林义又停留了会,闲的无聊时还靠着铜像看了会蚂蚁搬家。 兴趣来了就皮一下,找根落地枯枝,在行军线上一划拉,顿时就出现了一条沟壑,黑压压的蚂蚁不得不绕道走。 蹲着一连划了好几下,林义都无声的笑了出来。 突然,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了视线里,站定后就没动,显然有人无聊的在看无聊的自己。 抬头,林义心里顿时一紧,透过黑黑漆漆的散发,有一双莫得感情的眼睛也在看向自己。 这,这不是那个有点神经病的女人么?身边果然匀称,却也如赵志奇所说的,头发遮了大部分面孔,看不清长相。 这样被看着挺阴森的,吞了吞口水,才问:“你有事?” 那人干涩的吐了几个字眼,“你为一己贪玩,害死了13只蚂蚁,有伤天和。” 有病吧?林义第一时间在心里诽腹。互相瞪了会,那人走了。 皱眉盯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林义觉得很不自在,感觉这女人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样,阴冷。 细细查看了一遍沟壑,把不小心弄死的蚂蚁排成一队,一数,还真的是13只。 又看了眼快要消失的白色影子,林义感觉胸口闷的慌。用棍子撬个坑,把蚂蚁葬了。 念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掩完土后,还撒了点花瓣。心想,这也算葬花吟了吧。 紧赶慢赶,跟着那女人来到了小礼堂,里边正在举办一个舞会,看青涩的着装和脸孔,应该是导员为大一新生举办的一场舞会。 舞池里跳的是恰恰,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零零落落里找了一圈,那女人怎么不见了? 怪事 本想继续找一圈,此时的诺基亚响了。 是赵树生打来的。他下午约见了长市相关领导,把步步高超市的不满传达了上去。 赵树生说,“林总,我今天可是为你当传话筒了。 不过关于步步高超市总部将要搬迁的这点还没说,我想等到挤压完易初莲花再说。” 林义顿时明白他的心思。出于谨慎考虑,如果易初莲花没败,而步步高超市却又放出了豪言,那是打自己脸,到时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笑了笑,说:“可以,迟一点缓一点也没事,不急再一时。今天反馈那么多意见,说了那么多不满, 人家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预料之中的打哈哈和稀泥。” 说着,赵树生自己都笑了,“林总,我今天还听了一出戏?” “哦?” “人家不遗余力的给我灌输一个想法。说我们步步高超市现在有成就,应该学一学巨人集团,在长市建一个总部,规划65层左右,成为这座城市的第一高楼,一张名片。” 林义不动声色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钱不够,对方说愿意做中间人,到银行贷款。 我说没地,人家马上就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说是可以政策扶持我们。 只要半价就可以拿到手。这次人家很有诚意,但我却感到不寒而栗,于是我说回去考虑考虑。” 林义打了个讥锋,“呵,真是为了自己成绩不管我们死活了。没什么好留念的,打败易初莲花后,赶紧变更手续。” 真是一个激进的年头,什么都喜欢大,什么都喜欢争第一。 别人不知道巨人集团怎么死的,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有关机构的唆使,史玉柱原本建18层的总部,硬是被游说成了72层。 为了涨成绩,人家说地可以半价给你;钱不够?没事,人家给你搭银行的线。 然后东南亚经济危机一来,国家为了应对,开始了宏观调控,经济政策一紧缩,都完蛋。 想到这里,林义心里有些打颤,要是真听信谗言建了总部,过完这个年,偌大的步步高超市就是银行的了。 作为过来人,凡事有家长和你套近乎。说这个不错可以做一做;那个也不错,可以试一试。除了钱,我都可以给你优惠 碰到这样的货色,不要二话,避而远之就对了。 不过说到建高楼大厦,倒给林义提了个醒,几个月后经济危机一来,房地产行业迎来了十年不遇的寒冬。 比如羊城的平均房价现在是5500元,几个月后,会缩水到3200元左右。 羊城如此,东亚其他城市也是如此。 尤其是香江和东京最为惨烈,楼价会缩水75左右,真的是捡漏高楼大厦的大好机会啊。 唔,这杯汤必须喝啊,要是在香江或东京有座大厦。 那!不敢想,真是美滋滋啊 真的是谢谢长市大家长了,给了这么好的提醒。 白天微雨压尘,晚间显得彻寒,空气有着渗凉的清爽。 出了黄花机场,坐在赵树生开的皇冠里。看向窗外,感觉这个城市永远没有忙碌的气氛,就算面前车辆来往,依旧有些一种生活的从容与懒散,这就是长市。 拒绝了赵树生的大餐邀请,呼啸的夜风里,林义带着大长腿在街边打的尖。 点了蒜苗炒肉,子姜鸭,还要了个大白菜。 就着辣椒扒拉了一碗饭,林义还是觉得潇湘的辣味最有风情。 “你是跟我在潇湘呆几天,还是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大长腿没急着回答,而是问,“你的事情很紧急吗?” “应该是不紧急的,但很重要。” 听到很重要,女人没做多想,就有了决定:“那送我回去吧,半年不见,有点想家里了。” “嗯”了一声,林义给她夹了个小鸭腿。 清晨,送别大长腿。林义就跟着赵树生开始了一天的奔波。 先是看了看东唐区步步高超市,开完会后。接着又去了周边的24小时便利店,平价超市和社区店。 总体感觉很好,看来赵树生是下了功夫的。 最后来到易初莲花外边,两人围着这个营业面积达15万平米的百货超市转了一圈,赵树生说起了刘正的事情。 林义问,“判了几年?” “有期徒刑5年,罚金25万。” 赵树生告诉林义,法庭宣布结果后,刘正当场表示不服。后来他老婆和母亲都到步步高超市下跪求情,希望达成谅解备忘录。 赵树生有些唏嘘,“当时那两女人哭的稀里哗啦,看得人心碎。刘正可惜了,很有才能的一人,却遭不住一点小钱的诱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得认罚。 世上不缺人才,没什么可惜的。” 说着,林义转移了话题,“易初莲花这个位置挺不错的啊,当初苏温来东塘,第一时间就相中了这里,只不过那时候还是个机关单位。” 赵树生也觉得这位置不错,于是提议,“要不事后拿下来?” “这里的战略位置很重要,是该拿下来。将来有钱了开个shoppga,没钱了荒着也不能给了别人。” 2月1号,没有太多的繁缛节,也没有太多的打心灵鸡血。但步步高超市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肃然。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日子非同寻常,也知道上边的大boss格外重视这一战。 这不,一大清早就来超市坐镇了。 第一天,林义坐在办公室,两耳不闻窗外事,喝着茶看着书,只等结果。 晚间9:20一过,看着进来的赵树生,林义放下书本问,“怎么样?” 赵树生一脸喜意:“今天我们步步高超市日销售额突破290万元,环比增长17,” 都快过年了,见惯了特区的凶狠日营销额,对这个销售数字林义并不太惊讶,感兴趣的反而是这个环比增长率。 于是问,“易初莲花呢?” 嘿嘿,赵树生难得这样开怀的笑,比个手指就说,“惨败! 不到150万,营业面积比我们步步高超市大3倍,日营业额却堪堪一半多点。” 听到这个好消息,林义的面皮也不再是平静如水,暗暗松了口气又问,“便利店、平价超市和社区店开业表现的怎么样?” “易初莲花周边三公里有10家便利店,3家社区店,3家平价超市。 开业日营业额突破980万。一场大胜。” 这个大胜,林义终于不淡定了,站起来挥手说,“好!好好好!” 接着激动的吩咐,“告诉下面的人,我们要在开业三天内把易初莲花钉在耻辱柱上!” 第二天,林义化身成了顾客,饶有兴致的在易初莲花里边闲逛,心情那个美。 偌大的超市,却门可罗雀,真的是浪费了,心想要是在里边能开碰碰车该多好。 经过生鲜区,林义就听到一群大妈在那里指指点点。 “果然和外边传闻的一样,这豆腐看起来白白嫩嫩,但是和步步高超市的差太远了,味道不对。” 另一个大妈附和道:“听说是转基因食品?” 旁边一人问,“什么是转基因食品?” “就是吃了短寿的一种东西,听说孩童要是吃多了,脑壳容易长的特别大。 就像猪吃了饲料一样,揠苗助长。” 林义乐了,这粗壮的大妈还用上成语了。 其中一个大妈听闻,吓得直接把手里的豆腐一扔,立马摔得稀巴烂:“哦哟,那怪吓人的。” 立马又有人附和道,“听说这超市是洋gui子开的,难怪心术不正,来害我们。” “是啊是啊,这豆腐和步步高超市的豆腐味道不一样,差太多了。” “听说步步高超市的豆腐都是收购农村大豆自制的,纯天然的。”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我昨天就是吃的步步高超市的豆腐,味道很正。今天好奇,特意来尝尝这里的,呸,味道不对,什么垃圾” 林义又乐了,步步高超市的豆腐是用攸县豆腐的配方精耕细作的,怎么能比? 就这样,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从开始的品头评足,聊着聊着就上升到就人格侮辱。 这一系列不利的言论,把那些导购员可急坏了。 其中一个年轻女导购被气的不轻,看着一块豆腐,一块豆腐,又一块豆腐被扔碎了,顿时伸手阻止道: “你们怎么可以把豆腐乱扔,就算不买” 小姑娘真是太年轻了。还没等话说完,其中一个愤怒难当的大妈,此时刚好找到了宣泄口,抓起一块豆腐就扔过来: “什么乱扔,就这祸害人的东西,不扔了难道留着供奉你家祖先啊!” “对,就是不能留” 杂七杂八说着说着,一下子就有十多块豆腐像导弹一样精准的砸到了年轻导购身上。 被砸花的小姑娘顿时不能忍了,一声尖叫,就对着扔的最凶的那人扑了过去。 “啊!啊!啊” 一声声尖叫,现场立马混战起来了,十几个大妈对付一个小姑娘,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叉腰,出拳,伸腿,扯头发,用“呸”功吐口水 一下子,一下子,就只听到小姑凉躺在地上,发出像猪挨刀一样的惨烈叫声 乱糟糟的! 周边的导购慌了,散在四处的顾客也快速聚集了过来 林义见状,躲在角落大喊一嗓子就跑着换个地方,“杀人啦,易初莲花杀人啦!” 啊,杀人啦? 整个超市的顾客一哆嗦,赶紧弃了手边的东西往外边跑。 有一就有二,都开始往外边跑。 有些人跑的急,忘了丢东西,拿着就往外边跑。 有人见状有点愕然,竟然可以拿东西,于是也顺一把东西往外边跑。 有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扛起一袋东西就跑。 不多一会儿,林义也跑到了门口,只见旁边一大妈惊讶的看着他,“小伙子,你怎么不顺点东西?” 林义立马把头摇的叮当响,“听说是转基因东西,不敢吃。” 大妈立即就说,“是转基因没错,但可以拿去寄给乡下亲戚喂畜牲,换点土特产啊。” 林义顿时无语,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脑子,怎么转的比我还快。 一个个, 一群群 事情闹的很大,偌大超市被洗了小半边。后面同志来了,但也无可奈何。 犯事者几千人,法不责众 至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打了一架而已,你能怎么办? 通过这件事,易初莲花出名了,但名声可不好,听说卖的说转基因食品,就是和催生猪那种饲料一样的东西。 步步高超市也出名了。都说豆腐好,然后发展到后来什么东西都好,果然是“曾经生死与共”的超市,值得信赖。 一时间涌上步步高超市的顾客如蝗虫过境,人山人海,密密麻麻 晚间会议。 赵树生报告:“今天我们的日营销额超过400万” 林义问,“易初莲花呢?” “估计是负的” 负的! 偌大会议室顿时笑声一片。 第三天,林义还没赶到超市,就接到了电话,“易初莲花今天歇业了。” 林义一喜,随即追问,“是暂时的还是?” 那头的赵树生笑着说,“通过内线报告,听说那负责人被易初莲花总部叫回去了。 这事情对易初莲花这品牌影响太大,以后在潇湘这块地不足为虑。” 林义也是开心,于是吩咐,“等会特区代表和葛律师就到了,你们合计合计,去办理变更手续吧。” “好。” 一连在长市呆了2天,易初莲花都是大门禁闭,这让时常在外边观望的林义彻底松了口气。 回到酒店洗漱一番,美滋滋的准备去吃东西的时候,赵树生又来电话了。 “林总,长市相关家长想和你见一面。” 林义问,“你们摊牌了吧?” “摊了。” “进展怎么样?” 赵树生回答,“人家想急切的见见你?” “见我?”林义一笑,“呵呵,就说我不在,去外地考察去了。” 赵树生一时没说话,正当林义诧异准备问询的时候,酒店房门的铃声响了。 林义顿了顿,看了眼电话,看了眼门的方向,好像明白了什么。 瞅了瞅手腕上的表,9:14 这么晚了还来堵我?看来是真的心急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林义把电话打给了特区代表,让他们出面解围。 自己很清楚,就算再怎么装逼,也不能当面趾高气扬,还是让他们同道中人较技去吧。 当门铃第6次响起的时候,林义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装着不在了。 于是打开门看着外边的几个大肚子说,“各位不好意思,太困了,睡过头了,你们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点夜宵。” 有个胖子就说,“林总,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林义毫不客气的打断,“对不起,如果是谈手续变更的事情,不要找我。 虽然我是潇湘人,但因为觉得潇湘气候太冷,没羊城特区那边暖和,所以经常呆在羊城的。 这边的事务全权交给了赵经理负责,你们找他就行。”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6章天鹅还没煮熟的 长市虽然是个省会城市,但这年头还没有后世的高楼大厦,也没有到处发光的LED灯带。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偶尔几处夹杂着的白色日光灯,或是五颜六色的光芒,瞬间就会吸引路人的眼球。 离开酒店的大空调,看着车窗外慢慢急骤起来的雨线,尤其是里面夹着的冰雹落在车顶上,沙拉沙拉的,林义冷的慌。 于是对开车的何蕙说,“把空调打大一点,太冷了。” 何蕙也觉得冷,说潇湘的天气是真的防不胜防。既过继了北方的低气温,又承接了南方的湿气,寒的出奇。 总是把她自己给冻感冒了。 聊着天,女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前后左右,才低头摆弄起了空调,顺便还放了首歌。 这歌林义并不陌生,甚至还非常熟悉,罗大佑的恋曲1990。曾经也是响彻整个大街小巷的歌曲,算得上90年代难得的佳作。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这烟熏地嗓子真的是充满了沧桑事故,一下子就把林义带回来了旧时光。 旧时光里的音乐总是显得这么美好,大街小巷充满人情味儿。 源源不断的新鲜感与踏踏实实的传统,其乐融融鲜活的存在于生活中,祥和的街道,热闹的夜市,还有后世追求的复古风早就在这年头上演过。 九十年代的音乐遍布生活琐碎,也见证了许多事情的发生。 要说华语乐坛的魅力在哪里?那肯定是香江,这里充满了神话与传奇。 香江的流行音乐萌芽于上世纪60年代,在80年代至90年代发展到巅峰。 几十年时间里,在幕后,涌现出了许冠杰、顾嘉辉、黄霑、林振强等一大批各具风格的作词作曲人。 在台前,从80年代的谭张争霸到90年代的四大天王,又有李克勤、梅艳芳、张国荣、黄家驹等一批接棒人。 而明年,也就是1998年,会是香江乐坛的最巅峰,但也是最后的辉煌。 在明年,出道不到两年的陈奕迅,便在香江艺术中心举办了第一个演唱会。和陈奕迅同年参加新秀歌唱比赛出道的还有杨千嬅。 同年,梅艳芳获得香江乐坛最高荣誉金针奖,一时璀璨至极。 同样是明年,红遍街头巷尾的相约一九九八横空出世。那英和王菲同台唱出了一代经典的画面,也唱出了1997年香江回归后,一个新时代的美好。 这张CD唱片和磁带成了一代人的收藏经典,也成了一代人的记忆。 说到王菲,90年代就像是个“王菲时代”。而与她旗鼓相当的另一位女歌手是被誉为“香江乐坛天后”和“梅艳芳的接班人”,她是郑秀。 在最受欢迎女歌手的竞争中,郑秀败下阵来,王菲会拿下明年最受欢迎女歌星奖,香江媒体的更多焦点聚集在了王菲身上。 还是在明年,许多歌手推出了自己的代表作品。 如,王菲推出经典专辑唱游,刘若英发行很爱很爱你,梁咏琪发行胆小鬼,那英推出的征服,周华健会唱最近比较烦,张惠妹的牵手,徐怀钰发行我是女王。 每一首都是经典,每一首都是回忆杀,引发了无数青春记忆。 也在这年,随着台省音乐作品的推出,台w乐坛即将从沉睡中苏醒,内地乐坛也悄然醒来。 如,1998年周杰伦写歌无人问津。到2000年周杰伦横空出世,大街小巷从粤语流行歌曲逐渐转向到周杰伦的音乐循环,热潮就像龙卷风一样,风靡一世,不可阻挡。 在林义的记忆里,感觉周杰伦是华语乐坛的巅峰。不论是传唱度,还是影响力,亦或是对音乐的革新和贡献,都是无与伦比的。 但可惜了,随着周的盛世王朝过去,后面的音乐好像就没几首能历久弥香的了,反而是各种洗脑神曲大行其道。 比如小苹果,再比如月亮之上,或者是听到胆寒的最炫民族风。 尤其是那些大爷大妈,拿着喇叭特大的山寨砖头手机,外音一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真的是想骂一句卧槽,泪崩,不堪回首。 寒冷的夜里,懒得折腾的林义去了林旋家,虽然这夫妻俩在京城,只有一个老妈子在。 但一点也不妨碍林义关机,洗漱,美美的睡上一觉。 要不是第二天9点过就被赵树生催醒,林义都生出了一种想在这被窝里睡到过年的荒诞想法。 早餐是油条、包子和最爱的豆腐脑,吸溜一口不过瘾,再吸溜一口满满的,林义才问: “这么早就赶过来,搞定那些肥头大脑的了?” 赵树生摇摇头,说易初莲花今天还是关门歇业,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步步高超市却火爆的一天盛过一天。 林义蹙眉,“这么说还没爽快答应?” “要是能这么快答应,人家也坐不到那个位置。” 对这话林义很是认同,又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来继续纠缠我?” “应该会。” 林义:“” 吃完早餐,两人驱车开往了潇湘电视台。但还没停车,林义就被门口站着的那些人惊讶到了。 问,“这些人不会是在等我们吧?” 瞄了一眼,赵树生打着方向盘,转个弯,把车速慢下来就回答:“知道林总你要来参观,那肯定得出来迎接了。” 林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但还是怨念的说,“我都这么低调了,还有人关注我。” 赵树生一笑,解释道:“低调也是相对的,作为本s的传媒龙头,要是不知道你这大金主,反而说不过去了。” 林义一想也对,要是连本省的零售巨头步步高超市都不了解详细,那也就没几家公司会在它那里投放广告了。 魏局长中等身高,普通相貌,黑色带绿的卡其布外套,领口露出一件半旧的深紫红色线衣。 这样的装束,以一个在位几年的正厅级干部的身份来看,有些不够气派。然而,当他往小会议厅沙发上一坐,一种雄踞一方者惯有的威势便逼面而来。 林义在心里点点头,这才有点电视王国里当仁不让的首脑和灵魂人物的样子。 本是跟随来开开眼界的,却没想到被推到了主位上。心里叹口气,既然来了,那就过过招,也真的是好奇对方究竟厉害在哪里? 竟然可以让潇湘电视台独霸江湖,甚至一度逼得央视手忙脚乱。 林义在无声打量对方的时候,这魏局长也在暗暗观察他。 心想,虽然这位极其低调,且基本不露面。但自己干传媒工作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挺广的,不敢说全部,但零零散散也是知道这年轻人的大概情况。 只是这张显然没有任何沧桑可言的面孔,也让魏局长内心错愕不已。 就着铁观音,两人开始了随性而谈。涉及的领域很广,小时候、长大、未来,人、地理、风情、时势 两人都心存好奇,都想通过言语摸索对方。 魏局长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他用一种缓慢低沉的调子、柔和的潇湘口音介绍了电视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精神。 中间,林义问,“人民群众和决策者永远是有差别的。 这个差别,就是决策者或是领导者要永远永远在某些方面走在群众的前面。 央视在一定程度上是决策者,你们下边的电视台广义上来说也是群众。 那你怎么能和央视竞争呢?” 林义这问题很有水平。虽不赤裸裸的戳心窝子;却也放肆的贬低一番,直击要害。 意思很明了,你们地方台怎么能和央视比呢? 这是为后面的广告赞助和冠名权的讨价还价做铺垫。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攻击,魏局长也是心里赞叹一声,果然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说话柔中带刚,难怪能把事业做那么大。 瞬间,让他觉得找到了酒逢知己、棋逢对手的感觉。 不过魏局长混迹江湖生涯这么多年,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燃起一支烟,深深地吸着,蓝色烟雾中,他的面容开始变得认真而郑重。 “小时候,老师教我们学L锋,我们是真学,理解也学,不理解也学,从不会去想为什么会有L锋这样的人? 我告诉自己要做L锋那样的人,在境界上,我就真能够接近他。 但那十年后,发现我们原来信仰的东西全都错了。原先心目中的那些美好的东西,全都破坏掉了,全毁了。除非你是个白痴不去想,只要想,就会非常非常痛苦。 我记得很清楚,报纸上刊登出陶斯亮写的报告学一封终于发出去的信,那时我二十多岁,已经工作了。 白天我不敢看报纸,晚上悄悄到办公室,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手捧着报纸,一边读,一边号啕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哭,就是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想,大概是哭我们自己的命运,哭我们的民族,哭我们的国家吧。 幻灭的理想,被欺骗的青春和热情,让我学会了思考和质疑。 原来很多原本“神圣”的清规戒律,并非是不可挑战、不可撼动的” 林义顿时惊叹,果然是个有雄心的。 后来魏局长谈起了潇湘广电未来十年的改革思路,气象恢弘,纵横开阖;对于自己所做的重大决策,自信坚定。 一番交流下来,林义感触良多,这种艰苦岁月里走出来人,无敌信念才是最可贵的,也是最可怕的。 聊天定了基调,两主事人虽然没有详谈,但都获得了想要的。 比如林义要的独家冠名权和长约,不过他觉得这趟最重要的还是收获了一份友谊。 准备吃饭的时候,魏局长点了潇湘电视台的几个当家花旦主持人作陪,其中就有仇小。 在一间房里,接到通知的仇小正在化妆打扮。 而旁边,此时默默无闻的汪姓少年看了看镜子里的人,满是好奇的问女朋友:“那人谁啊? 局长怎么那么重视?不仅亲自接,还点了你们几个作陪?” 仇小看了眼门口,边涂粉底边小声说,“据禾姐说,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汪胡子立即猜测,“二代?” 仇小笑着反问,“如果是个二代,你觉得以我们局长那脾性会亲自接?” “那到底哪个壳?别卖关子咔。” 女人附耳,小声的告诉他:“听说是步步高超市的幕后老板。” 闻言,汪胡子两眼珠子一瞪,不敢置信,“就是我们昨晚逛过的那家?” “嗯”女人嗯了一声,又说了句:“禾姐透露,步步高电子也是他的。” “那个卖VCD的?” “对啊,还卖电话,你前阵子给我新安装的无绳电话就是这公司生产的。” 汪胡子立即不淡定了,围着自家女朋友转一圈就小声嘀咕:“那局长叫你们去作陪是哪个意思恰?” 这充满担心的话让仇小一愣,随即打趣,“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要是人家看上我了,你可别阻拦我的大好前程啊。” 汪姓少年一囧,知道自己失态了,眼前这人可是自己但伯乐,要不是她欣赏自己,自个现如今还在打杂。 但心里也是真的担心,要是自己的天鹅飞了咋办?可还没煮熟的呢,那是不是自己又要变回去成癞蛤蟆了。 也难怪他担心,对方实在是太牛气了,而自己女朋友也是大名鼎鼎,哎哟子,么得整哦 女人化着妆,透过镜子看着旁边这人不断变化的小表情,顿感有趣。 于是进一步揶揄说,“今晚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就准备个喝喜酒用的红包。” 闻言,汪胡子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还是脑袋一pia,无精打采的。 过一会儿,女人问:“你看我这妆怎么样?” 汪姓少年瞧了又瞧,末了说不好。 仇小对着镜子左偏偏脸、右偏偏脸,没发现不对,于是又问:“哪里不好?” 汪胡子撇撇嘴充满怨念的说:“太美了。” 女人顿时笑靥如花,喷了句:“呆头鹅。” 妆画好,女人出去了,汪胡子在后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局长一行人从楼上下来,又目送自己女朋友和几个同事一起加入了队伍。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何时该自己出头啊。 突然,汪胡子一震,那步步高大佬竟然看了我一眼。 错觉?不对,那大佬又看了我一眼,汪胡子顿时懵了 ??? !!! 清醒过来的少年立马转身看向背后的大理石墙壁。 望着里面模糊的连须胡男人,心里在悱恻,“难道我这马路货色里隐藏着风神玉骨?”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7章我还想跟下去 晚餐有八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子,既不显得拥挤也不会觉得空旷。 可见魏局长在餐饮化方面是非常讲究,又极其熟稔的。 除了魏局长外,对方其余5人里,前生里林义也就从电视上认识欧阳常林和仇小。 至于那现如今所谓的潇湘电视台一哥孙鸣杰,虽然主持的幸运3721在96年很是火爆。 但林义知道其很快就要开始了作死之路,在老婆的唆使下跳槽了。然后事业一落千丈,最后沦落到了街边婚庆司仪的地步。 由此可见,论人的初心和娶个好老婆的重要性。 魏局长和欧阳常林是金庸迷,而林义刚好也是。有了共同爱好,包间风格骤然猛地一变,由原本的谦谦君子,一下子就上升到了刀剑江湖 谈着说着,几人就聊起了射雕英雄传里边的“黄药师与梅超风的爱情”。 林义说,“听起来黄药师爱上梅超风好像是不可思议的事,其实细细回味就觉得很自然了。 而且我个人觉得金庸先生让黄药师爱上梅超风,早就有预谋的。 只是写得比较隐晦,很多人不注意就会忽视罢了。” 听到这非常的论调,欧阳常林非很是感兴趣的插了一句:“哦?愿闻其详?” 林义解释道,“欧阳锋去打黄药师,梅超风扑在师傅身上代受一掌,用自己的命救了师傅。 这里面既有师徒感情,也隐约包含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 然后几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就凑一起讨论起了为什么梅超风会爱上自己的师傅。 究竟是对强者的崇拜?还是爱东邪这江湖地位? 或是爱黄药师的丰神润骨、俊朗外表? 亦或是女人对男人最简单的爱恋,一见钟情? 几人争议来,争议去。 最后还是魏局长一针见血的指出,“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择偶标准排在第一位的是依靠。 第二才是真爱啊。 这属于人性的本质,反了倒显得非正常。” 林义一听,笑着拍手附和“大善,此言有理”。 其实经历后世“金钱俗化”洗礼的他,怎么可能不懂这道理呢?只是自己太年轻又是做客的身份,不能太抢风头。 这声附和也是有好处的。魏局长一时嘴快,就说要把有金庸先生签名的越女剑送给林义当两人之间的见面礼。 林义也是受宠若惊,可是明白其价值的。 要知道大青天邓大领导和胡大领导单独接见的第一位港澳同胞就是金庸先生,而见面礼物就是越女剑签名图书。 酒过三巡,回去的路上魏局长和欧阳常林谈到林义时,瘫在车座上连说了好几个“厉害”。 欧阳常林也是赞同地说,“你这书送的不冤,值。” 说到送出去的越女剑,老魏顿时嘴抽抽,心疼的要命。以至于回答办公室就耐不住给金庸先生挂了个电话。 问,“黄药师是否和梅超风有超越师徒的感情?” 那头的金庸老先生顿了顿才说,“你看了我这么多年书,终于悟出来了,也不枉称是我的书迷。 其实啊,我当时写的时候就是这么写的,但很多人看不明白” 闻言,魏局长望天一坐,老脸尬青尬青的 话说仇小一回到电视台,汪胡子就赶忙凑了过来,腆着个脸问:“怎么样?和大人物恰饭感觉怎么样?” “人穷莫说话,位卑不劝人。饭桌子上光顾着小心翼翼了”说着,仇小假装叹口气道: “可惜了,人家看不上我,那几个男人才是真爱。” 听完一遍,汪姓少年顿时“嘿嘿”的直笑。 看那“小人得志”的嘴脸,仇小翻个白眼就说:“现在看不上,但毕竟熟悉了,以后也许有机会” 汪胡子顿时“呃”的笑不出来了,这次换女人乐呵了。 休息一晚,林义怕被那些肥头大脑缠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了邵市。 先是拜访了大姑父一家子,然后又是大包小包拎着去了大伯家。 一进门,刚喝了一杯热茶,林凯就恬不知耻的抱着个大胖小子在面前晃悠。 唆使咿咿呀呀的儿子喊小叔,说有红包的。 后来看林义不接茬,干脆手一伸,用特有的和煦口吻说:“我的林大老板,这可是第一次见面,红包呢?” “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哪来的红包?” 林凯顿时就不干了,转身就对坐边上的林家大伯夫妇抱怨:“瞧瞧,瞧瞧,你们白疼他了。” 一个肥厚的红包换了一桌子好菜,中间林家大伯又提起了宋其润的事情。 林凯顿时就说,“老头子你怎么还不死心呢,说了这小子有女朋友了,别恶心人行不行?” 林家大伯看了自家婆娘一眼,就无视亲儿的拆台,又问:“你还真的把那祯搞定了? 不过其润也不错的” 林义连忙摆手,“大伯,你好歹也是体制里退休的,你真觉得合适? 我可不想做红顶商人” 闻言,林家大伯点点头,叹息一声对自家婆娘说:“看到了没,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当初我只是觉得两人很般配,就起了那个心思。 但事后想想,还是小义和旋妹子说的有道理。这不是国外,一加一不一定大于二。” 吃块大肥肉的林凯顿时插一句,“还有我,我也赞成。” 谁知林家大伯顿时翻脸,“你一边去,当初酒席上的事还没找你们清算的。” 吃完饭,心戚戚的从大伯家里出来。送他的林凯就说:“我这老妈子就是想太美了,什么好事都不想留给外人。 你知道不? 她在家老是念叨说其润不错,你也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配一起亲上加亲。 我老头子在外头硬气的很。但在她面前,就像绵羊一样,耳根子软的不行。” 说着说着,林凯自个都笑了,随即打趣: “要不你这段时间少来我家,她老人家对你喜爱的不得了,一见你估计那心思又要死灰复燃。” 林义觉得在理,这伯母啥都好,就是太“顾家”了,顾到好东西不能和外人分享了。 也不知道这执念怎么来的,固执到可怕。 再说上辈子你也挺喜欢我的,可没一个劲的撮合宋其润啊。 想到这,林义又是头一疼。上辈子使劲撮合的,虽然不是她老人家眼里最优秀的宋其润,却也是另一个不错的女孩。 得,林义算是看明白了,这阵子还真的要少来才行。这大伯母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也是个软刀子进软刀子出的主。 不然林旋从哪里学来的那身圆滑事故呢? 逃离大伯母,大冷天骑着本田老A赶到师专门口的时候,冻的不行。 熄火,停车,用力跺了好会儿,僵硬的脚板才恢复了点知觉。 心里直嘀咕,这平板鞋好看是好看,却不适合冬日里的潇湘。 这山地丘陵地带,还是得毛绒绒的大头鞋舒服,嗯,最好还垫一双厚厚的棉绒踩底。 拢了拢外套,拾掇着,才发现饭店的门是半关着的。 只有邹老爷子坐在门口,呼噜着旱烟,望着河对面的公园活动中心发呆。 要不是那白雾烟圈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都以为这干巴巴的老头儿,在寒潮里归西了。 林义走过去问,“今天怎么关门了?” 人家么反应。 又问了一声,邹老爷子才拧巴了下泛黄的眼珠子,皱巴皱巴干瘦嘴皮子说,“别烦我,没看老人家有心事啊?” 林义一乐,随即好奇的问,“你老人家不愁吃不愁穿,身体健康,儿女安好,又有烟酒伺弄着。 这舒舒坦坦的过着小日子,你还有什么烦恼的?” 邹老头看了林义一眼,滋个大黄牙咬了咬烟杆,哀叹着说:“我年纪大了。” 在考虑生死? 这、这就不好安慰了。 但林义眼珠子一转,还是说,“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辈分大,你好吃懒做都没人敢管你。” 谁知道这老头斜个眼白就咪蒙,“我一向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稳重的女人,可现在都死光了哎” 林义:“” 真的是无言以对。p,以后要是还对这为老不尊的老头儿发善心,绝对是自己作死。 瞅着这小子对自己不停的积累怨念,邹老爷子对着他喷一口烟,就阴恻恻地撸个嘴: “我那孙女在二楼,进去吧,我帮你们把风。” 得,这老头儿是彻底黑化了,林义丢一包他爱吃的软糖就进门了。 由于大门是虚掩的,店里有点黑。进到里边,顺着楼梯往上走,就看到了大长腿,此时正弯腰往箱包里塞叠好的衣物。 听到脚步声,女人转身看到这人时,眼睛亮亮的。 林义问,“你们今天怎么不做生意了?” “我爸说一年到头有点累了,趁过年多休息几天。” 没说的了,年尾的生意这么好,却说不做就不做了。 这邹父邹母还真是应了大长腿那话,属于能过日子就不再折腾的那种人。 女人迎过来,安静对视一会儿,垫脚帮着顺了顺因骑车而乱糟糟的头发,细声细气地问,“你冷不冷?” “身子还好,就是脚特别冷。” “嗯,你等下。” 说着,女人就下楼去了,没一会儿就提了个桶子上来,里边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见状,林义很是开心的寻个凳子坐下,就开始撸裤管,泡脚。 冰冷的脚遇到滚烫的热水,一开始有点生疼,但随之来的就是一股暖流,沿着双脚漫步全身。 这暖洋洋、酥酥麻麻的美妙感觉,恨不得呻吟一声。 舒服 “你父母和那小皮孩呢?” “都回老家了。” “那你怎么不回?” 清冽的女人抬头片了他一眼,不说话,递给他一块干毛巾擦脚,就又开始了翻箱倒柜。 林义眨巴眼,得,这蠢问题就不该问。 邹老爷子虽然为老不尊,嘴巴也没个把门的,但只要愿意动,手艺是真没得说。 白辣椒炒肉,冬瓜排骨汤,泥鳅钻豆腐,猪血丸子配腊肉,再加一小蝶老家伙最爱的下酒菜花生米,摆的满满一桌。 就着火炉滋点小酒,一老一少甚是畅快,那意得志满的样子,惹得旁边的女人直抿嘴。 吃了块新鲜嫩滑的豆腐,林义就问,“你这泥鳅怎么钻进豆腐里的? 为什么我试了各种方法都不对,泥鳅就是不钻进去,诀窍在哪?” 邹老头子的回答有些气人,说是用手插进去的。 往嘴里放了颗花生米,接着又说,“天气冻的古里古怪,要下雪了。” 对这个,林义也是模棱两可:“央视天气预报都喊了一个星期冷空气南下了,南方地区有暴雪,却半天也没见个影子。” 邹老爷子直摇头反驳,“林小子,我们打个赌,明后天下雪了,你就陪我下一天象棋。” 想到这老头虐杀自己的场景,林义哪敢答应,低个头吃着东西就没了下。 当天晚上,再一次验证了林义没喝酒的天赋,一杯烧酒就把自己弄的晕七转八的。 最后还是大长腿把他扶到床上的,还好有自知之明,洗完澡以后才喝的酒。 趴在床上,头胀的不舒服。 心想自己以后得少喝酒了,听说没喝酒天赋的人,身体解不了酒,容易的酒精肝。 想到肝癌,爱惜小命的林义顿时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重生回来喝了这么多次酒了,上辈子都没喝这么多过,不会有事吧? 人这个生物,不在乎的就不会想,越在乎的就想的越厉害。 胡思乱想了好久才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天格外亮敞,猜到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往外一探。 哟,昨晚邹老爷子的话果然应验了。 只见外头蝴蝶一般的雪花轻轻地飞舞着,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美景。 有雪,林义觉得心里圆满了,才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天值得原谅。 跑到外头用棍子往雪里一捣鼓,比划比划有12公分左右。心想等到雪停了,起码得有18公分。 拿个竹篾框摆放到麻雀最多的地方,用木棒顶起来,撒点谷子玉米粒,拉着长线就在雪地里撒丫子往回跑。 这般孩童心态,让旁边女人的笑一直没消失过。 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干,那些跳跳叽叽的麻雀非常聪明,在周边飞来飞去根本不进套。 这让邹老爷子丫着一口烟熏的大黄牙,逮到了讥讽的好机会,尖着嗓子一直“林小子”“大孙女欸”奚落个不停。 一早上功夫白费了,末了,只得让林义感叹一声:这麻雀丫的城市化了,有化水平了。 早饭过后,林义拉着大长腿跑到邵市人民医院做了一次全身大检查。 跑了大半天,等到化验单,林义一下子问肝没问题吧,肺没问题吧,血液没问题吧,心脏呢,大脑呢 这怕死的样子让老医生和大长腿忍俊不禁。 从医院出来,女人就片着嘴皮子问,“我要是得病了怎么办?” “呸。” 女人不依,今天难得使回性子,一定要答案。 林义只得说“那还是我死前面吧,不然活着太孤单了”。 这话说完,女人不高兴了,一直撅着薄薄的小嘴唇“呸呸呸”个不停。 一路上,两人为谁先死争论个不休。 邵市书店二楼。 小圈子聚会,几人一进门,林义就有些惊讶。 武荣进化了,由之前的黑哥们变成了白静少年,就是满脸的青春痘有点影响美观。 心想那密密麻麻的水痘痘,要不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估计都吃不下饭。 高考后的于海又变回去了,干瘦已经成了过去式,结实的身子还挺个小肚腩。 感觉变化最大的还是米珈。依然气质如兰,只是恬淡的样子愈发迷人,这姑娘过了18岁是彻底长开了。 有些意外,李伊莱不可能来了。范会兰倒是紧凑了过来,一直跟在于海后头,心思一目了然。 一见面,于海就直线找上了林义,说今天不醉不归。但林义刚下决心控酒,哪肯轻易就范。 后来实在被缠得不行,林义直接把厨房里的大长腿拉了出来,“你问问她,医生是不是要我少喝酒?” 女人巴不得他少喝,甚至不喝,哪还有不帮着撒谎的。 有医生背锅,吃饭的时候于海把目标转向了武荣。 倒是旁边的米珈问,“你病了?” 瞅着这姑娘,林义有心想撒个谎,却又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于是推搪下大长腿,“你问她。” 许久不见,众人没有因为长时间不联系而陌生,反而关系更加融洽了,一直闹闹腾腾。 后来于海有点醉了,端个酒杯就说,“米珈你好美,祝你越来越美,幸福开心。” 米珈抿笑说谢谢,你也越来越好。 干一杯,又对武荣说:“来,我们难兄难弟一口闷。” 出人意料的,武荣破天荒说喝一杯没意思,要吹瓶,一瓶不够,要三瓶。 于海立即大笑一声,“正合我意,来来来,谁怕谁啊!” 林义想劝,但看了眼米珈就放弃了这心思。只是心里觉得,这样子可能会把这姑娘吓到的,那样下次人家还来不来是个问题。 三瓶啤酒喝了起码十五分钟,末了,于海还是没放过林义: “来,只喝一杯,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咱兄弟,一个字,干!” 喝完一杯,于海最后要大家都站起来,“把酒倒满,把酒倒满,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看着众人都站了起来,于海摸摸扣扣从羽绒服里掏出个戒指。 突兀的,对着范会兰就是单膝下跪: “做我女朋友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房间里顿时落针可闻,心想范会兰终于如愿了吧。 但是,让大家猝不及防的是,范会兰退后拒绝了。 拒绝了! 众人不敢置信,竟然拒绝了,喜欢了四年多就这样放弃了? 没给理由,就是不接受。 接着也不和大家说话,直奔门口而去,在一阵“蹭蹭蹭”的下楼梯声里,范会兰消失不见。 把空调开到最大,又给烂醉如泥的于海和武荣披床毯子。 林义问,“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盯着沙发上的“两具尸体”,米珈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 大长腿则是纯粹摇头,表示不知道。 帮着收拾好碗筷,米珈也提出了告辞。 大长腿表示要送送,人家就说“我爸爸妈妈来了,在楼下等”。 米珈掏出了个摩托罗拉手机,表示才买的,之前用这电话联系的父母。 接着又索要了林义的手机号码,临走前笑着打趣:“你们俩要经常黏在一起,我好给艳霞打电话。” 两人送她到楼下书店,看着一家三口手挽手,其乐融融的漫步在雪地里。 许久许久,等人消失在了长街尽头,大长腿才解释说:“你有手机的事情是我告诉米珈的。” 林义“恩”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你什么时候说的。” “离开学校的前一晚,用座机告诉她的。” “那时候你没说号码啊?” “她也没问啊。” “” 接着林义说给她买个手机,但被断然拒绝了,表示米珈伊莱知道书店三楼的座机号码,她又不要联系其他人,用不着。 最后女人又问,“是不是以后很难再聚齐七人了。” 林义望着飘飘洒洒的雪花,“人都是要长大的。 别说7人了,今后几年能有5人就不错了。” 女人有些伤感,于是说要他陪着去一中走走。 问要不要拿伞,女人说“不用,你衣服湿了我帮你洗”。 林义想了想来回才1000多米路程,也就随了她的心思。 晚上和赵树生联系的时候,对方告诉他,易初莲花今天又营业了,但效果非常不理想。 “今天营业额多少?” “还没超过60万。” 林义顿时松口气,随即吩咐,“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继续给我穷追猛打。” “好。” 接着赵树生又说,“今天长市最大的领导登门了,还问了你的去向,想和你见一面。” 长市最大领导?那不是sw书记么?副省级的大官诶,而且还是省委常委,麻烦,职位有点高。 林义沉吟一阵,问:“不是说要调走了吗?” “通过今天的谈话,我隐约明白,对方就是要调走了才最后把把关,怕影响调动。” 林义头疼,但还是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可能刚拉的屎,转身又自己吃了吧。 我们是大公司,也是要脸面的。 再说他早些时候干嘛去了?别跟我说不知道之前发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这样,过完年我就出去躲一躲,你自己看着办,尽快把变更手续办好。” 摊上这样的领导,赵树生也是无力,但也是没有推迟,咬咬牙说:“也只能这样了。” 雪很大,但离过年只剩四天了。要是再不走,等到冰雪融化,路面结冰就彻底回不去了。 加上武荣和邹老爷子,四个人,摩托车是载不动的,也不安全。 只得从邵市步步高超市调一辆商务面包车。7座的,空间很大。 把早准备好的衣服、鞋子,肉类、鱼类、干货、糖果等,挤满一车后才开始给轮胎上链子。 看到一车满满的东西,武荣吓了一跳,他在京城也呆了一年半多,再说也经常去逛步步高超市,算是有点见识的。 但左算算、右算算,感觉里面的东西超过一万,顿时就不平静了,结结巴巴问: “你、你,哎、哎呀,你在羊城那个书店这么挣钱啊?” 林义把笑着用沾满机油的手,往他脸上一揩,努努嘴说:“你问大长腿。” 女人点点头表示默认。 倒是邹老爷子背着双手围着车子转悠了很久,呼噜口旱烟问:“这车漂亮,林小子你会开不?” “不会,所以等会你要多出点力把它推回去。” 一路上,林义开车小心翼翼,副驾驶的大长腿一直安静的看沿途风景。 武荣则是兴奋,对着车子东摸摸,西瞅瞅。 邹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在位置上发呆,只是车到中途的时候,突然的唱起了信天游。 声音平直高亢,唱的很有味道,听了会。 林义问,“看不出啊,你老头子还会这个?去过陕北那一带吗?” 邹老爷子罕见的没有吊儿郎当,说了声“十四岁就在胡宗南部队”,接着就陷入了回忆。 大长腿的家在水库边上,一下车,林义就要女人去喊她父母过来搬东西。 听到搬东西,女人有点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红红的跑了回去。 没多久,两口子就跟着女儿过来了。看了看卸在地上大包小包,邹父邹母对视了一眼。 然后邹母试探着问,“小义,这东西” 林义知道她要问什么,没等她问完就说:“阿姨,地上的东西都是送你们的过年礼物。” 我们的?邹父邹母尽管有猜测,但听到真给他们的,也是有些惊讶。 瞬间,两口子的目光极有默契的在女儿和小义之间,隐晦的徘徊。 一时间有些迟疑,不知道是该拿还是 见状,脸色通红的大长腿倒是挺有主见,轻声说:“爸妈你们快点搬吧,外边冷。” 听到这话,两口子对视了眼,却一点也不意外。 作为过来人,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女儿的微妙变化,而女儿大学改志愿的举动,更加让老两口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以前之所以假装不知道,除了觉得他们还年轻外,也担心小义没那心思 到看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小义有没有那心思,估计都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见两口子有点踟蹰,邹老爷直接就是一旱烟杆子敲向了儿子,嚷嚷道:“做事拖拖拉拉的,快点搬,你是想冻死你老子啊。” 邹父摸了摸头,充满怨念的声音:“都四十几的人了,你能不能别用老一套。” 这话可把邹老爷子激怒了,又是嘚崩一下,斥道:“你就是九十了,老子还是你老子,怎么着?造反了!” 对这习以为常的戏码,大家见怪不怪了。 同时也明白,这老头子只对自己亲子女这样,对儿媳啊女婿啊、孙子孙女那都是说话从来不带脏字的。 搬完东西,林义又从车上给武荣拿了一条火腿,一条烟两瓶酒。 说:“你是到这吃完饭才回去,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去。” 武荣支支吾吾的看着这些东西,最后说现在回去。 旁边的女人也没挽留,今天情况不一样,回去肯定得面对盘问,所以心思没在这。 看着两人沿着水库往山那边走,呆了会,大长腿才撅了撅嘴往家赶。 只是走之前,又搬了两块石头放到车轮下边垫着。 一进门,邹母看了看门外头,就问:“小义呢,怎么没跟你回来?” “去武荣家了。” 听到这话,在一边塞烟丝的邹老爷子歪歪嘴,“这就丢下你跑了?” 邹艳霞顿时气结,要不是对方是自己爷爷,肯定刻薄人了。 看女儿面皮子薄,邹母赶紧转移话题。 先是对地上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儿子说,“你去隔壁堂伯家玩会,吃饭的时候喊你。” 小屁孩抬头不解? 邹母只得又说一次,“听妈的话,先去堂伯家玩会,吃饭喊你。” 小屁孩顿时来了精神,“要是堂伯喊我吃饭,那可吃了哇。” 几人顿时无语,最后还是邹艳霞扬起了手才把他吓走。 跟到门口,看着儿子去了隔壁,邹母才把大门关上,开始拆包装。 先遭殃的是一个特大纸箱。 拆开,里边满是衣服,每件衣服的外包装都很高级。 入手的第一件衣服是浅粉色的羽绒衣,大长腿怔住了。 看了看上面的胶带纸,有名字,邹母问,“这是给我的?” 摸了摸面料,看了看款式,心想小义眼光真是好。又对着自己比划了下,很合身。 就问,“这衣服很贵的吧?” 反应过来的大长腿点点头,也是查看了一遍才说:“超过1000。” 邹母大惊,“什么?” 大长腿片了片嘴,重复一遍:“超过1000。 当时饭后闲逛的时候,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这衣服适合您,没想到他竟然偷偷买了。” 接着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把大纸箱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拆开封装。 良久才气恼地说,“臭德性,逛街他一直遛我玩,套我话。” 接着拿一件黑色羽绒服给邹父,“这件估计是900以上。” 又拿一件给爷爷,说:“这件也要800以上。” 不同两口子的震惊,邹老爷子拿着衣服就开始比划比划,末了扯着个褶皱脸笑呵呵的,说蛮好蛮好。 接着又对儿子儿媳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就吓到了。” 邹母反应过来后有点尴尬,于是问女儿:“小义挣了很多钱吗?这么大手大脚。” 旁边的两男人心想这话问道点子上了,瞬间也是凝神望向邹艳霞。 感受到三双眼睛看着自己,大长腿嗯了一声,然后又补充道:“挣了蛮多的吧,具体我也不知道。” 邹母连忙追问,“蛮多是多少,多少有个猜测吧?” 听到这话,大长腿不乐意了,“妈,你怎么能问这话?” 邹母也知道自己鲁莽,但还是说:“东西太贵重了,不问个心安,不敢受啊。” 邹父这时也帮尖,“你妈说得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得问个清楚,自己一家人反正出了这个门,没人知道。” 听到这解释,大长腿心情一下子舒畅不少,于是说:“拿都拿回来了,他肯定不会退回去的,你们安心收着吧。” 说完,看几人不为所动,只得补充道:“他挣了很多钱” 邹老爷子也是好奇了,“到底多少?” 女人想了想,最后片起嘴皮子给了个数字:“应该过了100万吧。” “什么!” “一,一百万?” “哦,老天!” 听到一百万,听到这个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三人都惊呼出了声,身体僵在原地,哈拉着嘴巴,眼珠子瞪圆瞪圆的,都快掉到地上了。 看到这么没出息的三人,大长腿顿时懊恼,心想说多了。 可是地上东西这么值钱,不说多点,怕几人唠叨他败家。 瞅了瞅还呆滞在那的三人,女人也是头疼,于是顺着煤炉子坐下,开始烤火。 一时间大厅落针可闻,六个眼珠子你看我,我看你,安静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率先反应了过来的邹母拉着女儿上了楼。 来到一间卧室,关门,反锁。 邹母认真的问:“这东西能退回去吗?” 大长腿抿了抿嘴,直视着母亲:“为什么要退回去?” “太贵重了,我们是个本分人家,怕” 邹艳霞接话道:“怕出了问题,还不起?” 邹母点点头,农村习俗,要是两人最终没成,还得退彩礼的。 女人静了静,最后只得说:“要是真出了问题,你们也不要还了。” “什么意思?妈没听懂。” “他要不送这个礼,我还担心是多余的。” 说完,怕她还听不弄懂,也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口风极严的人。 就权当打个预防针,来了一剂猛药,“都这样了,我也不怕您笑话。 我跟他这么多年了,还想跟下去。” 邹母不说话了,因为她在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同时也不问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了。因为她知道女儿长大了,很多东西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下到一楼,邹父偷偷问,“怎么样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8章医生说他不能喝酒 武荣父母虽然是个典型的山里农村人,但却没有大部分农村人的抠门毛病。 看到烟酒也是问询了一番,听说挣了钱买的,连连夸“有出息,有出息”,也没矫情就收了。 只是老两口背地里商议,多做点糍粑和腊肉,好让小义拿到外边送人情。 毕竟小义家的亲戚基本是城里人,不去买的话没得这东西吃的。 顶着山风,随缘散步的林义两人在小溪边回忆满满。 说起了小时候在河里田里抓黄鳝泥鳅、跳跳鱼河蟹、烤红薯烤黄豆烤玉米棒子,组队偷桔子和梨的事迹。 那些在太阳底下快乐又挥洒汗水的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 但转眼间开裆裤的娃娃一下子到了谈情说爱、成家立业的年纪。 林义问,“你这是真放弃米珈了?” 武荣沉默了。沿着河堤向前走了会,可能觉得烦闷,又用脚把四周的积雪踢到河里才说: “哪有那、那么容易放得下,只是” 说到这里,他看了林义一眼,那厚厚的嘴唇嘟了嘟闭上了,怎么撬也不再出口。 在武荣家呆了会,林义算了算时间,感觉大长腿家的事情理顺了才告辞。 外边的天色不早了,武荣说,“我送你到水库边。” 林义有心说不用。 但是想到山拗口那一片荒坟,想到那庙,那棵系满红丝带、白纸人的巨大古树,顿时没了拒绝的勇气。 只是问,“你等会一个人敢走回来吗?” 武荣家和大长腿家隔一座山。 虽然有条大水渠连接,且山两边都有几个生产队,人口不少,各自好几百人。 但这边的山拗口例外,周边400米范围内没人家。 因为那里几十年下来,埋葬了很多年轻人。都是些突然暴毙、吃药上吊自寻死路的、难产的、挨枪子的 而那庙就更恐怖了。按照当地习俗每死一个人就要第一时间去那里放挂鞭炮,叩庙门,祭拜一番。 按那些法师的神神叨叨,这庙是下村阳间和阴间的连接口,人死后的阳魂都是第一时间从这里进阴间,入轮回的。 武荣胆子很大。从灶膛里找了把缺口的柴刀,抓一把米放口袋里,吹个哨子带上自家的一条灰色土狗就出发了。 他边走还边憨厚着笑,“我、我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 经、经常一个人在那里放牛、扯猪草、摘山萢吃,那时候不晓得那些门堂,一、一点也不怕。 反而大了,知道、知道的事情多了,傍晚不敢轻易去了。” 林义打趣问,“是不是小时候觉得那里的牛草特别多,山里的野果也没人摘,那时一个人独享宝地很高兴吧?” 武荣右手绕道脑后,抓抓,说“儿时把它当秘密基地,不和人分享的”,说完就一个劲的嚇哧嚇哧笑。 路过古树的时候,武荣说这树四个人都合抱不住。 接着又讲,“自从懂这些污七污八的东西后。我总是想起村里老人讲过的一个故事: 说某一天夜里,有个屠夫肩抗半边猪肉从这里过。 但走到树下时候,肩膀上的肉忽然重了很多。心想不对劲,屠夫转身用手电筒一照,发现猪肉至少有一半变成青色的了。 而且青色的范围在继续扩大。 于是抬头往树上一瞧,有个扎着双马尾辫的红衣服、红裙、红色绣花鞋的小女孩坐在枝头荡秋千 看到手电筒射向她时,还发出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听到这,林义情不自禁往树上一看。 风雪里,满树的红丝带顺风而飘,昏幽幽的光线透过茂密的树叶间隙射下来,伴随着树干上掉落的雪花,簌簌簌的 太阴森了! 脑瞬间充血,头皮发麻,哦吼一声林义拔腿就跑。 见状,武荣有点莫名其妙,但也跟着跑。 后面的狗子也是懵逼,汪一声,一溜烟后发先至,跑到最前边去了。 霎时,两人、一狗、一柴刀,呜噜呜噜就往山那边的水库狂奔。 在林义看来,冬笋有两种做法最有味道。 一个是下火锅,一个是炒酸菜。 其次是熏干,做烟笋腊肉也是一道不错的下饭菜。 围坐在煤炉边,从火锅里捞了好几块冬笋的林义细致的观察了下这家子人的细微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 邹老爷子依然咧个老迈牙口,继续“林小子碰一个”“林小子来一口”,叫唤个不停,惹得大孙女频频瞪眼。 邹父邹母也没太大变化。 要是硬说有些许变化的话,根据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来看,就是老两口对自己没以前那么客套了,热情中随意了几分,还喜欢帮他夹菜了,专挑好的夹。 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苦恼。 碗里菜多是好事,可自己不吃羊筋的啊,那更别说带皮带肥肉的羊肉片了。 吃又吃不下,扔又不好意思扔,就算堆碗里剩着也不好看。 愁。 嚼吧几块,林义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 人家在尖着筷子吃东西,么反应。 那又看一眼,又看一眼,又、又看一眼 大长腿忍不住了,终于弯着嘴皮子笑了起来,也不在乎家人什么反应,很是自然的在他碗里开始挑挑选选。 同时又刻薄说: “爸妈你们别给他夹了,又不是第一次在我们家蹭饭,要是他自己不敢夹菜吃,饿死了也活该,怪不到你们头上的。” 对女儿的犀利言辞,邹父邹母笑着不接茬。因为有些话女儿随便说没事,自己要是搭嘴就变味了。 对“蹭饭”一词,林义也假装不知道,太了解身边这人了,她越把自己编排的欢,代表她此刻心情越好。 林义的负担没了。可那小屁孩就痛苦了,像羊皮这种女人也不吃的东西,一股脑儿往那里塞。 偏偏小屁孩还被自家姐姐吃得死死的,嘴巴不情不愿搭在碗边,一边往口里扒肉,眼珠子一边在林义碗里乱晃,瓮声瓮气,不敢反抗。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嘀咕一句,“早知道我就在堂伯家吃饭了。” 这副不敢大声言语的受气包样子,顿时让众人忍俊不禁。 林义以前也在邹家歇过的,七八年下来次数还不少,不过一般是和小屁孩挤一下。 但今天人家特意在大长腿隔壁给自己收拾了一间房子。里边的被褥也是崭新的,还有股子太阳光和樟脑丸的味道。 洗漱完的林义背身往床上一蹦哒,就对跟进来的女人说,“我这也算是鸟枪换大炮了吧。” 刮了眼,“德性。” 说完女人就不再搭理他,只是从他箱包里开始拿几套衣服出来,然后归置到组合柜里挂着。 收拾完,女人坐在床边问:“你明天要回去?” “明知故问干嘛?” 大长腿抿抿嘴皮子说:“我明天去帮你搞卫生。” “必须的啊,还得叫上武荣。”但是林义说完就感觉不对劲,难道是因为那祯在家的原因? 于是侧个身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看啊看,瞧啊瞧,直到女人脸色发红,林义才不声不响吹个口哨打趣:“你要是有本事,就在我家过年。” 次日早上,林义是被电话吵醒的。一大清早的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把电话接通后,滚圆的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义,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拍电影了。” 林义有些傻眼,问:“你不是在准备时装秀吗?怎么又要拍电影了?怎么一出一出的?” “嘿,不耽误,再过十来天,就要走秀了,走完秀就去日本拍电影。 那可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你们几人得来捧场啊,费用我全包。” 滚圆麻利一通说,根本没给人拒绝的机会就把事情定了。 林义一时间没做声,但是想到要躲避下那些大领导,这样的安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说,“行,先看你的时装秀,再陪你去趟日本。” 滚圆顿时又问,“你有要带人的吗?我好事先做安排。” 想到卢博士和唐奇老师都是两口子过去,自己要是不带一个,全程做电灯泡那就太没味了。 “我可能带一个人过来的吧。” 那边又问,“男同志还是女同志?” 林义顿时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傻不拉几的。卢博士和唐奇老师都是两口子两口子配对过来,我带个男的干鸟。” “嘿嘿,嘿嘿,哥们不是那意思。”接着假装悄悄告诉他,“你要是自己一人,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好看的女明星。” “你还在日本认识明星?” “废话,我在这边呆了十来年,人脉不是国内能比的。像咱公子哥这样的人物以前都是用钱开路的,认识一票明星是难事吗?” 林义:“” 一楼。 起个大早的邹家两口子刚杀了一只鸭,很肥,将近8斤重。 烧一锅水,等滚开了就往里放一小勺凉水,在农村这样冷热中和的水叫阴阳水。 把鸭子放进去,用铁钳夹着它在开水里翻几滚,由于尾部、爪子、翅膀和鸭头这些地方的毛不容易拔,得在开水里重点照顾下。 大概两分钟左右,把鸭子盛盆里,邹父邹母一人一边,开始一项浩大的工程,拔鸭毛。 拔到中途的时候,邹母突然说自己昨晚做了个梦。 邹父头也不抬的问,“什么梦?” “梦到女儿嫁了。” 邹父一时没出声,过会儿才说:“女儿迟早要嫁人的,你这梦连白日梦都算不上。” 邹母没搭理这茬,压低声音说:“你还记得女儿刚出生看过的八字么?” 邹父顿了顿,甩了甩手里的鸭毛抬头说:“还有点印象,怎么了?” 邹母声音又低了几分,“那八字先生说女儿一生富贵,会有个好婚配。” 邹父闻言奚落说,“你是看小义有百万身家才做这个梦的吧。” 邹母也没反驳,只是又问了一次:“那个看八字的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嘴。 但那又怎么样?他们那些算命的十个八字有九个是富贵,还有一个也接近富贵。 当不得真。” 邹母一时没说话,想了想才开口,“你说女儿的富贵是不是应在小义身上?” 看了自己妻子一眼,邹父认认真真拔毛去了。 拔毛、破肚、剁碎、炒。 花了半个小时,菜都要出锅了,却还未见那两人下来。 邹母顿时就对烧火的小儿子吩咐,“去喊你姐下来吃饭了。” 小屁孩闻言,撒腿就往楼梯间跑,但才跑几步就被邹母拉住了,“你别去楼上喊。” “姐姐不是在楼上吗?不去楼上去哪里?” “不许去楼上,你去外边坪里喊。” 小屁孩不解,但还是“哦”一声转变方向去了坪里。 等儿子走了,在一边洗大白菜的邹父就说:“你是不是太过了?” 邹母横了眼没说话,只是心里叹了口气,在想: 女儿认准了小义,难免会犯傻。 而小孩子不懂事,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两人抱在一起、或牵手什么的,没遮没掩的传到外边准会闹笑话。 万一两人将来没成,女儿的名声可就臭了。 吃完早餐,用纸擦了擦嘴,林义问:“过完年有空吗?” 大长腿嚼着鸭爪,偏头问:“什么时候?” “初七八。” 女人还在想那时候有没有空,邹老爷子倒是插话说:“初八她姨奶奶七十大寿,我们全家都得过去。” 闻言,邹艳霞点点头。 林义本想继续说一下,但看邹父邹母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也就没再开口。 明天就是除夕,吃完早饭,林义就带着大长腿和武荣往家里赶。 套鞋、套袖、帽子,三人全副武装搞大扫除的时候,那祯进来了。 深蓝色呢子外套,带个蓝色碎花发箍,懒懒散散的有点像民国里走出的少女。 一进门眼珠子就抓住了林义,细细看了他会,才把目光转向了武荣,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 那祯问,“要不要我帮忙?” 林义看了眼在小卖部窗口探头的杨龙慧,眨巴眼,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抹布塞给了那祯。 四人搞了将近50来分钟,才把屋子前后打扫干净。 在后院龙头下洗手的那祯突然漫不经心的问邹艳霞:“你厨艺那么好,会做啤酒鸭吗?” 大长腿“嗯”了一声,又细声细气说:“他在学校教会我了。” 闻言,旁边排队等候洗手的武荣脸色憋的通红,赶紧离开了后院。 外边的林义看他急匆匆跑了出来,就问:“打起来了?” 本来就努力憋笑的武荣,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立时蹲地上嚇哧嚇哧闷笑着。 武荣这样子,林义继续忙手里的活。 洗完手,从后院出来的那祯把套袖放条凳上就说,“我先回去洗漱一番,吃饭喊我。” 走到门口又半转身笑眯眯的说,“我要吃啤酒鸭,我还要吃酸辣片片鱼。” 说着就离开了,人家来去如风,根本没给林义开口的机会。 家里没柴火,花了50块钱从隔壁买了400斤干柴过来。 做菜的时候还是老规矩,武荣烧火,大长腿掌勺,林义洗菜切菜。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79章给你13分钟 饭后,林义象征性地说:“要不今晚留下来,明天再走。” 邹艳霞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又瞅了瞅左边林义房间,轻轻问: “我留下来,你和武荣睡哪?” 林义一囧,心想我就问问,不要当真啊,但还是硬头皮说:“在堂屋里打地铺。” 大长腿片了眼他,起身离开了。 武荣见状,也不用吩咐,逃命似的跟着往外边跑。 那祯笑眯眯的磕着青枣,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不见才寻问起了他这半年的情况。 细致的听了一遍,女人良久才说:“书店真这么挣钱吗?” “支撑我们过小日子没问题。” 那祯笑了笑,没搭茬。默不作声继续磕了会瓜子,只是半途突兀的站起来,抓起一把瓜子也没打声招呼就回小卖部了。 扫了眼趴在小卖部窗口往这边看的那祯妈,林义也没挽留,只是对着满桌子的碗筷发愁。 心想洗碗真不是自己的长项,磨蹭了小半个小时,才不情不愿的动手。 看到自己的心头肉回来了,杨龙慧也适时的从小卖部窗口消失。 去年做了六个菜过年。林义今年更加懒惰了,心想一个人吃四个菜就够,寓意也好:四季发财。 只是心里琢磨要做哪四个菜呢? 这年头鸡、肉、鱼三生是不能少的。习俗里,不论红喜事也好,白喜事也好,过好过节也好,这老三样都是必备。 按老话说,少一样祭祖都不成敬意。 搞定三个菜,剩下的林义想了会,还是挑了个自己喜欢的火锅。 大冬天的,火锅即能暖胃驱寒,也能增加气氛,要是能吃到舌头辣的打颤,估计大年夜也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了。 2月6号,也即农历三十。 大早上,林义正在煎鸡蛋的时候,那祯进来了。 今天换了衣服,一身大红外套,挽着的头箍也换了,变成了格子红。 配合着她那懒懒散散的气息,甚是让人心动。 看到他憋着坏往自己身后靠,那祯眉开眼笑的提醒:“你给我悠着点,我妈在外边监视的。” 林义一滞,目光情不自禁透过木窗子,果然在对门二楼找到了杨龙慧,人家正坐在小凳子上制作布鞋。 顿感无力,充满怨念说:“大冬天的在二楼吹风,也不怕冻着了。” 女人不回话。 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看他做菜,等到鸡蛋慢慢变成金黄、溢出香气的时候,人家不客气了,拿个小碗抄起筷子就开始从锅里夹。 “你都明明吃过早饭了,还来凑热闹。” 那祯小咬一口,慢条斯理咽下去才傲娇的发问:“看得起你才吃,给我还舍不得了?” “哎哟喂,哪敢呀? 您就算想把我吃了,我都还得事先把自己喂的白白胖胖、洗干抹净,不然怕把您寒碜到了。” 不过接着又说,“其实我也挺看得起你的,但就是不敢去你们家吃。” 那祯笑吟吟的,就喜欢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细嚼慢咽吃完一个鸡蛋就说: “过年家家户户都贴春联、挂灯笼,你也去镇上买点吧。” “七里路呢,走路不想去。” “叫声好听的,我陪你去。” “你觉得我这样的男人会是个妻管严吗?” 那祯斜了眼他,但眸子里边却尽是欢喜。 早餐是两个人吃的,一个人吃饭,两个人吃菜。桌下还趴着一条狗,女人也时常喂菜。 看到她又把一块顶好的腊肉扔给了土狗,林义顿时就不干了:“吃饭这么久,也不见你给我夹过一筷子菜。” “狗比人好,有良心。” 这指桑骂槐的,林义假装没听到,只是桌子下的脚时不时对着狗子踢一下。 吃饭,锁门,赶集。 当两人出发时,杨龙慧也拾掇拾掇从小卖部出来了。 那祯蹙眉,问:“年货不都备齐了吗?还要去赶集?” 杨龙慧凑过来,“还忘了点东西要买。” “那正好,小义要买春联和灯笼,你给一起带回来吧。” 说着,那祯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百递给她妈。 杨龙慧接过钱收好,就说:“我今天要买的东西有些大,没法拿灯笼。” 听到这话,那祯把眼睛闭上,下一秒睁开就安静地朝镇上走去。 一路上杨龙慧撇开自家女儿,逮着林义就使劲的家长里短。 连家里几只鸡一个月要下几个蛋,每只鸡分别有多重都能说出个一二 雪地里走路索索索的,比较慢,七里路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灯笼是那祯挑的,对联也是。买完,女人就说要去吃混沌。 一天行程下来,杨龙慧硬是没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回到家,那祯就对着正在料理过年菜的那祝说:“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你老婆?” 那祝抬头看了看女儿进房的背影,对着跟进来的杨龙慧就是一顿批:“你要是这么闲,就去山里弄些柴回来,女儿这么大了,跟在后面丢不丢人。” 不一会儿,那祯从自己闺房里出来了,递过一本书说:“男人作为一家之主,语气太轻了,得重点。 你要是不知道做,这里有一本训妻宝典。平时多看看多实践实践,保你下半辈子把她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接下来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奚落,那精妙的配合。杨龙慧是完全插不进嘴,歹坐一旁气的够呛。 护女狂魔气饱了,憋着股气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女儿离开了。 瞬间,村里口碑最好的那祯妈直接舀了一瓢冷水,当头就浇到那祝头上,稀里哗啦的 尤狠不解气,又哗啦一瓢浇下去。末了木瓢一扔,说:“别以为我平时温驯,就代表不会凶,罚你一个月不许碰我。” 30晚上。 做菜,烧香烧纸,放鞭炮,祭祖,吃饭 一条龙下来,吃饱了,想看春晚,发现电视机一年没用竟然坏了。得,这下好了,连个雪花点都看不成了。 掏出诺基亚瞅了眼,左上角一把叉很是显眼,林义算是彻底死了心。叹口气,从房里找条毯子,就着炭火炉子听着外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神情有些恍惚 长夜漫漫,心里在想,这是爷爷奶奶去世的第三个年头,过了这个年以后可以不用每年都回来了 正当林义思绪胡乱纷飞的时候,木制大门“啪啪啪”的响了。 随手从门角落里顺了根扁担,开门竟然发现那祯在外边。 隔门四目相对,女人说着“新年快乐”,就推开他走了进来。 同时还不忘吩咐:“把大门关好。” 把大门关好?林义看着马路对面的那祯妈有点迷糊,但下一秒就是“咣当”一声,麻利的合拢木门,拉上门栓。把那一双望眼欲穿的眼神挡在外边。 转身来到火炉边,林义开心问:“你怎么来了?” 那祯笑眯眯扯过半边毯子,盖好:“你不希望我过来?” 林义眨巴眼,“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夜归人,是我的白日梦。 不过啊,我就怕有了今晚这一遭,婶子以后不会让我进门了。” 说着,林义靠近几分,凑过头眨巴眨巴眼道:“反正都这样了,要不你今晚留下来。” 看着慢慢靠近的猪头,那祯直接一只手对着面门罩了过去。 玩闹一番,那祯从呢子大衣里掏出一本书,招招手:“靠近点,陪我看会书。” 林义顿时泄气了,又是过年又是花前月下的,谁有闲心陪你看书啊。 不过当挨着她坐下的时候,林义凌乱了,竟然是金pg梅,当即就问: “几年前邵市书店开业时的那本?” “嗯,之前和你看了开头,都搁2年多了,过年期间我们把它看完。” 说着,女人开始打开书本,就着15瓦的昏黄灯光,两人安安静静的读起了书。 中间,看到激情处,林义有点心痒难耐,挤了挤她:“那祯姐,你的格子头箍真好看。” 那祯头也不抬的说,“好看你就多看会。” “那祯姐,你头箍真好看。” “嗯。” “那祯姐,你头箍真好看。。” “恩。” “那” 这次还没等林义说完,女人直接把发箍扯下来,塞他怀里,笑意盈盈道:“喜欢就送你了。” 林义拿起头箍吧唧亲一口,又眼神直直地说:“那祯姐,你真好看。” “嗯。” “那祯姐,你真好看。” “嗯?” “你真好好看。” “前缀呢?” “那祯姐,你真好看。” 看他这么听话,那祯好看的脸上瞬间容光焕发,随即把书合上。站起来,把头搁他肩膀边:“你再说一次。” “那祯姐” 这次没等他说完,那祯已经主动半躺在他怀里了,左手抻着他胸口,右手轻轻摩挲他的脸,笑眯眯说: “10点我准时走,给你13分钟。” 听到天降福音,同时也知道怀里这人是说一不二的主,林义哪里还敢耽搁。 抱紧,低头,相吸 差不哩半年多未见,通过这个长长的吻,那祯把所有的爱恋都释放了出来。 懒散中透着火热,火热中透着贪婪,女人意犹未尽。 末了,那祯把头抵在他胸口,呢喃说:“我生早了,要是和你同年就好了,那样你去哪读书我就跟着去哪,就不要饱受这相思之苦了” 初听这情话,林义有点感动,甚至还有几分小得意。 但是听着听着感觉不对,这不是 太了解这人了,瞬间脑莫心冒汗,不由吸了口冷气,好半晌才说,“要是我去哪你跟去哪?那还是那祯姐么? 再说了,你要是真想这样,现在跟我也不迟啊。” 看他不上当,那祯收敛起那份妩媚,抬头直直的问:“你养我吗?” 林义猛点头,“养啊,这辈子养你,下辈子也养你,生生世世养你。” 那祯迷蒙着眼睛,开心的啄他一口,随即眼神灼灼的对视着他:“我的小义这么乖,姐姐决定延长15分钟,一次性喂饱你。” 吼吼,闭眼,急不可耐 中间,那祯打开那安禄山之抓,咬着他的下嘴唇道:“第二关等你毕业后再说” 晚间10:15分。 不论两人多么的缠缠绵绵,时间一到,那祯准时从犬牙交错中退出来。 站起身,轻抚着衣襟说:“过了初三我就会回学校。” 林义一愣,站起来从后边揽着她:“我还打算带你去日本的。” “去日本?” “嗯。”说着,林义解释了一番,末了又问:“学校的事情急不急,能不能推掉?” 听到跟他出国,那祯我有些向往,但随即眼睛一暗,叹了口气才开口:“课题到了关键时刻,推不掉的。” 说着,女人停顿了下,“再说导师人挺好的。” 听到导师这称呼,林义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后世不好的新闻。 急忙问:“导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醋也吃,那祯很是无语,但还是解释说:“女的,你放心了吧。” “真的女的?” 那祯不干了,挣开他往前走时还不忘踩了他一脚:“下次你来京城我带你见见她。” 女人走了,但是到门口又转过身:“今晚姐姐足足让你占了半个小便宜,红包呢?” 林义一顿,拍下额头,心说过年怎么把这事忘了。 急急忙忙跑到房间,封了一万给她。 摸着厚厚一叠,那祯有些惊讶:“你抢银行了?” 林义白了一眼,“不要就还我。” 女人往后退一步,收好红包后笑吟吟说:“以后我没钱用了,就让你吻一次。” “那你平日里买东西挑贵的买啊,赶紧把钱用完。”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雪亮的夜里,尽是“piupiu”的冲天炮散开的火花。两人迎面就看到了小卖部里嗑南瓜籽的杨龙慧。 林义知道,因为今天是过年,对方才没来打扰。同时也明白,那祯就是抓住这点,才能在自家呆了三个多小时。 目送那祯回到屋里,喊一声“婶婶新年快乐”,林义也转身,不做停留。 初一,那祯来了,两人把金瓶梅剩下的部分看完。但这天,不论林义怎么使坏,都没得逞。 初二,那祯家来客人了。趁这个机会,女人带着林义在村里景色优美的地方走了一遭。 回忆了很多小时候的故事,也说了很小很小就有了“长大后做你新娘的想法”。 这句话把林义浮华的心瞬间击得支离破碎,什么吻啊什么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同时心里非常愧疚,过去一年都没主动去看过她几次,每次见了就是想占点便宜。 初三,林义厚着脸皮给那祯一家拜了年,那祝非常热情,杨龙慧从以前的喜欢变成了现在的不咸不淡。 每次和那祝单独相处时都会说,“我还是坚决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小义眉宇间的神韵和他爸年轻时很像,一看就是个花心的。” 那祝倒也没再反驳了,只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别去操心这些没用的。 再说祯宝比你我都聪明,心里自会有一杆称。” 看到每次谈到这个问题,丈夫就不和自己一条心,杨龙慧顿时又急了:“祯宝聪慧归聪慧,可是年轻啊。” 那祝张口就说,“小义更年轻,你担心什么?” 在心里对比了下两人,祯宝年纪更大,也更聪慧,杨龙慧一是无言以对。 但又感觉哪里不对,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可是祯宝是个女孩子啊,这事情向来吃亏的是女孩子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0章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大年初三,那祯说晚餐要和他一起吃。 林义有点惊讶,看了对门的小卖部一眼,心想那祯姐你别闹,你们家那么多客人呢,不回去陪客真的好吗。 但嘴巴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血鸭。” 林义头大,年前就买了一只鸭子回来,做啤酒鸭都吃完了。 但树挪死,人挪活。 甭管什么年头有钱什么都好说,花了50多块从邻居家里买了只9斤重的洋鸭回来。 那祯看到这么大的鸭子就晕圈,“这么大,我们俩能吃的完吗?” 林义就说鸭头、鸭脖子不要,鸭屁股也不要,肥油多的不要,只拣好的部位做。 这只大鸭子做成了两道菜。 小半边用砂锅在煤炉上炖,放些茶树菇,再扔个调料包进去,把锅盖一合,小火炖80分钟,成了。 大半边做血鸭。其实这菜和平常炒鸭没什么大的区别,关键是放鸭血的时机和火候。 鸭子切块,锅中倒油。 放入葱丝、姜丝、八角、花椒、辣椒爆香,放入鸭子翻炒。最后加入生抽,鸭血放入,加水多搅拌,加盐大火收汁,潇湘特色的血鸭美味既成。 还是老样子,两人一狗,桌上吃肉;桌下啃骨头,狗子吃相太难看了,涎着口水把骨头咬得咔咔的,比桌上的声响都大。 吃好喝好,心满意足的那祯把林义拉到房间角落里,主动踮起脚,浅尝辄止。 唇分时,女人说:“姐姐明天早上就走了,你在学校以学业为重,不许逃课来看我。” 说着,又拧着他的耳朵笑眯眯告诫:“在学校,不许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不清不楚,不然我把你那东西给剪了,让你变得不伦不类。” 林义顿时就说,别啊,你把它剪了,就没后代给我们养老送终了。 女人就说,剪之前先用用,有了孩子再去咔擦它。 林义腆个脸讨好,“要不现在就用?” “你就这么嫌弃它挂你身上了,要早点去掉?” 习惯性拌了会嘴皮子,那祯毕竟还是那祯,她要是不愿意,临了临了也不让再碰一下。 当天晚上林义睡眠比较深,早上五点被闹钟吵醒时,赶紧穿衣服去外边。 却发现小卖部的门上锁了,看样子一家三口已经出发去了镇上。林义顿时心生不满,这那祯竟然骗自己,出发时间都说个假的。 不死心绕到小卖部后边,拍着木窗子问那祯爷爷:“老爷子,那祯呢?就走了吗?” 里头回答,“吉时04:28就出发了,现在都快到镇上了。” 快到镇上了?林义看了看结冰的路面,心想这车也开不成,走路是追不上了。 回到家,捡起门槛下的信笺。拆开,就四个字:好好读书。 字迹镌刻飘逸,淡淡的气息里,仿佛看到了那祯傲娇又干净利落的性子。 唉,这女人果然两世都一个样。偶尔的柔情蜜意能把你化成水,但大部分时间懒懒散散的,佛系的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初四上午。 早饭后一个人在家闲的慌,于是也加入了晒谷坪上的“长舌妇”大军。 这里男女老少都有,即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村里的信息、八卦的集中之处。 不论是哪家猫半夜偷腥了,哪家的狗把人咬了,不出半天,保准从这里集散到整个村子,闹的人尽皆知。 林义搬个小矮凳,刚加入一堆柴火圈不久,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信息。 “你们知道吗,阳家那小女儿在珠海发大财了。听说身家达到这个数。”说着,一个村妇比了一个手势八,意思就是上千万了。 接着一堆人就从各个方面来论证这消息的真伪。 比如阳家大女儿阳芬投奔了自家三妹,去珠海才大半年,过年回家开的是保时捷卡宴。 这车子老稀罕了,停在乡村马路边,蓝色的弧光在小山村里光芒四射。 短时间内不仅吸引了村里两千人的围观,还把隔壁下村的一些人也吸引过来了。 更甚的是,就连镇上的人都闻风而动,时不时会有摩托车从镇上来,搭载三四个人就是为了目睹一番传说中的豪车。 根据村子里去镇上赶集的人回来说,每次只要和别人提到自己是上村的人时。 别个就会好奇问一句“听说你们村里出了个大富翁,开的车都是几百万的,是不是真的呀”。 由此可见,阳家现在是多么风光。 除了豪车外,阳家还有一件事也让人津津乐道。那就是发达了的阳芬,一回来就把自己老公给踹了。 据说为了尽快离婚,给了男方6万元作为补偿,不过两孩子男方一个都不能带走。 每次提到这事情,有些人为男方感到可惜,老婆家好不容易发达了,从村里的落魄户一跃成了人上人。 临了临了,却把平时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老实男人给抛弃了。 接着,围聚在火堆边的众人就开始分析阳家的现状。 阳家两口子的烟升级了,从以前的白纸卷烟丝变成了精装芙蓉王。 两口子以前逢人就笑容满面打招呼的场景不见了,现在都开始偏头走路了。估计过段日子,就要望天走路了。 又讨论阳家小女儿在珠海做的什么生意? 为什么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女孩,怎么短短几年时间就野鸡变凤凰了? 有人猜测是当小三,有人说是和外国人做生意,也有人说是开地下钱庄 猜来猜去,后面竟然觉得卖肉的可能性最大,一时间议论的热火朝天。 只是 聊着聊着,一众家伙突然没了声音,偌大的晒谷坪瞬间只有木柴在火堆里燃烧时,爆火星子“噼啪噼啪”的声晌。 听得正兴起,却莫名中断了,林义也是一愣,顺着众人的目光转身一看,才发现自己背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阳家三姐妹。 只见阳家大女儿哼的一声,就开始了凌厉的嘲讽:“说啊,继续说啊,你们有胆就当我面说啊。 一个个的,吃饱了撑的,穿着劳动裤解放鞋,有上餐没下餐的,还抄心我们家的事。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山里捆几把柴,去翻一遍田土,寻思一下出路。 像你们这样好吃懒做、得过且过的,还有脸天天在背后里议论别个长别个短的,活该穷一辈子,活该世世代代做个土农民,活该生病了没钱治,只能望天等死。 呸,该! ”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阳芬的嘴巴早就在村里出了名的。前几年为了争秧田水,硬生生堵在对手家门口拿菜刀剁砧板大骂了三天。 她一出口,一时间没人作声。这些长舌妇也都是有着自己小算盘的人。 一是自问骂架不是对手。 二是,阳家现在起势了。 人这一生谁没个难处?没个苦处?以后有急事需要借钱,这里也是一个去处。 至于脸面问题,在他们眼里,很多时候是最不值钱的。 三是,心里在想,反正这里一二十号人,既然人家没指名道姓骂,就不要出那个风头。 看着众人不出声,长的最好、打扮时尚的阳家小女儿微微一笑,就说:“算了,姐姐走吧。” 临走前,阳雅扫了众人一眼,就对林义说:“老同学,一起走走?”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林义心里顿时p,不情不愿的回答:“不了,今天头疼,我到这里烤会火。” 阳家小女儿看了自己二姐一眼,顿时改主意不走了。于是对林义身边的一中年妇女说: “婶婶你们别见怪,我姐姐没读过多少书,是个口直心快的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但人其实不坏的,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 一串说,不卑不亢,到得末了,就征求着问:“婶婶,今天我们走累了,可不可以让个座,我们三姐妹也烤会火?” 中年妇女当即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好,正好婶子家里煮着猪食,也得回去看看萝卜熟透了没。” 见弄走一人后,阳家小女儿又把目光瞄准了自己右边的人时,林义顿感不妙,于是立即站起来说: “你们坐我这个位置吧,我现在头疼的厉害,得先回去睡一觉才行。” 说着,也不管不顾,连小矮凳都不急着搬回去了,右手抚着额头就往家赶,留下了众多目光投放在自己背上。 其实阳家小女儿一出口,大家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故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当时阳雅刚刚初中毕业,阳家就托人去林义家说媒,想把这二女儿许配给他。 但被有见识的爷爷奶奶给拒绝了,说自己孙子要考大学的,要跟他姑姑大伯一样,做城里人的。 虽然这话有点看不起人,但也没人觉得哪里不对。 毕竟林家就是这么厉害。 就拿最不争气的小儿子来说事,那也是中专毕业,最开始也是被分配到电站工作的,吃国家粮的。 可以说,这一家子在读书方面,那是在村里相当有资本的家庭之一。 这也归功于林家爷爷的风流韵事。年轻时和一个城里的黄梅戏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眼界培养起来了,土老冒也知道了读书的好处。 于是在子女读书方面那是相当用心的,后来林家三姐弟都考了大学或中专,他老人家也经常以此为傲。 其实当时有人说媒,虚岁16的林义也没太过惊讶,农村里这年纪先定亲过两年再结婚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干脆16岁都当爹了。 不过这桩婚姻还没等林义自己张嘴拒绝,爷爷奶奶就已经把它拒之门外了。 只是拒绝的言辞有些过,在一定程度上,也算落了阳家面子。 回到冷飕飕的家,蹭火不成的林义只得重新烧炭火。 放点木柴,撸一把松枝叶引火,弄些木炭进去,火柴一划,拿把铁钳子拾掇拾掇,炉子里边的火开始旺盛了起来。 屋子逐渐变暖,就着毯子围在火炉边,林义准备眯会眼的时候,阳家三姐妹进来了。 阳雅一进门就问,“老同学你头没事吧?” 不过还没等林义回答,阳芬就说:“二妹你怎么这么耿直,他那是拿话诓你的。” 除了阳雅有些不好意思外,其他两人很是自来熟的围在了炉子边。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熟人,注定一开口就是没有客套话的。 只见阳家小女儿问,“听说你在羊城读大学?” 林义嗯了一声。 接着人家又问:“哪个大学?” 林义一时间没说话,寻思着自己一考上大学,村里人都传烂了,她们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她俩不知道,阳雅总知道的吧,之前在茶叶山就告诉过她的。这样看来,来者相当不善啊。 但还是回答,“在中大。” 谁知人家接着就说,“我手下也有几个中大毕业的大学生。” 林义瞥了眼这变色龙一样的阳家小女儿,道了声:“厉害。” 这时,人家懒得绕弯子了,直接说:“大家都是一个村的熟人,也是成年人了,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 今天来的目的你应该猜的到,我们是给二姐说媒来的。” 林义无语,要不要这么直接的,看了眼阳雅,问:“你喜欢我?” 阳雅脸一红,没说话。 倒是阳芬接话了,“只要你们结婚,我们在羊城给你们买婚房,买婚车。” 阳家小女儿也是点点头,“你知道宝马吗?” 听到这话,林义相当的蛋疼。 要不是知道按历史轨迹,眼前这趾高气扬的两姐妹,今夏会一起躺在下村的那颗古树下,荒坟里。 真的想拿话教训她们一顿狠的。 心里算算时间,记忆中她们是97年暑假期间入的土,那犯罪事发的时间应该提前一到两月,毕竟审判需要时间的。 而现在是2月10号,看来她们最多还可以蹦哒两月。 于是说,“唉,宝马啊,好车啊。可是我正在大学读书呢,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 这时阳芬又开炮了,“你读大学有uan子用,你去珠海看看我三妹手下有多少大学生,要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还如干脆和我二妹把婚结了,到羊城开个店子做生意,有我们三妹罩着你,一辈子不愁。” 林义无语,人家大学生屁都不敢放一个,那是因为命在你们手里。 但他不能这么说,别看阳家小女儿一脸的带笑,可是个真正见过血的狠人。 于是假装惊讶的问,“阳雅不和你们一起做生意吗?” 阳家小女儿摇摇头,“我姐身子骨不好,吃不消。 所以你们在羊城过日子就行。” 听这话,林义多看了对方几眼,还算有点良心,没把你二姐也拉下地狱。 林义假装思考,然后直白的问:“你们今天这样子,是为之前说媒那档子事出口气吗?” 这话一出,阳雅直摇头。 但阳家小女儿却直接承认,“出气算一半原因; 还一半原因就是我二姐之前确实喜欢你,不然当时我父母也不会托媒人来你们家相提亲了。” 和自己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林义叹了口气,自己母亲基因真是强大。 但还是望着阳雅说,“真是对不起啊,我在学校已经有女朋了。” 阳雅有点慌乱,直接摆手:“没事没事,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后来看到两姐妹还要为难林义,阳雅用眼泪才把两人逼走。 瞅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林义心里也在感叹。都是同一父母所生,为什么差异这么大呢? 一个口无遮拦,蠢得要死,还自以为是。 一个心地善良,努力生活。 一个是笑面虎,别看年纪不大,却是吃生肉喝生血的狠辣女人。 诶,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林义摇摇头,小幅度动了动身子,舒服了才又开始假寐。 下午五点过,林义刚吃过晚餐,阳雅就一个人来串门了。 进来就道歉说,“老同学,今天的事情对不起啊,我那两姐妹有些 有些” 说着,阳雅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后来有点无奈的说:“我拗不过她们,所以,所以下午的事情希望你别在意。” 林义笑了笑,就说没事,都忘了。 末了又问:“你不跟龙华那好朋友学日语了吗?打算去羊城开店?” 只见阳雅直摇头,“不去羊城开店。过两天就回龙华日企,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点点头,林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却在想,能抵抗金钱的诱惑不忘初心,真是难能可贵。 同时猜测是不是也有一种可能,这同学大概知道点她那两姐妹正在做的事情,所以不敢有任何牵连。 但不管哪种原因,这位老同学都算得上一个品行优秀的人。 后来阳雅害羞的说,其实在龙华日企,有一个男生在追他。 林义笑着打趣,“敢追我们老同学啊,那一定很优秀的吧?” 阳雅嗯了一声,“是采购部的一个小组长,我还在考虑阶段。”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1章 初五一大早,林义就去了下村。 先是给武荣家放了一大团鞭炮,拜个年,喝杯茶,吃点花生瓜子,聊会天。 然后和他一起去大长腿家。 路上武荣讲了一些学校的事情。由于学的是对外汉语专业,全班43个女生,就他一个男生。 他说刚进大学时很不自在。在教室里上课如坐针毡,有一种莫大恐惧。因为前后左右都是女生,感觉怎么坐都心慌慌的。 比如,不敢一屁股把椅子沾满,不敢驼背弯腰伏在课桌上,偌大的教室却心刨刨觉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还总是生怕裤子后头的线裂开了,露出两瓣屁股;怕自身有汗味,一天要洗两个澡;出宿舍门时还得闻闻腋窝有没有狐臭;每天要察看鼻孔干净不干净,鼻毛要不要修;每次刷牙都要刷两遍,事后窝着手心哈气闻闻有没有口臭。 曾经一个女生说他走路屁股一翘一翘的,弄起他后来走路只敢小步子。 而且就此产生了心理阴影。每逢人多的时候只敢吊在末尾走,生怕人家说他屁股一翘一翘的。 听着他倾诉,林义是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累和无语。 中间实在忍不住了,就插一句嘴,“你这是典型的不自信啊。 亏你还那么喜欢米珈,还喜欢了那么久,还为了米珈死活要去京城的。 我就不信了,难道你们班恰巧还有比米珈更好看的?更有气质的?” 武荣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憋着个酡红酡红的脸,好半晌才吱吱呜呜辩驳: “不、不一样。我和米珈认识的时候,有你们兜底,我不要一上来就直、直、直接面对她,我们从陌生到熟悉是润物细无声的。” 林义笑了,翻个白眼揶揄,“还、还、还润物细无声的。 你的意思是,要是没有我们几个帮你搭桥,换你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直面米珈的对吗?” 看到林义懂了他的意思,武荣连忙期期艾艾的点头。 到这里,林义把头凑近点问,“你这么怂瓜,当时怎么敢为爱去京城的啊?” “我、我、我一时冲动”满脸青春痘胀红胀红的武荣,顿时无地自容。 看他这个狗几把样,林义只得转移话题,“你这现在呢?一年半下来习惯了吗?” 武荣厚顿了顿,嘴唇一凑一凑才说:“还、还好,就是有点不知道怎么拒绝。 有时候她们总要我帮着打开水、做苦力,一天下来尽是给她们帮忙了。 不过也有好处,她们吃东西、打饭都会给带我一份,自、自己有时候一天三餐饭钱都省了。” 武荣说,他现在口吃之所以改善的这么快,就是被班上女同学逼得。 学校要搞活动,班上就他一男生,做什么都要把他拉着,迫不得已参加了很多次学院活动。 因为专业的原因,很多诗歌朗诵是必须节目,他大声练习多了,口吃就改善了很多。 在交谈中,林义敏锐的感觉到武荣不经意里多次提到一个叫“杨桃”的女孩。 林义特意挑的时间不错,到得初五,大长腿家的客人果然不多了。 一进门,小皮孩就围着林义转圈圈,眼睛撇撇的,好一会儿才煞有其事的问他妈妈: “妈妈呀,姐姐是不是换男朋友了?” 听到换字,邹母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条件反射般问,“怎么了?” “姐姐以前的男朋友过年都帮我买旺旺雪饼的,他没有啊。” 这嫩脆嫩脆的声音一出,客厅一时静寂无声,有一种怪怪的东西在蔓延。 还是大长腿最先反应过来,只见她片着薄薄的嘴唇,眼帘处罕见的挂着怒意。她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这小皮猴丢光了,那个气,看今天不把修理一顿饱的。 一个“妈呀妈呀,姐姐要打我”,一个“给我站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一个跑一个假装追,很快就离开客厅跑去外边了。 看女人赤红的脸,林义知道,这女人得在外边呆好会才能化去这股子羞意。 吃过晚餐,把武荣送回家,两人在水库边开始了慢慢悠悠的步子。 冰雪世界里,刮着微微山风,两人并肩走着,默契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绕着水库安静地走了两圈,林义说,“我初八早上走。过了元宵,你到时候和芳嫂一起坐飞机去羊城。” 大长腿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偏头好奇问:“阳雅一家子真的发达了啊?” “你们这山窝窝里都听说了?” 女人撅起嘴皮子,很是不满这话,水库边离镇上不远,地势比上村要平坦好多,怎么就山窝窝了? 片了个卫生眼才说,“大家都在传。 最初的版本是你们村的大富翁,后面传着传着就变成镇里最有钱的,再后来又变成县里最有钱的了。” 林义笑笑,“镇里最有钱的还靠点普,但要是比六寨那些淘金帮有钱,其实没怎么有人信的。” 想到淘金帮开的劳斯莱斯,相传一县最大的家长都要主动给人家拜年,去蹭个大红包,蹭份人缘。 大长腿顿时也是赞同他的说法。 初六,太阳从温柔窝里起床了,终于爬出了云层,气温回暖,乡土路上的冰雪逐渐消融。 离开水库边,开车载着邹母备份的糍粑和腊肉给林家大伯和大姑父一家子拜完年。 之后,一大家子人又回到村里给爷爷奶奶挂完最后一次xia。 林义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往香江,汇合卢博士四人。 看到林义一个人来的机场,卢博士瞧他后头看了看,就问:“滚圆不是说你要带个人么?人呢?” “人没空。” 焦思佳导员八卦了句,“那人是你们班的孙念吗?” 林义不答反问,“怎么猜是她啊?” 导员说,“我手里几个班的班长都在传孙念正追求你啊。” 林义:“你也说了是追求啊,追这个字不说明了一切么?” 前生多次飞往纽约,而今生却还是第一次出国门,心头对滚圆在纽约的街头行为艺术甚是好奇。 都说90年代的纽约街头是一个奇妙的时代。 前有60年代嬉皮化的铺垫,又在70年代受到朋克、摇滚精神的洗礼。令80年代多元的化、潮流分支一涌而来;累积的力量在90年代强烈迸发,穿透至电影、艺术、时装 其中从90年代影响至后世以青年亚化为主的街头化热潮,被街头人广称的“黄金年代”正定格于此。 15日凌晨,灯光昏暗,时间渐晚,喧嚣声也歇了下来。 格林威直村西四街临近第六大道的性商店旁边,几个街头画家在为路人画像,周边聚集着一些围观者。 性商店的旁边是一家半地下的店铺,半敞着门。倒了半天时差的林义一行人,便在橱窗一侧的便道上看到了滚圆。 此时后者半uo着充满刺青的身子,毫无顾忌的和一群各色街头艺人在那里表演摇滚音乐。 嚎着嗓子唱的是枪花乐队的Don“tcry。 taktosofty there“ssothgureyes! istioveubaby! don“tucrytonight! don“tucrytonight! there“saheavenaboveyoubaby! 望着已经没了本来面目的滚圆,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然后心情复杂的各自找个空位开始欣赏。 滚圆和另一个白人唱的很激情,乐队的弹奏、鼓声的击打都很带感。 但不知为何,林义就是欣赏不来,听久了甚至感觉到嘈杂和一丝厌烦。 勉力拍掌支持,实则半闭着眼昏昏欲睡 突然间,林义精神骤然抖擞了,被吓的。 只见十数个警察荷枪实弹地把这快地围了起来,人群顿时一阵喧哗、愕然和骚动。 询问后才知道,纽约第六大道发生了枪击事件,有来自的韩国艺术家出事了。 不多时,有人从第六大道得来消息,说是汉城来的画家李智权被一个hei人qiang杀了,当地警局最直接的反映是派警力把几处街头艺术家聚集的地方保护起来。 被迫停下来的“黑白骷髅”滚圆,一口气喝了半瓶可乐,走过来就大笑着安慰:“不用怕,街头死个把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呆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幽灵,不张嘴的脸上一半是骨骼牙齿,张嘴就是骨骼牙齿套一圈小牙齿,说不出的怪异和阴冷。 林义不自觉退后一步问,“实话实说,你们选的这个地方真的不咋样,为什么不去好点的地方?比如时代广场。” 滚圆立即瞪圆眼睛问,“你来过美国?” 林义笑说,“虽然没来过,但不许我提前做功课么? 再说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时代广场啊,全世界闻名遐迩的标杆。” 谁知道滚圆把剩下半瓶喝完,就直摇头:“夜里的时代广场是我们不太情愿去的地方,虽然以前也常常出没在那里。” 滚圆说时代广场的夜里徒有虚名,情况还没这条街好,一张嘴就是巴拉巴拉一大堆批判的话 后来可能是看到唐奇眼里的不信,等警察离开后,滚圆就说“眼见为实”,让你们亲眼见见,把那份心死了。 于是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时代广场。 深夜,广场灯红酒绿,嘈杂无比,各色人种混杂,混乱不堪,拥挤的街道上充斥着一种特殊的味道。 这情况一下子就让唐奇夫妇大失所望。 焦思佳导员甚至感叹,“就这乱哄哄的情况,国内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来这边啊?” 对此,今晚很少说话的卢博士倒是插了句,“每个地方都有好有坏,现阶段美国总体上比我们国家还是强太多,有很多值得努力钻研的地方。” 晚上入住的是百老汇剧院酒店旁边的商务酒店。 林义打趣,“哪天你要是能让我在剧院酒店住一晚上,那才是你的高光时刻。” 滚圆打着哈哈,“我倒是想,就怕上帝留给我创造辉煌的时间不够。” 商务酒店外表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内部却非常豪华。看样子滚圆是用心花了大价钱的。 洗头、洗澡,累了一天的林义披个浴巾临窗而立,安静的看着夜色里的纽约。 街上的绅士淑女来来往往;夜空下,无数霓虹灯广告牌上巨幅的俊男美女在那里袒露肌肤;音乐剧中类似西部牛仔的英雄们,对面是凯克兰的内裤广告。 一座座摩天大楼反射出的七彩的高光;旋转门背后闪出的是势利的看门人;。 永远修不完的马路上迎面横着路障,一截粗大的烟囱将路面下供热管道的蒸汽引出,缕缕白烟扩散到夜空中,仿佛在告诉全世界的人,这就是纽约。 心想,这也许是曼哈顿特有的景观吧,上半身还是蛮精致的,难怪能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但这城市的下半身呢? 脚下的地铁通风口在冬季里排出大量浑浊而温暖的臭气。只见无家可归的人们、流浪汉、艺术家们藉此而取暖。 街角横流着小便,观光马车遗留的马粪,让林义不得不感叹一声:这里的空气对某些人来说是甜腻腻的,对自个来说却感觉臭烘烘。 休息一晚,精神大好,刷牙、漱口、洗脸,精心收拾一番才出门。 早餐吃的是面包片、鸡蛋,牛奶。 滚圆告诉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一天,明天看他的时装秀。不过他今天要进行最后的排练,没时间陪大家玩。 末了,他走之前还对林义不正经说:“美国的行程太匆忙了,到了日本再给你介绍女明星。 趁这个时间段,你可以先对日本女明星做做功课,多准备几个预案,说不定就有我熟悉的。” 林义瞟了他一眼,继续吃着鸡蛋话都懒得搭。 看着滚圆和工作人员走了,在美国呆过的卢博士就主动问,“我们几个是一起逛,还是分开耍?” 唐奇夫妻对视一眼说他们两自己玩,接着四人就看向林义。 林义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就说“纽约的灯光已经亮了,不需要我这个电灯泡”。 说完,起身,然后晃了晃手机说“有事ca我”就出门而去了。 至于后边几人叮嘱说不要乱跑之类的话,那根本是当做了耳边风。 再次经过时代广场,林义发现,白天的它和夜晚好像有些不一样。 夜晚是街头艺人、小偷、骗子、暴力、女流之类的天堂。 白天这里却成了各色小生意的专场。 这里的生意男人几乎清一色,腋下夹着薄薄的黑色皮箱,打开来满满的装的是各种电子表与进口名假表,生意特别好。 广场里游荡的黑人总是频频地伸手拦过路人,从口袋里掏出假金项链兜售。 街边卖电器与照相器材的商店几乎都是中东人经营的,其中讳谟如深,本地人是从不踏进去的。 在时代广场一角,有一摊子人格外引人注意,那就是所谓的“画家”。 只见他们通常是腋下夹两把海滩折叠椅,一只手提画具皮包,机动而又轻便。 不少东欧、俄国的艺术家仍企图维持他们“高贵”的欧洲血统,他们会把画箱支地高高的,阳伞撑起,各种画笔连画带刷的作业。 林义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个有趣的现象。他们之中绝大多数是画不过中国大陆来的画家的。 当“高贵”的他们遭受警察骚扰的时候,躲避转移速度颇慢,费事而笨拙,而中国人的短平快优势尽显。 林义询问了一些亚洲面孔的画家,嗯,姑且这样称呼吧,得到的答案意外却又不意外。有些人在他们的祖国可能是有点名气的画家,到这里通通只有一个称呼,“街头乞讨者”。 林义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放弃国内的大好前程,而跑到这里作践自己。 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为了艺术? 穿越这条画廊,外边有些复杂。 那些波多黎哥的、西班牙裔的穷人们通常集体行动。 在街头用纸箱摞起赌桌,用可乐瓶盖、骰子为赌具,庄家魔术师般地挪动耍弄着几只可乐盖,口中念念有词,蛊惑围观者。 周边则埋伏了一些“托儿”不断“赢钱”,而街角两端都有望风的人。直到有游客被骗后痛哭流涕,孤立无助。 每天这种把戏的上演都训练有素,当望风的人报知警察来了,瞬时推倒纸箱,全部人马便立即消失,混迹在路人中,毫无踪影。 在广场驻足了会,林义有些失望,可能是感觉和羊城火车站大同小异的原因。 亦或是自己见惯了后世的繁华,认为时代广场该当如此。摇摇头,幻想印照在现实里,落差有些大。 有逛下来有些饿了,街头走到结尾林义开始找吃的,餐馆有很多,但中餐馆还不像后世拥挤,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里边人都满了。 但林义懒得动了,就呆在里边等位置。闲的无事四处打量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孙剑,那个主动找赵志奇茬架,却被韩小伟打的跪地求饶的二货。此时他穿着服务生制服,端个盘子在一和老外磕磕碰碰交流。 在这里见到这人,林义心里突兀的不舒服。这个不舒服不仅是打架的原因;更多的是在中大散步到英语角时,听过几次这人的言论。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说的“国内的大学和美国大学比就是辣鸡”“到美国当一个乞丐都比在中国活的舒服”“我毕业后就要去美国留学,争取拿下绿卡,再也不做狗屎一样的三等公民,咱也做Arica一等公民”,诸如之类的言论。 当是在惺亭时林义就想过,要是他在向往的Arica被打击成狗屎,会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林义就起了心思,想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按理说异国他乡的应该扶持,但对孙剑,对这种能说出“三等公民”的人渣,谁还把他当人? 出了餐厅,在角落里林义找了几个西班牙人,掏一笔钱,指着餐厅里的孙剑耳语一番。 再次回到餐厅时,刚好有位置空出,林义坐下就对孙剑招手,“服务员。” 听到有人招呼他,孙剑一喜,心想又可以挣一次小费了。于是露出培训过的标准笑容,转身走了过来。 但走近看清林义时,孙剑有点错愕,在原地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观察韩小伟有没有在周边。 说实话,见到林义他此刻有点想逃,不仅害怕韩小伟,还觉得忒丢份。 但是想到这份工作得来不容易,这可是从十几个竞争者当中杀出来的啊;又想到那当官的父亲进了监狱,自己没了经济来源。 还想到了自己的梦想,拿到绿卡做个Arica的一等公民,他又慢吞吞迈动了步子。 看到走近的人,林义假装好奇问:“孙剑?”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2章上空 听到自己身份被道破,孙剑知道自己今天的小费肯定是收不到了,于是转身想走。 但林义哪能让他轻易走呢。 威胁着说:“你要是这样走了,我就向店老板投诉你。 今天要是你老板原谅你了。我以后天天来投诉你,还让我的美国同学过来投诉你。 看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 听到投诉,孙剑有点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国内来的土老冒竟然也知道投诉? 而且还是卑鄙的这般连环操作。 虽然心里这般想,但他却真不敢走了。因为店里有明确规定,一个月遭到2次投诉就滚蛋,而前不久已经被人投诉了一次,这次再遭投诉就得走人了。 家里被抄了,没了经济来源,难道自己还真的去当乞丐? 于是硬着头皮问,“先生要点什么?” “这个。”林义食指随意在菜单上一指。 孙剑记录好一个,然后等下,却发现眼前这人的视线已经转移到了窗外,看来是不准备点了。 心里顿时一阵鄙视,果然是国内来的土老冒,竟然就点了一个汤,等会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下饭。 但是孙剑想差了,还没等他回到前台,那小子又叫自己了。 这次林义又加了一个菜,点完又问:“这菜好不好吃?我想了半天才记得有人推荐过这个菜。” 孙剑皮笑肉不笑的连说好吃。记录好再次往前台走,走到一半却又被叫住了。 这次他有点火,但咬咬牙还是忍了,他又不是傻子,到现在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这人在戏耍自己? 看到孙剑又走近,林义笑笑就直白地说:“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怂样。 不过你稳心还真好啊。低三下四、忍气吞声是干服务行业的必备素质,不错不错。 要是你能更哈巴狗一点,向我摇尾乞怜,我心情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恩赐你点小费。” 听到这般侮辱的话,孙剑握笔的右手紧紧攥在了一起,手背上的青筋在这一瞬间爆炸性的凸了起来。 林义假装往后移了移,俏起嘴皮子说:“说实话我很喜欢看到你怒不可揭却无能为力的傻憨样子。 明知道你动手我就去移民局、你学校投诉你,还装犊子呢?” 来来回回折腾了孙剑好几次。 末了,林义在孙剑怒气腾腾的目光中对前台的老板娘说,“我的菜换个人端,不想看到这蠢货”。 听到这话,中餐厅老板娘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眼拉着马脸的孙剑,以为是他得罪了客人,于是连忙笑说: “你也是华裔吧,你放心好了,你的菜我亲自给你端。” 林义点点头才回到座位上。说实话如果是孙剑端菜,他还真不敢吃。 万一这孙子偷偷摸摸加点餐,比如鼻屎、口水之类的,那今天自己就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味了。 等了会,老板娘亲自端着三菜一汤上来了,林义笑着道了声谢谢,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宫保鸡丁少了一份辣味,太甜了不合自己胃口。尝了尝汤,竟然品出了酸酸味。 林义有点蹙眉,又接连试吃了其他两菜,都是这种酸酸甜甜的风格,顿时有些失望。 看来这中餐厅也就保留一个名字罢了,为了迎合市场,菜的配方已经做了调整,西化了。 郁闷着,这让林义想起了前生的同事讲过的笑话:在美国,判断一家中餐正不正宗,要看这家店的构成。 如果是妈妈在前台收账管理,父亲或其他亲戚在后厨做饭,收银台后面还有个写作业的孩子,那这家中餐一定好吃。 思绪在飘飞之际,餐厅里突然响起了激烈的吵闹声,接着就演变成了全武行。 林义一转头就心领神会的笑了。 看到突然起的争端,饭店老板夫妻顿时急眼,这样打架还得了,不仅要遭警察的治安询问,出一笔公关费就不说了。 主要问题是影响生意。 老板娘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起争端了?” 只见几个西班牙人指着孙剑说这人不仅服务不周到,还态度非常恶劣,咱们只是以顾客的身份要求了几句,就不耐烦的出言侮辱我们,有xx歧视。 对这说辞,老板夫妻有点半信半疑,但不管对错先赔礼道歉一番。接着把西班牙人举起的凳子拿下后,才转身问孙剑情况是不是这样? 终于问自己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孙剑打着哭腔说:不是自己的问题,他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好好的点菜,对方突然为什么要扇自己耳光,对自己拳打脚踢啊? 看到孙剑还在“狡辩”,几个暴躁的西班牙人顿时不干了,说他装可怜,颠倒黑白 说着闹着,西班牙人表现的气不过,于是举起凳子又是一通砸,几人追着孙剑暴打的同时,口里叫嚣要到移民局去举报孙剑,说他xx歧视,不把他弄出美国誓不罢休。 听到xx歧视这顶帽子扣下来,刚挨了顿打的孙剑顿时崩溃了。 他现如今是一万个不想被赶出美国啊,现在他因为家里原因还受到牵连,要是回国了不得跟着被限制出境、被监视? 这么一想,孙剑觉得挨顿打不算什么,不能再把事情闹大了,绝对不能再把事情闹大了。 于是顾不得场合,被追着暴打的孙剑在餐厅众多人的震惊里,双膝盖一跪,对着西班牙人就猛地磕头,求原谅。 几个暴躁的西班牙人愣住了,心想这货怎么这么不经造? 林义也是皱了皱眉,之前万万没没想到孙剑会这么不堪。 餐厅老板看这怂逼样,也是气不打一出来,pia的就是一脚,用日语骂:“滚!” 被老板踢了一脚的孙剑这一刻有点懵。但还是记得当初中餐厅老板录用他时曾说过的话,起争端了记得说自己是日韩人,不能给华人丢脸,不然以后在华人社区不好混的。 于是赶紧用仅会的几句日语哭求起来。 继续闹腾了会,林义把这次旅游用的相机放下,用眼神示意西班牙人可以离开了。 在老板夫妻的不断说和下,拉扯一番,西班牙人假装气消了不少,不过临走时还是恶狠狠的吐了孙剑一串口水,又骂骂咧咧踹了几脚才离去。 等西班牙人离开,林义假装痛心疾首的走到孙剑面前痛斥道:“你真的是败类中的败类啊。 在国内给人下跪就算了,没想到老子好不容易出一次国,却还能看到你这傻逼给人下跪。 还跪舔外国人,外国人是你爹还是你祖宗啊? 外国人有什么好跪舔的?你妈当初是怎么生出你这种杂碎的啊,为什么当初不射墙上弄死你呢?” 看到林义义愤填膺的样子,老板夫妻有点讶异,好半晌才问:“他在国内也下跪过?” 林义点点头,说两人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还添油加醋的把“一等公民”言辞说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 “这人没得救了,骨子里是嵩洋媚外的种,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对此,老板夫妻也是深表赞同,刚才下跪这一幕真的是恶心到他们了,到现在心中都还有怒气。 顿时没好气的说:“真丢我们炎黄子孙的脸。你被解雇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别到这丢人现眼。” 经过刚才一番闹腾的孙剑此时完全没了精气神,但听到被解雇了时,还是挣扎了下,意思是想要工资。 这么丢脸了还敢要工资?老板娘顿时掐腰怒斥,“你刚才打架,损坏了桌椅,工资没了,赶紧滚,不然报警了,说你打架斗殴损坏财务。” 听到这话,孙剑那个气啊,可是自己才来美国几个月,根本不懂这些地区的实际情况,而现如今自己又是断了线的风筝,家人又帮不上自己忙。 只得打落门牙吞下去,孙剑最后工资也没拿到,垂头丧气的走了。 临到门口,林义突然问:“你在哪个大学留学,到时候我把你下跪时的照片寄给你。 你要不说,我就回中大查,到时候寄到你们学校。” 听到这话,羞愤难当的孙剑头一歪,倒地不起,气晕了。 走出餐厅,林义也是有些唏嘘,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意只想把孙剑的工作弄没,但没想到他骨子这么软,一言不合,竟然下跪。 真的是 当初在校外仓库被打到跪地求饶还以为是韩小伟凶悍,现在看来并不是全这样。 这孙剑一看就是个欺软怕硬,奴性到骨子里的人。 什么是风景? 在林义的理解里,一个人从熟悉的家乡离开去陌生的地方,看见的人、看见的物就是风景。 在一条街上,林义身前身后游来荡去摇曳着j女们那些粗大的、娇小的、浓艳的、俗媚而裸露的身影。 见这些女人只搭讪自己这类人,却还笑着和街头艺人点头问好。 林义顿时悟了,看来这些女人的心里也是层次分明的,从不会错把街头艺人当作物。 就像不同戏份、不同场次的演员在幕后相遇那一刻,身在戏外的漫不经心,还原本真的严肃与心知肚明。 兜兜转转,走累了。 驻足在路边演奏的音乐家身旁欣赏时,发现一个个街头艺人满怀敬意、恐有不妥地小心上前,躬身往琴盒儿里放上一枚硬币或一两张纸币。 一连几个,林义忍不住好奇询问,一个街头艺人如此回答:我与他们一样,我便是他们。 继续走着走着,不小心闲逛到一家小小的上空酒吧。 一进门,林义就接到一个编织袋,门卫要求他把上衣脱下来放袋子里。 林义有点懵,问:“为什么要去掉上衣?” 门卫解释说:“这是上空酒吧,肚脐眼以上得全露。” 林义又问,“要是女人呢?” 对方笑笑不说话,意思这里不论男女,一视同仁。 林义转身想离开,对方拦住不让走,用标准的职业笑容告诉他,今天酒吧的主题是只进不出,一旦进门必须呆满30分钟才能走。 又问,“是不是每天的主题都不一样?” 对方点点头。 看着像门神一样的两个肌肉块头,林义在心里对比了下自己的身板,果断放弃了挣扎。 衣服放袋子里,却也不觉得冷,看来里边的暖气供应很足,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在门卫一个请的手势里,林义来到了吧台。 但一进来就傻眼了,吧台后面的两位女服务员只有下身穿着短裙,其他地方 可能是受里边的气氛感染,林义稍觉怪异后,却也无甚不适。 要了一杯鸡尾酒,林义就老老实实坐在吧台前不敢乱动,这里实在是太那个了。 目光在舞池游离了会,一个女服务员问:“你是来自红色的a吗?” 林义抿着嘴笑笑,“这里是纽约。” 通过聊天才知道,两位女服务员一个叫克洛依,一个叫弗伦。 两人竟然都是福特汉姆大学的在读大学生。她们的话里透露着对欧美与东亚之间的社会、化的比较很是感兴趣。 更让他诧异的是,两女对东亚的学、艺术与诗歌都有一定见解。尤其是关于日本的化,掌握的知识水平应该不亚于一个普通的日本大学生。 想到福特汉姆大学福是全美一等一的私立大学,按理能上的起这学校的人,家里条件是绝对不差的。 于是林义问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兼职。她们回答让人无语,说是好奇。 说人话就是为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喝完一杯鸡尾酒,克洛依说请他免费喝一杯。 但林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的酒量自个清楚,要是再喝一杯,肯定就还有下一杯,下下一杯。 到时候醉的不省人事,不仅让卢博士他们担心不说,更大的可能就是晚上便宜这两女人了。 看了看时间,还差8分钟才可以出去,林义问:“厕所在哪?” 克洛依指了指右边,“从右边直接进去拐个弯就可以到达。” 林义道了声谢就起身往右边走。 从右边进去,过道比较狭长,光线暗暗的,前头拐弯处有一对人紧紧抱在一起,正在互相索取。 在外头顿了顿,林义考虑要不要继续前进,有点担心安全,但是又感觉尿意憋的慌,总不能随处大小便吧。 想到还有8分钟才能走,林义咬咬牙,还是把步子踏了进去。 紧绷着身子路过拐弯处时,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很是忘我。 拐过弯,右边房间却传来一声声鞭挞的声音,从半掩着的门缝阳里边瞄了眼。 房间的墙角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正放着两个女人的场景。而面对着电视,也有两个穿着深色比基尼的女人,显然在模仿电视里边的画面。 林义惊呆了,生平第一次见此场景,除去不解与好奇,顿生厌恶。 快速步行到过道尽头,来到厕所里的林义边解小手,边在想,怎么都这么前卫呢?竟然连门都懒得关 大半天没上厕所,此刻尿意得到释放,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尿完,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林义下了一跳,克洛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进来,此时就站在他后边。 在他准备问询的时候,女人笑着紧靠了过来,抛个媚眼就贴着身子蹲了下去。 林义惊呆了,要不要这样?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生啊。 一个激灵,他吓得把腿就跑。 看到这个东方男人这么快就出来了,吧台的弗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漂亮的闺蜜竟然失手了。 于是试探着问,“我这款喜欢吗?” 林义无语,赶紧摆手拒绝。 煎熬的最后几分钟,克洛依出来了,一进吧台就给了林义一个幽怨的眼神。 分秒必读,时间到,付钱,赶紧走人。 穿好衣服再次来到门口的时候,看着那小塔一样的两门卫,林义有些紧张。 好在人家没有为难他,还笑着说欢迎下次再来。 几步几步出了酒吧,呼吸到外边的清新空气,林义才彻底松了口气。 临走时,还细致的察看了下酒吧铭牌,感觉和一般的清吧没什么区别啊,怎么就是一个上空酒吧呢?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3章上层社会人捧人 众所周知,世界上有四大时装周。它们是纽约、巴黎,伦敦和米兰等时装秀。 说起纽约时装周,它最早由美国时装业第一个促销组织纽约服装学院的新闻主任埃莉诺兰伯特于1943年创立。 该活动是世界上第一个有组织的时装周,被称为“媒体发布周”。 那时候旨在吸引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时尚的注意力,当时时尚界内部人士无法前往巴黎观看法国时装秀。 它的目的还在于向时尚记者展示美国设计师,他们忽视了美国的时尚创新。1993年,该委员会美国时装设计师才提出了“纽约时装周”这个概念,最终变成现在全球时尚界的顶级时装周。 纽约时装周包括许多时尚品牌活动,如奥林巴斯时装周纽约和MADE时装周,以及许多独立时装品牌发行周。 纽约时装周的制作人包括IMG,社会时装周,FTLModa与时装周在线,Stye360,艺术心时尚,时尚时装周和ASC时装周等。 这几天的纽约,热闹非凡,全世界各大时尚人士全部都聚集在那里,为的就是参加一年一度的纽约时装周。 清晨,林义几人的早餐是在街边餐厅解决的,吃的是燕麦和面包片。 左右手撕着面包片,滚圆介绍了他的一个美国朋友,也讲述了他手术后的心历路程。 听着絮絮叨叨,一行人才终于弄明白了名不见经传的滚圆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跻身参加纽约时装周的原因。 主要功劳还归于桌对面这个叫史蒂夫麦奎的光头。这中年人不仅是街头音乐的终极发烧友,同时还有着自己的时装品牌。 一次街头表演时,滚圆经人介绍,认识了史蒂夫麦奎。后者看到他那纹身的瞬间,就有了把滚圆引到时装领域的想法。 这也是滚圆在史蒂夫麦奎的运作下,能迅速走红,并在各类杂志封面上占据的一席的原因。 说穿了还是滚圆这纹身足够吸引眼球,有一种让人看了之后不能淡然的资本。就这样,滚圆这深巷好酒加上好的运作渠道,自然而然就小有名气了。 滚圆自己也说,其实按照他的实力和名气是不够资格参加纽约时装周这种世界级别的秀场的。 但是架不住抱得大腿粗啊。 今年时装秀的举办地点在大都会俱乐部。 一进去,就能听到现场演奏着科尔波特的音乐。大厅里密密麻麻都是人,差不离整个纽约的时尚界名人都到场了。 有黛安娜弗里兰和CZ格斯特,也有南肯普纳、杰里吉普肯、康斯薇洛和鲁迪克雷斯皮等等一众名人。 时尚界大咖麦当娜也参加了范思哲1997春夏秀的Vers,一件无袖半透明黑色蕾丝很是抢镜,里面的星星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不过话说回来,偌大的会场,名人虽然众多,但坐在后排的林义只对前排并肩坐着的蕾妮齐薇格和小野洋子印象最深刻。 开场秀很惊艳,但是对林义这种门外汉来说,就是看个热闹。 比如颧骨凸出的瘦削脸蛋,和性感毫不相干的扁平身材,摇曳生风的猫步气势。 说到这些超模,林义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那么多名人政要喜欢和这些一没脸、二没曲线、三没化内涵、却个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搞在一起。 难道是成就感?征服感? 既然只是给自己涨经验,那还不如大明星来的实在吧。毕竟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明星比模特的地位还是要高很多的。 时装秀开始了。 让林义和现场众人有点意外的是,开场第一个竟然是LaetitiaCasta,不是外界猜测的吉娘娘。 不过也不得不说一声,LaetitiaCasta佩戴维密翅膀确实有点惊艳。 第二个跟着出来的是老牌天王吉娘娘,卜一出场就赢得了热烈的反晌。 可能是大家对她的出场顺序表示不满,或是从吉娘娘的出场顺序里明白了她要从王冠上退下来了。满屋子人都站了起来鼓掌,掌声热烈而持久。 接下来,众人迎来了眼花缭乱的秀场。其中的精彩就连林义这个门外汉也被吸引住了。 虽然看不上那些脸蛋和身材,但那些腿自己还是蛮爱的,用后世烂大街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这腿我可以玩一年”。 同时在心里也不得不感叹一声,现场的流行元素就算放到后世来看也完全不会过时,真是佩服这些顶级设计师对时尚的嗅觉和捕捉。 滚圆的T台秀在后半段,他不是一人独走,而是和一位超模牵手登台。 这酷酷的幽灵骷髅一出场,众人都有点窒息,随之而来的却是出人意料的热烈回应。 鼓掌的人群中,几人对视一眼。卢博士就欣慰说:“滚圆还真是有吃这碗饭的天赋,要是能在这条路继续走下去,肯定能大红大紫。” 听这话,林义没搭茬。虽然滚圆是自己好友,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觉得还是纹身取巧罢了。 要是换个人来,刺上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纹身,估计也有机会成功。 当然,要不是滚圆破罐子破摔,一个正常点的人谁敢这么玩? 这毕竟是刺身啊,一旦弄上,后悔的机会都不给。简直是拿自己的一生在换几年风光,但凡智商在线的人都不会这么做,代价太大了。 不过世界上总有这么多巧合存在,林义虽然不认同这种代价不浅的方式,却也发自内心的为滚圆高兴。 秀场后半段,史蒂夫麦奎因出场了,从现场的叫好成程度来看,林义分析,此人在纽约的时尚圈里地位应该很高。 这想法一出,林义自己都笑了,要是这人地位不高,滚圆这个粉嫩粉嫩的新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人头地了呢? 史蒂夫麦奎因在他本人的品牌走秀时做出了一个让大家惊掉眼球的动作,竟然弯腰脱下裤子露出一个印有米国国旗的拳击手的小内裤。 当然,这些惊讶归惊讶,林义还能泰然处之。 但是,但是看到后面这人的T台出场,林义整个人瞬间凌乱了。 你们猜看到了谁? 窝尼玛,竟然是特不靠谱。 对,就是那个后世当上了米国第一人,喜欢发推特怼人的“综艺主持人”。 唐纳德特不靠谱不是单独出场的,一起的还有鲁迪朱利安尼,黑色西装,瘪嘴瘪嘴的一脸不严肃,让众人大笑不止。 按照流程,时装秀后就是一个盛大的晚宴。 但是滚圆拒绝了这次晚宴,选择直接走人。 出了俱乐部,唐奇有点惊讶,于是劝说:“你这样子一走了之不好吧,会影响你的时尚事业的。” 哪知道滚圆无喜无悲的这样回答,“时装走秀对我来说就是人生的一种体验,一次就够了。 你们觉得我还有时间浪费在第二次走秀上吗? 所以影不影响,对我来说无足轻重,没把它当事业,也当不了事业。” 这话一出,众人不知道怎么接话,洒脱?还是人生的无奈? 当天晚上,在滚圆的安排下,一行人就乘飞机离开纽约,前往东京。 由于纽约和东京差十多个时区,众人一上飞机就开始准备倒时差。 刚把脖子上的U型枕头调到舒服的位置,滚圆就笑哈哈靠了过来。 翻了个白眼,林义就抱怨式的说,“好不容易我邻座是一个美女,你就和人换位置了。” 闻言,滚圆煞有其事的打量起了刚换走的那位,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那女人真的好看,足足有三分钟后。 滚圆才转头说,“应该是个日本记者,不过确实美丽,要不要我再换回来?” 林义心里叹了口气,要是真能换回来就好了。因为一想到接下来十多个小时要面对一副“黑白骷髅”,就感觉瘆得慌。 但口头还是说,“算了吧,女人再美也比不过咱之间的友谊。” 滚圆嘿嘿一笑,也不识破,就拍胸脯保证,“说了到日本给你介绍女明星认识。” 再次听到他提起日本女明星,林义偏头打趣,“赤名莉香?” “没接触过,换一个。” “山口百惠?” 滚圆嘴一抽,就说:“换一个。” “宫泽理惠?” “宫泽理惠也是这年头最具代表性的女演员,难搞程度不亚于赤名莉香和山口百惠,不过你要她签名写真的话我可以帮你弄一大把。” “写真又不能解决实际生理问题,我要真人。” 滚圆张张嘴,还是说:“换一个。” “广末凉子?” “还换一个。” “酒井法子?” “这,再换。” 林义不想浪费口舌了,干脆把眼睛一闭,就挥了挥手,表示你一幅没卵用的样子: “算了,反正吹牛不判死刑,你之前的话,我选择性的忘记。 要睡觉了,别打扰我啊。” 看到林义开始了爱搭不理,睡不着的滚圆把他的磨人功夫拿了出来,打着哈哈好不快活。 林义后面实在拗不过了。因为滚圆把头靠近,定在3厘米处,就那样默默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这把他下了一大跳,伸个手把骷髅头推开,掀着眼皮子道:“最后说一个,要是还不行就让我安静睡。” “你先说说看。” 听到这话,林义就有点无奈,想都没想,就张嘴说了个名字:“工藤静香,有本事你把她介绍我认识。” 滚圆噎住了,过了良久才呐呐说:“你眼光真好,工藤静香我也想要。 这位可是日本四大偶像天王之一,被誉为日本最后一个传奇歌姬的大美女” 林义问,“你还真认识她?” “做梦了吧?这样的女人在日本有的是人追。我虽然有点钱,但也不是纯吃饱了没事干的人。” “诶,这个也不行那个不行,你滚行不行?” 几人凑一起插科打诨,根据人生经验扯着扯着就聊到了社会层级方面。 卢博士说,“任何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产生社会分层。 而且始终遵循一个规律:上层社会人捧人,下层社会人踩人。” 然后滚圆就问,“什么是上层社会?什么是下层社会?我见过很多有钱人活的像一条狗。” 卢博士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认为财富只是一个表面的东西,其实还有一个更加微妙的东西隐藏在里头。” 接着卢博士把社会分为上层、中层、下层。 他认为:上层社会是由大企业家、政治家、投资家、富二代、女明星、名人等组成的群体。 到这里,唐奇还没等滚圆反驳,急性子就出来了:“富二代和女明星也算上层社会?” 滚圆也是认同的点点头,说女明星算哪门子上层社会,在他的认知里,这年头的很多女明星都是以一种依附的形式存在。 甚至有个别的还充当别人的w物。 换一种说法就是,很多女明星是被支配的,哪里够资格? 对他们的反驳,卢博士笑了笑,解释说:“我所讲的上层社会这个群,最大特点就是人与人善于联姻和联手。 比如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某企业家娶了某明星;某明星得到了某企业的原始股;某富二代跟某女明星在一起了等等。 为什么上层社会的人总是互相捧呢? 那是因为在上层社会里。首先人员稀少,然后大家个个名声在外,彼此之间基本都有耳闻,如果你想了解谁就去打听一下,结果什么都摸的一清二楚,所以每个人都很重视自己的名声。 其次,上层社会的每个人都掌握着大量资源,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有自己手里的资源去换别人手里的资源,这样才能把资源盘活,自己掌控的东西就越来越多,所以上层社会的人都乐于去分享。 再次,虽然上层社会的人的交往基本都属于利益交换,合作都是有条件的。 但是由于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背景和实力,所以大家形成了一种互相制衡的机制,一般情况之下很少有人愿意去做出“出格”、“冒大风险”的事,谁会为了占别人一点便宜而丢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 所以,虽然在上层社会里人与人之间少不了虚情假意和见风使舵。 但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如果哪一天两个人到了非翻脸不可的地步,也不会亲自出面解决。总之,上层社会的人总是努力保持一种风貌。” 看着滚圆和唐奇暂时不做声,卢博士又讲起来中层社会。 他认为中层社会是由高管、白领、创业者、中小企业主、自由职业者等等组成的群体,这个群体原本应该享受安逸的生活,但是大家普遍焦虑不安。 一方面高高在上的物价、冲击力巨大的互联网让他们没有安全感。 另一方面现阶段的互联网造富、科技造福等等财富浪潮又让大家蠢蠢欲动,所以这个群体最大特点就是等待帮助。 为什么中层社会互相等呢? 首先,中层社会的人改变命运的最好方式就是创业,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创业的打算。 但是创业是需要承担一定风险的,而他们身上的生活负担比生活支出、健康后备金等等,这让他们很难轻装上阵,于是每个人都在等一个更快、更合适、更安全的机会。 其次,创业还需要找到合适的伙伴和合伙人。 但实际上,中层社会里人与人最缺乏的东西是信任,这主要是由于传统商业的粗放和无底线竞争导致的结果,最终人心向背,人人自危。 其实中层社会有很大有才华和潜力的人,但是大家总是打不开怀抱互相拥抱; 所以,中层社会是最尴尬的阶层,他们可上可下,但是要面对压力、风险和猜疑, 他们也迫切想改变和创造,但似乎一直在等待机会出击,然而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专门给我们量身定做的机会和人? 而下层社会呢? 我不想用职业去划分,这会被认为歧视。 我认为下层社会主要指没有生产资料、仅仅依靠出卖劳动力而维持生计的人,他们在夹缝里求生存。 他们往往没有化,不在乎尊严,更谈不上自信。更重要的是他们往往睚疵必报、斤斤计较、互相踩踏。” 到这里,没在底层挣扎过的滚圆插话问:“为什么下层社会互相踩呢?” 卢博士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有心试一试林义,问他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对他的目的林义那是一清二楚,看来之前买万科股票所支出的1700万,给他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于是正了下身子说:“在一定程度上,我还是支持卢老师这观点的。 在2000年前,管子就提出“有恒产者才有恒心”。 这句话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原因有三: 首先,一个人要有一定的财富和资产才能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当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整日疲于奔命时候,往往也徘徊在出格、犯罪、和卖命的边缘。 其次,他们总是互相攀比和提防,总是生怕别人比自己过的好。 他们不担心那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成功了,却总是在意自己身边的人成功了,这让他们萌发嫉妒之情。 甚至,他们会在暗地里算计你。你在明,他在暗,他们会以惹你不开心为乐。穷人何况为难穷人?大家都是弱势群体,应该互相帮助。” 说到这,林义进一步解释,“上中下三个阶层最根本的区别就是: 上层社会的人,每个人只盯对方的长处。 中层社会的人,每个人都在等待别人的好处。 而下层社会的人,都在等着看别人笑话。 其实这也是一线城市、二三线城市、和广大农村的区别。 一线大城市有能力的人太多,大家相互牵制,所以只好遵守规则。 二三线城市虽有一定资源,但机会太少。只能大眼瞪小眼,空有一腔抱负。 而广大县镇农村就是地头蛇的天下,关系比能力重要,算计大于努力,攀比高于生活。 这就是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有钱人更有钱、有权人更有权的道理。 也是很多小镇、农村人削尖脑袋往大城市里钻的缘故。” 接着林义又举了一个例子: “在一个游戏里,主持人给每个人发一个气球,然后要大家在气球上写好自己的名字。 接着把所有气球收集起来,放到一个房间里。 然后再要求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气球,限时五分钟。 你们猜会有什么结果?” 说到这,林义并没有真的让他们猜就继续说: “结果肯定是每个人都一窝蜂冲进去寻找自己的气球,互相碰撞、推挤,现场一片混乱。 五分钟过去了,肯定只有极个别的找到了自己的气球。 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主持人要求每个人随即拿一个气球,然后把气球给相对应的人。 不出一分钟,大家都会找到自己的气球。 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互换想要的东西,是上层社会钱生钱、利生利的法宝” 十多个小时在六人的激烈讨论中过的很快。从东京国际机场出来时,一行人见到了接机的里原宿与藤原浩。 一番介绍,众人才知道里元宿也是一个街头艺术的死忠。但这人和一般人不同,是东京街头艺术的先驱者,鼻祖。同时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他凭借一己之力在东京爆发了里原宿潮流化,影响力巨大。 其人也因此上过时代周刊的封面。他和滚圆认识超过十年了,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而藤原浩的副职是一名DJ,本职工作是一名导演。这次滚圆被里原宿介绍过来,就是要参与他的电影kids。 这是一部叛逆的青春片。滚圆在里边饰演男三号,一个街头艺人,算是本职出演,只是结局不太好,这个男三号后面被火车撞死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4章往大了走往高端走 虹夕诺雅酒店,位于东京的核心地带大手町地区。 作为一家品质极高的日本温泉旅馆,以“塔之日本旅馆”为理念,在东京这一繁华地带,创造了已经很少见的日本风情。 前生就知道日本人是非常关注酒店卫生问题的。 听说每一个房间都是有一个非常严格的标准的,单单是检查卫生就有190多道程序。只要有一项不符合要求的话,就会要求清洁人员重新打扫。 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但一进房间门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净,这让林义有点困惑。 心想虽然酒店是很干净,但再怎么打扫也得讲究个极限不是?当地上没灰尘、没垃圾了,总到顶了吧? 但这家酒店就是给人感觉与众不同,高人一等。 把外套扔床上,林义站在房间中心细细研究了一番,良久,才发现是环境原因。 房间中每个物件的颜色、大小、形状、摆放位置都很有讲究,让人在视觉和感官上尽量贴近大自然。 处处显摆着清爽,通透。 林义点点头,暗衬这设计师厉害,心理学视角很是有一套。 刷牙漱口、洗头发洗澡,一番拾掇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趿拉个棉拖,背身往床上一嘣,搭丫个大腿,疲惫的身子一时舒服极了。 半眯着眼睛,本想睡一觉的林义此时却发现床头的诺基亚响了。 休闲的意境被打扰,心情顿时烦闷。不情不愿拿过电话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林义有点疑惑,但下一秒还是摁了通话键。 卜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吴景秀的熟悉声音:“林总。” “你又换号码了?” “没换,这个是为了特意联系你,新弄的,我这也是按照姐夫的要求做的。” 听她提到关平,林义识趣的不再过问:“你们进展顺利吗?” 电话那头的吴景秀没作答,而是问:“你什么时候来东京?” “已经到了。” 吴景秀顿了顿,又问:“在哪呢?” “大手町地区的虹夕诺雅酒店。” “那你准备准备下楼,我们来接你。” 看到这女人干净利落的挂完电话,林义只是静了一秒,就一骨碌爬起来穿衣套鞋。 这一年来,吴景秀这种处处小心的行为方式,林义早就习惯了。他甚至有种感觉,这女人越是谨慎小心,就代表这一年的收获越大。 按计划,吴景秀原本打算过年从韩国转道回国内向他面对面详细报告情况的。 但听到林义要来日本,又改了主意。 拾掇一番,林义下到一楼时就给卢博士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临时有事先走一下。 2月份的东京风有些大,有点冷。 在酒店外边哈着气,跺脚拢了会衣袖才等到一辆黑色丰田。 开门,进车,林义招呼了一声老样子的“关哥”,才把视线放到了一年未见的吴景秀身上。 高矮胖瘦还是没变。只是西装革履,配着干练的短发,很是有股子职场精英的味道。 顿时忍不住问,“在日本一年都是这打扮?” 吴景秀点点头。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打扮必须得和日本社会的主流一致。外边职业装,回家穿居家服,有时候为了需要,还得穿和服示人。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自己显得普通点,低调点。 随着一路交谈,车子慢慢来到了郊区。 关平把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等了会,当手机里传来刀疤的声音后,又掉头回转,大概开了800米,最终从左手边的一条岔道进了一栋民房。 进到房里,林义问:“刀疤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关平说他在小溪的另一边,也开一辆车远远吊着的。平时一般不见面,也不住一起。 “那他住哪?” 关平把手里的望远镜给他,指指左前方说:“在那小山头的左起第七栋木房子里。” 林义有些好奇,拿着望远镜一看,刚好在第七栋民房的窗台上看到了刀疤,此时后者也正用着望远镜四处察看。 当从镜筒里看到林义时,还傻傻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刀疤的日语学会了么?” “会了。” 说到这,关平顿了下,又补充道:“差不多一口纯正的东京口音。” 闻言,林义有点讶异:“他怎么学的?一年就会纯正的东京口音?” “他语言天赋很强的,以前作战” 说到这,关平咧开了嘴,不说了。 见状,林义翻了个白眼,也不再问。 二楼一间密室,先给林义倒了杯茶,接着吴景秀就给他递了一摞件。 然后,吴景秀开始了细细讲解:“现在日韩两国的半导体行业之所以能够纵横全球,与美国对它们的产业转移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在全世界半导体行业历史上,一共发生两次大的技术转移。一是上世纪70年代自美国转移到日本;二是80年代从美、日转到了韩国和我们t湾省。 作为半导体技术的缔造者,美国曾经在产业和技术上一直都把持着绝对的话语权。 而在扶植日本和节省人力成本的诉求驱动下,美国从朝鲜战争后期逐步将组装等尾部环节转移到了日本。 1953年,尚在东京通信工业株式会社副社长任上的盛田昭夫引进了晶体管技术,造出了日本第一台晶体管收音机。 随后两年,盛田昭夫将公司商标改名为“SONY”,造就了一代消费电子宗师级企业。 1959年,SONY出口美国的收音机便已达到了400万台。1965年更是飙升至2400万台,一时之间,MadeInJapan名声大噪。 SONY收音机,这是日本在半导体产业上的首次尝试。此后,日本在半导体消费级应用上一发不可收拾。 而此时,美国则是将半导体应用逐步转移到了军事领域,凭借出色的产品,贸易顺差拉大,这也成为了后来日美贸易的导火索。 在尝到了半导体产业所带来的红利之后,日本对于核心技术也愈发渴望,研发步伐不断加快。1959年美国集成电路产生,但两年后的1961年日本就拿出了自己的第一块集成电路。 半导体产业的兴盛也寄托着日本政府对于拉动经济复苏的目的,因此不少政策都进行倾斜,以关税壁垒和贸易保护来保护本土半导体产业。 另一方面,美国企业在日本兴盛的半导体行业上看到了极大的潜在市场,但囿于严格的政策保护无法开展,最后只能以合资技术专利转让的形势进入市场。 1968年德州仪器与索尼成立合资公司,各占50股份,其中德州仪器在3年内将IC电路制造技术转让给日本,这种技术转让的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日本半导体技术领先的壁垒。 随着对内政策支持、对外技术学习,日本半导体产业不断紧追。1970年,IBM拿出DRAM芯片后,日本NEC公司在次年就也拿出了DRAM芯片。 相比于日本的进步,美国此刻苦恼的则是与日本之间庞大的贸易逆差。1971年,日本受IC电路进步刺激的计算器产业发展迅速,以至于美国市场80的计算器产品皆为日本制造。 美日贸易摩擦因此冒出苗头,很快,美国就拒绝提供给日本核心的IC集成电路,以致与在1974年日本的计算器在美国市场份额狂跌27。 为了在技术上赶超美国,惨遭“腰斩管制”的日本决定加大投入,并且押注于DRAM产品。 日本通产省开始对国内的六家半导体公司进行经济补贴,从1972年至1976年间,这些公司一共获得了大约获得了2亿美元的补贴,大大推动了日本半导体行业的发展。 除开政府经济援助,通产省还将富士通、东芝等日本最大的5家计算机公司研究所联合起来,组成了VLSI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研究组合,以期毕其功于一役,集一流企业以竞争合作的模式打造出世界领先的技术优势。 80年初,日本已经可以做到领先美国半年生产出64K容量的DRAM。1986年,日本正式击败美国,成为了世界最大的半导体生产国,DRAM份额占到了全球80,在“举国砸钱、信息互通”的措施下,日本的VLSI策略取得了十分明显的成功。 随着日本半导体行业的腾飞,日美之间的贸易摩擦也在不断加剧。 面对日本大量的DRAM产能,在低价的现状下,美国国内厂商根本难以招架,最终日美1986年达成半导体协议,限制日本出口,次年美国又以日方未遵守协议施加100进口关税” 一边翻看件,一边听女人细说,林义也在心中把日本半导体产业的未来脑补了出来: 后来,随着个人电脑产业兴起,日本企业决策失误以及过于垂直所导致的尾大不掉最终将半导体行业拖向了衰落的方向,再加上国内泡沫经济,日本的半导体大国美梦就此终结,取而代之的就是它的“世仇”韩国。 吴景秀讲完日本半导体的昭和陷阱后,接着又说到了关于韩国在半导体方面的决心与崛起 “在日美半导体贸易冲突频繁、传统霸主地位面临挑战之际。 韩国抓住了日本DRAM生产空窗期,在接受美国产业指导的同时还积极收购日本企业技术,逐步奠定了自己的技术基础。 1975年,韩国政府公布了推动半导体发展的六年计划,着力推动本土半导体企业发展,以财团为中心向国外引进技术和人才。 此时,成立了6年的三星电子也不再满足于和外企合资铺设冰箱、空调等产品线,而是勇于向上游进军。 在1974年收购了韩国半导体公司50股权之后,社长李秉喆在1979年力排众议,继续收购了余下的股份,并于次年将韩国半导体更名为三星半导体。 在关乎“国运”的半导体产业问题上,韩国政府也不停出台政策来助推行业进步。 光是在80年代到90年代初期,韩国政府就出台了五项大型政策,直指半导体产业振兴问题。 三星看到半导体行业的市场潜力,率先投资了27亿元来建立半导体研究所。 值得注意的是,在韩国半导体发展的历程中,其高度集中的财阀制度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从发展之初,韩国政府就提出“政府大财团”的经济发展模式,并牵头LG、现代等财阀成立韩国电子产业联盟,想要通过政策引导来利用巨头经济影响力。 虽然韩国半导体迅速发展,但在邻居日本霸主的地位面前还是有所不足。当1984三星完成64KDRAM研发时,日本已销售了四年之久。由此可见,日韩双方的技术代差从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好在属于三星的DRAM产业上爆发点很快就到来了,随着日本DRAM产能过剩,日美爆发贸易冲突,全球DRAM价格暴跌。 在半导体贸易协定中,日本承诺缩减产能和出口以提振价格,但收效并不明显。在日本企业低价攻势之下,美国企业纷纷败走麦城,押宝DRAM的三星虽然这场价格波动中损失惨重,亏损3亿美金。 但是因为日本企业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个市场的空档期出现了。 在美国反倾销管制下,再加上难以适应市场发展,日本半导体逐渐衰落。三星则是逆势而上,认定DRAM将会迎来爆发,不断增加投资并于1985年推出了1M容量的DRAM产品。 其后,三星逐步追上日美的研发步伐,并且在1992年制造出首个64MDRAM,再到后来因为收购了来自美日两国企业的技术,一举憨实了自己在半导体领域的基础。” 说到这,吴景秀顿了顿,接着低声说:“这是明面上,韩国在半导体产业上做出的努力。” 闻言,正在察看件的林义抬起头,眼睛一亮:“明面上? 难道人家暗地里的线索也被你摸到了?” 一年前,吴景秀出发来日韩时,林义就和她关于韩国的半导体技术的飞速发展,曾交换过想法,做过布署。 都认为韩国有一股暗地里的力量在日本挖人挖技术。只是这是属于商业间d的范畴了,保密级别肯定是非常高的,一般情况下是难以触摸到。 一年以来,这女人都没提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却突然提起,那肯定是再这方面有了进展。 果不其然,只见吴景秀得意一笑,就说:“也是运气好,这多亏了汤上之隆,是他发现的。” 林义有些好奇,“汤上之隆是东芝公司的那个技术课长吗?” 女人摇了摇头,“不是。 这是我九个月前发展的另一个主要目标,在我心里,他比技术课长北原仓颉还要重要一些。” 原来那技术课长叫北原仓颉啊,以前这女人为了谨慎,从不在电话里提名字的。 心里这么想着,林义就问,“有这人档案吗?” 吴景秀从一摞件中挑出一个件夹,翻开摊在林义跟前,说:“这是他的档案。” 汤之上隆,男,曾任日立微细加工研究所所长,生于1960年。 1986年京都大学研究生院原子核工学专业硕士毕业后,进入日立制作所。 在中央研究所、半导体事业部、设备开发中心、尔必达存储器、半导体尖端技术等部门,从事微细加工技术开发长达11年 看完简历,林义问:“你是怎么捕捉他的。” 说到这,吴景秀就有点小骄傲了: “他在日立公司的派系权利争端中站错队了,事后他所在派系遭到了对手的无情清算,汤之隆上也不例外。 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很多新闻媒体都有报道,看了报纸后,我就对他起了兴趣。 通过细致的调查一番后,发现他有个住院的母亲,这两件事加一起给了我们有乘之机” “那他是怎么发现那些商业鼹鼠的?” “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女人从源头开始讲:“汤上之隆1987年进入日立成为半导体技术人员,在尔必达经历了日本DRAM产业的最后尝试,他投身半导体产业研究。 根据他自身的研究经历,他怀疑富士通有一些日本人在帮三星做事。” 林义也是有些惊奇,“难道他在早期就开始怀疑了?” “对,他搞研究的需要经常加班,有几次不小心发现了同事的形迹可疑。 当时他没做任何反应,只是悄悄留了个心眼。 后来他在前田和夫于1995年发表的半导体通俗著作中进一步发现了端倪。 在前田和夫于1995年发表的半导体通俗著作中,竟然有他在Seete由东芝、日立、NEC等成立的半导体民间联盟期间所写的内部保密材料。 并且,引用的未经公开发表的内容相隔时间极短。 而前田和夫与汤之上隆也素不相识。 由此汤之上隆怀疑,前田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快捷全面的搜集关涉半导体的保密信息。 是因为前田与其他一些日本半导体人士一样,其中包括富士通的高管,都是三星在日本组织成立的顾问团的一员。 这个顾问团很有一些来头,并且在日本半导体界织就了一张神通广大的情报网。 后面他通过搜索媒体资料发现,三星DRAM大业的建立,和日本人有不少关系。 1983年,三星接受夏普的技术转让,建立了DRAM一厂,初步尝到了甜头。 但之后的二厂栽了跟头,因为成品率太差,建厂失败。 到了三厂,三星花高价组建了一个由日本专家组成的顾问团,好“让钱发挥作用”。 90年代,三星还承接了NEC派过来的DRAM订单,学到了NEC先进的量产方法。 日韩半导体界的“交流”由此十分频繁。 他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言,在八九十年代周末由日本飞往首尔的班机中,坐满了日本的半导体工程师。 汤之上隆猜测,一些灰色、甚至是hei色的情报交易,由日本的顾问团在中间暗箱撮合。” 林义喝了口茶,此时的兴趣也是大起,问:“顾问团在中间真的有暗箱操作吗?” 吴景秀咯咯一笑,就说:“你猜。” 这一刻,林义感觉这女人又回到了国内的那种我行我素的性子,活力满满。 于是笑笑说,“应该有暗箱操作,而且按你的性子,肯定会见缝插针,估计还从其中捞到了不少的吧。 我猜的对不对?” 吴景秀点点头,很是满足自己的骚操作,得意说:“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把前田给攻克了。 一条最新情报的标价,标价60100万日元之间。具体价格视情报价值而定。” “三星对于日本半导体企业的最新情报,尤其热衷。 根据前田昨天传来的消息:日立的1GB规格DRAM正处于研发阶段,便听说了试制样品落到了三星手里,而日立不过试制了十几个样品。” 瞅着林义看过来的眼神,吴景秀笑着拉开了一个抽屉,然后从密密麻麻的封装带中找出一个。 摊在他跟前就说:“我们也得了一个。” 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会,根本看不出什么门堂,于是装模作样一番后就问:“这个花了多少?” “100万日元。” 林义没搭话,心里却在想,这东西要真的是1GB规格DRAM样品,那一点也不贵,花的非常值。 接下来,吴景秀又把件上的资料口头诠释了一遍: “日本顾问团只是三星庞大情报网的冰山一角。 除了这种或灰或黑的情报交易。三星尤为注重市场调研,并网络相当数量的全球优秀人才以洞察市场先机。 三星与日本半导体企业市场调研人员的体量,相差有数十倍之巨。日常的数据统计,并非这些市场调研人员的首要工作。他们的主要职责,在于感知并准确预测市场需求。 比如,一个市场调研专员被派到中国来,他要在中国住上一到两年,学会讲普通话、吃中国饭、了解中国人的喜好,做完了这些功课,再确定三星应该给中国人生产何种DRAM产品。 要做到精准的需求预测,离不开天生的直觉,这种市场嗅觉无法经后天的教育培训得来。 因此,即便是三星董事级别的高管,每年都需要不设顶薪,为公司物色一名这样的人才。 在他们看来,一个市场决策,可能直接决定了今后的资本开支计划,钱一花出去,就找不回来了。 而在这些顶级人才进入公司后,迎接他们的是更残酷的竞争。一个惯例是,如果40岁还未当上部长,就必须从公司滚蛋。 这激烈的内部竞争,让身居高位之人都不可丝毫懈怠。 与之不同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日本半导体企业内,各部门之间有一条鄙视链:研发、量产、市场,这种分工高下就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士农工商”,观念之根深蒂固,很难动摇。 如果一个研发人员被调到了市场部门,那他一定认为自己没前途,要完蛋了。 除去分工高下之别,日本的半导体产业人员在走向高位之后,便逐渐远离一线车间,不再了解最先进的技术,有如隐士一般。 这造成的一个问题,就是每个职能口,实际上都被能力不逮之人所占据,有能力的普通职员,早早的就不干技术活儿了,当了领导,却又离市场太远,这便不能履行他在公司的领导职能。 目前分工如此割裂,我认为将来日韩半导体企业之差距,会越拉越大。 在三星以其严密庞大的情报网偷师日本老师之技术产品、以优秀的市场调研团队把握电脑行业之变化、以廉价生产技术提供的DRAM冲击市场之际。 可以预见,日本半导体企业如果再不变通,将会迎来滑铁卢,节节败退。” 听她报告完,林义没第一时间出声,而是认认真真、极有耐心的把所有件资料都查看一遍才松弛下来。 闭上眼睛,靠着座椅,林义的内心此时有些不平静。 当初之所以能一而再、再二三的容忍吴景秀的“我行我素”。除了自己当时的实力弱小、人才极度缺乏外。 其实也未尝不是看中了她这种“无所畏惧”的性格。 因为在这个年头,以林义的经验来看,有个“刺头”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 利用她这“无所畏惧”的性格,有时候可以在“无解”的局势里,心存希望的找到一个破解之法。 当时她提出要搞芯片,林义虽然没爽快答应,但内心何其不想搞一搞,后面提出的“以低芯养高芯”就是证明。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的是,把吴景秀派到日韩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收货大到林义自个有点纠结了,根据吴景秀的野心和行事方法,芯片肯定是往大了走,往高端走。 这与他当初的计划的“低芯养高芯”是不一样的。可是要放弃如此大好局势,不用女人说,林义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经历过后世芯片之痛的自己,何尝不想热血一把,拼搏一把。 到此时此刻,林义也明白了,这女人先是说日本半导体的“昭和陷阱”,接着又说韩国半导体的“三星谍战”。 其实是给自己建议了一条芯片要走的方向,一条艰难险阻里可能成功的方向。 同时也是用这种方式游说自己搏一把前程。 虽然她至始至终没开口提过一句,但经过几年的相处,两人都非常熟悉彼此,明白彼此。 林义又挣扎了会,此时内心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求稳,自己不缺钱路。” 而另一个声音又告诉自己“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中国芯能不能有一丝机会崛起,最后的希望就在今明两年,过了这个村就再也没这个店了。” 因为过了这2年,随着互联网和半导体产业的高爆发,一波波超级红利会让西方把封禁之门彻底锁死。 在椅子上又沉默了会,林义突然睁开眼睛看对面的女人,郑重的嘱咐:“搞半导体搞芯片我支持,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虽然现在这些手段很有必要,但光明正大的才是永恒的。 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总你放心,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我明白的,” “那好,所有一起,你需要多少资金?” 听到这话,吴景秀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死寂死寂的5个小时没白捱。 “分三期走,一亿美金。” 说着,女人没给林义头疼外加反悔的空挡,拿过一份件摊开就说:“这是我这一年来调查后做出的慎重考虑。 里面包含了芯片各节口所需要的人才、生产线的购买、香江办工的地址、芯片今后要走的路线” 又看了一遍件,林义就说:“既然要做,就快,我担心再过一段时间生产线会把控更严,就算你不走常规渠道,也难以求到。” 吴景秀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好,要是加紧时间的话,我需要一批特殊人才,像我姐夫和刀疤这样的人才。” 林义翻个白眼,知道她想干嘛,但也没反驳:“要关哥回去一趟吧,看能不能招揽一批过来。” 接着把关平也叫了进来,三人就具体细节好生商量了一番。 比如这抽屉里密密麻麻的绝密技术资料或样品,林义是绝对不能碰的。因为万一出了问题,那就意味着大麻烦。 “我之前和姐夫商量过,等明天那个样品一到,就让他先带着所有东西回国。” 林义看向关平,慎重的嘱托:“关哥,这个可要小心。 不然损失金钱是小事,被抓包了,免不了要进去蹲几年的。” 关平点点头表示知道,说有自己的渠道,不用担心。 接下来三人又商量了技术人员去香江的掩饰身份和路线。 生产线和精密仪器的购买渠道和运输渠道。 最后,关平和吴景秀提了个建议,所有大陆境外的活动,林义不得插手。 大陆境内的活动,短期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接手,以免出现意外,唯恐波及到他。 林义心一暖,却也没拒绝,不是自己怕死,而是自己扮演的角色太重要了。 凌晨时分,三人会议终于结束了。 紧绷了一天,骤然松弛下来,困意顿时来袭,林义有点招架不住了。 拒绝了关平吃夜宵的邀请,打个哈欠,林义起身想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吴景秀把他叫住了。 看着林义和关平一起看向她,女人直接说:“姐夫你先走,我和林总有点事情需要商量。” 听到她称呼“林总”,两人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关平很是规矩的起身离开了,临走前顺带把外边的门也给带上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5章水的不想说了 吴景秀怔神静默了会,过了许久才开口:“明显的破绽应该是没有的。 但在我的信条里:任何事情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而且有迹可循。 这也是我自信一旦选定下手目标,就能找到对方弱点、攻克下来的精神支柱。 我最近半年,一闲下来就在接受姐夫和刀疤的特训。 所以当我懂的越多,就越发现刚到日本那段时间,或多或少手段还是有些粗糙了的。 这一年来,我处处小心翼翼,就是有种直觉经常在脑海里缠绕,不出事还好。一旦被有心人给盯上了,我肯定会万劫不复。” 林义表情凝重的和她对视了会,半晌提议说:“要不你先回国?” 听到回国,吴景秀只是沉吟了下,就把头摇的叮当响:“从无到有,历经重重困难,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如今的良好局面。 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就知道她会这么选择,林义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语重心长的说:“你这个大好年纪,我是担心万一出事了,怕你将来后悔。” 看到林总为自己担忧,吴景秀心情大好,挥手一晒道: “我觉得这个年纪正好,往前是青涩少不更事,往后是老迈顾虑重重。 我现在除了一个姐姐需要记挂外。即无父母,也没丈夫,更没孩子,干干净净的没前尘往事的烦扰,甚好。 而且我觉得,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了自己心中的追求,大可以不惧天、不怕地的轰轰烈烈一回” 感受到桌对面的豪迈,林义无言以对。 同时也在想,自己所有的下属里,如果谁能有一丝机会完成“偷芯”这项艰苦的任务,那非吴景秀不可。 蒋华太过守城,一路走来都是步步为营。 王欣倒是机变有余,且学东西快,成长潜力非常高。 不过她们都缺乏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做事也没有吴景秀的特立独行、不择手段和诡谲,那注定在日韩会畏首畏尾,成不了事的。 但是林义知道:在科技的历史长河里,几乎所有的后来居上,几乎都有谍报的身影,这差不多是每个时代的“诅咒”了。 所以在他看来,有吴景秀这样的全方面素质人才在,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虽然这女人有时候很抽风,还经常不尊重公司内部的竞争对手,甚至不尊重自己,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今后如何先不去说,但眼前要是用好了,确实是一把尖刀。 诶,人无完人。 就像古代的将军,在前边大杀四方的,又有几个不是脾气暴虐、自视甚高、无法无天的主?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和某种时候,无所畏惧同开拓创新是可以挂钩的。 林义本来困的不行,但是被这女人的一番热血激情给渲染了,一时间精神又亢奋了不少。 谈到三星鼹鼠顾问团时。 吴景秀说:“以前田为突破口,目前我们已经成功拿下了27人。 这27人遍布NEC、索尼、东芝、富士通、日立等10家大公司。 但根据前田的猜测,这鼹鼠顾问团的整个情报网络,估计不下100人。 而且都是高端人才。他们要么是研究所的顶尖研究员,要么就是核心管理层和技术骨干,都是能接触到绝密商业秘密的那种。 按我的设想,尽快争取把剩余的人也全部攻克了,三星拿多少绝密资料,我也要跟着复制一遍,甚至要求更多。” 林义琢磨了下说,“你们这个工程量难度可不小。” 女人点点头又要摇头:“难度确实不小。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是背叛者了。 所以,既然我们已经寻上门来了,要么同我们达成合作,要么提心吊胆的等着我们耍手段揭露他们。 其实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这些贪婪之辈也是明白自身处境的,目前倒还没出现过太大的挣扎。 毕竟一边是人人羡慕的高职位、高社会地位、高工资加两份出卖款;而另一边却是暴露后的人人喊打和铁墙。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一旦我们找上门了,他们就没得选了。 况且我们出手大方,合作的手段也很柔和,不会特意去刺激他们,以免狗急跳墙。” 有道理,但林义还是有些担忧,“你们这样贸然插一手,不怕惊动三星吗?” “在这点上,林总暂时可以放心。这些人鼹鼠之所以能被三星收买,图的是钱财。 而我们的到来,能够给他们带来意外的收获,一份东西拷贝一下就可以卖两份钱,他们明明知道会增加风险,却也没得办法。” 这个没得办法让林义无语,不用说,在接触过程中吴景秀肯定是耍了手段的,威逼利诱外加软硬兼施肯定是少不了的。 看到桌对面这人无言以对,吴景秀笑的很是满足: “根据我们的暗中观察,以目前这27人的行为来看,他们的警觉性非常高。 贪婪的他们即想收我们的钱,却也不想让别个知道我们的存在,都是千年的狐狸,狡猾着呢。” 林义还是提醒,“不能想的太过简单。 你是想把整个鼹鼠顾问团都攻克一遍,这样难免会惊动三星的,我就怕他们前期忍得住,然后给你们来一招diao鱼执法。 那你们可就危险了。” 吴景秀显然也是想过这种情况,于是说:“要是真到了这一步,要么鱼死网破,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们选择鱼死网破,这就是我” 吴景秀顿了顿,才继续说:“这就是我托付林总照顾好我姐姐和小侄子的原因” 深入交流一番。 林义最后张张嘴,欲言又止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表示有自己在,吴芳芳的经济与人身安全不用她担心。 结束密谈,林义出了密室,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 03:11 林义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之前都那么困顿了,竟然又捱了3个小时。 郊区的深夜有些寂静,缓步在冷飕飕的走廊上,看了眼满天繁星,林义哆嗦问守门的关平:“有夜宵吃吗?” 闻言,关平的面色有点怪异。心想这小义之前有夜宵都不吃,现在大半夜哪还有夜宵摊。 瞅着关平脸上别扭的表情,林义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有点不死心:“家里没一点余粮的?” 看他这个样子,关平一言不发下了一楼,一阵翻箱倒柜,上来的时候用碗盛了几个饭团。 迫不及待的起一个,却感觉表层腻乎呼的,林义顿时蹙眉:“这是摆了几天了的?” 关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后面干脆抓一个往嘴里塞,用鼓鼓的腮帮子告诉他,这东西还能吃。 叹口气,心想这几人是真的懒到家了,竟然没在家里开火的。 看着关哥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林义砸吧砸吧嘴,最后还是没敢动口。 转身进屋,洗个澡,躺在床上的他开始头疼的睡不着了。 一不小心的豪言壮语,一亿美金就像洒洒水一样给扔出去了。 真的是脑壳疼! 在脑海里把步步高超市过一遍,感觉剥削它不现实,有shoppga这个大嘴巴在,根本没有多余的油水救急。 而步步高电子呢,好像还有储备金3000万,要是现在张口打这笔钱的主意,保准一向温驯的蒋华会和自己犯急。 最后就是北极光微电子了,现在年也过了,96年度的结算也快出来了吧,应该是有点存货了的。 问题就是不知道能支援自己多少,要是还有个三、五千万的,加上方源资本里边已有的五千万。 等过段时间,一个亿的资金到东南亚几个国家去滚一圈,操作的当的话,翻个八九倍是可以期待的吧。 一夜思绪难愁,好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还是得忍忍,现在国内也是凌晨2点过了,现在去打扰她们的美梦有伤天和。 闭上眼睛在床上想着一亿美金,想着不知前路的芯片未来,一时间翻来覆去,辗转难测。 心想还是吴景秀好,不知道芯片的未来需要面对何等困境,至少目前可以凭着一腔热血,毫无顾忌的释放激情。 浑浑沌沌的听到了鸡叫声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着了,流着哈喇子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林义召开了一个世界瞩目的产品发布会。 只见自己站在台上面对乌泱乌泱的人群,左手插兜,右手拿起世界上第一款智能手机,笑眯眯准备开口说话时 突然醒了,尿憋醒的。 看着四角裤里的珠穆朗玛峰,林义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做个美梦,在梦里取代了乔布斯,竟然被尿滋醒了,真的是没地方说理了 在国人眼里,一日三餐里面早餐肯定是最重要的一餐了。 俗话说: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 这是一个非常营养健康的饮食规律。 但是经历过社会的人都知道,早上匆匆忙忙的搂着老婆或其她人,觉都睡不饱,或者晨运一下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精力去做早餐? 所以早餐要么吃剩菜剩饭,要么去街头花心思饱饱口福。 而中午一般会吃个盒饭,而晚上就是大餐时间了。虽然知道不健康,但是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 也正是因为国内对早餐的重视却又不自己做,所以大街小巷都是布满了早餐店。即使是再匆忙的人们都基本上会在早餐店驻足,买上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唤醒自己一天的脾胃。 而对于国内常见的每天早上都会冒着热气的早餐店不一样的是,在日本你基本上在早上是看不到这样的场景的。 因为在日本你基本上是找不到早餐店的,那既然没有早餐店,日本上早上都吃些什么呢?其实无外乎是这两种。 一般大多数日本人都会选择在家里吃早餐,而且因为日本人的饮食都是偏清淡的,所以早上基本上都是一碗米饭。 好一点的还会有些许烤鱼,微增汤。 这些东西确实是比较健康营养,但是对林义这种生于潇湘、长于潇湘,吃惯了辣椒油腻的人来说,这些过于清淡了。 一口把两食指大的烤鱼吃掉,林义看着同桌的一男一女有点木。 只见人家端一碗白白的米饭,然后打个生鸡蛋放里边,再加点生黄瓜片,就开始了吧唧吧唧,那个律动那个声响好像挺好吃的样子。 忍了一会儿,林义实在忍不住了问:“在国内当惯了大爷,这东西能吃得下?” 关平咧嘴一笑准备说话,但看到林义被自己的笑容吓得偏了头,悻悻然把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又开始了嚼吧米饭粒。 倒是吴景秀咽完一口就说,“刚来确实吃不下,但是为了适应环境,强忍着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到现在我还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早餐了。” 看林义憋着嘴不以为意,女人就解释说:“日本是世界上肥胖率最低却又长寿的国家,原因就在于食物少油少盐” 听着她胡咧咧,林义有点后悔昨晚为什么不从城里带瓶辣椒酱出来了。 吃一碗白干饭,来到市中心的林义远远地看了眼吴景秀用作掩饰身份而开的街机游戏机公司。 公司算不上大甚至还有点小,北原仓颉同汤之上隆等日本本土技术人员,加上之前从国内过来的陆远5人,总共才38人。 黑色贴膜的丰田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 林义问,“这些人都有把握带去香江吗?” 吴景秀嗯了一声,回答说: “这里的每个技术人员都是我们精挑细选的。 当时挖他们前,我们都做了严格的调查和评审,觉得有机会才同他们接触。” “再者,我曾一对一给他们做过思想工作。 只要过去工作一到两年,带出几个徒弟就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薪水返回日本国内。 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要知道,现在日本的经济不景气,失业率居高不下,很多城里人因为没了工作没法继续生活不得不举家去了乡下。 现在有一份干一年可以抵十年的工作,这些人还是很乐意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6章当然是抓回来结婚了 咸湿的海风吹得衣衫作响,沙滩上,红布桌子摆满了祭品,戴着红盖头的摄像机也立在边上。 滚圆和一众主创们手持一柱香跟在藤原浩导演后头,念念有词后开始了庄严的三鞠躬。 肃穆中掀红盖头揭幕,排队插香,开机仪式既成。 林义发现,这年头日本的开机仪式和国内有很大的不同。 除了更加重视,更有仪式感外。 还有一条充满歧视性的潜规则,那就是女性得离摄像机远点。 不论你是大牌的女制片人,还是爆红的女一号,都不能碰摄影机。 根据滚圆的说法就是,在日本演艺圈,认为女性碰了摄像机会沾染晦气,容易出事故。而要是票房不幸扑街了,那对不起,你还得背大锅。 所以,如果有哪个女人在开机仪式上不慎行,得罪的就不是导演一个人了,而是整个靠电影吃饭的制作组。 更甚的是,该女性会在日本演艺圈坏了风评。 瞅了眼100米开外旁观的女制片,林义最后把目光投放在了kids的几个主演身上。 心情顿时有些莫名 这部小众电影林义前生在名古屋无聊时看过,相较于电影不那么精彩的故事内容,其后续一系列诡异则更让人记忆深刻。 Kids的主角们是在里宿原化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几位桀骜不驯的街头艺术表演者,真的就如电影角色般拥有了精彩而短暂的一生。 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1999年,男一号会在横滨的一家酒店上吊自杀,结束了年轻的28岁生命。 2000年该电影的男二号也将步入后尘,因心脏病逝世,享年31岁。 至于原时空的男三号,林义具体记不太清了,好像也过得不如意。但这都没关系,有点可怕的是,滚圆这一世参与其中,好像也难逃这一魔咒。 海浪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冷,紧了紧外套,林义和众人一起坐在边上,新奇的观看着藤原浩导演指挥开机第一镜。 不同于卢博士等人的第一次见,全神贯注。 见过了后世繁华的林义思想不由开启了小差,望着藤原浩的忙碌背影,恍惚着就想起了日本电影大师黑泽明。 黑泽明,和中国第五代导演一样,都是以世界的视角来表现日本的,这就注定和日本原有的审美不符。 而我们后世熟悉的“xxx专门拍摄本民族愚昧和阴暗面,讨好外国影评人”,这句话就是中国从日本鹦鹉学舌学过来的,xxx原来的名字不是张艺谋,而是黑泽明。 说来也讽刺,拍出世界级丰碑电影罗生门的黑泽明,在世的时候曾一度被日本人骂成卖国贼的;不甘受辱的老黑还一度因此自杀过,只是未遂。 要说日本人民喜欢的演技风格,那就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有山田洋次这样外国人也能看的,也有那种外国人看来纯属屎上覆盖着呕吐物的。 和印度电影一样,人家就不是拍给外国人看的,你说不好,那你算老几? 日本表演风格的夸张人所共知,很多人说这是因为日本演员舞台化经验多。 但林义认为这马屁就拍到马腿上了。 日本国际化的演员多了去了,像渡边谦、菊地凛子他们在外国导演的电影里表演非常正常,但在日本电影中就离谱到不敢想象。 还有人说是漫画风格,其实日式夸张和漫画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白了,日式电影表现的就是日本人生活中的虚情假意而已,平时聊天就那样表现。用国内的键盘侠发明的话说,那叫装13。 林义接过滚圆递过来的水,小喝一口,就好奇问:“你们这部电影要拍多久?” 滚圆说,“三个月左右吧。 但我的戏份不大,等第一镜结束后,就会集中拍摄我的,大概4天左右完成。” 唐奇顿时就惊讶道,“你个新人男三号这么大牌的吗?优先集中拍摄你的?” 滚圆哈哈一笑:“说是男三号,其实也就是个戏份多一点的龙套,里宿原老师和导演知道我的时间宝贵,就优先给我腾时间。” “时间宝贵”一词落在众人耳里,不约而同的想到其不多的岁月,于是大家都识趣的不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 好像知道林义一行人在刻意避讳一样,滚圆咕噜咕噜喝掉一大半瓶水,倒是大大方方的讨论起了生死。 只见滚圆说:“当初刚得知自己患了绝症时,我非常惧怕死亡,不甘心就这样子从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于是我翻阅了很多的资料,科学也好,神学也好,我通通翻阅,目的就是探寻人死后是不是真的永久不在了?” 话到这,他嘿嘿一笑,接着又说:“你们还别不信,我还真找到了一些东西。” 卢博士扶了扶金丝眼睛,兴趣极大的追问:“是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见几人都好奇的看向自己,滚圆也不卖关子: “曾有科学家认为:其实人类在死后并不会真正的死亡,而是每隔150年之后就会重新轮回一次。 也就是说在死亡150年之后将会重新回到地球上,也就是死而复生。 我们所说的人在死亡之后消失不见,是从宏观的角度来进行分析的。 而科学家的作业分析是从人身体的微观角度来分析的,不管是人还是动植物,都是由粒子电子等一些简单的物质构成的。 而在死亡之后,从微观的角度来讲,人类是无法看清的。 就比如人类的灵魂以及大脑的思维意识,他们可能并不会随着人体的死亡而消失,我们之所以无法看到它们,是因为它们以粒子的形式而存在。 从物理学上来讲,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任何能量都不会凭空的出现,也不会凭空的消失,这维持了整个地球的平衡,这些能量可能会以另外的一种形式而存在。 人在死亡之后分解成各种各样的粒子,或许在150年后会通过量子纠缠等其他的方式再次进入人类的体内,成为一个新的生命体,这些基因也会重新的排列组合。” 滚圆这话一出,完全颠覆了一行人对死亡的认知,顿觉新鲜。 林义当即就问,“那你从神学上找到了什么依据?” 只见滚圆又说,“人死只是身体的消失,灵魂是不灭的。 比如举个例子。人类怀孕只是肉胎,在没出生时并不具备魂魄,只有在出生前的两至三天才有三魂七魄附体降生,就是我们所说的投胎。 没有魂魄成功投胎的肉胎生出来就会变死胎;而三魂加七魄投胎不齐的,生出来就不正常,是傻子或半傻子。 神学说,每一个孕妇身边都有魂魄跟着随时准备投胎。 而灵魂投胎也是个技术活,怎样的魂魄适合选怎样的胎去投,不然的话会造成胎死魂魄散,所以才有咱们中国的所谓生辰八字。” 听到这话,唐奇马上就提出质疑:“我们老家前年发生这样一件事,一婴儿出生时是死胎,不会哭。 但被当医生的父亲用人工呼吸救活了,而且后来还是个聪明的小孩。 那怎么解释?” 这一点也没难倒滚圆,只见他不慌不忙解释道:”应该是这小孩未来的命运极悲苦,魂魄知道此胎日后的灾难不愿去投,但被救活了又不得不去投了。” 众人被噎得无言以对,还可以这样牵强附会的。 倒是唐奇老婆顿了顿,就迷糊说:“要按你这么说,真有魂魄的话。 那我儿子可能是先找到了我老公,因为我生娃的最后几天都没胎梦。” 说着,女人指了指唐奇继续道:“但他却梦到有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站在我家阳台上,问对方是谁,那人就在那打太极一样戏耍我老公,气的他将人家推下了楼。 然后第二天夜里我的羊水就漏了,可孩子死活都生不出来,危机的时候剖腹产才把娃生出来,娃一出来就给孩子爸摆脸色,只要他抱就哭,然后又打又咬又蹬又挠的,看的我一头雾水。”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唐奇,问他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唐奇点了点头,但反驳道:“这就是一个巧合罢了,孩子出生看谁都是不顺眼的,又哭又闹是很正常的现象。” 这时候,一直充当倾听者的焦思佳导员笑着发话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三魂七魄呢?鬼怪看多了吧?” 被无情讥讽,滚圆顿时就不愿意了,辩解说:“你要么无知,要么是书呆子,鬼怪和灵魂能搭边么? 你知道科学怎样证明灵魂么?将临断气之人裸体称重100斤的话,称完后这人马上断气死亡,立刻再称重则已少了2550克。 不同等级的灵魂重量都不同,这就是灵魂离体后的体重,东方玄学叫魂魄,西方科学叫脉气,这是东方玄学与西方科学都吻合的结果,被你称作鬼怪?” 卢博士也赶着插一脚,笑问,“那按你说的,要是七八个灵魂跟在一起肯定会打架的,最后投胎的要么是强者大智商的人,要么就是大恶人?” 滚圆顿时摇头,“不会,灵魂分等级的,也要讲究个合适不合适,一旦某个灵魂已占据肉胎,其它灵魂会守则离开,不然后会造成谁都投不了胎或错过投胎时机的。” 众人立时忍俊不禁。 焦思佳导员显然不轻易认输,于是说:“所以你当时投胎就没掌握好这个技术活,不然的话当时投到一大富大贵人家,现在美女香车忙得不亦乐乎,就没功夫在这里瞎说八道了。” 后来林义问: “佛教讲六道轮回,信佛教死后的有轮回六道,信耶稣的他们没有六道,只有两道,天道和地狱道。 那我很好奇,他们所谓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 而像我们这种不好、也不坏的人死后怎么办? 下不了地狱也上不了天堂,难道灵魂在空中飘吗? 那不就是所谓的孤魂野鬼了么?” 这话一出,滚圆眼珠子转溜转溜,一时也没想出个撤,尴尬着把剩下半瓶水喝完,就干脆和起了稀泥: “各位大爷,别追着我穷追猛打行不行? 我说个民间故事。曾有一个法师对邻居说“你最近睡觉总是梦见鬼魂?”,那邻居说“是”。 法师就告诉他“我昨天在化柴现场做法事给死人烧灵屋看到你了。”,邻居大惊说“我最近没去看过热闹啊”。 法师告诉他“我看到的是你的魂魄在抢纸钱”。 邻居听到去抢了纸钱,就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连忙问怎么办? 法师看了看他耳朵后边,良久说“你的魂魄已经投胎了,投的还是你儿媳肚子里那位”。 后面法师要他自己考虑,要不要招魂,如果招魂那婴儿就是个死胎 回到家邻居跟儿子说了这事,儿子大惊想都没想就要求招魂,他说儿子没了可以再生,父亲就一个。” 唐奇追问结果,“真的是个死胎?” 滚圆笑而不语,但后面被几人奚落的没办法了就说: “你们得动点脑子啊,现在医学上好多病都是病因不详,究其根本,其实这些病也算没有证据。自己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自己可以不相信,但不要否认,毕竟你也没有证据说这是假的。” 晚餐,滚圆说请大家去吃日本最负盛名的“女体盛”,卢博士和唐奇听了一番介绍,看了眼自家女人连忙摇头,说随便吃点就成。 吃完饭,洗漱好,众人又聚在一起神侃了一会儿。 末了,卢博士说:“要开学了,学校有很多事情和会议在等着,明天早上必须得走了。” 滚圆看了两对夫妻一眼,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也就没出声挽留。 而是转头问林义,“你呢?一起走还是玩几天?” 林义想起了还得和陆远等人见一面,开个会议,于是说:“好不容易来趟东京,我得一个人再玩几天。” 听到“一个人”三字,滚圆也识趣的不再多问。沉默着转身从他房间里掏出几个盒子,每人眼前摆一个。 然后疯了一样,开始自顾开唱: “梦三分,缘三分,三分起死回生,三分再也不见,只是人生的凋零,刻意的思念,读懂的心酸,憔悴一世的挣扎,多少梦,曲断人终,多少缘,再也不见” 听着他自我陶醉,婉转沉吟,几人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丝忧伤。 “这盒子你们十天后再开。”疯完,说了最后这一句,滚圆率先离开了。 林义一行人也没问缘由,愣愣地直看着背影从门口消失不见。 忽然,焦思佳开始责怪起自己来了:“我今天真是犯浑,不该去反驳滚圆的。” 众人一听就懂了她的意思,滚圆今天固执地说人死后有魂魄。 其实是对他自己的内心一种麻痹,也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寄托。 林义此刻也恍然大悟,滚圆为什么最后对唐奇的问题笑而不语了。 因为他没法回答。说“是死胎”就是一种无力的欺骗行为,说“不是死胎”则是把他自己最后的火种也浇灭了。 晚上的东京下雨了。 通过和吴景秀的电话,得知关平已经安全携带一批资料经过香江到了深城。 这让一直提心吊打的林义松了口大气。 蒋华通过电话告诉他,继上次之后,赵顺国又弄坏了4台顶配电脑: “加上其他的方面的消耗,我们已经亏损了差不多80万。” 对80万这个数字,林义并不在意,而是问:“这点钱是小事,优盘项目有进展吗?” 蒋华回答:“暂时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组员报告说,已经快到关键时刻了。” 林义沉吟一阵就告诉她:“还是那话,只要不出格,尽最大的力量支持他。” “好。” 和王欣打电话就轻松多了,两人的关系即是上下级,也是朋友。 就着关平带回来的资料交流了一番意见,林义就开口问:“去年的年度总结理清了吧?” 王欣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理清了,平衡收支后,大约可以提供3500万金额给你。” 唉,林义顿时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的意图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但还是说:“紧一紧,能给我凑5000万吗?” 王欣算了算,也不打听钱的用途,而是问:“要的很急?” “嗯,急用。” “那我把两个项目缓一缓吧,等会安排财务打款。” “行。” 处理完电子科技这边的事情,林义联系苏温的时候,没想到是孔教授接的电话。 只见电话那头的孔教授,瞥了淋浴间一眼,拿起手机就走到一个角落里压低声音问:“是林小子?” 林义一木,连忙说:“诶,是我,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我身体硬朗着。”说着,孔教授又看了眼淋浴间方向一眼,继续说: “林小子,我问你件事?” “您说。” 老人顿了顿,才措辞说:“你是她领导,平时又比较聊的来。 你可知道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不对劲?林义一滞,开始扮演年少无知装迷糊:“啊?哪里不对劲吗? 在公司挺正常的呀。” 孔教授估计了下时间,感觉女儿快出来了,于是也不再墨迹,干脆利落的道: “我是问,有没有男人找苏温单独吃饭,看电影之类的” 林义砸吧砸吧嘴,假装问:“最近天天出去吗?” “那倒没。 但年前有一个月,每到星期一和星期四,就会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太晚了不回家睡了。 可我年纪虽大,却也不是傻子,拐弯抹角向她那沈助理一打听,晚上根本就不在公司。” 听到这话,林义凌乱了,看来这沈珂有必要隐晦通个气才行啊。 “林小子?还在不在?” “哦,哦,在。” “刚才你不出声,还以为你不在了。” “一直在的呢,只是刚才泡的茶水开了,关了下煤气。” 说着,林义就开始试探:“这是有些不对,您老探听到点什么没?” 孔教授沉吟了下,悄悄说:“我曾跟踪过几次,但每次半途就跟丢了,唉,真是可惜了。” 跟踪过?还几次? 林义顿时感觉不好了,于是接着打探口风:“跟踪了几次,有收获没?” “没有,要是有我就不问你了。” 说到这,孔教授突然问:“你和你那小女朋友关系如今怎么样了?” 知道她说的是大长腿,于是回答:“蛮好呀,这个年就在她家的过的。” 听到这回答,孔教授对林义很是放心,因为自家女儿她还是知道的,像那老头子,清傲着呢。 绝对不屑插手别个感情的。 于是掐着女儿快洗完澡的时间,最后赶着说:“阿姨拜托你个事,你平时和苏温关系好,帮我留意下,看她和哪个男的走的近。” “哦,好。”到这,林义又问:“那您老还跟踪吗?” “跟,必须跟。” “诶,不是我说您啊,女儿都这么大了,还管那么紧干什么?” 孔教授低着嗓子说:“必须管啊,我得看看那混蛋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竟把我女儿迷的夜不归宿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7章准备入场 电话的尾声。 孔教授又嘱咐了一句,“今天我们通话别让她知道。” 林义瘪瘪嘴,好气又好笑说:“您老放心,我口风那是出了名的严实。” 说着又给她出了个主意,“挂完电话,记得删除通话记录。” “林小子,你放心吧,这事不能忘,我熟练了。” 听到“熟练了”三字,挂断的电话的林义为苏温默默悲伤三秒。 接着就在思索要不要给沈珂通个气。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手机有些发烫。 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格子电池闪了闪,也是消失不见了。 见状,半靠着床头的林义叹了口气,只得伸个右手把床头柜上的充电线顺过来,插好。 舒心的睡一觉,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外边天已经大亮了。 早餐本以为换了个酒店就会有些不一样,但这年头还是白米饭、生鸡蛋、蔬菜加汤。 与外界唯一多了几个花样的就是有各类寿司,还有金枪鱼这种顶级生鱼片级别的刺身。 挑着边边角角,这早餐是吃的是寡淡无味,生无可恋。 难受。 从机场送完卢博士一行人,林义既没有打扰拍戏的滚圆;也不想过多联系吴景秀一行人,担心暴露。 在机场出口张望了会,林义最终选择打的去东京银座瞧一瞧,这几天光顾着和众人瞎几把转悠了,自己可还没正儿八经享乐一会的。 出租车司机是个大背头中年人。手背上和脖子上爬满了纹身,隐晦的偷瞄了几眼,犹豫着的林义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换车。 九十年代的东京,夜里灯火璀璨,五彩斑斓,很是多姿多彩。 但失去了灯光点缀的白天,在林义眼里甚至有点“土味”的感觉。 司机看起来一脸凶相,但出人意料的是一个热心肠。 敦厚的嘴皮子不停搭讪,看林义不会日语,就用磕磕巴巴的英语问:是中国人吗? 林义笑说为什么不是韩国人? 大笑着的司机哈哈嘴,说韩国男人出门都喜欢化淡妆的,而且在气质上给人感觉有股小家子气。 一番套呼,气氛开始热闹了,林义问:“你们国家这么有钱,汽车制造业也这么发达,但为什么东京街头的小汽车这样少?” 中年司机回答说,“东京人持有私家车数是日本47个都府道县中的倒数第一位。 在东京啊,只有百万富翁和计程车公司才买得起车。大多数的人便是整日整夜地过着“线上”生活,而其中的一半时间,又在地铁里过。” 从机场到银座大约70公里,下车的时候,林义问:“多少钱?” “1750日元。” 掏钱的林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一次:“多少?” 中年司机对外国乘客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了,态度还算端正的又说了一次:“1750日元。” 再次听到是这价格,林义顿时服气,是真的服气了。 按照如今的汇率计算,1750日元相当于小200人民币了。 而200人民币在潇湘不发达地区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说不准还不一定能挣这么多。 而在老家村子里,目前结婚的彩礼钱要是有个三四千,那已经称的上是大方人家了。 唉,一不小心就坐掉了十分之一个老婆钱。 叹口气,人生地不熟的只得认栽。 付完钱,林义现在终于琢磨出味道来了,都说日剧有三宝:嘴炮、壁咚、日常跑。 以前还纳闷日剧跑里边的主角,遇到紧急事情第一时间不是打车,而是选择在大马路上一阵狂奔。 原来是因为打车费太贵了呀。 九十年代的银座在世界上的地位很高,它与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第五大街齐名,并称世界三大繁华中心。 虽然它很繁华,却没有后世那种“科技感”。一眼看过去人特别多,各种店铺广告、灯箱杂七杂八,拥挤在一起还有些“影响”市容。 但让林义万万没想的是,行走在银座街头,竟然还可以见到头发蓬松的流浪汉。 他们聚集在小巷子里,要么目光呆滞的半坐着,要么躺着,有的甚至还在用指甲抓克身上的虱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挑了个中餐馆,这味道比起纽约那些坑货,正宗多了。 等菜的时候,林义想了想,还是得给苏温提个醒,虽然这女人聪明,但她老娘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啊,万一阴沟里翻船了呢? 自己现在可还没准备好换一种身份见孔教授的。 电话接通,林义把昨晚的电话内容大概说了下,苏温在那边沉默良久才糯糯地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大白天的就思念我了?” 女人静着,不答话。 就知道这样,林义也不意外,于是说:“我人在日本。” “日本?” “嗯”说着,林义把缘由大概讲了讲,同时也明白过来,女人是在隐约催促自己回去。 看来年前的一个月同居白费了,干脆提议说:“今天是元宵,你得放松放松自己,要不托关系速度办个签证,来日本我们一起去富士山看日出?” 电话那头的苏温默然了会,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说shoppga第一阶段的施工到了关键时期,走不开。 同时女人还告诉他,目前她正在研究华尔街鼓槌的“泰铢即将崩溃”金融信息。 女人说,“经过我这段日子的研究发现,泰国现在举借了大量的中短期外债,其债务目前高达790亿美元。 但这国家的外汇储备却只有堪堪300亿美元出头。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而问题是” 说到这,电话那头的女人停顿了下才继续说,“而最大的问题是泰国还实行固定的汇率制,这很危险。” 林义听到这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现在如果有大量资金选择做空泰铢,极有可能引发灾难对吗?” 苏温“嗯”了一声,赞同的说:“现在来自全世界的游资在东南亚越积越多,我想这情况有可能发生。” 说着,女人又肯定几分地道:“而且按照东南亚目前的局势分析,这个时间应该还不会长久,只等一个引火点。” 闻言,林义回忆了下历史轨迹,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在金融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权衡了会,就告诉她:“方源资本账户里目前有一个亿,你现在全权接管过去,盯紧局势,我们随时准备入场。” “好。” 接着苏温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林义有点错愕,貌似今天她第二次问了,看来有些心急了。 低着嗓子问:“一一的病情出现变化了吗?” “那倒没有,一一现在的情况还是挺稳定的。但我们俩这情况,有些担心” 林义明白了,虽说一一有三年期稳定期,但这女人害怕一时半会还怀不了,所以心急了。 想到这,就开口安慰说:“最近我老是做梦,梦到有白蛇入我家门,估计你要怀上了。” 听到白蛇,苏温顿了顿问:“你喜欢女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不过我还是希望第一胎是个女孩子。 要不然我30岁的时候,一个10岁的调皮蛋在后头追着我喊爸爸,那多隔应。” 听他的描述,想象那个场面,苏温莞尔一笑,觉得挺有趣的,但随即又想到那时候自己都快40了吧。 霎时,眸子里的流光溢彩瞬间暗淡无神。 看她不做声,林义又说:“真的女孩子好,要是能把你的基因完美继承,那就更美了。 到时候,我大爷样子的往沙发上一趟,大的脉脉含情喂我吃饭,小的嘟嘴帮我捏脚。 哎呀那场面” “嘟嘟嘟”林义没脸没皮的还没把话说完,那边就把通话给挂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8章小气先生 银座位于日本东京都中央区西部,最早是填海形成的。 “银座”二字作为地名是因为1612年德川幕府在今银座一、二丁目一带设有银币铸造所,与日本桥一带的金座相对应,俗称银座町。 它不仅是日本乃至亚洲最著名的商业中心,也是融古今ri外各种化的大花园。在银座到处分布各种各种前沿时尚的设计和个性的建筑。 虽然在林义看来,它的时尚相对后世有点“山旮瘩味”,但并不妨碍它现如今在前沿设计里的绝对地位。 在这条南北长1200米,东西宽500600米的街区内,汇集了全球各大名品,被称为东京的“心脏”。 也号称“亚洲最昂贵的地方”。 林义这次心血来潮的来银座,主要是想实地考察一番它的购物模式。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不亲身体验一番,就永远感受不到其精髓。 而耗费巨资在建的羊城天河区shoppga,寄托了自己和苏温的许多期盼,所以林义想要感受一下举世闻名的银座,进一步取取经,借鉴借鉴,为不断完善欧尚shoppga做好知识储备。 当然了,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去拜访世界第一名品茑屋书店。 因为他觉得,自己那基于情怀而出发的咸鱼书店,貌似还可以拯救一番。 当然,最主要的是天河区shoppga的设计规划里,需要一种提升内涵的图书店,那便宜别个还不如成全自己。 光想一想自己的书店要是能像茑屋书店一样在国内甚至国际上都成为一个标志,那绝对是激动人心的喜事。 林义站在称为“金角”的银座中心区域的十字路口,左边的镂空白色编织建筑为东京银座广场,右边是三爱梦幻中心。 细细品了一会儿这股子独特的韵味,心想银座能够成功还是有道理的。 感叹人家商业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各种人性化细节,而且充满设计感、期待感。 逗留一圈,在一个艺术与商业完美融合的购物中心里,林义惊讶发现里边竟然汇集了众多国际顶级艺术家的各种作品。 如,草间弥生,杉本博司,原研哉,teaab,观世能乐堂,堂本右美 用随身相机拍摄完草间弥生的作品南瓜。 接下来又对着名为夏の王国的展墙画鉴赏了一番。这有点日本传统艺术浮世绘的风格手法,让他觉得很舒服,但却云里雾里不知道具体舒服在何处。 一时间立在原地困惑不已。 电梯等候区有专门的电梯女郎为大家服务,皮草下,那妖娆的制服娇娃,也是把林义看得啧啧惊奇。 在女郎的千娇百媚里,林义乘坐电梯来到了位于六楼有着“全球最美书店”之称的TSUTAYA茑屋书店。 外边驻足一会儿,林义发现这书店与星巴克嵌合的非常完美,跟日本享誉盛名的代官山店相比可以说是完全另一种风情。 书店里以日本传统建筑为原型,设计了六米高的四面书架,优雅又震撼。 里面陈列展示共计六万余册各式杂志和书籍。还包括一个展示古美术的美术馆THECLUB。 从左侧门进到里头,林义细细的分析了会,觉得这个书店之所以成功,其一就是它把图书营销与很多图书延伸产品的成功结合。 同时,还发现茑屋书店最大的特色在于其不仅仅是个书店,而是定位为生活提案者。 比如,在书店里有很多与图书结合很到位的相关产品,还有展览,餐饮和咖啡,休息区、服饰区。 而且这家书店以绘画为主,有日本浮世绘展览、日本动漫名家作品,也有西洋油画,还有儿童图画。即使不会日,也能找到几本自己喜爱的。 越考究越心惊,暗衬这样的整体设计,普通人在书店里消磨一整天时间,感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由此可见,其细微之处的生态闭环设计,把握人心的功夫绝对是一流啊。 逛着逛着,还挺有意思。 林义甚至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在中大门口的书店经营理念还是可以的。 只是粗糙了点,没把咖啡和书店完全嵌合好,看来回去后可以借鉴这里,进行大刀阔斧的改进一番。至于成与不成,先试验一番再说。 左侧角落里,展示着销售的iffy米菲兔卡通台灯,林义立在跟前内心有点错愕,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茑屋书店的特色? 自己要不要模仿? 正当林义在脑海里对着茑屋书店进行感悟一番,准备去品位书店右边时,右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下。 紧跟着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小气先生?” 有人在这里称呼自己小气先生?林义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那个笑起来很舒服的小酒窝。 转身,果然是这张充满书卷气息的脸。 “小气女人?” “小气先生。” 看到对方,两人一时间异口同声的打着招呼。 只是林义用的是“你怎么在这里”的疑惑语气。 而刘荟语气里却充满着“真的是你啊”的一种惊喜。 一瞬间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同时顾视一笑。 林义围着卡其色风衣女人转了一圈,垫摸下巴叹了口气:“你还是穿蓝色衣服更有品位。” 刘荟抿了抿嘴,那好看的脸上立时浮现两个小酒窝,欢快地说: “谢谢你特意从国内赶过来给我捧场。” ??? 林义一时蒙圈,什么特意过来?什么捧场? 又是捧什么场? 这时刘荟还在那自顾自说,“小气先生,我的图书签售会已经在这连着举办2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要是” 女人正说着时,一个两鬓半白的小老头走了过来就对刘荟说:“浅草,休息时间过了。” “哦,好。” 刘荟笑着应一声,就对来人说:“舅爷爷,这是我朋友,林义。” 接着女人又介绍了小老头,茑屋书店的创始人增田宗昭。 林义打完招呼,对方笑着点了点头,说现在太忙,中午一起吃饭。 看人家这意思,也显然是把自己当成来捧场的了。 心里同时也在想刘荟对这老头的称呼,舅爷爷? 难道刘荟她奶奶是日本人吗? 图书签售会在茑屋书店右边100米处,乌泱乌泱的少男少女在外边呈N型排队,粗粗的扫一眼,林义感觉这里不下1000人。 卡其色的女人在坐在前边,嫣笑着和每一位书友握手,签名,有时还同书粉简洁的攀谈几句。 看着循环往复工作的女人,林义由之前的错愕变成惊讶了。 这女人写的什么书?怎么感觉很受欢迎的样子。 还有,难道她在日本的名气很大吗? 有心想逮着旁边的人问一问。可惜自己的日语还停留在“アゲハ蝶”、“まだ必要です”、“私はクライマックスになります”了的看片程度。 瞟了眼书的封面,林义转身就去茑屋书店找,虽然莫名其妙被当成特意来捧场的。 但既然误打误撞碰到了,空着手总归不好。 再次来到书店,林义还没进门就停住了,只见右侧门口立着两个大架子,竟然是刘荟图书销售的海报。 海报上的女人拿着书本,笑的很甜。旁白的日,林义就着几个认识的汉字开始猜测,应该是日本图书销售排行榜Top3。 林义顿时无语,之前自己怎么就不从这边正门进去呢,不然也不会闹乌龙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又觉得还好还好,还可以补救。 走进去,对着店员指了指外边的海报,想买书。 人家摇摇头说没有了。 林义怀疑自己表达没清楚,于是用英语说一遍。但人家也用英告诉他,这书上午卖完了,正在紧急调货。 林义又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有的买?” “先生,下午一点左右会送到。” 听到下午一点,中午隔着一个中饭,那黄花菜都凉了,林义尤自不死心,“你再看看书架,说不定还有呢?” 店员还是很有礼貌的笑着回答:“真没了,不信的话,先生可以自己查找。” 气结,这没得谈了。 转身回到签售会场,林义眼珠子一转,就拿出几张大钞票,跟旁边的男孩子比划,示意愿意溢价购买对方手里的图书。 这个男人只是瞟了瞟林义,直接转个身背对着他,这傲娇的。 不死心,林义这次把目标换成了一个女孩子,看了眼2000日元,人家只是发笑,不说话。 林义顿感脑壳疼,这是什么意思?婉拒?还是嫌钱少? 眨巴眨巴眼,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又掏出1000日元,人家依旧摇头。 又加1000日元。 还是摇头 再加1000日元。 女孩子笑容开了些,但仍然坚定的摇头。 林义有点看不懂了,这到底是待价而沽?还是真的不同意? 细细打量了这女孩一眼,林义感觉对方穿戴挺不错的,一看就是不缺这几个小钱的人。 顿时纳闷,觉得自己可能选错对象了?还试最后一次,于是又加了1000日元。 一本书6000日元了,还不卖那就换目标。 女孩子依旧对着林义笑,依旧摇头。 看到这情况,林义叹了口气,准备转移目标时,刚才那个傲娇的男人突然转过身伸本书过来了。 林义愣了愣,望着对方,心想你的骄傲就只值6000日元? 鄙视归鄙视,成熟的男人肯定是不会在意这点小节的,很是爽快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书到手,简单翻了下,全是日,根本看不懂。 合上书本,排队。虽然书一页没看,但也妨碍诚心点,当一回粉丝。毕竟捧场就得有捧场的样子。 前边的队伍很长,林义在心里估计,要是中规中矩的排过去,自己非的排到傍晚去了。 想到这里顿时头疼,但走又不能走,看了看时间: 11:29 心想马上要吃中餐了的吧,到时候插个队签下名。 同时也在思考,为什么这女人会认为我是来捧场的? 难道寄给我的书里有说这事情吗? ps:只有起点才是正版吧,其他地方订阅三月收不到钱。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89章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磨蹭到中饭时间,增田宗昭果然信守承诺,准时“解救”了队伍中的林义。 请客的时候,人家很是热情地问林义是吃中餐,西餐,还是日本料理? 说如果吃中餐,他知道一家非常地道的鲁菜馆;要是西餐就去法国餐厅,那里的鹅肝和松露值得一品。 而人家提到一家日本料理的时候,眼珠子放出了精光。 看到这个情形,身为客人的林义很是无奈,只能表现的高高兴兴的样子说: “我很喜欢日本料理。” 跟着小老头没走多久,林义便看到了“てんぷら山の上”餐厅。 在增田宗昭的口里,这家餐馆在整个日本都非常有名,曾是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等诸多大豪的居所。 在外边刻意用心看了几眼,却感觉装饰风格很平淡,在缤彩纷呈的银座并不显得多么突出。 里边同想象的一样,完美的和式空间。 落座,增田宗昭告诉她,浅草要等会才过来,我们先点餐。 接着又介绍说:“这里有最新鲜的食材天妇罗,还有许多当季才有的限量级食材” 听到天妇罗,林义那死气沉沉的心,倒又提了几分兴趣。 询问了林义的一些就餐要求,主厨给他推荐了一个套餐,价格在25000日元。 心里算了算,一顿饭竟然要2800人民币出头,这个价格在97年,算得上比较贵的了。 但林义知道增田宗昭有钱。也知道刘荟肯定不缺这个钱,毕竟能把图书卖到全日本畅销榜3的,说没钱就过不去了。 于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只是心里觉着,以后找个机会礼尚往来吧,把这顿饭请回去就行。 等餐期间,林义虚心向对方请教了茑屋书店的成功秘诀。 增田宗昭有点小惊讶,问他是做什么的,林义就告诉对方,在老家所在的城市也开了个书店。 但书店生意不冷不淡,刚好能够养活自己。 听闻,这精神的小老头认真打量了他一会,然后开始询问一些细节。 增田宗昭在经营上果然很有门道,一些奇特的视觉和新鲜的观点,让林义觉得此趟日本之旅值了,不虚此行,收获颇丰。 随着“营销”话题的深入 对方的一系列见解,让林义突然想起了后世在新闻上看到的一个叫盛冈的书店,这可是一家神奇的小书店。 它和普通书店大面积铺货的做法不同。这家书店空间极为狭窄,书籍每周更换一次,一次只陈列一本书。 同时书店内还罗列有艺术作品、照片和其他相关的物品。而书店中央还有一个画展。 从某种程度来看,这家书店更像是一个迷你画廊,但它确实是以“书”为中心的。 据说在萌生这个“迷你书店”的灵感前。该店老板在运营着一家常规的书店,人家心想,为什么书店不能帮读者排除一切干扰、让人们每周只关注一本书 这就是这家小书店的来由。 听着,想着,林义对自己心目中的书店慢慢地也有了雏形。 聊了差不多20分钟左右,日式推拉木门开了。 进来的刘荟让人眼前一亮。得体的服饰加上淡妆,这女人透出的书香气息又浓郁了几分,舒服了几分。 不过让林义无语的是,上午还卡其色的刘荟,此刻变成了钴蓝色女人。 等女人坐下,林义好奇瞅了几眼,“看这衣服线条,你不会是中午特意新买的吧?” 女人抿着小酒窝,不开口。 “女为悦己者容?” “小气先生,纠正一下,是你说我穿蓝色衣服好看的,你远来是客,我这样做是尊重你,让你日本之行有个好心情。” 林义翻了个白眼,打趣说:“啧,听听,听听。化人就是不一样,投其所好都能粉饰到尊重层面去了。” 听到人家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的老底,女人张嘴就要反驳,但那唇红齿白张着张着又闭上了,最后又化成了小酒窝。 小酒窝趴在好看的脸上,梨浅梨浅的 这时,一直打量两人的增田宗昭突然用汉语问:“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 小老头子忽然彪出来的汉语,让林义有点猝不及防。瞟了女人一眼,对方在那里极力抿着嘴忍着,不让笑场。 同样是以白米饭为主食,这家店却对它有些执着与匠人之心。店内所有米饭均使用土锅炊煮,回归它最淳朴、最自然的味道。 这小老头吃饭前很是健谈,但饭菜一上桌,就一改之前的随和状态,端坐着,显得很是庄严。 这份肃默,把林义两人也给传染了,一顿饭吃下来基本没有交谈,席间只见轻缓的咀嚼声。 不过让林义的欣慰的是,这个25000日元花的很值,就着美味细嚼慢咽,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饭后,刘荟告诉说,她舅爷爷以前是武士,几十年下来行为处事都秉承了武士道精神。 林义点了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掏出图书让她签名,但女人却无动于衷。 “怎么着?大老远来捧场都不给面子?” 女人没搭理这个问题,反而问:“我寄给你的书,你仔细看过吗?” 这话把他给问住了,别说仔细看了,翻都没到翻过就扔书架角落里了。 说不得灰都吃饱了。 但林义还是硬着头皮说看了,随即就想着把水搅混,批判道:“你们这些女孩子吧,放着人类命运共同体不去考究。 整天就知道山川、草原、湖泊,不及你眼中深潭动人,世间万般美好,不及你对我轻轻一笑 唉,都是情啊爱啊的,没点出息。” 听他正儿八经的瞎说,女人终究没忍住,笑了起来,那甜中带俏的样子,很好看。 后来刘荟还是签名了,顺带还用日语写了一段话。 林义看了看,没懂。 于是合上书问她,你奶奶是日本人吗,增田宗昭怎么叫你浅草,是日本名么? 女人告诉他“奶奶是日本人,爷爷在日本留学时和她成的亲”。 谈到浅草这个日本名字,刘荟说了个中缘由:“奶奶在日本的家就是东京浅草寺。 而我又很喜欢孟浩然的钱塘湖春行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所以我就这两处折在一起,取名浅草。” “你奶奶的家是寺庙?” 女人点点头,解释说,在日本很多寺庙是家族传承的私人资产。 下午,刘荟要继续回图书签售会场。临走前,仿佛猜到了林义会开溜一样。 于是说:“虽然你不是特意来给我捧场的。但在异国他乡,还是很欣喜碰到你,等我忙完,我给你当导游。” 林义有点尴尬,“你怎么看破的?” “你这书是会场临时买的呀。” “呀?那么多人,你也看得到?” 只见女人说,“谁让你那么耀眼,在人群中像个太阳一样万丈光芒。” 林义顿时撇撇嘴没好气道:“不就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我么?” 闻言,小酒窝甜甜一笑,走了。 下午,女人一直忙碌,时不时甩甩手腕,估计是签累了,手腕痛了。 而溜走不成的林义也没闲着,躲在一边同公司打完电话,又和大长腿打了电话。 大长腿问,“今天元宵,你在日本有汤圆吃吗?” 林义说:“没注意观察啊,不过我看到购物中心晚上好像有活动,卖福袋。” 女人有些好奇,于是细声问:“福袋?” “对,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商家搞的一种促销活动,把不同东西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放入福袋里。 参与活动的人花一定的钱挑一个福袋,里面的东西就是他的了。” 邹艳霞有些好奇,“最好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辆丰田皇冠汽车。” “很贵吗?” “在国内值个几十万吧,在日本就不知道了。” 听到几十万,电话那头的大长腿片个嘴,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敢置信,过了会才打趣说:“你也参加吧,说不定那辆车就是你的了。” 林义有点哭笑不得,随即解释说:“哪有那么简单,这都是可以人为操控的。” 说着,林义告诉她,下次挑个时间带她过来,让女人自己亲自挑。 大长腿说了声“好”,然后又问:“你昨晚说的翻译找到了吗?中午跟米珈电话时,我不小心提了一下你在日本,她说你要是没找到合适的,可以打电话给她。” “找到了,我定金钱都付了,就不去麻烦米珈了。” 大长腿轻轻嗯了一生,嘱咐他注意安全,一番细心交代才把电话挂了。 前后电话了三个小时,大冷天里都硬是把手机说烫,林义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买了一瓶可乐,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的时候,没想到手机又响了。 心情郁闷的接通,里边的传来声音让人意料不到,竟然是于海,只是他此刻的声音有些低沉。 林义也没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手机号码的,而是关心问,“你怎么这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手机那头的公用电话厅,于海沉默了片刻就说:“老林,你手头紧不紧?” 听到这话,林义愣了下,因为在记忆里,于海父母挺宠他的,小日子一直过的挺滋润,竟然缺钱了。 于是小声问:“还好,你要多少?” “1800。”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0章咳嗽、贫穷和爱 1800?这数字让林义有点惊讶,这钱对于他来说并不多,甚至还不及今天中午的一顿饭钱。 但凡事也要相对来看,在这年代,国内中西部地区很多家庭一年的储蓄都存不到这个数。 于是问,“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静寂了下,就说:“是有些事,但现在不到说的时候,以后告诉你吧。” 得,林义识趣的不再问了。要了对方银行账号,想了想就给国内的吴芳芳打了个电话,要她代转1800过去,说回来再给她钱。 吩咐完,回味这事,林义觉得心里怪怪的。想了想又给同在京城读书的武荣家去了个电话。 电话响四下就通了,听到熟悉的结巴声音,林义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准备询问的时候。 武荣说话了,“上午于海还从我这里要去了300。本来开口借800的,但我钱不够” 听武荣一通说,感情自己手机号码还是他不小心给泄露的,“你能猜到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吗?” “不、不清楚。” 看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纠结,倒是谈起了范会兰,武荣告诉他,于海现在还没放弃她。 但同时又说,他曾在王府井撞见,老于在京城和一个同校女孩子打的火热。 对这个林义也不感到意外。于海虽然个子矮了点,鼻子生的也臃肿了些;但脸皮厚会说话,女人缘一直挺好的。 两人聊了会家常,武荣竟然直白地劝他:“于海要、要是这笔钱没还之前,又来向你借钱的话,你就说没钱了” 说了一通,林义get到了他的核心意思:钱借多了容易影响关系。 林义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把世界看得这么通透了啊?” 武荣说,“这、这是我妈说的。 她跟我讲:我爸太、太老实了,前后四次借了一万三千块钱给我叔娶老婆、建房子。 我叔借钱的时候口非常甜,一见面就哥哥嫂嫂喊的像蜜一样亲切。 但现在因为还钱的事情两家关系闹的很僵。 而于海借钱肯定不是干正事,担心借多了以后估计朋友都没得做了。” “呀,你就这么不相信于海啊?” 接着武荣愣青的表示,就是感觉于海变了,鬼心思多了。 他举例说,在邵市书店里,于海当着米珈的面草率地表白范会兰,让他看不过眼,说一点也不尊重两女孩子,还说这是一种报复心在作怪。 看着这个可爱的人,在那里义愤填膺的主持公道,在那里拐着弯维护米珈面子,林义笑了笑。 末了,语重心长的说:“并不是人家变了,而是你一直没看懂他啊。” 挂完电话,林义回到茑屋书店,给一一挑了一些儿童读物,又买了几本画画书。 晚餐后,林义记得大长腿的嘱托,还真的去试了试福袋。 但运到真的不怎么样,一连五个都是饭团,瞬间没了心气。 刘荟端着五个饭团眯笑了许久,才问他:“今晚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吗。” 林义突兀地想起了一首歌: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于是说,“去东京铁塔。” 眺望东京的夜景,时光轮转,早已没了前生第一次见的惊艳。一直想再次看看东京的夜景,但是如若东京塔不在这景色当中,这就称不上东京的夜景了。 感觉他有些意兴阑珊,刘荟就问:“还有其他想要去的地方吗?” “明天去富士山走一遭吧。” 女人当即就说,这地不错,天气好的话,不仅可以看日出,还能滑雪。 富士山是日本一座横跨静冈县和山梨县的休眠火山,位于东京西南方约80公里处,都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高峰之一。 尤其是那白雪皑皑的山顶,好似一把悬空倒挂的扇子,一直让世人津津乐道。 次日起了个大早,刷牙、漱口,用冷水扑面,拾掇一番衣服才出门。 可能是知道林义吃不惯日本早餐,刘荟特意从家里做了一碗面条带过来。 人家很用心,不仅带来了辣椒酱,连潇湘人喜爱的三胡椒油都弄了一小瓶。 等着他把煎鸡蛋吃完,女人就征询意见:“我们有两种搭乘方式去,大巴” 听到大巴,林义仿佛闻到了汽油味,那种晕车的感觉扑面而来,心情瞬间不美了。 于是直接挥手打断:“说另一种吧。” “那只能乘坐列车了。” “你都这么大的作家了,就没自己的车吗?” 刘荟说不会开车,没买。后来看到身边这人不乐意大巴,也不乐意列车。 就干脆笑吟吟说:“那我们坐出租车吧。” 林义愕然,把半悬着的一茬面吸溜完,就问:“这么远的路,打的要很多钱的吧?” 女人抿个小酒窝表示:“没事,我们AA制,就不多了。” 听到这话,林义瞬间把筷子放下,把没吃完的面推她跟前,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掏出几个硬币: “这是半碗面钱,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两清。” 临出发前,林义还是没死心地问:“你舅爷爷有车没?” 刘荟望了会他,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乘坐中央线从东京新宿站到大月站,然后从大月站搭乘富士线到富士五湖地区的河口湖站。 两人一共花了3700日元。当然了,这钱都是女人出的。 因为每次一进站,林义就背着双手优哉游哉看风景去了。只留下刘荟抿笑抿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 下车,在河口湖边找了家类似民宿的小旅馆。古香古色的立在青山绿水里,特别幽雅、宁静。 细致的清洗了一遍舟车劳顿的身子,在湖边楼台入目远山时,身侧的女人望着水里的影子感慨: “日本人奉之为“圣山”,是许多日本人的精神支柱。醉美富士山,倒影中见证着历史的兴衰。” 对这个,林义没特别的感觉,毕竟咱身子里流的是中华民族的血液。外边的东西最多就看一乐呵。 吃过晚饭,林义惊喜的发现,白天无甚出奇的海岸,夜色里竟然透出幽蓝幽蓝的一片光,扑闪扑闪的甚是漂亮。 见状,女人凭栏给他解惑:“这是荧光乌贼群游到了富士山湾沿岸产卵。” 接着欢快的举着相机进行拍摄,末了感觉少了什么,婉笑着转头,把林义拍进了胶片里。 次日开始,两人先是去了富士游公园,观赏了放养的狮子、豺狼等几十上百种野生动物。 接着参观了富士山顶峰上的圣庙──久须志神社和浅间神社。女人告诉她,这里是富士箱根伊豆国立公园的主要风景区,也是游人常到之地。 在圣地小御岳逗留时。林义看了看祈祷场所,以及里边的修行者。 一路上,刘荟尽职地当起了导游,介绍说:“富士山五合目周边被称之为“天狗之庭”,据传被天狗所支配。 名为小御岳太郎坊正真的天狗神被作为开道之神供奉于富士山小御岳神社。” 在神社有关天狗神的宝物保留众多,放置于中庭的大斧竟然重达375公斤。 林义好奇地推了推,纹丝不动。 半路上,林义问:“你怎么对富士山这么熟悉,来过几次?” “嗯,为了写作素材,来过很多次。” “那为什么放着国内的大好山河不去收集呀?” 看林义意有所指,刘荟很是认真的告诉他,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国内出行不安全,有好几次旅游都碰到了路霸,尤其是黄山那一次,吓得不敢随意出门了。 想了想国内的治安,林义也是无奈,就目前来说,在偏远地区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普遍存在的现象。 要想出行无阻,还等个几年。 “那第二个原因呢?” “由于我舅爷爷的原因,这边的图书发行渠道对我很有利。而且这里的消费习惯已然成熟,市场很大。” 林义若有所思,问她国内发了实体书吗。女人告诉他,在一家出版社试过水,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才转移工作重心的。 后来林义不经意里问,“你爸爸是中日混血,那民族怎么划分的?” “汉族呀。” 刘荟很喜欢忍野八海。 指着错落有致地散布着的八个清泉说: “据说忍野八海在1200年前就有了,是富士山融化的雪水经流经地层过滤成清澈的淡泉水,成为了如今这8处涌出的泉水。 你看。这是御釜池,这是底无池,这是铫子池,这是浊池,这是涌池,这是镜池,这是菖蒲池” 看着欢快的女人故意用一连串的“这是”“这是” 林义瞬间脸一黑,pia面无情地训斥:“你有完没完?能不能换个词,能不能好好说话?” 女人抿嘴乐着,指着剩下的那个湖继续说:“这是” 林义无语了,pia地重重拉了下她衣襟,女人向后边一个趔趄才连忙摆手换词说:“那是出口池。” “这些池子,平均水温约摄氏十三度,水质清冽甘甜,被誉为“日本九寨沟” 林义顿时讥讽道:“就这八个王八池子,还和咱九寨沟比,也配?” 看这男人被自己气的故意找茬了,女人很是低头抿笑了会,抬头时转移话题说:“我们去滑雪吧。” 刘荟对滑雪很在行。带着他不一会儿就把滑雪板、杖、靴、各种固定器、滑雪蜡、滑雪装、盔形帽、有色镜、防风镜等整齐了。 滑旱冰,林义觉得自己还能凑合。但是滑雪嘛,就真心弱鸡了。 这不,新手村的缓坡上,一段不长的道,硬是翻车了五次。 再一次爬起来,看了看附近不多的几人,心想还好还好,今天滑雪的人不多。 看着女人一进场就在边上看笑话,林义实在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好好教教我?” 刘荟笑意盈盈的指着另一边说,“去那边吧,那里没人,随你怎么摔。” 林义白了她一眼,但还是跟着去了。 尽管有人教,林义还是有点不争气,一次,两次,三次 又一次在雪地里栽了跟头,女人真心看不下去了,干脆摊坐雪地里埋头笑了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显示得无比快乐。 林义有点郁闷,强行把她拉了起来,没好气道:“手把手教你会不会,不教我回国了。” 刘荟现在一看到他就想笑,但在林义的凌厉眼神下,还是努努嘴,忍着,但那小酒窝还是爬了出来,若有若无的。 这次有女人拉着,在缓坡上情况终于好起来了。 被教导了半天,努力了半天,林义终于可以单独滑雪道了。 后来甚至还有点不满足,就对身边的人说:“该升级了,换陡点的地方。” 女人本来想劝阻,但看他那意得志满的样子,识趣的闭嘴。 选了个没人的地方,林义半弯着腰,深呼吸一口气就冲了出去。 刚开始很顺利,林义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了很多,后来甚至“啊”了起来。 但是 但是,还没等他“啊”完,两只脚一前一后一个交互,“扑簌”一声,林义翻了几个跟斗,然后乖乖地躺在了雪地上,大口大口出气。 后边的刘荟见状,吓得一个不稳也“扑簌”一声,倒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林义感受着身上这人的重量,滋个气就说:“你多重啊?” 女人没搭理这茬,而是担心问:“你没事吧?” 林义飘一个白眼过去,“你再压着就出大事了。” 见他还有心情贫嘴,刘荟不担心了,就那样瞅着他,眼里慢慢有了笑,笑里慢慢有了情。 感受到她的变化,林义瞬间脑壳疼,叹口气说:“唉,小气女人,我大意了,应该知道你一开始就对我不怀好意的。” 女人咪蒙个小酒窝,甜笑着反对:“小气先生,请不要一厢情愿。” 林义缓口气就说:“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贫穷和爱。 越想隐瞒,越是欲盖祢彰。 你说呢?对我情有独钟的小气女人。” 刘荟并不认同,“情有独钟多半是里面作家的幻想,人心难测,这么多年,世间不是也只出了一对梁祝化蝶?” 见到她还嘴硬,看着她那温婉的书卷气息,感受到那抗拒不了的舒服笑容,许久没吃肉的林义瞬间有了情欲。 一时没忍住,拱腰,翻身,两人瞬间易位。 突如其来的变化,女人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声,瞬间就被封住了。 刘荟被打个措手不及,第一反应就是挣扎,但奈何双方的力量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说一个老手,一个纯萌新,拉锯战里女人哪是对手,终究还是让轻舟过了万重山。 都水漫金山了,女人后来倒也安静了,只是担心有人,努力瞪圆着眼睛看了看周边 最后没法了,才把眼睛闭上。 良久,唇分,女人瞅着身上这人恬不知耻的在拉丝,倒也不再避讳:“我又吃亏了,你比上次经验更丰富了。” 林义嗯了一声,然后就悠悠地回答:“亏你还是学过哲学的,难道不知道事物是变化发展的吗? 是你自己跟不上发展的脚步,停在原地磨牙,怪谁?” 刘荟抿个小酒窝,好气又好笑:“是啊,你都是老师傅了。” “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教你。”说着,无视她的反对,林义又把头低了下去。 在雪地里摔了一天,又逮着人家过了一下午嘴瘾,回到小旅馆的林义感觉浑身酸痛。 洗个头发,洗个澡,换身衣服,吃完饭,林义就叹口气说:“诶,这天气,富士山顶看日出是没戏了。” 刘荟语调柔和地安慰,“再等一等,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就会好转。” 林义摇摇头,“我得走了。” 女人顿了顿,“就走了吗?” “嗯,要开学了。” 面对无法辩驳的事实,刘荟把头偏向了外面的青峦叠嶂,沉默了。 呆了片刻,林义起身回房时眨巴眼,揶揄道:“要不去我房间喝一杯?” 听到这露骨的暗示,女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好看的小酒窝甜甜一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问:“小气先生,如果我今晚把自己给你,会娶我吗?” 听到“娶”字,林义吓了一跳,然后打个哈欠迷糊着说:“哎呀呀,小气女人你真不经逗。” 晚上,临睡前,烫手的诺基亚又响了。 一接通,滚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林义,你什么时候回国?” “就这几天回吧。4天过去了,你那电影拍的怎么样了?” “下午就结束了。” 说着,滚圆就贼笑地讲:“后天工藤静香在东京开演唱会了,想不想看?” “看了又能怎样?望梅止渴没点uan用。” 听这话,滚圆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说:“还是过来吧,今晚我纹最后一个刺身。 明天一起喝一杯,后天去看演唱会,有老卢在学校兜着,耽搁两天不影响你的。” 听到最后一个刺身,半躺着的林义打了个滚,好一会儿才说:“行,我明天回东京。” 把黑漆漆的手机放床头柜上,平躺着回味起刚才的话,抄个手开始对天花板发呆。 迷糊了半天,眼皮开始乏了,身体困了,眼睫毛搭在眼袋上,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林义瞬间睁开眼,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 20:08 眯了眯眼,听到第4次敲门声响起,才打着哈欠起身。 开门,门外果然是化了淡妆的刘荟。 此时的女人一身蓝色,不仅大外套是,裤子鞋子也是,就连里边的打底衫都是钴蓝色的。 林义嘴抽了抽,很是无语:“你这是打算自荐枕席了?” 女人抿嘴,望着她不说话。 “里面的内衣也是蓝色的吗?” 刘荟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睛仿佛在笑。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1章先走一下 林义一愣,心想这女人是不是狐狸变得,也太聪明了点吧。 既然猜到自己被“娶”字吓到了,明天离开后就不想再见她,不躲在房里悲悲切切,却反而其道,明里来破局。 真的是 于是说:“我们都短兵相接两次了,以我那丰富经验,你觉得我会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整个森林的吗? 你是一个” 听到这,刘荟抿笑着接过他的话:“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后边又要跟“但是” 对吧? 但是” 林义点点头,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就往房里走,边走边说: “你只要知道,以后要是遇到喜欢的异性,没有把握之前,千万别用“嫁娶”把人家给吓跑了。” 说完往床上一倒,闭着眼睛心想:自己这也算拒绝的很明显了吧。 女人立在床尾咪个小酒窝,甜甜地看着他,对刚才那话仿佛没听到似的。 房间里瞬间一片寂静,外边的小鸟扑棱扑棱的,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显然春天不远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刘荟从床尾走到床头,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小气先生,我们去下面大厅吧。” 林义无语,半睁一只眼睛问:“你尬不尬啊?” “小气先生!” “去那干什么?” “把之前的事情再演一遍吧?” 林义更加无语,过了许久才说:“要早知道你是个这么难缠的,你觉得我当初还会嘴皮子犯贱,去邀请你来房里喝一杯吗?” 哪知道刘荟嫣然一笑说:“早就知道小气先生是个玩家。 本以为你会为了得到我身子,而去骗我说会娶我的。 但没想到你还心存善良” 听到这自圆其说的话,林义真的算是长见识了。 两只眼睛睁开看向她:“大作家就是聪明。人家都说覆水难收,没想到你还能硬生生地把说出去的话给收回去了。” 女人笑吟吟的点头,“那我们再去演一遍吧?” “唉,我到底哪里吸引你了,让你如此的处心积虑?吓跑了还想着掰回来?” 女人被这话逗得开心了很久,然后坐在床头开始看着他,慢慢不说话了。 感受到那舒服的气息,林义心里有些躁动,闭上眼睛假寐了会,却也不见她离开。 于是皱眉问,“以你的身份,不会真的蠢到自荐枕席吧?都说我是玩家了,你还” 听到这话,刘荟把笑容收敛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因为你被我遇见,被我爱上,所以才独一无二。” 说到这,女人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承认爱上了林义,干脆也敞开了说: “格林童话都已经充分证明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是童话的终点。 所以” 听她这话,林义直接挥手打断,问:“你今年多大了?” “还过一个月25。” “才25你就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家里人听到不气死?” 刘荟抿嘴一笑,“小气先生,你知道吗? 人越长大,越复杂,交朋友的难度和成本都在极速上升。 更何况是爱情和婚姻,能让我” 讲到这,女人问他:“你看过人间失格吗?” 听到这书,林义的心骤然提了起来,“日本坛巨匠太宰治的名著,曾粗略地翻过,但这书的无时无刻透露着对人世的失望,表达有强烈的自杀倾向。 你大好年华的,怎么去看这种书?” 女人甜甜一笑,语调柔和地说:“书里有一段:昨夜,美酒入喉,我心欢畅。今朝,酒冷香落,徒留荒凉。怪哉,仅一夜之隔,我心竟判若两人!” 林义听着沉默了,良久才叹口气道:“你们作家这一类人都是这么的思想独特吗?” 听到他松软的口气,小酒窝欢快一笑说:“你知道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婚姻我固然也向往。 但对我来说,那也是35以后该考虑的事情了” 没等她说完,林义烦躁的打断说:“行了别说了,虽然我知道你以前在藏拙,但也没想到你锋芒毕露后会是这样子的!” 说着,林义双手垫床,半抻着身子坐了起来,想一把拉过床头的女人,说:“来,让我看看你的内衣是不是也是蓝色的” 但人家早有准备,等他一动身,抿笑着一溜烟就跑了。 看到房门被带上,林义重新半靠在床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感叹,这女人是真的聪慧,这样情况下的死局都能解开。 二月份的东京,阴雨连绵不断,雨水打在凋零的樱花上,一地残花败叶。 才几天不见滚圆,此时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嗯,不是说肉体上的变化,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 一见到林义,滚圆就把衣服脱的只剩个红裤衩:“来、来、来,林义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刺青美不美?圆满不圆满?” 林义围着打量了一圈,139处人骨纹身和176处昆虫纹身,综合在一起,要是不去看那个黑白骷髅头,其实还挺艺术的。 辨认了半晌,林义指着那东西玩笑说:“要是能把这碍眼的去掉,可就更完美了。” 滚圆哈哈一笑,就道:“这上面也有纹身,是三只瓢虫。” 林义有些好奇,“为什么纹瓢虫?” 滚圆得瑟的抖了抖裤裆里的东西,解释说:“你知道自然界性能力最强的是哪些吗?” 林义摇头,走到边上倒一杯红酒,小呡一口才说:“你对这还有研究的?” “那是当然,我身上每个部位的纹身都是有讲究的。就拿生殖器官上的纹身来说吧。 在自然界中。 被认为性ai之王的第一种动物可能是兔子,因为某种神秘的原因,它们被认为是世界上最“纵欲”和“男权”至上的典型。” 滚圆说到这,看林义一连不信,就解释道: “真的,兔子有魔法般的生殖能力,每年能生产4到6次。 科学家们认为,如果在90年内不采取措施限制其繁殖能力,地球上每平方米的土地上都将站着一只兔子。 根据科学研究,兔子的超强繁殖能力是因为它们的奇特生理特性:它们在产下幼仔后,体内的晶胚会增加。 然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是有一些动物可以与兔子一较长短的。 比如,有一种雌性旅鼠,它们产仔后只需要两周的时间就可以再次怀孕,而怀孕期只持续短短的两周就可以再次生产。 每对旅鼠在167天内就可以生产8只幼仔,但是可悲的是,当幼仔出生后,雄性旅鼠就会死去。 另外,动物界还有一些xg爱英雄。 雄性袋鼠每天要五次,这不算多,有的男性也可以胜过它们。 但是还有一种动物一定胜过男人,真正的万兽之王狮子,书上说一只雄性狮子可以在24小时内性交86次。 当然,最厉害的还要数瓢虫,它们被称为“性机器”。 一些科学家发现它们性交的次数要比我们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都要频繁。它们每天需要花费9个小时性交;而蚊子的性交只能维持两秒钟,就算声名远播的紫貂的性行为可以维持8个小时不停,但还是输给瓢虫。” 林义被噎得不轻,最后只得饮一口酒说一声“厉害”。 滚圆得意一笑,穿好衣服裤子,洗个手,也一屁股坐在对面沙发上,拿过一瓶红酒就嚷嚷道:“来,今天陪我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林义有心拒绝,但是看到探过来的“幽灵骷髅”,只得赶忙认输,“行行行,头远点远点行吗。” 别人喝红酒,都只倒三分之一杯,而滚圆倒好,直接倒的瓶满趴满的。 端起一口气干掉就说“好爽”,砸吧砸吧嘴,滚圆开始了今天的唠叨。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时就会不由地自语道:要活下去! 说完,滚圆偏头问林义:“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知道,这出自川端康成的花未眠。 据说这本书的影响力很大,许多人曾从这句“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里找到了要活下去的勇气。” 滚圆又倒满一杯,又一口喝完才感叹:“是啊,这世间的海棠花依旧很美,可惜,这个善良的男人,已经不愿意再活下去。 口含煤气管,决然离世,未留下只字遗书。 正应了他在1962年说过的那句话: “自杀而无遗书,是最好不过的了。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话题到了这,林义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随意也慢慢收敛不见,而是认真的陪他唠嗑。 只见滚圆说:“我以前是个典型的公子少爷,不爱看书。但得病后,却喜爱上了,只可惜觉悟的有点晚。” 对此,林义不以为然,“活到老学到老,读书是一门人生必须课,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好,就为你这一句,当伏一大白,不,一大红。” 林义气结,这样也要喝一杯的了,真是会找借口。但还是陪着喝了一杯。 用手揩了揩嘴角溢出的红酒,滚圆又开始了自顾自说: “这1899年啊,真是一个学大师辈出的年头。 同一年里,在三个不同的国家,诞生了三个伟大的作家: 咱中国的老舍,美国的海明威,还有日本的川端康成。 但我最爱读川端康成的书。” 说着,滚圆移步从书架搬了一摞书过来,一摊开,嚯,都是川端康成的。 滚圆随手掂起一本,翻了翻就叹息地说:“要说这人也是一生悲苦。” 林义插了句,“人家都得诺贝尔学奖了,哪还悲苦。” 滚圆连忙摇头:“不然,你看啊。 1899年6月14日,日本大坂荣吉家传出一阵新生儿的啼哭声:川端康成就这样诞生了。 新生命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和欢乐。 那时候的川端康成,有疼爱他的父母,有爱护他的姐姐,有一个完满而幸福的家庭。然而,两岁的他对于这一切并无印象。 正如川端康成自己所说:我苦思冥想,也无法想象出来他们健在的情形,我也全无记忆了。 不能怪他冷心冷情在他出生的第二年,父亲荣吉就因患肺结核病离开了人世,母亲也因侍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在回到乡下的第二年,就追随丈夫离去了。 两岁丧父,三岁丧母,父母双亡对川端康成的影响极大,他曾在致父母的信一中写道:深深刻入我幼小心灵的,便是对疾病和夭折的恐惧。 母亲亡故后,年老的祖父母收养了年仅三岁的川端康成。 那段时间,或许就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吧。 与姐姐一起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然后一身泥泞地回到家,冲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 跟着祖父在田埂上、河岸上、山冈上或蹲或躺,看数只蚂蚁背着蜻蜓的尸体入洞。 听祖母讲那些古老的故事,桌子上摆着紫菜饭团,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感叹故事的精彩。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一切,若能长久,该多好啊。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生活中的变故还是接踵而至: 7岁那年,无比疼爱他的祖母意外离世; 10岁那年,惟一的姐姐也弃他而去; 15岁时,最后一位亲人祖父也身患重病,不久就辞别人世了。 至此,川端康成在这世间的所有至亲,皆离他而去,他成了“参加葬礼的名人” 听着他的叙说,林义从一开始的猜疑到现在自己完全确定了,滚圆打算离开这人世了。 说了一通,滚圆总结了一句:“读他的书,内心总会升起孤独的寂寥,总想起冬天下大雪的空旷庭院还有树上的鸟,还有无法得到的恋人,无法顾忌的妻与子” 最后滚圆问,“林义你说,他死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问题不好回答,就像上次的魂魄一样。 想了想,林义引用三岛由纪夫的话来安慰:“人这东西,一旦钻在美里不出来,势必不知不觉撞进世间最为黑暗的思路。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而穿过这苦难重重的人生,便是天国。 他一定是去了天国吧,那里美好、宁静,充满了爱与被爱。” 聊天倒得最后,楼已经歪的不像样了,只见滚圆彪了句妈了巴子的,“你知道吗?我曾经骄傲地对谁也不低头,可后来,我学会了察言观色面对不同的狗。” 林义被雷到了,笑笑劝解说:“有时候,禁锢我们的,不是环境设下的牢笼,不是他人施与的压力,而是我们自己。 把自己局限在狭隘的空间里,在无端中迷失了自我;礼貌和教养不只是干瘪单薄的客套,还有推己及人的周到和体谅。 你明白这个社会的” 睡一觉,随便糊弄了下早餐,林义就被滚圆粘着去了工藤静香的演唱会。 一进场来到第二排,林义就夸赞说:“不错,这么靠前的位置,挺有诚意的。” 滚圆也是高兴,“既然请你来看美女的,那肯定不能后面了。这可是托里宿原老师花大价钱弄来的。” 林义撇撇嘴打趣:“说的这美女好像是你家的一样。” 来的时候还是蛮有期待的,但在过程里,林义发现不对,虽然工藤静香这人确实生的美,看着也挺养眼。 但是这歌,怎么说呢 现场气氛非常好,但林义就是get不到那个点,总觉得她的歌有些空洞,想了很久才找到原因,日本歌曲都有点漫画风,自己接受不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2章得逞 心里在想着滚圆干什么去的时候,台上第五首歌开始了,一身红色裙摆的工藤静香人很美,但歌还是那风格。 在台下嫣儿吧唧了一会儿,第六首歌开始了。卜一开场,出来的一众人就引起了现场的疯狂尖叫。 林义骤然聚精会神往台上一瞧,领舞的竟然是演唱会特别嘉宾里宿原,而后边跟着的幽灵骷髅豁然是滚圆。 看那街边风的狂野舞蹈,现场气氛明显感觉嗨到了一个极点,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爆炸燃。 虽然美女明星跟着一起也跳的不错,但林义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里宿原身上。 名气那么大,果然还是有点东西的,跳的是真的好。 演唱会快要结束时,滚圆又出现了,一来就拉着林义往旁边走。 边走边问,“我们表演的怎么样?” “还好,但你有点凑数的嫌疑。” 滚圆哈哈一笑,“那肯定了,我毕竟是临时加进去的,为这事我可舍着脸去求我老师了。” 林义问,“里宿原是不是经常和大牌明星合作?” 滚圆得瑟着说:“我老师自身就是大咖啊,那合作的肯定也是大牌了。” 挤巴挤巴绕出人群,看着通往后台的过道。 林义有些疑惑:“你不会真的带我去见她吧?” 滚圆龇牙一笑,就道:“为了这事,这段时间我可没少花心思求人。” 说着,还贼眉眼笑地告诉他,工藤静香去年刚和yoshiki分手,现在正处于情感和肉体空窗期。 这个不用他说,林义也知道,再过两年,人家就会遇上木村拓哉,然后就没然后了,几十年从一而终,成就一段佳话。 来到过道尽头,林义叹口气说:“你省点心吧,和这类人只能通心,绝对不能谈心。” 跟着来到后台,里面人来人往也是忙轰轰的,里宿原看他进来,很是热情地打招呼,介绍人。 边和里宿原谈天,林义心里边猜测,滚圆到底和里宿原说了什么?让人家这种大咖这么待见自己? 中间,里宿原问一个助理:“静香呢?” 助理笑着没说话,而是用右手指了指外边阳台方向,然后就赶忙走了。 滚圆顿时会意,“是在躲着吸烟吗?” 里宿原看了看林义,也开口说:“应该是,静香的烟瘾比较大。” 观这里宿原的表情,林义瞬间明白,人家应该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来追求工藤静香的。 心里抱怨了下,这滚圆 掀开门帘,林义跟着两人来到了后边的阳台。 嚯,一身红的女人果然是在吐云吐雾。看到三人过来,也没有急着把烟掐灭,看样子是老手了,心理素质极好。 工藤静香和里宿原两人打过招呼后,就直接把视线投入到了林义身上。 迎接着对方的目光,林义表面笑着打了招呼。心里却在p,滚圆肯定是把老子添油加醋的给卖了,而且可能卖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彻底。 街头化出身的里宿原很会调节气氛,一番插科打诨,几人倒也聊的开心,后来等工藤静香去准备登台唱最后一首歌时。 滚圆逮着就问,“感觉怎么样?” 林义眨巴眼,打趣说:“今晚能行吗?” 滚圆嘿嘿一笑,呲个牙就奚落道:“你做梦呢?尽想美事。 不过” 说着,这黑白骷髅附身小声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工藤静香的任性在日本娱乐圈是出了名的。 在今晚庆功会上,到时候只要这样这样” 听着这不要脸的主意,林义脸一黑,没好气道:“我就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嘿嘿,反正你也不和她谈感情。一夜之后就各奔东西了,到时候你把国一回,她就算脑子傻了想纠缠你都没得办法。” 靠着墙壁,林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滚圆的方法:“我这人喜欢水到渠成,用办法得来的没意思。” 滚圆顿时叫屈,“这又不犯法,也不算歪门邪道” 林义粗暴地挥手打断,“没得商量,本心问题。” 听到本心,滚圆眸子深处一亮,立马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晚上,庆功宴所在的别墅很大,人员特别繁杂,场面非常热闹。 但这种灯红酒绿、觥光交错的环境让林义有所不适应。 在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里,面对里宿原的热情劝酒,知道自家酒量的林义真是苦不堪言,用尽了办法才没让自己喝醉。 后来小歇息期间,林义逮着里宿原上厕所的空隙就问左边的滚圆: “你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怎么对我这么热情?” 滚圆笑哈哈打了个bgo,给两人的杯子倒满就说,“我跟老师说,你靠自己的能力,年纪轻轻就在金融市场挣了一个亿。” 说着,滚圆得意地把嘴皮子窝成一个圈:“美元,单位是美元,我说的是一亿美元!” 林义顿时一乐,“你这张虎皮扯的是不是有点大了,他们这也信?” 没想到滚圆摇摇头,满饮一口就点燃一根雪茄,老爷样子吸一口就说,“信啊,我这人长的寒碜,就是靠信誉走天下的,这十多年里他们都知道我的为人。 再说了,什么叫虎皮?我并不觉得一亿美元对你来说算多。” 瞅着对方眼睛亮堂堂的盯着自己,林义心里一疙瘩,无声无息放下酒杯就拉着个脸低声质问:“你调查过我?” 面对林义的不爽和质问,滚圆显得很是坦荡,“我对你期望甚高,所以私下里雇佣了一日本侦探调查过你。” 看着林义脸色越来越沉,滚圆倒也不托大:“你放心,我一将死之人对你绝对没坏心。 只是,只是有一件事想要托付你帮忙,所以调查了你。” “什么事还用的着调查?” “过几天告诉你吧。” 说着,滚圆把调查结果说了一遍:“你名下的步步高超市又没设置复杂的层级架构,花点钱很好调查的不是么?” 说到这,看林义还面无表情的死盯着自己,滚圆顿了顿,就叹口气道:“好吧,你那个在建的欧尚shoppga我也知道。” 林义蹙眉问,“这又怎么知道的?” “一个女人。” “苏温?” 滚圆意味深长地一笑,“对的,她是从步步高超市过去的吧,现在兼职步步高总经理,却又具体负责欧尚shoppga,很好顺藤摸瓜的不是么?” 林义一时无言以对。说实话,这些东西他也考虑过,只是赵树生目前还不足以担当重任。 就算想重新招人补上,一时间也是真心难。一是能力问题,二是忠诚问题,找某一方面的人都不容易,更何况两者缺一不可了。 看到他沉默不做声,滚圆立即保证说:“你放心,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 “你那私人侦探呢?” 滚圆贼眉鼠眼的一笑,就开口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明天我把他介绍给你。 这是我一认识超过十年的哥们,很靠谱的。” 林义嗯了一声,不可置否,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对那大明星也说了一亿美元的事情?” 滚圆哈哈一笑,“看来还是瞒不过你。我要不说一亿美元,你觉得人家这样的大咖,在阳台上第一次见面就会那样对你和颜悦色? 尽想美事呢,林义同志。” 说到这,滚圆又叫嚷着大喝一个,一饮而尽才又补充道:“不过他们对你这样的人物还是很好奇和敬佩的” 扫了一眼,端起酒杯和他碰一下就说:“难怪你敢提那猥琐的主意,合着还是金钱的魅力。” “那是,人家14岁就混娱乐圈,是最懂金钱魅力的,你现在可是年轻有为的俊杰。” 林义:“” 陪着两人喝了会酒,林义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ESS陈兆良的手机号码。 接起来,却什么也听不清,太吵了。挂断,重新打,还是老样子,听不清。 一连两次后,林义问里宿原,厕所在哪? 里宿原侧身指了指上面,就说:“一楼有些脏,可以去二楼,要是二楼满了就去三楼各房间看看,一些房间有独立卫生间的。” 点点头离开卡座,林义走向二楼,但情况不理想,前头有几人去了二楼。 在二楼的转角平台张望了一番,林义不得已只得蹭蹭蹭地去了三楼。 三楼第一间门是开的,但里边没卫生间,有点遗憾。 第二间门是虚掩的,也有男男女女三人在里边勾头接耳说悄悄话,可惜了,又没戏。 一连找了几间,都没成。来到主卧时,房间门虽然关着的,却一下就拧开了。 松了口气,还好里边没反锁,林义一时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进去就把门关好,然后往床上一坐就开始往米国那边打电话。 陈兆良找他是商议北极光微电子的股份事情。按照事先的约定,当合资公司发展良好时,前者有权把ESS股份置换成北极光微电子的股份,这过程里林义应当配合。 陈兆良这人虽然出生香江,但在美国呆的时间过长,已经习惯了张口闭口英。 于是在这些小事情上,林义也投其所好地用英语问:“Mr,你打算离开ESS了?” “对,我正在布置后手,所以关于股份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林义没多做犹豫就答应了,现在除了吴景秀在尖端技术方面使力外。 通过陈兆良购买相关生产线和精密仪器,也是一步非常不错的棋。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吴景秀所走的路线更有作用,更有效果。 林义接着问:“收购芬兰艺模及摩托罗拉奇瓦瓦厂以用来奠定手机和电脑相关eCMMS垂直整合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电话那头的陈兆良听到林义这时候提出这事情,就知道是交易条件之一,同时心想这事情对自己也有好处。 于是爽快地答应,“已经就收购达成了意向。” 林义问:“一起大概要多少资金?” “差不多3400万美元。” 心里估算了价格,并不高,看来陈兆良确实是用了心的。要是搁一家内地独资企业去收购,人家卖不卖先且不说,但在价格方面肯定得出一次大血。 不要问怎么知道,因为林义私下里拐弯抹角派人接触过,价格贵的离谱。 感叹一声,还是外边有人好办事啊。 只是3400万美元也不少了,都小3亿了。这样一来,北极光微电子必须把这2年的营收都投进去,还得向银行贷款才能凑的够这份钱。 估计王欣又要向自己哭穷了吧。看来自己今后很长一段也没办法从北极光微电子薅羊毛了。 思绪转了一圈,就对着手机说:“我会让王欣尽快赴美和你见面详谈,必须早日拿下这两家公司。” 陈兆良也是这意思,“争取我5月份离职前达成交易。” “行。” 挂完电话,林义琢磨了下,才把电话打给了王欣: 接通就问,“你在哪?” “林总,我正在香港置办办公用品。” “新公司注册好了吗?” “注册好了,厂房也租赁好了,等把办公设备安装好,就可以开工了。” 林义嗯了一声,就把刚才和陈兆良商议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完,电话那头的王欣果然先是哭穷,等得到林义两年内不再薅羊毛的承诺后才兴奋的说: “林总放心,香江这边的事情忙的快差不多了,我等会把手头工作交给助理,马上就回深城找大领导商议贷款的事情。” “嗯,时间很紧,你要抓紧点办。” 说到这,林义沉吟一下又嘱咐:“最好是争取到无息贷款,还有年限也要尽可能长点。” “好。” 挂完电话,林义心里在琢磨了陈兆良带来的利弊问题。 最后感到尿憋了才起身,心想今天这红酒喝的多了点,虽然没醉,但也架不住尿多诶。 起身往房间里边的单独卫生间赶,只是刚到门口,林义的眉毛就皱巴了起来,竟然闻到了一股烟味。 难道厕所里边躲着一个大男人? 但是转身看了房间一眼,清一色的粉色,不像男人住的啊。 难道也像我这样的,来找厕所的? 但要真是这样,这男人挺能憋的,自己打了这么久电话都没出来。 心里虽然各种猜测,却也觉得里边没人的概率更大些,敲了敲门,里头没反应。 于是林义伸个手对着铝制门把就是一拧,门开的一瞬间,人都愣住了。 猜看到了什么? 里面竟然有人,却不是想象中的大男人。 只见一身红裙的工藤静香点根烟,一边吸,一边对着墙壁镜补妆,看来是应酬多了,妆容花了。 不过卫生间里边的酒味告诉他,更大可能就是这女人躲这里醒酒。 隔着门,林义站外头看向里边。而女人一只手执烟、一只手拿眉笔半弯着腰,侧头看向外面。 半敞开的衣襟领口,把里边的大好风光都无私呈现给了林义。 四目相对,林义想到了刚才的电话,于是用英语试探着问,“可以让让吗?我想上个厕所。” 女人马上用英语说好。 听着对方的流利英语,看着女人直起腰,林义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这女人和前男友相处的时候,曾在洛杉矶呆过一段时间,会英语很不稀奇。 问题就是自己和陈兆良的电话,那不是全被人家听到了? 这样想着,看到女人收拾好化妆品准备经过身边离开的时候。 林义鬼使神差的,在人家的错愕中伸出了右手,拦住对方就问:“你喝醉了吗?” 女人蒙头蒙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没有。” 林义对她眨巴眼又问:“现在有男朋友吗?” 女人现在有点反应过来了,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了想,然后摇头。 看来和想象的一样,没喝醉酒没男朋友,嗯哼,应该没道德问题吧。 霎时,林义胆子特大的一把抄起了对方。女人有点猝不及防,第一时间想大声喊。 但看到林义横抱起自己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睛、没下一步动作时,张开的嘴又慢慢合上了。 好,林义要的就是这效果。他知道,刚才要是一连贯动作下去,估计人家第一反应就是喊。 现在给了对方缓冲时间,就好多了。当然了,这个缓冲时间不能给太多了,不然人家爱面子肯定会要求自己放下的。 日剧不是有吵架、壁咚、街头跑么。 只在原地顿了一下,林义就抱起对方进了洗漱间,轻快地把女人放盥洗台上半坐着,紧接着嘴巴凑了过去。 真是一点大脑反应的空挡都不留给她 探索了一番,林义算着时间又松开了对方,然后对着一脸懵圈表情的女人眨巴眼,又凑头吧唧一口才轻声说:“等我一下。” 这尿憋的,转身熟练拉开拉链,熟练小便 转身,发现女人巴望着他的眸子有点天然呆,显然刚才的一系列事情,让她还处在凌乱中,当看到林义不要脸地又凑过来时,才慌乱说:“外边的门没反锁。” 这话让弯腰的林义滞空了下,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 一番探索,女人又重复说:“外边的门没反锁。” 林义闷声闷气嗯了一声,贴身抱起她就出了卫生间。 两人粘糊着把门反锁。 然后 半个小时后,林义意得志满的回到了一楼角落边的卡座。 滚圆像嗜血的鲨鱼一样,逮着就在他身边一阵嗅,闻到他身上的女人香时,立即嘿嘿一笑:“金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林义回味了下全程,也是乐呵一笑,倒酒,小呡一口不搭理他。 但滚圆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天下一等一的八卦,叨逼叨逼就是问了一大串问题。 但林义是什么人。只要他自己不想说,就是拿把刀刮他嘴,也别想问出一个字。 磨了一阵 看到林义虽然年轻,却始终不中招时,滚圆最后仰头无奈一叹,就假装可怜巴巴地说:“我最后一问,你们交换联系方式了吗?” 林义好笑的看了他眼,又往大厅中央的女人瞟了下,起身就说:“该走了。” “喂喂喂,哥们最后一个问题也不回答下的?你这是让我死不瞑目啊。” 听到死不瞑目,林义缓了缓移动的步子,接着又开始快速离开。 等出了大门才说:“别瞎抄心了,她全程就没问过我的联系方式。” 讲到这,林义沉默了片刻又说:“再说了,就算她问,我也不会给的,你懂我意思的吧。” 听到这种好事,滚圆顿时就叫嚷着老天不公啊,这样的美事竟然落你身上。 末了又抱不平了一句:“传说里,拔diao无情就是你这样的吧!” 郊区民房。 再次见到陆远,林义有点不敢置信,以前多结实的一壮小伙啊,现在就活脱脱一皮包骨。 要不是镜片后面的眼珠子熠熠生辉,林义都会生出一种错觉:这人得了大病,活不长了。 侧头对身边的吴景秀感慨,“你这是没给他饭吃吗。” 吴景秀顿时就不乐意了,撇撇嘴说:“你别看人家瘦,他可是我们这伙人里饭量最好的,一餐紧满紧满要吃三大碗。有一次高兴喝了点酒,那一顿起码吃了一斤半牛肉。 就是有点脑轴,一天恨不得24小时都搁在芯片研发上。 说真的,这样子下去,他哪一天突然猝死了,我也一点也不意外。” 这女人虽然话糙,却理不糙。为此林义还和陆远进行了一次长谈。 在二楼的密室里,林义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主题有两个。 第一个是芯片的发展方向。 大战略基本还是以低芯养高芯,但相关的高芯技术也要尽可能跟上。 尤其是今后两年,在一亿美元陆续到账后,会加快生产线、精密仪器、人才和高端技术的网罗。 第二个就是在日技术人员的离境问题。这38人,除了留下北极光微电子的三人做基础工作。 其他人得尽快搬迁到香江去,在那里,王欣按照林义的要求已经在着手布置了。 开完战略会议,在阳台上透了会气,林义问身侧的吴景秀:“最近进展怎么样?” “前天又攻克了一个鼹鼠。” “哪家公司的?” “NEC。” “拿到投名状了?” “到手了,不过为这项技术资料又花费了一百万日元。” “嗯,你斟酌着办吧,钱不是问题。但还是那话,自己要小心点,凡事别太心急,也别太争强,还是安全最重要。” 吴景秀咯咯一笑,不以为然地说:“我要是少了这份锐气,那也就到了该离开日本的时候了。” 说到这,女人报告了一件事:“有个人不听警告,总是偷偷进风俗店,和一风尘女子纠缠得很深。” 闻言,林义蹙眉问:“大陆过来的?还是本地的?” “要是本地的,我随便找个理由就处理了。是大陆来的,而且技术还很不错,非常有潜力的一人。 这也是我顾虑的地方。” “是谁?” “顾山。” 听到这名字,林义也有点意外,这人他有印象。外表看起来是很老实的一人,当时就因为看中这点,才优先选择的顾山。 而且这人结婚了的,妻子据说还是他大学同学,目前有一子一女在读小学。 由于他是北极光微电子的技术骨干,待遇好,为此一家老小都跟着他搬迁到了深城。 唉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于是问,“那女人很有魅力吗?” 吴景秀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说:“林总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张罗张罗,模特和小明星随便挑。” 林义瞟了女人一眼,对她没大没小的脾性也是习惯了,懒得计较:“我是担心,这会不会是三星的反制措施。” 提到正事,吴景立马秀严肃了起来:“我们正在暗中观察,目前还不确定。” 想了想,为了稳妥起见,林义还是吩咐:“把这人调到香江吧,看情况再进一步决定。” “行,要不是同胞,敢这样公然违背我的命令,早就把他剥层皮了。” 林义无语,但也没去指责,毕竟她们目前做的工作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于是又嘱咐:“暂时不要惊动他,先让刀疤安排人对他进行监视,把相关资料存档案,等风声期一过或者他的价值不大了时候,再酌情来处置他。” 说到这,林义想了想又说:“当然了,你们做事也不要死板,可以根据突发状况临时决策。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3章世事变人世无常 晚上,按照近段时间的习性,躺床上和苏温商讨了一番泰国乃至整个东南亚的时政、财经讯息后。 才把眼睛闭上,开始沉沉睡去。 最近奔波的有些多,而且蓄起来的能量也都转移到了工藤静香体内,没有少年阳刚的亢奋干扰,这一觉睡得很香。 但人生有时候就是逆向而生的,越舒服的时候越在关键节口给你来一下。 这不,夜深人静的,床头的诺基亚一直在响。 二月份的东京虽冷,但被窝里却暖洋洋的。软棉着身子侧翻一下,很是烦闷的从被窝里伸个胳膊,抓起手机看都不看,就把它给摁掉了。 嗯,不响了,安静了,眯着眼睛的林义,心里道一声舒服,准备继续在梦里和嫦娥姑娘约会去。 广寒宫的玉兔好可爱,正想去拨弄它的红点时,床头的诺基亚又开始响了,林义真的是不想动,太冷了,心想等它自己断了就行。 唉,人有时候懒惰起来,连自己都怕。 但是当它自动挂了,第三次又开始轰鸣的时候,林义哀叹一声,知道不能装睡了,肯定有事。 只是不知道是超市?步步高电子?还是北极光微电子的事情? 艰难的接通,迷糊着“喂”了声。 “林义。” “嗯。” 意外听到滚圆这低沉的声音,林义用鼻音嗯了一声。 电话通了,那边喊一声却沉默了,良久才问: “你说,世事无常,人为什么要善良?” 这话让林义一下子清醒不少,拧巴拧巴眉毛想了想回答:“不是都说好人长命百岁么,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好人长命,这你信吗?” 面对质疑,林义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得出的结论是:往往不那么善良的人活的比较舒服,命还比较长。 面对这个“坏人长寿”的问题,按村里老人的咒语就是:这人的心坏了,连阎王都嫌弃了。 想到这,林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自己经历的现实里,发现好人都是吃亏的那一个,命运往往也比别人的苦。 这是金钱功利化和世俗化的带来的恶果。试问连扶个老奶奶都能遭到毁三观的暴击,人心怎么能不拘着,谨着? 看林义也噎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滚圆识趣的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而是说:“你昨天问我为什么要调查你,是因为你买万科的时候,眼都不眨的抛出1700万,惊讶到我了。” 听他解释,林义心道果然如此,古人有云“财不露白”还是挺有道理的。 还好滚圆不是一个坏了良心的人。 于是把两枕头竖起来叠一起,撑起来半靠着床头,试探着问:“你调查完后,是不是也买了万科的原始股?” 被猜中了,电话另端的滚圆也是坦诚地讲:“调查完后,我就开始犯嘀咕,要不要选择跟进你吃点万科股票,毕竟你的成绩那么辉煌。 但我从小就有选择困难症,于是纠结来纠结去也没定个主意。 后来烦了,干脆抛了三次硬币决定。 嘿,你猜怎么着?” 林义觉得这不难猜,“硬币的结果都指向看好我吧。” “对头,你真是天命之子啊! 知道吗?抛三次硬币都是正面,后来我觉得当不得真,觉得太儿戏了,太运气了。 于是心存侥幸又抛了三次,干他niang的,结果怎么着,还是正面。 那一刻,我一下就服气了。” 林义笑笑问买了多少股票。 滚圆回答:“耗尽我所有的储蓄,差不多380万原始股。” 380万原始股多的有点出乎意料,但林义识趣的不问来路,也不纠结上次滚圆说的“我能弄到的万科原始股都给你了”这样的谎话。 通过电话,滚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虽然不知道你要那么多万科原始股干什么? 但你能把步步高超市做那么大,直觉告诉我,你不只是吃波股票红利那么简单。 所以将来如果有需要,你可以从我老婆那里把这股票的使用权拿过去。 甚至干脆点把股票买走也可以。别担心,我刚和她交代了的,我的话她一定会听。” 林义沉吟了下,问:“需要我做什么?” 等的就是这话,滚圆也不客气,“还是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东西。你帮着留意下我妻女,如果她们能从白纸里丰富人生,就不要去打扰。 如果实在遇到了困难,只要不出原则问题,你看我情分上帮一帮她们。” “好。” 滚圆接着又说:“还有我那亲生女儿,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毕竟也是我血脉,我给她存了一笔钱,不多,就100万,等她十八岁后,帮我转交给她。” 面对这拳拳父爱,林义有些小感动,于是爽快地又说了声“好”。 交代完,滚圆最后说:“明天那私人侦探吉冈会联系你,100万他会帮我转交给你。 至于我这哥们你用不用,你自己拿捏分寸。不过多说一句嘴,他从警校毕业,在侦探这方面很有才华的。” 说完,滚圆突兀的来一句:“你说人死后,是埋在阳光地方好?还是背阴的地方好。” 林义顿了顿,就建议说:“胆子小,就热闹的地方、阳光的地方好;要是想干坏事,还是背阴的地方好。” 听这新奇的论调,滚圆当即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说:“林老弟,时间到了,有缘下辈子见。” 说着,电话那头的滚圆直接把手机电池取了出来。人躺在床上,趁着大脑还没完全昏沉之际,努力的回想楼经理及两个女儿的音容样貌 而这头,握着又恢复了平静的诺基亚,林义偏头瞅向了外边黑布隆冬的夜色,想找一颗流星,努力了半天,却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呆滞了半宿,觉得有点困乏了,才把枕头横放,又睡了下去。 睡前在想: “一个人如果死得快乐,如果认为死是一种恒久的解脱,世人就不应为他叹息。 因为快乐的死亡总好过灵魂里面最深层次的疼痛,有朝一日,对生命也心不在焉了。 死亡是极致的美丽,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虽然这不正确,但这或许这就是他选择自杀的原因吧为了解脱。 感叹一声,生活呀,不是你活过的样子,而是你记住的样子。” 这个夜,对于滚圆的离去,经历过太多起伏的林义因为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倒也不觉得悲伤,只是有一种遗憾和无奈。 第二天清早,卢博士就打电话给林义,问还在不在东京。 林义回答说还在。 卢博士又问,“他为什么不回国安葬?” 林义回答:“他说国内有楼经理母女在,想干点坏事都放不放开手脚。” 卢博士无语了好半晌,说了句“世事变,人世无常”,才把电话给挂了。 参加滚圆葬礼的时候,林义见到了吉冈侦探,外表看是一个很敦厚的人。这让林义不由心生感叹,又是一个欺骗天赋很高的人。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4章半路开溜 按照滚圆生前的遗愿,墓地还真的选择在了背阴的地方。 唐奇当时就说,“这滚圆生前也不是个硬心肠的人,死后还能折腾出什么花?使出什么坏?” 这话没人应答。因为有人觉得滚圆是逃避,有人觉得他是死的不甘,而有人内心里或许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想法也说不定。 一身黑衣服的楼经理在葬礼上很是悲情,全程哭的死去活来的让人垂泪,尤其是骨灰入坑的瞬间,人嘶哑着哭晕了过去。 焦思佳导员抹着眼泪看不过眼,说滚圆这一辈子也算值了,有个这么肯为他流眼泪的女人。 倒是卢博士轻声感叹:“经历此事,楼经理会变得成熟。” 这话林义赞同,记得爷爷奶奶死的时候,大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敢于直面死亡。 前生年少时不懂,但等人到了30岁就慢慢明白了。 因为30岁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时候基本都有了妻儿子女,要学会承担起一个家了。 还有,过了30岁,父母慢慢就会变老了,有的甚至开始离开了。而周边的同学朋友也在这个拐点开始,陆续成家或开始凋零。 好像过了30吧,人的一生不是奔赴喜事,就是参加葬礼。 收拾一番,准备回国。 出发前,买了一通东西的林义,把电话打到了中大对面的书店三楼,问大长腿有没有特别想要带的东西? 女人想了想说没有特别要带的,只是轻声问,“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清晨的机票,要是顺利的花,中午就可以到学校。” 邹艳霞犹豫了会,开口问:“还可以改票吗?” 这话让林义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可以改的。” “嗯,后天是米珈20岁生日。相识这么多年,她对我一直挺好,也给我买过很多东西,我却很少回礼。 要不你后天跑一趟早稻田大学,以我名义送个生日蛋糕吧。” 后天是米珈生日?林义这是完全记不得了,倒不是他不关心身边朋友,而是自己的生日都经常忘记的。 林义说了声“好”,随即又问:“你这蛋糕有什么特别要求吗?还要不要买些其他东西?” 邹艳霞想了想,就说有个蛋糕就够了,等她放假回国再亲自招待她。 跑到糕点店,林义发现日本的生日蛋糕和国内的追求简约不同。它们都非常可爱,看上去依然充满着童心的模样,上面有很多类型的巧克力。 林义当即就好奇问,“这么多类型的巧克力,吃起来的口味会不会很杂? 糕点师傅笑着回答,“这是我们国家的习俗,很多人在小时候都希望拥有这样一块生日蛋糕,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好的期待。” 乘出租车赶到早稻田大学附近时,打电话给米珈,后者说正在上课,还有28分钟才能下课。 听到还有28分钟,林义顿时就泄气了,等人的滋味他可是知道的,一分钟就相当于一个小时,时间特别耐熬。 提着蛋糕慢慢悠悠走在午后的阳光里,林义发现早稻田大学周边巷子里到处都是生活小景。 比如:水井,洗澡盆,蚊香,风铃,煤炭炉,和服,塌塌米。 在巷子口找了个能坐的地方,蛋糕放脚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左手边的一伙小毛孩身上,拍画片而引起的激动和争端,是那样的亲切和熟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等来了米珈,穿着淡绿色的细绒毛衣,女人边走还和两边店铺的熟人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她和大家的关系一片祥和,处的很好。 等人走近了,林义就问:“你是染发了吗?” 米珈侧头看了看肩头的头发,笑着说没有,是太阳光照射的原因。 闻言,林义仔细看了看她那随意散拢着的发梢,虽然在光线下显得有点暗红,但确实没染。 提起蛋糕,就说:“生日快乐,艳霞许诺了,等你回国再做20个好菜给你庆生。” 米珈接过蛋糕,满心欢喜地说“谢谢”。 细细打量了会蛋糕,女人随即又说:“今天还有一节课,很重要不敢逃,你要不随我去学校看看?” 林义想了想,同意了。 进到学校,林义并没有跟随她去教室,而是说到学校里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闲逛到政治经济学系,林义站在窗外,被课堂上学汉语的一幕给吸引了。 只见一位中年女老师把索尼录音机放讲桌上,一摁按键就传出来了充满异国情调的中国音乐。 前奏完毕后,女高音开始唱:“北风那个吹” 接着,全体学生跟着老师练习四声:“妈、麻、马、骂” 午餐是在巷子口的一家中餐馆吃的,米珈告诉他:“这家店的招牌菜是麻婆豆腐。” “嗯”了一声,林义对此不可置否,用麻婆豆腐做镇店名菜,说出来都觉得格调有点低。 米珈好像是看出了他的敷衍,就介绍说:“这师傅虽然是日本人,但从中日建交以来,每隔两年都会去蜀都、山城学习这道菜的变化。 同时掌握最新的豆腐制作技术,等会你好好品尝品尝,这味道真的挺不错。” “真两年去我国一次?” “你后背有照片墙,上面有纪念的照片。” 林义转身看了会,还真是像她说的这样,心里顿时诽腹,这到底是工匠精神?还是在炒作? 菜上来了,林义率先品尝了一口,还没等对面的米珈发问,就先下手为强地说:“味道还行,凑合能吃吧。” 米珈对此也只是笑了笑,不辩驳,就算后来林义频繁对麻婆豆腐下筷子,也假装没看到一样。 饭后,两人从巷子口进去,街外边的嘈杂声逐渐低了很多,反之是流行歌手三波春夫开朗做作的歌声弥漫着整个小巷。 巷子中段,林义提着蛋糕跟在米珈身后沿着楼梯到了3层。 但当把门打开准备进去之际,米珈突然伸手拦住了他,“你先在外边等会儿。” 林义一愣,把迈出的右腿收回来就问:“不方便?” 米珈笑着点点头。 林义顿时挑眉八卦道:“藏了个男朋友?” 米珈无言,随即重复说:“你先外边呆会,我先进去收拾。” 说着,人家不跟他墨迹,就进去了。 林义在外边看了看,感觉尿憋的厉害,于是问里边:“好了没?” 没回答。 又问了句:“好了没,我要小厕了。” 但还是没等到回答,林义思索了下,觉得一个大男人用女人的卫生间,貌似也不方便。 尤其是米珈这样爱洁净的女生。 于是把蛋糕放门口,一溜烟就下楼跑到巷子口的饭店小厕去了。 小厕完,林义站饭店门口瞅了会外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掏出手机打给米珈,“你爸妈也在东京?” 电话那头的米珈也是一愣,随即惊喜地问:“在哪呢?你看到他们了吗?” “提个生日蛋糕刚从中餐厅经过,再100来米就上楼梯了。” “啊,你怎么去那了?”卧室收拾的米珈说完这话,随即又快速地请求:“你帮我在门口拖延一下他们,别让他们这么快进来。” “你把门关一下就好。” “我爸妈有钥匙的” 看着忽然中断的电话,林义慢慢吞吞尾随了几步,突然想起米珈母亲平时虽然随和,但骨子里却是一个高傲的精致主义者。 自己突兀出现在她女儿这里,以前生对她的了解来看,就算表面风平浪静,内心肯定会生疑。 思绪到这,林义把步子停了下来,觉得还是不掺和她们一家子的事情好。反正米珈是他们女儿,就算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着也不会被生吃了吧。 于是转身拦了辆出租车走人,很光棍的把米珈给“卖”了,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二月的羊城虽然也冷,但比起东京那是好了太多太多。 坐在出租车里望着外边的车水马龙,和羊城的日新月变,心里甚是有感触。 于是不经意里问出租车师傅,“你们天天跑车,见识面广,觉得羊城变化最大的是什么?” 出租车司机回答说:“洋人变多了,打工仔也变多了,花花绿绿的都变潮了。” 这话让林义情不自禁一笑。 此去日本虽然只有十多天,但是林义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同一楼的刀疤打过招呼。 林义火急火燎的来到三楼,开门,头往里一探,看到沙发上适合站起来的单薄身影,以及那张清冽的小脸,心一下就安定了很多。 女人放下打活的毛线衣,迎过来,先是安静地看了会他,良久才细声说:“回来了。” “嗯。” 关门,脱鞋,穿上大长腿递过来的棉拖,“还是你的鞋舒服。” 女人接过他的外套挂架子上,不搭茬。 林义笑了笑,伸过手帮她边了边右耳旁的细散发,说:“我饿了。” 这多年来,感受身边这人的第一次亲密举动,女人自发地片起了薄薄嘴唇,微抬头让他把头发顺得更舒服些。 末了才轻声说:“茶几上有刚泡不久的茶,你先去喝一杯暖暖身子,我去热菜。” “等很久了吗。” “没有,是我菜做早了。” 听着前后矛盾的话,林义想笑,但还是被那双卫生眼给瞪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林义给她讲了日本的所见所闻,比如银座、茑屋书店、日本料理、富士山 邹艳霞听得很认真,自己吃的同时,还不忘给他夹菜。 但是当她听到工藤静香的演唱会时,突然发问:“工藤静香有谢雅芳漂亮吗?笑起来好看吗?” 林义瞬间闭嘴,觉得自己嘴皮子犯贱,就不该提这茬。 但感受着这双亮亮的眼睛,只得撇撇嘴打趣说:“长相和你们宿舍的面瘫不相伯仲。 至于笑起来好看不好看,以后我带你去日本,自个去评价。” 说着,林义为了转移话题又把碗递给了她:“再去帮我盛一碗。” 女人皱了皱眉,“你都吃三碗饭了,再吃不利于消食。” 林义轻拍了她手背一下,“这么久没吃你做的菜了,都馋死我了,要怪就怪你做的太好吃了吧。 快去,再去帮我盛一碗,吃饱我们就去散步消食。” “德性。” 女人又装了一小堪碗,坐下来就开心说:“米珈打电话跟我讲,你给她庆生半路就跑了。 还笑问我:你不情不愿的样子,是不是我用刀逼着你去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5章铤而走险 此时,一身乡土气息打扮的穆佳佳一脸汗渍,正系着个围兜在门外边洗碗、擦油碟,瞧那一大盆子,目测不下百来个。 林义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却发现大长腿隐晦地拉了拉自个衣袖,示意他往饭店里边看。 饭店里边,此时有九个人,但情况有些微妙。 年纪有点大的老板在厨房炒菜,掂勺的同时,还时不时往外边的小餐厅张望。 有一对民工夫妻正就着胡辣汤吃包子,半个头大的包子,一下一个大缺口,一下一个大缺口。 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在喝着劲酒,很节省,桌上就一盘花生米,一碟香椿拌豆腐。 当然了,不管是炒菜的老板也好,四个吃饭的也好,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口的四人身上。 门口左边的晃停低个头,很忙。既要收拾顾客吃剩的残局,又要忙着用抹布擦桌子。 而杨婷婷就跟在晃停后边,他换了桌子擦,就也跟着换个桌子,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能是等久了,也可能是被人看得不舒服,跟到第三张桌子的时候。 杨婷婷直接问,“晃停,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学校?” 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小,至少门外边洗碗的穆佳佳听到了,手上的动作也不由慢了几分。 看到晃停还是低头忙活不搭理。 杨婷婷有些生气,连带着再次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气急败坏:“好你个晃停,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回学校,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你去守着你哥们媳妇过日子吧啊你!” 听到这么刺骨的话,穆佳佳整个人一滞,碗直接从手里滑了出去,“啪”地一声掉水泥地上,碎了。 晃停偷偷扫了眼慌慌张张去捡碎碗片的穆佳佳,嘴巴子张了张,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过去一起收拾碎碗片。 杨婷婷走了,被气走的。只是临出门前气不过,右手臂一弯,把眼前叠好的十来个菜碗一股脑的扫到了地上。 随着一连串“啪啪啪”的响声,全碎了,接着杨婷婷掏出一张50元扔地上,抬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这个情形,厨房里的老板眼珠子瞪圆地想骂人,但最后还是瘪嘴忍住了,叹口气又继续忙活锅里的菜。 饭店老板不出声,却有人出声了。 只见门口右边的一少妇样的女子开始了尖锐的冷嘲热讽: “看看,看看,这卖0娼的婊0子又破坏了一个家庭,宋利你个王八蛋真的要跟这种人过日子是吧!” 一身西装的宋利,嗯,就是穆佳佳深城卖保险时的搭档。右手揪了揪银色领带就暴躁地说: “她怀了我孩子,不跟她过日子,难道还跟你个不能下蛋的铁公鸡过日子啊!” 听到“铁公鸡”,原本斗志激昂的少妇的,脸色瞬间惨白,右手食指指着宋利哆嗦个不停,刻薄的嘴皮子气到打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后来好不容易发出一声“好!好!既然你个王八蛋铁了心要离婚,那这日子大家都别想好过!”后,这女人瞬间像疯了一样奔向门外边的穆佳佳。 少妇的下脚的目标很明确,对准了穆佳佳肚子就直踹了过去。 女人看起来很凶,但哪晓得人高马大的穆佳佳一点也不虚。舀起一碗油腻的洗碗水对着就是一泼,跟进就是一个大耳把子扇了过去,158左右的娇小身材遇到176的大女人瞬间“嘣”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倒地少妇先是捂着脸有点不敢置信,自己在一个孕妇面前竟然这样不堪,接着不甘心又爬了起来,大喊大叫、张牙舞爪想要报仇。 只是没用,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一个娇生惯养的城里人,两人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几个大巴掌扇过来,少妇人都懵了。在又一次倒地后,女人彻底崩溃了,“哇哇”几声,哭丧着开始了在地上打滚。 打滚的同时,嘴巴也不停歇,用最大的力气哭喊:“救命啊!救命啊!野老婆打死了人了,野老婆打死人了” 有好戏看了,荷兰饭店瞬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围住了。众人勾头接耳一打听是怎么回事,然后开始了对几人的指指点点,其中一直默默护在穆佳佳身侧的晃停也成了非议对象。 说什么“一女套三男”、“六角恋”、“一个孩子三个野爸爸”之类的,甚是难听。 后来挣扎着的宋利实在呆不下去了,走过去对着地上媳妇就是几脚,然后也不顾众人的看法,沉个脸弯腰,抓起少妇乱蹬的右腿就在地上开始了拖行 看着头发散乱的少妇在地上的凄惨样子,有些围观的女人看不下去了。虽然不敢对凶神恶煞的宋利怎么样,却在背地里纷纷选择了报警。 躲在人群外边看了会,林义就对大长腿说:“我们走吧,给晃停留点面子。” 当天晚上,晃停并没有回宿舍,一起没回寝室的还有马平彦。 赵志奇问:“这小马是在外边打游戏,还是平躺着?” 李杰照着镜子,跳脱地说:“平躺着也是玩游戏啊,而且活塞运动更好玩。” 赵树生打来了电话,说长市领导拿步步高超市没办法后,搬来了更大一级的家长。 林义顿时蹙眉:“你怎么处理的?” 赵树生说,“按照既定策略,要求深城大领导出面协调的。” “嗯,还要多久才能办好变更手续?” “快了,就这三四天。” 讲到这,赵树生又说了一件事:“前几天我在省级大领导家里见到了一女人,根据打听,说是谢家嫡系孙女,曾在正大总部任职,现在已经全面接手易初莲花,调查报告里说是很有手段的一人。” 听到这话,林义也是疑惑,这易初莲花难道不甘心在潇湘的失败?怎么着还想翻身不成? 想了想问,“她来长市后做了些什么?” 赵树生回答:“除了参加相关领导的宴席和会议外,大部分时间在调研。 根据安保部门和下面员工的信息回馈,这女人相当不简单,最近十来天一直在我们步步高超市、便利店、平价超市和社区店转悠,不但写写画画,还时不时对超市员工和来往顾客做简短的采访。” 林义沉吟一下,又问,“长市的易初莲花超市最近营业状况怎么样?” 赵树生回答:“还老样子,日营业额没一天超过60万的,要死不活的吊在那。” “好,不错。但也不能大意了,我们的三大战略要继续贯彻实施,千万不能给这女人找到机会。” “林总你放心,我们一刻也不敢松懈。” 两人继续就易初莲花的局势分析了会才挂断电话。 来到书店,等收银台的刀疤把几笔账单结算完才问:“最近书店生意怎么样?” 刀疤傻呵呵一笑,很有觉悟地打开抽屉,把记账本递给了林义。 翻了翻,今年开春到现在,竟然有34万的盈利,虽然中间有一个开学的爆点,但毕竟大学不比初高中,更多的是讲究细水长流。 所以有这个成绩很不错了,看来刀疤确实用了心。 把账本合上,林义就问:“最近家里怎么样?” “家里挺好的,自从有了孩子后,两老人一直红光满面。而孩子也半岁了,吃的好睡得好。” 林义嗯了一声,就说:“我记得你上次提过,你老婆曾经在邮政上过班对吧?” “对,以前在县城一家邮政局上班。” “什么学历?” 听到林总问学历,刀疤本能的心里一动,压抑着兴奋说:“大专,学的秘。” 林义一笑,就打趣问:“我记得你高中只读了一学期,人家有学历又长的标致,你当时怎么追到的?” 刀疤傻乐呵道:“那时候咱哪懂追女孩子,就按我娘吩咐的做,有事没事往她家跑。 农忙时帮着做点农活。比如犁田、挑粪、插秧、收谷子、挖红薯、担草。 闲时就帮着做点手上功夫。她家爸是个篾匠,所以就忙上忙下的砍竹子,破细竹面。 退伍后又跟着华哥做事,才有了点钱补贴她家用和读书。 毕业那一天,她高兴说要我请吃顿好的,吃完她就问我:给你一个选择,将来想要我做妹妹还是老婆?” 两男人乐呵了一阵,林义才说出了今天来这的目的:“这书店我打算升级,要你老婆出来帮忙做事吧。” 说着,看了兢兢业业工作的书店三员工一眼,又道:“之所以要你老婆出来,是因为你得去趟长市,现在关哥和光头都不在,那边缺个你这样的老手。 潇湘那边的事情完毕后,你跟我去趟海外,以后就不回书店了。” 一通讲,林义要他把三员工详细评价一番。 没有出乎意外,几人都挺负责的;但刀疤口中最出彩的还是大四的中大学姐,禹芳。 “她只是做兼职的吧。” 刀疤点点头,“她一直只做兼职,我曾经和她闲聊时了解到一点点,毕业后想去深城工作,最好在证券公司上班。” 林义想了想,就把禹芳单独叫到了三楼。 来到三楼的禹芳一点也不拘谨,因为她们几个在书店已经工作一年多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一二、三楼都是这学弟的。 请她坐下后,林义给她倒了杯茶,然后从日常开始切入,从生活到旅游,说了很多。 接着谈了这次去日本的所见所闻,顺带着把茑屋书店和盛冈书店的营销创意和特点也阐述了出来 听到这里,禹芳隐约有点明白了,不动声色放下茶杯就问:“你想根据茑屋书店和盛冈书店的特色,对下面的书店进行升级改造对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林义赞同说:“所以我需要可靠的人手帮助,而学姐你在书店工作超过18个月了,大家都彼此熟悉,所以我比较倾向学姐来帮我,你看呢?” 禹芳虽然想拒绝,但为了照顾他面子才假装思考一番:“你说的茑屋书店和盛冈书店都在东京银座,那是繁华中心,而中大这里” 对此,林义笑而不语,只是站起身示意她跟上。 从烧烤店袁军那里借了一辆面包车,林义带着她直奔在建的欧尚shoppga而去。 他全程没做任何介绍,但是随着朱丹、蓝月饿、沈珂等人一声一声“林总”的称呼后,跟在后头的禹芳脸色由之前的疑惑慢慢变成了丰富多彩。 站在棕榈广场的喷泉处,林义才对她说:“中大对门的书店只是一个实验版,如果证明改造可行,旗舰店将来会落户这里的,你觉得怎么样?” 禹芳听得眼睛一亮,瞬间把之前因照顾学弟面子而没说出来的拒辞给咽了下去,“虽然你说的挺详细,但我还是想去银座现场看看。” 闻言,林义静视了会她,然后笑着说:“可以,你现在回去后就可以着手办签证了,一切费用可以找我报销。 不过你考察完后,需要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 虽然这个甜枣很诱人,也知道后边跟着的大棒不好受,但禹芳还是认真的答应了。 回到书店,林义花费了一下午功夫才把书店的企划案做了出来。 晚餐是大长腿做的,但一起吃的除了刀疤夫妻外,还加了个禹芳。 吃完饭,林义把连锁书店的想法又详细阐述了一遍,接着问刀疤老婆阳贵鹅,想不想和禹芳一起去趟日本。 后者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老公授意,所以当林义问她时,几乎没做犹豫就高兴同意了。 晚上散步的时候,林义对大长腿说:“我虽然知道你的志向是和某人较劲,要保研留校当老师,这个我很赞同,也很放心。 说实话,我个人一直觉得当大学老师是女性最好的工作,没有之一。 不仅待遇好,休闲时间多,还有几个月带薪假期,不累,社会地位高,还避免接触社会这个乱七八糟的大染缸。 所以你当初提出来时,我也就没反驳。而且因为卢博士这层关系的原因,你的愿景可能更容易实现。 不过,一个人不在社会上历练历练,还是不行的。 所以这次书店的事情,你要全程掺合进去,多看多学,有什么观点也可以发表。 对我的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较劲”二字,大长腿的腻白脖子一直红红的。但听到身边这人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说关于她的未来,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细微的弧度。 女人侧头细声问,“那我要不要跟着去趟日本?” “来回最多四天时间,去一趟吧,既然全程参与就要有始有终。” “好。” 3月初,林义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郭老板竟然邀请自己拜访湾省。 不过随即一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就像潇湘台的魏局长知道自己身份一样;郭老板要是有心留意,自己这身份在圈内是瞒不了人的。 挂完电话,林义给远在米国的王欣去了个电话,细细说了一遍就问: “北极光微电子现在有哪些业务是下单给郭老板做的?” “有很多。 比如VCD和电话的很多模具虽然都是自己公司设计的,但现阶段都在鸿海加工。 而我们最新立项的电池业务,也是把订单签给了他们的” 最后王欣问,“林总,我们要不要去?” 林义思考一番就说:“去,当然要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接着就问,“你在米国的收购业务进展到哪一步了?” “摩托罗拉奇瓦瓦厂已经到了尾声,今晚签字后就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就是飞去芬兰收购艺模。” “这样,你把摩托罗拉拉奇瓦瓦厂搞定后就先回国一趟,我有重要事情需要和你面对面商量。” 听到“面对面商量”,王欣敏锐的知道事情很重要,也不在电话里多提就道了声“好”。 和王欣结束完通话,林义在书店三楼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就又把电话打给了葛律师: “葛律师,你最近能抽出时间吗?” 香江的葛律师听到“最近能抽出时间吗?”,而不是一般的问候“你最近有时间吗?”。 就知道电话那端的年轻人肯定有重大事情找自己,对此一点也不敢怠慢,把茶几上的二郎腿收起来就回答: “有,下午我就可以到羊城。” 林义说:“行,那我们一起吃晚餐。” 接着又给沈珂打了电话,意思很简单,自己要速度去趟深城,要她派车来接。 看着林义开始换衣服、换鞋,厨房里忙活的大长腿探头问:“你要去深城?” “嗯,临时有事。晚餐就不和你一起吃了,你要是担心吃不完就把金妍和冷秀叫过来一起吧。” “好。” 沈珂的速度很快,挂完电话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叫上刀疤,三人直奔深城。 路上林义问沈珂,“过一段时间我和苏经理要去一趟海外,步步高罗湖购物中心和欧尚shoppga就要靠你支撑了。 有压力吗?” “谢谢林总的信任,我有信心。” 林义点点头,眼珠子转了下就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孔教授还向你打探苏经理的情况吗?” 沈珂一呆,心想林总怎么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是不是管的太细化了?不累吗? 但她还是知道谁才是给自己饭碗的人,所以如实告诉说:“隔三差五就问,而且都是偷偷摸摸地问。” “嗯”林义嗯了一声就慢悠悠地说,“以后孔教授要是还问苏经理的去向啊,见什么人之类的啊 你可以适当撒点善意的谎言,别让老人家太担心了。 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整天操碎了心,也不容易。” 听到林总突兀的提这话题,甚至还罕见的说这么多,沈珂的脑袋当场拓机。 但她能走到今天位置,人也不傻,接着思维立即进入了最高速运转状态,回想起从94年底到现在关于苏经理的一点一滴。 从以前的人前坚强、人后以泪洗面,到现在偶尔发自内心的笑 等等,发自内心的笑,沈珂努力回忆。好像,好像这笑容是最近半年多起来的,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我见犹怜 但是,但是,每次见到林总时,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且眼睛里多了一丝平常没有的神韵 想到这里,沈珂打了个激灵,整个身子立马一绷,好像,好像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对,对,就是天大的秘密! 天呐,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多想!!! 通过内视镜,看着沈珂和刀疤脸色一连串的变化,心里就知道瞒不过了,于是又慢慢吞吞嘱咐了一句: “今天这话不许出这车门。” “是。” “好。” 刀疤和沈珂几乎异口同声答应了。 看到说完这话的林总,靠了靠副驾驶就把视线投放到了车外。 两人心里都是一突,这表明自己的猜测对了是吧。 但随即又是一喜。是不是,是不是从这一刻起,自己也算步入了林总的核心圈 书房里,深城最大领导看到不请自来的林义,有些微微的诧异,毕竟这年轻人以前想要和他见面,都得通过层层预约才能见到。 而且人家还不一定见。 所以今天这送上门来的情况,还实属第一次。 客套完,落座,喝茶,聊日常 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林义才对他说:“北极光微电子想要搞手机业务和芯片业务。” 听到这话,大领导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内心还是有点惊讶的,同时惊讶之余还有点欢喜,这些高科技对自己来说就代表成绩。 不过他知道对面这年轻人今天既然提起这事,那肯定是有所求,于是以静制动等着林义的下。 对此,通透的林义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把手机业务、代工业务和芯片业务的国内外环境与大势说了一通,又把难点和重点阐述了一边。 最后才说:“我最近要去一趟湾省的鸿海科技,有可能会遇到点麻烦,到时候还得你帮我把把关。” 半个小时后,等林义一走,深城大家长轻微皱了皱眉,刚才的淡定从容已经消失不见。 喝一口茶,靠着椅子在想,他说的这个麻烦可能不是小麻烦,不然不值得这年轻人出面。 但他既然知道是大麻烦却还要去做,那肯定事关重大。想到这,大家长不由自主的小声念叨着手机业务?代工业务?芯片 想了一通也没个着落,但自己知道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和纪律犯错,以自己和他几年下来的默契和“交情”,以现如今他的体量,于公于私都得管他。 这样想着,大家长拿起桌上电话对秘书说“你进来下”。 看到秘书进来,就措辞吩咐:“你最近多多关注下他们的行程,嗯,湾省的鸿海科技和富士康也纳入重点关注对象。” 说完,又嘱托一句,“这事你放心里就行,暂时不要形成任何件之类的资料。” 秘书郑重的点点头,出去时还在想,看来这回有大事要发生,不然那位林总一离开,自己老板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离开政府所在地,三人驱车来到了罗湖南塘食街,一进北海渔村的预订包间,就看到了葛律师端坐在座位上,独自啄饮雨尖茶。 起身,握手,葛律师就笑说:“听说这里的片皮鸭和乳鸽是一绝,所以我就先做主点了,你们看看,喜欢吃什么。” 一行人坐下,随便翻了翻菜单,点了几个海鲜和青菜,就谈起了今天的正事。 说话之前,林义看了眼刀疤,后者会意,沿着包厢检查了一番,最后点点头,表示没事。 葛律师瞧这架势,很是有眼见地主动让刀疤查验一番,后者看林义对此不做声,于是也不客气。 细致查看一番后,刀疤说没问题。 见此,林义先是给葛律师倒了一杯茶,表示致歉后才说了今天的大事。 今天下午,当林义接到郭老板的邀约电话时,让他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一件事。 王船喜曾受邀去湾省拜访郭老板时,还怀揣着崇敬的心态。 当时的实情是:比亚迪只是一家做手机电池的小企业,而富士康已是手握十几亿美元订单的世界级代工航母。 随后的情形让郭老板做梦也没想到,仅用了几年时间,王船喜就迅速“克隆”出与自己近乎相同的手机代工产业链,并成为最难缠之敌。 所以,林义这次去湾省也是打着同样的目的。既然王老板那样弱小时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克隆”的事情。 而以自己现如今的体量,又有何不敢? 讲良心,王欣对富士康的手机代工产业链已经垂涎好久了,一直羡慕说:那可是代工摩托罗拉的世界级生产线。 听多了,自己要是不动心那怎么可能。 当然,林义也知道,既然去做这事,那事后肯定得惹一身骚,最起码一连串官司是免不了的,所以才有了他今天的到处奔波。 当他讲完事情的始末后,葛律师也只是震惊了一下就恢复了过来。毕竟以他香江大律师的身份,这种商场上的诡计,早就见多了。 之所以会惊讶,也是佩服这年轻人的胆魄,明知山有虎,却偏要虎山行。 严肃地思考了好一会儿,葛律师才缓缓说:“这事情可为,我回去就着手组建团队,力争在各个角落都做好应战的准备。 但有一点” 看他望着自己,林义也是适时接话:“你尽管说,能做到的,我肯定全力配合。” “林总,这件事非同小可。至少从法理上你得从里边摘出来,不然你之前的潜伏就前功尽弃了,甚至可能会影学业。” 林义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说,在湾省期间,我最好全程陪在郭老板身边,让其他人行事对吧? 而且我还要表现的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是这样吗?” 葛律师回答:“对。 因为这官司不论怎么打,不论用什么关系,我们都一定会输。 毕竟事发后,至少会在业内引起轰动,在这种压力下,完全颠倒结果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要争取的就是输多少的问题,替罪羊越少越好,进去的人能控制到个位数,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胜利。 要是可以,我都不建议你去湾省,让王经理带队去就行。” 听到这建议,林义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现如今是97年,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境外企业和境外资产在国内的地位是很高的。 而王老板行“克隆”之事时,时间已经走到了新世纪初,那时候的外资地位远不如现在高。 所以王老板那时候虽然惹得一身骚,最后没事了。但不能代表自己一定会没事,毕竟时代不同,国情不同,而且今年还是香江回归的重要时刻,种种原因加在一起,造就的结果也可能尽不相同。 这已经不是义气不义气的事情了,必须理智对待。 林义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事我得和王欣商议一番后再做决定。” 葛律师点点头,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吃完饭,喝茶休息期间,林义开始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正式邀请葛律师加入自己团队,负责法务方面的事情。 面对这个含金量极重的邀约,葛律师眼皮轻微动了动就拒绝了:“林总,我们虽然一见如故,但却还不是时候。” 林义没说话,静待下。 对此,葛律师也是聪慧的不直接点破,而是说了句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一个电影剧组里,现在的香江演员和内地演员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林义秒懂,顿时歉意地说:“是我唐突了,以现在的形式来看,新世纪前,香江身份都是非常好用的。” 对这话,葛律师非常赞同却不表态,而是给林义倒了一杯茶后,就说:“虽然我不能明着加入林总的内地团队,但成为方源资本的一员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林义见到了从美利坚赶回来的王欣。 当他把葛律师的顾虑陈述了一遍后,王欣先是就林义过海峡强烈反对了一波。 接着安静喝了半杯茶才继续开口:“这事非我去不可,其他人过去没那么大脸。” 面对王欣的反对,林义也没假惺惺地坚持要去,而是立马提到了其他人选的问题。 没想到王欣一开口就点名要潘清过去当游说主力。 她给出的理由非常强大,“这人曾已死表明过忠心和决心,敢打敢拼。关键是口才也非常不错,对技术和业务开拓都是烂熟于心。” 林义有点犹疑,“潘清确实是上上之选,但他曾经受过累,这次又让他去,是不是有点过” 王欣立即展眉一笑说:“由我去和他谈。” 林义摇了摇头,“还是我们一起去吧,毕竟不论官司输赢,事成之后,他大概率都会进去。” 和潘清的会谈出乎想象的顺畅,人家一听来意,二话不说就拍胸脯表示愿意。 听完对方的慷慨之词,林义内心有点感动,也有些不好受,更是有点内疚。 “克隆”事件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为了不泄密,那肯定是宜早不宜迟。 在罗湖口岸送完王欣一行人,林义赶回中大就把晃停堵在了过道一端。 问:“你和杨婷婷分了?” 晃停低头辩驳,“我们原本就没在一起过。” 这答案有点出乎林义的意外,“那荷兰饭店发生的一幕又怎么解释?” 晃停一滞,头更低了:“她曾经答应过我,等毕业后我们挣钱了,就会考虑两个人的感情。 但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她撞破了。” “所以按你的理解就是,杨婷婷虽然是气你,但更多的是气她自己对吗?” “嗯。” “你不后悔?” 晃停沉闷了会,说:“我后悔也没用,我这样子也给不了她想要的。” 林义有些好奇,“她想要什么?” “她想做城里人,有房子,吃公家饭碗。” 林义无言以对。傻子都看的出来,杨婷婷虽然爱财,却对晃停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但经此一事,可惜了。 林义问,“今天我路过荷兰饭店,没看到穆佳佳,她人呢?” 晃停先是不说,但架不住林义的逼迫,最后才开口:“她那天受了刺激,动了胎气,刚从医院出来。” “医生怎么说?好了没?” “没大事,但医生又一次建议打胎。” 林义蹙眉,却没再问,结果显而易见,穆佳佳肯定不会打胎的。 后来晃停告诉他,他们离开荷兰饭馆有两个原因。 一是周边人都知道这穆佳佳的丑事,每天都有人赶来特意看热闹,指指点点,没脸呆那了。 二是为了躲避宋利的纠缠。 听到宋利,林义就问:“需要我帮忙么?” 晃停想了想再次拒绝了。说对方是社会人,纠缠不清可能会影响大家的学业。 后来问他以后怎么办? 晃停说已经在一家酒吧当固定驻场了,每晚80元,一个星期去四次,目前租房吃饭没问题。 周末,两个宿舍的人一起去酒吧看了晃停的表演。 他在舞台上唱了三首歌,小虎队的爱、张雨生的大海、beyond海阔天空。 晃停在台上的风格和平时的唯唯诺诺有些不一样,唱歌的时候眯缝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酒吧里的人当人,全部成了空气。 大海唱的最好,唱的细腻而抒情,动情而纯洁,非常的好听。 唱这首歌时,唐静特意数了数别人送的花篮和啤酒,价值280多元。 而两宿舍的人也送的不少。 林义率先送,点了200的啤酒加花篮。 赵志奇看了看林义,也跟着送了200。这口子一开,后边的李杰也是,就连马平彦也咬咬牙送了200。 女生倒没随他们,各送各的,自由发挥,一般都是30元。只是唐静送了50,旷艺林送了200。 而孙念是最后一个送的,她老人家很光棍,直接把钱包掏空,1438元眼都不眨就全洒出去了。 然后送完就挤到林义身边,附耳哈着热气说,“我没钱了,这个月你包养我吧。” 这不要脸的举动把两宿舍的人都笑歪了。 由于晃停把大海唱的太好,而且收的礼物也破了酒吧记录,为此酒吧方面还派一人现场dj他。 当那军装男人现场dj时,林义惊呆了,这,这不是曾毅么? 那个唱哟哟的家伙 孙念看到这人,有些不喜,说太闹腾了,不得已,两宿舍人只能离开。 3月8号, 中午,林义先是接到了刀疤的电话,告诉他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 “林总,易初莲花的谢家女人正在调查你的资料。” 林义顿了顿,也没多少意外,毕竟自己能调查别个的,知己知彼,别人调查自己的也很正常。 “很详细吗?” “我用相机都偷拍下来了,很详细,步步高超市和购物中心基本被摸了个底朝天。” “步步高电子呢?北极光微电子呢?” “也有提及,但不尽详细。” 听到不详细,林义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公司架构改的早,法人也分别用的是蒋华和王欣。 想了想,就嘱咐道:“礼尚往来,我要她所有资料和动态分析,就算每天内裤是什么颜色的,你都给我弄清楚。” 刀疤无语,知道林总人来疯在气头上,聆听完教诲后才悻悻然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时还在恶趣味琢磨着,要真拍了内裤颜色,林总会是什么表情?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6章在外边我们家他说了算 400人外加6300多份机密件。林义在心里琢磨了下,就低着嗓子说: “既然干了,那就都接收了吧。只是速度要快,收尾干净点,尽量别让发现的太早。” 同时又问:“你打算让他们分几批离职?” 王欣回答,“分三批走,但6300多份机密件我让潘清一次性带走了。” “潘清现在在哪?” 路边公话亭的王欣小心瞄了瞄四周,低声回答:“带着东西乘快艇去了香江,按照时间推算,目前应该到了公海。 刚接到葛律师的传讯,他们已经在香江做好接待的准备了。” 说到这,王欣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边才继续道: “林总,我有个新想法,先把400人安置在香江,等过一段时间再转回内地。” 几年相处下来两人很熟了,她一开口,林义就知悉了她的心思。 “这办法可行。但你们要抓紧时间把机密件里边的东西吃透。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是事情,我估计是瞒不了郭老板多久的,时间很紧知道吗?” “林总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下去,24小时三班倒轮番作业。” “嗯,辛苦了。你也赶紧挂吧,下次换一个地方打。” “好。” 挂断电话,林义琢磨了会,又给蒋华通了个气,要她派一批技术人员去香江支援。 目的很简单,分摊风险,就算北极光微电子在前头和鸿海打得难解难分。也不妨碍步步高电子躲后头偷偷吸收完这一波红利,在此基础上换包装出发研究新技术。 林义在电话里郑重嘱咐,“所有参与人员都要慎重选择,该有的条制约绝对不能心软。” 下午三点左右,在书房静心的林义,终于等来了葛律师的好消息: “林总,人接到了。” “嗯,辛苦了,你替我好好招待他们,自己也好好休息一番。” 3月10号,北风过境,阴雨绵绵,冷。 上午有四节满课,1、2是商务英语,3、4是管理学。这4节课都是同管理1班一起,在大教室上。 英语老师是个很有风情的女人,虽然长的挺一般,但甚在气质好。 这让林义想起后世知乎上看到的“别人家的英语老师”、“是不是英语老师都漂亮”、“是不是英语老师都比较有气质” 英语课是马平彦最喜欢的课,也是逃课最少的一门课。但让人不解的是,人虽然来了,却基本不听课的。 这不,现在人家顶着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连书本都不带,一搁座位上,头就埋在手臂里大睡。 看到他打呼噜流口水,旁边的李杰有点嫌弃,找个空挡一巴掌拍醒他,就阴阳怪气地说: “小马哥,我就搞不懂了,你既然不听课,干嘛来给大家添堵啊,外边平躺着不更舒服吗?” 马平彦翻一边继续睡,闭眼前还不忘说一句:“谁说我不是来上课的,平躺着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英语课。” 众人一愣,心想这小混球的胆子也忒大了,竟然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上完英语课,中间有15分钟休息时间。 赵志奇说最近总是口苦口臭,早上漱口两次都没用,总感觉有异味。 林义觉得可能是口腔病,于是让他张开口,细细瞧了瞧,牙龈都是红里泛白,不像有牙周炎和智齿的现象。 晃停小声嘀咕:“我们山里人治口臭有个偏方,说口里含人参或天麻很有效果。” 赵志奇连忙问,“人参和天麻哪个更好?” 晃停偏头想了想,老实回答:“力参可能更好。” 众人无语,脑海里齐齐冒出几个字:这个瓜娃子。 后来李杰也装模作样看了看,就说:“听说口苦口臭的人都是肠胃有问题,或肝脏有问题。 但你经常打屁,闻起来都是香香的,肠胃应该没事啊。 难道是你那小心肝出事了?” 在公众场合若无其事的说屁,两宿舍人顿时被这个奇葩噎得不轻。 前边的唐静受不了了,反身过来讥讽说:“难怪艺林的嘴巴闻起来总是香香的,原来根源在你喜欢闻人家的屁。” 两节英语课孙念没粘糊自己,林义还在庆幸。 没想到管理课,这女人又从前面移到了他身边。 卢博士进来经过的时候,扶了下金丝眼镜,斯斯的开着玩笑:“林义、孙念,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还没等林义开口,孙念立马抓起两颗糖给卢博士:“老师,请你吃喜糖。” 上课的时候,孙念又开始作妖,拿出一张便条刷刷刷地写:我没钱吃饭了。 林义不回。 孙念见状,又写了一张:中午你请我吃饭,晚上陪你睡觉怎么样? 不回。 女人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又写了一张:你要是还不回,我就告诉你那青梅竹马,说你摸我胸。 林义无语,这女人还真做的出这种事来,回了张:已婚人士,谢绝调戏。 孙念盯着“已婚”二字瞅了许久,又写:碰到我这样美丽的女人就出轨吧,在床上我真的能能武,清纯、妩媚、白傻、古灵精怪我都会。 林义实在受不了了,说了一句:“你不是立志要期期拿奖学金么,还不好好上课?” 孙念不说话,只是把书本往他跟前一摊,伸个白嫩小手自顾自的开始翻页。 不看还好,一看整本书都做了笔记,显然是自学过了,看样子还不止学了一遍。 每次上管理课,林义都能温故而知新,感悟到新的东西,所以两节课总是过的很快。 下课的时候,看林义把书本丢给李杰,就起身离开。孙念也抓着淡黄色双肩包,不急不慢的吊在了后头。 在教学楼一楼大厅,看到林义汇合了大长腿,两人共一把伞往校门口方向走后。 跟过来的旷艺林顿时玩笑说:“人家中餐有伴了,你怎么办?还打秋风吗?” 孙念立在原地看了身侧好友一眼,瞅了瞅20米开外的两人,默不作声打开伞,迈着小步子又跟了过去。 见状,旷艺林有点哭笑不得,再次跟上来就问:“你不会玩着玩着认真了吧?” 闻言,孙念拿两颗纸包糖出来,一人一颗,剥开糖纸,往嘴里一扔,噔嘣噔嘣咬碎,才含糊着说: “我就是有些好奇,那个叫邹艳霞的女生是怎么吸引他的” 离开中大,林义建议说:“这些日子班上同学都在提袁军的烤肉店是如何好吃。 正好我们也好久没吃了,今天就不回家做饭了,去试试烤肉怎么样?” 大长腿看他左肩膀淋湿了些,把伞往他左边推了推,轻声说好。 袁军变化很大,虽然还顶着个千年不变的平头,但邵市那个说话僵硬不会拐弯的汉子不见了。 看到林义两人进来,迎过来就介绍说:“店里新引进了日式烤牛肉,尝尝?” 林义笑着指了指身侧女人,意思是听她的。 赶过来的袁军老婆见状,眼睛一亮,愈发热情的挽着大长腿往里走,边走还边给她细致地介绍日式牛肉如何如何 知道林义不爱吃牛筋,大长腿还特意去厨房给他挑了肥瘦相间的上好牛肉。 烤肉的时候,女人嫌弃他笨手笨脚的,轻打开他就刻薄说:“你也就会做个酸菜鱼了。” 说完,接着又哦一声,“你还会啤酒鸭。” 看她含沙射影的撒欢,林义识趣的不搭茬,只是对着她张个嘴,意思就是快喂我吃,快喂我吃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7章取什么章名呢死扑街 “在外边,我们家”这6个字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在外边听林义的,难道回家就是你说了算吗?我们家我们家的称呼,难道你们私定终身了吗? 话虽简短,但杀伤力很大,还没等林义圆场,孙念就自觉离开了。 不过也没走多远,两张餐桌就隔一条过道,临近而坐。 跟进来的旷艺林一直默不作声,认真看了眼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自己闺蜜打败的大长腿,对林义露个笑脸就转身陪好友说话去了。 落座后,旷艺林就幸灾乐祸地小声嘀咕: “人家正宫娘娘就是正宫娘娘,一句话就把我们才情高绝、美艳无双的念小姐给打败了。” 面对好友奚落,孙念也不甚在意,不急不慢地开口:“我只是不想让他难堪。” “你让他难堪的次数还少?” 孙念摇摇头,表示不一样。 旷艺林笑着不信,“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在玩火自焚。” 这顿饭吃得有些怪异。 由于孙念一直隔着过道安静看着这边。 开始大长腿还有点不习惯,心也被搅混了。孙念这名字在管院如雷贯耳,大名鼎鼎,每次听到都是“成绩好”、“生的很美”、“许多男生暗恋”、“心气高”这样的字眼。 但也就不习惯了一下下,大长腿就彻底归于平静。她很清楚,随着身边这人愈发璀璨,蝶泳狂浪在一定时间里,会接踵而至,自己只要守好本心就行。 他到哪,就安静跟着去哪 这样想着,邹艳霞顿时觉得浑身通透,舒畅了。 于是也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给他夹菜,习惯性给他个卫生眼。偶尔也调皮一下,一块肉自己吃一半就欢心地把另一半塞他嘴里。 感受着身边这女人软刀子进软刀子出的绵里藏针,林义瞟了眼一直望向这边的孙念,也是时不时张嘴配合着大长腿。 清晨醒来,透过窗户看那满天祥云,恰似在周边飞舞,又是一个好日子。 翻个身子,在暖和被窝里懒散至极的打个哈欠,绵绵的呻吟显示着这个觉睡得不错,美美的。 听几人讨论了下班集体出游的事情,林义想起了昨晚上苏温给自己的电话。 挣扎着起床,套衣服、穿鞋,洗漱的时候发现才买不久的黑妹牙膏又没了,怨念一声,于是到几人柜子里翻箱倒柜地找。 先是找李杰的,别说贵的牙膏好的牙膏了,竟然连个牙膏影子都没见着。 顿时就不干了:“合着你用我的习惯了,门面都懒得装了是吧。” 见状,李杰在床头探半个身子打着哈哈:“义哥,你可是冤枉人了,你先去他们柜子里找一遍再来批判我哈。” 林义没好气道:“你们不会都没买牙膏了吧?” 带着疑惑,翻了赵志奇的,也没有;翻晃停的,牙膏盒子倒是有,但那干巴巴的痕迹,估计都停产个把月了吧。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翻马平彦的,牙膏没有,女士内裤和bra倒找出一打,红的、黑的、蕾丝的;半透明的,颜色各异,款式五花八门。 而且上边的异味特别重,有些还发霉了。 林义被恶心到了,对着挤眉弄眼的马平彦顺手就敲了过去:“我说呢,你每次回来开这柜子门总有股若有若无的怪味,你就不能洗洗再珍藏?” 马平彦捂着头叫屈,“洗洗就没那味了,还收藏个什么劲” 李杰立马接过话茬,跳脱地说:“小马哥,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味道,直接品尝不是更好吗?” 哪知道马平彦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腆个脸直嘿嘿地,故意恶心人道:“谁说我没品尝,那女人的开胃菜就是先拿一踏钱放枕头边,然后丫个腿” 林义憋的内伤,碰到这种极品室友还能说什么。撒丫子跑到书店三楼才把洗漱问题解决掉。 又拾掇一番,出门,往欧尚shoppga赶。 绕着工地细细看了一遍,遇到不懂的,就向吕举请教一番。 末了问,“第一期工程6月份能按时完工吗?” 吕举回答:“能,由于我们三班倒作业,工期也许还会提前完成。” 林义对此表示欣慰,但还是不厌其烦的嘱托道:“赶工期固然重要,但安全问题是一件大事,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离开施工现场,脱掉安全帽和套鞋,赶到苏温办公室的时候,沈珂正好也在。 看到林义进来,沈珂也顾不得工作还没汇报完,喊一声“林总”后,放下件就很有眼见的离开了。 出门时还特别体贴,顺带把门也给关上了。 办公桌后边的苏温安静瞅着这一幕,也不说什么,左手拢着青丝在座位上怔了会,才地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 呡一口茶,林义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是?反正过段时间你肚子大了,也瞒不住人,还不如早早收买人心” 这话把女人说的满脸通红,后边露骨的话,实在羞赧的听不下去了,才抬起头用那水雾眸子瞅着他,糯糯地说: “小男人,这是办公室,你是要在这里作践我吗?” 林义眨巴眼,说怎么可能,然后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聊了会罗湖购物中心的情况,又谈了欧尚shoppga的各方面细节,两人随后把话题转移到了东南亚。 苏温指着报纸的一则报道说:“前几日Tai国央行宣布国内9家财务公司和3家住房贷款公司存在资产质量不高,以及流动资金不足问题,敦促整改” 看完新闻,林义感叹:“现在面临的这场危机在T国的叫法竟然是“toyukungcrisis东阳功危机”。 如果没弄错,东阳功是一碗面的名字吧,而人家却用它来命名这场危机,可以想象当地政府是多么的自信和狂傲,在战略上完全是一种藐视态度啊。” 林义想了想,接着又说:“这是一个重大信号,看来T国最先熬不住。” 苏温表示认可,“通过近半年的信息收集和观察,T国最先熬不住是有原因的。” “哦?”林义作为后来者虽然知道这场危机始发T国。但究其详细原因还真的没去思考过,顿时来了兴趣。 瞅着小男人望着自己,苏温也抿了口茶,才温和地解释: “谈到这场将要面临的危机,那有必须要说一下马xx这人。 马xx泰名音译班汉西里巴阿差,这位1米60的T国经济政治巨人在很多报纸媒体上有他的介绍,我截取一段给你看。 班汉西里巴阿差1932年7月20日出生于素攀武里府一个中国商人家庭,中名字马xx。 父亲马成金祖籍在我国广东省潮州,经营布店生意。二战期间,当东洋军队入侵T国时,班汉从中学辍学,跟随他的哥哥经商,并成立了他自己的建筑公司西猜联合公司。 班汉的建筑公司在60年代非常成功,当时获得了许多大型基础设施项目工程,甚至包括军事设施。这一系列的运营让他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亿万富翁。 班汉除了拥有庞大的西猜联合公司和西猜化学公司外。还是京都水泥公司、大城人寿保险公司、纳提通建筑公司、拉差丹运输公司拥有大股份的股东。 在商业上获得成功后,1976年他代表家乡素攀武里府参加议员竞选,并当选众议院议员。 在从政后,他在兰甘亨大学完成他的大学教育,1986年毕业并获得法学士学位,后获得法律硕士。 马xx在1995年7月13日就任T国最大家长,在他进入人生巅峰的时候,还扶持了另一个T国重要的政治和经济人物,那就是他x。” 说着,女人把他x的在报纸刊登的照片指给他看。 “前几年他x刚坐稳T国电信行业的一把手,成为了T国富豪圈最年轻新贵。由于其在经济方面有着出色的能力,马xx就邀请他出任政府二把手。”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林义问:“这两个T国富豪的强强联合,这个国家应该欣欣向荣才对,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做了些什么? 苏温温婉一笑,道出原因:“那是他们在一定领域取得成功后,对自己的战略眼光过于自信了。” 林义听出了她的潜在意思,就是这两人有点飘,有点自负,在世界一隅的东南亚取得一定成绩后,就敢放眼天下了,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味。 苏温继续说,“两人去过几趟香江后,就搞的自己很了解香江一样,觉得香江现在能这么繁荣富裕,T国只要照着做也能一样。 但他们不明白,香江之所以有今天这繁华的局面。是因为在过去几十几年里,它是我们国家对外的重要窗口,这是多年日积月累而成的。 这两人回国后,决定要和香江竞争,要取代香江金融港的地位,要把T国建设成东南亚乃至整个亚洲的金融中心。 为此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允许外国金融机构的资金自由进出T国,而且不需要得到央行监管,并把泰铢美元汇率从固定定价改为市场浮动制。 以目前世界经济形势来看,这是最致命的一步臭棋。” 说到这,女人喝一口茶就细化解释说:“这个政策一经颁布,导致的后果就是,大量以美元为主的海外资金蜂拥进入该国,以低息为诱饵大量出借给T国的企业和个人。 本来到这里还可以挽救,但问题是T国人并没有拿着这些资金进入实业领域。 那些富豪拿着这些低息借款放高利贷吃利息,或者炒股票炒地皮。而老百姓拿着这些借来的钱也是花天酒地。 仅两年时间,这个国家的经济完全泡沫化,土地价格节节攀升,股票创新高,老百姓借钱买车买房,一片歌舞升平后面是虚假繁荣。 其实经济泡沫化这个问题大部分多国家也面临的。但是我们国家非常警惕它,一直用各种办法支持实体经济,各种政策压制房地产和金融” 说了原因,两人就现在的国际政治经济形势进行了商议,讨论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根据收集的经济信息和国际资金流动方向来看,一直认为华尔街正在设一个局。 以索罗斯领头的华尔街金融巨鳄做的第一步是向全球各个金融机构拆借泰铢,大量抛售泰币,这一步他们其实是亏钱的。 T国央行想通过购买泰铢稳住汇率,可是T国现在的外汇储备只有330亿美金,真是杯水车薪分分钟就能烧没了。 真心的,这点钱在巨额的国际游资面前,简直不够看。 苏温分析:“如果泰铢汇率哪天跌了,那些以前借钱给T国人的欧美金融机构,肯定会一起配合来催债。 要求T国人提前偿还贷款,而且这个国家借的是美金,那归还的也必须是美金。 这就是设局的关键点。 打个比方,以前是30泰铢换1个美金,我借了1000美金,我去泰国银行一换拿到了30000泰铢。 现在泰铢跌倒了60泰铢换一个美金,米国的银行要我还以前借的1000美金,那我就必须要拿出60000泰铢换才还得上了。 这样的后果就会造成银行挤兑、股市狂跌,房契地契从以前的显示财富的硬通货成了一张张无人问津的白纸。 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这个时候华尔街金融巨鳄会贪婪的取得各种抵债资产,并以极地价格买入股票、土地、酒店、办公大楼和泰资金融机构,以及大型企业等优质资产。” 说到这里,苏温暂停了谈话,只见她开始在桌上翻找,好一会儿才从一摞报纸中找到想要的信息。 把这张报纸抽出来,摊开,女人柔和对林义说:“这则新闻很有价值,我当时看到就留了个心,你细细品味一下。” 这则新闻的字数不多,大概900来字,但流出的信息却非常多,也非常重要。 尤其是其中一条,对林义来说简直如获至宝: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正大集团也不得不卖掉一部分股权以偿还债务,同时储备充足的现金来度过接下来的凛冬。 而英国人趁机轻松买下了这部分股权。其中就包含部分易初莲花超市的股权。 林义看完报纸,笑着对女人感慨:“不愧是是正大集团,危机意识很强,在这个关键节口,敢以这种“壮士断腕”的方式来自救,很需要魄力。” 苏温莞尔一笑,就说:“这是我们的机会,虽然正大集团这部分股权我们吃不下。 但易初莲花这部分股权我们要想办法弄到手。” “嗯。”林义嗯了一声,很是认可的点点头,“这块香饽饽我们志在必得。” 分析到这,林义对后面的脉络也能够回忆起个大概。 为救国家于危难,T国会大喊“爸爸再爱我一次”向米国请求援助。 可以想象,米国肯定是一声冷笑:“谁是你爸爸!你太TM一厢情愿了。 78年越nan都打到你们东北了,我都没救,现在我国的资本家在你们那里撸羊毛,你让我帮你? 你脑子没问题吧?” 接着T国又会去RB游说:“妈妈救我,你不救我,你在我这里的家产也难保呀!” 这时候东洋国肯定会这样对它说:“救你?你有莫有搞错,我自身都难保,况且我也做不了主啊!” 要说为什么是T国率先发生金融危机而不是其他地方? 除了上述问题。还一个就是T国人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国家,太高估自己的国家了。而造成这个问题的根源是巨大的贫富差距。 按照这年头的情况来分析,10个T国人,标准中产以上的只有1个,这和阿三的情况是一样的。 12亿阿三人,2亿在天堂10亿在人间。6千万T国人也是这样,有那么五、六百万T国人过的真的不输任何国家的有钱人。 这些人大多从小就接受欧美英教育,就像他x一样,在T国读完高中就去了米国读大学。 他们的思维方式完全西化,和另外5000万底层T国人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 前生林义曾看过他x评价我们国家经济的视频。那口气完全是高高在上,没有小国对大国的敬畏之情。 其实吧,T国的这些上层阶层不是米国人,但总是把自己当成了米国人,总拿米国的视角看问题。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导致的。由于英语娴熟,只阅读和接受西方媒体的报道和传播的思想。 这些人控制着T国大大小小的企业,当然包括传媒、电视、报纸、通信、互联网等。 通过控制媒体,他们又把自己的这种思想观点洗脑给另外5000万没见过世面的穷苦百姓。 结果搞的整个国家的人都以为自己国家实力很强,是一个排在美日俄法德英之后的世界强国。 另一个问题的根源是T国人赚3块花10块的天性,这也是学习西方的超前消费观念。 比如这年头T国银行的存款出借率高达96,而且其央行没有像我们国家那样有存款保证金制度,一旦出现挤兑,后果不敢想象。 除了银行出借外,T国还有各种信用机构和高利贷,一些传媒报纸上统计的数据显示: 这年头70的T国家庭有外债,这些家庭在支付完外债后,每个月平均只剩下700泰铢左右用来日常消费。 这也是为什么每到开学季,T国当铺爆满的根本原因。 3个小时一晃而过,接到电话的苏温说要去楼下同设计公司的人碰面,验收一部分结构图,问他去不去。 林义有点累,直接拒绝了,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一摞报纸比那些东西有趣多了。 女人看他又开始找有兴趣的新闻,也没强求,给他换了一杯热水后,就糯糯地说:“今天要是没事的话,就留下一起吃晚餐吧。” 闻弦知雅意,林义立马站起身,几下几下来到她背后,揽着细腰,含着耳垂迷糊道: “我今晚都没事。” 感受到温温热热,女人面皮有些挂不住,挣扎一番无果后,才无奈地抱怨:“小男人,你没情趣。” 在她侧脸啄一口,林义就说:“晚上我们看电影。” 苏温没答,咫尺之间,就那样安静地注视着他,随着时间的静默,女人的眼睑慢慢有了重影。 最后期待着问他:“你的那个梦是真的吗?” 梦?林义想了下才反应过来,“白蛇真的入梦了,这次你肯定怀上。” 听到这话,女人也不想去分辨这话的真假,只是闭上眼睛,用蚊子声音说:“小男人,吻我。” 良久,唇分。 离开时,苏温红着脸责怪地看了他眼:“小男人,这次让你如愿。 以后不要在公众场合作践我了。” 林义嗯了一声,又啄了下才让她下楼。 坐在苏温的座椅上,翻着报纸,林义是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其中一条,看得林义既感叹,又有一种莫名的味道。 只见新闻上这样报道: 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在面对全国人民的讲话中,慎重的承诺: “我们花了40年辛苦建立起来的经济体系,我们要誓死守护,不能让那个有很多钱的白痴一下子给搞垮了” 林义知道,这个有很多钱的白痴指的就是索罗斯。 可惜,以他的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投机者很快就会对泰铢发动攻击。 并且由此推翻了这个多米诺骨牌,马来西亚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不能幸免。 继续翻着报纸,很多新闻都在介绍什么是经济危机?为什么会有经济危机? 看着一部分砖家和叫兽的言论。林义嗤之以鼻,真的想喷他们一脸。 太几把墨迹了,字臃肿又晦涩难懂。 不过也有通俗易懂的,比如一位朱教授就用了四个故事很好的阐述了什么是经济危机。 故事一: 有一个商人到了一个山村,村子周围的山上全是猴子。 商人就和村子种地的农民说,我买猴子,100元一只。 村民不知是真是假,试着抓猴子,商人果然给了100元。 于是全村的人都去抓猴子,这比种地合算得多了。 很快商人买了两千多只猴子,山上猴子很少了。 商人这时又出价200元一只买猴子,村民见猴价翻番,便又纷纷去抓,商人又买了,但猴子已经很难抓到了。 商人又出价300元一只买猴子,猴子几乎抓不到了。 商人出价到500元一只,山上已没有猴子,三千多只猴子都在商人这里。 这天,商人有事回城里。他的助手到村里和农民们说,我把猴子300元一只卖你们,等商人回来,你们500元卖给商人,你们就发财了。 村民疯了一般,把锅砸了卖铁,凑够钱,把三千多只猴子全买了回去。 助手带着钱走了,商人再也没有回来。 村民等了很久很久,他们坚信商人会回来500元买他们的猴子,终于有人等不急了,猴子还要吃香蕉,这要费用啊,就把猴子放回了山上。 结果就是,山上仍然到处是猴子。 故事二: 这是炎热小镇慵懒的一天。太阳高挂,街道无人,每个人都债台高筑,靠信用度日。 这时,从外地来了一位有钱的旅客,他进了一家旅馆,拿出一张1000元钞票放在柜台,说想先看看房间,挑一间合适的过夜。 就在此人上楼的时候,店主抓了这张1000元钞,跑到隔壁屠户那里支付了他欠的肉钱。屠夫有了1000元,横过马路付清了猪农的猪本钱。 猪农拿了1000元,出去付了他欠的饲料款。那个卖饲料的老兄,拿到1000元赶忙去付清他召妓的钱。 有了1000元,这名j女冲到旅馆付了她所欠的房钱。 旅馆店主忙把这1000元放到柜台上,以免旅客下楼时起疑。 此时那人正下楼来,拿起1000元,声称没一间满意的,他把钱收进口袋,走了 这一天,没有人生产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人得到什么东西,可全镇的债务都清了,大家很开心。 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现金是要流通才能产生价值,而经济永远存在炒作! 故事三: 两个人卖烧饼,每人一天卖20个因为整个烧饼需求量只有40个,一元价一个,每天产值40元。 后来两人商量,相互买卖100个A向B购买100个,B向A购买100个,用记账形式,价格不变,交易量每天就变成240元。 这样,虚拟经济就产生了。 如果相互买卖的烧饼价为5元,则交易量每天1040元,这时候,A和B将市场烧饼上涨到2元,有些人听说烧饼在卖5元钱1个,看到市场烧饼只有2元时,赶快购买。 这样泡沫经济产生了。 烧饼一下子做不出来,就购买远期饼。A和B一方面增加做烧饼每天达100个或更多。 另一方面卖远期烧饼,还做起了发行烧饼债券的交易,购买者一是用现金购买,还用抵押贷款购买。融资,金融介入 有些人想购买,既没有现金,又没有抵押品,A和B就发放次级烧饼债券。并向保险机构购买了保险。次级债券为次贷危机播下种子 某一天,发现购买来的烧饼吃也吃不掉,存放既要地方,又要发霉,就赶快抛售掉,哪怕价格低一些。泡沫破裂 金融危机就这样爆发了。烧饼店裁员了只要每天40个烧饼就可以了失业; 烧饼债券变废纸了次贷危机 抵押贷款抵押品不值钱收不回,贷款银行流动性危机,保险公司面临破产等金融危机。 故事四: 俺们这个村,以前有种菜卖菜的、有养猪卖肉的、有种粮卖大米的、有种果树卖果子的、有开厂生产家电的、有村长修房卖房的。 其中,种菜的种2万斤能卖2万元。养猪2千斤能卖2万元。种粮卖大米的1万斤能卖2万元。种水果5千斤能卖2万元,开木材厂的一年也能能产5万元。 村上的铺子价格也合理,一年房租几千块,不管是卖菜的,还是卖肉的都能接受,都有自己合理的利润。 总之这个村应有尽有,一直能保持平衡发展,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才。产品互相买卖,有肉、有饭、有水果吃、有家电用、有房子住。 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的好,余钱也一天比一天多。 但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建房子的,在村子里修了很多房子,告诉大家可以来买,如果钱不够,可以由村长出面帮忙到钱行去借,于是就有人买了。 第一年卖10万一套,卖肉的买了,欠了8万。第二年卖20万一套,卖米的急了,看着卖肉的赚了,也买了,欠了15万。第三年卖50万一套,卖果子的也买了,欠了40万。 就这样村里有能力的人都买了高价房,那个建房子的是赚大发了啊,不但把他们以前的积蓄赚了,还让他们后20年赚的钱都源源不断的流给自己。 于是卖肉的卖了钱,不敢像以前一样买家电,买水果,赚了一点钱后就还给村里银行了。其他的也是这样,卖了一点钱就还一点。 因为很多人都买卖起了房子,并且这些房子都在涨价,于是渐渐的主业都不做了,而且稍微有点钱就得去还银行,结果卖肉的卖不出去了,卖菜的也卖不出去了,卖家电的也卖不出去了。 因为大家都没钱了啊,买不了啊,即使有赚了点钱还得还给村里的银行啊,但是还是开心的,因为房子在升值啊!大家眼巴巴着看着房子升值,然后皆大欢喜。 此时村上的铺子租金也水涨船高,一年比一年贵。卖了的菜钱还不够铺子租金。所以一边是种果子的卖不了钱,一边是村上的果子一年比一年贵,并且还不好卖。 到了最后,整个村子里只有那个建房子的人发财了,其它人日子都过的干巴巴的。 虽然他可以随便消费,但是他一家人能吃多少、能用多少啊?村子里大量的产品都卖不出去啊。 于是俺们村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各行各业都产能正常,就是产品卖不出去。 卖肉的肉很多,但卖不出去,但也没钱买米。卖家电的家电很多,但卖不出去,也没钱买菜啊。即使卖出去一点,除了最基本的生活其他也不敢买啊,因为欠着村长里银行的钱啊。 后来,村上生产木材的工人也只能回家了,因为家电卖不出去,发不了工资。 工人回村后地也没了,因为前几年被征去修房子了,很多人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买了房子的一直在坐等房价坐地升天,没有买房子的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好。 后来村上卖果子的,只能把果子倒河里了啊,因为大家都没钱消费,加上村上的商铺和运费太贵,果子的价格一低再低,原先批发出去1元1斤的果子,现在批发出去1毛钱1斤,但加上运费5毛1斤,铺面费2元1斤。村上其他人买到手也要26元1斤啊。 一方面是种果子的被逼得把果子倒河里,一方面是其他村民没钱消费,价格太贵,怎么办啊啊? 果农果子卖不了,只能自己饿了吃自己的果子,没钱买其他的了,没钱买肉了,没钱买米了。 不管是卖肉的最先花10万买房子的,还是卖菜的花30万买房子的,还是最后卖果子的花50万买村长房子的,他们都是可悲的,因为房子只有2万的成本。那个外来的卖房子的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此时大家开始互相找心理安慰和快感。比如卖肉的10万买的的房,欠了8万,他的优越感在于他看到卖果子的花了50万买的房,他觉得自己处境要好多了。 所以现在看起来村里产品都是过剩的,真的过剩嘛? 其实不是,想买车的很多吧,为什么不买呢,因为还欠着钱行的几十上百万钱呢。 后来,村长召集大家开会,说出现这一切的原因是大家手里没有钱了,于是表示要钞票,而且释放流动性,降低贷款利率,刺激货币流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8章睡觉 夕阳蹒跚地靠近山的另一边,柔和的光芒里,一袭青丝在晚风中散乱着,林义觉得身侧的女人甚是美。 惠福东路上的“小香江”茶楼、当铺、屋邨、士多、茶行数十个,高度仿照香江的市井风貌,传说中的复古大片随手说来就来。 “老冯茶居”林义念叨了下这店名,就询问:“这家怎么样?” 苏温看了眼店名,说好。 老冯茶居非常有时代特色,六、七十年代的装修风格,摆放了很多以前的玩具、日用品、家电器,还有不同环境情景的摆设,充满生活气息。 每间“铺面”都有不同主题的布景,店里的通道还铺上了石砖,加上路边的栏杆和街角的老绿色邮筒,更令人仿佛置身于老香港街头。 蔡澜鸡球大包,这个菜是苏温的最爱。超大一只,大到撑满了整个蒸笼。 女人洗个手,擦净后干脆利落的把两个鸡腿撕了下来,一人一个。 苏温说,“这道菜的来头很大,是冯师傅以前在北角凤城做大厨时,蔡澜专程找他做的,这味道就算放在香江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这女人很少有这么称赞的东西,林义当即撕咬一口,嫩、滑、香,爽口,确实是稀罕货,同时也有些讶然,“你曾来过?” “嗯。” “那你刚才还跟我在街头迷糊,也有选择困难症了吗。” 看小男人脸上故意填充不满,女人只是温温一笑,说“好久没有这样静心地走在街头了”。 苏温可能真的熟悉这家店,点的菜都挺有特色。 全手工制作的古法千层糕,味道有点像流沙包,能吃得到沙沙的咸蛋黄。卖相好看,味道也充满了浓香。 还有驰名砂锅云吞鸡,清远鸡加8只鲜虾云吞。女人介绍说每只云吞里至少3条虾。鸡肉已炖的软嫩无比,鸡汤清甜。确认过味道,粤菜里少有的经典。 吃到久违的美味,林义甚是心欢,两人先是就着这条街的美食私语了一番,而后又商议了这次去南洋淘金的细节,气氛恬淡而又温馨。 饭到中间的时候,苏温知道爱吃鸡中翅,把两块鸡中翅夹他碗里,好看的眼睑垂了下,随即问: “你会给孩子取名吗?” 这突然的转折,让林义有点愕然,看了眼安静的女人,不动声色问:“一一的名字不是你取的?” 苏温摇摇头,说一一的大名是自己父亲取得,小名是母亲取得。名字虽然好听上口,但女儿的人生有些苛刻,她说接下来的孩子不想让他们取了。 说到这,女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小心思,遂说:“这几天我琢磨了很多名字,但没一个遂心的。” 林义一时也搞不懂这女人的内心想法,是真的不会取,还是因为纠结孩子的姓氏问题? 孩子姓什么,在咱中国都是理所当然的跟父姓。但到了自己这就犯难了,毕竟两人心知肚明,自己不会光明正大娶她的。 要是自己一口决断孩子姓苏,那这女人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够看重她们母子或母女。 虽然苏温是个识大体、拎得清的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涉及到一些敏感问题时,再高级的女人的也一样,心思还真的难猜。 思索了会,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宋梅夫妻给孩子取名时的办法。 于是说,“如果是男孩,就跟我姓林;如果是女孩,就跟你姓苏。 当然了,咱也可以换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接着不等她开口,又补充道:“姓氏我解决了,名你取。这样孩子既得到了父爱,也享受到了母爱。” 看小男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苏温莞尔一笑,也没犹豫就同意了他的想法,说自己回去准备好好看一遍诗经,争取得个好名字。 饭恰到尾声的时候,林义准备去个小厕,经过大堂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而且不是一个人喊,而是两个人几乎同时在招呼自己。 转过头,看到孔教授那张迷惑的脸,林义差点就掉头跑了。 咬咬牙,林义问,“这么巧,您老也在这里吃饭?” 孔教授说不是。 林义顿时了然,装着迷糊,靠近一步小声问,“又在跟踪苏经理?” 孔教授第一时间没回话,围着他转半圈反问:“林小子,你怎么出现在这?” 林义无语,这人虽老,却不糊涂啊。于是指了指靠窗边跟自己打招呼的金妍,就说:“和我同学来的。” 闻言,孔教授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金妍,探头八卦道:“小子,你换女朋友了?” 林义本想随意说“是”敷衍了事,但当看到这老太太眼深处一闪而过的精光。 立马说:“没呢,我们认识都好几年了,您还不了解我么,对待感情特别认真的。” “真不是?” “真不是,您看到那女孩旁边的中年人没?那是羊城市委的大官,我一做生意的在这趁热乎呢。” 说着也不跟她多墨迹,就问:“跟踪到苏经理了没?” 孔教授看了看那边一直望向这边的女孩,回答说:“这次不是跟踪。她打电话说不回家吃晚饭,按照以往经验,那晚上肯定不会回去了。” 林义装着惊讶,“啊!羊城这么大,您老这样子找,不是大海捞针呢?” 老太太扯个褶皱脸笑说:“林小子,这你就年轻了。我女儿是个好静、念旧情的性子,吃饭喜欢往熟悉的地方跑” 服气,听这入骨三分的分析,林义顿时服气了,姜还是老的辣。同时也心惊,自己要不是刚好出来厕所遇到她,说不定还真堵包间里头了。 生怕耽误时间太多,苏温出来找他,于是对孔教授说:“这分析好有道理,但我告诉您啊,今天可能错了。 一下班,我在窗户边就看到苏经理上了一辆宝马走了,不可能在这附近。” 生怕她不信,于是加尖一句,“您不信可以问问沈珂,她也看到的。” 听林义这么说,孔教授想起了不久前沈助理说的话,和林小子的说辞差不多,顿时信了几分。 老太太最终看了看窗边的金妍,又环视了大厅一眼,念念叨叨走了。 看到离开的背影,林义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打过招呼问金妍:“这么巧啊,你也在。” 经过介绍,林义才知道一身气质非凡的中年男人是她父亲,是一名外交官,刚回国有事,顺道来看看女儿。 今晚问他怎么不带艳霞一起出来吃饭啊,林义就说今天和一个堂姐吃饭,不方便。 离开餐厅时,为了不引起意外的麻烦,林义两人是从后门偷偷摸摸离开的。 回去的路上林义还玩笑说:“孔教授要是再这样偶遇我一次,估计就不好脱身了。” 对此,苏温只是风情一笑,那我见犹怜的样子,把林义看木了,顿时就说不看电影了,咱回去吧。 这露骨的暗示让女人好气又好笑,安静盯着观摩了他会,看到林义认怂了才说:“小男人,你一点情趣都没有。” 来到电影院,两人这次的运气不错,刚好下一部电影放的是甜蜜蜜,陈可辛导演的,黎明和张曼玉主演,里头还有杨恭如和弥勒佛曾小炮。 这电影女人看得很认真,中间苏温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盯着屏幕的眼眸满是流光溢彩。 电影很好看,以至于看完甜蜜蜜的苏温意犹未尽,对着火燎火燎闹着要回家的林义说:“小男人,你要是讨我欢心就再陪我看一部。” 悲乎哀哉,呼天抢地,林义只得“含泪”答应。 看完两部电影,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进门,看到反身就把自己按在门板上的小男人,那双红红的眼睛让她有点害怕。 于是央求说,“家里已经半个月没收拾了,先搞卫生。” 林义顿时不干了,斜眼扫了还算干净的屋子一下,就嘟囔道:“先凑合吧,完事再” 直来直去的言语,苏温还是有些抹不开,红着脸偏个头,坚决要搞完卫生再睡觉。 没法,只得搞卫生。 女人很会来事,搞完客厅,扫厨房;扫完厨房,收拾房间,换被套,换沙发套,拖地板 五花八门,无穷无尽 看她上瘾了,还要去清洗卫生间,林义就提醒:“女人,都凌晨2点了,不睡吗?” 苏温背着身子,静静地无声笑着,不搭话,一直忙活。 等清洗完厕所,女人准备起身的时候,忍了一晚上的林义把门给堵住了。 就问,“是不是接下来又要洗澡,然后说太累了?” 看到小心思被道破,苏温知道今天不能再蛮来了,决定打感情牌,轻环着他,微仰着头柔声说: “小男人,都快凌晨三点了,我很困,早点洗漱睡觉吧。” 哼哼一声,林义当即恶狠狠地说:“睡觉,都这点了,还睡什么觉啊,来,咱们再疲惫点,等天亮睡个好觉。” 于是不管不顾,把女人按在墙上,打开热水淋浴,就那样啃了起来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199章回忆 再次睁开眼睛,外边正下着大雨,看了看电子表,下午三点过。 起身的时候,感觉两侧的腰有些酸疼,就连神秘地方都空虚的紧,平时鼓鼓囊囊的,现在被榨干的只剩一个皮包蛋了。 唉,林义摇了摇头,一时贪欢,发力过猛。不该把这女人挑的完全动了情的,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太销魂了,吃不消吃不消。 起身,穿上衣服,洗漱完来到厨房的时候,苏温正在炒红菜苔。 倚靠着厨房门,看了会中规中矩的厨艺,林义问:“你大概几天能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 苏温回答说,罗湖购物中心和欧尚shoppga,来回跑大概要两天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女人告诉他,昨晚她做了个梦,梦到发大水,滚滚洪水里翻腾着一条龙。 龙?难道是儿子?林义紧吧紧吧嚼了根青菜,有点不死心地问:“那龙是公的还是母的?” 苏温安静看了会他,“龙凤呈祥,龙也分公母的吗? 你这么不喜欢儿子吗?” 林义含糊着回答,“也不是,主要是我太年轻了,男孩子太调皮不好带。 女儿多好啊,要是和你长的一样美,那我多有成就感。” 吃完饭,沈珂开着车来了。苏温说耽搁了一天工作,然后收拾着要走。 临走前,林义嘱咐,这段时间注意饮食,避免吃不利于婴孕的东西。 同时把从日本带回来的儿童读物和画画书给她:“当时不知道买什么好,想着这些一一应该会喜欢。” 接过礼物,苏温满心欢喜,觉得这是她这几年接受到的最好的礼物。东西虽不值几个钱,但意义重大,代表着林义接受了她身后的拖家带口。 顿时感动的放下了矜持,主动环抱着他,眼眸带水的盯着他,“谢谢你,我的小男人。” 听到破天荒多了两个字“我的”,林义小啄了她一口,就说:“人在下面等你呢,快去吧。” 中大门口的书店正在升级,林义到里边细致的逛了逛,他发现禹芳确实挺有想法的,思维活泛而又细腻。 就着现场和几人探讨一番后,禹芳知道林义每天有阅读报纸的习惯,于是把一摞报纸给他时还开玩笑说: “学弟你这报纸卖钱都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了。” 林义笑了笑,随即反应过来,问:“你也想看?” 被点破了,禹芳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就那么一下下,随即坦诚道:“确实想看,但你没开封,我不能看。” 林义看了会对方,随即说:“以后你可以随便翻阅,只要不丢失错乱就行。” 回到三楼,林义问大长腿:“在书店兼职习惯吗?” 女人说还好,长这么大自己能亲手参与一件事,觉得很有意义。 林义顿时就开玩笑说,“要不你以后也经商算了。” 听到这话,邹艳霞第一时间没回答,沉默着拿钥匙开门,进屋换了鞋子,接着洗手给林义倒了杯热茶,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才盯着他眼睛细声问: “你真的希望我将来去经商吗?” 看她这么慎重,林义有点懵,但随即明白了她的想法,自己曾说过,不喜欢经商到处奔波不顾家的女生,不喜欢大嚷大叫说话不过脑子的女生,也不喜欢穿背心搞体育运动出一身汗的女生 两世以来,这些她都遵守了 而现在说要她去经商,是不是意味着要推开她了? 再说她这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性子,也确实不适合经商。 虽然自己只是随意一说,但她却看得比天还重,林义顿时后悔自己说话没个把门。 喝了一口茶,林义示意她脱掉鞋子往沙发里边坐进去些,大长腿有些不解,但还是把鞋子蹬掉靠里边移了移。 林义什么也没解释,只是随身躺下,把头枕在她大腿根部,拱了拱,眯着眼睛开始回忆。 前生,这女人的高考分数比自己高了十来分,本来第一志愿是华东五校。不过与今生一样,后来也改了志愿,偷偷摸摸和自己填报了一个学校。 但事与愿违,自己的第一志愿落空了,读了第二志愿,好在这学校也不差。 大学毕业后,邹艳霞问他想做什么?林义那时候在考虑大伯一家子的建议,要不要去邵市一中教书,于是随口说“可能去我凯哥学校教书吧”。 后来女人通过努力,进了邵市一中当了英语老师。 但自己却经过深思熟虑后,有些不甘心当个日复一日、重复工作的老师,一鼓作气跑去了深城。 得知这事后,女人哭了一场,然后又咬咬牙,偷偷摸摸面试特区的高中英语老师岗位。 第一次失败了,原因是上课缺乏互动。 回到邵市一中,大长腿边自己给学生上课,也边听其他老师讲课。目的是总结经验,她知道,深城的教育不同于内地,更加注重德智体美劳,所以她在这方面用了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年她终于进了罗湖区一所高中。 那时候,当女人走到他面前,说自己也来了深城时,林义才恍然大悟,才敢确认内心的猜疑,这女人果然爱上了自己,果然是自己去哪,就跟去哪的。 只是那时候自己已经和那祯在一起了,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后来的后来,自己没再五味杂陈了,开始脑壳疼了。 因为异地恋的缘故,一个京城,一个特区,林义最后还是败给了大长腿,心甘情愿的做了她的枕边人。 其实,与其说败给了大长腿,还不如说舍不得放弃这女人。 然后,三个人开始了试炼征途 女人开始还以为他在假寐,但看着呼吸慢慢变得匀称有节凑,尤其是后来林义翻身,伸手环抱住自己腰身的时候,心一下就放轻松了。 吃完晚餐,林义说:“我要去一趟南洋。”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0章97他大爷的 和平年代,金融战成为常态,在金融资本日益泛滥的时代中,国家安全有时候依靠的并不仅仅是军队。 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一个国家上百年积累的财富也可以迅速被席卷一空。在资源不会快速增加的前提下,国与国之间永远只能是此消彼长的。 1997年初开始,以乔治“索罗斯为首的国际投机者开始对觊觎已久的东南亚金融市场发动攻击-抛售泰铢,买进美元。 泰铢直线下跌。这些人的目的很明确:搅乱东南亚金融市场,以图混水摸鱼,狠捞一笔。 而东南亚一些国家房地产、外汇储备、金融市场管理的混乱与失控,给投机者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吃柿子挑软的拿,索罗斯的如意算盘是:先从最不堪一击的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入手。 进而搅乱亚洲“四小龙”新加坡、韩国、中国台湾,最后攻占香港,以图造成他们无坚不摧的印象,击溃市场信心,引发“群羊”心理。 索罗斯认为,只要击垮一个国家的金融市场,其他国家就不可避免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这就是所谓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当然,泰国成了首当其冲的目标。 在南洋酒店,两人分析完简讯。苏温说:“我们也得下场了。” 林义点点头,他等这个时刻很久了,自己现在急需一笔费用去救场,如此场面决计是不能心软的。 而且由于自己掌握着大势,不同于别人的前怕狼后怕虎,肯定手持一亿人民币撸起袖子干。 5月份,国际货币投机者开始大举沽售泰铢,泰铢兑美元汇率大幅下跌。面对投机者气势汹汹的进攻,泰国央行与新加坡央行联手入市,三管齐下,企图捍卫泰铢阵地,他们动用了120亿美元吸纳泰铢;禁止本地银行拆借泰铢给离岸投机者;大幅提高息率,一番短兵相接之后,泰铢的地位暂时性保住了。 对此,国际货币投机商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他们的招数只有一个:筹集资金,狠抛泰铢。索罗斯开始节节挺进。 与此同时,泰铢贬值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屡创新低。泰政府临阵换将,原财政部长庵雷“威拉旺被迫交出帅印。泰政府此举,犹如在波涛汹涌的湖面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庵雷“威拉旺的黯然去职未能阻止泰铢的节节失利。6月,投机商开始出售美国国债,筹集资金,再度向泰铢发起致命一击。泰央行奋起还击。其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在太平盛世掩盖下的各种弊端一一暴露出来。 为了稳定军心,6月30日,泰国总理发表电视讲话:“我再次重申,泰铢不会贬值,我们将让那些投机分子血本无归。”发誓归发誓,偏偏其金融市场像个扶不起的阿斗。 此时的泰国央行已弹尽粮绝,仅有的3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早已花光。就在泰总理讲话两天之后,泰国央行被迫宣布实行浮动汇率制,放弃长达13年之久的泰铢与美元挂钩的汇率制。 当天,泰铢重挫20,7月29日,泰国央行行长伦差“马拉甲宣布辞职,8月5日,泰央行决定关闭42家金融机构,至此,泰铢终于失守。 与此同时,菲律宾比索的软弱可欺使它成为投机者的另一狙击目标,菲央行曾尝试一周之内4次加息,并宣布扩宽比索兑换美元汇率的上限波幅,竭力对抗索罗斯。但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7月11日,菲央行宣布允许菲律宾比索在更大的幅度内波动,一时间,比索贬值惨不忍睹,实际上,这标志着比索保卫战的全面失守。 就像一个瘾君子,此时的索罗斯显然并未心满意足。他们四下出动,寻找可捕的下一个目标,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进又入他的视线之内。 马来西亚央行企图拉高沽空马来西亚林吉特的成本来阻止投机者的兴风作浪;印度尼西亚也入市支持印尼盾。但终挡不住投机者强有力的进攻,马币、印尼币对美元兑换比价一跌再跌。 邻国阵地的失守开始波及一向有“避难货币”之称的新加坡货币。唇亡齿寒,尽管新加坡也采取了诸如拉高利率等措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新加坡元兑美元的汇率还是持续下跌。 在索罗斯的强硬态势下,各国政府均感力不从心,纷纷放弃捍卫行动,开始屈服,一副任打不还手的样子,任由本国货币在市场中沉沉浮浮。另一方面,国际货币投机者更是有恃无恐,在东南亚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横行一时。 东南亚货币狙击战弄得人人自危,各国金融当局使尽浑身解数以免掉入这一泥潭之中,就连在此次风潮中一直作壁上观的美国也开始表态,美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说,他特别“感到不安的是”这场危机在很大程度上由一个国家涉及另一个国家。美国愿意帮助“受这次波动影响的国家”。 国际投机者咄咄逼人的气焰已使得国际社会对集体应付货币危机的认识逐渐加深。 7月25日,中国、澳大利亚、日本、中国香港特区、印度尼西亚、韩国、马来西亚、新西兰等亚太地区11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央银行和金融管理局高层代表在上海开会。 会议结束发声明表示,一个稳定的货币市场是非常重要的,亚太各国将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共同研究,对有关国家提供援助措施,协助成员国在必要时进行经济调整。 这个消息对东南亚各国来说,至少让他们觉得在自己与国际货币炒家进行殊死搏斗时不再显得那么孤单。 就像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平静的外表下孕育着一片杀机。东亚各国显然欢乐还为时过早,新一轮的“狂风暴雨”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令人无奈的是,这种宁静仅仅持续了几天,东南亚各国还没来得及揩揩身上的血迹,8月底,又一轮令人目瞪口呆的跌势瞬间而至。这一次,把东盟成员莱也拉下了水。 至此,索罗斯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架势,剩勇追穷寇,再度集中火力扫荡东南亚。进入9月份,这场风暴持续肆虐已进入第3个月,外汇市场的颓势仍在继续。东南亚各国经济状况继续恶化。10月19日,泰国财政部长他农“比达亚也满腹惆怅卸任而去。 直到11月上旬,这场对东南亚来说噩梦一般的4个多月的黑色风暴才渐趋平静。据业内人士分析,这场动荡已告一段落。但对东南亚,特别是身处震源的泰国来说,弹冠可以,相庆却已苦涩难提。 对所有的东南亚人来说,他们过去曾拥有的大笔财富,瞬间化为乌有。 就像萨马特电讯公司总裁查奴瓦斯特在报纸上说的:曼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汽车刚下生产线,房子新刷的油漆还没有干,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一个采访中,印尼音乐家邦尼勒古马赫表示:为买一幢梦中花园而奋斗了30年,正准备迁入时,风暴来了。我不得不退掉它。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1章保卫战它lei了 黑色星期一 3个月之后,席卷东南亚地区的金融风暴又抢滩港岛狼终于来了。也许,在许许多多的香江人记忆当中,1987年10月的香江“股灾”就像一场噩梦,后世仍心有余悸。 1997年的金秋10月,又一轮“大熊市”席卷整个香江股市。10月20日是美国华尔街股市惨剧“黑色星期一”的10周年纪念日,正因为此,它成了投资分析家们最为焦灼不安的一天。 然而,恐怖气氛却并未在华尔街股市出现,恰恰相反,道“琼斯指数一周之间跌落210点之后,当天却反弹了74点。 正当投资分析家们额手称庆之际,在地球的另一端却早已危机四伏、暗潮汹涌。事隔10年之后又一个“黑色星期一”开始降临。只不过,这次笼罩的是有购物天堂之称的香江。 10月20日,香江股市开始下跌。10月21日,香江恒生指数下跌76533点,22日则继续这一势头,下跌了1200点。23日,对于港元前景的担忧使香港银行同业拆借利率节节上扬,21日仅为7左右的隔夜拆息一度暴涨300倍。 在这种市场气氛下,港股更连续第4次受挫,下跌达1041。香江特区财政司司长曾老板当天表示,香江基本经济因素良好,股市下跌主要是受到外围因素暂时投机影响,投资者不必恐慌。 他说:“我不认为这是股灾。”,他认为,无论如何,特区政府首先是要捍卫港元汇率。虽然此前一天晚间有炒卖港元的投机活动,但此时炒卖活动已被平息。 与此同时,香江金融管理当局总裁任xx也发表讲话,声称金管局已于前一天晚上击退炒家。 由此,港币保卫战正式打响。 1997年10月,国际炒家首次冲击香江市场,造成香江银行同业拆息率一度狂升至300,恒生指数和期货指数下泻1000多点,大获而归。10月风暴过后,又是多次小规模狙击港元,利用汇率、股市和期市之间的互动规律大肆投机,狂妄地将香江戏称为他们的“超级提款机”。 1998年8月初,国际炒家对香港发动新一轮进攻。索罗斯联同其他财力雄厚的“金融大鳄”三度冲击在香江奉行的联系汇率制。 他们采取“双管齐下”的方式,一方面大肆散布人民币要贬值的谣言,动摇投资者对港元的信心。 另一方面在外汇市场大手抛出投机性的港元沽盘,同时在股市抛售股票来压低恒生指数,以及在恒指期货市场累积大量淡仓,指望在汇市、股市和期市相关连的市场上大获其利。 在国际抄家的猛烈冲击下,恒生指数在8月中旬跌至6600点,一年之间总市值蒸发了近2万亿港元。 同时,港元兑美元汇率迅速下跌,各大银行门前出现了一条条挤兑的人龙,这是香江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从未遇到的情况。 金融危机导致股市暴跌,香江楼市也遭受重创一路下跌,到2003年非典时期累计跌幅已达65,一下子退回到10年前的水平。 在这次的经济寒潮中,受伤最重的是置业者。楼价大跌,令不少业主变成“负翁”,炒楼失败破产,甚至有人跳楼自杀。一位投资者1997年高峰期以400万港元买了套房子,2001年把房子卖掉后,仍然欠银行100多万港元贷款和利息。 据粗略统计,亚洲金融危机中,港人财富蒸发了22万亿港元,主要是在地产市场,平均每个房产业主损失267万港元,负资产人数达到17万人。 受到“负财富效应”的影响,投资和消费急速萎缩,香江经济开始出现通货紧缩。不少公司或倒闭,或裁员,令香江失业率上升到20年来的最高水平。经济笼罩在一片愁云下。 虽然香江在金融危机中遭受重创,但金融大鳄们嚣张气焰在香江却遭到顽强的抗击。当时执掌香江特区政府财政大权的曾老板,开始动用港币与国际炒家搏杀。 从1998年8月14日起,香江政府连续动用港币近千亿,股市、期市、汇市同时介入,力图构成一个立体的防卫网络,目的在托升恒生指数,不仅要让炒家在抛空8月期指的作业中无利可图,更要使他们蚀本,知难而退。 1998年8月初,炒家们对香江发动新一轮大规模狙击,5日,炒家们一天内抛售了200多亿元港币。香江金管局运用政府财政储备如数吸纳,将汇市稳定在775港元兑1美元的水平上,令炒家们大失所望。 6日,炒家又抛售港币200多亿元,金管局再出新招,不仅如数吸纳,还将美元购进的港币存放回银行体系内,使银行银根宽松,维持稳定同业拆息率。 7日,港元阻击战与保卫战进入第3天。国际炒家继续抛售,金管局照例买进。港股维持在7000点以上大关。 香江特区行政长官董xx当天表示:“我们绝对有能力和决心维持联系汇率,我们一定做得到。” 14日一开市,香江金管局首次动用外汇基金进入股市、期市,大量收进蓝筹股票和期票,同时提高银行隔夜拆息率,夹攻国际炒家。市场估计当日约动用40亿港元入市。 8月24日,为了打破炒家的套利计划,港府再次主动出击,动用50亿港元入市干预。午市时分买盘突然瞬间中断,结果股指迅即暴跌300点,两分钟后才被大手买盘重新拉回到7900点水平。当日恒生指数急升318点,收盘于7845点。 8月27日,8月份期货结算前夕,特区政府摆出决战姿态。 当天,全球金融消息极坏,美国道“琼斯股指下挫217点,欧洲、拉美股市下跌38,香江股市面临严峻考验。在曾老板的指挥下,港府一天注入约200亿港元,将恒生指数稳托上升88点,为最后决战打下基础。 同日,国际炒家量子基金宣称:港府必败。 索罗斯这种以某个公司或部分人的名义公开与一个政府下战书,扬言要击败某个政府的事件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28日是期货结算期限,炒家们手里有大批期货单子到期必须出手。若当天股市、汇市能稳定在高位或继续突破,炒家们将损失数亿甚至十多亿美元的老本,反之港府前些日子投入的数百亿港元就扔进大海。 当天双方交战场面之激烈远比前一天惊心动魄,全天成交额达到创历史纪录的790亿元港币。港府全力顶住了国际投机者空前的抛售压力,最后闭市时恒生指数为7829点,比金管局入市前的8月13日上扬了1169点,增幅达1755。 香江财政司司长曾老板立即宣布:在打击国际炒家、保卫股市和货币的战斗中,香江政府已经获胜。 香江市场人士估计,香江政府在这两星期托市行动中,投入资金超过1000亿港元,集中收购了香港几大蓝筹股公司的股票,预计港府目前持有相当于香港股市2100亿美元总市值的4股票,成为多家香港蓝筹股公司的大股东。 在香江抵御金融风暴的整个过程中,中央政府给予大力支持,首先是中央坚持人民币不贬值。在与国际炒家决战的关键时刻,中央政府派出两名央行副行长到香江,要求香江的全部中资机构,全力以赴支持香江政府的护盘行动,成为香江战胜金融风暴袭击的坚强后盾。 在整个亚洲金融危机中,唯一顶住了索罗斯的进攻而没有经济崩溃的就只有回归后的香江,保住了香江几十年的发展果实。 当时索罗斯发动世界舆论包括香x舆论,汉j舆论,大肆攻击香江政府“行政干预市场”,违反市场经济规则,要是当时香江特区政府屈服于世界的舆论压力而不运用“宏观调控”进行入市干预,那将酿成大祸。 当时的曾xx后来说过:“决定政府入市干预的前一晚,我坐在床头哭了,不是为我自己,而是怕这个决定如果错误了,害了香江,我怎么向中央政府、向市民们交代?” 香江金融管理当局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他们的措施:一是动用庞大的外汇储备吸纳港元,二是调高利息并抽紧银根。 一番对攻之后,港股在连续下跌中止住脚步并开始强劲飙升,主要是有中资及外地资金入市,24家蓝筹、红筹上市公司从市场回购股份,推动大市上扬。中国电讯重上招股价以上水平,也产生一定刺激用,令红筹、国企喘定并作反弹。加上祖国内地减息亦成大市上扬的题材,这些因素令恒指急速反弹。在股市强劲反弹之下,港元汇价恢复稳定。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港币保卫战告一段落。 经济危机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是,由危机引发的全球范围的理论大讨论却方兴未艾。 由于危机背后的原因复杂,影响重大,所涉及的问题很多,加上每个讨论者的积极参与,因此形成了“百家争鸣”的热烈场面。 他们的各种观点归纳为三个主要流派: 1、结构主义或主流学派 这一派人多势众,不仅包括绝大多数发达国家的专家 学者、政府官员和工商人士,还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等国际机构的大部分领导成员,甚至包括一些亚洲国家的政府和民间人士。 这一流派主要从结构分析入手,认为亚洲金融危机爆发的基本原因在于这些国家的政治、经济、金融、产业等领域存在着严重的结构性问题。 例如,政府与大企业的关系过于密切,银行的管理和监督系统失灵,企业的借款和投资战略失误,任人唯亲和贪污腐败盛行,等等。 其中,原先一直受到世人称赞的“东亚模式”也受到了严厉的判。 他们认为,这种模式虽然在经济发展的初期阶段具有明显的优势。 但是它所固有的特点,即“政府主导”,经过一定时期以后变成为经济发展的障碍。 因为正是政府的干预,才造成了市场机制的扭曲,影响了资源的合理配置,加剧了原有的各种内部结构的缺陷,并最终为金融危机的爆发准备了必要的条件。 根据上述分析,这一派给亚洲国家提出的政策建议是: 放弃亚洲模式,采纳美国模式;同时进行各种结构性的改革。 特别要对政府的行为和作用进行严格的限制,大力削减政府预算,并对国有银行和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 具体的结构改革方案是由IMF制订的,有泰国、韩国、印度尼西亚等国的政府正在遵照执行。 2、市场主义或自由主义 这一流派人数不多,主要包括发达国家中的部分专家学者和政府官员。 此派的基本特点是崇尚市场机制和自由竞争。 在他们看来,亚洲经济的基础是良好的,虽然这些国家的内部也存在某些缺陷和问题,但是与金融危机的爆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因此,他们进行分析和说明的重点是,金融危机的爆发实际上是市场机制、特别是国际金融市场机制发挥作用的结果。 例如,他们中间有的人把国际金融市场的力量比喻为“原子弹”,认为它威力无比。 但又喜怒无常:如果市场以赞许的目光看待一个国家的金融表现,那么这个国家的经济就会稳定繁荣。 如果市场下了相反的定论,那么这个国家就会陷入灾难。例如,80年代的拉美各国、1994年的墨西哥和去年的亚洲。 根据这一观点,他们提出了与结构主义完全相反的政策建议:不论是危机的爆发还是经济的恢复,都应当顺其自然,不必加以人为的干涉。 因此,他们严厉地批评了IMF的结构改革计划,认为它实际上等于代替亚洲政府对经济实行了新的干预,其结果不仅对亚洲经济的恢复毫无帮助,而且必然会影响市场机制发挥作用。 同时,他们还指出,IMF虽然给遭受危机最重的泰国、韩国和印度尼西亚提供了数百亿美元的紧急援助。 但是它与每天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流动的2万多亿美元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于事无补。有些人甚至提议,应当解散IMF。 3、激进主义或新经济论 这一流派的人数也不多,但是成员比较复杂,既包括亚洲国家中像马哈蒂尔那样的民族主义领袖。 也包括发达国家中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以及那些不同意结构主义和市场主义的专家学者。 这一流派的特点是,强调指出亚洲金融危机爆发的原因在于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的经济实力的差异,以及现行国际经济和金融体系的内部缺陷。 同时,他们论证了弱小国家的政府对民族经济进行干预和保护的合理性与必要性,并且试图提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发展道路。 例如,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认为,亚洲货币的暴跌是少数投机家“人为操纵”的结果。 他还指出,由于国际金融资本的实力远远超过发展中国家,因此后者甚至无力决定本国货币的汇率水平。 他原先的副手安瓦尔也指出,这些“邪恶的”投机活动的成功证明了国际经济体系内部存在着严重的缺陷。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亚洲国家领导人的观点,不仅得到了发达国家中的马克思主义学者们的支持,也得到了非马克思主义学者和一些国际经济机构官员们的赞成。 例如,美国波士顿环球报的一篇章指出,亚洲政府对经济的管理虽然可能使某些私人企业的利益受到一定的限制。 但是它有利于保护社会和公众的利益。反之,不受管制的贪婪必然导致不公正,而不公正又必然导致社会的不安和动荡。 世界银行副行长斯蒂格利茨也明确指出,亚洲金融危机的原因不是由于政府的干涉过多,而是由于干涉过少。 比如在建立健全管理框架之前就取消了对外资的必要限制。 他进一步指出,许多人在批评亚洲各国政府的时候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即每一笔贷款不仅要有借方,也要有贷方。 因此,对金融危机的发生,双方“共同负有责任”。 从上述观点出发,这一流派对结构主义和市场主义的政策建议都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们认为,那两派的观点和主张,实际上是有利于发达国家的贷款者,而不利于亚洲国家。 因此,他们提出的政策建议是建立新的国际经济机构,或者强化现有国际机构的职能,以便对短期国际流动资本实施严格的管理和监督,防止亚洲式金融危机的再度爆发。 而且,最近马来西亚政府已经对外国资本实施了管制;香港特区政府也进入股市,与国际投机资本进行了直接的较量。 综上所述,当大家分别考察这三个主要流派的时候,可以发现它们各自都包含着合理因素,因为它们都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亚洲金融危机爆发的原因,并且提出了对策建议。 不过,当大家把它们综合起来的时候,也可以发现各派之间存在着许多难以调和的分歧。 尽管如此,通过一年多来的激烈辩论,各派的观点得到了比较充分的阐述,相互之间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理解和接近。 例如,不少发达国家的专家学者和国际机构也意识到了短期国际资本自由流动带来的巨大的破坏性。 因此,对原先一味责怪亚洲的做法进行了自我批评。 同时,IMF也逐渐发现当初制订的结构改革方案过于简单生硬,并没有使亚洲的经济和社会状况得到明显的改善,因此它已经准备进行调整。 同样,亚洲领导人在怒斥了西方“邪恶的”投机家们之后,冷静下来也看到了自身的毛病。 因此在韩国和泰国等亚洲国家,新当选的领导人已经开始了反对贪污腐败的运动。 与此同时,著名的国际金融家绍罗什本人也坦率地提出警告说,不要盲目相信市场机制,因为它不会自动纠正其无节制的状况。 当然,由于各个流派的理论依据不同,政策主张各异。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2章忽悠 97年10月,天际飘着雨幕,狂风里,豆大的水珠子打在玻璃上,叮铃当啷作响。 南洋酒店,豪华套房内。 林义斜躺在沙发上看了会报纸,然后望着外边的烟雨蒙蒙瘫了会,等到沙发另一端的女人电话挂了,才问: “又收益多少?” 把手机搁茶几上,苏温慢条斯理地坐在他身侧,莞尔一笑说:“这次进账6000万美金出头。” 听到又是这么多进项,林义顿时来了精神:“那我们这次在东南亚几个国家的收益加起来超过10亿人民币了吧。” 增益有点超出他的预期,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体会到其中的波澜壮阔,阴险诡谲。 接着苏温跟他说了关于正大集团易初莲花股份的收购事情。 提到正大集团,林义神色认真了几分,“你们同英国佬沟通也有好几次了,具体进展怎么样了?” 苏温告诉他,“经过四次来回试探,对方是有意卖的,但要的价格有点过高。” 说到这,女人左手拢了拢青丝,然后把她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这英国人大致了解过我们,知道我们对易初莲花有刚性需求,所以才把价位卡那么高。” “还是坚持要3000万美元?” “经过几次交锋,已经砍到了2500万美元,我还想多拉扯几次,争取把价格在往下压。” 林义点了点头,虽然易初莲花是正大集团的嫡系,也在东南亚的泰国、马来西亚、新加波等好几个国家都有大门店布局。 但毕竟这年头2500万美元很值钱,林义可不相当冤大头,为了15的股份折腾那么多现钱放里边。 要知道,以自己掌握的经济大势,把这些钱随便折腾在哪个领域,钱生钱都不一定比这只金蛋蛋来的少。 他之所以坚持收购这部分股权,是因为关系到零售业布局,也关系到未来竞争方面的纵深。 毕竟在可以预见的新世纪,零售业爆裂的竞争已然摆在了纸上,要是能够借易初莲花这点股份,努力一番和正大这样的巨无霸搭上关系,对自己的人脉、金钱、社会地位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敌人太多不见得是好事情,俗话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至于之前在长市生出的那点龌龊,在利益面前、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那还真算不得什么。 思考了一番,林义给了个意见:“努力把价格控制在2200万美元这条线,多了还啃不下,我们也不必要吊死在这棵树上,毕竟我们现在的钱也紧张的很。” 苏温说了声“好”,然后又说了一件事:“这次我在香江碰巧见到了一行人。” 这女人说话从来都是有的放矢,她一开口,林义顿时有些好奇:“谁啊?” “葛律师和对方熟悉,是法国达能集团的人,带头的是一位香江商圈里的名人,叫秦鹏。” 说着,女人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由于东南亚经济危机的爆发,沉默多年的火药终于被引爆,香江百富勤融资公司面临倒闭。 而作为哇哈哈集团的合作伙伴及股东,法国达能集团为了彻底“攫取”哇哈哈合资公司的控股权,打算收购百富勤拥有的金加公司的股份。 提到百富勤融资公司,林义有点讶异,没想到是这大拿。 梁博涛与他的合伙伙伴杜辉廉是香江鼎鼎有名的“花旗三剑客”中的两位,他们在1988年创办了百富勤融资公司。 经过十年的努力,两人把这公司从当初的4000万美元,快速发展成为除日本以外亚洲市场实力最雄厚、影响力最大的投资银行。 截止金融危机前,林义还在报纸上看到过其报告,据说拥有240亿元港元总资产和126亿元市值,跻身财富杂志全球500强之列。 林义知道,由于百富勤大量投资了东南亚债券市场,这次经济危机给百富勤带来了致命的冲击。 如果没记错,在正在进行的港元保护战中,百富勤会被强制清盘,这也会导致香江恒生指数跌破8000点大关,是香江保卫战里的一个最高潮标志点。 给后来金融圈里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百富勤融资公司的突然破产,会将自己所持有的金加公司30的股份悉数转让给达能,让金加公司成了达能的全资子公司,从此达能彻底成为了哇哈哈合资公司的控股股东。 细细品味一番,林义就明白了这女人的想法:“你想截胡?” 苏温嗯了一声,“由于哇哈哈是我们步步高超市的大供应商,这些年来我对其动态都有关注,它现在和达能集团闹得有些僵。” 林义眨巴眼,接话道:“所以你想插一手,把这股份神不知鬼不觉先拿到手里,到时候既能卖宗老板一个人情,还能顺手牵羊的宰宗老板一刀,大赚一笔是吧?” 苏温静静地一笑,表示就是这样想的。 但林义提出质疑:“你是不是有其他渠道?” 女人好看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会,左手缓缓摩挲着耳钉,微笑着不说话。 “得吧,竟然还跟你男人打哑谜了,真的是”林义吐槽一句,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不过想到答应过吴景秀的一亿美金,就特意嘱咐道: “这笔钱虽然可以拿去截胡,但一定不能在外边滞留太久,我要拿去大用的。” “好。” 接着苏温又问:“目前索罗斯率领的国际游资正在闹腾香江,我们真不入场?” 这段期间女人跟在量子基金等国际游资后头很欢,不小的收获显然让她来了更浓厚的兴致。 在重大利益面前,在史无前例的博弈面前,学金融的她见心喜,显然动心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对香江,林义虽然知道有祖国做后盾,只要相信港府,肯定能挣大钱。 但林义却没有任何要染指的心思,不管是好处也好,麻烦也好,他都不沾。做个干干净净、一清二白的人挺好。 把左脚搁她大腿根处,轻微捅了捅,林义说:“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吧,绕过香江,早些去布局韩国和日本。” 苏温脸色红晕的捉住做怪的脚,想了想叹口气还是同意了,于是问:“那俄罗斯呢? 看量子基金的这资金走向和舆论鼓吹,香江过后下一步的对象就是俄罗斯。” 提到俄罗斯,林义回忆了一番才慎重的说: “俄罗斯这头北极熊可不好惹啊,要是按照金融市场自由定律,它这经济、金融现状,那肯定不是索罗斯这帮子人的对手。 不过我怕他们政府来蛮的。 所以我们跟着入场后,需要谨慎行事,走一步看三步,在这个国家挣一笔就退,千万别跟着太冒进。” 苏温沉吟了会,暗自分析了下这个国家的特性,为了稳妥起见,也决定不追求利益最大化,还是听从了林义的计划。 把时间线拨前。 按照老家的习俗,20岁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它代表着很多东西。 从年龄界限来说,20岁意味着逝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年华。 20岁,人长大了,身上又多了一些责任,人也更加成熟了。 从1跨到2,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的跳跃。虽说18岁就是成年人了。但是一般人始终觉得自己还在1里面活跃,身上时不时有稚气、反叛、直率、任性、冲动伴随。 而到了2的层面。一般人会从无知转向懂事,从逃避到理解,学会了忍耐、痛苦、屈辱、逆境和心酸。 傍晚时分的书店三楼,守着一桌子好菜,大长腿轻抿了下嘴皮子,不经意里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安静的面孔下,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冷秀见状,也是出声帮着声讨,“林义这贼厮搞什么鬼啊,不会把你生日忘记了吧,啧,自己女人生日也能忘记了的咯。” 说到这,冷秀推了推大长腿胳膊,嬉笑着倾个头搞怪道: “他要是把你20岁生日忘记了,咱三今晚就交换第一次吧,啧啧啧,不把你的守宫砂留给那男人了,看气不死他。” 大长腿片着薄薄的嘴皮子,剜了眼,嫌弃地推开冷秀的头,不搭边。 倒是旁边看杂志入神的金妍,闻言爽朗一笑,“秀秀你怎么分不清好歹,就算林义十年不出现,艳霞的处子身还是会留给他的。” 嘻嘻哈哈,沙发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分散了大长腿的注意力,三人顿时窝在一起闹的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正衣衫不整的叠罗汉时,林义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三楼。 进门,八目相对,安静。死寂里有点错乱,有点诡异。 还好林义反应快,哦了一声,就赶紧转身关门又出去了。 心里还在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里边乱糟糟的场面,恨不得多看几眼。 等了会,邹艳霞脸红红的出来了,细细分辨了会林义眼睛,才细声刻薄道:“刚才好看吗,你眼睛都看直了。” 这棱棱的眼神,这小气劲,林义笑着边了下她额头发丝,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打开包装,抓起她的左腕戴了上去。 同时说,“生日快乐。” 这块手表大长腿很是眼熟,记得当时在沙发上闲聊翻着杂志,对它的图片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他就给买回来了。 心里甚是开心,也甚是感动,但也有些责怪,弯个嘴轻声说:“很贵的吧。” 帮她带好,观赏了下,林义答非所问:“贵不贵不重要,好看吗?” 女人轮着左手腕翻了几翻,末了轻声说:“嗯,好看。” 拾掇一番,热热闹闹恰完饭,分了蛋糕,几人嬉笑着追赶涂抹一阵,时间不早了。 净了净衣服上、手上、脸上、头发上的蛋糕。围着沙发坐一圈,聊了会磕。 见大长腿安静地呆在林义身侧,眼神饱满不多言语。金妍很有眼力见的率先起身离开,只是冷秀在跟着离开时贼眉鼠眼地甩着嘴皮子: “大美男子,今晚好好享受艳霞的处子身哟,一定要细细品味哟,啧啧,那可是处子之身呀,记得分享经验喔” 又哟又呀又喔的托个长音,冷秀背个双手摇啊摇的,踩着细碎的迷踪步,欢快的走了。 深夜,老天爷拉开了春天的处雨秀,瓢泼大雨打破了羊城的寂静。 尤其是那轰隆隆的一声声炸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的白白闪电,把林义惊得慌。 虽说两世为人了,盛放也好,沧桑也罢,起起伏伏也经历了很多。但每年总有几次雷声会触动林义的脆弱神经,脑海深处里总是会回忆起那个晚上,那母亲带着自家姐姐离开时的悲伤情景。 当时留着眼泪扶着门框一直想不明白,母亲和姐姐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 当然了,就算大了,林义也没想明白这件事。睡不着,干脆抻起身子靠在了床头,又细细过滤一遍当时的画面 没有意外,没有想象之外的暗示和发现,良久过后,黑暗里只有一声叹息。 久违的孤单,夜深人静时又一次体会到了。这让他想起了泰戈尔曾说过的一句话:“孤独是一群人的狂欢,狂欢是一个人的孤独。 最后都慢慢熬成了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样子。 犟着眼睛呆望了会窗外的雷公电母,林义突然想吸烟了,想喝酒了。 虽然平时对这两东西没瘾,但此刻闹的心慌。仿佛胸膛里长着一颗参天大树,要把自己撑炸了一般。 想做就做,烟虽然家里没有,红酒倒不缺的。有气无力下床,耷拉个棉拖在书房里挑了瓶,倒了小半杯。只是林义还没来得及喝,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林义问,“外边打雷把你给吵醒了?” 大长腿细细看了会他,说你睡不着吗,接着又说给我也来点儿酒。 女人到厨房里热了点剩菜,两人安静里喝了小半瓶,之后大长腿就不让他喝了。 林义现在的心绪有点不对,于是讨好说:“睡不着,给我再喝点吧。” 女人瞅了他眼,又倒了一小半杯,后面就真的再也不许他喝了。 见状,林义撇嘴嘟囔一声,喝完就起身回卧室,躺好的时候,看着女人也跟了进来。 就打趣问,“怎么着,今晚陪我吗?” 大长腿红着脸偏个头,小手扑棱了几下床单,慢腾腾掀开被子躺了进来,然后翁气问:“今晚你有点不对,是不是又想起你母亲和姐姐了?” 林义嗯了一声,伸个双手一把揽过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轻轻顶在她额头上细细摩擦,感受着这女人的温柔气息。 原本按她这不争不抢,却也不将就的性子。这样的夜色里,搁平时是不会把自己身子放在危险当中的。 但今晚发现他的异样后,女人怕他孤单,却义无反顾的来了。 不作弄,不下流,不做它法,林义亲密无间的抱着女人睡了一晚,此心甚安。 前半夜煎熬,后半夜舒心,大晌午打着哈欠睁开眼睑的时候,外边还在下雨。 往左边蜇摸了下,女人不在了,只留下了体温伴随自己。 也不烦恼,侧耳倾听了会,稠密的雨声里果然夹杂着锅碗瓢盆的响动,显然在准备早餐,不,这个时间点,确切的说应该是早中餐。 懒得不想睡,却又不想下床,林义把床头柜的书籍约翰克里斯朵夫顺了过来。 打开书签继续之前的看了会,林义对罗曼罗兰的其中一句话很有感触: “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由于接近中午,两人早餐吃的是米饭,吃饱喝足,大长腿说下午5、6节有课,要回学校。 林义也有课,不过是体育课,想了想自己会打太极拳,没必要回学校再跟着学一遍,于是决定逃课。 不过他这中午也没闲着,蒋华来电话了,告诉他:“赵顺国又折腾坏了几台顶配电脑,但还卡在技术的关键阶段。” 林义沉吟了下,问,“他们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也怪不得他担心,优盘立项也小半年了,耗费的资源在这年头也不算小钱,也就是他这种过来人财大气粗。搁一般正常人都会迷茫,都会心焦,说不定就会中止项目。 果然,蒋华说的正如林义所料:“由于小半年没出成绩,在工资待遇与绩效评比方面远远落后于以前的同事,这些组员情绪或多或少有点沮丧。” 林义又问:“那赵顺国呢?” 蒋华回答,“表面看起来还算好,但我觉得他也有些焦虑的,一天除了吃饭厕所,基本都泡在了研发中心。” 林义想了想,告诉蒋华,说晚上过来一趟,请他们吃饭。 小半年不见,赵顺国变化很大,以前的小胖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枯瘦如柴。 而且镜片后头的眼神紧致,看来神经绷得很紧。 不过也有一点没变,头发还是微卷,还是那么油腻。 为了和大家融合在一起,晚餐没有去大酒店,而是随意选了一家大排档将就。 上菜,喝酒,几轮下来,林义才感觉到赵顺国一行人神经松弛了几分,活跃了几分。 借着酒劲,趁着这个机会,林义又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嘴炮,他的忽悠。 只见林义放下筷子,手舞足蹈地开始了演讲: “为什么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平庸无奇的? 因为大部分人总熬不过一个点。 这个点就是“临界点”,这一个小小的点,却划分了整个世界的平庸者和伟大者。 世间所有的过程都有这个点,这个点之前的逻辑和这个点之后的逻辑,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旦迈过这个“临界点”,所有过程都会质变。 见一些人听的愈发认真,一些人也犯着迷糊,林义的兴致更是高了几分:“不信?我给大家来讲讲生活中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例。” “比如啊: 一个池塘里的荷花,每一天都会以前一天2倍的数量在开放。 如果到第30天,荷花就开满了整个池塘。请问:在第几天池塘中的荷花开满了一半?” 有人条件反射般,张口就来15天。 林义摇摇头大声说:“错!是第29天。” 接着林义又说: “竹子在前4年只能长3厘米,这3厘米还都是深埋于土下。 等到第4年它破土而出,就能以每天30厘米的速度疯长,6周时间就能长到15米。 当然了我觉得竹子破土而出后,得躲过被采笋子的风险才行。 再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蝉。优质的蝉要在暗无天日的泥土下生存3年。 甚至还有一种美国的蝉要生活长达17年之久,它们在地下靠汲取树木的汁液为生,待到时机成熟,便会慢慢爬上阳光广洒的树枝,脱下壳,变成一只真正的知了。 这时它们的生命才迎来了顶峰。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3章最毒妇人心 夜幕降临,逛了一圈步步高电子的林义,在霓虹灯里回到了中大。 宿舍出乎意料的冷淡,里边就李杰一个人猫着,此时正抖着个俊俏中分、守着座机在打电话。 看到林义进来,指了指书桌上的红梅烟,对他挤眉弄眼一阵,就继续和电话那头的妹子口嗨了起来。 今晚虽然吃喝的很节制,但奔波了一天,身上腻腻的有些疲惫。带上新买的牙膏,把淡黄色毛巾搭肩头,端着脸盆有气无力的去了澡堂。 这个点洗澡的人不多,但为数几个也是非常闹腾,长毛巾搓着背,几个屁股光在那里围成一圈,摇着车把嘻嘻哈哈的跳起了秧歌舞。 这场面,真是毁了三观。 笑呵呵围观了会,就着热水细致的擦了遍香皂,从里到外洗漱一番,浑身暖洋洋的才恢复了点气力。 拾掇拾掇回到寝室,李杰这小子竟然还在打电话,再次拒绝了递过来的红梅,林义一骨碌爬到床上,抄个双手放脑后呆望着天花板躺好,无聊的听了会,发现李杰的风骚对象竟然不是旷艺林,心里也是啧啧惊奇。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杰喜气洋洋一连几声“goodbye”、“bye”、“seeyou”挂了电话。接着也不闲着,双手攀向林义床沿,就把那中分头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 嫌弃的打了一把,林义就问座机什么时候安的?你这样你浪,不怕旷艺林知道吗? 李杰告诉他,座机是新安装的,主要还是赵志奇的功劳。 而说到女人的时候,李杰说这妹子是他高中时的学妹,给他写了三年情书了,一直追求他。 林义不敢置信,“你这么牛气,旷艺林知道吗?” 李杰答,“知道啊。” 林义乐呵了,“没吃醋?” 李杰眼珠子晕晕的转了一圈,“有什么吃醋的,追求她的男生多了去了,我都还没把醋吃完” 两人叨逼叨逼一番,林义才知道赵志奇陪陈明清竟然去了自己书店,准备考托福。 谈到晃停的时候,只见李杰歪着个嘴咧得很大,用特别八卦的腔调说: “我前天路过菜市场的时候,看到晃停和韩小伟媳妇儿一起买菜,两人走在一起有商有量的。” 晃停和穆佳佳一起买菜,林义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搭了下眼皮子问:“你肯定跟后头追踪了吧。” 听到这话,李杰屁股一拱也是翻到了床上,激动的手舞足蹈:“林大爷,你真是的活神仙塞,这你都能知道。 那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拿这跳脱的活宝一点办法也没,但还是配合着问:“看到了什么?” 李杰顿时弯腰,一副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的样子低声夸张说: “我滴个乖乖诶义哥,他们竟然同居了,同居了知道吧,同居了! 我猫门后头瞄了瞄,两室一厅的老旧房子,里边还有黑色电视机,缝纫机 亲妈耶,真是我滴个乖乖。” 抹了把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林义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不得不往里头挤了挤,离这热情的头远了些,才问: “这事除了旷艺林,你还和其他人说了吗?” 李杰连着摇头,故意愣呆愣呆的表示,谁都没说。 刀疤从潇湘回来了,给林义带来了一个消息,说以前在邵市打劫过林义的两人找到了。 林义当即站了起来,连忙问:“他们人在哪?” 刀疤回答,“在东莞塘厦。” “怎么跑那去了?” 刀疤看了他眼,支支吾吾张了张嘴,没出声。 这样子让林义皱了皱眉,沉声道:“就我们俩,尽管说。” 踟蹰的看了林义一眼,刀疤告诉他,抢劫的两人之所以在东莞塘厦,是因为“杏嫂”也在塘厦,还有她那个在邵市当高级“公主”的侄女 这里说下,曾有一章12000字被屏蔽了,所以 听到她那个如花似玉一般的侄女也在,林义分析了这个组合,顿时会意,这些人肯定在那里继承了老本行,开了新时代的勾栏院。 同时也明白,“你意思是说,他们是杏嫂派来抢劫我的?” 刀疤回答:“对,根据线索分析,我是这么认为的。” 林义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既然是那女人派来的,那当时两人怎么只把自己打晕在河滩,抢了钱却没造成实质伤害? 不是自己矫情,但这有点说不过去。 还是说,两抢劫犯有自己主意,临时留手了? 把这想法和刀疤沟通一番,后者也觉得事有蹊跷 最毒妇人心啊,没想到自己把她设计得离了婚、丢了体面工作、背井离乡,反过来就想坑害了自己一把。 得,自己不是坏人,可也不是圣人,这仇得报啊。当即同刀疤合计合计,怎么样彻底把这伙人送进去。 关门商量了一番,两人拿了3个方案出来,但选了一个难度最大的、最解气的方案实施。 晚餐是大长腿做的,一个粉蒸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黄瓜汤,简简单单。 两人边吃边聊最近发生的琐事,邹艳霞说:“益阳那个大胖子老乡瘦下来了。” 林义也是好奇,“美不美?” 女人片了他眼,刻薄的撒欢:“美和丑关你什么事?你敢去追吗?” 林义差点吐口老血,心想老子有钱,在人民币这爸爸面前,哪还有美和丑哦,不存在的,都是躺着就把事干完了。 当然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解解气,但还是一脸笑意给女人夹块了瘦肉。 饭到中途的时候,邹艳霞跟他说了一件事,金妍参加了学校的化妆比赛,还缺一个模特。 小口小口喝了碗汤,林义假装没听到。女人顿时不干了,把薄薄的嘴唇片起老高,又轻声复述一遍:“金妍还缺一个模特。” 林义还是没听到,优哉游哉吃着菜喝着汤。这个无视她的样子,女人气不过,细胳膊一伸,把三个菜都归到一边,不给他夹。 看了看三个菜,看了看清冽的女人,林义眨巴眨巴眼有些无奈,“我一分分钟几千万上亿的大企业家,还去当模特不合适。 说说吧,你是不是又打赌输给了冷秀,把我给卖了?” 听到“卖”字,女人偏个头,有点不好意思,不开口干脆来个默认。 吃完饭,两人蹭蹭蹭下楼去散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孙念一行人。 孙念看到肩并肩、和谐的像一幅画的两人,又抬首望了望通往书店三层的楼梯,罕见的立在一边,绕着蛋黄色双肩包沉默不说话。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4章都是大人物 拗不过大长腿的央求,林义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去当化妆模特。 看林义无奈应允了,邹艳霞也不闲着,晚上不仅挑了几个他最爱的菜做了夜宵,还花样百出的切了个水果拼盘讨好他。 紧在身侧喂他吃了一颗草莓,大长腿盯着他的眼睛,细声说:“以后不会了。” 听到她的承诺,以及她内心的独白,林义沉默了,心里顿时有点戚戚然。 沉重。 两世加起来,这女人都跟了自己几十年了。除了和那祯不对付外,几乎没给自己找过麻烦和不快,反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瞬间,林义为自己今天拒绝了她那么多次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也挑了两颗草莓,在女人愣神中安静喂她吃完。 看着细嚼慢咽的清冽女人,林义轻轻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往里边靠点,然后在邹艳霞面红耳赤里,轻轻平躺在了她怀中,顷刻,四目悄无声息的对视着。 林义说,“你是了解我性子的,喜欢静静的过日子,不爱出风头。” 讲到这,林义顿了顿又说:“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去旅游吧,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去的地方没?” 听到旅游,大长腿欣然向往,薄薄的嘴唇勾个微浅的弧度,认真想了一番就说:“我想去厦门海滩看看。” 选了这么个地方让林义有点讶异,合着这女人又被冷秀给带偏了,平日里肯定被叽叽喳喳的灌输了厦门多好玩的思想。 不过林义也没反驳,或提出去其他地方的建议,毕竟旅游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于是点了点说“好”。 化妆大赛的奖励很丰厚,特等奖竟然是去西班牙马德里七日游的双人票。 一等奖也不差,不仅有一套名牌衣服,还有个名牌包包。 二等奖要差了许多,仅仅一个包包,但也价值不菲 看完奖品单,林义心里也是惊叹,这次活动肯定是找到了大金主赞助。 难怪金妍要参加,以她爱周游的性子,估计就是奔着旅游票去的吧。 3、4节课是管理课,第三节课下课间隙,孙念从前排移到了林义左边。 坐下后,先是给她自个剥了颗纸包糖,然后摆一粒放林义跟前。 接着孙念拿出一本便签就开始写:我参加了化妆比赛,来给我当模特,本小姐有赏。 林义看完回了张字条:我答应金妍了。 孙念继续:那半挂的给了你什么优惠,我双倍,来帮我吧。 林义:不是优惠的问题。 孙念:那是什么? 林义:做人的信誉问题。 孙念不死心:我还是处子身,换你。 把纸条杂糅,林义无语,懒得回了。 眼瞅着身边这男人无动于衷,孙念换了话题,最后写:你和那女的同居了? 被这女人死盯着,林义想了想回了张纸条,上面简简单单就四个字:嗯,同居了。 四个字不大,也不长,更不复杂,却让孙念凝神了许久。最后噔嘣一声把含着的纸包糖咬碎,收好便签,安静的等待第四节课到来。 管理课在卢博士嘴里满满的都是艺术,一节课时间过得飞快。 下课后,从讲台上下来的卢博士,用那涂满粉笔灰的右手扶了扶金丝眼镜,走过来揽着林义胳膊就往外走。 卢博士边走边说,“楼经理的酒店新进了一批极品2头鲍,我们去尝尝鲜。” 提到楼经理,林义就想起了滚圆的嘱托,从日本回来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这女人,也不知道人家过的怎么样? 于是说:“好。” 经过教学楼一楼大厅的时候,林义碰到了邹艳霞一行三人,想到她将来打算考研留校可能需要卢博士的帮助,就发出邀请:“请你们吃饭,去不去?” 林义的突然招呼,让卢博士愣了下,不过人家也是人精,下一秒也马上热切招呼三人一起去吃饭。 金妍和冷秀很有眼力见,笑笑推搡一番说不用,就留下大长腿走了。 车上,林义郑重的介绍了大长腿。卢博士透过内视镜看了满脸羞涩的邹艳霞一眼,意味深长的笑说: “林义,你早就该叫上邹艳霞同学了。” 卢博士这饱含意味的话一出,原本就潮红的邹艳霞,嫩白的脸皮胀得更红了。双手一时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好,后来看了身边这人一眼,有样学样,也把双手交互在膝盖上,心绪才慢慢安定下来。 楼经理变了,变化得让林义惊愕不已,以前多么风情的一漂亮女人啊。现在眼眶内陷,颧骨突出,皮肤素糙。 估计要是有阵大点的风,都能在天际飘飞了,活脱脱的一个纸片人。 另外还有一个变化,楼经理在着装风格上较之前也有了很大不同。以前一天一换的华丽衣服都不见了,身上着一件灰扑扑的素衣,有点黯然的味道。 看来滚圆的离开,把这女人伤的很深。 进包间,点了菜,要了壶春茶,耍着嘴皮子,没一会儿就把焦思佳和唐奇夫妻等来了。 多了两个女人,大长腿终于有了伴,再也不用装着很认真的听两男人叨逼叨逼。 今天酒楼的客人比较多,楼经理只是陪了几人一杯就不得不出去忙乎。 2头鲍味道确实不错,林义给大长腿夹一个后,就把她托付给了焦思佳导员。后者也是会意,紧着邹艳霞就开始了和她讲家长里短。 就餐期间,卢博士分享了一个喜讯,他在国际经济类顶级刊物世界经济发表了两篇份量极重的章。 因为这两篇论,卢博士最近电话不断,不仅有市里的省里的,还有京城老同学的、老师的,甚至有更上层的经济类咨询。 听到这个消息,林义有点明白过来了,难怪卢博士在股市里大放血后,今天点餐还这么奔放,原来是在学术上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绩。 说着“恭喜恭喜”,跟着众人祝贺了卢博士一轮,林义思绪一动,顿时福至心灵,开始在琢磨: 随着沃尔玛、家乐福、麦德龙等世界零售业外资巨头进入国内,凭借规模、资金、实力等方面的优势,不计成本地跑马圈地,采取各种手段挤压本土零售企业。 在外资享受“超国民待遇”的同时,实力弱小的本土企业则得不到资本支持和税务优惠。这样下去,必然是国际商业大鳄迅速占领流通业的主渠道,而本土流通企业将无路可走。 从95年以来,面对各地方政府的差异化区别对待。林义一直不爽,一直觉得不公,一直在思虑破局,也一直决定该为本土零售业做点什么。 之前他虽然有这想法,但隐隐约约的就是找不到具体突破点。 但卢博士的章突然点醒了他,自己应该提交相关零售业议案,利用卢博士在经济圈里的影响力扩散出去,建议国家“规范商业网点设施建设的立法”。 但是要达到这一步,自己有两个前提要做:一是成为全国人大代表,二是具备相当的社会影响力。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这两点相辅相成,也可以看成一点。 当然了,这东西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到了一定境界却也不那么难得。自己现在虽然追求低调,但等法案想出来时,也应该毕业了,也该到了出山的时候了。 想到法案,林义就想起了前生王天耗时一年多,组织15位专家编写的商业大店法,在新世纪初的“两会”上亲自交到时任商务部部长薄xx的手中。 记得该草案一经提出,就因切中焦点问题引起极大反响,王天顿时成为众所周知的“大店法名人”,并荣登那年“中国连锁业年度人物”榜首。 也因为这层金身,王天后来的商业路上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收获的好处是巨大的。 其中最关键的是,国家有关部委参考商业大店法草案制订的国务院商业网点规划管理条例,在全国人大表决上获得了通过。 至于后来,王天又分别呼吁制定听证法和反倾销法,林义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学学。二者都与我国流通产业的安全息息相关,到时候串联多名全国人大代表的联名响应,必定能引起高层及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林义很清楚的知道,正是在王天等业内人士的呼吁下,零售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战略价值才被认识,本土企业也争取到了更公平的生存环境。 而自己要做的,不仅仅是照搬现成的,还得根据时代特点创新,提前让它们问世,让本土零售业在与外资的竞争中,处于不那么难堪的位置。 想到王天,想到这个自己一直关注、并保持尊重和重视的前生大佬,林义也有点好奇,于是借故厕所,离开包间给步步高超市的安保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问询一番才得知,王天夫妻经营的水产品在湘潭市大受欢迎,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准备向湘潭下面的县镇扩张了 挂完电话,林义琢磨一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也感慨,这王天前生不愧是大佬,这种逆风开局还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自己到底是小看对方了。 也好,这次步步高超市的潇湘战略会议上也要大力进军水产品的,是时候挤压挤压王天了,不然养虎为患,在自己的经营腹地出现一个类似的永辉超市可不美。 吃完饭,辞别众人,两人肩并肩慢慢悠悠在广场散步,感受着早期的广场舞化。 逛了会,林义问:“今天还习惯吗?” 大长腿知道他关心的是自己和一众老师相处的问题,“还好,开始有些拘谨,后面好些了。” 散步中途的时候,有个大妈觉得林义挺眼熟,就试探着问:“你是步步高超市的林总吧?” 这突然出现的人和问题把林义吓了一跳,瞬间猜测这人应该是步步高超市员工的家属。 于是故作惊奇:“你也咯样港?有好多人港我和他长得蛮像咧。” 潇湘长市,步步高超市总部,林义召开了战略布局会议。 林义首先是听取了赵树生的总结报告:目前步步高超市在潇湘拥有22家门店,省城8家,下面14家。 下面市级城市除了怀化和湘西还没有铺设直营门店外,每个市的繁华地段都有步步高超市门店。 而像岳市和株市,因为击垮竞争对手、进而收购的缘故,在繁华地段拥有两个门店。 林义坐在上首位置问,“易初莲花目前情况如何?” 赵树生回答:“谢家大小姐经过一系列调研后没有采取实践性措施,目前在长市的门店虽然还开着,但其人却已经去了沪市。” 沪市?莫不是这个女强人把易初莲花的路线又调回到了原时空?如果真是这样,步步高超市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 林义又问:“长市易初莲花目前的经营状况如何?” 赵树生说:“还是老样子,要死不活。甚至在我们的舆论攻势下,其营业额每况愈下。”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树生笑着看向林义:“谢家大小姐前段时间离开长市时,曾正式登门拜访过我们总部,她还留下了名片,希望和你见一面,说向你取经学习。” 把赵树生递过来的名片搁置一边,林义没太当回事,而是说起了今天的主题。 主题有4个: 一是按照原计划,今年八月份前,尽快把店面覆盖到湘西和怀化,实现全省互通有无。 二是在潇湘这块腹地经营开始下沉,门店直铺到各县和地级市。用土狼战法抢占先机,建立壁垒,不让其他巨头到自己嘴边刨食。 关于二三级城市,林义强调说:“这里的消费者没有大城市那么成熟,我们必须对他们的需求和产品结构的理解更到位。 同时注意一点,在大城市,店里装修要尽可能堂皇。但在小中城市则要适可而止,太高档了,客人反而不敢进来。 另外,在大城市消费者珍惜时间,对袋装的食品是拿了就走。 可在小城市,袋装的香菇类和红枣类等等品种,就是没有散装的好卖,他们时间充裕,一颗一颗动手选能带来莫大的满足和快感。 针对这点,如果有些散装的商品卖完了,我们干脆投其所好,把袋装产品拆了包装来卖” 第三,潇湘地区的步步高超市结构升级,不仅要增加电器板块,还得上水产品。 到这里,赵树生看了左边的苏温一眼,有点担忧的说:“电器这块,我们和国美、苏宁有异业联盟协议,贸然撕破协议翻脸,可就” 没听完,林义就挥手打断:“没什么可就,迟早要走到对立面的,那还不如趁它们两家立足不稳,强插一手。 不过” 说到这里,林义想了想对赵树生吩咐到:“不过凡事都讲究策略和方法,我们争取拉拢一家打一家。 毕竟我们步步高超市在整体定位上和它们千差万别。 我们打的是市场组合拳,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生活超市,也不是纯粹的百货,更不是纯粹的家电,我是把这几样组合起来做成一个小的摩尔。 出了潇湘市场,大家还是朋友,可以合作的盟友。生意嘛,讲究有竞争才有合作。 而国美和苏宁不一样,它们的相同属性已经注定了是死敌,不存在合作的可能,只有死磕。 所以定位不同,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也是这次翻脸的资本,至于具体怎么样,就靠你们去谈判了。” 提到水产品时,林义特意提及了湘潭的王天,实行重点关注,彻底打压。 林义决定不能再惯着了,一定要把危机扼杀在萌芽里。 第四个主题就是全面进军赣省,这也是下半年的重中之重。 而进军赣省,公司管理层决定首先攻陷省城南昌策略,然后居高临下,拿下赣省市场。 林义还形象地称之为“喷淋式打法”。 下面播报一则简讯:受季风影响,未来一周羊城多雷雨天气,间中雨势较大并伴有短时强降水、雷雨大风等强对流天气 听到这则早间新闻,在沙发上躺尸的林义没好气的轻拍了下一脸欢笑的大长腿。 临了,不情不愿的起身,伸个懒腰开始嘟囔:“这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鬼天气,我被某人害的还要去走猫步。” 邹艳霞勾嘴一笑,从茶几上拾起一颗荔枝剥开,接着熟稔的放他嘴里。 林义小气哼哼的打开她手,荔枝只咬一半,另一半直接塞女人的小红唇里,接着手一抚把她薄薄的嘴皮子给封上。 然后嚼吧嚼吧口里的半边荔枝,在大长腿的白眼中走人。 金妍对特等奖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有事没事拉着林义练习模特步,走累了就给他化妆,配衣服、鞋子、裤子和发型。 要是只有一个金妍女人也就算了,但是冷秀比金妍还热情,不要脸的搞来一盒金粉,把四人抹得鬼亮鬼亮的。 被林义拒绝的孙念,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俊俏男生当模特,这小伙子人高马大,是长的真好,光论模样不比赵志奇差。 每次金妍给林义练习化妆时,孙念就把俊俏小伙也叫到旁边坐下,接着操起眉笔开始了较量。每到这时,练习房这一角就有点怪异。 旷艺林几人给孙念壮胆,冷秀和大长腿也不甘示弱,从头到尾奉陪,双方谁也不搭理谁,但火药味甚浓。 凭良心说,孙念这女人不靠谱归不靠谱,但化妆技术是真的好,就连林义这外行都看的出来,她比金妍厉害。 好在金妍沉得住气,也不气馁,仍旧一丝不苟按照她自己的节奏走。 金妍沉得住气,但冷秀没忍住,只见她嘚吧嘚吧率先发难: “哎哟,漂亮的小哥哥,你是哪里人呀?你怎么和这样的女人搅和到一起了啊?” 听到“这样的女人”,孙念眼睛眯了一瞬,但随即又归于平静,她很理智,知道自己斗嘴再来三个也不是对手,干脆不搭理。 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火药味越来越浓。 金妍的化妆技术虽然比不上孙念,但还是一路进了决赛。 不过遗憾的是,只拿了一等奖,毫无悬念的输给了孙念这一组。 赛后,陆续从小礼堂出来的时候,林义一行人目睹了一场好戏。 在草地上,那个俊俏小伙要求孙念陪他去外边,但孙念不理睬。 俊小伙顿时就来气了,大声斥责:“孙念你是想耍赖,是不是?” 孙念回答:“哪里耍赖了。” 小伙子说:“事先说好的,我给你当模特,你陪我去酒吧喝酒的。怎么着你不想认账了?” 孙念回答:“你是弱智吗?当时从头到尾都是你提要求,我答应了?” 小伙子气结:“可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再说因为你这事,我还和女朋友分手了,你的赔偿” 孙念懒得听,不耐烦地打断:“你分手关我什么事?是不是你爸死了也要怪我头上? 滚!” 听到滚,听到你爸死了,小伙子顿时高潮了:“你这臭三八样的女人” 小伙子声音特大,但还没说出来就戛然而止了。只见孙念把淡黄色双肩包往草地上一丢,也不知道怎么起势的,几下几下就把高大小伙撂倒在地,接着夺过旷艺林的水瓶,拧开,一咕噜茶水直接浇到小伙子头上。 同时还不忘警告:“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狗嘴。” 这一幕,当事人小伙子被吓懵了,旁观者也呆住了。 谁都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人儿说动手就动手,问题是还动手的这么干脆利落,这么漂亮。 放过俊俏小伙,孙念伸手绕到脑后把暗红色头发扎起来,也不顾众人围观,径直走到冷秀面前,盯着,慢条斯理地说: “我很想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有你的嘴皮子一半利索。” 眼见这女人要动手,林义几人吓了一跳,都猜测以前孙念没动手是因为顾忌面子,但今天面子没了,只怕冷秀这身子根本不够看。 林义看了看那狼狈的俊俏小伙,觉得自己身材还不如人家壮实呢,估计也不够打,但还是咽了下口水,悄无声息地挡在冷秀前面笑说: “好身手,巾帼不让须眉。” 看到林义硬扯的笑容,孙念面无表情瞟了冷秀一眼,又安静看了会他,出乎意料的,转身提起双肩包走了。 接到赵树生报告,南昌首批门店成绩不如预期。 赵树生分析总结说: “我们步步高超市在南昌没有像在长市周边那样资源积累,完全是孤军奋战、水土不服。 在消费者的调研、商品结构、供应链的匹配、成本控制都与设想出现了很大偏差” 见势不妙,林义、赵树生和苏温专门开了一个会议。 一是在消费者的调研、商品结构、供应链的匹配、成本控制等细化方面进行手术,调整。 另一方面,三人决定吸取国际零售巨头的优势,就是建立一个物流园,统筹管理。 经过一番调研,一个投资1亿元,集中央厨房、大家电仓库、第三方物流、生鲜低温仓库等诸多功能为一体的综合大型物流园,也将在一年内建成使用。 物流园原本地点选择郴市最好。但林义考虑到这里的龌龊,以及步步高超市总部搬到了深城的缘故,物流五园的地址最终定在了韶关。 这里不仅面向潇湘和赣省,还辐射两广和闽省全境。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5章好事坏事好事 京城的5月,早晚微凉,夕阳软软的,照在人身上还会觉得冷。 林旋两口子套一件长衣长裤,就着电视画面,两人在沙发上吧唧吧唧,你依我侬,好一对幸福鸳鸯。 但是,天公总是不作美,偏偏在这个关键档口,红色座机响了。 男人边忙活,边闷声说,“可能是找你的,要不要接?” 女人呓语了一声,感觉正浓,自己压根不想动,也不想让丈夫离开。 电话感到被嫌弃了,自己停了;可是转眼觉得不能这么算了,又开始了闹腾。 嘟嘟嘟的一直作妖,像鬼催符一样叮咬着这对饮食男女。 男人说,“又来了,接吧。” 女人又嗯了一声,有点郁闷,但这次不能不接了,凡是打两次必定有事。 不情不愿的半起身,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出乎林旋的意外,竟然是宋其润的。 强忍着如饥似渴的欲念,问,“其润,这个点还没休息吗?” 留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宋其润应了一声,就说,“刚在暗房洗完照片,姐你猜,我在照片里看到谁了?” 这突兀的问题让林旋错愕,但还是想尽快结束电话,因为不上不下的实在有点难受: 遂说,“姐有点困了,懒得猜,你直接说吧。” 宋其润笑一声,猜到可能打扰好事了。便直接告诉她,前段时间在新加波海边散步的时候,随便拍的夜景里出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路人。 意想不到的路人?还两个? 那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了,林旋在脑海里过滤一遍身边的亲朋好友,却也猜不透这个季节谁会去新加波:“到底谁啊?” 宋其润回答,“你那个宝贝弟弟。” 林旋惊咦一声,瞬间想到了最近闹得很凶的经济危机,以这弟弟的本事,还真有可能去东南亚挣快钱了。 于是试探着确认:“林义吗?” “对。” “另一个谁呢,男的女的?” 说到另一个,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宋其润,端详着照片戏说:“男的还打你电话干嘛呢,肯定女的。” “女的?” “嗯,这女的你还认识?” 我认识?林旋第一反应就是那祯,但细细一想就觉得不对,其润不认识那祯。 小半天也不见回消息,宋其润就抖了点线索:“姐,这女人你不仅认识,还是你曾经最恨的。” 曾经最恨的,林旋立即就浮现出了邵市城南公园的一幕,顿时觉得有点不敢置信,“不会是苏温吧?” “对呢,就是她。照片里的两人亲密的手挽手,迎着晚风在看大海。” 说到这,宋其润打趣说: “姐,你这宝贝弟弟没你说的那么好啊,被你在耳边唠叨了2年,还好我一直没入坑,不然真被你害惨了。” 揶揄着,庆幸着 宋其润又问:“他是不是挣了很多钱啊?不然怎么连这样的俏寡妇都弄到手了。” 听到真的是苏温,林旋有点呆,连忙又确认一遍有没有看错? 宋其润说:“不可能出错,曾在你相册本里看过这女人,柔弱的样子,美的不像话,记忆深刻。” 这下林旋是真的呆滞了,虽然以前曾有过怀疑。但也没敢真的往那方面深想,毕竟两人差着年龄,而且以苏温那骄傲的性子去做这事,实在骇人听闻。 不顾宋其润的浓浓八卦之心,林旋嘱托一声保密,果断挂了电话,接着就把刚才的消息和丈夫分享了一遍。 男人听闻,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愣神半晌才感叹:“果然是你们林家的男人啊,我服气。” 这又是羡慕又是酸酸的奚落,林旋直接把手伸向了他的腰间肥肉,紧拧一把,随即也笑了起来,这作风,可不是林家男人么。 京城两口子在议论苏温的时候,羊城的孔教授也在关注着自己女儿。 才一顿饭的功夫,苏温就呕吐了三次,吃饭吐饭,咽菜悔菜,喝汤也一样闹心。 这个不省心的样子,看得孔教授心情复杂,既有松了一口气的欣慰,又有些心疼,恨不得自己替女儿承受这份罪过。 轻轻垫拍了女儿后背一小会儿,转身默不作声地去了卧室,摸摸扣扣一阵,拿着测孕纸出来了。 把东西往女儿跟前一放,孔教授就说:“都这样子了,就不要再瞒着我了,先去测试一下。” 苏温有点窘迫,抿着嘴不说话。 其实按以往规律,前几天就是生理期,所以她内心一直有种感觉,直觉自己这次应该怀上小男人的孩子了。 可由于有过一次假孕现象,再加上心里期望过大,一直忍着不愿测试,真的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失望的次数多了,她着实有些怕了。 而且她心里一直很清楚,虽然以前靠近林义是为了生个孩子救女儿。 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心慢慢系在了小男人身上,她的想法也有了变化,希望能趁着黄金年纪,给他生个孩子。 这无关病情,无关其他,只因心甘情愿。 好好的一顿饭吃的七零八落,最后还是受不了孔教授的殷切期盼,苏温去了卫生间。 进到洗漱间,随手把门带上,苏温就着镜子细细瞅了会自己,耳朵、鼻子、眼睛、脸蛋都是小男人平时喜欢亲昵的地方。 尤其是那对只敢在家才戴的新耳钉,想着小男人的样子,苏温轻轻摩挲了会,才进到里边的淋浴间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洗漱间门口徘徊的孔教授,来来回回走着,心急如焚。 也不知过了多久,咔嚓一声,门终于开了,孔教授立即迎上去,急急问:“怎么样?有了吗?” 苏温羞软个脸,把测试纸给她母亲,生怕孔教授缠着问孩子父亲没完没了,走了几步就说: “我今晚有事,你别来跟踪了。” 孔教授看着有反应的试孕纸,破天荒的没追究,高兴的“诶”了一声,就说:“去吧,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吃过晚餐,今天难得马平彦回宿舍过夜,几人欢实了一阵,就商量着打扑克,玩升级。 挑出4张牌分边,盖住搅合一番,林义抽了个红桃A,与之对应的是李杰也抽了个黑桃A。 看到每次和林义这衰神附体的在一起,李杰顿时跳脚不干了。直嚷嚷着要重新分边。 赵志奇和马平彦抱着小桌子不愿意,但是霸蛮不过,只得再次来过。 最后林义和小马归到了一起,开局前,马平彦还在鼓励说:“义哥,你这次要重新做人,摸几把好牌给这俩小人看看,不带这么埋汰的人的。” 对于自己的牌运,林义着实没底气,但还是豪气干云的说好,也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番。 但是 但是,阎王半夜要你咽气,绝对拖不到天明。 林义再怎么神叨,也换不来好牌,一如既往的电话号码,七零八落的就是不配队,那个气人呀。 开始马平彦还能安慰几句,但眼瞅着敌人都升到10了,自己这边还是雷打不动的3。 郁闷了,不干了,马平彦也翻脸不认人了,恓惶起林义来,比谁都勤快。妙语连珠的各色段子,把宿舍气氛衬托到爆好。 重生过来,打牌就没怎么赢过,林义也是纳闷的紧,这怪到底出在哪里? 又是一连几把当了旁观者,出不了牌,索然无味的紧。 正当想办法和稀泥的时候,手机响了,林义那个开心呀。 拿起手机就在几人目瞪口呆里串出了宿舍,只留下三个问号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义哥真的在外兼职吗? 义哥为什么这么有钱的? 义哥竟然有手机!!! 电话是苏温打来的,一接通,林义就笑说:“亲爱的,你想我想的真是时候” 莞笑着听他不着调,苏温安静瞅着夜空里的霓虹灯,软软的说:“小男人,我怀你孩子了。” 苏温的这话让林义有点懵,真的懵,叨逼叨逼的一瞬间闭嘴,楞在了过道里。 前生自己是有过孩子的,但还是被这个惊喜砸晕圈了。 深呼吸一口,林义小心翼翼问:“确定吗?” “嗯,刚用试孕纸测试了。” 这话让林义喜出望外,“你在哪呢?家里?还是公司?还是” 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欣喜和热络,苏温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拉了下窗帘,望着中大糯糯的说:“在我们家里。” “在我们家里”林义立即反应过来,女人来到了中大北门附近的同居房里,于是说:“等着,我马上过来。” 苏温本想说:这个点了,你们寝室大门都关了,还怎么过来? 但话还没出口,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静看了会了由亮变暗的手机屏幕,女人也没想着再打过去,因为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确实很想见到他。 林义来到一楼宿舍大厅,请求宿管阿姨开个门,说有急事要出去。 但两年相处下来,宿管阿姨认识林义了,知道他经常逃课,也知道他时常夜不归宿,打心底里认为他是一个不安分子,不是好学生。 于是这胖大妈坚决不给他开门,说林义万一到外边出了意外,她负不起这个责任。 好说歹说,人家就是吃了称坨铁了心,根本不为所动。后来,林义甚至祭出了贿赂大神,人家胖嘟嘟的脸呵呵一笑,半眯着眼又给拒绝了。 没法,林义只得回宿舍想办法。 召唤几人帮忙,把被子床单打结,林义爬到窗户上,在几个人的合力下,慢慢腾腾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窗口吊了下去。 不过外边的林义刚踩着水房落地,就听到那胖大妈的尖锐嗓音从过道那头杀了过来。 那鬼嚎鬼吼的喊叫声,林义哆嗦一下,一溜脖子从水房顶部跳落,利索跑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时需要十五以上分钟的路程,林义这次紧赶紧赶十来分钟就到了。 老旧小区,宽窄楼梯,敲门。 门开,里边的苏温一身浅蓝色宽大上衣,藏青色休闲裤,一头青丝随意拢着。有的搭在肩头,有的褶在脖子里,有的欲望过大垂涎在饱满上。 素衣素面,整个人柔弱着、软搭搭的,松松垮垮的一股子慵懒味道。 隔着半掩的门缝,女人的长长睫毛里,蓄着一湾湖水,像雾像雨又像风,满是深情。 四目相对,像极了牛郎织女。进门、关门,两人如同磁铁一般默契的吸附在了一起,犬牙交错,不再分开。 半晌,苏温主动从浓情蜜意里分离出来,看林义一脸不爽、意犹未尽的样子,就解释说:“得为肚子里的孩子保持呼吸畅通。” 林义无言以对,怀孕才多久啊,孩子还是个点呢。但他也不多说,幸福地抄个双手就把女人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耳语了一番,林义就跟她商量保姆、司机、安保和专业看护的事情。 但都被女人拒绝了,苏温把头枕在他肩头说:“我没那么娇贵,不习惯别人贴我生活太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 无奈,林义是知道她性子的,所说并非虚言,于是建议:“那就让沈珂时时刻刻陪护你吧,她能能武,又早知道了我们的事,是个好的人选。” 听到这话,苏温当即闹个红脸,亮着眼珠子追问,“她知道我们的事?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合着我被人看了很久笑话了是吧?” 林义嗨嗨几声,眨巴眨巴眼和稀泥道:“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后来林义实在是太高兴了,又把耳朵贴在女人肚子上,傻乎乎的唠叨了一番,这个样子很是温情。 临睡前,苏温紧在他怀里,柔弱的说:“谢谢老天,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谢谢你让我重生,谢谢你给了我孩子,这辈子我会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会好好引导她,让她健康快乐成长,每天笑脸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第二天,林义把沈珂叫到了房子里,跟她说明来意时,这女人很是震惊,看着苏温的肚子时,心里在想: “这孩子是积了多大造化啊!父亲年轻有为,有钱有才;母亲也是个知识分子,漂亮聪慧。还没出生就注定了是一个漂亮的人上人。” 在这一刻,沈珂都恍惚了,都有点羡慕了,恨不得自己能回炉重造一次,投胎做两人的儿女。 思绪翻涌,沈珂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个有远见的,虽然短时间内会牺牲很多。 但是从长远来看,只要自己尽职尽责的照顾好苏总,沈珂相信,两人是肯定不会亏待她的。而且她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以彻底融入两人的圈子,说不好工作之余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所以几乎没怎么想,沈珂就答应了两人。 随着赣省市场的打开,步步高网点数量也迅速增长,企业一片欣欣向荣,可一组数字却让林义如临大敌: 97年前三季度公司销售额增长了68,但利润却仅增长了17。 一叶知秋啊! 林义几人意识到,公司到了一个不进则退的历史关口。 这两年,由于扩张速度太快,没有足够资金投入,无奈将一部分统一采购统一配送的集中物流模式改为各店拥有一定配比的自由度的供应商直送模式。 此举虽然短期缓解了资金压力,但长期来看,对于企业削减成本、加强管理非常不利。 这个弊端在潜伏一段时间后的突然爆发,原有的供应链管控模式已经捉襟见肘。 林义甚至有种强烈的危机感,若不及时变革担心公司会在接下来的时间迅速陷入亏损,到那时再想动恐怕有心无力。 几人商议一番,林义当机立断,大刀阔斧进行管理变革。 但要变革谈何容易!林义是知道的,调整供应链模式就必须进行业务流程的再造,再造业务流程又涉及组织结构的调整 企业失去了原有的节奏,员工脸上一片茫然,有些事情该怎么变甚至林义本人也没想清楚,公司出现了一丝混乱。 97年年中开始,是林义创业以来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就算他前世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见过大量的猪肉,但是轮到自己赶着猪跑时,也有些慌神,甚至无法说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林义自己知道自个事,他最擅长的是营销和广告策划,而不是管理。 看他这个样子,一旁的苏温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干着急,毕竟她本人最擅长的是金融,对高深的管理学也是一知半解。 漫步来到林义的椅子背后,苏温伸出两根葱嫩的手指,轻轻按压林义的太阳穴。 苏温思绪一番,一边揉一边建议说:“中大在国内也是名校,你可以求助里边的老师看看。” 提到中大,提到老师,疲惫不堪的林义后悔地狠狠一拍大腿,顿时醒悟过来,自己也是急晕了头,竟然出现了灯下黑,连卢博士这尊大神都给忘记了。 二话不说,林义站起身,倾头对着苏温吧唧一口,就三步两步出了门。 书房内,就着茶,卢博士听了林义的讲述,望着对面这年轻人显露的迷茫和低落,他内心其实是崩溃的、震惊的。 相识这么久了,一直知道林义有钱,炒股有天赋,有心气,有想法,思维天马行空,人际关系处理老道。 所以相识不久,卢博士就已经不把他当年轻人看待了,早已经放下老师架子,平辈论交。 而且还是真心的交,用心的交。 可卢博士也万万没想到啊,在心里已经把林义无限放大了。但人家竟然是步步高超市的大boss,而且还把经营遍布了湘、粤、赣三省,还和沃尔玛斗过法,击败过外资零售巨头易初莲花。 不得了,不得了,卢博士越看林义越心惊,越看越感叹,回忆林义过去的言行举止,他突然有种直觉,中大这池塘里要出大龙了 感叹一番,卢博士为了不让自己失态,赶紧调整状态,把心思放到专业领域来。 细细思考半晌,卢博士就和林义讲:“你这是企业病,很多企业通往伟大的路上经常会遇到。 我曾在哈佛大学听一位教授讲过变革曲线实践证明,企业的变革进行至第6到9个月时最茫然、最痛苦,内部思潮杂乱,业绩会跌到谷底,变革也最容易在此时“流产”” 林义听了大吃一惊,这与步步高的情况竟然如此吻合! 卢博士告诉他:越到困难的时候,越要咬牙挺住! 同时,卢博士也不闲着,专门花了大把时间去步步高超市的各个经营地调查、取证、分析 最后卢博士得出结论,对林义说:“目前的问题有些严重,你必须大刀阔斧改革。 为财务、人力资源、物流、采购、IT等每个部门都引入了不同的管理咨询公司,借助外脑渡过难关。” 林义皱眉,“已经到了需要借助外脑的地步了吗?” 卢博士给他倒了杯茶,“你的企业正在高速发展,我建议你早点调整,不然到时候你为阵痛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而且你曾经就发现过这问题,比如你在韶关在建的物流园,就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之一。 但仅有这点力度还是不够的,必须从根骨上疗伤。你要知道,现代商业连锁的竞争,最核心的就是供应链竞争和IPD流程竞争。 你得从根底上去优化它、完善它。 企业的人是会流动、会变的,但流程和规范会留在步步高超市,你必须要有一套机制,无论谁在管理公司,这种机制不因人而变。 但是流程本身又是死的,而使用它的人是活的,需要人对流程的理解。而对流程了解比较多的是管理者,只有他们而不是基层人员,才清楚为什么这样设定流程。 但IPD流程本身还不是最有价值的,最有价值的是它的管理理念。 如果人不改变,流程就是没有用。所以要先看你们这些管理者自己是否愿意改变,如果不改,外脑也帮不上什么 ” 听了大半天,林义感受良多,辞别卢博士后,召集赵树生和苏温开了三人会议,经过一天的反复论证,几人决定接受外脑度过难关。 咨询公司是赵树生跟着卢博士去美国联系的埃森哲。 埃森哲一行17人对步步高超市进行了系统的研究,最后同林义签署了为期5年的合作协议,旨在加强双方战略合作的关系。 埃森哲方面表示会逐步帮步步高超市启动了CRM,加强从“机会到订单,到现金”的流程管理。 同时埃森哲方面也强调,后续会根据实际情况对CRM体系进行重新梳理,打通从“机会到合同,再到现金”的全新流程,提升了公司的运作效率。 与此同时,规范HR机制、财务管理机制、质量控制和生产管理机制也是齐头并进。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6章碰撞 北方人来南方上大学,每次到6月这个阴雨绵绵的季节,天气很闷,总是感觉失重,很难受。 但林义喜欢雨,喜欢雨后清晨的活力,喜欢黄昏雨的倔强与执着。 正如那句不知道谁说的,嗯,就当鲁迅说的吧:当全世界约好一起下雨,让我们约好一起在心里放晴。 晚餐吃好了,散步却不怎么美好。没心没肺在草地上游走,老天突然往天际扔了快抹布,乌漆嘛黑的,翻脸了,两人在急骤的阵雨里淋的那个凄惨。 一阵冲刺跑到惺亭,两人对视一眼,不自觉笑了,都觉得对方落魄的样子,比自己更加不堪。 大长腿有点恼,湿漉漉的短袖紧贴着初长成的身子,风光隐隐,若有若无的。 要不是上衣是灰色的,估计更加撩人。 看着女人撅起嘴悄悄靠向自己以遮挡风光,林义笑着转了身,把女人给完全挡住,就眼神灼灼地说: “我活了这么久,今天才发现呀,原来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感受着身边这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听着难得一见的小情话,大长腿受不了了,脸不由自主的红晕了,小心脏也不争气的加速了起来。 但在光天化日之下,邹艳霞还是耐不住脸皮子薄,把林义给推开了些,就片个薄薄嘴唇转移了话题: “我今早给家里打电话,听说了一件事。” 林义问,“什么事?” 邹艳霞说:“我妈告诉我,你们村有两姐妹被枪毙了,就埋在那古树下。 有人传的邪乎,说到了深夜,那个地方就不干净,总是能听到有女子在哭泣。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只要天稍微黑点,附近的人都不敢走那边了。” 这个信息一下子就让林义想到了阳雅的姐妹,算算时间,好像是这么个时段。 至于夜晚是不是有赃东西在哭诉,林义都不关心,反正这两姐妹死的不冤,以她们造的孽,枪毙几次都不过分,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倒是想起茶叶山里那个单薄的背影,林义就忍不住感叹一声,真是苦了阳雅这个淳朴的乡里姑娘了,摊上这样的姐妹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 俗话常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风里雨里,哭里笑里,日子过得很快,6月悄然就长出了尾巴。 再过十多天就要期末考试了,林义也是收了心。和宿舍人一样,早起吃个鸡蛋油条包子绿豆粥之类的,或是拾溜一碗粉面,夹着书本走在林荫小道,一丛人说说校园里的故事,安静上课,做笔记。 自从化妆大赛后,嗯,算算时间吧,大概2月有余。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草地上丢了面子的缘故,孙念就不在刻意黏糊林义了,校园里也看不到她和别的男生走在一起的身影了。 好像也是从这刻起,这女人的跟屁虫减少了,甚至可以说没了。 前段时间,李杰曾在宿舍八卦:有一个男生仗着自己条件好,有几分长相和几个小钱,对孙念死缠难打了一个月。 后来把孙念惹烦了,在食堂里当着几百号人的面直接发飙,据说这女人很是气场平稳的把两钵子饭倒扣在男生头上。 然后毫不客气地送一句话: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打老娘的主意。 这个故事添油加醋的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也就是这个时刻起,她的生活才真正的安静下来,几乎没人来打扰了。 嗯,还有一点,这个女人把吃糖的爱好也断了。 这个突然的举措,一时间让大家有点不习惯。因为两年下来,两宿舍人蹭糖都成了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你说突然没了,心慌慌的可想而知了。 赵志奇就耐不住问:“孙念你为什么不吃纸包糖了?” 只见孙念气定神闲地回答:“你们这些人都恋爱了,天天在一起腻乎,甜死人了,还吃糖干嘛。” 考试临近,这些老师贼得很,期末考试也不划重点,只是偶尔在课堂上透露一点风声,把大家搞得不上不下,非常难受。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不敢缺课,生怕有一点遗漏,考试挂了科。 这段时间,书店的生意出人意料的好,按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爆炸燃。 尤其是书店二楼的有偿阅览室。经过升级改造后,门票由之前的1元升到了2元,禹芳原本还担心人流量。 但是重新开张后,禹芳发现自己多虑了,生意不仅没落下,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同时她还发现,改造和调价后,上二楼的人素质比以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这点让她非常高兴。因为她知道,走高端路线,更容易让书店打响名气。 当禹芳把情况报告给林义时,他只是安静说了一句:“99年国庆,欧尚shoppga就要正式开业了,留给你练兵的时间还有两年,加油。” 林义离开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禹芳激动不已。 这学期最后十多天,别人都急着上课,去图书馆自习,恨不得把一天掰开当两天用。 但马平彦和晃停不在此例。 自打传呼机有了第一次响动之后,马平彦好死赖活的平静生活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初尝云雨的后小马哥,屁股一撅就一发不可收,现在都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沉浸在女人和街机游戏里不可自拔。 而晃停呢,忙着挣钱,忙着照顾别人的女人,忙着见世面。 这不,21号晚上回来的时候,他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的向宿舍众人讲起了外面的繁华。 晃停说:“自我有记忆以来,做梦都想去香江耍。 那时候我对美国英国根本没有概念,只知道一个亲戚去一次香江回来的所见所闻可以和大家吹半年。 从罗湖口岸过关时,我怯生生的朝窗口里递进我的港澳通行证,报出我的名字,在忐忑不安中看着工作人员给我盖上了一个红色的章,象征着我可以过关了。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真的很美啊,比杨婷婷还美。我一直担心硕大的霓虹灯牌会一不小心掉下来砸到我的头上,所以我一直走的小心翼翼。 对了,还有沙田街边好吃得不得了的那家咖喱鱼蛋、菠萝油和港式奶茶” 晃停还说:“回来的路上,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刚出炉热辣的菠萝包夹上冰冻的牛油会那么好吃?” 晃停说他看到了几个香江明星。如郑伊健、陈小春等风起云涌的古惑仔系列里的一票人,描述那些场景时,林义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深地“向往”。 听完故事,李杰问了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你怎么跑去香江了?” 晃停回答:“由于酒吧这半年生意火爆,老板请我们去那边度假,放松放松。” 最后晃停蹲下身子打开一个包装袋,从里边拿了一盒美心西饼出来。 摊开,晃停低着嗓子说:“我没多少钱,就简单买了这个,大家一起尝尝鲜。” 晃停声音不大,买的东西也不贵,但情谊十足。 几人默契的吃着,纷纷夸赞这是长大以来吃过最好的味道。 后来晃停被夸的实在不好意思了,坨红个脸,低个头,一直闷声闷气的“诶诶诶”。 这让众人大笑不已,同时也觉得,这瓜娃子还是那个瓜娃子,没变。 25号这天,王欣打电话告诉他:“林总,马复制说好久没一起聚聚了,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经过一些事后,林义现在还在思虑,将来要不要做互联网社交,截了他的胡。 所以林义口头答应好,内心里却没了之前那份坦诚。 聊了一阵,王欣末尾又说:“林总,有一个叫王传喜的想要拜访我们北极光微电子,” 林义一愣,连忙问:“哪个王传喜,是不是比亚迪老板?” 王欣回答:“对,就是这家小公司的老板。” 听到是王老板,林义就嘿嘿了,半年前还学你的招数搞了一把富士康郭老板。你老人家倒好,转头就盯上我了。 这还得了?向来只有我林某人挖别人墙角的份,你敢我的奶酪,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义把事情好坏分析一遍给王欣听,断然拒绝了王老板的访问,然后郑重嘱咐这女人: “派人给我把王老板盯紧了,拒绝之后看他会不会私下接触我们公司的人,哪些人?说了什么话?都给我弄得明明白白。 这样的事情我们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你在公司里要把这精神内核传达下去” 王欣有点惊讶于林总的谨慎反应,一时间也对这位王老板有些好奇了,要知道上次林总这么慎重的人还是爱多胡老板和富士康郭老板。 所以挂断电话后,王欣打算详细调查一番这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几天后,王欣又打来了电话,王老板被拒绝后,果然在接触人,而且还是意想不到的人。 林义问:“谁?” 王欣回答:“管一路。” 管一路,听到这个名字,林义皱个眉头,沉默了。 之前自己已经通过王欣发声,明里暗里提醒大家注意点,检点一些。却没想到这人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王传喜接触,要是没动歪心思,连鬼都不信。 想到管一路在步步高电子忽略不计的股份,想到他那技术也不是不可或缺的,林义沉吟一阵就动了杀心。 于是吩咐:“暂时先别动,不要打草惊蛇,就当试验下北极光微电子的成色。 但是,他们见面的照片、录音带、录像带,一个不能少,都给我备齐了。” 王欣记录好,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收尾?” 电话打久了,右手有点酸疼,换个手,林义就说:“证据够他们吃一顿的,就可以了。 当然了,这有个前提,就是机密件不能泄露,要是有这方面的不可控风险,随时收网。” 王欣说了声“好”,然后继续交流一番才挂完电话。 把发烫的手机搁到桌上,打开窗子,林义探头深呼吸一口气,他知道,随着企业的成长,员工的背叛和离开都是不可避免的。 对这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办公室化,林义前生早见惯了,倒也没在心态上发生什么波澜。 不过这事倒也提醒了他,就像那马火车所说的,员工要走了,要么钱不够,要么心委屈了。看来核心成员的股权激励计划得提上日程了,就算不能立马兑现,也得给大家有个盼头才是。 凭窗而立,对着树尖的鸟儿愣了会神,林义才收拾一番,赶去深城。 优盘成功了,这是林义紧赶慢赶来步步高电子的原因。 就在不久前,赵国顺在又报废了六台顶配电脑后,“闭门造盘”的他终于捣鼓出4个8M的样品。 按林义的意思,取名为“优盘”。 黑漆漆外壳,手指来长,这就是最初的U盘。 林义在手里掂量了会,鼓励了一番技术团队后,就立即召开了会议。 会议室里,林义坐在圆桌一端,沉默着打量一圈与会人员,才拿起优盘开口道: “今天,是我们步步高电子伟大的一天。因为就在今天,以赵国顺为首的技术团队,经过快一年的刻苦研发,终于成功发明了优盘。 它的出现,是存储方式的一次革命性变化,是我们中国人目前为止在IT领域里最伟大的发明。 大家把掌声送给他们。” 掌声过后,林义又讲:“现在产品有了,那么我们就该行动了,该把它推广应用了” 在会上,林义做了三个方面的安排。 一是专利申请,这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不仅要在国内申请,还要到主要发达国家申请专利,尤其像美国日本这类国家。 二是推广。 没得说,这是林义的拿手好戏。从开始想要造优盘起,这一年来,林义就一直在思考它的推广计划。 首发地点很重要,这关系到优盘的形象问题和产品定位问题。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林义打算以今年的深圳高交会为初次亮相的地方,从这里开始,让优盘惊艳天下。 林义把它的主打点都设计好了。 比如品质:结实耐造,从3米高的空中落下,依然能正常使用; 比如体积:小到如同钥匙,可以挂在脖子上; 比如性能:哪怕沾上了水,只要吹干晾干,照用不误 当然最核心的还是:内存大,而且不需要驱动!!! 以上几乎每一点都碾压软盘,林义有理由相信,只要推广得当,优盘C位出道并不是奢望。 其次就是传统广告的推广。比如央视、潇湘电视台里的快乐大本营的独家赞助广告,互联网,报纸等重量级平台,一个都不能放过。 林义的野心很大。 他打算为优盘营造一场盛宴,以这硬核的高科技东西为契机,让步步高电子向全世界亮剑。 这次步步高电子要以闪亮的姿态登台,在捞取足够的高科技公司名声后,就可以为接下来的DVD、手机、电脑、笔记本、p3铺路,从而让步步高电子进入全新的舞台,开始它的快车道。 硬核的广告内容林义是这么设计的:把几十张软盘叠放在一起,这是为了突出优盘的容量;又用一支钢笔,突出了微小的体积。 林义很是自信:这个简单明了的广告设计方案,掀起的一定是革命性的变化。 会议的第三个主题,就是它的量产化和价格。 在价格方面,林义经过一番权衡之后:8M,带写保护,驱动可加密,暂定1288元。 至于其他型号和价格,得产品出来后,根据市场情况再议。 会议结束后,林义和王欣开了个两人会议,又商量一番细节后,她亲自带队去参加深圳高交会。 在会场上,王欣通过电话激动的告诉他:“林总,优盘按你的方式亮相,反响很大!反响很大! 它不仅赢得了业内的一致赞誉和惊讶,也成了这次高交会的核心聚焦点” 这个消息并没有出乎林义的意料,那可是优盘啊! 于是他吩咐王欣按照计划出击,马上去美国和日本,亲自攻克一些科技巨头。 付出就有收获,而且收获巨大,优盘火爆了,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姿态火爆了。 其中最明显的标志是,12月,IBM宣布:优盘牌闪存盘被其列为自身无线应用解决方案唯一推荐存储产品。 说人话就是: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软盘什么的垃圾桶见。 作为高新产品的风向标,IBM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世界,优盘彻底火了。 老话总说,枪打出头鸟,尤其当这只鸟还是名贵品种的时候,更要下狠手。 根据步步高电子收集的信息汇总:由于眼热于优盘的火爆,有两家公司动起了歪心思。 一个是以色列的MSystes,一个就是Trek。它们突然高举旗帜,声称自己才是第一个发明USB闪存盘的公司。 林义翻看着信息,MSystes要动手不难理解,因为很巧合的,他们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也在研发这一款产品。 由于几十年的积弱,在这些外国公司的印象里,中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是极为落后的。 想着通过法律渠道,打倒专利意识薄弱的中国公司,瓜分巨大的USB闪存市场。 那Trek为什么想要碰瓷截胡呢?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7章维权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步步高电子早已向国家申请了专利保护。且由于步步高电子动用了大量的人脉、金钱攻关,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批复。 林义知道,这个专利填补了中国计算机存储领域20年来发明专利的空白,是历史性的一刻。 闻听这个消息,上面俩公司急了,向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提出了无效复审,并且拒绝向步步高电子缴纳专利费。 但是步步高电子赢在快人一步获取了专利,面对这种无理的上诉,中国严肃地拒绝了。 接受事实就要交专利费,好大一笔钱呢,这怎么行? 此后,两个公司与步步高电子一直纠缠着,官司从年中打到年尾,这也成为了全球闪存领域最著名的专利权之争。 这种混乱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大洋彼岸有动静才停止。 97年年底,在林义和王欣的攻坚下,陈兆良和乔布斯帮他们介绍了些人,拉了些关系。同时配合一家美利坚的游说公司,在花费了1000万美金后,终于在两家公司与步步高电子官司的焦灼期发力。 12月1号,美国国家专利局突然回应,步步高电子获得了美国的专利权。 得,两家公司看到这则新闻,顿时如丧考妣,老大哥都出来站队了,这还玩啥呀。 撤吧,乖乖缴纳几百万美金专利费吧。 虽然通过专利官司,让以色列的MSystes和新加坡的Trek服软了。 但并不代表步步高电子可以高枕无忧。 眼瞅着步步高电子因为优盘而迅速发展壮大,许多的科技公司都开始研发类似产品,山寨模仿根本停不下来,妄图在优盘的利益中吃上一口肉。 根据目前情况来看,即便是外国大公司也不能免俗,诸如金士顿、PNY、索尼等巨头也混杂其中。 面对竞争的日益加剧,面对蒋华等人的担忧,林义并未坐以待毙,反而兴奋的以“专利维权”为名,向巨头们挥刀。 在会议上,林义明确告诉大家:“在这年头想要拒绝盗版和不良竞争,是不可能的。 别说步步高电子做不到,就算苹果、微软、摩托罗拉、三星等这样的世界级巨头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林义半眯眼睛,敲着桌子,狠狠地开口:“虽然限制不了,但并不妨碍我们维权。 在此我宣布,公司成立专门的维权部门,不论别个大公司也好,小公司也好,见一家不遵守规矩就给我告一家。 尤其是那些国际巨头,更不能放过。 我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通过和这些巨头们打官司来增加我们步步高电子的持续曝光度,提升国际知名度。 也俗称刷名气、刷声望、刷存在感,为我们将来在科技盛宴里分一杯羹做准备。 ” 紧锣密鼓的,林义中间喝了两杯茶,前后加起来说了大概有个把小时。 后来蒋华把一系列世界级巨头公司拎出来,问:“林总,那我们从哪家公司开始?” 林义扫了眼一长串名单,就反问:“你觉得哪家好?” 认认真真地又过滤了一遍名单,蒋华细细思考了一会,然后说:“维权第一枪的选择目标很重要。 第一目标必须是超级巨头公司,这样我们才能赚取足够多的眼球,才能在全世界范围内形成热烈反响,打响我们步步高电子的知名度。 同时,第一目标也要选个相对容易的,把握大的。” 沉吟一阵,蒋华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日本索尼。 蒋华的这个抉择,和林义的心里目标不谋而合。这让他甚感宽慰,这女人经历一系列磨炼,总算把眼光培养出来了。成长了些。 于是林义当即拍板:“那就索尼了。官司期间,你们一定要把宣传做好,把新闻热度给我炒起来。 同时在恰当的时期,抓住机遇把电脑投入市场。” 步步高电子的动作很快,会议过后的第五天就向全世界公示,已经把索尼告上了法庭。 步步高电子的维权官司,首先挨揍的竟然是索尼,这让全世界的科技圈哗然。 要知道索尼是谁? 这可是九十年代的世界级巨无霸,而科技贫穷的中国,竟然有一家不怕死的公司敢老虎嘴里拔牙。 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破罐子破摔试一试?亦或是有把握胜?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目的。 外界都觉得真的需要勇气!真的需要魄力! 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彻底吸引了全世界的科技媒体,它们就像闻到了血腥的鲨鱼,闻风而动,纷纷采访当事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采访热潮,早有准备的步步高电子心里暗喜,也是趁机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这次蒋华也是放手一搏,不再拘着,不再谨着。面对来自世界各地的几百家媒体,严肃的、不留情面的公开炮轰索尼的不道德。 甚至为了给世界媒体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蒋华也是贯彻了林义的旨意,当众指责索尼为“贼”。 贼!轰的一声,这个“贼”如同预期一样,果然在几百家媒体里形成了轩然大波。 这些媒体瞬间高潮了,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们望着前台的愣头青蒋华,纷纷在琢磨着该怎么润笔,该怎么制造最大矛盾点,怎么挑拨离间,从而赚取关注度,带来销量,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果然,第二天伊始,全世界多家科技媒体好像经过商量了一样,不约而同的、添油加醋的报道了这场维权官司。 尤其是“贼”之一字,频频出现在头版标题里,着实让林义等人高兴了一番。 步步高电子高兴了,可索尼就脸黑了,也是对此事立马做出了回击。 回击不可怕,按林义的流氓思想,就怕你不回击,那样一个人唱独角戏可形成不了影响力。 于是步步高针对索尼的回击做出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反驳。末了还不忘质疑一句:“当个贼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好的武士道精神呢?” 还是同预期一样,质疑的这话犹如烈火烹油,瞬间把索尼架到了舆论的制高点。 武士道精神啊,这可是东洋民族民族成百上千年的沉淀和骄傲,被人家这样质疑,岂能不回应? 就算它不想回应,它的东洋同胞会答应? 就这样,两家公司隔着星辰大海,你来我往的开始了嘴炮,一时间步步高电子的知名度蹭蹭蹭的往上飚。 对国内人来说,步步高电子敢主动出击撩拨外国老虎,真是开了眼了,一向唯唯诺诺的国内企业骤然发力,在这个民族品牌人人自危的年头,步步高电子一下子就获得了全民好感。 有些好事媒体甚至把步步高电子形容为“民族脊梁”“国之魂”之类的 这场维权官司很热闹,以至于深城的大家长每天都要花一定时间去理解最新情况。 看着你来我往的嘴炮,瞧着步步高电子的铮铮铁骨,这位年过四十的大家长也是有所意动,不经意抬头望着中大方向,仿佛看到了那少年的意气风发。 沉吟一阵,深城大家长就拿起了座机,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几人进到会议室,就这事商讨了一番。 当天下午,深城政府对外公布:由于步步高电子发明优盘的杰出贡献,市政府给予12万元的创新奖励支持。 钱虽不多,却是一种态度,林义也是默契的接受了。 你来我往,刀枪剑戟,这场维权拉扯战打的很是激烈 但是,面对咄咄逼人且有理有据的步步高电子,索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向步步高电子缴纳500万美元专利费。 当然,对步步高电子而言收获最大是国际名气,以及:两家最终在庭上达成了和解,同时索尼也决定从步步高电子购买闪存盘产品。 作为中国IT企业境外专利维权第一案,它的胜利在国内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 毕竟能在国外巨头的手中赢下一城,可是国内企业为数不多的精彩操作,一定程度上属于为国争光了。 出名的同时,优盘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在德国CeBIT展上,U盘再次引起轰动。 而这次收获,也直接带来了第一单大生意:德国一家科技公司需要500片优盘,价值64万4000元。 这只是一个开始,出人意料的,优盘的火爆,竟然让联想主动找上门了,对方好像忘记了之前步步高电子挖角赵国顺的不愉快经历,对方代表一落座就开门见山的表示:谈合作。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对方既然不计前嫌伸来了橄榄枝,林义也是当做没发生一样的热情问:“需要多少优盘?” 对方表示,“第一单3000套。” 这个订单量把林义乐开花了,又是400万元进账啊。 无独有偶,看到索尼在专利官司里落败,三星公司识趣地放弃了侵权生产,也同步步高电子达成了优盘专利授权许可协议。 之后,三星宣布在韩国国内全面淘汰软驱,新配置是具备启动功能的USB移动硬盘。 几乎同时,英特尔在发布的微处理器中添加指令,停止对软驱的支持,推广由英特尔提出标准开发的USB接口产品 国际巨头的一系列的操作,把关注这场维权案的世界人民惊呆了。 步步高电子恐怖如斯! 步步高电子竟然这么厉害! 林义尝到了甜头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开始磨刀霍霍,寻找下一个目标。 由于收集的信息显示,国内盗版厂家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林义决定重拳出击,对国内企业来一次狠的。 经过一翻筛选,华旗进入了步步高电子的视野。 1997年12月,被称为“中国国内IT知识产权第一案”的“步步高电子诉华旗侵犯专利权案”法院一审宣判: “步步高电子胜诉,判决宣布华旗需要向步步高电子赔偿300万元。同时判决必须缴纳专利费。” 国内国外出击,连续两次成功让蒋华等人信心爆棚,在外界的惊讶里,这次她居然直接怼上了美国的PNY科技公司。 PNY是谁? 那可是除了IBM以外,美国存储市场的第二把交椅,含金量极重的世界级巨头。 这次起诉所有人都不看好,即使步步高电子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大众也都认为会不了了之。 毕竟起诉对象是PNY,毕竟庭审地方在美国。 一场长时间的拉锯大战可以预见,但林义和步步高电子不惧怕,也不在乎。 因为在他们心里有一个清晰的定位:维权只是顺带的,毕竟就算胜诉了,对于步步高电子来说,判赔费才值几个钱啊。同PNY大战,提升步步高电子的国际知名度才是主要目标。 国外同PNY大战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国内因为专利保护法的不健全,在巨大利益面前,一些投机者充分发挥了要钱不要脸的精神: “官司我不怕,你告我就是,大不了赔点钱嘛,那点钱在巨大利益面前算什么?” 秉着这种精神,这些人都豁出去了,正所谓不干白不干,干了还想干。 在这种思想下,短短2个月内,国内市场上出现了10多家企业开始生产闪存盘。 而且让蒋华绝望的是,汇总信息发现,如果按照目前趋势发展下去,一年后,这个数字将会成十倍以上增长。 看完简讯,放一边,因为国内特殊的环境因素,这个场面林义早就有所预料。所以当它来临时,一点也不讶异,内心甚至波澜不惊。 倒杯茶,小抿一口,林义就问蒋华:“你打算怎么应对?” 这是一个艰难的考试题,蒋华心里明清,她思考了大半天,抬头说:“不能放任不管,我决定主动出击。” 林义对这主意不可置否,好似早就预料到一样。又喝了口茶,接着靠向椅背,闭上眼睛小憩。 办公室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这种氛围让蒋华感到有些不安,但她过滤一遍所思所想后,仍然坚持己见,仍然觉得自己是对的。 对此,林义还是闭着眼睛休息,不反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夕阳斜着从窗户照进来时,林义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女人,不悲不喜地说: “你既然觉得是对的,那就放手去做吧。” 说完,林义就不再搭理她,转个身子,开始看向了西边的云彩。 其实,此刻他的内心里已经判定蒋华会惨败,毕竟这是国内啊。专利法和国外比不可同日而语。 要是放在国外,你敢这样侵权,怕罚不死你。 但在国内,嘿,这年头都大家习惯了,都这样搞。其中最典型的,莫过于后世的马复制了。 既然可以预见结果,但林义还支持蒋华这么做,不是犯蠢。而是真的想看看她这些年进步了没有? 或者进步了多少?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步步高电子已经很大了,也即将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他这次允许蒋华犯错,但事后必须找到原因和提出正确的解决方案。 不然,林义准备换将了。 “内存更大,速度更快”成了各个厂家打出的口号。 激烈的竞争之下,一场价格战势在必行:步步高电子卖999元时,他们的价格只卖799元,甚至699元。 尤其是1992年成立的鲁公司,成了这其中的典型代表。 97年12月,步步高电子和鲁的竞争达到了一个高潮:广告、销量、价格,双方全面对标。 但作为U盘的先行者,步步高电子前期投入了高额的成本,价格上自然不占优势。 因此尽管步步高电子降了两次价,但还是比鲁的贵100多元。 此时,步步高电子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降价,自然会赔钱;不降,销量肯定下滑。 就在蒋华闭门呆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的时候。 林义进来了,什么话也没说,丢下一份报纸,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则新闻就安静泡茶去了。 这是一则夸夸其谈的新闻,鲁为了赢得市场,把自己的销量都吹破天了。 蒋华把新闻迅速看一遍,思考一番,又细细的看一遍,静默了会。 最后才看向林义,“林总,你的意思是说” 不过林义没让她说完,抿一口热茶,就挥手打断道:“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我只看结果,过程不必告诉我。” 鲁的鼓吹新闻在报纸上刊登的第二天,就被税务局找上了门。结果不用多说,从此一蹶不振了。 事后,林义问:“有什么感悟吗?” 蒋华认真回答:“经过这一战,我意识到,产品要规范的同时,一流企业卖的应该是专利。” 林义点点头,松了口气。他最怕麻烦了,还好还好,这女人还算争气,还值得继续培养。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8章你明明是个SG 刘燕恋爱了。 但她的爱恋像夏季日的狂风暴雨,来的迅猛异常,来的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来的也让人难以接受。 她的对象是一个家境优渥的土耳其人商人,在深圳开了一个办事处,是专做进出口生意的。 简单点说,就是把中国的廉价商品转运到土耳其贩卖,赚取差价。 这个土耳其人个子挺一般。但卷卷的褐色头发,深邃的蓝眼睛,高高的鼻子,组合在一起有股男性独有的荷尔蒙魅力。 赵志奇说:“难怪刘燕会喜欢,那人卖相还是不错的。” 对这话李杰非常不认同,呸了一句就开喷:“好看个屁好看,咱国家的男同胞那么多,难道缺少好看的? 自己同胞打光棍的还有几千万,却要便宜洋人,我呸!” 看到平时欢乐、跳脱、率真的老好人男朋友罕见的愤青。旷艺林连忙接过话茬:“据刘燕自己讲,他们是在欢乐谷认识的,当时坐过山车的时候,是紧挨着的邻座。” “是哦,一次嘘寒问暖,一杯咖啡就骗走了。”唐静显然也是厌恶这事的,肥嘟嘟的厚嘴唇一开一张,就像机光枪一样哒哒哒地开火: “这男的大刘燕11岁呢,而且结婚了的,在土耳其的家里有一个妻子” “啊!那,那刘燕是不是猪油蒙心了?图什么?”以往一直冲当看客、凑数的晃停这次也罕见地发声了,而且话里话外也透着浓浓的少年情绪。 这一众人的小情绪落在林义眼里是那么的可爱,情不自禁的一笑,同时也能理解他们的愤懑。 毕竟都是70生的人。 从蹒跚走路到牙牙学语,从兜手巾游戏启蒙到歌唱我们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从入少先队系红领巾,到敬礼、升国旗、唱国歌。 小时候的梦想,大家都是想成为最可爱的战士、科学家、宇航员,甚至成为一名劳动光荣的工人。 长大了,虽然有自己想法了,也或多或少见识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也分泌出了对异性悸动的荷尔蒙。 但毕竟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里。大家仍都是纯粹的、根正苗红的传统思想继承者。从小的认知里,结婚就没有离婚一说,白头偕老是理所当然的普遍命理。 突然的,你说才大二的同学要便宜外国佬了,相识2年的好朋友和一个已婚男人搅合在一起了,带给他们的触动真的真的很大,肯定是非常排斥的,非常不屑的。 晃停的这句“图什么”,让在草地上围成一圈的两宿舍人有点沉闷。 是啊,图什么? 爱情?他们认为扯淡,刘燕长得不差,身材挺好,尤其是那小荷才露尖尖角超级诱人。 进大学以来,从来不缺各色追求者。 金钱?大家也不认可,班上女生里边除了孙念和旷艺林少数几个,有谁敢说比她家境好? 君不见,好多乡下来的同学都是过着餐餐包子馒头、吃顿肉都是心疼巴巴的质朴生活。 在这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眼里,刘燕爱不缺,生活不愁,成绩也挺好。 那为什么还这么做?图什么? 这是大家的心结所在,是众人一直在心里没法接受的地方,也是两种思想碰撞引发的不安、混乱和茫然。 当然了,这还是一段时间以来,有自知之明的刘燕开始有意无意躲着众人的原因。 实在是这事情放这年头太膈应了,太毁三观了,太挑战这群少男少女的价值观底线了。 晚霞绽放,时间渐晚,发泄一通的少男少女也准备离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时候,一整天没发表见解的孙念动了,在出乎众人的意料中、却又理所当然中主动伸手拦住了林义。 免不了被众人“喔喔喔”的群嘲,也免不了被两宿舍人挤眉弄眼的奚落。 但那都没啥,林义脸皮厚实着呢;至于孙念,那就更甭提了,她从来就蔑俗。 等到众人离开后,林义才开口,“有什么事吗?” 孙念问,“你对这事怎么看?” 虽然知道这女人指的是刘燕恋爱的事情,却也搞不懂身前这人的用意何在。 于是林义回答说:“怎么看或不怎么看,都不重要。人家心甘情愿的被别人霍霍,我们也改变不了结果。” 孙念执着问,“结果虽然改变不了,但我特别想知道你的看法,” 林义想了想就实话实说:“其实吧,土耳其是一夫多妻制的国家。刘燕也未必没有机会。 我虽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同胞便宜了外人。但马上就是新世纪了,我们主观也好,被动也罢,都要学会看开些。 毕竟感情这东西各人有各命,强求不来的。” 孙念听完,脸带异样地瞅了他会,然后突然问:“你是不是很羡慕土耳其的一夫多妻制?” 林义语噎,合着眼前这女人在下套呢,顿时不想搭理,沿着湖边走人。 但这女人哪能让走呢,要知道上次两人这样子说话,还是两月前的事了。 拨开散乱的柳条,孙念几步几步就挡在林义跟前:“请我吃夜宵。” 林义:“” 孙念说:“我没钱了。” 看着和自己快差不多高的女人,听着她张口即来的胡诌,林义毫不客气的揭破道: “你这表演还能不能再拙劣点?下午上课还看到你钱包里满满都是票子。” 谎言被揭破,孙念也不恼,只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打开淡黄色双肩包拉链,伸个手看也不看,一把抓起红色钱包就往湖中心一扔。 女人扔钱包的动作潇洒干净利落,抛物弧线映照在昏黄的夕阳里,说不出的写意,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扑通”一声,碧波荡漾,水纹一圈圈散开,被主人家抛弃的红色钱包似乎认命了,不吵不闹的沉寂到了湖底。 晚风渐起,湖面又归于平静,任凭翠绿柳枝拂在头上、背上、胸前。孙念又说:“我现在没钱了,请我吃夜宵。” 望了眼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湖中心,林义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服气了,是真的服气了。 相识这么久了,那长条形钱包里的东西,林义心里基本有个数。 里边不仅有饭卡、图书借阅证、银行卡、身份证,还有鼓鼓囊囊的一千多块人民币。而这女人为了蹭一顿晚餐,说不要就不要了。 哎!到底是没经历过生活的困苦,钱多撑得? 还是义无反顾的向林义表明决心:老娘都这样了,这顿饭请还是不请,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赖上你了。 “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你这么铺张浪费,不得气死!”说了一通,看这女人不为所动的样子,林义只得使绝招:“拜托,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要不要这样子” 孙念不等他讲完,就伸个手说,“你口口声声是有家室的人,结婚证我看看。 如果有,我孙念另想办法。” 论脸皮的厚实程度,林义败了。 两人来到大排档,林义问也不问身边这女人爱吃什么。招过服务员,就一口气要了自己喜欢的铁板牛肉、海鲜粥、嗦螺、青菜,外加水煮肉片。 老板问要不要辣,是微辣,中辣还是特辣。林义看了眼不做声的孙念,就说自己是潇湘人,无辣不欢,自然是越辣越好。 末了,林义又说要一瓶冰的青岛啤酒。但人家老板很是牛气的回答,青岛没了,只有雪花啤酒,问要不要? 林义差点吐口老血,真心想骂人了。怎么最近每家店都是这套路,雪花啤酒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啊? 雪花啤酒要是好喝也就算了,问题是真的不怎么样啊!感觉就像啤花勾兑的水一样,喝到嘴里难受。 拆开真空包装,用滚烫的茶水把白瓷碗碟浇一遍,看女人低头在那瞅着腻乎乎的桌面一动不动。 林义就问:“怎么了?你是嫌弃大排档?” 孙念回答说:“是,太脏了。” 听到这话,林义可不惯她,于是起身说:“那正好,不吃了,走。” 孙念眼疾手快的拉着他衣袖,缓缓说:“不要,这餐先将就吧,下餐你带我去个好点的地方补回来。” 林义愕然,“这就欠你一餐了?” 孙念拉着他坐好,更正说:“不止一餐。以前去海南旅游,你不是欠我一笔钱吗? 那时说好了的,钱放你那,利息请我吃饭的。 下午我按银行两年定期利息594计算。 两年过去了,照这餐夜宵的水准,你欠我13顿半饭。由于呢,我们是熟人,那半顿饭就请我吃粉吧,多了不要,10次就好。” 林义都无力辩驳了,只是盯着她瞧,使劲瞧,瞧到女人破了功变了表情,才没好气道:“那还不如换成包子,可以吃一辈子。” 孙念笑着赞同,“谢谢你的提醒,我决定就吃包子了。” “”林义后悔说话了,嘴皮子咋这么犯浑呢。 看林义不搭理,孙念顿了顿,就移过来挽着他的手,凑头说:“林义,我们谈一场恋爱吧。” 林义轴了轴,轻轻抽出胳膊,推开她,换个座位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第一个菜来了,是水煮肉片,热锅中那密密麻麻的红色朝天椒,作为潇湘人的林义都吓了一跳,真是看到头皮都发麻。 老板弯腰轮下打火机齿轮,点燃酒精炉,把菜放好,就邀功说看咱们是老乡,特意为你加辣的。 得嘞,还要谢谢您了啊,林义心里一片忧愁。 汤虽然是油红色的,但肉片是真的好吃,嚼吧一口味蕾瞬间爆炸,够爽,够入味,就是有点儿辣。 观望了会,看林义一口一口又一口,吃的这么嗨。孙念犹豫过后也没忍住,惦着筷子尖尖夹了一筷,放入嘴里停了停,接着开始咀嚼 然后 然后的然后,火烧火烧的感觉让孙念知道朝天椒的厉害了,瞬间弯个腰张着嘴,伸个舌头一阵猛“嘶” 孙念这幅哈巴狗的样子。 林义想笑,但是为了表示涵养,得忍着,后边实在忍不住了,就偏头笑。心想我这么卖力的吃,女人你终于上当了。 为了解辣。孙念先是把她自个的那杯啤酒喝了,但不够,接着瞟了眼幸灾乐祸的林义,迟疑一下,伸个手把他这剩下的半杯也喝了。 后边孙念好不容解了辣,却在痛苦中爱上这种味道了,竟然和林义赶着抢着,一边吐舌头一边大呼过瘾,吃的是不亦乐乎。 中间孙念问:“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邹艳霞情有独钟?” 林义斜了她眼,就着酒吃着菜,不吭声。 孙念继续激将:“我真没搞懂,长相、气质,她不如那个半挂的金妍,不如她们宿舍那个面瘫,也不如旅管的那个弹琵琶的。 就更不用说我了,论长相,气质,身高,成绩,身材,哪一点比不过她?” 林义皱了皱眉,还是没出声。他有种感觉,孙念忍了两个月没来惹自己,而今天却破例了,显然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虽然说了不该说的,可能触碰了林义的禁脔,但孙念也是豁出去了,不死心的追问:“你就告诉我吧,我都分析一年多了,死在这上面的脑细胞比读书死掉的还多。” 林义本来还想继续不吭声的,但看到这女人今天誓要得到答案的执着眼神,想了想就说: “可能是合眼缘吧,她对我来说,属于看一眼就是万年的那种。” 这种说法孙念明显不信。她分析说:“你林义明明喜欢漂亮又身材好的女人。 前年在海南潜水,你看我第一眼就有了生理反应。 当初大合唱化妆时,你对我也没免疫力,你明明是个好se的家伙,却偏偏对你那青梅竹马不离不弃。这里有怪。” 这女人 林义只得继续:“其实艳霞的长相不是第一眼给人很惊艳的那种,但是越看她越有韵味,而且还是骨子带着的那种韵味。 嗯,这么说吧,她的美不是大胆放纵的那种,而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味道,像窖藏的白酒一样,越久越香。 女人最重要的不是长相,而是气质,很显然,艳霞的气质和我最搭。” 7月1日,学校充满人情味的没有停电。零时整点整分,激动万千华夏儿女的时刻到了。 搓麻将的,打扑克的,看书的,床上躺尸的,都整齐划一,兴奋的聚拢在黑白电视机旁,观看今晚的香江回归晚会仪式。 随着英国米字旗的撤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在现场适时响起,鲜红瞩目的五星红旗与香江区旗在交接仪式上冉冉升起,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令无数中国人骄傲。 这一刻,全国各地乃至全球华人围坐在电视机前,无一不流下了激动兴奋的泪水。 香江,回来了! 回归仪式非常隆重,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我们的大领导向全中国宣告:香江回来了! 随着大领导的讲话,英国政要的家人们在台下哭成了泪人。因为当中国恢复主权时,香江的英国政要就不得不离开了,他们的家人,也不得不离开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 香江回归,对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大喜事。在香江回归晚会上,上千名来港的游客,在主办方的邀请下表演了一个特别节目,紫荆花,紫荆花是香江区旗的图案,寓意着明天更美好。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9章大抵就是这样子的 羊城的初夏有着鲜明的特点,大清早起来整个人都是凉爽的,午后炙热多雨,而一到了晚上就闷燥的不行。 天空沉甸甸的,呆在屋里感到局气。 灰色大裤衩套双白色凉拖,林义摇着蒲扇到了外边,点燃一盘蚊香,滋一口凉茶往藤椅上一瘫,习习晚风里无规则晃荡着双脚,甚是舒服,感叹一声生活莫过如此。 今夜的中大灯火阑珊,校门口遍及了此起彼伏含泪告别的大四学长学姐。 那一声声不舍里的珍重,让林义想起了重来一次的大二也即将成为回忆,人也慢慢陷入了惆怅。 其实,对于林义来说,九十年代的校园大概总体上是沉寂的。 政治的热忱已然结束,刚刚在渴望里的“悠悠岁月”歌声中从一群高中生变成了大学生,又被突然放进一个市场大潮卷来的不安环境里。 充满了欣喜和迷茫,不安和奋进。 大学里,按部就班的上着必修课。在专业课以外,非专业的有法律常识,有古典音乐,有中国革命史,有马克思主义哲学,有国际政治等一连串 这时没有“心灵鸡汤”这个词,也没有一门课反复讲同人生、友谊、婚恋有关的问题。比不得后世的学生更关注这些个人隐私和性的解放。 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亲切,礼貌,而又保持距离。大学教师的亲切、随意和高中老师的严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大伙感受到尊重和平等对待的同时,也油然生起了一种陌生的味道。 分数下来了,老师会写在小纸条上,只给你一个人,表明很注重隐私。 而同学们和老师之间也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他们上完课转身就走,像完成了任务一般,并不和大家“打成一片”。 大部分学生都缺乏在课后和老师交往、聚餐的经历。只有很少的一两次,全班邀请到了人到中年的英语老师做客。 还记得这个风情非凡的女老师闲谈间说了这样一番话:其实啊,婚姻这个事情,别人介绍的,双方条件都看好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是大伙的记忆中这位女老师在私下场合发的一点个人小感慨。不过,这些样子的话,对于二十出头的少男少女,又能听懂多少? 这时期的一些中年教师颇有学者的温润敦厚之风。还记得一位老师在课堂上笑眯眯地说,“抓猪”促进生猪养殖在英译之前可不能把中误解成用手“抓住猪”,此前就有人犯过这个错误。 可能是由于待遇、住房等等问题,现在的年轻教师似乎普遍不怎么安心,都希望跳槽到政府部门或者大企业去工作。 学而优则仕,这在九十年代或许是常态,或许这也是他们和大伙保持友善的距离,并不“打成一片”的原因。 不过林义并不很在意他们的选择,甚至不觉得有过于密切的必要。如果他们能找到更心仪、待遇更好的工作,也会为他们高兴。师生之间总的来说可算是相安无事。 而说到外教,那位自称在洛杉矶加州大学教过书的美国教授,学问似乎还不错。但让人费解的是,他给大家照合影,冲印出来,也要一人几毛钱的收费。 直到现如今林义还是心存疑虑,如果是中国人去另一个和自己国家经济水平相差很大的地区教书,免费住着对方提供服务的公寓,可能实在是不好意思一个个地向几个学生收那点费用的。 这大抵是国人与老外的区别,也是以“仁”“和”为核心的中华儒家化同西方掠夺化的根本性差异所在。 两世为人,林义根据自己的人生总结:大学除了必要的专业课程。其实阅读、电影和旅行才是提升人生境界的关键因子。 在阅读方面,貌似也有着千篇一律的传统。大家都热爱从学史和选读入手。 从最古老的英国叙事诗开始一路下来,到华兹华斯、柯勒律治但完整的长篇都是课外读的。 如果有语言天赋的,课外阅读往往会选择英原著,似乎是从爱情的故事和简爱这类故事比较熟悉的开始。 真正觉得读出味道,感到喜欢的作品是弥尔顿的长诗失乐园和迪金森的诗,以及毛姆的系列短篇、长篇,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极富童趣。 一些英编写的圣经故事也是在这个时期疯狂汲取的。有时兴致来了也读英译的其他国家作品,比如屠格涅夫的父与子。 后来个人偏好带有某种反省的、类似个人心灵史一类的叙事,如乔伊斯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或者对人性进行反省的寓言式作品如戈尔丁的蝇王。 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两世以来林义一直保持着读的习惯,前一段时间把铁凝的早期作品哦,香雪读了两遍。这真是个既精巧又温暖的短篇。 当然,读废都,笑说“此处删去XX字”,想着如何填满方格,也是这年头宿舍里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娱乐。 前不久教育部的大领导来学校作报告,在报告时也顺带把废都批了一顿,但目的没达到,反倒让同学们更感兴趣了。真是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味。 林义一伙人还听过贾平凹的讲座,后者提到了自己当年如何因为出了废都被舆论抨击得住院。 在大家听讲座的时候,老贾的新书正在开卖。主持讲座的老师在演讲结束的时候“善意”地提醒学生:如果没有买贾老师的书,就不要请贾老师签名了,因为如今贾老师的书法也是很值钱的。 看看,看看,无论是老贾也好,还是讲座的其他老师也罢,都是打着幌子以攫取经济利益为目的的。 风情的英语老师为了提高学生的听力,每周都会安排一个下午在大教室放映美国电影的录像。比如与狼共舞、小鬼当家、变相怪杰等。 在图书馆里看过国内电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霸王别姬。学校的礼堂里会在晚上放映公映的国产电影,只要一有时间林义也会同大长腿三女买票重温一遍。 印象比较深的有遭遇激情、香魂女、永失我爱。在冬天,校园里的路灯光穿透周遭的薄雾,一行人看完电影一路呼着白气一路议论着电影走回寝室。 校外人员来做的讲座中,林义印象比较深的反倒是和专业无关的。 可能因为接触得少而有新鲜感:李德伦讲音乐,郑晓瑛谈女子爱乐乐团。 大伙还曾骑车去看民乐团的演出,坐学校安排的大巴去美术馆看“法国罗丹艺术大展”。 这年头没有后世那种风格的“偶像”。“黑豹”和窦唯、张楚、老狼、沈庆大概就是大伙儿很佩服的。 两宿舍的人曾专门骑车去看过一次“唐朝”的现场演出,看他们甩着长发呐喊“梦里回到唐朝” 这大抵就是大学生活,至少也是林义的大学生活。 自从夜宵以后,林义都做好孙念再来缠自己的心里准备了。但这女人好似浑然忘记了这么回事,又回到了前面两个月的样子。 上课也好,平日里路上遇到也罢。要么不咸不淡的点头问候,要么这女人安静让道一边等林义和大长腿并肩过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朋友变成了校友的样子。 孙念的变化,两宿舍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除了偶尔打趣打趣填充无聊的日子外,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两宿舍人都在心里猜测:之前孙念缠着林义。要么是玩闹寻乐子,现在玩的没劲了,所以放弃了。 要么就是玩着玩着把她自己给玩进去了,如果是这种情况,以孙念的性子,那肯定是在憋大招。 嗯,换句话说,就是好戏还在后头呢。 但真心的,林义一点也不想看这出好戏,只希望这女人不要再人来疯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冷秀自从草地上被孙念震慑一番后,气不过的她竟然跑去学习空手道去了。 平日里冷秀一直嘀咕说“洗刷耻辱”、“此仇不报非君子”、“把孙念凑成狗头”之类的狠话。 根据大长腿的描述,那个韩国女教练的空手道很厉害,一女对五男,轻松解决。 考试的日子里,老天似乎听到了林义的心声,从清晨开始,密集的水珠子不要钱似的从天际往下掉。 进考场前,晃停突然告诉两宿舍人,这学期离校前他们打算在酒吧开一个小型演唱会,以庆祝香江回归。 晃停还说,一起唱歌的还有曾毅和玲花等几人。 这名字,让林义想起一人,于是试探着问:“玲花是谁啊?” 晃停闷声回答:“是一起在酒吧驻唱的同事,全名叫杨魏玲花,是一名来自鄂尔多斯的蒙古族女孩,性格比较的洒脱,我们老板非常重视她的音乐素养。” 果真是他们啊,林义在心里默默流泪,前生真的是被“最炫民族风”给祸害惨了。 由于准备充分,期末考试对林义来说,算的上中规中矩,谈不上出彩,也不会挂科。 要说平平淡淡里让人意外的就是,马平彦最后一科竟然没来考试,也也不知道他咋想的,样子都不做一下。 要知道,不参加期末考试,以后就没有资格补考,那毕业证是妥妥的有麻烦了。 期末考试完,邹艳霞说想请金妍和冷秀来书店三楼吃饭。林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毕竟大长腿的交心的朋友就那么几个。 同时还告诉女人,以后这样的事不需要问他,她自己做主就好。 不过末了林义眨巴眨巴眼还加一句,“异性与狗不得入内。” 大长腿片了眼就轻声质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林义笑呵呵辩解:“哎,你这什么智商呀?我着重指的是狗,狗,狗不得入内你知道吗?” 说着,林义把洗好的黄瓜咬一口,嚼吧嚼吧几口就继续补充道:“当然了,异性还不如狗,更不能入内了。” “德性!” 金妍做发型了,头发也染成了金色,看起来和她的人很搭,有股子说不出韵味,很好看。 按她自己的说法,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青春留个纪念,打算暑假拍写真集,顺便也给她自己录制一张永不发行的唱片。 金妍来书店三楼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翻看林义专门订阅的报刊和杂志。一坐就可以呆几个钟头,时不时在沙发上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而冷秀就不一样了。她老人家每次来都会东瞅瞅西看看的,要是能翻出点好吃的,那准保激动的哇哇大叫一声,然后利索的盘在沙发上“自私”的吃了起来。 当然了,两年相处下来,金妍和冷秀虽然和林义非常熟悉了,平日里说话、做事也不怎么客套。但两人从不靠近林义书房门一步,很有分寸。 晚餐准备做个荤菜,林义承诺,根据四人口味一人一个专属。 然后冷秀就问:“真的可以随便点?” 林义就拍拍胸口说:“林大爷的话,向来是金科玉律,一言九鼎。” 说完,林义当然不让的要了潇湘名菜,剁椒鱼头,一年多没吃了,真心有点馋那味道。 邹艳霞这次没有特意照顾林义的口味点,而是准备了她自己最喜欢又非常拿手的一道菜,辣子鸡丁。 不过大长腿这菜一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拍手叫好,表示也喜欢。 冷秀说想念家乡的青椒酿肉了,但她自己不想动手帮忙,说厨房有三人就够了。 然后林义就威胁说,不帮忙就没了,改成湘菜虎皮青椒,看你吃不吃。不情不愿里,这从来没沾过阳春水的冷秀还是来了。 轮到金妍了,她爽朗一笑,甩甩金发就说:我随意,我都行,我不挑,将就着做吧,不要那么麻烦的,有口吃的就好了。 然后就报了四个菜名让选一个做:脆皮叉烧、豉油皇鹅肠、和味猪手、冷水猪肚。 尼玛,这四个菜名一出,把几人憋出内伤,这哪里随意哪里不挑了。 主厨邹艳霞率先开口,“前两个我不会,后两个没材料。” 说完,三人就看向林义,六只眼睛里齐刷刷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你吹的牛,你自己去想办法。 么得法子,林义只能找外援,从袁军那里借辆面包车就去了附近有名气的酒楼。 挑挑赶赶,林义最后在德粤楼选了脆皮叉烧。没有理由,只图方便。 回去的路上买了几百块买了一瓶干红葡萄酒。 回来的时候菜已经好了,趴满的桌面上还多了个葱花蛋汤,热气腾腾的,很香。 俗话说,人多好吃饭。 今天几人很有默契,都是先抢着吃一个菜,真的是抢,看哪块肉好就下筷子扒。这样子等吃的差不多了,才转移到一个菜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0章赴港 “在我名下打暑假工?”林义有点意外,到嘴边的叉烧都停在了半空,心想难道自己的其他产业暴露了? 但不应该啊,大长腿是那种比谁都嘴巴严实的人,于是就试探着说: “我楼下的书店不需要人了啊,人员都配置齐全了的。” 冷秀灵泛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即举手表示,“我们不要工资哟,包吃就行。 当然咯,你要是个有良心的资本家呢,我们也不嫌弃零花钱的哈。” 冷秀说完,金妍也罕见的“嗯”了一声,爽利笑道:“我们两很好生养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应该不知道其他产业。但是也听出来了,她们哪是真心想打什么暑假工哦,分明是不想回家,然后找个地方蹭吃蹭喝罢了。 林义瞄了眼抿着薄薄嘴皮子的大长腿,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冷秀和金妍,顿了顿就叹口气道: “你们这是绑架,道德绑架知道吧,太可耻了。” 晚餐菜好,酒香,气氛也热闹的恰到好处。把几人吃开心了,也都吃撑了。 擦嘴、漱口、洗把子脸,大长腿盯着林义胀得浑圆的小肚皮,就撒欢说:“某人还没结婚的,就怀孕了。” 这个“怀孕”二字,配合着大长腿那小表情,那小语气,一股浓浓的嫌弃味油然而生。 这个刻薄的样子,直接把两女逗笑了。 林义也是脸一黑,这女人是欠收拾了。 不过想想前生也是这样,只要自己没控制住体型,邹艳霞就会先刻薄人,接着就给他制定计划减肥。 诶,这女人果然还是一个样子,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林义心里由衷的开心。 四人一字排开,像无头苍蝇样子的在校园里随便闲逛。 冷秀的嘴皮子是真的碎,林荫小道边的杂草好像碍她眼了一样,要被数落一番;花骨朵儿不香也要被评头论足一下,说这野花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没内涵。 要是遇到好看一点的男生经过,就会把林义拉出来比对比对,结果不论好坏、不论高低,她老人家总能找到个理由,把他鞭尸一顿。 后来路遇了孙念、旷艺林和李杰三人,憋气了很久的林义顿时奚落道:“有本事你就去孙念跟前嘚瑟一下。” 这被激的,炸毛的冷秀几次张嘴都没放出个屁,明显不傻,先认怂了。 但是当孙念眼神四平八稳扫过她时,又顿时不干了,特硬气的对孙念说:“两个月后,我们找个地方单练。” 孙念没搭理,把她当空气。只是偏头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大长腿一番,才看向林义,慢吞吞的问:“我现在可以动手吗?” 瞧这话气人的,李杰旷艺林想忍着,但没忍住,笑了。 邹艳霞和金妍两人有些紧张,毕竟是见过这女人身手的,估计几人一起上都不是对手。 看了眼不服输的冷秀,林义有点头疼的说:“下次吧,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小插曲过后,冷秀倒是安静了,走了一段路,她突然说:“不行,姑奶奶我得抓紧去练空手道了,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三人好说歹劝一番,才让闹腾的她熄了熊熊火焰,来到教师公寓楼下的时候。 冷秀终于恢复了点生机,“艳霞,你今晚是租房陪我们两姐妹呢?还是回书店伺候你情郎?” “伺候”、“情郎”这词让邹艳霞有点难堪,脸红红地轻拍了下捣蛋的冷秀,就片起嘴巴子刻薄说:“有人今晚被人欺负了,怕她想不开寻短见,我得看着点。” 看到大长腿毫不犹豫就抛弃了自己,林义幽怨地扫了三人一眼。走过去二话不说,抓起邹艳霞右手腕转身就往校外走。 林义这霸道的样子,让大长腿愣了下,倒也不挣扎,安安静静跟着走了。只是后边传来的揶揄声,让原本就脸红的她,更加酡红了。 七月十五号,把大长腿三人交给禹芳和阳贵娥,嘱咐她们适当照顾下,林义就赶往了欧尚shoppga。 今天是shoppga第一期工程收尾的日子。 林义戴上安全帽,套上厚实的胶鞋。同苏温、沈珂、朱阳、蓝月娥和吕举等人汇合后,就一起去了工地验收。 棕榈广场、音乐喷泉、美食城、影院、生态园、风情博物馆等已经完工了,里边敲敲打打很是热闹,显然正忙着室内装潢。 而地下两层半、地上七层的东塔楼主商场也竣工了,外墙架子还没装卸,吕举说正准备外部装修。 35层超甲级写字楼主体结构已经建造超过了一半有多,算的上进展神速。 在半成品写字楼里逛了一圈,林义主要问询了一些工人的工作强度、伙食和日常,又着重视察了一遍施工安全状况。 末了,才细细询问吕举关于第二阶段的工作。看完件,听完工作汇报,林义对吕举的低调沉稳务实的工作态度表示认可。 出了工地,林义一行人顾不得满脸汗渍,就直接进了会议室,听取上阶段工作进展成果和下一期的细分工作计划。 沈珂报告说:“一年多以来,由于深圳罗湖购物中心持续发力,以及在业绩上力压沃尔玛洪隆购物中心的辉煌壮举。 让外界对我们在建的欧尚shoppga保持了浓厚兴趣,这对我们的业务开展十分有利。 截至目前为止,已有1578家国内外大品牌同我们签署了合作意向协议,超出原计划378家,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而在中小品牌入驻项目上,我们目前搞定了67652家,正在接触的中小品牌也有5000多家,进展良好。 总的来说,我们有信心在第二阶段完工时,达到预期的80000家,同场经营” 继沈柯、朱阳等人一一做了具体业务报告后,苏温也讲了定下来的具体化项目: “shoppga占地81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42万平方米的主商场。目前确认商户入住率是891,超过预期41,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局。 30万平方米,地上七层,地下两层半的东塔楼主体完工,我们预计在第二阶段把所有装修落实。 35层超甲级写字楼也必须争分夺秒,争取明年这个时候,主体完工,外部装修完工。 至于园林生态中庭、羊城风情博物馆、超五星级国际电影城。 8000平方米大型室内主题乐园、超大型室内真冰溜冰场、环球“儿童反斗城”、室内水族馆和水瀑布喷泉世界。 容纳近20家餐厅的超大型美食广场等,我们也不能松懈。” 说到这,苏温问吕举:“第二期施工能按计划完成吗?” 这么多项目并举,就算自己在曾在中建摸爬打滚了十多年,却还是感觉压力重重。吕举沉思了下,但最后还是表态说: “我会调整班组作业,力争按时完成目标任务。” 林义插话强调说:“加班加点可以,但是安全第一,必须保证工人的人身安全,注意适当休息,不要过度疲劳,我不希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吕举点点头,表示自己一直以“安全第一,质量并举”作为施工理念的。 开完会,林义很是自然的进了苏温办公室,见状,跟在后头议事的沈珂识趣的离开了,走之前还顺便把门给带上。 敞开衣襟,站在空调跟前把冷风调大,对着吹了一会,感觉凉快了些才转身问:“你最近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正在给倒他凉茶的苏温抬头看了眼,接着又继续忙活:“还好,不怎么累。” 喝了一大口凉茶,放下白瓷杯,林义伸个双手揽着女人认真的说:“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咱别逞能。” 感受到小男人的关心,苏温心里流过一股暖流,热乎乎的。但还是轻摇头说:“我的身体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再说我现在基本都是坐在办公室里遥控大方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安全。” 说了一通,看到林义还在蹙眉,苏温顿了顿就糯糯的承诺:“等显胎了,我就安心呆家里办公。” “当真?” “嗯,当真。” 上半夜,林义睡得不太好,手不敢乱放,脚不能乱蹬,更不敢翻身,小心翼翼的,局气的紧,生怕动了女人的胎气。 煎熬里,林义本想换个房间睡,但又担心苏温会多想,毕竟小别胜新婚嘛。 他是知道的,不论是低智商女人还是高智商女人,在情感面前都是感性动物。苏温要是突然矫情了,觉得自己的魅力不能吸引枕边人了,那指不定会怎么胡思乱想。 哎,叹口气,林义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像殭尸一样。 后来还是苏温安慰说“孩子还是个点呢,不要太担心了”,林义才安心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义和苏温带着刀疤、沈珂和总会计何慧去了香江。 一路上骄阳似火,都快把几人烤熟了,汗流浃背闷热的紧。后来直到渡船开动,凭栏而立,才感受到一丝夏季的凉风。 在渡口等待的于思明和葛律师还是老样子,精明中透着严谨,大夏天的还是衬衫、西裤、皮鞋和领带。 一行人从渡口走出来的时候,于思明和葛律师的目光在不经意里都聚焦在了前头的林义和苏温身上。 “郎才女貌”、“怀孕了”、“产检预约”几个词也在两人脑海里不时浮现。 晚餐是于思明做的东,地点挑的华酒店。这些老伙计在席间除了推杯换盏加深友谊外,还见证了一桩喜事。 酒后三巡,只见于思明从西服裤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绣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头拿出一个闪闪发光的钻戒。 没有老套的单膝跪地,只有淡淡温馨的商讨“我们一起过日子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何慧快速张望了众人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竟然哽咽的低声哭了。 幸福的眼泪一出,包厢瞬间落针可闻。 众人不知道何慧是在哭诉前半生的坎坷婚姻,哭她自己的不幸,哭丈夫的辜负,还是在哭她自己的不忠,毕竟她是真的痴爱过的。 当然了,也许是感动眼前的幸福吧,感动老天的垂爱吧。毕竟又遇到良人了,又爱了。 e,或者,也许,两者都有的吧。 同时,林义也感叹于思明的心思细腻。他有种直觉,要是没有众人在场,何慧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会答应的那么快。 吃过饭,众人就着茶水聊了会生活琐事,交换着所见所闻。但大家都识趣的紧,谁也没提工作上的纷纷扰扰。 聊天过程里,众人见刀疤插不上话,于是又心思剔透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治安和军事题材上。果不其然,后半阶段,刀疤在众人的艺术捧哏里当了回热血的男主角。 气氛浓,谈性好,时间过得很快,后来安排住宿的时候,葛律师看了看林义和苏温,犯难了。 葛律师不知道是把两人安排到一起,还是分开?但好像哪样子都不好,毕竟自己帮着预约的医生,也猜测这两位大概率是不会结婚的。 这种状况林义心知肚明,看了拢着发丝的苏温一眼,就说:“给我们来个套间。” 给我们来个套间,众人一阵错愕里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同时看苏温的眼神都有了一丝变化。 大家在这瞬间都有一个想法:苏经理好福气,以后就算不能比肩林总家里那位,估计也不会差了。同时众人也羡慕苏温肚子里的孩子,这得值多少钱!!! 得,大家在此刻都形成了共识,以后对待苏温,不能仅仅是经理了,还得以“林夫人”的身份对待。虽然这层身份不能明说,但心里必须有数。 毕竟苏温母凭子贵,更何况林总还这么年轻,还是他第一个孩子。 感受到众人的变化,回到豪华套间的苏温,一进门就用水雾般的眸子盯着林义,某种情绪隐隐约约里喷涌而出,最后张开双手柔柔弱弱地请求:“小男人,抱抱我。” “嗯。”林义嗯了一声,顺从了她的意思。心里也是在感慨,别看这女人平时都是超然物外的存在,但涉及到肚里孩子的未来时,也多多少少从天上回到了凡尘。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温破天荒的在没有挑逗的情况下情动了,只见女人紧在林义怀里,充满风情的低声诉求:“小男人,吻我” 因为有葛律师这个大律师的身份在,香江圣玛丽亚医院的预约拿到手并不难。 两世以来,林义都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医院,所以他全程都是陪着苏温安静地跟在熟门熟路的葛律师身后。 首先是在妇产科做了产检,一番检测后,中年女医生说:“孕婴已经8周多了,发育良好。” 期间林义眨巴眨巴眼问询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医生看着他这张还有绒毛的年轻脸蛋,有些好奇:“你是苏女士的先生吧?” 林义无语,但还是玩笑着回答:“嗯,不是她先生,也不敢提这问题呀。” 这话让女医生笑了,但还是没透露是男是女。 出来后林义在过道里跟葛律师提了这事,后者点点头接过红包,就进门和医生沟通去了。 期间苏温悄悄把他拉到一边轻轻问:“要真是个男孩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我姓啊。不过有言在先啊,真是男孩你可要管皮实了,不然捣蛋似的天天跟后头气人,那我估计会哭死的。” 林义用一副认命了的样子说着这话,倒是让苏温莞尔一笑,无形中也顿时松了口气。 再次见到女医生,后者看了看门口,就说:“恭喜两位,是个很健康的千金。” 听到女儿,林义顿时喜笑颜开的说:“千金好啊,千金好” 这话把女医生给愣住了,不应该是男孩好吗?香江有头有脸的都喜欢男孩。 还真的是少见的说女儿好的,女医生心里在想,这也是个奇葩。 做了产检,立了档案。林义也是开始担心起来,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跟随苏温来到来到血液内科,林义安静了,只是陪着她一系列化验,陪着她焦虑的等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很久很久吧。当结果出炉的时候,林义也跟着身边的女人心跳了起来,紧张了起来。 右手半搀扶着苏温肩膀,林义替她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先是分辨了会影像图,接着细致地看了遍化验单,抬头扶了下眼镜,望着两人开口道:“胎儿无染色体异常,没有遗传性血液病。 从目前来看,情况还算比较理想。等过段时间胎儿成长些,我们再做匹配检测” 从医院出来,苏温是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健健康康的,一切安好。 忧愁的是下一次的匹配检测,这可关系重大,一一是好是歹就全看肚子里这位妹妹的了。 当然了,按3年病情稳定期的时间计算,理论上还可以再赶生一胎,还有一次机会。 但这仅仅是理想状态,毕竟是同母异父的姐妹,第一胎不匹配,第二胎也就希望渺茫了。 感受到女人内心里的不安,林义伸个右手牵着她,十指交叉,体贴的说:“我们去中环逛逛吧,顺手帮孩子置办点生活用品。” 闻言,苏温紧了紧手心里的温度,糯糯的说好。 离开大部队,两人在中环慢慢溜了一圈,当路过一家童装店的时候,苏温母爱大发,隔着玻璃看着橱窗里的粉色衣裳瞬间移不开步子了。 没有犹疑,苏温进去了。 当林义提着大包小包想跟进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掏出一看,号码竟然是葛律师的。 林义看到这号码,想起双方才从医院分开不久。嘀咕一声,按道理以葛律师的为人,这时候是不应该打扰的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01章被反钓鱼了 出事了? 林义心里一疙瘩,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让心态尽量平和了下来才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潘清被警方逮捕了。” 电话这头的葛律师一边讲电话;一边示意助理把件放下,先出去。等到办公室门被带上了,继续说: “林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大家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潘清被逮捕了!这个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咂在了林义心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出现了片刻恍惚。 心慌过后,林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稍微整理了下情绪才继续问:“一共有几人被捕?你把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一下。” 随着葛律师的简述,林义才明白:由于提前知晓北极光微电子的“克隆”计划,深感事情复杂且棘手的葛律师一回到香江,就开始着手准备打官司的事情。 他先是派一个3人组成的小队去富士康收集相关信息和证据,这是预防事情出现不可控的变故而做的战略储备。 三人先是在深城富士康转悠,后又去了湾湾。通过对鸿海和富士康的职员一番偶遇、以及刻意的结交和打点后,确实有不小的收获。 也正因为此,他们才掌握了潘清一行人的简单动态。 前不久,富士康的大批量职员离职,尤其是一个核心团队的大部分骨干陆续离职引起了富士康人力资源部门的注意。 就这样事情层层上报,最后传到了郭老板耳里,久经沙场的老郭一听就觉得味不对。 他虽然见惯了人来人往的职场入职、离职、入职、离职,但短短半年内一个完整的技术团队分批次大量离职,还是非常罕见、非常蹊跷的,于是命令开始暗中调查。 这不调查还好,一调查郭老板整个人都不好了。 据说,当初安保部门的人向他汇报调查结果时,老郭正在参加party。 那时郭老板春风满面的站在中间,左手挽着一个美女主持人,右手搭着一个大明星的腰腹,笑眯眯的正在拍照合影。 但是当接听完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后,郭老板整个人都沉默了,前一秒还是春风得意,下一秒就变得冰山般严肃。 笑容没了,香槟美酒不喝了,美女不照顾了,party也不参加了。仅仅同几个要好的友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面无表情地快速离开了聚会大厅。 忍着怒气呼吸空气,忍着怒气下电梯,来到人少的地下停车场时,表面平静的郭老板再也忍不住了。 青筋毕露,“啪”地一声燥响 沉默中的郭老板骤然爆发,不仅把摩托罗拉手机摔了个稀巴烂,还顺脚愤怒地踢了几下车门 林义问,“那个核心技术团队是哪类型的?” 葛律师翻着件,确认一遍才回答:“这是摩托罗拉手机整机代工的核心技术团队,其中包括全部技术资料,差不多一万一千多份件 同时富士康方面很多从事手机设计、制造等业务的多个部门的员工开始陆续跳槽到了北极光微电子,前后也多达至400名职员。 其中包括富士康花费了几十万元派往欧洲培养的高级技术人才和高级管理人员。 其中还有一名是富士康在日本的研发高级核心主管,这人从富士康带走了一项冶金提炼合成技术” 说到这里,葛律师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好家伙,林总这人不,是潘清这伙人真是胆子大到没边了,这是把人家老底都抄了啊! 难怪郭老板这种沉浮商海20多年、把生意做到湾湾首富位置的人,却还是控制不住发了怒火。 葛律师心里咂舌,这事搁谁都会生气,搁谁都会骂娘。 同时也暗暗叫苦,可以预见这官司可不好打啊,葛律师都能想象郭老板那不死不休的场面了。 不仅葛律师惊讶到无以复加。听完报告,林义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王欣和潘清还真的是贪心啊,要是搁自己亲自去干,林义估计自己都会有所顾虑,不会这么毫无底线。 但,收获是真特么巨大,说不喜欢那纯粹是骗人。 不过喜欢归喜欢,随之而来的,林义也是大感脑壳疼。 理了理思绪,林义又来了个窒息的几连问:“潘清他人是在哪逮捕的,深城or香江还是湾湾? 拢共逮捕了几人? 那些技术资料呢,现如今在哪里?” 葛律师惊讶过后,也是沉稳的回答:“东窗事发之前,潘清刚从深城赶往湾湾,据说是与鸿海精密的一个高级模具设计师见面。 但潘清也非常警惕,见面后可能感觉不对,就连夜乘快艇赶往了香江,郭老板得知情况后,联系香江友人帮助报的警。” 林义急忙问,“那就是在香江被抓的了?” “是,潘清在香江上岸后才被抓的,这也是我能第一时间得到情报的原由。”说着,葛律师又告诉林义: “一起被捕的有4人,除开潘清,还有两男一女3人。 至于那些技术资料,并不在他们身上,应该是早就转移到了香江或深城” 说到这里,葛律师识趣的打住了。虽然他现在也是林总旗下的人,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他的身份在方源资本。 而且作为法务部的负责人,葛律师自己清楚,关于林总很多私密性的东西比一般人了解的多,但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过线。 葛律师没往下说了,林义却听懂了。潘清一行人肯定不傻,这样重要的资料件肯定是分批扩散的,而且不可能留存在手里的。 按照葛律师的意思,这批资料十有八九早就到了北极光微电子手里头,或者到了自己的其他公司,比如步步高电子。 聊了一阵,林义心里有个疑惑:为什么潘清案发,葛律师都第一时间知道了。 而王欣方面怎么就没一点反应呢?要是有反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理由不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呀? 除非,难道,或者 林义心里虽然有千万般猜测,却觉得王欣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顾虑,所以没第一时间联系自己。 虽然有很多困惑,但林义也没不去猜了,因为没时间去猜测了。 立在原地,以极快速度过虑了一遍前因后果,心里有了初步计较,林义才问:“你能第一时间知道潘清被捕,警局那边你有熟人的吧?” 葛律师坦诚回答:“有的,因为林总你在香江布置有芯片产业,我提前和方方面面的朋友打过招呼,要他们帮我留心这事。” 听到芯片事业,林义假装咳嗽一声,也是老脸发热,这又是一处短时间里见不得人的血泪史。 不过林义脸皮厚,也就沉默了一下,就吩咐道:“我们目前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要做,就是不能让香江警察把潘清等人移交给湾湾警察。 不然到了郭老板的老窝,我们纵有天大本事也没有用,到时候人为砧板我为鱼肉,无力回天可就苦了潘清等人了。” 讲到这,林义还强调说,“要真是到了那边,对我们的后续官司和北极光微电子的处境都是极为不利的。” 作为一个在商场领域久经沙场的著名大律师,葛律师对这事也是门清,于是说:“这边我马上就去公关相关朋友,先把事态缓和下来再谈其他。” 林义点点头,也是嘱咐道:“这次事情特殊,能用钱开路的就不用吝啬,稳定局势要紧。 而我也会试着找找其他方面的关系,看能不能把这几人移交到深城去,或者” “好。” 两人商议一番,才结束通话。 接下来,林义给王欣打了个电话,发现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拨通,关机了。 不过他虽然担心,却坚信王欣会很快联系自己的。自己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收好手机,林义才发现苏温提着一个购物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侧。 见小男人望了过来,苏温担心的询问:“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出大事了?” “嗯。”林义嗯了一声,也不隐瞒,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最后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说王欣会不会也出事了?” 女人听完后,怔住了。在她心里一直稳打稳扎的小男人,竟然也兵行险招,做了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下作事。 这次是真的把她给惊讶到了。 虽然意外,虽然不太认可这种太危险的行事方法。但既然自己的男人已经做了,苏温也就不再矫情,马上陷入了沉思,开始帮着想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苏温抬头看着他说:“如果没猜错,王欣应该也出事了。至于北极光微电子其他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你,可能跟王欣的交代有关。 所以,我们得马上回深城。一是去看看北极光微电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们必须把握最新情况,为下一步的应对措施做好准备。 二是去见深城大家长,请求他的帮助。” 讲到这里,苏温缓了缓语气,然后很慎重地说:“如果此次没有这位大家长的帮助,你的北极光微电子不死也要脱层皮,得有心理准备。” 听到女人的观点和自己不谋而合,林义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同时也明白她所说的不死也脱层皮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现在的大政策是对外招商引资。而像富士康这样有实力、且扎根国内快十年的境外大企业,自然是各界重点关注的对象。 按道理来讲,相关部门是不允许下面的企业随便破坏这种良好氛围的。 同时,富士康的身份也有些特殊,来自湾湾。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被人扣个大帽子,说破坏xxx定,破坏xxx识,破坏xxx结。 所以这事往大了说真的能拔一地鸡毛。而往小了说却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手段有点过的商业竞争而已,古今中外这样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见怪不怪,不稀奇。 关键是看怎么定义,怎么理解 想通这些,林义当即拍板说:“我一个人回深城即可,你留下来同英国人继续谈收购易初莲花股份的事情吧。”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林义摇摇头,解释说:“这边的事务繁忙,除了易初莲花,还有娃哈哈合资公司的股份在等着你呢。 再说了,就算北极光微电子真被剥皮了,也影响不到其他产业。 所以你就安心为你男人挣钱吧,多挣点钱也好弥补我们的损失不是?” 说着说着,林义也亮出了一道牌,“富士康身份特殊不假,可我们北极光微电子也是中美合资企业啊,哪能那么随便拿捏的。” 看小男人这幅早有算计的样子,苏温也不担心了,随即温和一笑说:“那位陈兆良先生这次可被你坑惨了,什么事都没做还必须站出来给你背锅。” “嗨,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渡难关,共渡难关” 同沈珂打声招呼,要她好好照顾苏温后。林义立即带上刀疤和葛律师,马不停蹄的回了深城。 一行三人紧赶慢赶到了罗湖,也顾不得太阳暴晒下大汗淋漓的身子发出了臭味,饥肠辘辘的三人就地选了个街边摊。 林义坐下就大声招呼:“老板娘,速度来六份肠粉,加肉加蛋加青菜,插个队,饿得慌。” 胖大妈看了三人一眼,就热情问:“要辣椒吗?” 葛律师说不要。林义和刀疤说要,还得多放点。 没吃中饭又奔波了半天,几人是真心饿了。 林义第一份肠粉几乎5口就吃完了。 而葛律师也好不到哪去了,平时的斯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份肠粉几口几口就滋溜完了。看到林义瞅着他时,还玩笑说: “地摊上吃东西就要有个地摊样,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经常偷偷去街边大口吃,感觉很饱满,很过瘾。” 两人搭一句儿话的功夫,刀疤已经把第二份也吃完了,而且明显感觉没饱。 林义笑笑就问,“还来两份?还是三份?” 刀疤傻乐呵了下,就喊:“老板娘,还来四份,加辣加蛋加肉加青菜” 闻言,胖大妈望着刀疤怔了下,好几秒后才绽放笑容诶了声:“马上。” 吃饱喝足,几人刚才的轻松劲瞬间不见了。 看了看不远处的北极光微电子,林义就对两人说:“你们去打听吧,我在这等你们。” 葛律师点点头,也不多说话,起身拿着公包就和刀疤离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有那么一会儿吧,隔壁小桌子已经来回过了五趟人,而胖大妈也隐约催了一次让他空座。 林义没动,只是掏了张百元大钞给人家,说还得耽误下。 当隔壁小桌来第七趟客人时,葛律师两人才再一次出现在了林义的视线里。 林义连忙起身,迎过去就问:“怎么样?” 葛律师摇摇头,低声说:“情况不乐观。 据说富士康发现王强等富士康员工向北极光微电子偷送了大量的机密件后,郭老板当即选择报警。 随后,富士康请求深城中级人民法院采取证据保全措施。 上午,法院在北极光微电子的办公地点查扣复制了员工周军和许少青的计算机硬盘内容。 证据显示,该硬盘中有富士康件头字样的件,以及富士康相关主管人的签字。以及王经理的签字。” 讲到这,葛律师猜测说,“王经理被带走应该就是和这签字有关。” 林义蹙了蹙眉,觉得这事有点非同寻常,按照这情况,人家都摸上门来了,王欣等人却还没发现情况,明显不对。 把这想法同两人说一遍,林义就问:“你们怎么看?” 刀疤根据经验,当即就说:“王经理肯定是被反钓鱼了,才有可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听闻这话,林义和葛律师对视一眼,不做声,显然认可了这种猜测。 沉默了会,后面葛律师是说:“我大致打听了下,听说法院搬走的件多达57公斤。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态就比较严重。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目前不要现身,必须等我们摸清了情况再做打算。 如果可以,先联系陈兆良先生,让他代表ESS出面调和下。” 想到北极光微电子目前也是半关门状态,林义倒也不急了,于是当即掏出电话给陈兆良打了过去。 不出意外,知道情况后的陈兆良表示震惊震惊震惊,然后就静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问:“林生,我出面调和没问题,但我想知道,你们有信心应对这次危机吗?” 林义当即拍胸脯保证:“Mr,你不用担心,这只是老虎打了个盹而已,虽然出了点小差错,但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 林义自欺欺人的一顿狂吹,费了九牛二虎才让对方相信。 挂完电话,林义看了看时间就对两人说:“我们现在就去见大家长。” 葛律师表示赞同,同时也说:“要是这次见面不理想,由于时间关系,那就只能实施紧急备用方案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2章见面 北极光微电子距离特区行政机关不是特别远。 当林义三人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也才下午三点过,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种地方,葛律师和刀疤很识趣,非常自觉的留在了一楼待客厅,喝着茶吹着空调,表现的很有耐心的样子。 跟着大秘书熟门熟路的上楼,林义不经意里表示感谢:“这么突然的拜访,真是麻烦你们了。” 闻弦知雅意,大秘书笑了笑,用余光瞄了瞄左右过道,也装着随意地说了句: “不麻烦,大家长在等着你呢。”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就极快的整理表情,当做从来没有这回事的样子。 大家长在等着自己。林义进办公室前回味这话,立时心里有数,也瞬间拿捏住了此次谈话的深浅。 在秘书的引荐下,林义推门而进。有点意外的是,发现深城大家长并不在办公桌后,而是泡着茶坐在了靠西侧的茶几旁。 这情形让林义眼睛一亮,顿时心领神会,看来事情比自己最坏预估的要好。 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两人也算老熟人了,所以礼貌寒暄过后,也没太客气。 说了一些家长里短,大家长抿了几口茶,气氛到了,就直截了当的问:“你在北极光微电子多次提到过3C代工产业链的事情,你和我详细说说。” 这次不同以往,有求于人的林义也没再藏着掖着。 林义说:“3C代工产业链多源于苹果、索尼、飞利浦、摩托罗拉、三星等世界各大高科技公司的发展需求” 林义通过举例世界各大科技公司的现状和未来可能的发展趋势。以及根据自己的前生经验,不仅透彻的剖析了高科技行业的特点和大好前程。 也阐述了经济全球化中的各个国家和地区、以及各类型企业在里头所扮演的不同角色,不同分工。 比如,手机产业链分为电子零部件供应商和电子组装厂商。 零部件供应商包括:壳、屏、PCB、电池、镜头、音响等等。 电子组装工厂,负责将电子零部件组装在一起。而目前世界各大巨头的手机组装环节基本在代工厂完成的。 它们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所有电子行业的代工厂都是劳动密集型企业,纯代工利润微薄。 而当发达国家的生产工厂面临人力成本上升以及招工难的问题时。它们就会把目光描向海外,把产线外迁到低成本国家,以降低人工成本和生产成本,从而提升产品竞争力。 而我国潜力无穷的巨大市场、大量优质的劳动力、迅速发展起来的工业基础和改革开放的各项优惠政策,恰巧是这些科技巨头目前所急需的 林义表示,“五十年代,西方发达国家的产线发生了第一次外迁,日本和西德等国家是受惠方。 而6080年代,产线由日本、西德转向了新加坡、韩国、台省等国家或地区,也正是因为这个契机,它们的经济才得以腾飞,也造就了亚洲四小龙的美誉。 而从90年代开始,考虑到市场和生产成本的变化,发达国家的产线开始了第三次迁移,而我们国家就是它们最理想的优质对象 所以产线的迁移加上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爆发,这就是北极光微电子发展3C业务的机会,成为全球代工厂的历史性机会。” 随后,林义根据现有迹象分析了第三次工业革命可能带来的变化和影响,比如技术封禁等面临的严峻问题。 同时也大胆预测了代工业务在此基础上,将会迎来一场跨世纪的超级红利,史诗级的、无与伦比的超级红利。 当然了,在谈话过程里,林义也适当释放了自己的野心,明确表示:“时不待我,光给别人代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北极光微电子必须用尽各种办法,赶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大爆之前掌握一定的核心技术,才能在未来的大舞台里不处处受人限制、处处看人脸色行事” 深城大家长作为提问者和捧哏人,在安静听了一个多小时后。 他老人家表面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内心却颇为感怀,自己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的最大话事人,这些年下来,对于受限制、看脸色深有体会。 只是有时候也没太多办法,很无奈。 沉吟一番,大家长就问:“你有多大把握?” 多大把握?林义心里惊叹一声,不愧是大家长啊。这开源性问题问的好啊,问的有艺术。 林义假装权衡一番,才凝重说:“要说把握,我还是非常自信的。 我希望十年之内北极光微电子成为全球第一代工厂,到时候至少能提供30万个就业岗位的超级代工厂。 同时,我也以十年为期,努力打造一个世界级的中国手机品牌” 听着林义的慷慨之词,习惯了接受新生事物的深城大家长虽然没有尽信;但联想到眼前这少年的过往成绩,也没有完全把这些言辞当做夸夸其谈。 毕竟林义的步步高电子、步步高超市、罗湖购物中心、欧尚shoppga和北极光微电子都实打实的摆在那,挑哪一个出来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所以在深城大家长眼里,林义是一个年少有为的人,一个同史玉柱那般的非凡之辈。 经过一番坦诚的交流,最后深城大家长委婉表示,很希望看到北极光微电子为国争光的那一天。 面谈结束的时候,林义发出晚餐邀请。 大家长难得的笑了笑说:“我等会还有个会议。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去操心你手里的事吧。” 下午5点过,看到林义心情轻松的下楼,葛律师和刀疤识趣的不问结果怎么样,已经明摆着的事情了。 离开政府大楼,林义闻了闻身上的汗臭味,突然觉得太恓惶了,于是说:“身子都快馊了,先去洗漱一番再说。” 听闻林义这话,两人才意识到已经裹着汗衫狼狈了一天,顿感难受,也是纷纷赞同先洗澡。 第二天,太阳公公还是照常升起,还是那么毒辣,晒的皮肤隐隐生疼。 晌午11点过,林义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王欣的。顿时感觉意外,却也不意外。 接通,林义感怀的说:“出来了。” 王欣在电话里平静的回答:“嗯,出来了。24小时传讯时间已到,我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了。” 证据足不足,两人心知肚明,所以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于是林义报了自己临时所在的地方,让她先去北极光微电子安抚一番再过来找他。 吃过晚餐,葛律师接到了香江方面的电话,说委托的事情有着落。 挂完电话,葛律师同林义简单说了下情况,就匆匆回香江打点潘清的事情去了。 而刀疤虽然看起来憨厚,却不是真傻,也是很自觉的去了屋子外头查看情况。 眨眼功夫,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林义端坐在沙发上,瞅了会把白衬衫撑得菱角分明的王欣,慢声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王欣摇摇头说在看守所除了不自由,其他还好。同时也主动的提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当时王欣正在主持一个电池项目的技术型研讨会,而比亚迪目前准备上线的镍镉电池就是会议的重点。 当会议进行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伙穿制服的同志,他们向王欣亮明身份,表示依法办事,希望她配合。 听到这里,林义问:“当时你什么感受?” 王欣笑了笑:“林总,说出来怕你不信,其实我早就预感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然了,尽管早有心里准备,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我也有些不安” 王欣说,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安过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接收的人里边有一小部分肯定有问题。 所以在这种不明朗的情况下,她就传达了暂时不主动联系林义的决定,怕不小心落了把柄害了他。 同时王欣也相信,就算不主动联系林义,事后他肯定也会第一时间知晓情况的,把主动权放林义手里,她可能会更早脱困。 说到这里,王欣沉吟了下,就小声说:“林总,我怀疑管一路也有问题。” 管一路?想到这人,林义当即严肃了几分,沉声问:“有几分把握?” 王欣摇头,“他最近和王老板走的很近,所以我很是怀疑他。 因为这样做对他带人带技术出逃非常有利,说不定王老板在其中也扮演了怂恿的角色。” 提到王老板,林义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西服大背头、温尔雅的面孔,别看这人面善,却也是一个厉害的主。 细细品了一番,林义正了正身子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由于之前就察觉到了此人的不安分,所以克隆计划进行到中间段的时候,我特意把管一路也安排了进去,主持一个小组的工作。” 讲到这里,王欣眸光闪闪的告诉说:“当然了,我派人把他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了下来,照片和摄像CD都放在了我俩才知道的安全屋。” 望着这张由青春走向成熟、由憧憬蜕变到现实的脸蛋,林义笑了,然后问:“既然要让他背锅,你有具体计划没?” 面对林义鹰隼一般的锐利笑容,王欣也是坦然,“有,我会批准他离职。不过当他离职汇合王老板之时,就是他当啷入狱的时刻。” “好手段,批准管一路离职,就是从法理上斩断了他和北极光微电子的关联,然后再把锅扣他头上,算是对郭老板对外界又多了个交代。”夸赞一番,林义又提出质疑: “你就不怕一部分技术泄露了?不担心他没第一时间汇合王老板?” 王欣摇头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会安排他接触到一部分真的技术资料。只要他敢动,就得在里边再多呆几年。 至于他会不会汇合王老板,我并不担心,只要派老手盯着他手里的技术资料就行。 如果资料到了王老板手里,就顺便给王老板也来一棍子,拖下水来帮我们分分责任。 如果没第一时间到王老板手里,就安排人把他们取回来,直接取也好,借同志的手也好,我们都没损失。 林总,你觉得怎么样?” 林义权衡了一番,就说:“这老手也别找其他人了,就让刀疤带人去跟踪吧,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好。” 谈完管一路的事情,林义问起了“克隆”计划的详细经过。 王欣告诉他,之所以能顺利说动这些人,除了金钱和职位的诱惑外,其实也得益于郭老板自身的缺点。 “哦?你和郭老板面对面接触过,对他的第一感官是什么样子的?” 王欣想了想,才措辞说:“郭老板是一个商业天才。 和他的交谈中,其超强的市场敏感度和顽强的毅力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这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就如同郭老板自己所说,为了开拓美国市场,曾在雨中苦等客户6个小时;为了跟大厂商做生意,他曾住12美元一天的汽车旅馆,足迹踏遍美国32个州 不过,郭老板人性中的弱点也比较明显。和他共事过的一些湾湾业界人士和手下评价他:专断、高傲、独裁、摒弃民主 而作为一家“家长制”企业,鸿海和富士康的企业化打上了郭老板的太多烙印,大大小小的决策都得由他一手拍板。 他的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引起了很多下属的不满,这才给我们提供了可乘之机。” 对这话林义深表认同。 古语有云:慈不掌兵,义不从商。而郭老板却把后面这半句发挥到了极致,导致手下心生不满是很正常的。 两人就此事交流一番,王欣说:“其实郭老板的这种缺陷和他的经营理念有关。” “经营理念?” “对,就是他的经营理念。”王欣肯定的点点头,然后解释道:“这次过去,我对他详细的了解过。 发现郭老板对客户看得非常重。就像他常在高层会议上说的那句话:四流人才、三流管理、二流设备、一流客户” 说到这里,王欣顿时想起眼前这人给自己灌输的理念“将来21世纪是人才的世纪”,人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她眼神流转,林义笑了笑问:“怎么?对我的理念产生了质疑?” 王欣说:“没有,我细细对比一番,还是觉得林总你的理念更加适合我,也更适合北极光微电子。” 林义来了兴趣:“来,你详细说说,我也好奇你能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两人关系熟稔,经常在一起思想碰撞,在一定程度上,王欣甚至把两人定位为亦师亦友的关系。 所以林义这么问,她也没抗拒,于是说:“郭老板的四流人才理念,在薪酬和人事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比如富士康几乎所有中高层都来自湾湾,这种不平等的化,也激起了内地员工们的反感。 据悉,从湾湾派来内地的1500名高管,他们的工资相当于45万名内地员工的工资总和。 这样的用人体制,不仅逼着内地员工反水,也特别容易让这些高层腐化。” 林义问,“这次跳槽来北极光微电子的,内地技术骨干占比多少?” 王欣回答:“我统计过,大概占68左右,这些人对富士康没太多归属感,我们几乎没花费多少力气。 倒是剩下的32,让我们花了大力气,许诺了大代价。” “嗯,”林义点点头恩了一声,沉思了会又问:“你说的高层腐化具体是怎么回事?” 林义前生虽然对富士康跳楼事故听到的比较多,也关注的比较多。比如富士康13连跳事件。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3章你信得过我吗 夜色包围深城,上灯了,街面昏黄昏黄的,无力地照着这些吵吵闹闹的市井乡民。 感觉时间不太早了,王欣抬起左手腕瞄了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时间偷偷溜溜的眨眼就转到了凌晨。 起身,王欣看着他说:“有点饿,要不一起下去吃点东西?” 不提还好,一提林义也觉得肚子饿,倒也不矫情,爽利地说:“行,一起去吃点。” 两人没有去酒店,没有去餐厅,也没有去大排档,而是选了个拐角的小卖摊。 理由很简单,这摊主是个会来事的,每张小桌子上都有一盏烟熏的煤油灯。 可能是刚经历了看守所的缘故,王欣感叹:“记忆中的煤油灯光,无比温暖,承载着回不去的时光。” 林义笑着打趣:“你喜欢,那我们在这多待会。” 吃夜宵的人比较多,两人运到不怎么好。来迟了,小木凳子没了,围着几张小桌子转了一圈,没法,只得拣两个挨着的石墩坐下。 林义喊:“老板,来两份凉拌面,要辣,多加点花生米和香菜。” 中年老板应了声“要得”,又问,“大份的还是小份的?要哪一种面,白面,还是黄面?” 林义回答:“大份的,黄面。” 中年老板咧个嘴:“稍等,马上来。” 国人就是这一点不好,习惯性骗人,而且骗完人他们自己都还意识到不对。 比如,常见的客户问供应商要样品,供应商第一次回答的标准答案是:做好了,正准备快递给你呢。 过一天,客户第二次催问样品,索求快递单号时。 供应商这么回答:我正在外面,要晚点才能回去。不过你放心,等会一会去,就把快递单号发给你。 等了一天,客户又问:快递单号呢? 供应商回答: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样品太多了,我助理把你这个样品落下忘寄了,我刚还狠狠批了她。您在等等,我马上就叫人来取货。 客户不傻,顿时问:样品你到底做了没有,没做我就换一家。 供应商马上舔个脸:做了,做了,您的货敢不做吗。要不我先把填好的快递单号给你,你明天就能查到。 再过一天,客户一查快递单号,空的,顿时就打电话发火质问。 这时候供应商就说:哎,老实告诉你吧,工厂大货实在太多太多了。那些师傅不愿意停下大货去特意做个样品,毕竟停下就要重新调试机器,一来一回就得浪费半天,那可就损失大了,所以得等这批大货做完才能插队做样品。 客户被气了个半死,但也早就习惯了国内的生态系统,换一家还是一样,时间花的更多,于是只得问:你老实说能不能做?多久能做出来? 供应商回答:我以人格担保,能做!肯定能做!就算三天之内不吃不喝,我也守着给你做出来。 挂完电话,供应商终于喊一嗓子:xxx,快把老子的样品做好啊,自己不行就外发做。这么多天还没做出来,单可就黄了。 你看看这骗人的艺术,真是充满了生活的各个角落。 这不,小卖摊的老板也是这类人。说好的马上来,却等的头发都花白了。 问一遍,说马上;问一遍,又说马上。 眼瞅着小摊老板被一群又一群后来的人围着,林义也熄了去催促的心思。 反而侧头看向王欣,问起了她们召开的电池研讨会的情况。 王欣回答说:“前段时间,我在一份叫国际电池行业动态的刊物上看到一则消息,说日本方面鉴于镍镉电池对环境的污染,以后将不在本土生产镍镉电池。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肯定会引发全球镍镉电池生产基地向低成本地区转移。” 讲到这里,王欣又琢磨:“北极光微电子上马电池项目也差不多快一年了,我意识到这是个腾飞的好机会。 但后来由于王传喜和管一路眉来眼去的打得火热,我就调查了一番比亚迪,惊讶发现,这王老板竟然已经在做镍镉电池了。” “已经在做了?眼光够毒辣的。”这女人提到镍镉电池,林义才隐约想起比亚迪好像就是靠这种电池一飞冲天的。 “是啊,快要上市了。”想到自己调查得出的结论,王欣心里也有一丝紧迫和佩服:“林总,你知道王老板在这种没钱没先进设备的情况下是怎么做的吗?” 林义怔了下:“没钱没设备怎么做?你不会告诉我用手工吧,这可是技术型产业,不是单纯的劳动力可以弥补的。” “还真是这样,就是靠手工。”王欣在林义的惊讶中,唏嘘的点了点头:“由于调查结果有点唬人,我当时怎么也不信,后来为了证实信息的准确性,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趁王老板还没注意到我之前,我专门花了一笔大钱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混进了比亚迪专攻镍镉电池的生产车间考察。 我当时粗略的统计了下,比亚迪把它们起家的产品定为可用于无线电钻、电锯、应急灯等产品的镍镉工具电池。 不过这些并没有让我意外,意外的是” 说着,王欣靠近了些,压低声音描述了她的所见所闻:“林总你知道吗,业内都传,王老板是个技术痴汉,以前不信,我现在信了。 与比亚迪的竞争对手所采取的全自动化的操作方式不同,王老板没有钱购买这些动辄要上亿美金的生产线,但对技术高度痴迷的他,竟然找到了一种冒似落后但成本更低的策略。 他没有出钱购买那些现成的设备,而是把那些已经在日本完全自动化的电池生产流程进行了一点一滴的分解。 并把每一道工序分解成若干个工位,由全世界最廉价的熟练工人和他们手上价值只有几块钱的夹具来完成。” 听到这种颠覆性的竞争策略,林义也是惊呆了,从来没小看过王老板,但也从来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要是真成了,那还得了? 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林义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那成功了吗?” 王欣也是一脸钦佩和凝重:“成功了。在王老板的技术革新下,我看到了这些让索尼、三洋和富士康、甚至我们北极光微电子都感到恐惧的电池生产车间。 一条条六七十米长的流水线上,密密麻麻地坐着四五十名工人。 他们身穿普通的棉布工作服,坐在常温的车间里,每个人手边都有一种夹具,帮助他们准确地完成点焊、检测、贴标签等工作,手中的动作可以以秒计算。 十几条生产线组成的车间,虽然看起来拥挤,而且也显得有些杂乱。 但正是靠着这些简陋乃至有些凌乱的车间,仅仅过了半年多点,比亚迪就生产出了比它的竞争对手包括索尼、三洋成本便宜28而且品质更高的电池。 目前市面上,索尼电池的出售价格是10美元。但我得知,比亚迪电池将来上市的定价是3美元。” 林义皱眉:“3美元?” “是的,从我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就是低到令人发指的3美元。 而且有消息证实,因为高品质、低价格的巨大优势,王老板来了招暗度陈仓。 暗地里,比亚迪成功取代了三洋与湾湾无绳电话制造商大霸的达成了电池供应协议。” “这消息可靠吗?” “应该没错,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向外界公布了的。” 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在这种凶猛的竞争对手面前,北极光微电子的电池项目还没开始发力,好像就已经看到了失败。 真是 良久,两人点的凉拌面上来了,老板一边道歉还一边说:给你们多加了一勺花生米和香菜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凉拌面的味道不错,花生米也很脆很香,林义低头闷吃了几口,感觉胃里的空腹感好些了,才问: “那你目前怎么想的?是用索尼式生产方式,还是照搬王老板的经验?” 把悬着的长面条用筷子慢慢腾腾夹到嘴里,细嚼慢咽了几口,吞下去,王欣才说: “北极光微电子现在很缺钱,而我们国家又是出了名的劳动力多,所以打算照搬王老板模式,只是又要向他借几个人了。” 闻言,林义会心一笑,“没事,他反正做了初一,咱做十五也不算冒犯他。这叫互相尊重。” 王欣点点头,“我倒不怕得罪他。只是有点可惜,电池项目在短时间内,估计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吃残根剩饭了。” 林义安慰道:“这可不像你,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要知道龟兔赛跑,鹿死谁手尚且难说。” 吃到中间的时候,王欣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林总,有一点我一直不懂,王老板这样肆无忌惮地分解索尼、三洋等国际巨头的电池专利技术,也不怕被人发现告他个倾家荡产吗? 国外可不比国内啊,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林义默然,这也是他最佩服王老板的地方。 你真当这些巨头是病猫吗?并不是,人家不但起诉了,而且还起诉的特别凶。 要是没记错,前生里,大概新世纪初的样子。日本三洋电机在美国起诉比亚迪侵犯该公司专利,索尼同样以侵犯专利为由向东京地方法院起诉比亚迪。 但结果都出人意料,这两场官司比亚迪均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当时这事在国内的影响很大,因为大家都在传:技术出身的王传喜似乎找到了破解专利技术的“武器”。 听到业内疯传,当初刚到步步高不久的林义还特地拜读了当时的各类新闻报纸。 了解情况后,林义也是感慨良多。因为在他看来,王传喜对专利的公开藐视,在国内、甚至国际上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可能是赢了这2场官司的缘故,王老板似乎对拆解别人的专利技术上瘾了,而且在这条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越走越远。 比如几年后,当王老板收购秦川汽车,开始推出比亚迪汽车时。 王老板几乎如法炮制,极力模仿本田与丰田。 他先是拆解了丰田花冠,反复测量、分解、检测,并研究其结构,试验其性能,认真分析其零部件。 然后,对没有专利的,王老板就照着做;如果有专利,就稍微把它改一改,继续做。 就这样老王同志通过大量采用非专利技术的方式,迅速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是2005年吧。比亚迪汽车模仿丰田花冠,推出了比亚迪F3;随后推出的F3R与上海通用的凯越HRV高度形似。 而此后不久推出中级车比亚迪F6,则被人指责是广本雅阁和丰田凯美瑞的混合体;而其推出的比亚迪F8,更是被曝出极力仿照了奔驰轿车C级和雷诺梅甘娜CC 王传喜因此被称“山寨大王”,这也是他至今备受争议的原因之一。 当时令人费解的是,虽然F3与丰田花冠的类似已经众所周知,丰田公司却迟迟没有对比亚迪提出侵权诉讼。 后来谈及此事,王老板透着微笑的眼睛背后又忍不住透露着幽默。他用一种技术人员特有的偏冷语气,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自己的经营哲学: “知识产权要尊重,但可以回避。我们的车没有任何专利问题。比亚迪对那些属于其他厂家的专利,规避得一干二净,特别是汽车产品。” 王老板甚至还搬出了他的“五个面”知识产权理论:“汽车的外观专利有五幅照片,前面、后面、侧面、正上方和斜上方,这五个面都是相似的,就可能是侵权的。 但只要其中有一幅照片风格完全不一样,其余的完全一样也不侵权。” 同样的,作为比亚迪首席设计师,廉玉波更是毫不避讳地表示:“我们每年要拆很多车,有专利就规避掉,没有就拿来用,并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而且100不会让对手赢。” 凭借成本优势丰田花冠的价格要10万以上,而不仅“形似”甚至“神似”的比亚迪F3只要7万元,从未有过汽车销售经验的比亚迪竟然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大概在2008年,比亚迪轿车竟然超过有着多年营销经验的奇瑞与吉利汽车,成为国内自主品牌的销量冠军 回忆一番当时的报道内容,再结合自己从业几十年的经验。林义有些嗤之以鼻地说: “专利是死的,很多都可以绕过去。实际上一种新产品的开发,有60来自献,还有30来自样品,5来自原材料等因素,自身的研究实际上也就5左右” 说着说着,林义突然顿住了,重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竟然忘记了分解专利这么重要的东西。 当即慎重对王欣说:“明天回到北极光微电子,除了恢复公司的正常运转外,你还要着手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看林总这么认真,吃的正欢的王欣也把筷子搁纸碗上,侧耳倾听。 林义看着她说:“回去后,你要以最快的速度成立一个知识产权部门。 这个部门的重要职责就是对我们公司的各个产品事业部进行监督,随时提出哪些技术是别人的专利,哪些是可以改改就能用的,哪些是必须规避的” 听了差不多20来分钟,王欣懂了,林总这是为了以最快的途径获得大量技术,打算走专利流氓的路子了。 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既让王欣佩服,同时也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在这巨大的利益面前,这女人是一点免疫力也没有,于是想了想就问:“那这部门多少人合适?” “目前没有硬性规定。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所需要的人才也就越多,所以我给你设置一个上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过百。” 讲到这,林义又嘱咐道:“我们接下来不是要和郭老板大战么,那就让知识产权部门从这里开始练兵。” “好。” 两人分开前,林义问到了“克隆”技术有没有备份。 王欣告诉他,不仅香江那边有备份,步步高电子也复制了一份走。 这个晚上,得到林义授权“怎么样对专利技术耍流氓”的王欣有点睡不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眸子里,一闪一闪,仿佛看见了星辰大海。 而林义也睡不着,穿个大裤衩立在窗前,一边无聊的数着夜空里星星,一边等待葛律师的电话。 当然了,这个晚上睡不着的不仅仅只有林义和王欣,海峡对岸的郭老板在得知“王欣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的消息后。 老郭气得大骂了一通,接着又紧急召集智囊团商议对策。 凌晨2:17,半瘫在沙发上恹恹欲睡的林义终于接到了葛律师的电话。 只见电话那头的葛律师压着声音说:“林总,200万撒出去了。” 林义嗯了一声,对这点钱不甚在意,而是问:“怎么样?” “暂时保释了,但随时面临再次被捕的危险。”说到这,好像怕林义迷糊和误会,葛律师进一步解释道: “我那朋友透露,郭老板在香江交友甚广,能量不容小觑,所以他大概率只能撑一天的样子。” 对此种情况,林义并不意外。别说香江了,就算在内地,在深城,扎根十年之久的郭老板都是深海蛟龙。 不然深城那些同志怎么能行动那么快速?那么保密?都摸进北极光微电子公司里面了,摸到王欣眼皮子底下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由此可见一番,老郭在哪里都是深山大王般的存在,不可小觑。 林义继续问:“潘清他们人呢?” 葛律师回答:“按原计划,已经上了快艇,很快就会抵达深城。” 听到这话,林义松了一口大气,沉思一番就说:“辛苦你了。不过你还不能松懈,该活动的还是要继续活动。 但,一定要以自己安全为首要前提。” “明白。” 知道潘清逃离了香江,林义心静了,连带着之前的困意也翻涌而至。 嫣儿吧唧的洗个澡,把空调冷风打小一点儿,整个人立时往床上一抛,丫个“大”字腿,歪个头,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 次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好之后,老天爷这色胚怂了,竟然让台风姑娘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外边虽然翻了天,但林义这一觉是睡得真舒坦,要不是被王欣电话叫醒,还能更惬意些。 每到夏天,林义都有清晨洗头发的习惯,这个风气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 记得初中那会,由于条件限制,在学校寄宿时,冬天也好夏天也罢,都是一个星期一个澡一次头,那时候洗头发的水都是乌黑乌黑的,却也不觉得脏 哪像现在,早上要是不洗头,感觉脑袋上就被压了个称坨似的,沉甸甸的不自在。 洗完头,刷牙漱口。冷水扑面的时候,林义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下巴处竟然有几根粗大胡须了,嗯,这是荷尔蒙没有及时排泄的缘故。 悲催的,想姑娘了 早餐是刀疤买的小笼包和豆腐脑,用手指尖尖掂一个放嘴里,嚼吧几口,再哈啦一口豆腐脑儿,软软的,舒服。 翻开报纸,王欣说的新闻跃然纸上,嘿,好家伙,竟然是A页头版头条。 “山寨顶多只是抄袭、模仿外观,有人查还会躲躲藏藏。北极光微电子不只是抄袭,甚至派商业间谍窃取我们的资料,然后毁灭证据”郭老板谈及北极光微电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年初,王欣来找我,希望鸿海帮她做电池壳。那时候觉得她还是个人物,我还热情带她参观了鸿海精密和富士康的工厂。 结果她看到我们赚钱,竟然不知廉耻地挖走了我400多个技术干部,前后偷走2万份多件。” 在新闻发布会上,郭老板表示为当时的热情深感后悔,认为正是这次机会才让王欣起了“歹意”。 一个女记者问:“北极光微电子这样做,是不是在犯罪?” 郭老板点头:“何止是犯罪,简直是一粒没有礼义廉耻的老鼠屎,败坏了整个行业的风气,必须要打” 又有记者问:“郭总,听说王欣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了,对此,你怎么看?” 郭老板义正言辞地斥责:“怎么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我相信深城方面迟早会将她绳之以法” “郭总,犯罪嫌疑人潘清是不是从香江逃跑了” 听到这个问题,脸一黑,恨不得把这记者手撕了,但还是忍着不悦回答:“跑的和尚跑不了庙,不论他们逃跑到哪里,都离不开法律的严惩。” 整整一大版面都是郭老板斥责北极光微电子的新闻,林义心平气和的看完就笑了笑,看来,老郭同志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生气有用吗? 有用。林义觉得还是挺有用的,毕竟郭老板不是一般人,到了这种体量的大老板,还是有很多人愿意递枕头的。 想了想,林义给王欣去了电话:“立即联系媒体开始撕逼,指责对方造谣也好,泼脏水也好,反咬也罢。 不论你耍什么手段,目的简单明确:先给我把水给搅混了,把观众试听整迷糊了” “好。”接着王欣又笑说:“除此以外,我还给他准备了十大男女艳闻,应该够他忙乎一阵的,相信能转移一部分注意力。” 林义顿时乐道:“配有图吗?” 王欣回答:“有图的,有些是跟拍的。有些是找人用心乔装打扮的,不过这类左拥右抱的照片,大都只有模糊的侧面和背面” 闻言,林义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真是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不过林义还是说:“你看着办吧,现阶段不要比对错,只要声音大就行。” “嗯。” 午饭过后,林义跟刀疤介绍了管一路的事情,然后慎重地问:“他手里的资料非常珍贵,不容有失,能做到吗?” 闻言,刀疤拍胸口保证说没问题。 “行,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事,刀疤提到了潘清一行人的行踪。 林义立时警觉:“人呢?” “下面报告说,安排在郊区的一栋单独民房里。” 林义沉思了会,就吩咐:“你先去准备准备,下午葛律师会过来,等天黑了再叫上王欣一起去郊区见见他们。”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 “嗯,去吧。” 晚上,时隔小半年再次见到潘清,林义都有点不敢认了。 颧骨突出,皮肤松垮,眼眶深陷,尤其是黑眼圈褶巴褶巴的,整个人感觉老了一大圈。一看就是精神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林义有些歉疚的说:“受苦了。” 潘清扯个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嘘寒问暖一番,房间里的气氛慢慢变得凝滞,大家开始了静默。 林义迈着步子在局促的空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圈,嘴巴是张了又开,开了又张,但最后还是说不出口。 潘清见状,就直接递了个台阶:“林总,是不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有心里准备。” 闻言,林义叹了口气说:“可能还要委屈你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委屈林义虽然没有明说,但潘清听明白了,就是去坐牢。 不过他也没怎么抗拒,自己被暴露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只是事到临头,却还是有些慌乱。 见潘清沉默不说话,林义瞬间就把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这东西没法安慰,毕竟是坐牢 不过林义还是说:“你信的过我吗?” 潘清猛地点头:“当然信得过。” “嗯,那就好。”说着,林义给了他两条路:“你要是信得过,只管安心进去歇息一段时间,在里面看看书充充电,出来后,陪我继续打江山。 而且,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呆太久的。” 说到这,林义停了停,又给了他另一个选择:“当然了,你要是信不过我,信不过王欣,信不过北极光微电子。 我可以给你一笔充足的资金,安排你出国,带着妻儿远离这是非之地。” 听完两个选择,潘清一时间没做声,过了许久才缓缓说:“从我当初答应去做这事起,就预感到了结果。其实我不担心自己,只是心疼妻儿。” 林义默然,本想许诺一番,却觉得太过虚头巴脑。心里叹口气,还是用实际行动证明吧。潘清应该懂得。 如林义所想,潘清确实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主动打破僵局:“林总,我信得过你,请吩咐。” 闻言,林义看了一直装尸体的葛律师一眼,没说话。 收到讯息,葛律师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为了打好这场官司,减少公司的损失。有两件事我需要你做。 第一件,你得背锅一部分责任。” 讲到这,看潘清点点头,葛律师又继续:“第二件事,需要你帮着开导开导从富士康过来的王强、周军和许少青三人,让他们离开北极光微电子。 这样公司纠纷就变成了个人恩怨。对我们就非常有利了。” 听到这话,潘清眼珠子一瞪,立即转头看向林义。 林义开口解释:“这是战略性撤退,主要是为了赢得官司。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的,每人120万补偿款。同时进去这段时间,他们工资照发,福利一样不会少。 而且和你一样,出来后,他们要是愿意,可以继续回公司上班。” 听到这丰厚的待遇,潘清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从来不怕自己受苦,就怕辜负了别人。毕竟这三人都是他自己亲自策反的,在克隆计划里,都是立过汗马功劳的人。 最担心的事情有了着落,潘清很是平静的说:“林总,请放心吧。我要是皱一下眉,你就把我头砍下来当夜壶。” 听到这番言论,林义顿时想起了他的过往,曾为了妻子敢打国企上司的耳光;敢以一对十火拼保安、而且把保安打的抱头乱窜的狠人。 这小暴脾气的,让林义情不自禁一笑,觉得此行圆满了。 从头到尾他没向潘清许过承诺。而潘清也非常光棍,不闻不问。 两人都了解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开独栋民房的时候,林义问王欣:“潘清随行的三人抗拒吗?” 王欣摇头,感慨说:“不愧是跟了潘清好几年的人,脾气都随他,很顺利就答应了。” 这时葛律师插了句嘴,唏嘘道:“他们要是怕,当初就不会义无反顾的参加克隆计划了。” 闻言,林义和王欣对视一眼,觉得此言在理。看来今天自己三人是当了回小人了。 可是,这小人不当不行啊。没办法,毕竟干系太大了。 离开郊区,进入罗湖地界时,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不知不觉多了起来,为此,车子不得不放慢速度。 心情大好的林义也不着急赶回家,半瘫在副驾驶上,惬意的一边聊天,一边看外边的风景。 突然,车子经过一家火葬场时,林义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4章苦日子 穆佳佳生了。 七月二号,酷暑炎炎,燥热难当,矮空就像蒸笼一样倒扣在头上,闷的人心里发慌。 下午三点过,考完最后一门会计学,拾掇拾掇钢笔和草稿纸,一行人鱼贯而出。 李杰拍着晃停肩膀说:“老晃,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面对两宿舍的众多眼睛,晃停本要顺口应承。但转念就想到韩小伟媳妇儿快要生了,一个大肚女人单独在老旧楼梯房里,挺不放心的。 于是就闷声说:“我们今天要去赶个场,我事先答应了的,不好意思拒绝。” 听着他瞎说,众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心想这瓜娃子连撒个谎都不会,浑身都是破绽。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要赶回去照顾孕妇,也不揭穿。 辞别众人,穿过北门离开中大,路过菜市场的时候,晃停被堆砌在市场门口的土豆给吸引住了。 只见它们大小不一的摊在白塑料上,满堆满堆,带点儿泥,一看就是新鲜出土的土豆。 晃停知道穆佳佳爱吃土豆。 尤其是把土豆蒸熟,然后往锅里一放,菜铲一碾,加点油盐加点水,再配点葱花。 满香满香的土豆泥儿就成了,这是穆佳佳最爱的菜,现在也变成了晃停喜欢的菜。不要问为什么,没有理由。 买了葱花土豆,路过牛肉摊的时候,晃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牛肉多少一斤?” 胖屠夫中气十足的回答:“7块。” 这个价格有点贵,但还在晃停能接受的范围内,就指了指精瘦的地方说:“这里来一斤。” 屠夫扫了他眼,手起刀落,但落刀的位置有偏差,一块牛肉有一半是根根带带的。 晃停嗫嚅着嘴,心里很不想要。但看到屠夫那铜铃般的大眼珠子瞪他一瞪,到嘴边的话瞬间就怂了。 胖屠夫很满意他的怯懦表现,用市斤秤一称,两斤还差二两。这时,屠夫满脸横肉的对他一笑,笑着笑着右手顺便把把秤杆子,上下摇摇,两斤了;再摇摇,两斤二两了。 然后把着码子递到晃停跟前,大着破嗓音开腔:“两斤二两高高秤,都快两斤三两了。看你也经常在这地儿买菜的,咱也算脸熟,就两斤二两好了。” 晃停脸一僵,低声说:“我不要这么多。” 闻言,屠夫那满是胡须茬子的大嘴一张一笑,味儿十足的戏说:“你家里那婆子人高马大的,还怀孕了,没个两斤牛肉吃不饱吧。” 屠夫说完,接着就向旁边卖猪肉的贩子弄嘴:“你说是不是,那北方来的婆子没两斤喂不饱吧。” 卖猪肉的看着晃停笑笑不搭话。 猪肉贩子搭话不搭话,胖屠夫不介意,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晃停这样一张白纸,哪受得了这么激,瞬间就红个脸,赶紧付钱,浑抡个肉低头走人。 等人走了,卖猪肉的就笑着打抱不平:“这样的老实人你也欺负。” 胖屠夫打着哈哈,不以为意:“不是老实人也欺负不了啊” 回到家,穆佳佳大着肚子正在择早前剩下的小白菜。看到晃停提这么多牛肉回来,就说:“这么贵的牛肉,你还买这么多啊。” 晃停木了木,回答:“昨晚人家花篮送的多,就多买了点。” 闻言,穆佳佳看了他几眼,也不说破,反而开口:“那你去洗洗,等会我来做。” “我来吧,你都” 穆佳佳直接打断,“我来,这厨艺得天天练,不然手生了,产后还打算靠它吃饭的哎。” “哦,好” 晚餐很丰盛,土豆炖牛肉,土豆泥儿,还有一个小白菜。 八仙桌上,一人一边,除了开头唠叨几句家常,两人又恢复到了老样子。 安静夹菜,安静吃饭,安静里好像习惯了,也不觉得尴尬。 吃完一碗,看着晃停像以往一样起身默默给自己装填,穆佳佳眼珠子随他身影动了动,良久才开口劝: “老晃,你是个好人,又是个名牌大学生。前途远大,可不能把大好时间浪费在我这” 晃停慌慌张张打断,“不要说了,老韩以前对我挺好,我应承了的事,肯定说到做到。” 面对这犟脾气,穆佳佳改了策略,不言不语就那样注视着他,直到晃停脸色不自在的低下了头,才叹了口气。 给他夹了相处以来的第一筷子菜,穆佳佳说:“行,那不提它了,提它做什子,咱吃饭吧。” 吃完饭,穆佳佳像往常一样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走了会圈圈,医生说这样有利于顺产。 接着洗漱,然后两人坐在老旧的布艺沙发上,一起看会电视。 大概晚上10点左右,晃停正在自个屋子里学习写谱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开始还以为是幻觉。 但仔细聆听,那个女声貌似还在喊自己,声音虽然微弱,但这回算是真真切切了。 一慌张,晃停立马起身去穆佳佳房间,一进门就看到韩小伟媳妇儿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半坐在地上。 晃停急忙搀扶,“你怎么了?从床上摔下来了吗?” 穆佳佳捂着肚子,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老晃,可能,可能羊水破了,可能,可能要生了” 要生了?晃停满脑子空白,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喊的邻居帮忙,也不知道怎么七手八脚把韩小伟媳妇儿送的医院。 反正他全程都懵,全程都紧张,又全程都一丝不苟。 紧急送产房。 然后就是挂号,缴费。瞅着缴费单上的10175元,晃停心里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笔钱虽然很多,但自己这大半年来还是堪堪凑够了。 付完钱,坐在过道里望着产房,等待 突然,有个护士拉开产房门就问:“谁是穆佳佳亲人?” 晃停立马起身,“我是。” 护士以及快的速度打量了他一番,遂说:“你老婆有些脱力,快去外边商店买几瓶红牛和巧克力回来,快,要快。” 晃停点点头,不二话,立马向医院外飞奔。 “老板,来5块巧克力,4瓶红牛。” 店老头扶下老花镜瞅了他几眼,转身就拿了六块巧克力,六瓶红牛。 晃停说,“红牛不要这么多,拿4瓶就好。” 店老头又瞅了他几眼,才慢悠悠的说:“小伙子,你是陪产的吧,喜事不要带4,拿6瓶,六六大吉,顺风顺水肯定生个大胖小子。” 听到4和6的寓意,晃停瞬间就被说服了,付钱的时候还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匆匆赶回产房门口,护士拿着东西就进去了,不过还没等晃停屁股坐稳,护士又出来了。 问:“你是穆佳佳老公吗?” 晃停本想说不是,但随即觉得穆佳佳生孩子了都没老公陪护,医生护士指不定怎么想,怎么看下人呢。 于是硬着头皮说:“是” “那好,你进来帮把手吧,你老婆力气大,我们压不住。” 晃停迟疑了,但在护士的注视下,还是一声不吭的跟了进去。 此时,里边的穆佳佳正在喝红牛回复气力,看到晃停进来,愣了愣,本能的想把张开的双腿合拢,但腿动了一下就停了,下一秒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喝了一瓶红牛,吃了一块巧克力。医生说再来一次。 生孩子很痛苦,生孩子很伟大,看着穆佳佳惨白的脸上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子,晃停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 又费了一番功夫,没用,还是没生出来。 这时医生无奈地建议:“姑娘,你真的要考虑考虑剖腹产了,这样耗着对你、对肚里的孩子都不好。” 剖腹产?穆佳佳拒绝了,她虽然没问过晃停挣了多少钱,但她心里有个数,平时租房子加吃喝拉撒,还偶尔打打牙祭补充营养,钱估计就够进次医院的了。 要是剖腹产,又得额外一大笔钱,要是存余都用完了,以后还怎么开饭店,那梦想就散了,她不能这么自私,生活不能这么没有希望。 于是想也不想就打断了晃停劝她的话语,望着医生说:“再来一次,肯定能顺利生出来的。” 医生是老经验了,稍微看一眼就明白了什么情况,于是商量着说:“那再来一次,要是还没顺利,你就得听我的,不然托太久了,就真的” 后面医生没说了,穆佳佳也没在意。这次她一口气吃了三块巧克力,喝了三瓶红牛,随即往口里塞一大坨纸,示意来吧。 生孩子很苦,生孩子很累,生孩子很痛 但想到家乡的穷山僻壤,想到狱中的韩小伟,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又看了眼身边按着自己胳膊的晃停,穆佳佳忍了。 穆佳佳抓着扶手,瞪着眼珠子,咬着牙,拼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在医生护士一声声的“快了,加把劲”、“快了,加把油”、“加油”、“再努把力”中 孩子最终还是顺利生了,医生看了看表,就熟练的记录:“清晨09:18:35,女孩。” 接着医生麻利地包扎一下,就把婴儿放电子秤上一称,随即又说:“48厘米,5斤6两。” 顺利生了,两人都高兴,但是回到家的第三天,孩子的脸色有些不对了,精气神较前两天也差了很多。不哭不闹,也不吃母乳,一门心思焉个脑袋想要睡觉。 这可把两人吓到了,急匆匆抱回医院,检查一番,医生检查完就说:“去办住院手续吧,孩子必须送进保温箱。”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慌神。在生命面前,两人不敢计较钱,虽然进保温箱的钱很贵,但两人不敢打马虎眼,咬咬牙也得坚持。 第一天,花费了一大笔钱后,两人挺住了。 第二天,又花费一大笔后,穆佳佳开始了担忧。虽然自己在深城曾存了一点钱,但是怀孕期间为了保胎,起码花了一半。 如果这样子的花费,再来个几天,她都不敢想象。 虽然她在心里一直祈祷,但老天爷好像有点憎恶她的过去一样,怎么求也不搭理她。 第三天,花费还是巨贵,心疼过后两人相信会好起来的。 第四天 如此直到第五天,穆佳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哭了,泪崩了 仅仅五天啊,五天就把她卖保险卖自己挣来的钱都花完了,可孩子却还没摆脱危险,她真的要崩溃了。 看着女人在蹲地上不停的抽泣,晃停眼睛都红了。 他本就是木讷的性子,再加上头次遇到这事,还是个女人,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陪了会,呆了会 最后晃停跑去问医生,“你跟我说句实话,孩子到底什么个情况。” 这几天他们两人的情况,医生早就看在了眼里,也是叹了口气说:“最好的情况都还得在保温箱里呆两天。” 至于后面的,医生没说,晃停也没敢问,都心知肚明。 想到钱,两人加起来还剩627元,杯水车薪,根本不够。 恍恍惚惚离开医院,迷迷糊糊找了个公话亭。插入IC卡,晃停却不知道打给谁。 自己父母?想一想,晃停就放弃了,他们在家乡的山坳坳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养活爷爷奶奶弟弟妹妹一大家子,根本凑不出来几个子。 更何况,这事情,他我没脸向家里提。 韩小伟父母?穆佳佳父母?貌似都一样,都是一大家子人嗷嗷待哺,也都穷的叮当响,指望不上。 想了想,晃停把电话打给了他平常驻唱的酒吧。 满怀期望等待,却被告知无法接通;心里顿时急眼了,再打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愣神片刻,晃停生怕自己输错了号码,第三次一个一个号码拨,小心翼翼,但漫长的等待后,还是一样,暂时无法接通。 没办法,他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试着打那几个同事的寻呼机,却等了老半天,也没一个人回复他。 这个情况,让他有点害怕。于是跑回去跟穆佳佳说一声,就跑去了酒吧。 但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为了省车钱,好不容易跑过来,却发现平日里热热闹闹的酒吧今日冷冷清清。 尤其是那醒目的白色封条,让他头晕目眩的差点到底不起。 询问旁边的邻户,人家告诉他,酒吧老板以前涉黑,有案底在身,碰到现在严打期间,东窗事发了,跑路了。 工作丢了,晃停失魂落魄的,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酒吧。 在中大门口一坐就是小半天,呆滞里,晃停终于想到了两宿舍人。 第一想到的人就是赵志奇和孙念,这两人在他心目中条件一直非常好,一直高不可攀的。 虽然听宿舍几人说义哥有手机,应该也有点小钱。但他觉得义哥是没法和孙念、赵志奇比的,毕竟开学时的样子摆在那。 凭着记忆打赵志奇家里的电话,一个年轻女人接听的,晃停猜测应该是他姐姐。 对方听说他是弟弟同学,就和蔼的告诉他:“他去胡建莆田旅游去了,一时半会可能联系不上,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晃停连忙说没有,就失望的挂了电话。 打孙念家里电话时,他很紧张。既紧张这是最后的希望,不容有失;同时也紧张孙念这人,平日里他几乎不敢和她多说话,他自己知道原因,自卑。 这次老天爷倒没和他开玩笑了,很快接通,而且传来的声音是孙念本人的。 这瞬间,晃停激动的热泪盈眶。 孙念:“喂,你好。” 晃停:“你,你好。” 孙念:“晃停?” 晃停:“是我。” 孙念惊讶为什么他会给自己打电话,而晃停却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提钱的事。 晃停支支吾吾里,好在孙念足够聪明:“韩小伟媳妇生了?” “是,生了。”说到这,晃停觉得太生硬了,于是补充一句:“女孩。” 孙念无语,但还是说:“你还差多少?” 晃停头有点晕,迷糊问:“你怎么知道我,我,我要借钱。” 孙念平静说:“本姑娘留给你的印象,应该是除了漂亮,就是成绩好,再就是有钱。 漂亮你不敢惦记的,至少不敢明里惦记的。 暑假了,你不会用成绩来消遣我。 那肯定是急需钱了,说吧,要多少?” 晃停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3000,哦,不,2000就好。” 孙念:“银行账号给我。” 报了账号,晃停连忙补充道:“借条开学时给你。” “随意。” 有了钱,孩子终于安全回到家了。但是穆佳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由于避孕药吃的过量,而且怀孕初期穆佳佳没注意到有孩子了,房事过多。 导致的后果很严重:孩子天生残疾。 根据医生检测,治的早,有机会治愈。但人家也明确告诉两人,可能需要的花费比较多。 屋漏又遭连夜雨,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把穆佳佳劈的彻底崩溃了,她经常躲起来后悔,躲起来哭 那撕心裂肺的,晃停很难受。 好在后来曾毅看到了传呼机,几经周折联系到了晃停。 曾毅家告诉他,酒吧倒闭后,就和几人去了深城。人家还问晃停要不要过去,新的酒吧90一晚,每个星期固定三晚。 晃停和穆佳佳商议一番后,还是去了。没办法,借来的2000已经所剩无几,家里都快断粮了。 同时孩子要吃奶粉,要穿纸尿裤,还要应对各种发烧感冒,以及常见的感染等疾病。这些零零散散加起来都是钱,而且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然了,虽然经过一系列打击,生活有点苦。但两人的梦想还未曾破灭:把孩子治好,以及开个饭店。 所以都得努力挣钱。 初来深城时,晃停安安分分和几人一起去酒吧上下班。虽然钱不多,却也不少了,倒也满足了。 不过这个现状没维持多久,因为晃停爸爸出了意外,在和人家争秧田水时,暴脾气先动了手。 农村打架本来没什么,但他爸爸有点倒霉,一个推拉在地,就把人家小腿打骨折了,虽然不致命。 但得赔钱,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加起来又是上万。 晃停知道家里情况,三个弟弟妹妹要读书,根本没有多少钱,换而言之就是赔不起。 所以这阵子一有时间,晃停就疯狂兼职挣钱。干过洗碗工,摆过地摊,甚至还在夜里拾过荒 但这些都救不了急,所以他一直想挣比快钱。 而这回老天爷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让他在电线杆上发现了一份薪水超高的工作。 那就是背尸。 他打电话问过了,白班每小时25块,夜班每小时40块。 还有业务提成,所以要是运到极好的话,一个晚上收入可以破500元。 同时他还了解到,白天基本没生意,除非医院白天死人去背下,否则没多少提成。 而晚上就不一样了,业务繁忙,晚上死的人多,火化的也多,所以提成也高。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5章起伏 背尸,目送晃停步履蹒跚的进了火化场,林义想到这个职业就觉得脑莫心发寒。 就算现在是三伏天了,还是感觉背后有股冷风吹过,瘆的慌。 要说这个世界上林义最怕什么?那无疑是蛇和死人了。 而晃停却要独自面对各类尸体,林义摇摇头想都不敢想那诡异的场景,可见这憨厚的瓜娃子被逼到了什么程度。 看林总对着外边发呆,刀疤识趣的把车子停到一边,熄火,安静里,车内的四人开始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义飘飘忽忽的问:“你们有谁了解背尸这个职业吗?” 几人对视一眼,王欣连摆双手,表示讳莫如深。 葛律师也是苦笑一声,对死人和鬼神这东西,虽然零碎听过一些,却没特意去关注过,倒是他老母子最有讲究了。 出人意料的,军队出身的刀疤开始了介绍:“我曾经有一个战友,他父亲就是在火化场工作的。平时训练完,闲来无事时,他偶尔会和我们说叨说叨这些杂事。 他说:每一秒,我们国家就会有3个人去世。一年下来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死去,所以背尸工的职业也顺其自然的诞生了。 这个职位虽然工资高。但对学历、年龄、体貌特征都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有几斤力气,稍微培训一下、注意一些需要避讳的东西,就可以上岗了。 而他们的工作其实并不算轻松,因为这是一个胆气活,也是一个体力活。平时大家讲的“死气沉沉”,它其实指的就是遗体的重量。 而且在搬运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磕到碰到的,这个虽然不是家属的硬性要求,却是一种大忌讳。 因此搬运一具遗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战友说,背尸体是不能坐电梯的,也不能停,就是要一口气背上几层、或十几层楼的地方。 如果是冬天还好。 要是到了夏天,这些遗体非常容易腐烂,为了能够更好的保存遗体,这个背尸工都几乎是24小时随时待命,在凌晨出门搬运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 有时候要是碰到车祸尸体,还得给他们拼凑,很多人都会恶心到吐。所以基本没几个人能干的长久的。 由于做这份职业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也使得很多人在做了几天之后就受不了了。 一是恐惧。 二来是家属的不同意。很多人对于天天接触尸体都充满着忌讳,认为经常接触会给人带来不幸。大家都敬而远之。 我战友就说,就因为他们家有人在火化场工作,平日里那些叔叔伯伯舅舅姨妈之类的,基本都避着他们家。就算逢年过节,也最多送个礼,从不多停留,更别说吃饭过夜之类的了。 周边的邻里也是一样,平时都是绕道走,有一种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意味。 所以很多背尸工对外都是保密的,从不敢让家里的亲戚朋友知道。 尤其是一些没结婚的年轻人,要是相亲对象知道他是背尸工,百分一百二十不会成。” 讲到这里,刀疤看了三人一眼,顿了顿又说:“我战友还说,和尸体打交道久了的人,自身的阳气会会慢慢跑没了。 按法师的说法:就是会短寿。 而且到了中年,这类人基本会得一种怪病,就是皮肤上会起一些黑色斑块。” 听到这里,葛律师表示同意:“这个我也有听说。在香江这边,他们说是尸体有寒气,按道家说法就是尸气,背尸工每次工作都会摄入一些到体内,时间久了,日积月累的就会得病。 我们那边的老人都管这种黑色斑块叫尸斑,听说治不好。 我就见过一个这样的人,年轻时穷困潦倒去做了这份差事。但人到中年就不行了,按他老婆的话说,年轻时挣得钱都远远不够治这病的。” 王欣听的入神,这时也插一句:“这就去为什么背尸工工资高,却一直缺人的缘故吗? 对吗?” 葛律师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背尸工几乎没有人是长久固定下来的。” 说到这里,三人下意识的齐齐看向林义,安静了。 林义也是头疼,要是这么直接的去劝止晃停,以对方怯懦却又极敏感的性子,贸贸然这么识破他的最后自留地,估计晃停会自卑到逃离学校,逃离所有认识的熟人。 这样做充满了不确定性,林义不敢碰。 而要是不闻不问吧,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毕竟都是一宿舍人,平时关系都挺要好的,好朋友、同学、哥们等身份貌似都齐活了。 但林义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别看晃停虽然羸弱的不像话,却是个极有自尊心的。他不喜欢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爱”,哪怕就是很好的朋友,他都有自己的原则。 说好听点这就叫贫贱不能移,穷的有骨气,就算脆弱也要坚强。说难听点就是死脑筋,不懂变通,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也是韩小伟的“一饭之恩”,却换来了他的无怨无悔帮着照顾韩小伟媳妇的原因。 要是换个人,你试试看。真心的,能记得你的好就不错了;日后不“升米恩斗米仇”,去做恩将仇报的事情就是烧了高香。 所以做这类好事,真的是看运气。遇到知恩图报的,人家会夸你慧眼识珠。要是遇到白眼狼,对不起,难受的同时还得贴个“识人不明”的标签。 所以,在我们这个社会,有时候做好事真的是要靠老天保佑的。 种种原因在一起,这也是林义不敢随意去打破晃停的鸡蛋壳的顾虑所在。是真的怕伤了人家的自尊,让晃停觉得没脸见人了,那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想了会,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林义把晃停的特殊性简单说一下,就问:“你们有好的建议没?” 葛律师沉吟一下就说:“林总,这事啊,我个人觉得你不宜直接出面。” “嗯”林义应承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葛律师道:“这事情,我们得分两种情况对待。 假如晃停只是捞一笔快钱就撤退,我反而觉得是好事。毕竟他那性子需要磨炼,需要刺激。 也许这番经历过后,他会成长起来。 而如果他打算偷偷摸摸干长期的。我的建议就是从他亲近的异性入手。” 王欣来了兴趣:“你是说隐秘的引导那个穆佳佳发现此事,从而去阻止他?” 葛律师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林义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对刀疤说:“这事你擅长,就交给你了。” 刀疤说好,又问:“多久为期限?” 林义琢磨了下,就回答:“这个暑假吧,你偶尔抽点时间关注一下他就行。” 解决了这个心头事,林义又扫了眼火化场方向,就示意赶紧开车离开。 回到罗湖,时间不太早了,林义也打算洗洗早些休息。 可能是今天看火化场久了的缘故,就算回到家里,脑海中还时不时浮现出晃停背尸的场景。 想着想着,林义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打开淋浴,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冲刷。 就着热水,细致的擦着香皂,搓着腻乎乎的汗渍残留,林义这个澡洗的够舒服,够久。 要不是外边的诺基亚一直在嗡嗡嗡的震动,他都还打算在浴室里头待会。 扯过浴巾一通擦,把手弄干净,顺过手机,看都不看小屏幕就熟稔的接通。 还没来得及说话,里边就传出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暑假了,你在哪?” 是那祯,林义赶紧收拾起这份随意,打趣道:“在深城,我的那祯姐是想我了吗?” “皮痒了是吧。” 林义嗯了一声,“嘴皮子痒了,求求你做个好人,给治治呗。” “你不是有钱,去东莞治。” “真的?你允许了?那我可真去了啊。” 闻言,电话那头的那祯笑眯眯的说:“你试试。” “诶,那祯你不要这样。 我跟你港,就算我阅遍天下佳丽,那也是为你着想。我经验越丰富,你和我在一起不是越舒服么” 听他越说越离谱,那祯半眯着眼,笑吟吟道:“是吧,我到中大门口了,对面的书店是你的吗?来,当姐面港。” 这话把林义吓了一跳,这个时间到了中大门口不是要人命么,大长腿可就在那呢。 但随即一想,这不对,要是那祯真的来羊城了,哪会这么客气的。估计早就直接去书店了,按她的性子,不管大长腿在不在,她老人家都会以主人翁的身份鸠占鹊巢的,哪会这样子好说话了 差点就上当了,还好自己机智,林义立马说:“三层书店就是我的,那祯姐真的在吗?我马上就回来你暖被窝。” 一番扯皮,电话那头的那祯见试探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 索性直奔主题说今天的事:“隔壁太太快不行了,你抽时间来趟京城。” 想到那个吃胎盘的老太太,林义也认真了几分:“她是要处理那些珍藏的古董了吗?” “嗯,你上次来,见到那些古董不是眼珠子都睁不开了吗,这次我给争取了个机会。”说到这,那祯紧了下蓝色头箍,才继续:“她还有2套四合院也要一并处理了。” 说着,女人就问:“你有多少钱,要是钱不够,我这里也有十来万,都给你,看能不能凑齐买套小点的。” 林义一惊,随即好奇的问:“10来万?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随意说了句要在京城买房,杨龙慧就傻傻的、倾家荡产的给我凑了这么多。”摆弄了下盆栽,那祯假装叹了口气:“为了你,我连亲妈都骗,以后得对我好点,不要被那些个莺莺燕燕迷住了,知道吗。 不然” 林义一乐呵,“不然怎么?” “怎么?肯定是把你和狐媚子拖到荒郊野外暴打一顿,然后把你阉了,东西喂狗,人埋了。” 林义:“” 斗嘴不过,林义识趣的转移话题,“那太太还能撑多久?” “我私下问过医生,说太太情况不乐观,最多能捱三个月。” “行,我月底过来。”接着林义又问:“东西都卖了,那她的外孙女呢?” 那祯说:“她外孙女在纽约,据说嫁给了一个珠宝商,条件非常不错,超级有钱,人家不一定在乎这东西。 不过老太太还是留了一半家产给她。” 不在乎?嘿,现在是可以不在乎。但过了明年,等到国家房改政策一出,四合院的价格就会像火箭一样飚升,看还能坐得住么? 天意如此,自己要是不去入手,都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了。 林义心里美滋滋的这样想着,就嘱咐说:“你要稳住老太太啊,最好能交点订金。” “又是古董又是四合院,我这点钱不够。” 林义连忙说:“别介啊,我马上给你汇50万过来,打感情牌也好,卖惨也好,甚至地上打滚都行,一定要把东西稳住了。” 听到卖惨、打滚,那祯顺手把心爱的盆栽折了一枝,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 还是这样对自己,林义也是服气了。 想了想,林义直接给何慧打了个电话,报了那祯的账号过去,就吩咐她往里边打50万。 把银行账号的详细信息记录在纸上,何慧应了声好,随即对“那祯”这个名字开始好奇。 7月16号,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是个出行旅游的好日子。 但事实证明,天气预报有时候真的也撒谎。 早上还是红彤彤的太阳,到了中午就是成阴天了。而下午更不堪,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呼啸而至,把人都逼在家里不敢出门。 而今天的发生的事情也像天气一样,起起伏伏。 接到沈珂电话,说苏经理这一上午都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林义顿时那个急啊,要不是苏温后来告诉“别担心,我怀一一也是这样的,正常现象”,不然早奔去香江了。 纠结完怀孕的事,苏温左手向后边拢了拢青丝,心情不错的说:“易初莲花超市15的股份到手了。” 林义连忙问:“多少买的?” “2000万美金。” 听到这个价格,林义也是松了一口气,现阶段虽然在股市上挣了不少,但需要支出的却更多,都快把他愁死了。 ps:求订阅,求月票推荐票,求打赏 第216章他们来了 好一会儿,等林义消化了易初莲花的喜事。 苏温又说了另一件事:“方源资本账上目前只有500万美金了。” “其他的121亿美金呢?你都做局了?” 这次的东南亚之行,一亿人民币在几个国家兜转一圈,最终变成了146亿美金。 除了购买易初莲花股份用掉2000万美金,应该还剩126亿美金,咋然听到只剩500万没美金了。 林义一时间也有点晃神,这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一样。 可她胆子是真的大到没边。 竟敢跟在索罗斯后边这样豪赌一个国家,要是日本韩国也就算了,按照历史大势,那肯定是稳赚不赔。 可要是碰到俄罗斯这条北极熊,林义还真不敢打包票稳赚。虽然对这个国家金融市场的大势走向还有些模糊的印象,毕竟前生有一阶段,国内外报纸上都是铺天盖地的报道这事。 爱好阅读报纸的他,不看都不行,没得选择。 但是涉及到细致时间、具体拐点,他就真记不太清了。 反正也只知晓大名鼎鼎的索罗斯是在俄罗斯是顺利开局,却惨淡收场。 正当林义思索一番,准备具体询问资金细节的时候,苏温告诉他:“其中7000万美金布局到了俄罗斯,另外5100万美金花在了金加公司的公司股份的收购上。” 这个消息让林义眼睛一亮,连忙问:“娃哈哈合资公司的35股份到手了?” “嗯,到手了。” 林义当即有点好奇:“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对此,电话这头的苏温,静神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鸟语花香,笑而不语。 一连问了好几次,都没得到答案,林义泄气了。于是转而问:“那你打算套路宗老板?” 苏温这次倒没隐瞒:“和百富勤达成金加公司股份转让协议的第二天,这消息不可避免的被法国达能集团知道了。” “达能是找你了吧?” “是。” “他们作价多少?” “第一次报价溢价500万美金。” 林义顿时乐了:“人家预谋已久的肥肉就被你这样无声无息地截胡了,肯定很生气的,末了还能出这个价,也算非常难得。” “那只能怪他们太贪心了点,想等到百富勤破产清算了才入场捡便宜,不然哪能轮到我们。”苏温莞尔一笑,不可置否的说:“而且500万美金溢价,有点低了。” “那你的心里预期价位是多少?” “这35股份是达能公司志在必得的东西,低于6200万美金不卖,大不了留在我们自己手里。” 低于6200万美金不卖,那就是溢价达1100万美金啊。啧啧,这女人够狠,抓住别人痛脚就使劲薅。 而她还薅的非常精准。因为对法国达能集团而言,想要达成战略目标控制娃哈哈国际合资企业,就没得太多选择。 分析了下局势,林义心思一下就活泛了,猜测着问:“你是想利用达能公司做局宗老板?” “是。没有竞争,价格就上不去;没有对手,宗老板就记不得我们的好。”说着说着,女人自己都忍不住温温一笑:“到时候安排于思明代表方源资本出面,让娃哈哈和达能斗智斗法去竞价。” 林义舒心了,心想这法子可行。既卖了面子,也挣了里子,真不错。 聊完易初莲花和金加公司股份的事情,两人的话题转移到了郭老板的官司上,对她林义也不藏着掖着,将过程和猜测细细道了一番。 全程苏温听的很认真,中间交流了一番想法,最后问了一个林义一直在琢磨的问题:“王欣现在成长的很快,为人处世完全继承了你的风格,不温不燥,已经初步形成了领导力。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等吴景秀从日本携功回来,你怎么安排她们? 还有这两人如果组成班子,是否会产生预期的化学反应?” 等了会,看林义安静没说话,苏温就给他继续分析:“吴景秀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表现欲望强烈,攻击性高。 而王欣看起来各方面潜力非常不错,也已经在这位置上呆很长一段时间了,尝试到了权利的滋味,就怕到时候她表面认可吴景秀,却心里不服” “是,你说的也是我一直担心的。”承认了这个尖锐问题,林义接着说:“这两人再组班子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思考。其实从一开始,她们两女就各有特点,也是我故意安排在一起的。” 到这,林义沉默了下,接着又说: “可是她们都出乎了我的意料,成长的有点快。 不过我也想通了,如果真的合不来也没事。反正我打算涉及互联网这块,到时候把王欣抽出来就好,这样正好可以清零王欣在电子行业里的负面影响。” 听完他这么布置,苏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小男人更看好王欣,或者说王欣比吴景秀更加嫡系。 提醒了这个矛盾点,苏温又问起了互联网的事情:“你打算涉及互联网哪一块?” 对这个问题,林义的定位很清晰:贪多勿滥。 自己不是圣人,他也没想一网打尽互联网整个行业,那也不现实,更不可能。何况自己想把主要精力放在高科技领域。 但重走一次人生,放着互联网这个超级香饽饽不碰,是个人都难受,是个人都忍不住。 他都想好了,不论最终成了还是败了,都要撸起袖子干一次。别看后世两马一李威风到不行,一言一行都影响甚大。 但是他们在创业初期,也是各种走弯路,也是各种迷茫。所以啊,在林义心里,神格都是在冰与火的挣扎中慢慢形成的,没有人是一蹴而就的。 这也是林义想试一试的原因,于是说:“我最近对美国那边的雅虎和亚马逊等互联网企业很感兴趣,正分析它们的经营理念、运作模式、以及同国内环境的适应度,所以一时还没具体决定。” 虽然林义心里装着互联网未来的大势,但他没必要超前把一些互联网概念讲出来。自己能低调就低调点吧。 毕竟苏温也是从94年底就跟自己身边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对自己是“知根知底”。 所以自己就算再天才也得用时间去积累沉淀,不能把别人当傻瓜,也不能一下子全部绽放。 只有循环渐进的,这样才不让人怀疑,才让人钦佩和信服,更让人对自己产生依赖,从而离不开自己。 诶,这人与人交往,也是一门艺术活啊。 正当林义两人在分析吴景秀的时候,在日本的吴景秀却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危机。 当她带着100万日元接头一个新的鼹鼠时,在巷子里遭遇了偷袭。 要不是吴景秀为人一向机警,聪明。把见面的地点选择在了东京的繁华地带,说不定这次人家用热武器就把她逼得就范了。 但饶是如此,吴景秀在挣扎逃离中,腹部还是中了一刀。 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跟着关平和光头特训了一年多,身手较好,反应过人,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致命要害。 说不定那一刀不小心就结果了她。 好在她命不该绝,弯腰扶着巷子踉踉跄跄捱了一小段,就碰到了外围守护的光头等人。 光头是个暴脾气,人狠话不多,率人上去就是一阵狂风暴雨。等把人制服后就问:“严重吗?去医院还是回家里治?” 吴景秀望了一眼被捆绑的三人,又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忍痛说:“问题应该不大,先回去。” 回到民房,关平早已花大价钱安排好了几个医生在那等候。 诊断一番,医生就说伤口虽不大,却差一点点就伤到了脾胃。连道几声运气好,又表示稍微处理伤口,做个缝补手术就可。 这结果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一直逞强闭着眼睛的吴景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手术不复杂,也用时不多,很成功。 吴景秀从手术台下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就问关平:“姐夫,审问的结果出来了吗?是三星方面的还是?” 关平点点头,“三星派来的。对方这次只是试探,接到的命令是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回想一番打斗的过程,吴景秀就懊恼说:“看来我还是暴露了,对方的目的何在?” “暂时还不知道。”对这么个结果他审问之前就预感到了,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静默了会,关平面无表情的表示:“其实目前知道不知道不打紧,礼尚往来几次,人家就会主动告诉我们目的何在。” 知道关平已经派人找场子了,吴景秀心里一暖,遂也闭上眼睛休息,不再过问。 当天晚上,外出执行任务的五人小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捆绑着的一男一女。 中年男人,长相上没啥特点,但关平知道这是三星在日本的一个小头目。 而女人不仅生的美丽,还非常能干,这个能干不仅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根据光头长久跟踪调查,据说是某大人物的贴心宝贝。 当然了,在关平眼里,管你美丽不美丽,都是工具,达到目的的工具。 当天晚上,因伤在床上躺久了的吴景秀有点睡不着。心里在思考目前处境的同时,也在想要不要和林义汇报现在发生的不好事情。 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吴景秀有点闷烦了。遂对一楼地下室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起了兴趣。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无标题章节 睡不着,吴景秀半搀扶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地下室。 可能是雨季的缘故,这时节的地下室有些潮湿,15瓦的白炽灯照的昏昏沉沉的,空气里还有股子霉味。 一眼看过去,中年男人紧紧地架在那,除了脸部,其他地方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了。 但这人很有骨气,从头到尾都只是默默咬着牙根,无论怎招呼也不愿意松口。 中年男人不开口,关平就改变了策略,把目光描向了美丽的女人。后者刚才在一旁全程目睹了同伙的惨状,表面虽然还是风平浪静的,但内心其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可是20世纪90年代啊,已经远离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头,谈信仰有点远。 就是信念也未曾经历过苦难与血的洗礼,这女人自己都觉得此刻没有了来日本之前的坚定,觉得有些不堪。 更何况这美丽女人平时都是chi精细的,住豪华的。出门有小车,进门跟大人物开车,从不会为了生计而忧愁。 同时这女人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貌美和身子骨好,要是像同伙一样被他们折腾一遍,留下满身疤痕,估计就算出去了,将来也会失宠。 所以她的内心现在很是煎熬,脑子里有两个思想在天人交战。 一个是主动招待,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保全自己,说不定出去后,别人也不知道今天的事。 二是坚持,毕竟现在的荣华富贵得来不容易。而且自己的家人还在汉城,搞不好就有危险。 所以这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委曲求全。 吴景秀听光头说完这女人的详细资料,顿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就对准备动手的关平说:“先让我来试试。” 闻言,关平怔了怔,就暂缓了手中的器械,也不多问,走到一边喝了口凉水,然后坐下就开始闭目养神。 关平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小姨子的能力,因为在他看来,吴景秀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心狠手辣,对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这样的吴景秀,也就是生在了和平年代。要是在战乱的背景里,说不定又是一个川岛芳子似的厉害人物。 吴景秀先是阴恻恻的围着美丽女人转了几圈,同时手也不停着,东摸一摸西掐一掐,最后对准女人嘴吧唧一口就称赞道:“真的是好脸蛋,好身材,浑身是水。要是把你送给那人,估计会欢喜一晚上。” 吴景秀这肆无忌惮的话,听得关平和光头脸一黑,别人不知道,他俩一下就懂了,“那人”指的是林义。 夸赞完,又过了一把手瘾,吴景秀突然的偏头对光头说:“把这两人分开关押。” 等到把两人分开了,吴景秀就问光头:“你还记得三月前偷我钱包的那个扒手吗?” “记得,那人叫丁向。”想起三个月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偷盗自己这伙人的扒手,光头印象比较深刻。 “记得你以前提过一嘴,这贼人好像还兼职拍风俗电影,有这么回事吧?” “没错的,我那录像厅里还有他的碟片。”光头在东京的日常营生是碟片出租。里面正版的也有,盗版的也不少;正经的很多,不正经的更多。 光头有时候闲来无事,也会放点风俗电影观摩观摩,打发打发时间。而丁向就是偶然一次被他在电视里看到的,人家还是个正儿八经男主,戏份很大,足足五个女配。 吴景秀看了美丽女人一眼,不带犹豫地吩咐:“把丁向的身份好好调查一遍,如果没问题,就把人给我“请”回来,要快,天亮之前我们得把事情做完。” 对付这样的人,光头经验十足,也有自己的渠道。看了眼没甚反应的关平一眼,就点点说了声“好”,然后溜了。 光头走后,关平适时地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把吴景秀拉到一边问:“景秀你是吓唬她?还是来真的?” 女人咯咯一笑,“你猜。” 关平摇摇头说人家是一个女人,这样不好。 对自家姐夫的道德底线,吴景秀也不先反驳,而是幽幽地问:“这些人你是打算放了,还是就地” 关平眉头皱的更深了,“最后肯定是要放的。”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吴景秀也不以为意,反而眼珠子一棱,瞬间pia面无情地说:“我要不是命大,现在都没机会说话了吧。所以这样子做,也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再说这女人本来也是个外室,既然不是良家,那就无所谓道德不道德了。 反正姐夫这次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好。” 想起她这次的危险,关平默然,但最后还是提醒:“小义是给我们划了底线的,你得遵守。” “知道,我又不吃人血馒头。” 等了半宿,当时针转到凌晨两点的光景,光头一行四人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个粗布麻袋。 麻袋往地上一放,瞬间在水泥上此起彼伏的蠕动了起来,一梭一梭的像个大号的蚯蚓,时不时还从里边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光头对着麻袋踢了几脚,等到老实了些才说:“这是个越N人,15年前因不甘平庸,以留学生的身份来的日本。” “哦,还真没看出来,以前也是个奋进的人呵。”吴景秀也是轻轻踢了踢还在蠕动的麻袋,也是有点小惊讶。 光头瞅了眼又跟着踢了一脚,然后把调查得来的资料快速说了一遍: 在来日本之前的丁向,一直是个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的乐观小伙,根本不懂人世间的险恶。 丁向一直觉得能来到日本留学是他的荣耀,是他一生的转折点,是他一辈子难得的际遇。 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际遇变成了骗局。 这个学校的开设从来都不是为了让外国人可以得到进修的机会,而是政府为解决当地落后的经济而设下的陷阱。 所以说,天意弄人,在家乡成绩优异的丁向就是个送去给日本贫困地区做苦力的免费工人。 他留学的地方叫阿含町,这里非常贫穷落后。本地人都难以有好的工作机会,惶论是外国人。 在阿含町度过的时光,是丁向人生的至暗时刻。身担举债的他看不到机会,似乎永无出头之日。 思前想后,丁向又一次做出了一个改变一生的选择,私自去大都市东京打工寻找机会。 这样一来,丁向便也选择成为了一名黑户。他不做留学生,就会导致他的签证作废,没有合法身份。 真正到达大城市东京后,丁向又一次过上了当初自己在家乡誓死也不愿意再过的“底层人”生活。 为了维持生计,丁向抛弃了尊严,开始做最底层的工作,成为了穿梭于繁华都市的最廉价的劳动力。每天干着最脏最累的苦活,收入微薄。 为了有个好点的居所,为了维持远隔重洋的家人的生活,他只得多做好几份工作。 后来在一次工作之余,歇息的空挡里,有同事跟他说“之所以这么努力工作,就是希望把儿子送去美国读书”。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一样,瞬间把已经认命了的丁向给点燃了,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生的伟大奋斗目标,就是把家里的女儿送去美国读书。 为了女儿不像自己一样,将来因没钱而受苦,丁向为了钱开始了另类的方法。 工作之余就干起了小偷小摸的营生。 后来听说做牛郎的收入非常错,也试着去应聘牛郎,检查一番,身材、体格、持久力都不错。但签合同的时候,出了意外,人家要正儿八经的证件,他又被打击到了。 也就是这次,牛郎没做成,反而被牛郎店的管事偷偷介绍给了一个成人片导演。 后面就不用说了,由于他是黑户,钱少不谈,就是这样的工作也只是偶尔等来一次。为此丁向曾问过导演,说我能力强,守规矩,为什么得不到正视? 导演看他实在,也就跟他说了真话:因为你是黑户,露面太多的话,我们会担很大的风险。 听完传奇一般的故事,吴景秀好奇地亲自把麻布袋解开,对着里头挣扎的丁向细细看了一遍。 然后就说,“我这里有个差事” 丁向本能的不想听她说什么,努力站起来就往出口跑。 见状,光头嘿嘿了一声,一个伸腿,丁向又乖乖地躺在了地上。 由于身子骨乏力的原因,此时的吴景秀没了刚才的好脾气,对着光头摆摆手说:“再给他长点记性。” 光头又嘿了一声,又瞟了靠着墙壁不做声的关平一眼,也开始了作业。 打人不打脸,光头打人很有技巧,专挑疼的厉害却又不会出事的地方招呼,一番松劲动骨后,不仅自己过足了瘾,地上的丁向缩成一团也是彻底老实了。 悠闲地等了会,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吴景秀就问:“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丁向揉着肚子,慢慢看了美丽女人、关平和光头一眼,有点胆怯地点了点头。 吴景秀说:“不用害怕,只要你听话,你就会发现我们都是很和善人。 这次请你来呢,是让你干回老本行,咯,这次的合作对象就是她。” 说到这,吴景秀对着美丽女人撸了撸嘴,接着在座位上正了正身子,感觉舒服了就继续说:“你可以尽情表演,演出费是30万日元。” 丁向看着美丽的女人,有点不敢置信,听到还有30万日元巨款拿,更是错愕的无以复加。 但他不敢怀疑,只是下意识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丁向没问题了,吴景秀就起身来到了美丽女人身边,右手抓着她的下巴,无视对方的恐惧就开始说:“你也不要装无辜,能被派来日本,证明你也不是绵羊。而你那老相好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美丽女人听这话,恐惧又增添了几分,马上就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吴景秀摇了摇头,抓着对方下巴的右手又紧了几分力气:“不要和我谈条件,你告诉我那是本分。不告诉我,呵,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说着,吴景秀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02:51,时间不多了,赶紧做事,做完事我有事情要吩咐你,以后呢,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我相信,你能搭上那男人,能干到现如今的职位,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干聪明的事。 不然我把你今天来我这里走一趟的事迹告诉他,呵,后果怎么样?不用我告诉你的吧。 明白了吗? 当然了,不明白的话就赶紧想明白!” 吴景秀懒得废话,吩咐完就要光头好好当回摄影师,就上楼去了。 关平见状,也无声无息跟了到了一楼:“景秀,一定要用这法子?” 吴景秀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关平说:“如果只是纯粹的报复,用不到这法子,也不屑去报复她。 但如果我要利用她监控她的男人,那手里还是要有把柄的好。” 听着这话,关平嘴皮子动了动,最后叹息一声,什么也不说,转头找酒喝去了。 凌晨四点过,光头一脸便秘的拿着摄像机走了上来。 吴景秀见面就问,“完成了?” 光头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把摄像机给她就跑了,实在憋的难受,得去冲个冷水澡。 看着狼狈离开的光头,吴景秀笑了笑,然后进了房间,好好欣赏了一番,中途的时候还自言自语的说:这美丽女人还挺配合的啊 凌晨五点,吴景秀先后单独见了美丽女人和中年男人。 事已至此,美丽女人也想开了,答应了吴景秀的要求,不仅监视,还得适当地吹枕边风。 当然了,吴景秀也不只是一味的给大棒,甜枣也是适时抛了出去,钱,大量的钱。 而中年男人想着美丽女人背叛了,自己再坚持也没意义,交换了一番条件,也变了节。或者说,从此刻起,他就是双面间谍了。 丁向看着真到手的30万日元,震惊之余就更害怕了。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物,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于是也答应了吴景秀的要求行事。 陆陆续续把人打发完,关平就说:“收拾东西,我们得换地方了。” 稍后的日子里,关平亲自操刀和三星方面交手了几个回合,各有胜负,但关平胜多输少。 以后又折腾一番,双方都不认输。但是得知东芝半导体由于经济危机而出现了财务困难,准备筹备“过冬”时。 转机来了,三星方面递出了和解的讯息。 看完信息,关平就问吴景秀:“景秀你怎么看?和谈还是继续折腾他们?” 吴景秀认认真真思考了一番,就回答说:“我看上了东芝半导体的一条生产线和两套顶尖的数控机床设备。如果在平时,如果按常规渠道,我是不敢轻易觊觎的。 但现在东芝出现了财务危机,在经济危机里面临破产的风险,这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谋划一番。” 关平愣了半天,才呐呐的问:“就算这样,人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卖给你吧。” “明目张胆可能不会,也不敢,但是在企业的生死存亡时刻,暗地里就不好说了。”说着,吴景秀眯了眯眼:“要是我们能通过三星的手中转一下,把握就更大。” “三星?”关平脑袋转不过弯,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你不会是用日立的最新成果去跟三星交换吧?” “不然呢?我们还有什么是它看得上的?俗话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吴景秀解释说:“通过他那姘头的信息,我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前段时间三星之所以狗急跳墙的频繁作妖,就是因为我们拿到了他们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技术资料。 那现在正好,我们就交换交换,各取所需。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在其他地方合作。” 几天后,关平派出去了探子,向三星回应了有关合作的可能。 这次对方回复很快:表示愿意出手帮助,但前提是共享吴景秀他们在日本得到的所有成果。 这个条件非常苛刻,要知道吴景秀处心积虑了快两年才有现在的收获,而转眼就和别人共享,心里自然不甘。 三星方面看她迟迟不回复,又递来了杀手锏:“你们需要的半导体生产线和数控机床,是美国乃至整个西方社会都严令封锁的技术和禁运的高精设备。 请不要妄自菲薄,错过最佳良机。” 这个杀手锏一下子就打中了吴景秀的软肋,她何尝不知道这个禁令的厉害。要是可以轻易越过,那早就买了,但两年来无数次想打通渠道,却都是无疾而终。 经过再三思考,吴景秀最后还是答应了。 吴景秀的妥协让三星方面很是高兴,对方马上传来消息告诉她:三星会在汉城举行一个酒会,东芝也会派几个高级职员参加。 看着她收拾行囊,关平有点不是滋味,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干巴巴地说:“景秀啊,我担心不安全。” 吴景秀在原地静了会,然后就坚决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都到这地步了,这趟我必须去。” 说着就继续开始准备所需要的件和资料,到尾声时,吴景秀又说:“要是我这次没能回来,你就告诉林总,我” 讲到一半,吴景秀顿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默默然了好一会儿,就说:“姐夫你要随时关注我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就赶紧撤,你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家里的姐姐和侄子还等着你回去呢。” 说完,也不等关平回答,对着门口等待的光头点点头,一行人就离去了。 离开时,走了一段路的光头又跑了回来。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褐色信封搁门口的拾级上,捡了一块石头压好,接着起身看了眼信封,默不作声的,复又追向了前边的吴景秀几人。 从东京到汉城,一路上怀着期冀的心情,又带着忐忑,在繁华里,吴景秀终于到了酒会现场。 美丽女人也在,远远看了眼吴景秀,就开始往厕所方向走。 吴景秀见状,迟疑了下,还是不着痕迹的跟了过去。为了显得自然,在中途,她还特意向人打听了厕所在哪。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来到卫生间,美丽女人正在骂骂咧咧的补妆,好像是木梳子坏了。对于她的到来,看都没看一眼。 耐心等她离开,吴景秀四处扫了眼,随即以最速度从垃圾篓里捡起木梳子进了卫生间。 把厕所门关上,仔细看了一番木梳子,发现上面用指甲临时刻了几个字:暂时安全。 瞅着“暂时安全”,吴景秀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梳子放口袋里才真的上了个小便。 酒会上,吴景秀亲自面见了三星李太子。这人表面是三星旗下进口公司副总裁,实际来头却很大。 在韩国搞贸易的人都知道,李太子是有权影响任何贸易协定的重要人物,他的话具有一定的权威,哪家公司如果违抗了他所代表的公司的意愿,那它在韩国的进出口业务就面临举步维艰。 与此同时,东芝的领头人边井也一直在和三星方面套交情,设法获取订单,希望尽快获得现金流,缓解这次财务危机。 客套了一番,推搡了一阵,三星李太子找了个机会,把吴景秀介绍给了东芝领头人边井。 酒国三巡,李太子就悄悄告诉边井:“我们需要一整条半导体生产线,以及两套最新一代的数控机床。你们东芝是制造工业机械的行家,相信你们可以生产的吧。” 同时,李太子也暗示自己做主就可以购买,并说也有其他公司参与其中。 其他公司?边井看了眼吴景秀就把酒杯伸了过来,笑着说:“干杯。” 吴景秀也笑说:“干杯。” 酒会上虽然聊的热络,也频频互相敬酒,边井虽然迫切想卖东芝产品给三星,但关于生产线和数控机床就是没有任何表态。 这把李太子和吴景秀急坏了。两人凑在一起协商,决定从其他方面入手。 于是两方人马从侧面打听边井有什么爱好,结果令人意外的是边井非常喜欢韩国的女明星,尤其是朴xx的海报,几乎堆满了一屋子。 这个结果让三星那男人和吴景秀都感到好笑,朴xx的影片在韩国根本算不上顶级。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人确实很有风情,而且学历也高,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有涵养。 怎么说呢,这女人,就算以后世的眼光来看也算难得一见的尤物。 李太子建议可以给朴xx一笔重金,大约12000万韩元约100万美元,上演一出美人计,让她出面搞定边井,可以先付一部分订金,事成之后一次给清。 其实像朴xx这种演员,在韩国多的是,地位也不高,竞争压力还非常大。一年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当派人找到朴xx并说出任务和条件时, 后者犹豫了一晚上,第二天再去问时就半推半就答应了。 对朴xx来说,她在演艺圈里已经见惯了风流韵事。以前还端着架子不入俗,但看到好资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看到身边的同事朋友开始飞黄腾达时,她内心其实已经开始动摇了。 朴xx甚至想过,要是再有顶级导演暗示,只要交换的条件足够好,她也打算豁出去了。 所以这次李太子和吴景秀找上门来,一笔丰厚的金钱彻底打破了她的最后防线。心想有这笔巨款在,自己不仅可以在汉城买套好点的房子,还有多余的钱开个不错的咖啡店。 达成交易之后,朴xx坚持和两人签订了一份保密协议。接着朴xx一直等候吩咐,等候机会。 其实要向边井实施美人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根据两人调查,边井曾在日本的情报部门干过,受过专门的训练,如果不是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是很难上钩的,不过这难不倒李太子。 这时的韩国为了经济利益,不时会举办各种酒会。在一次酒会上,李太子告诉边井,朴xx是三星的特聘顾问,三星有一份产品需求资料可以送给边井看看,问他方不方便? 闻言,边井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然后却没有说话。 看到这情形,吴景秀心里咯噔一下,表面虽然还维持着笑容却再也无心酒会,她知道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以后基本不可能碰到这么好的机会得到生产线和数控机床了。 毕竟现在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经济危机啊,要不然像东芝这类型的大公司,怎么可能轻易陷入财务危机? 然而令边三星太子和吴景秀没想到的是,反转来了。 就在酒会即将结束时,边井让两人把产品需求资料送过去,但只能由朴xx一个人送过去,并指定了一个送件的地方。 边井让朴xx自己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由边井自己开车在那地方接她。 边井作为曾经作为情报局的一员,当然深知东芝公司的手段、以及怎么样去防范李太子和吴景秀,所以他可以规避一切风险。 最后边井将车开到汉城郊区的一栋民房里,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天一夜的美好时光,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第三天早上,一份加急电传就被迅速发回东京东芝公司总部:“需要一整条半导体生产线,2台最新一代数控机床。” 东芝总部马上回应:有风险。 对这个结果,边井早有预知,于是得心应手地告诉:生产线和数控机床的风险可以规避。同时三星方面还有其他大量的产品订单,两者加在一起不下5亿美金的总价值。 5亿美金,东芝总部开会商讨了一番,认为足够帮助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最后还是同意了。 后来在交易的过程中,吴景秀只是象征性的还价,以八七折达成了交易,东芝公司为此非常兴奋。 双方当即签订了合同。 吴景秀两人和东芝签署的供货合同上明写着的是日方向三星提供两台TDP70型两轴联动数控镗铣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8章卖了吧 清晨,林义是被吵醒的。 夏日的羊城天亮的特别早,大概四点多的样子吧。 外边的公鸡就打鸣了;一群鸭子“嘎嘎嘎嘎”地开始晃荡来晃荡去的找存在感。 而鹅也不甘示弱,“嘎哦、嘎哦”的尖锐声也一直响个不停。 让林义烦闷的是,这些想尽快上桌的烦人就算了,那几只死狗也喜欢凑热闹。 别个叫一句,它们也跟着“汪汪”汪几声。特么的,感觉鸡鸭鹅是它爹是它娘是它的恋人,当祖宗一样陪笑着,那个默契。 原来舔狗这时候就有了,是真的吵。 翻个身子,老不想起,林义有点感叹这个临时酒店选的不对,竟然没注意后边就是一个养殖场,这孽造的。 迷糊洗漱完,出门的时候,林义特意往隔壁的门房瞄了眼,恰巧对方这时候也开门了。 一对碧人。 年轻的男人又高又帅,一身子港版风味,肌肤水嫩嫩的,整个人香香的。用后世的话来说,哟呵,好一枚小鲜肉! 老女人显得有些臃肿,下垂的眼皱纹,下垂的那东西都到了腹部,隔着衬衫鼓鼓的,就像挂了一个袋鼠肚子一样,里边可以放一只幼年袋鼠了。 林义背靠着房门棱,面无表情的看着十指交叉的两人并肩走过,甜甜蜜蜜的样子,瞬间想起了他们昨晚的“对话”。 “小白菜,我来啦。” “来嘛,我的小菠菜。” “小白菜” “小菠菜” 右手扇了扇小白菜和小菠菜留在过道里的红尘味。尼玛,都能当母亲了,能不能要点脸,挺恶心人的。 他们的这个样子倒是让林义想起了前生看过的一本杂志,里边尽是些社会百态,其中就有一篇关于ya子的自述。 说是一位富婆的老公出差了,好像是参加一个世界级的经济论坛。然后她就耐不住寂寞了,从会所里带回了一个小嫩模。 运动开始前,富婆喊小嫩模“帅哥”、“我的小心肝”。 进行中,富婆喊年轻人:“我的好老公”、“我的好情郎哟”。 结束后,富婆甩过一把票子丢地上,直接开始不耐烦的呵斥:“下贱货,赶紧滚!” 记得ya子非常具有职业精神的自我描述:尽管事前事后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但人家还是特别敬业,拿着卷纸给富婆清洁干净,然后就跪地上开始捡钱。 鸭子不敢抬头看,更不敢抱怨,唯一的安慰就是钱够多,好几万呢。看来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顾客的认可,没有枉费一粒小药丸。 当然了,让林义记忆尤深的是鸭子出门前鞠躬说的一句话:太后,小的告退了,欢迎下次再来翻牌。 嗯,想起这故事、这话语,林义顿时觉得一地鸡毛。 早餐是在地摊吃的,两个小甜粽,加一杯豆腐脑。 林义一晃神的功夫,就发现今天的豆腐脑有点不对。放了砂糖就算了,这摊主竟然还喜欢往里边淋酱油、醋和芝麻粒。 林义本想说不要了,但看人家两鬓斑白,显然年岁不小,到底是没说出口,安安静静付完钱,拿着也是好奇的哈拉了一口。 果然,味不对,自己喜欢的纯粹口感没了,酸酸的怪怪的。 又耐着性子吸吮一口,还是不习惯,没得法,找了个拐角把东西扔垃圾堆里,只得换个摊位重新买一杯。 粽子颜色煮的不错,橙黄橙黄的带着一丝亮色。里边还包了几块小腊肉,咸咸的味道挺好。 就是有一点不好,粽子的包浆太黏糊手了。 慢悠悠的边走边吃,但吃到一半,突然下暴雨了,而且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街上的行人开始跑了,条件好的赶紧披个雨衣,或撑一把雨伞。条件不好的,就赶紧撒丫子跑。 躲在屋檐下,林义发现这年头还有好多的黑布雨伞,在昏沉沉的天空下,它们零零碎碎的掺杂在街头,感觉像是来到了旧时代。 雨大,还伴着疾风,一个不注意,林义也被突兀的漂雨淋湿了半身,赶紧学着人家往别个茶餐厅里躲躲。 这时候一个独臂乞丐就惨了,他不敢进屋,只是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蹭了蹭。老板娘见了,就挥舞着前台的鸡毛掸,骂骂咧咧的说:“都馊了,臭死了,快滚开这里!” 乞丐耷拉着浑浊的眼珠子,气的张了张嘴,但在老板娘的口水喷雾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抗争,只见缩了缩肩膀就往街对门的裁缝店溜。 不过他有点倒霉,躬着身子行到路中间的时候,不小心被一骑自行的挂倒在了地上。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一骨碌爬起来就对着逃逸的自行车啐了口浓痰。 接着就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找那只破了洞、露出脚拇指的老旧解放鞋。 后面好不容易捱到了裁缝店,没有例外,又被恶言恶语的轰了出来。 可能是习惯了吧,人家也浑不在意,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家不行,就去那家。 比如布店,皮鞋垫,五金店,饭店,玩具店,粉面店等等,依次一家又一家,挨个的,很快的,独臂乞丐就消失在了这个街面。 林义安静里瞅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说啥想啥。 只是听旁边人唠嗑,这独臂乞丐以前也是个有钱人。 早些年听说在公海船上赌博挣了好一份身家,那时候穿金戴银日子阔绰的很,人家放狗耍猴,他溜情人,这高调的、潇洒的。 邻里、朋友有时候急缺钱,逼不得已问他借点。乞丐就会拍袋子说:钱我有,但你什么时候能还? 听了小半天,后边终于等到了结局。 赌博的人一般收不了手的,乞丐也不例外。因赌博发了财,也因赌博输了个彻底。钱输没了,祖宅输没了,右手输没了,最后连老婆孩子也输没了 十多天不见,林义回到书店的时候,发现禹芳和阳贵鹅领着几人正对店面进行局部调整。虽然里边开有空调,但众人还是忙的出了汗。 见他过来,禹芳把一摞书按位置摆好就解释说,大半年来她一直根据市场的需求进行微调,力争达到一个最优化的布局。 禹芳挨个小区间诠释了一番调整理由和未来预期,末了就问:“学弟你觉得怎么样?” 林义感受了一番这个特别的“学弟”称呼,心想这女人看来是存心要抱自己大腿了。 也不点破她那点小心思。从一楼到二楼,又细致的逛了一遍,同时也在脑海里对比了一番茑屋书店的结构。结论是她吸取了优点,但也没有盲从,很多都根据国情进行了本土化改良。 林义点点头,夸赞说:“学姐用心了。” 两人站在二楼入口交流了一番工作和日常,林义最后问:“她们三呢,不是说打暑假工吗,怎么不见人?” 这问题让禹芳笑了,心想三人运到还真不错,十多天不见人影,今天破天荒帮帮忙就碰到了学弟回来了。 于是说:“学妹三人很勤快的,这些日子一直在书店帮忙。” 林义不信,直棱棱地瞅了会禹芳眼睛,看到对方一点儿也不心虚,又问:“是吗?那怎么没看见?” 禹芳说:“在里边库房整理书籍呢。” 下到一楼进了里边的库房,三人果然在,邹艳霞和金妍在认真的清堆、点数,在憋闷的空间里,两人脸蛋热的红扑扑的,一看就是真的干了活。 而冷秀呢,有点辣眼睛了。林义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吃冰棒,红信子一舔一舔的,一边吃还一边诱惑两人。 看到他进来,发现躲藏不及了,就“哎呀呀”一声赶紧背个身,瞬间大口大口的咬着冰棒,“噔嘣噔嘣”声音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自欺欺人的境界,林义也是服气,就知道这人靠不住,偷奸耍滑是一把能手。 可能是心虚,晚餐冷秀格外卖劲,虽然不会做菜,但刷锅洗碗都是抢着干。 人家口里还振振有词地说:“以后谁娶了我冷秀,那肯定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三生有幸,祖坟冒了青烟” 巴拉阿拉一大堆,好不容易把11个碗洗干抹净了。冷秀还要作怪,一边秀碗说“干净吧,没油腻吧”、“我冷秀有才华吧”、“我冷秀” 一边把它们放碗柜里去。 突然,在三人的目瞪口呆里,厨房里发生了白色风暴。她老人家洗碗把地上撒的到处是水,然后嘚瑟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人一下就扑到了碗柜里边。 哗啦啦哗啦啦 几个瞬间,厨房里碎了一地。 刹那间里,客厅厨房死静,都惊呆了 “呀”地一声,大长腿率先反应过来,一个急切里就往厨房奔,她不管半趴着的冷秀,也不管破碎的碗,一个劲的往碗柜最上方看。 当看到两个“咖啡杯”完好无损时,邹艳霞拍着胸膛松了口气,口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还好,还好” “21、22、23” “35、36、37” 清点一番,一共碎了42个碗,18个饭碗,24个菜碗。另外还碎了两个瓷碟,还被人家压断了一个白瓷汤勺。 清点完,林义就转身问正被金妍贴“创口贴”的冷秀:“说说吧,你怎么赔?” 听到要赔,冷秀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从沙发上起身,不管不顾的,就在三人的错愕中躺倒了地上,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林义说,“死人腿是笔直的,舌头是吐着的。” 冷秀求生欲很强,听话的吐个舌头,把腿伸直。 这个样子让沙发上的两货对视一眼,就抱在一起乐不可支的笑个不停 金妍的钢琴是弹得真好。 虽然林义这个外行听不出好坏,但这首梦中的婚礼,还是让他心灵瞬间安静了下来,很是舒服。 本以为人家钢琴弹得好就很厉害了,但金妍弹吉他的样子才是真的迷人。难怪这两年来大长腿一直说“金妍弹吉他的样子好美”。 金妍不仅会弹钢琴和吉他,其在摄影上的造诣也是吊打了一众人,花了大半天时间,配合着三女把钢琴和吉他的MV拍摄完。 林义累瘫了,躺在椅子一动不动就问:“行了吧,后边没我事了吧?” 金妍爽利一笑,然后又递了个剧本过来,也不多嘴,转身就走。 林义用眼神子刮呀刮呀刮,恨不得把她背影刮没。 这个剧本里,他的角色是一个餐厅老板,金妍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打工仔,干的是服务工作,俗称端菜收碗擦桌子。 而冷秀和大长腿是扮演她的好友,也是餐厅里的顾客,这次是来唆使金妍反抗压迫的。 中间有一处让林义非常无语,为了反抗自己这个餐厅老板的剥削,金妍打算离职不干了,走的的时候,竟然把抹布甩到了自己脸上 e 这个风气绝对不能有,林义质问三人:“谁脑袋抽抽,谁设计的剧情,自己站出来。”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眼,都假装没听到,明显的抗议无效。 餐厅MV的拍摄,金妍是真的用心了的,不仅自己四人要求很严,就连书店里的大伙都被她拉来当群众演员了。 过程很有趣,也很新颖,就是有一点不美。也不知道金妍坏了良心,还是其他两女坏了良心,亦或是三人都坏了良心。 一个抹布甩脸的动作,人家精益求精,硬是重复了13次,林义从开始的抗争到愤怒,到最后的麻木,都习惯了。 晚餐的时候,金妍破天荒地笑问:“林义,你需要我赔礼道歉吗?” 林义瞥了一眼,继续碗里的吃黄骨鱼,等到吸完鱼头、吃干净鱼尾,眼珠子扫了扫好像没什么好惩罚的,就指指桌上的红酒说:“把它喝了呗。” 金妍掂了掂红酒,还有大半瓶,然后笑笑什么也不说,就开始吹瓶。 她的举动把林义惊到了,仰个头窝个嘴,是真的惊到了,从来没想过好看的金妍会有这样子的一面。再说自己本来就随意一说而已,没想到人家认真了。 冷秀顿时跳起来拍手掌起哄说好,大长腿白了她一眼,就对担心的林义细声说:“放心吧,里边都是糖水,我们换了的。” 林义:“”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宗老板,感觉还是老样子,西服有些松垮,人很精神,笑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 但林义知道,这宗老头骨子里是非常独裁的、霸道的。 这次见面,宗老板百忙之中赶过来,所为何事,两人心知肚明。 但到底是两年不见了,也到底是看着两年前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变成了自己都需要平等对待的“有分量”的人,一时间宗老板内心唏嘘不已。 本想请他去星级酒店浓重款待他,没想到宗老板说:“你知道得心酒楼吧?” 林义怔了下,这家酒楼他还真去过,也是托了苏温的福气吃过好几回。 于是点头说:“得心酒家啊,知道。传说已经130多岁了,算的上太公级别的酒家了。它家的白切鸡、豉油鸡的口碑食肆。去那?” 宗老板温笑说:“就去那,经常听出差羊城的同事说这家酒楼如何如何了得,咱得去见识一番才行。” 得心酒楼虽然名气大,但店面和星际酒店比起来,甚是不打眼。装修也有些另类,一进去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西关风情。 宗老板高兴的叫了镇店名菜白切鸡。林义补充了水晶虾和烤乳鸽,问他还要吃点什么,对方摇摇头,说够了够了。 然后两人又要了羊城本地的名酒:石湾米酒。 就着茶,两人聊了会两年来的过眼云烟,没一会儿功夫,菜就上来了。 宗老板首当其冲对白切鸡下手,吃了一大块,顿时赞不绝口,连说公司里的小子们没骗他。 林义笑笑说:“那你尝尝烤乳鸽,我觉得这道菜更有风味。” 闻言,宗老板好奇地“哦”了一声,也是不谦让,顺筷子夹了一块,吃完就说:“乳鸽十分地道,外酥里嫩,皮脆、肉滑、骨嫩、多汁,不可多得的一道好菜。” 小老头的和煦风格,把气氛酝酿的很好,都让林义差点忘了对方在生意场上的指点江山、激扬字的暴徒特质了。 好菜,好酒,好谈性。 饭吃到中间,林义就好奇问:“你们当初和达能合作,在国内一时誉为美谈,怎么一下子关系就紧张成这样了?” 提到这事,宗老板立即收住了之前的随意,严肃中也是感慨良多:“自从合作以来,我曾向董事会提出了多项投资建议,这些建议,毫无疑问的与我的设计和规划有关。 但是达能除了有限几个同意外,对其他的都是予以否决,或者是“进一步考虑”、“先进性可行性研究”为由予以拖延,大部分就此不了了之。” 宗老板说,这两年来,他被否决的建议包括:生产方便面、膨化食品、糖果生产线、罐头设备、纸箱生产线、印刷生产线以及白酒项目等。 听着对方侃侃而谈,林义知道,这些“胎死腹中”的项目,用后世的眼光看来,都已各自构成了中国食品饮料行业的大格局。 不能不说,在生态产业链方面,宗老板呈现了远见卓识。 原来历史里还有这么多事,娃哈哈和宗老板真是可惜了。 总老板后来又谈到了水源扩展,生产线扩展,以及“响应国家号召”、“到西部去”等等计划,这些都被达能在董事会上毙掉了。 说到西部开发,喝了酒的宗老板明显脾性上来了,只见手一挥就不满的说:“到西部去,在那里投资建厂,招聘当地职工,利用当地资源,利用特殊政策为娃哈哈布局,是多好的机遇啊。 但是哇,达能搞不懂我的规划,一听到扶贫、援建、支持类的,就大摇其头,觉得这是亏本的买卖,不能干。 你说这还是跨国集团,我宗某人真看不懂哎,不去了解我们国家的国情就否定,这不是胡来嘛。” 林义笑笑附和说是。同时觉得既然这里不开心,那就转移话题谈开心的。 谈到开心的,宗老板说有生之年有两件事让他记忆最为深刻,最难忘坏。 一件事是宗老板到法国巴黎参加在达能总部的高管会,每次看到总部门口升起的五星红旗,他就激动的差点儿流眼泪。 还有一件事就是,总部会议期间不允许抽烟的。但是达能集团对他格外友好,给了他特殊政策。虽然坐在主席台旁侧最耀眼的位置,却准许他自由进出会场吸烟。 宗老板说:“这事让我觉得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认可,我的中国人身份得到了尊重。” 但时间毕竟在流逝,很多东西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宗老板还是和达能走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谈完他的往事,宗老板就问林义:“你的布局我分析过好多次,但总是雾里看花,似懂非懂。” 林义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个,小小的滋一口,吃口菜就说:“我走的是科技路线,有别于你们传统产业。核心技术和多元化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虽然也挣辛苦钱。但比例不高,主要创收还是科技钱、资源钱、创意钱” 不知不觉酒见底了,菜也凉了,但两人却一点想要走的意思都没。 不过可能是感觉时候也不早了,两人的聊天也不在漫无边际。 宗老板问:“听说你和香江的方源资本相熟?” “嗯,主要是我和葛律师熟悉,而葛律师又同方源资本的代理人何思明是校友,一来二去吃饭多了,也就熟悉了。”说到这,林义就讲:“你们的事我也有听说,但不详细” 关键时刻宗老板也不客气,把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就说:“这次我想请你出个面,帮我约下何经理,同时也帮我说说话。” 林义沉吟一下,接着又四目对视了会,最后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林义带着他放羊了一天,意思很简单,不想让宗老板觉得这事挺好弄。 第三天,林义假装电话电话又电话,忙碌又尽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到了第四天,林义感觉小老头快耐不住了,就豪气干云的拍胸口:“好了,于经理从新加坡回来了,我们今天就去香江吧。” 到了香江,宗老板别看在饮料行业有权威,后世也牛气的不行。但这时候对金融这块明显是新手,他带来的专业团队比他好不少。 但相比于思明和达能这种在国际金融投资市场里活跃的骨灰级玩家来说,这团队还是嫩了些。 要是按照公正、客观的角度来权衡,宗老板前几轮谈判就出局了。 这把林义给“急”的,于是利用人情关系给他走了几次后门,末了就说:“宗老板,我只能如此了,后面就真看你的了。” 感谢之余,宗老板也是焦心的点点头。然后和团队闭门商议了半天,出来时候的那种沉稳表情,林义看明白了,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做了某种决定。 等了两天,这两天林义不去刻意串听,这是避嫌。 到了晚上,于思明打电话报喜说:“林总,成了。” “多少?”此时林义正和苏温在海边散步,听到这消息也是心里兴奋。 于思明高兴的说:“6600万美金。” 6600万美金,那就是溢价1500万美金了。有点高,但也没出乎意料,毕竟身侧这女人最好的预测价格是6800万美金。 再说了,要不是自己无心饮料行业,其实这股份搁自己手里,不论是长期持有还是将来转手甩卖,等个几年更值钱。 林义小声对苏温说了数字,后者轻柔一笑,表示可以出手了。 看到女人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于是就对着手机吩咐:“卖了吧。” 当晚,宗老板打电话说请吃饭,林义道了声喜就同意了。毕竟和他拉近关系也是目的之一。 至于今后的岁月里,宗老板会不会知道自己和方源资本的关系。那都无所谓了,林义不在乎,到时候想要圆场,有很多办法。 不想圆,那也行,商场嘛,只要自己不掉队,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当晚,吃完饭,林义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喜色,这一趟不仅挣了面子还挣了里子,达到预期。 但是刚到家,接通吴景秀电话的时候,马上就没喜色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9章风云变幻 电话里的死人了,一切要从源头说起。 在实际上,李太子和吴景秀使用美人计高价得到一条半导体生产线和2台顶级数控机床。事后两人回味回味,才知道上了大当。 按理说,边井这种情报局出身的人,如今又身居东芝公司的高位,在日本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里,美人何其多,唾手可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中美人计的。 那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中了计?两人猜测肯定有猫腻存在。 其实,从冷战背景开始延续到如今,西方国家对涩会主义国家的出口,要受到“巴黎统筹委员会”的限制。 而半导体生产线和顶级数控机床在这年头属于最先进的工业技术类产品。 就连现在的韩国都根本无法自行设计制造,就更不用说吴景秀户籍所在的香江的科学技术和工业基础了。 很明显这些东西属于被“巴黎统筹委员会”禁止向涩会主义国家、及其暧昧地区出口的机械设备。 边井和三星李太子理所当然的都非常清楚这种限制。 其实对于边井来说,一路摸爬打滚获得现如今的地位并不容易。而且由于东芝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已然非常严重,甚至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刀见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个不稳,边井都觉得自己花费了大半生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一切,就有可能打水漂了。 在内心里,边井是非常抗拒这种情况发生的,也是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而吴景秀和三星非常想获得这种半导体生产线,获得这种机床,真的是喜从天降,对边井来说是大功一件。 因为这不仅可以提供足够的资金帮助自己派系获得胜利,同时也可以帮助东芝度过这次经济危机的难关,这是一举双得的大好事。 所以中美人计是顺水推舟的,某种意义上边井还觉得自己是为派系、为企业献身。毕竟只要达成这宗交易,对于东芝来说,就可以狠赚一笔,度过经济危机。 另外,边井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卖这种最尖端的工业产品,也有他自己的见解和理由所在。 因为在他的心里,亦或是在日本大部分企业家心里,都是非常抗拒巴统协定的。这种违规的事情很多企业暗地里都干过,几十年下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不留把柄就好。 不然前苏联的军工技术能这么发达,除了它自身优秀外,挪威公司和日本公司在暗地里也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力量。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前苏联的潜艇消声技术,要是没有日本企业提供的数控机床加工出高精尖的零部件,早就被米国落下几个身位了。 而且,不论是情报局也好,东芝也罢。几十年一路走来,边井已经见过太多为利益而违禁的事情了,所以整个过程里虽然担心,却并不恐惧。 再说了,对于日本企业来说,赚钱是最主要的,至于技术封锁等问题,则不是企业需要首要考虑的,因为很多时候国家利益和企业利益是互相矛盾的。 后来由于李太子和吴景秀对边井也比较照顾,所给的产品价格比对其他企业要高。 交易达成后,如何把电脑工作母机顺利运往香江是一个难题。边井就提议这东西可以先运到济州岛,再运到越N,李太子掌管的进出口公司在那里的原材料采购基地可以作为转运地。 可见,东芝和三星之间早就建立了送交特殊货物的秘密渠道。 在这批先进设备运抵越N之后,被临时安装在了一家废弃工厂。 为了尽快掌握生产线和数控机床技术,吴景秀和东芝公司约定,第一台或第一遍由日本人负责安装,北极光微电子的人在旁学习。 后一台由北极光微电子自己进行安装,日本人在旁边监督和指导。 当时的废弃工厂里日夜灯火通明,一片忙碌。北极光微电子的技术人员白天观摩日本人干活,然后记录,晚上再如法炮制安装另一台台。 如此几次反复拆分和组装,北极光微电子的技术人员很快就熟练的掌握了这种生产线和机床的使用。 不过话说回来,由于这笔交易神不知鬼不觉,毫无蛛丝马迹可查。 这使东芝公司另一派系的人一度怀疑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虽然知道公司有一条新的生产线和两台顶尖数控机床不见了。 但他们却无一发现从日本哪里装运出去的机械,也找不到公司突然多出的5亿美元的来源破绽。 眼看着边井派系逐渐掌握主动权,董事会也在公然倾向他们,这让东芝内部的反对派系非常着急。 于是反对派系临时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他们一致认为,既然自己等人无法找到这批机器的去向,在这生死存亡时刻,就该动用外部力量。 比如花钱收买海关和船运公司的工作人员;再比如请在日本有着悠久历史传统、且颇负盛名的私人侦探帮助暗中调查。 于是在多方势力的努力下,几番绝望,几番折腾,功夫终于不负有心人,反对派系还是迎来了曙光。 反对派系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采取了排除筛选法。换一种说法就是对敌对派系的主要成员进行一一摸底。 而吴景秀和李太子发现边井爱好韩国女明星的事情,反对派系也一样发现了,然后再结合前段时间边井去了韩国公干,于是他们顺藤摸瓜,把视线从日本本土挪到了韩国。 有钱使人膨胀,有钱使人忘乎所以。 朴xx有钱了,不仅在汉城明洞买了一套不错的公寓,还在明洞繁华地段开了一个高级咖啡厅。 人一旦发达了,朋友自然就会无中生有,聚会也会骤然变多。 有一次参加酒会,被一群朋友灌多了的朴xx被要求讲述自己的发达史。 原本按她的稳成性子,是不会随便开口的。 但可能是之前太苦了,再加上身边同事朋友的飞黄腾达给她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一下子从边缘位置成了吹捧的中心,喝多了的朴xx还是没忍住自己隐藏已久的虚荣心。 于是在一堆人的起哄下,朴xx吹嘘曾经搞定过东芝高层,说那人是自己的死忠粉,两人欢好的时候,最喜欢吃自己的黑木耳了。 别人都以为她喝多了,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谁会认为一个韩国的三流小演员会和东芝高层攀上关系呀。 要知道那可是东芝啊,九十年代大名鼎鼎的东芝,这年头的韩国没有一家企业可以与之媲美。 看他们不信,受到质疑的朴xx来气了,于是她把整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事后,回到家的朴xx疯狂呕吐了一番,然后倒头就睡。在半醉半醒中,她隐隐约约回忆起了今天聚会的所作所为。 突然,朴xx惊醒了,她是被自己吓醒的,慌乱中一骨碌起身,匆匆来到洗漱间,用冷水冲洗一遍脸,她彻底清醒了。 对着墙壁镜,朴xx胡乱抓着头发喃喃自语:“我,我,我该怎么办?不仅把自己名声毁了,还,还” 此时此刻,她后怕不已。她本能抓起电话想让朋友们保密,也想电话给李太子,说这事情被自己搞砸了。 不过,最终,还是犹豫了。 朴xx谁的电话也没打,她知道不能打,一打就是更进一步落实了自己所说的。 在这瞬间,她急哭了,心里一直祈祷朋友们真把它当玩笑话就好了,赶紧忘记吧。 不过老天此刻没有偏向她。 她的一个朋友一回家就把这件事当笑话讲给了她的日本丈夫听,而这位日本丈夫属于一家侦探社的外部成员,平日里除了自己的工作外,也兼职收集在韩日本人的情报,作为储备以防不备之需。 正在苦苦追寻事件的侦探社也认为此事有点天方夜谭,但是既然有一点线索当然也不能放过。 于是决定秘密绑架朴xx,然而就在准备秘密造访这位美女明星的前夕,朴xx却在家里因煤气中毒死了,这使侦探社和反对派系立即警觉了起来。 听到这里,林义问:“朴xx怎么死的?” “我们也不知道。”顿了下,吴景秀就猜测:“根据光头在韩国传回来的消息以及暗线给的讯息分析,十有八九是李太子方面动的手,当然了也不排除是边井做的手脚。” “光头还在韩国?” “是,姐夫不放心李太子,所以留了尾巴在那边隐藏着。” “几人?” “3个。” “那他们安全吗?” “应该是安全的。毕竟有美丽女人和中年男人两个暗线在,可以随时知道李太子的一举一动。” 林义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是感觉头大,停在原地过滤了一番她的话,又问:“你钱都没有,生产线和数控机床怎么运到越N的?李太子这么好说话了?” 吴景秀回答:“这是我事先同意跟他们交换日立技术成果的前提条件。要是货物滞留在韩日境内,那就白瞎了,结果我们控制不了。 所以不用担心,没到手之前我们也不会出钱和交付芯片技术资料。” “拢共多少钱?” 提到钱,电话那头的吴景秀很认真地说:“165亿美元。” “什么?”这个价钱把林义吓了一跳,虽然知道那些东西不可能便宜,可是自己哪拿的出这么多钱,顿时就没好气的抱怨:“吴景秀,我看你干脆把我杀了卖肉得了。” 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只见这女人放肆一笑就激将说:“如果林总你不要,那就让给李太子吧。 正好他们也需要这东西,这也是他不怕我们付不起钱,货物砸他自己手里的原因。” 这理直气壮的,林义一时语噎,憋气了良久,知道自己被吃死了,于是也懒得反驳。 最后深呼吸一口气,问:“距离付款期限还有多久?” “还有20天。”但此刻的吴景秀很是担心:“林总,我建议越快越好,因为出了朴xx这档子事,我怕东窗事发,闹大了。 所以我们应该尽早落袋为安。” 林义皱眉问:“如果闹大了,你估计会是个什么局面?” 这个严肃的问题让吴景秀沉默了片刻:“如果闹大了,最好的情况就是边井和李太子合力压制住局势。” “如果是最坏的情形呢?” “要是边井的敌对派系不顾东芝公司大局,把事情捅给了日本政府,那米国那边肯定也会知道。 到时候不光李太子、边井和我要倒霉,估计北极光微电子也会受牵连,严重的话可能会受到制裁。 所以这也是我当初建议在香江另立外壳的顾虑所在,就是担心北极光微电子跟着受累。 还好事先有准备,目前看来这很有必要的。” “嗯。”嗯了一声,林义又开动脑子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嗓子问:“你现在电话安全吧?” “安全,这是姐夫19个月前准备好的境外黑市卡和手机,为了以防万一紧急备用的,打完这个电话就立即会销毁,查不到你。” “有关哥的安排我倒放心了。”讲到这,林义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要确保万无一失,最好把你们签订的秘密合同拿到手,然后毁了,这样就查无可查。 最后就算有猜疑,也拿你们没办法。” “我和李太子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 林义心里一咯噔,连忙问:“不过什么?” “从今早开始,李太子就说边井联系不上了。而我担心他出事牵连到我们,更不敢直接联系他了。” 说到这,吴景秀怕林义担心,倒也不打岔子,而是直接问他:“林总,你还记得吉岗吗?” “是滚圆留下来的那个私人侦探吗?” “对,就是他,目前是我们的人。由于他的名气大,这次也被边井反对派系雇佣了,而且还是中坚力量。关键时刻,我会启用他。” 这个消息倒让林义心情好了不少,“吉岗目前在哪?” “在东芝总部。” “嗯,你看着办吧,见势不对就赶紧撤。” “行。” 详细地商议了一番,两人才结束通话。 握着发热的手机,林义对身边的苏温说:“真是脑壳疼,看来又要麻烦深城大家长了。” 刚才开的是外音,苏温是知道具体情况的,也是赞同的点点头:“既然有这机遇,那这次贷款势在必行了,不过有深城大家长牵线银行,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嗯,”林义斜靠着沙发,看到女人主动过来帮着揉太阳穴,也是配合的闭上眼睛,良久才问:“我们这次贷款多少比较合适?” 苏温沉吟一阵,估算了一番就柔声建议:“既然深城大家长知道北极光微电子要发展电池、芯片和3C代工事业,那就以北极光微电子的名义贷款1亿美金好了。” 说着,苏温顿了顿又强调道:“小男人,这次必须要贷款一亿美金才够,如果能筹到15亿美金就更好。”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0章从没放弃生活的希望 风停雨歇,叠完俄罗斯方块的李太子用手抹了把身上的汗珠子,稠密的紧,热的慌。 累瘫了,闭上眼睛回味袅袅余韵,然后才吩咐: “最近有点不太平,你暂时就呆在韩国吧。” 运动一番的美丽女人,此时也是酸软的很,手指头尖尖都懒得动。 但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于是挣扎着眼皮子问:“日本还有一摊子事呀,我不过去有些放心不下。” 李太子顿时不悦:“你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美丽女人一时气憋,却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反驳身边这男人的话。 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重,可能是女人的乖顺让他有点内疚,也可能是看在这女人跟了自己八年之久的份上。 只见李太子揽过美丽女人,就“哎”了一声叹气说:“目前这个局势韩国都不一定安全,更何况日本,你就听我一回。” 美丽女人顿作诧异状:“以你如今的身份,我们呆自己国家都还不安全吗?” “自己国家,呵。”李太子似乎不太想提这事,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最后还是说了:“目前汉城有三股势力对我们可能造成影响。” “三股势力?” “是啊,三股。一路是边井派系的人;一路是边井敌对势力的;还有一个是吴景秀的跟班,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下面的人都称呼他光头。” 听到光头也被身边男人发现了,美丽女人内敛了下双眼皮,然后不动声色的套话:“吴景秀不是同你一伙的吗?那个光头也会为难我们吗?他们人很多吗?” 沉默了片刻,李太子沉闷的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干他们这行的,哪有什么一伙不一伙的,都得防着点好。” 讲着这,李太子停顿了下,接着又说:“不过他们人倒是不多,目前还只发现光头一人” 中午时分,光头收到了美丽女人的暗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暴露了,以后换其他两人来联系我,新的联系方式在背面。 另,根据他推测,边井已可能出事。至于那份秘密合同,他已经派人行动了。 自己暴露了! 光头朔个三角眼,射出的目光有些发寒,看来自己以前陪吴景秀在日本同时露面被他们重点关注了。 太大意了! 惊疑之余,光头也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情况不妙,但还不算致命,好在自己两个同伴没事,不过为了两人的安全,看来今后得离他们远点才行。 想到边井有可能出事,光头甚感事态严重。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经过几次反侦查后,寻了个隐晦的地方就赶紧给吴景秀去了电话。 可能是电话那头的吴景秀一直在守着,才一声就连通了。 简单问候一声,光头就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紧着又问:“需要我回日本帮忙吗?” 一天一夜没收到有关边井的任何消息,吴景秀早就预感到他出事了,所以对这结果也没太大意外。 撇头同关平小声商议了一番,末了才吩咐光头:“你暂时不用回来,就呆韩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了。 不过从此刻开始,你就做个普通游客,什么活动也不要参与。没事就看看书逛逛街,追追明星,用这种方式侧面给李太子信号,我们是守规矩的,让他最好也别乱来。” “好,我知道了。” 再次见到深城大家长,人还是一丝不苟,不惑之年的两鬓却零星有点斑白。 林义安然坐在对面,滋个小嘴喝了一杯雨尖茶,仍是老样子,苦味大,后劲足。 两人也算老朋友了,安静里有几分默契,不言不语,一个醉心茶艺,一个当名忠实的品茶客。 正所谓品品品,品的是茶,静的是心,悟的是人生,涤的是灵魂。 鉴赏香茗、孟臣淋霖、乌龙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重洗仙颜、若琛出浴、玉液回壶 耐心等待大家长施展完十八般武艺,装回儒雅也是陪同茗了三杯。 时间就像美人,瞅着就让人忘乎所以。等到人家的精气神从紧绷中解脱出来,林义也就不再客套,直接道明了来意。 “贷款10个亿?”深城大家长也被这巨大金额惊了一下,刚才认真、风平浪静的脸上,此刻也蹙起了皱纹,“你这狮子大开口” 林义知道这是实情,人家管辖的地界大企业小企业多如繁星,不可能只重点照顾自己一个。也照顾不来。 不过自己既然舍个脸开口了,那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于是半真半假的把数控机床和生产线的事情添油加醋唠叨了一番,末了还打感情牌说: “现在国外是什么环境你也了解,有巴统协议在那横着,吹鼻子瞪眼的,弄到这些东西比登天还难。 你也不希望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半路夭折了吧” 大家长端坐如钟,认认真真听他自吹自擂了半个小时,最后安静喝了一杯茶就感慨:“这些东西确实不容易,我试试,看能不能发挥最后的余热” 听到“最后”,听到大家长今天异于往常的琐碎,林义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心想这是话中有话啊。 不过别人都这样暗示了,他也不好继续装糊涂,于是恭喜恭喜了一番,才关心问:“下一站升迁到哪呢?” 大家长盯着他看了几秒,也不否认,半晌露个深邃笑容:“厦门。” 厦门,林义琢磨了一会儿,这城市还不如深城呢,难怪人家这样明示自己,真是为了政绩也是舍了回老脸。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职位上升了,要是没猜错的话从“长”升到书记没跑了,不然没理由这么镇静。 想通了这茬,林义就玩笑说:“我有个大学同学是厦门的,到时候我可能会去那边旅游,说不准我们就能在街头偶遇。” “哦?你同学厦门哪的?” 得,瞧人家这幅打蛇随棍上的热切劲,林义知道自己不给点确切的准信,今天看来是难以圆满了。 于是不急不慢地告诉他:“就在厦门市中心,我寒假还打算去那边旅游,也顺便考察考察市场环境,琢磨着第二个shoppga也是该布点了。” 听到这话,大家长会心一笑,心想按照羊城的shoppga规模算,怎么也是十多亿的投资了。 不少了,大家长立时给他添杯新茶:“寒假不出意外我应该也在那边了,到时可以来找我叙旧。” 一番“交易”,有大家长搭桥,10亿元贷款虽然也经历了一番资产核算的小波澜,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当林义和王欣汇合银行代表走最后仪式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老熟人,徐丽。 主动伸手问好,紧接着林义也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从建行调到中国银行的?” 瞅着2年前还从自己手里借过1000万的少年,转眼就成了自己需要巴结的大人物了。 此刻,徐丽内心满是唏嘘,甚至还隐隐带点遗憾,要是早知道对方如此不凡,两年前就该好好打点这份关系了的。 看来还是自己的眼见浅,见识不到家,就这么错过了一个重量级的交情。 望着这张过分年轻的面孔,这些想法也是一闪而过,徐丽笑着回答:“快一年了,我公公退休后就过来这边了。” 听她说公公退休,林义瞬间秒懂,不用多讲,这又是把资源撒在儿媳妇身上的一桩交易。 难怪两年不见,人家能从VIP室老大,一跃成为了深城支行的副行长,也算的上火箭般的升迁速度了。 熟人好办事,核对件,签字,按手印,一气呵成。 结束时,林义发出邀请:“到饭点了,一起吃个便饭?” 闻言,徐丽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也是没有拒绝。 徐丽老家是桂省的,不习惯吃辣,偏爱甜一点的口味。这就让林义犯难了。 见状,爱吃的王欣心领神会的说:“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就在前边不远。” 王欣所谓的不远,也就走了20多分钟路程。好在几人有话谈,也好在还真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广西风味的餐厅。 不然 进到里边,选了个临窗的好位置坐下,翻看菜单的林义傻眼了,人家的镇店名菜竟然是猪肺汤和凉拌猪心。 林义苦逼的紧,这是搞么子哟,猪肺和猪心自己从来碰都不碰的,想想整个人顿时不好了,要哭了。 徐丽是个有眼色的,也是个健谈的,她不过多的主动找林义搭话,反而几个回合就和王欣打成了一片。 绕过猪肺和猪心,说句良心话,其他菜的味道真心还不错。 只是可惜了,不合林义胃口,对于他来说,带点甜味的东西是真的没法下饭,少了辣味镇场,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 地上残留的太阳味散了,街面的点点灯光在昏黄里一一呈现。 送别徐丽,两人散走在有些脏乱的街头。从邮政局开始,依次走过派出所、烟酒店、理发店、饭店、面馆 和前两年比,马路两边的摊子兴旺了不少,卖衣服的,卖鞋子的,卖零嘴吃食的,杂耍圈圈的,街头卖艺的 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各种各样的都有。 虽然一眼过去,还是很残破,还是很落后。但在林义眼里,这个前世今生过了几十年的地方,也算是地地道道的第二故乡了,甚是可亲、可爱。 沉默着,两人谁也不言语,难得享受一回海风里的生活气息。 突兀的,过拐角的时候,王欣映在玩偶橱窗里的诡秘笑容,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义四处看了看,有点莫名其妙,于是问:“笑什么,分享一下。” 王欣性情的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好东西还是不要提前泄密的好。” 林义无语,干脆利落的pia了一句:“毛病。” 王欣有没有毛病不知道,但远在东京的局势病了。 也不知道东芝反对派系是不是脑子抽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亦或是抱着“既然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鱼死网破的想法。 反对派系看到朴xx走了,又看到边井大显身手带走了自己这边的三个重量级人物。这同归于尽的玩法,吓到人家了,于是气愤了,一怒之下就把事情捅给了日本情报局。 时隔大半天得到这消息的吴景秀也是深感无力,一阵沉默过后,就对吉岗下令:“你密切关注李太子的行动,随时告诉我最新情况,还有” 电话那头的吉岗窒息一声,随即应允。 放下手机,吴景秀问刚进来、正在倒茶的关平,“姐夫,丁向同意了吗?” “同意了。”关平还是那么酷,不带感情色彩的说完一句,轴了轴脑袋,又补充道:“除了一笔钱之外,他还向我提了个要求。” “什么要求?”吴景秀睁大眼睛有点好奇,这情况还敢提要求的,不怕死? 瞟了她一眼,关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老旧的补丁布包。 打开一看,里边有一条裤子,一件衣服,一顶帽子,一双鞋。 它们虽然是不同款式,却有很多共同点:样子简单老旧,都褪色了,都有补丁,一看就是有了年头的东西。 “这是?” 关平用右手祈诚的抚摸一边,“这是13年前,丁向从越N来日本留学时所穿戴的着装,他说流落这么多年都没再回过家乡,很想那里的月亮、桑葚、家人、乡亲和小学。” 听到这话,吴景秀想起自己也有两年没回祖国了,顿时引起了共鸣。 这瞬间,女人没了往日的洒脱,轻声问:“衣冠冢?” “对,我答应了他,带它们回去看看故乡。” 说到这,关平这个铁汉也充满了柔情,也第一次变成了话痨: “今天丁向请我吃了顿饭,喝了点酒。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11章无言的结局 飞檐走壁、浪里翻腾、贼不走空说的就是彼时的丁向。别看人瘦,也别看他得了绝症,但是身手异常矫健。 根据消息按图索骥,几个鹘落,他就翻过了公寓阳台。 贴墙细细观察了会里边,好像没人,悄然撬锁开门。 接着又摸摸扣扣一阵,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书房,接着又从书房到客厅。如此往复几遍,连墙上的名画都顺了一张,却还没找到想要的秘密合同。 后来丁向想到了暗室,通过对墙体以及空间布局分析,他又返回了书房。 耐着性子敲敲打打,终于在书房暗厢里找到了保险柜所在地。 到这会儿,丁向也不急了,先是猫在窗口小心翼翼地往外边张望了一番。感觉安全了,才掏出专业解锁工具,戴上听诊器侧耳倾听。 保险柜的锁有点复杂。但丁向还是对自己练就了十多年的看家本领非常有信心,花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打开了。 憋着呼吸,往里瞧去,这刹那,丁向眼睛都发出了晕圈,做贼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个这么有钱的。 满满的,太多了,太多了,真是太有钱了! 只见里边琳琅满目,黄金、珠宝、美元,还有一个破碗。一小堆一小堆扎那,差点晃花了他的双眼。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有点干燥,又涩涩的吞了口口水,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忘了此行的任务。 在保险柜最上层的件夹里一阵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吉岗的消息果然是正确的。对着秘密合同粗粗的浏览了一遍,应该没错,就是这东西了。 二话不说,把合同塞到背包夹层里,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迈了一步的丁向顿了顿。 心想自己反正没几天好活了,反正这合同丢了也等于告诉主家走贼了。 于是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又蹲下来,麻利地把双肩包敞开,开始了光盘行动。 边收东西的时候,他还边根据这十多年的偷盗经验进行估值,估着估着他自己都迷糊了,太值钱了。 李太子的行动到底还是失败了,不仅秘密合同没拿到,反倒是有一人被载了进去。 不过这人也光棍,为了家里的子女着想,为了事后那笔丰厚的抚恤金,选了个时机很体面地离开了。 这状态让情报局的外围成员惊了个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没了。真是白忙活了。一时间为了为了不受处分,这事就这样压着也不敢往上报。 这几个情报局的外围成员都想好了,要是后续没发现有利线索,这档子事就这样烂在几人心里好了。几个人都心知肚明,作外围成员都是图财,要是没财可图,何必去惹得一身骚呢。 不过李太子这次的行动也算立了功。 吉岗根据他们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得出结论:边井之所以被猝不及防的出事,那是因为出了叛徒。 而在争端过程中,边井觉得要是事情败露,也落不了好,于是起了杀心。但是以一对三,饶是他出自情报局,饶是他身手了得。 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在拼完三个后,发现自己也受了致命伤,他到临了也没安心,秘密合同不翼而飞了,闭上眼睛的时候真的是无限不甘。 而这次李太子手下的行动,让吉岗寻到了秘密合同所在地,也就有了开头的那番光景。 “东西到手了吗?” 离海岸600米的一艘半新半旧的渔船上,吴景秀看到丁向从水里登上船舷,也是过去帮着扶了一把。 “在包里。”全身湿漉的丁向累极了,把潜水服摘掉,解开防水背包往地上一放,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喝水。 丁向如期上了船,渔船开始往外海开,大约走了80海里,才在一个小岛边停靠。 如此大约等了两个小时,又一艘渔船从海天相交线上出现。打前的是拿个望远镜的关平,刚才他在岸边断后,简单说就是防着丁向屁股后面有没有尾巴。 不过还好,一切顺利。 瞅着满包的金银珠宝,吴景秀也是愣了愣,不过也只是怔神了刹那,随即就恢复了过来。 折开秘密合同,细细的核对了一番,没错,就是它。吴景秀一下子松了口气,当即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那份也掏出来,撒点汽油。 火光里,一式两份的完整合同瞬间化为灰烬。女人还是不放心,没有犹豫地往洋盆里倒了点清水,用手搅拌,灰烬一下子拧巴在了一起,接着往大海里四散一抛。 随风飘逝,这个扣人心扉的祸根从此不存人间。 关平先是蹙眉地翻了翻金银珠宝,有些不满。不过下一秒又想:这样或许更好,装作盗财把秘密合同一起给顺走,留给别人的想象空间更大更复杂。 “16万美金。”最后,关平把背包里的所有东西作了个自认为的最低价,买走。他不放心它们留在丁向身边。 16万美金!听得丁向脑海里直冒泡泡,真是一笔巨款啊,换算成越N盾多少来着? 发挥聪明才智在心里默默算了好几遍,差不多37亿越南盾了。 我个三府,我个上帝,我个耶稣,我个佛祖,我个玉帝,我个天照大神 激动的丁向在心里把所有知道的大神都念了一遍,猛然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吃过夜宵的丁向又同往常一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接踵而至的又是几口血痰。 最近咳嗽越来频繁,咳的血也越来越多,丁向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海风里,波澜渐起,凭栏望着故乡明月的丁向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大海广阔无垠,自由自在的,多好。那为什么最后时光还要回到“囚禁”了自己十多年的日本呢? 这个念头一起,就疯狂在丁向脑海里扎了根、发了芽。对,人生都这样了,生不能左右,死总得由一回自己。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吴景秀和关平时,一行人惊呆了。 后边无论怎么劝阻都没用,丁向就像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说要在日出的时候离开这苦难又美好的人生。 没办法,渔船只得在海上逗留了一晚,当第二天清晨的海平面上红彤彤的太阳如约而至时,一行人上岛了。 几乎没怎么寻找,就在一块坐西朝东的大石上看到了丁向,此刻他平躺着,像睡着了一般。周边的花草树木衔着露珠向他致敬。 望着这张安详的面孔,关平想起了丁向昨晚笑着安慰大家的话:“不用为我惋惜,也不过是提前几月离开而已。我这辈子虽然辛苦但也知足了,临死能为妻子、女儿挣16万美金,人生无憾。” “拜托了,关平君,死了还得劳累你一番” “到了天国,我会努力帮大家祈祷的” 捡起洒落一边的黑白照片,吴景秀难得掉了一颗眼泪。同时心里也在想,丁向这样离开,是不是也在向他们做一个保证。 拾堆柴火,洒一桶柴油,火光升起,照红了半里海面;火光熄灭,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照旧。 关平用一个玻璃瓶装了一小瓶骨灰,其它的遵照丁向遗嘱散在了大海里。 哎,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岛,吴景秀在心里寂寥一声:在人生的道路上,最难走的路,就是生活。 袅袅池边柳,青青陌上桑。凝眸思往事,浅梦醉柔肠。 人本善良,奈何世事沧桑。骄阳如画,惟愿此生清澈明朗。 大清晨,林义醒来的时候,发现腿脚无力,浑身酸软。 嘀咕着半坐起来,也是无奈。昨晚明明10点过就睡了,到现在都快7点了,外边早已一片大亮,怎么还这样? 这个状况到底是睡眠不足引起的,还是睡过头了导致的?林义也一时懵圈,他竟然发现睡得越少越精神,睡得越多越想睡,这怪像真的是没道理可讲了。 呆愕了半晌,林义才隐约记得之前手机好像有震动,那时候迷迷糊糊的也就没去管。 伸个胳膊从床头顺过手机,果然有未接电话,而且还是三个。 第一个大概6点过,阳华的。没有犹豫就摁了拨通键。 电话一接通,林义就打个哈欠问:“一大清早的你打电话搞么子?” “小子诶,太阳都晒屁股两小时了,还早个屁啊早。甭废话,给哥准备一个好的的落脚点,我们来羊城了。”阳华此时正在蜀都机场的候车室里,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家人,又特意强调说: “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嚯,再准备两个红包,记住红包要宽要厚啊,哥曾经为你自豪而吹过的牛皮可不能破了。” 自动过滤他的脏话,也自动不理会他的不正经,林义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侄子就百天了吗?” “哎,哪来的侄子。侄女知道吗,是侄女。”说这话的时候,阳华有些不甘心,说还要躲着生个崽才行。 “呵,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还在乎生男生女?要不要这么封建?” 好久没跟他扯皮了,一时就着侄子侄女也来了兴致,林义一直觉得,只有跟阳华林凯聊天,才是最本我的。 他们才不会在乎你有钱没钱,两辈子来他们就这样了,吊儿郎当里透着正经,正经里夹杂玩世不恭,是真正活的洒脱的人。 “屁,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婆子是吃公家饭碗的,按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真特么的,你不知道女儿再怎么养的好也是要跟别人跑的么?”骂骂咧咧,阳华也是过了把嘴瘾。 林义乐了,顿时就反驳:“你那是报应,赖珍不也是独生女?还不一样嫁了你这个二婚渣男” 两人像小时候样子的一路茬架,直到电话那边有个中年男人喊“华子诶”,才结束了这通乱糟糟的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刀疤的,对方告诉他,那两个抢劫犯的过往都被摸清了,没有太大案底,问怎么处理? 林义摸了摸曾经被打晕的后脑勺,有点纠结,是自己亲自动手打回来呢?还是让刀疤代打回来。 思虑了一番,还是自持身份不亲自下场了,就问:“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挺潇洒的,天天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充当打手之余还有闲情相亲。” “他们那样子还相亲?” “是的,他们不缺小钱,最近一直在相亲。” 林义无语,撇撇嘴就说:“那这样,他们以后相亲一次,你就带人破坏一次,嗯,光破坏好像也不解气,还得当着他相亲对象暴打一次。” 听到这不着调的报复,刀疤嘴角抽了抽,静静地为那两人默哀,同时也问:“不送进去了吗?” “送,当然送了。 他们是卖y团伙的打手,这种社会渣滓怎么能讲仁慈,不过进去之前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挺好的么。”看那边听的认真,林义又吩咐:“你们打人要注意分寸,打疼就行,不要打伤了。” “那我们只打耳光。”刀疤这记马屁拍的林义语噎,却很舒服,打人就要打脸,不然白打了。 后来聊到“杏嫂”和她手下第一ji的侄女时,林义就更没好脾气了,要刀疤把照片和录像带送警方就可。 担心她们和当地有裙带关系,林义还强调多送几个层次的警方,最后还嘱咐:“手脚干净点,不要惹得一身骚。” “明白。” 第三个电话是陌生电话,但林义有种感觉,应该是吴景秀打来的。 由于特殊性,林义没有选择拨回去,只是开个铃声等待就可。 时间不早了,还是得起床。 冲个凉,漱口的时候发现下巴处有四根胡须又硬又黑,鹤立鸡群的扎在那里,实在是影响自己的心情。 窝一捧冷水扑面,用镊子把黑胡须逐一拔掉,在镜子里细细瞧了瞧,白嫩皮肤上那四个从无到有的粗黑毛孔,一下子让林义又感慨了一番。 这人呀,一旦过了20,就离30不远了,而一旦过了30,貌似就开始变老了。 早餐很丰盛,大长腿看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是尽心尽力的做了好几个面哨子,大片牛肉、煎鸡蛋、木耳还有空心菜。 不过也有一点闹心,刚把菜端上桌,就有人开门了。 林义看了眼大长腿,就无力说:“真准时呀,又来蹭吃的了。” 姑娘片了他一眼,也是弯个小嘴笑了起来,起身去开门时还不忘夹了块肥厚的牛肉塞他嘴里,这是安慰呢。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热闹,何况还是三个这么要好的女人。 吃到一半时,冷秀夹着块牛肉反复看了看就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但凡是屠夫,都没有几个长寿的。” 金妍是地道的城里人,从小没接触过这东西,于是第一个捧哏:“为什么会这样?” 冷秀用手肘碰了碰邹艳霞,“艳霞你们家乡屠夫多的吧,是不是这样?” 大长腿立着筷子想了想,也是捧场道:“好像还真这样,我们村里的屠夫就没活过70的,是不是他们起早摸黑、劳累过渡的缘故?” 冷秀很是得意的摇了摇头,然后就问林义:“那个,那个,那个艳霞家的男人,你知道么?” “知道,”林义细嚼慢咽的把半边鸡蛋吃完就言简意赅地说:“话痨而死。” 这话让其他两女捧腹一笑,瞬间就把冷秀给惹着了。 闹了一番,占尽上风的冷秀就说:“屠夫整天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在他们的一生之中杀过的猪牛羊都以百为单位进行计算,有一些甚至以千为单位进行计算,那么这就会造下很大的冤孽,这种冤孽会消减人的寿命,所以当屠夫自然不会寿命很长滴。” 吃过早餐,打了个电话给蓝月娥,要她帮着租一套精品公寓供华哥一家子住后就下了楼。 晨光里,几人老样子的在校园里沿着固定路线散了会步。 来到小礼堂外边的草地时,大长腿突然扯了扯林义衣袖,轻声说:“看那边。” 几人顺着她的目光往西边瞧,让人意外的是看到了穆佳佳和晃停,后者细心地推个儿童车,旁边的女人拿个粉色布偶在一边逗弄里边坐着的婴儿,时不时传来天真无邪银铃般的笑容。 冷秀说:“沐浴在阳光里的一家三口很幸福哟”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瞬间惹来了三个白眼。 怕直面过去让晃停难堪,四人临时换了道。又唠嗑子走了一会儿,林义电话突然响了。 大长腿见状就细声说:“那你接电话吧,我们两陪阿秀练习空手道去了。你要是忙完了,也可以过来看看。” 提到空手道,冷秀也愤愤唠叨:“真是,和那狐媚子约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看着三人离去,林义也是接通了电话,和预感的一样,果然是吴景秀打来的。 “林总,成了。” “嗯,成了就好。”两人心照不宣,此时的林义也是松了一口大气,接着又问:“钱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要?” 吴景秀说:“现在就可以打过来了,不过” “又怎么了?” “是这样子,姐夫说要刀疤带一队人来越N海防港,隐秘接应,以防万一。” 想起阳华说过刀疤的语言天赋和他的东南亚经验,林义当即点头同意:“行,我这就安排何慧把钱打到指定账户,刀疤也会尽快带人过去那边的。” 后来林义又问吴景秀回不回国,女人说不回,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了,不能放弃大好局势。 劝了一番,见说不动,林义也就由着她了。 挂断电话,林义又给何慧和刀疤做了指示,才舒了口气。 回来的时候,在书店一楼习惯性的从禹芳手里接过一捆报纸,来到三楼沙发上,慢慢悠悠倒一杯凉茶,才开始了阅读的老习惯。 七月份的报纸头版头条,几乎都被两个主题占领,一个是香江回归,一个是经济危机。 前者没什么好看的,基本是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这些字工作者也是花样百出,历史、人、经济、社会甚至生活八卦都被分析了个遍。 初看时,身为中华民族的一员也是热血沸腾。但看多了,感觉也就那样,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你抄我的我抄你的,换汤不换药,味同嚼蜡,没甚意思。 而经济危机就更别提了。 林义看那些号称某某大学的叫兽、某某领域的砖家的慷慨激昂,顿时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些人要么是白痴。 要么是身在局中,由于裙带利益不得已这样呐喊的。 就像后世鼓吹高房价的北师大教授董某人,雷语滚滚,在大众眼里简直就是一个超大号的S13,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但人家还是洋洋洒洒,自得其乐,要说没有利益背书,谁信? 所以吧,在林义眼里,这些个砖家叫兽的言论,有时候还真的要反着听。 过了A版来到B版,第一篇新闻就让林义蹙了蹙眉。 1997年,7月26号,鸿海集团两个子公司富泰宏精密工业有限公司及鸿富锦精密工业有限公司共同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2章富北斗(一) 代工行业烽烟再起,富士康和北极光微电子大战试看谁能胜出! 这是第二天工商日报的头版头条。 上面还有简单的黑白配图,左边是老牌企业的富士康,右边是新秀企业北极光微电子,中间是一个粗黑的斜体VS。 富士康郭老板和北极光微电子王欣的恩怨情仇!这是羊城日报的头版标题。 代工领域专利之战,富士康重拳出击这是法制报的关注点。 老牛吃嫩草!郭老板和王欣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这是南方日报的桃色新闻。 女强人王欣和大明星刘佳x的男人战争风吃醋、逼宫不成,反目成仇这是湾湾那边很多不务正业的报道。 三女争夫这是香江那边的娱乐报纸来蹭热度的话题。开头还配有四张照片,一张是西装革履的郭老板。一个是端杯咖啡的知性女人王欣,一个是号称有男朋友的刘佳x大明星。 最后还有一个添头是湾湾那边的女主持人,三点一线,袒胸露背,贼吸引眼球 而后面还有羊城晚报、南方都市报、参考消息、新快报、羊城日报、青年报、信息时报、深圳特区报、深圳晚报也在根据各自报纸的属性调整内容做重点报道。 而像其南方农村报、广东电视周报、20世纪经济报道、亚太经济时报、广州英早报、广州摘报、岭南少年报、老人报、新现代报等等等等,不管是省级大报还是区域小报,有一家算一家,都恬不知耻地来蹭热闹了。 北极光微电子和王欣出名了,而且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了大名,真的让外人惊了一地鸡毛。 最典型的就是王欣父母。 这两口子一辈子扎根在潇湘老家,没为官主政的天赋,但经过几十年的尽心尽力也双双到了基层的副处级干部和科级干部。这辈子虽然没有大的奔头了,却在当地也算中等家庭,吃着国家粮,出门进门那也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以前老两口对女儿大学毕业就去参军早已颇有微词,认为该进他们托人安排的政府部门上班。 后来对女儿部队转业后放弃机关单位的铁饭碗、拒绝两夫妻帮着物色的如意女婿、转而被林旋忽悠进步步高电子时,是非常不满的,是非常排斥的,甚至还恼怒成羞的 那时候为这事,两口子不仅和王欣大吵了好几天,十来次激烈争吵下来甚至连林旋都记恨上了。 老一辈的传统思想在他们脑海里根深蒂固,认为一个女人家家的,这大年纪了不安生工作、嫁人、生子,在他们看来就是最大的不孝,最大的叛逆,也是他们心里最大的担忧和不安。 因此,王欣和老两口的关系一度十分紧张。曾经有一次吃夜聊到这话题时,林义仗着两人关系好还问过她这事。 王欣回答说:不喜欢一辈子被安排地死死的。 她说:小时候玩玩具被安排,比如不能玩手枪,玩水,只能练习琴棋书画;小学初中高中的学校也是被安排的,甚至连大学专业都是被安排的。 大学毕业后,她不想工作被安排,更害怕婚姻也被安排,所以她虽然也想过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但还是麻着心思跟林旋出来闯荡了 而后来呢,王欣每个月按时寄一笔不菲的工资回去。还偶尔捎带点高级货,比如茅台、五粮液、貂皮大衣、野人参。 情况才有所好转。 老两口被亲戚邻居日积月累的夸赞羡慕后,脾气慢慢消了,对女儿的选择也从之前的抗拒到默默接受了。 虽然从金钱、衣着打扮、谈吐上看,他们知道女儿似乎发达了。但两口子也不知道女儿具体混得怎么样? 每次问女儿,王欣都气人的回答说:“在给人做情妇。” 所以今天早上一起来,你说突然的,就从潇湘晨报上看到女儿的报道,官司?情妇? 两老都愤懑极了。 只见王欣妈稀粥才喝一口,就没了胃口,扶了扶老花镜非常担心问老伴:“人家起诉女儿,会不会去坐牢呀?” 小老头到底是经历过上山下乡的老资格了,心里素质相对而言过硬一些,对着报纸瞅了会就说:“商业上的事咱也不懂,不过古往今来嘛,这一行就离不开尔虞我诈的腔调,说不定这就是一种舆论攻势。” 听老伴这么说,老婆子一时心安不少。但想起女儿曾经说的“给人做情妇”,还是忍不住问: “老头子,你说欣欣不会真的在外面给人做情妇吧,不然年纪轻轻怎么会掌握像北极光微电子这样的大公司?” 听到这话,喝茶的老头也停了动作,皱皱眉罕见的沉默了。 老伴这个情况,让刚把心放下的老婆子又紧张了起来,赶忙问:“那要不要给女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好,我这心揪的七上八下的,难受。” 小老头想了想就点点头:“可以打,但措辞不要激烈,不要给女儿压力。” “我晓得个。” 这些新闻报道一窝蜂地涌出,不仅王欣父母看到了。此时坐在名典咖啡屋的马复制和刘志西也是一脸莫名。 只见马复制周周正正地端着报纸,有点呆鄂,直到手边的咖啡快凉了,才心情复杂地对老友说:“认识这么久了,真是没想到啊。” 闻言,刘志西也是酸酸的附和:“是啊,这是北极光微电子诶,过去一年里总听公司同事有提起,也有好几个技术部门的跳槽去了那边,听说待遇前景挺好。” 说到这里,看马复制更忧伤了,刘志西顿了顿继续神补刀:“人家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吧,看看人家,看看我们,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人都这样,不熟悉的人再成功再厉害也只是看个热闹。一旦身边的人突然超乎想象时,就感触最深,也最为惆怅。 如果说第一天的新闻报道还局限在珠江三角洲流域和港澳台地区。那从第二天开始,事情就彻底闹大了,沸腾了。 不仅各省主流报纸都在陆陆续续报道,就连京城青年报也开始关注了。 这让林义有点头疼,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郭老板和富士康的能力了,竟然连京城青年报都有人为他站台。 同时也在想,这京城青年报是要和自己死磕还是咋地?上次步步高VCD的漏电事件就不依不饶,给自己造了很大麻烦,这次还来? 希望是偶然,要是真的阴魂不散,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自己上次听了艾先生的劝告没起诉你,这次你要还是敢背地里使坏,我不把你剥层皮老子跟你姓 林义脾性上来了,心里也是阴郁地琢磨着坏心思,他从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但从来也不怕麻烦的。 思虑了一番,放下报纸,林义习惯性想使唤刀疤,等拿出手机准备摁键时,才骤然想起他不在羊城。 无奈,只得给蓝月娥挂了个电话,要她派车来接自己。 下楼梯时林义心里还在想,自己要不要配辆车放楼下备用,不过这个念头才起,又被他放弃了。 美好的大学生涯就两年了,只有曾经人到中年缅怀过,才懂得珍惜。 甭管矫情也好,情怀也好,亦或是低调也罢。林义真实的心情就是希望再过两年纯粹的日子,毕竟一旦大学毕业,自己或多或少就要在镁光灯下露面了,那这美好的日子就真的一去不复返。 蓝月娥还是老样子,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可能是就更干练了,脸上也更加自信。 “你开车,送我去深城。”看到这女人在那里犹豫,林义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自己曾经说过害怕女司机。 但他现在思绪乱成一团麻,需要整理整理,哪还想开车呀。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即将接近到前边的油罐车时,林义立马玩笑着说:“离这玩意远点,每次看到心里就紧张。” “我也是,路上开车就怕这种油罐车和货柜车了。” 林义笑了笑,转移话题问:“上次听说因为搬家,你家里同你闹矛盾了,怎么样,解决了吗?” “解决了。之前是我那家子惦记小学老师那份工作,说干了七八年了有感情了,舍不得。”蓝月娥笑了笑,接着一脸轻松的继续说:“但随着我工资一月顶他半年还多,最后还是同意全家搬来深城。” 喜欢当老师,林义愣了愣也是怔住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搁后世,老师这神圣的职业已经被广大网友和家长玩坏了。 曾几何时,身边认识的老师朋友都是以身作则的好园丁,后来一个个都变得佛系无比。有次一问起,人家就说:“么办法,惹不起惹不起,咱还是老老实实拿工资吧,不要给全国人民添堵了。” 其实在林义看来,老师队伍里固然有一些渣滓,但好的还是占大多数的,不能一棍子打死。 再说了,如今这个花花世界,哪行哪业又没有老鼠屎呢? 又何必抓着这点小辫子不放。 有时候他也真的想不通,是不是对老师们太苛责了,硬是把人家逼得武装“只要学生不出事就是最大的功劳”的这种思想。 到的最后谁才是受害者啊 其实作为门外汉,林义也不太懂其中的条条框框,不能去深刻评价。 不过曾经看到一则有关于“茉莉花国际学生奖学金计划”的新闻报道,其底下评论都是清一色的愤愤不公 哎 “那你老公在深城这边找到老师工作了没?” 蓝月娥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他那口子潇湘塑料普通话,被人嫌弃了。前段时间我刚给他报了个普通话培训班。” 林义无言以对,貌似潇湘人的普通话确实渣的可以。就算自己这种大学时期过了二甲的“优秀生”,在深城摸爬打滚几十年有时候还是被人听出了是潇湘人。 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北极光微电子,一进门林义就看到了陈兆良,此时后者正在和管一路在聊天,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极为融洽。 看到林义过来,管一路笑着问候了声“林总”,然后找借口离开了。而让他意外的是,不是马上要开会了吗?这人怎么还提着鼓鼓的双肩包往外边走? 看了眼离开公司的管一路,林义突兀地问陈兆良:“Mr,这人你怎么看?” 林义这没头没脑的一问,陈兆良有些讶异,一时也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中规中矩的回答:“有能力,有向进心。” 能力?向进心?林义笑着看了眼这高个,心里顿时又多了一个绝佳理由,一个日后赶他离开公司的理由。 不过现在还不能用,北极光微电子以后想拿下苹果、摩托罗拉等客户的订单,陈兆良这身份还可以发挥很大的余热。 寒暄一番,林义就以“得去准备会议资料”为由,也是暂时告别了陈兆良。 来到五楼,林义迎面碰到了王欣,或者说后者在楼上看到他,一直在这里等。 王欣pia面就低声说:“林总,管一路咬钩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想起刚才管一路离开的样子就有些可疑,但按钓鱼计划,那个双肩包是装不了多少技术资料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五天前开始的,到目前为止已经偷盗三次了,今早向我提交了辞职报告。” 这就解释得通了,林义问:“批了吗?” “批了,人家给的辞职理由很强大,不批都不行。” “什么理由?” “他得了癌症,需要马上化疗。”想起那张病例,王欣情不自禁的笑了:“不过刀疤已经派人去深城第一人民医院查询过,病例是真的,但病是假的。” “哦,这是怎么个说法?”林义一时也是好奇。 和林义并肩往办公室走,王欣说:“管一路收买了一个主治医生,给他开了一张用于辞职的病例,要不是他早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这次说不定还真得被他混淆过去了。” 来到王欣办公室,看到女人把门带上,林义就沉声问:“刀疤现在在哪?” “就在公司外面的一辆出租车里,这几天由于管一路行动了,他特意从塘厦来负责监视了。”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说完这个事,林义就直奔今天的主题:“王强、周军和司少青三人在哪?” “在郊区一栋民房躲着,目前正在接受葛律师一行人的培训,让他们在法庭上注意哪些事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需要打太极,哪些话直接避讳。” “那这么说,他们是完全接受了我们的安排了?准备好被逮捕了?” “是的。”说着,王欣又对潘清溢美了一番,“林总是打算用他们了吗?” “对。”由于时间紧,林义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你隐晦安排他们开个新闻发布会,向外界澄清他们的所作所为系个人行为,与我们北极光微电子无关。” “好。”王欣知道,这个新闻发布会一开,躲了这么多天的的三人马上就会被警察带走。 “还有,你也以公司的名义对外宣布,强烈指责郭老板的栽赃陷害,富士康对北极光微电子侵犯知识产权的诉讼,纯属无中生有。 在发布会上一定要着重重申:是竞争对手太恐惧我们的实力、嫉妒我们增长所产生的行为 你要告诉世人:非常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 如果他们拿出上次搜索的证据,你也不用怕,就一个招:那就是要全盘否认。 至于你签的名字嘛,嘿,你知道怎么做的吧?” 王欣笑了,“知道,我是工作繁忙,每天成百的件需要签字。那些件就是管一路利用我的信任、想陷害于我的情况下签的名,我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林义指了指她,笑着吩咐:“去把管一路签订的保密协议准备好吧,那里面的赔偿可是天价啊。 我想,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管一路要是不想看着妻儿老小流落街头,会担下这个罪名的。”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在发布会上你必须向外界传递一个公开的信号:那些件是从公开渠道获得的。 发布会的目的只有两个,尽量混淆视听,尽量把这些件往公知方向转移,这样鉴定这些件是否为公知就成了此次官司的核心内容。” “林总,这样能行吗?”王欣盯着林义眼睛,在寻求一个答案。 林义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怎么能不行呢,既然作为投资厦门的“交换条件”,深城大家长会有办法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有点口渴的林义顺手倒了两杯茶,摆一杯放她跟前,一口气喝掉另一杯就继续说:“你通知潘清和家人秘密告个别,适当时机他也该进去了。” 想到潘清的结局,王欣沉默了,这可是自己当初指名道姓点的将,但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当天下午,三点过,按照原计划,王强、周军和司少青三人现身罗湖市中心,面对风一样围聚过来的媒体提问:“郭老板在控诉你们帮北极光微电子偷盗大量商业机密,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些问题早在预演里猜测过,于是三人很是坦然的说:“我们的行为和北极光微电子无关,我们也也没在北极光微电子任过职” 有记者立即又问:“既然如此,那你们这样做图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王强含恨说:“图什么?我们什么也不图,就是气不过!” 这时,角落里有个“识趣”的女记者立即跟进捧哏:“气不过?请问你们气不过什么?” 周军像木头人一样麻木的讲话,“我们气不过郭老板的苛刻剥削,我们气不过每一天要像机器一样工作12小时 郭老板“吃人”,他的公司是血汗工厂 我们气不过” 这赤裸裸的控诉,让现场一片哗然,好多记者假装惊讶莫名,实则激动到爆,心想这料太猛了,自己只要好好润润笔,何愁没关注度? 至于是不是偏离了主题,是不是假的,这些谁关心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3章一切就绪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午后的阳光悬浮在天际,像一口烫红的铁锅炙烤着深城。 河里的水发烫了,地里的土也滋滋滋的在冒烟。 岸边的垂柳蜷在那儿,细枝一动不动,树影缩成了一团,蒙着一层尘土的叶子都蔫蔫地打了卷。 柏油路面也被晒得软软的,隔窗而望,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气在升腾。 窗后边的几十颗树挤在一起,郁郁葱葱,蝉儿齐声鸣叫,不知道它们是燥热难当,还是在夸耀自己的季节。 “林总,到点了。” 一个不合时宜的女声响起,也把林义从静谧的自我世界里惊醒,心里顿时有些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林义看了左手腕上的电子表,刚好两点整,问:“人到齐了?” 王欣回答,“都来了。” “嗯。” 下午两点,会议准时召开,这是北极光微电子被爆丑闻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会议。 也是林义亲自召开的战略会议。同时还是时隔一年以来,陈兆良作为股东再次参与公司会议。 所以这次会议意义重大,与会人员都非常认真,非常重视。 与其说是会议室,还不如讲是陈列柜,四周都是厚厚的亚克力橱柜,里边展满了各类样品和模型。 会议室的空间说不上大,却也不小,老色桌椅挤满挤满也有30多个位置。 进门,林义面色平静的走到上首位,看了眼左边跟着落座的王欣,眼神同陈兆良触碰算是打了声招呼。 随即视线从众人身上快速掠过,在原属于管一路的位置上停留了两秒,最后把注意力猫在了知识产权部门的领头人身上。 魏仁杰,一个男人,儒雅且中年。在大学当过教授,也干过律师。 根据王欣的说法:这人名气很大,很有钻研精神,对专利方面的知识储备非常丰富,大有张口即来、出口成章的意味。 林义心想这人卖相倒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几把刷子?等会自己得试试斤两才行。 这次会议主要讨论四个事项。 第一个就是电池项目。尽管一年之前就已经立项,也尽管从比亚迪等其他公司挖来了一些技术骨干,一切貌似都井井有条,如火如荼。 但林义觉得还不够,跟自己预估的进度相比,有点慢了。 所以这次会议上,林义把电池项目提到了第一讨论顺位,意思非常明了,提升它在公司内的战略地位,倾斜公司相关资源,重点发展。 作为具体负责运营的总经理,王欣首先作报告:“从60年代起到90年代初,世界充电电池市场几乎是日本厂商的天下。 像三洋、索尼、东芝、松下等制造商占据了全球近90的市场。而国内的大多数电池厂家是买来电芯自己搞组装,利润少得可怜,产品更是没有竞争力。 但自从王传喜创立比亚迪后,这个局面才慢慢有了好转。 面对国内电池市场的困局,王传喜找到了破局之法。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把目光投向技术含量最高、利润最丰厚的充电电池的核心部件电芯的生产。 几年下来的一系列事实证明,王传喜这招后发制人的招式正是比亚迪一招致命的关键所在。 方向是对的,技术也是有的,我们也跟着做了,但是摆在面前的困难却也一样不少。 首先是一条镍镉电池生产线日企要价几千万元人民币,加上日本禁止核心设备出口,要轻易得到完整的生产线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就比如王传喜,这是一个知道如何控制成本的聪明老板。依据企业的特点,比亚迪自造了生产线和设备。 这充分利用了国内劳动力资源多、成本低的国情,我们也有样学样,学着拆解了整个生产线流程,分解成一个个可以人工完成的工序。 最后结果也尽人意,公司只花了100多万元人民币,就建成了一条日产4000个镍镉电池的生产线。 这给我们北极光微电子带来了很大启发和振奋。目前我们出钱、出技术、引进人才,也跟在比亚迪后边建成了一条成熟的生产线。按照市场的需求,第二条生产线正在组建。 如果有必要,第三条生产线也会提上规划的日程。 ” 王欣的总结报告继承了实干风格,在会议上不避讳的多次提到王传喜和比亚迪,这符合林义的“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精神内核。 中间,林义插嘴问,“比亚迪和湾湾制造商大霸电子的电池订单公布了吗?” 王欣回答,“3天前公布的。比亚迪以优秀的产品质量和低廉的价格赢得了这一份至关重要的合同。” 提到这份合同,王欣罕见的蹙了蹙眉,“林总,根据我们的调查和评估,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差不多只要一年时间,比亚迪就会完全取代日本三洋一跃成为湾湾大霸电子的电池供应商。 而大霸电子是世界级电信巨头朗讯的OEM,这样一来,比亚迪公司也因此成了朗讯的间接供应商。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如果比亚迪真的达到这个成就,我们跟在后头就有些难受了,同时也在短期内看不到破局的希望。” 王欣秉承了林义的工作作风,是个性子稳成的,不到迫不得已,那绝对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 所以她这样开口,那事情就比较棘手,甚至比想象的还严峻。 王欣话音刚落,会议室瞬间落针可闻,与会人员都知道林总对电池项目有多期待,有多重视,一时间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安静极了。 情况有些坏,竞争对手比想象中还跑的快。林义怔在那儿思考,右手食指习惯性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轻微的响声让大家挺着身子更是严肃了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有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林义抬头问,“面对这个突发情况,面对行业里崛起的异类,三洋目前是什么反应?” 对此王欣似乎早有准备,从厚厚的材料里挑出一份件递给他说: “反应异常激烈。我们得到消息,比亚迪和大霸电子供求合同公布的第二天,三洋就派了一个21人组成的小队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湾湾大霸电子。 看样子是准备劝导加威胁了。 同时,三洋在其他方面也没手软,目前正在联合索尼、东芝、松下等巨头企业试图构筑行业防火墙,准备狠狠狙击比亚迪,封杀比亚迪。 而且在另一方面,这些公司正在准备拿起法律武器维权,起诉比亚迪” 接过件,林义边看边问,“你觉得这次比亚迪能挺过这个难关吗?” 面对这个简单却极有考究的刁难问题,王欣却没怎么犹豫,“难说,我觉得对半开。” “哦,你给我详细说说,怎么个对半开法?”林义也是来了兴致,他一直对这个女人抱有期待。 “不看好是因为目前日本企业是电池领域里的绝对霸主,可以说是形成了高度垄断。一般公司都不敢得罪它们,我就担心大霸电子也不例外,最后迫于压力屈服了。 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毕竟打压了比亚迪,也在一定程度上顺手撂倒了我们走的这条路。 另外一点,在专利产权上面,比亚迪虽然做到了很好的应对,但毕竟这事前所未见,所以最后官司是个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我倒希望它能赢。” 林义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那你看好的一面呢?” 王欣回答,“市场是驱利的,质量和价格就是最锋芒的武器,在这一点上,比亚迪和我们目前掌握了主动。 而更可遇不可求的是,东南亚经济危机的爆发给了比亚迪天赐良机。 我们做过分析,经济危机以来,全球电池产品价格暴跌了2040,很多日系电池厂商由于市场需求的急剧变化和成本原因,普遍处于亏损边缘。 与此同时,相应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使得众多电池下游企业对价格极为敏感,为了节约成本度过此次经济难关,它们急切需要寻找物美价廉的产品来替代原初的日方供应的产品。 所以我们北极光微电子也好,比亚迪也好。只要抓住这次历史性机遇,凭借我们的低成本优势和过硬品质,好好运作一番,在市场上会未尝不可以取的成功。 比如有一个很现实的例子。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三洋、索尼、东芝等企业,同一品质,它们生产一块电池的成本大概需要49美元,而我们两家的生产成本则严格控制在13美元左右,还不到三洋的三分之一。 质量好,价格低。这就是我们最大底气所在,所以在这方面我看好比亚迪能度过这次难关。 同时在知识产权方面,魏主管也做了比较专业的分析,只要比亚迪谨慎对待,这一系列国际官司还是有一成胜算的机会。” 一成胜算,说的挺准。 听完女人的分析,林义心里甚是满意,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心腹大将,万事有备而来,实属难得。 至于比亚迪能不能挺过这难关,那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答案是毋容置疑,肯定的。而且还是以惊人崛起的方式遇山开山、遇水断水,真的是错愕了一票人。 把手头件继续看完,林义就说,“很不错,你的分析很透彻。既然如此,面对三洋比亚迪等虎豹豺狼,那你们有没有想到破局之策?” 这个问题让大家有些局促,北极光微电子虽然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但是在电池领域,却是实打实的新人,目前还没办法超越日企这些大山。 就算面对比亚迪这样的公司,镍镉电池也好,生产线也罢,自己都处在模仿跟踪阶段,浑抡的跟后头捡点残根剩饭。短时间内想要弯道超车,对于他们来说几乎不敢想象,所以一时间大家怔在那儿,噤若寒蝉。 环视了会议室一眼,众人的谨小慎微也没让林义意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毕竟没人像自己这样知道历史大势,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具有远见,不然大佬就满地走了。 再说了,就算大佬也是在一系列挫折里成长起来的,在路口做选择时,也是和与会众人一样迷茫和不安,所以林义还真没法苛刻众人。 静坐着思虑了一番,整合前生的所见所闻,过了许久林义才对王欣说,“这样,你也立即派一队人去接触湾湾的大霸电子,争取分一杯羹。 我相信有卓识的人是不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的,那样要是出点意外,会出大事的,风险很高。而且在供货价格上和质量上不具备竞争对手的话,也容易懈怠。 所以如果我是大霸电子的领导人,为了分摊风险,如果下游供货途径有得选,保持三个以上的供应商是企业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你们努力一把,争取打进去,就算吃不了肥肉,也要捞点汤喝喝。” 王欣点点头,随即又玩笑说,“林总,如果我们这样做,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支持了比亚迪,算资敌了。” 林义笑了笑,自己何尝不知道呢?北极光微电子的参与会让大霸电子在供货渠道上有了更多选择,就不会对三洋等企业再那么顾虑,自然是间接帮助了比亚迪。 不过他不在乎,因为自己比谁都清楚,比亚迪是如何一路过关斩将的,这样的选择好像对自己没什么难的。 于是说:“我们谋划的是未来,眼光自然要放长远点,只有扫除三洋等传统势力,打破电池产业的现有格局,把水搅浑,才有我们的出头之日,就这样做吧。” 接着唠叨了一番,才转入电池项目的重头戏,只见林义开始向众人打气、灌输自己的理念: “咱中国人一直以来的价值观就是争先、恐后。但是在我看来,敢为天下后更具有哲学意义。 若把商业比作不断增高的山,绝大多数企业都希望“会当凌绝顶”。 但在时间的维度下,大部分只能盘桓在这座山的中下部,跟在登山者的后面,用细分、精耕、围,丰富和扩展这座山的主要生态。 但是我们就这样认输了吗,那显然是不成的,落后就挨打,认输就等于死亡。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重要信条,那就是:敢为天下后。 你们都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许会享受一波超级红利。 但许多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冲在第一个并不见得是好事,古今中外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万燕的VCD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换一个角度考虑,比亚迪冲在前面为我们吸引了全部火力,一定时间内我们只要安心跟在后头,努力发展自己就可。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得居安思危。 我讲的敢为天下后就是:对的时间点,做对的事情并把事情做对。 所谓事情对或者不对,很大程度上不正是跟在一些人后面,看他们是成了先驱还是先烈吗? 所以我们的敢为天下后,就是是从商业世界的不确定中寻找确定,从各种解中寻找最优解。 我们北极光微电子要做一个商业潮水退却后的拾海人,要做商业金字塔下半部的淘金者。” 看大家听的认真,尤其是王欣和陈兆良的眼放精光,这让表面风平浪静的林义心里甚是受用,细细品了口茶,林义的右手慢慢一挥,继续灌输他的企业化: “老子曾说: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市场经济的主流价值观是勇立潮头,这是对的。老子这套生存之道,与之相悖,但却符合我们现在的无奈现状,所以我们得把它捡起来变废为宝,争做“敢为天下后,后中争先”。 这个“后中争先”才是核心点,希望你们牢记在心” “虽然我们北极光微电子在镍镉电池领域已经慢了半拍,但市场容量那么大,就算捞不到大头,我们还是有口肉吃,有口汤喝。 这一点上,大家肯定早有发现,而且也在努力争取吃肉喝汤,在此我就不多说了。” 会议继续,不肯安于现状的林义除了要求大家在镍镉电池领域步步为营外。 林义还把主意打到了镍氢电池和锂电池的研发上。 前生王传喜于2009年当上国内首富时,林义和一干朋友也是惊叹不已,谁都没想到这个08年还处在财富榜中下游的蓝人,仅用一年时间,就梭梭梭地一下子串到了首富位置,真是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 那时候林义无聊时,也特别关注过这人的新闻和访谈。 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访谈里王传喜曾回忆过:在东南亚经济危机的影响下,半数以上产品依靠出口的比亚迪公司也遇到了第一次大的困境。 但此时的王传喜逆市而动,通过他的表哥吕向阳由广州融捷投资管理集团融资1660万元,使比亚迪公司注册资金从450万元扩大到3000万元,并在1997到98年经济危机肆虏之际大批量生产镍氢电池。 也正是这个决策,让成立还不到3年,而且在牢牢控制市场和技术的国际垄断巨头的夹击下,初生之犊的比亚迪一举打破了日系企业的牢笼,并且自此一发而不可收。 想到这里,林义顿时就问:“比亚迪近来有什么新的研发项目吗?” 王欣回答说,“有。根据可靠的内部消息,在最近的几次会议上王传喜多次提到镍氢电池,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下个目标就是镍氢电池。” “那你怎么看?” 王欣瞟了助理旁边的一摞厚厚的件一眼,就说:“林总要是不提起,今天我也打算跟你汇报这事,镍镉电池上我们落后了,在镍氢电池上我们得迎头赶上” 安静听完的她的分析和报告,林义给予了肯定,同时也说:“镍氢电池很有必要,但还不够。 我对电池的前景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锂电池大有可为。 锂电池是1990年由索尼公司首次研发成功,而且成果还不小。 但可惜的是,由于当时的大环境限制,锂电池在市场的推广中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遇冷。迫不得已索尼对待它就像东芝对待存储技术一样,偏执的固守思想让这种先进技术蒙了灰尘。 但我今天为什么提起它,是我认为现在的时机到了。 随着互联网的快速扩张,随着近年来手机、数码相机、笔记本电脑等数码产品的高速发展,我觉得锂电池的发展会迎来质变,它的市场广阔无垠。 再者由于我国有着得天独厚丰富的锂矿资源,是发展锂电池的最大优势之一。只要我们抓住这次别人都还在忽视的历史性机遇,我相信北极光微电子会迎来契机,一飞冲天的契机。 ” 会议巴拉巴拉一大堆,林义从很多方面阐述了锂电池的重要性,也无形中强迫大家接受他的理念。 介绍完情况,林义突然对魏仁杰提出灵魂拷问:“如果我们要完全利用日本现有的锂电池和镍氢电池技术,该怎么规避他们电池专利?” 忽来的考量并没有吓到魏仁杰,他知道,这个待遇丰厚的位置要是那么好座也轮不到自己。 定了定神,迎着几十双看过来的眼睛,魏仁杰气定悠闲地回答: “进公司以来,我一直在留心公司各部门的各项产品,经过一群同事艰苦而又扎实的献检索工作。 我们发现锂电池虽然是索尼公司在90年代初申请的专利。但其实早在六七十年代就已经有大量类似的专利申请,索尼的专利实际上是将类似专利的范围做了限制,实质上属于改进专利。 如此,我和同事们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索尼关于锂电池的专利既然没有侵犯之前的专利,而且索尼的专利本身也有弱点。 加之专利官司涉及专利有效性、有效期、有效范围等方方面面,一般专利差异在30以上就无效。既然索尼所谓的专利方面没有明显的抄袭痕迹,那我们北极光微电子也可以照这模式抄袭,呃,是改进。 比如,属于索尼的专利是要求电池液容量在04毫升之上,那我们就将电池液容量控制在04毫升以内。 索尼专利技术要求电池极片厚度在80250微米,那我们北极光微电子所研制出来的电池厚度就在这个限制之外,要是蛮硬侵权就不能成立。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只要企业在原有的专利技术之上新研发的技术可以达到竞争对手的质量要求,甚至更好,并被市场所接受,这就是技术上的突破,属于自行研制的技术创新。 另外,我们在技术创新上不要被专利所吓倒,实际上,北极光微电子可以寻找更新的技术取代专利技术” 盛名之下无虚士,魏仁杰流氓般的专利规避方法,把与会人员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专利技术还可以这样玩 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人家不仅提出了怎么在原有的基础上创新专利,还对自己的专利技术进行了防火墙设置,又让众人高看了其一等。 林义不同众人,拥有后世阅历的他自然对专利技术的规避方法略知皮毛,但第一次这样详尽的听到具体解决办法,也是佩服的紧。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三项会议内容和研发有关。 只见林义说:“我建议成立中央研发中心,对各项目的核心技术进行精准化的攻关 同时,公司要对核心技术的开发者和专利的突出贡献者给与相应奖励。 奖金从一万打底,贡献越大奖金越大” 没有例外,这个建议得到了与会人员的热烈拥戴,就连陈兆良也是频频点头,表示支持。 讨论完电池发展路线、知识产权和研发政策后,会议的重心来到了第四项。 林义率先开口:“由于发展的迫切需要,我建议对北极光微电子进行新一轮注资” 叨逼叨逼一大堆,林义就安静地瞅着陈兆良,等待他的答复。 林义的目的很简单,公司发展需要钱,你要是愿意跟进,那正好用你的钱为公司腾飞做贡献。 你要是不愿意跟进,那就对不起了,稀释你的股份没得商量。这是林义第一招,也算是站得住理的阳谋,就算陈兆良心里有怀疑,都不敢说出来。 陈兆良沉吟一阵就问,“你计划增资多少?” “这是计划书。”林义很是光棍,很是坦然,直接就把计划书摊开平推过去。 “3000万美元。”细细看完芯片、电池、研发中心和3C代工等重大项目,陈兆良也觉得很有必要,很有前途,所以并不觉得3000万美元算多。 权衡一番,陈兆良就笑容可掬地点头答应:“没问题,按照25的股份我需要追付750万美金,我稍后就会安排人来洽谈、签字、打款。” 不上当,林义心里p,但还是热情的站起来,伸个右手握着对方虚伪了一番。 会议开的比较长,前后用了差不多四个半小时。 送别陈兆良,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走在街头,王欣就笑说:“林总,我真担心陈兆良不追资,那样以后对我们抢占摩托罗拉、诺基亚和苹果等大客户是极为不利的。” 林义笑笑不语,不过心里却也对陈兆良的警惕心又提高了几分,这人在商海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不是善茬呢。看来自己也得早点准备了,不能光把视线局限在北极光微电子。 自己应该主动出击,成立新的投资公司在米国对陈兆良的产业进行隐秘布局,到时候就算兵戎相见,也能再多一张底牌。 尽可能拥有一张翻牌之后,让对方不得不退出的王牌。 思绪一闪而逝,林义就吩咐,“你要抓紧时间与美国能源转换公司签订关于锂电池的专利许可授权协议书,抢在比亚迪之前引进317件电池制造专利。 尤其是“锂二次电池”及“确保保护性电路可靠性的电芯”两项核心专利,一定要不计代价拿到手。” “好。” 聊着聊着,不经意就过了街道拐角,工作了一天了,有点饿了,两人随意找了个大排档坐下。 放松紧绷的身子,两人点了干锅鸡、基围虾和水煮肉片,末了还要了两瓶冰啤。 等菜的过程中,林义又细细询问了公司的情况,“关于手机代工,你和摩托罗拉也接触有几个月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有陈兆良的牵线,我们的进程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回忆起双方的接触过程,王欣开心说,“林总,我有一种错觉,在这几十次的接触中,摩托罗拉一直在传递一个信号:有意培养我们。” 有这好事? 林义立即猜测,“你是说摩托罗拉有意培养北极光微电子作为棋子来制衡富士康,用这种竞争机制来确保它的利益? 对吗?” “对,我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对方没明说,但意图很明显的,也没特意隐瞒。”王欣点点头,然后说起来其中的一段谈话:“摩托罗拉方面曾明确告诉我,如果我们的手机生产线能通过他们的严格考核,会先交一部分订单给我们试水。 不过他们也有前提,就是我们必须尽快把富士康的官司解决掉,要是不解决这个麻烦,他们怕涉及产权纠纷,不敢下单给我们。” 这个问题无可厚非,换谁都一样,林义沉吟一阵就问:“摩托罗拉的生产线考核期大约会持续多久?” “由于涉及到大量的专利产权验证、国际国内许可认证、卫生、生产线、工人、质量和环境等等非常多的因素和环节,这个时间会比较长,最快也要持续半年左右。” 半年么?这个时间对于摩托罗拉这种大公司考核倒也不算长。而对于林义等人去解决富士康问题却有点紧凑了。 但他知道,半年内不解决这个问题都不行。原因有两个。 一是经济危机的留下的空白机会稍纵即逝,要是等经济危机过去,世界上其他竞争对手恢复元气了,对北极光微电子是极其不利的。 二是,现在是七月末。要是半年内不把富士康这个麻烦解决掉,那深城大家长就要赶往厦门赴任。 到时候自己就少了一大助力,如果是这样子,最后结果到底如何走向就真不好说了,充满变数。 想了想,林义就咬牙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越拖得久对我们越不利。” 王欣慎重地点点头,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4章请让我善良 一个电话饭吃不成了,望着红油肆溢的水煮肉片,吞咽着口水的两人都是说不出的无力。 招呼一声老板,留两张大钞票放桌上,零钱也不要了。两人就干脆利落走人,正所谓眼不见为净,不然看到一桌子好菜会馋到心慌。 见两人走远点了,大排档的老板娘抖数抖数着肥厚的身子小跑了过来,右手往围兜上一抹,拾掇起两张崭新的钞票,“啵”的一声亲一口就对着跟过来的自家男人说: “啧啧,这年头还能遇到两傻子” 回到北极光微电子,两人不做停留,开着皇冠就往盐田赶。 车子先是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柏油路,在盐田地界的中段开始向南边进入了一条石渣路,再后来由石渣路转入了一条两边茅草簇丛的乡村土路。 深夜里,在这弯弯曲曲的窄道上,路上的行人车辆骤然清减为零,让林义很不适应。 道路两边零零落落散居了一些民房,昏黄的灯火星子挂在乌漆嘛黑的夜幕中,说不出的诡异。 要不是偶尔有犬吠,有虫鸣,有蛙叫,有流水声,还有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两人都以为来到了什么不堪的地界。 这阴恻恻的夜色显得有些荒芜,总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尤其是路过一片乱葬坟场的时候,林义一直心惊胆战的臆测:要是前边的路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像故事会里面的白衣长发女鬼,飘飘然张牙舞爪的。 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林义心里一突,赶紧把车里的音乐打开,却又不敢放太大声,生怕惊扰了路边土堆里的“先人”们,要是把它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那可哦得了哟。 胡思乱想着,林义还不忘了对副驾驶的女人吩咐,“别瞅着外边愣神了,陪我说会话。” “林总不会怕鬼吧?”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王欣会心一笑,然后就感叹,“在繁华的城里呆久了,都没想到深圳还会有这种穷乡僻壤,简直难以置信。” 林义扫了眼外边,就撇撇嘴说,“多稀罕似的,别说这年头的深城了,你就往沪市、京城找找,也准有入不了眼的角落旮沓。” 在这幽深的小道上,为了分散注意力,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来到了一个海边村落,不过还没等接近村口,刀疤就很有眼力见的阻拦了他们继续前进。 林义下车问,“管一路人呢?” 刀疤说,“在前边村子里。” “有几人看着他?” “15人,”可能是觉得人太多了,怕显得自己无能,刀疤傻傻一笑,又开口补充道,“我担心出意外,所以多带了些人。” 林义嗯了一声,瞅着周边环境,不可置否,能稳当点肯定稳当点的好。 倒是王欣有点兴奋,像个女版福尔摩斯一样问个不停:“管一路怎么会选了个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 刀疤余光瞄了眼林义,见后者也在好奇,就解释说:“管一路在深城有一个相好的,女方怀孕后就回到了这村里。” 王欣问,“相好的?什么时候的事?” 刀疤说,“去年夏天开始的,是他的秘书。” 想到管一路那个身段妖娆的秘书,王欣一下子就能理解了,“他妻子知道吗?” “他妻子应该不知道。” “那相好的选择住这里,是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呀?” “对,她的老家就是前边村子里的。”刀疤前边带路,指挥手下把车子开到一处桔子树丛里藏好,就继续说:“这女的不安生,怀孕后竟然还和他哥哥在村里开了个规模很小的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倒让林义有点意外,瞬间明白刀疤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了。 刀疤他们的临时落脚点是一家简陋的果园看守房子,孤单单的在这一块山坳坳里,隐蔽性很好。 一进到平房里,林义就左右瞧了瞧,发现里边没人,不过想想也是,这片桔子园还没到成熟的季节,现在还用不着看守。 转了一圈,林义就直接问,“葛律师他们到了吗?” “早到了,在村子里等我们。” “嗯,”嗯了一声,林义紧着又问,“是不是很急?” “是的林总,对方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我们感觉他们今晚随时都有出海的可能。” “那你通知警方了吗?” “通知了。” 刀疤解释说,因为一直没等到王传喜的出现,同时又担心警察同志眼里揉不得沙子,权衡再三,就没敢大规模“请”了,只是邀请了几个平时熟稔的、打过交道的警察过来镇场和作证。 “你这样处理很好。”林义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这时肚子里突兀的雷声提醒自己很饿,于是顺嘴问,“有吃的没,饿死了。” “有。”刀疤一愣,没想到这个点了,林义两人还没吃晚餐的,不敢怠慢,赶紧打开随身包,从里头拿了几瓶荔枝罐头和一些饼干出来。 这是刀疤在部队里习惯了的口粮,由于跟踪管一路的原因,随身都有携带,以防不备之需。 林义和王欣胡乱地往嘴里塞点,就跟着刀疤出发了。 怕被发现的原因,也担心引起狗叫和不必要的村民恐慌,刀疤放弃了乡村马路,而是绕道走的田间小径。 小道很窄,手电筒下大大小小的青蛙随处可见,看到人来了就瞪着小腿慌乱的跳跃。 路的两边都是小半个人高的禾苗,间隙里还长满了杂草,走过去的时候,夜里的露水很快就把几人的裤管给润湿了。 可能是雨季的原因,路面多水坑和泥巴浆,它们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白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人再怎么小心翼翼,鞋子还是不可避免的涂满了黄泥巴。 中间有一条小沟渠,走上面的独木桥时,踩在青苔上的王欣一个重心不稳,脚一滑,差点陷里边去了,还好身边的刀疤反应够快,在她“哎呀”一声的慌乱中拉住了她。 但饶是如此,王欣的左脚也是在沟渠里走了一遭,那股子腐烂的泥臭味随着女人的左腿从淤泥中拔出来,瞬间刺激着几人的鼻子。 忍着点在水稻田里粗糙地洗了一遍,挑着走了二十多分钟,艰难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小山岗的东侧,立着一幢土砖黑瓦房,可能由于年代久远了的关系,瓦房顶的横木已经开始了不同程度的腐烂,土墙也出现了裂缝。 猫在房子外头的榕树下,林义甚至能借着缝隙里的灯火看清里边的复合肥袋子。 看到刀疤过来,其中一人偷偷过来附耳说,“老班长,东边海上来了一艘渔船,上面下来四个人。” 刀疤看了看时间,午夜,问,“四人里头有王传喜吗?” “没有,这人没来。” 重要目标没来,刀疤觉得可惜了,于是吩咐,“有可能是接头的来了,盯紧” 突兀地“吱呀”一声 “盯紧”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土屋的木门忽然开了,接着一行三人大包小包的鱼贯而出。 打前排的汉子林义不认识,想来就是开地下赌场的那个女人“哥哥”了。 中间的女人倒是很熟悉,公司相处一年来,林义每次去管一路办公室,这秘书还帮着给自己到过几次咖啡。 后边的管一路就不用说了,此刻大包小包的,精神看起来不是特别好,脸上的愁容不知道是夜太深困的,还是其他因素所导致的。 “目标看样子是要开溜,动手吗?”这个紧张时刻,刀疤和几个熟悉的同志凑在一起,小声的商量着。 “现在就抓吧,一旦离海滩近了,我们面临的风险就很大。 海滩呈扇形太过开阔,不利于隐蔽,我们的人手也不足以应对这种地形,一不小心让这几人跑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就会陷入麻烦。”几个同志觉得最好现在动手。 刀疤看了眼林义,见他沉默地把主动权交给自己,于是也赞同的说:“那就行动,只是我们动作必须要快,最好不要让他们有出声喊叫的机会,不然会惊动了海滩上的人。” 很显然,刀疤也有自己谋划,要是王传喜来了,那肯定要豪赌一把,等他们汇合交易时再抓,来个人赃俱获。 但是重要目标不在,其他的小虾小鱼就不值得冒风险。 不然把这三人跑了一个就亏大了,要是里边的技术资料丢了,那就更没法交代。 不过即便如此,心贪的刀疤也没打算放过海滩上的四人。 几个领头简单商量了一下战术,然后很快的分开了。 无心算有心,在十多人的突然袭击下。 女人还没来得及发声,眼珠子瞪圆的就被封住了嘴巴。要不是顾及她有身孕,说不得要受一番苦了。 管一路有些不堪,虽然人高马大,但经常呆办公室的身子骨哪是这些生死边缘讨生活的人的对手。几个起落,就被反身死死地压在了地上。当胶布封住嘴巴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一片凌乱和慌张。 而女人哥哥稍微厉害了点,见势不对就玩命地撞开一人往下边的花生地里跳。 不过人刚落地,却被重重地挨了一记曲膝顶,接着闷哼一声疼的倒地不起,嘴巴扭曲张着一时说不出话来。显然被埋伏在这里的人来了记狠的。 同志给三人戴上手铐,捆绑严实了又被带回了土坯房。 在灯光下,女人看清刀疤和警察同志的刹那,脸色瞬间发白,豆大的汗珠子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读过书的她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女人哥哥一开始还不服气,身躯晃来晃去挣扎着想要脱身。但当十来个凶悍气息扎堆挤进房子里时,这男人发挥了村霸的特长,欺软怕硬,一下就老实了,夹尾巴的样子煞是可爱。 这是个有趣的聪明人。 “晚上好啊,没想到上午才分开,现在我们又见面了吧。”没理会兄妹两人,林义径直在胆战心惊的管一路面前坐下,漫不经心打个招呼就说: “你也是个聪明人,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就赶紧想想出路。 你知道我的,平时很善良。当然了,我希望你一直让我善良,那样我会感激你的。” 林义说完就不再理会,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室内。 屋里堆满了各种化肥袋子,磷酸二铵、尿素、氮肥、磷肥、钾肥。 看样子这村霸男人还是个有点头脑的经商人,很显然这是海边小村复合肥的供应之处。 除了肥料,室内还有一张陈旧的百家乐赌博桌子,旁边堆满了扑克。看来还真如刀疤所说的,这是一个小赌场,确实小。 不过想想也是,这村落又穷又偏僻,估计来玩的也就本村和附近邻村的人。 再说这村霸此刻乖顺的哪有一丝枭雄气息,估计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扩张赌博场所。 厨房里有几个大西瓜,看样子应该是本地的农产品。 林义不二话,漫悠过去手一劈,西瓜应声而开。嘴巴对着红壤一阵哈啦,瞬间口欲爆满,清冷,贼甜。 “看着干什么,你们也吃。”林义一边吃,一边招呼葛律师和王欣,反正海滩上的人自己几个也操心不上,那就干脆不闻不问。 也不知道刀疤和同志怎么商量的,后边屋子里只留了三人,其他人一窝蜂似的跑了个没影。 大概二十来分钟,一行人又回来了,同时带回来四个人。 两个船家,一个中年瘦子,一个衬衫革履的青年人。 看到衬衫青年人,王欣立即就说,“这是王传喜的助理,叫杨云。” 听到有人说自己名字,杨云偏头往厨房方向一看,当瞅见王欣时,顿时明白了什么回事了,看来今天这不是普通的绑架,而是东窗事发了,栽了。 人到齐了,西瓜吃好了,林义让刀疤把管一路单独带到屋外边的斜坡处,他想和管一路道个别。 面朝大海,微弱的月光下,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海水拍打岩壁的浪涛声。 都这时候了,林义一时也不心急。 气氛有些沉闷,沉默了许久的管一路终于嘶哑着嗓子开口了,“我想吸根烟。” 林义看了他眼,对他提的这要求一点也不意外,几年下来早就知道这人是个烟包,一天下来三包烟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林义对着三米开外的刀疤瞄了眼,后者意会的从袋子里掏出一包红梅和一个火机,很是大方的都给了他。 搁平时看不上红梅的管一路,此刻却也没有嫌弃,熟练的点燃一根,深呼吸一口,小半截烟没了,吐口白雾,接着又深呼吸一口,这会是真半支烟没了。 等第二口烟子通过鼻孔喷出来,管一路就低沉地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瞅了眼认命的男人,林义也不客气:“理由!” 又是沉默片刻,管一路吸口烟就开始讲起了他的心路历程。 管一路说:刚进步步高时,是豪情壮志的,是想干一番事业的。但是来到深圳后,慢慢就变化了。 一开始他只是喜欢深城的繁华,喜欢这里的摩登女郎,不过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蠢蠢欲动。 但是遇到自己的女秘书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女秘书的柔情把这个技术男彻底给开发了,让他领略到了人世间不一样的风景。 他说,这完全不是家里的、计较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妻子能比的。 当然了,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算好。但这女秘书不是寻常人,别个女人爱钱爱帅哥爱奢侈品。 她独爱赌博。 土坯房里这台百家乐赌博桌子就是她哥哥宠溺她而专门买的。 管一路还说,这秘书要是喜欢小赌就算了,偏偏还爱豪赌,经常忙里偷闲拉着他去澳门夜不归宿。 可两人赌博技术又不好,十来年下来积累的小有资产根本挥霍不了几次,不到一年光景就负债累累。 后来没办法了,于是就想到了走偏门,偷卖技术资料。 根据王传喜的助理杨云承诺,只要把北极光微电子从富士康弄来的资料拷贝一份,就给他500万元 在这笔巨款面前,管一路也担忧的苦思冥想了好几宿,但后来还是没经得住金钱的诱惑和秘书的死死里缠绵。 不过他也知道林义手底下那些人的恐怖,听说都是部队的老兵了,也是怕的紧。 于是他和秘书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那就是逃到国外去。两人规划好了,钱到手后就偷渡去马来西亚,在那边重新开始生活。 管一路后来还说,今晚那个中年瘦子就是偷渡的掮客,两个船家是一伙的。 听到这,林义语气淡漠的问,“你去马来西亚了,那你家里的老父老母和妻儿子女呢?为他们想过吗?” 管一路一滞,看着地上的石头呆愣了半会,就闷声说,“想过,我也不想抛弃,但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没办法了。” “呵!多么理直气壮的借口!”林义有过被家人抛弃的经历,最恨这种抛妻弃子的刻薄之人了。 感觉到林义口气不对,管一路抬头看了眼,叹气转移话题道,“我也跟了你这么久了,一件事我至今想不明白,耿耿于怀。” 这话让林义有些好奇,于是偏头问他,“哦?什么事?” “当初去日本,为什么是陆远而不是我?” “你想出国?” “是,这是我从小就心存的梦想。不过”停顿了下,想到都这样了,管一路索性就把一直藏在心底里的不快说了出来: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是陆远,而不是我?” 林义细细打量了管一路一番,好像此刻才认识他似的,然后毫不客气的批评: “选你干什么? 选你掌握更好的技术卖更好的价格吗? 让我损失更大吗?” 一番谈话下来,被触动了内心禁区的林义,此时也是心绪不平,干脆不留口德的发泄了一通,“你既然问了,那我也告诉你,几年下来,我对你们每个人都有考量。 实话告诉你,对公司你要是有陆远的一半忠诚,凭借你的脑瓜子,早就担当更大的重任了。 但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没点数吗? 薄情寡义到连父母和妻儿子女都可以抛弃。 你配吗?” 你配吗?三个字由于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管一路心口,一下就把他砸泄了气。 其实林义知道,自己这话有点杀人诛心的意味,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人对他自己的抉择还是有些内疚的,脸上的憔悴就是证明。 谈到这里,林义突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临走前告诉他,“我这有两份合同,你自己看看,签不签字由你。” 林义离开后,现场交给了葛律师和王欣。 管一路接到的第一份协议就是关于步步高电子的股份转让协议。 只要他签了,最后那点可有可无的股份就完全转给了方源资本,从此和步步高电子没有任何瓜葛。 忍着看完合同,到得最后,管一路临了临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情绪。 只一瞬间,他脑袋充血,双眼通红,咬紧牙关,双手青筋毕露地拽着合同,管一路愤怒难当,这是要夺取他三年来的成果啊! 怎么甘心! 葛律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点看猴戏的意思,末了平静提醒一句,“你此刻不应该无能狂怒,而是要学会冷静。 你应该明白,就算挣扎着保留了这点可怜的股份又有什么用?林总只要再追加几轮资金,也一样能达到目的。 再说,以你目前的处境,最该关心的是即将面临的牢狱之灾。” 听到牢狱之灾,管一路脑海里的所有幻想一下子就熄灭了,咬紧下唇半响又心存侥幸地问道: “我签了转让协议,会放过我吗?” 这话让葛律师笑了,淡淡的笑过之后,又拿了份件出来,“这是你陷害王欣王经理的认罪书,你好好看一看。” 第二份协议是关于王欣在富士康机密件上签字的事情,内容不复杂,很简单,就是让管一路主动背锅,把这份罪揽过去。 “不可能!”管一路看到这样的条款,瞬间低声咆哮。 偏头躲避了喷涌而出的口水,葛律师就劝说:“不要这么急躁,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可商量的。 你想想你签过的保密协议,里边的天价赔偿你是否有能力偿还? 难道你要看着你妻儿子女流落街头吗?你可要想明白了,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子都是步步高电子的公司财产。 另外友情提醒你一下,想想刀疤的特长是什么?跟踪你几个月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照片和录像带之类的?” 想到保密协议,想到家人流落街头。想到几个月被跟踪了,那岂不是自己和富士康员工的交易黑幕以及同王传喜的接触往事,那不是全暴露了。 在这一刻,管一路全身如糠筛般颤抖的厉害,他突然生出一种挫败感,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蹦跶的猴子,完全上不了台面。 而更让管一路害怕的就是,想起林义刚才说的话,此刻他脑海里有一种恐惧感:你知道我的,平时很善良。当然了,我希望你一直让我善良,那样我会感激你的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签。” 眼神明灭不定了许久许久,想到此前种种,想到和秘书再也没有一起的可能,管一路此时内心甚是灰败,也甚是难得的清明:“把我家人住的那套房子留给她们,这些事我一人来担。” 到这里,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王欣,此刻看管一路的心情是复杂的,同事一场,恨对方不争气的同时,心里也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这人不是太糊涂。 于是王欣说,“房子我可以为你担下来,就算步步高电子不愿意,我也会以个人名义买下来送给你家人。” 王欣知道,自己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弥补内心的内疚,毕竟曾设计坑过眼前这人。不过她不后悔,因为她觉得,要是管一路自身洁净,根本就不会去陷害他。 当然了,她之所以承诺这套房子,是因为她知道林义的脾性和过往,也深知他不会真的赶尽杀绝。 “你说的是真的?”这一刻,管一路仿佛溺水者抓住了一捆救命稻草,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王欣点头,“我说过的话当然是真的,不过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管一路提着嗓子有点七上八下,心想都这样了,也不怕多个罪过。 此时,葛律师默契地接过话茬,“当我们起诉王传喜时,在法庭上,你要出庭作证,亲口说王传喜曾教唆过你盗取富士康的技术资料” 听着葛律师巴拉巴拉的一大堆,管一路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懊恼,自己真是鬼迷了心思,竟然背叛这么强大的组织。 同时也觉得自己败的不冤 一番讨价还价,管一路最后都答应了。 管一路要签字时,葛律师突然说“等下”,接着只见他对刀疤吩咐,“准备摄像,把他签字的过程都录下来。” 吩咐完刀疤,葛律师又转头对管一路说,“为了法律的公平公正,也不让人误以为我们强迫你。 等会你去屋里当着大家的面签字。不过我希望你签协议的时候,面色平静,最好是带着一丝心甘情愿的笑意。 让大家都知道,你是自愿的。 记住,千万不要偷奸耍滑,不然以我的官司诉讼能力,你这下半辈子就只能呆里头了。 你总不想在里边呆太久吧,也不想你老婆再嫁人吧,你孩子跟别人姓、叫别人爸爸吧。” ps:成绩太差,求支持啊,哎 第225章233的神油 管一路还是签字了,在十多双眼睛注视下,面色和煦,气场平稳,签完后还按葛律师的要求,笑着主动伸手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葛律师扫了眼周边一脸懵逼的十多人,也不多做解释,握手客套完,就看向左边的刀疤,意思是问:录好了没? 接收到问询的目光,刀疤立马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顺利。 离开海边村子前,警方在渔船上发现了大量美刀,金额不少于25万美元。 一通逼问,才知道这是杨云给管一路他们去马来西亚准备的。按照偷渡掮客的说法,这美刀在哪里都是硬通货,在偷渡行当里比黄金还受欢迎。 偷渡掮客被警察同志带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同伙的两个船家。根据刀疤的说法,这类人都是有组织的,刚好给同志们去按图索骥,说不得又立一大功。 至于王传喜助理杨云,也被带走了,理由有两: 一个是偷渡掮客为了减少罪行,指认他们与管一路的业务往来就是杨云给介绍的。 这性质和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因为已经涉及到了非法偷渡,需要承担相关刑事责任。尤其是25万美元的巨额赃款,一旦罪定下来,足够喝一壶了,搞不好光这一个罪行就得在牢里呆好多年。 另一个理由就是管一路配合举报说杨云一直和他有不正当往来,是唆使他盗窃北极光微电子商业技术资料的主谋之一。 面对两边的同时背叛,杨云一改之前的平静,唾沫横飞,气得跳脚咒骂。 杨云要不是双手被拷住了,这会儿不管打不打得过,就算两败俱伤也要动手茬架这两忘恩负义的小人,真是气到吐血。 那临走前咬紧的腮帮子和瞪圆的横白眼珠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两人。 见状,警察同志直接推搡了杨云一把,斥责道:“看什么看,走!” 对杨云这表现,从业多年的警察同志们一点也不奇怪,见多了。 这样子货色的人大多是外强中干的怂包,往牢里一送,不出一个月,就会被狱友折腾的重新教做人,这些劳什子的小恩小怨到时会忘的一干二净。 处理完琐事,再次回到罗湖市中心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习习海风吹在疲倦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爽,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蒙蒙晨曦中,大马路上稀稀落落地响起了大爷大妈拿着大竹把子扫地的刷刷刷声。 早摊小贩或挑个担子,或拉个平板车,或踩着三蹦子,各种互相问候、散烟、咳嗽和吐痰声此起彼伏 林义下车,同王欣浅谈了几句就准备回酒店休息,这个时候刀疤逮着个空挡就走了过来。 林义笑问,“让我猜猜,你是来请假的?” 刀疤顿时傻乐呵,“老队长来羊城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刀疤口里的老队长就是阳华,这也是林义能一下子猜到的原因。点了点同意了,同时还不忘打趣: “我要是你啊,就以忙工作为由假装不知道,这一去,结婚和孩子周岁,可要封两个红包呢。” 刀疤也是难得开玩笑附和说,“要是队长以后还结婚,我就真的要忙工作了。” 林义一乐,“要是华哥听你这么说他,估计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话让刀疤回忆起了部队往事,顿时菊花一紧,很自觉地不在这话题上接茬了。 拖着惫懒的油腻身子回到酒店,匆匆漱口,洗了个头发,淋了个澡,整个人一下子就舒服爽利了。 本想倒头就睡,后来又担心充满汗渍味的衣服那样搁着不洗,会生出一股怪味,没办法,叹一口气又不情不愿地拾掇起衣服来。 放水,捯饬洗衣粉,第一遍是洗衣机里洗的。后面生怕把好衣服弄皱了,又从洗衣机里提出来放盆子里过清水。 当然了,以林义这个怕洗衣服的劲,能不用手就尽量不用手,都是用脚踩的。 一边踩还一边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怕洗衣服呢? 细细回顾,根源还是出在小时候。大概才6岁的样子,刚读幼儿园,那亲妈就逼着自己动手洗衣服了,不洗就用细竹枝抽。 那时候经常出现这样的画面,一边被抽的手舞足蹈,一边哇哇大哭着洗衣服,那个眼泪不要钱似的流啊,那个委屈呀。 可惜再怎么卖力表演也没卵用,反正大人们心里清楚的很,抽屁股抽不死人,一点也不担心。 后来被打怕了,学乖了,只要亲妈一瞪眼、一拿竹枝就赶紧麻溜的洗,屁都不敢吱一声。 其实现在回味一番,倒也不怪那亲妈无情。 细数细数,自己的儿时小伙伴都是经历了这一劫难的。几岁就学会洗衣服,几岁就试着扯猪草放牛,几岁就学着做饭。 那时候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小学一年级放学回来,然后几个半大的孩子组队跟邻居老爷子去放牛。 有一天傍晚,邻居老爷子突然在乡村马路上嚎了一嗓子:“你们这些个天杀的,天天打发一些屁大孩子跟我混,老子我要照顾他们比放牛还累” 记得那亲妈刚从城里来的时候,一点也不习惯。但没过一年。就入乡随俗了,也是跟着邻里学会了压榨小孩。 不过有一点,这些大人也不会完全放任不管不顾。衣服没洗干净的,事后会偷着再搓洗一遍。 饭就算煮成稀粥了,菜烧糊了、或咸得下不了嘴,他们都不会责怪,反而大口喝大口吃,那美味的样子,好像这是天下第一的珍馐一般。 按他们这些大人的本意,只要你动手劳动了,就值得肯定。 可惜了,这这种催促孩子独立自主的古老风气随着时间迁移也在慢慢变化。 到了21世纪,村子基本上和城里接轨了,小孩子摇身一变都成了宝贝疙瘩,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骂不得打不得,给最好的穿,给最好的吃,还给最深的爱。 这时候,甭管小孩多大,每逢生日必有蛋糕,也学着呼朋唤友唱生日快乐。还要唱两边,一遍中一遍英,虽然大人小孩都语音不全,走调严重,但还是乐在其中,一片祥和。 哎,这风气,这变化 胡乱回忆一番,匆匆把衣服晾好,刚躺倒床上,就听到外边走廊上开门关门,有人准备退房走人了。 懒得理会,林义调了下空调温度,接着把遥控器随便一扔,拉上被子盖住头,就呼呼大睡。 上午11点过,憋闷了一天的郭老板,终于开始反击了。 在新闻发布会上,富士康表示以侵害商业技术秘密为由向法院提交了诉讼,要求北极光微电子股份有限公司赔偿7000万元。 同时向三名原富士康离职员工王强、周军和司少青索赔500万元。 另外要求法院判令北极光微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立即停止侵害商业技术秘密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这两个巨额的索赔金额一出,顿时惊呆了外界。 大家都在纷纷猜测,面对北极光微电子王欣昨天倒打一耙的不要脸行为,沉迷商海20多年的郭老板是真的非常生气,准备来硬的了。 郭老板询问幕后团队后,很清楚地知道:王欣把机密件往公知方向引导是一个大阴谋,搞不好就让自己灰头土脸的大阴谋。 不过除开商业上的事,郭老板对王欣的恨意这么高,主要还是来源于那“十大艳闻”。 “十大艳闻”有图有真相。甚至还有具体的“办公”地点和女性人物实名。 这让港澳台的新闻媒体兴奋到爆,尤其是那些娱乐属性的周刊,那更是抓着大好机会往死里落井下石。 这些媒体都知道,有北极光微电子在前面顶雷,这回的新闻内容可以使劲编,使劲造 比如郭老板凌晨夜会三女,吃完夜宵后四人一起回了xx别墅,沙发上的过程犹如狂风暴雨,猴急的连窗帘竟然都忘记拉上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天下皆知,一时间郭老板风声鹤唳,有家不敢回。 老郭同志心里苦哇,甚至心里碎碎地埋怨,在这个档口家里人一点也不善解人意,跟他闹呢,还特别凶。 外边的“红颜知己”现在也躲着他,就连平时出双入对、从不忌讳的刘佳x也是好几次推诿了,对方在电话里告诉他:“你去找你的其他知己吧,我要陪自己男友去西班牙马德里度假。” 这酸爽劲,老郭同志不知道是自己不舒服还是电话那头今天喝了山西陈醋,反正不对味。 翻看着扎堆的新闻报纸,瞅着漫天的桃色八卦,郭老板那个气啊,你说要是十大艳闻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也就忍了。 可特么的,有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赤身图片,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过这一出好戏 当然了,郭老板不止生王欣和北极光微电子的气。还气王强三人的表态,他和团队怎么也想不到王强三人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宣布盗窃商业机密与北极光微电子无关,纯属个人的报复行为,那不是给自己增加罪过么? 这是傻子才干的事! 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郭老板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就是北极光微电子肯定给了他们巨大好处,同时也第一时间反应,要不要以更大的好处策反他们出庭作证。 如果说王欣和王强他们的表态还有迹可循,那第一财经日报刊发了记者王佑采写的富士康员工:机器罚你站12小时的报道。就真的打了个郭老板措手不及。 要知道这篇分量不轻的第一财经日报把富士康定位为血汗工厂,这已经不仅仅是“抹黑”了,而是上升到杀人诛心的意味了。 面对这种“断人财路”的新闻报道,郭老板也是一点也不心软。 当即拍桌子,用愤怒的语气告诉律师团队,“看着干什么,拿起你们的法律武器,把这报社给我往死里告!” 法务部负责人也不敢多说话,点头离开之后,当即发布了律师函,以鸿富锦公司起诉“第一财经日报”和该报记者王佑及编委翁宝“侵犯名誉权”,索赔3000万元。 外边繁花似锦,而林义再次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这过程里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如此反复折腾,林义才下楼退房。 “0411,退房。” “好的,先生请稍等。” 说完,前台美女拿起对讲机就喊,“胡姨,胡姨,0411退房,你去看下。” 过了不久,对讲机那边就说,“用了一盒避孕套,还有一瓶男性精油也开封了。” “收到。”前台服务员收到回复后就把对讲机放下,然后看了看价目单,就对林义说,“先生,由于你用了客房东西,需要从你的押金里边扣233元。” 对讲机的质量很差,外放声音很大,刚才那头的话让整个前台的退房顾客都听到了,此时众人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义这个小年轻呢。 有过分的甚至还一边打量林义,一边窃窃私语。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用神油了,会不会是鸭子啊! 林义此时火大,瞪了一眼正在交头接耳胡说八道的小两口,就质问服务员,“你说什么?” “先生,由于你用了”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林义就挥手打断,“你再问一次查房的,要她去0411再检查一次。” 前台看林义阴沉着脸,一时也是不敢做声,只得拿起对讲机再问一次。 没过多久,只见对面回答,“没错,0411的房客拆开了一盒避孕套和一瓶男性神油。” 听到这里,前台又对林义说,“先生,你看” 林义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拿过对讲机,沉着嗓子问,“给你一个忠告,请抓好最后一次机会,再仔细检查一次!” 说完就把对讲机搁在前台,他今天还真想看看这酒店能玩出什么花样,以前总是听说酒店坑人,没想到今个儿给自己遇上了。 不一会儿,对讲机那边又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没错,0411房客用了一盒避孕套和一瓶男性神油。” 到这里,林义算是明白了,于是也不管前台美女的再次开口,当即掏出手机给刀疤打了个电话,“你人在哪儿,去羊城了吗?” 电话这头的刀疤回答,“没,队长要去香江拍婚纱照,让我明天再去羊城。” “嗯,”嗯了一声,林义就扫了眼看把戏的一大票子人,直接吩咐:“你现在带人来xx酒楼,来的时候顺便报个警。” 一口气说完,林义果断摁了电话,然后在大家的各色目光里直接找了个位置,就那样老神在在的、毫不心虚地打量着众人。 前台看林义这幅气定悠闲的样子,想起人家年纪轻轻就有手机,又想起人家刚才打电话的语气,顿时脑壳一紧,心想“胡姨不会坏事了吧,这次不会踢到铁板了吧”。 林义看着前台匆匆拿起对讲机去了里边房间,又看着另一个妹子叫来了大厅管事,一概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后来听烦了大厅管事一副和事佬样子的喋喋不休,林义直接抬头问:“这家酒店你能做主吗?不能做主就给我闭嘴!” 这话让中年管事神色一尬,顿时就说,“小伙子,我虽然不能做主,但劝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 “呵,是不是想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吗?呢,有本事你和他们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正巧这时刀疤进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昨天那15人,于是林义手指一指,让大厅管事和刀疤说。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进来的刀疤刚好听到了林义的对话,顿时棱着两个凶狠的眼珠子pia面无情地问大厅管事。 中年管事瞅了眼人高马大的十多人,顿时被这股子彪悍气息给吓到了,瞬间一改之前和事佬的角色,慌慌张张摆手说:“误会误会,我刚才是看这位小友不依不饶,怕耽误了酒店生” 中年管事话还没说完,突然被粗暴地打断了。 啪! 一个大耳光子打在了大厅管事的右脸,声音嘹亮刺耳,面部筋挛,肉眼可见地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围观的众人也是被吓到了,酒店大厅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啪! 刀疤手起手落,接着又是一个大耳巴子反手抽在了大厅管事的左脸上。 “敢当着我们的面威胁人,真是长了狗胆,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刀疤看起来憨厚,却从来不是一个善茬,在部队里经历过枪林弹雨,西部淘金经历过生死徘徊。脸上的刀伤留下的痕迹那么耀眼,怎么可能没脾气?怎么可能是个怕事的? 逮着大厅管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一阵狂抽,末了要不是前台妹子急匆匆地把酒店老板叫了过来,估计还有得揍。 不过有一点让人意外,中年管事挨打了,竟然一声不吭,就那样像木头桩子一般任凭刀疤出气。 酒店老板也有点让人意外,竟然是一个姿色不俗地女人。 这女人过来看了看面部变成猪肝色的中年管事,静默了几秒。 然后转身就和气地问刀疤,“先生出完气了吗?要是没有,请继续,要是完了,我们坐下喝一杯茶如何?” 闻言,刀疤瞄了林义一眼,见他没反应,就默契地说:“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不过今天你们酒店有些不像话了,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事后喝茶还是其他,那都好商量。” 听着这有理有据的强硬语气,又顺着刀疤视线瞅了眼一副看把戏样子的林义,女人感觉这少年好生面熟,好像在见过。顿了顿,然后就对赶来的酒店保安干净利落吩咐:“把人给我揪过来。” 吩咐完,女人就毗邻林义的沙发坐下,很是大方的从头到脚打量了林义一遍,接着倒也不说话,就那样安静里等待。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刚才离去的保安又回来了,一起来的是一个差不多37、8的制服女人,外表很朴实,神情也非常拘谨,看起来竟然还有一丝乡村女人的和善感觉。 但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刚才在对讲机里三番五次的强硬表示林义用了他们的东西,那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逆天了。 看到女人颤颤惊惊地来到跟前,酒店老板发话了,“胡姨,你今天做错事了吗?” 胡姨低头,一点反抗的姿态都不敢兴起,“老板,我错了。” 看她这个样子,酒店老板不动声色地说,“是吗,既然错了就要向人家道歉,争取获得谅解。” 接着事情很诡异,好像这位胡姨非常惧怕酒店老板一样,很是听话的向林义不停地鞠躬道歉,连声说对不起,这诚恳的样子,要是不知道她底细的,看着都叫人心疼。 但林义是谁,前世今生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样的奇葩没见过,没有任何负担的问:“胡姨是吧,我给过你机会吗?” 胡姨声音更低了,“给过。” “哦,我还真好奇自己用了什么样的神油呢,去,你去拿瓶我看看。” 这时候出人意料的场景出现了,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一样,只见人家哆哆嗦嗦的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神油递了过来。 林义接过一看,哟呵,只见上面十二个字很是打眼“轻轻一喷,更硬更久,爱不释手”,把玩了一番,放下就问:“这东西要233元?” 胡姨没接话,倒是身侧的酒店老板平静地说,“酒店统一标价是68元。” 听闻,林义偏头好奇问,“那一盒避孕套呢?” 酒店老板一木,接着笑说:“也到不了233元。” 说完这话,酒店老板直接把视线落在了前台美女身上,后者很是懵逼、又很是惶恐地回答,“老板我才来三天,胡姨说这价格就是233。” “是吗,那你回去把价目表抄写一千遍,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接着酒店老板又把头转向胡姨,语气平和地说: “你也是酒店老人了,平时也待你们不薄,但你今天让我有些失望。这样吧,你把这瓶神油喝了,这事就算完。” 听到要喝完一整瓶神油,胡姨身子立马不可抑制地抽动了起来,在众人错愕中立时跪倒在地,望向酒店老板满是求饶道:“我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 对胡姨的举动,酒店老板面不改色,“机会不是我给你的,是客人客人给的,你问问客人。” 被拒绝了,胡姨果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林义。 但林义对此视而不见,在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呢,这幅认真的样子,好像指甲上面有人间绝色一样。同时心里也在揣测,这酒店老板是唱戏呢?还是来真的呢? 要是唱戏的话,那是不是太小瞧自己了。要是来真的,林义也是好奇这胡姨会不会喝? 不过还没等林义揣测完,酒店老板就给出答案了,只见人家轻描淡写地说:“看来客人不原谅你,喝吧。” 胡姨悲呼一声,凄厉地再次求饶:“老板,我错了。” “喝。”酒店老板的语气很轻,但这次的声调重了几分,“喝了就去医院,死不了。” 深知自家老板秉性的胡姨绝望了,当即拧开神油就准备往嘴里送。 林义见状,连声说:“慢着。” 慢着这两字,胡姨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顿时停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林义的眼神满是感谢。 就连酒店老板也是一愣,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少年心软了。 愣的不只是酒店老板,还有看把戏的吃瓜群众,他们心里大叹可惜,可惜啊 林义在众人的眼中慢慢起身,然后对着刀疤说,“你来坐我的位置,我去外边透透气。” 看到林义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刀疤也是嘴角抽抽,然后很是干脆的坐了下去,继续盯着眼前的胡姨。 这神来之笔的变化,让众人又兴奋了,高兴之余都继续紧盯着胡姨和她手里的神油。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5章三粒衬衫扣子 外边风大,看来又要下雨了,这倒随了林义心思。 望向灰蒙蒙的天际,抄个手的林义就着酒店屋檐廊柱靠了会,耳朵里时不时传来大厅里边的喧嚣声。 不用多想,那所谓的胡姨和神油的现场肯定是兴奋了一群人,也肯定惊吓到了一群人。 林义此时抽空回味了一番刚才的场景,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 不过他就是这点好,说不上来的事情就不去多想。 如果这酒店老板今天是杀鸡儆猴的整理内务,最多说一声好一个雷厉风行,但和自己屁事没有。 要是酒店老板一举两得,有几分做样子给自己看的话,林义也不在意,如果有所求或结怨,那就等着,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都两世为人了,还真不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胡思乱想之际,昨晚刚分开的那四个警察同志又来了。 人家一见到林义在外边神游方外,就过来打招呼,“林总,里面处理好了吗?” 林义笑着说,“辛苦你们了,不过还在交涉。” 同志们是个明白人,听了这话,顿时就不急着进去了,立在外边围成一圈,陪着林义有说有笑。 又呆了会,突然“痹波痹波痹波”响彻云霄,一阵急促的鸣笛声由远而近, 救护车来了。 车子一停,就看到几个白马褂护士抬着担架有条不紊地去了酒店大厅。 前后不到两分钟,一伙人又抬着担架出来了,此时胡姨躺在上面,口吐白沫,涣散的目光不小心和林义对视的瞬间,眼珠子一紧,赶紧害怕的躲开。 不一会儿刀疤也走了出来,与几个同志打过招呼,就跟着林义来到一边私语。 刀疤说,“林总,酒店老板让我传话,说想单独请你吃饭。” 对这邀请,林义一点也不意外,今天种种事情表明,此事没那么简单,但他压根不想去。 于是就吩咐,“你替我谢谢人家的好意,拒绝了吧。” “好。”刀疤点点头就进去了。 没过一会儿,刀疤又出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风姿卓卓的酒店老板娘,人家一过来就笑说,“林总真是忙呀,吃顿饭的功夫都抽不出了。” 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林总,林义心里也是一滞,心想这身份看来是暴露了。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回答: “抱歉,最近琐事太多,却又不能不去处理,这次真抽不出时间,有机会下次我请。” “好,那林总可不要贵人多忘事,下次记得请客。”亲自来请也被拒绝了,女人还是不气恼,笑说之际,以从手提包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过来就说: “今天很高兴认识林总,这是我的名片。”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今天的为人处世也是个有手腕的。瞅了眼纯白的名片,林义接过就客套了一番。 黑云压城,天空开始飘雨了,林义瞅着这个空挡也是赶紧告辞。 在车上,林义粗略看了眼名片。名片非常简洁,就一个名字和一个联系方式:郭青,下边是一串手机号码。 念叨了下这个名字,林义就对开车的刀疤吩咐,“你有空就关注下这女人,我感觉对方是认识我的,可我不熟悉她,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然睡觉都不踏实。” “好。”刀疤扫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和电话,迅速记忆一遍就腾个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两扎钱: “林总,对方给我们赔偿了两万,说是惊扰费。” 扫了眼递过来的两万,林义没接,而是说,“你拿着分给下边的人吧,还有几个同志的关系也要打点,替我谢谢人家。” 跟他这么久了,刀疤也熟悉了林义的风格,倒也不矫情,说一声“好”,也就把钱塞回了兜里。 晚餐吃的非常简单,同王欣一起,一人一碗过桥米线,点个青菜、剥个盐蛋就把饭吃完了,顺便也把工作上的事也一并给解决掉。 同王欣分开,林义一路从罗湖口岸火速赶到香江时,刀疤打来了电话。 拿出手机,离开拥挤不堪的人流,走到一边林义就好奇问,“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瞥了眼小阁楼拉上的青色窗帘,刀疤背靠着树干回答,“也是运气好,对郭青来说,今天可能是个特殊的日子,一跟踪就发现了这女人的异常。” 到这里,刀疤跟林义低声说了个名字,接着就瞅着阁楼不再言语,静待林义的下。 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林义也是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仪表堂堂、非常严肃的深城大领导还有这一手花活啊。 啧啧,佩服,佩服。 难怪郭青知道自己,也难怪这女人对自己这么客气,原来是这层关系在。 一瞬间,林义仿佛打通了奇经八脉一般,刹那功夫就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了。 同时也是恶趣味的想,说不得自己以前和深城大领导在办公室聊天喝茶的时候,人家就躲门后边也说不定。 不过这也只是想一想,就放弃了这猜测。只要那两人不傻,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不可能光明正大曝晒在阳光下的,更何况还是那种正经的办公场所,这跟找死没啥区别。 但是,林义也还有一层想法。 按道理来讲,以郭青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份,遇到自己应该是避而不谈、深居简出的。 可人家认出了自己不说,却还偏偏主动认脸,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看来这里边还有自己不知情的内涵。 想通了这茬,林义就吩咐,“既然这样就不要过度调查,不过” 沉吟一番,还是说:“不过还是得留意下这郭青,我有种感觉,到了厦门咱可能还得跟她打交道。” “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外边的雨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豆大的雨珠子打在出租车顶沙沙作响。 望着街道两边国旗昂扬的建筑,瞅着小河一样流淌的街面,凝神了会路面的骤起水雾。 坐在出租车里的林义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趁香江房价暴跌之际,入手一套豪华公寓为自己所住了,香江也该有个固定的家。 可能是雨太大的原因。今天路面上的车辆比以往少了很多,而行人就更别谈了,有且有那么几个还被雨淋成了落鸡汤。出租车一路基本畅通无阻。 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化酒店。 付完车费,林义站在酒店外边看着酒店铭牌也是感慨,想当初94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带着一行人压根不敢进里边来,那时候太穷了,消费不起。 而现在,只要不是总统套房,就算长期住个大半年,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挥挥手,用粤语说一声“这是小意思塞”。 今天的雨虽然大,但华酒店里边却人满为患。 随便林义粗略的一扫,竟然发现了好几个大明星。 不过让人失望的这些人都让自己提不起兴趣,就算大名鼎鼎的黎明也是一样,最多因为“四大天王”的名气而多瞧了一眼。 心想要是有周慧敏在,可能还会驻足欣赏一番。 乘电梯来到9楼,门铃响第三声的时候,房门从里边开了。 隔着半虚掩的房门,看着里边的沈珂,林义低声问,“她在休息吗?” 沈珂笑着摇摇头,然后识趣的让道林义,接着也不言语,默默去了旁边的房间。 看到林义进来,沙发上的苏温也是放下了报纸,不过没起身迎接,而是那样端坐着,默默地注视着小男人一步一步靠近。 路过茶几的时候,林义撇了眼木地板上的垃圾篓,里面装满了坚果壳和荔枝皮。 心里猜测刚才沈珂应该是在打扫卫生,因为苏温住酒店时不喜欢别人来打扰她的私人生活。 要是没怀孕基本都是她自己动手。而怀孕了,时刻跟随的沈珂很是有眼力见的接过了这出活计。 眼瞅着林义挨着自己坐下,苏温敛了下眼皮,柔声问,“北极光微电子的事都处理好了?” 知道她说的官司的事情,林义摇头,“哪有那么快,只是做了简单安排,依我看啊,好戏还在后头,郭老板这回是发狠心了,不会轻易罢手的。” 女人莞尔一笑,“你们贪的也太彻底了,人家心里堵着气,比谁都难受。” 林义顿时不干了,“你哪边的?咱还胳膊往外拐呀,这怎么能叫贪,这叫发扬光大” 听着这歪理,苏温安静笑着,不接茬了。 好不容易无理取闹一次,却闹了个无趣,林义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就问,“平时这个点,你都要休息半小时的,今天怎么还在看报纸。” 苏温眼瞅着开始不老实的手,用右手按压住就糯糯地说,“最近受台风影响,天天下大雨,阴沉,潮湿,闷得慌,所以就” 林义眨巴眼,哈口热气打断她的话,怪声怪气问,“闷得慌?” 感受到异样,准备说话的女人脸色立时一红,不过还没等开口就见林义一阵猛力。 只见撕啦几声,蓝色扣子应声而落。 轻轻把玩了会手心的三粒衬衫口子,林义伏过头低声问,“现在呢,束缚解除了,还闷得慌吗?” 苏温视线随着三粒扣子转了一圈,抿了抿嘴稳心说,“小男人,这是白天。” 林义不依,伸个手勾过她的头,来了个长吻。 末了松开问,“现在还闷么?” “你好没情趣。” 没情趣是吧,那咱再来,又是一记拉丝。 事毕,林义腆个脸又问,“现在呢?” 瞧他这个无赖样子,苏温耷着细睫毛,闭上眼睛,微微侧头叹了口气,“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欺负我吗?” 林义伸个手轻轻捉着女人的下巴,把头偏正,温柔的把散乱头发别到一边,然后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你和孩子们。可你光照顾她们两了,把我撇一边不管不顾。哎哟那个难受啊,你说说,难道我今天不应该找回平衡吗?” 感受着这份细腻的轻柔,听他口里的“孩子们”,苏温微眯着眼睛不说话了。 不过林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身子一蹲,就 半个小时后,面色微羞的苏温左手拢着耳后青丝,睁着好看的水雾眸子,静静地对着肩头的人说:“小男人,这是大白天,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林义狡辩,“哪有,是你说闷得慌的,我这是关心你呢。” 说着,林义眨巴眼还把烂成几块的淡蓝色斑点衬衫在手里掂了掂,一副我真的很无辜的样子。 望着不成样子的衬衫在两人之间晃来荡去,紧抿着嘴的女人只感脸上、耳后、脖子绯红绯红的,臊得慌。 不过林义没有让她难堪太久,马上就用行动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又开始润热了,苏温头一偏,轻闭上眼睛懒得多费口舌。相处这么久了,知道一不小心让小男人开了头,那今天就没法阻止了,也就认命似的由着他折腾。 只是左手食指和大拇指不停地摩挲小圆耳钉,显示出她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异动。 小别胜新婚,逮着人家厮磨一阵,直到苏温实在感觉不堪,准备用最后绝招“眼神杀”的时候,林义才委屈样子的老实了下来。 恋恋不舍的离开柔软的身段,林义还撇撇嘴哀叹,“光打雷不下雨已经很辛苦了,还要被人说成没情趣诶,可怜我那么用力撕衣服哎” 听着这胡言乱语、没羞没臊的话,苏温忍不住蹬了他一下,顺个抱枕放怀里,不满说,“小男人,我这衣服前天才买的。” 林义眼珠一转,挥挥手表示小意思,“等会我们就去买,你要多少买多少,哪怕一天撕一件也” 晚上八点左右,老天遂了苏温的意思,雨停了。 凭窗观摩了会外边的璀璨华灯,感受着舒适的海风,女人温和说,“难得你来了,我们去逛会街。” “好。”怀孕才两个多月,还没显身,林义倒也不太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 要知道搁十年前,农村里很多孕妇生产的前一天都还在地里劳作。 就算放后世,女人那么珍贵了也有很多怀孕六个月的还在继续上班。 所以两人都觉得医生嘱咐的对,要多走走,对身体也好,对孩子也好,都有好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7章又加了一条 “我初步了解过,是庆祝黎明成功举办世界巡回演唱会的酒宴。” 留意身边琐碎事情的能力,对电子侦查部队出身的沈珂来说几乎是一种本能。 所以林义一问,她就能马上回答个一二。 苏温听两人对话,此时也是插了句,“黎明这次世界巡回演唱会举办了多少场?” 沈珂回答说,“听说是20多场。” 听到20多场世界巡回演唱会,林义也是叹为观止,虽然不在一个行业,却也不得不说一声了不得。 虽然这所谓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基本都是在华人社区打了个小转转,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标榜。但这年头能够达成这成就的中国人也是不多。 再说了,在九十年代的香江,黎明的大红大紫是一种社会现象,就如香江大街小巷现在流行的一句口头禅那样:你红,红的过黎明吗? 在一定程度上,在香江这个小范围内,黎明此时的风光是完全盖住了其他三大天王的。 虽然进入新世纪他的后劲明显不足,但也不能否认,在此时的香江一亩三分地,整个娱乐圈能压他一头的也就两周一成,再加上个李连杰。 至于其他的刘天王、任达华、梁朝伟、梁家辉之类的,还得往后等个几年。 “怎么,你也是他的粉丝?”甚少关注明星的苏温此时问起黎明,顿时让林义好奇了几分。 “粉丝谈不上,但我留学的时候,跟朋友听过他的演唱会,那首是缘是爱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乘电梯下到一楼,出来的时候三人被华酒店外围的粉丝和八卦记者给惊到了,也太热情了点,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交通出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才从右侧杀出来,此时林义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把苏温给挤压到了。 林义看了眼抛在后头的拥挤人群,连忙问,“刚才没挤到你吧?” 苏温笑笑说没事,还玩笑说我都是被你俩架着出来的,怎么可能有事。 因为怀孕的缘故,女人说想吃酸,三人找了个零食店买了一些西梅。 但吃了一小包西梅的苏温还说不过瘾,想吃酸豆角。 没法子,林义又依着她找了个靠海边的大排档,一口气帮她点了酸菜鱼和酸豆角炒鸡杂。 虽然苏温一时贪口欲,但真正吃的时候,却每样菜都浅尝辄止,生怕吃多了对婴孕不利。 不过这可就苦了林义和沈珂了,难得今天的苏温心情大好,自己不能吃就变着花样给两人夹菜,说农民伯伯种菜辛苦,不能浪费。 瞧着夜风里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苏温,林义突然生出一种感慨,觉得她此时除了依旧单薄的让人心疼之外。 女人此时成熟、优雅、知性的风韵里,隐隐藏着几分撒娇的少女味道,偶尔的灵性真的很让林义惊喜。 和三年前相比,她在外形上可以说没什么变化。却整个人又变化挺大,尤其是精气神上的焕然一新,让林义的心灵一片宁静。 当初在长市的医院门口初见时,柔弱的苏温尽管坚强,尽管竭力保持平静,尽管有一种让时光褪色的惊艳。 但不难看出横抱个孩子的她面皮下的那种惆怅。要是细细感悟,甚至在她身边都能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怨气里饱含着对生活的一种绝望和厌弃。 而现在,虽然这女人很多时候还是会为一一的病情和母亲的身子骨担忧,蹙眉。却也能偶尔见到明媚盛开的笑容。 这种笑容就像千万朵鲜花在盛放,像心里有一阵清风吹过,林义的整个世界都晴朗了。 其实吧,按照沈珂时常在心底的腹诽:苏经理一遇到林总就是命中注定,人生仿若回炉重塑,再见光明。 尤其是再次怀了孩子以后,就彻底变换了一个人似的,绽放了本该有的美轮美奂。 就算和苏经理关系已经好到如同姐妹,但沈珂也是对她这份气质羡慕的紧。 吃完夜宵,苏温主动挽着林义手臂弯,在夜风里说,“我们去海边走走。” “好。”感受到她此时难得的快乐,林义当然是各种迁就。 看着手挽手的两人,沈珂也是识趣的拉开了距离,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周边的行人身上,以防万一不小心磕到碰到了苏温。 可能有海风的缘故,也可能靠近水的缘由,夏夜的海边很凉爽,但人也多。 尽管香江的经济发展成就有目共睹,甚至成为了无人不知的亚洲四小龙之一。 不过富裕高水准的生活之下,这些热闹喧嚣的夜市还是保持了传统的、接地气的原生貌。 一块空地上扎堆扎堆各种小吃摊位,一根电线隔几米扯上几盏电灯泡,与白天高楼大厦的现代摩登相比,别具市井化气息。 吃穿用度之外,一些小礼品小饰物的摊位也是司空见惯。古人常说雅俗共赏,如果把白天写字楼的时尚摩登比作阳春白雪,这些夜市则称得上下里巴人了。 热闹里细碎步走了一段,两人经过了沙锅板栗、麻辣烫、海鲜烧烤、大排档和衣服摊。 来到一家百货小摊前时,几个中年男女借着灯光正在精挑细选。昏暗的灯光,脱色的围布,简单的布局,营造出一种老电影的感觉。 苏温立在边上观摩了会,后来可能是被感染了,也是没耐住性子,蹲下开始凑起了热闹,纤细的小手在各类小物件里慢慢捣腾。 穿过夜市摊,凭栏望着海上灯光闪闪的游轮时。苏温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看到大海心情就好吗?” 林义怔了怔,就说,“大海静谧,亲切。” 闻言,苏温满足的一笑,轻轻把头搁他肩膀,仿佛在说:小男人,你还是那么懂我。 女人问,“那你知道“伊索寓言”吗?” 林义回忆了一番,老实的叹了口气,“很小的时候偶尔听过几个片段,却不怎么熟悉。” 女人紧了紧手臂以示安慰林义受伤的小心灵,就自顾自说,“伊索寓言里有一则大海和牧人的故事。 传说在大海边住着一个牧羊人,他拥有很多羊。他虽然很清贫,但无忧无虑,生活很稳定。 可后来他被卸在码头上的货物所吸引了,于是他卖掉了羊群,出海经商去了。 不幸的是货船遇难,使他血本无归,不得己他只得重操旧业。他没有了过去的悠闲生活,只好拼命地干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积攒,他又买来了几只羊。这一天风平浪静,一只货船平安地靠了岸。 “喂,大海,你又在诱惑我向水中扔钱了,”牧羊人喊道,“你骗得了别人,但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说完故事,苏温侧头问,“你知道它的寓意吗?” 林义想了想就组织语言说,“属于你的,迟早都会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强求也没有用。 对吗?” “对,也不对。”女人给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就又把视线放回了海面:“犹记得我当初漂洋过海去英国留学时,其实心里非常彷徨与不安,这种忐忑的心情一直伴随了我留学生涯的三年。 其中有几次走在校园里,遭遇了外国人的疯狂示爱。那时候总是惊慌无措。 不过好在他每次都及时出现,虽然横加阻拦被人打的很凄惨,但总算有惊无险,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是我的半个有缘人。 可” 讲到这里,苏温拢了拢被海风拂乱的发梢,骤然安静了,不说话了。 但林义却明悟了她的下半句:可时光荏苒,世事难料;可他却在海里了,可我的有缘人却复杂了。 正所谓时光易虚度,恨不能早相逢。 夜色由欢快骤然变得伤感,两人在堤岸立了一会儿,苏温柔声说,“你今夏还没买新衣服的。” 林义木了片刻,貌似自己这个夏天还真的没过衣服。或者说,今年都还没买过衣服。 同时也反应过来,女人是想通过给自己买衣服,而弥补刚才破坏氛围的歉疚。 于是叹气道:“你说也是哦,我都是有女人的人了,都快要做父亲了。夏天过了一半竟然还没有人给我买衣服。 哎,某人太不称职了,昨晚的梦真是灵验。” 听着他自怨自怜的愤懑,苏温安静一笑,也不多说,拉着他就往前走了百十米,来到路口,拦个的士就往中环方向赶。 说到服饰,60年代以前,香江基本是世界各品牌的代工场;70年代才开始自我发展。 而到80年代香江制衣业发展步入高峰,服装生产也走起了高端路线,比如Sparke、Baeno等零售成衣品牌出现,并涌现了邓达智、谭燕玉、张天爱等优秀设计师。 比时箩卜裤,灯笼裤,长裙裤和运动套装都深受欢迎。 在大街小巷的巨幅广告里,梅艳芳、张国荣、陈慧娴等歌坛巨星的打扮都是这个时代的潮流先驱,影响了一大片追星族。 不过要说到真正意义上的香江时装品牌是从九十年代开始出现的,此时的香江彻底摆脱了代工国外时装品牌的命运。 伴随80后一代潮流青年一路成长的简约休闲服装品牌Giordano、Bossi、U2、G2000,中国风设计元素在此时恰好走俏世界时尚界。 拉着林义来到中环,平时娴静的苏温也显示出了人格分裂症。开始了女人爱逛街、爱瞎看、爱买买的阶段。 才不大一会功夫,林义和沈珂的四只手就串满了袋子,但苏温今天兴致甚浓,依旧没打算这么早回去。 后来进到一家女式服装店的时,林义一眼就瞟到了被自己撕烂的蓝色斑点衬衫。 林义当即撸了撸下巴说,“老板娘,拿合适的款给她试试。” 这中年老板娘可能对高品质容貌的苏温有深刻印象,听说要试,就笑说,“不用试了,你家这位前天才买过的。” 说着,人家就取过一件女式中码,热情地在苏温身边比了比,表示非常合适。 林义看了眼身侧的苏温,又瞄了眼门口的沈珂,见沈珂背对着自己,就低声说:“老板娘,这衣服悄悄地给我来一打。” 哎哟喂,林义话音刚落,就见腰侧被掐了一把,微侧头,就见苏温脸色漾红的瞅着自己,那黑幽幽的眸子仿佛在说:此刻我不想见到你。 落荒而逃,林义真的是在老板娘的笑声里落荒而逃。 不过林义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临走临走还附耳强调了一遍,“记得来一打,我喜欢你穿它的样子。” 无形中被赶出了门店,路过沈珂跟前的时候,林义还特意瞅了瞅,发现沈珂这尊菩萨虽然眼观鼻、鼻观心的看向外边,但那眯起的眼皱纹明显出卖了她。 得,又是一个看把戏的。 离开女式服装区,林义在入口找了个公共椅子坐下时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心想貌似这种方法蛮不错的,自己既不是过错方,也不用继续陪着逛了,挺好。 嗯,是真的挺好。 吹着中央空调,微斜的靠着椅背,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林义打算目测入口女士们的颜值和身段时,突然左肩膀被人轻拍了下。 林义当即转头,印入眼帘的是许久不见的刘燕,此时后者一身巴宝莉名牌,俏生生站着,很打眼。 林义问,“你暑假没回家吗?” “没回。”刘燕摇了摇头也坐了下来,同时右手指了指外头正在打电话的男子: “暑假我跟着他熟悉外贸进出口流程,所以就呆这边了。” 林义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土耳其男人,一身昂贵的名牌,看来挺有钱的。 良久问:“你毕业后是要跟着他去土耳其么?” “不去。”刘燕回答的很是干脆,说他们之间已经做了约定,“我以后就呆在深城,他会把他们家设在中国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划归我管。” 这话听的林义一脸懵逼,心想妹子诶,这空手套白狼的话你也敢信,你就不怕人家等你毕业了就把你踹了么? 那可就白白让人玩了两年,到时候有你哭的。 仿佛猜到了林义在想什么,刘燕一笑就解释说:“他目前在深城已经给我买了一套240平米的公寓,还买了一个600平的商铺送我。” “买在哪里?过户到你门下了吗?” 240平的公寓和600平的商铺把林义给唬住了,心想要不要这么生猛的?于是也禁不住好奇的问了心中所想。 “在福田中心地段,房子和商铺都签了赠送协议的。” 佩服,林义瞬间没脾气了。瞥了眼这女人完美的坚挺,暗暗感叹一声这东西的魅力果然无穷,才多久啊,人家就死心塌地送了这么多。 是真舍得,这套房子和商铺再过个十年,刘燕不工作都可以把自己活的舒舒服服的了。 看来之前大家都小瞧了这女人,不仅有完美的身段,还有驾驭男人的手腕。 无声无息又瞥了眼那小荷才露尖尖角,林义眨巴眼说,“我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哈哈,既然冒昧那就别问了。”刘燕开怀一笑,然后就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我会和他结婚么,对吗?” “厉害。” “哪里是我厉害哈,两宿舍的人都是这么猜测的吧。” “你要理解,大家都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碰到跨国恋情,好奇肯定在所难免。更何况,大家都是相处这么久的朋友了,肯定关心你的。” 刘燕点了点头,揪了眼外边的土耳其男人就说:“未来谁说的准呢,将来要是走的下去,我就给他生个混血宝宝,要是走不下去就一拍两散。至于办结婚证,那是不可能的。” 林义:“” 看林义不说话,刘燕就打开了话匣子说,“从小到大,我就喜欢双眼皮的男生。 而去年见到了表舅妈的混血女儿后,我觉得混血是真的好看。于是我在双眼皮的基础上又加了一条,将来要生个双眼皮的混血宝宝。” 又是无言以对,两世为人,林义早已见多了这种奇葩思维,有些女的觉得结婚是累赘,但又想要个孩子陪伴自己,送终养老。 于是干脆到国外来了个试管婴儿。美其名曰混血宝宝更漂亮,更聪慧。 聊了一阵,刘燕就转移了话题,“里边那位是你姐姐吗?”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里边正在挑衣服的苏温,林义嗯了一声就说:“我堂姐。” “你堂姐真好看”刘燕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恰巧这时候土耳其男人打完电话进来了,于是站起来介绍说:“我大学同学。” 林义站起来礼貌性地和对方握了握手,不过看到对方那只黑绒绒的手臂时,心里还在腻歪,这返祖也太严重了点。 估计胸口的毛发更多吧,这个样子刘燕怎么受得了诶 客套一番,对方很是热情的邀请林义去酒吧喝一杯。 但林义随便找个理由给拒绝了。 目送两人离去,林义暗道可惜了。 其实以刘燕这身段,这驾驭男人的手腕,再加上这年头价值千金的名牌大学的凭,只要努力点矜持点,以后找个口袋殷实的另一半也不见得是难事。 不过人嘛,各人各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不定刘燕和土耳其男人最后谁亏谁赢呢。 ps:三月说一声,本书后面的情节,基本是事业和生活五五开。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8章断绝父子关系 目送刘燕两人手挽手离去。 又瞟了眼里边试衣服正嗨的苏温和沈珂,林义弯腰扶了扶长凳上倒了的衣服袋子,心里叹口气,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不喜欢逛街的女人。 把六个纸袋紧着紧着扶正,林义打算又坐下去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里扫了眼下面二楼,愣住了。 这么巧的吗?阳华怎么在这? 掏出手机,林义从联系人里拉出一个号码,拨过去,嘟嘟了几声,手机一接通就问: “华哥你人在哪?” “你大爷的,我都来羊城两天了,也不见你个人影,如今有钱了嘿,尾巴翘起来了嘿,眼顶通天了嘿” “”林义默默听了会,就知道会被恓惶,不过事情真的凑巧,自己公司问题最多的时候,他们就来了,哎。 不过林义可不是那种挨骂不还手的人,顿时就说:“我大爷是不是你大爷?你自己说说,你个数典忘祖的狗东西。 再讲了,我这么大身份的人了,日进斗金的,能安排人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已经很有良心了。 你要是再啰嗦一句,信不信两红包一个都没了。” “你红包准备封多少?”听到红包,阳华立马转变画风,舔个脸不知羞耻的问。 面对这么现实的狗东西,林义直接把手机挂了,然后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正当阳华对着手机一通一脸闲言碎语的时候,林义来到他后头,来了记摸头杀就问:“你怎么来这了?” “你大”吓了一跳的阳华抡个眼珠子瞅了一眼,又瞅一眼,又又瞅一眼。 末了阴恻恻地说,“许久不见,林大老板是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有钱,越来越有排面了。” 林义一乐,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六个衣服袋子一放,紧挨着坐下就问:“别以为捧了卵包,我就会多封钱的。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不是说租了游艇去海上拍婚纱照吗?怎么在这?” “别提了。那摄影的就一蠢货,拍着拍着倒退到海里都还不知道,人没淹死却把那么贵重的摄像机掉海里了。 摄像机掉海里也就算了,不是我的不心疼。可日他大爷的,格老子辛辛苦苦摆拍了半天的成果都到海里喂鱼去了” 一见到林义,阳华就感觉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有一种久违的轻松,各种家乡脏话不要钱似的狂飙,骂骂咧咧地移到长椅一端,给林义腾出坐的位置。 听到不顾场合的骂街,林义扫了眼对面长椅上坐着歇息的陌生母女,也是脸一黑,不接这茬,识趣的转移话题,“你老婆呢?” “什么你老婆,没大没小的,要叫嫂子。”发泄了一通脏话,在蜀都憋了许久的阳华一下就舒服了,瞟了眼对面好奇打量他的母女两,就改用邵阳话说: “珍和她妈、以及央措去了内衣店。” 提到央措,阳华就乱晃着眼珠子“嘿嘿”一声,顿时戏弄说:“长夜漫漫的,你小子今晚要不要往昔一下,我帮你打掩护。” 林义果断的拒绝。 虽然和央措那一晚很销魂,也很难忘记。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要是两人再有牵扯,估计以后就剪不断理还乱了,得不偿失。 “怂包,你差你爸太远了。” “呸,说的你好像就有他厉害一样。” “嘿嘿,这我承认。小舅去哪都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我和林凯暗暗统计过,小舅起码也是三十人斩,我自愧不如呀,自愧不如。” 阳华摇头晃脑的,一脸欠揍的表情。后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就凑过来说:“前段时间应我家老爷子的要求,我带岳父一家子回了邵市老家一趟,不巧见到他了。” 提到那所谓的亲爸,林义蹙了蹙眉,心情顿时有些不好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你有屁就放,别遮遮掩掩的。” “小舅在办理户口迁移手续,说是要把户口转移到珠海去。” 说了一通细节,阳华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家老爷子有个事情要我转述给你,他说我是个二流子,又和你关系近,让我打头阵,试探试探你的想法。” 望着近在咫尺的摩丝头,闪闪发光像个刺猬一样,林义用手臂弯把他肘开一点,心想你都一股脑儿把姑父给卖了,还有什么可以试探的。 但还是好奇问,“姑父有什么事?” “我家老爷子说,你现在有一份偌大的家产,要是小舅哪天找上你,你怎么处理。” “他敢!”林义眯了眯眼,要是那所谓的亲爸敢上来要钱,真这么不开眼的话,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从小到大没见过他一分钱不说,还屡次打牌输了给家里添了一屁股债。 自己小学的费用是那亲妈喂猪送的。八岁那年亲妈离开了,后面的学杂费和生活费都是大姑和大伯两家援手的。 从小没给自己买过一根糖,也没买过一件衣服和鞋子。一提就说姑姑大伯给你买了那么多,不差他那份。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但他后面挣得钱都给孙玉梅那女人了,还给人家的女儿买七买八,那可是真上心。 所以在林义心里,那所谓的亲爸要是敢来分一杯羹,那自己还真做得出下作的事情。 林义这表情这回答没有出乎阳华意料,甚至阳华看来,已经控制的很好了。 阳华以前就这事和林凯喝酒聊天时说过:格老子的,要是搁自己遇到这种狗屁倒灶的父亲,不暗地里找人废了他,都对不起自己这身本事。 所以在阳华眼里,林义真的算的上有涵养的了。 “他敢不敢,还真不好说。要是让孙玉梅那女人知道了,肯定会唆使你爸来烦你的。” 见已经提到这事了,林义沉默了片刻就问,“姑父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钱是你自己挣得,当然按你的意思办。 不过我老爷子提醒你,趁现在你还没出名,也趁现在的大部分亲戚都不知情,你要早点解决这事,不要拖。”表达完老爷子的意思,阳华偏头又问: “你到底怎么想的?” 听到姑父的潜在意思,林义心里松了口气,很是欣慰,他就怕因为钱的事情把关系弄生分了,于是冷面无情的告诉阳华: “我没想法,也不会有太多想法,这辈子不可能再认他,所以断绝父子关系是最好的。” “嘿,对头。家里老爷子估计也是这意思。 我上次回去,老爷子还骂了一顿上门的小舅:“你个白眼狼正事不干,不仅丢了那么好的老婆,还丢了亲女儿,现在倒好,亲儿子也抛弃了,姐姐死了也不回来道个别。却去帮别人家养女儿。我没你这样的亲戚”, 你知道不,上次老爷子很生气,发了一通大火,愣是没让你那爸进门,水也没让喝一口就被赶走了。”说到这事,阳华觉得老爷子做的特别解气。 以前林惜财抛家弃子,已经触犯了大家庭众成员的底线。而一手把他抱大的亲姐姐死了也不回家看最后一眼,让众亲戚对他彻底死了心。但那时候大家都照顾着林义的面子,不好提。 听完,林义就老神在在的问,“大伯也是这意思吧。” “放心,大舅他老人家比我老爷子还嫉恶如仇,上次拿跟棍子说要打死你爸,不过被他跑了。”想起林家大伯打小舅那场景,阳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他两老支持就好办了,我还正愁上了法庭怎么让他们作证呢。”断绝父子关系是林义老早就有的想法,但以前没及时提,是不想让家里人觉得自己太过无情。 因为林义也摸不清这些老人的想法,毕竟血浓于水刻在了他们这一辈的骨子里面,怕自己贸贸然然提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有了几个钱就认钱不认人了。 不要怀疑,生活就是这么现实,这事情林义见多了。 不过他也是有时间底线的。大学毕业前一定要把这事搞定,那时候就算得罪大伯、姑父也在所不惜。 现在好了,有了家里人支持,林义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没了。 索性拿起电话就给葛律师拨了过去,简单解释一番就说:“你尽快起草一份“断绝父子关系”的函件” 看到林义做出了选择,阳华识趣的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右手往前边的室内大广告牌一指,挤眉弄眼说:“之前我坐着没事就是在看这女的,啧啧,真好看嘿。” 林义顿时无语,他这说的不是废话么,张敏能不好看么?怎么说也是香江娱乐圈黄金时代的大美女。 哎,只是可惜呀,便宜了他老板。 不过还没等他感叹完,阳华的下一句话就让林义彻底不会了,“你信不信,这女的要是给我弄,能把她后面那块草地上的草滚死。” 细细看了看广告牌上的草地,约摸一会林义才悠悠的说,“我要是没估算错的话,人家身后那块草地起码也有一两亩,以你那五分钟的能力,真的能滚死?” “这就你不懂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以前是因为那段岁月次数太频繁了,把身子弄虚了,搁现在,我还” 林义斩钉截铁的插嘴,“还是五分钟。” 看他不依不饶,阳华嘴角抽抽顿时来了脾气,“嘿!你小子不信是吧,今晚我们找个洗浴中心比划比划,看谁厉害。” “你也不怕得病。”白了一眼,林义就问:“你以后是打算呆羊城了,还是要回蜀都?” 这问题把阳华给难住了,按他的性子,一个地方待久了就嫌腻,可赖珍真是一个不错的娘们,不能随意摊在一边不管,末了叹口气说,“还是先回蜀都吧,以后看情况再说。” 随着两人的交谈,林义才知道央措的清吧已经转手了,目前和阳华在蜀都合伙开了一家古玩店。 林义问,“生意怎么样?” “买卖就那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到这,阳华嘿嘿一笑就打起了主意:“你那件完好的丝绸呢?” 知道他性子的林义顿时没了好脸,“问它干什么?” “借我用用,我那古玩店缺一件镇店之宝。” “央措家里那么多好东西,还缺一件镇店之宝?”林义是进过央措房里的,那3件瓷器搁后世随便甩一件出来都够普通人吃一辈子的了。 “她是有好东西不假,可既然合伙了,我也不能太寒酸不是”说着说着,看林义一脸不为所动,阳华就抛了个撒手锏:“一枚靖康通宝作为租金如何?” 林义瞟了他眼,就把眼睛闭上,不爱搭理。 阳华咬咬牙,伸出两根手指,“两枚。” “三枚都没用,我那瓶子你都借去3年了,也没见你说要还,你觉得我还会借丝绸么。死了心吧啊。” 提到瓶子,阳华老脸尬红,但他当惯了滚刀肉,脸面什么的在两人之间早没了:“瓶子又没丢,搁我那不比你家里安全?那就三枚借我一用,都这价了,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啊你。” “四枚。”一通哔哔,林义最后也是没法了,睁开眼睛就开了个天价。 “给你和凯子一人一枚后,靖康通宝我一共才五枚了,你小子怎么不去抢?” “行了,我们打小就认识,谁还不知道谁啊,你这一借吧,估计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退我的。”说着,林义伸出四个手指:“四枚,爱借不借,不借拉倒。” 一通夹枪带棒的口舌之争,各自把对方的黑历史数了个遍,互损互损,阳华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可把林义高兴坏了,要是这表哥知道十五年后四枚靖康通宝价值几百万估计会气的打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靖康通宝再值钱,和那丝绸一比都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吹胡子瞪眼玩笑时,林义电话响了。 “你人呢?”电话那边的苏温问。 林义站起来挥了挥手,“往下看,在二楼。” 顺着林义的视线,阳华也是看到了苏温和沈珂,顿时就疑惑,“她们怎么在这?” “我们在香江有公司,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么,大惊小怪的。” 苏温和阳华虽然不熟悉,但在邵市的时候还是见过几次的,所以倒也不用林义介绍。 四人站着聊了一阵,没过多久,赖珍一行三人也从内衣区赶了回来。 再次相见,央措还是老样子,两年的岁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年近30的她,反倒更干练了,也更有女人味了。 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四目相对一瞬,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对于赖珍,可能是当初认识的方向不对,尤其是发生了关平站在外边帮阳华守夜的印象太深刻了,林义还是喊不出“嫂子”二字。 寒暄一番 有阳华这爱逞风头的人在,张罗吃饭的琐事从不用林义抄心。 一进华酒店,因为四枚靖康通宝受了憋的阳华就使劲造,什么东西贵点什么,一通下来都超4万了。 这败家样子,瞬间把她岳母弄得心慌慌的,趁上厕所的空挡,就偷偷问赖珍:“我看他弟弟蛮年轻的,真这么有钱?” 赖珍也搞不懂林义具体做什么的,但平时听多了自己男人吹牛,说“我表弟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的”,所以在她印象里,应该是不差钱的主。 于是低声对她母亲说,“华子平日里虽然不怎么着调,但大分寸还是有的。您看他在蜀都请客吃饭,不论多重要的亲戚朋友,从没有一次超过1000,这次敢这么点,想来是林义真的很有钱。” 听女儿这么说,又想了想餐桌上的众人好像就自己惊讶外,其他人都显得很平淡,于是也不再提。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29章似乎从来都不平静 听自己闺蜜说起这事,央措紧了紧浴袍第一时间没做声。 安静地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赖珍。央措自己四个手指捏一杯半倚着窗户,一边慢慢细品,一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良久才开口,“我又不是傻子,那个叫苏温的应该和他关系匪浅。” 听到自己的猜测应验,赖珍顿时就说,“那你怎么想的?” 央措张着红唇慢慢细饮,对这么无聊的问题,懒得理会。 不过赖珍明显不依,平时规规矩矩的乖乖女罕见的使出了女人特有的韧劲。 央措被得缠烦了,拈了拈已经乱糟糟的浴袍,无可奈何地笑说:“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也不是这么巴气的人。” “我还不是担心某人?” 这话听的央措好气又好笑,接着又沉默了,半晌,一口气把红酒喝完就说,“行了,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我经历过的男人怎么说也有三个了,男女那点事早看透了。 更何况林义那时候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再说了还是一夜情,相识、相知、发生关系、离开,加起来都没一个礼拜时间,你说能有什么? 而且我又不像你,被阳华骗上床的次数多了,心也给骗走了。我吧,就算再和他发生几十上百次,也不会被人把心莫名其妙就勾走的。” 见自己死党说着说着就调戏起了自己,招架不住的赖珍叹口气就说,“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是一失足成千古爱,可某人不一定好到哪里去。不然一听来羊城和香江,就立即从拉萨赶回来了。” 央措掐了一把妮子就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很早之前就想来香江看看了。” 赖珍走了,留下央措在屋子里愣神,脑海里一下满满都是那夜的缠绵悱恻,一下又是今晚餐桌上苏温和林义的一颦一笑。 点点滴滴,拿自己的两个前男友和林义对比了一番,又拿自己和苏温对比一番,央措笑了,拿过红酒瓶就开始吹,脑袋摇摇晃晃的,两串藏族姑娘特有的大耳环也是在空气里叮当叮当 回到酒店,被阳华强劝了大半杯白酒的林义有点微醺,心里奈叹一声白酒真是自己的克星,两辈子来,一碰就身子骨软。 要是再多喝点,估计被人分尸了卖肉都不知道。 呆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数星星,苏温看他这个样子有点不放心,最后又打电话给酒店,让他们送一碗醒酒汤来。 陪着林义喝完醒酒汤。 女人取下耳钉,捋了一把青丝,用白色发带扎好,起身去了淋浴间。 听着里边哗哗的流水声,缓过来的林义骤然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心想这女人除了最情动的时候能让自己看看身子,其它时候都穿的周周正正的不让看。 哎哟嘿,这可是个好机会。 有想法那就动,架着茶几上的双腿大开大合,拾掇拾掇就往淋浴间赶。 猫着身子,轻轻拧了拧门把手,没用,被反锁了。 把耳朵附在磨砂玻璃门上听了会,水的律动弄得心痒痒的,在外边干等着很是不得劲。 直接提要求进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要不把玻璃搞烂?这鬼想法一出就被自己都否定了。 敲门,说要上厕所?估计门敲扁了没用。 皱眉捻着下巴苦思了会,林义最后痛苦的“哎哟”一声,装着惊吓过后,果断倒地不起。 果然,痛苦的叫声一起,里边的淋浴就停了。但是没过几秒,里面的水声继续,哗啦哗啦的很是有节奏。 林义在外边卖会了惨发现没效果,顿时就爬起来拍门,抱怨着喊:“你男人受伤了,不出来看看?这么狠心的?” 女人不理。 “哟呵,我这小暴脾气,快开门。” 里边还是不理。 林义接着嚎了会,没卵用,最后也是不情不愿的偃旗息鼓。 不过这茬不行换那茬,人的有阿Q精神,跑到卧室,把女人今天买的衣服一股脑倒出来。 细细碎碎,又是哀叹一声,我的淡蓝色半点衬衫哟,说好的一打呢,怎么一件都没。 这个晚上,林义趁着酒醉之名耍了回小性子,躺在沙发上不理人。 一身素装出来的女人,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坐着身侧打量他。 后来浅笑一声说,“你倒地也不挑个地方,过道里那么厚的绒毯怎么能把你摔疼呢?” 林义心道我怎么没注意这茬,但还是甲个眼睛,咪咕着狡辩,“我头撞门棱上不行啊,哎哟疼死了我。” 笑着瞅了会他,女人清着嗓子说,“小男人,望闻问切知道吗,我都跟你这么久了,一听你声音就知道你藏的心思。 真想让我上当,下次你要撒谎请高级点。” “”林义此时的心里一片乌鸦掠过,这完全是智商被碾压啊,愤懑一声,头一歪继续装醉。 死也不去床上。 这个样子把苏温乐坏了又愁坏了,最后不得不闪着迷雾般的眸子,浅浅的对着林义脸颊吧唧一口。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软绵绵的林义这一夜睡得真香,就连同床共枕的女人睡前看的什么书,什么时候关的灯,一概不知。 清晨,带着欲望的光线从窗户射进来的时候,林义就醒了。 瞅了眼早已醒来、正半坐在床头继续看书的女人,林义眼珠子一动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猝不及防地把她的书一丢,接着在女人的懵逼中,就快速拉着她进来了淋浴间。 “怎么了?”苏温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他严肃的表情以为出了什么事。 不过当看到林义下一秒的动作,就彻底凌乱了,真是好气又好笑又好难为情,这可是大白天。 不过林义心气小着呢,封闭空间里哪管这多。只见他把磨砂玻璃门一关,把热水淋浴一开,密集的水线下,两人瞬间湿了身。 白色丝绸睡衣包裹的女人,此时在水星子下隐隐卓卓、朦朦胧胧、垂涎欲滴。 伸个手林义把女人强按在墙上,四目相对,就挑逗着说,“接下来的动作有点不堪入目,还请好好配合你男人” 说罢,林义急急呼呼的低下了“可耻”的头 在淋浴间忙碌了一早上,当林义唱着快乐的小儿歌准备吃早餐的时候。 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播了一则早间新闻。 新闻的内容大致是: 起诉北极光微电子后的第三天,富士康经过考虑将索赔金额从7000万降至1000万。同时,公安机关抓捕了司少青的内弟。 司少青的内弟在富士康工作,由于受到司少青跳槽的影响,被富士康以泄漏公司机密为由扣押并交送公安机关。 7月29号,为了阻挡北极光微电子组建摩托罗拉整机生产线的步伐,为了阻挡摩托罗拉和北极光微电子的进一步合作。 富士康再次以相同的理由向中国香江高等法院提起诉讼:北极光微电子在知情的情况下,使用来自富士康的机密业务资料,建立了一个与富士康极度相似的手机生产系统,令公司损失了价值153亿元的合同。 8月3日,为了加速中国香江诉讼案裁决,富士康在撤销了中国香江的诉讼后的第四天,再次以相同的理由递交诉状,并请求法院支持其6507万元的赔偿要求。 看着富士康如此频繁的操作,看着富士康每次起诉索求的赔偿金额一步步降低。 请教了一番葛律师才明白: 看来摩托罗拉供应商资质验证小组入驻北极光微电子的既成事实给郭老板和富士康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林义知道,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郭老板现在对于赔偿已经看的不重要,打赢官司才是最重要的。 用知识产权击退摩托罗拉企图扶持棋子限制自己、和采用司法手段限制住北极光微电子的手机代工线才是富士康的主要目标。 毕竟几百万、几千万的赔偿同动辄几十亿人民币的摩托罗拉代工合同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北极光微电子依次接到香江高等法院和深城中级人民法院的传票,林义也没闲着,除了让王欣继续撒泼打滚式的反击外。 同时对“富士康血汗工厂”进行渲染,暗地里不停做章,以期吸引众媒体和广大人民的视线,减轻北极光微电子所背负的舆论压力。 电话里王欣有些焦虑地问,“林总,我们什么时候启用管一路这枚棋子?” 林义望着窗外的天空想了想才说:“再等等,目前还不到时候,好钢的用在刀刃上。 我和葛律师团队沟通过,我们真正的困难是官司开庭以后,以及面对相关机构的“公知”检测,这才是我们不容易度过的难关。 我知道你压力大,但管一路这人必须关键时刻用,不说一出来就起到定生死的作用,但至少也要有缓解局势的效果” “好吧,我知道了”王欣叹口气,继续说了一番,最后还是无奈的挂了电路。 她目前的压力是真的大。对内要负责公司日常管理,尤其是订单生产和摩托罗拉的资质验证都是重中之重,一点马虎眼也打不得。 而对外还要面对各种舆论谴责和同行的笑话,现在出个门都不得安生,总有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不厌其烦地采访、以及说一些尖锐难听的话。 如果仅仅是这些王欣觉得还能应付自如。 但随着公安机关对她又一次立案侦查;随着自己父母在老家被亲戚邻里频繁打听,然后从老家赶过来,无形中问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别人情妇时。 王欣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要神经质了。 其实王欣在精神紧绷的时候,外表看起来轻松的林义,内里也是一样焦虑、担心和不安。 他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林义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比一般人阅历丰富,比一般人站得高看得远。 但毕竟前生自己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企业高管之一,负责的还是宣发领域,对这类诡异波谲的商业竞争和官司也不是那么老道熟稔。 现在他也是和众多后世大佬一样,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力求用别人不具备的先知优势和自己的实践,把自己早点塑造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大佬。 所以面对郭老板这位商海里驰骋了20年、且坐到了湾湾首富位置的大前辈,林义是真的感觉不轻松。 他现在最担心就是“公知”检测这一难关能不能度过。 因为林义也不知道随着舆论的迅速发酵,深城大家长在这里面能起多大作用? 搁以前林义还对这位大领导抱有很大期盼。 但是随着富士康的獠牙越来越锋利,背后浮现的势力网越张越大;随着舆论走势的不可控,尤其是该死的京城青年报又出来搅局;还随着郭青这位不清不楚女人的出现。 一切都感觉不可未知了 所以林义现在对深城大家长已经没报那么大寄托了。毕竟只是一个市级二把手而已,毕竟他自己也不是那么干净。 要是郭老板哪一天察觉到了这位大家长在做背后影子。人家只要像自己这样使点坏、再利用富士康境外身份和影响力运作一番。 搞不好,这为大家长估计就会缩手缩脚,甚至陷入麻烦。 想到这里,林义特意给刀疤去了电话,要他密切留意郭青的行踪。 不留意不行啊,林义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场官司北极光微电子根本输不起。 不然摩托罗拉的业务没了不说,3C代工业务也会成为笑谈,那就更别说以后北极光微电子自己掌握核心技术,在高科技领域和众多世界级大企业一较长短了。 挂完电话,吃完晚饭,林义并没有立即起身离开。 因为香江新闻媒体接下来还报道和分析了郭老板起诉“第一财经日报”事情。 早间新闻请来的资深评论员表示:郭老板这样的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打官司也不例外。 比如,富士康起诉第一财经日报,提出索赔数千万,并申请诉讼保全,直接冻结了“第一财经日报”名下的所有财产。 关键是,这样做,完全是符合法律程序的。郭老板自己交了两三千万的保证金。如果官司输了,会有钱赔给“第一财经日报”。 但是两三千万对郭老板是九牛一毛,索赔几千万对大陆的“第一财经日报”就是天数字了。 财产保全冻结后,第一财经日报会马上陷入困境:你孩子要读书?你要生活?你要发工资?你家人重病需要治疗?对不起,你自己想办法吧。 评论员分析郭老板打这个官司,目的不是为了赢,就是为了跟你耗着。 耗上两三个月该日报可能撑得过去,那半年、一年、两年呢? 巴拉巴拉一大推,基本做的都是负面的评价,最后该资深评论员总结:“根据传闻,富士康的血汗工厂应该是确实存在的,但郭老板这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哎,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我们能看懂的。” 听完这则新闻,林义就打趣说:“这人口口声声不敢得罪有钱人,更不敢得罪郭老板这样的有钱人。 但是通篇评论下来,就差把老郭同志祖宗十八代拿出来鞭尸了。” 苏温静静地笑了笑,就问,“这人不是你们安排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0章布局吐血的人 苏温思衬了一下分析道,“这场经济危机虽然目前还没正面波及到韩国,却已经对它造成了很大影响。 索罗斯率领的国际游资在东南亚为所欲为,赚的盆满钵满。这在很大程度上吸走了投资在韩国的外资,大家都眼红、都赶着紧着挣块钱去了。 同时韩国目前的大财阀经济结构并不健康,外债累累,整个国家都出现了信用危机。 在这种危险时刻,也直接吓走一部分外资,这等于是雪上加霜。 所以现在的韩国想要摆脱困境,除了乖乖就范、落入西方国家精心设下的陷阱:求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交出国家经济自主权和彻底放开经融市场外。 就只有内部自救” 说到内部自救,女人抬头看着林义眼睛说,“这个自救说好听是为了挽救国家经济,说难听点就是牺牲中小企业为大财阀供给养分。 但这还远远不够,毕竟韩国经济结构完全是借鉴的日本财团模式。财阀在国家经济GDP中占比太大,所以光靠这些中小企业是填不饱、也救不活这些大财阀的。” 林义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说:这就好比古代每逢大自然灾害来临时,由于饥饿的折磨和求生欲的刺激,必然会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而现在大宇集团由于自身结构出现重大缺陷,这必然会被其它财阀抓住漏洞无限放大,继而群起攻之,成为“被吃的那个人”,瓜分掉大宇这块肥肉才能让其他财阀继续喘息。” “嗯,这是由它们国家经济特性决定的。”说到大宇集团,苏温顿了顿就联系到了国内经济: “我们国家的大部分国有企业很大程度上都借鉴了大宇模式。 现在大宇集团撑不住了,我想国家必然会吸取经验和教训,从而大刀阔斧地进行一系列宏观调控。” “你是说国企改革?”林义假装惊讶配合一句,实则是心里也是惊叹连连。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个情况:知道韩国经济遭遇重创还被迫转型走向化输出之路。 也知道因大宇神话的破灭,国家经济政策会被迫进行宏观调控。 但是这女人能凭借各种零零散散的信息想到这一步,还是让林义惊叹和自愧不如的。 真是庆幸当初没扔掉她呀,这么个宝贝疙瘩要是错过了,估计会遗憾终生。 “是。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经济走到这一步,不论是经济活力还是经济贡献,很多国企拖后腿了,甚至远远不如一些民营企业取得的成就。 而大宇集团的破灭,会扯掉其最后一块遮羞布,不改革势必会阻碍国家经济发展,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 这样想着,苏温沉吟一下就柔声建议,“国企改革对民营企业来说是一个巨大机会,也是一场饕餮盛宴。 要是能着手整合一些资源,对于我们今后的发展事半功倍。” “好,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林义笑着说,“这样的机会百年难求,肯定不能错失。 不过我们也不要什么都要、什么都抓、什么都眼红,囫囵吞枣会造成消化不良,最好还是捡一些有关联性的吃,贪多勿滥。” “嗯,你说的在理。”提到百年难遇的机会,除了国企改革,而眼下经济危机又何尝不是? 思绪到这,苏温就起身从卧室拿了一摞厚厚的件出来,“呆在香江这段时间,抽空的时候我做了个初步规划,等从资金从俄罗斯撤出来以后,我想分两步走。 第一步,拿出三分之一的资金去收购。 比如郴市的三栋商厦及周边的配套地皮,按照现在的政策走向,我有把握半年之后转手出去,到时候翻几倍的利润应该不会太难。” 想到明年的房改政策,林义心想何止不会太难,简直不要太容易。 毕竟那三栋商厦处在郴市最核心的繁华地段。那可是五岭广场呀,一个亿的利润打底,到手后自留也好、脱手也好,都能挣得盆满钵满。 看林义同意,苏温继续说,“同时,我准备派朱阳再次去联系南京的军工厂,争取一个月内拿下华强北万佳百货所在地的租用地皮。” 这个林义绝对支持,这关系到步步高超市从万科手里吞并万佳超市的既定大战略。 于是问,“15000平米之前的价格是3500万,现在涨到多少了?” “一直有关注,我估算目前没有4000万拿不下,这还要动作快。 要是再拖个半年一年,房地产形势变得明朗后,价格肯定会成几何增长,到时候南京军工厂还卖不卖都难说。” 结合前生的记忆,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于是林义手指搁桌上点了点、沉思了会就开口: “你和我想法一致,郴市三栋大厦和华强北万佳超市这块地皮我们可以优先级处理。 不过” 想到这笔资金能在日本和韩国继续发挥余热,林义干脆说,“不过金融市场的形势也是一片大好,我看这笔资金从俄罗斯退出后,就直接布局韩国和日本吧。 这段时间步步高电子的业绩不错,尤其是优盘的销售和专利带来的收益很是喜人,我们以步步高超市的名义向步步高电子借用一段时间去收购即可。” “大概可以腾出多少资金?” 苏温这段时间对优盘也是有关注,或者说媒体为追求民族自豪感;或者说在林义的受益下,步步高电子在报纸电视投放了大量广告。 真是做到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优盘。真是走哪哪都有优盘广告,天天报道,不关注都不行。 步步高电子凭借优盘这项创新、销售以及一系列国际维权官司的胜诉,一下子挤进了中国IT公司的第一行列。 也一下子在世界范围内刷了一波强烈的存在感,不服都不行。就连IBM的CEO都对优盘赞不绝口,在面对媒体时甚至说,“优盘是20世纪,IT领域的十大成果之一。” 各种荣誉纷至沓来,短短几个月时间,步步高电子的影响力就迈出了国门,现在成了粤省政府眼里的宝,媒体的宠,民众心目中的民族大品牌。 再加上这步步高电子是这个小男人的,所以苏温一时也是期盼优盘产生的深远影响到底能帮步步高电子兑现多少人民币。 看着平时古井不波的女人此时露出的好奇,林义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说,“步步高电子除去急用的项目:15亿,可以暂时提供15亿给我们急用。” “那足够了。”听到这大手笔,苏温也是暗自惊诧,不过她从来就不是帮林义省钱的主。因为在她心里,这小男人的金融思维一直很保守。 当即就提了一个建议,说:“既然我们俩都看涨房地产,那就有必要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三步。” 林义笑问,“你是说学步步高超市在湘、赣、粤三省的的策略,shoppga也提前购置商业用地?”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看,根据我俩之前的既定战略,欧尚shoppga将来的发展方向是从粤省出发,沿着海岸线的大城市往沪市、青岛方向延伸,所以趁现最后捡漏时间,早点布局商业用地很有必要。 不然明年国家房改政策一旦公布,到时候肯定会有大批大批的人一窝蜂似的迈进房地产行业。 几乎可以预见,地皮会暴涨,拿地政策肯定也会随之改变,竞争者众多,有钱都不一定拿的到” 翻看完女人的计划书,林义细细品了会她的建议,很有道理,就问: “那你觉得我们第一批选择哪几个城市囤积地皮比较好?” “沪市,杭州,厦门,南京,青岛。 但首选沪市,作为国家的经济中心,商业用地在这里一直有市场,而且由于浦东新区的开发,加速了沪市的经济建设” 林义皱眉,“其他城市还好,沪市人多地少,经济发达,一直是众多大企业和投机客的首选之地,可谓是寸金寸土。 如果像羊城这样大规模拿地,61万平米,我担心15亿资金不太够。” 听到林义的担忧,苏温莞尔一笑,从一摞件中又找出一份资料,挨着他坐好,翻开:“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前年,也就是1995年。汤臣集团从上海富都世界发展有限公司购买了“陆家嘴金融贸易区X42地块”。 当时签订的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显示,楼面地价为485美元平方米,土地使用权转让金总计5820万美元。 如此推测,要是按照常规价格,我们想要在沪市繁华的商业圈拿到好的地块,不说按这绝佳地块作为标准衡量,就算在其他地方拿顶好的地皮,没有3个亿也很难拿到6万平米以上的商业用地。” 陆家嘴金融贸易区X42地块,林义感觉有些熟悉,怔头细细回忆一番才反应过来,嘿,这不就是后世“汤臣一品”的所在地么? 啧啧,女人这眼光! 林义惊叹一声,“你不会告诉我看上了这块地吧?” 苏温笑说,“这块地是不错。但它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我们这次的对象是它背后的公司,汤成集团。 “你是指香江的上市公司,汤臣集团?” “就是这家。”女人点点头,对汤成集团的资料倒背如流,“这公司在80年代末成立于香江,并在香江在成功上市。 它们是以房地产开发为主业,兼营高尔夫球场、PVC工业及酒店的大型企业集团,同时为香江上市公司“川河集团有限公司”的重要股东之一。 而目前,这公司主要营运基地设于沪市。 91年,汤臣集团即以前瞻性的战略目光看好沪市,并率先投资参与浦东的开发建设。 它算的上是改革开放后最早投资上海浦东的外资企业之一,也是上海浦东主要的房地产开发商之一。它们率先为浦东建立了一系列的“第一”配套设施。 比如:第一家五星级酒店锦江汤臣洲际大酒店,第一个涉外高档商务中心汤臣中心,第一栋五A级涉外写字楼汤臣金融大厦,以及浦东唯一的位于市中心地段的汤臣高尔夫球场,目前正在周边分期建设汤臣高尔夫别墅。” 翻一页,看林义听的认真,苏温继续说,“要是搁平时,我们想它插一手根本没太多机会, 但现在不同。” 林义侧身看着她,猜测道,“你是想利用索罗斯正在火拼香江的绝佳契机,进攻汤臣集团?” 听到进攻这锋芒毕露的措辞,女人温温一笑,却也不辩驳:“在这种金融世纪时刻,我们不参与香江的大盘是因为我们的出身、以及事后的顾虑。 但针对个别公司,我们还是可以隐晦地采用手段的。” 盯着女人眼睛看了几秒,见她坦诚,林义倒也不迂腐,“原则上我肯定支持你。 可是我们现在的资金都投放到了俄罗斯,就算我从步步高电子要来15亿,也掀不起多大浪吧。” “15亿是不够,也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战略目的。 但如果加上北极光微电子从银行贷款来的10亿,我再想点办法,那就足够用了。” 林义一滞,就知道女人打的这主意,当即没好气说:“这是贷款购买半导体生产线和数控机床的,不能拖太久。 再者,你就不怕银行发现你挪用吗?” “我当然知道这笔钱的用途,但此一时彼一时也,不一样。”说着,女人眼睛里散发出智慧的光,“随着经济危机的波及,韩国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韩国了,现在这国家的经济濒临破产。 而覆巢之下无完卵,三星也一样,之前它游刃有余,但现在也缺钱。 16亿美金的现钞对于现在的三星来说不亚于一颗原子弹,它是不会放手的。 所以,你现在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跟三星扯皮。 比如筹集这大量的现金需要时间,或者干脆说价格太贵了要求对方降价的策略都行。 只要拖个十天半月,我就有把握在股市里击溃汤臣集团,挣一笔的同时还能拿到一定份额的股份。 到时候这股份我们自己留在方源资本也好,和汤成集团达成协议换取沪市的几块地皮也好,都有的商量。” 林义无语,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行事风格可比自己凶狠多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凭借115亿,真的十天半月就行?” 面对质疑,苏温犹豫了会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但最后还是说,“不能说百分百,但保底八成机会还是有的。当然,我得联系一个人帮忙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一个人?会不会是上次帮忙拿到金佳公司股份的那个人? 林义把头凑过去,敏感地追问,“谁?” 苏温看了眼贴紧耳后边的猪头,感受着小男人湿润的嘴唇在做印记,倒也不躲不闪,敛着个眼皮子安静不出声。 林义在她脖颈间流连了会,看女人还是不为所动,得,那就别怪我使出杀手锏了,“对方是男的?” 果然,听到他这话,苏温抬头细细地辨认了会他的意思,末了笑说:“小男人,你吃醋了。” 林义点点头,神色认真了几分:“要真是男的,你这样遮遮掩掩,我肯定吃醋。” 苏温笑笑没回答,而是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就说,“现在有时间吗那老地方见,我需要你帮忙。”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女人就把电话挂了,接着起身平静地跟林义说,“你不是好奇吗,走,我带你去见见人家。” 去就去,谁怕哟。林义拾掇拾掇也是跟在女人后面,出了门。 七月的尾巴即便开始枯萎了也不安生,最后几天仿佛如回光返照,垂死挣扎。召唤一个太阳悬在天际,火辣辣的烧在水嫩皮肤上有些刺痛。 热浪滚滚,闷热难当。 还好这年头的香江出租车有空调,也还好华酒店外边排队待客的taxi多,倒也不费力就叫到了的士。 酷暑炎炎的老街,此时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并不多。 林义坐在后座看了会不断后退的繁华,他对比肩接踵的摩天大楼没甚感觉,反而对风土人情更兴趣。 忽然一个少年神色倨傲的开辆奥迪一闪而过,林义就对左侧的女人说,“我们也在香江买套房,买辆车吧。” 听到买房买车,一直专心开车的中年司机忍不住了,偷偷的从后视镜里头瞄了林义两人好几眼。 心里直犯嘀咕,听这后生仔的粤语口音,应该是香江本地人或者对岸的广东人。 年纪轻轻的竟然开口闭口买房买车,也不知道是故意吹牛,还是真的家里有钱。 而自己来香江开出租车都五年了,也没能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真是苦了父母老婆孩子,五个人挤在50平米的地下室里艰难的讨生计,司机一时唏嘘不已。 林义的话让司机感慨连连,却让女人眼睛一亮,好看的细睫毛掀开注视了会他,良久糯糯的说了声“好”。 见她同意,林义立时开心地讲,“那回头我们就去准备。房子要买大点的,将来四五个人住里边还能划船的那种。” 听到要能划船,司机又忍不住差点笑场,心想小伙子你吹牛也要有个谱呀,香江就没能有划船的公寓。 除非你有钱到买得起那种自带院落的别墅。但出门都要打车的人,真的能买得起别墅吗?不是泡妞骗马子吗 司机听的重点是划船,女人听到的重点则是四五个人。 苏温表面风平浪静,似乎不为所动。但心里却在数数,自己,小男人,母亲,一一,加上肚子里的宝贝,刚好五个。 虽然自己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虽然过了爱听甜言蜜语的年纪,虽然现实曾把她的憧憬击得七零八碎,虽然明知道身侧的男人将来不能和一家人常住。 但此时此刻,小男人的一番话却像一道电,酥软了全身;就像一道光,照亮了自己整个世界。 家啊,光想想,苏温就觉得心涧有一股暖流经过,无比满足。 见面的地点在中环的一家高档咖啡馆,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选位置的时候,女人温软的看了眼林义,也不用吩咐,就紧挨着他坐下。 现在是上午11点过,咖啡厅的人比较少,零散的几个人在不同的位置,甚至可以说冷清。 林义要了一杯蓝山,苏温抿笑了下也跟着要了一杯蓝山。 咖啡上来的时候,林义喝一口就说太苦。 女人闻言也喝了一口自己的,抬头说,“不苦啊。” “怎么可能?难道店家以美貌取人,看我没你美,就苦一些?”叨逼叨逼,林义就端起女人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哼哼唧唧,“果然如此,你的好喝太多了,这杯归我了。” 苏温半信半疑,拿过林义的喝了一口,味道一样,顿时汪起了朦胧眸子,瞳孔深处无力地写着三个字,“小无赖。” 没有等太久,外边就来了一辆奔驰,接着从上边下来了一个人,女的。 苏温左手向耳后拢了一把发束,温软地打趣道,“小男人,放心了?” 林义撇撇嘴不承认,“还好是女人。 要是个男的,呵!还敢和我抢女人咋的?谁敢试试,看不打断他三条腿两只手一个脑袋。” 说着说着,林义就附耳低声讲,“再说了,当我进入你身体的那刻起,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想逃都逃不掉” 这场合听着这般没遮没掩的臊话,饶是苏温性子沉静,此时也是红个脸无地自容。于是干脆不搭茬,偏个头把视线投放在了来人身上。 来人个子很高,目测170还绰绰有余。一身白衬衫搭配黑色短裙的职业套装,戴着红框眼睛,扎个丸子头。 前边鼓鼓囊囊,紧裹着让人想入非非 以林义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是个女强人,高跟凉鞋“哒哒哒”地,走路带着风,有一股气势。 进店,来人环视了一番,看到苏温所在位置后,几步几步就走了过来。 女人很漂亮,刀刻的脸线条分明,有一种异样的魅力。一到跟前也不先和苏温打招呼,站着,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盯着林义猛瞧。 真的是猛瞧! 那眼神就像激光一样,从上到下,从左至右,从右至左,又从下到上,仿佛要把林义切成碎片进行研究一样。 可能是感觉到林义的不舒服,也可能是感觉这位来人的太过放肆,苏温无奈地伸个右手开始介绍,“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戈薇,就职于英联投资有限公司。” 接着又向戈薇介绍,“这是林义” “不我介绍了,我知道他。他是你男人,还是你肚子里的父亲。”戈薇对苏温润滑剂式的话并不领情,坐下后就质问她,“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你又一次拒绝了我的求爱?” 求爱? !!! 林义温润在口里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好在嘴巴本能地抿的快。但就算如此,还是有褐色咖啡从嘴角溢了出来。 望着这对女人,林义心里莫名的直突突。 心想这信息量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什么叫“又”? 难道苏温没结婚前,戈薇就求爱过? 瞅着一脸无力的苏温,林义现在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她对戈薇的存在一直支支吾吾,打着太极,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义在胡思乱想之际,苏温用独有的柔和糯糯的说,“我需要你帮忙,或再合作一次。” “知道,从你让我帮你收集汤臣集团的信息开始,我就知晓你会让我帮忙的。”戈薇冷冷的叙述完,就话题一转,“帮忙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认识十多年来,戈薇还是第一次帮忙办事提要求的,苏温惊讶归惊讶,但还是等待对方的下。 “这要求可有点特别,你可要想好了。”戈薇强调一次。 苏温捏个白色调羹,在白瓷杯里缓缓搅拌着,不说话,继续等待下。 见苏温不以为意,戈薇一改之前的冷酷表情,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就看着林义说: “要他陪我一晚上。我很想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味道,凭什么这么青涩却让你甘之如饴,凭什么我比不上他。” 感受着鹰隼一样的锐利眼神,听着这股子荤腥不忌的混账话,林义这次真没法忍住,偏头“噗”的一声,有多少算多少,嘴里的咖啡全部喷涌而出。 一瞬间,地上、衣襟上、鞋尖上到处都是。 心里念叨,这女人是什么玩意呵,玛德,竟然敢打老子主意。 心里虽然这样腹诽,但林义还是起身说,“抱歉,先失陪一下。” 看到林义狼狈的去了厕所,戈薇就转头说,“一点也不经吓,不过挺好玩。” 这说话的语气、说话的表情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那还有还之前的冷酷和妖娆。 叫了一杯摩卡,戈薇探个头,不死心地又问,“你真的爱他?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这辈子就跟他了。”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苏温也喝了一口蓝山,接着也是罕见地白了对方一眼,“你不是有个女伴吗,以后不要提这事了。” “哎”戈薇怔神了好一会,许久又开口,“这林义虽然年轻了点,但比你之前的丈夫顺眼多了。看着舒服。 你们俩生的女儿应该很好看,这样吧,我预定一个干妈的位置,说好了是唯一的位置。” 提到离去的丈夫,苏温就想起了英国留学时的一幕。 在一条河畔,夕阳里的戈薇一个劲的说“他”这不好那不好。甚至连玄学都扯出来了:面相浅薄,不是福缘深厚之人。 而现在好友只看了小男人一眼,就要去了宝宝的干妈位置,苏温心里有些欣慰,感觉自己的孩子肯定会幸福快乐。 “我得问问他。”自己的女儿认十多年的好友做干妈,苏温能接受,不过她觉得必须尊重林义,需要问了他再给答复,毕竟孩子他也有一半。 “哦哟!”对这回答戈薇很是不满意,“他要是不答应,这次忙我就不帮了。” 这次聚会很短暂,林义从卫生间擦净衣服出来的时候,戈薇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已经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温把戈薇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下。是常州人,面部线条如此俊逸有魅力,是因为对方是中韩混血。 戈薇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非常优异。后来英国留学后,就进了英国老牌的金融机构,由于工作出色,目前领导一个金融小组跟在索罗斯屁股后面喝汤。 听完,林义就问,“这么说她是个拉拉,而且还是丁克一族?” 苏温瞅了他一眼,算是默认。 “那我答应啊,女儿认她做干妈,以后好处大大的有,说不得百年之后还可以继承一部分遗产呢。” 苏温又瞅了他一眼,一时语噎。 回到华酒店,林义和苏温继续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继上午的商议之后,下午两人主要谈了三件事: 第一件,成立一个专门的地产公司,步步高超市的房产都划归到此公司。 从今往后,步步高超市以租赁的形式使用商业店铺,每年按市场租赁价向地产公司缴纳租金。 这样做的目的有三个。 一个是减轻步步高超市的资产,让林义明面上的财富保持低调。 另一个目的是给步步高超市施加压力,让超市职员在同等条件下去与竞争对手同场竞技,保持竞争性。 最后一个目的是为将来的股权激励方案做准备。早点把地产剥离出来,这样可以减少林义的损失。 同时也避免将来突然行此措施而引起步步高超市一众高管的不满。 因为在林义看来,现在还不怎么打眼的地产商铺,因为其皆处在繁华地段,将来会是一份价值极高的固定资产。 这部分附加收益,林义是不打算和外人分享的。 他已经想好了,不论未来房市如何变化,都打算将来以遗产的形式传承给子孙后代。 这家地产公司的股权结构,按照林义的强烈要求,划分10给苏温,算是给还未出生的女儿的见面礼。 一番争执,苏温看小男人毫不妥协,最后还是接受了。 两人商议的第二件事,就是在北美成立一家投资公司,通过层层VIE架构,实现方源资本对其的绝对掌控。 其主要业务就是对米国的科技公司进行投资和股票市场的经营。 尤其是2000年互联网泡沫来临之前,林义打算在美国股市狠狠挣一笔。 比如:可口可乐,雅虎,微软,IBM,苹果,谷歌,甲骨等 有一家算一家,林义一口气罗列28家公司的股票买入计划,其中19家是林义非常熟悉的巨头公司。 另外9家配置公司是用来滥竽充数的,也是做给外界看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传统产业的通用汽车等,亏了赢了都看天意,反正投资比例相对不多。 而这家公司的资金来源就是布局在俄罗斯的一亿多美金,等经济危机结束后就会分出一半立马投入美国股市。 而另一半则留在方源资本,用来投资国内互联网企业和有潜力的公司。 商讨到这里,林义对苏温说,“美国的陈兆良必须好好关注下,如果可以,很有必要在他的事业里隐秘布局,以防将来的不备之需。” 林义一开口,苏温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这个问题应该不难。” 商谈到米国投资公司的负责人时,两人默契地暂时选择了何思明。 林义说,“以后方源资本你帮我打理,如果国内你不方便的露面的,,可以临时召回何思明。” “好。” 下午最后一个事,就是零售业三驾马车之一的会员店开设,两人觉得有必要提上议程了。 “这个我们先制定初步方案,相关细节等回到长市总部在做具体商议。” 忙完这会员店的事宜,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5点。 正当林义伸个懒腰,打算放松一下时,茶几上诺基亚手机开始了闪烁。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1章结局 忙碌了一天,林义真的想好好放松下。 但茶几上的诺基亚好像和他耗上了一样,催魂似的,不接听人家就不断闪屏。 不断响铃闹腾 么得发子,林义伸个懒腰抱怨说,“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不知道我们俩在花前月下么,还天天打扰诶,没点眼力见,等我回去就把他们全部开除了” 面对林义的花花嘴,苏温抿笑装作没听见,依旧拿着件在看、在思考,还时不时做笔记,写写画画。 电话是刀疤打来的,这让处在放松状态的林义一下子认真了几分。 两人之间有默契。 或者说林义和刀疤、光头、关平三人都有不成的约定:没有事情发生是不会随便打扰他的。 顺过手机,大拇指摁了接听键,想到刀疤最近深城调查郭青,林义就问,“郭青的事?” “不是郭青。是塘厦那边传来了消息” 说到这,刀疤看了眼刚才撞到他肩膀的长发男子,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没丢,接着就继续跟着阳华往一家大排档走去。 边走边说,“林总,我来香江了,现在和队长在一起。” “你们人在哪?”无事登三宝殿,刀疤突然来香江了,而且还和华哥在一起,林义心情又严肃了几分。 刀疤张望了一番左前边的建筑和街道,报了身侧的大排档名字就说,“离华酒店大概10分钟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义就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头看向自己的女人,“华哥和刀疤在外边的大排档,一起去吃点吗?” 苏温猜到刀疤找小男人肯定有事,于是就委婉拒绝了,用的借口也很简单:我有身孕在身,需要忌口,不能大吃也不能大喝,就不去凑热闹了 走路需要十五分钟,而打taxi就是一睁眼的事情。 上车,下车,付钱 林义赶到的时候,阳华和刀疤刚点完菜。 见他坐下,阳华就掀个嘴皮子啧啧啧地奚落,“真是有钱人,才几步路就要打车。” 按小时候的礼节,林义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藐视的眼神过去,就把视线投向了刀疤。 刀疤扫了扫四周,就低声说,“下面的人送来消息,塘厦那女人想要对付你和队长。” 塘厦那女人指的就是“杏嫂”,林义听了也是皱眉,“你把事情细细说一遍。” 刀疤点点头,就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杏嫂”的丑事被林义和阳华联手揭露后,导致她被迫离了婚、丢了铁饭碗,之后又心有不甘地带着侄女被逼离开了邵市。 女人都是善妒和记仇的。 就那样被灰溜溜的被赶出邵市,杏嫂南下的日子里,满脑子都是仇恨和报复的念头。 所以才有了当初林义在邵水桥下被两打手敲晕的一幕。 “杏嫂”当初给俩打手下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命令:我要那小畜生的一条腿。 但办事的两打手明显不傻,由于害怕东窗事发后坐牢,就临时改了主意,只是打晕了林义,还顺手扒了他的钱。 两人打晕林义的当天,就乘火车匆匆南下东莞塘厦向杏嫂复命了,撒谎说:把林义的脚跟废了,把脚踝骨砸碎了,以后铁定是残疾 杏嫂听完两人的报告,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死气沉沉里,等女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很大方的拿出一万块分给两人。 即是封口费,也是奖励。 但后面事实证明,对两人的言辞,这女人是有所保留的,是没全信的。 时隔两年多,以为过了风声的杏嫂,耐不住性子又偷偷潜回了邵市确认消息。 一番调查,结果却让她失望至极,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小畜生不仅没事,还把步步高超市开成了偌大的连锁企业。在潇湘闯下了好大的名声。 林义越风光,林义过得越好,林义越有钱,杏嫂就越气 把身子藏在电线杆背后,望着马路对面繁花似锦的步步高超市,往事就像放电影一般的在她脑海里风驰电掣: 想当初自己位高权重时,是多么的风光。进门有老公百依百顺的宠溺,出门别人都是毕恭毕敬叫一声“姐”。 而现在呢! 竟然沦落到塘厦拉皮条的地步,如果仅仅是拉皮条她还没这么大怨气。 但最不可忍的是:面对强权和地头蛇的发难,有时候还要被迫以身伺寝。 想想自己的屈辱生活,想想小畜生的风光,这巨大的落差,怎么能忍得了! 于是带着恨意的杏嫂前段时间从邵市一回到塘厦,就紧锣密鼓的制定了报复措施。 而杏嫂正在“意气风发”的谋划着要报仇时 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被刀疤手下全程监控和拍照了。 就连她的工作地点和居住地方都被安装了窃听器。 所以杏嫂在住所里召集手下商议报复林义和阳华的碰头会议,一丝不落的被刀疤他们收听了,甚至还录了音。 耐着性子听完刀疤的讲述,林义心里直冒冷气,这女人也太特么恶毒了。 当初她联合别人惦记自己刚开起来的步步高超市时,自己碍于杏哥的面子,已经很留情面了,仅仅只是把人赶出邵市而已。 看来自己太善良了,呵 林义问,“那打手是如何听命这女人的?” 阳华趁机碎碎念的数落,“动动你的脑瓜子,这还用得着想吗? 不是票子就是马子,这贱货的侄女肯定被她卖了一个一干二净。” 对华哥的话林义没反驳,而是把视线转向了刀疤。 刀疤赞同说:“这两打手以前就是她在酒吧里认识的小混混,后来她又略施手段,再加上金钱和她侄女的身子,就收服了。” 聊了一番,菜上来了。 嘴馋的阳华一马当先的夹了块五花肉,一咬,顿时满嘴流油。 等到服务员离开,就含糊看向林义:“当初不听哥的嘿,留后患了吧!” 林义一时间没做声,反而纳闷地表示不满,“设计这女人的时候,你出的力不比我少。 事后你也比我更嚣张,为什么当初在邵市她只命令打手找我的茬,不找你?真的太不公平了!” 闻言,阳华阴恻恻一笑,“先找我?那是嫌命长了。柿子当然捡软的捏。”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林义知道有华哥和关平在,这些脏事累活是不会让自己插手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华哥今天之所以叫自己来听这些龌龊事,就是用残酷的现实给要给自己上一课,以后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 不过林义也有自知之明。 自己不像华哥和关平他们那样经历过生与死,心早已硬了。 而且自己还被后世的和平化浸染过,骨子里就不是那种能吃“人学馒头”的人。 哎,学不来,也没法学。 不过林义也不是老好人,人家都要弄残我了,那怎么能坐以待毙呢! 于是低声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阳华瞄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的开口,“你觉得这贱货最厉害的什么?” 林义眯了眯眼,“这女人最厉害的当然是嘴皮子和心。 人家口才利索地很,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光靠这张口蜜腹剑的嘴就把杏哥和姑父姑姑蒙骗了多少年。 而心就更不要说了,黑的很。要财,要色,还要人的腿” 8月6号晚,夜黑风高,绵绵大雨。 接到举报的同志们整装待发,于凌晨时分,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卖Y窝点,收获巨大,一举抓捕了15名犯罪嫌疑人。其中包括4名骨干,11名小姐。 尤其是这个窝点的头目和情报里一样,是个女人。 而更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这女头目曾经的履历还很辉煌,却不想落到了这般下场。 证据确凿,这个窝点的成员很快就得了应有的惩罚。 监狱里。 杏嫂还是同平常一样,每到深夜2点左右,都有起夜的习惯。 这次如同往常一样,深夜上厕所的嘘嘘声太大,影响到了新来的狱友的休息,两人随即发生了激烈地争吵。 两人闹出的动静最后惊动了看守人员。 但是看守来迟了。 杏嫂被人废了,手脚筋全部被粉碎性挑断,嘴巴也被歪歪斜斜地缝了11针,要不是新狱友突然中断了动作,估计会缝补的更多。 而说到新狱友,此时却安安静静躺着旁边,此前因太过兴奋,心脏病发作死了。 这场面,看守员都蒙了,心想这女人被白挑了手脚筋,事后找苦主都没地方找。 林义接到杏嫂消息时,怔神了好久,后来还特意问过阳华,“你找的?” 阳华郁闷地回答,“人是我安排找的没错,可我也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啊,更没想到她就这样走了,我特么的真鸡儿郁闷。” 林义又问,“直接出面找她的人呢?”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2章160万股票 关平从日本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丁向的那个背包。 背包打开的一瞬间,刚才还口若悬河、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闲扯淡的阳华立马不说话了。 此时他非常激动,绿油油放光的两眼珠子盯着包里边的东西乱晃。 瞟了眼没出息的表哥,林义给关平倒了杯凉茶就问,“这东西你是怎么带来香江的?” “乘坐快艇。”关平说话的方式还是老样子,干巴巴的却很正气。 听到快艇,林义砸巴砸巴嘴,秒懂,走si嘛。 花了十来分钟翻看了一阵包里的美元、黄金、珠宝首饰,阳华最后拿起那个破碗问关平: “这个你花了多少钱弄的?” “16万美元。”关平瞅着背包里的东西有些愣神。 他对古董也不能说是白丁,毕竟跟着阳华和林义有很长时间了,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些。 但相比于阳华这样以古董讨生计的专业人士来说,却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所以耿直的关平也不卖弄,索性就把背包的来历说了一遍,讲一共花了16万美元,他僵个脸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嘿” 阳华嘿一声,就把背包里的东西清点了一遍。 “4万美金现钞;金条6块,按现在的行情可以折现2万美元左右。” 至于那些分量最多的珠宝,阳华瞧了半天也没个准,叨逼叨逼说要请专业人士才能鉴定。 不过看到那颗熠熠生辉的8克拉红钻时。阳华瞄了林义一眼,又瞄了红钻一眼,又瞄了林义一眼 右手五个指头在红钻周围转了好几圈,痒痒难耐,但林义两眼望天不理睬他,阳华最后还是悻悻然撤退了。 不过人家“贼不走空”,撤退的过程里很是自然的把其中一颗5克拉的白钻揣在了裤兜。 还美其名曰说,“四颗5克拉的钻石,做哥的拿一颗不过分吧。 你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告诉你侄女,说他叔叔多么有钱多么疼她,这颗钻石就是最好的例证。” 对阳华这种强盗行为,和他相处几十年来的林义早习惯了。以后阳华对他女儿说自己多么有钱是真,目的肯定是怂恿他女儿打秋风。 林义斜个眼鄙视一番,不过人家脸皮厚,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无可奈何。 随手拣了一颗5克拉白钻给关平,林义赶紧把剩下的红钻和2颗上好的白钻给收好咯。 林义明白的很,要是再这样敞开放着不收,指不定这二流子表哥又会巧立名目拿走一颗,到时候打又打不过,骂架也不是对手,那就只得哭死去。 美元清点了,黄金也估值了,就连珠宝也各自有了奔头。 最后当一行人的注意力集中到破碗的时候,阳华眼珠子转了一圈就开始忽悠林义: “你看,这脏东西不比钻石珠宝、黄金美钞,一拿出来就会露馅,说不得还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呢” “所以呢,还不如卖就地卖给你是吧?”林义算是看透了他的鬼门堂,就那样老神在在的坐着,一边喝凉茶,一边看他小人样的卖弄。 “嘿,要不然说咱两是兄弟呢。”阳华不要脸的说了句漂亮话,就继续他那点小心思。 只见他拍拍胸膛,义正言辞的说,“这样吧,做哥哥的要有做哥哥的觉悟,保护自己兄弟乃是我辈儿郎的分内之事。这烫手山芋我帮你处理了,够意思吧!” 搭了贱人一眼,林义也拿起放大镜细细品了会破碗,十分钟过去了,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当然了,这肯定是个好东西,不然这表哥不会这么猴急。 “你觉得它值多少钱?”林义有些摸不准,于是也懒得装,直接问阳华。 他很清楚华哥的性子,虽然有时候无耻了点,不正经了点。 但人家行事却说得上光明磊落,就算要占你便宜也会光明正大的占你便宜,他还经常霸蛮无赖,却不会对兄弟朋友耍阴谋。 看着把皮球又踢给了自己,阳华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遂又拿起放大镜认真鉴定了半晌。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关二爷这回算是开眼了,只这一件东西就快回本咯。”阳华到最后也没说这是什么古董,只是说不能留在林义这里,宝贝在他手中见不得光没意义。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种特质太明显的好物件,林义也不想砸在自己手里,不安分。于是半推半就着遂了华哥心思。 “嘿,不该问的别问,你等着数钱就行。”阳华把破碗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放回背包里,然后又滋个牙戏说,“不过我事先跟你打个招呼,卖了后,哥要一成好处。 当然,你也可以不给,大不了我私吞一笔。” 我呸,瞧那贱兮兮的样,无语的林义恨不能踹他一脸,末了说,“给我6成就行,另三成交给关哥。” 听到给自己这么多,还在欣赏手心那颗5克拉白钻的关平顿时抬起了头,一脸严肃地拒绝,“小义,这钱不用。” “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你自己留一成,另两成分给吴景秀和那些兄弟。”林义清楚关平不是个爱占便宜的性子,所以借口都替他想好了。 关联到吴景秀和那些兄弟,关平怔在那里一时进退两难。 最后还是阳华跳脚骂了一句,“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天天一副死人脸就算了。给你钱还不要,真鸡儿矫情,真不要就都给我得了。” 关平谁都不怕,就虚阳华,临了临了强行咧嘴一笑,还是接受了。 我个天,这丑死人的笑容。林义和阳华嘴角抽抽的赶紧把头撇到一边。 简简单单吃完一顿饭,关平回羊城看了眼媳妇和两子女,就带着林义淘换的16万美元打道去了越N。 关平表示自己曾向丁向承诺过,一定会亲自把钱交给他的妻女。 男儿一诺,有所为有所不为,对此林义和阳华表示支持, 一起去的还有阳华。在国内憋久了的他直接把刀疤的位置给抢了,连夜带着十多人去了广西,准备穿过边境去越N的防城港。 至于家人那里,阳华对着赖珍掏出一颗5克拉钻石就牛皮哄哄的说: “爷们做大事去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我那有钱的弟弟会招呼你们的。记住啊,随便些,别跟他客气。” 这不靠谱的性子让他们一家子哭笑不得。 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刘元生,感觉没变化。身材壮实,笔挺的蓝衬衫,棕色裤子,浅棕皮鞋,走起路来轻快如风。 和上次一样,人家还是用顶好的毛尖茶招呼的林义。 “后生可畏啊!”煮茶说这话的刘元生心情是非常好的。 林义由此推测这,超级散户肯定也在这一场经济危机中捞了不少。 喝茶的过程里,两人只是开头简简单单聊了会股市,后面更多的是林义听刘元生聊管弦乐。 只言片语,林义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是个真爱音乐的。 刘元生给他自己的身份定义是:香江仁达国际有限公司董事长,香江管弦乐团董事局主席。 后来看林义听得认真,不是敷衍。老刘同志兴趣来了还带林义进了他的演练房,当众拉了一首小提琴曲。 晚餐时分,刘元生向林义推荐了今晚的交响乐表演。 林义看着这小老头的热乎劲,一时也想不明白,对方是在琢磨自己还是真心结交自己? 但为了人家手里的160万股万科非流通股,来都来了,怎么得也要奉陪到底不是 香江夏天的夜晚,燥热难当,但市民活动依然活跃。 晚上8点。 身穿一身深蓝色修身西装的刘元生出现在音乐厅D区的第二排。 出席这种庄重的场合,陪同的林义也是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正儿八经的白衬衫、黑西裤和黑皮鞋。头发也是根数根数的非常精神。 两人分别坐在D区2排的6、7号位置,D区也是公认整个音乐厅视听效果最佳的位置。也是音乐厅正中心的位置。 刘元生的习惯动作是双腿自然弯曲,双手十指相互交叉握着放在大腿上。而节目单有时候则放在靠近膝盖的位置,他不时拿起节目单翻看,有时候也会戴起眼镜,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把目光投放在了交响乐团身上。 而林义的习惯动作则是跷起右腿,右手放在大腿上,左手则搭在右手上,有时候左右会交换。 两人在演出前,还亲切的交谈了一番。 只见刘元生回忆说,“王石头做录像机生意那会儿,就是由我供应的日本货源。 那时候的王石头只喜欢看书,还有点“呆”。但是我把他同化了,让他爱上了音乐。 记得王石头创办万科的前夕,他来向我取经,我就带他来的这个音乐厅。他当时坐的位置就是如今你的位置” 平凡的往事里,刘元生说叨起来感慨良多,也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得意。 林义刚开始还只是为了万科股票不得不表现的很有诚意,但随着两人的深入聊天,慢慢的也是用心了,也想着结交这一份人脉。 晚上的演出,上半场似乎不够精彩,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结束后,林义和观众同步鼓掌。 而刘元生则迟疑了两秒钟才加入鼓掌行列。 重头戏是下半场的天方夜谭,也叫“舍赫拉查德”,由俄罗斯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所写。 作曲家称:包括了一千零一夜的一些单独的、互不联系的情景和场面,我把它们分散到我那组曲的所有四个乐章中。 大海与辛巴达的船、卡伦达王子的奇妙叙述、王子和公主、巴格达节日”,最后的乐章描述的场景是“巴格达的节庆,海洋,辛巴达的船装上立有铜像的峭壁”。” 辛巴达的船撞上立有铜像的峭壁”进入管弦乐队最高潮的时候,刘元生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似乎要记录下这一段惊心动魄的管弦乐齐奏;乐队发出一声巨响后,暗示着辛巴达的船撞到了岩石上,沉没在茫茫大海中。 最后大海回归平静,由小提琴独奏的舍赫拉查德主题出现,喻意故事讲完了,全曲在独奏小提琴缓慢的余音和木管乐器微弱的和弦中结束。 刘元生对此也似乎比上半场兴奋得多,鼓掌也更积极。 这次鼓掌慢了两秒的则是林义,整个天方夜谭演出过程中,林义都交叉双手放在腹部。 前生里,林义没接触过管弦乐这东西,潜意识认为它和京剧一样,睡前听听是良药,可以增进睡眠质量。 那时候林义认为:音乐是抽象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听,强求没啥意思。 假如不会一些古典的乐器,真让一个普通人欣赏古典确实不太现实。 因为本来交响之类的就是源于人家西方,人家西方讲究的是多部音乐的和声。 而咱中国自古是单旋律,所以交响那种声部丰富的多声部,肯定一般国人接受不了,自己肯定也接受不了。还不如听流行音乐让自己爽快。 但亲自听了一场后,可能是气氛好,也可能是这次的表演者的水平很高。反正林义是感受到了那份气势恢弘、感情细、诗情画意的美。 有些震撼,也有些不虚此行的满足。 音乐会结束了,众人开始散场。 但由于两人的位置深入腹地,倒也不着急退出。 在这个间隙里,刘元生主动谈起了王石头:“我的朋友有三种:一种是生意上的朋友,一种是交际场的朋友,还有一种是真正能够谈心的朋友。王石头属于最后一种。 1988年万科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时,本来一些外商答应买,但到交款时却打起了退堂鼓。 王石头这时打电话过来了:你吃下行不行?我说:行。就买了360万股,当时是400多万港元,这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我那时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助王石头一臂之力,也没想到过会赚钱,也不能说是有什么远见,要说有远见的话,就是我对王石头这个人有信心。” 两人就着万科和股票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期间,林义向对方请教投资的技巧。 刘元生笑着看向他,停顿了有那么四五秒,然后才说,“别看外面把我传的很神,说什么东方巴菲特,香江超牛散户 我跟你讲,这些都是虚的。我的投资学识并不比别人高明,而有可能的差异就是大多数同行喜欢深入研究行业前景,而我更注重我要投资的人。” 最后,刘元生是真的比较欣赏林义,还传授了他的多年投资经验。 刘元生说:“以我的性格来讲,不喜欢搞投机的生意,我总是希望能看远一点,而不是贪近利。 当然了,成功,也有被迫死捂的成分。” 分开前,刘元生送了林义一本书,书名叫乌合之众,按他的说法这是投资领域的经典之作;同时还附赠了一张私人名片。 这让林义受宠若惊。 至于160万万科股票的事情,两人都没提,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去路上,林义好奇地翻开了乌合之众,却不曾想到上面有刘元生写的阅读序言。 字迹有些潦草,却有股子遒劲。 只见刘元生有写: 增广贤曰:“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孔子也曾曰:“凡人心险于山川,难知于天”。 但识人真的那么难吗?也不一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3章鸡扎 乌合之众是勒庞的名作。 林义花三天时间细细读了两遍,才明白刘元生为何要送这本书给自己了。 通篇下来,林义觉得这本书读的是人性,比任何股票书更准确、更有意义、更有启发的社科著作。 理解了人性,特别是群体中的人性,才能深刻的理解股票市场。读了这本书做底子,延伸下去就能读懂诺奖经济学家希勒的非理性繁荣、动物精神,再进一步就能理解索罗斯的金融炼金术 清晨,把书合上,林义靠着床头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会儿。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就把书递给旁边的苏温说,“这本书值得一读,你也可以抽时间看看。” “好,”女人接过书翻了翻,随即就把它放到床头柜上,准备把手头这本书读完再去品它。 接着张眼望了望窗外,天已大亮,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外边密集的吵闹声,显然不早了。 顿了顿,感受了一番小男人的耳鬓厮磨,苏温垂着眼皮有点呼吸不畅地说,“我们该起床了。今天中午得去注册房地产公司,下午我约了一个房产经纪人。” “嗯,”林义嘴里虽然瓮声瓮气地嗯着,脑袋却沿着女人的玲珑锁骨一寸一寸往下去了。 这 苏温没法,纯净的双眼搭了搭正在拱得欢的小男人,只得移了移身子,小侧身把竖靠着的枕头放平,整个人也随即躺了下去 啊额哦唔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林义吃了一早上虫,淋个澡,洗漱一番,全身通透,清神气爽的,满足。 早餐是苏温带的路,女人说有一个地方,她听闻很久了。之前忙于琐碎,就算偶尔有时间却林义也不在身边,一来二去的拖到现在都没去成。 说到早餐,旧时代的香江,因为社会穷困,人民只有辛勤工作,迟睡早起,一个人打几份工是生活常态,这也导致了吃早餐和宵夜的人和地方特别多。 慢慢的,这种早餐现象形成了一种风气,以非物质化的形式流传了下来。 苏温今天要去的地方要经过弥敦道。跟在后头,林义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竟然有好几家茶楼开在大厦顶层。 没有冷气,格子窗花,晕黄的太阳隔窗射入,照在滚水和烟卷发出的雾上,成一道道的光。挂在墙角的鸟笼中发出的呜声,和点心妹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成为了黎明香江的华尔兹。 瞅着这一幕,林义感觉像得到了宝贝似的,心里由衷的感怀。心想在21世纪可就没有这样的歌仔唱咯,因为工作的繁忙和生活的压力,大家宁愿多睡一点,很多人连晨曦都没见过。 沿着三号干线走,前往赤鱲角方向,在青衣大桥下,两人差点迷路了。 还好苏温的包里随身携带了香江地图,两人凑在一起,分析了一番,才继续上路。 中间路过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发现一堆人正聚在一起围观什么,还不停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林义的八卦之火也是熊熊燃烧,拉着女人也是往里头探了一下,哦,原来是个寻狗启示。 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寻狗启示,但看到最后,林义同苏温也像周边的吃瓜群众一样,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只见上面写着:本人的狗丢了,我知道是小区里的人做了手脚。希望你主动归还,不然本人时间多的是,会和你爸、你妈、你、以及你妻儿子女没完没了。 下面是回复: 第一个回复是“?”,问号歪歪斜斜的,这应该是一位热心肠的过路小朋友写的字。 还有下一张回复,就有意思了的:你家狗,被我家狗强上了,现在,在坐月子。母女平安。 “哦哈哈哈”一个中年大妈看完是这么笑的,那魔性的嗓音把周边的人又逗的跟着会心一笑。 看完热闹,两人买了瓶饮料继续赶路。 过街,趟水,弯弯绕绕的,两人花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才到达,好在大清早不塞车,也好在路途没有想像中那么遥远。 八点钟的流浮山已是各路人马麕集,从大陆方向来的渔船接踵而至,操一口吐味粗话的渔民,忙忙碌碌地分拣着混杂的各色鱼类、贝类、虾类和海藻。 赤着上身,胳臂上充满刺青、或大腿卷筋的人们把一车车的活鱼推到货车,再转散到各个卖场。 两人感觉新鲜,踩着慢节奏晃了好大一圈,发现这里有个现象特别好,在流浮山贩卖的海鲜竟然并不乱提高价钱,丰俭由人。 苏温问林义,“你想点吃什么?” 林义四处瞅了瞅,回答说,“我觉得都好,都挺有食欲。” 苏温莞尔一笑,“那你今天有特别想吃的没?” 闻言,林义盯着她眨巴眼,说,“我特别想吃的,今早已经吃了。” 苏温垂了下眼皮,面色微红的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挑美味。 买一斤九虾,一条海里钓的黄脚鱲,再来三四只奄仔蟹。 看衣服光鲜的林义操着一口标准港话,卖海货的渔民以为两人是香江市中心来的有钱人,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生意经,大妈热情的推荐了一个地方: “往前面走三十米有个海湾酒家,做出来的口味是最地道的。你们拿货过去,老板娘肥妹就会帮你蒸的完美。” 老板娘肥妹号称肥妹却一点也不肥,高挑的身材,小麦的肤色,简简单单的打扮,有一种另类的朴素,一种另类的美。 在各路野汉子的土味情话里和口哨声中,一路俏笑着回荤话的肥妹来到了两人跟前。看了眼林义手上的海货,就洋溢着笑容问: “到这里做吗?” 林义把海鲜递过去就笑说,“有劳了,大家都说海湾酒家做的好吃,今天慕名而来。” “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哟,两位请里边坐,我马上就去安排。”接过东西,引导两人来到一张干净桌子处坐下,肥妹就打算转身去厨房。 这时苏温说,“听说你们家的鸡扎不错,给我们上一小盘。” “好嘞”肥妹眉开眼笑的应一声,转头就朝厨房里的自家男人哟喝,“9号桌来一份鸡扎。” 等到肥妹离去,林义就低声问,“我看了下,这里的菜都没辣椒,没辣椒的鸡杂不腥死了?能吃?” 亮了林义一眼,苏温低头展开从门口顺来的报纸,努力忍着笑意不接茬。 在他不满的嘟囔声里,鸡扎上的很快,看着竹碟里边面色金黄的卷饼,林义又好奇了一句,“鸡杂还能做卷饼?” 这下苏温是彻底忍不住了,无声无息笑了小会儿,才告诉小男人,“这是用豆腐皮做的,里面包裹了鲜竹、花胶、冬菇、鸡肉等馅料。” 女人介绍完,就拿了一个递给他,“你尝尝,鸡扎在这地儿名气很大的。” 林义痞痞地瞟了眼,不接,就那样伸嘴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几下,味蕾果然炸裂,“嗯,好吃,真是鲜香美味!” 苏温喂了他一口,却也不惯着,把鸡扎摊放到林义碟子里,自己也开始张罗一个吃了起来。 几大口,几大口,狼吞虎咽的把鸡扎吃完,林义就愁坏了,“一个笼子里面才两个,完全不够吃,要不再叫一笼?” 女人静静看了他眼,继续细嚼慢咽的忙活自己的。 海湾酒家的办事效率很高,没等太久,九虾和四只奄仔蟹就上菜了。 色泽金黄,看起很不错。林义伸个筷子,迫不及待的尝鲜 嚯,好吃! 不过今早,也可以说成是小晌午,最值得回味既不是鸡扎,也不是虾蟹,竟然是味道极好的黄脚鱲,真是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口欲大增。 尤其是把鱼汁浇在排骨饭上,哎哟,羡慕死那些移民到外国的人了。 这么好吃的浇汁排骨饭,难怪身边这女人不主张再叫一份鸡扎了,舒服。 吃饱喝饱,两人就汇合葛律师一起商议注册房地产公司的事情。 林义问葛律师注册这类公司有什么讲究没? 葛律师说还真有。他说香江房地产公司最注重彩头,公司名字里边要有吉祥寓意才好。 其次不要有多音字和偏字在里边。 最后葛律师说这类房地产公司起名忌用不吉字。说到这一点时,葛律师表情非常严肃,显得非常忌讳和慎重。 看林义一脸迷糊,葛律师就给他说了一件事。 葛律师举例讲:我记得那一天,应该是1987年2月18日。 那一天参考消息转载了一条题为“为讨吉利,港督正名”的消息:“港府与伦敦方面向世人宣布,香江第27任总督魏德巍爵士改名为卫奕信,他会在4月19日下午抵港履新,陪同他赴港有包括其夫人及18岁幼子。 在情人节即满52岁的新港督根据普通话读音改为魏德巍,被不少港人批评改错名:魏与魏双鬼出格,魏谐音危,象征不吉利等。 新港督于是根据港府提供的意见,决定采纳改名建议。而港府发言人解释采用上述新名字,主要是粤语发音与他的英名字更为接近。 而卫奕信这个名字代表了信任与保卫,而奕又指神采奕奕。 林义和葛律师嘚吧嘚吧商量了一连串,后面两人都把视线转向了一侧安静旁听的苏温。 因为有方源资本的取名前科在,两人对她莫名的信任,或者说以他们那点国学知识不敢班门弄斧。 感受着两人投来的目光,苏温也没推辞,神态自若的思虑一番就取了个名字:“那就叫盈泰地产吧。” 苏温解释说:“盈饱含四个意思:一是表示充满。诗周南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二是月光圆满曰盈。 三是盈盈也有美丽的样子。多指人风姿仪态。玉台新咏古乐府日出东南隅行:“盈盈云府步,冉冉府中趋。” 四是代表天地盈虚。满与空,易丰:“天地盈虚,与时消息。”与时俱进的意思。 泰:一指泰山,五岳之首。 二指平安,安宁,如“泰然自若”,“身体康泰”。 三指卦名,“地天泰”,解释为:天地交而万物通,引申为畅通、和顺、太平。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4章搞定 花了一小晌午填完“盈泰地产公司”的相关件,把后边的琐碎交给葛律师办理后,林义和苏温在一家茶楼见到了约好的房产经纪人。 姓黄,名刚,叫黄刚。 中年人,个子不高。虽然打扮的很用心,但还是给人一种油腻感,这可能和对方的微胖体型、以及皮肤的光泽度有关。 根据黄刚的简历和自我介绍,他是一位从业了7年的香江地产经纪人。 由于这是招聘盈泰地产的负责人,林义不敢打马虎,就提问,“详细说说你的经历?” 为了得到这份工作,黄刚也是拼了,“我是1990年入行的,那一年,香江政府在4个月内先后颁布13项打击炒楼的措施。 如规定楼盘登记时每人只可登记一次限购一个单位,向买卖楼花者征收楼价的275的印花税,促使银行降低按揭贷款最高比例等,但依然无法制住楼市上升的趋势。 大概是在1992年3月底吧,香江各区主要大型屋村成交价升至每平方米4万港元以上,到1994年第一季度,售价升至每平方米5万港元以上。 直至今年楼市泡沫破裂前,房价足足增长了4倍,尤其是今年6月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一般中档住宅的房价要每平方米8万港元左右,豪宅价格更是高达每平方米20万港元。 疯狂的楼市引来了一大批炒家,当时地产圈子里流行一句话:hightech就揩,owtech就捞高科技亏本,炒楼赚钱,投机炒楼被当成最快捷的发达致富通道。” 黄刚说,为了赚取更多的佣金,他经常从早上9点忙到凌晨一点多。但回报也丰厚,有时候促成一单楼宇交易就能获利数万,那时他身边一个刚入行的地产代理都能月入几万。 同时,当时政府对地产代理并没有过多的规管,代理们不仅赚佣,还会炒楼。自己炒,与炒家合作一起炒,有时这个月买,下个月卖出,转手就能赚十几万。 “那真的是一种遍地黄金的感觉。”黄刚回忆,以前做地产代理,不仅天天“鱼翅捞饭”,还有不少炒家会请代理去夜总会夜夜笙歌,“有舞齐齐跳、有楼齐齐炒、有钱齐齐揾”。 但越涨越高的房价就像一个逐渐膨胀的彩色泡沫,沉浸在巨大喜悦,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炒家和代理商们都没有想到,猝不及防地,这个泡沫“嘭”地一声 破了。 讲到这里,黄刚一脸沮丧,说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短短两个月就打了水漂,还欠了一屁股债,生活压力非常大,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时间如白马,过得很快,在林义和苏温两人交互提问、黄刚作答中,不知不觉里,两个小时忽的就这样过去了。 到得最后两人商议一番,考虑到盈泰地产只是在房地产行业守城,而不是蓄意进取,以黄刚的本科学历和从业经验,应该能够胜任。 商量完毕,林义向黄刚伸出右手,“黄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被录用了? 看到林义伸过来的右手,以及在旁边露出淡淡笑容的苏温,黄刚犹自不敢自信! 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人的尖锐问题可是把他刁难坏了,360度无死角把他惨虐了一遍。 他内心一度感觉糟糕透顶,要不是碍于职业习惯强撑着,早就沮丧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在经济危机中备受打击、很多次想过自杀的黄刚精神都有一丝恍惚。 但此刻 热泪盈眶的黄刚恨不得立刻冲回家对妻儿子女说:不用怕,不用担心,阿爸又找到工作了!又找到工作了!可以挣钱还债了!下个月就可以给你们买肉吃了 “合作愉快!”心里经历了万重山的黄刚,说出合作愉快的时候难免有一些激动,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 确认了今后的合作关系,三人心态放松的喝了一会儿茶。 在此期间,林义跟黄刚详细介绍了盈泰地产的情况,以及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 就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对黄刚说,“这是葛律师的联系方式,等会你就去找他,帮着尽快把盈泰地产后面的手续落实,让它早日运转起来。” 接过便签,黄刚迅速看一眼,小心翼翼地揣在兜里就说:“好,我保证20天之内就让盈泰地产正常运转起来。” “行,你有这个信心就是好的,20天后我等着你给我个惊喜。”勉励一番,林义就谈起了私事,“你是在香江搞地产的,熟悉这里的楼市,我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找一个好点的房产供我自己居住。” 听到这话,黄刚不解,这么有钱的人在香江都没落脚点吗? 但他不敢问,也不可能问,而是说,“喜好别墅还是公寓,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别墅还是公寓?”对这个问题,林义都无所谓,也不避讳黄刚在,直接侧身抛给了苏温。 女人想了一番,别墅的特点是冷清、安静和保密性好,这些比较符合自己的心性,也适合自己同小男人的关系,于是没有太多犹豫就做了决定: “自带园子的别墅吧,但不要二手房,最好能看到大海。” 苏温说完,黄刚看了眼林义,见他也是赞同,就应允一声“好,等我消息”就离开了。 1997年8月上旬,香江恒生指数持续走高,在万众瞩目中,破了一路的历史记录。 在这个烈火烹油的时段里,从黄刚收集到信息中,林义发现:香江房产大亨施永青还忙于布局内地市场;而李嘉诚则在一片涨价中无声降价套现,从房市里来了个大撤退。 明面上看,股市、楼市都还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此时大多数自诩聪慧的社会精英都没想到,一场巨大风暴已经悄然靠近,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星期三,台风压境,又是一天大雨倾盆。这是林义非常喜爱的天气。 在包场的大户室里,看完最新时事新闻的林义把报纸一丢,起身走到苏温身边坐下就问: “布局好了?” “已经准备就绪,就看索罗斯他们什么时候进场打压恒生指数了。”女人怕林义看不明白,对着电脑遂一一给他讲解自己同戈薇的联手布局。 安静听完女人的谋划,林义在心里也不得不感叹。虽然自己前生在股市里也是浮浮沉沉了很多年,有亏有赢,且总体上还是赢多输少。 但从一些角度来看问题,林义发现自己的投资水平还是没有科班出身的专业。 这让林义心里也忍不住在想,娘希匹的,金融天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有这么大差别吗? 中间林义摆正姿态就迷糊的地方向苏温请教了一番,最后侧头问,“你这次最低的目标是多少?” “不少于25的股份。”说这话的苏温语气虽然很柔和,面色也非常平静。但里面却透着杀气腾腾、理所当然的气势。 再次浏览了一遍恒生指数大半年来的走势,结合记忆中的大势,林义不得不为汤臣集团默哀三秒,如果历史轨迹没变,机遇就在眼前。 日子一天一天过,林义每天不是收集索罗斯的信息,就是盯着大盘,生怕出现误差导致苏温投入的115亿人民币错过了时机。 吃嘛嘛不香,睡觉也不梦到女人了,从早到黑,沈神经一直是紧绷的 还好三生有幸,老天没有辜负林义这些天的默默祈祷,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从7月份泰国放弃固定利率,到8月初索罗斯狙击香江,短时间内,香江金融危机全面爆发,股市连番跌停,跌破9000点大关,跌幅一度达48。 恒生指数的断崖式下跌,香江经济也是跟着急转直下,地产市值大幅下挫,房价高位回落,跌幅超五成,从美梦中惊醒的地产大亨们,开始了史上难熬的日子。 短短半个月时间,报纸上最多的字眼是“负资产”,失业、破产、妻离子散、烧炭、跳楼的戏码天天上演。 正应了街头流行的一句话,以前餐餐“鱼翅捞饭”,如今“咸鱼白菜都无得食”。 看到这副惨状,黄刚一时间惊吓到肝颤,庆幸没有鬼迷心窍揽太多楼上身,也庆幸离场了,更庆幸现在有了新的工作,很是满足。 但他的一些同行们或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伙同炒家揽了太多楼,最终都没有在金融风暴中走出来。 贪心的后果很严重,从早到晚,从黑夜到白天。一茬接一茬的从楼顶上飞了下来,或者一头扎进了海里。 短短十多天,黄刚的手机就被打爆了,一些朋友是诉苦,一些是破产失业了试图来他这里寻一份事做,还有一些是借钱。 但是,黄刚接到的更多的电话是丧事通知,让他去参加葬礼。 在黄刚经历波澜壮阔的心路旅程时,林义同苏温守在大户室也是过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日子。 8月25日,下午三点,林义从外边茶餐厅买两份外卖回来时。 一进大户室,就见苏温一脸喜色的迎了过来,微微仰头温笑着说,“小男人,成了!” “真的?”林义哗啦一声,手里的外卖不值钱似的往地上一抛,一把激动的揽过女人,“快说说,挣了多少?” “3460多万港元,以及汤成集团33的股份。” “厉害呢,我的女人。”林义对这个战果很是满意,一把揽紧怀里的女人,脑袋pia的一声猛扎了下去。 一时间里,兴奋的两人相互搂着,口齿相交,紧紧相容 还好苏温是个理性的,被林义短暂带偏了一下,就恢复了清明,轻轻咬了口猪舌头就把林义推开了: “小男人,你要是在公共场合再这样子作践我,以后都不会让你碰了。” “别介啊,我刚才是激动,人一碰到好事就上头的那种激动。再说了,你以后还得给我生儿子呢,不碰怎么行!” 林义装委屈的样子,苏温视而不见,向后拢了拢青丝,随即绕过他走出了大户室。 “诶,等等,我请咱女儿去吃一顿好的。”林义脸皮厚,一下子又转身追了出去。 几天后,黄刚送来了一摞别墅资料,让两人挑选。 林义扫了个大概,然后眼睛一闭,就一股脑儿给了苏温,“有你在,我都懒得秀我那天可怜见的品味了。” 苏温轻轻一笑,接过资料就认真斟酌了起来。 良久,女人挑出三份摊到林义跟前,“这三栋你觉得哪个更好?” 这次林义睁开眼认真看了一遍,发现这三栋别墅都位于香江西贡这块区域,顿时有点诧异,这地方也算的香江有名的富人区,但他个人认为比太平山顶别墅和浅水湾还是差了点。 “你是帮我省钱呢?还是太平山顶别墅和浅水湾你一栋都没看上?” “省钱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那边一般都是老房子,我不喜欢。” 两人相处久了,彼此都熟悉,苏温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太平山顶别墅谁不喜欢呢? 但太贵了,就算香江现在处在百年不遇的经济危机下,那漫天要价也是让人望而却步。 很明显,苏温清楚知道小男人的身价,现在正是用钱的关键时候,花一大笔冤枉钱耗在太平山顶别墅,性价比相对有些低。 四目相对,正如女人看懂了他,他也明白苏温的心思。不多说,选起一份她刚才花费注意力最多的别墅图纸,林义起身牵起女人的右手就往外边走。 两人看中的图纸是位于香江西贡的一栋半山海景别墅。大概有426平,三层楼,面向大海,海湾、浅滩、黄沙,风景特别好。 整体以现代美式为主,融入传统的中式元素之后家味十足,进门就很有亲切感。 周围的风景很是秀丽,有山有水,鸟语花香,空气还带着一股子泥土味,特别清新。 走了一遍,林义轻声问,“喜欢吗?” 苏温静静地看着大海方向,“喜欢。” “那就这了?” “好。” 既然决定买了,两人又细细转了一圈,真是越看越满意。 转了一圈,林义回到前厅就对等待的黄刚说,“1500港万有点贵了,你问问对方能不能便宜一点。” 要搁平时,这个价格肯定是中规中规没的挑。 但现在可不是平时,经济危机之下,香江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房地产行业,要知道人家李嘉诚都要大肆降价套现,林义就不信这房价没得谈。 黄刚也是职场老油条了,一看自己老板这态度,就知道满意这里,但是对价格有微词。 这让黄刚有点冒冷汗,一时也不知道自家新boss是真的不满,嫌弃价格贵了;还是在故意考验自己。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但不论哪种,黄刚都不敢打马虎眼,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就开始和开发商作死的讨价还价。 等了大概20分钟,黄刚满头大汗的回来了,一进来就说,“开发商正在往这边赶,等会” 林义蹙眉,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开发商我们就不见了,你价格谈了多少?” 看林义这个态度,刚才还燥热难当的黄刚此时直冒冷汗,也不敢怠慢,马上回答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对方让步到了1380万港元。” 林义沉吟了一阵,抬头问,“你有把握砍到多少?” “1300万港元。”这个价格不是乱报的,黄刚说出这数字时也是根据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做出的判断,他有信心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搞定开发商。 “1300万港币。”喃喃自语一声,林义就和侧身女人对视一眼,然后对黄刚开口,“那你留下来搞定对方吧,到时候给我电话。” 回到化酒店,林义和苏温就别墅装修的事情进行了讨论,两人很是默契的崇向极简风格,装修费用初步预定180万。 同时两人决定在香江买一辆代步车,中意的是奥迪a6。 第235章来了来了 傍晚,林义刚和苏温在街头解决掉晚餐,沈珂就从内地去而复返了。 见到沈珂,林义就问,“怎么样?解决了吧?” 羊城在建的欧尚shoppga前段时间出了点问题。 一个工人在取吊机上的板车时,头重脚轻的一个不注意就从7楼滑了下去,好在有防护网兜着才没出大事。 但那毕竟是七层啊,而且板车也是跟着一起掉下来的,当时把楼上楼下的众人吓得够呛。 而沈珂这次突然返回羊城,就是解决这件事情去了,同时也是代表林义去慰问慰问。 放下行李包,大汗淋漓的沈珂接过苏温的凉茶喝了好大一口,起伏了下胸膛才说: “林总放心,这次突发事件算是有惊无险。 这也是多亏了吕举平时认真贯彻了“安全第一”的施工理念,各种防护措施都挺到位。 工人只是背部被钢管架刮伤了表皮,虽然看起来伤口比较长,也流了蛮多血。 但医生说没大碍,没有伤及到里边的内脏和骨头,打针,吃药,再住院观察10来天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工人没事,林义紧绷的心也是一松,随即又嘱咐: “这次从香江回去以后,务必对施工现场的安全措施再认真核查一次,不能有任何松懈,也不能有任何马虎眼。 宁愿多花点钱,我都不希望看到有意外发生。” “好,我回去就着手安排。”沈珂就是这点好,每次林义说工作上的事情,无论大小巨细,她都会随时记在本子上,认真去落实。 “还有一点。”说到工人的事情,林义右手搭在桌子上特别强调: “他这属于工伤,住院费、医疗费和营养费都要及时跟上,不要让人家有任何负担,也不让人家焦急,他们做这份工作都不容易。” 处理完工人的问题,三人还来得及休息,黄刚就传来了消息。 电话里,黄刚说,“林总,已经搞定了。” “多少钱?” “1280万港币。” 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黄刚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是比较自豪的。 林义当即也不带犹豫的夸赞说,“办的不错,你在那等着,我们马上就过来。” 挂完电话,林义站起来就笑说,“看来是休息不成了,我们得” 不过话还没说完,林义就敲门声打断了。 突如其来的到访者让三人面面相觑,还是苏温最先反应过来,“戈薇下午打过电话给我,说晚上会来串门,应该是她。” 苏温说对了,却也不对。 门开,外边的果然是戈薇,不过不止她一个,后面还跟了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拉拉?姘头?受还是攻,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盯着这个长发飘飘的女人看了好几眼,林义脑海里一下子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这几个词。 “这是我朋友。”扫了眼三人,一进门的戈薇就主动开口介绍,口里虽然说是朋友,但那十指交互把一切都隐晦的摊明了。 唠叨一番 听到苏温准备去签字买别墅,戈薇比林义还高兴,说什么也要去认认门,说这将来是她干女儿的家,说 这幅热情似火的劲,让林义脸一黑,心想这女人不会还对苏温有想法吧。 要真是这样,娘希匹的,那可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是四个了,人家商议看完别墅就去逛购物中心。 听到又要逛街,反正也插不进话的林义以偏头疼发作为由,果断地选择了退出。 见状,心知肚明的苏温把他拉到房间,盯着他的眼睛柔声问,“买房子签字这么大的事,你不去?” 林义往床边一坐,就慢慢悠悠地说,“有你签字就行了。” “可这房子是我们俩” 林义凑过去吧唧一口打断就说,“你的我的,要分这么清吗?有区别吗?” 这话杀伤力比较大。 不过苏温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细细辨认了会林义神情,沉默片刻,就说: “那我先替宝贝代签,等她长大了再转给她。” “行呀,你说咋就是咋。”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累。 不过说实话,林义此刻还真的心虚。 虽然两人早就心知肚明以后不会办结婚证的。 但这种补偿和暗示,是个女人都会有些敏感,这也是林义这个死皮赖脸的一说完就紧紧抱着人家不撒手的缘由所在。 “小男人,你规矩点。”看到林义泼皮无赖似的环着抱紧自己,苏温还真是好气又好笑。 要说读懂了林义内心的她不失落,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过结婚的奢望,但毕竟自己也是女人,一个在乎他、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可苏温到底是苏温,是一个理智的、拎得清的人,片刻的思绪纷扰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瞅着这张惊艳时光的脸,抱着这个我见犹怜的单薄身子,林义为自己的“狠心”仍旧有些不落忍,仍旧有些担心。使出浑身解数,一直缠着偷偷摸摸小闹了会。 后来苏温被闹的实在没办法了,仿佛顺气了似的,仿佛在房间呆久了怕外边的三人看笑话,也仿佛是在让林义安心。 苏温竟然破天荒地主动闭上眼睛,微抬头,两人第一次来了个长长的法式shi吻,第一次这么水乳交融,第一次感受到灵魂上这么快乐,后面直到快窒息了微红的女人才整了整面部表情,才理了理衣服出门。 四个女人结伴前往西贡看别墅去了,林义摊在酒店沙发上无所事事,两眼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显得有些呆,有些无聊。 回忆起刚才发生在房间里的一幕,尤其是苏温那双复杂分明到恢复平静的眸子,愣是把林义的心揪的一下一下的。 气不顺,林义猛的从沙发上坐起。 疾步来到卧室,快速翻出那颗8克拉红钻,林义给刀疤挂了个集合电话后,就换上鞋子匆匆出了门。 来到酒店一楼大厅,刀疤已经在等待了。 林义问,“你吃过晚餐了?” 刀疤环视一眼周边说吃了。 “嗯,”简单应了一声,林义走出酒店就向不远处的taxi招了招手。 坐上车,林义就向前排的司机飘了个港片子,“师傅,去最近的周大福珠宝旗舰店。” 中年司机听说去周大福珠宝,而且还是旗舰店,视线情不自禁的瞟了眼内视镜。 不过当迎面看到刀疤那双凌厉的眼睛、以及那长长的伤疤后,老司机轻微缩了缩,一声不吭的端正一下坐姿,很是自觉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道路上。 司机车技很快,很稳,没多大功夫就到了周大福珠宝旗舰店。 进去之前,外边的天还没黑,甚至还有金光照在天际。 林义特意看了看电子表,才堪堪晚上七点出头,心想都快接近923号了,太阳直射点快到赤道了吧,这白天怎么还这么长呢? 要说买珠宝,林义还真的没什么经验。究其缘由,一个是穷,一个是懒得没情趣。 在最浪漫的年纪里却没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但等到有几个小钱了,却发现大好年华已不在,都滚床单十多年了,也就懒得折腾了。 不过前生里有一件事还是记忆比较深刻的。就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月工资是1670元,然后自己为了讨那祯欢心,咬咬牙去周大福买了个1500的铂金项链。 但是那祯倒好,一次洗澡项链忘记摘了,然后就掉进了下水道,前后还没到20天,一个月工资就这样子打了水漂。 不过今生再来珠宝店心态就不一样了。不说像暴发户似的颐指气使,对着服务员说这个要了、那个包了的找存在感。 但最起码兜里有钱心不慌,有底气,能做到一言一行全凭己心,不用在乎别个的看法。 越过门口的保安,林义两人进去的时候,店里边的顾客不多。 一对牵手的年轻情侣正在走马观花,一对看起来感情很好的中年夫妻凑个头正在商议手里的黄金戒指。 里边还有一家子开心的大小四人,以及几个单独试戴的女性,一眼过去,差不多十来位的样子。 瞧见林义进来,有个甜美的制服菇凉本想过来招呼,但当看到刀疤面上的伤口后,迈出一步的肉丝袜立时僵在了原地,然后笑了笑又张罗林义后边的老夫少妻模样的客户去了。 “啧,你这张脸天然自带安全属性啊。”林义啧啧了一声,也是紧着打趣。 环视一圈,发现还真没人来招待自己,林义倒也不急,就那样闲情逸致的从门口的各类耳钉看起。 柜台里边的服务员见刀疤那张脸,本能的不敢太过热情,只是当林义盯着某件首饰看久了,才试着出声询问:“先生,要不要拿出来试一试?” 不过当林义摇摇头后,人家也不纠缠,很是识趣的退后一步,微笑着闭嘴不言。 从耳钉到戒指、手链、手镯,再到项链,逛了一圈,愣是没人敢过分靠近自己两人。 林义算是彻底服气了。 刀疤见状,摸了摸头就纳闷地说,“要不我去外边吃个肠粉?” 林义轻声一笑,表示不用。 今天奔波了一天有点累。现在又没人敢招呼自己,林义索性就坐在高脚圆凳上,安静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同时进店的老夫少妻模样的一对男女。 男人买东西很是豪爽,女人看中什么了,就嚷嚷要服务员把东西包起,表示买了。 不过这女人不知道是识趣?还是节俭?从头到尾只要了一件玉手镯。而且价格还不太高,就五千多港元。 这让全程卖笑陪了很久的制服姑娘有点失望。 老夫少妻被林义bugbug看走了。 林义又换了目标,一个刚进店、戴着雪纺花边帽的连衣裙女人。 不过人家带着墨镜和一个大号口罩,看不清具体长相,林义觉得这应该是个明星。 而且还是位大明星。 之所以这样猜测,因为这女人一进来,林义就发现好几个店员眼睛一亮,表情甚是有些激动,要不是碍于店内规矩,说不得要变成追星一族了。 林义也是好奇,于是轻轻问柜台里的胡姓服务员,“这是哪位明显?” 胡丽看着这位专看不买的“碍事者”,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笑着回答,“先生,对不起哦,我们店内有规矩,不可以随便透露客户信息的。” 无语,人家还不是你客户呢,再说了,只是规定“不可以随便透露”,但意味着还是可以透露的呀。 心里腹诽着,顺着首饰柜一路看过来的连衣裙女人倒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经过身边的时候,林义还特意瞧了瞧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只是可惜,对方戴的是深褐色茶色眼镜,看不出什么门堂。 倒是林义这动作引起了人家的注意,扫了林义一眼,人家也不在意。不过随后看到刀疤时,女人一顿,然后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小步,接着绕道去了另一边。 “啧啧啧,又吓到了一个。”全程旁观的林义噜噜嘴打趣着刀疤,“以后要是碰到这样好看的女人,你就背过身、低着头,让我多看几眼。” 刀疤一时语塞,知道林义是揶揄他,木了几秒然后也是跟着傻乐呵。 连衣裙女人去了店铺另一端,林义倒也不好跟过去看,也没那个闲心过去看。 不过这连衣裙女人让林义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祯,于是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响了6声才接通,只见电话那头的那祯有些期待问,“你来京城了吗?” 这话让林义有点心虚,被迫笑呵呵地说,“没,在香江呢,不过准备来京城了” 啪! 话还说完,那祯就把电话挂断了。同时对着四合院里给花浇水的亲妈招呼,“老杨,林义找你有事。” 杨龙慧有点疑惑,把浇水壶往石磨上一放,双手在围兜上揩了揩水渍就不满说,“这小子能不能消停点,这个月都给你打6个电话了吧。” “你呆在这不走了,不就是想接他电话么?抱怨什么。”望着天边的红霞,那祯有气无力的伸个懒腰,说叨一句就离开了房间。 电话这边,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林义感觉到了怨念满满。 眨巴眨巴眼,林义心想:这女人记仇啊,自己不就是放了一次鸽子么,这个月每次电话都呛自己,真是得理不饶人。 看来要么开学前,要么十一假期,还真的去一次京城才行。 不然按他理解中的那祯姐,要是哪天突然来性子了,一声不吭杀到羊城就麻烦了。 虽然这种概率不大,但不能排除,因为前生是有前科的。 别看人家平时佛系的什么都不在乎,要是惹毛了,人家会直接发难的,前生里,大长腿不就是这样和她突然王对王的么。 那时候那场面,我个天,太太太太太e,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随意发生了,就算将来避免不了,也不能是现在不是 这辈子咱还年轻,两女士跟自己的牵葛还没到那个境界,不宜过早见血腥。 晕血,晕血 想起身在羊城的邹艳霞,林义就一哆嗦,一定不能给那祯现在起性子的机会。 胡思乱想之际,林义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次倒是快,响一声就接通了。 不等对方问话,林义就抢着pia叽pia叽地说,“那祯姐,你能不能别闹腾,咱都是老夫老妻的人了。 你要体谅呀,人不都有忙碌的时候么,七月底我是实在忙得走不开了才没过来了。这不为了表示诚意,为了讨你欢心,我还特意来香江给你买礼物了呢” 听到亲密无间的称呼“老夫老妻”,杨龙慧立马想起了女儿洗澡时留在澡堂门口的那条内裤,也立即想起了大年夜祯宝在林义家里逗留的三小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深呼吸一口就沉着嗓子问: “你买的什么礼物?” “宝石配美人,肯定买的钻石项”听到搭理自己了,林义乐呼呼地紧着巴拉巴拉一大堆,不过下一秒感觉不对劲,哎哟,这不是那祯妈的声音么? 肯定是杨龙慧的声音,相处几十年了,化成灰都识得,打了个激灵,林义就苟着声音问,“婶子你咋还没回老家呀?那祯姐偷偷告诉我,你这月18号就要回去的啊,说您担心家里的那位被狐媚子给勾走了” 听到是女儿泄的秘,而且还把自己的私房话也给泄密了,杨龙慧这个村里最和善的人是再也忍不住了,“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啪! 又被挂断电话了。 握着慢慢黑屏的手机,林义瘪瘪嘴有点木,不过倒也不怕,等着? 等什么呀?我又不傻,要不然敢拿“说您担心家里的那位被狐媚子给勾走了”刺激你? 再港了,说不得下次见到,会给你带个大胖孙子回去了。 收好手机,瞄了眼早已识趣躲开的刀疤,林义又把视线放到了柜台里面。 这次是真的要好好看才行,既然说了在香江,也向杨龙慧说了买珠宝,那就得真买,再说了,反正也是计划要买的。 “拿这条项链我看看。” 听到这话,里边的胡丽怔神看了眼林义,有点错愕,心想这位之前白嫖了这么久,现在准备来真的了? 不过偷听对方刚才的电话,应该是、有可能是、有很大概率是要来真的了。 胡丽顿时挺挺胸,绽放一个最美的笑容,动作娴熟又优雅的把钻石项链拿了出来,然后开始叽叽喳喳的解说。 林义本想安安静静的研究,不想听她的聒噪,可这女人偏偏讲的妙趣横生,声音又脆嫩销魂。 于是耐着性子听人家发挥职业技能,一连瞅了五六条项链。 比对比对,林义最后指了指一条标价32688港币的钻石项链。末了就盯着人家问: “能便宜多少?” 闲着无事的胡丽本来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看到林义有真要买的意向,瞬间又开心了几分,“先生,这是我们店里的新款” 算是明白了,人家叨逼叨逼一大堆,就是不想降太多。 林义又问,“要是我还买个,一起便宜多少?” 胡丽眉毛一耸,眼睛一亮,趁热打铁的招呼,“先生您要什么种类的,什么价位的?” “手链吧,和这个项链差不多一样价格的。你说个实诚价,能优惠多少?要是给我打马虎眼,我就去隔壁周大生买。”林义心想既然给那祯买了,那么大长腿肯定不能落下。 听林义这么直来直去的威胁,胡丽心里的小九九马上消停不少,她还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以前这事就没少发生,有点怕了。 心想反正是拿提成,挣一单算一单,反正亏钱的又不是自己。 存着这个心思,胡丽就说,“这样,我给您最低价,每样少300。” 林义看着她笑笑不说话,心想我虽然不擅长砍价,口水也喷不过你们,但玩心术还是会的。 四目相对,大笑眼看小笑眼,最后还好服务员首先忍不住打破僵局。 “少600,先生这已经是我权限内最大的折扣了。” “这价还是贵了。”林义轻轻摇头,表示这价接受不了,“要不你去请示请示你们店长,看能再优惠多少?” 说句实话,今天把店里服务员的胸前铭牌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旗舰店店长这人,这也是林义之前悠哉悠哉不急的原因。 “我们店长今天去总部开会去了,可能要晚点”晚点来的来还没说出口,胡丽眼睛忽的一亮,就说,“我们店长来了,先生请稍等,我去帮你争取一下。” 林义顺着胡丽的目光看向门口,此时的店长刚才门外进来,一进来就和那个大明星站在一边窃窃私语。看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应该是关系很要好的熟人。 林义开始看不清这店长长什么模样,但是等到胡丽过去搭腔时,店长被迫转过来了半边身子。 就这一瞬间,林义心里也时诧异不已,要不要这么巧的? 胡丽和店长在那边没交谈太久,三人就联袂而来了。 “林先生,是你?” 店长赶到这边,抬头一看是林义,顿觉眼熟,细细想了一下马上就想起这位是几年前的老客户,那个不着痕迹瞄自己胸口好几眼的直爽客户。 听到这声音,林义第一时间就看向对方胸口挂着的铭牌,邵爱荷。 果然是她,这个给自己印象非常深刻的女士。 两世以来,见过的女人也算多了,要说不看长相和其它部位,光论前边几两肉的话,邵爱荷绝对算前几的。 不是说很大很肥,林义反而不喜欢大而肥的。 邵爱荷是立体轮廓配合身形很诱人的那种,如果非要拿出一位来对较的话,刘燕勉勉强强应该可以拿出来比比。 但真的也只能算勉勉强强比比。毕竟刘燕的年纪摆在那,现在还没完全熟透,少了一股风情。 情不自禁的、不着痕迹的,林义又猫了几眼白色衬衫里鼓鼓囊囊的美好物件。 对异性忍不住偷瞄自己,身为当事人的邵爱荷异常敏锐,不过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自从自己长开后,早就见多了。 此时她仍是和几年前一样,不躲不闪,微笑着就当没看见似的。 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在咱们大天朝,熟人好办事。 林义心想,看来今天自己来的目的不一定落空咯。 接过邵爱荷亲自到得茶水,林义说声谢谢,轻抿一口放一边就说,“许久不来香江,没想到再次见到,你都是高升为店长了,恭喜恭喜。” “谢谢,也是多亏了你们这样的老客户照顾” 花花轿子众人抬,两人熟稔一会,就见邵爱荷查看了一遍林义要买的手链和钻石项链,沉思一番就小声打了个折扣。 每样减少1300。 这个价,林义也不知道有多少诚意,不过他不在乎,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把8克拉红钻做成项链或戒指,而有这个熟人在,门路也许更好找了。 瞅了眼旁边的胡丽和那个大明星,林义招呼刀疤过来,要他跟着胡丽去收银台结账。 等了几秒,看到大明星坐在那望着自顾自地翻看珠宝杂志,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林义就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邵爱荷。 后者笑了笑,没反应过来林义是什么意思。 得,也懒得打哑谜了,林义就直接说,“我有点私事找你,可以单独谈谈吗?” 这开门见山不留情面的话,两女人果然懂了,大明星撇了眼林义,起身识趣的走到了一边。 而邵爱荷瞅了眼好友,也是笑一笑不露任何痕迹。 “是这样”林义没有去猜测两女人的心里反应,也不在乎两女的小九九,逮着机会就低声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听到8克拉红钻,邵爱荷心里也是有点惊讶,真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林先生这么有钱。 在原地想了想,邵爱荷扫了眼周边就伏个身子轻轻说,“林先生要是信得过,就去我办公室谈吧。” “好。”有刀疤在,林义倒也不担心被坑。 跟着进了办公室,林义打量了一番里边,布置很简单,或者说是简陋也一点不过分。 这让他心里更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又给林义到了一杯茶,邵爱荷就说,“林先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东西吗?” 林义点了点头,也不矫情,打开拉链,把红钻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小心捧起红钻,邵爱荷用放大镜从不同角度细细看了一遍,良久忍不住感慨,“Nature,FancyVividPk,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林义对彩钻分级不是很懂,但此前听关平说其它的来历,以及看这颜色和切面,心想应该不差。 但此刻听邵爱荷这么说,还真是有点惊讶。 “那来料加工你们能做吗?”惊讶过后,林义问出了今天最担心的问题。 他知道,8克拉红钻虽然价值不低,但在周大福这样的珠宝公司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 这样的老字号名店,这年头不一定给你面子做来料加工。 邵爱荷放下红钻,摇了摇头,看到林义面露失望,沉吟一阵又说,“虽然我们公司目前因为业务繁忙没法帮你,但有个人应该可以帮你加工,只是费用可能有点贵。” “谁?”林义连忙问,至于费用他不在乎,只要设计的好看就行。 “我老师。” 邵爱荷说她是学珠宝设计专业毕业的,但她自身的天赋不够,大学毕业后就放弃了设计这条路,先是去香奈儿专卖店工作了几月,后来在导师的帮助下进了周大福。 原来如此,听她娓娓道来,林义算是明白了,感情她这几年上升的这么快,除了自己表现优异外,还有一个在周大福兼职顶级珠宝设计的名师扶持。 接下来的路就好办了,邵爱荷说她老师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一有时间就经常喜欢来店里坐会,听听顾客的意见。 邵爱荷一个电话,林义就见到了她的老师,钱老头,一个看起来才50岁出头却满头白发的设计名师。 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红钻,又听了林义的要求,钱老头建议物尽其用,做成项链。 看林义同意,钱老头接着用计算器算了一遍所需要的项链辅料以及周边镶嵌宝石。 好一会儿转头就干脆利落地说了个天价,“大概需要60万,不过具体的金额要等到设计图纸出来,征求你们的首肯后才能核算到位。” 林义怔了怔,同意了。 前生他见过一个朋友为纪念结婚20年周年,咬咬牙给他老婆买了一个8克拉的顶级白钻,大概花了2400多万元。 顶级白钻都这么值钱,更何况更加稀有的顶级红钻呢? 所以这样一想,林义倒也能接受这个价格,甚至在来之前,自己的心里上限还远远不止这点钱。 毕竟这是自己给苏温的定情信物,也算是给还未出生的女儿的一个未来保障。意义重大,钱多花点就多花点,只要尽量完美就好。 就着钻石项链三人又交流了一番想法 最后口头达成协议,林义让对方拍了照片,就把红钻收回了袋子里。 至于后续的协议和保全措施,林义并不打算自己去跟踪了,交给葛律师和刀疤去操心吧。自己只管设计图纸和最终成品就行。 拒绝了邵爱荷的晚餐邀请,林义经过店里离开的时候,刚好撞到那个肉丝袜在向胡丽嘟囔嘴: “年纪轻轻的,哪知道这么有钱,出门还带个凶神恶煞的,哎哟,我眼瞎了,后悔死了,后悔死了,好大一笔提成啊,就这样被你捡了” 当看到林义立在跟前,叨逼叨逼的肉丝袜立马惊呼一声“林先生”,赶紧立个身子不知措施的绽放一个笑容。 林义瞄了眼,平了点,然后的然后,就当做没听到一样的走了。 第二天,在葛律师这个地头蛇的带领下,林义一行人去逛了一趟车市,最后按照原计划预定了一辆奥迪A6L。 第三天,苏温、何思明、黄刚和戈薇带着一行人去了一趟汤臣集团,因为股东的急剧变化,汤臣集团在戈薇的逼迫下,被迫临时召开了股东大会。 而林义出于保持身份低调的原因,就呆在酒店里就着工作上的事情打了一天电话。 由于北极光微电子不听郭老板和富士康的告诫和抗议,也不顾外界的风言风语,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按照从富士康得来的技术资料组装手机整机生产线。 而且还在同行的众目睽睽之下,和摩托罗拉就手机生产线的验收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 这可把郭老板和他的富士康急坏了。 要是按照这个进度不加以阻挠的话,以目前北极光微电子的大手笔投入,不出半年,自己就要多出一个强劲的敌人。 而且还是一个完全复制自己、且受到摩托罗拉公司有意培养的敌人。 这怎么忍得了?忍不了! 为这事,郭老板目眦欲裂的在公司里发了好多次火了。饭也不香了,美人也不美了,酒也不碰了,被逼的脾气暴躁的紧。 郭老板深知,要是不加快速度进行狙击。一旦让北极光微电子得逞,那就不仅仅是失去部分摩托罗拉手机订单这么简单。 因为这等于是开了一个口子,一个让所有电子类产品巨头公司多了一个供应商选择的口子。 尽管北极光微电子现在只是代工了ESS和苹果的一部分电子产品。 但要是摩托罗拉的手机订单也真的给它了。那将是灾难性的开始,郭老板明白的很,只要有利可图,北极光微电子这个狼子野心的盗贼,肯定会加速上马其他电子类产品的生产线,同自己展开全方面的竞争。 这是郭老板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富士康不愿意面对的。 正因为如此,为了达到终止北极光微电子违法组建摩托罗拉手机生产线的意图。 现在郭老板正中了林义想要速战速决的下怀。 不过富士康在内地经营了十来年的能量确实大,在老郭同志不顾一切的运作下。王欣和北极光微电子迎来了一波怒火。 8月中旬,深城中院终于受理了富士康同北极光微电子的案子。 虽然一开始深城中院并未能给出任何说法。 但随着富士康接连在香江高等法院提起诉讼,接连串通境外大公司和外国同行喊出“给交待”的巨大声讨声中,深城中院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案子终于有了实质性突破。 8月27号,在深城中级人民法院的申请下,最高人民法院委派京城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在京城为“富士康诉北极光微电子恶意侵犯其商业秘密案”进行司法鉴定。 鉴定对象为王强、司少青、周军、潘清和王欣等人在北极光微电子办公电脑硬盘中的资料,以及在北极光微电子搜出的重达57公斤的技术资料。 对于硬盘中的存储件和57公斤的技术资料,双方各执一词。 富士康称这些资料属于自己,被北极光微电子盗取。而北极光则称自己的件是从公开渠道获得。因此,这些件是否属于公知就成了此次鉴定的核心内容。 根据新闻媒体披露,担任案件主审法官的是最高法大名鼎鼎的大法官于春光。 由于这案件已经在国际上引起了广泛关注。也涉及到了国内企业在面对境外大企业的压力下如何自处。更是事关改革开放后,国内环境对待外资的态度是否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依法办事。 所以就算是于春光这样级别的主审官面对如此特殊且具有典型的案件,也是压力拉满。为了保证自己的断定不失公允,不为人所诟骂,人家也是求助了一大票人和机构。 就像媒体铺天盖地嘲笑的那样,这是国内唯一一个由中级人民法院受理,却由最高法院委托鉴定机构进行司法鉴定的案子。 而且,最高人x检察院、公x部、国x办和国x知识产权局等部门代表悉数进场。 “还有几天就要鉴定了,压力大吗?”酒店沙发上,林义拿着手机平静地问王欣。 “事在人为,不怕。”最x法没涉及前,王欣或多或少有点忐忑,但现在木已成舟,她反而真定下来了,不怕了。 聊了一通,林义最后嘱咐道,“按照我们商定的计划走,不要去理会其他的,哪怕它就是上帝,明白了吗?” 林义虽然在电话里不敢明说,但王欣明白了,上帝就是代指“最x法”等机构。 “好,我会把精力放在公司发展上的。” “行,那就这样,今天先到这吧。” 挂完电话,林义一下就没了刚才同王欣说话的镇定,他现在的内心也是焦虑不安,竟然连上帝都插手了,这是事前想到过的最坏情况。 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林义有心给深城大家长打个电话,但按了几个数字摁键又放弃了。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不适合自己直接联系他,毕竟这案件是他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不受关注是不可能的。 哎,林义默默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深城大家长还顾及香火情,还和自己有默契,在暗中默默配合一把。 虽然焦虑,担心。不过林义也没把所有精力放在这上面,毕竟自己不能亲自上战场。 再说了,现在局势虽然是坏了点,但怎么说也在葛律师的预测范围内。自己握有潘清、管一路、深城大家长和王传喜等这么多王牌在手,遇到难关就抛一点,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大不了齐帅保车。 总之,一切都会成为过去,不能太过心慌。 这样想着,林义这颗浮动的心也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下午4点过,苏温回来了。 林义起身倒杯凉茶就问,“同汤臣集团谈的怎么样了?” 苏温小抿一口凉茶就说,“用14的股份同汤军年换取了沪市的两块地皮。剩下的19股份按你的要求转进了方源资本,还在汤成集团的董事会中获得了两个董事席位。” “董事你打算交给谁来坐?” “我留一个。另一个暂时给了何思明,等将来黄刚通过我们的考核了,就把何思明这个转给他。” “嗯,这个安排不错。”接着林义又问起了重头戏,“你换取了哪两块地皮?” 沪市的商业用地寸金寸土,林义一时也是有点好奇这女人的本事。 苏温好像知道小男人会有这么问一样,打开交易合同递给他就说,“第一块地位于湖南路511号,近华山路、兴国宾馆正对面,挨着淮海路、衡山路,位于徐家汇商圈中心。面积47万平方米。 第二块地位于沪市淮海中路的繁华地段,地理位置不亚于徐家汇商圈。接近54万平方米” “啧啧啧,老汤不是要被你气死?”细细品完这两块地,林义连声惊叹了一句。看到女人笑而不语就继续追问,“我那些钱呢?” “10亿已经打回了原来的账户,何慧正在转账到吴景芳指定的海外交易账户。 剩下的15亿,只剩2500万了进了方源资本,其他的在此次股市中都换成了股票。” 说到这,苏温敛了下眼皮又说,“最近挣得那3400多万港币,除了买别墅、买车和装修预留的,其他的都转进了你的私人账户。”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6再次遇到 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开学了,林义琢磨着要不要赶时间去趟京城。 半年多不见那祯,其实也怪想念的。 不过老天并没给他动身的机会。因为深城的阳娟来电话了,通知去参加她老公36岁的生日宴。 结束通话,把手机搁茶几上,林义思虑着以自己的身份要封个多大的红包合适。 除了红包外,还买点什么礼物好。 苏温从门口接过沈珂买的新鲜西瓜,洗净、切好、装盘,坐下就柔声开口,“又不是30、40、50、60、70这样的整寿生日,怎么36岁生日这么浓重,还要大办酒席?” 林义接过一沙西瓜咬一口,凉凉的,清甜,又不自觉咬一口,嘴巴塞满塞满含糊着说,“我这姐夫的老家是潇湘益阳的。他们那边不流行整岁生日,习俗里36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日,最浓重,得大办。” “这样的习俗倒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林义笑了笑,“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是觉得难以理解。不过这还不算什么,他们那边的土葬才特别。” 听到这话,轻吐着黑色西瓜籽的女人眼睛睁大几许,显然也是有几分好奇。 “我姐说,她婆婆去年死的时候,是和她公公合葬的。而她公公早在十多年就死了,硬是又把坟挖开一个口子合葬在一起。” 苏温停止了吃西瓜的动作问,“是特例?还是都这样?” “好像都是。死了后夫妻要合葬在一个坑里,听说这样对死者、对活着的家人都有利。” 讲到这,林义就问,“你是和我一起回内地呢,还是在这边呆一段时间?” 女人没怎么想就回答说,“我还得呆一段时间,汤成集团最近有几个战略会议要开,得去坐坐场子。 另外别墅装修设计图还要等几天才能出来,确认完设计图才能回去。” “行,那你在这边多注意休息。” 次日,林义先是给去美国开办投资公司的于思明践行。 接着又温馨的同苏温告别。 离开香江前,林义私下里嘱托刀疤和葛律师去跟8克拉红钻的事情。 不过葛律师表示没空,现在必须腾出手把一切精力放在官司上,问可不可以派他的徒弟去。 林义也能理解葛律师的忙碌,脑海里想像了一番他那有点男人婆的女徒弟,当即就说,“那就她吧。” 阳娟两口子的酒席是在罗湖一家大型商务酒楼举办的,里面主打湘菜、粤菜和海鲜。 递了个一万的红包,说了一番喜庆的话,林义还没来得及喝杯茶水就被林旋急急呼呼拉到了一个角落。 只见这姐姐泛着迷人笑眼围绕林义转了一圈,就先问身体好不好?接着问和那祯的感情怎么样了?然后又问事业顺利吗?和富士康的官司能不能打赢? 听完林义的一一做答,林旋最后问,“苏温什么时候才能从香江回内地?” “那边的工作比较多,还要几天。”随意说了一通经济危机上的事情,林义就好奇,“你找她有事?” “是有点事。前段时间我看到一个条件不错的青年才俊,想介绍给苏温认识。” 这姐的话,让林义心里感觉有点怪,安静观察了一下对方,就不动声色地说,“听你这意思是打算给她做媒了?” “是有这想法。你看她一家就三个女人,一老一少的身体都还不怎么好,而苏温也是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哎”林旋真情实意的唉声叹气一番,末了接着讲: “而我作为她的好友兼闺蜜,有责任和义务为她的家庭幸福增砖添瓦” “得了吧,您所谓的为人家幸福增砖添瓦就是帮人寻一个男人?”林义紧巴紧巴打断她的话,心里在想,要不是你是我姐,凭你说这话我立马就把你喷的狗血淋头。 林旋瞅了自家弟弟一眼,勾着笑道:“可不就是寻一男人么?这么美的相貌、这么好的气质、这么可人的身子不给男人用,搁着也是纯属浪费。 再说,如果苏温有了男人,家里就有了主心骨,有了顶梁柱。以后也不会有人惦记她的美貌了。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她可以不用再独守空房,有了男人的滋润,她的美才能持续的更久,不会那么老的快。” 谁敢惦记她的美貌,老子不敲死他,林义心里恶狠狠地这么想着,但表面却露出不置信的神情,来了个灵魂拷问: “你有这么好心?这还是我那善妒的旋姐? 如果世界上有谁最希望苏温快速变老变丑,那你肯定是其中一个。 呢,呢,看你什么表情别急着否认 咱姐弟两就算不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但也差不离了,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可蒙不了我。” 看到自己的不堪被无情戳破,林旋张了张嘴想要维护下自己的清誉,但是感受到林义那双“我看透了你样”的黑白分明时。 眼睛一眯,下一秒顿时眉开眼笑地坦诚道,“你说的对,要是搁以往吧,我还真希望她快点变老变丑。不过呢,现在嘛” 说着说着,只见林旋轻轻一笑,忽的附耳过来,“姐告诉你个秘密,有人跟我说,苏温在外面找了野男人。” 轰! 突然,大晴天的有一道炸雷猛地劈了过来,瞬间把林义整的晕乎乎的。 这一刹那,林义心思百转千回,把平时都懒得用的脑细胞都调用了起来。 难道是刀疤和沈珂透的口风? 不应该呀,这两人和林旋不太熟悉,犯不着得罪自己这个强力大金主而去讨好无关紧要的人。 难道是华哥这个口没遮拦的?想一想也被否定了,华哥脾性自己知道,虽然无赖却不是个嘴碎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没告诉他这事。 再说了,虽然同样是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但能入得了华哥法眼的也就自己和林凯。 其他的兄弟姐妹吧,哪怕就是一母同胎的那几个哥哥妹妹,说句搓心窝子的话,阳华都觉得关系就那样,这是一个全凭喜好决定亲疏关系的“二流子”。 所以华哥哪怕知道了,也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 那到底是谁呢? 难道这姐姐接触过孔教授了? 也不对,孔教授虽然知道女儿怀孕了,但以这老人的清高和护犊子,保护自己女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到外边去说。 立在原地快速思索了一番,林义立马有了两个判断。一是这姐在胡乱诈唬人,二是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不过根据她今天的反常和急急切切,林义更倾向于后者。 有了基本猜测,林义看林旋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登时就说,“别听风就是雨,都这大人了,在外边也是个稳重得体的,怎么到我这就八卦的不像样呢?” 看林义认真了几分,林旋立马确定其润跟自己说的是真的,当即眉开眼笑地开始了奚落: “我是真的没想到啊,天女一样的苏温最终还是背叛了他丈夫,我为他感觉不值呢,才葬身大海几年啊,自己苦苦追求的爱人就找了个野男人,给他带了绿帽子。” 林义蹙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林旋闻言如花一样的灿烂了,霎时盯着林义长吁短叹,末了来了句,“我怎么觉得你在袒护她呐,那野男人不会是” 说着,林旋罕见的扮个小女生状,假装捂着嘴巴,瞪圆眼珠子低声惊呼,“那野男人难道是呸呸呸,我呸,你难道把苏温那个了?” 林义脸一黑,到现在要是还不明白这姐姐在恶搞自己那就真的白痴了,“是我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林旋当即抚掌笑了起来,“果然是咱林家的精华啊,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小叔的看家本事,将来期待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天。” “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是在邵市的城南公园还是更早?” 逮着奚落一番,见林义固执的不理睬,林旋紧跟着笑吟吟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吃完酒席我就去香江,得去好好会会她。” 林义顿时不干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去见她干鸟?” 林旋把下巴搁他肩头,戏说,“被人横刀夺爱过后,一口气不顺了十多年,得去找回场子哎。” “横刀夺爱?你能不能要你点脸?人家需要不?”林义嫌弃地推了她一把,“你这样子,我得告诉姐夫去。” 林旋不以为意,伸个手抓了一把,“他看得开的很,才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和我计较。再说了,他当初死皮赖脸缠我的时候,是知道这事的。” 林义,“”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黎明百姓,平时再怎么精致、再怎么注意分寸的女人,总有一个克星,总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总是有斤斤计较、绵里藏针的时候。 碰到这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上古难题,林义也懒得理会,不过离开前也不忘记找回场子: “真是活久见呵,平时外人眼里大气端庄的你,每次遇到苏温都是方寸大乱。诶,这么记仇,我也是为你忧愁,在这一点上,你不如她。” 对此,达到了目的的林旋不予理会,笑吟吟拿出手机,找到苏温号码当即拨了过去。 接通,林旋就率先开口,“弟妹” 电话那边的苏温听到“弟妹”二字,精神一下就恍惚了,至于林旋后边说了什么,一概没听清。 阳娟的老公,姓曾名庆云。上面有四个成家立业的亲姐姐,所以两边娘家拖家带口这次来的亲戚比较多。 林义本来想随便找个疙瘩角落吃一顿应付了事,但架不住曾庆云的热情,最后还是赶鸭子上架来到了第二主桌。 “林义,好久不见。”林义屁股刚落凳,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同桌,却忽的听见旁边一个和煦的声音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听说你要高升去京城了?”林义转头,竟然发现雷君就坐在隔壁,顿时喜笑颜开的恭喜一番。 所谓的高升就是雷君即将出任金山软件的总经理一职。虽然这个任命还没对外界公布,但在IT行业却是一件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不是秘密。 毕竟这年头金山软件的江湖地位摆在那,这是一个推出了wps办公软件,且敢与世界巨头微软叫板的牛逼存在,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对此雷君倒也不避讳,笑笑就开口相邀,“趁还没到饭点有些时间,我们去那边坐一坐?” “好。” 跟着来到餐厅的一个人少的角落,一落座雷君就温尔雅的抽出两只中华烟,“来一支?” 林义也不客气,接过烟,在火机一阵piapia声响中,两人开始了吞云吐雾。 可能是因为几年前就街边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扯过淡的缘故,也可是能因为两人都在事业上大展宏图的缘由,各色的人见的多了也大气了,林义和雷君再次见面一点也不显生疏。 不生疏的后果就是,导致话匣子一打开,两人就开启了熟稔的叨逼叨逼模式。 一开始两人谈的话题都局现在IT领域。 比如林义主动吹捧金山的软件怎么好用怎么为国争光。 而雷君也谈及了影响甚大、如日中天的优盘。 期间,雷君求证问,“小道消息说优盘的发明是你提供的idea?这可真是个了不起创意。” 林义没正面回答,吸一口烟,反而抱怨道,“我这么低调的少年也被摸出来了吗?” 这话让雷君会心一笑,“你应该出去走走,在有心人眼里,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得了吧,你这个如雷贯耳可让我听的胆战心惊,怕是有人在惦记我吧。” 江湖上有一种传言:说步步高电子之所以在IT界享有如此盛名,就是靠优盘发的家。 而说到优盘的创意来自步步高电子的幕后大老板;而实践者却是赵国顺,后者是蒋华亲自从联想挖来的墙角。 因为挖角件事。在众多不良媒体的推波助澜下,步步高电子和联想互生龌龊,过去的几个月里,两家公司在报纸上、新闻发布会上已经公开互骂了好几轮。 尤其是得知步步高电子准备进入PC电脑和笔记本市场后,联想的急先锋杨美帝良心跳的最欢,两家公司就此你来我往,真正的战争还没打响,就已经来了一波唇枪口剑的大预热。 不过这后面到底有没有柳大老板的授意,众人的看法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雷君问,“听说你们在研发电脑,什么时候可以上市?” “快了。”说到电脑,其实步步高学生电脑在教育部的推动下早就上市了,成绩还算可以。但毕竟是小众产品,没引起太大波澜,“到时候电脑上市了,你可要捧捧场啊。” 聊着天,侃着牛,两人说到了北极光微电子同富士康的官司,后来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股市上。 林义问,“这次你挣了多少?” 雷君说,“20万股本,几个月时间挣了40万。” “厉害。”林义由衷称赞一声,就笑着打趣,“60万可以在京城买好几套房呢。” 谁知雷君摇摇头说,不打算买房,而是计划把这60万全部捐给母校武大。 这么大方的?林义bugbug眨巴眼,忍不住问,“你现在每月工资多少?” 雷君又散出一支烟,“一万出头。” 林义不说话了。 可能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雷君伸个打火机把林义的第二支烟点燃,接着又把自己的也点燃,然后吐一口烟雾就解释说: “股票赚钱太容易了,会让人斗志偏移,我想把它捐了,集中全部注意力在金山的事情上。” 好吧,这次林义是彻底不会了,前期就敢捐出全部身家的大佬也是就此独一份。 两人聊了很久,看似没谈什么实际,可却方方面面谈到了,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思想交流和碰撞。 两人最大的收获就是散场时互相交换的手机号码。 最后起身去吃酒席的时候,林义心里还在揣测这曾庆云和雷君关系应该是非常要好的,不然前者也不会把自己卖的这么彻底。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7章多带几万块 阳娟秉承了家族“死要面子”的基因,一桌子9人15个大硬菜,丰盛的根本吃不完。 好几个菜明明都只吃了一小半或夹了几筷子,但就得撤了,因为桌子的空间实在有限,得给新来的大菜腾地方。 有个湘菜式的大片牛肉,一桌人除了林义外都不喜欢吃,说是有孬气。这不,后面来了一盘烧鹅,马上就把这盘牛肉换下去了。 林义眼巴巴看着大片牛肉端走,心里那个郁闷,暗忖牛肉不孬还配叫牛肉么? 难道一定要用各种配料去鲜才对胃口? 要是这样子,那些吃肥肠的不得都去死哟,诶,跟一群没品味的人吃饭落不得好,林义最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林义和雷君吃饭前在一起叨逼,吃饭的时候还是一起有说有笑的。 不过人家一点也没有成功人士的范,吃起东西来比林义狠多了,不算壮实的身子是真能填,一口气干了三大碗米饭,一杯酒,两杯饮料。 吃完酒宴,林义摸摸浑圆的肚皮起身准备和林凯、以及林旋丈夫玩几把扑克,消遣消遣。 没成想林家大伯和大姑父这时联袂找了过来,二话不说拍拍他肩膀就给叫到了一个酒店房间。 “那二流子呢?怎么就他媳妇来了,他又死哪去了?” 开门见山不带磨叽的,大姑父铁个脸就问阳华丢下媳妇一家人去了哪里?看来是气得不轻。 还说她亲妹夫这么浓重的日子都不来捧场,叽里呱啦的一大堆烦恼,一大堆恨铁不成钢。 林义坐在那里左耳进右耳出,安静听完就捡好话说了一箩筐。 但效果甚微。 后面看大姑父出口成章的不消停,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说这个二流子不务正业。 没法子,听烦了的林义只得装着漫不经心来了一刀猛的,“大姑父,现在国家的政策核心是发展经济,邓大青天曾说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所以您不能只看工作形式而不看结果,像华哥年纪轻轻的,身价却顶普通人好几辈子的财富了,这怎么说也” 说着说着,看到大姑夫脸色有点尴,林义眼皮一敛,目的达到了,也就识趣地选择转移话题。 两老这次叫林义过来的重点是问他关于“那不靠谱的父亲”的事情。 对此,林义稳当稳当坐好,然后手一样干脆摆明车马说,“您二老难得来次深城,就趁机到这边住段时间吧,散散心旅旅游的同时,顺便也帮我出庭做个证,早点把这事情了结掉。” 一边说一边观察两人的神色,见他们没大的反应后,林义又加尖说,“我现在铺的摊子是越来越大,保不准哪一天就天下皆知了。 到时候要是那两口子来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赖皮招式,那样可对我的官司、我的声誉都不利。 您两老可是我最亲的长辈了,我也就掏心窝子放句话在这里,我是绝对不会提供一分一毫去给他养婊子、养野崽的。” 林义把“婊子”、“野崽”这词咬的比较重,目的就是暗暗提醒两位尽力帮自己,毕竟那孙玉梅一家子和他们可是一点血脉亲情都没。 抛开阳华的这档子拎不清的,大姑夫每逢大事都比较冷静,听完后只是静默了片刻,就表示认可。 而林家大伯就不一样了,被林义激一下,立马咬牙切齿的怒骂,“他要是痴心妄想地敢向你伸手要钱,看我不打断他狗腿” 这话听的林义心里畅快,只是暗道可惜,林家大伯已经老了,每次喊打喊杀也追不上人。 面对着共同敌人,三人细细商议了一番,最后大姑父提醒道,“你现在的工作重心就在深城,官司放这里打,传出去会不会影响你的名誉?影响你公司的生意?” 这话倒让林义愣了下。 虽然自己不怕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情传出去,但总归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美事。 尤其是北极光微电子和富士康在深城中级法院大闹的档口,关键时刻这事情说不定就会被有心人利用,生出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 虽然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但也架不住麻烦,也架不住这个世界总是歪曲的无中生有。 想通这点,林义就说,“那把官司放珠海打吧,我去找找关系,速战速决争取一次性解决掉。” “我看行。” “可以。” 去珠海打官司,两老没意见,不约而同的表了态。 意见统一过后,三人又说了点村子里的二三事。 讲着讲着,林家大伯又聊到了阳雅姐妹的悲惨下场,唏嘘不已的同时还一个劲的郑重嘱咐: “你有钱了一定要学会自我修养,学会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千万不要去碰黄赌du。” “也千万别学你那死鬼爸,四处弄女人,搞得家不像家,让人在后面闲言碎语。不好听。” 听到这语重心长的话,林义老神在在的怔了怔,黄赌du自己肯定不会去碰的。 可女人问题嘛。哎哟,那您真的是没资格说,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在隔壁镇还有个20多岁的私生女呢。 林义心里算算时间,距离事发应该还有一年左右,等到人家难产大出血、需要献血的时候,那位相好的女干部为了女儿的生命,迫不得已又会来找您的。 前生这事情可闹得很大。你说说人家女儿难产,人家父亲却突然发现女儿不是自己的,又因为吃公家饭只有一个独生女,年纪又那么大了不能生了后果会怎么样? 哎哟嘿,到时候可以买几个西瓜,搬个矮凳 心里一阵腻歪,但林义表面上还是得毕恭毕敬,做一个诚诚恳恳人。 期间大姑夫也罕见地表态,“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我一手拉扯大的,虽然现在事业顺风顺水,但千万不能骄傲自满。” 一本正经的讲到这里,大姑父顿了顿就继续模模糊糊地说,“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从哪里退下来的。而现在香江又回归了,你在心里时时刻刻要有一杆秤。” 大姑父的话林义听懂了,但默然没做声。 后面又聊到了给爷爷奶奶修缮坟场的事,林义本想一口气把费用承包了,但也只是想想却没说出口。 以自己对这两位的了解,给长辈修祖坟这么神圣的事情,那肯定是不会占后辈便宜的。 林家大伯说,“我请风水先生看过,农历九月初八是个黄道吉日哥,可以动土。” 林义点点头,问,“一共需要多少钱?” 大姑夫搭嘴道,“买水泥、开山石、砌石墙、立碑、人工费用加运输费用,大概需要2500块钱样子。 你出850,到时候多退少补。” 林义说行,也不二话,当即就掏钱把分子给了。 闲话谈完了,两老商量着滋点小酒,还准备让林义作陪。 不过当那亮白亮白的五粮液从包装盒里拆出来时,怕了白酒的林义假装出门接电话。 跑了。 闲的无事,去了一趟林凯房间,发现王成对的牌局早开了,压根没自己份。 林义有点不死心,轮换着在每个人旁边无声无息矗立了会,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有眼见地主动问“林义要不你来打?” 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哟。 从酒店出来,街头乱逛的林义一出门就赶上了一场热闹,一男一女两个摊贩正在斗嘴。 先是互飙脏话骂对方己身,接着是翻着花样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男的骂:草泥马,艹你祖宗十八代女人。 女的也不弱,梗着脖子顺口就来:艹你爸,艹你祖宗十八代男人。 这话一出,围观的群众顿时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有的甚至还大声吆喝喝,“莲花诶,你别艹他了,来艹我吧。” 这可把女人惹到了,叉腰对着周边的一群大老爷们也骂了一句,“艹你们祖宗十八代男人,艹得尸骨无存。” “哈哈哈”大家还是在笑,却也没人回嘴,不以为意。 两摊贩骂了会街,骂着骂着那男人词穷了,根本不是对手,后面怒火冲天忽的直接跑过去动手。 男人女人打架,女人天生不对称。这也一样,只见这女人被人扯着头发几下就拖倒在了地上。 看着突发的暴力,一些围观的人站出来打算去劝架。 但是用不着他们,只见地上被拖行的女人“汪汪”的几声大叫,不知哪里来的大灰狗利箭一般从角落里冲了出来,duang地一声一跃而起,直接咬着男人的腰腹作死的往外拽,几下几下,男人的白色短袖就染满了血。 过程很不堪,男人最终在地上疼的打滚,豆大的汗珠在惨白的脸上如泉水般往外冒。 口里还不忘哎哟熏天地喊,“我个牙儿,我个牙诶,我个牙儿,我个牙诶” 前后反差太大,这幅窝囊样哪有之前的威武。 幸好围观的群众反应不慢,也幸好从男人手里解脱的女人也是及时叫回了狗。不然以这狗后来瞄准男人脖子的架势,可能很危险。 警察来的很快,救护车也不慢 男人女人都被带走了,一起走的还有好几个见证者和那条狗。 看了场变质的热闹,林义却也没什么感慨,根据周边人的窃窃私语,骂架是男人开的头,动手也是他开的头,有这下场那是活该。 继续慢腾腾走了段路,后面走累了,就随意寻了个长椅歇息,这时旁边一个有点知性的女人在街边打ic电话说: “深城经济发达、城市整洁、商品多元、生活富足,都穿的很时尚。公路上的小汽车穿流如梭,我劝你也来吧,别在小县城里守着一个工人过一辈子什么,你怕什么以你的美貌,这边随便找一个男人不比一个生产线上的造纸工强孩子不要了啊,给他啊,你带孩子怎么另嫁人” 听了一会儿,林义听不下去了。心里道声可惜,这女人外表看起来挺不错的,却没想到干得出这种事。 古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是造孽啊! 给这女人碎碎念完紧箍咒,走着走着的林义脑子里突然满是那祯和大长腿。 先是给那祯打了个电话,这次做了十分保证说“十一”一定过去,这位才给了自己好脸色。 那祯笑眯眯说,“十一你再不过来,我就把替你收的古董都贱卖了。” 这话林义是不信的,但还是假装害怕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咱们以后结婚、生子、带孙子、以、养重孙、以及曾孙都得靠这些宝贝,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后代想想不是?” “嘁”嘁一声刚准备傲娇一番,那祯的眼角余光却发现老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后侧,静了一下就把座机的免提打开:“我没钱用了。” 没钱用了,林义马上就想起了之前的戏言,当即就说,“没事,把小红唇准备好,吻一次给一万。” “好。”那祯懒懒散散说了声好,然后又漫不经心嘱咐,“记得多带几万,咱一次吻个够。” 说完也不等那头的林义回答,就把电话摁掉,接着暼了眼旁边气得不行却又强忍着的亲妈,伸个懒腰迷迷糊糊就走出了房间。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老杨,天色不早了,该做晚餐了,今晚我想吃酸辣鱼,小义给你示范过的,还记得做吧。” 听着这气死人的话,目送宝贝女儿又慢慢悠悠的躺倒了葡萄架下,脑海里想象一番那臭小子和祯宝接吻的场景,护女狂魔杨龙慧一瞬间怒火中烧。 但又不能明着去干涉,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很多事情都有主见的很,根本不听劝。 再说了,杨龙慧从小到大,从来就没对女儿甩过脸,究其原因还是舍不得。 呆在原地瞅了会安静看书的女儿,杨龙慧想了想就抓起电话打回家,接通就对丈夫说: “坐火车来次京城要20多个小时,不容易,我还是呆段时间再回来,你在家把屋看好了。 鸡鸭鹅一天要观察一次,现在大热天看有没有害病。猪草要是没时间去外面弄,就去地里杀红薯秧吧;鱼塘也要按时搭理。 打禾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喊几个人帮忙” 耐着性子听自己老婆说完,那祝呛一口旱烟,说了一声晓得个,然后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祯宝说想吃我做的菜,让我过了十一再回来。” 那祝说阔以,“那你就多呆会儿,多做些好菜给祯宝吃,她爱酸辣吃鱼爱吃啤酒鸭,你可以适当多做几次。” 提到酸辣鱼啤酒鸭,杨龙慧脸一垮,透过木窗格子瞄了眼外边就低声问,“那个酸辣鱼怎么做的,你给我讲一遍。” “当时小义不是示范过几次吗?你就记不得了。” 杨龙慧现在听不得小义小义,当即就气愤道,“你个死人,你用猪脑壳想想,我会向那臭小子低头吗。” “妇人之见。”那祝反抗一声,也是慢慢说起了步骤来。 ps:求订阅,求票票,求打赏呀 突然式的神经病发作随想 这书是今年大年夜开的,那时候突然想写一本书,纪念纪念一些心中的莫可名状。 而之所以选择大年夜,就是想讨一个过年彩头,结果就是成了扑街中的扑街。 犹记得当时写第一章,换了三个开头,但都没觉得怎么好。那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面也就那样发书了,心里想,以前也写过一本26万字的扑街书,随便写首订都有300多。这本用了心思的,再怎么差也不会比那差吧。 结果,真的结果挺让我意外的,上架那天发了4章,均订12,高订21。 这个结果让我有点愣,然后给自己找了一堆借口,什么过年开书的大神太多啊,什么这书是慢热啊,什么反正写给自己看的啊不是爽啊。说句实话,当时在新书榜和签约榜,随便点进一本书都是Lv5或大神,挺让人绝望的。 同期竞争太大。这意味着不是特别好的书,新人很难有推荐。 写到60章的时候,打算放弃了,那时候收藏在400左右徘徊了很久,期间还一度掉到了358个。这时候也只有一个老同志每天投票,每天我自己的投票加上这老同志的,一共十多张。 这样裸奔了一个多月。 然后三月开了新书,其实新书成绩当时挺好的,当然只是三月个人而言。仅仅十来天收藏推荐就超过了40天的老书。 犹记得当时这本书是370多多收藏,新书都快700了,推荐也多了一倍有余。 那时候三月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新书上,写到8万多字的时候吧。刚好这书也上架了,成绩不理想,4月2号那天,打算割了,当时都写下“全书完”三字了,接着就要去后台申请完本,也在那时候接了个同学电话,耽误了点时间,等回来继续点击完本的时候,发现多了个盟主。 这是千月大佬的盟主,太让人意外了。真心的,我那时候也就随便说说,说有盟主就继续更。 但真的只是随便说说,不骗你们,这书上架时1009个收藏,推荐票好像1068,当时记得推荐数比收藏数高了点。你们说绝望不绝望。 也不瞒你们说,上架前有五个打赏,其中4个是三月的号,还有一个路人读者打赏了100起点币。 好吧,到这我也承认,首订均订12个,其实三月自己就占了4个,厉害吧。 所以千月大佬的盟主突然降临,我是真的有点懵逼的。以前看别人的书,觉得打赏一块几块十几块不算啥子,顺手就点击了。可到自己写作了,多一个打赏是那么难,真心的不亲身经历,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当时为了报答盟主的续命之恩,三月忍着疼把新书完本了,全力把这书写完。 其实到现在里,那些前期看书的都走了,我也反思了下,这书的质量从180章以后就不再了。三月能明显感觉的到,因为之前写书吧,每个人物的用词造句都要琢磨一遍,争取角色不雷同,写事业也会查资料。 但180章后,发现成绩没起色,看不到希望,就没那么用心了,随便写完,然后就发,事后也没去检查错别字语句等,更没去佐证人物特点。因为三月自己都觉得没法入眼,通俗点就是自己嫌弃自己吧。 这时候,心想要不联系千月大佬,把盟主钱还给他,完本算了。 纠结纠结中,三月的病勉勉强强好了,可以出来工作了。说句实话,在老家修养一年,背后闲话都被人说烂了,最诛心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大学生,还没一个初中生混得好。 每每有人把邻里这话告诉我,心里就很难受很难受,但又得接受。创业失败加生病把钱用光了,还欠了钱,连个车都没买。但这年头,周边的小伙伴谁没个车吧。 所以这时候,三月不顾身体没完全好彻底,就挣扎出来了。 这样一来,时间原因,书的质量更加差了,真心实意对广大订阅到现在的老同志们说声对不起吧。 虽然成绩很烂,虽然这书确实这样那样都不怎么好,虽然那些走了的老同志也不会再回来, 但三月争取好好写,写到实在写不下去为止。 在这里真心谢谢曾经订阅过和打赏过的同志们,希望你们继续支持下下。 以上,这是三月写本书来的一路心里历程,前路未知,但还能坚持坚持下下。 第238章他乡遇故知 上一站还浓情蜜意,下一站又把电话挂了。林义怔了怔,马上就想到了那祯今天破天荒在电话里这么赤果果的主动说那女之间的情事。 有点反常,搞不好是在做戏。 联想到杨龙慧也在京城,联想到她之前经常莫名其妙替女儿抢着接自己电话,林义一瞬间就猜测到了那祯的心思。 拿着黑屏了的诺基亚在手里掂了掂,林义暗暗思忖:老杨同志你现在是真的狠,把我当贼一样时时刻刻提防着。 不过有句话您大概忘记了,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呢,咱现在也不计较,等将来您老的孙子孙女都偷偷摸摸出来了,我往小卖部一坐,二郎腿一翘,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哼着小曲,悠哉悠哉还是照样当大爷。 充分发挥阿Q精神,无耻的这样想着,林义也就慢慢熄了继续打过去的心思。 和那祯通完电话,林义心里莫名舒畅了不少,本想接着给在羊城的大长腿挂个电话道声安好。 却在这个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街上虽然嘈杂,但林义对自己的名字还是比较敏感的。 顿住身子,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什么发现。林义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打算继续走的刹那,那喊自己名字的声音陡然增大了几分。 这回可是听的真真切切,而且还是用家乡土话喊得自己名字,没得跑了,附近肯定有熟人。 林义顺着还没停歇的声音迅速看过去,发现马路对面的街边摊坐着一个土里土气的熟人,发小兼邻居,廖敦颐。 林义对这个发小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家里有一口大鱼塘,导致年年不缺鱼吃。像什么干鱼、红烧鱼、蒸鱼、鱼汤之类的,花样频出的吃法可把林义这个爱鱼人士羡慕的不得了。 小时候为了随时能跟着下塘摸个田螺河蚌,弄点小鱼小虾。林义可没少讨好他,也没少说奉承话。不过这发小还算道义,每每阿谀奉承一番,收获肯定满满的,有时候家里的鸡腿都能藏衣服下面偷出来分林义一半吃。 此刻这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吆喝自己的声音有些拘谨,却又有几分兴奋。 趟过马路,看到林义过来,廖敦颐连忙起身过来,伸个手高兴的把着林义胳膊就说,“刚开始隔着马路看你侧面觉得像,我就试着喊了一嗓子,没想到真是你啊。” 笑呵呵快速打量了一番这个因“他乡遇故知”而激动不已的邻居,林义拣了个塑料凳子坐上就好奇问,“你怎么想着出来了?不在家里种茶叶了?” 廖敦颐回答,“种地种茶叶没意思,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挣不来几个钱,腻了,就想换一种活法。” “说的倒也是,初中毕业后,一眨眼你都耗在茶叶山5年了。”虽然发的豪气,但林义还是听出了他离开家乡的几分不舍和不安。 遂又问,“你跟谁来的,怎么不随村里人去珠海?大家一般不是去珠海么。” 廖敦颐说,“我跟阳雅来的。” 听到跟着阳雅来的,林义几乎秒懂,又是一出少年慕艾的老戏码。 不过打开记忆匣子,好像这发小没有和阳雅最终走在一起,不然就算自己大学毕业后很少回老家了,但应该也会有印象、有听说才是。 把杂乱的思绪放一边,林义又问,“听说阳雅家里出事了,她不陪她父母吗?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廖敦颐看了眼公厕方向就小声告诉他来龙去脉:阳雅的两姐妹被枪毙后,村里人都在背后嚼舌根,一个劲的数落阳雅父母在小女儿得势时的张狂和目中无人。 中年丧子已经是人生莫大不幸,却还要时时刻刻受流言蛮语的侵袭,阳雅父母最终还是向生活低头了。 低头的后果就是,阳雅父亲又变回了发迹前的样子,或者说姿态更低了,出门时候头几乎是贴地的。 而她母亲就更加不堪,躲在家里整天以泪洗面,前后不到两月,左眼都快哭瞎了。 听到这里,林义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义觉得这话在一定程度是对的。 不过作为被农村风言风语毒害很大的林义来说,感悟也比较深。在农村就没有完人,当面你还是九好十好,但撇个面你就成了别人嘴里最垃圾的非议对象。 那些长舌妇们要用嘴刀子刮你,总能有各种理由。 比如你没结婚,嘲笑你单身;结婚了,嘲笑你不生娃;生娃了,嘲笑你不生男孩;你儿女双全,嘲笑你没钱;你什么都有了,这下更麻烦了该嫉妒你了,巴不得你有点事。 很多人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这样瞧不起人,总是说些恶毒话。要是有人来对质了就认为自己只是玩笑话,气量大点不要当真。 但这是玩笑话吗?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只是没有暴发而人,假如暴发了就不可控制,要出人命的,特别是老实人。这样的事例现实中真的没少发生过,但死的不是他们就没人在意,吃完饭继续凑一起东西东北。 古人云: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话伤人六月寒。尊重他人,也是宽待自己。 可这些人就是学不会,这也是越来越多农村人逃离的主要原因。 在他思想散发之际,廖敦颐继续说:“阳雅也因为家里的事被拖累,不仅工作耽搁了,就连在日企准备和她结婚的采购组长也跟她分了手。 而且男方分手的理由很伤人:你们一家子都是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林义说,“那你妈呢,同意你和阳雅这事?” 廖敦颐顿了顿说,“不同意,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听到这话,林义瞬间无语,也是为发小叹息。心想以阳雅的性子,家乡已经给她带来这么多恶意了,怎么还可能会嫁给本地人回去受罪呢,这大概就是她后面在外地安家落户了的原因吧。 阳雅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林义发现这老同学自愈能力还算可以,但要是细细观察,笑容下面却藏着满满的忧伤。 两人问林义吃了晚餐没,林义张口就同他们一样叫了碗凉拌面。 中间林义问阳雅,“龙岗的工作没了,那你在罗湖打算干点什么?” 对此,阳雅显然早有准备,看一眼廖敦颐就说,“出来这几年我攒了点钱,又学会了些电脑知识,我俩打算租个门面开一家打字复印店。” 林义吸溜一口凉面,赞同道,“这主意不错,随着深城经济的快速发展,打字复印确实是门很好的生意。那你们铺面租好了吗?” 廖敦颐说,“租好了,就在前边不远。” 租好了就行,要是没租好他还打算背地里帮两人一把。 吃完面,林义跟随两人去店面看了看,面积不大,拢共也就十多个平方。不过作为打字复印的创业起点,却也勉强可以将就。 ps:恶意满满。 第239章选择与借钱 戏里都说人生有既有两大坎:选择与妥协 还有三大难:买单,随份子,借钱。 告别发小廖敦颐和阳雅,一路步行回到酒店,林义虽然感觉热瘫了,但脸上还是洋溢着见到老家人的开心。 刚想抄个换洗衣服拾掇拾掇准备洗澡的时候,扔沙发上的手机开始撒欢了。 电话是于海打来的,他说来了深城。 于海这次联系林义的目的是拐着弯借钱,而且借的还不少,张口就要5000块。 想起他上次没有缘由的借了800,大半年过去了,平日里也没见个联系。再次电话,却又是借钱,林义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好。 澡是暂时洗不成了,把衣服倦放到沙发上,林义坐下就问那边,“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出事了。不过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等以后时机到了再告诉你吧。”对于林义的这个问题,于海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也在深城,出来一起喝一杯?” 老套路啊,又是这招以后时机到了再告诉你,林义看着电话无声摇了摇头,随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深城?” “米珈说的。” 林义一头包,米珈说的? 两人相识以来,自己都没和米珈单独联系过,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深城? 莫不是大长腿和她聊电话时,无意间告诉她的? 还有,于海因为追求米珈不成,不是断了联系吗?怎么又联系上了? 一连串问题让林义有点迷糊,本想说自己上午离开深城了,但顿了顿末了还是说,“你在深城哪里?” “罗湖。” 听到对方在罗湖,林义心里又是增加了一份疑虑,这么巧?自己在罗湖他也在? 看来真不是巧合,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人情世故摆在那里,这次见面逃不掉。索性林义也不多作他想,挂完电话就进淋浴间了。 哼着自己七平八凑的小曲,认认真真擦香皂,认认真真搓澡,来回往复三次,感觉皮肤上的汗渍油腻彻底没了,林义才在心头上轻松一口气,心想一出汗就想洗澡的自己有时候也蛮讨嫌的。 换鞋出门的时候,走了几步的林义又退回屋里,把钱包捯饬一下才继续往楼下走。 林义在一个大排档见到了于海。对方变化有些大,才一年光景不见,以前浮在脸上的稚嫩不见了,皮肤更黑的同时也增添了几抹故事。 对方既然摆明车马不想让自己知道借钱的缘由,林义也识趣的不问,或者说是懒得问。 点了四个好菜,叫上几瓶啤酒,两人唠唠叨叨就开始了忆苦思甜,回味彼此人生中重叠的高中三年,男同学女同学、男老师女老师、光荣的事臭屁的事、成绩的喜与忧等都谈了个遍。 又干了一杯啤酒,于海用手背抹了把嘴角就问,“隔壁班的叶青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初中曾是同班同学,去年在长沙步步高超市旁边还见过她和方征他们几个。”想起这个开口闭口要把人脑袋拧下来的姑娘,林义有些八卦,“你提她做什,是不是出绯闻了?” “对。”于海夹一粒花生米就说,“叶青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林义有点始料未及,“方征的?” 于海摇头,“不是,是一个来自小沙江的龅牙哥,听说男生家里是倒腾金银花等中药材生意的,在当地挺有钱。” 小沙江做中药材的吗,如果做得好的话,确实不会差钱,林义心里这般想着,嘴巴却在问,“那叶青是怎么选择的?流产了还是?” “退学结婚了,两个人一起都退学了。” 退学结婚,林义又一次被惊讶到无以复加。 这个选择真的很需要勇气。 因为在这年头学生生涯怀孕已经是一件很极端的恶劣事件了,面对社会各种另眼相看和非议的同时,却还得放弃名牌大学的凭不要,真的是有点自毁前途的味道。 林义看着于海笑了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许人家现在爱情是甜蜜的,但敢肯定将来两人一定会后悔。 要是这辈子两人能白头偕老,也许后悔的程度最多是一种放弃大学的遗憾。 要是两人中途分道扬镳了,那也许会后悔到肝肠寸断吧。 聊着琐碎,吃着菜喝着小酒,两人一直慢慢腾腾喝,一个比一个有耐心。 中间时分,隔桌一个很有福气的白板凉鞋、短袖大裤衩的爷们拿个手机一直在大声电话,“怎么回事?你弟弟又来要钱了? 会还的?上次借钱的时候就信誓旦旦说会还的,却到现在都没还,这次还说要还huan你信吗什么,借条? 借条就算了吧,他是你弟弟是我小舅子写借条伤感情这样吧,借条也不用他写了,不过6万块钱没有,也不可能有,你直接给他1万块,跟他讲明不要还了。 同时也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我看在道义和亲情上给他钱。他要是不自重还来烦我,那以后这关系就没得处了” 白板凉鞋大爷对着手机叨逼叨逼一番就起身离开,走的时候也懒得结账,直接甩200放桌上,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路边宝马。 这通大嗓音电话听的林义眼睛一亮。却让于海沉闷了半晌,不过人家脸皮厚,下一秒又大大咧咧洋溢起了笑容。 可能是各有所思的原因,两人后来的交杯换盏好像没了之前的融洽气氛。 尾声的时候,林义当着于海的面把钱包掏出来,数一数票子就说,“今年我本来是挣了些钱的,只是前段时间书店升级重新装修花光了。 这里有2830块,我留130作回羊城的车费,其他的你都拿去应急吧,咱兄弟一场就不用你还了。” 说罢,林义把130塞回钱包,接着又把钱包放回裤带里,安静地起身离开。 目送林义横过马路打的离开,于海后边那桌的一男一女立马凑过来就问,“怎么办?我们钱不够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0章你怎么在警察局 小上午,天气闷热。 邹艳霞隔窗对外张望了一番,起风了,几颗芭蕉树扇着莆叶在小菜园子里摇摇晃晃。 矮空中黑云密布,时不时“啾”一声的燕子飞的很低,看来如天气预报说的一样,晴了好几天后又要下雨了。 紧着来到阳台,细细摸了摸昨晚晾在外边的衣服,没干过堂还有点润,女人心里念叨,外边有风,看来还的敞一会,等下雨了再收不迟,不然阴干可能会有味道。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木夹子夹衣服动作也不停歇,不过还没等衣服弄完,却有开锁声从客厅方向传来。 大长腿搁着衣服立在原地,视线情不自禁的往门房处看,等了几秒见林义从外边钻了进来。 女人立马扔下衣服不管,走进客厅就细声细气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吃过早餐了吗?我给你去做。” “接到你电话就赶回来了,不用做,吃了肠粉的。”林义把双肩包扔木地板上,揪了揪闷得慌的领子,就围着女人走了一圈,下一秒立时皱眉道,: “我才出去个把来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大长腿噘着嘴顿时不干了,片了他眼,就刻薄说,“你哪只眼睛看我瘦了,你是在外边看胖女人看多了吧。” “嘿,我还不信了。”林义托着长音嘿了一声,忽的伸双手对着女人横腰一抱,紧在怀里轻轻掂了掂,顿时不满开口,“还说没瘦,感觉都轻了好多。” 突兀的横卧在半空中,惊呼一声,大长腿本能的抵住林义胸口,红个脸小声撒欢,“没瘦就没瘦,就是你在外边抱胖女人太多了。” 林义脸一黑,心道苏温哪里都是盈盈一握,手感刚刚好,哪里胖了?自己经常埋头在她怀里不想起来 不顾女人的羞怒,对着她屁股轻轻一拍,就抱着往门口走去。 来到楼梯拐角处,林义最后碍于风化、也碍于怀里这人的抗拒,还是把大长腿放了下来。 不过却也不给对方耍赖的机会,拉着她来到书店一楼仓库,往磅秤一指,“来,站上去。” 大长腿丢了记卫生眼,勾个嘴不乐意,“我又不是猪,还用磅秤称。” 这话听的林义一乐,扫了眼周边的人就附耳威胁,“给你两个选择,自己上?还是我抱你上?” 见右手腕被抓着,逃不掉,也拗不过,女人抿着薄薄双唇,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站了上去。 “96斤都不足,还说没瘦呢。”林义把了把磅秤码子,最后侧头问,“你这个月干了什么?怎么一眨眼功夫瘦了3斤多?” “我这168的身高,96斤也不算瘦啊。”感受到身边这人看似责怪却是关心的语气,大长腿稍微偏头就崴手指俏皮地说: “白天要帮某人在书店做苦力挣钱,晚上陪金妍和冷秀摇呼啦圈练身子,有时候还得给冷秀喂招” 我呸哟,林义挥手打断就没好气说,“还喂招,我看你两是给冷秀当沙包吧。” 说着说着,林义就想起了一件事,“冷秀呢,不是说要和孙念大战一场的吗? 结果怎么样?” 提到冷秀,想起那场一边倒的决斗,大长腿憋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不过最后还是弯着嘴角笑了。 这幅样子引起了林义的强烈好奇,最后在威逼利诱下,林义跟着大长腿在校内租房见到了那个喜欢叽叽喳喳的厦门女人。 瞅见林义进来,刚才还在屋里指手画脚跟金妍说个不停的冷秀哇哇一声就把头往沙发里埋。 不过这难不倒林义,费九牛二虎之力翻过来就夸张地啧啧啧: “哦个天呀!这还是冷秀吗,确定不是一条打肿脸充胖子的肥猪?” 逮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使劲奚落一番,林义顿时心情大好,感觉这两年斗嘴被“欺负”的场子一下就找回来了。 吃午饭的时候,林义还不忘落井下石,“这孙念下手也特狠了,竟然硬生生把你修理的胖了一圈,吃饭都咕噜噜像个猪一样” 被恓惶了一中午的冷秀,此时终于爆发了,只见她抬头挺胸,筷子一搁就说,“林义你给本姑娘说清楚,世界上有这么好看这么灵气的猪?” 林义瞥一眼,大笑着从女人房间里拿出一个圆镜对着冷秀当面一照,就毫不客气的讥讽道,“来,往里瞧瞧,往里瞧瞧。还灵气,我看你就是一个蠢猪,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被胖揍了还有逼脸在这嘚瑟了嘿” 林义也学着嘴皮子一掀一开难得犀利一回,顿时把冷秀气的嚯嚯大叫,倒是让旁边这两货乐不可支了一中午。 吃过饭,几人陪冷秀去附近小诊所换了药,其实也没什么药可换的,就是扎一针,外敷点红花油,目的是让红肿快速消下来。 中年男医生一遍敷药,还一边唏嘘,“夏季的蜜蜂是越来越厉害了” 下午一点时分,袁军夫妻来了书店三楼,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牛仔背包。 起身接过大长腿倒的凉茶喝一口,袁军就打开背包从里往外掏钱,“这是一年来属于你的那份红利,33万。” 林义没有第一时间去清点钱,而是接过桂嫂子,也就是袁军老婆的账本细细查看了起来。 一年一次的账单核对,林义要么大方到懒得看。要看就不会只做做样子,而是认认真真核对。 林义静静翻着薄册,哗啦的翻页声里,大长腿和袁军夫妻在边上喝着茶,吃着水果安心等待。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林义把账本一合,搁茶几上就试探问,“你们今后有什么想法?” 夫妻俩对视一眼,袁军就直爽的说,“我来就是请你支招的。” 不错,看来还拎得清。林义心里对袁军夫妻的态度甚是满意,“其实也没什么招,简单的很,趁着有钱、竞争对手少的黄金时期赶紧开分店。” “我们也想过开分店,但没多大把握。”看着日进斗金的烤肉店,袁军老婆早就有过开分店的想法。 但是她限于农村人的眼见和守城思想,对开分店是跃跃欲试却又犹犹豫豫,两夫妻这次来就是希望从林义这里获得信心来源。 林义观察了会两人,心中顿时有数,同时也是有几分得意,看来自己的成功光环还是闪耀到了这两人。 于是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几十年的所见所闻传授了一番。 比如店面选择什么地段,员工怎么招聘和培训,日常管理和财务会计,甚至连服务意识和店员统一着装礼仪等等都耐心讲了一通 看到两人在本子上记录的认真,林义抿了口凉茶润润喉就又说,“其实烤肉店和超市一样都属于第三产业,服务行业出了品质外,最看重顾客的体验。 这样吧,我等会挂个电话给超市那边,让他们帮着派人来提高一下饭店员工的服务意识。 不过你们要记住一点,他们最多配合着你们进行纪律规范,而真正餐饮行业的精髓都要靠你们自己去摸索。 同时你们也不要固步自封,有时间就要抽空去羊城深圳,甚至沪市、京城或香江等大城市的餐饮名店去逛一圈,借鉴借鉴人家的模式和经验,举一反三,做到多学习、多思考” 又是叨逼叨逼一阵,末了涉及到分店股份的时候。林义和他们有了分歧。 袁军夫妻一直认为自己能有今天,都是靠林义的扶持。不然两人还过着邵市那种苟且营生却又要遭受别人打骂的凄惨生活。 尤其是林义垫资医药费等于直接救过袁军老婆的命。 所以不论林义怎么讲、怎么画饼都没用,两人始终认一老理,坚持以后所有新店的股权结构都不变。 还是林义占50,袁军夫妻25,关平25 不过林义最终还是没能接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而且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为了这份难得的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他坚持主动示好,在利益矛盾还没出现之前主动稀释掉一部分股权。 但是碰到这种知恩图报、且一根筋的夫妻,林义也有点哭笑不得,也有点没办法,“人家都是争着赶着往钱眼里钻,你们倒好,给你们让利都不要。 这样子,我们也别争来争去浪费时间了,双方都各退一步。 新店以后我占45可以了吧。至于匀出来的5你们和关哥看着协商,有结果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看到袁军赤红着脸还要争,林义当即pia个脸说,“行了,就这样决定了。” 说着,林义瞟了眼茶几上的一堆钱,顺过三扎就吩咐,“我收三万,剩下的30万你们拿回去开新店,钱的用处不用每次都通知我,只要把每笔开支做好细账就行。” “好吧。”袁军老婆看了自家这个一根筋的男人一眼,点头应允了。 把两夫妻打发走,林义顺手拿过一扎放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当做邹艳霞平时买菜、买米、买电器、交水电费等零碎花销。 整理抽屉的东西时,林义问,“你小舅多大了?” “31岁了。这次是二婚,以前的小舅妈6年前得肾病死了。” “你们今晚什么时候的火车?”林义之所以这么快就从深城赶回来,是因为大长腿家的小舅要结婚了,她得赶回去喝酒。 同去的还有金妍和冷秀这两女人。她们说没见过农村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很是好奇,也是逮着这次机会要去瞧瞧。 不过林义知道,身边这女人之所以想回去趟,其实她小舅结婚只是个导火线,主要还是想家了的缘故。毕竟有大半年光景没见家里亲人了,也是念叨的紧。 “晚上6点过的火车。”大长腿把三张卧铺票摊开,算了算时间说还有5个小时。 “行,我们去买点东西。”说着,林义把一扎钱放入书房的保险柜里,另外一万均分成四份。 一份硬塞给了大长腿,一份放自己钱包,其余两份都塞到背包的不同位置。这样做是避免被扒手惦记了,来个一网打尽。 老样子,林义坚持给邹父邹母一家四口各买了一套衣服和鞋子,最后在海鲜市场还买了些比较贵重的干货。 期间冷秀顶着个猪头叽里呱啦,“哟呵呵,你们这是早就见了父母哇,毕业就要结婚生娃的节奏哇,啧啧啧” 相比冷秀的聒噪,金妍就规矩多了,最多睁个眼看看笑话,更多时候都是爽朗笑着给林义两人提供参考意见。 买完衣服,三女人就张罗着到火车上吃的零食。 这次人家看有林义这个大款抢着付钱,虚情假意客套一番,就欢呼着使劲薅羊毛,说要把暑假白做事的工资给买买买回来。 傍晚,商量到哪里吃晚餐的时候,几人出现了分歧。 林义想到家里吃大长腿做的菜,一个月不吃也是有点馋了。 对于林义的任何要求,在外人面前邹艳霞从来是顺从的,不会反对的。安静到厨房逛了一圈,提个菜篮子就准备去买菜。 但才走到客厅就被人拦住了。 只见冷秀唆使道,“还做什么呀,去烤肉店吃啊,反正某个压榨我们血汗钱的资本家有钱,吃一顿又吃不穷他。” 说着,冷秀还一个劲给端坐在沙发上、正翻看杂志的金妍挤眉弄眼,希望她为这顿大餐也出一份力。 但金妍笑看林义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不搭理。 见状,冷秀直呼金妍是个“没用的女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人家也不气馁,只见她烁起嘴皮子就使了个杀手锏,“林义你还是不是好丈夫哟,逛了一天都累死了,你看她这胳膊这小腿这胸脯不心疼你家艳霞的吗? 反正你也认识烤肉店老板,会给你打折,咱去那吃啊。” 听了冷秀生冷不忌的话,本来还想坚持坚持的林义一下就败退了,“那行吧,就去那吃吧。” 说完这话,林义收拾一番准备起身的时候,硬是愣住了。 大长腿干净利落转身回厨房放菜篮子就算了,毕竟在家吃饭她是最累最忙的那个。 但令人无语的是,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金妍也是把杂志迅速一合,笑着起身去门口的动作比谁都快。 见状,林义好气又好笑追问道,“合着就我一个人想在家里吃是吧,但我想在家吃个饭也有错吗?” 迎来的是嘻嘻哈哈和三双眼睛,以及开门声。 林义虽然在家里被几人联合无声无息给欺负了,但晚餐是吃的真惬意,根本不用自己动手烤肉,大长腿基本把他那份包圆了。 有时候心疼自己的女人,林义也会偶尔打打秋风,瞅着冷秀和金妍的烤肉快好了的节点,筷子像闪电一样迅速出击,一块、两块、三块 就这样无穷无尽的送到了林义嘴里,甚是得意。 吃过晚餐,袁军开个面包车把几人送到火车站,看着几人检票上了车,看着几人把行李放好,看着几人在卧铺间里安定下来。 隔着车窗,林义再次嘱咐,“到了邵市火车站,我明哥会来接的,跟着吃过饭后,他会安排车送你们回下村。” “好。”静静看了会林义眼睛,大长腿轻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汽笛响了,火车走了,从火车站挤出来的林义两人此时也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过好景不长,当面包车在返程的路上开到一半左右时,林义那安静了一下午的手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看电话区号应该是羊城本地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1章别故作矜持 挂完电话,看看时间,7:38。 吩咐袁军掉头,林义在闹闹嚷嚷的火车站派出所见到了米珈。 还是印象里的一身纯棉素白,黑黑的头发就那样随意散着。在日照灯下,如丝绸一样顺滑,如柳丝一样柔软。 让林义暗暗心惊的是,好像每隔一段时间见到这女人,对方就更好看了几分一样,那如兰般的气质显得更加恬淡,纯净。 虽然米珈安静站在人群边上,不显山,不露水,也不锋芒,却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她的美就像春风吹碎了似的,能无声无息揉进人的心坎尖、骨子里,平和又自然。 这让林义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林旋的一句话:你身边的同龄人里,没有谁比得上米珈,就算我妈和七舅母引以为傲的其润妹妹也要差上一头。 对这话林义虽然从来不予评价,但心里却是认可的。 都说真正慧眼的女人三分靠皮囊,七分识骨相。很显然,米珈是上天的宠儿,既有皮也有骨。 “你怎么在这里?” 扫了一眼“盲流”挤满挤满的派出所,林义有些不解的问。 “我是来这里求助的。”米珈侧身让过一个光膀汉子过去,笑了笑,却有点无奈。 随着她的细细叙说,林义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学暑假快结束了,米珈打算从羊城机场绕道去日本。 不过这次她特意早过来了几天,就是来赴约大长腿的,大长腿曾许诺说要做20个菜给她庆生。 没想到出了火车站想给邹艳霞打电话时,手机竟然不见了。 这年头的手机很珍贵,米珈也是积攒了很久的钱才舍得买。而当她把拉杆箱立在原地,空出双手心急如焚地翻找手提包时,一眨眼的功夫拉杆箱也不翼而飞。 更让人害怕的是后面,有一辆黑车见米珈生的好看,duang的一声停在她面前,竟然想诱拐她上车,要不是她及时向巡逻经的过警察求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米珈跟警察同志说了一番遭遇后,人家亲和的把她带到了派出所,指着座机对她说:天色不早了,你尽快联系亲戚朋友来接你。 米珈按照记忆第一时间打了书店三楼的座机,但拨打了十来次都没人接听。 后来米珈没办法了,迫不得已才摁了林义的手机号码。 “你是第一次出门吗?一个人就敢来羊城火车站的?”她这一系列的遭遇让林义真心有点后怕。 要是她就这么出事了,她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她父母会怎么办? 大长腿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吧。 而那些认识她的男生起码一小撮会心碎,会黯然神伤。 对于林义的担心和吐槽,米珈静了下就说,“除了大学第一年外,其他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去的京城。” 林义撇撇嘴,心想你爸妈是真的心大。 看到林义一脸不可置否的样子,米珈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就解释说,“我妈是留学的海龟,推崇个人自由,从小到大一直要求我独立自主。 其实这次他们以为我同以往一样去了京城,就没怎么担心。 我在京城机场转机很多次了,一直顺顺利利的没出过差错。所以我也没想到羊城火车站会这么乱。” 乱? 羊城火车站肯定乱了,而且还是全国最乱的火车站。哪里能和天子脚下的治安相比哟。 姑娘你也是运道好,命里不该有此一劫。 要不是恰巧赶上了香江回归的时间节点,也遇上了羊城火车站罕见的大严打。巡警遍地都是,不然今天遇到黑车,能不能幸免还真的难说。 谢过警察同志,米珈跟着林义和袁军坐进面包车时,一直紧绷的身子才骤然松弛了下来。 林义递过一瓶娃哈哈纯净水给她,“你要来羊城的事,没提前和艳霞联系过吗?” 米珈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半个月前说过的。” “半个月?”林义脑壳一紧,头疼,估计大长腿最近玩的欢乐,一时间把这事给忘记了。 “那你出发前应该打个电话联系下啊。” 又喝了一小口水,米珈把盖子扭好,说:“乘车前打过座机四次,估计上午艳霞不在屋内,没接到电话。 后来我想来了羊城再联系也不迟,于是在卧铺上睡着了,下午也就没打了。” 林义无语,这还真是凑巧。早上自己一回来就带着大长腿在外边游荡了一整天。 买东西、吃饭、斗嘴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入夏以来最大的暴雨,蚕豆大的雨珠子伴随着斜风打在玻璃上,砰砰作响。 一时间满是细碎的密集水雾,透过车窗缝隙溅到了车内。 林义弓着身子试图把老旧车窗缝隙拉紧一点,但努力一番还是白费力气了,推不动。 顿时无奈的说,“你这二手车也该换换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袁军把车停在路边,也起身帮忙推玻璃窗,但还是没用,卡槽感觉像生锈了般,太紧了。 后来看到座椅都湿的不成样子了,袁军干脆开门去外边推,这次倒是灵验,在一阵铿铿锵锵的磨牙声中,窗户严实的合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找一块七成新的毛巾把座椅擦干,瞧着落汤鸡一样的袁军,林义本想说要他把衬衫脱掉,别着凉感冒。 但想到米珈在,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车子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却又遇上堵车,真的糟心。 让道一辆接一辆疾驰而过的救护车,等久了的袁军忍不住冒雨下车问前头的司机,“叔,前边是不是出了车祸?” 得到的回复是有一辆运输建材的货车同载客的大巴车相撞,钢材散了一地,伤员比较多,重伤的也有好几个。 又死等了一阵,见到有个别车从侧边叉小路走了,林义望了眼排成长龙的车辆,也是惆怅,“看这架势,没一两个小时走不了,你们经常进货的,知道有小路么?” 袁军说,“有是有,但我走了一次就不敢走了。” 林义问,“很危险?” 袁军说,“很危险倒不至于,以前老蔡进货都是走的那条路,后来他离职后。是我接的手。” 讲到这,有自知之明的袁军坦诚说,“可我学开车才四个月多点,这大雨的,我不” 林义听明白了,袁军对自己的开车技术没自信,顿时就抢着说,“那我来开吧,你指路。” “你来?”袁军有点信不过他的车技,虽然知道林义会开车,但觉得可能还不如自己。 “怎么,信不过我?”林义棱了一个眼神过去,心想我种万贯家财的人最怕死了,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呢。 事实证明,当林义单手就把小面包开的飞起后,袁军老脸尬红尴红的诚实了,之前那满是质疑的眼神也像第一次流血的小媳妇一样,闪闪躲躲,藏了起来。 有林义这个老司机在,车子就像媳妇一样,很是乖顺的到了中大门口。 目送袁军下车,林义突然又为难了:是把米珈丢宾馆呢?还是带回家。 心里琢磨一阵也没个准,林义索性转头问,“你是去宾馆住,还是去艳霞的房间?” 米珈看着林义眼睛,“我钱包丢了。” 林义拍拍背包表示,“远来是客,老同学肯定管你吃管你住。” “那去你家吧。”说完这话的米珈偏头看了会外边的雨幕,接着又叹了口气,“我的行李箱也丢了,没衣服换洗。” 林义看了看电子表,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22:28,这个点就算想买衣服也有心无力。 “这样吧,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先穿艳霞的衣服将就下,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听到林义的安排,米珈干脆利落的道了声“好”。 拾掇拾掇下车,两人经过书店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围了一堆人,比较热闹。 只见禹芳对一个躺在地上的清瘦老汉说,“老爷子,你睡错地方了,你家在前面呢。” 老汉扯着浑浊的声音“啊”了一声,耳朵有点不好使。 没办法,禹芳只得蹲下身子附耳大声说,“老爷子,你睡错地方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了。” 这回清瘦老汉听明白了,爬起来瞅了瞅周边,然后又开始神神叨叨,“我又把阵地丢了,我又把战友丢了” 目送共用一把伞的禹芳和老汉消失在雨里,林义一边上楼一边对米珈解释说: “这老人十多年前在南方战场受过伤,炮弹把脑子弄坏了,清醒的时候和和气气的同正常人一样,犯迷糊的时候也经常找不着家。” 说着说着来到了三楼,林义打开门就问,“晚餐是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米珈说今天太晚了,外边又下大雨,就到家里吃。 男人洗澡就跟第一次那啥一样,往往几分钟的事情。 林义穿戴利索从主卧出来的时候,米珈还在大长腿房间找衣服,此时正对着满是衣服的三门柜怔神。 见到林义探头,米珈就问,“艳霞的哪些衣服是你特别钟爱的。” 听到特别二字,林义眼珠子转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是想避开我喜爱的衣服?” 米珈笑着不做声。 林义暼了眼,就学着武荣说话的方式打趣说,“你,你,你可是米、米珈啊。” 晚餐很简单,不简单都不行,因为夏天的缘故,爱吃新鲜的大长腿,压根没往冰箱里放多少存货。 林义对着7个鸡蛋、13个辣椒2根葱、一瓶嫣红嫣红的豆腐乳发了会呆。 就决定做一个青椒炒蛋,一个葱花蛋汤,还有一个虎皮青椒,最后就是一盘凉拌的豆腐乳。 这构思,啧啧,天才般的设计,完美。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2章一些事一些人 米珈会心一笑,拿起筷子就开始夹青椒炒蛋,小口感受了一番就笑说,“需要我夸你吗?” 饿坏了的林义懒得浪费力气搭理,直接开动筷子大快朵颐。 那津津有味的样子,硬是把青椒炒蛋吃成了山珍海味。 中间林义看着米珈肩头上的散发问,“为什么你的头发在光下总是发出暗红色的小晕圈,真的没染发?” “没有。但你上次在东京好像也这么说。”说着,米珈直接换了个背光位置,从对面直接坐到了侧面,“现在呢,还红吗?” “好像没了。”林义偏头认真看了看,还真没了,接着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还和于海联系吗?” 夹了一块煎鸡蛋,米珈说,“上次我们聚会以后,中间停了一段时间没联系。 但后来他又开始给我寄明信片,写信,打电话。” 说这话时的米珈充满了无奈,估计也被于海搞烦了。 “嗯,那他最近有没有向你打探我的地址?” 米珈沉吟了片刻,就如实说,“前段时间,于海说学校出了点事,向我借钱。但我凑不够他要的数量,他就问我要你的地址,想到你这也凑点。” 林义有点疑惑,“他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吗,干嘛还要我的地址?” 米珈说,“可能是武荣拒绝了他再次借钱的缘故吧。我想他当面向你借,就是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说曹操,曹操到。 两人刚说到武荣,后者就打电话过来了。 林义接通就问,“你是不是想让我别借钱给于海?” 武荣带着口吃急切问,“于,于海是不是已经向你借钱了?” “对啊,昨天下午他来深城了,我给了他3700。他是不是出事了,你是不是发现了点什么?” 听到林义给了这么大的数目,武荣一时没回话,沉默了几秒后才说,“可,可能已经迟了。” 林义不解,“什么迟了?” 武荣说,“于海可能已经出国了。” “啊?他出国?去哪个国家?” “应该是去中东吧。前段期间他找我吃饭,喝醉了耍酒疯说要去迪拜,去伊拉克,那里遍地是黄金,要去挣大钱。” 去迪拜?去伊拉克?去挣大钱,这个碎片信息直接把林义给整懵了。 于海去哪里不好,去伊拉克不是找死吗? 再说去伊拉克能挣什么钱。当石油工人?捡破烂?当下人?经商?出海捕鱼?沙漠淘金?当雇佣兵?劳务输出? 林义努力打开前生的记忆匣子,却怎么也记不得太多有关于海的事情。 毕竟高中毕业后的几十年里,两人只在QQ上聊过有限的几次。 只知道于海在米珈这里碰壁了无数次,和范会兰也冤家了许多年。但他对事业、生活、家庭,口风却紧的很,绝口不提。 那时候人家不愿意提,变成了社会人的林义也懒得多问。 毕竟毕业那么多年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很多东西、很多想法可能已经不是你当初认为的那样了。 又扯了几句,武荣交待说,“如果于海父母找你,你,你,你就说没联系过于海,不,不说了,我得嘱咐米珈去。” 听着这有点口吃的话,林义没来由一阵温暖。 这看似憨厚的兄弟啊,却是几十年如一日,对自己那是真的没得说。 不管生活中碰到什么口角争端,武荣宁愿得罪其他人也是要立场坚定的站自己这边的,不论事情对错,不论得失。 瞄了眼旁边这女人,林义就对武荣说,“不用去特意通知米珈了,她就在我这里。” 说完就把电话递给米珈,自己假装尿憋赶忙去了厕所。 晚饭后,米珈先是忙着洗碗,接着又去了卫生间洗衣服。 对此,林义这个痛恨洗碗的男人,只是假乎乎的客套了一下,就那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在书房呆了一阵。 一边打电话处理公事私事,一边在网上充当第一代键盘侠。 带着被自己黑化的pony到处装疯卖傻,在江湖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期间,苏温打来电话给林义,“小男人,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林义嗯了一声,“你说。” 苏温说,“我突然有个想法,就是把沪市新得来的两块地抵押给银行贷款,然后用这笔资金到沿海各大城市囤积有前景的商业地皮。” 林义啧啧一声就戏说,“不得了啊,还突然,我看你这是玩的先斩后奏。 在对汤成集团动手之前就有这想法了的吧,别以为你男人只知道吃你樱桃,不揭穿那是给你面子呢。” 自动过滤自己男人的轻佻,脸色羞红的苏温坦诚说,“时不待我,我就是想逼一逼你。” “行吧,你有把握从银行拿到几成的贷款?” “地皮价值的五到七成左右。” 林义坐在皮质背椅上,向后靠了靠就答应了,“你尽管去做吧,我全力支持你。” “好。” 接着苏温又提到了华强北万佳百货所在地的15000平米地皮,说朱阳在南京军工厂那边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打算明天派黄刚过去南京,以盈泰地产的名义拿下这块地皮。” 林义问,“估计成交价是多少?” 苏温看了眼件确认说,“初步意向谈到了3850万,黄刚过去应该还可以压一些价。” “好,赶紧拿下吧,别梦长夜多了,时间越往后,越对我们不利。” 两人长谈一番,不仅要拿下万佳百货所在地的15000平米地皮,这次黄刚出征,还得了一个死命令。 那就是必须在一个月内以香江地产大亨的身份拿下郴市的三栋大楼以及周边地皮。 在书房忙碌完,林义出来的时候,米珈已经关门睡了。 紧着又进行了一番睡前洗漱,林义也觉得今天有点困。 进主卧,关门,踢掉凉拖,林义背个身子蹦到床上,倒头就睡 只是数着星星快要睡着的时候,林义迷糊中接到了林凯电话。 电话接通。 林凯直接进入主题,说,“我今天一不小心看到你那亲妈了。” 林义忽的愣了愣,瞬间睡意全无,把两个枕头叠起,侧过身子问,“看到她了?你在哪里看到的?” 林凯小声说,“在一中外边的小道上,她和我老妈子在小声交谈。这算是重大发现吧。” 林义,“” 过了良久,林义又问,“你偷听到了谈话内容没?” 林凯和煦一笑,“怎么可能,这种下作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做的出手。” 相处这多年,林义一下就知道这挨千刀的堂哥索要好处了:“你不是喜欢罗纳尔多吗?明年法国世界杯的门票一套。” “这,不好吧。我们可是血亲兄弟啊,我怎么好意思要呢。两套我考虑考虑。” “你丫别得寸进尺,你要两套干什么?” “还有你嫂子啊,我不得把她带着么。” 信你有鬼了,林义随即揶揄道,“你带她还怎么偷吃大洋马?” “咳、咳、咳,”林义这话把林凯吓了一跳,对突然出现的老婆春情一笑就说,“洋人喂的马肉应该不会比国内的口味好多少吧,吃不吃都无所谓,但是有机会吃还是要吃的。” 林义这时候发挥了几十年的兄弟默契,等了会才出声,“时间不早了,两套就两套,快说吧。” 瞅了眼在阳台上给儿子收衣服的媳妇,林凯换个地方说,“由于我发现的比较晚了,再加上那儿的树木比较稀疏,人也比较多,还有蚊子,还有虫,路也比较烂,我只听到了一点点” 听他罗里吧嗦在故意卖关子,林义立时恨得牙痒痒,“你能不能别墨迹,快点说。” 林凯不以为意的笑的贼开心,吸了口烟才慢慢步入正题,“她们前面说了什么不知道。 但是通过我老妈子的询问,我猜测婶婶应该是在一家学校开小卖部。还有从离别时的对话来分析,这两老这些年应该联系过好几次了。” “嗯,”林义消化了一番,就催促,“还有呢?” “没了,就这么多。” 林义气结,顿时小声开骂,“你能不能要点脸,这点消息我随便派个人就可以打听的一清二楚,还用你邀功么,还要你啰嗦么,还要两套世界杯门票。” “行啊,那我下次不说了。” “滚犊子吧你啊。” 林凯继续笑的很灿烂,“深呼吸,深呼吸,不要生气,啊,晚安。” 郁闷地挂断电话,林义翻个身子思来想去,有点睡不着了。 后面干脆直直的坐起身子骨,打开灯,准备顺过床头的巨著曾国藩看一会,没曾想手机又响了。 是日本的号码,不用猜也知道是刘荟的。 刘荟问,“小气先生,睡了吗?” 林义说,“睡了。” 刘荟甜甜一笑,猫了眼自己父母房间就说,“我今天在妈妈的行李箱里偷偷发现了一张机票和一张相片。” 这突兀的问题让林义心里一惊,一下就猜测到了刘荟打电话的来意,端坐好就连忙问,“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机票是来羊城的对不对?” “小气先生真聪明。” “你妈怎么知道我的?” “她应该是听我舅爷爷说了有关你的只言片语,然后趁我开新书发布会不在家的时候,偷看了我的日记本。 她还以为我不知道,但我都做了隐藏记号的。” 脑壳疼,是真的听的脑壳疼,这母女堪比一对女特务啊。 林义无语片刻就说,“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刘荟想了想,“这次我会自己处理的。但是我担心她有一天仍会背着我突然找上你,所以小气先生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哎,服气,我是真服气了。肉没吃到,还惹了身骚。”林义最怕莫须有的长辈找麻烦了,叹了口气就说: “可我也不认识你妈啊,别临了我被她敲闷棍了还以为是天灾呢。” 特别喜欢听林义的胡说八道,刘荟欢快的笑了会,就安慰安慰,“我已经给你寄了一个包裹,里边有我们的全家福,你顺便记下我爸的长相,这也是一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主,不省心。” 这奇葩家庭让林义有点晕了,瞬间就抱怨说,“小气女人,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尽给我添麻烦。”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刘荟浅个酒窝,抿笑抿笑。 接连两个电话的爆炸轰鸣,林义是彻底睡不着了。 硬着心思翻了几页曾国藩,但感觉有点行死走肉的味道,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下行却忘记了上行的内容。 诶,又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不是看书的黄道吉日,实在是有些勉强。 林义只得把书本收好,无处安放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投向了窗外的连夜雨。 沙沙落落的声音,传到耳里是这么的悦耳。 人这生物,说来也怪。 明明有些好奇“那母亲”的现状,但心里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心思在恐惧,在排斥,在后退。 尤其是那哭的天崩地裂的自己扶着门框、目睹亲妈亲姐离去的画面,让林义几十年来都有一个坎。 前生也不是没想过去看看、想寻到一个答案: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 但每每临行之前又放弃了。 这是一种无言的悲伤,一种无言的抑郁,更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其实今天林凯所谓的秘密发现,林义并不觉得新鲜,因为前生就听他说过一次。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点,相同的内容,还是那么的让林义失望。 而电话后边之所以让这无能的哥“滚”,是因为这货后边再也没有新的发现,指望不上了。 林义突然又在想,要不要派刀疤去所谓的“舅舅”那边调查一番了? 以刀疤的业务水平,应该很容易的吧。 但是,可是,问题是,就算调查到了,自己要如何面对呢? 直接去见一面吗? 去问问当年为什么吗? 好像好像,貌似自己做不到。心里过不去那一坎,没有解释就被人抛弃的坎 外边的雨越来越大了,林义的心思也越来越深 最后感觉胸膛憋到快要爆炸的时候,林义脑海里顿时想到了酒。 有气无力地来到书房,目光在酒架上巡视一番。 白酒是大爷,自己不敢去作死。 红酒闲情逸致可以,好像在这种情况下也解不了愁。 那就只能是啤酒了。 慢慢悠悠出了书房,来到客厅,林义从冰箱里顺了一瓶青岛啤酒。 接着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却发现剩菜空空如也。得,不用想,准是米珈全给倒了。 真是败家女呀,林义郁闷的气不打一处来,8个虎皮青椒明明还剩三个的,多好的下酒菜哟。 剩菜没了,林义只得悻悻然返回客厅,又从冰箱中取出半瓶豆腐乳,紧着赶着往沙发上一坐。 瞬间无欲无求 深夜里也用不着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昏路灯。 开始自饮自怜。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当一瓶啤酒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林义的黑白分明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白白的影子。 只见米珈伸个手摸索到客厅开关,pia叽一声,灯亮了。 人家看都不往阳台方向的沙发看一眼,就直奔冰箱而去。 摸摸扣扣一阵,米珈先是掏出一瓶青岛啤酒,斜拧着注视了会,然后又放了回去。 各种饮料酒水都查看了一番 最后从里边拿出了一瓶AD钙奶,拆根白色管子往瓶口一插,很是自然的放到了嘴边。 “你是晚餐没吃饱,饿了?” 寂静的夜里,林义突兀的一声问询把米珈吓了一跳。 转个身子看到摊在沙发上的林义,此时正叼个啤酒老神在在的斜瞅着自己。 米珈无声笑了笑,倒也没有不好意思。 随手关好冰箱门,米珈就说,“最近口腔有点溃疡,不敢吃太多的辣椒,而且我的胃口” 林义直接白了眼,“解释那么多干什,还不是因为菜不好,所以没吃好。” 看林义打讥锋,米珈笑着走过来,倒也不辩驳,大大方方说了声“是”。 扫了眼林义的酒和豆腐乳,米珈坐下问,“有心事?” “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 “就因为没吃饱?” “不全是。” 林义喝了一口酒,问,“想事情?” 米珈嗯了一声。 见女人嗯了一声就慢慢喝着AD钙奶不再出声。林义也浑不在意,灌一口酒就闭上眼睛,在那里恍恍惚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梦生梦死。 沉静一会儿,把一瓶AD钙奶喝完的米珈侧身问林义,“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林义眼睛一睁一闭,大爷似的摇摇头。 米珈并不死心,笑着说,“我陪你喝酒。” 林义又睁开眼睛猫了猫她,夹一块豆腐乳放口里就说了个“可”。 因为猜到米珈想问什么问题,林义本来还想拒绝的。 但是接连拒绝一个人两次,并不是很友好的行为,也就半推本就答应了。 米珈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过来,启开,先给林义一瓶,自己面前也摆一瓶。 她学着林义,也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问,“伊莱和艳霞,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艳霞?” 就知道会是这个难缠的问题,林义顿时蛋疼不已。 为什么会选邹艳霞? 这个直指本心的问题,对林义来说压根就不存在选择向。 两世以来,林义经历过贫穷困苦,也经历过小有家资,一个人浮浮沉沉更经历过随波逐流的世事沧桑。 但大长腿始终都对自己不离不弃,从少年到中年,以及渐渐靠近的晚年。都是那么的无怨无悔无欲无求。 这样的女人尽管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那个,但对自己来说是最温情的那个,最宝贵的那个。 至于李伊莱。林义承认,在某些特定时候也会想起她,也会为她曾经的热烈感到可惜、自责、亏欠和内疚。 如果说有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祯和大长腿,那林义会认认真真的考虑李伊莱,甚至有走向婚姻的可能。 但问题是,这个如果它不存在。 再做一个假设,就算李伊莱甘之如饴、不计名分的愿意做自己情人,林义都不敢接受。 不开玩笑的,知道历史轨迹的林义是真心怕。李伊莱父亲后世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佬,而且是马上要起飞的那种。 以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强势性格,以这人宠爱女儿到无以复加的父亲责任感。林义就算有九条狗命,也不敢三心二意的和他女儿谈感情呀。 为了那祯和邹艳霞,那还不得有多远滚多远。 自觉点,不丢份。 当然了,这辈子林义拒绝李伊莱,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借用桃花扇中的一段唱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李伊莱父亲就是这唱词的典型代表:飞的快,站的高,却也崩的令人侧目。 所以家大业大的林义是不可能贴上某人标签,去跟着陪葬的。 思绪万千,百转回肠,林义看着米珈悠悠的说,“山念水一程,水绕山一生,缘来妙不可言。” 米珈握着啤酒瓶怔在半空,回味一番林义的话,末了说,“原来是这样,艳霞不枉此生。” 林义举起啤酒隔空示意干一个,喝一口也问,“你呢,这些年有碰到合适的吗?” 米珈听闻这话,对着酒瓶又发了会呆,最后陪着喝一口就坦诚说,“向往爱情,但也惧怕异性。” “啊?”这回答有点出乎林义的意料。向往爱情很好诠释,毕竟正是思春的年纪,心中有那么一抹羞涩的甜蜜并不奇怪。 但惧怕异性 这里就有点细极思恐了。 一瞬间,林义在脑海里就浮现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八卦,顿时伸个头,鬼使神差的说,“和我讲讲,我给你保密。” 瞥了林义一眼,仿佛知道了他的所见所想,米珈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说出了她惧怕异性的缘由。 “你应该知道,我老家是岳阳的。10岁那年暑假,我和爸妈回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8月底是水稻秋收的忙碌时节,那一天我父母和爷爷奶奶去了田里,留我一个人在家看房子。 大概上午11点多的样子,我在厨房淘米煮饭的时候,突然从大门口冲进来一个成年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人从背后抱住了。” 林义心口一紧,酒都忘记喝了,哑着嗓子连忙问,“后来呢,后来你没事吧。” 米珈自顾自喝了口酒,回忆说,“当时这人想亲我,但我拼命摇头反抗,没让他得逞。 后来我摸到了手边的一个菜铲,不管不顾的往头上砸了过去,那人哎哟一声,双手捂着满是血的右眼,慌慌张张跑了。” 林义揪心的问,“你当时没喊救命?” 米珈摇了摇头,“没喊,当时有些不知所措,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完全被吓蒙了。” “后来你父母回来,找那人算账了没?” 米珈伸出啤酒瓶主动和林义碰一个,“我没敢告诉我父母。” 林义蹙眉,侧头有些不解,“就这么便宜他了?” 米珈说,“除了被他抱了,也没什么损失,那时候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我怕别人背后说我,取笑我。 但我知道那个单身汉离我爷爷奶奶家不远,他的右眼当时就瞎了。后来娶了一个哑巴,再后来好像在山上砍树,被树打死了。” 故事一波三折,林义也是紧跟着松了口气。 但米珈开了口子,静了静就把这些年闷在心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记得小学6年纪那年,我和一伙小姐妹放学回家。 有一个大叔在马路边对着我一个劲的笑,很诡异。我当时吓得拔腿就跑,没想到那人一下就追了上来,当着同学的面用双手猛揉我的面部。” “没把你怎么样吧?” “那倒没,那人把我的脸揉青一块紫一块就走了。” “变态。”林义低声骂了句,然后举起酒杯,“来,干一个,祝你今后平平安安。” 两个啤酒瓶哐当一声,米珈笑着说,“好。” 米珈说,发生了这件事后,她再也不敢呆在岳阳了。正好她父亲因工作需要,初一那年举家迁移到了邵市。 听到这里,林义一下就懂了。难怪她会选择孤男寡女的跟自己回家也不愿意住宾馆,原来是心里有阴影,在陌生的地方缺乏安全感。 也难怪她今晚会睡不着,会陪自己喝酒,会破天荒的吐露心事。 要是没猜错的话,羊城火车站发生的事让米珈把埋在心底的不好记忆又翻了出来。 不愿回首的往事啊 可一瞬间的作恶,又把人家这些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心境冲击的七零八落 猜到了她的心结所在,林义顿了顿就问,“那日本安全吗?” 米珈说,“相比还是很安全的,租的房子是我妈妈一个日本朋友的。 我平时也从不去人少的地方逛,除了摄影,大多时候都呆在家里学习画漫画。” “学漫画?” “是,学漫画。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出一部自己的优秀作品。” 林义笑着祝福,“来,干一杯,祝你早日实现梦想。” “谢谢。” 不知不觉中,两人很快就干完了一瓶啤酒。米珈好像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摇着空瓶晃荡了一下,就起身又从冰箱里拿了三瓶过来。 把三瓶啤酒放到茶几上,米珈笑说,“冰箱里的酒都在这了,我们今晚把它喝完。” 林义无语,“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了。” “也谈不上多么喜欢。”米珈把啤酒盖启开,又递给林义一瓶就说,“只是有时候一个人呆着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就会喝一两杯清酒,静静心。” 讲到这,米珈打趣道,“要不是今晚同你喝酒,我都不知道自己喝酒原来这么厉害了。” 喝着喝着,半瓶豆腐乳很快就被两人干完了,甚至连汤都不剩。 临了散场的时候,看到林义起身准备离开,米珈突然伸个手拉着他的衣袖问,“你以前跟武荣讲,在树上刻上一个人的名字,就会慢慢把他淡忘了,是哪里看到的?” 林义摇头说了声“我当时为了逗武荣,随便编的”后,恍恍惚惚就去了卧室。 只留下了米珈坐在沙发上看着空酒瓶静默。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要不是床头柜的手机一直在闹腾,林义还可以在梦里来两次。 达成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 握着手机,林义问,“到了吗?” 大长腿轻轻嗯了一声,“到了,我们在明哥办公室里喝可乐。” “明哥在边上没?” “没,他借车去了,说等下带我们去吃饭。” “那就好,我明哥人很不错的,你们不要拘束。” “嗯,”应了一声,大长腿就迫不及待的问,“你接到米珈了没?” “哎哟喂,难得啊,你终于想起人家来了?” “德性”大长腿不好意思的低声说,“昨晚我一上火车就想起了她昨天要来羊城。 刚才我用明哥办公室的座机打她电话,不通,说是关机,她人呢?” “在你房间睡觉吧,应该。”林义开个开个外音把手机放床上,一边穿衣服,一边把昨天米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嘱咐道,“等会儿你好好安慰安慰人家。”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3章该解决了 米珈这通电话接了很久。 林义不急不慢洗了澡,漱了口,对着镜子在下巴处拔了一根黑色胡须。 等到忙完的时候,米珈还在和大长腿情意绵绵。 没法子,等待一起吃早餐的林义干脆先去了书店一楼取了报纸上来,然后往沙发上一坐,开始一份一份的走马观花。 通过观察,林义发现最近郭老板和他的富士康在媒体上消停了不少,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从线上转移到了线下,正在极力沟通各方面,想要在“公知”的检测中给北极光微电子狠狠地来一记重的。 快速浏览了一番众多媒体捕风捉影的新闻报道,林义摇了摇头,心想这些吃笔杆子饭的尽是些酒囊饭袋,或者说为了讨生活尽是胡咧咧,千篇一律,乏善可陈。 不过京城青年报有一篇新闻倒是吸引了林义的一点注意力,这位老对手看似在客观公正的从各个角度分析富士康同北极光微电子的“公知检测”。 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京城青年报又在给北极光微电子上眼药。 瞅着这则新闻细细琢磨了两遍,林义眼睛眯了眯,虽然这报道伤及不到北极光微电子的根骨。 但京城青年报的影响力毕竟摆在那,要是让它这样成天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也是能对自己非常不利的。 瞄了眼在阳台上电话正浓的米珈,林义想了想,起身去了书房。 关上门,把窗帘扒到一边,稍微打开点窗户透透气。 林义逮着皮质靠椅坐下来,静了会气,才用座机拨通了远在京城的唐慕电话。 聊了一番最近的生意和生活,林义就严肃地说,“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听到骤然一变的口气,唐慕扫了眼窗外就无声无息走到了一个角落,“您请吩咐。” “京城青年报的谢主编很不错,很有才华,他的报道你可以多看看。” 作为林义嫡系中的嫡系,唐慕一下就领悟了他的精神内核。但也不问缘由,也不考虑此事是否会有影响,干脆利落的应了声“好”。 挂完电话,唐慕把通话记录删除,接着马不停蹄的浏览了一遍京城青年报最近的新闻动态。 最后对着谢主编的报道逐字逐句地分析了两遍,就提起桌上的座机准备打电话,不过按了几个数字就放弃了。 后来干脆直接起身去了楼下,若无其事的巡视了一番京城分部的工作情况后。唐慕顺手把负责安保的头子叫到一边。 看着这个从邵市带过来的自己人,唐慕拿出报纸指了指谢主编,就说,“这人最近有点闲,太聒噪了,你去给他找点乐子。” 安保头子扫了眼名字就问,“什么程度?” “不要直接对他发难,那样太明显了,你不是很早就开始收集京城青年报的成员资料么。” 安保头子想了想,“那我从他儿子入手,让这主编不得不请一次长假。” “可以,”唐慕表示认可,“注意保密的同时,尽可能的让他憔悴些,不要有太多精力来针对我们。” “行。” 放下电话,林义就把谢主编的事情抛到了一边。 以他现在的体量,压根不想分出太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事后让葛律师给他来个深刻教训就可。 至于京城青年报么,林义这次也不打算草草了事。 民告官又如何? 不告诉它一层皮,心头气不顺。 至于有没有后果,那肯定是有后果的,可以预见会得罪一票人。但林义也不想在乎了,自己的头不能让同一把刀刮两次。 最坏的结果就是大姑父隐隐劝诫的那样:大不了以后把户籍落在香江。 这样思虑后,又安心看了一番新闻,不过林义中途被一组照片吸引了。 倒不是这组以“戈壁”为题材的照片有多好看。其实就算这组照片很有艺术价值,凭借林义的门外汉水平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这组照片的作者,竟然是一个好久不见了的老熟人,邓木斯。 犹记得当初在羊城吃过早餐分开时,自己曾应允过,再次见面得好好请人家吃一顿饭呢。 花了40分钟时间做早课,林义放下报纸的时候突然在想步步高电子今后要走的路。 电脑已经立项一年有余了,很快就会出样机,接着上市和联想等国内外大品牌抢夺市场。 而手机项目也该早点提上日程,可头疼的是这年头的手机牌照不好拿。这得走大关系才有出路。 其实手机立项也可以拖一拖,过个两年政策就宽松了。 但林义不想等。因为借了VCD和优盘的光,尤其是优盘这招特大杀技,现在步步高电子的招牌是水高船涨,正是国内民众最认可的时分。 同时,得益于分解富士康手机生产线的整机代工技术,步步高电子对于手机的技术储备也迎来了第一波峰值。 所以这时候上马手机项目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林义心里,自己铺垫了这么多,接下来只要步步高电子自己不做死,手机质量过关,打开市场应该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除了电脑手机,步步高电子接下来的突破点就是新世纪初电子行业最重要的风口,MP3。 MP3要是做好了,不仅能积累大量技术,培养大量人才,同时也能带来丰厚利润,以及进一步提升步步高电子品牌的影响力。 这个风口是肯定不能错过的。 至于后面的智能手机,毋容置疑,这是林义重生后面对的第一个boss,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拿下的boss。 步步高电子所有的人、所有的技术都要为它服务。 至于北极光微电子,林义的初步设想里,是走超级高科技路线:代工,电脑,手机,电池,LCD和oed屏幕,芯片 闭上眼睛做着白日梦,林义仿佛看到自己化成了乔布斯,咕噜咕噜,娘希匹的,肚子饿了。 看看时间,10:19 真他么娘希匹的,都小晌午了,难怪饿。 耐心等到米珈和大长腿的跨世纪电话聊完。 林义接过滚烫滚烫的诺基亚,笑着问,“艳霞是不是特不靠谱,特内疚,特不好意思,特矫情?” 米珈盯着看了他两秒,打趣说,“有你这么说自己女人的吗?” 呐,得了便宜还卖乖,林义问,“那艳霞她们有没有说要提前回来?” 米珈摇摇头,“她小舅的结婚酒在三天后,起码得5天时间。” 等三天,喝酒要一天,邵市坐车到羊城也要一天,可不得5天么。就算换成坐飞机也要第5天下午才能到羊城。 “那你还有这么多时间等么?” 米珈说,“有的。” “那就好。你收拾一下,我们下去吃东西,顺便去给你买点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 拾掇拾掇一番,两人下楼。 站在马路边,林义问,“吃粉吃面还是吃饭?” 米珈说,“这个点就有饭吃了吗?” “一些饭店差不多有了。” “那吃饭。” “行。” 带着早餐中餐一起解决的想法,两人进了第一家餐馆,一问有饭吃没? 回答没。 问第二家,也一样。 问第三家,说正准备淘米煮饭,让两人等等。 两人对视一眼,米珈说,“要不吃桂林米粉算了。” 林义不死心,“还问最后一家。” 下一家是两宿舍经常来的金银屋。 一进门,林义就看到了丰乳肥臀的老板娘,还是那样丰润,还是那么的媚骨天成。颤着两坨极有成就感的肉肉,送菜单端菜结账,搔首弄姿的游离于各桌之间。 时不时还对某个盯着她看的男生来一记风情万种的眼神,让人害羞的同时,还有点窃喜。 看到这个徐娘半老的尤物,林义脑子里一下就闪现出了韩小伟和她曾经在奥迪车内互相搂着索吻的画面。 真他么的物是人非啊。一个在牢里呆着快一年了,一个还在外边活的滋润。 瞟了眼里边那诚诚恳恳在砧板上切菜的金银屋老板,林义仿佛看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绿油油的青草,一片繁盛,一只羊哪吃的完哟。 正所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小溪涓流,草原太肥沃了,牛羊必须要一群群的放养。 林义问,“现在有饭吃吗?” 丰乳肥臀见是林义,表情僵硬了一下,不过下一秒立马笑靥如花,“有,有的。我们这每天上午10点就有饭吃。” 把菜单递给米珈,“想吃什么随便点,把昨晚那顿也给补回来。” 米珈无声笑了笑,然后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丰乳肥臀拿着纸和笔站在边上也不急,视线就那么bugbug在林义后和米珈之间徘徊。 她对林义也算比较熟悉了。以前和酒醉的韩小伟滚床单的时候也没少听他提及宿舍里的众人。 在丰乳肥臀印象里,韩小伟那时候表面见谁都是嘻嘻哈哈,骨子里却傲得很。平日里韩小伟也不时点评一下宿舍里的众人,但对这个年轻人却是评价颇高,尊重的同时还直说看不透。 林义没注意老板娘的心思流转,倒是对米珈一口气下来的三个菜有点意外,竟然都是自己特别喜欢吃的。 林义顿时就说,“没想到我们的口味蛮接近的。” 米珈把菜单递给他,“不知道点什么好,就随意挑了几个清淡一些的。” 林义也跟着点了个米珈在学校时爱吃的香芋丝,末了问要不要喝点酒。 米珈拒绝了,“白天我不沾酒的,要不晚上我陪你喝吧。” 这个时间点吃粉面的人比较多,吃饭的少,又加之是暑假,金银屋现在没几个客人。 所以菜上的比较快。 老友聚餐,两人都不拘谨,比较放的开。 边吃边聊,说着说着就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时的场景。 只见米珈说,“现在的你和那时候变化很大。” 林义问,“很大?怎么说?” 米珈立个筷子在碗里想了想,就说,“你第一次和我、伊莱还有艳霞,4个人在校外餐馆吃饭时,你有些内敛,视线全程在自己碗里,好像那个碗就是你的整个世界一样。” 晕,你那时候生的那么好看,又是城里人,穿的都是上百的衣服,成绩还那么好,再加上李伊莱逮着我问七问八,艳霞也不帮忙,还跟着看把戏。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能不瑟瑟发抖么 回想高一刚进校门时的那顿饭,放别个男生眼里那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但自己身临其境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真的是如坐针毡,一点也不自信。 林义叹了口气,“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高中那时候稚嫩的很,又有几个男生能在你面前伸缩自如的。 不是人人都像于海,人越好看就越兴奋。” 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米珈说,“你高一确实容易害羞,但到了高二就不一样了。” “高二?又怎么讲。” “对,就是高二,确切的说是高二下学期开始吧,嗯,应该是94年二月份中段开始,你突然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好恐怖的观察力,好恐怖的记忆力。林义心里控制不住的一连串p,老夫我那时候刚好重生,肯定不一样了。 林义夹了块鸡肉,不动声色问,“我高二那时候看你是什么眼神?” 米珈说,“和现在一样,没把我当人。” 这夸张的! 林义,“” 米珈笑着解释,“你以前的世界里,只有书本和隔壁班的谢雅芳。 而高二开始,你的眼里只有逃课挣钱和艳霞,感觉其他人都是你生活里的装饰品。” 厉害啊,总结的精辟啊!这女人以后没事得离的远一点。都以为自己扮做狐狸掩饰的很好了。 却没想到高空中还有一只鹰,在云层里虎视眈眈的瞧个一清二楚。 “得嘞,看样子我以前暗恋谢雅芳的事情,李伊莱暗恋我的事情,艳霞对我有好感的事情都没能逃的过你的法眼了?” 对此,米珈笑而不语。 说真,几十年的人了,竟然被一个20出头的姑娘看破了,林义不服气呀,顿时抬个头盯着她眼睛猛瞧。 四目相对,一个随心,一个刻意。 撑了两分钟,在那双好似纯净、又好似千变万化的复杂瞳孔里,林义感受到了一种压力,比苏温生气时盯着自己使劲瞧的时候还有压力。 又暗暗骂了句p,林义败退了。 心想,果然女人早熟没错,尤其是小时候经历过心里磨难的女人,更是熟的透彻。 在林义感觉脸面无光的时候,搅局者发生了,真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见到旷艺林。 旷艺林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一个男生,这人林义认得,是中大物理专业的那个跟屁虫。 算算时间,这男生应该缠了旷艺林半年有多了吧,没想到还在轴。 不过看起来还是有收获的,就算还不是恋人,却也成了朋友。 只是不知道李杰这个骚包了解这个实情后,还能不能像以往一样跳脱起来。 诶,这让林义想到了一个很不友好的词 见到林义看向她,旷艺林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心虚,立在原地,对着林义露了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米珈身上。 目视了好几秒,两人才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 点餐期间,旷艺林出去了一趟,大概过了15、6分钟左右的样子,她回来了,同时后面还跟了四个女人。 都是林义熟悉的女同学,孙念、唐静、杨婷婷和李智慧。 除了刘燕不在,女生宿舍都凑齐了,看样子是商量好的,提前来的学校。 可能是听旷艺林说了什么,进来的四人第一时间就把视线投向米珈,甚至连林义这个同班同学都搁在一边,忽略不计。 感受到了异样,米珈只是简单抬头看了眼,就收放自如的笑说,“这顿饭我也没算白吃,算替艳霞挡灾了。” 林义不可置否,却也有心考究考究米珈,是不是真的如刚才表现的那么可怕,“那你倒是说说,她们五个,谁对我有意思?” 米珈夹了一小筷子香芋丝,放嘴里细嚼慢咽,第一时间并不回答。 只是等到吃完饭,结账出来的时候,米珈才说,“那个穿红色板鞋的女生挺有意思的。” 林义知道她指的是孙念,顿时在心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见到林义两人走远了,旷艺林立马给孙念夹了一筷子菜,同时不忘揶揄好友: “怎么样?对上这位还有信心吗?” 抿着嘴巴的孙念眼珠子晃了一圈,然后面色平静地收敛目光,低头专心吃菜,不说话。 但是唐静并不打算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戏弄好友的机会,弯腰嘻嘻几声,“左手既然偷偷摸摸在桌下,就不要攥那么紧,小心把指甲扣肉里去了喔” 在羊城的繁华市中心跑了一天,林义陪着米珈买了三套衣服,一双鞋子,还有4套件里面穿的衣服。 拢共花了1500多块,这钱林义本来打算以大长腿的名义意思意思的 但米珈坚持不让。 人家写了借条,见林义收了才安安心心把衣服拆开,放在盐水里浸泡十来分钟,然后又花了一晚上功夫把衣服洗好,晾干。 8月30号。 早上5点过,天际灰蒙蒙一片,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小雨绵绵的日子。 被闹钟吵醒的林义先是丫躺着赖了会床,然后猛的一个鲤鱼翻跃,下床洗澡,漱口,洗头发。 阳华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数控机床和半导体生产线,目前它们都临时安置在香江的工厂。 等到北极光微电子同富士康的官司结束后,才考虑要不要搬迁到深圳来。 不过这些不是林义今天需要关心的重点,今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珠海方向。 拾掇一翻,林义注视着墙壁镜里的自己,岁月不饶人诶,眨眼重生过来又好几年了。 不过也不能拖了,是时候解决这似是而非的父子关系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4章东边林子 林义收拾一番,先是打电话问阳华和刀疤他们到哪了。 得到的回复是也才刚刚起床,等吃个早餐就会开车来书店门口接他。 双方约定好时间,林义挂完电话就给武荣打了过去。现在是山里蘑菇丛生的季节,根据以往的经验,武荣父母肯定会上山采摘的。 想到难得一见、且味道极美的鸡枞菌,林义就耐不住心痒痒,思忖今年还没尝鲜呢,趁大长腿回去之际,要她带点过来才行。 嘟嘟嘟嘟 “喂,侬个?”响了四声,接听电话的是武荣奶奶。 “奶奶,是我。” 老人家听出是林义的声音后,不带犹豫地、转身就朝外边坪里换解放鞋的孙子大声喊,“介几,介几,侬电话,侬电话。” 武荣抬头问,“哪个打个?” 老人家大声回答,“侬呢同学,上村的侬呢同学,快点哩,电话冒挂个。” “哦,来了。”听到是林义找他,武荣左脚穿个解放鞋,右脚赤光光的就跑了进来。 林义问,“武荣你起这么早,是要去山上采蘑菇吗?” 武荣回答说,“是、是啊,你要是还迟点打电话,我就已经汇合艳霞她们三个上山去了。” “你见着她们三个了?” “见、见到了,昨天我从邵市打完暑假工回来就见到了。” “那感情好,你要多费点心思照顾下她们。 尤其是那两个城里姑娘。从小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估计遇到毛虫、针树叶和蛇就会大惊小怪,加之对山里的地形没任何经验,容易出事” “知,知道,我爸妈也会一起去、去个,不用担心。” “叔叔阿姨也去吗,那我就放心了。”林义嘱咐一通,然后又问,“同往年相比,今年山上的蘑菇多不多?” 武荣回答道,“还好,我妈说,去年是撇年,导致今年的蘑菇特别多。” 说完,武荣就问,“你要几斤?” “呀,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蘑菇?” 武荣顿时吭哧吭哧赤红个脸大笑,“往年这个时候你只要在家,不是怂恿我进山一起采蘑菇,就是在我家蹭蘑菇。” 回想一下不堪回首的过往,自己还真是这样没有节操,从小就焉坏焉坏的鬼门堂多,林义顿时无言以对。 不过林义是谁,脸皮厚的很,打个哈哈就把刚才这茬忘得一干二净,“给我来个两三斤吧,你们用油初步处理一下,找个塑料糖罐密封好让艳霞带过来。” “好。”说完蘑菇的事情,武荣看林义要挂了就急急忙忙讲,“先别挂,我、我、我这有个事要、要和、和你说。” 林义有点好奇,又有点好笑,“你、你、你什么事情啊,急成这样?您慢点,您慢点,气顺了再说,反正咱不急着投胎,有时间。” 听到小伙伴打趣,武荣罕见的没跟着笑,也没反驳,而是沉默片刻就紧紧握着电话出声,“昨天回家前,我去一中了。” “邵市一中?” “对。” “好事啊,经常回母校看看不容易忘记初心”叽里咕噜一阵,林义眼珠子一转,就又玩笑说,“那你有没有去小树林?刻在树上的“米珈”二字还在不?” 要是放以前,对这话题武荣肯定会就重避轻,但是这次却默默地开口了,“去了,米珈的名字还在,但没两年前清晰了。” “是吧,啧啧,等我有时间也去小树林逛逛,拜访拜访您的大作。” 武荣面红耳赤的一声不吭,等到林义说完了,就无声无息来了一句,“我,我也觉得你应该去小树林看看。” “我?”林义笑说,“你还真的让我看?” 武荣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毕露,哑着桑子的说,“不是看我的。” “什么意思?”武荣今天接二连三的反常,林义有点回过味来了。 搁以前,自己要是这样取笑他,早就害臊的装鸵鸟了,今天竟然一个劲的强调自己该去小树林看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有直接给答案,武荣自顾自说,“西边林子,靠墙的第十三颗桂花树。” 瞧武荣说的认真,林义当即也收敛了笑声,“你看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 “狗几把东西,不说是吧? “” “行啊,那我让大长腿回邵市的时候去看一趟。” 武荣急忙阻止,“别,别让她去。” 武荣一而再再而三的古里古怪,林义沉默了,毕竟两世相处了几十年,对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静了一会,林义慢慢开口,“我记得你刻的名字在东边林子吧。” 武荣干涩着没否认,“是东边。” “是不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只能我自己去?” 武荣又嗯了一声,然后补充说,“对、对。” “行吧,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林义一秒一秒的盯着手机屏幕愣神,直至亮光逐渐消失了也没理出个头绪。 本想让林凯顺道去看看,但想了一番武荣刚才的话,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日的早上5点过,对有些人来说是最好睡觉的点;但对于习惯早起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大亮了,可以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咚咚咚”,“米珈” “咚咚咚”,“米珈” 睡梦中,米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敲房门,伴随着还在喊自己名字。 昨晚睡得比较晚,又前所未有的喝了两瓶啤酒,加之想着杂七杂八的心事煎熬到大半夜,清晨这个点正是米珈最贪床的时间段。 不过朦胧中听到熟悉的声音,米珈挣扎着还是醒了。 掀开薄薄被子迅速下床,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用手顺了下因睡觉而散乱的青丝,又简单整理一番睡衣才向房门走去。 旋转拧锁,门开 米珈望着外边穿戴利索的林义,顿时问,“你这是要出去办事吗?” 打量了一番像画一样好看的女人,林义点点头,“昨晚临时决定了今天去珠海那边办点事,由于昨晚那时候太晚了,怕吵醒你就没及时跟你说。 你呢,今天是跟我们一起去那边走走,还是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你们?” “嗯,除了我,还有表哥堂姐和几个朋友。你要是去的话,正好可以和我堂姐作个伴。” 透过窗户看了眼外边天色,米珈左手扶着门框想了想,就看着林义眼睛问,“你今天会回来吗?” “不一定,顺利的话可能回来;要是不顺利的话可能要在珠海呆一晚上。” 这次米珈不犹豫了,“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那行,你抓紧时间洗漱,我和他们约好的时间是6点。” “好。”说着,米珈又把房门关上,开始准备换衣服起床。 整理一番,各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临出门时,米珈叫住了林义,“你有相机吗,我的相机随着行李箱一起丢了。” “有。”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5章出发珠海 感谢竹昱美男的盟主! 通话结束。 接收到听筒里传来的急促嘟嘟声,右手握着红色电话的武荣矗在原地茫然无措。额头上也不知不觉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真是惆怅。 对,就是惆怅。 昨天从邵市一中的小树林回来以后,武荣就辗转难眠了一夜。整个晚上昏昏沉沉的只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而且这半个小时还是一种半睡不醒的状态。 真是要了老命。煎熬过后,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小伙伴。 也不知道告诉林义后,他会不会做对不起另一个小伙伴的事情。毕竟 武荣刚才一时脑抽,冲动告诉完林义后就后悔了。以至于后面穿解放鞋、拿长把镰刀、背竹篓都没了一点气力。 恍恍惚惚,行尸走肉似的跟在父母后头一起迈出了家门院墙。 踏着水泥石板,趟过门前水渠的武荣母亲忽的问,“小义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武荣像失魂了一样,没反应。 “介几?” “没,没有,他说要三斤蘑菇。”看到自家母亲停下来瞅着自己,武荣从冒冒失失里赶紧回过了神。 “三斤蘑菇是不是少了点。”走在前头背个竹篓的武荣父亲这时候接茬。 “他只要鸡枞菌,不要其他杂七杂八的山蘑菇。”武荣补充道。 武荣父亲,“” 武荣母亲,“” 看着父母被噎的说不出话,武荣瞬间心情好了点,心想以林义这么刁嘴的人,您二老应该清楚,吃东西肯定是先挑好的吃得。 走了一段小路,一家三口赶到汇合的十字路口时,大长腿三人已经等在那了。 再次见到艳霞,武荣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开始了七上八下,低个头后悔不已,暗忖不该告诉林义的。 这时候他心里第一次祈祷那片桂花林长快点,长快点,再长快点 相机放在书房,跟着林义进来的米珈第一时间就被书房的排墙给吸引了。 书房很大,一面墙壁是酒架,上面堆满了各种白酒、红酒。 而其他三面墙壁则是由古香古色的精致书架拼起来的。 注视了一小会上面挤满挤满的书本,被墨香萦绕的米珈压住心头的小小好奇,慢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细细翻了几页就问: “你这里有多少藏书?” 林义也跟着情不自禁环视一眼三面书架就自豪的说,“大概有1300多册。主要覆盖经管、人社科、生活、心里学、历史和法律方面等等书籍。” “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我自己经营书店,差不多都是以成本价购买的。”说完这话的林义都觉得自己太假了,很多有年头的书籍摆在架子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颇有价值。 这些都是刀疤和禹芳这些书店经营者,为了迎合林义这位老板的口味,用了几年时间前后在市场上淘换的。 尤其是禹芳,这位学姐平时本本分分、兢兢业业,看起来是一位上进心很强且有责任心的女人。 但是人家无形中拍起马屁来,却一点儿也不输给别人。 才接手书店九个月不到,陆陆续续就已经送进来200多册比较有收藏意义的图书了。 每次林义感谢说:学姐,辛苦你了。 马不停蹄、差不多跑遍了整个羊城的禹芳这时候就笑着表示:都是学弟老板有福气,每次进货都能偶遇到不少好书。 米珈用拇指轻轻棱完一本,放回去又随机抽出一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义问,“这里的书你看过多少?” 看过多少? 林义心想我要是告诉你,两辈子加起来,至少看过600本以上,估计你会不信。 粗粗算了算重生过来的时间,林义就说,“从邵市书店到这里,几年下来大概挑着看了80多本吧。 其他的都是用来装饰门面的,我喜欢被书海包围的那种静谧感。” 米珈想了想邵市书店的开业时间,到现在差不多刚好三年整。 80多本,那么每年必须读26本有多,也就是说平均下来一个月2本或3本。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米珈的意外,却也感觉在情理之中。 米珈心想: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这些同学还在花父母的钱,而他却早早已经有了一份家业的缘故吧。 难怪他高二下学期开始成绩下滑的那么快,以前作为一个小集体还会为他担心,生怕他没大学上了。 但现在看着这个书房,以及脚下的书店。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林义把书桌左边的一个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尼康单反相机和傻瓜机。 就说,“两副相机,你自己选一副。” 单反相机和傻瓜机放在一起,对于有志于在摄影上更进一步的米珈当仁不让的选了单反。 收拾完,两人下楼吃早餐。 米珈心心念桂林米粉,说这东西日本吃不到,这回要好好享受一回。 林义也跟着要了一碗,同时还向店家叫了一小碟花生米,一小份酱牛肉。 吃到中途的时候,伸个筷子夹着一块酱牛肉的米珈忽然漫不经心的问,“你和艳霞大学毕业后,会马上结婚吗?” “en,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大长腿还想着考研呢。”林义吸溜吸溜了几根米粉,心想自己这个情况怎么可能这么快结婚啊。 晨清夏日忙;停足喂皮囊。二两黄瓷碗;三鲜红肉香。汗鼻椒干辣;抹嘴卤浓浆。粉短琼汤满;盘空乡意长。 这家早餐店的桂林米粉名副其实,洁白、细嫩、软滑、爽口,让米珈吃的甚是欣喜。 当然,林义也跟着满意。 都说桂林米粉的核心风味是那股气味和高汤,其次就是锅烧。 嗦嗦嗦,小口嚼着爽脆的锅烧,林义突然想起了在东京给她庆祝生日的场景,顿时作死的充满了好奇。 伸个头就问,“当时你爸妈是直接进屋了?还是被你拦在了外面?” 果然,提到这事,行云流水般吃着米粉的米珈滞了那么一下,然后又埋头专心致志的对付碗中餐。 不快不慢细细品了三筷子,米珈抬头瞅一眼还在好奇望着自己的林义。 顿时就带着淡淡笑意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第一次开口求你帮个忙,你竟然半路跑了。” 听到旧事重提,林义眨巴眨巴眼开启了赖皮模式,“有吗?不能啊,我不可能是这种人,你信我是这种人吗?你肯定是记错了。” 米珈望着他眼睛,抿笑不语。 “好吧,这你不能怪我啊,我有点怕你妈。”不信服的对视了两分钟,林义又一次败退了。 不过好在他优点多,脸皮厚,对不好的事情达到了过目就忘、充耳不闻的境界,末了不忘八卦一句:“那他们直接进去了没?” “嗯。”应了一声,米珈继续低头对付桂林米粉去了,显然是不打算给林义继续刨根问底的机会。 早餐还没吃完。 袁军开着一辆新买的面包车来了。这次他凭借那幅生人勿近的死人脸,被林义光荣的邀请去珠海助拳。 林义看向走过来的袁军,招呼道:“吃早餐了没?” 袁军轻微点头,“吃了油条包子。” “那你先坐会儿,我华哥他们也快过来了的。” 林义看了眼左手腕的电子表,离6:00还差7分钟,“你这效率倒是扛扛的,但我怎么感觉你这车不像新车啊。” “新车太贵了。”说完这话的袁军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当看到林义一脸便秘的表情时,连忙又补充一句,“这车也不错的,有八成新。” 林义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竟然还在买二手车,“多少钱买的?” “36万。” 林义翻个白眼懒得继续问了,这又是一个抠门的守财奴。 心想要不是自己经常用他的小面包,估计袁军还会开着之前那辆摇摇晃晃的破车不会换。 时间就是个贼,无声无息竟然走到了06:21。 看到人还没来,把耐心耗尽了的林义只得拿出手机问询问,“你们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来?” 阳华顿时牢骚满天,“你小子别嚷嚷,还没来的缘由多了去了。 比如爆胎了,中间换轮胎去了。比如看到一辆极好的公交车,排队试驾去了 比如看到一个山洞,到里面藏2个亿去了” 不想听他没完没了的聒噪,脸黑的林义强行打断说,“闭嘴吧,到底还要多久?” 阳华说,“这谁知道呢,也许下一秒,也许是明天,到了你就看见了。” 啪叽说了一通,人家还牛皮的把电话挂了。 十五分钟弹指即逝,又忍着等了几分钟,当林义拿起手机准备再次询问情况时,一行三辆皇冠终于开到了跟前。 看到阳华竟然在开打头的车,林义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感情是你在开车,你怎么就没点逼数呢,自己开车什么水平不知道吗?” 阳华本想对喷几句,但看到走过来的米珈后,顿时不理他了,扭个头就对着人家一阵猛瞧。 为了能凸显效果。 这个二流子看一眼林义,就看一眼米珈,接着就往书店三楼瞄一眼,如此不厌其烦的循环往复了十来遍。 那贱笑贱笑的表情摆明了写着:有奸情呀! 懒得理他,是真的懒得理他,因为林旋从后面的车里下来了,一见面这对兄妹好像有默契一样,视线在林义和米珈身上逛了几圈。 心碎的林义轻轻推搡了她一下,同时主动介绍说,“这是米珈” 不过还没等林义说完,阳华和林旋对视一眼就发挥了小时候经常用的调皮话,异口同声揶揄道: “我认得,我知道,我晓得” “我认得,我知道,我晓得” 林义,“” 米珈,“” 葛律师,“” 刀疤和袁军,“” 互相叨逼叨逼一番,三辆皇冠一辆面包即刻出发。 和预见的一样,林旋一见到米珈就把人家拉到了同一辆车,还指名道姓让林义当司机。 同米珈聊了一路的林旋,中途趁米珈去加油站上厕所的空挡,逮着机会就问林义: “你和米珈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同学加朋友啊。” “你觉得姐会信吗?” “信不信都随你,你弟弟我还没那么大魅力,这可是米珈。” “搁以前吧,姐还会斟酌这话的合理性,但现在我算是看透了。我们林家男人天赋异禀,自带优秀基因,那苏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义白眼一晃,识趣的抬头双眼望天,不接茬。 见他不搭理,林旋笑着不依不饶,“我昨天去了趟香江。” 从内视镜瞄了她一眼,林义嗯了一声。继续不做声,静待下。 林旋问,“苏温是不是怀孕了?” 林义无语,一瞬间就猜透了她的想法:苏温有没有怀孕,这姐应该是猜测阶段,现在是想利用米珈在场的形势威逼他说实话。然后回头好奚落苏温。 明白了她的小九九,林义顿时笑呵呵说,“这次去见苏温,是不是又在言语上吃亏了。” 林旋不反驳,但也挽尊了一句,“一声弟妹,我就立于不败之中。” 花了好几个小时,四辆车晃晃荡荡终于摸进了珠海市中心。 汇合了早先打前站的两人,林义问,“这几天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清楚了,您父亲他们一家三口”接二连三说错话,范小雨急得有点舌头打卷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他们三个在香洲汽车总站附近的老城区。 林惜林老板开了个裁缝店,孙玉梅在市场旁边摆了一个水果摊。 她的女儿在读小学一年级,星期六星期天一般跟着在孙玉梅在卖水果。” 裁缝店?几年不见,这便宜父亲难道又学了一门新手艺? 林义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但也知道这人从小就手脚灵活,很多东西一学就会。 比如杀猪,最初在集市上看一次人家杀就敢尝试了 但还是不敢置信,“裁缝店?你确信吗?没看错?” 范小雨坚定的回答,“我观察了半个月天,也拐着弯问过周边的邻里,不会错的。” 说着说着,范小雨递过来一叠资料,上面记载了他半个月来的收货。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6章行动 拿着日记本式的资料粗粗浏览了一遍。 林义就问,“先吃中饭,还是先去那边看看?” 林旋用眼角余光瞄了眼米珈就建议说,“坐这么久的车有点累,也快到午餐时间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我带米珈去滨海走走,听说那里有情侣路,还有爱情邮局” “行。”看到这姐主动揽过支开米珈的任务,林义当即点了点头。 一行十多人,没有去大酒店,也没去高档商务酒楼,随便在路边找了家茶餐厅,感觉卫生尚可也就不再挑剔。 分两桌坐好,趁点菜的空挡,林义离开餐厅拨通了深城大家长的秘书电话。 这次来珠海办事,法庭方面就是托他找的关系。 电话接通,张秘书告诉林义:帮他联系的人是张秘书同一个大学的校友兼老乡,兰缪,是珠海中级人x法院纪检组长 收起诺基亚,林义在思忖这纪检组长在中级人x法院是多大的官呢? 由于对政法系统不是特别关注,也不是特别清楚。想不通的林义干脆不去浪费脑细胞了,而是直接把熟悉体制的林旋叫到一边。 “确定是纪检组长?” 听到自家老弟说起这个职务名称,林旋也是有些惊讶他在珠三角的关系网,在人生地不熟的珠海竟然还能攀上关系。 “这还能有假么?多大个事,也不看看你弟弟我现如今啥身份哟。” 林旋笑吟吟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说,“按照职位高低来定,纪检组长是中级法院的实权人物,仅次于院长和副院长。 有这层关系在,这次的官司应该会顺利很多。” 说着说着,林旋又主动把联络兰缪的事情揽了过去。 林义有点晕,“你人在京城,要这层关系干什么,维护的过来么?” 林旋说,“在体制内永远不要觉得关系多,虽然我如今人在京城,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而且,你姐夫下一步是去长三角?还是珠三角?都还没定,人脉都是这样积攒的,多条关系多条路。” “行,你只要不嫌麻烦就好,那打点关系需要的礼物你也帮着张罗吧。” 根据经验之谈商量完“礼品”,林义直接拨通了兰缪的电话。 兰缪通过张秘书知道林义这个人时,当时还有点诧异。 心想这种断绝父子关系的官司处理起来说难也难,毕竟国家法律明规定血脉不可断。 但是说简单其实也非常容易。只要取得足够多的依据和同情,还是可以斩断当事人的“社会关系”的,也就是中断双方天然存在的责任和义务。 通俗来讲,就是给双方判定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合法性”。 当然了,兰缪毕竟是工作了十多年的老干部了,这类官司虽然稀有,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所以惊讶之余,兰缪反而对张秘书非常重视的当事人林义产生了好奇。 于是利用自己的关系网打探一下才发现,这年轻人厉害啊,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年轻人都优秀,就算相比本市的商业明星史玉柱也不遑多让。 和林旋一样,兰缪这种体制内的人对人脉的搭建,天然具备与众不同的敏锐性。 所以这些天来,兰缪一直在等林义这个电话。 聊了一通,林义把电话收起来就对林旋说,“跟兰缪约好了,晚上7点一起吃个饭。” “那好,下午我去外边游玩的时候,顺便把礼节性的东西带回来。” 午餐时间,人来人往就餐的人比较多。等菜的时间也就相对长了点,在这个无聊的空隙里,餐厅进来了两个流浪歌手,都是女人。 年纪大的差不多35、6的样子,一身碎花连衣裙,背个吉他,长发飘飘,长相特别出众。要不是有个吉他挂着碍事,感觉都像一个富贵家庭出来的太太。 而另一个则相对年轻很多,背心牛仔裤配条纹白衬衫,披个学生头,青春靓丽。 这两人出于职业眼光,一进到餐厅就找准了三辆皇冠车的主人。 两女眼珠子往林义众人身上一转,很快就过滤了长相凶狠的刀疤和袁军等一干“打手”。 接着又自动屏蔽了林旋和米珈,原因无它,这种场合这样端庄的女性一般不爱点歌。 最后目光在林义、阳华和葛律师身上游了一圈。最先抛弃林义,虽然长得不错,也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但给人感觉太年轻了,在众多大人堆里怕做不了主。 而彬彬有礼的葛律师在两女眼里显得太过正派和严肃。 所以前后不过五秒,两女就带着标准笑容来到了喜笑颜开的阳华跟前。 阳华很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调调,更喜欢有女人主动找她,尤其是这种长相非常不错的女人。左手搁在椅背上,侧个身子就吊儿郎当的说: “你们知道“伴舞摇啊摇,搂搂又抱抱”这是哪首歌吗?” 无视阳华的装疯卖傻,连衣裙女人说,“舞女泪。” 阳华问,“会唱吗?” 连衣裙女人回答说,“会。” 阳华又比划着问,“那碟片里的伴舞,哦,也就是伴舞摇啊摇、搂搂又抱抱会跳吗?会就教我跳一曲” 两女为难了,这舞肯定是会跳的。但是这餐厅怎么跳舞啊,而且这舞摆明了就有轻佻和欲望属性。 瞅着阳华这张乖张嬉笑的脸,连衣裙女人倒也不是很怕。甚至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自己要是说不会,估计会错失一笔可观的演出费。 反正是出来吃这碗饭的,这场面也见多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点了点头。 见两人同意,嘻嘻哈哈的阳华立马掏出一把钱,站起来就对连衣裙女人说,“那我们开始吧。” 不得已,年轻女人无奈地接过吉他,双手拨弄开始起节凑: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 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为了生活的逼迫 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难道这是命 注定一生在那风尘过 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 人格早已酒中泡 夜夜TangoChaCha RubaRodRo 谁叫我是一个舞女 连衣裙女人的声音很优美,唱的真心不错,感觉不比原唱韩宝仪差多少。 当然了,相比于唱歌,阳华和连衣裙女人的舞蹈相对更有吸引力。 流浪歌手跳的好就算了,毕竟人家是靠这个谋生的。 但阳华把衣服扎裤带里,那轻盈的步伐,妖娆的姿势,柔软的身段,真的是惊诧了餐厅一票人。 众人出奇的没觉得违和,就算在餐厅跳也不觉得违和。 欣赏着靡靡之音,林义附耳轻轻对林旋讲,“这二流子表哥又进化了。” 林旋喝一口茶,眼珠子随着两具轻曲扭动的身体转了转,就笑说,“不然怎么叫二流子呢,人家可是邵市鼎鼎有名的二流子。” 林义说,“你说姑父那么严厉的人,其他四兄妹被管的规规矩矩,服服帖帖。怎么到他这就不行了呢?” 林旋瞟了他一眼,戏说,“要是管的了,要是脑子清明不干点出格的事,还能叫阳华吗? 再说了,又不是没管过。从小就被姑父和我爸吊在梁上教做人,但有何用? 我们林家基因是何其优秀啊。” 接收到这个“你懂的”眼神,林义一瞬间想吐血,感情好,自己连带苏温也被这姐取笑了。 林义懒得和她说了,于是转过头瞄向了米珈。 米珈见他不好意思的表情,顿时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望向林义,好像在说:在邵市我就对你这表哥的名字如雷贯耳,不用歉意。 林义,“”。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二流子诶。 吃过饭,林旋带着米珈走了,说是去海边看看。 林义问她要不要带个人保护安全。这姐拒绝了,说有她在,等闲几个男人近不了身,不会出事。 尘土飞扬,目送林旋开着一辆皇冠在视野里消失。 林义转身就踢了一脚还在回味的阳华,“能不能有点出息,连衣裙说不定又和别个男人恰恰恰了呢,还意犹未尽?” 抡个眼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阳华就一连串唉声叹气,“要不是我有珍了,今天非得把这女人弄上手不可。 那腰身,那胯部,那脸蛋,那腿,嘿嘿嘿,我可以好久不用换目标” 林义撇了撇嘴,“这样的女人你就不要惦记那两扇门了,说不定里面死过人呢。不嫌脏?” 阳华眼睛放光的呸了句,“那我也愿意学唐玄奘进去化个缘,吐口痰。” 众人收拾一番,准备出发去老城区。 阳华问,“你是先去裁缝店,还是水果市场?” 林义根本不带想的就说,“先去水果市场吧,这多年未见,我倒想看看孙玉梅这女人是如何有魅力,竟然让他心甘情愿远走他乡,到现在都还未变心。” 阳华脑海里想象了一番孙玉梅的场景,嘀咕说,“魅力还是有的,但比你亲妈就差远了,不论长相、身高、学历都差远了。 说实话,小叔的选择对我来说至今也是一个谜。” 出发前,阳华掏出了2个盒子和一个麻布袋。 一个盒子都是纹身贴纸,另一个盒子装满了项链和耳环。 而麻布袋里都是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没一件看起来正经的。 “来,你们自己动手挑,纹身、项链、耳环和衣服每人一套。”阳华把两个盒子同麻布袋打开放跟前,吆喝十来人动作快速点。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7章意外不 着手对三辆车的外表进行伪装后,众人开始换衣服。 林义换了一件红色紧身上衣,沿着耳廓并排夹了三个闪闪发光的银色耳环。往后视镜里照了照,还真有点二流子的气息 而阳华更夸张,不仅戴了个花花绿绿的假发,还配了一副太阳镜,双手插兜翘个头望天,痞气十足。 阳华问范小雨,“我要你找的落脚点找好了没?” “找好了。”范小雨回答说,“在郊区的一个农用仓库,人烟稀少很安全。”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对视一眼,阳华手一挥: “出发!” 两辆皇冠一辆面包车,在范小雨的指引下,很快就到达了菜市场对面。 透过车窗,林义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水果摊。 生意很好,此刻摊子周边围了一圈人,男女老少皆有,不过以大妈为主。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正弯腰从满堆满堆的青苹果里挑选个好的。 摊子后面,称斤、接钱、找零的孙玉梅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开心的媚脸配合着诱人的曲线,很容易激发男性荷尔蒙。 林义想了想,就对范小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放弃原先的A计划,执行备选B计划。 我先去郊区仓库,留一辆面包车给你们,争取早点把人带过来,至于怎么带,你们都是专业的,我相信你们。” 范小雨说了声“好”,就开始对留下来的人员进行任务布置。 珠海虽然是特区之一,但这年头的城市规模并不大,从老城区到郊区仓库并没有很远。 车辆穿过城区的时候,众人发现珠海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同其他城市摩托车拥挤不堪的现象相比,珠海的街头竟然看不到一辆摩托车。 这诡异的场景让众人诧异不已。 中间阳华下车买冰饮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嘴。 得到的答案是珠海禁摩了,而且去年就禁摩了,是全国第一个禁摩的城市。 这时候,一直不发一言的葛律师也忍不住出声了,“这pan的制定者是个猪脑壳吧,难道只追求虚名,不要经济了吗?” 这话林义深表赞同,现在才97年,离新世纪的都还有两三年呢。对于很多家庭来说,摩托车仍属于大件,在国内经济井喷的年头实行禁摩,明显利大于弊。 当然了,也不排除一些人为了某些荣誉而在沽名钓誉。 范小雨找的郊区仓库在水库边,说是农用,其实还兼职了水测绘站的功能。 平房有三间,比较大。可能是靠山临水的缘故,这里伴有谷风,吹到人身上清凉清凉的。 这让众人心情大好,算是解决了没空调、没风扇的困苦。 把车开进仓库,关门。一干人没事做就玩起了扑克,就算严于律己的葛律师都不例外。 林义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的早,哈欠连天的玩了半个小时就让位了。 进到皇冠车,把车门敞开,林义开始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舒服,中间没做梦也没怎么醒来。 只是被刀疤摇醒的时候全身无力,发蒙,发酸,发软。 手抚额头,半瘫着的林义迷糊问刀疤,“现在什么时候了?范小雨回来了吗?” 刀疤看了眼右手腕的机械表,回答说,“现在是下午5:39,范小雨他们还没回来。 他报告说计划拖延。缘由在于今天孙玉梅新进了一批水果,一直在店里和摊位上来回忙碌,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吃晚餐,无从下手,估计得再等段时间。” 下午5:39了吗?这么晚的了吗?视线透过狭窄的窗口看了眼外边,林义心里叹了口气,晚上七点可和兰缪还有个饭局。 虽然改变计划的时候已经没打算亲自去了的,但是现在又有时间了,那能去还是最好去一趟,这是对人家的尊重。 思绪过了一遍,林义抬头问,“以你的车技,七点之前还能赶回市里吗?” 刀疤计算了一番,认真说,“只要不出现堵车的话,问题不大。” “那行,你来开车,我们回去一趟。” 刀疤说的问题不大,林义在车上算是见识到了,车技是真的没得说,和关平有的一拼,稳。 可这车速也不是盖的,一点也不比关平慢,爱惜小命的林义不得不多次出声提醒:慢点,慢点,再慢点 紧赶慢赶,来到餐厅包间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十来分钟。 致歉一番,又跟着寒暄一遍。林义才有时间打量对方。 兰缪虽然快接近40了,但人却保养的非常好,大波浪头发加上一身得体的衣服,整体上显得非常年轻。 这顿饭除了一开始的客套外,其他时间都是在闲聊。尤其是两个女人都互带着结交的心思,刚好乌龟对王八,对眼了。 可不,两人从女人问题聊到了体制内的趣事,后面又聊到女人问题,细数到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让林义听的是昏昏入睡。 好在兰缪是个有眼力见的,也知道今天是谁的主场,逮着一个机会又把话题聊到了今天的焦点上。 只见兰缪说,“这样的官司虽然少见,但93年的时候,我手里也遇到过一件。” 兰缪讲,大概是93年的夏天。有一个tg官的小儿子为了体验生活去了一家酒吧打暑假工,做调酒师。 当年8月初的一天,傍晚时分,这小儿子的女朋友来酒吧看他,不巧在吧台前遇上了三个喝酒上头了的年轻人。 三人见这女朋友长得漂亮,喝醉酒了就开始对人家各种口花花,各种轻佻,这让在吧台内调酒的小儿子非常生气。 小儿子开始还比较理智,只是劝诫三人。但三人明显不领情,双方矛盾骤然激化,从开始的口角争吵到拉拉扯扯,以及最后的打架斗殴。 本来斗殴也没什么,毕竟这年头的酒吧打架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问题出现在:三打一竟然没打过。 在众目睽睽之下,要面子的三人中有一个人脾气非常暴躁,率先使用了匕首。 但有匕首也没用,几下几下就被彻底激怒了的小儿子反抢了,扭打一团造成的后果非常严重,三人当即一死一伤,有一人见机不对跑了。 闯了祸后的小儿子事后也非常害怕,踉踉跄跄跑出酒吧400米左右,满身是血的他被巡警给注意到了,当即被逮捕。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那三人除了一人侥幸逃跑生还外,受伤的那人送到医院不久也走了。 事发后,小儿子的父亲开始为他四处奔波,但不管用。死者三人的背景非常深,随便一人的长辈职位都比他高的多。 后来有一人给小儿子父亲指点迷津,说花130万可以保住性命。但他借遍了也没这么多钱,那些平时的朋友同事都在躲着他。最后没办法了,只得求助已经离婚的前妻,要她支援点钱凑足130万。 但前妻不为所动,理由有二。 一个是夫妻双方协议离婚时,小儿子没分给她,就觉得和她没关系了。她需要钱给自己治病、以及为分给自己的大儿子将来娶妻生子用。 另一个就是,两人之所以离婚,是因为男方出轨她表妹,被捉了现场,让她怀恨在心。 夫妻双方一个钱不够,一个见死不救,小儿子的结局没有意外,很快就化为了一抔黄土。 但事情没结束,崩溃了的男方不仅小儿子没了,而且自己的大好前途也毁了,一下子从要害部门调到了养老部门。 他心里有一口气堵的难受,于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心一狠就把前妻和大儿子的铁饭碗都给端了。 一年后,把钱治完的前妻并发症发作了,有生命危险。此时大儿子为了救母不得已找上了父亲。 但这父亲也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前妻断了最后一口气。 这彻底把大儿子给激怒了,一气之下就把他父亲告到法庭,要求从法律上断绝父子关系。 但接到法院传票的父亲根本不能接受,他自己早就结扎了的,现在小儿子没了,就指望大儿子养老送终。 听到这,林义紧着问,“结果呢?” 兰缪说,“当时是我们法院受理的,事件一波三折。但经过深思熟虑后,去年给了审判结果,大儿子最终如偿所愿,彻底和他父亲断了关系。” 这个结果让林义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案例都没法断绝父子关系,那自己的难度可想而知。 吃完饭,散场的时候,林义问林旋,“米珈呢?你把她安置在哪?” 林旋似笑非笑盯着他瞅,过了好几秒才说,“她说今天有点累了,在酒店补觉,等会我给她打包一些饭菜回去。” 说着,林旋就问,“你知道她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吗?” 林义想了想就说,“在我印象里她好像比较喜欢吃牛肉。你给她打包一个铁板牛肉或孜然牛肉应该不会错的。” “行,我知道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来到停车场,林义问刀疤吃过了没,后者说吃了碗拉面。 “要不要再吃点?” 刀疤表示不用,“刚才范小雨给我打电话,他们得手了,目前正在赶回去的路上。” 听到这话,林义也不再犹豫就上了车。 车子飞奔而来,飞奔而回。刚到水库边,林义一下车就问迎过来的范小雨,“那女人呢?” “在最右边的房间里。”范小雨指了指靠水库边的房间,然后又小声说,“这女人一开始非常难缠。” 林义顿下脚步,皱个脸看向他,“现在呢?” “现在规矩很多了。” 规矩很多了,怎么从野蛮到规矩多了,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临近门口的时候,林义看到了从左边房间鱼惯而出的众人。 当即就问二流子表哥,“你进去和见她了没?” 阳华吸一口烟,接着吐林义一嘴烟子,伸个右手揽过他肩膀就说,“今天你是主角,做哥的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林义推开他,懒得理会,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当即点了刀疤、袁军、范小雨和另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进场。 其他人留在外边警戒。 最右边的房间并没有挂锁,只是掩起来,用树枝横叉在门栓孔里。 外边有个人在把守,勾着头时不时从门缝往里瞧,以防止孙玉梅出现意外。 孙玉梅没有被绑上,林义从门缝往里瞧的时候,这女人也正从里面往外看。 一瞬间,隔着门框四目相对。 见到是林义,原本已经乖顺了的孙玉梅立即又变得怒气冲天,混混她怕,但自认为一个村出来的人没有谁是她要惧怕的。 看到林义开门进来,瞬间就咬牙切齿地指着林义骂,“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搞得鬼” 林义冷个脸,从容走过去,举起右手。 啪!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 “小杂种,你敢打我?”孙玉梅右手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 “打你?”林义慢吞吞吐出两个字,然后跟上去。 手起手落,左右开弓!一气呵成就是10个巴掌扇过去。 按林义的性子,女人不是用来打的,而是用来宠的。 但有两个女人例外,一个是杏嫂,一个是孙玉梅。 尤其是孙玉梅,林义从小到大,做梦都想揍她。实在是这个女人给自己的童年蒙上了许多不快。 其中有两次记忆最深刻: 第一次记忆是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那天艳阳高挂,林义同一群小伙伴高高兴兴放学回家。 没想到在大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拍干灰尘跨过木制门槛进到堂屋时,林义呆住了。 满屋子都是白瓷碎碗片、散乱的筷子和歪倒的桌子椅子,粗步估计不下15个碗被摔烂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原因,林义还能忍受,毕竟农村里吵架的夫妻很多,也不见得有多奇怪。 但是! 林义还没从堂屋里的碎瓦片中清醒过来,他就听到了堂屋右边房间里传来了靡靡之音。下意识走进去一看,原来是孙玉梅和那个所谓的亲爸在苟且。 当时那一幕画面给林义冲击很大,永生难忘。 而事后林义从那祯妈嘴里得知,当时自己父母吵了一架,被打了的母亲被大姑接走了。 没想到母亲和大姑前脚刚走,后脚孙玉梅就进了屋,然后大白天的大门都没关紧就开始了下作事。 这也是林义为什么从小开始讨厌晴天的缘故。因为那个晴天实在不讨喜。 这也是林义以后再也不进堂屋右边房间一步的缘故。 就算三年前林义和那祯夜间挖宝回来没地方睡了,他宁愿睡躺椅,也不进右边房间的原因。 当然了,也是这一天起,那祯妈对林家的“优秀传统”有了更进一步的深刻认识。这也是后来看到那祯和林义在一起,坚决反对的缘由所在。 而第二次的深刻记忆是在大晴天的傍晚。 当时孙玉梅单枪匹马闯到林义家,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和林义亲妈说:你家男人天天赖在我床上,你怎么还不退出? 十多个巴掌过去,披头散发匍匐在地的孙玉梅看到围着自己的几个人高马大的烂仔,终于又开始认清现实了。 这个小杂种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小杂种了,也不是他妈那种说话都不大声的斯人了。 三年不见,这个小杂种竟然跟阳华这个二流子混了,自己惹不起这群亡命之徒 对于孙玉梅的心里活动,林义懒得理会,慢慢悠悠走过去,抓起头发把头提起来,又是三十个巴掌开始招呼。 啪啪啪 掌掌给力,脸颊肉都在颤抖,很爽,林义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平A都能出暴击。 抽累了,林义扶起地上的椅子,端坐好,就对哭的嘶声裂肺的孙玉梅轻飘飘地说: “你的哭声吵到我了,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停,我今天就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三!” “二!” 听到林义数到二,孙玉梅果断不敢哭出声了。 很好,果然还是华哥说的对,对付这种人就要以雷霆手段征服。 林义扫了眼跟进来的众人,等到他们出门后,又把视线放到了阳华身上,后者贱笑着不为所动,也学林义搬个椅子坐好,开始吃瓜。 这个二流子,林义有心无力。 把视线收回,林义对着孙玉梅小腿肚踢一脚就说,“意外不?” 吃痛的孙玉梅在地上缩了缩身子,颤抖着问,“你要把我怎么样?” 接过阳华的中华烟,点燃绵长地吸一口,才慢慢悠悠说,“怎么样?呵,我也不知道啊,你说把你剁碎了抛到水库喂鱼怎么样?” 闻言,孙玉梅抬头惊恐的看着林义,视线从手背上的纹身,红色紧身上衣,到一排耳环,一路看过来,每看见一样不正经的东西,心就沉一分。 想起以前自己的所做所为,想起刚才林义的狠辣劲,想起屋外的十多个烂仔,孙玉梅到得后面直接打着哭腔说,“你别乱来,我可是你后妈,杀人是犯法的,要偿命的。” 林义又是两脚过去,“后妈,你他么的敢自称后妈?你这个不要脸的,我踹不死你!” 踹完两脚不解气,接着又踹两脚,“你以前来我家,当着我们姐弟的面逼我妈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有这一天呢?怎么没想到犯法呢?” 接连四脚在揣在大腿上的同一位置,很吃痛,孙玉梅痛到呼吸都乱了节奏,肩膀一耸一耸却硬是不敢哭出声,倒是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边流。 看她不做声,林义提脚又想开踹。 这时孙玉梅一个扑棱抱着林义脚掌就哭着喊着开始忏悔,“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家里有钱啊,给你钱,给你钱,呜呜呜”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8章苟且 林义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的?怎么勾搭上的?” 这个露骨的问题让刚才还怕死的孙玉梅又为难了,但在林义棱起一脚踢过来后。 吃痛的孙玉梅吸着冷气开始娓娓道来。 她说,两人的苟且最早发生在83年的秋收时节。 一天,家里水田比较多的孙玉梅请人帮忙收稻子,而闲置在家的林惜财也被她喊了去做工。 前面两天,两人关系还比较正常,一起割稻穗、打禾把子说说笑笑感觉性格蛮处得来。 第三天,天色有点黑了,田里收工准备回去的林惜财说脚脖子扭了下,要其他人先走。 几人走后,林惜财在田埂上坐着抽了两支烟,这时候孙玉梅又拿着一个手电筒折返了。 打禾的水田到孙玉梅家超过1500米,中间隔一座山,距离比较远。她丈夫担心林惜财腿脚不方便在路上摔跤,就让她临时从半路上的一户人家借了个手电筒回来。 阳华这时问,“为什么你丈夫自己不折返?让你回去?” 孙玉梅说,她丈夫当时要挑担,或者说打禾的男人每个人都要挑一担箩筐谷子,而女人一般都是提水壶、镰刀之类的。 这女人回到田里时分,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了,当她走过去问田埂上的林惜财脚怎么样了的时候,没想到后者直接起身抱住了她。 林义皱眉,“你就没反抗?” 吞吞吐吐的孙玉梅看到林义又要动脚,赶紧说了实话,“没反抗,我当时折返的时候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林惜财会对我动手动脚。” 孙玉梅说,林惜财很会哄女人,经过前两天的交流,她其实已经被撩得动心了。两人经常在暗地里眉来眼去,只是碍于丈夫和其他人在场,没敢太过分。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了,两个火热的男女急急忙忙就在稻草堆上成就了苟且之事。 阳华这时候插嘴道,“你们坚持了多久?” 这还真是阳华式的提问啊,林义脸一黑,但也没打断。 “15分钟左右。”怕说迟一点就挨揍的孙玉梅再也不敢犹豫了,说两人担心她丈夫会随时回来,就速战速决 听完不要脸的描述,林义问他们是不是从这一刻起,就保持不正常关系了? 孙玉梅说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和林惜财就保持了婚外情关系,每个月会私下见几次。 至于地点都不固定的。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在山里土里,有时候趁去镇上赶集的机会滚到一起。 而最离谱的是:两人经常在村里的大型墓葬坟场私会,因为那种地方一般没人去,最安全。 一开始两人没想过长相守,只是觉得很刺激。 但事情在85年夏天出现了转折,那年孙玉梅跟她丈夫去湘潭给人打短工,收早稻。 一天收工回家的路上,在过铁路的时候出了意外,她丈夫被火车扎死了。 这事阳华有印象,当即就问,“我听过传闻,大家背地里都说你丈夫是被你推到铁轨上的?” 这话把孙玉梅给刺激到了,当即直起半个身子就激烈的反驳道,“她是我丈夫我为什么要害他,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害他?” 阳华戏弄道,“你说呢?你做了什么事心里没谱?” 被扣一顶杀夫帽子,孙玉梅的脾性又被激起来了,“你个混蛋不要乱造谣,他弟弟当时也在场的” 阳华歪歪嘴,“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弟弟也被你用身体收买了。” 听了会两人的争吵,林义闲烦,直接对着她重重跺一脚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办的结婚证?” 孙玉梅不知道林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被打怕了,老老实实说,“我们还没办证的?” 什么?没办证的? 这个结果把林义和阳华都怔住了,孩子都有了,竟然没办证? 说句老实话,村里人,包括林义在内,都以为他们在珠海办证了,却没想到有这一出。 阳华忍不住抢着问她为什么没办证? 孙玉梅的回答是:因为林惜财和她在一起乱来的时候,还和其他几个女人保持有不正当关系,这给她提了个醒,所以她一直不同意办证。 她觉得能过就过,过不下去就散伙。孙玉梅认为,林义亲妈那样的女人都拴不住他,她自己更没信心。 当然了,在阳华的毒舌逼问下,孙玉梅也坦诚了她的真实想法。她细细研究过林惜财、以及他玩过的女人。 得出一个结论: 林惜财这人永远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容易满足。 她要是跟他结婚了,很可能被家暴,最终结果也很可能被抛弃。而如果不结婚,做出一副随时可以走的姿态,更能拴住他的心。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若即若离是最致命的毒药。 看林义问完想要的,孙玉梅当即一把鼻滴一把泪的扮可怜,“你饶了我吧,还要回去给孩子烧饭” 林义问,“你们这几年挣了多少钱?” 孙玉梅一滞,担惊受怕地说,“几万块” “几万?” 具体金额孙玉梅不说了。 但当脸上又挨了十几巴掌的时候,受不了的她哭着求着说,“9万多,别打了,9万多,呜呜” “呵,蛮会挣钱的啊,这样,你拿两万出来,给我们当伙食费,这次就饶了你。” 听到要出血两万,孙玉梅心痛的要死,但又不敢反对,她被打怕了,同时心里也非常惧怕阳华这伙出了名的烂仔。 最后捂着脸猛点头。末了又祈求道,“求你放我走吧,钱会给你的” “滚吧!” “真的让我走?”闻言,孙玉梅擦着眼泪连忙试探着问,真的是被打怕了。 “怎么?真想被剁碎了喂鱼?” 孙玉梅识趣的不吭声了。 重新打开大门,林义招呼范小雨把她送走。 范小雨很专业,用一根黑布带蒙住孙玉梅的眼睛,反捆双手双脚塞到面包车里就开走了。 看着快要消失的车灯,阳华递过一支烟问,“你相信这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49章烂棍 晚上十点过,从裁缝店回来的林惜财眼皮一直在跳。 平日里回来都是热锅热饭,女人孩子一起等着他,但今天回来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做完饭没看到孙玉梅回来,给孩子洗完澡、辅导完作业也没见人回来,心里甚是不安。 拨打水果门店的座机,电话是通了,但没人接。急急呼呼带着孩子赶到菜市场,店铺是关门的,外边的水果摊也收了。 一问周边的邻居,大家都说孙玉梅下午6点多离开的市场,有人还跟她打过招呼,她说要回家给孩子做饭。 后来附近的小区街坊都找了个遍,也没见任何人影。 想报警,但想到人口失踪没到24小时,不会立案,只得暂时放弃。 正当林惜财吸着烟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孙玉梅回来了。 面色憔悴,头发散乱,眼神没有焦距,脸颊赤红有些浮肿,脚步轻虚。 内心恐惧了一晚上的孙玉梅一进门就再也控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呼天呛地,那个伤心巴意的样子,双手还不停捶打桌面,显然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激烈的不行。 孩子看到妈妈哭,也梗个脖子跟在后头哭,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扯妈妈的后背衣服。 林惜财夹个烟立在一旁,脸色铁青,不用问,一看到孙玉梅这个样子,就知道在外边受了欺负。 他甚至在心里更进一步的有了不好猜测,开始脑补。 不会被 心里烦躁不安的林惜财等了会,后来看到女人一个劲的哭也不做任何解释,就沉声问,“你是不是被人强j了?” 本来趴在桌上哭哭啼啼的孙玉梅是希望林惜财安慰安慰她的,却没想到等来了强j这么难听的字眼。 顿时气的打颤,一股冲天怒气油然而生,发飙了 只见孙玉梅头一抬,顶个猪脸就破口大骂,顿时把今晚遭受的委屈倾泻一通: “林惜财你个天杀的,林惜财你个出门被车撞死的,林惜财你个天打雷劈的,林惜财你个不得好死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强j?亏我还跟你十多年了,你就这么一句话对我? 难怪村里人都说你自私自利,冷血,没有人性,丧尽天良,打老婆,弃子女,破家门。 也难怪你家里的亲戚不认你,门都不让你进,水都不给你喝一口。 你个枪杀的!你个炮子打的,你个五马分尸的!你不安慰就算了,还说话这么没良心 呜呜,我不活了,呜呜呜” 孙玉梅很会女人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苦情戏是一码接一码,一下子就把林惜财整蒙了。 但是林惜财是谁? 堪比黄世仁一般的人,要不是考虑到没结婚的,敢这样蹬鼻子上脸不然早动手了。 他现在最紧张的不是孙玉梅的伤,也不是孙玉梅所受的委屈。而是孙玉梅有没有被人掳走,有没有被人玷污? 被问烦了,梨花带雨的孙玉梅青着脸质问,“我要是被人掳走了,你会不会帮我报仇?” 林惜财紧着说,“谁动你?” “阳华!还有” 没等孙玉梅说完,林惜财就不敢置信的连忙皱眉问,“你什么时候惹到阳华这个烂棍了?” 两辆皇冠跟着面包车来到老城区。 看到前面的面包车停在一个弄子里;看到孙玉梅松绑被赶下车;又看到孙玉梅外衣被范小雨适当撕烂,加工成“艺术品”;又看到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孙玉梅消失在视线中 林义才走过去问,“还有多远?” 范小雨知道林总问的是离孙玉梅居住的地方还有多远,当即就回答说,“大概300米左右的样子。” 林义点点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沉吟一下就说,“走,我们跟上。” 小区有些陈旧,房子结构也是六七十年代的筒子楼风格。 可能是夏天的缘故,外边乘凉、话闲的人比较多。 看到林义一行混七混八的人进来,众人躲远点后,又很快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指指点点。 仰头张望了一番六层高的楼房,林义问,“他们住几楼?” 范小雨熟练的指着四楼方向,“四楼,楼梯口右边第三间。” 沿着紧窄楼梯拾阶而上,一行人来到四楼的时候,发现第三间门口已经堆满了人。 一眼望去,起码不下十五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此时大家都弯着腰、安静地挤在一起听墙角,显然屋内的“花式骂街”让这些城里人很是新奇。 当看到林义等人从楼梯口直直走过来时,这些人就像见了瘟疫一样,惧怕不敢作声的同时、又极有默契的退到了过道另一边。 不过人家并没有走远,感觉不碍事之后,又用各色各样的眼睛打量着立在门口的一行人,心头立马八卦纷飞。 瞟了眼众人,范小雨低声问,“林总?要不要” 林义伸手打断,笑说,“不用,这么好的戏怎么能赶人走呢,做人要厚道。 你们也可以学着点,以后到外边和泼妇骂架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众人哑然失笑,都开始竖起耳朵听。 尤其是葛律师这样的香江人,初次见到这种农村式骂法,新鲜感不亚于看成龙的警匪片。 里边骂了一通,外边听了一阵。 但是当听到林惜财说“你什么时候惹到阳华这个烂棍了?”的时候,阳华不淡定了。 本来就对这个小舅没好感,阳华一直认为:浑人,分两个过程。 第一个过程。没遇到合适的人之前,只要不破坏别人家庭,随便怎么玩都没事。 哪怕就像他这样把邵市的红灯区耕种了好多遍也安心的紧,哪怕整个邵市街面的人都知道了阳华的嫖!!娼之名,也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按他的话说,老子又没破坏你家庭,自己凭本事嫖娼,凭金钱玩女人,叽叽歪歪你!妈!了!个!逼哦! 但是遇到合适的人了,阳华认为玩闹就得有个度。在这一点上,他是极其推崇林家大伯,而鄙视这个小舅的。 按他意思,这个没卵本事的小舅简直就是公害,种猪。这样的人活到现在没被人打死,也是奇迹。 还有一点,阳华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烂仔”、“二流子”。你又不是我亲爹,又和我玩的不好,那你这样叫就是看不起我,你要是看不起我,那我就没必要和你讲情面了。 只见阳华伸个手示意众人退后点,然后抬起右脚,重重的对着房门就是一踹。 砰! 声音轰隆做响,颤栗的门板上立时出现一个清晰的鞋脚印。 砰砰砰! 接着又是一脚接一脚,巨大的声响在这个夜里格外亮堂。 这突如其来发难把外边过道里的人给惊吓到了,脸色骤然变幻的同时又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外边的人被惊吓到了,里边的人反应更大。 孙玉梅一听这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也顾不得哭了,好像猜到了什么,脸上的肉抖动的厉害,脑海里立时浮现出被林义提着头发狂扇耳光的画面。 而林惜财却以为是欺负孙玉梅的阳华单枪匹马来家里闹事了,孰可忍孰不可忍,我好歹还是你舅舅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三下两下就直奔门口,根本不听孙玉梅紧急的劝阻声“不要开门、不要开门”中,已经把门打开了。 四目相对,不!应该是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对上一双眼睛,很有压迫感。 瞬间,刚还鼓起一点勇气的林惜财泄气了。 “好久不见嘿,小舅可还记得我这个烂棍?”一直对小舅不感冒的阳华,礼仪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 看到是阳华,林惜财立马松了一口气,不过松完气之后看到一票凶猛的混混、尤其是印象深刻的刀疤,顿时又更憋气了。 别人不知道这个刀疤的底细,但他是知道一些的,这个刀疤跟着外甥在西部淘金时,一把砍刀在山林间追劫金者6、70里,很多事情闻着都胆搐。 几年不见,林义再次见到这人,平静的很,好像就见到了一个纯粹的陌生人一样,心里毫无波澜。这个状态让他自己都啧啧称奇。 “来,进来,都进来。这可是我小舅家,大家不要客气。要充分发挥我们烂棍的本性,不要给烂棍丢脸,该吃吃,该喝喝,该拿拿,该砸砸,就像到了自家一样。” 阳华揽过林义就开始对门外的人开始招呼。 众人看了看林义,见他没反应,也是默契的一拥而进。一刹那功夫,十多平米的客厅里一下挤满了人。 孙玉梅见到众人进来,也不敢再吱声了,立马起身把孩子揽到怀里,退到一边。 而林惜财也呆在那不知道怎么办? 凶?别开玩笑了,一个人凶不过十多人。没看到就连平时天老大、我老二的孙玉梅此时也立在屋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言语么。 扫了一圈众人后,视线在林义和阳华身上生了根,尤其是这身烂棍的装扮,让他拿不出一丝做长辈的勇气。 林惜财自己知道自家事,凭他以前做的坏事,这个儿子和外甥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当根葱的。 他能哄骗那么多女性跟他发生关系,情商不是一般的高,很识时务的立在门边也学着孙玉梅一样不做声。 “哟,仔姜炒鸡,青辣椒炒肉,空心菜,还有个葱花蛋汤,生活不错呀,都是我喜欢的。” 进到屋,林义看到餐桌上还没开动的三菜一汤,当即拿了个碗,装满饭就开吃。 阳华也一样,没吃晚饭的他手脚更是快,其他人则慢了一步,但收到林义的眼神后,也不忘了来珠海的本职工作,纷纷动手装饭吃菜。 十多个人菜不够,饭不够。 林义就对袁军吩咐,“做菜做饭你是一把好手,你和刀疤去翻翻,看还有什么可以做着吃的没,有鸡杀鸡,有鸭杀鸭,有肉吃肉,有酒喝酒。 大家好不容易来次我家,不能饿肚子。尽管造,使劲造,出事我兜着。” 袁军和刀疤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 一下找出几块腊肉,一下找出一袋米,一下找出几只鱿鱼,一下找出几瓶酒 一边做一边吃,阳华看到门口探进来的一串串头,抹一把油腻的嘴角就对外哟喝: “我来自己舅舅家吃点东西你们不会有意见吧?你们要是有意见我就带上朋友挨家挨户去你们家吃” 骤然,这话很有效果,众人面面相觑一番,都识相的熄了那点要帮着报警的心思。 人家可是亲戚,报什么警? 没看到平时精明的孙玉梅此时也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做声么。 自己还是别惹祸上身的好,看这些人就不是好相与的 中间,袁军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往桌上端的时候,孙玉梅怀里的小孩是看的直咽口水。 阳华见状,直接伸个胳膊把小孩拉过来,夹一块鸡肉给她,“来,一起吃点,吃肉长得快,长大了就跟我去混,保证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林惜财和孙玉梅不做声。 看到一锅饭不够又煮一锅,菜不够又开始烧 林惜财和孙玉梅铁青个脸还是不做声。 但是当林义等人吃饱喝足打算睡觉的时候,林惜财在孙玉梅暗暗的掐腰下,最终还是出声了。 “那个,那个华子” “哦,小舅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烂棍就好。”阳华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张着嘴伸个手指剔着牙。 林惜财语噎,但还是说,“不是,不是,华子” 阳华拉个脸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你别我跟讲,你有什么和我弟说,我这次来珠海就是特意给他撑腰的。 你要是让他高兴了,我们马上就走也不是问题。 他要是不高兴,我们这些烂棍就不走了,水果店也好裁缝店也好,反正也够我们吃一个月或半年的。” 听到阳华赤!裸!裸的威胁,林惜财想到了报警。 但这个念头也就起了一下,随后又作罢了。林惜财虽然混蛋,但也怕烂仔,尤其是阳华这种淘过金的二流子。 就算报警一时把这些人赶走了,那以后的生意和安稳生活肯定也没了。 而且他还知道,要是报了警,他根本不指望这几人还会跟他讲什么血亲,讲什么香火情。没用,因为自己大哥和姐夫都不认自己了,更何况还是林义和阳华。 想通这点,林惜财就把目光投向了鸡林义,打算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哭诉一番,说说苦衷,打打感情牌。 ps:求月票和打赏啊。 这个月能不能凑起450张月票啊,看你们各位老同志的啦! 还缺一个打赏就280整咯,厚脸皮要一个。 说一下: 这个父子剧情,三月知道一些读者同志不会喜欢。 但没办法,谁叫本书第一章就挖了坑呢?谁叫三月经历过一些这样的事情呢,所以有坑就要填完,心里有气也要在书里发泄完。 还是那句话,本书的所有人物,不论大小都有结果。 而且每个人的结果三月都是遵守一个“好人尽量有好报,但坏人一定要有相应的惩罚”这个残酷又美化的中心点写得。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0章爱情邮局 看林惜财要开口,刀疤和葛律师等人很识趣,一下子一哗啦全部去了外边 顺便还把外面听墙角的人给赶走。 他们不担心林义会出事,有阳华在,再来几个林惜财也出不了事。 见众人出去了,林惜财很得劲,顿时腆个脸对林义说,血浓于水,我们可是血亲,可是父子。 俗话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肉不离骨,骨不离肉,打断筋了还连着根 瞅着林惜财不要脸的巴拉巴拉一大堆,林义就权当听了一次戏,末了说: “既然是父亲,那你就要有个做父亲的样,我赌博欠了人家3万块钱,你先把这个窟窿帮我填了。 之后,咱再讲讲什么叫父,什么叫子,什么叫父子。 别读书读了一箩筐,连个父与子这么简单的两字都给玷污了。” 听到要钱,还是三万块,林惜财不干了,一脸痛惜的指责,“你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怎么去赌博了,我自己都吃饱饭,哪来的钱”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林义瞟了一眼,不急不躁地开口,“你83年打牌输了3000多,你自己算算输了多少年的工钱? 你抛妻弃子,到外面养婊子,哦,现在还在养婊子,生野崽,破坏人家家庭,就连我爷爷奶奶留给我的3000元都被你偷走了。 你自己摸摸良心,这还是人干的事?” 说着,林义侧头问阳华,“你说说一个正常的、有点良知的人会这么干么?” 阳华歪歪嘴,“你小子真是连基本常识都不清楚了。我老爷子不是经常嘴边挂着一句评价他的话么:这是一个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 听到林义和阳华一唱一和讽骂自己,诬陷自己偷走3000元,林惜财气的当场就想发飙,但怒火升到到牙关时,咬咬牙又退回去了。 良久,林惜财装着很无力的样子解释,“那3000块我可没” 不知怎么的,本来有很多话要数落一番的林义,突然不想和这种人哔哔了。 顿时就打断说,“先给钱,之后我们再算算咱们之间的账。” 林惜财斩钉截铁地说,“钱没有。” 林义不以为意,“3万没有是吧,那就4万。” 林惜财咬牙憋着气道,“我一分钱都没有,你们俩有出息了就把我的命拿去。” 看到林惜财装的这么硬气,林义和阳华对视一眼,很想笑。别个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这人什么秉性么? 典型色厉内荏的软脚虾,毛次货,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阳华不想跟他虚头巴脑浪费时间,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当即起身来到门口,对外边的刀疤吩咐: “去,你们把裁缝店给我砸了,布匹给我用剪刀剪了。砸完裁缝店就去砸水果店,给我小舅好好演示演示什么叫烂棍。” 刀疤听到阳华的指令,二话不说,带着4个人蹭蹭蹭的、干脆利落的下了楼。 林惜财开始还不信,以为阳华只是做做样子。但看到刀疤带人离去后,瞬间心急如焚,也一阵风似的跟着跑了出去。 跟来的林惜财一开始始终不相信阳华手下的人敢真砸,但看到刀疤等人当着自己的面撬锁,当着自己的面动手开始砸店、毁布匹的时候,傻眼了。 有那么一瞬间想拼老命,但接受到刀疤的凶狠眼神后立马怂了。 于是开口劝,开口求情,开口威胁, 后来见劝不动,威胁也不管用,林惜财气急败坏的、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一进门就对阳华愤怒的说,“快要你的人住手!” 阳华瞥了眼,翘着二郎腿摇啊摇地看向林义。 林义只说了三个字,“先给钱。” 那个气,林惜财抓起座机准备报警,不过看到阳华那玩味的眼神后,又放弃了,这可是连命都敢搏的死烂棍,报警吓不到他。 要是真把内部事情外部化,以阳华的性子,林惜财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安稳,于是急吼吼的冲孙玉梅咆哮: “快去拿钱啊,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还真想我们的裁缝店水果店被砸啊。” 听到这话,每逢大事就六神无主的孙玉梅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卧室。 4万块钱到手。 林义还有些不敢置信,这两人竟然在家里藏了4万现金,真是心大。 派人把裁缝店的人叫回,又让葛律师同林惜财私下畅谈了一番,林义一行人才连夜离去。 出了门,林义就对葛律师说,“这边的事情就麻烦你了,等开庭的那天我再过来一趟。” “好,交给我就行。” 驱车回到酒店,林义当即抽出一万五给刀疤,“弟兄们每人一千,剩下的带他们吃点好的,买点东西带回家。 同时留几个人在珠海持续给孙玉梅两人施加压力,等法院判决结果下来了,他们再回深城。” 刀疤应了声“好”,转身就安排人手去了。 回酒店的动静比较大,把还没睡的林旋和米珈给惊了过来。 林旋推开门进来问,“事情办好了?” 阳华抢着回答,“有咱这样的人物出马,不好也得好,只差法院流程了。” 次日清晨,阳华敲开林义房门就叫嚷着要来个珠海一日游,要他管吃管住管美女。 说什么先去本地最好的老字号用餐;说什么白天就去海滨游泳,看三角裤美女;说什么晚上去酒吧找良家谈谈人生 叨逼叨逼一大堆。 拗不过,林义只得跟着去。 连带昨天逛了一天的林旋和米珈都没能幸免,都被拖拉硬拽走了。 洗漱完,出酒店。 根据本地人的推荐,一行人驱车来到了桂山鱼巷。 据当地老人讲:桂山鱼巷的特色在于其海鲜都产自珠海桂山岛,号称是“珠海章红鱼生第一家”。 鱼现点现杀,处理得很干净,没有腥味,而且鱼片切的很薄,是珠海老字号的海鲜酒楼,生意一直很火爆。 阳华这个好出风头的一进门就学电视剧里的做派。大声张罗着让老板来三桌最贵的、最好的菜,直到把圆桌摆满为止。 这幅土豪作风硬是把见多识广的老板唬住了,心想哪来的这么一奇葩。 不过人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生意人该有的精明一点不落,嘴皮子一张一合就不停的、挑最贵的菜介绍。 前后不到八分钟,每桌点了12个菜,老板笑容满面的走了。此时真的是感觉到了有钱人的不差钱,豪气! 中间,阳华痞气的对林义说,“别心疼,钱不够我们再去趟你亲爸家。” 林义,“” 众人,“” 菜上的挺快,价格虽然贵,但老字号该有的色香味都全了。 阳华等一干汉子吃的很奔放,狼吞虎咽,舌头都差点嚼烂进肚子里了。 林旋也连连称赞好吃,说今天来的值。同时还不忘对林义这个弟弟表达拳拳之心,说在京城要这么胡吃海喝一顿可得心疼好几个月。 至于米珈,有点矜持,吃的最多的不是主菜,反而是蛤蜊汤。 看样子对海鲜不是特别新奇。想来也是,在日本留学,米珈日常里最多的就是各类海味了。 林义也觉得味道不错,但也仅仅不错,感觉还是比不过香江流浮山的海湾酒家。 吃过饭,林义结账付钱的时候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贵,十多个人一顿饭竟然吃了好几千大洋。 前生多少次徜徉在情侣路上, 让自己放空,和爱人漫步。 林义习惯了它的蜿蜒绵长, 也习惯了这座城市的美, 仿佛它一直就是如此闪耀。 20年峥嵘岁月,20年风云激荡。 改革开放 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 也让珠海从昔日落后的边陲小镇, 一跃成为现代化花园式海滨城市。 林义走在这条没有“渔女”陪伴的情侣沙滩上,看着海,想着野狸岛、爱情邮局灯塔。 这次跨越了几十年时光的重生之旅。 沧海依旧,却不在桑田 见到大海,兴奋的阳华一干人迫不及待的找地方下海了。 就连林旋也不例外,此刻正在泳衣店里想着选哪一款泳衣好。开放一点的?还是保守一点的? 看到米珈选择在沙滩上堆沙,踏浪。 林义问,“你不下海?” 米珈面带淡淡的微笑看着他,说不习惯。 秒懂,林义几乎是秒懂。米珈虽然出国留学了,骨子里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还是和这年头大部分女人一样,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暴露。 当然了,米珈本来就生的好看,走哪都有人时不时瞟几眼。要是真穿个泳衣下海,估计她自己会被各色目光看的不舒服。 看到林义坐在沙滩上也没打算去换泳衣,米珈就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太会游泳?” “不是不太会,而是压根不会。”林义活了几十年了,却对不会游泳也是耿耿于怀。 按理说,农村里出来的男孩子基本都会游泳。小时候在河里野惯了,游泳是一个增进小伙伴感情的必备技能。 但林义例外,8岁以前没大孩子敢带他下河,人家觉得太小了不安全。 8岁以后好不容易下次河,却差点被淹死,有了心理阴影后再也不敢轻易下去了。 仿佛感受到了林义的窘迫,米珈笑着邀请,“要不陪我去一趟爱情邮局?” 林义有些诧异,半转过头看着她说,“你昨天和我姐不是去了么?” “昨天没寄信。” “今天带信了?” “带了。” 林义顿感好奇,不要脸的来一句,“写的什么?能给我看看不?” 米珈盯着林义眼睛看了几秒,就笑着说,“要看也可以,不过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寄完信,请我去游乐场玩一次。” “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 林义当即手一伸,“成交。” 米珈也不犹豫,打开随身包就从里面掏出了一封黄褐色挂号信。 接过信封,林义有点不确定的问,“最后问一次,真能看?” 米珈嗯了一声。 信里面只有一张素白的手写纸,打开,上面竟然只有一句话: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会晚婚。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的灵魂。 读了两遍,林义眨巴眨巴眼说,“我感觉看懂了,又感觉没看懂。说实在的,有点亏。” 米珈笑着拿过信纸,折好放入信封里,“走了。” 林义无奈的又复述一句,“好亏。” 爱情邮局其实很简朴,但人来人往的追爱者赋予了它浪漫和温馨。 祈诚的把信封一寸寸塞进去,米珈在海风里立了会,就问林义,“第一次看到这个邮筒,你是什么感觉?” 这话算问对了,林义前生带那祯来过这里,也带大长腿来过这里。当时两个截然不同的两女人,却选择了同一个动作,和自己十指相扣,紧紧相依。 当即感慨说: “年轻的时候嘛,总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密时疏的关系最迷人,后来才发现这种关系也太好找了,遍地都是,最难得的,最珍贵的,是长情。” 开车来到游乐场,林义问她想玩什么。 摩天轮?大转盘?旋转木马?碰碰车?水上乐园? 没想到这些都不是,她说这些昨天都玩过了。 林义无语,“你既然玩过了,还来干嘛?” 米珈无声笑了笑,劲直带着林义来到了一个打气球的地方,指着那些绒布玩偶说,“昨天在这里打了十块钱,一个玩偶都没打到。你帮我。” 林义晕了:“就这?” 米珈看了他眼,就伸个手指着纯白色的绒布兔子说,“我记得你枪法不错,帮我拿下这个。” 林义瞄了眼,就问老板娘怎么个打法?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1章哎哟起章节名好难都有心病了 一块钱21发,送一发。那就是5分钱一发,相比95年邵市2分钱一发子弹贵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两年过去了。也到底是珠海,比邵市繁华,这个价格还算勉勉强强能接受。 玩这个气枪其实林义也是瞎碰运气,准星不是很管用,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都被做了手脚的。 21发子弹在林义手里,前后没两分钟就用完了,piapiapia的光图一个爽快,却一个都没落到玩偶上。 林义无奈的看了眼身侧的女人,米珈却不以为意,又给他续了2块钱,42发子弹。 这次稍微认真了点,但没卵用,还是一个子没落着。 这个样子,林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很用心了的,可它们就是不听话。” 米珈立在旁边,没有责怪也没有安慰,自顾自地走到老板娘跟前,再次掏出5块钱,讨价说,“110发。” 老板娘瞅着这个好看的姑娘,也没忍心拒绝,接过票子高兴的说,“成嘞,姑娘我记得你,你昨天也来打过。多送5发就多送5发。” 说完,老板娘就像小学生一样开始数子弹:5,10,15,20 重新上膛,林义说,“要不你我一人55发?那样就算浪费了我也不觉得可耻。” 米珈用带笑意的眼睛和对视了几秒,末了说不用有心理负担,5块不行,就给你续10块,总之我相信你会打上的。 说完,米珈也不给林义多说的机会,拿出相机就开始从不同角度给他拍照。 林义这个厚脸皮也就表面迁就下,看到米珈这样坦然,心里一下子有种回到95年的时光,那时候也是打气球,只是当时艳霞也在。 这次运气还算没有倒霉到家,110发子弹总落了两个。其中一个如愿以偿的是白色绒毛兔子,另一个是只狗熊。 “给,总算没辜负您的期望,不然我可是大罪人了。”放下气枪,林义狗腿式的揪着绒布兔子耳朵递给米珈,同时还笑问: “我记得两年前你有个绒布兔子的吧?还花2元钱从我这里买的。” “嗯,你没记错。现在它在日本租房,只是形单影只有点可怜,我就给想给它找个伴,以前在东京闲着的时候找了很久。 但没碰到款式颜色一样的,没成想昨天在珠海遇到了,算是意外之喜。” “看吧,这就是缘分。”林义捧完哏又恬不知耻地问,“要不要追求平等,让它显得不廉价也给两元钱?要不要也签个名?以后很值钱的。” 米珈笑着说了声“好”。 而且人家这个好不是说说而已,手提包里说有钱就有钱,说有笔就有笔。 “林义赠”三个字,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至于名字好看不好看,林义哪管得住,反正玩偶又不是自己的,随它吧,不闹心。 倒是米珈看着三个字无声笑了会,仿佛在说:明明都是花钱买的,你还有脸写个“赠”字。 从游乐场出来,众人汇合一起吃了个晚餐,这次林旋死活不让不让阳华出风头点菜了,说丢不起那人。 饭后,阳华一行人快活着去了酒吧,说要找良家谈心,说要给良家解忧,说要给良家带去不一样的风情,排解寂寞。 就连袁军都没能逃脱命运,被强拉了去。 猫了眼林旋和米珈,林义就问剩下的刀疤,“你怎么不去?” 刀疤说,“我老婆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 林义乐了,“酒吧都不许你去,那还敢让你跟着华哥这个二流子出来?” 刀疤傻乐呵道,“不一样。” 林义追问,“哪不一样?” 刀疤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避重就轻地说,“哪,哪都不一样。” 说完他看林义三个乐呵呵的笑了,也跟着笑。 从餐厅出来,林义看了看时间,才下午5:21,就对林旋说,“老姐,要不我们连夜回羊城算了。” 林旋张望了一番天际,金色的太阳悬挂在高空,感觉时间尚早,离天黑起码还有两个小时,就说“好”。 留下刀疤在酒店等阳华一行人。一辆皇冠载着林义、林旋和米珈出发了。 一路走来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堵车,没有抛锚,也没碰到拦路抢劫的,花了三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到了中大门口。 不过林旋只在书店三楼呆了半个小时就开车走了。理由很简单,她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打算明天回京城上班,所以今晚得去和家里的几个长辈打个招呼。 9月2号。 又是一个新生报道的日子,中大校门口同往年一样,稚嫩的面孔人来人往,显得很有朝气,很是热闹。 回到家,洗个澡,稍微打理一下林义就去了书店一楼。 经过大半年的改造,书店的升级工作赶在开学的档口总算完成,这让大伙都歇了一口气。 在焕然一新的一楼二楼逛了一圈,林义避让过一群买书的学生就问禹芳,“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成绩虽然赶不上东京的茑屋书店,但也达到了我们的预期。” 赶上茑屋书店?林义不做幻想,就算将来欧尚shoppga的书店开业了,短时间内都看不到这个希望。 一种新的经营模式都是要慢慢适应市场,慢慢培养市场的。要是茑屋书店能够这么容易复制,它还是茑屋书店么? 还有向它学习模仿的必要么? 显然林义的想法,禹芳也是非常认可,虽然有期待有干劲,但也得认清现实,知道差距在哪,才有好的使力方向。 临走的时候,禹芳喊住他,“几个小时前有人给你送来了一个包裹。” 包裹有点大,也有点沉,粗粗估计不下8公斤。 左看看右看看却没发现邮寄地址,林义当即就问,“谁给你的?” “一个阿姨。”禹芳想了想,又补充说,“一个比较时尚的阿姨,旁边还跟了个女生。” “两个女人?” “是的,两个女人。” “那她们人呢?” “走了。” “走了?你详细说下当时的情景?”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包裹林义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脑子里满是刘荟说的话。 “当时情况啊?”禹芳立在原地想了想,好一会才描述道,“那个女生笑起来有点甜。嗯,怎么说呢,怎么说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气质就像从书本里走出来的一样,让人非常舒服。” “是不是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对,对,就是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禹芳说完又想起了一些东西,几步走出书店就伸个右手一划拉: “那两人把包裹给我时还询问你在不在,我告诉她们你去旅游了。 然后两人在书店一楼二楼细细逛了一圈。还买了两杯咖啡,在收银台旁边站了起码20来分钟,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在默默计算书店收入。 接着她们又围着书店外围兜走了一圈,临别前还提出想到三楼走廊看看。” 经过这一番描述,林义现在有点确认是刘荟了。看来她阻拦的计划没彻底成功啊。 要不然她母亲 思绪扩散了一圈,林义又问,“你答应了没?” 禹芳摇摇头,“没答应。你曾嘱托过我,没有你们的应允,不能让任何人上三楼的,所以我没给她们开楼梯门。” 知道这位学姐说的“你们”指的就是自己和大长腿,林义嗯了一声就感谢说,“学姐辛苦了,谢了啊。” 带着一叠报纸和包裹进到三楼的时候,米珈刚洗完澡洗完衣服出来。 此时一身素白的她,正在阳台上凉衣服。 把报纸归类放一边,林义找了把水果刀,几下几下就把包裹拆开了。 里面东西比较多,也比较杂。 一本青春类图书,这应该就是刘荟电话里说的新发布的那本吧。 一本很精致且很厚实的相册,里面都是两人一起在东京旅游时的照片。 有林义在银座闲逛的,有茑屋书店翻书探索的,有吃面条、吃日本料理的生活照,也有乘坐地铁、巴士、出租车的照片,最多的还是两人在富士山的游玩照。 除了书本和相册,林义还在里面翻出来了一个信封和一盒零食。 信封里有一张全家福和明信片,全家福瞄一眼就知道是刘荟一家三口的合照。 至于明信片,表面印的是富士山,但刘荟没有在上面留下只言片语。 最后这盒零食还是老样子的东西,就是那具有日本独特风味的白色饼干。 正当林义打开饼干盒盖准备捻一块吃的时候,米珈突然出声了,“日本朋友寄给你的?” 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跟前的米珈,林义把盒子递过去,示意她自己拿,“是啊,一个在日本的朋友寄过来的,她和你一样,知道我好这口。来,你也坐下陪我一起吃点。” “好。”米珈拿起一块饼干细碎细碎的吃了几小口,忽的问,“你上次到东京就是去看这个朋友吗?” “没,上次是有事,主要去银座考察茑屋书店。然后在书店恰巧碰到了她。”对于米珈,林义也没特意去隐瞒,因为他知道隐瞒不了。 其实进门的时候,林义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包裹搬到书房偷偷拆的。 但是当开门声惊动了米珈后,林义就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他的映像里,米珈一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而聪明的人往往也比一般人来得敏感。再说发生了火车站的事情,她已身无分,为了不让她误会“寄人篱下”,索幸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块饼干,林义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水过来,递给她一瓶就问,“对了,东京这类饼干很多吗?我二月份在银座想吃都没找到。” 米珈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静了静才随意道,“蛮多的,我当时也是偶然遇到,尝了一块感觉味道不错,就想到了你和艳霞应该喜欢,才给你们寄了一些。” “它在日本的学名叫什么?” 米珈盯着林义看了几秒,然后收敛眼皮又静默了些许,“我的一些日本同学叫它白色饼干,至于具体学名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当时就觉得味道不不错,没特意去问过,要不这次回学校帮你问问。” “不用,咱一切随缘,白色饼干的叫法就挺不错。” 米珈笑了笑就把视线放在了茶几上,扫了眼书本名和作家名“浅草”,然后就对林义说,“你还看这类书?” 林义摇了摇头,“不看,青春类的书籍看不进去,这是朋友寄给我做纪念的。” “嗯。”嗯了一声,米珈就起身说,“我今天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时间还早,不一起吃点夜宵?” “不怎么饿。” “那行,早点睡吧。” 目送白色影子消失在客厅,林义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人,看到书本、明信片和相册,问都不问一句就果断避嫌了。 不过林义接下来又在想,以米珈的聪慧,通过只言片语就能猜到刘荟是个女生的吧,其实也不要猜,回到日本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浅草是个女人,说不得她以前就知道浅草这个作家也说不定。 那么,她会不会告诉艳霞呢? 这个想法一生,回忆起米珈以往的为人处世,林义又否决了,这可是米珈,聪明人只做聪明的事。 再说了,以咱的林家优秀基因,走到哪都有女人主动贴上来的大势,大长腿早就习惯了。 洗漱,在书房玩了会电脑,看着各类名人在互联网里出口成章的吹牛皮,也是一件爽心事。 玩了一个多小时电脑,和pony约好吃饭的时间地点后,林义又和公司的人通了会电话。 蒋华告诉他,家用电脑第一代样机已经出来了,但经过检验后,还是存在各种各样的小毛病。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 林义拒绝了,反而问,“第二代样机什么时候出,到时候我再过来看也一样。” 蒋华回答,“大概还要两个月的样子。” 那最早也得到十一月以后去了,林义算了算时间,然后告诉她等第二代样机再过来。 接着蒋华向他汇报了对中兴、华为等公司的调查分析报告,末了认真地问,“林总,我们真的要涉及通信设备领域?” 林义沉默良久才说,“要做手机,且要在通信领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那涉及通信设备就很有必要。你现在可以进行各方面的储备了。” 蒋华应允一声后,就谈到了手机牌照的问题,她说最近在和深城大家长以及粤省的有关领导就这方面的事情进行沟通。 林义问,“效果怎么样?” 蒋华说,“他们答应助力,但想要真正获得牌照,还得往京城方面公关,我打算在十月初带队去京城。” “嗯,你继续跟进,我也尽量找找关系。” 后面两人又叨逼叨逼了好一番,蒋华还透露一个信息,就是阳城市委的金寿最近来过一次步步高电子。 林义问,“他去步步高电子干什么?” 蒋华回答说,“我觉得可能是冲着林总你来的。” 林义有点没懂,“我?” “应该是,他虽然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到。”说到这,蒋华补充了一句,“听小道消息说,金寿已经确认会是下一届的深城大家长。这是一个务实派和改革派,到位后可能会有大动作。” 这就好了解了,以林义现在的身份和身价,对于锐意做点成绩出来的大家长们来说,还真的是一个香饽饽。 谁叫咱有步步高电子、北极光微电子、步步高超市和欧尚shoppga这样的四大杀器呢,放眼望去,在目前的深城不说豪横一方,但也不是谁能随便忽视的存在。 林义握着手机怔神猜测,金寿现在隐晦的抛出橄榄枝,估计看的还是自己以及四家公司的巨大潜力。 还有金寿和金妍是什么关系呢?上次管院的大合唱,金寿作为羊城市政府代表来参加的时候,对金妍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关心和溺爱。 难道父女?看那交流方式好像也不是 臆测一番,林义心里隐隐有点得意,咱如今虽然还是小透明,但总发光了哟。 e 和蒋华通完话,林义想到了吴景秀,自从数控机床设备到手后,这女人最近一直比较低调,都有点不像她的嚣张风格了。 难道转性了?许久不闹腾,还真有点不习惯。 拔通电话,林义换个舒服的坐姿,问,“你最近怎么样?咋这么安静?” “咯咯,林大老总还记得我呀,那么多美人环绕还能关切下属,不容易。” 这女人! 林义脸一抽,“会说人话吗?能不能说人话。” 闻言,电话那头的吴景秀放肆笑了好一会才说,“行吧行吧,俺说人话。 日本最近都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不过在经济危机的阴霾笼罩下,整个社会都有点浮躁。 总体来说还是老样子,我们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在进行。 倒是韩国发生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林义有点好奇,“韩国发生了什么事?” 吴景秀翘个二郎腿架到桌上,一边吸烟,一边摇啊摇地说,“去年三星第二代掌门李健熙,因行贿被判两年缓刑。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一年,李健熙就被总统金泳三特赦了。” 林义若有所思,“看来青瓦台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处在经济危机前夕的韩国风雨欲来,实在无法承受三星的动荡。 这一步它们算是走对了,却也走错了。” 感叹一句,知道吴景秀不会随意提这个话题,当即就追问,“李健熙被特赦后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动作?” 吴景秀叙述了一番李太子枕边人递来的信息,“在韩国财阀圈,李健熙也以够狠著称。排行老三的他把他大哥逼到了我们首都,送他二哥吃了牢饭,这才从父亲手中抢下了交接棒。 接管三星之后,李健熙继续着狼性的征程,“除了妻儿,一切都要变”,誓将半导体产业做大做强。 同时在今年的大选上,他又为保守派候选人李会昌送上1000万美元,以求在下一届政府获得更多的好处。 然而,李会昌还是输给了有“韩国曼德拉”之名的进步派领袖金大中。随后,金大中修订韩国银行法,收紧了财阀们的低息贷款额度。 但李健熙却不为所动,反手解雇了三星10的员工。在经济危机的惨淡愁云中来这么一手真是够狠,民怨沸腾之下,金大中先输一阵。 目前韩国的各大媒体都纷纷推测,金大总统面对财阀咄咄逼人的招式,显得有些无力,最好的结果可能是黯然隐退” 林义一时没有做声,而是默默地消化着这个信息。虽然知道三星在半导体上的崛起势不可挡,但也没想到过程这么复杂,这么风云诡谲,也是不容易。 这通电话聊的比较长,要不是滚烫的手机快没电了,估计林义还可以听吴景秀唠叨一晚上。 挂完电话,把手机充电的林义砸吧砸吧嘴,果然啊,自己重生后变得更加八卦了,竟然喜欢看热闹了。 不过吴景秀爆的料确实够猛,够新奇,也够吸引人。 万籁俱寂,窗外除了微弱的路灯,整个夜里骤然变得有点死气沉沉。 看看时间,竟然凌晨01:44了,不早了,不早了,林义拖拉个凉鞋赶紧往主卧赶。 人还年少,得早点休息,要是不好好养精蓄力,不然一片森林可就荒芜了哟。 随性躺下,林义发现数绵羊睡不着;换个方法又开始数星星,还是睡不着;然后想女人,哦得了,越想越兴奋,一层薄被都快顶破了。 后面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放了2亿蝌蚪到下水道后,快睡着了,真的是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没曾想,这时候竟然有人在敲房门,隐隐约约还听到米珈在喊自己的声音。 林义蹙眉,有点恼,我睡个觉容易嘛我,要敲门早点啊 心思巴拉巴拉一大堆,林义发现自己越来越腹黑了。顺过床头的电子表一看,03:26, 夜深啊,好晚! 不得已,起床吧,这姑娘深更半夜来打扰自己,那肯定是有事。 应一声“来啦”,林义赶紧拾掇一下衣服,穿个拖鞋往门口走。 “你这是”门开,林义本想问她怎么了,但话才说出三个字,心里就一紧。 此时的米珈哪还有睡前的生龙活虎,整个人恹恹怏怏的靠着门口墙壁,没一点精气神。 看到林义,米珈有气无力的说,“我发烧了。” 紧着赶着把手放她额头,只是一瞬,林义的心思更沉了。这哪是发烧,额头烫的都可以炒菜。 “还能走吗?”林义扶着她有些担心。 “有些” 得,还没等她说完,林义就明白了,以米珈的性子,要是她自己还能坚持,肯定不会来大半夜的麻烦自己。看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哪还能走。 简单换了衣服,林义抄起钱包和手机,顺手就想给袁军打电话,让他开车送去医院。 只是才从联系方式里找到号码,就愣住了,袁军还没回来呢,人还在珠海。 而他之前那辆破车也被袁军买新车的时候顺手处理了,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我们先下去,看有没有出租车。”小诊所林义是不敢送的,实在是米珈额头太烫了。 有些吓人。 不多说,蹲着身子背起女人就蹭蹭蹭往楼下赶。只是170的米珈让176的林义背,感觉人家脚都在地上一般。 来到路边拦车,急死人了,真是急死人了。你说好不容易来辆出租车,还不停。 一次还能忍,两次就收不住了,第三次还是呼啸而过,林义差点破口大骂。 这贼老天,你要不要这么搞,平时不用的时候,看你空车是一辆接一辆。现在要用了,你就这样折腾人。 真是不能忍,真是心急如焚。 在这一瞬间林义后悔了,突然后悔了。真他么的装低调装到姥姥家了,身家丰厚的自己竟然没买一辆车备用。 平时就算不开,不想显露人前,那买着放书店后面的仓库停着也好啊,可以救急。 就这么一刹那功夫,林义打算买辆车了。 娘希匹的,管谁谁谁,一定要买辆车,是人都有五病三灾,还是买一辆备着救急好。 心思散乱着的时候,第四辆出租车来了,还是打满打满的人,连个求爹爹告奶奶的机会都不给,一溜烟就过去了。 那个气 搀扶着米珈安慰说等下,等下,老天肯定会马上派车过来的。可能是连贼老天都垂涎人家的美貌,话音刚落,第五辆大爷终于来了。 显示空车,林义手一招,停。 “去第一附属医院。”扶着米珈在车内坐好,林义赶紧招呼司机往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开。 急急匆匆进了医院,林义发现吾道不孤。医院走廊的长条座椅上竟然堆满了人,一排挤满挤满都是打点滴的,看来这季节生病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真是有点意外。 赶着送到急诊室,林义开始忙前忙后的跑,就医、挂号、交钱 测量体温,397度。 值班医生顿时就问米珈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还有什么不适症状? 这话把林义吓了一跳,看米珈坐着没出声,于是慌张问,“医生,这哪里不对吗?” 医生说,“39度7的这个体温一般都是由于一些突发性或传染性的疾病所导致的,所以要立刻到进行检查。如果你朋友能提供一个症状,我们能缩小检查范围。” 听到这话,安静的米珈看了林义一眼,终于开口了,“来医院之前,我上了次厕所,见红了。” 林义脸一垮,急着问,“拉血?” 米珈没有想象的尴尬,在安静里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林义总算明白米珈为什么大半夜的那么急切找自己了,如果仅仅是发烧,这女人估计不会烧的这么厉害,那可能会捱到天亮才告诉自己。 有了症状,圈定了检测范围,很快就找到了病因所在,肠道感染了。 林义问,“这个病严重吗?” 医生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低头就开单子,鬼画符似的一边写一边说,“你们就医及时,不会出大事。要是再慢一个小时,那会麻烦很多很多。” 林义看了眼米珈,又问,“会留下后遗症吗?比如肠炎之类的。” 医生笑了,“小伙子你还蛮懂嘛。不过别担心你朋友,不会有后遗症,只是今明两天不要喝酒,也不要吃辛辣等刺激性食物,两天以后就没事了。” 林义嗯了一声,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要是米珈在自己这里出个好歹,真不好向她爸妈交代,人家可就这一个独苗苗呀。 说不得人家会怪自己把他们女儿骗到羊城,说不得一顿叉烧竹面加挤兑 开完一张单子,医生拿第二张单子的时候,说,“这个病虽然算不上大病,但遇到了也比较难退钱,我建议你们用进口的德国药,效果会比较好,高烧不会反复。” 这次林义没看身无分的米珈了,直接拍板说,“那就用德国药吧。” 拿着单子去交钱,林义才发现可能被坑了,竟然要1100多。 拿着药单左瞧瞧又看看,愣是没认出药方名称。 付完钱,林义看着八九种药有些犯傻,倒是经过护士的调配成三瓶点滴的时候,才觉得物有所值,三瓶不同颜色的点滴显得有些高级的样子。 注射室没位置了,外面长廊也没位置了,米珈被安置在了一个比较偏的过道。环境寂静幽暗,薄弱的、昏黄的灯光晃荡晃荡浮现出一丝凄惨。半明半暗像一个半透明的阴阳界一样,感觉与现实有点脱钩。 看到米珈扎好针,林义的视线一直在飘,忽来忽去,最后落到了一对中年夫妻身上,这两人是这长长过道里唯一的两活人。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义的浮躁,中年男人看了看妻子的点滴,然后说,“这是通往太平间的必经过道,不过你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呢。” 鬼的这么多人,加上你我他才四个,林义扫了眼过道拐角,心说我最怕死人和蛇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嘛,还是麻着心思安慰米珈不用怕。没成想米珈虚弱的笑了笑说,“好巧,我私下和你单独处两次,你最怕的蛇和那个都碰全了。” 知道她在调侃遇到蛇的经历,林义嘟囔说,“我还不信邪了,咱以后再多处几次试试,看看还能碰到啥子玩意。” 药虽贵,但效果是真的好。三瓶才打完一瓶,米珈的烧就开始退了,连带她的脸色和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换第二瓶药的时候,那对中年夫妻打完了。不过这时候天也开始了蒙蒙亮,让林义紧张的心舒了一口气。 但米珈还是善解人意的说,“我们去注射室看看有没有位置。” 林义昧着良心说,“没事,我不怕。” 米珈带着微笑说,“我怕。” 这话林义高兴了,诶一声就连忙起身,“你怕就早说嘛,走走走,咱走起。” 打完针已经是清晨6点多了,此刻米珈的高烧也差不多好了。但医生嘱咐,晚上还要来打一次,才算真正好了。 越过走廊,外边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很是热闹。 立在医院门口站了会,走在前头的米珈转身盯着林义眼睛,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谢呀,么事。下次回邵市记得帮我提书。”林义这个小心眼的叨逼一句后就绕过她往前走,走几步还不忘补充说,“最好是夏天,艳阳高照热死人的那种。” 看着林义挥挥洒洒的背影,听着他记仇的话,米珈捋了一把头发,笑说好。 走出医院,林义见到了来接的蓝月娥,瞟一眼后边自动停住的米珈,低声问,“欧尚shoppga的工程顺利吧?” 蓝月娥说顺利,接着就把视线投到了5米开外的米珈身上,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拿这陌生姑娘和苏经理对比。 林义郁闷了,米珈男女通吃了不成,不过还是嘱咐说,“这辆皇冠暂时给我开一段时间,你去帮我买辆奥迪A6L再来换。” 蓝月娥应承一声,转身打个出租走了。 坐上车,林义看米珈把强烈的好奇心收的稳稳当当的,顿时松了口气,真的不想说叨蓝月娥、皇冠车以及珠海一程的突发经济实力。 和聪明人相处就是好,自己可以不用解释,也可以不用撒谎。 林义问,“先吃早餐还是先回家?”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2章激化 书店后面下车的时候,林义意外的遇见了一双人。 十指相扣,卿卿我我,败坏风俗的赵志奇和陈明清。 此时的两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林义倒车进仓库,停车,开门,下车。 尤其是见到米珈的那刻,被惊艳到的陈明清忍不住小声问,“她是我们学校的吗?林义女朋友吗?我怎么没见过?” 赵志奇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倒是说一句,“孙念要是看到了,估计会气到糖都吃不下。” 陈明清睁大眼睛问,“你觉得她和孙念谁更好看?” “都好看,不过这位更有气”说着说着,赵志奇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还要问,这娘们是拿话套自己呢,身子一抖就赶紧补救说: “还是我们家清清最好看。” 陈明清呵呵一声,马上说了句扎心的话,“当时要是林义追我就好了。” 哇艹!你说的什么话,几个意思?赵志奇心头一片乌云密布,漆黑漆黑看不到一丝亮光。 赵志奇不服,“凭什么?难道我生得不好看?他长得比我好?” 陈明清紧了紧相扣的十指,但嘴巴却不饶人,红唇一闭一合又来一句戳心窝的话,“人家长相也挺好的,还比你有气质,比你有钱。” 这下赵志奇没反驳了,暗道随着时间沉淀自己也会有气质的。 同时暗道自己家也不差钱,只是可惜那不是自己的,有心辩解一句说不定林义这钱也是他家里的呢? 但他看过林义的学籍档案,家里有钱的概率不大,难道真的在外边挣得?难道这个书店是他的? 不然这两年来怎么总是在书店见到他?不然怎么把车停到书店仓库?还有周边这些书店职员对他充满了热情和尊敬 不会书店真的是他的吧,天 这下赵志奇郁闷了,前面有韩小伟开奥迪,现在有林义开书店有皇冠,我都快成小透明了我。 感受到赵志奇和陈明清注视着自己这边,林义心里一疙瘩,好像一道坚守秘密的围城破了道口子似的。 无奈又心闷 不过想想也是,早先刘荟和金妍都能发现书店和自己的猫腻。 更何况天天在书店二楼备战出国留学的这两位,遇到的次数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而是骤然一变成了证据。 把楼梯间的钥匙给米珈,要她先上去。林义就朝赵志奇走过去,“你们什么时候返校的?” 赵志奇说回羊城十来天了,只是之前一直在羊城到处游玩。然后他又紧着求证,“这书店是不是你开的吗?” 被抓了现场,林义倒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没必要,能考上中大的就没人是傻子,再说这两年自己和他们在书店不知道碰面了多少次。 搁以前吧,还能撒谎说是看书偶遇。 但今天又是车的,又是仓库的,尤其是禹芳那一声声又狗腿又亲切的花样叫法“学弟”、“大老板”、“林老板”,一下子佐证了很多东西。 就是心里头有点恓惶。你说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呢,前面那么繁华的街道不走,没事跑到后面弄子里面瞎逛什么。 思绪千万篇,却只在弹指间,林义笑着没应承却也没否认,让他们自己幻想好了,同时又问,“吃早餐了没?” 赵志奇看了眼车子,鬼哭狼嚎的哀叹一声就说,“本来是吃了的,但是看到你有车、有房、有产业,我觉得还可以再吃点。” 倒是陈明清说后面巷子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师傅的手艺很好,等会怕人多,要先去理头发,如果林义有诚意就中午请他们吃大餐。 新开的理发店林义是知道的,别问理由,问就是那新疆来的老板娘自带一股异域风情,海容乃大,打眼的很。 虽然理发店和书店中间隔着两条弄子两排房,但直线距离却不超过200米,并不远,难怪这两人要从这小道穿插过去。 猫了眼因为自己到来而十指分开的两人,林义心里一阵腻歪,说一声,“行吧,那中午见。” 和赵志奇两人话别,林义又在仓库口同禹芳和刀疤老婆阳贵娥聊了一阵。 等林义再次来到三楼的时候,米珈已经洗完澡了,此时她拿个吹风机正在客厅偏个脑袋吹头发。 见到林义进来,米珈暂停了吹风机,直起身子说,“热水已经预热了,你也累了一晚上,赶紧去洗个澡吧。” 这样热乎的日子一夜没睡,身上尽是些油腻,林义浑身不自在,急吼吼往浴室里一钻,那温温润润的水漫过己身,忍不住呻吟一声,真是舒服透了。 好想就此睡一觉 磨磨蹭蹭洗完澡,洗完头发,漱完口,等林义出来的时候,竟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林义好奇的走到厨房,看到米珈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切各种配菜,“你还会下面?还会炒哨子?稀奇呢。” “看来你没认真听我说过话,我10来岁就开始学了,在日本我也会偶尔自己动手做。” 米珈带笑打趣了一番林义,接着又讲,“不过手艺肯定比不了你家大长腿的,等会别嫌弃就好。” 林义口花花“嗨”一声,无所谓样子的手一挥,顿时狗讨人嫌的来一句,“么事,我这人好生养,只要熟了就好。” 林义这气人的话,米珈安静里权当没听到,至于他好不好生养,按艳霞的话来说,就没见过比他更挑嘴的了。 热腾腾的一碗面,配上木耳肉丝加煎鸡蛋,还有一份青菜,看着就不错。 拿过筷子吃一口,林义才反应过来,“家里不是没菜了吗,你特意去买的?” “没,你进去洗澡的时候,书店那个年纪大点的阿姨送上来的。” 懂了,米珈口里的阿姨就是刀疤老婆,刚才在下面看到自己连夜从医院回来,就问了一嘴,这也是一个有心人呐。 菜的味道挺一般,对于林义这种吃惯了大长腿手艺的刁货来说,米珈的炒菜水平只能保证自己下的去嘴,不嫌弃,饿不死。 不过面条倒出人意料的好,软硬适中,疏疏朗朗,有弹性有嚼劲,显然煮面的水温和火候把握的相当到位。 林义接连吃了好几口,又夹了块木耳下嘴,嚼吧嚼吧咽下去才问,“你在日本是不是经常吃面条?” 米珈看着还剩大半碗的木耳肉丝,就知道身边的人对这个菜有些差强人意,“有时候为了图方便,就吃面。” 吃完早餐,两人谈了会天,聊着聊着就讲到了她这次回家乡的感慨。 米珈说,她这次暑假随父母回了一趟老家岳阳,也跟着去乡下看望了爷爷奶奶。 她感慨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里爷爷奶奶老了,满头白发。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总是关心儿子、孙女的穿衣保暖,田里、土里的阳春庄稼。 她也感慨自己读书读着读着就长大了,站在乡土路上眺望稻田的时候,那在风声里此起彼伏的稻浪最让人难忘,最让人感怀,那是儿时的记忆,那是远去又美好的气息啊。 闭上眼睛就能闻到稻花香,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小时候同一群儿时玩伴在草垛里捉迷藏,玩游戏,;在月光下偷梨偷玉米偷凉薯; 在小学课堂上跟老师唱: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差不哩饭后半个小时,米珈按照医嘱该吃药了。就着温开水服用完药,两人极有默契的停止聊天,各回各屋,赶紧补觉才是大事。 中午时分,赵志奇可能是这两年被李杰带坏了,这一次充分发挥了301寝室的不要脸精神,竟然在书店一楼堵林义,意思很明了,要他请客。 陈明清剪了一个学生头,整个人出人意料的清爽,看得出来能让赵志奇一见钟情还是有些资本的。 米珈生病不能吃辣,赵志奇和他媳妇一个沪市人,一个胡建莆田人,也都是不太吃辣的,这可把林义给愁坏了。 在香江吃了一暑假蒸煮海鲜和各式料理,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想吃点劲爆的,却点了一桌子不要辣椒的菜,心塞。 还好米珈熟悉林义的秉性,趁服务员离开之前,为他单独点了个湘味剁椒鱼头。 这可把林义高兴坏了,自己不好意思开口的事情,有人代劳,能不开心嘛。 四人边吃饭边聊,当谈到留学这个问题时,陈明清虚心向米珈请教了很多。 期间,陈明清问,“你为什么没去欧美?而是选择了日本?” 米珈回答说有几个原因。 一是她不喜欢欧美化,欣赏不来欧美人的做事风格,不愿意离开儒家化圈 一番说许,核心思想很明了,就差直说不喜欢欧美人了。 另一个就是安全问题,这年头世界上真正能让中国留学生感到人身安全的国家屈指可数,而日本和新加坡就是最可靠的那么几个。 不管情愿不情愿,这些都是实话。 当然了,她由于受母亲影响,热爱上了漫画创作,又加之她母亲在日本有许多朋友,选择日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听完米珈的理由,一直犹豫去澳大利亚还是去韩国日本留学的陈明清突然对日本感兴趣了,当场就要去了米珈的联系方式,说有不懂的就来咨询她。 看着女朋友想一出是一出,可把赵志奇郁闷到了,顿时就嚷嚷,“你去日本了,我咋办?” 陈明清不理解,“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我去哪,你跟着去哪吗?” 赵志奇没法辩驳了,良久悲乎一嗓子哭诉,“可我爸是个纯粹的爱国人士,家里连一件日本货都没,他怎么能允许我去日本?” 陈明清没安慰他,意思很明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和你爸,你选一个。 下午时分袁军老婆也不知道是哪里听闻了米珈生病了,特意买了些水果过来看望,还一个劲嘱咐晚上去店里吃。 林义心领了好意后只得表示,米珈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去烤肉店吃清汤寡水的不得劲。 袁军老婆听完后没死心,没过多久就去而复返,一进门就说,“这鸡是我刚从熟人家里买的土鸡,这猪肉也是土猪肉,从小到大没喂饲料的,味道好。” 掂量掂量快7斤重的土鸡,馋嘴的林义不是老顽固,既然人家都这么热情了,就得给她搭建舞台,不能让人家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不是。 一下午,袁军老婆就在楼下杀鸡拔毛刨肉,一个劲忙活。 这样子弄得米珈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得出袁军老婆对林义是真心实意的好。可自己只是林义同学加朋友,又不是他女朋友,受之有过。每次这么想着的时候,总去想帮点忙。 但每次都被袁军老婆拒绝了,人家说的话还特别好听,“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的闺女,哪还舍得让沾阳春水哟,你病刚好,好好休息休息,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到了这个份上,林义只得打圆场,“嫂子做菜是一把好手,你就去歇着吧。” 不过米珈到底还是没听从他的话,善于为人处世的她一下午都在帮着打下,不嫌脏,也不嫌琐碎。 比如杀鸡的时候帮着捉腿,递递剪刀,递碗,舀清水之类的。 两女人有一叨没一叨,气氛很好。 这让林义不得不感叹,米珈真的是通透啊。和精英站一起,她绝对是精英;和田里土里的庄稼汉在一起,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不急不慢的三言两语就把别人心里说舒畅了。 不过林大爷还是林大爷,懒懒的不拘小节,看着报纸听着收音机,时不时摇个二郎腿喝喝茶。 这才是人生,舒服。 1997年8月10日,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司法鉴定后。“富北案”有了新的进展: 最高人x法院委派的京城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为“富士康诉北极光微电子恶意侵犯其商业秘密案”的官方鉴定报告出炉。 该鉴定报告认为,北极光微电子使用的、为数不少的件与富士康非公开件记载的信息整体构成相同。 北极光微电子在诉讼中提供的件中超过60带有非公知信息;被查获硬盘载有700多份属于富士康的件,其中超过55带有非公知信息。 硬盘中发现北极光微电子正在使用的5份件,与其中2份原告在被查获硬盘中的非公知件记载的信息相同。 这个公证消息一出,外界一片哗然。 显然在第一波公知认证中,郭老板和富士康大胜。北极光微电子一时成了众多公司、众多媒体、众多所谓的砖家叫兽攻击的对象。 对此,北极光微电子方面驳诉认为:鉴定报告及相关附录的大部分乃富士康单方面呈交的,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此外,对有关资料机密性质的断定,也不能作为判断北极光微电子是否侵权的依据。 1997年8月16日,在郭老板和北极光微电子默契的极力运作下,“富北案”再次在深圳中院低调开庭。 当日焦点集中在对一个多月前,京城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的鉴定结果上。 北极光微电子方面认为这个鉴定结果不公正。 葛律师团队称,深城中院送交京城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鉴定的电脑硬盘,所涉及的件数目以及之前发布的官方鉴定报告所述件数目比移送京城检测时多出17份。 因此北极光微电子法律顾问对硬盘中资料的真实性和是否能作为证据提出质疑。 葛律师团队认为,这块作为富士康指认北极光微电子窃取其商业机密的重要证据之一的北极光微电子硬盘,其数据很可能被篡改。 以此为由北极光微电子申请核查,案件审理也随之陷人僵局。 面对富士康的全力阻击,在深城大家长与北极光微电子的共同努力下,北极光微电子虽然没能彻底逆转,但成功争取了时间和机会。 这让郭老板非常沮丧和气愤。于是富士康谋求把“富北之争”扩大化。 1997年8月22日,富士康发布公告,称当地公安机关在调查取证后发现,正在进行司法鉴定的案子可能涉及犯罪,需要追究刑事责任。 因此富士康公司撤销此前对北极光微电子侵犯商业秘密的民事诉讼,同时将此案件在深城法院申请刑事诉讼。 富士康的发言人指出,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北极光微电子对富士康有关知识产权的侵权,是有组织有计划的。 因此基于上述认识,富士康公司再进行事诉讼有些不妥,所以公司于近日进行了新的上诉。 富士康要把告北极光微电子侵犯商业秘密由民事诉讼上升为刑事诉讼。 富士康在公告中称,深城市公x局罗湖分局经审查现有证据后,认为有犯罪事实需要追究刑事责任。 公安x遂依法对北极光微电子涉嫌进行单位刑事犯罪活动立案侦查。 公告中同时说,作为直接负责人的北极光微电子总经理王欣、及其他职员可能因北极光微电子的任何单位刑事犯罪活动而受到惩处,而王欣被拘押的可能性最大。 巧合的是,这段时间王欣为了一些生产设备正在欧洲进行商务会谈,深城警方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要求王欣在8月31日前回国,以便随时接受警方的问讯。 富士康方面的人士甚至分析认为,假如王欣在警方限定日期内没有归国,深城警方则很有可能采取强制措施将王欣引渡归国,而到了那时,北极光微电子及王欣的命运恐怕就无法自己掌握了。 最后,不幸让富士康言中。8月31日,北极光微电子的副总经理夏全、以及北极光微电子高管潘清被深城罗湖公x机关带走,协助调查。 这一突发事件,把本来极具争议的富北之争,引向了扣人心弦的地步。 富士康方面大为振奋,认为是富士康公司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3章心头好 夏全的被捕,让林义也有点坐不住了。 还好事先自己有先见之明,让王欣以公司发展为重在世界各地收购北极光微电子上下游垂直技术和专利、购买仪器设备、寻求与世界级企业展开业务谈判。 从而让她摆脱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攻击。 又是罗湖分局,坐在沙发上的林义眼睛眯了眯。 这个分局已经两次和自己过不去了,上一次协助法院直接冲破北极光微电子的公司防线,带走了王欣和许多资料及件。 这一次更狠,连北极光微电子值班副总经理以及几名高管都被逮捕了。 不是问讯,而是被直接逮捕! 呵,还真的看我好欺负呢。 这次林义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权衡一番,也顾不了那么多。还是起身到书房给深城大家长打了个电话。 林义通过电话,隐晦询问怎么回事,能不能帮着解决? 其实问出这话的时候,林义心里也是非常忐忑的。罗湖分局的两次突袭情况表明,人家不怎么听深城大家长的指令。 而现在深城大家长又马上要赴厦门就职了,下辖的人还能不能听、听到什么程度就更值得揣测。 不过林义还是对其抱有一定希望的。毕竟能在深城这样的改革先锋特区坐稳两届二把手,而且最终功成名就的到厦门任头号人物,要是没几把刷子,搁谁都不信。 当然了,林义心里的宝也不敢全部押在这位身上。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当口除了要抛出管一路吸引火力之外,还计划把王传喜也引进来。 林义的策略很简单,也很明显,先把快要清澈的水再次搅浑再说。 思来想去,林义还在想,蒋华不是传递消息说,金寿会是下一届深城大家长的接班人么? 要是自己实在没法了,也可以试着求助这位试试,能把他自己运营到这么重要的岗位,林义觉得金寿的能力和背景都是不简单的。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外力,林义随时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焦急的从幕后走向前台去干预,那是因为和葛律师在“克隆”之前就做过各种预测,想到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而现在的局势还没有超出控制,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要是实在不行了,林义就会采取葛律师的最后绝招,弃车保帅。 只是这样一来,北极光微电子的损失会比较惨重,但总体对林义个人来说,还是获益大于付出的。 当然,葛律师最后破釜沉舟的法子是绝路逢生的、最后没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用。 林义在书房沉着的分析局势时,接到电话的深城大家长也在情人“闺阁”思考对策。 隔着电话,两人默契的安静良久。最后还是深城大家长最先打破僵局,只见他沉稳的说了三个字,“等消息。” 等消息? 林义心里思忖一番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虽然看起来充满了疑虑和不确定性。但对于深城大家长这样的人物来说,“等消息”不亚于一个承诺。 想通了这点,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罗湖分局的越位玩法已经严重刺激到了深城大家长。 想想也对,要是像北极光微电子这样的重要“朋友”都能在他眼皮底下被“自家人”各种捅,那深城大家长还要不脸面的? 这事不摆平了,以后还有谁敢站他这边?谁还愿意关键时刻伸以援手? 这个重要档口,很多“朋友”都在看着他呢,深城大家长知道自己没多少退路,除非不追求上进了。 可是权利这个东西会上瘾,只要碰过,绝大多数人都会花一辈子去走这条路,前赴后继,至死不改。 放下电话,林义心安了不少,拿过笔在白纸上写下“郭老板”、“罗湖分居”七个字。 写完盯着看了会,林义笑了,暗道纵使你郭老板在商界呼风唤雨,利用金钱四处嚯嚯,手段频出,但又能怎样? 毕竟是湾湾人呵,对内地的政治生态还是缺乏火候啊。 要是你按部就班的以民事诉讼走,估计我还没这么轻松呢。 而你罗湖分居这么早就急乎乎地充当打手了,我就等着看你这关怎么过? 林义心里着实高兴一番,然后随手把白纸揉成一团,丢入垃圾桶。 下午3时许。 袁军老婆的鸡还没蒸熟,阳华和刀疤一行人从珠海回来了。 二话不说,林义把刀疤叫到一边分析完局势后,后者立马也看出了罗湖分局看似只针对北极光微电子,其实涉及内部权利纷争。 刀疤打了几通电话,了解完罗湖的具体情况后就讲,“罗湖分局现在也水深的很,两派的人斗得很凶,看来我的去一趟罗湖。” 林义点点头,同时又唏嘘的笑说,“他们斗法却把北极光微电子给无辜的祸及了,真是冤。” 对此,刀疤只是跟着傻乐呵,到底无辜不无辜,对他来说不重要,怎么样把不无辜弄成无辜才最重要。 这是刀疤在生死边缘中形成的行事风格,任何事在他眼里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立场不同而已。 此时,旁边凑热闹的阳华开口,“世界上又有几人是干净的,尤其是和黑白打交道的人,他们既然不仁,我们也可以不义。 他们敢帮助郭老板打压北极光微电子,那肯定是得了巨大好处的,只要认真调调查,肯定满身都是漏洞。” 林义听完这二流子表哥的吩咐,眼睛亮了那么几秒很快又归于平静,“万事万物都有潜规则,不到迫不得已,我们不能坏了最后的遮羞布。 商业竞争可以无底线的“偷盗”、模仿,也可以物尽其用各施手段获取利益。这是凭本事吃饭,输赢全看各自能力。 但最好不要用暴力方法野蛮解决,也不要随意勾结有关机构做的太难看,不然以后大家不会和你玩的,你也融不进圈子。 所以刀疤你可以去调查,找出这些小人的把本,做到事先防备,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不要轻举妄动,我还是倾向于深城大家长的能力,值得再信任一回。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位大家长搞不定,那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次谈话里,林义也隐隐表示了不满,你刀疤运营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搞定几个知情人,这是严重失职。 虽然林义不强求干涉,也干涉不了有关机构,也没胆、也不会那么蠢去干涉,但是搞定几个朋友,避免信息盲区还是很有必要的。 听完林义的一通牢骚,沉默的刀疤心里也有了一丝急切,下定决心这次回深城,要弥补这次的过错。 而一边的阳华撇撇嘴也不再多出鬼主意,只是一个劲的嘀咕奚落“没胆的小子”,好像这样唠叨,就显得他自己刚才没见识的话能揭过去一般。 林义虽然嘴上说不要轻举妄动,但北极光微电子该有的姿态和舆论攻势还是要有的。 下午三点半左右,北极光微电子召开了隆重的新闻发布会。 之所以说隆重,一是因为这次受邀而来、或者慕名而来的记者,加起来人数都过200了,算得上“盛大”。 其次,北极光微电子已经放出风声,会在发布会上爆猛料。 爆什么猛料? 那当然是放出管一路的吃里扒外的猛料。 不仅会半遮半掩的公布一份管一路的“认罪”件。还会在发布会现场播放一则管一路和王传喜相互勾搭、试图利用北极光微电子密谋富士康技术件的摄像。 有图有真相,不但有管一路的“忏悔书”,更有王传喜助理在海边被警察逮捕时的照片、以及在派出所享受完后的“揭露书”。 当然了,收了好处一直和刀疤保持良好关系的四名同志会现身说法。 这一下子就增加了消息的可靠性。 比亚迪,老王同志此时正在会议室里召开电池战略布局会议,没成想才开到一半、兴致正高的时分,新助理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急匆匆地在他耳边私语一番。 也不知道这助理说了什么,与会众人就看到刚才还红光满面的王老板此时已是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眼睛流转里甚至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 王老板一直认为之前的助理是跑路了,拿着大把美金跑马来西亚去了。联系方式中断后,他一度放弃了追索,只在心里暗叹自己识人不明。 却不曾想,原助理竟然是被逮捕了,逮捕就算了,还把自己卖的那么彻底。 只是一瞬间,王传喜就已无心继续开会,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要怎么样应对眼前局势才是紧要的事情。 因为不管北极光微电子也好,还是富士康也好,都不是目前的比亚迪能对抗的存在。 但不能否认的是,接下来肯定会面对法院传票,面对一场滔天怒火。 好想耍赖,王传喜如是想 问题是有图有摄像啊,创业还没多久的老王同志内心快疯掉了 措手不及的王传喜快要疯掉的时候,林义却有条不紊的在吃鸡。 真的是在吃鸡。 一起的还有米珈、袁军老婆和臭不要脸赖着不走的阳华。 吃了一个鸡中翅,酥软滑腻的味道是真的好,林义抽一张纸擦拭下嘴角的油腻就问阳华,“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正在啃鸡爪的阳华囔囔一声,“你红包都还没给,就催我们回去了?” 讲到这,阳华瞄了米珈一眼,就贱兮兮的用男人能懂的暗语说叨,“再说了,我给你带来的礼物,你都还没用,就这样让我带回去?你忍心?” 听懂了的林义脸一黑,这个二流子嘴里的“礼物”说的是央措。 但,那个是能用的吗? 虽然也很想用,甚至想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思想,讨论一番名山大川的学术问题 可是不敢啊,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怕麻烦,林义最怕麻烦了。 这顿饭吃的甚欢,却也在吵闹中度过。 最后没得法,林义直接提前封了两个“一万二”的大红包才把这个二流子表哥弄走。 四点过,林义打算带米珈出发第一附属医院打点滴的时候。 许久不见的卢博士找上门来了。 而且一见面就跟林义分享了一件好事。 由于之前发表的论和著作在国内经济领域取得了巨大反响,卢博士也算是熬出了头,一跃成为国内有着不小名气的经济学家。 再加上他家里小有背景,以及自身兼任中大管院的副主任身份,36岁的卢博士已经被邀请参加明年在京城举办的“两会”。 这个邀请可把卢博士高兴坏了,由于管院主任已经确定要高升,目前他正在往主任位置谋划。 不过竞争对手也不少,足足有三个。而且这三个对手年纪都比他大,资历比他深,也是主任位置的强有力冲锋者。 但是,运气好的人老天都在眷顾。 这次意料之外的“邀请”,一下子就让卢博士身价大涨,也算给中大狠狠涨了波面子,曾引进他来中大的校领导已经明确暗示过,很看好他,要他好好干。 什么叫看好他? 什么叫好好干? 要是其他领导打官腔,卢博士还当做耳边风听听就算,但这次开口的是自己的恩师和伯乐,这由不得他不高兴。 林义听完,也是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这也算是另类的全国人大代表了?” 卢博士笑着颔首,“差不多。” “来,以酒代茶先恭喜你一杯,晚上我们再给你庆功。”林义顺手举起手中的凉茶,duang的一声碰了过去。 “哈哈,好。这杯茶我受了,不过晚上咱要喝就喝白酒,红酒啤酒都差了点意思。” 两人认识也有两年了,脾性相投,非常谈得来。 再加上股市里结下的深厚友谊,卢博士说话也不像刚认识那会装矜持了,此时话里话外都透着随意。 想到白酒,林义心里就有些打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今天是你欢喜的日子,白酒就白酒。” 第一件事是分享心头好。 而卢博士第二件事就是半年前林义和他提过的有关国内零售业商业大店法提案的事情。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4章硌母猪去... 回忆前生,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国内零售超市在资金、技术、政策等都不太理想的情况下是一步一个印子的脚踏实地,一路走来很是艰辛。 而与国内超市相对比的是:家乐福、沃尔玛等外资超市巨头在中国占尽了便宜,全程落子如飞,网点数量急剧膨胀。 就像步步高超市之前在郴市开店,选一个合适的地址被三番五次的刁难、截胡。 拆除一个100多平方米的房子张口就要300万元赔偿费,为方便停车在马路边开一道口子,被要价每米5万元。 这要是把步步高超市随便换成一个境外超市?郴市政府还敢这么做吗? 那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不容置疑的,不敢! 按照某些习以为常的尿性,非但不敢违背了这些“爸爸”的面子,估计还得洗白屁股恭恭敬敬倒贴一笔。 就像为了帮助沃尔玛深城洪隆店开张,政府投资2000万元拓宽道路,并配套建了一个停车场。而京城和沪市则更是夸张,每次为国外大超市出手都是阔绰的5000万往上。 这样规则不对称形成的反差,让林义感到很不服气,也感到非常羞辱。 凭什么一个超国民待遇,一个在则底层苦苦挣扎? 是国内零售超市不行吗?诚然在技术、资金、品牌影响力方向暂时是不如境外巨头超市。 但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国内也在摸着石头过河,对超市这样一种新的经济模式缺乏足够的了解,也像当初国有企业大规模学习韩国大宇模式一样,先引进来用用再说。 但这个用用再说的政策,对于国内超市就苦不堪言了。 像沃尔玛、家乐福、麦德龙等世界零售业外资巨头在进入发展中国家时,凭借规模、资金、实力等方面的优势,不计成本地跑马圈地,采取各种手段挤压本土企业。 在外资享受“超国民待遇”的同时,实力弱小的本土企业则得不到政策、资本支持和税务优惠。 这样下去,必然是国际商业大鳄迅速占领流通业的主渠道,而本土流通企业将无路可走。 这也是半年前林义看到卢博士在国内经济领域初露头角的时候,决定套牢他、利用他这个身份为自己谋取一番,同时也为国内有着800万从业人员的本土零售业做点什么。 关于大店法议案,林义的核心点在于建议国家“规范商业网点设施建设的立法。 对于林义的提议,经过半年多调研的卢博士表示完全赞同。 有了共同的目标和话题,两人之后足足花了两个时交流思想。 这次两人商议的时间虽然比较长,但收获还是满满的。 卢博士决定再耗时半年,在明年两会召开之前,组织中大经济学和商业法方面的老师一起编写商业大店法草案。计划在1998年,也即是明年的“两会”上亲自交到商务部部长的手中。 聊完主要事情,心头轻松下来的林义喝一口茶就问,“要调用这么多人才,学校方面会支持你的吧?” 卢博士极有信心的说,“这个你放心,我自有把握。” “那就行,我等你好消息。”说着,林义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过了,不早了,顿时就起身,“要不这样吧,我先带同学去打针,晚点回来再一起喝一杯。” 想起刚才为了给两人腾空间而去了楼下的米珈,卢博士就玩笑着感叹一句,“这些年我这人运气还不错,没想到唯一见过的亿万富翁竟然和我还是朋友。 回头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奇,看能不能在他脸上找到比我当时还要错愕的表情。” 林义笑了,也接过话题打趣,“滚圆不也是千万富翁么,难道你自然不知道?” 提到滚圆,卢博士楞了片刻,然后唏嘘着摇头,说不一样,那不一样。就差说那钱并不是滚圆自己挣的。 商量完大店法的事情,卢博士还忽的对林义发出邀请,“这个月中旬我要和思佳结婚了,到时候你和唐奇来当我的伴郎怎么样?” “好。” 对于当伴郎,按林义的沉稳性子,才堪堪大三的他,本能的想拒绝。但是当看到卢博士眼里的殷切期盼,表面不带犹豫的又同意了。 卢博士说,之所以突然结婚,是因为导员焦思佳马上30岁了。 年纪不小的焦思佳前段时间有明确逼宫,要是再不结婚,她就会选择分手,找个备胎嫁掉。 离开前,卢博士还问这次结婚到楼经理的酒店合不合适?会不会刺激到楼经理? 林义想了一番就说,“都过去大半年了,楼经理应该适应滚圆离开的日子了吧。再说了,你结婚办的酒席不选她那里,估计孤儿寡妇的她会更有想法。” “倒也是。”卢博士显然也是认同这个观点,临出门前又换了个话题: “关于国内零售业和大店法的事情,你可以把之前和我谈的观点以论的形式写出来,我帮你润润笔投出去。” 投稿?林义一下就懂卢博士的心思了,这是明摆着要往自己身上罩荣誉,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同时也是想蹭一个导师的名字,为他自己争取一份功劳薄。 思忖一番自己的处境,年少有为是很多人给自己的认识标签,要是才华更显几分,倒也符合自己家大业大的身份。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提到写论林义就脑壳疼,前生的本科毕业论都是导师耐心教导了三次才修改过关,实在是不擅长这些格式化的东西。 顿时有些犯难说,“你说说我也是一个有着满肚子墨水的才华之辈,却最怕写作和论之类的了” 看着林义自卖自夸,卢博士大笑一番就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回头我就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你送一份过来。” “那感情好,这个可以有。”林义连忙点头,心想你要是帮我框架列好,我只要填充细节就就就 卢博士心头欢喜的回到教师公寓,开门的焦思佳立马就问,“怎么样?林义同意当你的伴郎吗?” “嗯,同意了。我早就说过,你是知道人家身份后患得患失” 焦思佳没等他说完就干脆的反驳道,“是吧,我是患得患。 但某些人也不见得比我好,还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呢,得知人家是步步高超市和欧尚shoppga的老板时,在书房里长吁短叹半天的不比我傻的更久?” 卢博士不干了,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博士和副主任,甚至主任位置也在向自己招手,这婆娘怎么能这么奚落自己,哑个嗓子就质问,“你今天是不是没漱口?” “我有没有漱口,你心里没数?” “我还真没数,今天光担心去了,早上没注意。来,让我温故而知新,现在好好闻闻。”说着卢博士把领带一松,就把头低了下去,啃了起来。 “死人,你牙齿硌到我了” “不硌你硌谁啊?” “去硌母猪去” “别急,正在硌” ps:这章有点短,昨晚回来没写完的,今早凑起2400字发出来。 今天会早下班,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第255章昙花啊最美的寂寞 林义收拾一番下楼的时候,米珈正在书店闲逛,是真的在闲逛,慢吞吞的把整个一楼二楼看了个遍,仔细到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见他过来,米珈突然侧头问,“那个浅草是不是中大毕业的?” 林义有些错愕。 因为刘荟的存在很隐蔽,除了以前收发包裹的刀疤、也就禹芳摸到了点边边角角。其他人包括大长腿在内,都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于是有点郁闷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见林义无形中承认,米珈安静看他一眼,转身就来到了靠窗的书架边,伸手指了指背光的角落,“你自己看。” 林义有点疑惑,低头凑近一看,顿时语噎,只见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了一行很有润味的字:终有一日,你行过黄泉,得见八百里红花,株株情根深种。 对着书架上的字发了会呆,林义轻轻问,“你怎么注意到这些字的。” 米珈说,“我逛累了就靠窗框休息一下,没想到发现了你的一桩秘密。” 靠窗休息? 林义打量了一番周边,顿时信了几分。因为刘荟刻字的位置很有讲就,正是两人第一次因为墨水瓶偶遇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一向铁石心肠般刻意回避的林义此时有些心塞:即对刘荟的另一种表白感到心情复杂,也为她神来一笔的举动后怕不已。 不为别的。因为大长腿在书房是见过刘荟寄过来的书籍的,曾还翻开扉页询问过林义:这浅草的字写的好好看,你认识这位日本作家吗? 那时候林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随便撒了个谎:字确实有一股子味道。这书是滚圆在日本寄过来的,他说很喜欢这个叫浅草的作家,给我分享分享。 思绪到这里,林义眉头突的又皱了皱,才反应过来,“你认识浅草对吗?而且还对她的笔迹很熟悉?” 米珈望着林义的眼睛,没否认,“浅草在日本是很有名的青年女作家,我一个同学非常喜欢她的书,每次一有新书都必买。 听多了,曾闲着无事的时候,我向同学借阅过浅草的书籍,而这一行字正是出自其中的一个故事段落。” 米珈看着林义,满腹话语的却并没有把这一整段说完,其实在书中故事的末尾,还有一段话: 朋友讲给我听,喜欢不一定非要得到,远远观望着也挺好的。可是我啊,并没有那么伟大。我喜欢你,就是想得到你,拥护你。就是想进入你生活的轨迹,把你变为真切的占有。然后和你一起,做所有朝暮与俗雅的事,无需谁的艳羡或蛮语。 也是这一段话让她猜到到了林义和浅草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同时也是看到书架上的字迹,确认和书本扉页上的字迹是一个人时,选择在今天撮破两人之间关系的原因。 她一方面希望林义是一个完美的人,可以为艳霞终守一生,白头偕老。 但另一方面,她也好奇林义是怎么和浅草相知相识的,以及怎么样 没有注意到身侧女人的复杂想法。林义心里此时又升起了一个念头:米珈果然认识浅草,而且还知道人家是女的,难怪啊,难怪昨天见到新书就断然避嫌了。 在这一瞬间,林义有点出轨被人抓包的赶脚,这种感觉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心里同时还在想,刘荟这样具有慧心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在书架上来这么一句? 按道理,刘荟是知道自己有女朋友的,且还同居在一起了,不可能这般给自己造难堪的吧。 等等,除非?或者 一刹那功夫,林义心里有很多种猜测,却也不敢肯定哪一种是猜对了的。 不过他此时可以确认一点,刘荟在搞事情,对自己有些执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淡然。 哎,很想现在就挂一个电话过去问问,但也只是想想,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人看把戏呢。 真的是脑壳疼啊 为什么世间有如此多的美好,自己却只有两个肾 “走吧,时间不早了,先去医院。”想不通就不想,林义看一眼字迹就率先离开。 不过到得一楼,刚才还自以为看的很开的林义,最终也没忍住问了禹芳,“昨天送包裹的女生,是不是在二楼窗户边停了许久?” 禹芳打量了一番米珈,偏头想了想就说,“有印象,好像在二楼窗户停留了许久,中间还向我借了支笔。” 林义追问,“是蓝色的圆珠笔吗?” 禹芳怔了怔,不知道这位学弟老板在求证什么,但还是拉开抽屉找了一番,最后拿出一直浅红色圆珠笔出来,在草纸画了一笔就说,“昨天她借的就是这支笔,是蓝颜色的。” 林义点点头,不再做声。只是沉默了许久才拿起这支圆珠笔返回了书店二楼。 不带犹豫的,几笔几笔就沿着那行字画了一簇花。 跟过来的米珈等他画的差不多了就问,“这是昙花吗?” 林义嗯了一声,回答说是昙花。 听到确切般的回答,米珈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首诗:秋月优昙分外清,娇姿美态见分明。依依不舍留芳影,此别何年再续情。 昙花啊,是人世间最美的寂寞。 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想了一番七七八八,米珈又待看了眼昙花,又看了一眼画昙花的人。 此时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见一见这位叫浅草的爱慕者。 开车来到医院。还是同以往一样,三瓶不同颜色的点滴差不多了花了两个小时。 中间坐着等待的间隙,林义才突然想起问她,“来羊城后,你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米珈说,“昨天借用你姐姐的电话打过,不用担心。” 说到这,米珈还补充说,“借你的钱得等到日本” 见不得提钱,林义对钱的看法一直比较大方。一般朋友有难,只要金额不逆天,都会选择帮。 前两次,要不是于海做事遮遮掩掩,借钱不愿说明缘由。再加上借钱借多了怕年纪轻轻、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于海使坏,不然林义也会选择一帮到底。 顿时就挥挥手表示,“不要和我提钱的事,都是老同学老朋友了,我还能看到你饿死街头不是?” 见林义不愿意多提,米珈面带笑容说了声“好”,也不再纠结。 米珈是不纠结了,但话音刚落,有关于海的电话又来了。 一看,竟然是邵市一中的座机,林义对这个号码有些熟悉,高中时期曾在于海老爸办公室里用过。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于海他父亲的。 ps:今天星期六,上班比较闲,三月偷偷摸摸赶了一章。 是不是有很努力的样子 第256章好奇很久了 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于海父亲竟然知道自己借钱给了于海。 电话里传来的一阵阵抱怨,林义也只是耐心听着,不反驳。 毕竟人家是自己高中三年的历史老师,心急如焚,得体谅;也毕竟中东现在确实不太平。 其实,在心里林义也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于海要去中东的话,别说3700元了,一分钱都不可能借。 那边,真的太危险! 后面看于海父亲抱怨完后就开始担忧,林义安慰一阵才得知:于海打电话回家了,目的很简单,除了先斩后奏的报平安外,还要一笔钱。 至于为什么又要钱,电话那头避重就轻的和了稀泥。 不知道是这位历史老师出于父爱,不愿意进一步当着外人揭儿子的丑;还是本身于海就没告诉他原因。 从于海父亲嘴里得知,于海在京城确实犯事了,而且犯的还不小,不仅被人狠狠鄙视奚落了面子里子,而且需要赔偿一大笔钱。 迫不得已的他选择和另外一男一女作伴,通过一家非法越境组织的偷渡,去了中东这个传说遍地都是石油黄金、捡垃圾都能暴富的地方挣钱。 听了一通历史老师啰啰嗦嗦的一通埋怨,挂断电话的林义对着手机发呆了许久,才抬头对米珈说,“也不知道于海犯了什么事,历史老师竟然羞于开口。” 不知何时开始,好像是高二,又好像是高中毕业后。每次有关于海的话题,米珈都很安静,一般都是充当一个看客,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做声。 不过这次被林义好奇的久了,她默然了一会儿,才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和我有关,但我被他缠得烦了,最后用了一个笨方法拒绝的他。 从那以后,我就每次再见到他、或听到他的声音,感觉他都在变,慢慢变得和高中完全不一样了。” 她这话,林义是认可的。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于海和武荣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比较犟。 好像在邵市这个井底,米珈就是他们同过井口看到的全部世界,在一定意义上,米珈是他们的前半生所有美好汇聚在一起的乌托邦,是他们的天。 区别在于武荣只是心里犟。像暗恋米珈这事,之前都只藏着掖着,就算最后迫不得已瞒不住了,也不会有过激的行为。 而到得读了大学、见识了天外天后,武荣觉醒了自知之明功能,清醒的认识自己和米珈的距离原来不只是隔一张肚皮,而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到这里,武荣是心痛的,是失望的,是甜甜的回忆里带苦的。但至始至终都是维护米珈的,不会因爱生恨。 而于海就不一样了,在没有彻底死心之前,他会反复作,直到作到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作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连他自己曾经都讨厌的人。 林义觉得,之所以造成两个不同的极端,这可能和生长的环境有关。 武荣从小农村长大,小时候能吃饱饭就很知足,要是再有肉吃、有糖吃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幸福。 而于海从小家境殷实,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就算高中的女人缘都是好到让人羡慕,真的是一路顺风顺水。 在脑海里对比了一番两人,林义觉得这是一个有关人生的伪命题,没有任何答案,于是随即抛到脑后,懒得去想。 但时间难熬啊,尤其是干坐着等待不说话就更难熬。 呢,看了一遍注射室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闲着无事的林义最终还是八卦的伸了个头,“你是用什么笨方法拒绝的于海?” 突兀地接收到林义的目光,迎头四目相视,良久良久,瞳孔里的女人第一次败退了,慢慢偏个头有些飘忽的说:“我让他进了我的房间?” 林义盯着她的耳垂追问,“日本的?” “嗯。” “是不是那次东京丢钱的那回?” “是。” 想起那次于海离开东京前,还在机场公话厅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但电话接通后,于海却一直不吭声,直到挂断前才叹了口气,临了临了什么也没说。 还有自己上次在东京也被拒之门外,就连她父母都是这个待遇。 这,有大秘密啊。 不由的,林义的浓浓八卦之心更火热了,“来,说说,说说你东京那房里到底藏了什么?” 米珈这次回避了,瞅了一眼这个满是好奇的男人,就敛着眼皮,侧靠着墙壁不再说话。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打针结束。就算期间第二吊瓶药打完,一个不注意针管回了老长的血,林义都急了,米珈还是不做声,任由他摆弄,任由他叫护士;就算再后来她想去厕所了,也是安静里看着林义,用目光释放求助的信息。 打完针,林义带着米珈又见了一次主治医生,后者检测一番,询问一些问题后,又开了三天的西药。 临走前,林义吸取教训的买了一些感冒药、消炎药和退烧药,还买了几个温度计。 但是当他想买止泻药的时候,医生竟然给他开了土霉素。 瞧着土色土色的圆粒,林义顿时不好了,这种药后世可是禁药,想买都买不到。 这年头,鸡鸭鹅生病了吃土霉素,猪不吃食了还是土霉素,牛不对劲了还是土霉素 土霉素,都是土霉素,恓惶啊! 不过想到它立竿见影的特效,林义还是忍了,算了吧,这东西吃几次也死不了人。 从医院出来,变天了,天空洋洋洒洒又飘起了雨幕,很急,很稠,很密,大风都刮不开。 立在门口看了会雨,看了会外边花式雨伞把来路踩得拥挤不堪,两人默契的相看一眼,似乎在说: 这个样子车是没法开到医院门口了,跑吧,撒丫子跑! 车停的比较远,两人跑到车上的时候,衣服都有点半湿了。 可能是感觉到了不便,本来奔向副驾驶的米珈临了又换了想法,转身几步,拉开后座迅速而又优雅的钻了进去。 关门,启动,开车。 林义还随手拧开了车载收音频道,调到羊城广播电台。 此时里边正在点歌,好像是一位经常跑出租车的司机给他老婆点了一首歌,以感谢这几年无怨无悔的照顾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为你担心 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 什么是缘 你是否也在等待 有一个知心爱人 男把你的情记心里 直到永远 漫漫长路拥有着 简谱 不变的心 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 什么是暖 一生之中最难得 有一个知心爱人 男不管是现在 女还是在遥远的未来 合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7章白色恋人 “你是不是对我东京的出租房好奇很久了?” 米珈的声音静气,悠远。 没事可做,原本想把好奇心展现的淋漓尽致的林义,此时心头莫名的被震了下。 情不自禁地瞟了眼内视镜,却没想到里边倒映着一双幽寂的眼睛仿佛在观看着自己。 呃,不,应该是后面的女人真的在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在看自己。 这种眼神很怪异,那种复杂感说不明道不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却叫人生不出反感。 甚至隐隐的让人心里兴奋,不过身在局中的林义此时却并不知情,也并不知晓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速。 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林义如是想着的时候,眼睛急忙忙望一眼前边的路后又快速移到了内视镜。 但此时的那双眼睛好像变化了,除了静默还依然存留外,刚才的千变万幻之感骤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似乎从来不存在过。 怎么可能? 难道真的是幻觉? 不应该是幻觉吧? 心头诧异的林义忍不住回头了,一身素白的米珈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女人青丝散拢,眉目如画,气质出尘。那半干半湿的棉质衣服软软的塌在玲珑饱满上。 纯净,却又魅惑至极。 两人的目光不像以往那样较着劲,这次一接触就磁力十足的不再分开。 温柔,包容,吸引 车窗外,疾风骤雨肆虐着整个天地,仿佛要把这个喧嚣的世界屏蔽一样,好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似的。 两人就那么柔和的、猝不及防却不想挪开的、忽远忽近注视着对方。 谁也没开口,似乎也用不着开口。一种气息油然而生,一个眼神包含千言万语。 不知对视了多久,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要不是电话响了,要不是前面拐弯处迎来的大货车看到这辆皇冠在大路中央不避让而狂按喇叭。 两人似乎、好像、有可能没这么快醒来。 转过头的林义瞧着这个大马路弯,看到几米外的运猪车,心里一时间紧张到了急点。 还好自己是个开了几十年车的老司机,在危机时刻,本能的用最正确的方式打了方向盘,用最恰当的力道踩了几分刹车。 不然,两个车子说不得在大雨天里、在拐弯处真的相撞了。 两车交叉而过,磅礴的雨声里却依然清晰的传来运猪车司机的吼骂声: “你个捞仔,急着投胎啊!见阎王啊!不要命了啊” 要是搁平时,别个敢这样对自己大吼大叫,管你谁呢,林义肯定是要还嘴的。 但现在自觉理亏的林义对怒骂声充耳不闻,把车驶过拐弯处后就找了个宽松的路边停了下来。 林义需要休整一下。 因为在刚才,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乱了,竟然对米珈动情欲了,久违的对一个异性动情欲了。 就是真真切切的字面意思。过去几许光阴里,林义分明察觉到自己对身后的女人不仅动情了,而且还动欲了。 视线透过车窗,透过在风中摇曳的桉树林,透过外边疯狂的雨落。望着远方那灰蒙蒙的一片,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填充了许多。 两世以来,浮浮沉沉的林义也是一个久经沧桑、且有阅历的男人。 但从私心上来说,可能是两人气场对味了,可能是价值观符合了,也可能是天生有眼缘。米珈真的有太多的地方吸引自己。 那眉毛、眼睛、鼻子、双唇、耳垂,就连发梢和那双难得一见的纤手,仿佛都是会说话一样,传神的让人印象深刻。 林义也是见过很多女人的,且无耻的说一句,亲自品鉴过的平均数也不给全国男同胞丢脸。 但米珈无论是不俗的相貌,还是如兰般的气质,亦或是具有慧心的内在,都是最能击中他柔软心尖的那一款,最契合他审美的那一款。 也许一个各方面都不输米珈的女人和她站一起,那个女人林义给她满分一百分的话,米珈在他心里就是一百二十分。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加成效果。 同时林义也在想,为何初中和高中的暗恋对象会是谢雅芳?而不是米珈呢? 大概还是谢雅芳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吧,很治愈吧。 这对一个有点稚嫩、有点内敛、且缺乏母爱的农村土包子来说,那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是温暖的,是无法抗拒的。 而面对米珈,那时候懵懵懂懂的自己还是和大多数乡村来的男生一样,觉得好是好,却也自卑。 要是按农村女人的粗话来讲,自己和米珈就不是一个国的。从小经历过磨难、且有些许明白“差距”为何物的林义,肯定是不会把一腔少年情丝寄放在她身上。 理由无它,那时候觉得太过遥远。 但现在不一样了,再世为人后,长大了,曾经的自卑和内敛不见了。 随着钱袋子的愈发充实,随着事业的如火如荼,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自信。这在外人眼里,是一种强大的气场,一种范,或许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只是啊,自己有那祯和大长腿了,还有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苏温,这颗老迈的心不能再乱来了哎。肾真的只有两个诶。 思绪像野马一样奔腾的林义,患得患失之后,心里一下子充满了遗憾,也充满了困惑? 真的是困惑。 在过去的些许时间里,在那种奇异状态下,林义有一种自我良好的感觉,貌似米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有些与众不同,好像对自己生了情愫一样。 想到米珈对自己有情愫,林义摇摇头有点不敢想象,觉得刚才那片刻自己真的出现幻觉了,看错了,自作多情了。 要知道,这可是以理智示人的米珈啊。 想想她十岁那年被人欺负了,慌乱中都能理智的摸到菜铲把坏人打跑。 事情发生时没有寻呼求救,事后也没有如同普通人一样想着报仇,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被人嚼舌根果断选择了不轻易告诉别人。 这是一种常人难有的冷静和智慧。 而且,再说了。 米珈是多少男同学的二十年青春,是多少男同学心坎尖藏着的人儿,清高如她,不应该喜欢上自己好友的男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应该的应该了,真的喜欢上了。以她的为人处世原则,也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 理由不需多累赘,简单的很。曾经的一群小伙伴里,武荣和于海喜欢她,李伊莱和艳霞对自己也是野心不小。 这么多的阻力横亘在两人之间,以米珈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凑这份热闹? 怎么可能去走这一趟地狱级别的钢丝? 这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染缸,一旦趟进来了,流言蜚语和一些不好的标签注定会缠绕己身。 再说了,要是真的对自己不清不楚,要是以后断了还好说。 要是没断,或断不了,以她母亲精致主义的个性,那也是一道天堑。 e 理清前因后果,看来自己是真的想多了,自己能明白的原因,她这么聪慧怎么可能想不到? 思绪到这,林义又把视线投放到了内视镜里。 此刻的米珈又同往常一样恬淡,侧个头认真的欣赏外面的风和雨,以及时不时经过的人和车。 诺基亚一直在响,自动断了又响。 收拾好杂乱的心思,林义接通电话。 放在耳畔听了一番,林义就对卢博士说,“我们出医院了,嗯,知道,好还要多久啊,快了,快了,我刚过了弯,十分钟左右可以到中大门口。” 说到这,林义想起了米珈身上的半湿衣服,于是又讲: “不过我们可能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酒楼,出医院的时候把衣服淋湿了,得回去换 哦,好行嗯,那就这样吧,你把菜点好,等会我们过来就可以开吃 哎哟,什么和什么嘛,今天可是为你庆祝,当然是以你为主了,也是,行吧行吧,咱这么熟也就不客气了,我同学和我口味差不多,你点一份孜然牛肉和干锅鸭吧,嗯,这两菜口味淡一点,不要放辣椒。 ,好,晓得呢,咱可是技术型司机,会注意安全的,等会见。” 挂完电话,林义手指轻轻点了点手机背面,整理一下情绪就转头对米珈说,“我们先” 话才说三个字,米珈也刚把视线投向他,黑漆漆的诺基亚又响了。 瞄一眼来电号码,林义本能的抬头望了下米珈,莫名其妙的又有一种被抓包的赶脚。 这种感觉真的不真实。 再次摁了通话键,里边果然传来了刘荟欢快的声音,“小气先生,你人在哪呢?” 林义回答说,“回羊城了,刚和朋友从医院回来。” “你生病了吗?”刘荟紧着眉头急促出声。 “不是我,我同学发烧,没大事。”说着,林义盯着外边的流水路面,又问,“你摆脱枷锁了?自由了?” 知道林义说的摆脱枷锁是什么意思,刘荟浅个小酒窝说,“没有,她老人家只是暂时离开赴会朋友去了。 不过我也要去日本了,那边有点急事要处理,所以” 猜到她下要说什么,林义直接打断道,“我最近没时间,别想着用这种借口见我。” 心思被戳破,站在窗前的刘荟也不因为被拒绝而气恼,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后,就抿笑抿笑着说: “小气先生!这不是借口,我真的要走了。” “那好呀,一路顺风。” 刘荟仿佛没听到一路顺风似的,自顾自说,“临走前,我想见见你。” 林义慌忙拒绝道,“别,您可别了。一个我都怕,何况还带个妈,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吧。” 听到带个妈,刘荟紧抿着嘴巴,忍着笑。不过到得最后,临了临了还是笑场了。 无声笑了好会儿,刘荟又说,“我看到你画的昙花,很漂亮。” 林义头晕,感情说了这么多,这女人也是在给自己下套诶,明明知道自己回羊城了,还那么问,顿时就叹口气说: “你可变了。” 想象一番林义无可奈何的面孔,笑吟吟的刘荟也说了实话,“我就在书店二楼,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义答非所问道,“在书店二楼这样安静的环境,你还敢打电话,不怕影响别人?” 刘荟环视一眼空空荡荡的书店二楼,“今天下雨,这里就我一个人。” 林义,“” 本来还有许多话可以说,但到得这里,两人都默契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该如此一样。 摆放好手机,看了眼重新把视线投向窗外的米珈,林义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反正吧,刘荟的存在也是瞒不住这女人了,索性也不遮遮掩掩。 只是这么一打岔,两人都选择忘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都识趣的不再提“你是不是对我东京的出租房好奇很久了?”这个问题。 赶回书店的时候,米珈很有眼色的要过了钥匙,车才刚刚停稳,就起身下车去了三楼。 瞧着迅速消失的背影,林义也是脸一黑。就知道的,就知道刚才和刘荟的电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停好车,快速跑进书店,林义向禹芳打了个招呼就直奔二楼。 蹭蹭蹭的来到楼梯出口,瞄了瞄,没有意外,一身钴蓝色的女人立在窗前,此时正对着书架上的那朵昙花发呆。 听到安静里的脚步声,刘荟心有所感的望了过来,见到是林义,原本有些忧伤的面孔瞬间充满了甜甜的笑。 女人一步一步欢快的走到林义跟前,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小气先生,好久不见。” 瞅着这张一刹那功夫由愁容转变来的笑脸,林义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出声,过了许久才叹气说: “你要见我就见我,何必给我添堵呢。” 刘荟眼睛一亮,连忙问,“你看过我的书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林义有点没明白,添堵和看过你书有什么关系? 但还是实诚说,“我很想撒谎说看了,但鉴于在东京曾被你无情地揭穿过谎言,我只能遗憾的摇摇头。 你说说,我身边的女人都忙不过来了,还哪有时间看青春类呀。” 这意有所指的话,刘荟假装没听明白,而是问,“包裹你拆开看了吗?” “看了,有你妈那样级别的恐怖人物在,我怎么能不看?不过你放心,我可把你爸妈的模样给记清楚咯。” 刘荟笑着勾个头,“那我的模样呢?记清楚了嘛?” “看这。”林义提示一声,pia地就是一记白眼横了过去。 刘荟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话,但眼睛不经意瞟了一眼窗外后,顿时有点不敢置信,又有点无语。 林义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顺着她的视线也是看向了窗外。 书店门口来了一辆桑塔纳,里面下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那好像是你妈,她怎么来了?不会是以退为进假装见朋友,而放长线钓我这条大鱼吧。”林义的反应有点慢,也有些错愕,要不要这么巧? 看他这幅无措又心惊的表情,刘荟甜甜一笑,轻盈的发问,“怕吗?” 怕,肯定怕啊,但林义还是说,“不怕,你又没怀我孩子。” “那我给你怀孩子吧。”壮胆吐露完心思,刘荟没等他开口就又讲,“我先走了,不然她今晚的唠叨会让你睡不好。” 看到有些不舍、却又选择干脆利落离开的人儿,灵光一闪的林义突然出声询问: “那白色饼干在日本的学名是什么?” 刘荟停住了,咪个小酒窝不满道,“小气先生!你还真没看我的书啊。” 林义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你能不能说人话,看你就够了,何必还看书。难道你不比书精彩?” 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刘荟虽然知道这话当不得真,却也高兴说,“它叫白色恋人。” “送给有情人的?” “是” 本来还想多说几个字,但骤然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哒哒哒”高跟凉鞋声音,刘荟不待说完就转身急急走了。 ps:ps,本来想细细琢磨检查一遍的,但没时间了,老外陆陆续续上线了,忙的很。 回去再修改吧。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58章喂就喂嘛 “白色恋人” 目送刘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林义呢喃着回味一番刚才的对话,也是心思混乱。 原来叫白色恋人啊。 林义恍然大悟。就说吧,刘荟每次都只寄这一种白色饼干过来,果然是有特殊含义的。 提到白色饼干,除了刘荟外,林义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影。 也不知道米珈送这饼干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纯粹是觉得好吃? 或纯粹是误打误撞? 但是想起十分钟前在车内对视的那一幕,林义又有些不确定了。 藏在二楼角落等了会,发现刘荟母亲没有上来后,林义紧凑的心也是缓和了几分。 来到窗口,往一楼观望一番,发现桑塔纳已经不在的时候,林义才彻底松弛下来。 虽然吧,自己不一定真的怕了刘荟母亲。 但对方毕竟是刘荟的母亲啊。以自己和刘荟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至少也是放不开手脚坦然面对的。 出了书店,外面已然全黑了。而狂风暴雨却一直在肆虐着屋檐、电线和天际,观这架势,估计一时半刻也停歇不下来。 林义看了看电子表,还差十三分钟九点,不太早了,看来自己的赶紧换衣服去酒楼才行。 赶着时间,几步几步来到三楼,发现门只是虚掩的。 推开门,客厅的灯是亮的,但她人不在。 对着米珈的白色板鞋打量了几眼,弯腰换了个干净凉拖准备去主卧换衣服,不过才走几步,过道里的林义就顿住了。 这! 眼花了吧! 怎么会!!! 米珈竟然在自己卧室,拿着相机正对着敞开的三门柜拍照。 三门柜啊!里面能有什么!里面可全是自己的衣服袜子啊。 瞧她躲在相机背后专心致志拍摄自己衣服的模样。 老男人林义在这一瞬间成就感立马爆棚。 这可是米珈啊!就算还不能证实自己心中的困惑。但也让他隐隐的兴奋,就像喝了蜜一样。 别人朝思暮想的心尖尖儿,此刻却对自己的衣服感兴趣。你说说,你说说,天下间哪还有谁能让米珈放下矜持去偷偷摸摸做这等事情,真是让人快意!满足! 这一刻,林义感觉自己挣一个亿都不及米珈对着自己衣服拍那么几下带来的愉悦。 不过老男人兴奋归兴奋,但理智还是尚存的。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的一刹那,林义一下就想通了许多道道。 不管米珈是对自己这人感兴趣,还是仅仅对自己的穿扮感兴趣。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林义是决计不能进到主卧去的,不然让人家情何以堪? 像米珈这种平时清汤寡水的人儿,今天破天荒的偷偷做这样的事,却被抓了现行。 她会怎么想? 她会怎么做? 她怎么去面对自己? 难道说你衣服拍起来很上镜?我就练习玩儿? 这,谁信? 这可不仅仅是好朋友、好同学的关系就能解释明白的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她最要好朋友的男人啊! 这年头拍男人衣服就已经很有负担了,更何况是偷偷拍最好朋友的男人的衣服。 这怎么解释,能解释的清楚? 林义明白,要是这样子冒冒然然闯进去。她狼狈不堪不说,还会觉得一身清白的名誉损失殆尽,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好意思见自己了。 这是真的,按照她的性子这是可以预见的! 以她的清高和自尊,这辈子必然会彻底逃离自己的生活圈子。 思绪到这,林义明白了该怎么做:不要停留,悄悄退到屋外,假装没看见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只是,没曾想! 没曾想米珈似乎感应到了自己的存在,迟不迟早不早的,当林义刚转了半个身子,好巧不巧的她就偏头看过来了。 又一次四目相对,两人嗫嚅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去言语,不知道怎么去招呼。 这一刻,空间仿佛凝固了,时间好像静止了。整个世界除了两人外,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这次的米珈没有以往的镇定和洒脱。安静的面容下,那一闪而逝的晦涩还是没能逃过老男人的毒辣眼睛。 林义这时候也有些心焦,也有些想说话。但每次心急的措辞一句,想要表达出来时,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怕一个不好就伤了她的自尊,伤了她的脸面。 真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以往的女人真是白上了,白上了 看来还是上少了。 在林义纠结的时候。米珈起身收回了目光,安静里右手往耳后轻捋了一把青丝掩盖自己的窘迫,敛着眼皮开口说: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听在林义耳里却感觉沉甸甸的,似乎有一种放弃了挣扎的绝望。 林义本想顺她的话安慰一阵,开解一番,给她搭个台阶下。 但因为对象是兰心蕙质的米珈,要是说不好的话,安慰不仅没用,反而会觉得自己真的看轻了她。 敞开了,摊牌了,之前还苦恼的林义此时反而静了下来。 “失望?怎么会,你知道吗,刚才的一幕才让我觉得你是有血有肉的,有人间烟火味的米珈。” 迎着米珈似海一样沉静的目光,迫不得已的林义不疾不徐进了主卧。 林义知道,此刻不论自己说的多么天花乱坠,米珈都不会相信的。 但他不能走,也不能就此沉默,不然“已然理亏”的女人,会更加敏感。搞不好人家明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已经来到她跟前的林义决心下一剂猛药,“天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你这个样子,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米珈。” 果然,听到林义模模糊糊的话语,米珈那毫无波澜的瞳孔里瞬间射出了光芒,就像冬春交替之时的嫩绿枝桠一样,姹紫嫣红,光彩夺目。 不过她到底是冷静的,理智的。一刹那的心花怒放后,慢慢的又归于了平静,并没有被林义的三言两语就给诓了。 两人无言的对峙了一番,就在林义感觉有些为难的时候。米珈有动静了。 只见她把了把相机带,望一眼三门柜里的各色衣服,挨个过去把门合好,从始至终像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就她刚才的拍照行为给出任何解释。 反倒是绕过林义打算离开的时候,米珈安静里绽放一个柔软的笑容:“谢谢,谢谢你维护我。 平时我自视甚高,对任何追求我的异性都不假以颜色。却没想到在我所余不多的青春年少里,偷偷潜入了闺蜜的私有领地,还被你逮了个正着。” 说到这,米珈顿了下,又叹口气说,“我刚才就应该假装不知道你来过的,放你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让你为难,对不起。” 听到她说“谢谢”,林义就预感要崩,而一路听下来,果然如此。要是没猜错的话,米珈坦诚过后就是会选择离开,离开书店三楼,离开自己,离开羊城 就在米珈转身擦肩而过时,林义有种直觉,一旦让女人这样子离开主卧,事后无论怎么弥补,都不可能再挽留住她。 那自己怎么向艳霞交代啊,照顾着照顾着把人家照顾走了? 同时,还怎么向自己交代啊 于是此刻的林义决定听从心的召唤,在米珈快要错身而去的之际,突然伸出左手,闪电般地拦在她腰腹,不让走。 搭一眼突兀紧贴在腰腹的手,米珈侧头平静的看着林义,眼神似乎在说,“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吧,让我走。” 瞅着这双让人疼惜的眸子,林义怦然心动,横亘在她腰腹的左手一紧一缩,不管不顾就扣上她的右手往隔壁书房行去。 像牵木偶一样把她拉到书桌前,林义打开饼干盒,迅速拾起一块饼干立在两人跟前说,“浅草告诉我,这饼干叫白色恋人,是专门送给有情人的。” 说着,林义也不待她难堪就把这块饼干一分为二。一半塞自己嘴里,另一半在米珈的注视下轻轻嵌入她的双唇中。 林义是用白色恋人饼干告诉她:不管你之前知晓不知晓这饼干的名字和意义,是故意装傻充愣隐瞒也好,亦或是真的不知道也好。 但此刻我喂一半给你吃,就是明着告诉你,你的心我明白,我的心也敞开给你看。这块饼干就作为我们的见证吧。 看到女人双唇抿着半块饼干楞楞地瞧着自己怔神,林义皱眉就说,“怎么?要我喂?” 好嘛,喂就喂,林义低头就把嘴巴凑了过去,心想演戏谁不会呢。当然,你要是不识趣,那我正儿八经吻你的借口都不用找了。 果然,米珈见状连忙头一偏,蠕动着嘴皮子把半块饼干含到了口里,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开始了细嚼慢咽。 以前没注意,也没敢注意,没想到眼前这人吃东西都这么有润味。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0章谢谢你 上一章被屏蔽了10800字,米珈角色最关键的章被断了,心憔悴了,要看的进群 林义放下酒 事关米珈的心意,必须庄重,要是自己没悟透也就算了。 而既然听懂了,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要是像平时一样装傻充愣,不但是对彼此的一种不尊重、看不起,还可能会因此永远失去这个让自己动情又动欲的女人。 柔和的灯光下,悄无声息的夜色里。 说完话的米珈此刻静坐在几许外的沙发上,眼睛盯着茶几桌面的树纹一动不动,怔怔的在等待宣判。 两人安静。 两人默然。 两人等待。 两人都隐约明白,接下来的几秒钟几分钟也许会决定彼此一生的牵绊。 林义放下酒 紧张了,林义激动又忧愁的紧张了,几十岁的老男人这一刻竟然紧张了,心气儿好像回到了十八岁一样不可思议。 又拿起酒瓶撮一口。 又放下 安静里啤酒瓶起落的声音是那么的打眼,那么的揪着人的心情。 感觉不到啤酒的味道,回长回长地咽下去,思绪一番有了答案的林义巴了一下嘴皮子,视线呈扇形的一路从茶几旁移到女人身上。 “米珈” 林义呼唤的声音很轻,但在幽寂的环境里,却像一柄大锤似的狠狠砸在了女人的心房门上。 “嗯” 应了一声,须臾之间,米珈也抬起了头,静气的以主人翁身份迎接来访的目光! 又一次四目相视,林义说,“世界上最大的爱情骗局,就是寻找灵魂伴侣。” 完美的答案! 完美的宣判! 米珈的心房门仿佛在此刻被大锤“砰!”地一声,给砸轰塌了! 她是个默守的女人,她是个等爱的女人,在自己决然地释放一线缘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果实! 果然,爱情是女人最好的精神食粮,爱情是女人最好的补给品。 一瞬间,一刹那,一顷刻,原本沉沉的米珈在感情骤然有了寄托、有了宣泄口后,猛烈地发生了千变万化。 都说世间女子,风情万种。她们或美丽,或温柔,或妩媚,或飘逸,或智慧,或时尚,或淡雅,或迷人 但是此刻绽放的米珈根本不是这些俗气的字眼可以描述的。 她的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心动魄;周身晶莹着似乎布满了一种奇异的光辉;既像春风吹醒万物般的生机盎扬;也像秋雨霏霏一般使人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忽远忽近,般般入画。 呆了,林义看呆了,虽然厚颜无耻的老男人只呆了那么零点零几秒,但还是干净利落的映在了对门的可人儿眼里。 忍不住了啊! 真的忍不住了啊。起身,被情欲浇灌的林义在米珈的瞳孔里迈了一步,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 差不多两米远的距离,却似乎耗尽了林义和米珈的所有精力,一个走,一个望。 当迈完最后一步,林义终于来到了米珈跟前,相看,两人似乎被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慢慢牵引。 那是情,那是爱,那是一种憧憬,也是一抹羞涩。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当林义弯身成了45度角后,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公分。 顿了顿,两人严肃的、带着一种仪式感的、又认认真真的确认了一眼。 是爱情! 后! 然后! 再然后! 米珈的黑白中,林义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在一种油然的气息里,在一种怦然的心动中,当女人最后的双唇被一种温润包围的时候,紧绷的弦释然了。 放任嘴角被他亲昵一番 放任上弦月被他衔情含玉 放任下弦月被他慢慢的软磨了几遍 不过,当感觉身前的人准备再进一步叩牙关时。 米珈偏头了。 只见她盯着地面,带着一股淡淡的羞意问,“你附近还有房产吗?” 你附近还有房产吗? 关键时刻问房产?闹哪样呢? 林义有点心塞,有点木! 不过下一秒,他明白了,他懂了。身前的女人不愿意在这个好友的房里和自己发生过密的事情。 同时林义也感受到,米珈虽然不抗拒自己的亲昵,却也没做好万全的心里准备。 房产是有啊,北门附近就有一套房产,不过那是苏温无比看中的窝,自己不可能去亵渎。 再说了,就算还有其他闲置的房产,林义也不打算带她去。 因为他从米珈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她这一声“你附近还有房产吗”,其实并不是真的说“还有房产吗,我们去其他地方吧”,而是一种委婉的宣告也是一种哀求: 我愿意爱你,也愿意被你爱。 但不应该在这里,更不是现在。 接收到女人的心意,接收到女人的请求眼神。林义一下清醒了,也一下软化了,紧着连声暗骂自己糊涂,自己怎么能如此不考虑她的感受呢。 这可是米珈啊! 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极其冷静且理智的人。 她今天能破天荒的为两人在艰难险阻中搭建一条路,能绕道千百转主动的、隐晦的对自己表白心意,估计已经透支了她人生前二十年的极限。 自己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要求她更多呢? 她不是一只笼中鸟,也不是一只金丝雀,她是一个矜持却又自主的骄傲女人。 自己应该给她尊重。 在林义思考的时间里,外面雨落的夜里起风了,风吹的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哗哗作响。 女人起身了,打算去阳台收拾衣服。 但准备迈出步子的时候,望着近在咫尺、却又明灭不定的面容,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落忍。 米珈动了,又一次破天荒的主动伸出纤手摆放在了林义手心: “起风了,陪我去阳台收衣服。”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林义从头脑风暴中醒了,紧扣住她,“好。” 外边的风虽然比较大,但因为有小木夹子夹着的缘故,只是被吹到了一边紧挨挤着,倒也没被吹走。 不过原本已经干了的衣服,尤其是外围挡雨的几件,在几个呼吸间又变成了落鸡汤。 米珈把躲在墙角落里的干衣服取下来递给林义。又把湿漉漉流水的衣服拧干,挂到了淋浴间。 忙碌一阵,夜已经很深了。 林义看了看时间,已经03:23了,不早了,于是说,“睡吧。” 看到林义转身要去主卧,挂好干衣服的米珈轻声叫住了他。 然后在林义的注视下,缓缓的来到跟前,“我去你房里坐会。” 林义楞了下,立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今夜外面一直在打雷,女人是担心自己想起小时候的事,睡不好。 “不用,你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漂亮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林义却鬼使神差的朝米珈伸出了双手。 见状,米珈望着林义静默了几秒,然后轻轻投入到了他的环抱。双手环着林义的腰,飘飘忽忽的说,“谢谢你收留了我。” 林义轻抚怀中人的长发,唉声叹气说,“嗯,收留不好听,换个词。” 搂着林义腰身的双臂又紧了几分,“谢谢你,让我这些年的憧憬有了期待。” “怎么谢?” 米珈沉默了。 但是面对再次袭来的猪脑壳,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ps:哎哟喂,这章真的好难写! 前后推翻了三次立意,重写了三次。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1章风轻云淡一个个的 几片红云相间,火烧火炭,相互缭绕。 有了沙发上的教训,为了照顾女人的矜持和底线,林义这次没敢叩虎牢关,也没能停留太久。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掠过水面后,双手用力,又一次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感受到温润离开,静默的米珈本能睁大些眸子,盯着林义眼睛望了会,也不做声,只是搂着他腰身的双臂又比之前紧了几分。 说来也怪,刚才还欲望满天飞的林义,被怀里的人盯着看了会儿后,那股燥热竟然慢慢消退了下去。 心里一时也是啧啧称奇,米珈这样的人儿真是世上难寻啊,既有让自己快活的资本,也有让自己心静的力量。 同时也感叹,也就是米珈了,要是换个其他女人试试,这么个环境下,谁还跟你讲君子,谁还跟你讲男女授受不亲,早关门去房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有一会儿,因为外面都断断续续传来了鸡叫声。 也是怪异。在羊城这样的城市,竟然还能听到公鸡打鸣,也就这年头可能还有吧。再过10年,不,也许再过5年,这种状况应该是见不到了。 听闻鸡叫声,之前不忍打破这份安谧气氛的米珈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她松开双手,从他怀里出来后就看着林义眼睛说,“还过两小时天就天亮了,睡吧。” “嗯。” 虽然林义现在还精神饱满。但昨晚在医院忙活了一夜,今天又这个时候了,就算自己不想睡,也得考虑考虑刚得病痊愈的米珈。 干净利索地推门,进了主卧,让人意外的是,米珈竟然还是跟来了。 对此林义也不再说什么,因为知道说也没用,米珈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 扭开床头睡眠灯,掀开被子,林义像个卷毛虫似的一寸一寸缩了进去,然后就那样闭上眼睛数羊,既不赶她回去睡觉,也不主动找她说话。 就好像没看到坐在床尾的人似的。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喜羊羊,美羊羊,我就是一条灰太狼 没用,还是兴奋,那就换数星星吧。 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四十九颗星,五十颗星 水星、金星、地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北斗七星 启明星! 干他娘哟,不知数了多久,重回十八的老男人根本睡不着。 算了,没必要装了,娘希匹的 思绪到这里,念头通达。 骤然睁开眼,林义就看见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饶有兴致地观察自己。 这! 这女人不会是看穿了自己,然后看了很久的把戏吧? 那自己不是白逞强了? 迎着她的目光,林义紧巴紧巴嘴,然后厚脸皮一笑。 米珈的眼神如雪山中的湖水一样,清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但看见林义笑,也是跟着露出微笑,这一笑,犹如人间四月天,犹如绣面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 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林义当下连忙暗呼吸了一口气,随即用进攻性的语气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睡不着么,要不到床上陪我会?” 米珈盯着他看,浅笑不语。 林义不死心,当下用贱贱的语气打感情牌道,“再过两天你就要去日本了,你这一走吧,又得过年才能见到。 哎,小半年呢,小半年呢,小半年呢,我的思念哟,我的爱如潮水哟” 看到林义罕见的对自己露出孩性的一面,米珈隔着一张床足足看了他有一分钟。 然后说,“好。” 女人起身了,在林义诧异的怔神里动身了。 只见米珈深呼吸一口气,弯腰轻轻脱掉鞋子,像某种祭祀一样,放开一切、抛下一切走上了床。 轻捻被褥一角,女人在林义的注视下,缓慢而优雅的坐了进来。 确实是坐了进来,她并没有躺下。林义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也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林义,此刻突然感觉到了心跳,整个人一下子也正经了起来。 他知道,米珈能在艳霞常住的屋子里走到这一步,已经是跨越她的底线了。 她只是想向自己传递一个信息:我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就像知心爱人里面唱的那样,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同床“共枕”,心有灵犀,两人在昏黄的深夜里聊起了很多往事。 后来,林义问,“当初在邵市火车站,如果我换成于海或者武荣,你会帮着提书吗?” 米珈顿了十来秒,才回答说,“武荣会,于海不会。” 林义翻个身侧头仰望着她,“意思是在你心里,我还不如武荣?” 米珈面带微笑,却答非所问的说,“武荣虽然对我有好感,但这些年下来,却从没在言行举止上有过半分不妥,一直以诚待我,是个可以交一辈子的朋友,我很感谢他。” 说完武荣,米珈又说于海,“于海虽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但他还太不成熟” 这个“还不太成熟”,林义几乎是秒懂,于海太作了,因为禁不住思念频繁去东京找她,已经打扰到了女人的日常生活,这减分太严重了。 就算今后作为朋友都减分太严重了。 林义问,“于海在东京租房里看到了什么?” 又见提到这个问题,但今时不同往日。这次米珈不打算直说了,而是微微仰头望着房顶的水晶灯怔神,过了许久才庄严地开口: “我毕业时,你来东京,我在那等你。” 这是一个承诺,也是一个相守的约定,受到感染的林义也不再逼问,郑重的应声,“好,你等我,我会来的。” 提到东京租房,林义又想起了生日那次,于是又好奇问: “你上次和我讲,你当时没能阻拦住你父母进屋,那他们也看到了?” 米珈还是不回答,反而收回水晶灯上的视线,侧头安静里问林义,“傍晚你见到了浅草母亲吗?” 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提这个问题干么子? 但林义还是感觉有些不对,“你怎么知道浅草母亲来了?” 不应该啊,浅草母亲是米珈上楼后才出现的,她怎么知道? “我们出发去医院的时候,一辆桑塔纳就在马路对面的中大门口停着,后面也跟我们去了医院。 我们从医院出来,那辆桑塔纳也一直远远的吊在后头。” 林义心惊,“你看清楚了里面的人吗?这样危险的跟踪怎么不告诉我?” 米珈笑着扫了他一眼,“看清了,一个中年女人。 我问过你楼下的学姐,她说是给你送包裹的女人,所以我猜测是浅草母亲,就没管闲事了。” “我” p,林义心里那个气啊。 合着自己和刘荟都被她母亲给蒙在鼓里了。什么赴约朋友?感情是在书店对面守株待兔呢。 而后面之所以上楼,八成是怕她女儿和自己单独相处擦出什么火花吧! 不然怎么迟不来早不来,偏偏那个时候来,就好像掐着时间一样! 太精准了,精准到可怕! 而且这时候林义也反应过来了:既然在日本刘荟都没劝住她母亲来羊城找自己。怎么可能在书店二楼的楼梯上阻止得了呢? 何况时间还那么短,就那么被刘荟劝走了,真的有那么好劝? 天,这又是一个不对付的女人。 好吧,事已至此,对刘荟母女,林义也就捏鼻子认了。 但问题是 还有更无语的是。米珈竟然早就发现了,却不但不和自己说,还用一种“你猜猜猜的身份”把禹芳给忽悠住了。 绝对是忽悠住了。估计在之前的禹芳眼里,米珈和自己同住一屋好几天,心里肯定有诸多猜测和八卦了吧。 而米珈正是利用这种模糊的身份把对方给镇住了。禹芳不敢得罪未来有可能成为老板娘的人啊,那就只能默契的隐瞒自己了。 在这一瞬间,林义想死的心都有。 风轻云淡一个个的,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米珈看林义面色不断变化,也是好笑,“你很怕见到浅草母亲?” 林义白了她一眼,知道她下面的问题可能更加不好回答,干脆装作没听到了,装作困了,郁闷的翻个身子睡觉。 ps:厉害吧,外面游玩用手机凑了一章。 票票,我要票票 第262章日记 林义郁闷的翻个身子睡觉,回顾白天的种种,心中的疑惑这时也终于解开了。 之前他还困惑,为什么理智如米珈,会选择傍晚的时间段、在卧室给自己衣服拍照? 现在明白了。人家是因为笃定浅草母亲会拖住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才那么心安理得的、从容不迫的拍摄的吧。 但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自己只呆那么几分钟就上楼来了,也没想到被自己逮了个正着。 不过这次能和米珈意外的发展关系,也是多亏了刘荟母亲的暗中助攻。 这么一想,e,也不是不能接受,对方怎么说也是有功之人。 林义在脑海里过滤刘荟母女的时候,刘荟也在想他。 在临街三楼的暗室里,摊开刚洗出来的一系列跟踪偷拍照片。看着照片中林义在书店仓库抓着米珈右手的自然形态,看着医院注射室里两人有说有笑的和谐画面。 一向知道林义有女朋友、却还看得很开的刘荟突然堵得慌。 心塞了。 自从相知相识到亲吻,再到同林义一起游玩富士山、一起旅行完东京后,投入全部身心的刘荟心里就发生了变化: “之前我心里装着你,但现在我希望,你心里也有我。” 随着两人年岁的愈发增大,随着自己愈发的想念,刘荟第一次有了想要去做点什么的冲动,去实际做点什么接近他、拥有他。 这也是她没全力去阻止母亲来羊城找林义的原因。 她一方面希望自己和林义是纯粹的,但另一方面又希望借助母亲的插足给自己带来更进一步的契机。 但看到照片中的米珈,以及米珈那身形俱佳的模样。自喻为假面女王的刘荟心里有了一丝急迫,也有了一丝活的很辛苦的感受。 旁边沙发上,瞧着刘荟郁郁寡欢的清怜样子。端着咖啡喜闻乐见的以秀一边小抿几口,一边口齿清晰地取笑女儿: “这人呀,一旦某种想要占有的念头浮上来,就变得不快乐了。” 卡蹦卡蹦 仿佛有一柄利刃在虚空中斩断两人塑料式的母女关系,一向爱笑、且笑的非常甜的刘荟此时拧巴成了麻花脸。 她是好气、好笑、又好无奈。摊上这么一个喜欢看自己女儿怀春、却更喜欢看女儿怀春而苦求不得的母亲。 刘荟突然觉得人生好难! 心酸过后,刘荟有点痛心疾首的斥责道,“这位女同志,您知道虎毒不食子吗?” 以秀一愣,随即用一连串“哈哈哈哈”的笑声把刘荟气晕了。 不以为意地尽兴笑完。 以秀继续喝了几口咖啡,接着问了一个自人类诞生以来就有了的、古老而又经典的问题: “你喜欢他什么?” 刘荟自认为从来就不是一个胆怯的人,但还是不愿意去回答诸如此类的愚蠢问题。 不想浪费时间去看一眼还在寻欢作乐的豆腐渣母亲,刘荟带着照片回到了卧室。 瞅一眼照片上的林义,又忍不住看了眼米珈,当以秀那轻佻找刺的话语又飘进来脑海时,刘荟闷闷地叹了口气。 脑袋死机,一脸无措样子的瘫坐了会,随即顺过书桌上的钢笔,拧开笔帽,在日记本上开始写: “今天无良的母亲大人又一次问我,我喜欢他什么呢? 缘从何起,一厢情愿的我也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那应该趁他还小的时候就绑着他往原始森林跑,不让他见外面的妖魔鬼怪。 但爱恋他是我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最怕看无疾而终的结局。 别看我人前总是笑,但我却是一个装逼气息十足的假面女王,总是忍不住落泪,可往往还是忍不住自虐似的看照片。 在以我为王的日记世界里,我必须卸下一副善良、和气、且知书达理的老好人伪装。我承认,我嫉妒了,我吃醋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太他妈的给我压力了。 生活中美好的故事总是极少数,总想活在幻想中,可现实总是拖住你的脚步。 许久忍着没见过没有联系,我假装以为我可以 但是一闭上眼睛却总在梦中见到了,梦中你背着身子不让我看你的正面,可心里的声音说那就是你” 刘荟彻夜未眠写着日记的时候,知道身边有人陪伴的林义捯饬捯饬,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虽然睡的很祥和。 但有点绒毛的青涩脸上却挤满了苦恼和孤单,心疼不已的米珈静静地镌刻着这一幕,希望印在脑海里。 她知道,在过去十多年里,被父母相继抛弃的林义其实活的很累,也活的很苦,心里一直有种恐惧。 也产生了难以抹除的心里阴霾。 别看林义现在有人喜欢,也别看林义现在也上了不错的大学,更别看他现在事业有成。 但女人能感受到,身边熟睡了的人一直生活在不安中,缺乏安全感。心疼他,爱惜他,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选择留下来的缘故。 其实米珈自己也不知道留下来能具体干什么?能帮他分担什么? 但她敏锐的察觉到他渴望自己留下来,自己能给他带来身心上的愉悦。 一整天下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管怎么说吧,其他的也说不好,但至少一点米珈还是无比自信的,自己有让他孜孜不倦的本钱。 如果自己像母亲一样保养好的话,这个本钱可以延续几十年。 一夜好梦,林义再次醒来的时候,外边一片透亮,雨停了,取而代之的高高挂着的太阳。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3章故事 林义起床收拾一番,出卧室来到客厅的时候,出人意料的,米珈竟然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在阳台上摆弄昨晚挂在浴室的湿衣服。 见到步履蹒跚且还有点迷糊的林义,米珈一边用衣架撑衣服,一边笑着打招呼: “早。” “呃,早。” 林义含糊应一声,随即又问,“你怎么不多睡会,起这么早干什么。” “也才起来,睡不着了。” “,得吧,那身体感觉怎么样?” 米珈本来想回答。 但看到心仪的人移步过来把手放自己额头上试体温时,微张的小嘴又闭上了,就那么带着笑容看向他,配合着他。 试了试她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感觉正常。 但林义还是有点不放心,连忙转身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找出体温计要求她测量一遍。 几分钟后看到体温真的正常,这才让担心高烧反复的林义舒了口气。 林义问,“你洗漱了没?” 米珈望着林义收体温计的暖情动作,心情特别好的“嗯”了一声。 “那等我简单洗漱完就去楼下吃早餐,呃,看我糊涂的,是中餐。” 米珈笑着建议,“要不我们在家里做吧。” “你确定?时间都中午了,你等得及吗?你不饿?”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米珈立在原地没做声,而是用眼睛告诉他,想和他安静做一顿吃的。 联想到大长腿明天下午就要回来了,林义当即就明白了对面人儿的心思。 于是点头道了声,“好。” 洗澡、洗头发都是匆匆而过。而轮到漱口时,林义却磨叽磨叽又磨叽,恨不得到把口腔里的每个细胞壁都清刷一遍,生怕留下异物和味道了。 一遍刷完还觉着不够。末了又挤牙膏刷了一遍,甚至还存了买薄荷糖或口香糖润口的念头。 诶,突然想到老男人的自己这么的战战兢兢,也是生出鄙视。 同时也暗暗感叹,两辈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的小心翼翼,感慨自己太在乎阳台上的女人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嗯,何况自己还不是英雄。 洗漱完,一切就绪,两人换鞋下了楼。 想到昨晚米珈说的关于刘荟母亲开车跟踪的事,林义三步两步撇开她就来到书店问禹芳。 一问新生报到之际,书店生意怎么样? 禹芳回答说挺好,比预期还好。 二问刘荟母亲时。 禹芳有点尴尬的望了眼外面识趣等待、没跟进来的米珈,有点犹犹豫豫,但最后还是迫于林义的压力说了,承认是有这么回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义什么也没说,只是pia面无情的冷视着对方。 禹芳见状,只得搬出杀手锏,说学弟老板,你们都同居了,我又不是您肚子里蛔虫,我们下面的可怜虫真的很难做呀。 林义脸一黑,愤懑的说了句“你那么会溜须拍马,做蛔虫很难吗?”才转身离开。 留下禹芳人精一样的在后头老脸尴红尴红的憋着笑。 去菜市场的必经路上,林义发现隔壁的大排档在打架,叫闹声比较大,打的也挺凶,围观的人也特别多,也特别热闹。 凑在外围听了一番长舌妇们的是非曲直,才明白原来是大排档喂养的小狼狗把一个老人的左手大拇指咬断了,老人送医院后,家属来这边闹事。 瞅了瞅躺在马路边一动不动的死狗,林义随众人观察了一番,这狗是事后被活活打死的,那不忍直视的伤口,一时也是让他心惊,不敢多看。 林义瞬间意识到这两伙人后续可能还会有大动作,赶紧拉着米珈赶去菜市场,这热闹还是不往里凑的好。 米珈一边不紧不慢跟着他,一边看着他说,“我感觉你高二下学期开始,就一改之前的内向性格,变得特别喜欢看热闹了。” 得!这女人过去对自己观察的还真是仔细,林义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好像,好像自己确实也越来越八卦了。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心里就急忙给自己找了借口:都两世为人了,怎么不能抱着欣赏世界的态度游戏红尘呢。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上却是另外一番说辞,“对我的缺点呢,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就好;要么陪我一起凑热闹。” 米珈好看的笑了,“相比你以前的内向,我倒是希望你爱看热闹,开开心心的挺好。” 听到意有所指,林义心里也是一暖,本想说几句贴心话温润温润两人的关系,偏头却发现一对男女突然间闯进了自己的视线。 原来是马平彦和那个游戏厅老板娘并肩来买菜。看两人不避讳、且亲昵的样子,林义也是有些讶异,心想什么时候露水鸳鸯往家禽方向开始转变了? 真是有点不适应。 林义同老板娘打过招呼,就随着马平彦走到了一边。 亲切的喊一声义哥,马平彦就热情的散了支利群烟,然后特八卦的问,“那是嫂子?” “同学同学”这个问题不好答,林义眨巴眼就敷衍过去,反而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马平彦瞄了眼那边挑挑选选买菜的米珈和老板娘,回答说,“来一个多月了。” 林义有点诧异,“来这么早?” 马平彦点点头,掏出火机,轮着齿轮pia一声先把林义的烟烧燃,然后才点自己的烟,吸一口就说: “前阵子老板娘出事了,我就从苏南老家赶了过来。” 林义偏头好奇的问,“什么事用的着你这么在乎啊?” 马平彦又深吸了一口烟,低头踢了踢地上商家不要了的白菜梆子,才开始说往事。 游戏厅老板娘名叫左曼,出身干部家庭,条件非常好。 八十年代末,左曼在米国留学,课外兼职做翻译时认识了一个从国内过去学习作画的、没什么名气的青年画家。 在帮着做翻译期间,左曼和青年画家谈的相当投机,然后两人迅速坠入了爱河。 左曼大学毕业后,原本是想留在米国工作的,但为爱情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专门陪青年画家回了国内。 回到国内后,左曼借助家里的资源,又帮青年画家拜师了岭南画派的一位非常有名气的大家。 通过左曼家的关系运作,青年画家的作品很快就从籍籍无名到崭露头角,再到千金难求。 但就在这个时候,跟了人家好些年、想结婚的左曼才发现,原来青年画家在乡下农村早就有家室了的,不仅妻子健在,还有一双读小学的儿女。 这个现实无法接受,左曼崩溃了。 从此由爱生恨,她利用手里的资源和人脉关系夺走了青年画家这些年的所有画作收入。 同时还用各种渠道毁了青年画家的名声。 但就算是这样,左曼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因势利导地让青年画家写了一个高达280万元的欠条。 碍于左曼势大,青年画家被迫签了。但人家也不傻,耍了个心眼,借条的签订日期是95年2月21号,而那个日期刚好是青年画家在外国出差的日子。 后来左曼利用借条的关系,一直催逼青年画家还钱,后者也是采用了拖字决,一个劲说没钱,一拖再拖。 而就在滚圆父亲出事的那段时间,左曼父亲也跟着出事了,跟着进去了。 左曼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丈夫和独生女相继流年不利,很快一病不起,走了。 左曼这个时候失去了顶梁柱。青年画家在一帮朋友的支持下跳出来了,人家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被抢走的画作收入和借条的事情。 林义问,“结果呢?” 马平彦说,“法院以青年画家不在国内为证据,最终判定青年画家是在胁迫下写的欠条,而左曼因涉嫌敲诈勒索罪和其他罪行被判处8年有期徒刑。” 说到这,马平彦又告诉林义,这个判决下来左曼不服,于是提起上诉。 林义问,“成功了吗?” 马平彦回答,“散尽家财,一无所有后成功了。” “那你们的游戏厅呢?” “游戏厅还在,但老板娘也只剩最后这个游戏厅了,除此之外身无分。” “那还好,至少还有个养生糊口的游戏厅已经很不错了。” 不提养家糊口还好,一提马平彦就来气,说以前因左曼家里的关系,游戏厅没人敢闹事。 但现在游戏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些同行混子折腾,开不下去了。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林义的意料,开街机游戏厅的要是没点社会关系,一般人还真不敢涉及。 于是问,“关闭了吗?” 马平彦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还没关,但也差不多了。好几天没开门做生意了,我们目前准备转行做点其他的。” 林义觉得这个想法挺好,这年头的机会多,而游戏厅的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再加上左曼是米国留学生,应该是不缺头脑的。 看着各自的女人在不同角落买菜,两个大老爷们又继续聊了会。 期间,林义盯着马平彦的左臂问,“你这个大疤痕是怎么回事?刀砍的?” 抬起自己左臂的疤痕看了眼,马平彦就说自己弄得。 林义不信,“这么大的伤口你自己弄得?自己砍自己玩?” 被调侃了,马平彦吸一口烟,瞪着白眼就“哇靠哇靠”了好几声。 可能是亲近林义,信任林义,也可能是憋在心里久了,需要找个人倾诉。 马平彦说,法院的事情结束后,事业一落千丈的青年画家一直心里不岔,有事没事就会纠结几个狐朋狗友来骚扰左曼,找左曼麻烦。 一个月前,那天下大雨,游戏厅因为没人,闲着无事的马平彦和老板娘就在后院门槛上玩起了游戏。 正当热乎乎的时候,青年画家带三个男人来找麻烦了。 对方人高马大,马平彦权衡一番,觉得自己一个都打不过,何况对方还是四个。于是他心一狠,就跑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对那些人说: “要么你们拿这把菜刀砍死我们两,要么滚出去。” 青年画家一开始没在意,还挺有闲情逸致的骂街,后来突然看到马平彦拿起菜刀砍向他自己的手臂、然后抓起电话报警时。 不敢置信的青年画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血水不要钱似的飙出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骂骂咧咧狼狈跑了。 林义皱眉,“你是不是傻?哪有你这样作践自己的?” 马平彦闷声辩解,“我不傻,我那时候觉得就算有刀在手,也打不过对方,索性就朝自己砍一刀,把那些人胆子吓破,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了。” 讲到这,马平彦又摇摇头说,“其实我也挺傻的。那时只想保护她,一口气当头,冒失了,没计较后果。 其实后来看到地上铺满的血,也挺怕的,生怕死了,我可还没看够这世界呢。” 林义语噎,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好,难道骂他蠢?难道说他专情?好像都不好。 于是转移话题问,“其实我对你们两之间挺好奇的,你们是怎么到一起的?以后打算怎么办?” 话匣子打开了,马平彦对这些问题也没感觉意外,因为这些疑惑两宿舍人早就开始八卦了。 如是简单地说了他们的往事。 以前马平彦因为唐静突然甩开他的示好而和英语角的一个男生恋爱后。 他就意难平。 感觉被人戏耍了,感觉周边的人用一种有色眼镜在看他,在背后取笑他。于是无地自容的他选择了躲避,开始在校外游戏厅玩游戏,开始夜不归宿了。 而这时候左曼由于情变,离开深城选择来羊城一隅独自舔伤,由于大学时酷爱玩红白机,索性就顺手开了家游戏厅打发时间。 其实在和马平彦好之前,左曼为了生理发泄交了个临时男友。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4章零碎 马平彦说,没发生自己砍自己手臂之前,左曼看他的眼神和看之前那个临时男朋友没什么区别。 只是把他当作用来打发时间和舔伤的过渡品,仅此而已。 但自从治好手臂从医院出来后,左曼对他整个人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166的左曼比164的马平彦还高两公分,但却一点也没嫌弃他矮。 在一次午餐后,左曼和他进行了一次敞开心怀的坦白。 人家如实说了她的过去和不光彩的地方,同时让马平彦自己决定,是否要不要留下来陪伴她。 这是转正了? 可代价也不小,林义在心里腹诽一遍,就问,“看你这样子是答应了吧?” 马平彦说,“我都付出这么多了,肯定想试着和她走下去,也许我们真的合适也不一定。 我答应过她,从大三开始不再玩游戏,一定好好努力读书。” 说到读书,马平彦瑟瑟发抖的瞧一眼正在和摊贩讨价还价的左曼,顿时就有些泄气的自怨自艾: “义哥,我现在是想好好读书了,可上学期期末考试都挂了3科,还有一科马原连补考的资格都没,我现在愁的都不知道怎么办。 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学校劝我留级,那可就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哪还有脸面在中大这一片地呆下去。” 想起“拔舌地狱”在课堂上给马平彦判的死刑,马原课直接挂科,大学四年补考的机会都不给。 林义也是无语,同时好想骂一句活该。 人家“拔舌地狱”好歹也是学校四大金刚之一,一个学期你一节马原课都不上,意思意思的态度都不表示下,拔舌地狱怎么可能给你活路。 问,“两年下来,你一共挂几科了?两科?还是三科?” 马平彦垂头丧气地诉苦,“大一下学期一门补考没过,大二上学期也有一门补考没过,加上没有补考资格的马原就三门了。 要是开学补考还有一门没过,我就真的可能要被留级了。” 林义,“” 不过还是不忍心打击他,毕竟看马平彦这态度,大有浪子回头的架势。 于是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趁还有一段时间,赶紧备战补考吧。” 暗示了这么多,看林义不接茬,马平彦想哭的心都有了,顿时腆个脸求饶: “义哥,我的好义哥诶。你不是和卢主任非常熟悉么,有时间也带我认认门啊,绝对的好烟、好酒、好菜、好饭伺候啊。” 林义乐呵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熟悉了。” “连着,三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们不是经常勾肩搭背在校外一起吃饭么,我的好义哥,帮个忙,咱以后就是你的人了,白天晚上随便招呼随便用。 你要是见死不救的话,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怎么活啊” 面对无耻至极的叨逼叨逼,林义脑莫心直冒凉气,“感情你今天抖露这么多隐私,就在这等着是吧?” 马平彦很是光棍的承认,“那是没办法了。和管院领导熟悉的人我就认识你义哥一个,不抱你这大腿抱谁的啊?” “行了行了,先好好努力才是正事,说不定过了呢。” 对于需要看别人脸色的事情,不论大与小,按林义的沉稳性子是从来不会拍胸口保证的。 虽然卢博士肯定会卖自己面子,但这么随意消耗人情有点不划算。 再说了不鞭策一番马平彦,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鬼晓得他行不行。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反正吧,不到迫不得已,自己是肯定不会冒冒然插手。 当然了,同窗几年,几人关系也挺不错,要是他真有留级的风险,自己最后肯定会管。 只是不想让马平彦觉得太轻松,不然说不得他又惯性般的逃课了,那就违背了初衷。 聊完,才发现十来分钟就这么过去了,后知后觉的两人赶紧撤乎。 来到米珈身边,林义看了看女人手里的袋子,已经买了黄鳝、油麦菜、五花肉和茶树菇。 全都是自己爱吃的,这下子他总算反应过来了。 如果说东京就餐米珈都点了自己喜欢的,可以说是偶然,可以说是正好两人胃口类似。 前段时间在金银屋点菜还是自己喜欢的,还可以勉强说偶然。 但这次人家同以往一样摸准了自己的脾胃,要是再说偶然就讲不过去了。 得,林义暗暗砸吧砸吧嘴,看来高中的时候,自己没少当标本,时时刻刻处在显微镜下被她观察呢。 见他查看完,米珈问,“这些够吗?还有什么想吃的没?” 林义从她手里接过一串串塑料袋子,直起身子就说,“再去买只鸭吧,小半边鸭子炖茶树菇煲汤,其他的放点天麻之类的蒸着吃。 不过可能要花点时间做,就担心你饿。” “我还好,现在不怎么饿。” “那行,鸭子在东边有卖,我们从这边过去。”说着,林义指了指前边的弯弯绕绕,开始带路。 买完主料买配料,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正儿八经的中午十二点了。 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林义对米珈说,“厨房有些脏,我一个人弄得过来。要不你去客厅看会碟片,听会歌,或者看会电视也挺” 没等他说完,米珈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他眼睛看,再一次感受到了比苏温还有压迫感的眼神,林义识趣的闭嘴了。 人家不在乎脏不脏,也不在乎饿不饿,只想安静处这么一次,当做一个平时可以回忆的光阴。 一个洗菜,一个做菜。 聊的虽然不是情情爱爱,但小时候的故事和高中三年的情结,也让两人无比舒服。 茶树菇择好了,又在清水下洗了四遍,起身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子,米珈问: “你和艳霞武荣他们的小时候总是绕不过茶叶山,真的有那么美吗?” 林义说,“一望无际十多亩茶叶山,绿油油的平铺在山腰,美肯定是美的。 不过也分情况,像我们这种农村人,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要是你们城里人第一次看的话,会感觉呼吸都是甜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美的震颤灵魂” 嘚吧嘚吧卖弄一番,看到米珈愈发向往的眼神,林义突然心里一惊,该死的自己竟然得意忘形了,把米珈往家里带,那不是在那祯头上拉屎撒尿么? 以那邻家的不稳定性格,自己真是有可能活腻歪了。 果然,米珈说,“寒假我和艳霞说好了去她家里玩,到时候顺便去你们村看看。” 心塞,但人家都这样说了,林义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只是祈祷别被那祯姐过早的发现问题才好。 做糖醋排骨的时候,林义问,“喜欢甜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 “甜一点。” 下葱、姜、料酒,排骨过水捞出,热锅里放油、姜和冰糖,炒化至糖色,再放入排骨和配料煎炒,最后放水,大火收汁。 模样和颜色虽然没有大长腿做出来的透亮,但卖相着实也非常不错了。 林义搁双筷子夹一块,劲直往米珈跟前送。 见来到嘴边的排骨,女人只是挑开眼皮望了眼那男人,然后张着小嘴配合着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 “挺好,有我老家的味道。” “是吧,那我喂你再吃一块。” 米珈顿了顿,还是说了声,“好。” 一个糖醋排骨,一个茶树菇鸭汤,半边蒸鸭,还一个爆炒黄鳝。 很奢侈。 可惜米珈不能喝酒,就只好拿一瓶可乐和林义将就着吃。 吃饱喝足,两人并排盘腿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 当电视里的天气预报说傍晚有暴雨的时候,林义提议去街上逛逛。 米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盯着电视足足楞了好几秒,才说,“好。” 开车逛了一圈,两人先是去了一趟公园;中间又逛了会街,挑挑拣拣吃了一路的街边美食;后面兴致来了还拜访了一座寺庙。 两人跪在观音菩萨面前各自祈祷,当林义念叨了好一番起身的时候,发现米珈还在默念。 出了寺庙,林义忍不住问,“你信佛?” 米珈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说,“我爷爷奶奶非常信这个,每年的农历219,619和919都要参加村里集会,给观音菩萨庆生。” “你刚才是许愿了?” “是。” “什么愿?” 看着偏过来的头,米珈笑而不语,明显不想答。 天气越来越闷热了,感觉要下雨的林义也是抓紧时间办主事。 给米珈买了几套衣服和几双鞋,还买了个新的行李箱。女人全程都没做声,安静跟着。 当林义打算给她买手机的时候,一路很好说话的米珈终于有动静了,拦住了他,不让买。 林义皱眉,“没手机,我们怎么联系?” 米珈盯着他眼睛说,“我可以给你们写信。” “那我要是隔一段时间想听你声音呢?” 米珈沉默了,但还是坚持不让林义给买。 怎么劝都没用,实在拿她没办法,林义最后唉声叹气抱怨道,“你这骄傲能不能改改?” 米珈不做声,绕过他往前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今天已经让你破费很多了,手机我会自己存钱买的。” 林义气结,心里隐约明白。 虽然米珈不再抗拒自己的亲昵和相处了,但内心其实还有一道很厚实的城墙和心结在等着自己去攻坚。 果然啊,米珈还是那米珈,骄傲如她,中间隔了个大长腿,没那么容易屈服的诶。 回到书店的时候,燥热的老天爷如天气预报般,准时飘起了雨。 看了眼在书店一楼等待自己两人的赵志奇和陈明清。 林义收好伞,问,“有事儿?” 赵志奇回答说,“她找你同学。” 听到赵志奇这么客套的称呼陈明清为“她”,林义立时笑着打趣,“你们因为留学的事情吵架了?” 赵志奇尴尬的看了眼冷着脸的陈明清,硬挤了个笑容不再出声,直等到米珈和陈明清联袂去了书店二楼,才跳脚抱怨道: “老林,这个暑假见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无语,这家伙是在迁怒于人呢,但林义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顿时还嘴道,“真是长见识了呢,你有出息了啊,自己搞不定女朋友,就拿寝室兄弟撒气?” “哎!!” 重重的叹口气,赵志奇说,“自从和米珈长谈过后,我家这位是死心塌地要去日本留学了,脾气急得给我缓冲的余地都没。” “这有什么好愁的,跟过去留学啊。” “家里不许。” “腿长在你身上,谁管得住你?” “腿是在我身上,可钱不在我身上啊。怎么跑?” 听到这里,开着玩笑的林义认真了几分,“你家里还真不让你去日本呀?” “我妈我姐说去哪都一样,无所谓,看我自己本事。但我那爸,太暴躁了,说我要是去日本就打断我四肢。” 说到这,赵志奇感觉特别难受和委屈,“老林你说说,都什么年头了都。 我家那老家伙还死倔死倔的,明清可是我花了一年多时间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真是叫人疯狂。” 碰到这种爱国人士,林义不想发表任何意见。虽然要迎来新时代了,但这类人在国内可还有不少。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于是问,“那你们的关系,陈明清打算怎么处理?” 赵志奇有气无力的贴着墙壁,两眼望天的说了句,“她让我相信她,让我等她。” 林义想了想安慰道,“如果你真的不能跟去日本留学,就选择相信她吧,我觉得你媳妇是爱你的,你要有信心。” “信心个麻麻,这时候不信也得信了。”赵志奇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声,无奈中充满了怨愤。 邵爱荷来羊城了,一起来的还有她老师钱老头。 因为米珈在书店,林义不方便把项链的事情透给她知道。索性找了家不错的茶餐厅招呼了两人。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5苟命 钱老头的手艺不错,设计图基本达成了林义提的那些要求,完美,看的林义满生欢喜。 精益求精地吹毛求痴,又略微提了几点意见,林义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成品?” 忙完工作事情,终于有空喝一杯咖啡的钱老头这时候回答,“由于手头积压了一些业务需要处理,三个月吧,大概需要三个月。” “三个月” 林义沉吟一番,到时候苏温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6个月大了,孕肚显怀应该也比较明显了吧,时间倒也刚刚好。 于是也不再逼迫,应承了这个时间。 临走前,邵爱荷问林义,“听说内地的步步高超市是林先生的?” 听着这突兀的提问,以及人家期盼的眼神,林义一时没摸清头脑。 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但错愕过后,林义还是面色平静的承认了,“是我家的,邵女士是?” 看林义确认,邵爱荷心生欢喜,连忙说:“是这样的林先生。我老师打算自创一家珠宝品牌,目标定位以内地市场和东南亚市场为主,所以将来希望能同步步高超市合作” 人家洋洋洒洒一大堆,但林义只听了开头就彻底懂了:有野心的师徒俩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难怪这师徒俩一个在周大福搞设计,一个学习经营之道,原来是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而观这情形,林义敢肯定,这两人估计有这想法很久了的吧,如果没猜错的话,钱老头把邵爱荷弄进周大福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存了这心思了的。 不过林义是谁? 他是一个在商言商、无利不起早的主。 一个新的珠宝品牌就想入住步步高超市,如果对方没有开出足够的筹码,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秉着双方认识,且有合作基础,林义当然不会干伸手打笑脸人的事情。 当即就推诿着打起了太极,一连串好说好说的漂亮话后,却没做出任何承诺。 离开茶餐厅,钱老头问学生,“你觉得林生是什么态度?” 邵爱荷蹙了蹙眉,心里敞亮的很,清楚老师比自己看的明白,却还这样出口问自己,无疑是忧心。毕竟来的时候不切实际的、可是抱着很大期待的。 心思辗转一番,邵爱荷看了会车窗外的暴风雨,良久对老师说,“您老放心吧,万事开头难。在香江您是金字招牌,有这个本钱在,总会熬出头的。至于步步高超市,我到时候会想到办法的” 想到办法? 想到什么办法? 女人面对男人能想到什么办法? 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几十年,人老成精的钱老头看了眼打心里欣赏的学生,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赞成。 送走特别热情的师徒俩。 林义打算起身回书店的时候,竟然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哦,应该说是两个。 孔教授,和她的孙女一一。 不到六十的孔教授看起来比前两年精神不少。想来也是跟生活条件改善、以及苏温再次怀孕有关,感觉这个老太太重新焕发了活力一般。 而一一还是老样子,生的像苏温,是真的长得好。可惜有点遗憾的是,灵动的大眼睛下面镶嵌着一张煞白的面皮。 莫名其妙、且突然头皮发麻的林义本能的想躲,但客观条件容不得他腾挪。 偶然瞧见林义,孔教授两眼放光的走了过来打招呼,“林小子,你不在香江啊?” “要开学了呢,我就先回来。那边的事也忙的快差不多,剩下的有苏经理和沈助理足够应付的了。” 转头同一一“叔叔”、“漂亮宝贝”的互动打过招呼。 林义也不知道孔教授的这热情有几分真假,顿时有些心虚的试探: “下这么大的暴雨,您怎么在这?” 有段时间没见,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林义,孔教授紧了紧怀里的一一就说,“我有个老朋友在中大教书,好多年没见过了,闲的没事干就过来串串门。” 孔教授没退休前也是大学教授,同在一个教育系统,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度。 但林义不解的是,孔教授回家的方向不是南边么,怎么会出现在中大北门附近? 莫不是? 当下又加倍的小心翼翼问,“您那朋友住在北门附近?” 孔教授摇了摇头,目光在周边建筑里转了一圈说,“今天和朋友回忆老照片时,我那朋友的孙女提起,说曾在这一片地区好像见过一一她妈。” 谈到这,孔教授就说,“林小子,我有种预感,和苏温经常私下见面的男人应该就住在这一片。” 呃,这直觉也是没谁了! 太准了吧,我可不就住在这附近么!!! 虽然书店不在北门这一片,但毕竟都在中大周边,离着能有多远。 太可怕了! 还没做好怎么面对的林义,脊背突然的有点发凉,“不是听说那男人开奔驰么,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就住这?不太像吧?” 又打一眼周边的老宅子,孔教授并不认同,“林小子,你也是有钱人。见识的世面也多,应该知道“人可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话吧,很多事情说不好的,不能光看表面,在粤省这块地,听说越有钱越低调。” 说着说着,唠叨的孔教授骤然老眼昏花的烟眼珠子一拽,又盯着林义看个不停,“有钱人,对哦,林小子你也是个有钱人。” 别啊! 别这么反应快啊! 林义心里一紧,但还是打着哈哈装的风轻云淡,“和真正的有钱人比,我算哪门子有钱人。” 为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林义发出邀请,“雨下的有点大,一时也不好回去,要不先去我书店坐坐?我女朋友的做饭手艺还成,吃完晚餐再走?” 盯着林义眼睛猛瞧了会,霎时又听到他提女朋友,孔教授摇摇头觉得自己老糊涂了,一时间竟然生出了这股荒唐的想法。 “不了,等会蓝姑娘来接我们。”说到蓝月娥会来接,孔教授难得有点抹不开面子。 毕竟来接的车子是欧尚shoppga的,也是林义的。这大张旗鼓的公车私用一回,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抓了包的老脸皱巴皱巴瞬间眯成了疙瘩,有点挂不住。 无视的人家的窘迫,林义望了眼雨天就试探最后一问,“您那朋友的孙女有没有看清苏经理男伴的相貌,我就在中大读书,说不得可以帮着留意一下呢。” “没提。” 孔教授叹口气说,“对方是通过照片认出来我女儿的,说只看到一一她妈单独在这边徘徊过。你知道,有些事我也不好问,所以就没深究了。” 孔教授口中的“有些事我也不好问”,林义瞬间秒懂。 毕竟苏温丈夫前几年就葬身大海了。要是这时候提其他男人或说怀孕的事情,要脸面的孔教授在老朋友面前也会不自在,瞒都瞒不过来呢,肯定是不会当着一个外人深问的。 想通这点,松一口气的林义心情立时大好。 同时也不经意里相劝,“时代不同了,观念也不一样了。苏经理年纪轻轻、大好年华的,有个知心饱暖的异性朋友是很好的一件事。 我看您呀,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难得糊涂,儿孙自有儿孙福嘞。” 老顽固的孔教授也不好糊弄,马上摇头表示不赞同,“不行,不成。不结婚不明不白的就这样跟着人家,短时间可能人家图个新鲜会对她好,久了终归是会受欺负会吃亏的。 这是人性,几千年下来扎根的人性,年老色衰是恒定的规律” “我” 林义听的差点吐口老血,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较真呢,怎么这么事故呢,自己怎么可能对苏温不好啊。 得,没法说理。 林义逮着一个机会也是溜之大吉,反正这里大马路边人来人往,也不用担心她们安全。 黄刚回来了。 当林义把电话打给苏温的时候,后者告诉他,华强北的那块地皮从南京兵工厂买下来了。 林义问,“最终花了多少钱?” 苏温回答说,“3600万。” 这个价很符合林义的心里预期,兴奋一番就说,“黄刚既然回了香江,那郴市的三座大楼和周边的地皮想必也拿下了的吧?” “嗯,拿下了。总价2600万,比预期多花了200万,黄刚当时汇报这事时,我觉得宜早不宜迟,还是拍板决定拿下。” “你是对的,按照现在的风声,我估计啊,过完年就不是这个价了。” 认同了她的决策,林义又提起了沪市的地皮,“那两块地贷款了吗?” “贷了,6个亿。目前项目小组正在东南沿海的各大城市考察商业地块,等汤成集团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我会把黄刚派过去加速进程,趁着年前赶紧把这笔钱花完。” “成,就按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办吧。” 谈完公事谈私事,林义问她身体怎么样,还呕吐么,吃东西老口么? 苏温舒服的靠着沙发舒心一笑,回答说一切挺好,让他安心。 然后林义口花花的又问,想我了不? 苏温一时没出声,过了良久才糯糯的开口,“小男人,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委婉,真是委婉呀。”听着心情大好的林义也是紧着打趣,拍着胸口许诺说,回来一定好好伺候她。 温尔语一会儿,林义就刚才和孔教授的谈话打起了小报告。 林义复述完,就建议道,“北门这个房子看来短时间是住不成了,要不我们在羊城另外买个房子吧,当做我们的爱窝。” 知道自己小男人打的什么主意,苏温小脸微红装作没听到,从果盘里拿出一颗提子轻轻咬一口,默认的随他折腾。 挂完电话,嘚瑟样子的小跑着回到书店。 林义发现陈明清竟然还在二楼缠着米珈问七问八,倒是赵志奇这人不见了。 不用想,刚闹完嘴、处在气头上的陈明清闲赵志奇碍事,肯定给打发走了吧。 林义慢慢吞吞坐到两人跟前,问,“都这点了,你们还吃晚饭不?” 被强行提醒,陈明清看看时间都快7点了,于是爽快地站起来说,“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米珈笑着看了林义一眼没做声。但林义假装说,“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明清甩了甩学生头,不按套路出牌,“不好意思的话,那你请我啊。” “” 无语,自己就客套客套,你怎么能这么不识趣呢。但林义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当即就说: “没问题,把老赵也叫上吧,人多热闹。” 提到被自己赶走的赵志奇,陈明清瞪了林义一眼,“你这人坏门堂多的很,想吃白食就直说,还跟我绕。” 被人识破了也不以为意,毕竟都是老熟人了,林义乐呵呵的提了建议: “同学们都说后街有一家福州菜馆不错,听说是莆田老板开的,你也是莆田人,去吃过没?” “我们同村老乡,偶尔吃一顿也挺好,那我们就走吧。” “好嘞。” 福州菜馆的老师傅据说来自于国营大饭店,那双枯老的双手藏了几样绝活。 看到陈明清这小老乡要了顶好的包间,老师傅当即就热情地推荐了他的拿手菜:荔枝肉,八宝书包鱼,琵琶虾,以及两个时令小蔬。 吃饭期间,话题来来回回还是绕到了赵志奇和陈明清的爱情上。 只见陈明清大着胆子说气话,“赵志奇要是同我去日本,等他22岁就跟他办证结婚。要是不陪我去日本,26岁以后再说。” 林义眨巴眨巴眼,这有心气的田螺姑娘感情是把自己当成传话筒了。 心想,这陈明清还是很在意的老赵的,也很期盼一起去留学的吧。 老赵要是知道这消息,估计会乐的找不着北。 同时又恶作剧想,自己要是假装乱没听懂不说,这田螺姑娘会不会另想办法暗示赵志奇? 老师傅就是老师傅,八宝书包鱼吃的林义很是欣喜,舌头都差点打了卷。 这手艺和邹老爷子做出来的味道各有千秋,却绝对有一拼的实力。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偌大的酒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到人家亲手做的菜。搁今天还是看在了陈明清这位老乡的份上才下的厨。 饭到尾声,大长腿来了电话,说龚敏给她们买的明天下午的飞机票。 林义就着安全问题细细嘱咐了一番,末了又把手机递给了米珈。 可能是避嫌,也可能是心虚抹不开脸,米珈拿着手机向两人歉意一笑就劲直去了外边屋檐下。 望着打开复又关上的包间门,陈明清拎着透明的眼珠子问,“我特别好奇,不是说邹艳霞是你女朋友吗?那米珈是怎么回事?” 林义装傻充愣,“什么怎么回事?” “咦,装!”陈明清鄙夷的“咦”了一声,就感慨说,“要我是邹艳霞,关系再好也不会让米珈这样打眼的人和自己男朋友过多接触的,太没安全感了。” 林义bugbug眼睛不以为意,“这么年轻不要这么戾气,也不要把世界想的太复杂了。难道以后老赵除了你之外,就不能和任何异性来往了?” 陈明清又瞪了林义一眼,“我没说不能,但不能和比我有魅力的人来往太多。” “”林义怂眉,识趣的不再搭话,这姑娘是属火的,要是不分个输赢肯定没完没了。 哎,看来也不能只看外貌,谁曾想这么清爽的陈明清,竟然控制欲这么强。 ps:前面那章48小时追订才29, 三月打开电脑看完后又把打开的档关闭了,本来不打算继续写了的,故事就到那完本算了。 只是感觉对不起有限的几个支持者,良心难安又提笔了。 还有说一点,真的不挣钱,不要说我水字数,水字数的意义是建立在有钱可挣的基础上。 以上,谢谢大家支持 第266章前夕 接到大长腿电话后,本来就是安静性子的米珈,感觉比之前又沉了几分。 两人默契的在沙发上静坐,距离不近也不远,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情绪,却也给各自留足了自我调节的空间。 明天就要见到大长腿了,老男人林义心虚不心虚?那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自己都这样了,何况还是米珈这样的人儿呢。 所以一晚上两人净看电视了,没有其他。 好在电视剧今冬不言情是真的挺不错的一剧。尤其是能看到年轻的陈宝国和陶慧敏,也算是对一个年代的温存,再世为人的林义看的特别有感触。 不过今冬不言情一天只放两集,晚八点准时开始放,差不多九点半就结束。 也不知道是电视剧带来的厚重魅力,还是两个彼此关怀又有着心事的人,今夜不愿意就此早早分开。 所以当片尾曲结束后,两人不换台,也不出声打破这份安然的气氛。 哪怕电视里不厌其烦的播放广告和晚间新闻,两人似乎只要对方陪伴着自己,就算是雪花点也一样可以看的起劲。 不过呀,美好的东西总是抵不住时间的无情 当电视上显示23点整的时候,一夜无话的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安静里关闭电视,安静里起身,安静里准备各自回房睡觉。 过道尽头,林义看着打开房门就要钻进去的米珈,憋了一晚上的他最终还是没忍住。 “米珈” 轻声的呼唤在寂静的夜里,动情而又醒目。 米珈也是闻声而动,缓缓半转的身子也是出卖了内心的期待和复杂。就那样盯着林义眼睛看,黑白似乎很纯净却又像一个漩涡。 四目相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此刻好像该说些话,却又不该说话。 不过有没有说话都一样,眼神似乎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一切意愿。 无声无息了会,在女人的注视下林义动了,只见他走过去揽过米珈紧在怀里抱了抱,不过没存留太久,十来秒后松开就说: “不早了,睡吧。” 米珈盯着林义眼睛足足看了一分钟,末了应一声,“好。” 晨早起床就感受到渐浓的秋意,怡人的季风瞬间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可惜下雨了。 但对林义而言,雨越大越好,越大越喜欢。心里甚至隐约在祈祷,下吧,下吧,要是来台风就更好了,明天飞机就不能去日本了。 自私的碎碎念一番 穿戴完毕的林义打开卧室门的时候,米珈也刚好从隔壁开门出来。 目光一接触,静看了几秒,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一声: “早。” “早。” 然后,然后的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林义主动提议,“今早我们吃面吧。我负责炒哨子,你负责煮面和加青菜。” 米珈笑着应了声“好”。 哨子准备用牛肉做,好像也只有牛肉做来的高汤最有味道。 牛肉足足买了一斤,但是煮熟过后,感觉还有七两八两的样子,缩水特别严重。 林义在给牛肉做配料的过程里,米珈也不停歇,用另一个锅开始煎鸡蛋,炒花生米,同时还调味一些榨菜和辣椒酱。 等到牛肉哨子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开始煮面条。 米珈的时间掐的很好,面条刚好可以出锅的时分,牛肉哨子也将将到位。 牛肉、面条花生米、榨菜、青菜、辣椒酱一一摆在餐桌上。林义这次没选择坐她对面,而是紧挨着米珈坐好。 林义说,“虽然两天过去了,但你辣椒还是少吃点。” “嗯。” 色香味俱佳的牛肉面把两人吃的扒满扒满的,打个饱气,吃的尽兴却感觉意犹未尽的林义接过米珈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就安排了今天的行程: “你来这么久了,都还没去中大看看。走,我带你去中大瞧瞧,中午去烤肉店吃,下午我们去机场接大长腿。你觉得怎么样?” 米珈面带微笑说,“蛮不错的,我早就想去中大看看了。” 闻言,林义对着她眼皮掀了掀,感情你还怪上我没懂你的情趣了。 大雨天逛中大,遇到的人少,米珈如释重负,躲在伞下和林义并肩趟过各个角落,也不用担心被太多人瞧见。不用担心不好的流言蛮语传单大长腿耳朵里。 尾声的时候,林义问,“我们学校怎么样?” 米珈回头看了眼刚走过的、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很喜欢这种静谧感。” 静谧感! 这个词让林义听的有些心疼,只有孤独的人才会爱上静谧感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林义也不顾场合牵住了米珈的左手,瞬间的十指相扣也让女人有点惊慌失措。 但迎面看到那股疼惜自己的眼神后。米珈释然了,本能的准备挣扎的心思也消失的荡然无存。只是整个人向林义靠近了几分,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不过好在两人是理智的,是个拎得清的,是识大体的。当快接近北门人多的地方时,刚还在温存的两只手静悄悄地分开了。 来到烤肉店,是袁军老婆迎接的两人。 林义看到不远处的袁军向这边看一眼后却犹豫着没敢往这边走,也是感觉有些怪异。 于是来到包间后就睁大眼睛问,“你们两口子吵架了?” 袁军老婆有点窘迫,但还是如实说了缘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军子竟然学坏了,去一趟珠海脖子都被女人指甲留下了痕迹。” “这” 林义有点尴尬,袁军去珠海还是自己邀请去的,心想二流子表哥不会真的给他找了临时对象吧,那就真的坏事了。 摆盘张罗一番,由于外面客人太多袁军老婆走了,趁这个间隙袁军又走进了包间嘘寒问暖。 林义一点也不避讳,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人家脖子上使劲招呼,细细看了一番,果然在袁军右耳廓下面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划痕,一看就是指甲弄的。 当即就问,“你怎么回事?不会真被阳华给腐蚀了吧。” 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袁军摇摇头,“没,没有。就是被阳华拉着在酒吧跳了会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弄的。” 林义偏头不信,“真这么纯洁?是不是有异性热情伴舞?” 袁军有点呆不下去了,但还是说了实话,“有,本来没叫,跳着跳着就有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7章暗中保护 天空飘着大雨,好在林义和米珈没呆太久,就等来了一行四人。 之所以说一行四人,除了大长腿、金妍和冷秀外,末尾还跟了个龚敏。 一个车坐不下,好在蓝月娥派来的车子也是及时赶到。 几天不见,大长腿似乎又瘦了点,这看的林义眼皮直跳,要不是顾及场合,都想好好问问:你是不是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怎么又瘦了? 心疼过后,当看到冷秀那充满喜感的小笼包脸部,林义就热闹着笑问,“你怎么又打肿脸充胖子了?” 提这事,冷秀就气得不行。 只见她愤愤然说,“这贼老天真是不开眼,昨天我们四个一起在山上摘野葡萄,土蜂就只盯咬我,不管她们俩和武荣,真气死人了” 说着说着,冷秀故作哭腔喊冤道,“明明四人里我身子最匀称,跑的最快,却还盯我” 林义好笑问,“你跑的最快?” 冷秀拉个变形的胖脸,“那可不哟,咱好歹也是校运会跑步选手。” 得,那就没撤了。 农村人都知道,野蜜蜂最喜欢顺风蜇人了,你要是跑的快,却没快到一定程度,那肯定你最先遭殃。 可能是米珈表现的很是平常,也可能是大长腿根本没往坏地方想,两人再次相见,倒也同以往一样亲密。 要不是林义这几天和米珈心换心熟悉了彼此,差点就被她的外在冷静和理智骗过去了。 到底是米珈啊,面对自己最亏欠的人,那丝若有若无的不自在也在恬淡的气质下粉饰的不见端倪。 看到林义竟然开车来接她们,兴奋的冷秀一下就忘记了小笼包这茬,逮着车子转一圈就一个劲追问:“林义,这车是不是你的?” 林义本想说不是,但觉着瞒得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以这女人的精明肯定很快就会发现的。 想到这,林义索性也就没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承认是了。 “哟哦!!!” 冷秀欢快的怪叫一声,就紧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边用手摸车座皮椅,还一边玩笑似的献媚大长腿: “艳霞,你真是好福气呀,真真是好福气滴!随手一勾就弄了个金蛋蛋老公。我决定了,大学剩余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抱紧你这条大腿,不走路了咯,只坐车只坐车” 碎嘴皮子的女人一旦开启叨逼模式,没说尽兴那是不会停的。 折腾一番,到得末了冷秀又说:“还有呀,你可要把你家的金蛋蛋看好了,别让她给其他女人勾引走了咯,尤其是那些好看的狐狸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冷秀习惯性贫嘴说这话时,林义心里只感觉“咔嚓”一下,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只得赶忙说,“你有完没完,下大雨呢,赶紧关车门走人。” 金妍是个很有眼见的女人,见在场有六个人,很是识趣的和龚敏坐上了另外一个来接的车子。 雨下的太大,太稠,车窗外一片模糊。 就算林义是个开了几十年车的老司机,却也不敢开的太快。在有点漫长的回家路上,大长腿和冷秀说了许多所见所闻。 其中最勾起林义脑海里那根弦的是村里的老人欧阳军出事了。 大长腿说:一天早上,欧阳军老样子的一杆q和三条狗出门,到大晌午回来的时候,收获颇丰,光野鸡就弄了三只,还有一只猫头鹰,以及一只三四斤的野兔子,听说这兔子是三只狗合力围捕的。 当然,收获最大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遇到了一窝野猪,大大小小拢共有七条。 一个人拿野猪没办法,欧阳军就急急乎乎赶回家,电话几个好友,集齐几杆步q重新出发。 几人都是配合默契的老伙计了,来到深山野林的野猪窝后,几人分工合作,山里赶的赶,外围蹲守打的打。 但一个不小心,欧阳军见一簇野竹子在动,吹几声事先约好的响哨问是不是朋友,但没得到回答,他就以为是野猪,二话不说,凭借几十年丰富经验手指一扣,就是一发打了出去。 然后,然后同伴倒了。运气非常不好,伤口在脑壳上,虽然一时没有毙命。但深山老林的,人迹罕至,在背着下山的就医途中还是走了。 这事林义隐约听人说过。但前生自己读大学后就很少回家了,一般放假不是在邵市的大姑家就是大伯家,所以具体细节也不是非常清楚。 于是林义好奇问,“出事前欧阳军都吹响哨问情况了,那同伴为什么没出声?” 冷秀抢着说,“这事我知道,我听他们有说,好像是有条大毒蛇离那同伴不远,一时不敢出声惊扰” 听着叽叽喳喳,林义无言以对,这都是天意啊。 后面的事情不用问林义也知道点,欧阳军被带走了,误伤人命和私藏步q,够重判了的,没个十多年根本出不来。 至此,上村也好,下村也罢。 少了这个老人,两个村子的野物彻底自由了,彻底放飞自我了。短时间内真的达到了随便都能在崇山峻岭里碰见野兔子的场景。 听着故事回到中大,大长腿依然谨记要做20个好菜为米珈庆生。于是放下行李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米珈、金妍和冷秀去了菜市场,准备好好买菜。 看着众人离去,林义给龚敏倒了一杯凉茶就询问她的个人情况,然后就说起了今次的主要目的。 “米珈人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让你去日本暗中保护的对象。平日里你在她住宿的巷子口经营一个店铺,至于店铺具体卖什么,到日本后你自己去同关哥商量。 卖什么不重要,挣钱不挣钱也不是最重要的。你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在不干扰米珈的日常生活学习的前提下,暗地里保护好她。” 说到这,林义顿了顿,又盯着龚敏眼睛说,“如果你同意去,那至少得在日本呆两年,直到她毕业。 如果不愿意去,那也别回步步高超市了,直接到欧尚shoppga报道吧,苏经理会给你安排具体职位的。” “怎么样决定,你自己想好了再告诉我。” 林义之所以要安排人暗中保护米珈,是因为她和那祯、以及大长腿不同。 米珈自身太过打眼且在异国他乡的,有心的林义那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毕竟国民素质再高的日本,也不排除有不开眼的人。 而之所以没有完全避过米珈,而是让米珈今天见到了龚敏。其实也是林义的考虑,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平日里不一定能取得米珈的信任。 而在自己屋里见过一次,聪明如米珈,很多事情就算没看透,至少也会因为自己而把龚敏当异国他乡的朋友。 “我愿意去日本。”几乎没怎么犹豫,龚敏就选择了去日本。 这选择也没出乎林义的预料,既然从长市听从召唤来了羊城,显然龚敏心里早有准备。 而且在犯过一次错误后,龚敏在步步高超市的系统里,地位大不如从前,而她正想凭借这次帮林总处理私人事务而获得对未来的投资。 至于为什么要保护的是米珈,而不是大长腿。心知肚明的龚敏识趣的不会傻傻的去点破。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8章手机 前脚刚送走龚敏,后脚林义就接到了蓝月娥的电话,说进口奥迪A6L到了,问现在换车还是等几天? 林义拿着手机一边关门下楼,一边问,“车子性能怎么样?检查了吗?是正规渠道来的吗?” 蓝月娥回答说,“是正规渠道来的,性能可靠,经过老师傅系统检查了的。” 林义吩咐,“那今晚就换了吧,车钥匙我放书店一楼的阳桂娥手里,你自己去拿。” 挂完电话,林义先是去了趟袁军夫妻的烤肉店,叫袁军一起,搬了一些新鲜的猪肉、牛肉、羊肉等合色肉类回家。 放下肉后,林义又手忙脚乱的去了菜市场。 心想四个姑娘家家的,那肯定是拿不了那多菜的,还是得自己这个老男人出面才行。 赶到的时候,东西已经买了很多,归类归类,林义偷偷问艳霞,“你还真打算做20个菜啊?” 大长腿片了他眼,就小声嘟囔,“你平时不是经常说做人要言而有信、一口唾沫一颗钉么,怎么今天你有点怪怪的,还问这问题?” 林义心说我哪是怪怪的,本来就怪怪的。您老人家表现得越够朋友,米珈心里的歉疚就会肉眼可见的增添几分。那以后我要攻坚的堡垒就更厚实几分,这是增加难度呢。 不过这话到底是不能说的,没那胆。 见他呐呐地不做声,大长腿还是解释说,“我打算湘菜做十个,粤菜也做几个,闽菜也做几个。” 林义惊奇,凑个头问,“闽菜你也会?我怎么不知道?” “暑假看菜谱有琢磨过一段时间,这次回家也实验过,我家里人和金妍两人说还可以。” 想起20个菜,林义就直咽口水,同时也有些担心,“20个菜啊!那得花多长时间?” “有两个锅,不要很久。” “,那行吧,有什么要事就吩咐你男人做,保证乖顺的不得了。”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听他说是自己男人,而且还在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大长腿红着脸偷偷打量一眼不远处挑配菜的几人,弯起嘴角的同时,还不忘刻薄了一声: “德性” 可能是大长腿规划很长时间了的缘故,菜买的挺顺利。辛辛苦苦搬回家后,几人就开始了分工合作。 金妍和冷秀两个完完全全的菜鸟就负责择菜、洗菜、以及跑腿打杂。 米珈和林义负责切菜。 当然了,林义时不时还要分出精力照看一个锅,在忙不过来的关键时刻好替大长腿分忧分忧。 做菜的过程确实挺长,足足花了快三个小时,弯腰驼背人都差点累瘫了。但这多人挤在一起干一件事,也挺欢乐的,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餐桌摆不下这么多菜,几人拾掇拾掇就把目标放到了长条茶几上,由于茶几尺寸够大,倒也能勉强将就。 喜庆一番,五个人各自坐好,身前都是摆放了自己最爱的美食。 比如林义的黄骨鱼,大长腿的辣子鸡丁,米珈的血鸭和铁板牛肉,金妍的客家酿豆腐,以及冷秀的东坡扣肉 好酒须好菜,几人张罗着都喝了点红酒。 林义的本意是不打算让米珈喝的。但由于这多菜不喝酒好像缺了那么点意思,再加上不喝酒光吃饭是吃不了几多菜的。 再再加上米珈今天比以往的更安静,适合喝点酒解解心事。 所以,林义在米珈的隐蔽求助眼神里,也就批准了。 有冷秀这个大喇叭在,餐桌一直没冷过场,几人你来我往,热热闹闹吃好喝好了快一个小时。 中间大长腿还是老样子的给林义夹了几筷子菜,虽然都是大家眼里习以为常的习惯了,但冷秀还是借机起哄了一番。 要搁以往,林义对冷秀的打趣权当听个响,乐呵乐呵就过去了。 但今儿次不同,米珈还在呢。 林义视线好几次装作漫不经心的掠过米珈时,米珈好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担心一样,那如兰花般绽放的微笑也是缓解了他的忧愁。 饭后,众人抽签决定哪两个人洗碗,搞厨房卫生。 林义的运气有点背,第一个定的就是他。 而第二个就是那个平时最爱偷懒、且林义最不愿意独处的冷秀。 洗碗加搞卫生前后花了十来分钟,林义耳边就被嗡嗡嗡的叫嚣了十来分钟。 后面林义实在忍不住了,就开问,“你是不是打小就爱自言自语?” 冷秀故作惊讶说,“啊呀,你怎么知道?我妈说,三岁开始,我玩个娃娃可以从早到晚说个不停,自言自语扮演不同角色不带歇息的。 比如一会儿是娃娃他父亲,一会儿娃娃他母亲,娃娃他爷,娃娃他奶,娃娃他老公,娃娃的娃娃” 哦个天,林义有点崩溃了,“我要是你爸妈,估计早被折磨死了。e,我觉得他们要是早点被你折磨死,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哎哟哟,还别说,看了你的车后,我这个平时小有资产的、且两眼望天的女精英那是打心眼里膜拜,还真希望有你这么一个有钱的爸爸呢。” 说着说着,冷秀厚颜无耻的嘻嘻一笑,“要不你当我干爸爸吧,只要每月给我零花钱,保证叫的你舒舒服服的。” 林义瞥一眼,没好气道:“你妈要是知道了,保准气晕在厕所。” 冷秀乐哈哈捂嘴快活的不像样,“才不会。我小时候为了一口好吃好玩的,认的干爸爸可多了,我妈早被气得习惯了。怎么样,做我干爸爸吧,很便宜的哟” “” 自认耍嘴巴子不是对手的林义不想再搭茬了,要说认识也两年了,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奇葩”的下线程度。 同时还在想,这车的冲击力在这年头果然还是不小的。 洗完碗,干完活。感觉有点油腻的林义先是去主卧淋浴了一番。收拾便当换个睡衣,后面又凑到客厅沙发上同几人一起看了个碟片。 11点半左右,呆着一直不想走的冷秀终于知道要回校内租房了。 这大半夜黑布隆冬的,林义有点不放心她和金妍,就主动提出送送。 本来大长腿和米珈也想一起出门送送,但被林义断然拒绝了,“下这大雨呢,你俩就给我安生点吧。” 雨夜的路不是很好走,地上的流水都没过了脚踝,好在两边一直有路灯,三人行将行将的终于来到了校内教师公寓。 上到三楼要开门进去的时候,今晚一直充当看客的金妍回头看了林义一眼,小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见状,林义开眉问,“有事?” 金妍沉吟着要不要说,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进去了。 听到两女道声谢谢,道声晚安,再看到房门关闭,林义感觉刚才金妍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还一直犯嘀咕,去年管院大合唱的时候,金妍和来学校的羊城市领导金寿表现的很熟稔。 难道和金寿有关? 这么猜测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金寿和自己也算熟脸,而且蒋华也曾说过金寿特意去过步步高电子。看样子对方是有想和自己结善缘的。 不过林义还有一种猜测,是不是金妍今晚上看出点什么了? 要知道林义虽然不愿意说,但心里一直认为金妍要比大长腿和冷秀心思深,而且深很多。从对方两年来一直慎言和从不接近自己书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而且她父亲还是个官职不小的外交官,这种家庭出身的她在耳濡目染之下,能察觉到常人看不出的细微东西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林义心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顿时暗怪自己今晚由于担心忍不住多看了米珈几眼。 诶,思来想去,林义还是希望金妍的欲言又止是前一种才好。不过他也相信金妍不是那种爱多事的人。 用阿Q精神自我愚昧一番,回到书店三楼的时候,发现两女已经开始洗漱准备睡觉了。根本没太多空搭理自己。 得,林义也懒得自讨没趣。只是简单嘱咐一声喝了酒的米珈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一旦有发热现象就立马告诉他。 然后,然后林义进到主卧,关上门,上床准备呼呼大睡。 是夜,窗外的倾盆大雨就没停过,伴随着季风打在窗户玻璃上叮叮做响。 不过这些雨声和林义无关。喝了点酒的他一直睡的很香,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肯定就这样子一觉咪乎到天亮。 但是,午夜过后,意外还是发生了,打雷了,而且还是很响的炸雷。 今夜别人眼里都是怪吓人的电闪雷鸣,听在林义心里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几下几下就把林义给惊醒了,然后,然后就像小时候的那个夜晚一样,骤然没有安全感的他无法再入睡。 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的一连串炸雷不仅把林义惊醒了,同时把邹艳霞也惊醒了,也把米珈给惊醒了。 忽然睁开眼睛,大长腿只是呆乎了一个瞬间,就双手撑床迅速起身。 借助闪电带来的亮光,米珈翻身问,“去看林义吗?” “嗯。”邹艳霞应了一声,就双腿从床上移下来开始摸索着找鞋,同时带着歉意解释说: “这个天他肯定是睡不着的,我去陪陪他,你早点睡吧。” “好。” 黑夜里,米珈就那样看着大长腿起床,就那样看着大长腿轻轻开门又轻轻关门。 米珈的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门方向,好像隔着房门能看到大长腿打开主卧门进去,和林义低声细语一番,然后并肩靠在床头耳鬓厮磨 睡不着了,米珈也是缓缓起身,不急不慢穿好鞋,然后笔直站着又盯着房门方向看了一会,接着才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米珈透过窗户看到了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大地冲来。 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缝里似乎都钻进雨水了。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险些把她轰懵。 米珈人没被闪电劈懵,却在回忆起这几天的点滴时懵了。 尤其是想起林义要给她买手机时的那一幕,让她陷入了沉沦。 去年吧。当通过座机从艳霞嘴里得知他买了手机时,自己就东拼西凑的也买了同一个型号的手机。 那时候自己不敢向父母要钱,也不愿意和同学朋友借钱,因为觉得这是自己的秘密。 但为了这个仪式,明知道没什么用、且还要背上节衣缩食的日子,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买了。 虽然买了后就把手机当做摆设放在书桌上没用过,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没有存储任何一个电话号码。 但还是莫名地感到开阔。 后来在邵市小圈子聚会时,自己终于找了借口“顺理成章”的要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69章天呐 隔窗观摩会银蛇闪舞的夜色,米珈因隔壁主卧有可能发生的某些事情散神了许久。 也因回忆美好的过往而豁然了很多。其实很是想念高中上学的时候,虽然有许多课许多作业,可是每天都能怀着去见喜欢的人的那种心情,觉得每天都很美好。 不知道怎么的,在她无奈、退怯、向往又仿徨的时分,米珈突然想起了浅草在一本书里描写的片段: “都说人生是一场单向的旅程,我们却总是不断折返,不断彷徨,不断感伤,不断迷茫。 于是我们错过了春,错过了秋,在夏火与冬雪中空谈着人生” 空谈着人生! 思绪到这,米珈刚还煎熬的内心突然就又恢复了平静。 炸雷把林义惊醒的时候,他就半坐起把睡眠灯拧开了。 在昏黄的独立空间里,林义下意识的望向了房门方向。 不负他所望,果然,没过多久,房门自外向里开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也是趁机走了进来。 祟祟关门。 大长腿走到床头,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簇起了眉毛。 伸手掀开被褥一角,摆弄一番枕头,邹艳霞一边坐进被窝一边轻声问,“又做噩梦了?” 林义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心惊的说,“比做噩梦还恐怖,鬼压床了。” 想起刚才思维清晰,却手脚不能动,喉咙压抑着不能出声呼救,而且还感觉有个人无形压在自己身上的恐怖。林义就有些虚,都以为自己要在迷失中沉沦自己了。 这种虚和年纪无关,好像和地点有关。 小时候每次回老家爷爷奶奶房间住的时候,午夜里时常被这种恐惧折磨。 但让人不解的是,那时候只要一回到学校,那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场景就消失不见踪影,似乎是幻觉一般,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让林义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书店三楼也住过两年了,却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顿时让他对这个房间充满了疏离感。 不过也只是想想,到底是两世为人了,不论是科学还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总不能发生一次就换一次房吧。 哎!叹一口气,相比鬼压床,林义倒是希望打雷,刚才就是打雷声一响,自己就摆脱了那种困境。 听说是农村人经常发生的鬼压床,心急的大长腿也是有些无力。因为这东西她大伯母就经常发生,而且还比较严重。 她大伯母后面听别人的建议:叩神、床头摆杀猪刀、挂导火线、淋红公鸡血 各种花样弄尽了,也没多大作用。 但邹艳霞还是说,“我明天用公鸡血试试吧,再给你请个菩萨、请个佩符回来。” 提到菩萨,林义识趣的没有拒绝,不想在习俗里去犯这个忌讳。 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会,缓过来的林义倒也不是那么怕了,心想这东西自己爷爷经常发生,还不一样活到83岁,不用太在意。 不过以后确实要遵从科学方法,注意睡觉姿势了,看能不能有效果。 望着身前人,林义突然问,“打雷是不是把你俩都惊醒了?” “嗯,这么大声音一般人都会醒的吧。” 得,林义叹口气识趣的不再延续这个话茬。 邹艳霞喜欢和他分享所见所闻,就着家乡半年来的趣事聊了会,后面说到了她家饭店遇到的麻烦事。 林义皱眉问,“什么麻烦事?” 大长腿告诉他,说有一个单位的人吃饭经常打白条,不支付现款,可把她父母愁坏了,却又不敢翻脸。 这事竟然发生在那种小饭店,这些人是有多缺德?林义心里沉了几分,连忙追问,“现在很严重了吗?” “开始比较严重,后来你凯哥来店里吃饭时知道了这事,回去就用关系帮忙搞定了。” 讲到这,大长腿又说,“我妈总想谢谢你凯哥,却又不知道怎么程度好,所以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林义想了想就说,“他老婆喜欢吃农村里的那种土鸡,有时间让阿姨买两只土鸡送他吧。” “好。” 两人温馨了一番,林义突然把目光凝聚在了她前面,昏黄的灯光下,暗忖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竟然发现大了些。 心思跳动的他当即臭不要脸的附耳轻撩,“竟然大了一丢丢,你怎么做到的?” 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对,大长腿早就被看的满脸赤红了,但她第一时间并没有阻止。 因为跟他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一刻才觉得自己在他眼里还算个女人。 莫名其妙的倒是让她松了一根弦。 不过终究是脸皮薄,你盯着看就算了,还要戳心窝子似的挑衅她,哪还能忍住,当即眼珠子一棱,狠狠地片一眼就恼怒说: “不要脸的,臭德性” 嘿,眼前这人真的是,今生和前世一模一样,连生个气都不会,语气也太轻柔了些。 也不知道怎的,有可能是长久对眼前人的隐忍和控制,也有可能这段日子无形中被米珈把心里的那股火给彻底引燃了。 林义当即不像以往那样一击而退,反而是彻底解放了自己的性情。 眼眉带水的盯着自己女人看,直到大长腿招架不住才把头低了下去。 温温润润 大长腿被欺负了,按骨子里的本能和女人矜持,是准备抵抗一番的。 何况隔壁卧室还躺着自己的好朋友呢,脸嫩的她就更不能让林义这个时候得逞了。 但是准备偏头的瞬间,她突然联想到了冷秀的那句打趣“艳霞啊,你可要把你家的金蛋蛋看好了,别让她给其他女人勾引走了咯,尤其是那些好看的狐狸精”。 狐狸精?那祯? 这么一想,大长腿心一横不抗拒了,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下就彻底由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感觉他开始在自己衣服里面磕磕碰碰的时候。 大长腿扭了下身子,就盯着上边的人问,“你今天不对,是不是忍了很久了?” 忍了很久了?那还用问吗,那肯定是啊。 但是,林义凭直觉,凭直觉感觉平时一向对自己温驯的女人此刻好像话里有话?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0章从心且相随 虽然猜不准大长腿的模棱两可,但林义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刚才亲吻她时是有二心的。 当即伸手把她那些被自己刚才弄乱了的散发一丝一丝往耳后理顺,然后就犟皮说: “有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了?你可是我的女人,难道亲昵自己女人还有错了?” 大长腿很喜欢他帮自己理头发,尤其是头发细索的经过林义手指间的摩擦感,内心里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不过喜欢归喜欢,但并不代表大长腿人好欺负,也是梗着腻白脖子片着上边的人,“不对就是不对,还要问哪里不对干什么,要是以往,你可不会这样强迫我的” 头晕,脑壳疼,不等她说完,林义就压抑着嗓子问,“我这也是强迫你?” “就是” “我,我个小暴脾气我”气结的林义郁闷了,当即伸手摆弄一番,当她呼吸有点不顺的时候才斜着眼睛问,“这强迫的舒服不?” 难以言说地狠狠片了他一眼,然后女人偏了头,良久,等红晕退了才嘀咕:“死德性” 哦哟,林义只来得及发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口音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许久 邹艳霞红着脖子轻声求饶,“放过我吧,米珈还在呢。” 不提米珈还好,一提米珈林义也是本能的顿了顿,心想今天晚上要是自己和大长腿成就好事,那确实是对她们两人的不尊重。 面面相对了会,林义环着大长腿脑袋来了一记长长的法式拉丝才慢慢停歇了下来。 两人拥抱着,默契的享受第一次互动后的韵味,大长腿感觉热情消散的差不多了才开始从他怀里退出来。 一边小小不满的一眼又一眼的横竖剜他,一边收拾有点乱了的衣服。 但是移动双腿准备起身下床的时候,本来已经恢复正常了的大长腿脸又红了。 女人在床沿不敢置信地怔了好会儿,尔后脸红红的、有些不堪的又埋怨了一句,“林义,你个臭德性。” 活久见啊,相处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闻眼前这人这样直呼自己名字抱怨的。 不过林义不以为意,然后就那样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羞涩起床,看着她有点狼狈的去了主卧淋浴间。 大长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米珈已经在床上了,不过并没睡,而是在随意翻阅大长腿摆放在床头的财会书。 细细打量一番,见艳霞脖子里的头发有些湿润,米珈安静里打趣问,“你洗澡了?” “嗯,”在好友面前,觉得自己早就是个透明人的大长腿反而没有面对林义时的慌乱,“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对着湿发晃了晃神,米珈把书本合上就缩被窝里说,“艳霞,你和我讲讲你们小时候认识的故事吧,很是好奇。” “小学五年级的故事?” “嗯。” 提起小时候刚认识的那一幕,大长腿就开心地说,“小时候他很霸道,但我比他更霸道”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泥土香味,格外清新。 米珈有些好奇肠粉的味道,于是三人放弃了在家里做早餐的打算,一起下楼去了路边小吃摊。 林义问,“你们两吃什么口味的?鸡蛋?瘦肉?还是都要?” 大长腿根据习惯说,“加鸡蛋。” 米珈对着摊子观察了会,也跟着要了鸡蛋。 至于林义,那肯定是鸡蛋瘦肉都要的,甚至还特别要求老板加双份,另外给钱。 “好嘞”李姓中年老板早就熟悉了这位缝点必加餐的阔气主,抑扬顿挫的应承声里也是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感觉怎么样?”和老板都是老熟人了,就算这个点很多人在等待,但他们的肠粉还是上的很快,大长腿问米珈还吃的惯不。 米珈细嚼慢咽尝一口后比较满意,“还蛮适合我口味的,就是油多了些许。” 林义接茬道,“那你下次吃,就要人家少放点淋汁吧。” 吃饱喝足,几人就开始张罗路上吃的用的,今天米珈得走了,中午的飞机票。 赶着点,这时候陈明清和赵志奇又来凑热闹了,晚些时分冷秀和金妍也来了。 一堆女人叽叽喳喳,根本没林义和赵志奇插话的份。两人很是识趣的跟在后头当保镖以及帮着提东西,时不时也谈论学校的事。 赵志奇说,“除了你还没去学校报道外,我们班的人都齐活了。” 林义回答,“等送完米珈去机场,我下午就去报道。” 提醒完林义后,赵志奇又说,“晃停在宿舍告诉我们,他明天打算和穆佳佳带孩子去中山探监韩小伟,问我们要不要去?” 然后又说,“我们两宿舍人都说去,就你还没表态呢。” “你们都去了,我还能不去么。”同时林义也是诧异,“在这事上,两宿舍人怎么这么整齐了?” 不怪林义有点惊讶,实在是“人走茶凉,或人还未走茶就已经凉了的事情”在当今社会已经是屡见不鲜。 按说韩小伟都进去快一年了,众人还是记挂,也实属难能可贵。 果然,赵志奇一脸你懂的表情说,“之所以齐,我觉得主要还是给晃停面子,他这老好人难得开次口,大家抹不开脸就都附和了吧。” 聊完宿舍的事情,赵志奇还神神秘秘的说管院新来的学妹里,有几个很不错的水头。而一直坚持同李杰当了两年笔友的高中学妹,这次也进入了中大管院。 林义看一眼前面买东西的几人,也是特八卦,凑脸问,“你见到人了没?和旷艺林比如何?” 提到美貌,只见赵志奇头摇的叮当响,“见了,个子感觉差不多高,也就160左右,长得很一般,别说和旷艺林了,比刘燕都差了好多。” 时间数着数着还是来到了中午,米珈得去日本了,走之前她亲口向林义要走了一张VCD碟片,里面有一首歌曲“知心女人”。 在两人短暂的对视眼神里,林义读懂了她对这份感情的认真。 当奥迪开出书店仓库时,如同预料般的引起了冷秀和赵志奇的喋喋不休,两人聒噪的真是让人耳朵生疼。 送到机场,米珈和大长腿、金妍、冷秀一一拥抱着细碎了许久家常。 然后也同林义简单拥抱的做了话别,分开前还当着艳霞、冷秀和金妍的面递给了林义一本书。 只见她面带淡淡的笑容说,“瞧我,一不留心把这几天看的这本书带包里了。不过浅草的这本书很好看,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 林义有点不着头脑,但还是说,“好。” 再次回到书店的时候,大长腿同冷秀和金妍去学校报道去了,听说她们班今天发新书。 上午还热闹非凡的书店三楼瞬间只剩下了冷冷清清,林义在沙发上呆愣了会,然后才想起米珈在机场说的话。 浅草的书很好看,你可以去看看。 可以去看看?都是日还怎么看? 不过林义本能的感觉不对,米珈是知道自己不喜欢读青春类学作品的,更何况还是日内容呢。 既然如此,却还明确让自己有空去看看,那肯定有蹊跷了。 当即二话不说,起身就连忙来到了书房。浅草书很好找,几本书都落在书架最底层吃灰呢。 找到刚才扔回书架的书本,林义对着封面的浅草二字停留了片刻,就开始用右手大拇指梭书页,本能的觉得里边有秘密。 梭完一遍没有纸条,也没有便签。 他不死心,就开始梭第二遍,但结果还是没有,真是有些令人沮丧。 不应该啊。林义蹙眉望着这本书,想了想又梭第三遍,这次慢了很多,几乎相当于一页页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秘密,当翻到72多页的时候,林义终于发现了端倪,书本的段落中间夹杂了一行字: あなたに伴があ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て,従心かつ従順である。 这行日看的林义有点懵,连认带猜也弄不清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不慌,好歹也是开书店的,下面就有中日词典。 人狠话不多。 林义连忙蹭蹭蹭的跑到书店一楼挑了一本中日词典,满心欢喜的打开,却又犯难了,自己对词典不熟悉,逐字逐句的查找是真的太不容易了。 就在他硬着头皮开始查的时候,旁边正好来了两位也是买中日词典的女生。 林义翻开书本,厚着脸皮连忙请教她们,问认不认识这句话。 两女生对着那行字认认真真看了遍,一个直接摇头说才接触日语,不是很会。 另一个矮些的倒是会点,只是担心翻译不准确,怕意思有差池。 林义说,“没事,你帮我看看大概是什么意思就行。” 矮些的又看了一遍,然后说,“我查查词典吧,不要太长时间,这样可能准确性高点。” 萍水相逢,人家这么尽心尽力,林义也是很感激,顿时就说好。 不愧是认识日皮毛的人。人家查词典的动作很是干脆,只是利落翻译完,矮些的就看林义眼神不对劲了,怪怪的,立时试探着问,“学弟是中大的吗?恋爱了吗?” 林义心说我都大三了,谁学弟学妹还不一定呢。 但他秉着不浪费时间的想法,说是中大的,恋爱了。 然后人家就一脸怪异的告诉说:“翻译过来应该是:明知你有伴,从心且相随。” 两女人走了,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林义好几眼,出了书店门口都还在小声八卦着这话的内涵,以及一段可能出现的感情纠葛。 没去管她们,林义回到书店三楼沙发上时,默然了,脑海里还在咀嚼着米珈留给自己的话: 明知你有伴,从心且相随。 心中激动万分,感慨万分。要让骄傲的米珈说出这话,得是多大的勇气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1章随性 米珈走了,雨也开始慢慢停了。 太阳这老头子也步履蹒跚的爬出了云层,金色的大饼脸这次似乎不是在哭丧,咧个嘴好像在笑。 那普洒大地的阳光,十多年来,第一次在林义眼里不是那么违和。 诶! 爱恋的人哟! 望着太阳出神的林义也是心里在琢磨:老天一定是把压轴的好运留给了自己,小时候才会让自己经历那么糟糕的日子。 这么没心没肺的胡咧咧一想,感觉越想越对,越想心里越洒脱。 也是,生活不能全是沮丧,还有小饭馆的美食,拐角处的猫咪,刚买回来甜甜的西瓜,打起精神,人生还可以继续更好。 小时候孤独过来的人,最爱幻想,最容易悲伤,也往往下一秒最容易快乐。 这是林义这多年总结的经验,只要遇到一丁点好事情,哪怕身在浮萍都习惯用刚才的阿q精神无限放大,自我陶醉。 因为明天谁也不知道是苦,还是甜。 大长腿领完书后回来了一趟,说晚上要和宿舍的人一起聚餐,不陪他了。 林义也是诧异,“你们宿舍不是分崩离析成了两派么?什么时候又这么融洽了?” 大长腿片他一眼,然后轻声告诉说:“我们宿舍那个面瘫你还记得吗?之前管院学生会长一直在追她,你猜猜,两年过去了,结果怎么样?” 林义自顾自地吃西瓜,等得空了才插一句: “你都把答案告诉我了,还猜什么。要是追上了,以冷秀那嫉恶如仇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她非常厌恶的学生会干部好脸色呢。” 想起自己也随他喊惯了面瘫,也随他背地里说冷秀嫉恶如仇,大长腿也是忍不住勾着头笑,“大三了,感觉大家想法都成熟了好多。不过这次能一起6个人聚餐还是那个益阳老乡的功劳,她是个热心肠。” 林义侧头好奇问,“就是那个138斤大胖子瘦下来那个?” “嗯,就是她。” “她现在多重?” “上次体验好像是106斤吧。” 165身高,106斤,也不算胖了,林义立马追问,“那美吗?” 大长腿抿着薄薄的嘴唇,剜他一眼,气人道:“你想干嘛?追人家?” “” 林义无话可说,是真的无话可说啊。要是没昨晚那般亲密一番,这女人是绝对不会这样理直气壮为难自己的。 做人真的好难。 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了。 陪他坐了会,大长腿起身准备回学校。 不过走之前她老人家立在门口侧身对林义刻薄道: “看看人家面瘫,白吃白喝管院学生会长两年,连牵个手都没让。 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昨晚还差点被下地狱了” 闻言,埋首西瓜红壤里的林义猛地抬头看向她,立时不满的威胁说,“呢,下地狱?下地狱是吧,你有种就再说一次下地狱” 见林义反应特大的起身追来,大长腿急急气人地说一声“就是下地狱,就是下地狱”,然后乎乎地赶紧关门,以最快速度下楼去了。 娘希匹的 对着关好的门挤眉弄眼一番,林义心说,算你识相跑的快,要不然就算大白天的,我都让你明明白白体会一番什么叫下地狱! 什么叫地狱后面是天堂! 那个中滋味,啧 晚餐林义本想回中大和宿舍人一起到学校食堂凑一顿的,许久没去食堂吃,还真的有些怀念那味道。 但人还没成行,没想到刀疤从深城回家看孩子了,顺道也死拖硬拽地把林义叫去吃家宴。 阳桂娥的海鲜厨艺没一点长进,真是白来羊城两年了,这顿晚餐吃的真是凑合。 耐心等着刀疤检查完大儿子的作业,又等着对方讲哪吒闹海的小人书哄完小儿子,两人才说起了这些日子的大事小事。 比如深城大家长的那位老相好,郭青。不知是有什么事,这女人已经隐隐的向刀疤传话了好几次,说想私下见见林义。 私下见我?林义想了想就说,“暂时还不是时候,你不是说她正在张罗厦门那边的事情么,等明年开春再见她一面也不迟。” 传达完郭青的事,刀疤又把话题转到了晃停身上。 林义不解问,“前阵子他不是回学校了么?难道还在背尸不成?” 刀疤说,大概二十天前,晃停就离开了深城。只是没想到的是,转眼功夫晃停又在羊城干起了这活? 林义无语了,这晃停是背尸上瘾了还是怎么滴? 当即问,“那你有没有采取措施?” 刀疤点点头,说按照你的要求想方设法间接地告诉了穆佳佳。 “结果怎么样?” “结果还算理想,晃停最后放弃了这个职业。只是过程有点揪心,要不是穆佳佳又吵又闹,后面说了一大堆狠话,估计晃停还真舍不得那门挣钱的背尸行当。” 听到晃停放弃了,林义瞬间如释重负,接着也是有些好奇,“你了解过没,他背尸两月,大概挣了多少钱?” 刀疤回答说,“有打听,深城和羊城一起,两个月下来,差不多有19万的样子。” 19万,林义心里默默算一下,平均一天200都不到,不过背尸这生意也不可能天天有那么多业务的,搁这年头,有这么一笔钱还算不错的收入了。 不过晃停既要给穆佳佳儿子动手术治病,还要给他老家寄钱,最后如果还想着开饭馆的话,这笔钱其实还少了。 而且少的还有点多,不过有了这笔钱兜底,晃停和穆佳佳到底也是能紧巴紧巴过日子了。 这么一想,林义也是熄了要立马去帮一把的心思。 他相信,随着自己“有车有房有手机,发达了”的消息传到两个宿舍,晃停如果实在手头紧的话,应该会来找自己救急的。 以前可能还觉得晃停内敛、抛不开脸面,但有了晃停向孙念借钱的前车之鉴,林义相信人都是在慢慢转变的。 日暮时分,天色开始慢慢变暗,吃过晚餐的林义觉得时间不早了,拾掇拾掇一番也是起身往学校走去。 只是在楼下有些意外的是,恰巧碰到了土耳其男子送刘燕回学校。 不过林义虽然爱看热闹,却也是一个有眼见的人。对车子内这对鸳鸯的西式吻别仪式,权当没看见,就那样睁着眼睛直咧咧的走了过去。 就算视线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和刘燕偶遇到了,林义还会用鼓励的眼神示意:请一定要继续,请好好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一空气 相隔两月回到寝室,林义发现就晃停一个人在,此时对方正在看微观经济学。 由于晃停上学期忙着去酒吧驻唱挣钱,这门课挂科了,在忙着备战补考呢。 不知怎么的! 可能是傍晚的室内环境太过昏沉的原因,也可能是心里因素在作怪。 在宿舍这么个封闭的空间里,林义见到晃停竟然有点害怕,是打心底里的虛。 尤其是瞧着对方的背部,林义脑子里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一副晃停背尸的画面。 仿佛晃停身上时时刻刻粘着一副尸体一般,真是有点瘆人。 内心挣扎一番,为了顾及晃停面子,林义强忍着想要逃跑的冲动,悄无声息地坐到床沿上,故作镇定问: “老晃,怎么就你一个,他们人呢?” 晃停说,马平彦一大清早就去了图书馆自习;赵志奇正在外边陪陈明清;李杰中午就跟旷艺林去了市区,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说完,晃停就问,“义哥,吃饭去,晚上我请客。” 得了吧,你这好意哥心领了,但要我单独和你去吃饭,短时间内那是打死也不愿意的,林义如是想。 想归想,但表面上林义还是温和的笑着说,“我今天在外面吃了进来的,时间不早了,老晃你自己赶紧去食堂吧。” 大学第一次提出请客却没成,晃停有点呆呆的摸摸脑袋,然后憨笑着在一声“呃”的呐气声中,端着铝钵去了食堂。 看到宿舍门开了又关上,林义心里顿感一阵轻松,心想自己怕死人和蛇的这恐惧感得治治才行。 真是,一个大男人家家的,也太没胆气了。 鲁迅曾有言: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这话说的就是林义,刚还想克服克服恐惧感。但下一秒望着空空荡荡的寝室,他也是果断天下床,赶紧出门去了隔壁宿舍,宁愿看人打麻将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 晚间八点过,在外边游荡的众人都回来了。 李杰一回来就兴奋的说起了羊城的新地铁,说它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牛气。 反正,李杰是麻利的讲起了人生第一次坐地铁的体验,都要快活的上天了。 听了许久,赵志奇就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5岁就在纽约坐过地铁了,8岁在英国也坐过,11岁在在香江也没能幸免。 哎,老李你知道不,在国外只有穷人才坐地铁,有钱人都是开私家车” 哇靠靠 被人奚落的李杰顿时作妖了,跳脱的在寝室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说到私家车,赵志奇拿根烟闻闻味道就把林义给卖了。 听说林义之前有辆皇冠,现在换成了奥迪,而且 有皇冠! 有奥迪!! 还有一个赵志奇嘴里美的冒泡、无法用词语言说的好看女人!!! 尤其是书店!竟然校外那家那么那么豪华、经常忍痛请女票们喝咖啡的书店是林义的,竟然是自己宿舍哥们林义的!!!! 一瞬间,空气很静。 宿舍众人傻眼了。 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许久许久,马平彦弯腰驼背、小心翼翼的走到林义跟前,双手合十,很是虔诚的问,“义大菩萨,您还收座下童子吗?” 李杰缓过劲,深呼吸一口气,也是跑过来一把挤开马平彦,跳脱的拱个屁股献媚,“义哥,您好nan风么?” 看着这些活宝,林义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别恶心人,滚一边去。” 李杰不依不饶,妖娆地扭动屁股,抛个媚眼继续游说,“哪里是恶心人,义哥您试试,试试个中滋味,我保证您欲罢不能,要知道哦,我家老旷都还没尝过鲜的哦” 林义,“” 马平彦,“” 晃停,“” 赵志奇,“” 那扭曲的臀舞,那听着起鸡皮疙瘩的娇滴滴声音。 倒胃口,毁三观,真是毁三观! 这种不要脸的玩笑也就李杰这性子干的出。 温馨笑闹一番,5人两个月不见的疏离感一下没了,林义这有钱人的身份也一下不那么高高在上了,心思纯净的宿舍众人又回到了以前那种熟悉的随性。 说到nan风,赵志奇就宣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学校准备给宿舍再派一个人进来。 马平彦最排外,立马跳脚追问,“老赵,你知道是谁吗?新生还是老生?” 赵志奇说是咱们班的王永平,这人向焦思佳导员申请,想要来咱301宿舍。 听说加个人,作为副班长的李杰顿时抛弃了平时经常宣传的团结友爱的班级核心价值观。 不干了,李杰说这个王永平太阴柔,有点娘娘腔。外面都传他和一个学医的男生天天腻乎在一起,达到了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境界。 李杰一遍又一遍重复表态:不喜欢,不喜欢!坚决不喜欢! 涉及到寝室新增成员这么大的重要事情,尤其是新来的人要睡韩小伟的那张床,一向搭不进话的晃停这次也是罕见地插播了意见。 只见晃停挠挠头,闷声说,“这王永平我知道,是nan京的,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他是受不了305寝室的袜子臭味才想着来我们宿舍的。 如果我们坚持半个月不搞卫生,王永平肯定不敢来。” 得,听听。 听着这个平时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人竟然也憋坏,竟然也有胆子说不,众人感觉特别新鲜,几人搞怪的围着转走了好几圈才感慨说: 瓜娃子,你变咯,你也会耍心计了哟! 对晃停的变化,林义是最不惊讶的。心想不管谁,大半夜的独自一个人背了两月尸体,心境都会慢慢变化的。 ps:来点票票,下班熬夜码字到现在,多来点票票安慰下呀。 切切切憨厚的笑 第272我真是个罪人 临睡前,林义接到了等待中的电话。米珈说已经安全到租房了,不用担心。 过道尽头,林义依靠着窗户,望着慢慢变得安静的长长走廊好一会儿才说,“浅草的那本书我看了,我很喜欢。” 青春期的少年们许久不见,晚上十点的钟声刚起,蠢蠢欲动的他们早就心痒难耐的开启了大三的第一次卧谈会。 第一个话题就是逼问林义关于米珈的事。 要说论厚脸皮程度、以及转移话题的能力,这些嫩瓜蛋加起来也不是职场老油条林义的对手,三言两语,几下几下就敷衍过去了。 此个话题作罢,悻悻然的众人又别开生面的聊起了各自暗恋过程里的臭事。 赵志奇说,他的第一次暗恋发生在初中,当时觉得那个女孩好特别。 但是当后来知道那人的名字叫翠花时,顿时觉得俗不可耐,任性的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马平彦说,他高中喜欢一个女同桌好久,那时候天真的觉得可以天长地久的喜欢一辈子。 直到一个夏天,女同桌穿无袖背心上课时,那腋窝里的一簇簇黑色体毛像灾难似的把他吓退了。 轮到晃停了,他支支吾吾不愿意出声,后面被逼的么法了,才勉为其难的讲了心酸史。 初中时,晃停说曾对隔壁班的一个女孩有朦胧情愫,后面不喜欢人家的原因竟然是:有一次早操,她伸手抓了一下夹到屁股里的裤子。 哈哈哈 哈哈哈 晃停这个不喜欢的理由太强大了,众人立马迎来一阵鬼畜 而林义呢,要是算前生的话,初中高中都是暗恋的谢雅芳,那可是整整6年时间,真是够久的。 就算今生也喜欢了4年多,至于不喜欢的理由还真的没。只是高中毕业后,各奔东西,再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对方了,薄莫无情的暗恋才就此终结。 开了大半夜卧谈会,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针不知不觉走到了清晨七点。 要不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晃停开始挨个叫人起床,浑身无力的林义觉得自己还能躺几个小时。 立秋以后,羊城的气候也是肉眼可见的生了变化,那24个酷暑走了,留下的烂摊子变成了如今的早冷夜凉。 穿个凉嗖嗖的短袖吃完早饭,几人就开始往校门口赶,生怕去迟了被那群等待已久的姑娘骂人。 当昨晚李杰告诉旷艺林“咱寝室的义哥是个有钱人时”,酝酿了一晚上的女生宿舍此刻见到林义,那像刀片一样的目光刮得林义浑身不自在。 刘燕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说,“早知道你这么这么有能力这么有钱,我哪还用的着找外国人啊。” 林义白了一眼这个不省心的。要说钱,赵志奇从一开学就表现得非常具有潜力,也没见你老人家死皮赖脸凑上去。 为了平息众怒,林义很是自觉的付了面包车车费,同是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还被迫答应了今天的中餐和晚餐。 孙念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进面包车就开始发纸包糖,然后就不顾众人的目光紧挨着林义坐好。 面对这姑娘,林义也是有点无力,不过毕竟熟悉她的风格了,倒也没有心里障碍。 做好心里准备的林义,本以为孙念会和自己扯淡,但车子从羊城都快开到中山了,临了临了两人一路上硬是没交流过一个字。 这让林义感到有点莫名,也感觉有点不妙。 一行人跟着晃停和穆佳佳后边,耐心等待两人办完手续,众人才见到了韩小伟。 晃停和穆佳佳是带崽第一个见的,虽然不知道里面两人讲了什么。但穆佳佳出来的时候,涕泗横流,一个176的大女人硬是在那里涩涩的无声哭泣,看的众人心情沉重了好几分。 而晃停虽然不做声,但也是满眼泪花,沉默的抱个孩子蹲在墙角不言不语。 因为探监时间有限,来不及攀谈和安慰,很快轮到林义一群男生了。 韩小伟还是老样子,除了是个光头,一见面还是笑口常开,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是怎么把穆佳佳弄得不能自已的。 李杰是个跳脱的性子,忍不住先开的口,左右瞧了瞧就不解问,“老韩,我是不是看错了,你坐个牢还能胖了几斤?” 闻言,韩小伟哈哈大笑,“中,可不就是胖了嘛。” 赵志奇问,“听说监狱表现好的话,可以减刑,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机会?” 韩小伟回答说,“是真的,我不是胖了么,就是在里面帮着狱警做一些事情,待遇还算比较好。。” 说到这,韩小伟央求赵志奇,“你给我邮寄一套应用物理方面的书过来吧,我有用。” “好。”赵志奇应一声,又连忙问,“可以减刑多少?” 见他还不死心问这问题,韩小伟看了看监督狱警,就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也不好说,要是运气好的话,把项目弄完善了,可以提前一年出来。” 商量好一人说几句,轮到马平彦了,他问,“那个灯罩老板,樊春梅来看过你没?” 韩小伟说灯罩老板有来看过,还来了两次,刚坐牢不久来了一次,上个月也来了一次。 同时还告诉说,出事不久,樊春梅就和她老公离婚了,目前又有了新的对象,计划明年初结婚。 讲到樊春梅又有了新的对象,众人一时都失了声。虽然这女人长得一般,且年纪也临近40了,但架不住有钱啊,找对象简直轻而易举。 时间易逝,这个沉重的话题赶紧揭过不谈。 最后是林义了,不过这次倒是韩小伟先开口,他好像忘记了刚才的怏怏不快,又咧个嘴正经的说: “义哥,我在监狱呆了一年,感觉比读十多年的书都有感悟。” 林义好奇问,“说来听听,什么感悟?” 韩小伟唏嘘说,“做人要善良,要懂得感恩。从监狱里走一遭,我才深刻认识到自己以前太混蛋了,是真的太混蛋了。 害了自己、害了佳佳、害了父母不说,还害了其他好多人。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4章富北案大结局 韩小伟说,内蒙女同学这事本来坐牢的他不应该知道的。 但韩小伟哥哥曾经南下去顺德打工时,来探过监,告诉他村里的那位嫁到内蒙的女同学出事回来了。 根据村里人传的满天飞的八卦,那女同学离婚的理由就是出轨韩小伟。 那女同学的父亲为此气的茶饭不思,整天躲着不敢见人。 而那女同学的母亲是个没受过教育的野性子,脾气比较烈,属于一点就着火的那种。她把女儿的不幸都归功到了韩小伟身上,说是韩小伟勾引的她女儿。 以这个想法和逻辑延伸下去,这女同学的母亲三天两头就来韩小伟家闹事。 大半年下来,谁也不服输的两家妇女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已然成了那村落里的固定娱乐节目。 时间很紧,男同胞们聊完的时候,留给女生宿舍的时间只剩下了五分钟。 也不知道她们急急忙忙说了什么。 出来以后,旷艺林当着众人面主动挽起了李杰的手。让这份大家感觉随时可能出问题的感情似乎又凝固了几分。 而孙念也有异样。 只见她直直的来到林义跟前附耳低声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我的原装膜真的还在,不信的话找个机会让你试试。” 原装膜,试试 孙念神色这么认真却说着不要脸的话,林义心里腹诽一番就晃了一记白眼。 这种问题真的不知道怎么搭茬。反正顺毛驴也好,逆着她的性子也罢,这厚脸皮的姑娘都能找到理由和自己纠缠。 索性,林义就假装耳聋,看不见,听不见,也许是最好的。 离开中山,众人乘车回到羊城的时候,刚好是午餐时间。 提到午餐,女生宿舍的姑娘们言而有信,说要吃大户宰林义,就真的要宰林义。 只见她们聚在一起叽里呱啦,然后选了一家卖相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商务酒楼。 点菜前,唐静瞟一眼林义就故意问旷艺林,“艺林,买一辆进口奥迪A6L,要多少钱?” 知情知趣的旷艺林也是笑着看了林义一眼,很是配合着说,“要好几十万,你吃不穷他的。” 旁边的矮个子李智慧也帮尖,“这话在理。就算某人这次带的钱不够,还有某某人会出头的帮他解围的,咱们就吃好喝好吧,不要去抄心咯。” 唐静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是我想岔了,是我愚昧了,是我胆小了,既然吃不穷,那我就不客气点菜了哈。” 果真是不客气。 一通下来,128元一道菜的鱼子酱蟹粉芙蓉,每人点了一份,味道是真不错,就是分量也太少了点,舌头还没打湿就完事了。 回寝室的路上,在岔路口男生女生刚刚分开不久,刘燕就问负责点菜的唐静:“这顿饭吃了多少钱?” 唐静崴着手指算了算,就说,“账是林义中间离席付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但估摸着也有2600左右了吧” 2600!!! 这个令人惊讶的数字让一众姑娘瞬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有点咋舌。 她们吃的时候只觉得味道不错,很好吃,酒楼服务也非常周到。却没感觉花了人家这么多,事后才觉得太太那个了 刘燕又一次扶额叹气,“哎,大一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潜力股,没想到大三才开始,就已经成了优质股了。还是孙念你有眼光,一定要坚持住了。” 提到孙念,众人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饭馆见到的米珈,然后齐齐不正经的望向她。 孙念表面显示的很镇静,面对众人慢慢悠悠的说,“他林义就算有钱,也不会比我家有钱,谁在乎呢” 谁在乎呢,看到心里明明在乎的要命、嘴巴却不服输的孙念。大家都是默契一笑,却也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揭好友伤疤。 林义回到书店三楼的时候,大长腿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对着摆放在茶几上的观音菩萨细细观赏了会,林义问,“你去寺庙了?” “嗯,”邹艳霞应了一声,就解释说上午宿舍六人一起去的光孝寺,说着说着又掏出一个小小的福袋给林义: “里面装了你的生辰八字、一张符和一些其他辟邪的东西。 人家师傅说要坚持随身携带三个月,洗澡时不要打湿了,睡觉的时候可以放枕头下压着。” 福袋很精致,甚至可以说的上美观。上面有一根常见的吊配红绳,林义打量一番却没接,只是眨巴眨巴眼把头伸了过去。 见状,大长腿抿嘴片了他一眼,又片了他一眼,然后很是自然的给他带上。 林义问,“这个花了多少钱?” 女人说,“688。” 林义有点木,“这么贵?” 大长腿说,“也有便宜的,但我挑寺庙里最好的师傅帮你化的符。” 林义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但关于佛的事情讲究你情我愿,买都买了,他倒也不去犯忌讳说什么,只是稀糊,“您老人家可真舍得。” 大长腿又白了一眼,“挣那么多钱不花干嘛,你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接着女人也不和林义啰嗦,让他喝一口茶缓口气。然后就提一把菜刀一只碗去了楼下杀鸡,一只开了叫的大红公鸡。 按照老家的土办法,大长腿打算用它的血辟邪。 晚餐吃鸡肉,饭到尾声的时候,林义从书房里把从香江买的钻石手链拿了出来。 不由分说,在大长腿的安静注视下,拽过她的左手,轻轻给戴了上去,末了打量一番还说: “看吧,我的眼光不错,很适合你的气质,尺寸也刚刚好。” 确实好看,大长腿满心欢喜,欢喜后又有点忐忑的问,“是不是很贵?” 林义扁扁嘴,挥挥手就把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挣那么多钱不花干嘛,你好在我心里比什么都穷。” 女人脸红红的道一声,“德性” 见他这么小心眼,嘴角片起老高老高的大长腿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然后很是自觉的把手链用袖子遮好。 之所以遮好,因为她心里明白,跟他这么多年了,林义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亲自送自己的手链肯定价值不菲。 而刚才之所以问贵不贵?而不问具体价格,就是两人的默契所在。 毕竟谈钱伤感情,这粗浅的阶段在这些年里,不知不觉的早已经不适合两人了。 9月4号,天不下雨,也不刮风,更没有说要嫁娘。 前段时间深城大家长让林义“等消息”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根据刀疤第一手传回来的消息,深城罗湖分局的某位实权领导因为身体原因,骤然宣布前提内退。 而新上位的那人据说是深城大家长的“死忠”。 这个消息很是让林义兴奋,心道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深城大家长还是给力了一回。 同时林义也从这消息里琢磨出了味道,看来这位大家长离开深城去厦门的日子不远了。 理由很简单,要不是深城大家长离去之前给自己的派系铺路,罗湖分局的那位实权领导也不会短时间内这么暴力的被拿下。 毕竟咱们的化传统讲究中庸之道,斗争一般都是围绕“和”字暗中进行的。 同时,也得力于深城大家长的暗中助力,北极光微电子副总经理夏全被捕四天之后,又一次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由于担心这件事还有可能闹大,在林义的授意下,北极光微电子公司果断进行了处理。 9月4日下午,北极光微电子发布公告称:北极光微电子副总理夏全先生由于个人原因,已于1997年9月4日中午辞任。 通过这件事,林义要制造一个假象:让外界认为,显然北极光微电子想要暂时先疏远夏全与公司的关系,以防之后让他人找到意想不到的口实。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不甘心于北极光微电子就这样过关。夏全事件刚告一段落后,富士康又步步紧逼地公布了另一与侵权案相关案件的进展。 公安局对涉及侵犯富士康科技集团商业秘密案件的前北极光微电子员工潘清、周军、王强和许少青等人分别进行调查。 三名前富士康全资附属公司富泰宏的雇员离职后,均获得北极光微电子聘用并任职重要岗位。 基于公安局的这个调查结果,周军、王强和司少青被深城市宝安区人x检察院及深城市龙岗区人x检察院分别控以侵犯富士康科技集团商业秘密罪。 深城宝安法院发现,周军等人通过指示鸿富锦精密工业前雇员后受聘于北极光微电子的潘清。 自富泰宏另一名前雇员王维处取得富士康科技集团的上千份档,从而非法取得属于富士康科技集团的商业秘密。 许少青也在受聘于富泰宏期间违反对富泰宏的保密责任,自富泰宏之处所带出了若干档案,用于北极光微电子同类档案的编撰制定。 深城宝安法院参考了中国科学技术部知识产权事务中心就潘清取得的件作出的鉴定结论。 同时也参考了北京九州岛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从潘清在北极光微电子办公室的计算机中取得的被查获硬盘中的档作出的鉴定结论。 经过当庭质证,深城宝安法院认可了两份鉴定结论的合法性及可靠性,并接纳了被鉴定的件载有非公知信息及可对拥有该信息者带来经济利益的结论。 1997年9月16日,潘清被深城市宝安区人民法院判决侵犯富士康科技集团商业秘密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4年。 1997年9月22日,周军、王强和许少青被深城市龙岗区人民法院判决侵犯富士康科技集团商业秘密罪名成立,判处之刑罚包括有期徒刑一年零四个月。 对这个判决结果,北极光微电子不服,随后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和上诉。 北极光微电子方面认为,夏全于1997年8月31日被罗湖x安局拘留,只因协助调查,且由于缺乏证据,夏全已于1997年9月4日获得罗湖x安局释放。 根据北极光微电子公司法律顾问葛律师的反对意见: 按照有关中国刑事程序法律,一名人士在中国被x安局正式逮捕前,会被拘留调查。而该人士只会在被正式逮捕后始会被x察院起诉。 此外,被深城中级人民法院定罪的周军、王强及许少青为公司前雇员。其与公司的雇佣关系已于其被定罪前终止,且彼等任职本公司期间均非高级管理层成员。 彼等是个人被定罪,故公司无需因其被定罪而负责。北极光微电子相信,公司整体业务、营运或财务状况,不会因任何上述事件而受重大不利影响。 同时葛律师团队方面辩护说,夏全任职北极光微电子副总理期间,负责的是法律及审查部门、电脑中心工作,监管公司一般营运。 但从未参与日常业务运作、生产及销售分部及研发部门的工作。 所以随意被拘捕是不得当的。 至此,经过葛律师团队的精心编织,北极光微电子于1997年9月26日晚间,披露了富北案的最新进展。 北极光微电子公布的进展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近日,本公司收到x安局出具的撤销案件决定书,因案件证据发生重大变化,x安机关撤销了对本公司的刑事调查。 为案件进行司法鉴定的北京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有关负责人赵军、陈勇及刘付兴,因涉嫌帮助毁灭、伪造证据和收受贿赂,已经被x安机关执行逮捕。 二、原北极光微电子员工管一路,涉嫌非法接受富士康和比亚迪的双重贿赂,在案件中为富士康诬陷北极光微电子、在出事前为比亚迪非法窃取本公司保密件。 目前其已被x安机关逮捕,由x察机关控罪并追究刑事责任。 三、本公司总经理王欣收到x安机关出具的解除取保候审决定书,据此,x安机关基于案件证据发生重大变化终止了对王欣小姐的所有调查。 北极光微电子公布的三条新进展使得整个富北案出现了惊天大逆转。 在外界铺天盖地的媒体眼里,北极光微电子称得上是绝地反击。 此前,北极光微电子一直是案件的被告方,从两家公司长达半年的历次交锋来看,北极光微电子几乎总是处于被动防守的局面。 这一次不同了,终于“反咬一口”,给了富士康一个下马威。 当然了,最痛心疾首的还是比亚迪王传喜,莫名其妙就被卷进了这桩大官司中。 但做过下作事的王老板也是有苦说不出,毕竟北极光微电子有图有证据,关键时刻不仅管一路龇牙咧嘴狠狠咬自己一口。 就连以前的助理也是出庭作证:声称北极光微电子公司很多的关于富士康的机密件,都是他们根据王老板的授权而做的。目的是以北极光微电子为踏板而获得技术,事后不用受行业指责。 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法庭里,王老板面对曾经的心腹颠倒黑白的指控,心都快崩溃了 先抛开王老板的委屈不谈。 在整个富北案中,x安机关从北极光微电子公司查封的一些电脑内资料是否构成证据成为了关键,双方对此有不同看法。 北京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在1997年6到7月对这些证据进行了鉴定。 正是由于这一次鉴定,使得整个案件的进展急速突然朝向不利北极光微电子的方向发展。 而葛律师就是在这里找到了突破口。根据深城大家长的暗中帮助,揭发出为案件进行司法鉴定的北京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有关负责人赵军、陈勇及刘付兴,涉嫌帮助毁灭、伪造证据和收受贿赂,而行贿的显然就是富士康公司了。 如此一来,证据发生了重大变化,所以相关部门对北极光微电子的调查几乎一笔勾销。 包括撤销对北极光微电子公司的刑事调查,终止对王欣的所有调查。 到此时,这个被称为“中国高科技领域知识产权第一案”的富北之争,在外界专业人士看来离结案不远了。 这些专家和媒体一致认为:北极光微电子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同时他们也感叹,这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官司,北极光微电子竟然也能翻盘! 太颠覆常识了,太惊叹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4章针锋相对 耗时半年之久的官司终于要有结论了,林义那颗悬着的心也可以慢慢落地。 之前是真的担忧啊! 试问一个刚出毛驴的“小年青”骤然面对郭老板这样的商界强权人物、以及鸿海和富士康这样的巨无霸公司,要说心里不担忧那肯定是假的。 这和林义的“年纪”无关,而是和阅历有关。 虽然前生也能做到中心总这样的高管职位,但毕竟也是人家手下的兵,只是这个兵的身份比普通的大头兵稍微好一点而已。 但做普通高管和自己带领公司独自面对这样的艰难险阻,那肯定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不过这个官司的最核心部分还是管一路的突然认罪作证,基本上该由北极光微电子承担的责任,都被他一力承担了。 如果没有意外,管一路只怕会被重判,估计的在牢里呆好些年。 尽管管一路罪有应得,自己犯不着同情,也不会去悲天悯地的做圣人。但林义却还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这不仅是自己心里坚守的底线,也是做给别个看。 对此,站在窗前的林义望着外面城市远景思考了会,就给明天将要回国的王欣打了个电话: “虽然管一路曾经背叛过我们,但我们做事要一口唾沫一颗钉。你回来后,就去管一路家里看看吧,如果他的老父老母、以及妻儿子女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也尽力帮帮。” 听到林总的信守承诺,以及宽宏大度,电话那头的王欣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是自己心里希望的林总,于是高兴地应了声,“好。” 明面上看,北极光微电子的翻盘和管一路的认罪息息相关。 但林义心里明白,其实深城大家长的背后出力也同样重要。 要是没有深城大家长在幕后背书,北京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有关负责人赵军、陈勇及刘付兴,也不会涉嫌帮助毁灭、伪造证据和收受富士康的贿赂。 对的,这三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得到了私下里的相关承诺。帮忙在关键证据链上来个釜底抽薪,事后他们每人都会得到400万元的好处费。 虽然联系这三人的组织是深城大家长方面的,但这1200万还是得林义出。 想了想,电话里说这个钱的事总觉得不安全,于是林义召来了何慧。 当面说,“这个900万,你分三个账户在瑞士银行给他们存进去。另外,给郭青也划500万过去,算作酬劳费用。” 说到这,林义一脸严肃的慎重嘱咐,“这笔钱的去向,我不希望留下任何证据和痕迹。你要是没办法做到,就请会做这行的行家出手。” 何慧记好笔记,抬头望着林义眼睛郑重承诺,“林总请放心,我知道轻重的。虽然相关操作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太难,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会请香江那边的行家里手帮忙。” 林义很欣赏她的小心,“行,那这事你赶紧去办吧。” “好。” 看着何慧起身,看着她关门离去。林义心里也是肝疼。 是真的肝疼,要说一下子出去1700万,心疼不心疼? 在这年头,1700万可是笔巨款,不心疼怎么可能?自己的钱都是一分一分挣来的血汗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心疼归心疼,但林义却看的明白。 要是没有这笔巨款的诱惑,身处那种香饽饽职位的北京九州岛世初知识产权司法鉴定中心有关负责人赵军、陈勇及刘付兴,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犯险? 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帮林义实行计中计,一边主动向富士康索贿?一边配合着将计就计把富士康所有的官司优势推向深渊? 要知道,鉴定中心和富士康联手干肮脏事,那鉴定的结果还具备效力吗? 答案肯定是没的。不仅鉴定结果得不到法律的认可,还把之前的有理变成了无理。 你们都相互勾结了,北极光微电子怎么可能愿意当冤大头啊。 所以,当然,毕竟这三人要坐几个月牢的,而且还要丢掉饭碗。 没有大的利益怎么可能动心? 不过郭老板之前怎么也不会明白,一直以金钱开路无往而不利的他会在这里栽了跟头。 林义心里不由小小得意:内地可不是湾湾,生态环境不一样,老郭同志这次就权当给你一个教训吧。 当然了,为这个官司付出了这么多钱,值不值? 不要问,就算傻子也知道值,而且是大值特值。 不说其他的相关利益,就说一点最直接的:赢得了官司,就意味着把那一万多份“克隆”过来的机密件彻底洗白了,这些技术的知识产权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也正儿八经的成了北极光微电子的核心技术。 得到了知识产权,得到了技术,那和摩托罗拉的手机代工合作就没有了任何阻碍。 和让人羡慕的、成堆的高新技术相比,和整个代工行业的未来巨大红利相比,区区1700万又算的了什么! 其实,林义也隐隐知道,或者说,很多有识之士都隐隐明白,其实在这件案件中,有关机构是无形之中偏向北极光微电子公司的。 毕竟一个是内地本土非常具有潜力的高科技公司,一个是湾湾企业。对致力于改革开放,赶上世界尖端技术的内地来说,有这种无形中的偏帮其实也是没什么可说道的。 到了现在林义才恍然大悟。前生吧,好多企业的官司在内地都能打赢,自身实力固然最重要,其实也是占了“引进技术”这一国策的光。 越这样想,越这样判断,林义就觉得自己分析的越对。 比如,官司快要尘埃落定后,却少有大报纸在后面质疑,在后面说七说八。 就连之前公开叫板北极光微电子的京城青年报,此刻虽然不甘的也在分析官司的种种情形,但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翻不出什么花样。 当然了,林义更明白:如果北极光微电子不是在这种尖端技术行业有所作为,又或者北极光微电子在这次官司中表现的很平庸,那有关机构也不会偏帮。 毕竟内地大企业、明星企业多如繁星,谁还会把过多精力放在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公司上。 毕竟与世界接轨之际的大环境下,一切东西,至少明面上都要说得过去。 官司要有定论了。 林义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憔悴的郭老板在今早的富士康内部高层会议上,面对几十双眼睛罕见的沉默了。 而沉默过后,郭老板宣布了一项公司战略:要把富士康的生产工厂逐渐往内地省份转移。 有下属不解问:为什么? 现在中国最有潜力的经济中心就是珠江三角洲,而内地大部分省份都还是以传统农业为主,这不是相当于放弃满汉全席去啃糠咽菜么? 谁甘心?谁愿意? 会议室内的下属们怎么想怎么觉着都不划算,怎么看怎么都看不明白。 面对手下质疑,一向强权的郭老板这次罕见的没发火,而是喝一口茶耐心讲: “这次我们虽然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不公,但内地经济腾飞在际,要我们放弃这个大市场是不可能的。 但这次事件,我思来想去、以及事后向一些朋友请教,才明白过来我们虽然官司是输给了北极光微电子,但其实我们也是输给了自己,也是输给了大势。 我们在深城是干不过北极光微电子的。有北极光微电子在,我们在珠江三角洲的优势都会被制约掉” 经过这次官司,老郭同志一下子看明白了很多,深城机构不看好他,何必在那里投入更多的资金技术?中国版图那么大,不要计较一时得失,去其他省份不一样香吗? 不过韧劲十足的郭老板也不是那种一下子就泄气的人,只见他随后召开新闻媒体表示: “这次我们失手了,不代表什么。在代工领域我们依旧是巨人,北极光微电子依旧是矮子,在今后的竞争中,我们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做技术做生意:光会偷是不行的,光是嘴炮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面对郭老板重整旗鼓之后的叫嚣,北极光微电子也针锋相对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消息不多,就4条: 第一条,郑重宣布北极光微电子与摩托罗拉正式达成了手机整机的代工合作协议。 林义授意这时候发布新闻发布会,目的就是赤果果打脸。你郭老板不是自喻为代工巨头吗?我们不是矮子吗? 那好,我先从你自认为的基本盘里分一杯羹再说,就看你气不气。 第二条,北极光微电子宣布分别在米国和欧洲成立办事处,目的是和世界巨头公司方便业务往来。 北极光微电子的此举意图非常明显:你富士康不是要竞争吗? 那我们北极光微电子怡然不惧。就算你不竞争,我们都已经摆明架势要在世界范围内和你郭老板抢食了。 第三条,由于上次第一批试单圆满的达成了苹果公司的要求。北极光微电子现在和苹果公司进一步达成了合作协议,下一步将会组织部分电脑元件的代工生产线。 我们北极光微电子的目的非常明确,希望以此为契机,将来能为苹果公司代工电脑整机 第四条,面对众多媒体的提问,王欣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过去一个月在欧美除了购买先进的生产设备和相关专利外,其实也在和一些世界级巨头进行业务谈判。 有媒体紧着追问,“王经理,请问能说的具体一点吗?有欧洲媒体报道说,它们在诺基亚门口看到了你的身影,请问这是不是意味着北极光微电子要和诺基亚达成合作协议了?” 王欣抬手微压,示意会场安静,然后笑着表示说,“确有此事,我们和诺基亚虽然还没有就手机代工达成最终协议。 但双方也在切磋相关细节之中,希望不久的将来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消息” 新闻发布会后,在街边一家特色菜馆里,一口气点了三个菜的王欣问,“我这次表现的如你意吧。” 林义拿过两杯子,一人倒一杯啤酒就说,“很满意,估计郭老板都不会想到打脸如此的快吧。 不过郭老板毕竟家大业大,经验和手腕也是大行家,你可不能有一点松懈,后面要继续努力。 来,干一杯。” 王欣点点头,也是愉快的举起杯子轻轻一碰,一口喝掉就感叹说,“还好这次的官司快尘埃落定了,不然我那茶饭不思的父母都快焦急成了人干,生怕官司输了我要去坐牢。” 林义听着也是一乐,打趣问,“那他们现在放心了吧,是不是又有时间和心思催你找对象结婚了。” “哎” 又郁闷的叹口气,面对这事王欣也很是无奈,跟着吃了几口菜,随后又说,“马复制和刘志西约我们一起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5章那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吃完晚餐,与王欣道别后,喝了些些啤酒的林义也是迈着悠闲的小步子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一边按电梯,一边心思活泛的想:自己老是住酒店也不是回事,看来得抽时间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多买几套房才行。 比如深城、羊城、长沙、沪市、京城等 其实买房这事,是完全可以假手他人的。但林义心里有芥蒂,总觉得自己看过才有安全感,自己亲自拍板的才有温情。 而温情,是林义从始至终一直都特别在意的东西。 当然了,如果是苏温帮着买房的话,不但没有疏离感,还会十分的放心和亲切。 可苏温买的话,也有一个问题,那自己以后的行踪太容易被她掌握了,那这样子还怎么四处开花结果呢。 想了想,深城和羊城一部分房产可以让她买。至于更多的,哎,不知不觉人就会不经年,得赶紧买,得及时行乐才行哟。 花花肠子洒了一地,林义也是打开了房门,只是卜一进去,就呆愕了。 房间里竟然有人,一身黑色衣服紧致的包裹了匀称,立在窗前看着外头的身影,很是让人想入菲菲。 果然是深城大家长这么严肃的人也会犯错的存在,还是很有料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熟女风驾驭的非常完美,很有气质风情。 林义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还特意倒退出去看了眼铭牌号,发现没弄错才又走了进来。 事关这敏感的女人,林义本能的敞开房门不关。 蹙眉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深城,你又怎么进的我房间?” 听到声响,郭青也是及时转过了头,不仅把林义刚才的意外表情看在了眼里,也听出了对方的不友好。 不过郭青既然来堵门了,也早就有这种心里准备。 只见她潇洒的吸一口烟,走过去把房门关上就似笑非笑的对林义说,“一个酒店而已,我想进来就进来了。” 好一个我想进来就进来了,果然不愧是能够风轻云淡把“胡姨”逼得喝男神油的厉害角色。 不过,有脾气也得装着没脾气,这女人现在林义还有点摸不清,而且暂时也不想去得罪她。 俗话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女人背后靠着深城大家长,林义现在刚和人家男人的关系是最好的时候。更何况这只狗也不是简单货色,也忍忍就过了。 瞧着林义一言不发的自顾自的倒茶,喝茶。 郭青又说,“也不知道你和王经理吃饭、谈事情要耽搁多久,所以一个人呆着无聊,没经过你同意,就在你房里吸烟了。” 听到这话,本想忍忍的林义猛然转身,眼睛直突突的死盯着对方,语气非常不善的道:“你在跟踪我?” 对林义的变脸,郭青不以为意,又吸几口烟,才在烟雾缭绕里说,“谈不上跟踪,毕竟你也派人跟踪我快三月了,咱们最多算是信息互换而已。” 说到这,女人见林义脸色愈发不善,于是也紧着一口气把话说完,“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误会,或者彼此成为仇人的。 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的身份是对等的,这为以后我们的合作能打下“友诚”的基础。” 合作的事,林义并没放心上,而是在心里郁闷地琢磨,刀疤这是怎么跟踪人的? 被人反跟踪了还不知道? 瞧着林义的脸色,猜到他心思的郭青就说,“其实你手下的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以林老板的见识也应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更有强中手,不要太纠结。” 不要纠结? 林义怎么能不纠结?看来有必要把关哥叫回来才行了。 心里这么想着,刚才还很不友好的林义也是慢慢恢复了平静,安静坐好就问,“说说吧,三番几次想见我,到底为何事?” “林老板果然是做大事的,爽快。”看着林义短时间里整理好表情,郭青也是把手里的烟吸完,然后坐在他对面翘起二郎腿表明来意: “我知道你即将在厦门和沪市开设新的欧尚shoppga,我的目的很简单,想参一股,超高溢价参一股。” 林义眯了眯眼,不动声色问,“是你的意思?还是背后那人的意思?” 都被人跟踪这么久了,自己那点破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于是郭青也是直接坦诚,“是我的意思。” 林义第一时间没说话,只是暗中观察着对方。 而郭青也表现的光棍,就那样晃着二郎腿吸着烟,微笑着接收林义质疑的目光,期间还问他要不要来一根烟。 烟没接,但沉默过后,林义就选择相信了她的话。 理由很简单,如果是深城大家长的意思,那郭青会更加的理直气壮,也会比她说“自己的意思”有力量的多。 因为如果深城大家长要参一股的话,林义虽然也不会同意,但想要拒绝也是得花代价的。 想通了这点,林义就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不过还是没说话。 郭青说,“我得为自己的出路做打算。” 人老色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郭青这样以se伺人者,大部分都难逃被抛弃的下场。 但是郭青现在正是风华最好的时候,是个男人占有了也不会一下子放手的吧。 林义虽然明白却依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等待下。 看林义这骨头这么难啃,郭青就进一步说,“他和我透露过,成功任职厦门就象征着他已经迈过了最艰难的关卡,以后很可能平步青云。” 这话,林义感觉懂了,却懂了之后感觉又困惑了。 郭青说这话,是在暗示吗?随着深城大家长的位置越来越高,水涨船高的她自己以后的分量更重? 还是说:深城大家长通过这种透露,无疑是在向郭青隐隐的摊牌,为了前途,必须挥剑斩情丝? 眼睛悄悄的在郭青身上流转,林义一时间也是有点摸不透是哪一种可能。 毕竟通过自己的观察,深城大家长这人平时还是比较自律的。下班也很少去饭局,有空就回家陪妻儿子女,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 讲真。要不是刀疤意外发现人家和郭青有一手,林义至今都不会把深城大家长往这方面想。 沉吟许久,林义问,“以你现在的位置,瞌睡了有的是人愿意给你送枕头,为什么选择我的事业参一手?” “我这位置,确实有很多人愿意送枕头,甚至连人都愿意爬着送上床。” 说着,郭青用一种奇异的目光上下扫了眼林义,还大大方方在某个地方停留了几秒,“但你和那些俗气的人与众不同,读了你的生活阅历,我打心底里看好你。 更何况,你羊城的欧尚shoppga的格局非常宏大,我事后私自请了十多位知名专业人士评估过,他们赞誉很高。 人家评价说,在商业购物广场这块,欧尚shoppga在国内无人能出其左右,理念至少领先国内同行十年以上。 就算放眼世界,也是别具特色” 林义被这种目光看到浑身不得劲,这女人的目光里透出的媚真心叫人难受。 果然是专职以身伺人者,现在的眼波流转和第一次在酒店见到的那个逼下属喝男神油的清冷形象,仿佛是两个人。 林义心底里暗道一声厉害,同时也是愈发的感到棘手。对面这女人不仅承认系统的调查了自己,而且私下里又对羊城的欧尚shoppga这么的“尽心尽力”,看来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思啊。 思虑一番,林义面色平静的又问,“你说的超高溢价是怎么个溢价法?” 郭青不绕弯的直接竖起手指说,“13倍。比如你羊城的欧尚shoppga预算是103亿元左右,而我愿意以137亿左右进行投资。” 这个价还算有诚意,没仗势欺人地打着白嫖的心思来,林义心里一下舒服不少,抬头看向对方,“哦,那你想投资多少股份?” 郭青说,“10到15之间,不会影响你的主体地位。” 确实是不能影响自己的主体地位,可林义心说这可是商业广场,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是可以作为遗产福泽子孙后代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6章你要不要吃头餐 “那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啊?” 听到好处,郭青换了个姿势,就声音袅袅的说,“我可以帮你在深城和厦门适当要政策和拿地,可以帮你阻挡来自朝野的麻烦。” 郭青把“朝野”两个字咬的很重。 “朝”代表什么?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而“野”就更有说叨了。林义不方便、不敢干、不能干的事情,她会看着可以帮着清理。 至于郭青有没有这个能力,林义一点也不怀疑。能套牢深城大家长,就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的;能瞒天过海的反跟踪侦察兵出身的刀疤,能在她自己的酒店里不露自威、一言九鼎。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货色。 不过有点费解的是,对方的注下的很重! 林义面色沉静如水,心里一下就有了猜测,是不是风华正茂的郭青在深城大家长那里要失势了?所以抓紧时间找出路?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林义试探着说,“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这话你背后的人都不敢承诺。” 林义的突然变脸让郭青一愣,随即她对着林义妩媚一笑就站了起来。 只见她熟练的解开三粒衬衫扣子,走到林义跟前弯腰露出隐隐风情说,“口气?那你知道我最大的资本是什么吗?” 郭青妖娆的这样说着的时候,右手食指还从她咽喉往下轻轻划了一条线。 眼睛随着她的手指寸寸移动,暗赞果真是绝佳模具,林义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你这模具制造过多少样板?” 模具??? 样板??? 郭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当她反应过来时,随即媚眼如丝的又解开了一粒扣子,吹口靡靡之气说: “你知道女人什么东西最珍贵吗?那就是让别人看得到、得不到的才最珍贵。我要是接待的人多了,就也成了大路货,那还有何资本。”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都差不多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更何况还尼玛的五粒扣子开了四粒,这 林义瞳孔深处放光的欣赏了一遍,然后才抬头盯着郭青眼睛说,“看来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 郭青笑语嫣嫣的观察着林义,不过一听到这话就立马直起了身子,一边把扣子一粒一粒系上,一边坐回去翘起二郎腿说: “我年轻的时候就是钟情他的果敢和毅力,才选择义无反顾的跟了他。 他也待我不薄,家务话他和他妻子交心,而把所有的男女之事都托付给了我。 但我知道,随着我们年岁的增大,随着他愈发的位高权重,随着他女儿的长大,我以后也会败于他的果敢和毅力。 所以” 说到这,郭青收敛了玩味的神情,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林义说,“所以趁现在我还得势、还不是浮萍的时候得为自己选择一个退路。” 四目相视互相试探了会。 林义琢磨出味道了,郭青之所以这么说,是在隐晦的告诉自己,她目前的是那人的心头好,甚至到了“独宠”的地位。 同时这女人也在表明,背后的人默认了她为以后选择退路的行动。 看来那个严肃的深城大家长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啊。 不过林义也是风里雨里几十年的人了,顿时不可置否的说,“那你也不应该把他的“默认”用到我的事业上,我这人可不喜欢分享。” 郭青收了二郎腿,神色又认真了几分说,“四个原因。一是我不想为钱太过折腾,最好找到一劳永逸的金蛋蛋;二是因为你有潜力,值得我下注。三个是你菱角分明,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至于四么” 女人又改了脸色,一脸异样的说,“四是因为你的女人多,尤其是你的老相好,苏温。” 看林义还是不接话,郭青顿了顿,点燃一根烟吸一口继续讲,“受他的影响,我喜爱读史书。我发现自古多情的男人基本和人面畜心挂不上勾。 而你对苏温的有情有义,就证明你不是一个寡情之人,同你合作不用太过担心你的人品。” 其实郭青还有一句话没说:之前在酒店,“胡姨”喝男神油的时候,林义避开了。这个举动让郭青意识到林义是一个心存底线、却又不假仁假义之人。 也正是这个举动才让郭青把注意力从所有的备选身上移到了林义一个人身上。 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不一样,不过林义也直呼人家看的真他娘的准。 后面两人聊了很多,但不论郭青怎么舌灿莲花,怎么诱惑,林义都不表态。 不过郭青显然也是有心里准备,一点也没有表示出不耐,抬眼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就玩味的说,“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扮演角色了。 这事情不急,你仔细想好了再给我答案。” 说着女人起身准备离开,只是临到门口时,郭青又侧身戏弄林义,“等会我就去喂鹰了,想不想在这之前吃一次头餐?” 林义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安静里说,“他可不是一个好易与之人,要是知道你这样子,估计” “估计?易与?”郭青哂笑一声,又回到林义跟前吐气如兰的挑衅道,“能在社会上出人头地的谁好易与? 你?我?还是坐到那个位置的他?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享用,我以往十来年间,人前人后留给他的印象非常好。” 林义往后移了移,“请你好好遵守职业道德。” 郭青风情一笑,跟进附耳麻麻痒痒的低声哈气说,“遵守职业道德是应该的,不过人不能太死板,现在职场上不是流行上下衔接么,端着上家的碗,找下家的饭。” 林义不以为然的敛了敛眼皮,说,“大概是吧。可我这人没有和别人一起吃大锅饭的习惯。” 郭青瞬间收敛了笑容,“你是看不起我?” 林义摇摇头,“谈不上。工作不分贵贱,职位不分高低,这个世界上谁又比谁干净多少?” 这次轮到郭青没接话了,就笔直的那么站着,眼睛盯着林义不放过任何一丝可以辩明真伪的线索。 良久,平静如水的郭青,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后会有期”就离开了。 郭青走了。 林义也紧跟着来到窗户边,挑开窗帘一角,静静地看着酒店门口来了一辆平治,静静地看着郭青上车。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7章犯难 随着富北官司逐渐落入尾声,葛律师率领的律师精英团队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了对付比亚迪和王传喜身上。 如外界预料的一样,比亚迪有麻烦了。 而且是大麻烦。 不论是自身体量还是律师团队,现阶段的比亚迪都不能跟北极光微电子相提并论。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王传喜暂时被拘留了。 不过王老板到底也是神通广大。除了有样学样、仿照北极光微电子对付富士康的招式推出一系列替罪羊外。 还搬来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大人物”,中k院著名专家李国x。 李国x对这个授业弟子非常看重,来到深城了解完情况后一点也含糊,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林义和王欣手机上:提出谈一谈,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办公室里,王欣翻着资料介绍说,“李国x是王传喜的授业恩师,也是王传喜的领路人。 这人除了有很深的家庭背景、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外。他自身的专业本事也非常厉害。 李国x曾主持“熔盐电解铝新型惰性阳极”课题研究,这是国家“八五”计划的重点攻关项目。 李国x的科研成果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很大影响。也因此,这人在中k院、以及一些高级机构中的的影响力甚大” 介绍完唐慕从京城传真过来的资料,王欣抬头问林义该怎么处理? 问:是继续乘胜追击比亚迪和王传喜? 还是卖李国x面子,见面谈一谈,获得一定筹码后放比亚迪和王传喜一马? 林义一时间没做声。他在权衡,以一个商人的角度理性的权衡。 林义知道,只要自己不接受和解。那比亚迪必然重创,而且王传喜再怎么洗脱罪名,也难逃狼狈。 是真的狼狈!!! 往重了说:如果林义选择硬刚,而恰巧李国x的背后能量无法抗衡北极光微电子的话。 那王传喜在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必然会进去呆个一年半载。 当然了,如果李国x背后的力量能承受住北极光微电子的猛烈攻击,那王传喜也会名誉扫地。 这样子一想,林义也有点犯难了,这真的是重创竞争对手的大好时机呀。 错过了就真的很可惜。 但是,林义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声音:那就是如果把王传喜弄进去了,那以北极光微电子现在的力量,在电池这条道路上能不能抗衡住韩国三星和日本三洋、索尼等世界知名大公司的联手封禁? 如果北极光微电子在电池这条路上现在无法抗衡的话。 短的来说,那前段时间王欣花重金在欧美购买的一系列电池专利技术可就白折腾了。 而从长远来看,要是自己的实力还跟不上,却又把比亚迪给整残了,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等世界电池巨头从经济危机中恢复过来联手扼杀国内电池行业时。那不仅把北极光微电子的电池发展路径给堵死了,还把国家电池技术崛起的最好时机也浪费掉了。 真的是最好的时机。要是没有经济危机的助力,前生比亚迪也不一定能出人头地。 所以要是因为自己一己之私的决策而真的浪费掉了我国电池绝境求生的契机,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民族罪人。 也许说到国家和民族层面,可能有点远。但亲身经历过后世发达国家围追堵截的国内高科技企业的艰难困苦时期的林义,还是有国家情怀的。 没有国,哪来的家? 虽然自己的能力可能有限,对国家贡献可能也有限,但只要自己努力做好了,就对得住自己的炎黄血脉。 所以,无论是从公来说,还是从私来讲,林义都必须谨慎对待。 毕竟现在北极光微电子的电池技术是完全仿照和跟进的比亚迪模式,天然和世界巨头是死敌。 立场不同,根本就没有侥幸一说。 而且,林义一开始制定的电池策略是:让比亚迪去前面顶火。北极光微电子猫在后头偷偷壮大己身,等时机差不多了的时候,一举干翻比亚迪和世界巨头公司,自己登顶王位。 思绪到这里,林义抬头望向王欣,不急不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王欣听完也沉默了。然后建议召开一个专门的会议,集中头脑风暴,让真刀真枪干技术的专业人士来评估一番,看凭借自己的能力有没有独自抗住三洋等公司的封禁。 一声令下,被点名的与会人员来的很快。 坐在主位上,林义先是听了王欣的工作总结报告: 在欧美来回逗留将近两个月,王欣的收获还是非常喜人的。 根据事先林义的嘱托,不仅把电池涉及的一些专利在比亚迪和其他世界电池巨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截了胡。 包括提前对“锂二次电池”及“确保保护性电路可靠性的电芯”等核心锂电池专利包了圆。 还同摩托罗拉正式达成了手机整机代工合作协议。 在陈兆良的继续协助下,也同苹果签订了部分电脑元件的代工合同。 当然了,还有一个惊喜就是王欣同诺基亚的合作谈判也取得了喜人的进展。 三天后,也就是9月30号。诺基亚会派出资质验证小组对北极光微电子进行初步评估。 这真的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惊人喜讯,让与会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瞬间斗志昂扬。 不过提到同诺基亚的合作,王欣也是郑重对林义说: “林总,根据我对诺基亚现有供应商的调查,我发现诺基亚除了考察供应商产品品质、研发技术、交货能力等项目之外。 还对供应商周边的生态也非常看重。” 周边生态?这年头诺基亚就有这种综合考评了吗?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8章放过也不放过 社会责任,人关怀,一票否决权 林义心里也是有点纳闷的。 这年头的国内私人企业大部分都还处在原始积累、或飞速发展阶段,在整体粗鄙的大环境下,又有几家公司能谈社会责任和人关怀? 不过林义到底是经历过后世各种“温馨家园”的,倒也不会去吝啬几个钱。 只是不知道这年头的诺基亚要“社会责任到哪一步?” 因为这个东西很有说道,可深可浅,花的钱和精力也区别甚大。 顿时就问王欣,“你既然提出来,应该是基于调查有解决预案的吧,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王欣说,“就这事我除了向诺基亚其他供应商取过经外,也细细询问过熟悉西方做事方法的陈兆良先生。 得出的最简单方案是:周边社区的贡献值和员工的幸福指数。 对于周边社区的贡献值方面。前段时间不是有深城中学来求赞助么,我建议从这里入手。 同时也对公园老人的健身设施和社区诊所投入一定资金,改善娱乐活动和就医情况。 而员工的幸福指数方面。 目前我们的基础配套设施并不完备,一千多名企业员工分散居住在不同的6个地方。 如此庞大和分散的人员流动,除了平时让我们管理和安保感到头疼外,也不利于应付诺基亚资质验证小组。 所以我的意见是建立员工宿舍,这样即有利于公司机密的保护,也有利于员工的起居生活。” 提到员工的简陋条件,林义就感觉脸红,当即就拍板同意了王欣的提议。同时要求后勤部门成立专门的小组去负责此事。 谈完诺基亚的事情,王欣又说起了公司的最新情况:DVD芯片和机芯的核心技术正在有条不紊的研发,估计年底能出样品。 芯片事业组也在如火如荼的进展中,除了购买大量先进设备和生产线外,也按林义的要求从欧美、湾湾以及其他公司挖来了一些后世比较出名的芯片大牛。 另外LCD屏幕这块也是取得了可喜进展,目前正在同步步高电子协同发展,向液晶显示器方面进军。 而电池技术这块,王欣总结说:目前公司总共从国际上购入了761项相关专利技术。 而半年内,北极光微电子公司自己也研发申请了113个专利。 同时凭借巨大的成本优势,北极光微电子在短短大年里也是迅速成长,先后拿下湾湾大霸、日本日高、伟易达等厂商的小额订单。 成绩虽然不是那么喜人,但也还过得去,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局。 提到电池技术,技术部主管顿时有话要说,只见人家兴奋的讲: “林总,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研发部攻克了一个技术瓶颈。” 林义笑着露出了期待表情,“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技术部负责人比划说,“在镍氢电池的应用技术研发中,我们开拓了一个最新创举,那就是决定电池负极用钢带替换一直沿用的镍网” 电池负极用钢带替换镍网?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技术,后世鼎鼎大名,林义也是听的眼睛一亮,连忙问这是谁的最先提出的idea? 技术部负责人提了一个名字,肖平良。这是北极光微电子从比亚迪花了三个月时间、且重金磨洋工磨过来的技术大牛。 肖平良这人真是如雷贯耳,前生只要对电池领域有了解的人,就基本都知道这个牛逼存在。 林义心情大好,顿时嘱咐他们继续努力外,也大手一挥,示意根据公司的规定,应发的奖金马上到位。 同时根据技术部的建议,并成立了一个6人课题攻关小组,任命肖平良为组长。 听完众人的报告,就着这个新技术,林义也发表了讲话,只见他双手搁在桌上,环视众人一眼不急不慢地说: “大家都知道,在如今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电池行业的竞争已经进入赤膊战的白热化程度了,谁能更有效地降低成本,谁就能冲出这个惨烈的泥潭。 所以,我今天下个死命令,要求你们务必在短时间内拿下这个技改项目。就算在无任何资料可借鉴的情况下,我也希望两个月时间可以看到最终成果,并且应用到生产线上” 洋洋洒洒吧唧了一大堆,林义最后望着技术部负责人问,“有困难吗?” 技术部负责人苦笑,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得意忘形了,给自己招来了一个这么苦逼的艰巨任务。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说: “林总请放心,就算通宵达旦的窝在实验室里,两个月我们保证出成果。” “好。” 陆陆续续提完各种琐碎,会议慢慢地来到了尾声,也来到了今天召开会议的主要议题。 只见林义右手一压,刚才还在热烈谈论技术的与会众人也是立马安静下来,目光也齐齐看向了林义。 林义也没打官腔,而是平和的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末了问,“你们畅所欲言的讨论研究一下,看看我们北极光微电子独自面对三洋、索尼和三星等十来家国际电池巨头公司的技术封禁和打压,有没有胜算,有几分胜算?” 这个问题让众人一窒,面面相觑一番,随即才转动脑瓜子开始评估。 但过了半个小时,众人也没得出一个比较统一、比较有胜算的方案。 技术部负责人坦诚讲,“林总,我们电池技术从立项到小有成就,前后也只经历了十个月。 如果再给我们半年或一年时间,我们有信心在镍氢电池和锂电池上取得技术性突破,但目前我们距离比亚迪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有差距 林义明白了,人家这个说法还是比较委婉的,心里叹口气,天意不该王传喜在里面呆个一年半载的啊。 真是可惜。 会议结束,林义跟着王欣来到了她的办公室,接过她的凉茶,连喝几口缓缓因讲话太多而有点干燥的嗓子,就嘱咐说: “目前看来我们在电池方面能力还有限,你要抓紧人才队伍建设。 我给你提一个要求,明年开春,最迟到明年6月份,比亚迪拥有的电池技术,你一定要给我弄出来。 现在我们赢得了瞩目的官司,正是威势渐浓的时候,而比亚迪却陷入了巨大麻烦中,此消彼长,你要学习吴景秀的“锄头”精神,多去比亚迪看看,看看哪些人顺眼,看看哪些人可用,多花点时间、精力和金钱同人家培养培养感情,多多学习学习。” 王欣笑着看了他眼,也是应了声好,然后问,“那你怎么处理比亚迪和王老板的官司? 接受和谈吗?” 林义正儿八经的点点头,慎重的说,“你不是说李国x在中x院和高级机关的人脉广吗,我是这么想的,目前步步高电子正打算去京城攻克手机牌照,而中科x院和一些高级机关单位是绕不过去的坎,看对方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 只要对方能提供一些帮助,作为交换,我们对比亚迪和王老板也可以高高举起板子,轻轻落下。 当然了,在电池技术上,我们不能手软,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毕竟双方是竞争对手,甚至经过这次事件后,都能预见会成为一生之敌了,所以也可以流氓般的索要一定好处。 前期姿态一定要摆足,一定要做出一副愣头青般死磕到底的决然样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欣早就习惯了林义的流氓般做法,就算最终要放过对方,但不让对手脱三层皮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也是当即笑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等会联系蒋华和葛律师碰头,商量一番具体怎么操作。” 小抿一口茶的林义点点头,说,“行。” 提到蒋华,提到步步高电子,林义脑子里也是浮现出了刚才会议上“温馨家园”的提议。 于是出了北极光微电子的大门后,林义当即给蒋华打了电话,问了一番情况,让她也着手筹建员工宿舍。 提完员工宿舍,林义让过几个时髦的男男女女,立在街边问蒋华,“你对中兴、华为等公司研究的怎么样了? 准备好进入通信领域了没?” 蒋华问答,“目前还在全面了解阶段,还需要一些入场准备时间。相关资料我已经整理成报告,派人送到书店了。” 林义嗯了一声,就说了李国x的事情,又嘱托说,“先放一放吧,把相关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你目前的精力是集中在手机牌照的公关上,等会王欣会联系你,你们去见个面,好好商议一番,看能不能得到有价值的帮助。” “好。” 挂完电话,林义在原地立了会,就又把电话打给了远在京城的林旋。 打手机不通,提示对方关机。林义无奈,只能打她家里的座机。 嘟嘟嘟 电话标准的三声响,就被接通了。 不过对面“喂”的声音让林义有点陌生,还以为自己打错了,连忙看了看手机小屏幕,发现没错,是旋姐家的。 道了一声“你好”后,林义当即说,“我找林旋,请帮忙要她接下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问,“你是哪位?她不在家。” 林义蹙眉,追问,“那她去哪里了?” “去买菜了。” “哦,我叫林义,等会回来让她回个电话,跟她说急事。” “好的。” 京城林旋家,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宋梅见电话打完了,又把电视声音调大就问,“是潇湘那个林义的电话?” 宋其润瘪瘪嘴说,“嗯,就是那个花花公子。” 提到林义,宋其润就有点不岔,坐在母亲身边就埋怨说,“妈,你说舅舅舅妈怎么还不死心,老是想撮合我和这种人到一起” 宋梅这次没有在上村时的那种一脸傲气,而是平静问,“你在新加坡海边真的看到林义搂着一个漂亮少妇?” “这还能有假不成?”想到林义和苏温在海边卿卿我我,宋其润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没看到,人说燕子点水也最多三下,那两人伤风败俗的在公共场合互啄了几十下。” 听到互啄几十下的夸张形容词,宋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听说这人挺有本事的。” 宋其润瞟了自家母亲一眼,歪歪嘴直接拿过遥控器把音量继续加大,然后轮着换台,不想说这茬。 林义在街边吃嗦螺的时候,林旋回电话了。 林旋直接问,“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姐什么事?” 林义眼珠子一转,就开始胡诌,“是想我家姐姐呢,想知道你最近吃好没,喝好没,有没有胖,有没有瘦,有没有思想压力,姐夫有没有” 对这个耍无赖的弟弟,林旋也是乐滋滋的无声无息笑个会,不过人家可不惯着,最后无情的撮破道,“少给我绕弯,你是想问手机牌照的事情吧?” 林义哎哟一声,“哪敢诶,这手机牌照只是顺道的事情。我主要是关心你、以及姐夫下一站去哪定了没?来珠三角?还是去长三角?” 听到提及自己丈夫的事情,林旋也认真了几分,“定了,去长三角。” “哪个城市?” “无锡。” 林义有点惊呀,“无锡?确定是无锡?” “确定是无锡,十一过后你姐夫就要去赴任了。” 解释一番,林旋又问,“怎么?听你这口气,无锡有哪里不对吗?” “没,” 林义也是没想到这么巧合,要是没记错,李伊莱的父亲不就是在无锡当一把手么,于是把这个情况说了下。 听到李伊莱父亲的名字,林旋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然后有点遗憾的表示,“你姐夫赴任前了解过那边的情形,有点可惜,对方和你姐夫不是一个体系的。” 林义眨巴眼,心想还好不是一个体系的,不然就算飞的更高又有何用?不然还是得掉下来。 两人有一叨没一叨的家长里短聊了会,林义也是一边聊,一边试着用口吸一个嗦螺出来,可惜又做了无用功,又换一个还是无用功 如此循环往复,最后没耐心了的林义拐着弯提醒道,“你家里不是来了客人吗?赶紧说完重要的事情就去做菜招呼人家啊。” 林旋笑眯眯说,“好啊,那我挂了。” 得,林义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赶忙连连叫苦说,“姐,我错了,我错了行吗,咱还是说完手机牌照的事情再挂吧。” “呵呵” 林旋如愿得胜一回,也是笑的很开心,“自从你半年前说了这件事后,我一直都有留心,虽然有些困难,但也并不是毫无机会。 你抽时间来趟京城吧,我给你介绍几个老领导认识认识。” 林义也不犹豫,“好,我十一就会来京城的,到时候蒋华也一起。” “那行,具体的等我们见了面再说,”说着说着,林旋还真的要去做菜了,遂也挂了电话。 林义就近在罗湖量贩店逛了一圈,然后叫上刀疤开车,又花了点时间把分布在罗湖、福田、南山和华强北的超市挨个明察暗访了一遍。 大错没有,小错依然不断。 但林义这次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只是平和的指出问题而没有给压力,这次是真刀真枪的逮着机会开除了三个中层管理,狠狠地立了一次威。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在长沙因为叶青她们签到作假而受牵连的徐浩,来到深城后却表现的非常优秀。 他经营的超市不仅打理的井井有条,八个月下来,连带销售业绩也是深城13家超市里排名第二。 面对自己的嫡系,林义问,“如果我给你加担子,有没有信心做好?” 听到加担子,听到再次要被重用,徐浩脸色顿时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声音响亮的说,“能,保准能。” “有信心就好。”林义没有去打击人家的士气,想了想就说,“给你半个月时间把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然后去赣省向赵经理报道吧,那边需要你,他会给你安排具体职位的。” 知道赵经理指的是赵树生,也知道赣省目前是步步高超市重点攻坚的一个省份,徐浩又献上一杯茶后,就屁颠屁颠的去外面安排工作去了。 从超市出来,外边天色已然不早,今天一下午都不怎么搭理刀疤的林义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的老底都被人摸光了,你竟然还蒙在鼓里,你说我是不是该骂你一顿?” 刀疤老脸尬红尬红的没做声,显然也是觉得脸面无光。 僵了一会儿,林义就问,“带烟了没?” 刀疤点点头,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野茶山,抽出一根给林义点上后,犹豫了下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林义吸一口,有点苦,有点呛,就问,“这烟多少钱一包?” 刀疤对着烟瞅了瞅,不好意思的说,“几毛钱。” “这烟粤省没得卖吧。” “没,都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 林义不解,“你也是怪。别个越有钱吸得越好的,你是有钱没钱都吸最廉价的烟。” 刀疤憨厚的说,就爱野茶山这股子苦味。 林义老神在在的回怼了一句,“那你还不如吸旱烟,不更有味道?” 怼完,林义的气也消了些,没等他出声就又问,“要不要我叫关哥回来帮你?” 提到本职工作,刀疤一改之前的憨厚老实形象,坚毅地说,“那伙人没有这么神,只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一个二奶,没想到郭青手底下还有这么一票人。” 林义又吸一口野茶山,侧目问,“听你这口气是不服?” “不服。” “那我下次要是底裤都被人看光了,你怎么负责?” 刀疤被林义的厚颜无耻给打败了,杵在那里默默吸着烟无言以对。 戏弄一番,林义最后还是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如人就大大方方承认。反正吧,如果这次还不行就服软,自己主动把关哥叫回来,不然我下次保证说得你撞豆腐而死。” 刀疤闷闷说了声晓得个。 外面溜达一圈回到中大301宿舍。 林义一进寝室就发现新搬来的王永平不见了,韩小伟的床位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空空如也。 就问众人,“王永平他人呢?昨天不还在的吗?” 李杰喜闻乐见的哈哈大笑,“王永平气呼呼的搬走了,老晃的法子果然凑效。” 赵志奇却没这么开心,甚至还有点苦恼,“人是被我们吓走了。可咱们寝室也出名了啊,十天半月不搞卫生,脏内裤、臭袜子满天飞,都被王永平添油加醋传的到处都是。 为此辅导员还特意问我有没有这回事? 我家明清还特意看了看我的袜子臭不臭。哎” 马平彦听完也是心绪难平,放下BB机,就立马跳起来出了个馊主意,“要不要找个机会打他一顿饱的?” 几人白他一眼没附和。 倒是晃停犹豫了一番低声闷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大家都是同学,而且我们亏理在前。” 几人又齐齐把白眼给了晃停。 林义知道,因为在同学面前落了面子,尤其是在那些可人的女同学面前丢了脸。其实大家都想修理那个碎嘴王永平一顿,但也不能明火执仗的动手打人啊。 按李杰的话说,动手打人落了下乘,还会落个不好的形象。他要在平时成绩上做手脚、在贫困生的名额上找借口,让成绩特好的王永平这学期评不了优,拿不了奖学金。 下午是一个女老师的财务管理课,管1管2两个班一起到大教室上课。 孙念经过林义位置时,在过道里犹豫了下,就不顾众人的目光,放弃了前排。 用三个纸包糖把赵志奇支开后,就紧挨着林义坐下。 孙念写过一张纸条:大家都在传,听说你的内裤满天飞? 林义无语,心里也是碎碎念的跟着暗骂了一声王永平这个烂嘴巴。 见林义没回答,孙念抿着嘴又写了一张纸条:有女生猜你的内裤颜色和造型。是不是卡通的? 林义还是不回。 又传来一张纸条:红的?黄的?黑的?还是没穿? 被调戏了,林义不能忍了,回一张:我看那女生就是你自己吧?这么想知道? 孙念面色平静的看完,然后把纸条放一边。听了会课,跟着女老师做完笔记后,又抽空写了一张:那女生不是我,但我也想知道。 随即光明正大地观察了林义一眼,又跟着写了一张:我做梦都想。 林义,“” 碰到这种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见林义被呛的不愿意提裤子的事情,孙念内心得意的换了话题,递过来的纸条写了这么一行字:那个女生和你什么关系? 知道孙念笔下的那个女生指的是饭店遇到的米珈,林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怎么回复? 不过孙念不死心,十五分钟内竟然递了17张便条过来,都是同一句话。 这对于平时习惯了一击必退伎俩的孙念而言,也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她频繁的动作被女老师注意到了,但女老师因为孙念生的好、成绩好,没去找她麻烦。 反而是逮着林义问了一连串问题,有几个问题都明显超纲了,林义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逃课惹恼了人家。 林义忍着用超专业的素养回答完问题后,心里也是一阵p。 坐下后就回写:憋了一个月,你终于忍不住问了是吧。这么紧张人家干什么?不自信了? 孙念看完不做声,过了好久才落笔:如果你和她不清不楚,我就松了口气。如果你和她泾渭分明,我也松了口气。 林义回:? 孙念落笔解释道:你要是和她不清不楚,证明你是一个花心的,并没有对你的青梅竹马表示出忠心,那凭什么我孙念不能插一手。 若如果你和她没关系,也正合我意。 林义被她的无敌逻辑给打败了,奚落道:看来人家给你带来了压力呀,超自信的美貌呢?哪去了? 孙念没在乎他的恓惶:有压力才有动力。 林义想打人:你这是对我变相坦诚了?玩了两年把自己搭进去了? 孙念回:周边人都知道孙念喜欢林义,只有你像个傻子一样不想知道。 林义翻了个白眼,顿时想吐口老血。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79章这个不要脸的... 我只会写纸条和发糖这一招追求人的方式。 看完这张纸条,林义恍然了,也不知道孙念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如果是真。 他在想,要是自己不把米珈“放出来”,自恋如孙念可能到大学毕业也不会坦诚的明明白白。 诶,米珈就像一只出了笼的老虎啊,竟然让“天老子第一,我第二”的孙念都开始有一些焦虑了。 心绪到此,纵然有“林家基因”加成的林义,现在也是脑壳疼。 是真的脑壳疼。哎,基因太优秀了也不好。 写完纸条就不顾周边人频频侧目而死死观察林义的孙念、见他对着纸条发呆,咪蒙了下嘴皮子又提笔。 她写到:是不是被本姑娘的惊天美貌给感动到了? 这个不要脸的,林义回:你知道女人什么最宝贵吗? 孙念写:知道,身子。难道你想上我? 林义彻底不会了。本来想说的话也不想说了。 下面的课,孙念也是在认认真真听,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本以为几节课就这样平和的结束了,没想到下课铃响了后,有条不紊收好书本的孙念又有了动静。 这次人家不是写纸条,而是附耳过来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说:“林义,你要赔我一条裤子。” 没头没尾的,林义听的有点莫名其妙。 孙念抿着嘴唇又说,“裤子shi了。” 林义先是有点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时窝着嘴惊讶的看着眼前在笑呵呵观察自己表情的女人。 有点凌乱,“大白天?” 孙念见他这个样子,顿时靠近几分,有条不紊地低声说,“大白天怎么了?谁规定的大白天不可以?不信的话,找个没人的教室你自己摸摸。” 老男人林义郁闷的走了,留下一脸得意的孙念目送着他的背影。 回到宿舍,林义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了晃停说要请客。 晃停选的位置不是学校食堂,也不是一般大排档,而是一家有排面的酒楼。 马平彦忍不住问,“老晃,你是不是偷偷摸摸捡到金子了?” 不怪马平彦惊呼,大学两年多了,只有孙念、旷艺林和赵志奇请客才偶尔来这家酒楼,倒也不是一次都消费不起,但也实在是吃的肉疼。 晃停闷着不做声。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是一脸懵逼,也不知道晃停是为了弥补白蹭饭的两年时光,还是哪根筋搭的不对。 没过一会儿女生宿舍的姑娘们来了。 有唐静、孙念、旷艺林、李智慧和刘燕五人,却单单没有杨婷婷。 男同胞们瞅着这依次进来的五个姑娘,心里隐隐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孙念进来就立在马平彦跟前,平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但你还不给本姑娘让座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 马平彦明明白白的提醒,“糖呢?平时你支开人都是用糖开路,我的糖呢?” 孙念不急不躁说,“今天没有了。” 马平彦不甘,“没有了,那你去买啊。” 孙念不说话了,只是轻轻把淡黄色双肩包卸下来放旁边座位上 “哎哟妈呀,我让还不行吗”见到人家不准备讲理了,马平彦吓得赶紧起身离开。 点菜时,大家都有点收着,倒是晃停根据平时大家的喜好开始好好点了一番。 有马平彦和李杰在,吃饭的气氛还算好。 让林义意外的是,孙念自从在自己左边坐下后,一直没惹他,就算和大家有说有笑的谈天论地,也很规矩。 饭到中间,李杰提出喝白酒,其他几人纷纷响应。就林义坚决反对,开玩笑自己身体根本吃不消白酒这东西。 这时候孙念终于出声了,望着其他四个男同学,不急不慢说,“我替他喝吧。” 赵志奇偏头问,“你能行?” 孙念不说话,起身就去了外面,回来包间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瓶五粮液。 事实证明,敢主动提喝白酒的人,都有量。 晃停不行了,马平彦怕了,赵志奇退缩了,就罪魁祸首李杰一个人在苦苦支撑。 第五杯后,李杰也胆寒了。躲到厕所里死都不敢再出来,不论一群人怎么叫、怎么开玩笑激将,李杰就是不出来。 李杰躲厕所里叫喊,“孙念呢,要孙念说放过我了,我就出来。” 孙念人根本不在,她此时也在厕所呕吐,别看她喝的风轻云淡,也别看她脸色平淡没变色,其实也不行了。 旷艺林守在厕所门口望风。 而里边的唐静一边递水让孙念漱口,一边给她顺背,“你喝那么多干嘛,人家也没见得多感动。” 孙念洗漱了整整两瓶水,才直起身子对大学里最要好的两朋友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闻言,旷艺林和唐静对视一眼,没做声了。 孙念来了,笑呵呵亲口说放过李杰,这个跳脱的男人才如释重负的走出了厕所。 饭到尾声,孙念终于主动凑过头轻轻说了一句话,“杨婷婷恋爱了。” 见杨婷婷今天没来,林义心里就隐隐有猜测,但此时还是很惊讶,“哪个专业的?” 孙念说,“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她的高中同学。” 顿了下,孙念又补充一句,“她男朋友在国防科大读书,听说毕业后就要进入军队。” 林义看了周边人一眼,反应过来问,“有关系?” 孙念点头,“有的,听说男方家里的亲舅舅是一个师长。” 闻言,林义视线移到了晃停身上,此时他在和马平彦勾肩搭背,小口小口喝着啤酒。 结账时,服务员说,“一共259元。” 众人有点意外,晃停扶了扶眼镜,本分的说,“我们还喝酒了两瓶五粮液。” 服务员说,“五粮液这位女士拿的时候已经付钱了的。” 晃停随众人看了眼孙念,习惯性的摸摸头,低不可闻的“呃”了一声,才开始付钱。 到了学校,晃停掏出一把钱给孙念,但孙念只要了借出去的2000。 晃停执意要给五粮液的酒钱,孙念平静地望着晃停说,“你是不是想用这方法引起我的注意?打我主意?” 晃停一脸嗫嚅,在众人哈哈大笑声中,慌慌张张赶紧把钱收了回去。 当晚,补考成绩出来了。 微观经济学,晃停59分,补考没过,为此他伏在书桌上,伤心的哭了好久好久。 马平彦的微观经济学补考也没过,55分。他点燃一根烟就在宿舍里破口大骂,跳着脚来来回回不安分地走,用各种地方土话把教微观经济学的唐奇老师家人好好问候了一遍。 骂累了唐奇老师,众人以为马平彦该歇歇的时候,只见马平彦此时对着镜子开始狠狠地扇自己耳光。 他这举动把林义、李杰和赵志奇三人弄得有点懵,等到马平彦左右开弓迅速抽了他自己5个耳光、脸上肉眼可见的起了红条时,三人才回过神来赶紧拉住他。 马平彦激动地说,“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让我打醒这个不争气的,打醒这个不争气的。” 这个晚上,哭过后的晃停点着蜡烛通宵达旦读了一夜微光经济学。 马平彦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后来搬个凳子到阳台上,吹着凉风整整呆了一夜。 众人怎么劝怎么安慰都没用。 第二天,导员焦思佳来了宿舍,单独把马平彦叫了出去。 李杰担心说,“老马不会真的留级吧?” 赵志奇也是忧伤,“我倒不担心他留级,留级不可怕,可怕的是老马是个爱面子的人,有可能会不读了。” 赵志奇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唐静谈一场恋爱,都能让从前爱读书的马平彦开始沉沦街机游戏,何况还是留级这么丢份的事情。 林义想了想,没有直接理会眼神灼灼看向自己的李杰和赵志奇。而是人一翻,从床上下来去了外面。 到外边溜达一圈,还去买了点东西送到大长腿教室,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导员和老马应该谈完了,才悠悠的来到了焦思佳办公室。 林义坐下问,“马平彦人呢,走了?” 焦思佳笑说,“这是在学校,我可是你老师,你能不能尊重点人。” 林义也跟着笑了笑,“那他是不是没事了?” “也不能说没事,马平彦逃课太多了,我们得给他警醒警醒。” “怎么个警醒法?” “我通知了他父母,要他们过来学校一趟。” 林义又有点摸不准了,“不会真留级吧?” “按道理是该留级了,不过”焦思佳话说一半,就把眼睛直往林义身上瞟。 林义顿时会意,看来自己来对了,要是不来,说不得真的留级。虽然自己什么也没说,但却是一个态度。表明自己和马平彦关系不错的态度。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0章这个夜不太平静 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地就来到了9月29号。 今天早上有别于平日里,一大早就从操场上传来了大喇叭声响,放的是国歌。 接着是一片又一片震天欢呼,紧跟着就是一阵阵“一二一”的整齐喊声。 赶了个早的李杰趴在窗口往操场方向看了会新生军训总结大会。然后就兴奋地提建议说,“我们今天来一套整活吧?” 所谓一整套活就是这年头三个校园流行词组合在一起的。 一曰打望,这年头每到饭点时,就见食堂外或蹲着、或站着一溜在吃饭的男生,这就是打望。 这些个男生在打量着一个个从眼前飘过的女生。 二曰“贝多芬”,就是形容那些看着背影很漂亮,但正面却很丑的女生。 所谓“背多分”―――背后可以打很多分。 三曰卧谈会。男生卧谈的主题多半是如何追求女生,或者乱点鸳鸯谱。女生卧谈的主题多半是分析案情――那些恋爱女生的“案情”,或者当心理理疗师,抚慰那些在爱情中迷茫的女生。 不过打望和贝多芬一般都是发生在大一时。 而到了大二、大三、大四,这些人一般都成了老油子,什么样的风花雪月都见过,可就是没自己的份,早就死心了。 心酸心酸的,还不如在宿舍里搓几盘麻将、打打斗地主拖拉机、或酣畅淋漓的扭屁股跳一场舞实在。 一回首,两年过去了,大一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所以李杰这个建议让赵志奇蠢蠢欲动,林义也笑着没反对,甚至连昨晚通宵一夜的晃停都默默同意了。 可惜马平彦焉儿吧唧的没点精神,他说要去车站接父母。 听到接父母,马上就想到了挂科留级的事情,几人互相看了眼,默契的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是讲:等毕业时再说,等毕业时再说。 吃中餐时,大长腿给林义舀了一勺瘦肉蒸蛋,就用期待的眼神问,“十一我和冷秀去金妍家玩,一起去吧?” 林义吃了口瘦肉蒸蛋,嫩滑嫩香的感觉真好,“金妍家不是在南京吗?这么远,你们买票了?” 大长腿轻声说,“还没买,不过他舅舅会帮着买的,金妍问你去不去?好买票呢。” 林义连忙问,“他舅舅是不是叫金寿?” 女人偏头想了会,随即迷糊着摇摇头,说只是短暂见过两次,好像没问过人家名字。 林义沉吟一下,就起身去了书房,开始耐着性子从一摞摞“羊城日报”上找图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张7月份的报纸上找到了。 这是一次剪彩仪式上的照片,中央C位站的是羊城一号人物陶仁波,右边就是金寿,他们笑口常开的在鼓掌。 “你看看,金妍舅舅是不是这位?”林义指着金寿图片问。 大长腿打一眼就认出来了,有点惊讶说,“还真是他呢。” 林义本想问,金妍怎么和舅舅一个姓,但看自己女人这幅表情,也随即熄了问的心思,估计也不知情。 反倒是大长腿端着报纸读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从之前的惊讶变成了满脸震惊,“金妍舅舅是大官” 林义点点头,人家以前就是羊城市秘书长、市委常委,马上又要高升去深城任职了,确实算的上大官。 大长腿说,“我突然有点紧张了。” 林义乐呵着开怀笑了,顿时打趣,“李伊莱父亲以前也是大官,也没见你害怕过,还不是经常去人家家里蹭饭。 再说了” 说着说着,林义恬不知耻的把脸凑过去,“再说了,你男人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搁以前金寿想见我还得预约呢。” 林义心里默默说,那是搁以前。现在人家要高升了,自己倒也不能随便打马虎眼。 “德性”邹艳霞片他一眼又刻薄着欢快说,“难道我现在也是在和大人物吃饭?” 林义本想得意的“嗯”一声,哪知道人家又轻轻跟了个白眼,“谁信?” “我” 林义不干了,一把拉过女人紧到怀里,就赶着把头往人家嘴上凑,女人小小惊呼一声,偏头不让他得逞。 但林义是谁啊,偏头有用吗?根本没用。逮着在腻白的脖子和锁骨上游离一会儿。 寸移寸移过足了瘾,休息间隙,林义略微抬头就对脸红红的女人说,“这下信了不?” 呼吸有点紊乱的大长腿,颤抖着眼皮,还是死拧的低声嘀咕,“谁信” 嘿,还不信是吧? 林义用一种饿狼般的眼神瞄了眼衣襟,接着瞄了眼薄薄的嘴唇,又瞄了眼衣襟,接着又瞄了眼薄薄的嘴唇,然后附耳哈着热气为难道: “好为难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自己选一个,下一步我该亲哪里?” 女人扭动着身子挣扎,却发现越挣扎越紧,最后无奈的朔起嘴皮子,“死性,休想。” 林义就当没听到,把视线放到衣襟那里,不管不顾,准备凑嘴巴过去。 见这情形,女人很是慌乱,急急乎用双手拦着,语调也是难得的高了几分,“呀,林义,你个臭德性!” 闻言,林义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把头稍微往上移了点。 移了点,又移了点 这次女人羞懒的细密抖着眼睫毛,倒也不敢再躲避了。 静谧里,两人就着阳台上透进来的午后阳光,那样子轻吻在了一起 良久,良久 被欺负惨了的大长腿轻轻推了一把身上的人,眼黛如春地看着他,柔声问,“和我们一起去南京玩不?” 娘希匹的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林义心里碎碎念一句,本来自己东拉西扯的不想去提这事,没想到绕一圈女人还没忘记。 真心的,本意是一辈子都不想对她撒谎,这个女人他很珍惜。 但感受到她的隐隐渴望,林义只得硬着头皮说,“十一我得去趟京城,去我旋姐家有事。” 闻言,慢慢偏头的大长腿反复片了片嘴,最后紧着嘴巴轻声说,“饭才吃一口的,好饿,我们赶紧吃饭吧。” “嗯。” 林义有些心虚,所以吃饭的时候破天荒的、极尽温柔的给她夹菜,看着连绵不断的、堆积在碗里的菜,又看着饭都不吃专心给自己夹菜的身边人。 女人垂了下眼皮子,等再张开的时候,她开始使坏了,每样菜只吃一半,就把剩下的那一半放到林义碗里。 瞅着林义眨巴眨巴眼就开始闷头吃了起来,大长腿是越夹越欢快,乐此不疲的,最后嘴角都弯出了一丝明媚。 见这情形,林义终于松了一口气。 心想判断的没错:今生由于相处年限的关系,这女人对自己的用情可能还没有前世深,但到底是对自己永永远远都是个心软的。 吃完饭,两人头靠着头在沙发上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学校里各自发生的趣事。 这样子差不多到了下午2点左右,在女人提醒他该去上“管理”课时,才结束这份叨唠。 慢慢悠悠下了书店三楼,林义意外地见到了杨婷婷,以及她男朋友。 两人共乘一辆自行车,男的在前边骑,女的在后边一只手扯着他的衣服,一手提了一些东西。 两人有说有笑,欢声笑语很是快活。 对着那个男人瞅了眼,林义发现人家虽然谈不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但也高高大大,一身周正。 撇开家庭条件不谈,其实人家有模有样,看起来也算和谐。 中大门口下车时,杨婷婷骤然见到林义一开始还有些不自然,不过也就一下下的事情,然后大大方方打过招呼就说,“这是” 林义笑着说,“我知道,你男朋友。” 见林义知道,杨婷婷也不意外,她一恋爱后,就把这事和宿舍姐妹分享了的。 管理课上。 杨婷婷按照两宿舍的不成规矩,开始挨个发喜糖。 轮着发到晃停时,晃停踟蹰了下,还是接了,本想跟着大家道一声“恭喜”,嘴巴却张了张,怎么也出不了声。 后来更是让人无语,找个借口上厕所就再也没回来了。 杨婷婷和她男朋友没和众人坐一起,而是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 吃着糖,前边的连珠炮唐静翻过身来八卦着问,“你们觉得婷婷男朋友怎么样?” 怎么样?林义几人互相瞅了瞅,然后默契的抬头望天,哦,不,望天花板。 几人心想:就算潘安来了,在哥几个这里也没答案,或者说那个小子不怎么样。 后来李杰突然伸头问,“义哥,我恋爱发过喜糖了,老赵恋爱也发喜糖了,刘燕、唐静、杨婷婷也都发了,你和你那青梅竹马恋爱好像还没发喜糖啊,什么时候发?” 这问题一出,两宿舍人猛的安静了。 前面的旷艺林偷偷瞄了瞄旁边的孙念,然后就翻过身来对着自己男友开始横眉竖眼,蹬鼻子上脸的仿佛在说: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 傍晚时分,众人在宿舍见到了马平彦父母,出人意料的,两夫妻长相都挺好,穿戴也蛮不错。 穿戴不错大家不意外。毕竟95年刚开学那会儿,马平彦的生活费就有200一月,在那时候也是秒杀了很多同学的存在。 可这长相 就很有说叨了。 只见李杰又开始了大嘴巴,“你们说老马会不会是他们夫妻捡的?” 正在看微观经济学的晃停闻言,抬头插了句嘴,“不会的,老马曾经说,他是剖腹产出来的。” 这瓜娃子 几人好笑又好气,无奈的真是一点也没办法。 夫妻两在管院应该是受委屈了,晚间再次来到宿舍时,都是眼红红的,显然哭过。 尤其是马平彦母亲,嗓子都有些嘶哑。 不过人家依然很有礼貌,挨个和宿舍众人打招呼的同时,还拜托大家帮一帮马平彦,监督他多学习。 夫妻俩连夜走了,说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老人在医院,还有一个读小学的女儿在家,要赶回去照看。 见自己父母走了,一直立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马平彦劲直爬上了床,衣服也不脱,就那样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真的想捆粽子一样严严实实。 然后 然后开始了哭天喊地。 两年来从没见流过眼泪的大男人,第一次哭,就哭的这么伤心。 声音听起来很悲惨,很受伤,很委屈。 很让人同情。 怎么说呢,这种悲痛林义只在农村里哭丧时见过。 绵绵长长,悲悲切切 林义心里在想,他们这一家子肯定在管院,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了吧。 马平彦的哭声持续了很久。也惊动了旁边的几个宿舍,要不是赵志奇把宿舍门关的死死的,说不得又要怎么被人看把戏,又要怎么在背后传了。 从小苦过来的林义见不得眼泪,也见不得哭声,只是陪着呆了会,就起身去了书店三楼。 林义一进门,竟然看到了大长腿,换个鞋子走过去立时问,“今晚你不是说要去宿舍睡的么,怎么这个点了还在?” 邹艳霞起身来到跟前,安安静静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刻在骨子里一样。 好一会儿才柔声说,“你明天不是要去京城么,赶紧去洗澡吧,换下来的衣服放外边,我帮你洗。” 林义被这份安静感染了,道一声“好”,就去了主卧淋浴间。 早秋的单薄衣服很容易洗,等林义从浴室出来时,大长腿把衣服也洗的差不多了。 陪着一起到走廊上晾完,林义就抓过她的手,也不说话,也不管女人身子都酡红的不像样了,就那样牵着硬往主卧带。 这个夜晚有一段时间不是很平静。 外面有虫鸣,里面也有虫鸣 最后依依不舍的从大长腿衣服里抽出右手的时候,林义还咬着女人的耳垂,呓语: “嗯,今天就到这吧,我很喜欢” 接着又臭不要脸的说,“我们慢慢来,我保证,我保证能掌握好分寸,大学毕业那一晚刚好能占领最后一块高地。” 大长腿白了他一眼,自己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就那样被他浑轮了个遍。 气的,“臭德性” 9月30号,这一天学校放假。 但因为两人一个要去南京,一个要去京城,所以还是起了个大早。 知道林义一空腹就会晕车,大长腿特意张罗了米饭做早餐。 就着一个简单的清炒大白菜、和一份辣椒炒肉,两人也是吃的实诚。 吃完饭已经快8点了,两人赶忙背上各自的行李,准备出发。 只是临出门时,邹艳霞说“等下”,然后急急匆匆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提了一袋子东西递给林义,“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鲜水果,洗干净了的,带着路上吃。” “好。”打开背包收好,林义又问,“你自己的准备了没?” 大长腿憋着笑意说准备了,然后说一声“到点了,我先走了啊,金妍和冷秀已经在等了”后,女人就像一阵风似的下了楼,瞬间不见了踪影。 望着眨眼就空空荡荡的楼梯,林义感觉心里有点不得劲,平时都是她送自己先走的,哪有今天这样的?简直像逃跑一样。 对,就像逃跑似的一样。 真的是 带上刀疤,两人开车在白云机场汇合蒋华一行人后,开始检票登机。 检票的队伍有点长,林义抽空给那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航班和大概到达时间,又聊了一小会儿,才刚好轮到自己。 每次飞机上升阶段,晕车厉害的林义也同样晕机,好不容易熬到了平流层,晕晕乎乎的林义一下子想到了大长腿为自己准备的水果。 顺过背包,打开拉链,林义把水果袋提出来,看都没看就习惯性伸到刀疤和蒋华面前: “带了点水果,你们也吃点。” “好。” “好。” 都是老熟人了,蒋华和刀疤也没太客气,随即伸手从袋子里拿。 只是, 只是当蒋华和刀疤准备拿到嘴边开吃时,双双滞住了,看着水果,两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异样表情瞬间爬上了脸,那瞪圆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随后,两人默契的看一眼水果,看一眼林义 蒋华用手捂着嘴忍不住偷偷的笑,偷偷笑着笑着,就笑出了声。 刀疤也没好到哪里去,开始背着身子还能憋住。但当蒋华笑出声后,也是情不自禁的跟着笑。 刀疤笑的那宽厚的肩膀都在打颤,脸上的横肉都在抖。 看着突然抽风的两人,林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下一秒,当他掏出一个水果来到跟前时,嗡嗡嗡的脑袋一片空白,死机了。 你猜看到了什么? 圣女果竟然缺了个口! 竟然缺了个口子!!! 那被咬掉的部位,几颗牙齿印清晰可见。 不用想,这牙齿印太熟悉了,一看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林义带着莫名的心拿过刀疤和蒋华的水果查看,果然,那一小排清晰的牙齿印是那么的打眼。 那么那么的打眼。 林义那个郁闷啊,怔神了会,有些不死心,敞开袋子一一查看剩余的水果。 没有意外,没有侥幸,无一例外的都被咬过了。 看着这袋水果,死心了的林义一下子就明白了。 难怪她昨晚不在宿舍而在书店三楼;难怪今早临出门才敢给自己水果;难怪她憋着笑意;也难怪她下楼梯那么快。 那是在跑路 同时心里在想:大长腿清楚自己去京城,肯定会去见那祯的,所以就用这一招 用这一招表示她的情绪,表示她的心思。 深呼吸一口气。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1章我的小义不争气 搁着一袋残缺又“圆满”的水果,林义无视蒋华和刀疤的存在,一点也不嫌弃的,就那样子吃了起来。 也可能是心情真的太好,也可能是此刻的天空太过美丽。 愣神似的瞅着机窗外,林义突然想起了天仙配中织女下凡时那一唱段,“霞光万道祥云开,飘飘荡荡下凡来” 顿时感觉自己也身披锦绣,袅袅婷婷畅游在云海之中成了神仙。 想想小时候是在陆地上仰望云天,看那朵朵白云如同草地上奔跑的羊群野马,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追着赶着,指手画脚的,昂昂的卖弄着课本上学来的三瓜两枣 已然激动不已。 而如今在云海之上俯视陆地晃如眼前的版图。树木、道路、田地、城市、村庄、河流、山峦,就像是水墨画一般。 公路纵横交错,似乎像田野里灌水的白诠龙带,枝枝叉叉的延伸 真是有点远山含黛、近水缠绵的美丽。 让林义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心情。 相比这年代的绿皮火车动则几十个小时的车程,从羊城飞往京城只花了三小时出头。 这不,下飞机的众人一脸的“自豪”。 出站时,唐慕几人在外边举着非常打眼的接机牌子。 林义带着一行人走过去跟大家寒暄一阵就说,“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 大家很识趣,偷偷瞄一眼立在不远处那个女人,就赶紧撤乎。 随着众人离开的干净,林义的目光也是一秒都不想浪费的看向了出站口右侧位置。 安静的那祯着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配上蓝格子头箍,立在那里似乎染了一丝春秋色彩,不食烟火的样子宛如是画卷里走出来的民国少女。 还是林义熟悉的配方,那最爱的味道。 见林义望着自己微微怔神,那祯也是紧着步子走了过来,随着一步两步的踏出,神色也由之前的安静变成了淡淡的欢喜。 走到身前,那祯伸手在林义跟前样了样,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眉目传情,面对面较了会劲,林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 “哎,做一个男人好难。 在学校要看老师和同学的眼色,在社会上的又要接受毒打。 本以为呢,生活已经够辛苦的了,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应该可以随心所欲不想说话就不说话,不想喊就不想喊,想亲就亲,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可惜呢,咱家媳妇不是一般人,呐,人家万里迢迢赶过来见老婆,我容易嘛我” 乐滋滋的听了一番胡说八道,那祯脸上也是愈发的容光焕发,当即眉开眼笑的说: “走,姐姐带你去见一个人。” 林义脸一垮,“这么快就要接受婶婶审判了吗?” “怎么,你怕见她?” “现在怕她是人之常情呀,毕竟把人家女儿拐走了。”不过林义眼睛在她肚子上扫一圈就说,“要是你怀我孩子了,应该就不怕了。” 走在前头的那祯瞟他一眼,懒懒散散的说,“原来在小义心里,我给你怀孩子就是用来对付我妈的。” 林义,“” 两人要见的人,除了林义以前见过几面的顾师姐一家三口外,还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婆,不,老学究。 那祯悄悄告诉说这是自己导师,也是一个学院的副院长,自己最大的靠山。 今天她老人家过55的生日,老伴去年走了。儿子是军人,在海外执行任务一时间回不来。 而唯一的女儿嫁给了瑞典人,也在那边安家落户了。 所以她和顾师姐一家就来陪着热闹热闹。 进门,那祯挽着林义胳膊笑吟吟说,“老师,人我给你带来了。” 早就听闻自己的爱徒有男朋友了,却一直未曾谋面。当下好奇的老学究凑头看了看林义面相,可能是感觉看不太清晰,又特意跑回书房戴了老花镜出来。 没有因为林义是客人、也没有因为第一次登门就该客气点,老太婆细细观察了会林义面相,就扶了扶老花镜问: “你的出生时辰是什么?” 林义有点木,感情这个学术大拿还是个玄学爱好者? 这是科学和迷信兼修啊。 望了眼旁边的那祯,见她轻微点头示意,林义也是很给面子的报了年月日,紧着又说,“时辰生肖是蛇。” 老学究崴着手指有模有样掐算了会,然后瞅了眼那祯,接着又瞅了眼林义,取下老花镜摆放在桌子一角,揉揉起褶子的眼袋说: “先苦后甜,是个丰厚、平满之人,要是没有右眼角睫毛里藏着的那颗痣就好咯。” 闻言,那祯也是细细凑近看了看眼睫毛里,果然隐藏有一颗痣,担心的问,“老师,这颗痣会对他不利吗?” 老学究又看了两人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说,“我书房左排书架上有一本相书,你有时间带回去自己看。” 晚餐是顾师姐和老学究做的,那祯就偶尔客串客串,不时去下厨房洗个菜说说话,也不时陪林义一会儿。 而闲着没事的林义,就在客厅里和顾师姐老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一边聊,一边心里还在想:不是说这踏实男人是乡下来的接盘侠么,但看人家对小孩的宠爱,感觉比亲生的亲。 主食是平时不常吃的馒头,习惯了晚餐必须是米饭的林义有点不太适应,或者说是非常不适应。 不过好在菜的味道还可以。于是装模作样,将就着吃了个六成饱。 离开北大的时候,那祯嫌弃相书太重,随手就把它丢给了林义。 林义在手心抖了抖这本灰扑扑的书,就说,“那祯姐,你不会真信这个吧?” “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声听听。”听到叫那祯姐,刚才还佛的了无生气的女人顿时来了精神。 林义眨巴眨巴眼,就知道机场没叫,她不会死心的,当即说,“我刚才是口误。” “真的是口误?” “肯定是口误。” 听到这话,那祯望了眼天,然后朝前走去,边走边说,“姐姐果然老了,看来我的小义是不想吻我了。” 哎哟,早说嘛,林义赶紧狗腿似的跟上,“那祯姐。” 人家继续往前走,没听到一样。 林义连忙跨一步走到前面,伸手拦着她,扯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喊,“我的那祯姐。” “太干巴了。” “我漂亮的那祯姐。” “嗯,”嗯一声,那祯还立在跟前期待的看着她,“要是换个形容词就更好。” “最最最迷人的那祯姐。” “嗯,”这次应一声后,那祯笑容满面的往左倾了倾身子,示意他再来一次。 “最最最迷人的那祯姐。” 那祯又往右倾了倾身子,示意右耳朵也要福音。 恰在这时候,迎面走过一群人,这些人一边走一边看天书一般地看着两人,时不时还勾头接耳,窃窃私语。 其中有一个小孩更甚,还呀呀学语的拖个长音模仿,“最最最迷人的那祯姐” 一群人忍不住发了笑,很显然刚才的小情话被人听去了。 老男人林义脸色有点挂不住,活了几十年了,大街上被小孩子恓惶了,这是多丢份啊。 立时pia个脸说,“那个谁呀,有完没完,别太过了啊。” 那祯根本不为所动,等到那群人走了之后,才飘忽忽的说,“姐姐本来还想这次给你一点福利的,可惜我的小义一点也不争气。” 林义马上厚颜无耻的露出了笑脸,“是第二关不?” “嘁”女人神色倨傲的看了眼了他,走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2章太阳出来我爬山破 那祯笑眯眯的说,“那就回百花胡同吧,只是你今晚碰不成我了。” 碰不成了? 那怎么行,林义当即腆个脸又软语一番,两人才往烟袋斜街的四合院走去。 半路上,那祯知道他没吃好,但也知道他是个爱干净的人。 于是问他是先垫饱肚子再回去?还是回去洗完澡再出来吃东西? “有些不自在,先回去洗澡吧。”风尘仆仆赶了一路,林义早就觉得油腻了,对于他来说,饭可以停一顿不吃,但个人卫生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叨没一叨说起了各自在大半年里发生的大小事。 出租车上,那祯不经意里问,“机场那些人都是你的合作伙伴?” 林义知道她问的是蒋华和唐慕一行人,也记得曾经跟她说过自己在外面做了点小生意。 当即说,“算,也不算。” 那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眼,随即把无欲无求施展到了淋漓尽致的境界,不再往下深问了。 这, 这突如其来的“冷场”,让有话要说的林义委屈极了。 本来还想跟她透露一点自己的事业,免得将来和盘拖出时吓到她。 却没想,她老人家自制力也太强了点。 真是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无力。 林义试探着说,“你就不能满足下我的虚荣心?配合着问一问?” 那祯巧笑着特意看了他眼,手心慵懒的一握,就“气吞万里如虎”的表示: “现在问不问都无关紧要,等我和我的小义结婚了,该管的自然会管的,该清扫的垃圾自然也会清除。” 看着这熟悉的笑面虎,听着这语气不重却隐隐有所指的话。林义顿时想打自己一耳光,自己问这傻问题是自讨苦吃啊。 别人不了解她,难道自己还不懂她么:别看人家平时佛系的不要不要的,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在乎,相反精明的很,手段也是 哎 这婚暂时不能提,不能结,等感情再深点再说 一定得等纠缠再深点再说 林义背后冒着冷汗,心里碎碎念的回忆了好几遍阿Q精神。 紧赶慢赶,两人终于来到烟袋斜街,下车付完钱后,林义心想:老是挤公交、打出租也不是办法,应该在京城也有一辆自己的车。 这么想着,林义就决定等会给唐慕打个电话,要他帮着弄辆好点的奔驰过来。 一年过去了,烟袋斜街还是老样子,街景、人和气氛感觉没太大变化。走在里头就像来到了一个老旧世界一样,最具市井气息的嘈杂有别于外头的灯红酒绿。 很接地气。 林义问要不要买些洗漱用品。身侧的女人说不用,知道他要来,被褥和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的。 “那祯姐对我真好。” “知道姐姐的好了。” “嗯,真好。” “可是我这些东西都是放暑假之前就准备好的。想着你要是十一还不来,我就把它们丢了。” 那祯说这个“丢”字时,咬的比较重,意思是那么那么的明了,就差说要把你人也给丢了。 林义眨巴眨巴眼,不接话了,人家是撒怨气呢。不过不说话没事,还可以动作安慰嘛。 逮着邻家低头掏钥匙之际,林义张望了一眼四周,见安全后,也是迅速在她侧脸吧唧了一口。 感觉左脸上的亲切感,那祯也是涌出了久违的思念,此时不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惩罚他,反而笑盈盈说,“快,右边也要。” “好嘞,马上。”林义也是知情知趣的快速挪腾到右侧,低头印了下去。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 低头的林义没在意,以为是那祯打开的,继续低头亲昵。 而那祯却晕圈了,手里的钥匙刚从包里拿出来,都还没碰到门锁,门怎么就开了呢。 瞧着里面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杨,再看看大门,上面压根没挂锁。 因为小义来了,自己高兴的大意了,那祯如是想。 不过她也就晕圈一下子,哪怕在老杨的注视下,右脸被盖了章,也是那么的淡然如水。 门里门外,母女两瞬间对视。 那祯的眼神仿佛在说:好个老杨,你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竟然知道跟踪我。 杨龙慧的眼神也是不甘示弱:姜还是老的辣,我可是你娘。别以为你偷偷给那个小王八蛋置办被褥、衣服和洗漱用品我不知道,我可一直跟在后头看的。想甩开我单独见他,没门。 对的,看到林义当着自己的面亲祯宝,表面强忍着平静、内心则已经气极的杨龙慧现在给他安了个代号:小王八蛋! 突如其来的变化,林义头皮也有点发麻,自己可做不到那祯的从容不迫,毕竟当人面亲人家的心头肉呢。 真的是心头肉。 在林义的几十年认知里,这位婶婶她自己可以吃差的穿差的,却绝对不会委屈了女儿,哪怕就是在偏僻农村,那祯从小也是过着三天两头有肉吃,月月有新衣裳的“富贵”日子。 心里打鼓的林义厚着脸皮喊,“婶婶也在啊。” “嗯,”虽然应的不情不愿,但杨龙慧却是村里少有的“贤惠”之人。 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丈夫和女儿太过难堪,哪怕是家里的公公,她也是以这样的礼数对待。 再加上从不和人吵嘴,邻里邻居借小东西小钱有求必应,在村里可是搏得了非常好的名声。 村里人在背地里都是这么评价的:要是谁主动去找杨龙慧和黄奶奶的茬,那也真的是不讲理到极点了。 听听,这就是人家几十年下来积累的声誉。 哪怕林义非常有理的和杨龙慧顶嘴皮子,传到村里肯定是自己的不对,而且是非常的不对。 面对这个村里的大好人,面对将来的岳母娘,林义虽然经常在电话里气气对方。 但当着面还是得毕恭毕敬的。不提自己和那祯的感情,就说从小到大,自己也是受了这位婶婶许多小恩小惠的,人的有良心。 当然了,林义规规矩矩,不代表那祯被捉现场就怂了。 只见她进门时还漫不经心说,“老杨你去烧饭吧,我们还没吃晚餐的。” 进门走几步后又补充了一句,“老杨记得多烧几个菜。” 林义汗颜,默默的给她点个赞。要是那祯说自己没吃饱,这位生气的婶婶指不定胡乱做一通应付了事。 而那祯说自己没吃饭,那铁定不一样,不说花样繁多,但菜肯定干净、精致。 在那双“吃人”眼睛的注视下,眼观鼻、鼻观心的林义也跟着那祯进了门。 许久没来,这个四合院和之前比,有了很大变化。 除了许多地方修葺一新外,院子里也多了些花花草草,看样子那祯是用心了的,显然是把这里当做今后常住的地方对待了。 不过最打眼的,要属院子中间的那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子中央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碗猪头肉,还有一小壶米酒。 桌子边沿还有个磁带录音机,里边正放着火风的欢快歌曲大花桥: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 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 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 听着这歌,林义和那祯对视一眼,眼里默契的带了笑意。 这婶婶真是执着和念旧啊,这个磁带在村里的小卖店都被她放烂了,没想到在京城还能听到,心里顿时多了几分熟悉和亲切。 那祯对着自己母亲的悠闲生活打量了会,就对林义说,“你先去放水洗澡吧,等会出来陪我喝一杯。” 林义用余光偷瞄了眼后头的杨龙慧,放下背包,拿上换洗的衣物也是利索的去了后院洗澡间。 不过坐下没多久,刚吃了几粒花生米的那祯就起身了,走到厨房问,“老杨,你有没有在洗澡间挂了自己的贴身衣物?” 杨龙慧听到也是反应过来,顿时说,“我下午过来时刚洗了澡,用了你摆放在那里的新澡巾。” 听到用了自己为小义准备的新澡巾,那祯转身就要去后院。 杨龙慧眼疾手快的拉着心头肉,急忙问,“你要去洗澡间?” 那祯平静的注视着自家母亲,缓缓说,“我不去,难道老杨你去?” 杨龙慧语噎,但还是气呼呼说,“那个小王八蛋可是在洗澡!” 那祯这次没和杨龙慧浪费时间了,绕过她时还留了一句话,“老杨你糊涂啊,在洗澡间不就是洗澡么。” 三步做两步,两步做一步,那祯此时走路比平时快了很多,来到洗澡间外头就喊,“小义。” 刚脱完上衣的林义听到外边的喊声,也是赶忙开了门,第一时间问,“是不是新毛巾不对?” 那祯嗯了一声,问,“你没用吧?” “没,我感觉不对。你路上说今天还没来过这边的,现在这天气洗完澡,一天毛巾就算没全干,也应该半干了吧,所以我猜测是婶婶用过的。” 那祯松了一口气,立时笑眯眯说,“你等着,我去房里给你拿一块新的。” “好。” 等到那祯拿了一块新毛巾来到门外时,一时心痒难耐的林义一把想带过那祯进洗澡间。 但这女人早有心里准备,一个步子就灵巧的躲开了。 突然袭击竟然没得逞,林义如丧考妣,悲伤的望了会,末了只得打感情牌,“那祯姐,你不想我?” 闻言,那祯笑着退了一步。 瞧这动作,林义不满了,“我就这么可怕?” 那祯轻轻点了点头,又退了一步。 林义只得使杀手锏,“有婶婶在,我们十一都不一定有机会呢,你忍心么,我可是日思夜想期待了好久的。” 那祯不为所动,甚至又退了一步。 感觉没戏了,林义无力的叹了口气,转身嘀咕一句,“难道还真得等我娶了你才可以好好亲一回么。” 听到“我娶了你”,瞬间异动的那祯晃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随即跟着进了洗澡间。 还没等林义惊喜时,后进来的那祯已经主动踮起脚,缠上了双手。 两人亲昵一番,缓口气的那祯双手捧着林义脸孔笑眯眯的说,“小义,姐姐喜欢这种熟悉的味道。” 林义亮着眼睛问,“有多喜欢?” 那祯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啄了他一口,然后在林义的享受中,又轻轻啄了一口。 又是互相欺负了一会儿。 那祯突然抓着那只违规攀登的安禄山之爪,退一步说,“好了,你赶紧洗澡吧,我要是还不出去,老杨可能会来查岗的。” 没曾想,“查岗”二字才出口,就听到外面有东西落地了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了。不用猜,肯定是有东西被偷听的杨龙慧不小心弄倒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3章黄老学说 气头上的那祯虽然罕见的有点生气了,但两人只是浅尝辄止就松开了,倒也没敢太放肆。 不知道外边有人还好,知道门外有人肯定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亲吻。 毕竟,怎么说杨龙慧也是两人长辈,在这种情况下那护女狂魔还能忍着没冲进来,两人也是知道轻重和进退的。 开门,又紧着关门。 那祯出来了,视线刚好捕捉到自己亲妈偷偷摸摸离开的背影一角。 似乎只有零点零几秒,这个背影一角也是迅速在拐弯处消失不见。 跟着来到厨房,那祯扫了一眼,果然,菜都还没开始洗。老杨蹲在那里正有模有样的择菜。 见女儿过来,杨龙慧也就心虚了那么片刻。然后想着自己可是她娘,也就理直气壮的开始打量祯宝,视线有意无意在女儿嘴唇处停留。 那祯蹲下来帮着择小白菜,过了好一会儿,看自己母亲没完没了的瞧个不停,于是气人的问: “老杨,你能瞧出痕迹?难道我嘴皮子被小义亲红了。” 这下杨龙慧真是不能忍了,觉得有必要正面说一次,下意识的瞄了眼厨房门口,没人。 当即对女儿说,“祯宝,你跟你妈说说,是不是真的看上小义了?” 闻言,那祯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母亲,漫不经心的问,“老杨你好歹也是高中毕业的,除了小义,你看我和哪个异性走的近过?” 杨龙慧气闷,“我是怕你和他在一起吃亏,你外公也是远近有名的八字先生,黄老学说从小我也是跟着学了一点的。 妈跟你讲,那小义,不是,那小王八蛋的眉宇和年轻时的林惜财一模一样,就怕” “就怕”后面的话有些不可启齿,杨龙慧也怕伤了女儿,所以几次张口最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用一种急切的眼神看着她,希望祯宝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那祯一时间没做声,她虽然从小就不信鬼神,不信玄学。 但却听闻过林惜财这人是多风流的,也是知道小义身边一直有个尾巴存在。 一直以来她都不怎么放心上。一是她觉得彼此需要尊重,二是因为她信奉自己将来有绝对的把控能力。 恍然若梦的想了一番,那祯就笑眯眯的问,“那你有没有让外公给小义算过卦?” 提到这,杨龙慧哑口无言,她何止偷偷摸摸算过,还算过好多次。 而且除了自己亲爹外,还私下拿着林义生辰八字和照片找不同的八字先生算过卦,看过相。 可算来算去,每个八字先生的说辞都不一样。 有人说那小王八蛋一生富贵;有人说他一生清贫 有人说那小王八蛋是个妻管严,爱家爱妻爱子女,敦厚贤良;可也有人说他生性风流,20岁左右就会有子女 反正吧,杨龙慧都被他们说晕头了。 有时候也气。尤其是这个说林义20岁左右就有子女的算命瞎子,早被杨龙慧拉黑名单了。 也不想想,那小王八蛋还过一个月都实岁21了,虚岁都22了,还在上大学呢,哪来的子女,不是骗钱么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老不死的,不,自己父亲不是老不死的,呸,这些人都异口同声觉得那小王八蛋和自己祯宝是良配,彼此旺对方。 见老杨被问的不出声了,那祯也是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自己可是太清楚自家母亲了,肯定找很多人算过,不用问,答案肯定也是五花八门。 这就证明黄老学说不可信。 舒舒服服洗完澡,不情不愿洗完衣服,林义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四个小菜也刚刚好。 院子中央,三人围坐在小圆桌上开始吃,旁边的磁带录音机还在反复放那一个磁带。 当又一次听到火风的“大花桥”时,林义心想,太阳出来我爬山坡,哎,今天就差一点就可以爬到山坡,可惜了,可惜了。 林义和杨龙慧两人在那里埋头大口吃饭,大口吃菜; 而那祯只是小口小口的喝了一点点酒,不过菜倒是吃了许多。想来也还是不适应北方的饮食习惯。 饭后,林义拿出手机就给唐慕打电话,让他弄辆进口奔驰过来。 隐晦的、偷偷的看了会院子那边闲庭散步打着电话的林义,杨龙慧小声问女儿: “不是听说手机很贵吗?小义什么时候买的手机?他那种手机要多少钱?” 听着令人发指的三段式问话,那祯偏头就说,“不是那小王八蛋了?” 杨龙慧气结,咬牙切齿的压抑着声音说,“是那小王八蛋。” 那祯笑了,然后瞅了眼打电话的小义,想了想就说,“小义去年就有手机了的,只是家里没信号,没拿出来用。” 杨龙慧重复问,“多少钱?” 那祯瞧她那好奇样,也不再吊胃口,“应该不便宜,买的时候5000总要的。” “这么多?” 不怪杨龙慧惊讶,他们夫妻两,再加上个经常给人做篾匠的公公,除去一切俭用开支,三人一年到头也就存个9000左右。 这还是现在年景好了,还是村里头比较能存钱的了。 搁前几年,这个数字想都不敢想。 惊讶完后,杨龙慧突然想起了村里有一个大家茶余后饭的大笑话:据说去年夏天,小义那林家大伯母60大寿的时候,林义给封了个12888的大红包。 听到这个消息时,当时村里好多人都在讽刺那个好事的造谣者。这不明摆着的么,林义还在读书,哪里来的这笔钱。 可现在 杨龙慧突然信了,意识到自己竟然信了,她心里非常堵,怎么能向着那个小王八蛋呢。 有心想向女儿多问几句,可看祯宝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谈的模样,内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家里那个“死人”不和自己一条心,心头肉祯宝也不向着自己 好难! 这个夜,有气的杨龙慧说一个人在生床睡不着,要和女儿睡。那祯笑笑也就由了。 这个夜,奔波了一天的林义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吃过早餐,放下筷子的那祯问林义今天有空没,有空的话三人一起去爬长城。 林义说没空,要去林旋家办点事。 那祯又问,“那今晚还过来吗?”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4章惊呆了步步高电子竟然林义的 早秋的阳光从云层中漏下来,倦倦的,让人有点发懒。 两人在巷口等了会,就见林旋丈夫开了一辆桑塔纳过来。 “那祯姐,我走了。” “好,晚上要是没时间过来,就给我提前打个电话。” “嗯。” 林旋丈夫很有礼貌,特意下车热情地邀请那祯去家里坐坐。 不过那祯看了眼林义,就笑眯眯的拒绝了,说家里还有亲人,走不开 十一的京城,人流量有点多,有点堵。车子一路等等停停,等等停停,竟然花了70分钟才赶到林旋家。 一进门就闻到了菜香味,六、七个菜热气腾腾的摆在客厅的餐桌上,甚是诱人。 而客厅的沙发上此时也坐了3个人,都是认识的,分别是宋梅、宋其润和蒋华。 看蒋华那一身职业西装,应该也是刚进门不久。 见林义两人从外边进来,系个围兜正端着一碟糖醋排骨的林旋立马笑着招呼: “我们的林家精华来了啊,快去洗手,等锅里最后一个菜出炉就准备吃饭。” 林义猫了眼色相味俱全的一桌子好菜,问你们这是早餐中餐一起吃了?然后又装着苦恼的说吃过了。 但身后的林旋丈夫不依,一本正经说:老弟你好不容易来次北京,哪有第一次进姐姐家就是看着人家吃饭的。 说的挺有道理,林义对着站起来打招呼的蒋华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客气,就去了洗漱间。 洗完手,又捧了清水扑到脸上,感觉清爽了才用白毛巾擦干水珠子。 磨磨蹭蹭出来后,林义又寻着香味去了厨房,对着冒白雾的砂锅有些好奇: “这是炖的什么?这么香?” “人参老鸭汤,郊区一朋友送了只老麻鸭,说是喂了有5个年头” 解释一通,林旋随即意味深长的低声打趣,“小义,听说这补虚气效果不错,等会姐给你多盛几碗。” 林义冒了一个白眼,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应,“你也不看看我姓什么?是谁家的种,用得着这个?” 林旋抿笑了一番,看一眼外边就说,“我那老妈子昨晚电话听说你今天要来,都还一个劲嘱咐我,要我撮合你跟其润。 我觉得你有必要把米珈带到她老人家跟前晃一晃,让她开开眼。” 林义,“” 无话可说。 林义即对死心眼的大伯母无话可说,也对这个一心想着看热闹的姐姐无话可说。 在四合院吃过早餐的林义,上桌本来只是想意思意思的,奈何这老鸭汤味道确实美味,忍不住喝了一碗,又一碗。 喝到最后还在想,这东西这么好吃,以后完全有必要作为常备菜谱之一。 不过就算这样,林义还是比别人吃的快很多。 林义在沙发上坐着有些无聊,于是随手打开了蒋华带来的资料。这是为下午见工信局领导时要用的。 本来林义这次只打算走走过场,目的是结识一些高端人脉,以显示步步高电子的重视、和对别人的尊重。 至于具体的专业技术知识,林义一般都交给专业团队去弄,不然手下这么多产业,要是都去亲历亲劳的话,保准活不过三十。 其实,说起国产手机,前生作为一个在步步高工作了许久的人,大体脉络还是知道一些的。 回顾国产手机的历史,就像一部老电影,一帧一帧的向人们讲述着它们经历的一个个故事。 从最初的第一台真正的国产手机开始,再到群雄逐鹿的后世,许多国产手机老品牌,80后可能听说过或者用过,90后可能全都不认识。 虽然它们大多在历史长河中泯然众人,但确确实实铭记着中国制造到中国智造的这段艰辛的历程。 比如,1990年,东信开始代工摩托罗拉手机产品,成为中国第一家引进移动电话生产线的厂商。 这是一个积淀的过程。 只是它在今年,东信的摩托罗拉代工业务基本被富士康和北极光微电子抢走了。 它的未来还会不会沿着历史轨迹迸发出短暂光芒,有点未知。 但林义知道一点:由于这年头国家对手机行业准入采取了严格的控制政策。所以手机牌照审查的非常严,而且名额在定期内的发放也是极其有限的。 是真的极其有限的。 现在这年头,国内哪家企业,如果能拿到手机牌照,无形中就会提升企业的逼格。因为它代表自身的实力,代表背后的人脉,代表未来。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东信也是步步高电子申请手机牌照的敌人之一。 除开东信,大家耳熟能详的波导手机也是不得不说的一个过去。 1992年10月28日,奉化波导公司成立,2004年到2005年是波导最风光的时候,期间,曾经创造国内波导神话,当时年销售突破1000万台。 海外出口方面,截止到2005年,波导品牌手机出口已经覆盖五大洲、6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包括法国、意大利等欧洲发达国家,以及俄罗斯、印度、墨西哥、巴西等各个国际品牌巨头重点争夺的市场。 但是仅仅一年,真的仅仅只用了一年,到了2006年之后,波导快速走入下坡路,市场份额迅速萎缩到不足1 而像后面的迪比特、南方高科、科健、夏新、熊猫、TCL等都是有海外大集团或大型国企在背后背书,也都曾昙花一现,成了盛极一时的大品牌。 想起这些即将会出现的敌人,单论市场竞争,搞宣发出身的林义不怎么怕。担忧的是这些企业背后都有大佬,在争夺手机牌照这一块会造成比较大的压力。 林义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能像后世那样,任何企业理论上都可以申请手机牌照该多好。 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太不现实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手机牌照的历史拐点出现要到2004年去了。 到时候国务院会出台件,首次把移动通信类产品从需要审批的行业项目中剔除。 当时国务院对确需保留的行政审批项目设定行政许可的决定中表示:“根据对现行行业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的决定,国务院将对所属审批项目进行清理。” 而清理的结果是,根据412件详细列出的“确需保留的行政审批项目目录”,在涉及“通信、电子投资项目”的立项审批时,明确提出“不包括移动通信类产品”。 至此,国内的手机行业才迎来百花开放的春天。 而在这之前,仅仅因为手机牌照审批制度的坚冰。像神州数码、创维、明基、广州金鹏等30多家非常有实力的国内外企业只能对手机行业“望洋兴叹”。 曾有一位业内鼎鼎有名的大佬明确炮轰:手机项目如果不再需要进行审批,这对商家进入手机行业绝对是一个重大利好。 当然了,林义忧心归忧心,但内心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原因有二。 一是步步高电子在自身行业内展现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 真的是强大实力!!! 比如,在VCD行业,步步高VCD是国产中的实际霸主,就算名义上的行业协会主席龙头新科在销售份额上,至少也要落后6个百分点。 这6个百分点不是领先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而是每个季度、每个年份至始至终都存在的巨大差距。 从未被缩小过。 就像在今年7月份,新科老总在记者招待会上,面对有记者给他冠名VCD第一人的高帽子时,他就很谦虚的表示:自己从来没拿过第一,新科也从来没拿过第一 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另外,步步高电话机的名声在国人心中比步步高VCD名气更甚。 它不仅是国内第一个拿到入网许可证的知名品牌,也是稳稳坐住国内电话机行业的龙头霸主。 记住是占据市场份额大头的绝对霸主。 除开VCD和电话机,而步步高电子的优盘就是一个更辉煌的bug存在。 步步高优盘不仅被誉为改变世界IT的十大发明之一,而且也让步步高电子在世界范围内扬名。 在这年头,这是国内大部分企业很难企及的荣誉和高度。 而关于优盘的专利曾引发的一连串官司,步步高电子像神话一样,每打必胜! 管你国内碰瓷的,还是国外的勒索的,步步高电子就没怂过。 不仅不怂,而且还主动挑起官司,最可贵的是都还赢了。 试问国内企业有谁有此气魄?谁有此能力? 国企?or私企? 它们中个别就算有这个实力,却也没那个胆去起诉国外的巨无霸企业。 就像艾先生曾因优盘专利官司事件开过的玩笑一样:林总别来无恙,你可是连续上国办红的“大人物” 有了VCD、电话机和优盘的兜底。再加上步步高电子的学生电脑、相机、电视、好记星学习机 以及正在研发的手机、电脑、笔记本和DVD。 步步高电子就像众多媒体报道的一样:这是开始浮出海平面的巨无霸! 不过说到这,林义也是庆幸,幸亏当初对步步高电子进行了vie架构改组,把法人给了蒋华,不然凭借它今日的声誉,林义肯定每天都要面对长枪短炮。 所以,林义有那个自信,哪怕是步步高电子是私企,它也一样闪亮夜空,要是这样的企业都拿不到手机牌照,那其他民营电子企业还有希望吗? 当然了,按林义的沉稳性子,也不是一个喜欢空谈的人。 比如工信部的几位大领导今天下午愿意出席林旋组的饭局,其实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林义相信,只要自己等人再努把力,再加上李国x为了帮王传喜脱困而承诺的助力,没有理由这么强大的阵容最后会败北。 吃完饭,林义、蒋华和林旋呆在书房里就今天下午、以及今后关于手机牌照可能要面对的问题进行了周密的长谈 这一谈就是三个多小时。 导致沙发上看完书、又看了会电视的宋梅最后也是忍不住问了憋闷一上午的疑问。 看向林旋丈夫,问:“刚才那个蒋华是不是步步高电子的总经理?我好像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人的照片。” 林旋丈夫看了书房方向一眼,就赞同说,“是的,她就是步步高电子的总经理,经常上报纸的。” 宋梅有点惊讶,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同一个这样的女强人在一个桌吃了一顿饭。 好奇心更甚了。 宋梅离林旋丈夫近一点,又悄悄问,“刚才那个林义进来时,我看到蒋华都特意起身打招呼,那,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看到自己母亲问这个问题,一向不屑于林义这个花花公子的宋其润也是把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了过来。 两个小耳朵也是第一时间立了得尖尖的。 林旋丈夫看着这对母女俩的反应,也是心里苦笑不已,有心想为小义保密,却好像又有点欺负人家的智商。 更何况这是媳妇的亲舅妈,关系非常要好,而且对方家里也很不俗。 内心权衡一翻,林旋丈夫也是迅速有了决定,习惯性看一眼书房方向。 就非常郑重地说,“蒋华是小义的下属,不过舅妈可要为我保密。” 保密?宋梅好像抓住了问题核心,回忆起林义曾在邵市卧室当着自己打过的英电话,连忙问,“步步高电子是林义的?” 林旋丈夫严肃的点了点头。 惊呆了! 真的惊呆了!!! 宋梅张着嘴,眼睛瞪得很圆,要不是知道林旋丈夫是个不开玩笑的人,她都以为是个闹剧。 太天方夜谭了! 感觉比说书的还会扯。 那可是步步高电子啊,国产有数的电子大品牌。 自己家里的VCD、电话机和优盘,以及女儿用的好记星学习机都是这个牌子的。 用了几年,感觉非常耐用,质量都是个顶个的好,从此自己成了这个牌子的忠实客户。 可今天有人告诉自己,这个大公司是曾经自己看不上的农村娃的。还曾因为对方农村人的身份非常反感大姑子夫妻的撮合。 想到大姑子一直在撮合林义和自己女儿的婚姻,宋梅从惊讶中醒了点,目光也是本能的转向女儿。 却发现曾对林义左一个不屑、右一个花花公子的女儿,此时也是呆若木鸡。 不仅女儿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掉到了地上,嘴里的“大大大”口香糖吹出的泡泡也覆盖在嘴唇上,白白的一片却也不曾注意。 哎 到底是自己看走眼了,白活了?还是这个世界都变了?在上外当了十多年英语老师的宋梅如是想。 同时又在思忖,要是这个林义不花心,自己还真觉得如此才俊是女儿的理想良配 宋其润此时不知道自己亲妈的心思。她只是在想,这个花花公子曾在邵市卧室打电话时说的内容,动不动几百万美金,竟然都是真的! 难怪在新加坡海边能搂着那么漂亮的少妇 思绪到这,宋其润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给了他禽兽的性子,竟然还给他这么大的能力和财力,纵容他的禽兽行为。 客厅三人在沙发上不同程度的想着关于林义的事情时,书房门开了。 渴坏了的林义一溜烟儿的跑到客厅,准备从茶几上拿橘子打打口干。 却不经意里发现有三双眼睛一直在看自己,从书房出来的那刻就开始看自己。那6个黑眼珠子随着自己动一下也齐齐的转一下 诡异! 干他娘的诡异! 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怪? 被这场景弄得头皮发麻的林义,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于是试着从茶几左边移到右边,没想到那6个黑眼珠子也从左边眼角无声无息的移到了右边眼角。 ??? 竟然真的在看自己! 就这样子一时间 四个人寂寞里对峙半晌,忍不了的林义最先打破僵局,疑惑着问,“请问是不是我的脸很脏?” 三人本能的下意识摇摇头。 林义再问,“那是我脸上生了花?” 这下子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5章手机牌照 工信局其实是后世2010年中国机构改革后改名为工业和信息化局,简称工信局。 现在这年头叫经济贸易委员会,内设经济运行科等机构。 它的主要职能是根据新型工业化发展战略和规划,负责拟定近期和年度工业发展目标;监测、分析和评估工业运行态势并发布相关信息,进行预测预警和信息引导。 以及负责经济运行调节,协调财政、金融、税务、统计、电力、交通等相关部门与企业的关系等工作。 别看机构名字在老百姓层面里不经常听闻,但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的“大”机构。 午后,默默打量了会怪怪的客厅三人组、且吃了两个橘子的林义,也是随着林旋和蒋华下了楼。 连着过了几个红绿灯,又是一个红绿灯当口。 副驾驶的林义问开车的林旋,“老姐,你们的孩子怎么不接来京城住?” 林旋看了眼前方车流,跟着又瞄了瞄左右后视镜才说,“我们两个工作太忙,孩子接来的话没人带。” 林义侧目,“姐夫他妈可以跟来啊。” 林旋解释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很好,不愿意来北京。 说是饮食不习惯,气候也干燥,而且身边没熟人、老朋友和街坊,曾住了一个月,说像坐牢似的,后面就又把她送回长沙了。” 说的倒也有理。 上了年纪的老人最怕的就是身边一眼望去都是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没人陪着说说体己话,容易孤单。 从生活气息这方面讲,钢筋水泥浇筑的京城确实比不上市井气息浓厚的长沙。 过了十字路口,想起什么了的林旋突然问,“小义,你是不是给艾先生封了个大红包?” ??? 马上就要去见神通广大的艾先生,林义当然要封个特大红包了。 但林旋摇摇头说,“你把红包撤了吧,他现在不收红包了。” 林义眨巴眼前倾着身子,有些不解,“这是怎么回事?他这人虽然仗义、有本事,但以前拿我红包时也没手软过啊。” 林旋打了他眼,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这位老校长升职了,突然变得特别爱惜羽毛了。” “升职?升哪了?什么职位?” “顶替他得病的老友,任职新x社的总负责人。” 新x社,得,这可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林义一下子能理解艾先生为什么爱惜羽毛了。 人家活了这么多年,钱,早他娘的挣够了。 老来又被担当重任,处在这种重要的咽喉之地,不能授人把柄。肯定是想着风风光光来,最后体体面面的离开。 “那我送点什么好?” “听姐的,钱财之类的什么都不要送。我在后备箱里放了几瓶好酒,到时候你提着就行。” 想起林旋和艾先生亦师亦友的良好关系,那肯定是比自己懂行情的,跟着林义也是满满当当应了一声“好”。 艾先生变化有些大,比以往神气了好多。 都说人老体衰,但事业焕发第二春的艾先生,此刻的精神倍儿棒。 知道林义亲自登门,艾先生夫妻欢喜的亲自迎接到门外。介绍、握手、寒暄 跟着进门、喝茶 聊了会日常,直到喝完第三杯龙井,艾先生才把话题转移到手机牌照上来。 艾先生说:该拉拢的人都拉拢了。但有一个领导横在中间,阻力比较大,这人特别倾向东信和熊猫这两家有人背书的大公司。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中x院的李国x意外杀出,纵横捭阖,在各大机关四下串联,竟然生了奇效。 艾先生好奇问,“这李国x是不是你们找的?” 林义和林旋、蒋华对视一眼,就点头说,“李国x是比亚迪王传喜的授业恩师,我们达成了和解。” 想起闹得世人皆知的北极光微电子同比亚迪的一连串官司。人老成精的艾先生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是利益交换。 就着手机牌照的事情,艾先生细致的说了一通,嘱咐了一些领导的特别喜好和行事风格。 感觉差不多了,最后只见艾先生缩个右手在袖子里隐晦的比了比,暗示这多这多,此次成行的机会就会很大。 林义和蒋华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表示记在了心里。 后面又聊了会要注意的小细节。到点了,带上艾先生,林义一行四人也是上了桑塔纳,朝约定好的北海公园方向驶去。 仿膳饭庄。 这是双方约定的见面地点。 这个地方选的很巧妙,和那些星级酒楼比,它不招人眼球,显得很内敛,非常适合今天的谈话主题。 而和那些小饭馆比,仿膳饭庄又在饮食界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不会让人小看,也不会落了下乘。 林旋介绍说,“别看这个饭庄外表有点窠臼。但它的历史很早,始于1925年,是京城有名的宫廷菜馆,而宫廷菜,自然以“满汉全席”而闻名。 除了宫廷菜,那几位领导还特别喜欢这里的宫廷点心。 比如肉末烧饼、小窝头、豌豆黄” 随着这姐姐的娓娓而谈,身侧的林义也是听得直点头,暗赞这姐不愧是大家庭里“有名”的圆滑之人,很会来事故。 人还未见,人家各方面的需求和喜好已经被摸得门清,也是省了林义很多力气和心思。 今天来的领导有3位,其中就有中x院李国x搞定的那位。这人坐在左边,林义一行人进门的时候,正在巧令言辞的对着居中而坐的人说笑,看来也是一个极懂钻营技巧的高手。 门开,见林义一行人进来,里边三人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过滤一遍后。根据事前做过的功课,就齐齐的、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义。 三位领导心里都在想:闻名不如见面,这位连续好几次出现在国办红的知名人物,显得非常年轻。 但他们没有因为林义年轻而生出轻视之心。 因为他们知道,这位看起来长相不错,气质甚至还有点偏儒雅的年轻人可不是一个简单人。 更不是一个好易与的人。 不说其名下的产业。光人家敢硬刚世界各大巨无霸企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克隆”富士康的机密件,就不是一个平常人有的气量。 问题是,有胆气硬刚就算了。但人家步步为营,竟然每次还刚赢了。 就连富士康这样的绝命官司都能创造奇迹,反转成功。 而且每个过程都显得非常有手腕,有智慧。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拍案叫绝,令人叹为观止。 很显然,这对于见惯了各类人生百态的三位领导而言,也是头一次遇见不一样的“厉害人物”。 所以,头次见到林义,一时间也是侧目了许多。 感觉到三双打量自己的眼睛,再世为人的林义,仗着自己的超前见识和家大业大,倒也是底气十足的笑着打量了回去,真心一点也不虛。 反正吧,见这些个领导至少比见岳母娘要好多了。 你好我好的客套一翻,点餐的大事就交给了林旋。这姐也是根据在座各人的喜好点了许多。 比如,豌豆黄、芸豆卷、肉末烧饼、菊花桂鱼、葱烧海参、燕尾桃花虾、一品豆腐等 其实,见这样级别的领导和见普通企业家没太大差别,主要还是气氛不一样。 前面总是严肃的,密不透风的;而后面只要双方get到各自规范的、需要的,那也是可以谈笑风生的。 甚至要是双方熟悉了,偶尔来点高级段子也不要见的有多奇怪。 毕竟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有六欲,说不得还 有林旋和艾先生的左右逢源,这场饭局的气氛很好,一直保持着热切。 酒过三巡,林义也如愿拿到了他们的审核标准。 主要体现在七点: 第一,申请企业的营业执照注册资金大于或等于2000万元。 第二、按规定时间要年审的,其中经营范围要明确写有手机或者移动电话机的生产、销售的内容。 第三、企业获得过ISO9001证书,国外机构颁发的证书无效,证书中要明确写有手机或者移动电话机的生产、销售。 第四、申请企业需要有主板生产能力。不具备此项条件的可以采用代工的形式,但是要提供代工协议以及代工厂商符合ISO9001体系等相关证明材料。 第五、有符合条件的生产场地、生产线和专业的检测设备、仪器。 第六、有独立自主或经过授权的商标使用权; 第七、有10个以上的国内售后服务网点。 这七点如果搁后世,咋一看,好多企业都具备这个能力。 但放这年头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且看似简单的每一条背后都有许多说叨。 因为凡事都不那么简单。 白纸黑字上见不到的东西才是大头,不然都规规矩矩办事,那排队就好了,干嘛还有人脉和公关一说呢。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林义跟他们熟悉一番,把正儿八经该说的说完、该做的姿态做足、该商业互吹的吹完,就借机喝醉了,腾出场地留给了蒋华她们发挥。 大概过了20分钟,蒋华和艾先生的表演也完了。 等到三位领导酒足饭饱离去后,包间四人静谧的相互看了看,一时间都没出声 揉了揉头,还是林义先开口对蒋华说,“人家虽然讲审批周期最快需要30天。 但我不想节外生枝,该做的都做了,该支出的也支出了,你带队留下来继续跟进。 除了防止生意外,还要争取把审批周期缩短缩短再缩短,牌照到手了才能彻底松口气。”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6章前世今生的两姐弟 从饭庄出来不久,林义就接到了唐慕的电话。 唐慕在电话里说,“林总,奔驰车弄到了,是现在送到百花胡同吗?” 林义有点意外,竟然这么快,看来唐慕在京城这地块混得相当不错。 当即问,“是奔驰哪一款?” 唐慕回答,“最新的s600。” s600,林义在心里嘀咕一番,在这年头,这车裸车价起码都是120万起步了吧。 不过千金难买心头好,林义沉吟一阵就吩咐,“你要刀疤把车开到我旋姐家楼下来吧。” 听到这个安排,那边的唐慕安静了下,才道了声“好”。 看着挂断的电话,林义若有所思,唐慕打电话的时候明显情绪很高,但挂电话时竟然有点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失落。 对,应该就是失落。 林义想了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翻身问后边的蒋华,“昨天你去了京城分部,感觉怎么样?” 蒋华思忖了一番他的话,原原本本说,“昨天我让从深城过来的团队对京城分部进行了一次系统的摸底,包括财务、人事、销售等都彻底清查了一遍” “结果怎么样?” “一切都挺好的。尤其是这个季度的销售业绩都超过了华东区,快赶上我们华南区了。” 一切都挺好,林义琢磨了一番,遂也不再多问。毕竟车里还有林旋和艾先生在。 按艾先生的要求,车子先送他回的家,然后才打道回府。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回到林旋住所楼下时,刀疤竟然已经把奔驰s600开来了。 跟来的还有唐慕。 见到唐慕,林义有些错愕,自己好像没吩咐他来吧。看来他找自己有事,而且是比较迫切的事 蒋华见到唐慕在也有点奇怪,但有林义在场,她只是看了眼,跟在后头也没多说什么。 围着奔驰转了圈,习惯了后世漂亮流线车型的林义,没有表现出多么喜欢。 不过相比于这年头的车,还算相当不错的了。 林义表现的平平淡淡,但林旋等人却非常稀罕,东摸摸西摸摸,情不自禁的啧啧声也是溢于言表。 毕竟这可是豪车啊,百万豪车! 把一切看在眼里,林义笑问,“老姐,这车怎么样?” 林旋探头打量一番里边的内饰,说:好看,比街面上大部分的车好看太多了。 听到这话,林义瞄了唐慕一眼,后者也刚好看向他,瞬间会意,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走到了一边。 在刀疤的伺弄下,众人对着奔驰车细细品了会,直到打电话的唐慕去而复返。 林义才说,“姐,你带着刀疤先上去吧,我们等会上来。” 林旋知道他有事,笑着点点头,也不停多留,利索的带着刀疤上楼去了。 林义看向唐慕,“还有现车吗?什么时候可以到?” 唐慕说车行这几天刚到了一批新车,量比较足,几个小时就可以送来。 林义蹙眉,“这么快?安全呢,有保障吗?” “林总请放心,这车行的背景比较深,车和牌照都是安全的。只是他们办手续不用像我们这么麻烦,所以省时间。” 一点就透,懂了的林义遂也不再问,于是转移话题说,“走,我们去小区对面的咖啡厅坐一坐。” 林义要了一杯蓝山,蒋华和唐慕也跟着要了一杯蓝山。 三人无声的喝了小半杯,林义撤掉懒懒散散的精神面貌,坐正身子问,“说吧,什么事?” 感受到林义扑面而来的凌厉气息,就算身为林总嫡系中的嫡系,唐慕也是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但唐慕还是说,“林总,我请求调回深城。” 林义一时间没说话,而是在心里思索,在心里权衡。 唐慕在买奔驰这件事上,只花了一天时间,动作非常干净利索。 显然在京城这块地,他有如臂使,已经非常熟悉。 要是换个人来主持这边的工作,能力比不比得上先不说,其实也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培养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不容易。 同时,林义又在想,这边干的顺风顺水的唐慕是不是滋生出了野心,对现在的职位不满了? 但这个想法一起,林义又自己把它给掐灭了。 两世为人的自己,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自然会有防范之心。 所以从建立公司开始,就培养起了一套监督体系,不仅确保每个大头目身边有自己人,还有外部像刀疤这样的保全人员。 内外两层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关键时刻却密不透风。 这也是自己经常不在公司,却知道公司大小事的“核心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管一路一出现问题,自己第一时间就能知道的原因所在。 而像唐慕、王欣、蒋华以及蜀都的郑斌都是自己早期亲自发掘、并手把手培养的人。 相识他们于微末之际,自己慧眼识珠提拔起来的人,不论走到哪,身上都有着自己深深的任记。 林义自信,在一般情况下,这几人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而且,根据自己对唐慕几年下来的暗中观察,这人能力虽强却没太大野心。现在却想着回深城总部,那肯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而且有可能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的原因。 思绪到这,林义沉吟一阵,就对蒋华说,“你先上去吧,等会我来找你。” 林义这话很有艺术,“等会我来找你”是告诉你不要多想,我绝对信任你。 至于事后我来不来找你,看我心情,你自己揣摩。 蒋华起身走了,走之前还在服务台嘀咕了几句,显然在抢着付账。 目送蒋华背影离去,林义慢悠悠开口,“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唐慕一滞,低头说,“不该绕过蒋经理越级找你。” 林义瞟了他眼,没说话。 唐慕见状立马补充一句,“要找你,就不应该让蒋经理知道任何蛛丝马迹。” 林义还是没接话,因为不好接话,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于是装模作样喝了几口咖啡,半晌才吐了几个字,“回深城的理由。” 听到这话,唐慕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犹豫了,但最后还是说: “我年纪都33了,和家里总是聚少离多,到现在到现在都还没成亲,也没一个孩子” 唐慕说,他父母为这事,两人在家里天天吵的不可开交。 尤其是最近半年,他母亲夜夜愁的睡不着,头发全白了,整个人也从原来的100来斤瘦到只有70多点。 所以他说,他想离家近些。 林义关心问,“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女朋友的吧,现在还联系吗?” “还联系,她在深城市政府上班。” 说到这,唐慕有点难为情的解释,“我本想让她辞职来京城,但她不愿意放弃铁饭碗。上个月她给我下了最后通知,说如果我今年还不能回到深城,就分手。” 这虽然难以接受,但林义却能理解,不说这年头象征着尊贵身份和社会地位的公务员铁饭碗了。 就算后世,也有很多人放弃高薪考公务员。 这并不能说他女朋友有错,只是一种价值观的不同体现。 就比如中年人追求安稳的工作,年轻人喜欢创业一样。 思绪到这,林义心想算了,别人的家里事不管了,也管不了。确实人家也要传宗接代的,这是人伦大事。 于是林义问,“你想回哪个部门?” 唐慕看了眼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愿意听从公司安排。 林义沉默一阵,就说,“给你一个月时间回去做交接准备,至于工作安排,等通知吧。” 唐慕知道自己这样撂担子,林总多多少少应该有些生气了,于是应一声,赶紧起身离开。 回到林旋家,林义看了眼和宋梅谈话正浓的蒋华,然后直接去了书房。 见到这个眼神,宋梅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不说话了,而是直直的看着林义背影。 而心里瞬间落地的蒋华,也是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把事情挑着能说的讲了一遍,林义问,“你觉得把唐慕安排在哪个岗位合适?” 蒋华认认真真琢磨一遍,说,“手机事业部正缺人。” 林义又问,“手机事业部还有哪些职位空缺?” 蒋华回,“行政和后勤。” 行政后勤,林义考虑一番就拍板道,“那就让他负责行政吧。” “好。”应一声,蒋华又问,“那京城分部该派谁去?” 林义把步步高电子的高级人才挨个过了一遍,想到前生步步高的老同事沈伟时,就说,“派沈伟吧,这人要是表现好,以后可以适当大用。” 蒋华点点头,很是赞同这个人事任命。 傍晚时分,陪着一票人在客厅说话的时候,唐慕又来了电话,说第二辆s600到楼下了。 听到小义要送自己车,林旋先是围着奔驰兴奋了好一圈,拉着宋其润在车内东摸摸,西瞅瞅 看的出来是真心喜欢。 开心的耍了一阵,甚至还试着开了一段,但最后林旋从车上下来时,就垂头丧气的怀抱着林义说,“小义,姐姐谢谢你的好意,但这车我不能要。” 林义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这姐。 林旋拍拍他肩膀,郁闷的道,“说实话,要是其他人送贵重东西,包括林凯在内,姐姐我看都不兴看一眼。 而小义你送的东西,姐姐就是开心,真的开心 不过” 说到不过 这姐就沮丧了,“我们单位的大领导还开着丰田皇冠呢,如果我开百万豪车,哪还像样” 林义白了一眼,“你不开到单位去就是了。” 林旋还是摇头,并谆谆教诲的说,“小义,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千万不要低估人性,人心这个东西很可怕的。 姐姐我就算不开到单位去,有这车总是事实吧,那迟早会被单位同事知道的,人言很可畏” “我们人这个东西,最怕的就是破坏所处的生态平衡,不然被孤立了,会很寂寞的。” 说着,林旋又说,“姐姐还等我家的小义毕业那一天呢,到那时候你天下闻名了,姐姐也跟着沾光,到时候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林义无言以对,他何尝不知道这些。 送她喜欢的车,也只是想报答下这个两世都对自己最无私的姐姐罢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7章老杨去开门吧 见林旋拒绝了奔驰,唐慕找个空挡悄悄问,第二辆奔驰怎么处理? 是退货? 还是留着用? 林义对着两辆车的车牌号看了一番,决定自己留下带8尾号的奔驰。 “既然买了,就留着吧,你把它开回京城分部,自己看着安排。” 自己家大业大,买回来的东西还退货,这多人看着,丢不起那人。 林义干脆眼睛一闭,大方的手一挥,让唐慕自行处理。 毕竟京城不比别处,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多,说不得就像传说中的那样,在大街上一抓就是一簇簇的。 如果步步高电子分部有辆像样的车,开出去谈事都是脸面。 唐慕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靠边打了个电话,说丰田凯美瑞明天下午可以到货后,也是见机的赶紧溜。 晚餐吃的尽兴,挨坐着的姐弟俩滋点了红酒,一起说了好多往事。 回忆中最狗血的,还是小时候林旋回村里老家第一次见林义的场景。 当年,林旋一进门就觉得这个弟弟看的好顺眼,好舒服。回家后硬是一个劲的唆使自己母亲把这个弟弟领养过去。 林义就问她:不是说自己那个亲姐完全继承了便宜母亲的容貌么?应该更好看才是,怎么不见你动心? 林旋举着杯子和他轻轻碰一下,就笑呵呵地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那时候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道有个那样好看的妹妹不好,怕被争宠。 瞧瞧,瞧瞧,这可是嫉妒了 聊着聊着,林旋突然看着满桌子好菜生了感慨: “时光太磨人了,不知不觉那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冲动少年已经成了回不去的记忆。” 听到这话,两世为人的林义当即怔了怔,感触好深。 前生人到中年的时候,闲暇时间里总是幻想:若能回到少年,再体验一遍光阴里的人和往事,才觉得人这一辈子没有遗憾。 可是重生来过后,发现时间还是走的太快,忙忙碌碌的奔波中蓦然回首时,又是一地鸡毛,一地心酸。 走过的路太干、太直了,旁边的好多风景依然没来的及看 心情有些复杂,有些怔,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好在搅局者来了,没有给两人太多感慨春秋的机会。诺基亚的声响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接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区号座机,不过林义有一种直觉,应该是大长腿的。 接通,果然是她老人家,邹艳霞一开口就是关心他的身体,然后又说了许多南京好玩的地方 两人唠叨了一通琐碎,挂断电话之前,还隐约听到冷秀拉着金妍在旁边故意说: 妍妍,你说林义这么有钱会不会变坏,会不会在北京临时找女人,然后又说林义这种狐狸一般的人,就算找了女人也不会让艳霞知晓的。哎,有钱容易使人变坏,为什么我们就遇不到有钱人呀,我好想遇到个有钱人 林义脸一黑,速速嘱咐一声,赶紧挂了电话。 不过大长腿的电话才挂断,回到客厅餐桌上屁股都还没坐热,手机又响了,那祯打来的。 那祯笑眯眯问,“你吃饭了没,今晚还回来吗?” 一旁的杨龙慧听到“回来”二字,看着女儿一副妻子等待丈夫归来的懒散模样,心里顿时不是味,祯宝看来是真的对那个小王八蛋上心了。 林义扫了眼悄无声息竖起的几双耳朵,嘴角抽了抽,于是长话短说,“那祯姐,我正在吃晚餐,吃完就回来。” 这句那祯姐,这句吃完就回来,让桌上的众人表情各异。 林旋一脸的笑,笑的很开,很诡异,很玩味。 心中念数着:苏温、那祯,还有个不清不楚的米珈 林旋丈夫这么个严肃的人,此时也是憋出了一脸异样,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也是控制的很辛苦。 蒋华有点意外,她一下想起了飞机上那被咬的水果,以及咬水果的女主人,那个有点单薄却很清冽的邹艳霞。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边还会冒出一个那祯姐,用的字眼还是“回来”。 什么样的身份能让林总从堂姐家里离开、去那里,才算的上“回来”? 她可是知道的,林总在京城就林旋一个亲戚,而“回来”的字眼让她直觉到电话那头的女人身份不简单 而宋梅母女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新加坡海边的漂亮少妇,花花公子 一圈人下来,只有刀疤坐在那里一脸平淡。 不过他也只是表面平淡,心里其实也在替媳妇琢磨。自己媳妇赌的是中大那位将来会成为正室,一直殷勤殷勤的紧着人家送菜、送米、嘘寒问暖 向邹艳霞靠拢和抱大腿的姿态已然很明显。 晚餐喝了点红酒,可能是喝急了的缘故,起身离开的时候林义竟然有点头晕。 迫不得已,只得让刀疤开车送。 不过临行前,林义有些不放心也喝了点酒的刀疤,问:“还能开么?” 刀疤伸出粗实的手,把着方向盘,拧了拧钥匙,说这点酒口都没润湿,不会有问题。 见车子离去,宋梅突问林旋,“你这弟弟有几个女朋友?” 几个女朋友? 这问题问的 林旋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想到其润妹妹知晓苏温的存在,就顺着这位舅妈的话说,“我会把情况和老妈子说清的。” 闻言,宋梅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还记得阳华曾经在邵市说过的一段话: “你看这对母女很美丽吧,也很傲气吧。不过没关系,咱就喜欢傲气的,华哥我支持你把那小的追到手,肚子弄大后就分手,妈了个巴子的看不起咱乡里人,不能惯这种社会风气。” 随着接触,随着从林旋这里了解的更多。 宋梅其实蛮避讳阳华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混子。但更担心爱好女色的林义心里记仇自己当初看不起他的那一幕,要是偷偷摸摸真用钱砸自家的宝贝女儿 想到这里,宋梅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是希望从小懂事乖巧的漂亮女儿不要再和林义有任何形式、任何空间的接触才好。 作为在社会上走过的中年女人,深知金钱的可怕。 夕阳西下,绚烂的晚霞染红了整条烟袋斜街。 啪啪啪 有人打门,院子中央的小桌上,正在小口小口吃着饭的那祯猫一眼自家母亲,就懒懒的说: “老杨,去开门,小义回来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8章145万 宠女狂魔杨龙慧不情不愿的开门,本想着看都不带看一眼外边的那小王八蛋。 但是随着“吱呀”一声木门沿轴生出转动声音,杨龙慧的眼睛被吸引住了。 车,这小王八蛋竟然是坐车回来的。而且还不是出租车。 这车叫什么来着?杨龙慧努力回忆 好像是奔驰? 杨龙慧来北京也快住了半年了。曾在巷子口遛弯的时候听人说过这个车标,好像叫奔驰,应该是叫奔驰,奔驰宝马中的奔驰,听说是一种蛮贵的豪车。 当稀罕物件看了会,就好奇的问从车上不停拿东西下来的林义: “这车是你那个堂姐的?” “没。” 林义从车中又拿出一箱水果放地上,然后解释说,“这车是我给婶婶你和那祯姐买的。” ??? 杨龙慧一愣,以为听错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听到这小王八蛋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又像电话里那样蒙我? 气我? 见未来岳母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林义只得又说了一遍,“这车是我买给婶婶你和那祯姐当代步用的。” ??? !!! 杨龙慧这次倒听清了,但更晕圈了! 见还不信,林义无力的望一眼苍天,都懒得浪费时间去理会她了。 直接让刀疤拿着购车凭证给人家好好分析分析。好歹也是一高中毕业生不是,也算一枚小小的读书人了。 应该分得清楚对与错、真与假才是。 但,刀疤也失败了。 失败的理由很强大,那一串交易数字让她梗着头数了好久才弄清是多少钱。 但人家弄清后比没弄清前更不信了。 145万! 这是什么概念? 杨龙慧心想:自己喂鸡、喂鱼、喂猪、喂羊;家里那个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死人”种田、种经济作物、做木匠活;以及靠篾匠手艺为生的公公。 三人加起来一年才挣到11500出头。 然后除去俭用开支,一年最多存9000块。 而145万要挣多久? 杨龙慧发挥高中生的聪明才智,算了好会儿,才得出结论:三人不吃不喝也要150多年才有这么一笔钱。 150多年!!! 好绝望的数字。 但这个小王八蛋,不,这小义,算了,还是小王八蛋吧,竟然有这么多钱? 想到这,杨龙慧潜意识里还是不信,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这小小年纪就挣了这么多钱??? 她真是无法想象。 得,看到这个彻底懵逼的婶婶。林义也是没法子了,只得进去把吃东西正舒服的那祯给叫了出来。 见到奔驰,那祯的接受能力就强多了,笑眯眯的围着车转了一圈,然后从刀疤手里要过凭证细细看了会。 就对自家亲妈说,“老杨,这是真的。” “真的?” 从小就以女儿为荣的杨龙慧这下子倒是信了几分,要知道祯宝马上就要当北大老师了,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荣耀和信仰。 杨龙慧信了几分归信了几分,但还是打着颤问,“这可是145万!!!” 那祯立在她跟前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帮着整了整亲妈的领子。 整理利索了,那祯最后伸个懒腰,慢慢吞吞的说,“145万。老杨,那你可知道这几个四合院一共花了多少吗?” “多少?” “也是一百多万。” “什么?几个四合院也花了一百多万?” 杨龙慧大惊,她心里一直以为是几万块一套,因为以前祯宝电话里告诉她就是几万块一套买的四合院。 “嘘,小声点。”嘘一声,那祯就准备进院继续吃饭,不过走之前轻轻的留了一句话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老杨,你就心安吧。小义吻我一次都给一万零花钱呢,不缺这个钱。” 这么气人的话,被车子和四合院震惊到了的杨龙慧假装没听见,是真的不能听见。 目送祯宝和小义进去了。 她又转身盯着这辆奔驰看。看着看着,这人这车,慢慢的,感觉都生了变化。 只见夕阳下的奔驰s600印照杨龙慧的瞳孔里,以光的速度由1辆变成2辆,4辆、8辆、16辆、32辆、64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杨龙慧的眼里都被奔驰填满了,再也容不下其它。 帮着把水果零食搬到院子里,刀疤提出要走,说是一个战友会来胡同口接他的。 这个样子,林义同意了,在对方临走时还关心说,“那明天你好好和战友放松一下吧,不要来我这了。” 刀疤看了眼那祯,傻乐呵的点了点头。 等人走了,那祯也立时收了慵懒的气息,起身对林义一本正经的说,“跟我进来。” 见这邻家罕见的露出严肃表情,林义差不多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了。 前世今生,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在外人面前、甚至包括她亲妈面前,这位邻家都会表现的充分信任自己,维护自己。 按她的原话就是:自己选的,好也好,差也好,这辈子都认。 但到了私下里,人家可一点儿也不会含糊,该有的、不该有敏锐和精明一个都不会少。 果然,进了书房,只见那祯把门一关就看向林义,认真的说: “本来我打算等你毕业了再过问你的生活和事业。但车的事情姐姐心里虽然有一丝猜测,却还是有些担心钱的来路。 所以请我的小义今天清清楚楚的对我说一遍吧。” “嗯。”应了一声,林义在心里权衡一阵,就把步步高电子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来龙去脉。 不过为了让她有个缓冲,林义并没有明说步步高电子是自己一个人的,而是玩字游戏让她理解为自己同别人合伙的。 中间为了让她相信,林义还给林旋去了一个电话求证。 搁以往,那祯是不屑于去求证这种事情的。但涉及到全国闻名的步步高电子,她反常的默认了林义的求证举动。 对林旋,那祯还是有所耳闻、且相信的,毕竟村里的好事者经常把林旋称为上村走出去最成功的一位。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林旋父亲是公务员退下来的,母亲是老师,亲哥哥是市一中主任,丈夫马上就是厅级干部了,再加上她自己的能力和在事业单位的顶好职位。 在偏僻的村疙瘩里,出现这样一只凤凰,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花了十多分钟默默听完,那祯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心里很震惊很震惊很震惊,但更多的是欣慰,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小义越厉害越好,越厉害越好。 这位邻家的“毫无波澜”一点也没有出乎林义意料,人家就是这么佛系,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再大的事情,再乱的事情,也休想让她乱了分寸。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89章变天了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145口吻,以我的水准和专业,可以吻你到天荒地老。” “难道你不想吻我到天荒地老?” “想,怎么可能不想,做梦都想。 可我们中间总要吃喝拉撒吧,要挣钱吧,要关心亲人朋友吧,要是路上捡到了硬币还要交给警察叔叔吧 所以呢” 林义白了她一眼就盯着她前襟看了会,然后期待的说,“所以那祯同志,我们换算一下吧,145口吻换一次爬山坡。” 那祯笑眯眯的盯了他会,末了轻微挺了挺胸,不说话,意思是你自己试试。 林义瞅了她眼,又瞅了她眼睛,走进几分,试探着伸手过去。 人家没理,就那样望着他眼睛,假装不知道那手的存在。 诶,好! 林义右手尖尖轻轻碰了下,人家还没理。 当准备进一步的时候,那祯忽然pia面无情的抬手打开了,不仅打的林义右手隐隐生疼,还拧着他的耳朵狠狠旋了几下,眼睛像鹰隼一样闪烁着寒光道: “在你眼里,姐姐的身子,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左手夸张地抚了抚作痛的右手尖尖,林义装着很是委屈嚷嚷: “诶,怎么可能是钱这东西可以衡量的。 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不论白天与黑夜,不论前世、今生、还是来世,你那祯和我都是打断骨还连着筋的,密不可分。 你说说,你自己说说,贬低你不就是贬低我自个儿么?你觉得我会这么傻?我要是这么傻,你能死皮赖脸看上我,还等了十多年” 那祯虽然很喜欢他对自己的胡说八道,但久违的儿时手感来了,也是学着小时候一样开始欺负人。 耳朵一紧,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林义顿时学小时候一般伏小。 哎哟,疼疼疼,轻点轻点,疼,真的疼,求最最最迷人的那祯姐轻点 说了一番没效果,弯腰的林义骤然看到近在迟尺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似乎都能闻到香味一样。 顿时,迷了眼的林义生出了一股和你拼了的姿态把头靠了上去。表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心想,这次一定要得逞。 不过,视死如归似的一定要得逞也没用,人家还是灵巧的躲开了要害。 闪开后的那祯倒也没责怪他,笑眯眯的对峙了会,反而拧耳朵的双手顺势缠上了林义脖子,凑头主动的开始亲吻他。 轻轻相融,在忘我的世界里追着,赶着 突然的,两人又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歌声。 意犹未尽的分开,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又藕断丝连的、情不自禁碰了到了一起 良久 林义小声说,“好怪,婶婶这次竟然没来听墙角。” 那祯嫣然一笑,双手捧起林义脸蛋揉了揉,小小的啄一口就说,“估计满脑子都是145万了。” 这个夜,杨龙慧有点睡不着,小心翼翼的折腾会,最终还是忍不住试问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女儿: “祯宝,睡了没?” 那祯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只是带着深深困意、慢腾腾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个时候了,备受煎熬的杨龙慧也不客气,“你问了小义没,钱怎么来的?” “嗯,问过那小王八蛋了,他自己挣的。” 这回答让杨龙慧气结,感觉问了等于没问,深呼吸一口气又问,“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这么挣钱?” 那祯掀开眼皮看了看自家母亲,随即闭上措辞一番才开口,“他开书店挣了些钱,然后拿着这笔钱又和别人做了一些生意。” 杨龙慧听的半信半疑,“可小义不是在读书吗?” “嗯。” “那读书哪有时间挣钱?” 那祯翻个身,背对着她,迷糊着回应了一句,“老杨,你种菜收庄稼、喂猪喂羊都还有时间生下我,一个道理。” 生下你?不生下你,你爸就没夜没日的折腾我。再说了,要是早知道生下你这样气我,还不如多种菜多收庄稼多干活了,杨龙慧这般想着,有些郁闷,心说我生你养你、供你读书,到头来竟然这样搪塞你妈。 不过这些念头到底也是想想,看到女儿困得不像样后,杨龙慧的一切思绪眨眼间被抛得一干二净。 就那样子轻轻躺下,尽量让自己也入睡,不再去打扰女儿。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刚刚亮,就见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的压着大地。 秋意越来越浓了,也越来越冷。 院子里的老树就那样阴郁地站着,北风一过,七零八落的叶子也开始泛黄。 那祯赶了个大早,利落洗漱一番就来了到厨房,立在旁边观摩了会老杨的切菜功夫。见忙,本想让自家母亲去帮买一些报纸回来的想法也是慢慢消失不见。 换上鞋准备出门。经过林义房间的时候,那祯还从窗口往里看了看,见他睡得正熟,也就没打扰。 走了好几个报刊亭,那祯挑着买了一些报纸。 最后绕个弯,特意来到老熟人唐老爷子的报刊亭,“老爷子,你还有往期没卖掉的报纸没?” “有一些,你要哪方面的?” 知道这位退休的老干部爱看报纸、且爱收藏报纸和集邮。 那祯想了想就说,“主要是财经类的,不过只要有步步高电子公司的新闻版面,我都要一份。” “步步高电子?南方那个卖电话机卖VCD的?” 那祯笑着说是。 “这你还真问对人了。我小儿子就在步步高电子做工程师,所以每期有关步步高电子的新闻,我都有看,有保存。” 那祯有些惊讶,“你小儿子不是在国企上班吗?工作那么好,怎么跳槽了?” 说起这事,爱唠叨的唐老爷子指手画脚就有的说了: “这不是现如今流行下岗么,我小儿子工厂里有些技工下岗后被迫去了步步高电子应聘。 据几个应聘成功的工友说:在步步高电子的第一个月工资就比在国企高15倍有多,而且升职空间也大,不用担心国企里的论资排辈现象。 这不,我那小儿子听着动了心,瞒着家里也偷偷去应聘了工程师,嘿,你猜怎么着,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跟你讲,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我们一家子都担心的要死要活,但半年下来” 说到这,唐老爷子不说了,扯着张开了褶皱,一脸笑,那知足的表情不言而喻。 一觉睡到晌午,林义起床的时候,那祯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半躺着看报纸。 而让林义意外的是,平日里爱放录音机的邻家婶婶,此刻竟然也在旁边的矮凳上端着报纸看的入神。 一会和同女儿就着报纸指指点点,一会凑头和女儿商量商量,显得很是投入。 见林义过来,杨龙慧放下报纸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他一番,许久,才转身去了厨房。 倒是那祯抬头说,“起来了,那我们去吃饭吧,吃完去爬长城。” 想起昨天晚上看的天气预报,说多云转小雨,林义也是本能抬头望了望天,“今天爬长城,会不会下雨?” 那祯也是跟着看了眼比较紧张的天,接着又看了眼厨房方向,就笑吟吟的说: “先去看看吧,要是爬不成,我们带着老杨到处兜兜风也挺好。” 懂了,虽说这位婶婶什么也没说,但那祯还是洞悉了她的心思,林义也是连着应声好。 吃过早饭,几人商议着准备出发。 只是临出发前,杨龙慧又特意在房间里收拾了一番,让两人在车子里一阵好等。 两人经过商量,决定去八达岭长城。 即使八达岭长城险不如司马台,雄伟不及慕田裕、金山岭,貌不及箭扣,化历史不及雁门关。虽然不至一无是处,却也没有什么太出彩值得让人追捧的地方。 但那祯说:老杨打小就对那位伟人很是崇拜。背的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名句,所以带她去看看好汉碑。 去的时候车虽然多,但还算顺利,没有堵车。 只是天公不作美,还没到八达岭长城就下雨了,不过杨龙慧还是兴致勃勃的到里头逛了一圈。 接下来几天,林义即当司机,又当导游,还要管吃管喝、以及管买。 第二天,一大清早开车带着两人看升国旗,留影天安门,参观xx席纪念堂,接着又去了故宫什刹海、前门大街、王府井大街。 中间林义给那祯和邻家婶子买了好几套有讲究的衣服、鞋子,和一些其他零零碎碎。 这天开始,杨龙慧口头又开始喊小义了,虽然两人之间还是隐隐有着隔阂,但场面总算过得去。 第三天,林义继续带着两人去了十三陵、香山公园、清华北大的外观,颐和园、圆明园以及天坛公园。 这些地方那祯比他熟悉,林义也是高兴的偷了回懒。 当天晚上,累了一天的杨龙慧躺在床上回味了一番这几天的游玩,侧身对女儿感慨: “有钱是真的好,这几天感觉都像做梦一样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坐小车玩遍北京城。” 接着又说,“你知道这几天小义花了多少钱吗?” “我暗地里大致算了算,吃的、用的、买东西,起码花了有4900” 顿了顿,崴着手指继续,“4900啊,好大一笔钱。都抵得过我们一家埋头苦干半年的了,竟然几天就花了。 尤其是今晚的这顿饭吃了800多,一餐800多啊,他花钱不眨眼的样子看的我心都疼。” 那祯坐在床头看书,只是懒懒的搭了眼自家母亲,笑着没接话。 习惯了女儿脾性的杨龙慧也不在意,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半爬起来面色凝重的说: “有钱好是好。但那个小王八,但小义有钱了,我却心里更加的不踏实。你看啊,林惜财没钱都会作妖,我怕小义也” 说到这,杨龙慧皱眉问: “下村的那个叫邹什么?水库边那个,哦,邹艳,邹艳霞,对,叫邹艳霞。 这女娃子我打第一眼就知道她相中了小义的。不然哪有这多年下来有事没事就来找他,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帮着干这、帮着干那的,他们现在关系如何?你有了解吗?” 原本安心看书的那祯,听完这一席话,也是滞了滞。 合上书本,闭上眼睛靠床静默一会儿。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祯也是起身换了本书,由原本的外国名著换成了有点厚、有点发黄的相书。 想起自己导师说的那番话“要是没有右眼角睫毛里藏着的那颗痣就好咯”,那祯开始照着目录索骥。 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想要的。 只见蜡黄的相书上有写:右眼角藏痣,天生招惹异性,主桃花运 时光总被岁月搁浅,一夜暴雨,不知不觉里,天气来到了有点冷的深秋。 窝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林义,一大早是被电话烦醒的。 老不情愿的从床头顺过手机,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林义?” “你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林义有点懵,于是迷糊着应了一句。 “我,邓木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大气的笑声。 邓木斯,是她啊,林义顿时记起来了,半坐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面部,清醒了点才问,“有两年不见了吧,你的西部摄影之旅结束了?” “结束了,我人在羊城,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吃个饭,我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的。” 自己好像还真的欠人家一顿饭,就抱歉说,“我现在在北京,过几天才能回羊城,你不会急着走的吧?” “不会,要呆小半月去了,那你回来了联系我?” “好。” 挂完电话,林义试图把刚才的声音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合到一起,却发现好难。 看来西部的两年光阴,又改变了一个人。 有点冷,真他娘的有点冷。一夜之间,天气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林义穿件单薄衣服出来的时候,北风一吹整个身子的都抖得缩了起来。 怎么没人呢? 林义感觉有点不对劲。 要搁平时吧,邻家婶子应该早就起来了,这时候要么在厨房忙碌,要么在院子里的菜地中可以见到身影。 但林义一溜烟的把四合院逛完,也没寻见她两人。 真是奇了怪了,林义如是想。 不管了,冷嗖嗖的他,先是跑到那祯卧室里,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单层秋衣外套穿上才觉得暖和。 坐在堂屋无聊了好会儿的林义,本想掏出手机给武荣宿舍去个电话,寻思着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却不想,那祯两人又回来了。 见到林义套着自己的大红秋衣外套,不伦不类的坐在那,那祯笑眯眯的走到跟前打量他一番,才拧着他的耳朵带到了卧室。 打开组合柜的另一扇门,那祯熟稔的从中取下一件绒毛线衣给他,“知道你要来,帮你买的,你穿下看合适不合适?” 绒毛线衣套在身上很合适,林义穿上都都感觉自己的气质温软柔和了很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0章见朋友 在一家校外小餐厅,林义见到了武荣,变了。比以往白了,又胖了些许。 要了三个小菜,还一人要了一瓶啤酒。 说到学校里发生的日常琐碎时,林义又一次从武荣嘴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阳桃。 于是林义问,“阳桃家是哪里的?” 武荣说是北京本地人。 “独生女吗?家里做什么?” 武荣回答说,是独生女,一家人都是在印钞厂工作的。 林义最后问,“你们是什么关系?目前在交往吗?” 武荣脸一下就红了,指手画脚期期艾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后面憋了许久才说,阳桃是他的班长,人很不错。但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林义打趣说你们都单身,为什么不往那个方面想想。 面对这个问题,武荣有点错乱了。良久才说,他配不上人家。至于哪里不配,他也只字未提。 武荣不提,林义肯定不能问。但大概还是能理解的他的。 要是自己是武荣。换位思考,被米珈这样的人拒之门外后,肯定会从少年象牙塔里的各种美好幻想中骤然醒悟,觉醒“自知之明”功能。然后就会深深陷入不自信中。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不自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远离米珈的世界,或者又遇到一份让他解脱的爱,才能得到救赎,与忘却。 小心翼翼避着让着,但是两人聊着聊着,后来还是提起了米珈。 武荣这次罕见的主动问,听说米珈前段时间去了你那? 林义心里一咯噔,嗯一声后,就不再说话,而是细细观察着对方。 果然,武荣沉默过后,就问了一个在林义看来相当笨拙的问题: “林义,假、假如,我打个假如,你同时认识米珈、李伊莱和大长腿,又、又假如,她、她们三都喜欢你,你、你、会选谁?” 说完这话的武荣一脸赤红,显得很是激动,很是紧张。 林义第一时间没回答,反而是盯着武荣看,直到武荣被看的低下了头,他才飘飘忽忽的说了一句: “你就别抄心了,我出身这种家庭,米珈怎么可能会喜欢。” 听到这话,武荣猛的又把头抬了起来,胡乱样着手,急急的担心的说,“什么这种家庭,农村这种家庭又不见怪,米珈一样喜欢你。” 前一秒还在担心林义,后一秒说完米珈一样喜欢你,武荣就呆滞住了,然后右手猛拍脑袋,陷入了懊悔中。 果然,武荣是知道米珈喜欢自己的。林义叹口气,问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一开始武荣不愿意承认,但后来还是说了。说是于海告诉他的,于海那次从日本东京回来后,就来找他喝酒。 喝了一瓶啤酒,于海就说他自己被米珈拒绝了,被彻底拒绝了,自己以后再也没希望了。 那时候武荣不信,因为他觉得于海是个厚脸皮,被拒绝了也不会当回事的,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他不信,于海就透露了一个让武荣如遭雷击的消息:米珈暗恋林义,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因为这句话,于海和武荣找到了共同的孤独和失意。 那晚两人喝了足足19啤酒,都喝醉了,在公园长凳上过的夜,睡得死沉死沉的,倒是让一群群蚊子饱餐了一顿。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义恍然大悟,我说去年回家过年,两人在下村的河边散步时。自己问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米珈。 当时,当时,林义还记得当时武荣听完这问题后,看自己的眼神相当怪异和复杂,支支吾吾的一脚一脚把岸边积雪往河里踢就是不说话。 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时候武荣就知道米珈喜欢自己的事情了,好难为情。 聚散终有时,每次分离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不过临走时,武荣用眼神还是追着林义索要一个答案:如果同一时间遇到三人,会选择谁? 林义这次没有犹豫,而是给了武荣想要的答案:邹艳霞。 听到这答案,武荣有些惊讶,尔后,又赤诚的摸着脑袋笑了。笑里有释然,也有放心。 回去的路上,在等一个红绿灯时,想起刚才武荣的表情,林义也是叹了口气:自己选择艳霞而放弃米珈是出乎武荣意料的,对方也隐隐有为米珈抱不平的,那可是米珈啊,武荣打心里喜欢的人。而且,毕竟那是“同一时间遇到”前提条件下呀。 林义把着方向盘,望着不远处散发出晕圈的红绿灯,心里又在想:自己的选择,武荣担心大长腿的心应该落地了,真是一个愿意为朋友着想的人。 等了一会儿,红绿灯转灯了,林义踩油门的瞬间,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可,又有几人能拒绝的了米珈呢? 毕竟那是米珈 离开武荣,林义特意去了一趟步步高电子设在京城的分部,查看了财务,突击了公司的经营状况。跟众人谈理想,敦促大家继续深挖北方市场,尤其是环渤海湾市场。 事后也找了一些公司骨干,关着门进行一一面谈,了解情况解决问题,施行完一套胡萝卜加大棒的勉励政策后,林义才满意的走出公司大门。 来了京城,买了一些礼品的林义对君这个老朋友也没有忘记。 毕竟君就欧尚shoppga的拿地上面曾帮过大忙,毕竟人家夫妻现在所处的单位和职位也对自己非常有用,说不得以后哪天就用上了。 喝茶聊天期间,君说他们夫妻在父辈的干预下,打算放弃丁克,目前在准备要孩子。 这个决定林义打心里为他们高兴。 作为经历过后世的林义,真真的见惯了太多丁克的晚年孤独。 尤其是那些丁克老了后,夕阳下,搁一根拐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而自言自语时,特别有感慨。 只是君放弃了丁克想法,不知道在赣省正在指挥步步高超市努力攻坚的赵树生,会不会在母亲的压力下,也改变主意,放弃丁克。 聊了一会儿,尾声的时候,林义告诉君,打算起诉“京城青年报”,希望她所在的国家青年报在舆论上给与助力。 同时也告诉君,新x社的艾先生已经答应帮忙了。另外步步高电子还联合了一些其他力量,明明白白告诉她,不会让她受着压力单独“作战”。 一开始,君很想劝。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1章到手了 秋风瑟瑟,树叶零乱,凄凉片片,到处弥漫,心也随着欲发的伤怀,突然发现,秋天还是个可以传染伤感的季节。 晚上回到百花胡同时,林义也去了隔壁太太家一趟,凭栏吊唁。本来双方萍水相逢,甚至黑白照里的太太还不待见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第一任丈夫留下来的十件最精华的古董以及一套四合院,加起来只收了那祯80万。 这真的是友情价了,或者说半卖半送了。 为此林义还问过那祯,“抠气”的老太太怎么这么大方? 要知道十件古董,再过十来年,随便哪一件都可以卖上百万。 更何况还有一套200多平的四合院了。 那祯解释说:太太这是感念自己陪伴她人生的最后几年。当然了,也有照顾本家的情谊在里面。 同时太太也曾说过,她无儿无女,有钱没钱都带不到土里去。能留一笔遗产给未曾见过几面的外甥女已经是天大仁义。 晚上,林义回家后,那祯母女也是相继进了家门。 洗漱一番,那祯用干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时,对又打算和自己睡的杨龙慧说,“老杨,你今晚回自己房间睡吧。” 杨龙慧对这事特别敏感,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明天小义要回学校了,祯宝这是赶自己走,好和他独处。 尽管这几天对小义的感受改变很大。但杨龙慧对心头肉一心扑在他身上的样子,还是非常不舒服。 何况,杨龙慧总是有种直觉,也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这小义不是一个能安生的主,不一定是祯宝的终身良配。 所以,她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的祯宝和他随随便便走到一起。尽管他很有能力,很有钱,自己也很享受这几天的“富贵”生活。 可是和女儿的终身大事比,这些在杨龙慧眼里,也不过是雾里看花,没那么值当。 心里有气,杨龙慧装作没听到女儿的话,自顾自的换一面磁带,上床睡觉。 见自己母亲这个样子,那祯安静里擦完头发,安静里收拾一番,也是铺好枕头睡觉。 午夜,外面又刮风了,也起雨了。 睡了一觉的那祯忽的睁开眼睛,静静地感受了一番老杨的平稳呼吸后,也是小心掀开被子,轻轻的双手抻床,准备起身。 不曾想,抹黑的那祯还没找到鞋子时,杨龙慧骤然出声了,“祯宝,你去哪?” “厕所。” “妈也去。”闻言,杨龙慧也是就着窗外的微弱光线半坐了起来。 那祯静了静气就飘飘忽忽的说,“老杨,我迟早要嫁人的。何况我和小义之间该发生的早发生了。” 杨龙慧浑身一震,一脸不敢置信的急急问,“你把身子给他了?” “给了。” “跟妈说你是气话?” “不是。” 听到“不是”二字,杨龙慧瞬间气的,心口好痛,“你怎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妈还会害你不成?我怕你将来后悔。” “” 见女儿不说话,杨龙慧不死心又问,“你没把身子给他,气我的对不对?” 那祯背着杨龙慧望向黑黑的夜色说,“他人是我自己选的,好与坏,我自己受着。” 看着女儿起身,看着女儿离去,瘫软在床头的杨龙慧浑身无力。 咚咚咚 林义被敲门声弄醒了,打开门就见那祯很是自然的走了进来。 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异动,那祯这是给即将到来的离别践行。 那祯自顾自的走到床头,脱鞋子上床,对还在望着自己出神的林义说,“小义,过来陪我。” “嗯,”应一声,林义也是麻溜的回了床上。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时,平躺好的那祯突然伸出左手,拉过林义右手安放在她小腹,十指相扣。 那祯平静说:“小时候两人过家家就是这样子的,十指相扣的并排躺好 只是不经意间打个盹儿,就都走向了成熟,走向了事故,走向了欢喜和悲伤,最后在黄昏里走向死亡” 听她的感慨,林义也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煮沙子饭,想起了过家家,心绪立时也是拉的好远好远。 许久许久,两人温馨了大概有个把小时的光景。 一直紧扣着林义右手的那祯有动静了,只见她侧过身,两眼笑眯眯的望着他,然后慢慢的把头搁到了林义肩头,眉开眼笑的说: “小义要走了,姐让你吻一次,不收钱。能吻多久算多久,看你本事,等会儿要回去了,不能让老杨太过担心。” 林义没做声,只是猛的一拉,就把人儿紧到怀里,探头开始欺负 后来浓情蜜意的忘我了,随即又翻身压上。 期间林义附耳哈着热气痒痒地问,“那祯姐,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想知道?” “想。” “你自己看” 林义瞬间领命,弯腰摸摸扣扣闹了一番,不过到底是没看成,邻家也会调情了,更会骗人了 良久。 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拍了拍身上的人,示意他离开。 起床,那祯整理一番已经有些乱的衣服才穿过堂屋,回到自己卧室。 果然,杨龙慧还没睡,等到那祯回来,罕见的气鼓鼓说,“明天帮我买票,我要回家。” 这个夜晚母女俩都不再说话,一个睡得安心,一个气呼呼的晕头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杨龙慧闹着要买票回家,刚起床不知就里的林义听闻就说,“婶婶把证件给我,我可以帮忙买到时间最近的票。” 正在看报纸的那祯头都未抬,一边吃菜,一边懒懒散散的说,“老杨的证件丢了。” 丢了? 林义看了看那祯,看了看用沉默对待自己的邻家婶子。 懂了,于是也不再搭腔。 10月21号,天气多云。 正在校园里散步的林义接到了京城打来的电话。 手机牌照搞定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2章局面 “到手了,林总,拿到手了。我正从相关机构出来。” “好,好,好!”林义心情激动的一连说了三个好,顿时就问她什么时候回羊城。 蒋华隔着手机听到林总久违的兴奋感,心情也是立时大好,一瞬间感觉这些天没日没夜奔波、组饭局、“送礼”,值当了。 蒋华看了看时间,才上午11点半出头,于是开口道,“我下午的飞机票,差不多要傍晚才能回到羊城。” “行,我们也有阵子没一起吃饭了,晚上我请客。” 蒋华高兴附一声好。 今天多云没有阳光,又加之最近爱情事业都顺风顺水,哼着小调的林义几乎是小跑着回家的。 不过一回到家,林义却发现大长腿皱了个小脸,正蹲在厨房择青菜。 林义伸个手帮着女人理了理两鬓的发丝,探头打趣,“见到心上人回来了,怎么还冷个脸呢?” “德性,” 邹艳霞棱个眼珠子片他一眼,脸却非常顺从的配合着让林义用手指打理头发,末了又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 “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又是冷脸又是叹气的?” 大长腿说她今天丢钱了。带着200块去买菜,挑选了一堆菜,最后鸡毛蒜皮的砍完价,却发现钱不见了。 要不是几年下来和菜市场那一摊人都混了个脸熟,指不定多尴尬呢。 “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会砍价了?”林义一脸不信。 虽说自己买菜不擅长砍价,但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试着讨价还价,享受享受咱小市民独有的乐趣。 可大长腿不一样,完完全全继承了她母亲的基因,砍价比自己还差劲。 而且这女人脸皮还特别薄。有时候明明知道吃亏了,但总是经不住菜市场那些大爷大妈的水磨功夫。 所以,她今天竟然讨价还价了,林义觉得特新奇。 一问,邹艳霞说是受了金妍和金妍母亲的触动。 大长腿说,金妍母亲是一个艺工作者,父亲是名地位不低的外交官。 可就是这样好的家庭条件,金妍母亲每次买菜都会和平常人一样,喜欢讨价还价。 而金妍母亲会砍价就算了。但平时不沾阳春水的金妍,一回到南京老家,买菜、买衣服或买其他东西,砍起价来一点都不手软,好厉害。 后来看冷秀和艳霞对自己的举动愣神,金妍就说:她母亲从小教她一个道理,一切伪装撕下后,生活就只剩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在钱方面该大方大方,该计较要计较,只有这样才能顾好一个家,长长久久的家。 林义觉得人家说的挺有道理,也挺有感触,这才是生活的真谛。看来金妍母女都是一个精致、安分又小资的女人,把生活的本质看的很透彻。 其实在他看来,不论爱的多么轰轰烈烈,最终爱过后就只剩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庸。 有些人挺过了平庸,甘于平庸,婚姻美满,白头偕老。 有些人觉得这样没激情了,可能会出轨、或离婚另寻所爱,找激情。殊不知下一段激情过后,还是要面对鸡零狗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安慰安慰一番大长腿,说200块钱丢了就丢了,没大事,人生谁又没丢过钱、谁又没捡过钱呢,也许下次就多倍捡回来了。 说完200块钱的事情,大长腿又忧愁的说,现在的鸡蛋涨价了,一斤多要了3毛;肉也比以前涨了5毛,大米也在涨价 大长腿难得一见的唠叨一次,显然是深深融入到了这个小家的生活里去了。 林义喜滋滋听完,就去了一趟书房,回来只见他得意地把一万块钱往女人跟前一甩。 意思是说,你愁个什么劲呢,你男人我能支付起这个家。 见状,邹艳霞剜了一记白眼,没理睬,依然自顾自的继续择菜。 中间她忽的偏头想了一下,然后在伸手拿下一把要择的菜时,还顺手从一叠钱里抽了200放口袋。 但后来择着择着,女人动作又停了下,然后又伸手毛了200放口袋。 做完这事的大长腿紧抿着薄薄嘴唇,脸红红的不去看林义那嘚吧的眼神,继续忙活。 吃过午餐,两人一起在校园散了会步,回来又看了会书。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林义就说,“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邹艳霞安静问还回来吃晚餐吗? 林义回答说不回来吃了,晚餐跟同事一起吃。同时又告诉说,今晚都不一定能回来。 大长腿“嗯”了一声,嘱咐他们路上开车慢点,然后就说自己也回学校跟金妍她们一起吃算了。 傍晚时分,林义开车见到了有些憔悴的蒋华。 诚挚的说一声“辛苦了”,寒暄一番,林义就问她想吃什么? 蒋华说想吃辣,越辣越好,在京城天天请客吃饭,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林义笑笑就载着她去了一家重庆火锅城,这里的菜不仅辣,还麻。绝对的重口味。 点了一大份羊肉火锅,要了一些配菜,两人就聊起了这次京城之旅。 蒋华看一眼周边,就低声说,“这次花销比较大。” 林义没有意外,公关哪有不花钱的,更何况还是手机牌照这么重大的事情,“那,大概花了多少?” 蒋华看到服务员来了没做声,等人家送了酒水离开后,才比了一个手势,说,“差不多800万。” 林义点点头,表示在意料之中,能接受。毕竟在京城,那个地方是大世界,小打小闹压根没人理你。 林义宽心说,“不论怎么样,但结果总是好的。毕竟我们拿到了无数厂家梦寐以求的GSM手机牌照也叫2G牌照。” 见到鲜红的火锅汤,闻着冲鼻的辣椒香味,林义也是胃口大开。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蒋华可能是真的憋坏了,这次人家竟然完全抛弃了以往的斯印象。吃起东西来比林义还老口。 见林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蒋华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人家也只是笑笑,两人太熟了,笑过之后就继续大口吃,看的林义直乐呵。 吃饱喝足,两人马不停蹄的回了步步高电子总部,期间林义问她要不要先回去洗漱一番。 蒋华表示不用,习惯了。 林义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久等。毕竟女人洗澡洗头发不是一下子就能完事的。 看着一副拼命三娘架势的蒋华,林义心里老欣慰了,越来像样子,越来越是那么一回事。 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差不哩花了2个多小时,林义才认认真真把手机事业部的各个单位走了一遍。 包括手机工业设计、硬件设计、软件设计、资源开发、以及质量监督部门。 期间林义私下问蒋华,还有哪些地方是比较薄弱的环节。 蒋华说:“得益于富士康的整机代工技术,步步高电子在“克隆”过来的一万多份绝密技术资料里,受益很大” 不过她也表示,目前最软肋的还是SW软件设计这一块。 蒋华说,“经过开会反复商议,手机决定采用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九宫格操作菜单的实现。 由于SW要充分考虑到界面的可操作性,是否人性化,是否美观的因素。再加上SW的测试非常复杂,名目繁多”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有些技术细节林义听的是似懂非懂。不过他这人看得开,不懂就谦虚的问,直到心里明白为止。 参观完各单位,林义就手机这个大项目正式主持了一次重要会议,能参加都是公司核心层面的人,让与会者感到荣耀无比。 会议的头菜交给了蒋华。 蒋华首先就目前国内的手机格局、以及将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做了详细报告: 自从1987年第一台手机摩托罗拉3200也叫大哥大。蛤蟆镜手夹包BB机大哥大,是政商大佬或hei帮扛霸子的标配进入国内市场后,经历了鼎盛繁华的3200目前在国内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市场份额。 而曾经时代的弄潮儿BB机依旧在中低收入群体中保持火热。 当然,不论是大哥大也好,BB机也罢,毕竟是要被时代逐渐淘汰的产物。虽然它们现在仍旧在通信市场保留比较大的份额,但并不能让步步高电子引起足够重视。 让林义和蒋华等人保持警惕的是目前市场上最畅销的几款大品牌手机。 比如,爱立信GH337和摩托罗拉8900、9900,以及诺基亚各种型号的手机。 爱立信GH337就不多说了。 它是1995年进入内地出现的第一款GSM手机,一经进入就获得了市场青睐,几年下来在市场上始终保持火热,已经拥有了一批铁粉。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3章手机立项 说完境外大品牌,蒋华又说起了国产手机的局面。 蒋华从助理手里接过资料报告说,“国内目前最需要关注的手机品牌,是科健。 科健不仅是先于我们在国内第一个拿到GSM手机牌照的公司。而且背后还有非常强大的背景,以及雄厚的技术团队。” 说到这,蒋华顿了顿,然后用非常慎重的语气说: “中国科健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1984年,隶属于中国科x院,背后的强大技术也是由中x院支持,是深圳证券交易所的第一家高科技上市公司。 根据我们的几番深入调查,目前科健正在研发一款手机,手机型号和参数不得而知。 但有人透露,它的野心很大,立志于明年、也就是1998年推出第一款国产GSM手机” 与会众人听到中x院这座丰碑,立时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齐齐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非常艰难和严肃。 要知道那可是中x院! 是集齐了内地许多著名专家的中x院! 背后代表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事实上,科健确实也如大家担心的那样。 林义要是没记错的话:科健手机一出,便站在了行业的顶峰,抢占了相当大的市场份额,仅1998年,年产量就高达300万台。 不过他并不担心“纸老虎”科健,前生的步步高想要步入手机行业时,曾对手机行业的纵比和环比进行了深入研究和总结经验教训。 其中就有90年代末期大名鼎鼎的科健手机。 在林义的记忆里:科健手机虽然出道即巅峰,却好景不长。 由于水货市场低廉手机的冲击,以及未能有效实现自主研发、核心技术匮乏的原因,科健手机的产品质量及售后问题逐步爆发,科健负债累累,走上了衰落态势。并且科健这个手机品牌最终都退出了手机市场。 看到众人的畏难情绪后,林义及时插话,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话筒,等到众人的目光看过来就说: “中x院的专家学者在传统行业确实牛,不可否认。 但我在这里要给大家提个醒,手机是什么行业? 是站在世界最前沿的高新技术产业。 我们国内的高新技术是个什么样子?你们难道知道不知情? 我今天在这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们步步高电子,对,就是我们步步高电子本身就代表了内地的高新技术。 我厚着脸皮跟大家吹一句牛,在内地,尤其是电子高科技产业,我们步步高电子就是站在最高峰的! 我们有举世闻名的步步高VCD,有占据国内市场半壁江山的无绳电话机。而我们的步步高优盘就不用说了,这是要载入世界IT大事件的创举。 在电子高新技术领域,我们步步高电子说不行,中x院也不一定行! 而中x院不行,不代表我们步步高电子不行!” 说到这里,林义环视众人一圈,最后又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手机整机技术可是从境外引进来的,不但领先科健,也以绝对的姿态领先国内同行。大家要有信心。” “当然,我最后说一遍,你们在座的每一位在国内同行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大牛。 所以,在此我要求诸位必须有信心,时时刻刻对步步高电子、对你们自己有信心。 如果!若如果哪位觉得自己没信心了,如果再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慌张。 那你可以跟我说,你不行了,你惧怕了!那我没说的,绝对体体面面送他离开公司!” “记住,刚才的提醒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请你们回忆一遍我们步步高电子的目标和使命是什么! 我们是要立志打遍国内无敌手,要走出国门,要在世界舞台上会会各路英雄,在最巅峰插一面我们步步高电子的旗帜,插一面我们中国人的旗帜。 如果谁怕了,谁就不配和在座的众人做朋友,做同事,做战友。 也不配和我林义做朋友,做同事,做战友” pia面无情的嘚吧嘚吧说了一通,看到众人挺胸正腰的、一丝不苟的自己时,林义知道自己这次威严算是立起来了,也差不多该打住了。 于是在落针可闻的寂静里,林义喝了一口茶,润润嘴,才缓和了语气,“相信步步高电子,相信我林义,大家携手肯定可以到世界之巅走一走的。 在这里我提前向大家透露一个消息,大概是99年春季,最迟到99年夏季,步步高电子会进行股权激励计划。在座的众人只要不掉队,肯定都有份。 所以,在这期间,我希望大家努力努力再努力,到时候一起收获胜利的果实。” 林义在此刻提出股权激励计划,也是有他自己考究的。 接下来步步高电子有许多重大项目,像电脑、笔记本、DVD、和年底前要立项的p3, 以及明年初的重大事项,那就是进入通信产业,去和华为中兴去争一争的通信产业。 这些项目都是大项目,需要人才,大量的人才,大量的高端人才。 所以林义适当提出用股权激励计划稳住大家,激励大家。同时也给大家一年多时间做缓冲,做准备,在这一年里更好的冲刺和奉献。 果然,听到股权激励计划,在座的众人,包括早就知道林义心思的蒋华,脸上都透出了兴奋。 有些人甚至都在桌子底下偷偷握拳立志。必须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好好表现,争取后年能更好的分一杯羹。 说完科健,蒋华的报告里接下来还提到了正在研究手机项目的东信、以及已经开始立项的夏新。 至于像熊猫、波导、TCL等其他国产手机品牌。最早的也要到99年去了,就算蒋华布局的信息收集小组能力再强,本事再大,也还找不到它们的存在。 说完国内外手机格局,会议进行到了今天的主要流程集中头脑风暴,对手机项目进行进一步的规划与优劣势的讨论。 首先商议的是项目经费,林义根据公司的充盈财务状况,决定投入大手笔4000万人民币。 这可以得上是财大气粗了。 其次是手机营销战略。 这个是林义的老本行,除了电视、报纸、户外广告和互联网等新老媒体的地毯式宣传攻势外。 目前最火爆的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以及明年不可阻挡的还珠格格都是不能错失的选项。 虽然步步高电子关于快乐大本营的独家赞助到今年年底就过期了,但林义有信心从魏局长和欧阳台长手中再多拿几年。 毕竟自己现在在他们眼里也算“大佬”,江湖地位高而且私交不错,在与竞争对手的同等条件下,没理由不优先考虑自己! 第三是市场定位。 众人经过就前景、技术和市场的反复商讨,一致决定目前同时立项两款手机。 一款代表高端前沿的翻盖手机,一款代表满足高中端市场的直板手机。 至于低端市场,众人商议一番后,都表示可以先缓一缓。 原因有几。 一是项目太多,经费、人手紧张。 再者这是第一次具体到实际的研发手机,虽然有一个“克隆”过来的宝库在,但毕竟经验不足,很多技术还在摸索吸收阶段。 所以,款式不宜过多。 要不然一旦失败的次数多了,损失不起。 第二,就是根据步步高电子现在的品牌而归划的。 目前在国内,在广大消费者心里:步步高电子代表的是高端品牌,先进技术品牌,是为数不多在电子行业可以同国外巨头公司比拼的名族大品牌。 所以,这就注定了步步高电子的手机必须高开高走。 要是一上来就弄廉价手机,那等于是自毁长城,自损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步步高电子这一品牌的形象。 至于以后会不会涉及中低市场。那毋容置疑的,会,而且不会拖得太久,最迟明年开春等到技术有一定积累就会另外立项。 不过,按照林义的设想,可能会成立子公司进入中低端市场。 第三个原因,就是目前购买手机属于一种高端消费行为,并不是人人都买的起。 由于中低端市场还没有刺激到位,可以先不急。 谈完项目经费、广告策划和市场定位后,众人的话题开始聚焦到手机本身。 第一个谈的是手机的ID工业设计。 这个设计包括手机的外观、材质、手感、颜色配搭,主要界面的实现与及色彩等方面的设计。 看着投影仪里面的各式设计图,林义先是高度赞扬一番和表示认可后,也是委婉的根据后世的所见所闻提出了自己的鲜明要求。 比如林义建议采用还未出现却在未来广受好评的摩托罗拉“明”翻盖的半透明,诺基亚7610的圆弧形外观,索爱W550的阳光橙等创新设计。 这些给用户特别感受和体验的设计,一旦进入市场绝对是畅销的保证。 说到这里,林义就不得不吐槽一句后世的诺基亚手机,质量好是好。可那一成不变的呆板外观,真的是让人诟病。 前生林义一直用到第五款手机才选择的诺基亚,当时还在想,要是外观有索爱手机的精致,早就用了。 当然了,除了ID工业设计林义能滔滔不绝的指手画脚一番外。 而像后面的硬件设计、软件设计、资源开发、质量监督等具体到技术环节的细致东西。 林义基本是旁听的多,只是偶尔根据自己几十年的所见所闻提出一些宝贵建议,以做参考。 比如在内容上,林义提出必须有手机游戏这一块。如贪吃蛇、记忆力、逻辑猜图这手机史上经典的三款游戏。 手机嵌入游戏虽然97年还没有,但林义却知道它将来的火爆和带来的极大好处。 后世诺基亚为什么能如此受欢迎,除了质量过硬外,也是第一家搭载游戏的手机生产厂家。 既然林义重生了,那不好意思,我不仅要抢著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要把你的游戏也给抢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4章又一次无疾而终 整个手机战略会议要讨论的事情很多,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众人起身一看,都已经凌晨3点多了。 跟着来到蒋华办公室,林义慢慢悠悠的背着双手四处闲看。 而蒋华此时正忙着用热得快烧开水,准备泡方便面。 知道林义吃东西挑剔,蒋华还特意从库存里拿了他最爱的白象牌子。 办公室比较简陋,最多的布置就是各种各样的件夹,分门别类的、满满当当的铺满了一面墙。 其次就是书本和杂志了。林义细细看了看,管理类和财经类的居多,而像技术类的也有一部分。随手翻开一些,发现里边很多书本都有被人看过,甚至还做了笔记。 林义暗忖,被自己几次若有若无的敲打后,蒋华也是够努力的了。她的天赋虽然差了王欣一筹,但有这种“笨鸟先飞”的刻苦精神,也是值得认可。 不动声色的随处翻了翻,等到方便面可以吃了时,林义才收手。 人饿坏了的时候,吃个泡面都香,吸溜吸溜,几筷子几筷子就把一包泡面吃完了。 然后就端起纸杯准备喝汤。 见状,蒋华连忙起身想要给他再泡一包。 但林义伸手制止了。一边喝着方便面汤,一边笑说:“说起来你还别不信,我吃方便面就是爱喝汤,对于面本身我反而不是太在乎。 这也是我爱白象这一牌子的原因,因为猪骨汤的味道不错。” 蒋华跟着笑了笑,喝起汤来一点不比林义差。只是不敢喝的太快,怕“叽咕叽咕”声音影响形象。 吃完面,林义开始查看这个季度的经营实况,尤其是财务账册和市场销售这块。林义不仅看的细,还问的直白露骨。 有几次蒋华都被刁难住了,不得已只得连夜打电话叫财务主管和市场部的负责人过来解惑。 了解完公司的具体运营情况,林义就开始嘱咐蒋华加大力度招人,尤其是高端类的技术人才。 不仅要在人才市场和各大名校招,也要通过“头”途径招那种名声在外的牛人。 当然了,和各大院校、以及各类研究机构保持合作也是林义重点嘱托的一点。 “除了人才要重视外,你还要多和王欣交流交流,可以私下派一小队人去北极光微电子学习,在手机技术上互通有无。尽早把现有的库存技术消化,时间很紧迫。 至于王欣那里,我会打招呼的。” “好。” 由于在手机ID工业设计上有自己的鲜明要求,一连数天林义都呆在步步高电子没怎么出门。 睡得比鬼晚,起的比鸡早。没日没夜的和众人交流思想。 由于自己前生干的是市场这块,不仅要了解自家产品的特色,还了解竞争对手的优势。所以他一下一个点子,一下又一个要求,把手机事业部的人都整懵头了。 虽然众人被整懵逼了,但他们却非常兴奋,效果也非常好。 毕竟林义提出来的东西是后世各类手机的闪光点,是集大成的精华所在。要比他们在探索中寻找最优方案少绕了很多弯路,节省了不少时间。 本来还想在步步高电子多呆几天的,但是李杰和赵志奇轮番打电话到手机上,烦死个人。 一会儿说今天这节课任课老师点名了,一会儿那节课老师又点名了,老林你赶紧回来吧,兜不住了 林义只得忽悠着回答,“知道了,辛苦了,你们再顶一顶,我明天就回。” 李杰顿时发挥了跳脱的本性,抱怨道,“都多少次了,还明天回。老林,你就坦白从宽吧,是不是拿钱在外面钓凯子了?乐不思蜀了?你这个样子好吗?你那青梅竹马怎么办?” 林义没好气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缺女人的人么?还用得着拿钱钓凯子?用钱掉凯子还不如上孙念呢,真的是没脑子。 行了行了啊,别诉苦了,再撑一天,明天我就回。” 被骗多了的李杰满脸不信,“真的回?肯定回?一定回?不会又耍赖?” “嗯,明天真回。” “回来要请大餐。” “可以,不过” 林义“不过”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突然插了个慢慢吞吞的声音进来,只见孙念说,“林义,听说你要上我?” “” 娘希匹的 真是无语。 不是说电话亭旁边没人么?钻出来的孙念又是怎么回事?合着骗我玩 装作没听到孙念的话,也没理睬电话那头传来的男男女女哄笑声,直接pia叽一声把电话挂了,随手一抛,扔一边。 又是奋斗到凌晨4点,累坏了的林义回家倒床就睡。 大概中午11点过,倦在被窝里睡得正舒服的林义被尿憋醒,老不情愿的半坐起来,下床,却发现只有一只鞋子,弯腰一通找,另一只鞋子竟然溜达到床底中央去了。 得,这是自己造的孽。昨晚回来洗完澡倒头就睡,哪还管鞋子蹬到哪里去了。 放完生理盐水,又跟着洗漱一番,来到客厅的时候,刀疤已经买了午餐过来。 而让林义意外的是,郭青竟然也在,此时人家翘个二郎腿,正在沙发上吸烟。客厅里的两人都是各自静默,谁也没说话。 见到林义蹒跚着出来,郭青侧头打了个招呼,“早” 林义忍不住想骂人,都几点了,还早。不过还是平静问,“有事?” 郭青看了刀疤一眼,刀疤很是识趣的把买来的午餐放林义跟前,走了。 直到门关上,郭青就说,“我要去厦门了。”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林义有点意外,却也不是太意外。毕竟都十月底了,再过两月就是1998,“他呢,什么时候走?” “大概半个月内吧。”说着这话的郭青见林义开始吃东西,很是自来熟的走过去拿起另一双筷子开吃。 林义瞅了她一眼,没做声,一连吃了好几口,感觉饥饿过度的肚子舒服了点,才开口赶人,“shoppga的事我还没想好,你先回吧。” 林义这不客气的话,郭青假装没听到,而是讲,“shoppga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今天来是跟你谈个生意。” 林义不做声,低头安静夹菜,吃饭。 郭青见他这个样子,直接伸个筷子把林义夹到手的鸡肉块给抢了过去,然后在林义的注视下,放入嘴里,嘴巴一张一合的开始吃了起来。 算了,不跟她计较,林义继续夹另一块,却见人家还是来抢。又换一块,还抢 连续几次,还抢上瘾了。 不得已,林义放下筷子盯着她说,“我给你提个醒,从小到大,我很不喜欢别人在我的碗里抢食,把我惹怒了,会吃人的。” “吃人?”郭青笑呵呵往前探了探,“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有本事你就吃,你想怎么吃,我都配合你。” 无声无息静默了会。 见林义脸色越来越差,知道今天差不多了的郭青也是正了正身子说起了正事,“我手里有万科210万非流通股,你要不要?” 听到有万科210万非流通股,林义的心不争气地跳了一下。 现在自己手里握着万科360万非流通股和200万流通股,要是拿下这个210万非流通股,再加上滚圆留给楼经理的遗产380万非流通股。 算一算,一共950万股非流通加200万流通股。要是自己全部拿下,是什么概念。 这,可以进万科董事会了。 意动,没法拒绝,太有诱惑了。 自己要是掌握了这些股票,将来不说吞并万佳超市的把握大增,还真的可以附在万科这科摇钱树上吸一波红利。 思绪到这,他算是明白了。这女人的功课做的很足,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求万科股票,也知道自己肯定拒绝不了。 于是问,“你怎么弄到这些股票的?” 郭青换一支新烟点燃,轻吸一口就说,“你知道我那位于香梅路东边的酒店吧,我把它给卖了,连着周边的地块一起都卖给了万科。 万科打算在那里建城市花园,我通过关系本来想都换成万科非流通股的,但人家不愿意。 后来我费了好多人情才换回来一笔钱和210万非流通股。” 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郭青酒店位置所在,确切说应该位于香梅路以东,北环路以南。 这里有米国大型零售商业公司WAL─MART经营的山姆会员店,西南毗邻香蜜湖度假村。 黄金地块啊。 林义顿时心疼不已,“卖给万科,还不如卖我呢。” 郭青摇了摇头,又吸一口烟,很不给面子说,“我知道你有钱。但你肯定出不起那个价,而且我也没法拒绝万科,那个中间人的人情关系我拒绝不了。” 我出不起那个钱?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有谁比我还明白那块地的价值?就算多花一点钱也愿意的。 不过木已成舟,想从万科嘴里抢食不现实。 只能在心里遗憾一番,就问,“你连酒店和地块都卖了,看来是准备彻底的离开深城了?” “不离开还留着干什么,这个城市,或者这片地域,还是有人知道我身份的,我以后要是想嫁人了,都会觉得不自在,还不如干脆点早些离开。” 这话在理。 就像东莞一些漂亮女士,一时贪欢在东莞留下了丰功伟绩,后来要是想找个老实人结婚了,那肯定也会选择离开。 林义不动声色的又问,“你怎么不留下这些股票?” 郭青吐一口烟,望着袅袅婷婷的烟雾说,“股票就像赌博一样,不确定性的东西太大。这几年我见过在股市发财的,也见过好几个在股市中破家而自杀的。 我一天比一天老了,心态也不像以前那样敢闯敢干,目前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接下来的人生。” 这倒也是,这几年国内股市起起伏伏就像疯子一样,着实挑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不是大心脏、或者非常自信的赌徒,谁敢说在股市里能发财致富?能走到最后一个成为胜利的那一个? 林义作为重生者,面对千变万化的股市都不敢说这话,更何况这些身在迷局中的人。 想到这里,林义抬头,缓缓问,“你应该知道,我目前有万科360万非流通股和200万流通股。 要是再买你这210万非流通股,就要惊动一些人了,你有把握过证监会那关吗?” 郭青自信的吐出一个字,“能!” 林义紧着又问,“如果再加380万非流通股,你有把握过得了证监会那关么?” 郭青偏头想了会,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伸个舌头舔了舔诱惑说,“你就地吃了我,我帮你搞定。” 林义撇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筷子重新开吃。 郭青也不说话,恢复到第一次见面时的清淡样子后,也是自顾自的吸烟。 细嚼慢咽,林义不急不慢的花了20来分钟才把饭吃完。 末了抽过纸巾擦擦嘴皮子说,“你先把事帮我办了,我会认真考虑你投资shoppga的方案。” 郭青接话道,“我要按比例投资15,” 林义抬眼皮子瞅着她,许久说,“可以。” 郭青进一步说,“我要投资3座shoppga,地儿由我挑。” 林义皱眉,冷个脸一点也不给面子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异想天开。别个顾忌的东西,在我这里不好使。” 郭青异样的笑了,“异想天开?你以为我真的很闲,还是我真的没见过男人?非吊死在你颗树上不可?” 说到这,她突然把烟掐灭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ride我吗,而且是比他更厉害的人都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只是这样的生活我腻了,也不愿意用身子伺候那些人。” 郭青离开了,又一次无疾而终的离开了。离开前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林义下楼的时候,刀疤很难为情的表示,“林总,这郭青太难缠了,像个牛皮糖似的,我斗不过她,就让她跟着进门了。” 何止难缠,简直是难缠。林义摆摆手表示没大事,坐进副驾驶就说,“回羊城,先去欧尚shoppga。” 刀疤点了点头,不过却不急着开车。反身从黑色背包里取出一组照片递给林义,“这是我昨天晚上拍到的。” 放倒靠椅,打算在副驾驶继续眯觉的林义有些诧异,接过照片一看,眼睛立即直了。 可能由于晚上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偷拍的原因,总之照片的光线不是很亮。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5章赔偿金1000万 接过随身听打量了几眼,就动作娴熟的摁下播放键。 磁带的声音有些嘈杂,听着有点费耳。 而且刀疤只偷偷录取了后半段谈话,前半段估计由于什么原因被耽搁了没录到。 但林义还是依靠着半猜半听,揣测出了大致意思。 从谈话中,林义推测这两个女人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过去的11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不过有意思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却是来摊牌的。 深城大家长的老婆涵养很好,并没有一般原配见到小三时的怒气冲天。 而郭青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么被甩的一天。 但是郭青不能接受这种形式。不能接受被原配登门摊牌的结局,说是对她11年的青春不尊重。 尊重,情人竟然和原配谈尊重。林义想笑,却又笑不出声,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实在是没资格笑人家。 不过这原配是真的有气度,全程都没发火。 佩服,林义是真心佩服。 虽然人家保持这种克制很大原因是为了家庭、以及丈夫的前途,但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得到的。 要知道后世妻子举报丈夫包养情人的新闻不胜枚举。前一秒还是几十年的夫妻,一下子就成了生死仇敌。 要是每个原配都有这种心态,估计世界上的小三再“优秀”,也只能靠边吃土的份。 听完录音带,林义一下子明白了郭青今天的所做所为。 同时又在想,都摊牌了,为什么郭青还要跟着去厦门呢? 不过林义稍后又猜测,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情况是,今天两女人的谈话,深城大家长应该是不知情的。 第二个情况是,郭青口中说的不能接受这种形式,估计去厦门有斗气的成分在里边。 毕竟站在郭青的角度讲,女人一生又有几个11年呢。何况还是人生最好的11年,肯定心里不舒服的吧。 虽然猜不透是哪种情况。 有可能是第一个原因,也可能是第二个原因。也可能是两个原因综合在一起,也可能两个原因都不对。 总之这么烧脑的问题,林义虽然热爱八卦,但也不想去浪费太多的脑细胞。 不过这张照片也许有用,又细细看了眼,心说原配的美貌要是有郭青的一半,以人家这种气度,估计深城大家长也不会犯错了啧。 呃,好像也有可能犯错。 自己就是例子。虽然大长腿和那祯在容貌上比不过苏温、米珈,但和一般人比也是不差的。 诶,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难过美人关哎 厚颜无耻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收好照片,林义说一声“走吧”,遂又重新闭上眼睛,八卦什么的哪有困觉香。 自从步步高电子拿到了GSM手机牌照后,在林义的视线外,好多人、好多媒体、好多机构都在关注着步步高电子的手机项目。 电视新闻、报纸杂志铺天盖地的报道不说。 但凡跟林义关系比较好的、且知道内幕的,都亲自把电话打到了林义手机上道喜。 谈话内容千篇一律,几乎都差不多。都是先惊讶、震惊,然后就是恭喜恭喜,最后就是有幸见证、与有荣焉 豪气顿生! 真的是豪气顿生,人家比林义自个都显得有信心。 比如,每个人在电话中都要说一句差不多的话:好样的,咱中国人也造手机了,期待你能再续辉煌,像VCD和优盘一样把国外手机品牌给干趴掉 这么俗气的话,阳华说就算了,但君和邓木斯也这样“天真”,着实有点罩不住。 好在潇湘电视的魏局长和欧阳台长等人还算见识多广,没有跟着起哄,反而是真真切切关心了一番。 但末尾还是没能逃出“真香”定律。 只见魏局长语重心长的说,“你的手机造出来后,要记得让我体验一番,这可是中国人的荣耀时刻,我不能掉队。” “” 林义无言以对,讨要手机就好好讨要手机,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不过林义也不是盖的,不能白吃亏不是,于是说,“快乐大本营的独家赞助快要到期了,你抽个空给我再续几年吧。” 办公室的魏局长脸一抽,然后就是笑口常开,“好说,好说” 林义又道,“琼瑶的“还珠格格”什么时候播放? 那前、中、后的广告投放我预定了,价钱好商量。” 魏局长脸不抽了,而是变黑了。心想自己就不应该打这个贺喜的电话,但表面依旧是笑哈哈道,“好说,好说” 一连听了这么多“好说好说”,林义当即揶揄道,“要不潇湘电视台改名叫好说好说电视台算了。” 魏局长尴尬的又是哈哈大笑一声,就说,“年尾你要回潇湘过年的吧,我们抽个时间见一面,到时候详谈。” 林义在和魏局长扯淡的时候。至暗时刻中的王传喜和比亚迪也迎来了光明。 一间会议室里,左边坐着王传喜和比亚迪一干人,右边是王欣和葛律师等人。 此刻,双方就“谅解备忘录”的细节进行商讨。 其他的条款都还顺利,但在赔偿金和道歉方式上出现了问题。 王欣的意思:达成庭外和解的最低要求就是,赔偿500万,同时王老板和比亚迪登报向北极光微电子致歉。 这么苛刻的要求王老板当然不干:他只愿意赔偿300万。至于登报致歉,非常抗拒,声称如果要登报致歉,宁愿打官司。 王欣讥讽道,“看来你是愿意坐牢了?” 王传喜隐晦示意助理出去打电话求援恩师的后,也是表现的一副怡然不惧、硬气的不行的样子:“官司结果最终到底是个什么样,谁也说不好。要登报致歉,那就法庭上见。” 就在双方针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的之时,差点睡着了的林义接到了京城李国x的电话。 听完事情的前后原委,林义静了静就对李国x说,“你告诉王老板,如果不想登报致歉,赔偿金翻一倍,1000万。如果他多说一个不字,那就真的法庭上见。”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6章你凑近点 回到羊城,林义吩咐刀疤今晚自由活动、明早再来接他回学校,就一溜烟跑去见苏温了。 怀孕四个月,还没有显身。这女人看起来青春永驻一般,每次见着这份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林义的心一下就会安静很多。 在苏温的注视下,林义走过去从背后揽着她,亲昵的在侧脸小啄了一阵,就问现在孕吐反应好些了没,吃东西还吐不吐。 苏温双手轻轻把着小男人紧在自己腹部的双手,感受了一番温存,才说和怀一一时差不多,过了四个月就恢复正常了,能吃能睡叫他不用担心。 林义问,“别墅装修设计确定了。” “确定了,你看看。” 说着,女人从他怀里走出来,从手提包里拿出设计图摊到林义跟前,然后开始细致的讲解。 末了,苏温带雾的眸子闪着亮光,期待的问,“你喜欢吗?” 林义对装修从来不是要求太高的人,只要不是花里胡哨的,他都能将就。 更何况这份简约风格确实是他的最爱。 于是诚实的说,“喜欢。” 苏温心喜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讲起了汤臣集团的事情,由于占据19的股份,她也是全程参与了很多重要会议。 从中学习到了很多宝贵经验,受益匪浅,这对于将来盈泰地产的开发利用有很大的帮助。 提到股份,林义就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把手里的股票、楼经理握着的股票以及郭青的万科股票说了一通,然后寻求意见。 林义说,“我在回羊城的路上,脑子里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趁机把楼经理的股份也摊牌。 二个就是考虑到万科王老板的背景、以及华润等这种潜在竞争对手的因素。 我在想,要不要先藏拙一手,把楼经理这一部分股份先隐匿着,等到了关键时刻再用,务必一击致命。” 听到950万股非流通股加200万流通股,女人也是有些诧异,诧异过后也是温温一笑,用手顺了顺脸侧的细碎发到耳后,就起身去找财经资料。 查一查万科现在的总股数是多少?非流通股和流通股分别是多少?管理层持股、外部投资方持股、员工持股以及散户持股分别是多少? 这些对于今天做决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细细查找一番,而后又拿着计算器算了一通。 好一会儿,苏温才重新回到正在喝茶的林义身边,温温软软的说,“要是全部摊牌,我们现在差不多掌握着万科62的股份,远远超过了进董事会的准入条件3,” 说到这,苏温顿了顿,又讲,“其实只要把郭青的200万非流通股弄到手,就超过3了,也会惊动万科管理层。 所以我建议楼经理那一部分先隐匿。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万科王老板的心思,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股份可能会引来猜忌。” “还有,你要是担心未来不可控,生怕楼经理是个变数,那就可以先用方源资本或者其他公司的名义买到手。藏着。” 林义点点头,这个办法不错。 虽然知道万科王不简单,但他已经有最坏打算,做好了翻脸的心里准备。 毕竟华强北的那块地皮就是个雷。 而且按照前生的历史轨迹,2000年左右,万佳超市也是翻脸后输了,才迫不得已转让给华润的,一开始万科王也割舍不下超市这个超级现金奶牛。 所以,翻脸的那一天几乎可以预见。 只是翻脸到什么程度,都还是未知,那就要看双方的实力了。 虽然人家在粤省关系通天,可自己也不傻啊,完全可以利用方源资本的香江投资公司身份做戏。 不过林义心里也有着自己的计较。再等个两年,自己的实力肯定也是今非昔比,到时候谁怕谁还真不好说。 虽然吧,万科王在后世以背景和手腕著称,其实也有很多以讹传讹的意思在里边。 真实的背景没那么玄乎。 而且现在的万科王还不是后世的万科王,经验、能力、手段可能都是上上之选。但还没积累到后世那个程度,自己也没那么担心。 再说了,在商海混,一帆风顺是不可能的。想要做大做强,迟早要遇到这一关,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就好,没必要那么怕。 何况,林义心里还布置了一步闲棋,那就是交好了同万科王亦师亦友的香江刘元生。 偷偷说句怂话,将来要是干不过万科老王,就只能把这位刘元生请出来说和了,缓一缓局势以后另做安排也是可以的。 毕竟对于商人来讲,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来永久的敌人,打打和和,也许会是另一番意想不到的景象呢。 想了这么多,这些都是基于最坏的角度考虑。也许未来的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也说不定。 而且林义心里隐隐觉得,如果连万科王这一步都有心里障碍不敢去闯荡,那以后还何谈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失败不可怕,但不能有畏惧之心。只要不去特意作死,该拼的还是要拼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义顿时觉得体态轻盈,心里舒畅了好多。 搞定完万科股份的事情,两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接下来在厦门和沪市相继开欧尚shoppga的事情。 时间眨眼就来到了傍晚6点,两人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又去了楼下老熟人李师傅的大排档。 林义递过菜单,“你点,一个月不见,我现在有点摸不准你那多变的胃口。” 苏温莞尔一笑,随即点了三菜一汤,都不要辣。 后来等到李师傅记好菜名准备走人时,苏温连忙又叫住人家,“李师傅,今天还有黄鳝吗?” 李师傅说还有,最近因为黄鳝需求量大,所以准备的比较充分。 闻言,苏温就说,“那你给他来一份爆炒黄鳝,多放点辣椒。” 李师傅打一眼林义,心里也是敞亮,这两位从95年就开始在自己这里吃,观其言行举止,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当即应一声好,转身又准备走人。 不过这时林义又出声了,“有猪腰子吗,再来一份爆炒腰花吧。” 听到爆炒腰花,苏温静静的看他一眼,不做声了。 因为她想起了两人第二次欢好的时候。这小男人仗着年轻,那晚和次日早上一连要了自己好几次,事后腰酸背痛的,也是点了两份爆炒腰花补虚气。 两个人,却点了挤满挤满的6个菜,一时间让过往的食客都忍不住多了看几眼。 好菜,好饭,好美人。林义这一顿是吃的无比舒服。 期间聊到了孔教授和一一,林义问,“你从早上从香江回来去了家里一趟没?” 苏温说回去过了,但没敢呆太久。至于为什么不敢呆太久,不言而喻。 饱暖思。 吃完饭,把账单一结,一回到房间,门才刚刚关上,两人就默契的看向了彼此,各自眼睛里闪闪发亮。 四目相视,凝望了许久,尔后不约而同的一笑。随即一个低头,一个微微仰头,缠绵在了一起。 小别胜新婚,一开始苏温还能矜持的把控着她自己,但随着林义那双不安分的手在衣服里四处磕磕碰碰,随着林义脑袋到处流连忘返。 苏温情动了,连环抱着他的纤细双手都用力了好几分。 亲昵了许久,当林义再次把头从衣襟里呼吸出来时,附耳抿着苏温的耳垂诱惑的说,“听说怀孕了只要小心点,也可以的。” 苏温虽然很情动,但不带犹豫的拒绝了。 在她的心里,肚子里的宝宝可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仅关系到两个宝贝,还关系到自己和这不安分小男人的一生情缘,她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的。 就知道会这样,林义这样说也只是想谋取利益最大化罢了,当即就退一步小声嘀咕,“那怎么办?我现在心痒难耐。要不你帮我?” 要不你帮我?听到这话,苏温本来就潮红的脸更加不堪了,敛个眼皮不做声。 瞧着这样,林义吧唧亲一口,就得意的抓着她的右手往自己身上带,至于带去哪里,哼哼 当晚,一开始苏温死活不愿意。但后来看到睡在身侧的林义唉声叹气。 女人心思也一下子散开了。 她想到了几年前,自己失去父亲、丧失丈夫的破家情景,也想到了生病的母亲和一一、以及自己不愿意接受上司的暗中示好而决然辞职的场景。 她平常总是在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这个小男人,结局会怎么样?自己还在不在人世间?自己走了一一和母亲会怎么办? 在她心里,身侧的人虽然比自己小,但在自己生活里却是最好的避风港。 让自己不再为生计发愁,让自己的一切困难迎刃而解,还让自己有了一个可以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 只是有些可惜,心里暗叹自己比他大那么多,还结过婚,生过孩子。 不然她真的好想争一争,争一争这个让自己无比迷恋、这个让自己心甘情愿付出身心的男人。 恨天生不逢时 对着天花板怔了会,想着他这个运气方刚的年纪,苏温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糯糯的说,“小男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7章那祯把大长腿惹生气了 哎哟,一直折腾到半夜,自己舒服是舒服了,可人家也是辛苦。 这个晚上,发泄完多余精力的林义睡得很稳当,只是手脚在睡梦中都还有点不老实。不是碰人家这里,就是搁人家那里。 苏温洗漱完静下来后,感觉双手有点脱力,酸酸痒痒,麻痛麻痛的。心想以后肚子里的宝宝没出来之前,决计不能让小男人在自己跟前吃猪腰子了。 太久了,累。 至于那只喜欢随意乱来的咸猪手,苏温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但是试着拿了几次后。 发现不但没用,反而有惊醒身侧小男人的迹象后,也是果断的歇了心思。 身子细微动了动,由了他。 这个夜,林义睡的很好。可苏温看着林义却有点睡不着。 她安静的注视着,注视着,好半晌功夫,最后还是意动战胜了矜持,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的在小男人脸上摩挲了许久,许久。 第二天早上,外面又变天了,下雨了。雨不是很大,却很急促,很细密。 林义张开眼睛的时候,苏温也踩着生物钟醒了过来。 连道一声“早”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林义紧着毫不客气地伸头过去,来了一记长长的拉丝,末了,缓缓咬着女人耳边的发丝说: “睡好了没?” “嗯。”感觉到耳迹的温润,女人也是轻闭上眼睛,糯糯的嗯了一声。 “要不,再帮我一次?” 这下苏温不去享受耳鬓厮磨了,睁开眼睛定定的瞧着他,直到林义心里发虚了才叹口气,“小男人,你不能大白天作践我。” 林义眨巴眼,随即脑瓜子一转,把被子拉上,覆盖住两人就说,“现在又是黑夜了。”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一阵软磨硬膜 苏温实在被缠的不行了,最后竟然主动凑过红唇堵住了林义那喋喋不休的嘴。 锲而不舍地堵了好几次,终于给堵住了。 嗯 雨过是天晴,天晴后又是下雨,偶尔也会有彩虹 腻歪了许久,两人出门的时候都早上9点过了。 感受一番脖子里的半湿半干的头发,苏温最后瞪了他一眼,说以后要是和他睡,醒来后就一定要快速逃离房间。 一起吃过早饭,接着两人又到欧尚shoppga考察了一圈。 站在棕榈广场,苏温指着左侧的空地和原纺织厂那块地,打着商量说,“等到资金从俄罗斯撤回来后,我打算分出一部分在这里启动五星级酒店项目。” “好。” 搁以前建五星级酒店,林义是不会同意的。 但现在不同往昔,除了资金宽裕了一些外,还有要把这里打造成样板工程的想法。 将来不管是厦门也好,沪市也好,抑或是其他沿海大城市也罢。只要欧尚shoppga的名声够响亮,品牌知名度够大,相信大小商家都会闻讯而来。 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其他shoppga的前期投资比例,也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增加商户入住率。 中午,林义回学校时,还让刀疤开车顺道去了一趟楼经理的酒楼。 酒楼生意同以往一样,还是很好,并没有因为滚圆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有所改变。 楼经理又瘦了,以往丰润的身姿也削减了几分,不过倒也有一种另类的骨干美。 此刻这女人辛苦的扯个标准笑容,正在大厅里来来回回同新老熟客打着招呼。 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的功夫,林义在外边就看到人家大气的送了两个大菜、一瓶好酒给来酒楼过寿的老熟客。 心里算了算,这女人出手确实够阔绰,这一送嘛,起码送了500元。 见到林义进门,楼经理赶忙迎了过来,“你去楼上包间吧,想吃什么和我说,我们新进了一批海货,都是你平时爱吃的。” 林义笑着说已经吃过了,反而四处打量了一番,问,“你孩子呢?怎么看不到?” 楼经理回答说,“最近酒楼太忙了,我就让我妈从老家过来帮忙照看小孩,她两今早就去了游乐场。” 林义点点头,说这样挺好,有人帮着照顾孩子了也要轻松一些。 两人立在角落,心情轻松的聊了会。感觉气氛渲染的差不多的时候,林义随后也提到了今天来的目的。 对于万科股票的事情,楼经理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滚圆还在世的时候,林义就一直在寻求购买万科股票。 当时滚圆私下还跟她说,这林义年纪不大,但满肚子才华和诡计,要股票肯定是在想着算计万科。 看着这张还是显得有些年轻的面孔,楼经理也不知道林义到底在算计什么,或者算计到哪一步了。 不过这些她不是很关心。 因为楼经理觉得林义能把超市生意做那么大,显然能力不是经营个酒楼都累死累活的自己能揣测的。 同时她也不喜欢股票。总感觉掌控不住,每天望着它往下跌,除了心急如焚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无力。 她之前认为卢博士学历高,在经济学领域名气也比较大,为此还特意去求援过。 但也是做了无用功。 根据焦思佳的私下抱怨,她家老卢在股市里损失不少,这个月不仅把上半年挣的赔了进去,还亏了些本钱。 后来楼经理也想到过求援林义,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可是一想到滚圆的遗嘱,就担心林义误会自己是“道德绑架”人家,一番深思熟虑后,又放弃了。 说真的,楼经理以前总是听说股票不靠谱,却没亲身体验,也不知道这个不靠谱有多么不靠谱。 但是这两月随着“国家十二道金令”的连续出炉,望着一直在贬值的万科股票。 煎熬的楼经理受够了。 心里巴不得早点脱手给林义,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一天几万、十几万的股票蒸发,太提心吊胆了。 来到二楼包间,叫人送一壶好茶过来,楼经理接过亲自给林义倒一杯就问,“你是现在就要吗?” 林义端起茶杯意思意思了一口,放下就说,“你是按滚圆的意思全卖给我,还是留一部分放自己手里?” 楼经理几乎不怎么犹豫,“全卖了吧,这东西我不懂,留着睡觉都不踏实。”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价钱呢,就按之前我买刘元生的成交价算,85元一股,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是85元的高价,而不是随行就市,楼经理很是惊讶,也很不好意思,慌忙说,“这样不好,你可要吃大亏。” 见她是个明白人,见她知进退,林义心里也是更加认可了几分。也更加坚定了这个价。 当即笑说,“我曾同滚圆有过口头承诺,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就按85元成交吧。” 说实在的,并不是林义想要当冤大头,或是一定要按之前的价格购买。 而是他知道股市虽然现在由于政策的限制而在狂跌。但到了明年开春,就会好转,不仅现在的跌幅涨回去了,而且还有小幅拉升。 所以,对他这种打算长期持有万科股票的人来说,不存在有多吃亏。 更何况自己曾经口头答应过滚圆,如果楼经理母女出现困难,会适当出手照顾一把的。而自己现在要是“趁火打劫”,这算哪门子事? 自己好歹也受过滚圆的几次恩惠,也好歹和人家是朋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林义为求心安,这个做人底线还是得遵守。 再说了,楼经理这女人是个知道冷暖的明白人,这笔买卖就值当。当然了,也只是在他的价值观里值当。 在楼经理的几番推诿后,林义还是坚持了85元单价,380万股,也就是成交价3230万元。 接着两人坐在一起,就着茶,花了些时间商量细节。 最后,商量好了。林义就跟她说,“这几天有一个叫苏温的会带人过来跟你交接,到时候你全程配合她就可以。 等会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楼经理说好,随即又说了一件心头事,“我想把这笔钱存香江,你付款会不会麻烦?” 存香江?林义愣了下,下一秒就明白了。这笔钱的根源是来自滚圆,而滚圆家现在摊上了大事,滚圆那便宜老爷子都蹲里面去了,这笔钱确实存香江更安全。 “那行,我会和苏温说的。” 答应一番,想到了什么的林义随即又问,“你自己对银行方面熟悉不?要是不懂行,你可以请专业人士帮忙打理。” “不用,我自己懂些。”楼经理说,她大学学的就是统计学,虽然学的不深,但还是够用了。 看她这幅谨慎小心的样子,林义明白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笔巨款的存在,于是识趣的不再说这个话题。 回到中大门口,林义先是去了书店三楼,大长腿不在。 立在客厅墙角查看一番新学期的课表,艳霞今天下午有四节课,满课。 而自己5、6节课,是卢博士的管理课。 看看时间,都14:58了。 得,不仅第五节课上完了,第6节课也上了一半。 那自己还去个什么劲呀,逃课吧。 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逃课,林义就随心所欲的在书房玩了会电脑,和pony吹了会牛,带着他讨论了下女人的三围。 接着又开始看书,只是看到一半时,他又想起了还欠人家邓木斯一顿饭的。 都说回来请,回来请,都回来快一月了,也还没请。 不知道邓木斯还在不在羊城,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因此置气。林义掏出手机,沉吟一阵,就厚着脸皮打过去。 只是刚找到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外面的门铃声就响了。 心想谁呀? 刀疤刚和自己分开,大长腿有课,顺带熟悉的金妍和冷秀也有课。 那还能有谁来串这个门呀?带着疑问,林义打开房门。 “桂嫂子,快进来坐。”一打开门,林义心里的好奇也是落了地,原来是刀疤老婆,阳贵娥。好失望。 阳贵娥手里提着几块腊肉,几只干野鸡和干野兔,说是老家来人带给她的。 把东西放到厨房,阳桂娥接过林义倒的茶,望着他嘴皮子张了张,欲言又止。 林义问,“嫂子是不是有事?” “没,没大事。”说着,只见她喝了一口茶定定气,才接着继续讲,“中午的时候,艳霞从我这拿了个包裹上来。 但是马上又匆匆下楼了,而且在书店一楼再次见她的时候,我看她神色不太好。” 脸色不太好,林义立时蹙眉,赶忙问,“包裹是从哪寄来的?” “北京。” “你知道是谁寄的吗?” “这个不知道。” 阳桂娥走了,说完感觉气氛不对,就自动开溜了。 林义依着她走之前的描述,在家里翻天覆地的找包裹盒子。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8章完蛋了 只是不知道包裹里是什么。 思绪到这里,林义当即就拿起手机往北京打了过去。 可能人不在电话近前,抑或是其他原因,今天的电话足足响了6次才接通。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林义本想冲口而出的问“那祯同志,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啊?”。 不过这话刚到嘴边就被他硬生生给憋回去了。自己要是直直的这么问,不就是等于不打自招家里有其她人么。 要不然那祯寄来的东西没理由自己不知道呀。 而能让自己不知道的原因,那肯定是包裹被其他人看了,而且还不告诉自己。那这看包裹的人和自己关系可想而知,亲密的很。 想到这里,林义心里一紧,脑莫心立时生寒,冒冷汗。 心想自己小看谁的智商都可以,却绝对不能小看这位邻家的。 三下两下理清思绪,林义临时改换口角说,“那祯同志,你的包裹我收到了。” 电话那头的那祯当即笑眯眯的问,“姐姐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什么礼物。林义一头包大,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哎” “怎么?不喜欢姐的内衣?”说着这话的那祯眼里亮光一闪而逝。 我 林义一瞬间被暴击到了。 内衣! 竟然是内衣!!! 自己在京城的时候吧,那天晚上使出浑身解数都没看到的内衣,人家竟然主动寄过来了。 主动寄过来了 这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难怪大长腿看到这东西,罕见的变了脸色。 心情复杂,有苦说不出。但林义嘴皮子还是笑嘻嘻的说,“喜欢,能不喜欢么,你穿过的,你用过的都喜欢。只是这东西离开你的身子,就少了一股子味道,少了灵魂,有些遗憾。” 说到这里,林义本能的看了眼客厅大门方向,见门还是关着的,顿时就压着声音说,“那祯同志,我觉得下次还是当面看更有感觉。” “你这是垂涎姐的身子。” “那祯,垂涎二字有点过了。我给你纠正一下,我呢,是想要你的身子。” 那祯挂了,在林义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但此时的京城,那祯拿着听筒若有所思,静了静,就又打起了电话: “顾师姐,你一直说想南下去香江旅游,确定日子了吗?元旦啊,嗯,我的论稿快差不多了,闲着没事干,也想去南边一趟,是,我也听说羊城的机场车站都不太平,有伴安全些好,到时候你记得通知我买票” 林义瞧着手机怔了会。 他在想,那祯寄内衣给自己并不奇怪。因为这邻家打小开始,行事全凭喜好和心情,我行我素,从来不拘泥于形式。 人又聪明,又有主见。这也是杨龙慧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原因。 但是以多年对她的了解,那祯寄内衣过来,除了捉弄自己一番外。估计还有其他意思吧。 比如试探。 至于还有没有更深一次的特殊想法,林义不敢下结论。 但内衣确确实实把大长腿气到了。 收起电话,林义不死心的又在各个房间里挨个找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就连卫生间的垃圾篓都看了,也没。 立在客厅对着客厅墙壁上的课表发了会呆,心里嘀咕,艳霞下午满课。 整理一番,换鞋,下楼。 经过书店一楼的时候,林义走进去问正在码书的阳桂娥,“你给艳霞的包裹体积大不大?” “不大,也比较薄。”说着阳桂娥还用手比了比包裹的体积。 “嗯。” 林义应了一声,心想应该就一套内衣了。示意让她继续忙自己的,就转身走出了书店。 立在微风里,仰头对着雨幕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撑着黑油伞去隔壁小卖店买了一些跳跳糖和可口可乐,放背包里,拉好拉链也紧着进了校门。 大长腿的教室林义来过很多次,熟门熟路摸到门外,顺着缝隙往里一瞧。 讲台上的授课老师竟然是管院的一位实权领导,他顿时熄了要偷偷摸摸溜进去的想法。 现在是第7节课上课时间,走廊上人比较空旷,来往的学生比较少。 林义想了想,直接往卢博士办公室行。 见到他,瘦瘦的卢博士扶着金丝眼镜笑问,“我的课都上完了,你这是来让我给你单独补课的?” 接过对方倒的饮用水,林义小抿一口就说,“请卢老师不要误会一个有女人的男人,我是来找艳霞的,你这里吧,充其量只是顺便坐坐。” 寒暄完,林义就问,“你那大店法进展的怎么样了?学校支持么?” 提到这事,卢博士脸上顿时眉飞色舞,“进展不错。按你的思路,我又根据市场实际增加了了一些内容,本来还想找你喝酒商讨这事,但你最近一直不在学校。” 说着,刚坐下的卢博士又起身去了资料柜前,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份件递给林义: “你过过目,根据你经营超市的实际感受,看看哪里还需要补充的。” 林义花了十七八分钟看完,末了合上件,说,“还不错。不过我觉得你还可以把境外零售巨头的威胁夸大几分。” 卢博士睁开眼睛,“还夸大?会不会过。” “不会,再夸大一倍都不会,信我的。有时间你去长江三角洲一带去调研一番,就会发现现实比想象的还严重” 林义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由于很多地方眼红国外大品牌带来的“成绩”和经济红利。 这些地方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境外超市跨领域、跨地区经营。 默许境外零售巨头无视国家法规明令对外资零售领域的地域、股权、数量方面的限制。 比如,现在长江三角洲一带,部分地方擅自批准外商违禁设立门店,允许外商涉及国家还未开放的电器这一大块领域 这些都是乱纪的,是违法的。 在林义的记忆中,由于很多地方违法严重,违建违经大有泛滥成灾的趋势,压的国内零售企业喘不过气。这引起了国家的特别重视。 因此在1998年、2001年,国家分别颁布专门的通知对非试点外商企业进行清理整顿。 最典型的就是家乐福在明年会停止一系列新开门店。 不过,卢博士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顿时就问,“从暑假开始到现在,有事没事我就往你的步步高超市调研,没发现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反而洪隆沃尔玛量贩店、以及深城其他国内超市都被你的步步高压着打。” 林义笑了,“我这是特例。我资金充足,我眼光长远,我起步早,我规模大,我人才充沛。 除了国字头超市,国内有几家超市能和我比。 再说了,我也只是罗湖量贩店这一个门店能压沃特玛一筹罢了。 而在羊城,在华强北,步步高超市没有一点优势。 这还是人家在国家法规严重限制它们的经营领域、门店数量的前提下,要是我国进入了WTO,全面放开对外资零售的限制,那现在的大好局面,随时都岌岌可危。 你想想,我都尚且如此。何况在资金、技术、眼光、规模和人才都不如我的其他本土超市了。 而且,就算是这样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最后也是十不存一。 你想想这原因是什么? 除了人家实力强劲外。外资的超国民待遇和很多地方的违规乱纪也是主要原因” 听了林义一番话,卢博士沉默了,不说话了,立在原地思考一阵。就下定决心说要立即去一趟长三角和渤海湾一带,好好的调研一番才行。 对此,林义非常赞成。 稍后两人又凑在一起逐条逐页商量完这份件。 正事干完,林义最后就问,“听说你又进股市了。” 说到股市,刚才还意得志满的卢博士,脸一垮,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哎,别提了。只怪我贪心,没及时收住手,这次连佳佳的嫁妆都赔进去了,正跟我闹呢。” “你买的哪几支股票?” “都卖了。”卢博士明显没脸提买了哪些股票。 既然卖了,林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隐晦告诉对方,明年自己也要入场。 卢博士对股市显然还没死心,见到林义明年准备入场,眼睛一亮,又热乎乎的说,“明年跟你屁股后面回点血。” 林义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包赚。” 卢博士假装没听见,笑呵呵走过来揽着他肩膀问,“你今年回老家过年吗?” 林义想了想,说,“前段时间我大伯他们电话告诉我,寒假修缮祖坟,这么大的事,我单独代表一族分支,不回也得回了。” “那感情好,今年我们回佳佳老家过年,到时候蹭你的车。” 林义有点意外,“这么好的显摆机会,你不自己开车回去?” “太远了,路况也不好,不受这个罪了,到时候坐飞机到长沙,再搭你的车回去省事些。” 卢博士其实在心里还说,谁不想风风光光的呢。只是自己那二手车太破了,第一次去岳母娘家配不上自己的名校主任身份,还不如不开。 叮铃铃铃 下课了,林义果断的提着背包走人。 由于两人的勾搭之旅从大一就开始了,所以艳霞她们班的人见到林义进来,也见怪不怪。 打一眼,发现大长腿、冷秀和金妍三人坐在第二排中段位置。 林义腆个脸来到大长腿跟前时,人家只是勾着嘴剜了他眼,也不像平常一样让座。 还是金妍有眼力,会做人。笑着赶忙往右边移了一个位置。 林义说,“欠你一顿饭。” 冷秀也连忙插嘴,“吃饭记得喊我。” 林义无视,不想搭理这个一看到自己进来就捂嘴幸灾乐祸的碎嘴巴女人。 挨着大长腿坐好,林义本来想套近乎的,却没想到人家先下手为强,起身拉着很乐意看把戏的冷秀上厕所去了。 林义问右侧的金妍,“你怎么不去?” 金妍望他一眼,爽朗一笑,也是麻利起身去了厕所。 “我”目送金妍故意离去的背影,林义憋的内伤。 第8节课好难熬,林义好不容易写张纸条给艳霞,还被讲台上的管院实权领导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好几眼。 下课后,林义跟着三女来到她们的租房,一路上就金妍还搭理自己几句。 平时爱说话的冷秀此时故意背着双手,像个小老头似的,视线在林义和艳霞之间来回瞟,来回瞟。时不时还“窃窃窃”的笑个不停。 冷秀除了看戏外,同时还在挤眉弄眼暗示林义:快贿赂我呀,快贿赂我呀,我帮你 进了租房,林义掏出冷秀爱吃的跳跳糖、金妍常喝的可乐,往桌上一放,就说,“你们两先去买菜吧。” 金妍很是识趣的伸出右手,表示要买菜钱。 林义掏了一百。 冷秀也凑个手说要吃肉,要吃海鲜,一百不够。 林义又掏出一百。 金妍笑说,“你要是还给一百,我们两在外面吃,天黑了再回来。” 冷秀欢呼雀跃说这主意不错,末了还加一句,“你再再多给一百,回来时还给你们带晚餐,两菜一汤。” 面对着这两个打秋风的,林义掏钱那是掏的心甘情愿,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又拿出了200块。 金妍接过钱,收好,看了艳霞一眼,然后笑着伸出右手,说,“再给100,今晚我们两不回来住了。” 冷秀看到平时仪态优雅的金妍破天荒地说这种调皮话,靠着沙发笑的差点断片。 笑过后,冷秀也是不甘示弱,伸手说,“再再再给一百,我们可以明天也不来了,哟,这可是一天一夜呀,你要是需要皮鞭蜡烛和神油,我们也可以帮你买”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99章大长腿归心 对着怀里不停挣扎的女人努努嘴,林义眨巴眼威胁说,“再挣扎,我就抱你去床上。” 邹艳霞不动了,紧咬着薄薄的嘴唇盯着他。显然真的有些、有些生气了。 林义左手紧抱着她,腾出右手帮着弄了弄刘海,“我家女人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邹艳霞还是不搭理,反而闭上了眼睛。 见她这个样子,林义心里有些疼惜,顿时收敛所有玩笑,双手紧紧环抱着她,认真说,“艳霞,你知道吗。 我总是做梦,在梦里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你。我明白你一直在,所以我心安。” 大长腿眼睫毛稍微动了下,随后又归于平静。 林义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温馨的摩擦着继续说,“在这个梦里,前世你是我老婆,我女人,心底最温暖的存在。 今生我知道你在,所以我为你而来。 我想带你去远一些的地方,去看看柔丽的山,清冽的水,在旅途上和你聊聊梦想,谈谈生活,交换彼此的爱。 天地辽阔,四处皆可流浪,若你应允,我最想抖落一身星光,从此长眠于你心上。” 大长腿眼睛开了,凝神的望着林义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那祯呢?” 林义叹了口气,“哎,别提她了,梦里她总是欺负我。” 大长腿小声追问,“她也出现在你梦里?”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林义说,“不论小时候的我,还是长大了的我;不论以前穷困的我,还是现在富足的我。只有你在我身边,才觉得一切都是现实,一切才有意义。你是我的春风得意。” 邹艳霞听完后,把头凑到林义跟前,“今天这话我能对那祯说吗?” “” 无语,林义是真的无语。不过看着女人说这话,心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以自己对艳霞的了解,她要是一直沉默以对,才是最无解的;这样子说些气人的调皮话,证明她开始心软了。 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对自己从来都心硬不起来的她。 看林义不说话,邹艳霞眼神灼灼的盯着他,“心虚了?” 林义白了一眼,“我心虚什么,不信我拿刀把心剖开给你看。” 邹艳霞片了他眼,飘飘忽忽的轻声道:“要是左边是我,右边是那祯呢。你怎么办?” “呀,你还真想让我剖心啊。” “嗯,” “这可会死人的。” “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很长,所以我长话短说,你要是花心应该去死。” “女人!你真的舍得?” “不稀罕” “不稀罕是吧。行,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娘希匹的,今天看我怎么管教管教你,不然你都要上天了还” 林义没好气的瞪一眼,性子也是上来了,一把横抱着女人就往她房间走。 女人开始还挣扎,但是被扔到床上,然后当林义扑上去时,几下几下就老实了。 刚开始还是一个被动吻,一个主动吻,后来时间久了,女人慢慢的被林义同化了 不知过了多久,闭上眼睫毛沉浸在甜蜜中的女人发现今天身上这人的动作不同于平常时,连忙慌慌张张地睁开了眼。 果然,对上林义眼色的一刹那,邹艳霞立时毛骨悚然,她看到了火,在心上人瞳孔里看到了熊熊烈火。 醉红的大长腿轻颤着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闻言,埋首的林义抬头直直的看着她,声音好像带着魔力一样缓缓从嘴里出来,“你说呢,当然是想干有情人该干的事。” 心上人的直白瞬间让大长腿心跳直接飚到最高速,惊慌失措的想要反抗。 但林义谁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而且听了她今天的话,以及想到那祯的寄过来的内衣。林义知道,今天要是不把大长腿拿下,造成既定事实夫妻,以后两女人作妖肯定更甚,到时候自己可不一定平息的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趁机把大长腿拿下。因为林义很笃信,这女人很传统,只要身心都给了自己,以后和那祯作妖再厉害,再闹腾,也会在心底疼自己的。 林义不管不顾,继续我行我素了会。刚开始还不知所措、还有点害怕的艳霞,又一次无力的沉浸在暴风雨里了。 只是 只是在最关键的临门一脚,邹艳霞清醒过来急急说,“不行,今天我不方便。” “别欺负你男人读书少,我记得你的生理期还有十来天呢。”说着,林义直接堵住她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邹艳霞直接崩溃了,好久好久,然后用最后的清醒求饶道,“林义,别在这,回我们自己家好不好。” 听到回家,而且还是回我们自己家,林义触动了,顿时问,“回家了,你不会反悔?” 大长腿大口呼吸好久才缓过一口气,偏头抹不开脸的认命似的说,“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都跟你这么多年了,今天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反悔的。 不要到这里好不?” 知道她脸皮薄,知道她不想让两好友看笑话,林义略微思索一番就同意了。 女人起身,重新拾掇好衣服,整理好满头乱发,才脸红红的跟着林义回了书店三楼。 一路上不做声的女人一进书店三楼,就带着最后的希望挣扎说,“我后悔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能不能放过我?” “你说呢!” “可你以前答应我,毕业时再那个的” 林义没说话,只是紧着亲昵一番,就直接抱起她往主卧行去。 心想,我要是傻傻的真的遵守,才真傻呢。 许久 邹艳霞说了成为真正女人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林义你个臭德性,今生不许欺负我。” 闻言,林义把头伸过去,两人脸贴脸轻轻摩挲了会,呓语道,“今生,你是我硕果的丰盈,血液里流淌的思念。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听着情人间的话,大长腿彻底落了心,努力使自己全身放松,迎接女人最亮丽的时刻。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0章炸毛了 淋浴间随着热气的升腾,好似一个烟笼。大长腿初经人事,面对林义仿佛置身在云山雾罩里,还是有些放不开。 人间最美味的事情就是初尝云雨的少男少女。 所以,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林义又在淋浴间里充分发挥了qi士精神的信仰: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 如果有人问,其他精神信仰都好理解,但谦卑怎么解释? 啊愁!自己去想,面对一个圣洁的女人,你怎么鞠躬谦卑都可以的 大长腿再次穿戴整齐后,就像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一头青丝散乱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困乏了,虚脱了。 林义也是精神憔悴,眼皮发黑,瘫坐着就有气无力说,“我好饿,但是不想动,怎么办?” 大长腿片了他眼,回想起今天的事情,真是大起大落。刚开始还因为那祯的内衣憋受不已,但没想到自己转眼间就彻彻底底把自己给交代了。 虽然这个交代早就有过幻想,也在午夜的某个瞬间隐隐有过期待。但今天的突如其来,心里还是着实有些不甘的。 倒不是不愿意给。而是凭什么自己都是受气一方,到头来还是赔个底朝天 思绪到这,大长腿又委屈了,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几句甜言蜜语就给灌迷糊了,真是没出息。 这样想着 女人艰辛的、勉为其难的抬起双腿架到林义身上,一梭一梭的,一蹬一蹬的,把林义身子弄得摇摇晃晃,一刻都不得安稳。 备受欺负,难受,但现在的林义也已经是有心无力。 忍受了一番,后面实在受不了了。 林义翻个眼皮没好气问,“你想干嘛,能不能好好做个人?” 大长腿棱个弯弯的嘴角,瞟一记白眼过来,勾着嘴调皮的刻薄道:“你不是喜欢我这双腿么,刚才还爱不释手的,现在继续啊” 娘希匹的 被人小看了。 林义怎么还能忍,猛的翻个身准备进入三次元空间的时候。 女人惊呼一声,哆哆哆,吓得脸色煞白的赶忙跑进了主卧间。把门一关,撅着薄薄的嘴皮子在里边哼唧哼唧死犟,打死也不开门 人呀,再有精神,也是架不住疲劳过度,更是熬不住饥肠辘辘。 两人都这样子了,家里做饭肯定是没指望了。 但这一顿有着特殊意义的晚餐,却也不想随便将就。 于是林义问,“去袁军夫妻的烤肉店,还是去楼经理的酒楼?” 关于楼经理的酒楼,大长腿听过几次,却没去过,对那里有些好奇,说就去那。 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路上的积水依旧。也不知道哪天开始的,光线里的燥热走了,渐渐地夹杂了冷意。 奥迪不急不慢的在路上走了一段,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左边的吉普车下车窗了,探出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外问路,问曼罗夜总会怎么走。 林义一脸懵逼,这名字听都不没听过,再说自己也几乎不去那种地方,就算罗曼夜总会很有名,也不会去刻意关注的。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要他问问其他人。 中间路过一个公交乘车点时,邹艳霞看着外面突然让人林义停车。 哎 其实林义早就看到了一直摇手等公交的金妍和冷秀,只是想着这两人今天竟然坑了自己600块,而且现在自己和大长腿又是蜜一样的时刻,本来不想搭理的。 可,自己女人心善啊 上车,金妍对着林义歉意的含蓄一笑,显然也是对她自己今天的出格举动有些不好意思。 但冷秀就没这觉悟了,屁股一落座就问,“林义,老实话,你是不是假装没看到我们两个哟” “” 林义好无力,心想你们要不要这么直接,猜出来也不要说出来吧。以后还想不想做便宜车了。 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的,“这个季节是爱的季节,我的眼里只有我家女人,哪还有空去管你们的死活” 听到这肉麻的话,大长腿有些脸红的把视线偏向了车窗外面。 金妍也是被雷的不轻,一样把头偏向了外面,脸上还带着麻麻利利的笑,笑的很好看。 只有冷秀这个碎嘴皮子,又开始了一阵冷嘲热讽。 冷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说,吃过荤腥了不起哟,会摆几个姿势了不起哟,屁股谁不会翘啊,一定要在我们这些素食主义者面前嘚瑟,巴拉巴拉一大堆 到得后来林义实在没招了,只得旧事重提的把孙念打她那一段糟心事搬了出来,这样才稍微喘过气 路上林义问两人吃过晚餐没,两人竟然说没。 林义顿时气晕,这又是要蹭饭的节奏啊。于是赶忙伸个手,说你们把600块钱退回来,我带你们去吃一顿好的。 对此,金妍涎着眼皮子安静装睡。冷秀,呵,冷秀,又开始了长篇大论 经过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把车停好,几人在淘气的晚风里鱼贯进入了酒楼。 林义对走过来楼经理说,“请帮忙看着上几个好菜吧,要快,有点饿了。” 林义来的次数多了,楼经理是知道他口味的,心里有数。只是侧头问三位女同学有特别喜好和忌讳么。 三女人站在林义后边,连忙说没有要忌口的,什么都吃。 楼经理笑着点点头走了。 菜上的很快,还在冷秀咋舌说到这样高级的商务酒楼吃一顿要多少钱时。上汤龙虾、西施舌、脆皮烧鹅、烤乳猪、冬瓜盅和一个青菜,一个接一个摆上了桌。 瞧着这6个菜,想到人家上菜的速度,林义有点意外,太豪华了点,也太快了些,不用想肯定是插队安排了的。 不过随后他又释然了,楼经理每次对待自己一行人,好像都是这么热心的。 林义明白,随着滚圆的离去,孤儿寡母身处羊城的楼经理愈发懂得了人间冷暖,也愈发有些把自己、卢博士两口子和唐奇夫妻当家人对待了。 本来想着不点单,就可以气气叽里呱啦的冷秀。但这顿饭人家比林义吃的尽兴多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又喂了“白眼狼”。 饭到尾声,上个洗手间,林义顺道要结账的时候,楼经理说不用,不愿意收钱。 但林义只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收钱,我以后不来了”后,楼经理才不得不收账。 不过在一番互相推诿中,她还是坚持打了六折。只堪堪要了个本钱。 结完账,楼经理对着前台的一个女服务员扬了扬手,后者很是利索的跑到后面提了一大袋子海鲜过来。 都是进口澳洲蟹,楼经理说,“这是今早新到的货,你拿回去清蒸吃吧,味道挺好。” 面对这些个好东西,吃货林义没拒绝,也拒绝不了,于是大大方方收了。 楼经理又问,“你家里还有清蒸吃的蘸料没。” 林义说没,“你给我拿点现成的回去吧,家里好像再怎么配,蘸料也没你这里的有味道。” 又吩咐人去厨房拿蘸料,楼经理望着包间方向,终于忍不住低声八卦了一句,“上次是米珈,这次是艳霞,下次换哪一个?” 林义厚着脸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得意问,“这你都看的出来?” 楼经理点点头,“我经营酒楼4年多了,迎来送往的眼光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 林义只是竖了个大拇指,心说过几天你还会看到苏温呢,老夫的女人都快被你见遍了。 上车的时候,邹艳霞由于初经人事,而且一连经历了二次元世界,腿有些酸、有些疼、有些不习惯,一个不注意的趔趄一下,差点摔倒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 只见冷秀绕着圈圈,眼珠子一闪一闪盯着艳霞双腿不停的看,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了。 末了,冷秀不知害臊为何物的来一句,“你们,你们两不会在大白天,真的上演了雅蠛蝶吧,租房里还保留了现场没哦” 听着这么露骨的话,看到艳霞脸色赤红的慌乱,以及林义准备开口教做人的架势,吃人嘴短的金妍赶紧拉了拉冷秀。 也不知道金妍附耳对冷秀说了什么,后座的两女人一下子笑着也不再恓惶前面的林义和大长腿了。 回到家,今天丢人丢到姥姥家的艳霞直接进了她自己卧室,门一关,“反省”去了。 晚上10点过,林义在书房打电话时,不小心往外瞧了眼,却发现自己主卧竟然亮着灯的。 有点意外,林义随性对着手机说了几声,挂完就往自己主卧走。 没想到 没想到大长腿竟然拿把剪刀在裁剪床单上的“红色玫瑰”。 如果仅仅是这样,林义也不意外,毕竟也是活过几十年的人了,什么样的稀奇古怪没见过呢。 对有些女人喜欢珍藏自己的第一次非常能理解。 只是,只是大长腿对着裁剪下来的“红色玫瑰”在原地怔神一会儿后,又是剪刀一挥,把完好的玫瑰花立即一分为二。 这下林义就不能理解了。人家都追求完美,她怎么还主动破坏了。 林义靠着门棱,带着疑惑,问,“你这是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大长腿吓了一跳,小手轻轻拍着胸口,侧头白一眼林义,虽然有些心虚却没给好脸色,“要你管。” 好吧,不管就不管。林义只是悠悠的开口,“我们今天可没采取安全措施的,你要是怀孕了,是像叶青那样退学当家庭主妇呢,还是” “呀,林义你个臭德性”反应过来的大长腿,惊恐一声,急急忙忙就想往楼下跑。 不过才到客厅门口,单薄的身影又骤然停下了。转身,就那样别扭的,别扭的回到了林义跟前,撅着嘴巴看向他,仿佛在说:你做的坏事,你给我去买药。 夕阳是时间的翅膀,转眼又到了薄暮的深秋。 上完课的林义走在金光挥洒的甬道上,黄的、橘红色的叶子不时一片片落下。它们就像一颗颗不再光艳的生灵,带着无奈的放弃,带着不尽的回忆 在熟悉的地点、熟悉的景色里,突兀的,林义想起了许久又未联系的刘荟了。 想起那个书香气息浓郁的娉婷女人,想到那个让人不忍拒绝的舒服笑容,林义发现,两人相识以来,好像自己从没主动联系过人家,哪怕一次也没有。 嗯,真的不能怪我,只能怪我那便宜老妈把自己生的太招人爱了。 要是自己丑一点,刘荟估计都怀上自己孩子了吧,诶,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无耻了。 这样想着,林义掏出了手机。 找到号码,本想拨过去的时候,没想到王欣的电话进来了。 王欣电话里说,诺基亚的初步资质证明出了一点差池,这次没通过。 林义皱眉问,“哪里出了差错?” 王欣说,“诺基亚的代表方对我们的社区贡献和员工宿舍规划还是挺满意。 但是” 听到但是,林义心里一疙瘩,连忙问,“但是怎么?” 王欣说,“诺基亚私下做过走访,有几个员工说要加班,工作时间太长、太累。所以我们在员工幸福指数这块评分不高。” 林义沉默了。 讲真,在这个年代,在这个资本快速积累、企业发展迅猛的年代,有几家公司不加班的? 不加班的公司都是些什么企业?都是些效益不好的企业,面临倒闭的企业。 要是按照西方发达国家的工作环境和工作指标衡量这年头的国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再说了,这年代的国内企业,在技术上普遍比不过那些跨国外企,大多都靠劳动力优势来弥补这一短缺。 说句不好听的。北极光微电子也好,比亚迪也好,在电池这块,之所以成本比别人低那么多,就是因为廉价劳动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然凭什么和人家全自动、半自动机械化生产线比? 这不是异想天开,强人所难么。 林义立在马路边好一会儿才问,“你有过调查吗,就是北极光微电子和深城其他电子企业相比,在工作时间、劳动强度、报酬方面有过了解吗?” 王欣回答说:在工作时间、劳动强度、以及薪酬方面,和深城同类科技企业相比较,不论是环比还是纵比,都远远优异于别的企业。 尤其是在工资方面,是同类一般企业的倍。假如在别的企业,同样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强度,员工每月能拿1000块,那在北极光微电子可以拿到1290元。 原因很简单,北极光微电子生意兴隆,效益好,注重岗前技术培训,同时也有向世界大企业慢慢对标的因素在里面。 王欣又讲,如果要说到工作环境,深城没几家同类私人企业可以同北极光微电子比。 饮食卫生、饮食质量也普遍高于一般企业。 而且,有安全威胁的切割生产线,除了尽最大努力买最好的生产设备外,还给员工入了保险。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出现的意外情况。 林义无语了,无话可说。 但是他作为老板,有困难肯定要解决,于是紧了紧手机说: “你当下有几个事情要抓紧做。 第一个,多去车间走访,多多倾听生产线上的员工怎么说的。 多和他们谈谈心,讲讲企业的优点和难处,讲讲大环境下的限制性条件,积极改善的困境同时,也要耐心劝导。 如果能做的都做了,还是不行的话,你可以在法律法规、以及行业规则的允许范围内,酌情处理。 第二个,你要和诺基亚代表方多多沟通,讲讲国内大环境和国际环境的共存点、以及差异化,求同存异。 另外,除了打感情牌外。在金钱方面也不要太吝惜,他们都是在资本为王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绅士的外衣下也不要和我们谈什么高尚,金钱最俗,却也最致命。 第三,这次我不得不批评你了。竟然发生这种事情,你知道对公司损失多大吗? 你这是典型的御下出了问题,公司内部宣传不到位,让一些员工对公司没有认同感,没有归属感。 经历了这么多事,北极光微电子的和谐共生关系出现了问题。 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下一个命令:你们最快拿出一个方案给我。公司从上到下,包括你在内,认认真真重新学习一次我给你们制定的企业化。 重新系统认知一下企业愿景、化观念、价值观念、企业精神、道德规范、行为准则、传统、企业制度、化环境、企业产品等。 学习完后要有考评。优秀的要有物质奖励;同时在以后的岗位晋升中,同等条件下也是优先提拔。 如果有谁在学习过程中不认真、敷衍了事、以及考评不及格者,那对不起,请他离开北极光微电子”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直到王欣应承着挂完电话,林义才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心累。 他觉得,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做企业也好,努力做到大部分人认可就好。毕竟谁也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而且每个人的出生条件、成长环境、接受的教育、接触到的人和事物都是不一样的。在这个过程里产生不同的价值观可以理解,也务必要理解。 不过林义也认为:如果你的意见是对的,是符合当下环境和大家整体利益的,一定虚心接受,好好改进。 但如果你是刻意的吹毛求疵,那对不起了,恕无能无力,只能说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个公司合适你的。 羊城的深秋,虽然没有北方的萧瑟与悲伤。但大雁南飞后,也开始变冷了,凉凉的。 挂完电话的林义跺了跺有点发麻的脚,就把散漫的视线放到了街对面。 那里有几个居委会大妈站在马路边上,扯个大标语,手拿小黄旗,好像在抗议着什么。 靠着电线杆,漫无目的地看了会街边的忙碌景象,感觉北风越来越大,准备走人的时候,林义的视线骤然一凝。 竟然,竟然看到了大长腿,此刻她老人家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走进了邮局。 林义顿时有些好奇。以前不论大小事,这么多年来大长腿可从不隐瞒自己的,今天竟然一个人去寄包裹。 看了看马路中央的车况,林义逮着机会穿了过去。 来到邮电局的时候,林义本想直接去大长腿身边的。但是当听到艳霞和里边的工作人员说寄到北京后,他立时顿住了脚步。 北京? 大长腿在北京可没亲戚,高中同学倒是有几个在那。可除了武荣外,其他人关系都很一般,还有什么隐瞒自己的呢。 瞬间,林义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不会是寄给那祯的吧 如果是,这! 这肯定就是报复了。 别看大长腿平时不争,也不抢。但她喜欢玩软刀子进、软刀子出的温水煮青蛙戏码呢。 也别看秀慧的她平时温驯的很,但如果挑衅到了她的底线,有时候做事也非常气人的。 尤其是遇到那祯,大长腿像遇到了克星一样,平日里和气、大方的她也很容易炸毛。前生是,估计这辈子也逃不出这个魔咒了 这样想着,心情矛盾的林义一下为难了。是走过去拿了包裹走人,还是等她走了再想办法? 思虑了很多,但在大门入口处的林义,却还是本能的走过去了。 因为他知道,东西要是交付给邮局了,自己要拿到手会有点麻烦,还不如这样利索的好。 如果包裹不是寄给那祯的,自己就说偶遇。 “在寄东西?”林义悄悄摸摸在女人身后站了会,当他看到寄件地址写的是“百花胡同”“那祯收”时,彻底不会了。 所以他忍不住出了声。 “啊!”忽的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邹艳霞瞳孔一缩,转身看向林义的同时,双手也是不忘把旁边要寄的包裹紧到了怀里。 她的表情也在短时间里生了好大变化,紧张,急促,心虚 就好像,就好像做贼被抓了现场一样。 “寄了什么?给我看看。” “休想,” ps:求续命丸呀 当然:救命丸没,黑人也可以 第301章丢哪了 “寄了什么?给我看看。” “休想。” 听到“休想”二字,看着女人紧着怀里的包裹寸步不让,林义知道,在邮局这多人的地方,自己不方便下手抢。 不过没关系,在邮局我不方便抢包裹,但我方便抢人啊。 果然,当林义安静看了大长腿几眼,伸出手抓着艳霞右手,说一声“跟我回家”后,大长腿脸红红的、心虚的不吵不闹跟着回了书店三楼。 进门,关门。 林义手一拉,就把大长腿紧到怀里,开始抢包裹。 一个168,一个176,两人有着身高差;一个男,一个女,又有着力气差;单薄的大长腿哪是对手,几下几下就快叫架不住了。 快要失手的时候,急眼的大长腿用一种混杂着威胁和求饶的眼神看向林义,仿佛在说:昨天你才要了我的身子,今天就这样欺负我了。 对视几眼,感受到她的那骨子里散发着的、像珠穆朗玛峰一样的抗拒气息。 林义笑了。接着把她横抱起来,往沙发上轻轻一丢,然后整个人扑上去,手脚并动,等艳霞身子无力、面色潮红、呼吸不畅的时候,很是顺利的拿到了包裹。 娘希匹的 还反了不成? 老夫上辈子能把你吃的死死的,这辈子也能。 包裹体积不大,也很轻,外表看起来很精致。 当林义动手开始拆的时候,软在沙发上的艳霞也不知道哪来的大力气,猛的起身,想着要把包裹抢回去。 不过这些注定是无用功。 林义右手抱着她一揽一抛,不轻不重的,女人又乖乖躺倒在了沙发上。 包裹里三层外三层,打开的时候,困兽中的邹艳霞还想做最后挣扎,但林义根本不为所动,伸个右手直接就镇压了。 只是,只是打开包裹后,林义眼睛都直了,也愣住了。 早就知道旁边这女人也不是个省心的,果然是个不省心的。 虽然昨晚看到她拿剪刀把“红色玫瑰”一分为二的时候就感觉怪异,也再看到她进邮局时就猜想有可能是这东西。 可是 当真的亲眼看见包裹里躺着半块鲜艳夺目的“落红”时,林义脑壳嗡嗡的,瞬间炸裂了,犹如五雷轰顶,头皮发麻。 平时从不出格的女人,不发飙则已,发起飙来没想到这么出格。 要是这东西寄出了,那祯收到了,邻家会怎么样? 估计不会怎么样,只是自己要掉三层皮。 虽然这皮迟早要掉的,但也不是现在不是 直直的吸了口冷气,林义看了眼趴在沙发上装死的大长腿,不忍责怪,憋气了好久,最后无奈的转移话题道:“去做饭吧。” 人家沉默。 “我饿了。” 大长腿不做声。 林义伸手推了她一下,又说,“女人,你男人说饿了,起来做饭。” 大长腿还是不说话。 “哎”林义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我活活饿死,这样就没有机会让那祯的得到我了是不?” 这次大长腿有反应了,她没说话,只是在笑,趴在沙发上埋头笑,瘦弱的肩膀在那里一颤一颤的,虽然幅度不大,但也是肉眼可见。 昨天到今天,大长腿一直在憋受中没回过神来,心里只想着被人这样欺负,不能就这么就算了。 但现在她回过神来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令人发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看着女人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林义好无力,最后只得说,“你要是不给我做饭,我就回学校吃了。” 这话没有用,人家依然不理。 没办法,林义假装来到门口,打开门出去,特意把关门声弄大一点,心想这应该有用了吧。 果然,当林义在外边呆了几秒后,又火速进来的时候,大长腿已经把头从沙发上抬起来了,半坐在那里对着门口发愣。 笑声没了,只留下了怔神。 林义走过去,紧挨着坐下说,“晚餐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大长腿第一时间没做声,只是柔和地看着他,好久好久才轻声说,“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 “有时间陪我去拍照吧。” 林义头有点晕,这是什么神转折,我跟你谈做饭的事情,你跟我说拍照的问题。 但还是回答说,“行呀,吃完饭就去楼下照相馆拍。” “不是去照相馆,我想请金妍帮我们到野外拍。” “请金妍?要拍很多?” “嗯,”大长腿应一声,说金妍初中就开始学照相,还说冷秀的照片都是金妍拍的,“我想把我们的照片挂满客厅。” 林义扫了一眼客厅,“照片不能随便挂吧,墙壁贴相框需要一定艺术造诣的,我觉得先不急,你可以找相关艺术类书籍学习学习。” 大长腿轻轻说好,接着又讲,“还有冷秀就是学画的,她们家里也是搞艺术的,到时候想请她帮忙做参考。” “她这样的人?靠谱?” 虽然大一就知道冷秀的课余时间都花在绘画上,金妍的课余时间用在钢琴和拍照上。 但两年多过来了,林义还是不怎么信任那个一天到晚可以说个不停的冷秀。 因为在他的固有印象里,涉及绘画这门艺术的人,都好安静,有的甚至是孤僻。 大长腿片了他一眼,“在租房,她自己卧室的相框艺术很好看。” 林义还是,然后好奇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大长腿说,“去年就有了。看了冷秀的成果后,我和金妍都有了这想法。” “那行,依你。” 两人一起洗菜,一起做饭。 两个菜一个汤,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林义终于忍不住问,“那祯的包裹你藏哪里了?” 听到这话,大长腿安静里吃了好几口饭才抬头看向他,直直的刻薄道,“怎么?你还真的想左手一个我,右手一个那祯?” 对视一会儿,林义狡辩说,“我只是想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大长腿剜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夹菜的时候还来了句,“我丢了。” “丢哪了。” “我哪记得。” “” ps:完 第302章北京的衣服羊城的衣服 1997年11月1号,星期六,天气没晴,也没雨。阴,冷,潮湿,有北风。 按照日历上的规划,今天要去医院做一年一次的全身检查。 所以邹艳霞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刷牙、漱口、洗脸,用护肤品打理好皮肤,对着镜子顺理头发时,还能透过梳妆镜看到昨晚被滋润过的、红扑扑的脸。 想起昨晚自己的腿被那人没羞没臊的捉摸,邹艳霞脸一下就红了,暗暗唾弃自己一声“没出息,竟然对他予以与求”后,赶忙赶忙离开洗漱间去了厨房。 她今天早上准备做牛肉面,四个人的牛肉面,要早点处理好牛肉哨子。同时还要清蒸四大只澳洲雪蟹。 林义也没赖床很久。因为金妍和冷秀踩着点就来蹭吃蹭喝了,一来叽叽喳喳的热闹个不停。 按冷秀的话来说,不把一大袋子澳洲蟹蹭完,到其它地方吃饭都感觉不香。 林义起床,整理一番,来到厨房查看了下用海盐水养着的18只澳洲蟹,还是活蹦乱跳的,放心了。 说实话,他对养殖海鲜没什么经验,家里的水缸和制冷设备等都是楼经理送的,人家考虑的很周到,所需设备一律配备齐全。 这样子省了林义很多事。要不然为了吃几顿海鲜,还要这么麻烦,搁他自己动手是万万不能的。 真的是,懒都懒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勤快。 看到冷秀拿个衣架在那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撮雪蟹,还自带银铃般的笑声。让一旁观着的林义心好无力,顿时问: “你家不是在胡建厦门吗,听说那里的人个个有钱,又个个爱说话,又在海边,连个雪蟹都没见识过?” 冷秀掩嘴“窃窃窃”一笑说,“本姑娘可是城里人,又不是渔民,哪来的机会天天见海货。” 算了,不和这货一般计较。 转过身用脚轻轻踢了踢正蹲着择配菜的金妍,示意她让个路。接着林义就大爷样子的背个双手离开了厨房,去了楼下散步。 躲在家里还没知觉,下了楼才发现,今天不一样了。 呼吸开始冒白气了,路上行走的人大多披了外套。 连电线杆上的麻雀都没以往活跃了,排成一线缩在电线上,时不时啾啾几声,在呼啸的北风里荡着秋千。 林义立在屋檐下观望了会麻雀,心想这些可爱的货色看一眼就少一眼。随着城市化的发展,随着工业化的大步前进,以后很难在这种大城市看到它们了。 同刀疤老婆和禹芳一干人打个招呼,心情大好的林义开始了难得一次的遛弯。 从书店出来左拐进入一条小路,煎饼果子、火烧豆汁、肉夹馍、肉馄饨、豆腐脑、拌面、云吞、肠粉、玛仔 卖早餐的小摊儿一个连着一个,热气从每个锅子里升腾着,最终连成一团白雾,把这一片儿都笼了起来。 有人把自行车停在一旁,连锁也没上,就用北方口音吆喝着:“老板,来两份肠粉,一碗豆汁儿。” 有人则一边从这一团团雾气中走出来,一边还不忘抹一抹吃豆腐脑时留在嘴角上的残渍。 来到交叉路口,林义见到了凑在一起围着聊天的烟酒店、杂货店、洗衣店等各路大爷大妈后,也是立在一旁听了会闲话。 只见洗衣店大妈偷偷摸摸说:昨晚她们楼上地震,刚开始把她下了一大跳,但是后面传来的“杀猪声音”让她放心了,原来是上面住户的男人回来了。 听完杀猪的趣事,杂货店的大爷又讲:“我在越秀区的那套房子要拆迁了。” 旁边有人立即捧场问,“为什么拆迁啊?” 杂货店大爷背着手加大声音说,“要修建地铁,我那套老房子在规划线上。” 顿时有人羡慕,“你潇潇洒洒活了一辈子,到老还能挣一笔入土钱。” 杂货店大爷正了正身子,干瘪干瘪的嘴巴一张,滋个大黄牙,露出了得意的笑。 这些“大姑娘”“大青年”说话挺有趣,听的兴起的林义本想多呆一会儿的,奈何电话不适时宜的响了。 一看,竟然是境外电话,么得法子,只能离开人群往中大校园走去,边走边接 隐隐约约里,林义竟然无力的发现,自己前脚刚刚离开八卦群体,后脚就被八卦找上门了。 这群大爷大妈竟然在背后指着他议论 只见烟酒店老板说,“这相貌堂堂的小林好有本事,年纪轻轻的有房、有车、有家业,就是女朋友谈得太早了点。 本来我还打算把我姐姐的大女儿介绍给他认识的” 立即有人问,“你姐姐的大女儿毕业了吧,分配在哪?” 烟酒店老板神气的说,“政法大学硕士毕业后,分配在了羊城市委。” 那人有些羡慕,同时也说,“端这么好的官家饭碗,那你外甥女应该挑花眼了吧,不一定看的上小林。” 烟酒店老板觉得此言在理,“我就是介绍介绍嘛,说不得眼光放低一点还是可以的” 林义走远了,没听到这些人给自己的胡乱搭配,不然保准凑上去让人家哭笑不得,你那外甥女生的好看不,温柔贤惠不,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 电话是吴景秀打开的。 只见吴景秀说,“林总,你要我关注的韩国方面有消息了。 受亚洲金融危机冲击,经营不善、资不抵债的大宇集团不得不走上破产清算的一步。韩国政府因此被迫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紧急贷款580亿美元渡过危机。 而在此关键时刻,韩国大宇集团的创始人金宇中借一次商业访问机会离开了韩国,开始流亡生涯。 他发给员工一封告别书,宣布辞职” 大宇集团要破产了,林义心里隐隐有点兴奋,是的,是兴奋。众多国企的标准模板倒了,证明这条路是一条错误的路,意味着国企改革势在必行。 而国企的改革,一定会造成权利更迭,很多行业国企压着私企苦逼日子算是熬到头了。 这样想着,林义又把电话打给了苏温,把刚才得来的消息复述一遍后就说: “你上次分析的很准,再结合最近新闻联播以及报纸的分析,国企改革势在必行了,你要重点关注下和我们业务有关联的改革国企,看能不能接收一些技术和产业链,壮大己身” 苏温说了声好,然后又偷偷摸摸讲,“最近汤臣集团内部有人传言,说明年3月份要换宰相,所以我更加确定了” 一点就透,林义马上懂了她的意思,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有没有换宰相,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但那些东西距离自己太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明年开始,一系列的政策变化,对自己这种私人企业是非常有利的,对内地的经济腾飞也是有利的 至于大宇集团的金宇中,说实话很多人佩服他,林义从某种方面也特别佩服他。要不是经济危机来的太致命,也许又会造就一个所谓的经营之神。 可惜,金家这个大家族从今年开始似乎陷入了怪圈,大宇集团破灭,创始人金宇种中面临牢狱之灾,儿子也是惨死莫名 心里七七八八的想着,林义在小礼堂前面的草坪上遇到了卢博士两口子。 焦思佳导员见面就打趣,“你身边不跟个女生,我竟然有点不习惯。” 林义笑眯眯的甩了一记白眼,也是还嘴道:“你们散个步都要互相搀扶,是不是有点过了。这可是学校,身为老师,要以身作则,别带坏不良风气。” 焦思佳用手指指着他,被气笑了。倒是卢博士说,“佳佳怀孕了,我老来得子,可不得小心点。” 这句老来得子,焦思佳很有怨言,瞪眼道,“你还有脸,我要不催着你结婚,你还天天股市股市股市,我都不知道被你排哪里去了。” 厚颜无耻的当了回电灯泡,听了会嘴,恭喜一番,林义随后问,“你们这样子,过年还回不回潇湘?” 两口子很有默契,异口同声的说要回。 大长腿的手艺还是最适合自己的口味,这顿早餐林义吃的特别舒服。 来到医院,两人花了5个小时才把所有的项目检查完。 期间林义特怕死地问女医生:肝的指标正常么? 没办法,虽然自己基本不喝白酒,不过啤酒和红酒,还是喝的比较多。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对酒精的分解能力不强,很容易醉,所以最怕出点问题了。 要是出问题了,这么多钱怎么办,几个红颜知己怎么办。 尤其是米珈,可还没尝鲜哎 诶,要是世界上有个怕死排行榜,林义自认为绝对榜上有名。 女医生见他年纪轻轻的就把生死联系到一起,也是被逗笑了。不过人家笑过就说,“你俩的身体很好,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不用太担心” 女医生后面说了什么,林义不知道,听到“不用太担心”,心里通畅了。 从医院出来才晌午过,看时间还早,两人特意去买了换季衣服。 今年不同往年,搁以前大长腿绝对不买贵衣服的,不论林义怎么唆使,都不愿意。 但今年不一样了,林义试着推荐了7件上500的衣服,大长腿犹豫再三,还是接受了其中两件颜色比较淡,款式中规中矩的外套。 事后,林义打趣,“不错,今年有突破,明年咱们就买上千的。” 大长腿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眼中闪过一丝调皮,“是啊,我要是不跟上你的眼光穿上千的,就没竞争力了。” 林义明白了,自己是被人家给戏耍了呢。不过因这话出自大长腿的口中,他贱贱的反而觉得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大长腿见他没接话,反而对着自己一脸舒服的笑,一时间也是兴致也是大好,偏个头凑过来,眼睛亮亮的撒欢说: “你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世面,去过那么多地方。那同一个款式的衣服,是北京的贵,还是羊城的贵?”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3章进军电脑 林义被大长腿拉着逛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开始发昏,才渐渐停歇。 女人给她自己买了2套衣服2双鞋,却孜孜不倦的给林义足足买了5套衣服5双鞋。 来来回回送衣服、鞋子、袜子放车里,林义都快疯了。 但人家女人的理由很足:说2套给林义到外面工作应酬的,一套在家休闲的,剩下的2套就是在学校穿的。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车里,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接着一笑,不过一个是扯着面皮苦笑,一个却撒欢的得意笑。 但不管是哪种笑,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腿在轻轻打颤。 启动,开车,回家 路上比较的人流和车辆虽然多,但还是一路顺畅的开回了书店。 只是刚把车停好,还没来得及拿衣服上三楼,就见蹲守在书店许久的马平彦急急忙忙奔了过来。 林义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马平彦犹豫着看了大长腿一眼,最后说想请两人吃饭。 见状,大长腿很有眼见的说晚餐已经和金妍、冷秀约好了,得回学校吃。然后叫上刀疤老婆一起把后备箱的衣服提上书店三楼。 在中大北门靠右边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路边摊。 两人一坐下,马平彦就向老板娘要来几瓶青岛啤酒,只见他躬着身子给林义倒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一杯,接着端起酒杯神色非常庄重的说: “义哥,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人家也不等林义回答,稍微仰头就自顾自地一口气干了。 林义还有点没摸清头脑,两年多下来,还是第一次见马平彦这么严肃。 不过马平彦并没多说,喝完一杯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端起又说,“义哥,感谢你给我创造了机会,让我还能继续留在中大。真的,真的,特别感谢。” 听着这话,看着马平彦又一次一饮而尽,林义算是摸到落头了,原来是自己向管院领导帮着说情的事。 林义也跟着喝完一杯,看到小马还要不停歇的倒酒,连忙伸手阻拦: “打住,打住吧。我们一个宿舍的兄弟,你别让我折寿行不行,咱好歹也是你口里喊了两年多的义哥呢,你这样子太见外了。” 听到这话,马平彦眼睛顿时红了,坚持着又倒了一杯,说,“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就让我先喝满三杯吧。” 头疼,阻拦不了。 等到小马喝完第三杯,林义就揉揉眉心问他,“谁跟你说的?” 马平彦说,这是卢博士透露的。 本来管院书记和管院主任都一致要他留级的,就算马平彦父母跪地哀求都没用。人家说这涉及到学校的纪律和原则问题,不愿意开这个口子,不然不好管理学生。 一家三口求爹爹、告奶奶,各种保证、各种好话说了一箩筐都无情地打了水漂。 甚至马平彦母亲由于太过悲伤,把嗓子都哭嘶哑了。 正在他们一家三口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卢博士从外面推门进来了,扶了扶眼睛看了他们三人几眼,就好言好语让他们三先出来。 虽然不知道卢博士和书记、主任在办公室说了什么。但等马平彦一家三口再次被叫进去时,管院领导态度松软了,绝望中迎来了曙光。 事后,马平彦父母带着他去向卢博士道谢,卢博士给他们三人倒了几杯饮用水后,就直说这是看在林义的情分上才出的面。 马平彦眼含泪光,郑重说,“义哥,本来我父母想亲自感谢你的。但我死要面子,没让,我在这里代他们谢谢你,也代我自己谢谢你。” 得,又来了 林义连忙摆摆手表示不用,同时心里大概能明白马平彦的心里活动。 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哥们,要是让父母来出面感谢,以后他怕他自己有心结,担心再也融入不进宿舍这个集体了。 而事情过了这么久,马平彦直到今天才出面道谢,估计除了自己经常不在宿舍外,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马平彦之前的心里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吧。 11月2号。 吃过早餐,林义回到宿舍和众人打拖拉机正起兴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蒋华的电话 蒋华说,步步高电子自行设计和生产的电脑主板经过成百上千的反复测试后,终于达到了预定标准。 蒋华在电话里期待地问,“林总,今天下午会对最终样品进行最后的测试,你能赶过来吗?要不要调时间延后?” 听着电话那头渴望的声音,林义看了眼有些安静的过道,郑重表示,“能,就中午吧,不用改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再忙也得赶过来,等着,我马上就出发。” “好,”蒋华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落地了,接着又紧张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电脑这个大项目,蒋华有些底气不足。 电脑立项都一年半有多,而电脑主板半年前就设计好了。本来好几次试样她和同事们都觉得大功告成。 但都被林总以不达标为由否决掉,说还可以精益求精,说步步高生产的电脑必须对得起消费者心目中的“步步高这个大牌子”。 实在是 蒋华的心和电脑事业部的同事们一样,五味杂陈。心想要不是林总对质量太过苛求,估计第一批电脑都投入市场,开始产生效益了。 挂完电话回到宿舍,把手里的扑克牌交给一直旁观的晃停后,就说,“我有事先撤了,你们继续。” 满脑壳贴满白纸的李杰顿时不干了,撒丫子挡在门口抱怨道,“义哥,你今天起码贴了我15张白条,现在就想跑?呵,现在就想跑?” 林义笑着没回。今天可是重生以来,打牌最顺手的一次,也是第一次赢。心想这是个好彩头,电脑肯定成。 见两人僵持在那里 倒是赵志奇说,“老林你这次要逃课多久啊?明天我们要班要进行K歌大赛,你回得来么?” “不要问,肯定能,一定回,必须参加,没说的”说着说着,林义右手往后头的天空一扬,趁李杰一不留神就挤了出去,跑了。 刀疤开车。 林义在副驾驶抓紧时间眯了一觉,实在是大长腿的身子太美妙了,昨晚有点欲罢不能,一时间没收住手。 说来也怪,前生自己对大长腿的身子骨都开发几十年了,今生竟然还没腻,感觉就像男人第一次碰到女人一样,还是保持着“初心”。 想到大长腿今天一大早就躲回学校的表情,林义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 看来锻炼身体还是有好处的,以前一天一口只能吃一个包子,现在可以吃三个。 真的是,食量大增,食量大增呀。 赶到深城,林义一进步步高电子总部大门。蒋华和电脑事业部负责人就率一行人迎了过来。 林义点点头打过招呼,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都准备好了吧?” 一身黑色女士西装的蒋华紧紧跟着,回答说,“主板经过不断调试,已经达到了我们现有技术的极限。 而机箱、显示器、鼠标、键盘、耳机和插线等多众多零配件,都是两个月前就已经给供应商打了招呼的,准备到位。 只等各类主板检测过关,就可以立即着手组装。” “嗯,”林义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面色很是平静。让跟随的一行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认为可以了,可不得到这位的首肯,就心难安。 来到电脑事业部,林义换上工作服,进去后围着准备测试的样机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在上百双眼睛的安静注视下,对技术负责人下发命令: “开始吧。” 技术部负责人点点头,神情严肃又紧张的带着手心开始忙活。整过程中他们都很细致,很慎重,生怕出了一点差错而被骂,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位林总还有多少耐心。毕竟前后已经被否决5次了。 在林义的注视下,技术部负责人先是对主板进行测试: 首先是兼容性,包括结构测试、CPU兼容测试、内存兼容测试、硬盘兼容测试、散热器兼容测试、系统盘测试、软件测试、开关机、网卡接口、声卡接口、串口测试 这一连串测试下来,看到测试结果都是合格的林义,表情缓了很多,这让这里的技术人员也悄悄跟着松了口气,有的还忍不住和同事窃窃私语。 而当稳定性和IQC测评完后,半个小时过去了。 对于这次完美的测试结果,林义这次不再吝啬笑容,表扬道: “大家辛苦了,干得不错。” 众人自发的笑了,一瞬间,不约而同的,激动的猛拍手掌,啪啪啪地猛拍手掌,这个掌声雷动的画面足足持续了两分钟之久。 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碍于这位林总平时在公司里都是不苟言笑,这些“大小孩”都想跳起来欢呼,以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 一年半了,一年半啊!和公司其他事业部的同事相比,没有奖金,没有自由的休息时间,一天到晚除了吃饭、上厕所外,都在研发中心,都在车间 但是, 但是现在他们成功了。要出成果了,要有奖金了,终于可以回去和老婆孩子好好吃一顿热乎饭了,更有甚的,终于可以放宽心思要孩子了,不担心被淘汰了 一百多人围成一堆很兴奋,洋溢着笑容很激动。 林义前脚离开研发中心,后脚就能听到里面穿出来的海啸般的欢呼声。 林义不禁侧头问右边跟出来的蒋华,“我平时在公司表现的很严肃?这么怕我?” 蒋华看着他,抿嘴笑着不说话。心想何止是严,我都被你敲打过好多次,更何况下面的人了。邵市的一次立威开除了十多人,去年立威又一次性开除了几位中层主管干部,谁敢在你面前过分放松呢。 不过她也知道,咱们这位林总是面冷心热之人。她习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 来到办公室,林义坐下就说,“你现在有一件事,就是着手挑一些技术比较出众、又会说道的人,带上一批台高端电脑跟我出去跑一趟。” 蒋华点点头道了声好,紧着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林义想了想,就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明天吧,趁热打铁,明天我们一起去京城,等会就安排助理去买机票。” “好。” 说完好字,蒋华的两杯茶也泡好了,放一杯到林义跟前,自己拿起一杯喝一口又放下,转身从资料柜里拿出一份件,递过来时就说: “林总,这是我们根据市场情况初步制定的营销方案。” 林义点点头,安静里接过开始翻页。 件很厚,足足有38页。 蒋华在一边讲解说,“通过将近一年半的市场跟踪和调查。 我们发现,自从95年巴统协定解除开始,国内一时间涌入了大量国际品牌,从而加剧了国内电脑市场的剧烈竞争。 国内品牌为了应对世界大品牌的入侵,为了赢得市场份额,纷纷打起了价格战。 这导致电脑价格出现了两极差异化。如,万元高端机和50006000元的低端机,这两个极端市场。 虽然造成了这种怪异现象,但他们的价格战还是挺有成效的。 去年,也就是1996年,国产电脑大概占据72的份额。而国外品牌机只占到28左右,不过有一点,就是国外大品牌都集中在单价万元以上的高端市场。” 蒋华说,“现在国产电脑中比较出名的有联想、长城、方正、TCL和海信等十来家大品牌,它们几乎占据了国产市场的大部分份额。 不过,它们的市场份额也跟电脑单价一样,几乎成两极分化。 除了联想能在高端万元机市场立稳脚跟外。 其他的像长城、方正等品牌大都集聚在5000元到6000元之间的低端市场” 看着资料,听着蒋华的细致解说,林义发现,6000到10000之间的中端市场几乎是空白的,或者有一定份额,却可以忽略不计。 他本能的感觉不对,却一时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毕竟前生因为步步高公司业务同电脑不重合的关系,自己对九十年代的电脑格局不是特别关注。 但作为在市场营销方面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人,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现象是非常不正常的。 而讶异的是,蒋华给的市场分析报告里有明确说明,现在国内电脑的市场价格分两级:高端和低端。 几乎没有中端! 中端市场的份额真的微乎其微! 难道是巴统协定的解除,国外品牌入侵,导致的价格战引起的? 毕竟报告上显示,无论是80年代,还是90年到95年,中端电脑市场是存在的。 但这两年的突然断层,确实有点诡异,完全不符合市场规律。 林义有些疑惑,“怎么会这样?这份分析报告准确吗?” 蒋华极其自信的说,“不会出错,这是从分布在全国各地的销售点收集汇总得来的信息情报。” 难道真的是外国品牌竞争引起的?林义思忖一番,觉得这个可能非常大。 毕竟价格战容易导致单价向低端市场转移,亲身经历过VCD恶性价格竞争的林义,是深有体会的。 同时他觉得还有一点可能,中端市场的断层,估计和经济危机也有一定关系。 经济危机的到来让很多家庭勒紧了裤腰带。 普通消费者如果遇到必须要买电脑这种刚需时,没有意外,相当一部分会选择低端市场。 而有些看不上低端机、但万元机又买不起的,就算嫌弃低端配置不好用,最后也没办法,只能忍着选择低端机。 当然了,对于懂电脑、且有钱的人来说,几乎都会选择高端万元机吧。 而不懂电脑的,经济条件又有限制的。他们的消费抉择基本都是通过卖家广告决定的。 尤其是打价格战搞促销时,是他们最容易掏空袋子的时候。 想通这些,林义低头看件的同时,示意蒋华继续讲解,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尽快的吸收。 蒋华喝了一口茶,接着说,“目前国产电脑在高端市场里卖的最好的是联想。 自从柳老板前些年取代AST的微机后,就在国产电脑的高端市场里一家独大,甚至压的境外大品牌康柏等跨国企业都喘不过气来。 而低端市场,几乎也是联想、长城、方正、海信、TCL等几家争雄的激烈局面。” 柳老板,联想,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次,现在这两个名字对于初涉电脑江湖的林义来说,完完全全是一个巨无霸。 要是没有捷径可走的话,林义觉得几年之内都很难撼动它的地位。 毕竟人家出道十多年了,背景也极其深厚,不仅有一系列大佬和中x院在背后给他撑腰。 同时,人家还多次被最高领导人见过面,握过手,称赞过。 多次出现在新闻联播,以及各大正统的宣传报道里,完完全全是一个“民族大企业家”的形象,被塑造成了一座商界丰碑。 被无数企业家崇拜和广大民众所认可。 只要看看人家现在的客户,就知道有多么可怕了:国有企业、中央到地方的各级事业单位、以及军方计算机指定供应商。 要是再算上民间的巨大市场份额。一般人现在还真的不敢和它撕破脸皮叫板。 但林义是谁啊,经历过后世的他,真心的对柳老板不是很感冒。 按他的个人原则来讲,打心底里承认你很牛是一回事。但要老夫从价值观上认可你,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思绪到这,林义突然有种直觉。 步步高电子要是想早点触摸到联想的屁股,那就只能走捷径。 而这个捷径就是猛烈冲击高端市场和低端市场的同时,必须要拿下中端市场这个空白。 感觉来了,连忙挥手打断蒋华,示意她暂停讲解。 林义捧着茶杯喝了几口,接着手指又习惯性的在桌面频繁的点着,一时间,手指触碰桌面的“哒哒哒”声,不绝于耳。 前前后后思考了有近二十分钟。 老经验林义最后做了抉择。 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几十年经验,相信自己对市场判断的直觉。中端市场绝对有潜力可以挖。 也只有中端市场这块空白才能让步步高电子彻底挤入电脑江湖,取得立锥之地的同时,才能向联想发起攻击。 有了这个决定,林义当即就对蒋华说,“我们的市场定位需要调整一下。 高端机12888的单价不变。 低端机从原来的一款增加到2款,价格定位为5298和5898。这两款用来打价格战,作为打破现有市场格局的利器。 另外,再增加一款中档价位的型号,价格定在7288元。 至于怎么去衡量中端机零配件的组合,你可以根据市场参数和零配件分级质量决定。 这个型号的电脑,我只有一个要求:既要明显高于低端市场,其质量也不能太逼近高端机的性能,这是我寄予厚望的市场,一定要保障其利润。” 听到林义要推出别的公司都不敢涉及的中端机,蒋华一下就急眼了,“林总,我不建议你做中端机。” “哦,你说说你的理由。”对于她的反应,林义没有意外。 蒋华苦口婆心说,“林总,我是这么想的:联想也好,长城方正也好,抑或其他公司也罢。 它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去做中端机,我觉得并不是偶然,肯定有什么我们还没弄明白的隐秘因素在里边。 所以林总,为了求稳,我觉得还是在现有的高端机和低端机攫取市场份额就好。 我相信,凭借我们步步高电子这块金字招牌,国内很多消费者会买账的。 就算短时间内比不上联想、长城和方正,但相比其他公司应该不会差” 蒋华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林义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作为一个大公司的掌门人来说,也算及格。 但林义不想按部就班,不然循规蹈矩的追赶人家,得到何年马月去了? 于是他说,“你说的挺有理。我也相信当下很多电脑公司也是抱着你这种想法而不敢涉及中端市场的。 但是” 说到但是,林义正了正身子,眯着眼睛说,“但是你要记住,万事万物都是变化发展的。 市场环境也是,它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 以前有中端市场,而现在断层了,并不是代表它不存在。而是很多品牌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或者魄力不够的原因,他们宁愿选择安守现状,也不愿意冒险违逆现有市场环境去开拓创新。 我笃信,现在肯定有一些企业是注意到这个市场了的,只是规模限制了它们的想法,实力拘束了它们的野心。 因为在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这些企业不敢赌,不敢犯错,以求稳为主,怕破产倒闭。 我相信,要是经济危机过去了,它们肯定会有人带头进入这片市场的。 如果我们现在不及时介入,要是等到联想从高端机和低端机带来的丰厚销售利润中醒悟过来时,就悔之晚矣。” 林义这个说法并不是危言耸听。毕竟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前后,中端机市场不仅恢复了,而且还成为了市场的主要中坚力量。 蒋华还是有些担忧,“可,要是消费者不买账怎么办?” 林义手一挥,“不买账?不存在的。 从古至今,人类社会就分为上中下阶层。这个阶层遍布每个社会明、每个行业、每个角落和每个触角。 任何社会和形态的发展,都不可能只有金字塔塔尖和地基,中层要是没有,就是畸形,构不成一个完整的生态。 所以,我坚信市场也是如此,中端市场是有广大前途的。 是大有作为的。 再说了,现在是卖方市场经济,一切都是卖方说了算。 只要我们引导工作做好,广告到位,以我们现在的名气和信誉,没有理由失败。” “可是”蒋华张了张嘴还是担心,“要是失败了呢?” 林义闭上眼睛,毫不在意说,“做任何事都有成功和失败的可能。如果我们失败了,不代表中端市场不存在,只是我们的方式错了而已。 退一万步讲,就算中端市场失败了又如何?不过是损失一笔大钱和一些名气罢了。 但高端市场和低端市场还在,总不能连那些做家电的TC和海信这些公司都干不过吧? 万一,我说万一,我们要是成功了,那不仅能在电脑市场彻底站稳脚跟,也就有了挑战联想的资本” 看到林义这么坚决,想到这人以往的辉煌,想到他从来没判断失误过。本来还有些困惑的蒋华也是不再劝了。 蒋华起身离开了,除了吩咐助理去买机票外。也要立即要召开公司决策层会议,她需要把林义这一套理论和想法贯彻下去。 这女人离开后,林义又花了大约十来分钟才把剩余的件看完。起身揉了揉有点累的眼睛,也是思绪飘飞。 后来见到参加公司决策会议的人员还没到齐。他是一刻也不闲着,掏出手机又开始打起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身在电信系统的林旋,接通就说,“老姐,我明天带人来京城推销电脑。” 林旋有些惊讶,“你们公司的电脑下线了?这么快?” 林义嗯了一声,就说,“这哪还算快哦,都被我压的推迟两个月了。明天我的第一炮就靠你了。” 阳华笑说,“没问题,我为你这事都烦我们领导大半年了。只要你们的电脑质量过关,很大量的订单不敢说,但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开门红能保证。” “行,还是咱姐疼我。我现在还有事忙,那明天见。” “好,明天见。” 挂完林旋电话,林义又马不停蹄地打给了同样在京城的雷君,“恭喜恭喜,看到报道你提正了,明天我过来蹭杯喜酒。” “没问题,你过来吧,我舍了这身子陪你喝到天亮。”笑着寒暄完,雷君就说,“你先别急着道明来意,让我猜一猜,你的电脑是不是成功了?” “嘿,厉害。冲你这身本事,我以后就叫你算命先生得了。” “哈哈,你这无利不起早的电话,换个人也一样能算到。”雷君温和一笑,就说你要过来了提前告诉下,我开车去接你。 第三个电话,想了想打给了艾先生,虽然新x社这样的事业单位基本上都在用联想的电脑,但林义还是要试一试。 老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就算电脑最终没卖成,但也可以让艾先生在新x社的出版物上适当宣传宣传,肯定肯定,赞扬赞扬,那效果不亚于在央视打广告。 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讲,意义更大,到时候拿着新x社出版的报纸和刊物到处吹牛逼,也是底气不足。 第四个电话,林义斟酌了下,打给了君,把来意道明后,就说,“吃饭的时候记得把你丈夫带上,我这次也要求他。” 提到在京城电视台工作的丈夫,君笑着答应了。 后来林义又陆续打给了魏局长和欧阳常林,接着又给其他熟悉的机关单位和事业机构都打了一通,就连卢博士都没放过。 卢博士接到电话很惊讶,很惊讶,很是惊讶。顿时晚餐都没心情吃了,震惊过后就幽怨的说: “林义,我第一次知道步步高超市是你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步步高电子也是你的,我今晚注定要彻夜难眠了,哎,这人比人啊,气死人” 听到卢博士这么正经的人都发出感慨,林义心里也是有些畅快,但还是说正事,“我这电脑才起步,你帮我打听打听,计算机学院要不要添置新电脑” “谦虚了,起步不至于。你这步步高电子名气那么大,电脑质量要是好,我觉得不愁卖。” 林义笑说,“是吧,那你觉得我追上联想要几年?” 卢博士噎到了,感觉这话题不好接,觉得十年内追上联想都不怎么现实,但又不能明说,于是转移话题道,“行了啊,我饭不吃了。马上出门找计算机学院的主任喝酒去,尽力帮你问问,但成与不成不敢打包票。” “感谢,回来请你喝酒。”林义也没说人情的事,人情这种东西记在心里就好。 “好,喝酒好,你不在我一个人喝酒都没意思了。不过你可要快点回来,都等不及了。还有一顿不够,得多请几顿。” 卢博士挂完电话,刚才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只见他楞楞的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发呆。 见状,客厅那一边的焦思佳从餐桌上端个碗走过来问,“刚才是林义电话吗,你这又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卢博士被老婆推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末了收好手机说,“佳佳,我下半辈子突然有保障了。” 焦思佳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搞的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问,“你说什么啊,什么有保障了?” 卢博士又自顾自的感慨,“你们回县是不是风水宝地啊,怎么出了这样的大才。” 焦思佳更迷糊了,笑着问,“老卢你是魔怔了吧,到底在说什么?我可也是回县的,你这是在夸我水灵吗?” 哎,卢博士又叹了口气,悠悠的说,“刚才林义告诉我,步步高电子也是他的。” 焦思佳诧异,“哪个步步高电子?” 卢博士指了指客厅正在放碟片的VCD,说,“就是这个步步高电子,生产vcd的步步高电子。” 啪!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4章一意孤行 在公司决策层会议上,林义提出进军中端机市场时。 没有意外。与会人员无一例外的都表示反对,他们翻着花样把现有市场格局分析了个透彻。 话里话外目的就是求稳,不建议冒险。毕竟布局中端市场的几千万也是钱,是大钱。 但林义听完他们有理有据的建议后,还是不为所动。 只见他敲了敲桌子,肃穆中开口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从公司的稳定性来讲,我非常赞同你们的看法和决策。 但我要说的是,我们不是联想,也不是方正、长城这种在电脑市场的既得利益者。 我们是进入电脑行业的新人,我们是锐利的进取者,行事和想法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这个市场。 凡夫俗子才随波逐流,低级企业才追随市场,我们要做开拓者,主动引导市场。 我跟你们讲,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次重要的价值判断,而每一次判断都来源于我们的内心信念。 在社会、经济、科技、人迅速发展变化的当下,我们要把握机会和风口。 要立意高,要立足长远。 立意高,才可能制定出高瞻远瞩的大战略,才可能一步步地按照你的立意去做。立意低,只能蒙着做,照着别人做,照着现有的格局做,做到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 这里我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批评你们:你们这样做公司等于撞大运。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火车站边上有一个卖馅饼的老太太,她做的馅饼样子很好看,可是皮很厚,吃完之后下次绝对不会再买了。 我们不能苛求卖馅饼的老太太,因为她可以不断地把馅饼卖给一批批不同的旅客,她是不需要愿景的。 但在现实中,很多企业正是像老太太一样蒙头做事,按部就班做买卖,而没有真正把愿景放在心上。 你们不要学她的做人做事,不要学她这样卖馅饼,卖一个算一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要不得的,这样子做大企业是非常危险的。 我希望你们心中有丘壑,立足长远,立足未来。正所谓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 在会上林义嘚吧嘚吧了一大堆,不仅把说服蒋华的那一套搬了出来,还趁机给他们灌输了自己的一些人理念。 花了半个小时,总算把与会众人说的哑口无言,心悦诚服。 没办法,谁叫林义忽悠人的理论一套一套的,谁叫林义过往的每次天马行空都对了呢。 这是一个成功者的游戏,也是一个成功者说了算的社会。 进军电脑中端市场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宣传。 作为一个企业,作为一个卖家,所有环节中最重要的是生产和买卖。 卖出去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卖不出去的就算东西再好,也只能孤芳自赏,没卵用。 97年不比三年前的94年。自从步步高VCD和电话机启用井冈山、成龙、李雪健等明星拍摄广告后,国内企业见到其显著的效果,也是各自闻风而动。 几年下来,明星代言成为了惯用伎俩,成为了常态。 就像艾先生曾经开玩笑说的:你们步步高电子,是领先者,连做个广告、打个官司都上了大学课堂上的经典营销案例。 是的,林义几年前策划的步步高VCD广告营销案例、以及因为优盘而引起的一系列跨国维权官司,现在不仅国内大学课堂在讲,国外的大学也在讲。 林义相信,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些个案例就会正式编入教科书。说不定还可以按照历史轨迹那样,编入哈佛商学院的教科书。 嗯,这样子似乎挺不错,挺牛皮,毕竟这样子也是无形中在打广告。 而且是装逼最厉害的广告。 正是得益于这些大学课堂上案例,现在步步高电子招人比以前容易多了。每次步步高电子一放出要招聘的风声,很多毕业大学生都是闻风而动。 会议上,蒋华就电脑广告代言人整理了几个候选人:成龙、李连杰、李雪健、姜、葛优、王力宏、巩俐、赵雅芝、那阴。 九个中选两个,也即一男一女。 之所以这次选两个代言人,也是为了推陈出新。 毕竟这年头基本都是一个代言人的广告,而步步高电脑突然来两个大明星在电视里互动,那也是一种浓浓新奇,也是一种创新。 林义扫一眼,第一时间就把那阴排除掉了。没有理由,就是不喜欢。虽然人家现在很出名,有些歌也唱的不错,但自己是农民出身啊。 第二批被淘汰的是王力宏、李雪健、成龙和姜。 王力宏被淘汰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受众是青少年,这些人现如今是消费不起电脑这类高档东西的。 找广告代言人关键是受众。你得让那些有钱、或上了一定年纪的人认识和喜欢才行。 淘汰李雪健和成龙,是因为他们本身都还在代言VCD和电话机。电脑这么重大的项目,必须给广众新鲜感,不能产生视觉疲劳,不宜重合。 本来姜,林义挺满意的,这人有逼格,声音有独特的厚重感,有荷尔蒙魅力,名气也大。可是想到他即将要被封杀几年,那还是算了吧,不入这个坑。 最后男明星剩葛优和李连杰,女明星还有巩俐和赵雅芝。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义最后拍板了葛优和赵雅芝。 李连杰这人,林义也觉得挺不错的。可心里更青睐葛大爷一点,这位大爷目前在内地名气很大,一嘴喜剧幽默很受白领和机关单位的人喜爱。 而巩俐名气虽然大,但有点高高在上的赶脚,在普通消费者心中的观众缘不如赵雅芝。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5章人因梦想而伟大 同电脑事业部的一群汉子在研发中心熬到大半夜,林义回到房间都午夜三更天了。 简单洗个澡,刷个牙,睡觉。 第二天,早上6点半左右。 蒙蒙晨雾里,下楼的林义接过蒋华带来的12个小笼包和一杯滚烫的豆腐脑。 用筷子夹着吃一口,满嘴都是汤汁,舒服,含糊着咽完一个,林义问,“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他们先去了机场那边,这次一共带了昨天赶工组装的21台高端机,”蒋华问够不够,要是不够,让公司下午再发一批货。 林义想了一番,就说,“先让他们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说不定用得上。 还有这次你帮我另外搁一台出来,送给我旋姐。” 蒋华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赶到深城机场,林义在飞机上补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安心。要不是降落的时候被蒋华摇醒,估计还可以睡上个三小时。 第一站跟着林旋去了她的单位,邮电部。 其实也可以叫电信部。虽然邮政要到明年才正式分营,但按林旋的话来说,她们高层管理,该站的队早就站完了。 这次介绍的领导是个秃头,大腹便便没有想象中的威严,看到林旋带着林义和蒋华进来,还笑呵呵亲自起身招呼。 简单介绍一翻,聊了一会天,双方默契的、全程都没说电脑的事。 倒是秃头对林义本人非常感兴趣,热情地问了许多关于步步高电子一路走过来的历程。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秃头笑着对林旋点点头,就拿起桌上的红色座机打了个电话,让采购部和技术部的人过来查看电脑质量。 来了四个人,先后测试了八台电脑。检测完,负责检查的人跟秃头在一边嘀咕一番,就带着另外三个人走了。 秃头在原地思索了小会儿,就招手让林旋过去。 看着两人在那边嘀咕,蒋华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林总,你说会不会有80台?” 这种高端机80台,就是一百来万,虽然算不上大单,但对开门红来说,其实已经不错。 林义心里也没底。虽然自己带过来的高端机在参数上比联想的顶配万元机还要好几分。 但这种单位的领导,都精明的很,喜好讲究人情世故,很多时候质量都不是第一位的。 尤其是刚才人家还跟你笑呵呵的,现在办起正事来,一点也不含糊,正经的很。 等待的时候,期间林义还顺带喝了小半杯茶。好在人家没让林义等太久。 林旋回来就笑意盈盈对林义眨了个眼。 一瞬间,林义和蒋华提着的心,一下落地了。 320台,秃头拍板要了320台高端机,对步步高电子众人来说真是喜出望外的一单。 多的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 签订采购合同的时候,林旋偷偷告诉林义,“领导说你这质量很好。你留两台放楼下,等会我送到嫂子家里去。” 送到嫂子家里?秃头老婆? 林义秒懂,又问,“要不要多留两台。” 林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笑着小声说,“你姐姐我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啊,还要你多留几台?” 中午时分,林义盛情邀请秃头吃饭。人家没拒绝,乐呵乐呵就上了林义一行人的车。 下午2点过,看到秃头走了,林义就对蒋华说,“你安排人送一台去我姐姐家,我们先去金山公司。” 林旋在一旁听着要送她电脑,也没拒绝,开开心心接受了。只是问他晚上过来吃饭不。 林义有点不确定,“我去见雷君,晚上可能跟他一起吃了。” 林旋在深城酒席上是见过雷君的,显然也知道这是一个厉害人物,当即伤心巴意地说: “我老弟交的朋友都是商界大腕,再过几年姐姐可跟不上形势了,没人要了哎。” 林义翻个眼皮,懒得回,做模做样摇摇手就钻进车子,走了。 虽然雷君说过,要开车来接他,但林义并没有提前告诉对方,直到了金山门口才拨通电话。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接你啊。” “我怕你忙。” 简单又简单的开头白后,雷君直接把眼睛放在了电脑上,“你这外观比市面上的好看,感觉很高级。” 林义心想,这不费话么。为了剽窃后世的设计,老夫我可是足足通宵画了三夜手稿的,为了防止别人跟风模仿,还特意让知识产权部门注册了好多种专利。 林义回答说,“精致、时尚、充满科技感的外观,也算是我们步步高电脑的一个核心卖点。” 技术出身的雷君不比电信部的秃头,没有难么多虚头巴脑,很务实。 一来就上手电脑,人家亲自检查,亲自测评。 十来分钟,雷君有点惊讶,“你这电脑比联想的顶配还好呀。” “识货。” 林义给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赶着问,“爽快点吧,要多少?” “你是一点也不客气。”雷君笑了,好几次接触下来,感觉这林义很有意思,不同于他接触的其他商界大佬。让他很舒服。 林义不以为意,乐呵一笑就坐着翘起了二郎腿,“分人,我客气起来怕你受不了。要死要活的,比谈场恋爱分手还难受。” “哈哈”笑了一阵,雷君这时候才意识到还没给他倒水,紧着忙乎一通,他陪着坐下就说: “我先要100台,你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100台,林义心里一乐,但还是表示出不开心,“你这么大公司,执中国软件牛耳的公司,就要100台?你不知道我从南边跑到北走了多少路吧?” 雷君无语,说好的让自己舒服呢,转眼就变脸了,沉吟一阵,计算了小半天,“120台,不能再多了,公司目前有很多立项,经费紧张。” “行吧,120就120,也勉勉强强可以去路边摊吃烤串了。”说着林义就起身出门,把剩下的质量检测交给双方的技术人员。 一行三人还真找了个烧烤摊,简单点了一些羊肉串,要了一些燕京啤酒。 聊了一会儿,吃了一些串,喝了一些酒。 林义就说,“96年看媒体报道说你们的“盘古”计划失败,大家都以为你要离开金山了。” 想到盘古组件惨败于微软,雷君也是叹息,“媒体没说错,96年我失去了理想,我那时候确实想离开。” 林义提起杯子和他碰个响,就打趣说,“还好你没离开,不然我今天这120台电脑就没着落了。” 雷君一笑,喝一口,就问,“以前有报道说,你和联想不和,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林义又撸了一串,“以前和不和,我不怎么在意,以后肯定是和不了了。” 雷君好奇,“你有信心追上联想?” 知道雷君的隐含意思,林义示意三人继续干一个,一口喝个爽快,才说,“你应该知道,我出生在潇湘的一个农村家庭。 作为一个从小被父母嫌弃的农家孩子,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人管,放学后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我小时候经常和一群小伙伴集体出游、四处玩耍。下河摸鱼洗澡,上山放牛放羊,到田地里偷玉米偷梨偷凉薯都干过。 那时我不怎么规矩,满脑子都是对“仗剑走天涯”的憧憬,想做一名游侠,纵横江湖。 你说说,我这种从小野惯了的人,我怕谁。” “人因梦想而伟大。老朋友,这杯我敬你!”心里有感触的雷君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站了起来,预祝马到成功。 ps:雷君大佬敬各位老同志啦 第306章身上的才有灵魂(感谢番茄排骨炖饭大佬盟) 林义、蒋华和雷君三人一起吃完烤串,天已经黑了。 林义本来打算走,雷君不让,只见他微笑说,“先上去我们公司坐坐。晚上有人要来,那人对你感兴趣。” 林义眼皮一掀,玩笑道,“谁啊?男的,还是女的。” 雷君乐了,“男的。” 男的?林义下意识问,“求伯君?” “没,他人在香江出差。” 金山公司的办公室不是很阔气,相较于后世那些互联网公司,甚至显得有些寒酸。 不过办公室里的气氛倒是挺好。一群小伙子坐在“大屁股”电脑前边,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晌,热火朝天,干劲十足,一派忙碌。 雷君先是带着他四处转了一圈,期间还向他介绍了金山软件最近推出的拳头产品“金山词霸”。 溜达了半个小时,回到办公室,雷君先是给两人再次泡一杯茶,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林义: “你知道96年盘古计划失败后,我为什么留下来吗?” 林义喝一口茶,看着他,静待下。 雷君回忆说,“1993、1994年,我们刚刚开始规划自己美好的未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实现这些宏图伟略,希望就破灭了。 整个1995年的经营额几乎还没有1994年的三分之一。 我们当时在珠海刚买了一栋楼,最旺盛时里面有200多人在工作,可是到1996年最困难时却只有20多人! 你可以想象一下,盘古计划失败后带来的灾难性后果。那时候面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区,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当时有很多人离开了。但我一点儿都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毕竟在盘古的开发上,我的责任比谁都大,是我对不住他们。” 雷君说,“96年,我失去了理想,而没有理想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是最郁闷的事情。 我最郁闷时,每天下午跑步五公里,对着天空大喊:我是最棒的。” “但后来我留下来了。原因有三,第一个是求伯君的挽留,他说“我们继续一起干吧”,我有点过意不去,就继续干了。第二个原因是兴趣,喜欢这一行,第三个就是我年少时“要以产业报国”的梦想。” “这本硅谷之火是我大学时代的精神食粮,它点燃了我的梦想。今天把它送你,祝你凯旋。” 知道他说的是挑战联想一事,林义接过后细致的翻了翻,末了说,“我这人吧,脸皮厚。你要是再签个名我就更欢喜了。” 雷君笑了,二话不说从老旧竹制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漱漱写道: 雷君赠此书与老友林义,祝凯旋,19971103。 雷君说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林义晚上9点见到了。有点惊讶,也有点不惊讶,竟然是张旋龙。 惊讶的是张旋龙知道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还表现的非常热络。 不惊讶的是,林义通过后世的记忆知道此人是雷君好友,很早就相识了。他们之间经常一起谈天说地,互通有无也不是怪事。 夜宵期间,吹了好几瓶的张旋龙顿生豪气,大着声音告诉林义,“我经常从雷君嘴里听到你,百闻不如一见,来,咱干完这一瓶。” 林义很是无语,但还是得“以身相陪”,也是干了。 夜宵完后,喝兴奋了的张旋龙直接拉着林义、蒋华和雷君去K歌。 首唱的是张旋龙,人家一首“我的中国心”,很有点内味,就是嗓音粗糙了点。 外表有点谦谦君子的雷君竟然唱了首“走四方”,虽然没有原唱那种狂野和高亢,但糅合他心中的满满志气倒也是有一股气势。 轮到蒋华了,这女人含蓄的唱了一首杨钰莹的“轻轻的告诉你”。 三人有些侧目。蒋华的嗓子有些空灵,和平时说话的嗓音略微有些区别,这首歌唱的很有股子味道。以至于张旋龙听完都有些意犹未尽,撒丫子帮蒋华又点了杨钰莹的成名曲“我不想说”。 蒋华笑着没有拒绝,在三个大老粗的注视下又一次开了嗓子: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 我不想说我很纯洁 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看看可爱的天摸摸真实的脸 “好。” 听完,感受着余音袅袅,只见张旋龙忍不住喝一声彩。接着三个大男人齐齐鼓掌。 三人唱罢,瞅见三对灯笼般的眼睛盯着自己,林义很是自觉的起身,玩笑说,“感受三位的拳拳热爱之心,我就来一首刘德x的新歌“中国人”吧,好听就跟着唱,不好听也要跟着唱啊,背地里再批判我。” 三人会心一笑。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 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 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 像是一首歌 林义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接触过乐理知识,但这些歌前生都唱难了。 格外唱的好,也格外带动了喝多酒了的三人,到得最后还真的合唱了 晚间,林义在酒店洗漱一番,双手抄在脑后,躺到床上就想:年轻时期的雷君和张旋龙虽然没有后世见过的沉稳、睿智,但这股朝气和洒脱反而更合自己心意。 也是,再过个十年,大家都在磨炼中变成“老妖怪”了,哪还能见到现在的活力和真性情。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蒋华问林义,“听外界说雷君还不到30?” 林义想了想,“29了吧,应该快30了的。” 蒋华感叹,“要是不一起唱歌,他的这份稳重,我都以为40了。” 林义笑着回答,“毕竟混职场这么多年了,也毕竟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这份气质还是有的。” 辞别金山,林义带着几瓶茅台,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见了艾先生。 这位艾先生给了林义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竟然也要了40台电脑,同时还隐隐告诉他,只要电脑好用,线上线下都会帮着推荐。 线上不用谈了,肯定是上报纸、杂志和电视了。而线下,就是艾先生利用人脉,私下帮忙了。 艾先生这里得了惊喜,君夫妻这里也有不错的收获。国家青年报和京城电视台、以及各属机关单位一共也要了190台。 这个190台高端机是林义真真正正之前没想到的。 其实对于林义来说、或者对于现如今的步步高电子来说,几百万的生意还真不会有多大波澜。 但万事开头难呀。 而这190台之所以算惊喜,是因为初步一个行业,敲门砖是最难打开的。 一旦做成了了第一单,而且还是电信部、新x社、国家青年报、京城电视台和金山软件这样在社会上有强大关注度和影响力的单位和企业的单子。 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多了先不谈,只要在后续电视广告中把这些消息放出来,那绝对是提升步步高电脑逼格的存在,能够很好的坚定普通消费者的购买信心。 对的,按林义的设想,因为要重新引导消费者进入中端机市场。他想了一个招,那就是把后世的电视购物搬出来,然后请一些专家专门讲解步步高中端机的与众不同之处,着重分析它的优势。 这算是林义推广中端市场的一个“怪招”。 这电视购物广告有别于步步高电脑的正式广告,葛优和赵雅芝不会出现在里面。 电视购物广告只是单纯的、系统的介绍步步高电脑的配置和功用,目的之一就是给广大消费者普及电脑基础知识,让他们购买时能不会被低端机所蒙骗。 当然,打算像脑白金一样病毒式、地毯式轰炸的“电视购物”广告。林义的最大目的是用它来破神功的,破除联想这些年“刻意隐藏配置信息,鼓吹消费者只认品牌和CPU型号、其他配置都是垃圾玩意儿的“物美价廉”营销”的神功。 这被林义视为打破电脑市场坚冰的另一把刀刃。 联想你不是喜欢价格战吗,不是喜欢给国企和事业单位巨大回扣、而事后为了节约成本偷工减料和零配件张冠李戴吗? 好啊,我就把市场上的各核心配件的性能比对比对,我看你还怎么蒙人。 由于这“电视购物广告”时间长,播出频繁,林义都不敢在黄金时段投放,只选择各大电视台不重要的垃圾时段狂轰乱炸。 相信广告出现的次数多了,肯定能“深入人心”。 离开京城前,林义还特意去了一趟烟袋斜街。 一进四合院,林义就问笑眯眯的那祯:“婶婶怎么还在,不是说要回去的么?” 透过木制窗户,扫了一眼那边要出门买菜、却边走边往这边看的老杨,那祯就说,“我还有两月就放假了,到时候一起回去。” 说了一会儿,见到样杨龙慧出门了,那祯笑眯眯地把林义拉到房里,不由分说的把门一关,就主动垫起了脚。 缠绵一番,感受到怀里人懒散中透着火热,火热中透着贪婪的爱恋。林义一时也是心里得意,双手不自主的到处寒碜。 良久,那祯身子骨有点发软,挣扎中深深喘了一口气,缓气好一会儿才伸个手紧拧着林义耳朵,咪蒙着眼睛问,“小义没收到姐姐的内衣?” “收到了。” “那你还一直解我身上这件?”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7章廖炖饭 两人像小时候一样闹腾了一阵,那祯硬是没让林义得逞。 每当林义死皮赖脸想亲昵脖子的时候,那祯就伸个手把那个猪头提了起来。 心情好呢,人家就笑意盈盈地端着他的脸,然后热热乎乎啄一口。 烦了呢,根本不理人,或者直接拧耳朵。 林义的手不规矩就打手,哪里硌人呢,就用手指弹。好几次林义都弯腰痛的吸口冷气。 两个人又互相折磨一阵,不能寸进的林义就郁闷说,“都说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和茅坑里的石头什么关系?” 那祯笑眯眯道,“男女朋友关系。” “我” 林义晕头了,直接了当说,“书上说,男人的黄金年纪是18到26,我都马上21了,这样浪费下去,你舍得?” 女人不为所动,“不是还有几年么,26再说吧。” 林义翻个白眼,“一年时间能做什么?” 伸个懒腰的那祯一脸傲娇,不急不慢说,“足够了。365天,让某人早、中、晚各伺候一次,说不定还不到一年姐姐就玩腻了,把你给踹了。” 林义郁结,没好气开口道,“尽想美事,还没到26就内火攻心,早憋坏了。” 那祯含有深意地瞟了眼,“你这么没用?” 林义比划计划,眯着眼睛说,“有用没用,我们先试试。” 那祯若有所思地看了会他,突然贴上来,妩媚一笑,“你真想解里面衣服?” 林义不假思索开口,“你说呢。” “给你机会,不许脱姐姐外衣,看你自己本事。” “嘿”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心里唱着快乐小儿歌的林义急乎乎滴把右手放到那祯腰腹,准备抠摸进去。 “等下。” 那祯压住他的手,亲昵地啄他一口又诱惑着说,“30秒,我的小义要是30秒能解开,姐姐让你的手在里面停留一分钟。” 这话太诱惑了,林义激动问,“当真。” 那祯笑着没做声,只是放开了他的右手。 右手进展的很顺利,不到5秒就就解开了两粒排扣。 就在这时,那祯笑容更甚了,只是笑里藏着一片寒光,“小义的手法很娴熟啊!” 遭了! 哎哟,怎么美色当前,就忘了这是一只笑面虎了呢。 当即脸不红、心不跳地高兴道,“看吧,这是老天的旨意,运气真好。” 后面几粒林义解得很慢,感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 那祯也没阻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神情,直到里面的衣服出来为止。 瞧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衣服,那祯整理一番外套就懒懒散散地说: “这内衣就买了两套,一件之前寄给你了,没想到这件也被你拿走了。” 两件?之前寄给我了?突兀的,林义感觉很不好,好像自己掉进陷阱里了。 要是之前寄的那件和这个不一样怎么办? 干它娘哟 林义一时间不敢接话,怕犯错。脑子极速运转,从前生记忆里迅速抽取这位邻家的衣服信息。 好像 林义忽的灵光一闪,记起来了:前生里,这位邻家买衣服从不会买一样的。 这次怎么会买两件一样的呢? 果然有坑在等自己,一瞬间,林义冷汗直流。 心里虽然p,但表面还是翻个白眼,打着讥锋,“我的那祯同志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闻言,那祯笑眯眯瞅了他眼,就散漫地去了卧室。 杨龙慧回来了,看到林义和祯宝过来帮忙择菜,也是下意识望了眼天,心想今天没出太阳啊。 林义拿过一个扁豆,一边扯丝,一边问,“你学开车了吗?” 那祯看了眼院门口的奔驰,“跟着顾师姐学过几次,但她的技术也不好。” 林义想了想,就说,“我从步步高电子调个部队出身的女司机给你吧,让她教你。” “好。” 吃过中餐,林义走了,实在是忙。 南下的时候特意拜访了潇湘卫视,魏局长和欧阳台长亲自接到门外。 阵容有点隆重,林义都不得不严肃了几分。跟着进大厅的时候,又一次见到了仇小和汪含。 林义不经意里问,“这两人成对了?” 听到这话,魏局长特意看了林义一眼,打趣说,“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帮你牵红线,当媒人。” 林义也是跟着打趣,“原来你是这样的魏局长,果然好说好说” 听到揭自己伤疤,魏局长脸一抽,笑着不敢继续这茬了。 林义两人在魏局长和欧阳台长的陪同下,在台里转悠了一圈,接着一起观看了“快乐大本营”的录制。 正在幕后准备的何阿拉伯还很水嫩,看到大boss和大大boss陪着两个人进门,顿时有点紧张。 心想这是视察?可这两人也不像啊,有点年轻,女的30左右;男的最多20多的样子。 魏局长见到他,顿时招手,“小何过来,小李也过来。” 何阿拉伯和小李对视一眼,一脸懵逼,我才24,我才22,我还是个少年,大大boss竟然叫我。 魏局长介绍,“这是林先生,这是蒋总,他们很喜欢你们主持的快乐大本营。” 林义猫了眼这老魏,心想我何时说过这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很友好的露出了笑容。 “林先生好,蒋总好。”两小赶紧问好,接着又说了一套感谢的话,不愧是做主持的,情商蛮高。 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来快本录制现场,林义也是有些好奇。 说句实话,前生快本刚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看的。但到了03年左右,因为工作忙碌的原因就弃了。 后来08年左右心血来潮,特意调到潇湘卫视又看了一次。 那次的嘉宾是韩国一个男子偶像组合的成员,只瞄了一分钟,林义大失所望。直接把电视关了。 变味了,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后来几十年再也没看过,就连潇湘卫视都不怎么看了。 不过现在的两小虽然主持功力不深厚,但感觉很自然,很舒服,没事还可以看个几年。 散场后,何阿拉伯问幕后的一个编剧,“刚才那两人谁啊,还用这两位作陪?” 编剧也是一脸迷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看向身边的导演。 导演见小团体都好奇的看向自己,偏头很是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三秒,然后回答说,“大人物。” 众人无语 好在这时制片人廖炖饭进来了,听到也是笑了会,接着说,“那两人去年来过,也是这两位做的陪。” 说到这,廖炖饭看大家都目光炯炯地望向自己,顿了顿就先嘱咐,“记得保密,出了这个门,不许到外面说。” 众人点头。 “国内著名的步步高电子大家都知道吧?就是生产优盘的那个。” 众人不约而同地又齐齐点头。 制片人廖炖饭说,“那位蒋总就是步步高电子的总经理。” 众人相视一眼,果然是大人物。 “至于那位林先生,我也是猜测。但魏局长不说,那我也不能说。” 咦,众人心生鄙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8章简报 晚餐,这次魏局长没有像上次那样再叫人陪。 林义、蒋华、魏局长和欧阳台长四个人一起吃吃喝喝,最后订单也下来了。 魏局长拍板要了110台高端机。 林义心里合计了下。其实对于目前的潇湘卫视、以及其他关联公司和机关单位,这个数量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 很感激! 谈完电脑订单事,林义顺便又和两人谈了广告的事情。 除了续约1998年快乐大本营的独家赞助外,还提前锁定了还珠格格的片头、片尾以及中间的插播广告。 林义提了个建议,“我觉得你们片尾曲可以直接掐掉,放我们公司的广告。” 魏局长和欧阳台长对视一眼,很心动,但又感觉到为难。 因为这年头的电视台都是兢兢业业的把电视剧片头片尾一字不落放全。还没有掐掉片尾曲直接放广告的先例。 如果这样做了,可能会面对舆论压力,以及上面的问责。 看到两人一时间沉思不做声,林义也是识趣的不再劝,但他心里一点不慌。 因为他明白,为了收视率,为了能挣钱,这两位心狠起来,能让人疯狂。 只要让这两人打开心里的第一道魔盒,别说掐掉片尾曲了。西游记都可以每年暑假重播,一播就是20年不间断。 30集电视剧,来个首尾不断重复续接,水到60集也不要惊讶。 一个热门综艺节目一年反复请同一个大势流量明星四五次也不会嫌多。 所以,林义很笃定,自己这个建议肯定会被两人采纳的。 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午,林义和赵树生一行人碰了面,开了个小型战略会议。 赵树生报告说: 步步高超市今年8月份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铺完最后一个市级点后。 截至目前为止,步步高超市在潇湘共有29个分店包括旗舰店,长市独占8个,下面13个地级市和一个自治州拢共21家分店。 粤省也是目前重点攻坚省份,目前有23家分店。其主要分布在深城和羊城,分店遍布了深城的9个区和羊城的11个区,以及莞城。 赣省是目前在努力攻坚的省份,除了南昌铺设有5个点外,下面的23个市也已经铺设了9个点。 继赵树生的报告后,何慧也就步步高超市的财务做了简报。 何慧说,“截止10月份,潇湘29个门店今年累计销售额为28亿元。毛利润在6400万出头。 粤省2陆家分店今年累计销售额为32亿元,毛利在7900万出头,但这里的支出比较大。 赣省14个分店,由于开设的时间比较短,开设的时间不一,今年累计销售额仅有8900万” 听完赵树生同何慧的财务报告后,林义接着又听了侯富贵的后勤报告,以及后面的物流运输、安保、信息收集小组的报告。 虽然看起来步步高超市的销售额很高,毛利润也不少。 但扣除门店租税、工人工资、税收和其他支出等一切俭用开支,再加上新开门店预算、开支预算、紧急备用金后,其实没剩多少资金可以填充林义的个人口袋了。 虽然门店租税只是左手倒右手的从步步高超市转移给盈泰地产。 但步步高超市的总体资金也只能说够用,却没多少存余。 会上,林义做了四个指示: 第一个,建立新的事业部,加快24小时营业的会员店铺设,目前的重点是粤省和潇湘。 第二个,潇湘的门店铺设,继续往下沉。 在一些重要城市,平价超市保持更进。力求把步步高超市在潇湘打造成铁桶一块,作为自留底。 不给其他虎狼之辈机会。 第三个,粤省必须加快速度,加快进程,力争两年内把步步高超市门店开遍粤省的21个地级市。 第四个,进军胡建省。 只见林义说,“寒假我要去趟厦门,准备考察欧尚shoppga在那里建立分店的事宜。 考虑到有深城大家长这个人脉在,我们可以趁机把步步高超市的事业也铺进去。 你们现在可以做进军胡建的前期准备工作了,到时候我们到了胡建在详谈 ” 做完纪事笔记,赵树生最后应了声好,表示明白。 开了半天会,林义就汇合蒋华一行人继续南下了,他们还要有许多的企业和事业单位需要跑。 同行的还有赵树生一行人,他们准备去同东莞、佛山和中山的地方政府进行会面,商讨开设步步高超市的事宜。 在飞机上,林义回忆了一番会议内容。 虽然步步高超市现在有69家分店,在国内尤其是南方也算打响了名气。但林义依然有一种时不待我的紧迫感。 因为他知道,现在这样轻松跑马圈地的日子估计还可以维持个3年左右。 一旦中国加入WTO,随着零售行业的全面开放,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随着市场空间的不断压缩,随着各大连锁超市的原始积累完成。 可以预见,零售业的烽火就要来了。而且一旦战端开启,轻易就不会停。 林义心里现在有一个初步构想,那就是新世纪来临之前,完成对万佳超市的收购,壮大己身。 同时也是斩断华润翻身的一个捷径。 只是要从万科王手里拿到万佳超市,估计过程不会很轻松。甚至有可能不愉快。 真是头疼。 不过头疼归头疼,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为林义知道,未来在粤省除了要面对境外零售业巨头外,国内连锁超市里最大的潜在威胁还是华润。 华润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它背靠央企华润集团,背景太厚,手段也凶猛。 林义思忖一番,就有了决定。不能给它露出爪牙的机会,至少不能让它短时间内在华南区耀武扬威,有本事去其他地方。比如长三角,比如渤海湾。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09章 带着一堆人马历经十来天的不停出击,林义累瘫了,不过收获不错。 只见蒋华统计一番,就说,“林总,我们目前接到的订单总计2380台,都是高端机。” 说完,蒋华递过买家清单,一脸满足的表情。 林义挥挥手,表示不看了,而是喝一口热茶就问,“广告拍的怎么样了?” 蒋华收回件摆好,解惑道,“葛优名气虽大,但很好说话,接到我们的广告邀约,第二天就来了。 赵雅芝方面一开始没给准信,后来我向苏温求助,她利用汤臣集团的关系把人弄来了” 说到苏温,蒋华下意识瞟了眼他的表情,只是动作很快,瞧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林义脸皮厚的很,老神在在的玩弄着手里的白瓷茶杯,仿佛没看到她的小动作似的,而是说,“拍多久了?还要几天拍完?” “广告昨天已经赶工拍好了,下个星期一晚八点黄金时间段,全国同步投放。” 林义嗯了一声,实在不想动了,静了会,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盯着滚烫的茶水说: “安排你助理给我办件事,去新华书店买三套曾国蕃全书,记得要正版。” 之所以要买三套。林义除了留一套给自己外,另外两套准备做礼物赠送给刘元生和雷君,收了人家的东西,礼尚往来。 为什么选择送这套丛书,林义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罗兰曾说过:从来没有人为了读书而读书,只有在书中读自己,在书中发现自己,或检查自己。 林义认为:如果一个人感到困苦了,可以去读一读“曾国蕃全书”这本书,会让人找到力量;如果一个人很优秀,也可以去读一读这书,会更加自信。 在历史上,曾国蕃被称作是“半个圣人”的一个人,又被后人赞美为“完人”,一手道德章垂范后人,一生经世致用泽被子孙。 在后世,曾国藩影响着无数的企业家,像李嘉诚、马云和曹德旺等都毕生信奉其学说。 当然前生的林义也信奉他的学说,只是自己名气不显,不被人所知道罢了。 书中,林义记忆深刻的一件事:曾国藩临终之时,一个和尚给他开出药方,药方是一副对联。 敬胜怠,义胜欲; 知其雄,守其雌。 上联说道:人生做事需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不可有片刻懈怠。用大格局去克制自己的欲望! 下联说道:不要锋芒外露,要明白自己的长处。要恪守自己的底线,不为小事所累。 这幅对联,上半句讲做事之道,下半句讲处世之道,做事勤恳谨慎,处世通达圆融。 这幅对联处处透着中庸之道,是最适合中国人的处世为人之道。也是每一个优秀企业家的成功之道。 书买回来后,翻了翻,林义拿起钢笔也在扉页写一行: 林义赠此书于老友雷君刘老先生。19971113。 进入11月份后,晚秋的太阳光里,软绵绵的满是冷意。 披一件外套打算出去吃个早餐,由于冷,林义今天想吃点带热汤的东西。沿着一条街串了两百来步,张望一番,最后进了一家粉面店。 这家店以前来过,面积虽然小,但味道不错,排队的食客也多。 只是,辛辛苦苦占个座位,等了好一阵,热乎乎的汤粉才恰了两口,赵树生就来电话了。 知道肯定有事,林义不情不愿的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赵树生说,“林总,查清了,深城万方连锁超级商场规模一般,一共13家门店,深城5家,其余的在分布在东莞和羊城。 由于创始人家里突然出现变故,万方超市有意向外面融资,让出一部分股份。” 林义吸溜了几口,接着又喝了一口汤,感觉整个肠胃暖和了点才问,“万方的门店和我们步步高超市的门店有区域重叠的吗?” 赵树生回答,“没有,我亲自去考察了,万方超级商场挨最近的一家在南山,离我们门店起码也有18公里,不重合。” “经营状况怎么样?” “我们做过专业评估,业绩良好。” “他们愿意让出多少股份?” “没详细透露。但有一点,由于经济效益可观,万方创始人不愿意让出控股权。” 不愿意让出控股权,林义沉思了一番,遂又问,“目前有公司在接触万方吗?” 赵树生回答,“有两家,一个是新一佳超市,一个是华润。不过才初步接触,双方都还处在试探阶段。” 新一佳?林义对它的创始人李彬兰有印象,70多个门店却遍布全国的“天才”,天马行空的布局思维完全不遵守市场规律,也背离管理学准则。 所以,虽然新一佳现在发展迅速,但不可怕。 而提到华润在接触万方,林义心里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 随即吩咐赵树生,“我需要华润的详细资料,收集好后,来步步高电子找我,见面详谈。” 赵树生现在已经有点明白这位林总的意思了,应一声“好”就忙碌去了。 望着手里挂断的电话,林义怔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打给了在香江的苏温,“你最近怎样?” “挺好,每天工作34小时,其他时间都在休息。”两人聊了会日常,苏温就说,“别墅已经开始装修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不了,最近太忙。”想到装修,林义就特别嘱咐,“你有怀有身孕,不要总去装修现场,甲醛太多,对你、对肚子里宝宝都不好。” “嗯。我一般十天才去一次,逗留不会超过20分钟。”苏温糯糯的说完,随即又说,“我跟戈薇学会了开车,下次你过来,我载你兜风。” 林义涎个脸皮问,“用什么载我?” 闻言,电话那边的苏温透过窗户看向碧蓝的大海,莞尔一笑,不说话。 “诶,就知道会这样。”林义装模装样叹口气,随即说起了正事,“你帮我个忙,我要华润的所有资料。” 听到是华润,苏温一下就懂这小男人的意思了,柔软的道了一声“好”。 等了一天,傍晚时分,苏温的传真咬着晚霞尾巴发过来了。 而稍后一些,赵树生也是带着一份资料赶到了步步高电子。 给他倒了一杯茶,招呼赵树生坐下。 林义就拿着两份资料开始细细对比一番,感觉大同小异,只是苏温的更细更全。 件上显示: 1938年,华润集团的前身“联和行”在香港维多利亚湾畔悄然成立。这也标志着华润万家的前身初步确立。 1964年,华润与港商一起在香港开设了大华国货。这也是华润万家从买洋货向国货的转变。 最终到了1983年,“华润公司”改组为“华润集团有限公司”,开始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标志着华润万家步入了现代化的发展洪流。 在1984年的时候,零售业开始发展了起来,华润万家也顺应趋势,第一家华润超级市场在香港开业。 随着零售业在全球的火热发展,华润把眼光瞄准了内地。1992年初,华润超市在深圳开设了第一家分店爱华店,标志进军内地。并在1993年,收购沈阳雪花啤酒厂。 对外扩张的时候,也不忘对自己组织架构的重整,1993年6月,华润将大华国货和中国国货合并,更名为华润百货有限公司。 在此之后,又开始了新的布局。1994年1月,华润百货铜锣湾分店开业,同年6月,北京华润百货公司开业。 经过了两年的摸索,在19951997年,华润超市成立苏州、上海、天津、北京公司,开始布局全国连锁网络。 看着这份资料,林义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不愧是有悠久历史的公司。虽然现在看起来在超市零售行业领域还不强大,但已经在全国布局各行各业了。 林义有种感觉,自己要是夺取了华润在华南的气运。 以华润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它一样可以在长三角或渤海湾发展起来。这点毋容置疑,后世的苏果等有名的企业都是被吞并了的。 看完资料,林义思索一番就问赵树生,“你有什么看法?” 赵树生很是认真的说,“以这个布局来看,将来会是我们的劲敌。” 林义点点头,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思,“嘱咐信息收集小组,以后多多关注华润。 我觉得,就算我们在华南狙击它成功了,它也会在华东或华北发展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当我们将来进攻华东区时,肯定又会遇到,那时候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不过这有个前提,在华南这一块三分地,我们要对它遏制成功。” 赵树生表示认同这种说法,“你放心,我来的路上已经郑重嘱咐过信息收集小组了。” “那就行。” 林义附和了一句,接着强调说,“除了华润,目前我们涉及的四个省都不能大意。 要信息小组对四个省内的所有超市重新摸一次底。外企也好,本土企业也好,都要慎重对待,我不希望哪一天看到意外出现。” “好。” 简单聊完大局,林义就说,“你也要去接触万方,而且要快。必须在新一佳和华润没反应过来之前入股万方成功。” 讲到这,林义顿了顿又说,“既然万方不愿意让出控股权,那就争取拿到50的股份。” 赵树生有点迟疑,有点不确定的说,“这个可能有些难度,但我努力试试。” “不是努力,是一定。”林义表达了自己的强烈愿望后,又盯着件资料道,“华润不是一般企业,不能掉以轻心。” 赵树生应声走了。 林义目送他离开后,心里也是在思考:前生里,华润这次好像也是没拿到万方控股权的,直到新世纪初才彻底全资掌控万方超市。 既然华润能做到,林义笃信步步高超市运作一番肯定也能做到。 而且,现在的步步高超市在粤省的名气和影响力远远大于华润,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对于一个不愿意让出控股权、且想要过得更好的万方超市来讲,选择步步高超市好像更靠谱。对它的帮助更大。 毕竟万方超市不是穿越者,它不知道现在看似弱小的华润将来会怎么样。或许,选择步步高超市在如今看来,明显更智慧。 星期一,从外面回学校的林义,踩着急急忙忙的步子来到教室,发现还是迟到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卢博士正拿步步高电子做案例分析,那赞美之词就像水里的泡泡一样不断往外冒,听的刚坐下不久的林义有些想逃课了。 实在是汗颜呐 卢博士心里应该也是尴尬的,本来想趁林义不在好好分析分析,没想到回来了,有点像捧卵包的嫌疑。 不过人家毕竟是博士,经历了股市的山崩地裂后,心里素质极其强大,硬是面色平静的“吹”完,才把话题挪到了管理内容上。 只见卢博士说:国外关于企业领导力的研究已经开展了多年,学派纷呈,成果斐然。 然而遗憾的是,因受传统历史化的影响,国内对企业领导力的理解依然停留在权谋与厚黑学层面。 从历代帝王将相那里继承来的武断专横的企业领导风格依然大行其道。认为“企业领导”就是真理、权威、等级,“领导力”是管理、控制下属的能力,诸如此类的错误观念比比皆是。 尤其在个别企业中,对个人权力的疯狂追逐更是直接导致了企业的腐朽和衰败。而一些民营企业更是将“经营市场不如经营sz”奉为企业发展的“圣经” 卢博士的侃侃而谈,林义也是听的挺有味道,发现这主任只要不炒股,智商超级在线。 下课后,林义含蓄着问直直走过来揽着自己肩膀的卢博士,“在讲台上热不热?” 卢博士推了推金丝眼镜,老脸尬尬的,答非所问说,“有人托我关系找你,说年后想和你见一面。” 林义有些好奇,“谁啊?” 卢博士说,“我曾经在美国留学时的一个学妹。” “学妹?你学妹见我做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0章与金寿会面 卢博士的泰国学妹找自己有什么事,林义暂且不知道。但金妍来找自己的目的还是容易知道的。 见到金妍单独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口,卢博士右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林义肩膀一下就走了。 瞧了眼卢博士离去的背影,瞥了瞥离自己三米处站定的孙念,林义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有事?” 金妍也是跟着望了望一直看向这边的孙念,麻麻利利一笑,就说,“我舅舅来了,想见你一面。” “金寿?”林义直直的问,问完才觉得有点唐突。 人家现在好歹也是正式的深城2把手,年纪又大自己整整一圈,自己怎么能这样随意叫人家名字呢。 但金妍并不介意,或者说左耳进右耳出假装不知道,只是无声无息的笑了一下,就在前边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地穿过惺亭,穿过乙丑进士牌坊,穿过草地,最后穿过北门来到了校外。 看着金妍不说话一直在走,林义忍不住问,“艳霞和冷秀呢?” 前头的金妍简单利落地说,“她们两在租房学墙壁相框艺术。” 林义轻轻点头,识趣的不再问,他看的出来金妍今天不怎么愿意说话。 又走了有大约百来米,金妍竟然把林义带到了袁军夫妻的烤肉店。 见他面带疑惑,这女人主动解释,“上次我舅舅来看我,我带他在这里吃的饭,舅舅很喜欢这里的烤肉味道,今天就又定在这里了。” “嗯。” 默默地对着袁军夫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林义就跟着金妍去了二楼包间。 包间里,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金寿见两人进来,也是起身主动伸出了友好的手,笑着对林义说: “今天是我私人想见你,所以没走流程预约了。” “你太见外了,咱都是老熟人,不要见怪。再说了,按理也是我该去见你。” 花花轿子人人抬,林义热情地伸出双手和人家握手,寒暄,顺道还说了一番恭喜“升迁”的漂亮话。 金妍立在一边,全程看着两人表演。不过她的视线更多的是放在林义身上。 想来还是在消化今天舅舅带给她的震撼信息:步步高连锁超市的老板,步步高电子有限责任公司的幕后大老板,北极光微电子的大股东,羊城在建的欧尚shoppga的老板 北极光微电子和在建的欧尚shoppga对自己来说比较远,但步步高超市和步步高电子却经常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金妍如是想。 比如,喜欢去步步高超市逛街买东西,南京家里用的电话座机和vcd都步步高牌子。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和自己相交两年多的好友,和冷秀斗嘴总是输、却还坚持斗了两年多的倔强男,艳霞从小就喜欢的男朋友,竟然有这么多身份。 对于金妍来说,一个身份都已经很优秀了,何况 思绪到这里,金妍想起了舅舅私下里对他的评价:这是一个同史玉柱一样,有着真材实料的大才。 金寿找林义除了联系私人感情、填补因前任离职而带来的空白外。另外还有两个事。 一是,希望林义在深城也建一座欧尚shoppga。 不仅打造成具有特色的地标性建筑,宏大的购物旅游中心也能大力带动周边经济的发展,增加就业岗位,减轻因“政策性下岗”而带来的庞大就业压力。 第二个是金寿打算在南山打造一座新的高科技工业园。到时候想让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第一批搬进去,树立高科技业态形象 私人感情上,双方的表达都非常朦胧,其实都是一种态度。 金寿今天和他见面,虽然没有明却表示什么,无形中却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各种优惠政策不会因前任的离职而受影响。 投桃报李,林义也是表态说很喜欢深城。 接着告诉对方,支持建立南山科技园。到时候也会响应政府的号召搬进去,只是希望政府能在政策、土地和税收上给与更大优惠。 而关于建立欧尚shoppga这件事,林义心里虽然很意动,但却表现的有点模棱两可。 林义想了想说,“你应该有所了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厦门和沪市。这和配合我们的超市大战略有关,将来是进军华东地区的桥头堡” 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含蓄着告诉对方,深城虽然是大城市,但战略位置没有这么重要。 毕竟自己现在很多产业就在深城,人脉圈也上上下下交际的差不多了。 而shoppga这样大工程,每到一处都会给当地政府带来巨大的业绩、经济效益和就业岗位,是一个扩张关系网的利器。 同时,林义这样说,也是委婉地告诉金寿,我们没钱了,没这个资本连开着三处开花。 毕竟像羊城这样级别的shoppga,投资动不动就是十亿起步,就算可以借贷,林义也不敢轻易涉险。 要知道北极光微电子都还背负10亿贷款呢;羊城欧尚shoppga负债也不少,两个亿! 现在就是已经欠款12亿了,要是还连着开花三处,少说又是6个亿贷款。 那自己不是要成负20亿先生了么? 头晕 想想就怕,有点趟不起。 要知道现在可是97年,20个亿什么概念? 史玉柱的巨人大厦还在那血迹未干呢,多么深刻的教训,多么痛的领悟。天才老史说倒了就倒了,说明有时候xx和银行真的是血坑。 何况,林义还是个金融思想有点保守的人,就更有心里负担了。 看林义再那犹豫不决,迟迟不愿意松口,金寿也是不急着催促。 金妍一直在边上忙着烤肉,累的慌,不仅要管自己的嘴,还得管一聊正事就忘乎所以的两男人。 安静吃着金妍的劳动成果,其实林义还是能理解金寿的。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别看现在深城很风光,但这个位置可不好坐。 而且就算在深城,这年头10亿级别的大项目也是非常非常罕见的,不然人家堂堂二把手,不可能亲自来谈。 双方就这样子各自吃了一会儿,后来金寿隐晦暗示可以在土地、无息贷款和政策上给与最大的支持。 这时候林义有些些后悔了,感觉这顿饭是真的难吃,话都到这地步了,好难拒绝。 同时呢,又有点小兴奋,自己的模棱两可态度果然凑效了。只要在土地上给大优惠,那没说的,勒紧裤腰带过过苦日子,那也是可以搞的。 但林义清楚,和这种人打交道绝对不能急着表态,于是沉吟一阵就说,“这事干系重大,需要专业评估后,才能做决定。” 听到这话,金寿轻微点了点头,开始专心吃菜。他心里明白,林义这样子半松口,有顾虑是真的,想要更大好处也是真的。 从烤肉店出来已经天黑了,冷风里,目送司机接着金寿离开。 林义就问站在身侧的女人,“你毕业后打算当公务员?” 金妍答非所问,“是因为我今天没避开你们的谈话,所以认为我舅舅在培养我吗?” 林义不说话,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然这么重大的事情,金寿怎么可能让别人旁听。 金妍听了,抬头望着灯箱下缠缠绵绵的飞蛾,良久说,“他是我爸。”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1章搞定万方超市 林义本来还想以火热之心八卦下金寿和她们一家人的关系。 但金妍没给机会。 只见这女人爽利一笑,就自顾自地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女性内衣店,留了个背影,样子洒脱又干脆。 人家不搭理自己,林义也甚是不在意。反正吧,你今天不告诉我,老夫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的。 不急,不急。 隔着玻璃橱窗瞅了几眼、又瞅了几眼里边开始东挑西看的金妍,林义不等了,也是走人。 半路上拿出手机打给了苏温,把刚才同金寿见面的内容叙述一遍就问: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是负债可能会有点多,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没怎么看,苏温的金融思想比他前卫多了,当即就糯糯的说,“小男人,深城的地不好拿,要是金寿愿意提供帮助,这个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是吧,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不过也认可她的话。 深城的地确实不好拿,国字号地产企业太多了。而民营地产企业也是一个比一个背景深,一个比一个凶残,一个比一个猛。 一般人儿还真的不敢趟这浑水。 诶,林义感叹一声,心想负债20亿吧就负债20亿吧,要是哪天能像后世万达那样负债几千亿了,也算是本事。 于是说,“那交给你了,你派人去接触吧。” “好。” 就着零散的灯光,慢慢悠悠踩着细碎步回到301寝室时,林义发现宿舍几人竟然为了一本杂志在争端。 具体的说,是为了一本地摊杂志上的照片起了争端。 只见李杰用手抚着一页杂志图片,摇头晃脑陶醉地说,还是阿佳妮美,多精致的五官,真滴美,乖乖,我滴个美人。 赵志奇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苏菲玛索生的更好看,你看她这双眼睛。 旁边兜个烟的马平彦也插一嘴,不屑说:不用争了,争什么争,有什么好争的。论好用都比不过莫妮卡。我只要躺好就可以了,莫妮卡。 看马平彦手舞足蹈的样子,几人齐齐翻了白眼。 见到林义走进来,一直争论不休的李杰顿时就喊,“义哥,来来来,你来评评谁更好看,和这些混蛋没法沟通了。” 林义拿过杂志翻了翻,也是啧啧称奇,问,“你们这是哪里买的奇葩杂志?” 李杰随口说是校门口的地毯上买的,然后催促道,“你觉得谁最好看?” 好笑地打量了几人一眼,林义说,“不是有句话这么讲么,法国人认为阿佳妮美,美国人认为莫妮卡美,中国人认为苏菲玛索美” 不过还没等林义说完,一直在边上旁观没做声的晃停侧身看向了电视,因为他的偶像赵雅芝从电视里出来了。 看到晃停的举动,李杰几人顿时也转过身往电视里面瞧。 林义也是跟着众人转向电视,一下就乐了,竟然是自己公司的电脑广告。 情不自禁地瞄了瞄左手腕,刚好八点整。 广告拍的还算不错,几人的眼珠子随着赵雅芝的身影转溜了几圈,忽的赵志奇心声感慨,“又是步步高电子。” 马平彦吸了口老烟,不解问,“步步高电子怎么了?” 赵志奇说,“我姐姐最近想买电脑,本来想用联想的,但是我爸说联想的电脑虚高,有些配件性能不值那个价钱。说先看看步步高电脑的配置,再做决定买哪家的。” 李杰有点晕头,“你爸不是浦东区的一个局长么,当官的还懂电脑?” “懂啊,谁说当官的就不能懂电脑,他还订了计算机杂志呢。”赵志奇批评李杰没见识,竟然说这种没水平的话。 李杰不服,哩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唱到,“搂搂又抱抱,他老人家不应该是搂搂又抱抱吗?” “麻蛋,滚。” 赵志奇没好气地骂了句,接着又郁闷了,“不瞒你们几个说,自从我爸不许我去日本留学后,我现在见到步步高电子的东西就烦。” 林义盯着赵志奇后脑勺观摩了一小会儿,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插嘴说,“步步高电子招你了?这么恨人家。” 赵志奇莫名感觉到脑壳心飘过一股寒意,回头看了看,“步步高电子是没招我,但我爸爱买这个牌子的东西啊,所以我就不喜欢。” 林义无语,“什么逻辑,你爸喜欢的,你就不喜欢?” 赵志奇说,“对。” 林义悠悠的开口,“你爸妈感情那么好,那你爸应该喜欢你妈的吧,难道你也嫌弃你妈?” “我”赵志奇气结。 接下来的日子,不止赵志奇烦步步高电脑的广告了,而是大家都烦了。 探出窗户的铝制天线只能收到本省的几个台,粤省卫视、羊城电视台、深城电视台 白天换个台是魔性的步步高电脑的购物广告,晚上是步步高电脑的正式广告,午夜又是步步高电脑的购物广告。 换个台是这样,又换个台还是这样,再换个台依旧如此。 李杰前面几天也是忍不住开骂了,不过骂了一段时间后,又不骂了。后面每次要放广告了,就拿本书卷起来,起身得意的开始学电视里说话,竟然语速语调都能同步。 大家都乐,骂的最凶的一个,竟然把广告背下来了。炫耀了。 京城,联想电脑所在地。 人生得意、风光无限的柳老板此时正在会议室里盯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正是步步高电脑的广告。陪同他观看的还有一众联想核心管理层。 步步高电脑中端机的魔性广告过后,柳老板正了正身子,严肃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众人鸦雀无声,很安静。 感受到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杨美帝良心不得不第一个回答,“说实话,步步高电子的举动我没看太懂。竟然敢涉足行业讳莫如深的中端市场,这可是完美陷入了市场黑洞。” 柳老板没说话,又把眼睛看向了会议室其他人,“大家都说说想法。” 有人说,“步步高电子的招牌太大,优盘、vcd、电话机、相机和学习机在市场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们还是要认真对待。” 有人说,“步步高电子有资金、有技术,再加上人才济济,我感觉比那些卖彩电的危险,甚至比长城和方正都危险。” 还有市场部的负责人说,“最近下面有人反馈,新x社、人民日x报和国家青年办都在帮着发软打广告,我们要警惕。” 也有人说,“这些都不怕,我最担忧的就是他们把各配件的性能比对公布了出来,这对我们的影响太大。” 这话一出,会议室又静声了。 他们之前花费好几年苦心经营的包装:一直引导观众强调品牌和cpu型号、弱化其他配件就是要营造“物美价廉”的假象。 现在被人直接拿刀捅破了。 不过有人重视步步高电脑,也就有人不屑。 这些人仗着联想如今的地位,根本没把步步高电子放在眼里。 说什么隔行如隔山,步步高电脑再怎么折腾也最多是下一个方正和长城。 会议进行的如火如荼,却谁也没看懂步步高电脑为什么要进入中端市场。 这个邪门的中端市场。 最后,一样还在琢磨的柳老板定了个调子,“步步高电子这一招确实有些违背市场,不过我们不要急着去肯定,也不要急着去否定。 我们先观望观望,看看效果。 还有” 说到这,柳老板强调道: “步步高电子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很厉害。他进入电脑行业比其他人都危险,这点你们要记住了,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打马虎眼。” 联想在关注步步高电脑的时候,其他电脑生产商,比如方正、长城、海信等相关负责人也在关注步步高电脑。 这大大小小几十个生产厂家中,有人表示不屑,有人嘲笑。 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坐等步步高电脑因为进入中端机的昏招而跌落神坛。 但也有一部分人觉得步步高电子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中端市场应该很有潜力。 不过这些人想是这么想,却不敢跟进,怕赌不起,怕输,再说行业大佬联想都没动静,自己心里就更没底气了。 而有些人倒是敢想敢做,但奈何实力不支持,奈何合作伙伴不理解。最后也只能望洋兴叹。 就这样,在你等我的动作、我等你的态度时,步步高电脑随着品牌影响力、信誉度和铺天盖地的广告,在猛然发酵 号,天气晴朗,阳光普洒。 一到下课,教室走廊上就排满了男生女生,凭栏而立,都想着蹭一抔阳光,温暖一下青春。 林义从教学楼出来,看到一直跟着的孙念,有些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 心情特好的孙念看着他,不急不慢说,“我们正好同路。” 林义看向旁边的旷艺林和唐静,“你们也和我同路?” 两女手挽手不说话,只是立在一边笑,一脸看把戏的样子。 不得已,摆脱不了的林义只能使出杀手锏,折返往大长腿教室而去,留下孙念几人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晚间,赵树生来了,一脸喜气。 见状,心里隐隐有猜测的林义带着他来到了书店三楼,进门,换鞋。 就问,“想喝饮料,还是茶?” 赵树生打量一番客厅装饰,回答说,“喝茶吧,回国后的业务往来都是喝茶,两年下来竟然有依赖了。” 闻言,林义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上好的铁观音开始张罗。 烧开水,泡茶 几分钟后,茶香四溢,两人端着小口小口抿着,感受一番温热,才开始了今天的正事。 只见赵树生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份件递给林义说,“经过几次谈判,万方超市同意让出50的股份,这是意向协议书。” 林义接过,然后默默地看。 前世今生经手的合同已经数不清了,对这类东西已然驾轻就熟。 看到金额的时候,林义顿了顿,1200万,那就是意味着15个超市,每个超市差不多估值160万。 不过万方超市的面积和这一年度的经营额确实可观,林义只是略作思考就认可了。 把协议书合上,摆到一边,林义就嘱咐说,“我同意了,你尽快去落实这件事吧。越快越好,吃到肚子里才心安。” “好。” ps:10 第312章草原上骑马 秋凉晚步,一夜好梦。 第二天佛晓,醒来就睡不着了的林义,起了个大早。 挤牙膏的时候还特意留了心,发现几天不在宿舍,黑妹牙膏又瘪了一大截。 侧身环视了一眼几个睡得正香的货色,林义也是满满的生出一种无力感。 好想往每个人床头泼一盆冷水。 但也只能想想,暗暗叹口气,算了,碰到了这么一群猪队友,也是孽缘,还是认命吧。 利落洗漱完,林义同平常一样去往大操场散步溜圈,锻炼身体,以后好生儿育女。 今天虽然还早,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努力、且意志力坚强的人。 一大清早跑步的、打篮球的、和自己一样散步的、晨读英语的、谈情说爱的 都一摊摊的pia在那。 一路上,依次同几个因时间久远了而彼此面熟、却又双方不知道名字的男生女生道一声声“早”。然后又各干各的,或交叉而过,或并肩前行 围绕操场,走了大概有三圈半的样子,林义突然顿住了,望着视线里那对衔接在一起的男女,很是有些诧异。 怎么会! 在不远处的木棉树下,背靠着树干的旷艺林竟然侧头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生在亲吻,虽然那两人只是嘴皮子磨磨就分开了,但还是有些 愣神看了几秒,再一次确认是旷艺林后,一时间,林义有点为李杰感到不岔。 不过毕竟自己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男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倒也见得多了,刹那间的不岔后,也是恢复到了心静如水。 眼不见为净,算了,走人吧,只是可惜了这个早晨,没法再散步了。 离开操场的时候还在暗忖,碰到这种事情,现实的残酷经验告诉自己,好像都没法直接跟李杰通风报信。不然会以德报怨。 要不,要不请李杰吃顿饭,点一桌子绿油油的青菜? 思想开着小差,一路来到小礼堂前的时候,手机响了,不用猜,直觉告诉林义这是米珈打来的。 两人很有默契,虽然从来没约定时间约定地点,但每半个月都会互通一次有无,了解彼此的情况。 同往常一样亲切的问候过后,米珈告诉他,东京下雪了,雪很大,白白净净的很喜欢。 林义问,“那你买了过冬的衣服没?” 米珈回答,“买了,还买了三套。” 林义又问,“保暖的鞋子呢?” 米珈说,“也买了。” “围巾呢?” “买了。” “帽子呢?” “买了。” “手套了。” “买了,觉得好看,给你也买了一双。” “我想你了。” 米珈静了静,几秒后轻声回答,“我也是。” 这声想你了,让彼此的心又靠近了许多,隔着电话都能想到对方的样子。 虽然忽的两人都立在那不说话了,却觉得很温馨。 许久,林义又问,“你们什么时候放冬假?” 米珈说,“12月下旬,大概还有一个月。” “到时候我来看你。” 米珈仰头望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雪花,好看的笑了,“你要是不怕见我父母,愿意为我承担灾难,你就来吧。” 林义眨巴眼,扶额叹气,“哎,他们计划什么时候去日本看你。” “已经来了。”米珈似乎看到了林义的不甘样子,不知为什么,心情一下很开阔,很暖。 这样子,看来是没法去了。 林义自个清楚,要是自己身边清清白白,没有其它牵绊。那别说米珈父母了,就算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自己也会去。 两人又聊了会,米珈因为要去学校图书馆找资料,遂挂了电话。 林义对着电话发了会呆,冬假见不到就见不到吧,反正她还要放寒假的,到时候回国一样可以见。 心想还是日本读大学舒服啊,除了暑假寒假,中间还有个冬假,可以多休息两周。 计算着时间,感觉米珈差不多离开龚敏的店铺进了学校后,林义才又回拨了刚才的号码。 响一声,龚敏就接了,“林总,早上好。” “嗯,早上好。”应了声,林义问,“最近怎么样?” 龚敏在经历了步步高超市的惨痛教训后,现在也是变得会来事了。 在知道米珈的志向是创作漫画后,她就投其所好,用关平给的一大笔资金开了家附近五公里内最大的漫画店。 同时还在旁边开了6个公用电话,其中两个开通国际长途,就是为了方便林总和他的心头好联系。 所以龚敏在听到最近怎么样时,首先回答的是关于米珈的事。 龚敏说,米珈平时比较节俭,可能是为了省钱买手机。 林义问,“省钱买手机?” “是的,我是这么揣测的。我有几次看见她进隔壁的手机的店,每次都在一款诺基亚手机跟前停留了会,然后就走了。” 说到这,龚敏想起了什么,随即放低声音说,“她看中的那款,正是林总你现在使用的诺基亚型号。” 林义也是寂寞,自己这么有钱了,想送一部手机却那么的为难。人家硬要自己攒钱买。 女人的心,海底针啊。 绕过手机话题,龚敏说,她现在的住宿搬到了米珈的隔壁,两人成了邻居。 林义问,“隔壁那对夫妻搬走了?” 龚敏说,“我花了点钱让他们搬走的,现在我住了进去。” 林义笑了笑,默默的给了赞,这女人现在的头脑比以前灵活多了。 于是嘱咐道,“生意能做就做,你主要目的是保护她安全。” “明白。” 林义沉吟一阵又说,“你有时间也要多看看书,尤其是管理类和市场营销方面的书籍。” 龚敏心里一喜,“我会的。” 再次挂完电话,林义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四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林义坐在那,闲的无事就往李杰头上看。后者被看久了,有点发虚,就问,“义哥,你瞅啥?” “没愁啥,我就是想起了昨晚上的一个梦。” “什么梦?”李杰有些好奇。 “想听?” “义哥您甭废话行不行?” 林义调整了下坐姿,翘个二郎腿摇啊摇,就老神在在的说,“说来也怪,我昨晚竟然梦到你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骑马。” “姿势漂亮没?”李杰挤眉弄眼问。 “漂亮。”林义本来想说“看的想哭”,但见到李杰过来摇晃他身子,就只能这么逢迎了。 “是吧,我骑马肯定贼漂亮了。”李杰很是自鸣得意,“不满你们说,就在今早上,我也刚做了个梦,也在草原上骑马,那拿着马鞭哟喝着“驾驾驾”的样子,老爽了。” ps:9 第313章流言 大三没有早晚自习,对于喜欢赖床的懒货们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福报。 早餐吃的鱼粉,李杰总是胃口大好,一碗经常吃不饱。 而与之相反的是马平彦,每次早餐都是象征象征下。比如像现在,搁一双筷子在碗里翻来翻去,使劲造,到最后都是夹几根放嘴里慢慢的哆。 每到这个时候,李杰就看不过眼了,把碗悄无声息摆过去点,说,“老马,难怪你长不高,就是早餐欠的。浪费可耻啊。” 好了,这话一出,马平彦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端起碗二话不说,直接往李杰碗里道,口里还含糊着说,“旷艺林多么漂亮的人啊,你肯定时时刻刻想着在她身上使力气吧,来,老李你多吃点,多攒点力气。” 听到提旷艺林,林义的眼珠子适时往李杰身上一照,有点遗憾,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上午有4节课,满课。 其实对于林义来讲,进入大三他就开始挑课上了。 比如教做人、教做事和教挣钱的课,有时间都会尽力上。而对于那些无力呻吟的课,基本就见不到人影。 市场研究课是个青年女老师,很有味道。怎么说呢,每到这个课男生们都来的比较齐,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晓得人比课好。 就连林义这个“开眼”看了世界的人,有时候也会瞄几眼。 把书放好,林义坐下时粗略的扫一眼,旷艺林竟然不在。 这时,关注着他的孙念递过来纸条:你在找谁? 林义如实回:旷艺林。 孙念看了眼名字,写:对我腻了?想换个新鲜的? 林义回:说人话。 孙念紧着嘴一笑,又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义回:什么? 孙念想了想,写:艺林初恋男朋友昨晚来了,所以没来上课。 林义回:? 孙念写:今天艺林可能会和李杰提分手。 林义回:这么说老李就是个工具人? 孙念写:是的,李杰和我的角色一样,只是过渡品。 这天没法聊了,林义直接把纸卷起来,揉成一团,丟抽屉里,上课。 讲真,李杰和旷艺林走到这一步,林义不意外,或者说两个宿舍的人都不意外。 旷艺林当初分手后,大哭了一场,第二天就答应做了李杰女朋友,当时大家就都觉得这是赌气。 只是众人没想到这个赌气,能气过两年罢了。 孙念眼珠子随着抽屉里的纸团在滚动,当它碰到前面挡板停止后,随即又撕了一张便条下来,写了又划,划了又写。 写了半天都满意,孙念最后看了眼认真上课的林义,于是把便条夹在书中,接着又把抽屉里那颗揉成团的纸条捡起来放入外套口袋,也是认真听课。 当天晚上,李杰回来了,一进门大家就感受到了他的浓浓的沮丧气息。 赵志奇、马平彦和晃停直直地问:老李,你怎么了? 李杰没做声,低着头进宿舍,低头在板凳上发了会呆,接着又低着头翻抽屉,最后找出了一盒磁带,磁带封面是周慧敏。 林义认得这合磁带,95年开学自己第一次进这个宿舍时,李杰就是在听这合磁带,当时放的是“流言”和“别望着我离开”等歌曲。 那时的李杰边听歌,边张贴着周慧敏的海报。 果然,随着磁带的默读,周慧敏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一直以为不会在乎他们谈论 就算是身边已经充满各种耳语 但我却看到你那美丽的脸 在多彩多姿生活中渐渐苍白 渐渐苍白 这个晚上李杰一直在重复放这合磁带,从“流言”开始,到“别望着我离开”结束。 一直循环往复。 尤其是听到“别望着离开”时,李杰无声无息含了眼泪,虽然努力挣扎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但大家都懂了,这是分手了。 若非在生命中出错 天真的轻率的疯癫的爱你 也许这生我不会愁眉 这晚亦绝未全无馀地 若非在生命中因你 不休止不甘心不舍得放弃 也许结识那刻我逃离 第二天是星期六,没课。 由于外面下大雨的缘故,众人都窝在被窝里还没起床。 七点出头,林义接到了孙念打来的电话。 他一时间有些诧异,“你买手机了?” 手机那头的孙念一边用吸管汲取饮料,一边不要脸的说,“我发现纸条抓不住你了,昨晚就跑去买了手机,憋了一晚上才敢给你打电话。可把我憋坏了。” 林义平躺着望向花板翻,没好气道,“真有钱,手机说买就买。” 孙念笑呵呵道,“本姑娘除了生的好看,不就是只剩下钱了么,你知道的。” 林义懒得搭理,直接问,“说吧,有什么事?” “我给你买了杯饮料,下来喝。” “再废话,我挂了。” “今天我生日,盛情邀请你们宿舍吃饭。” 林义没做声,孙念和旷艺林是同一天生日的,心里在想两宿舍的纽带都断了,人家分手的当头,还咋吃饭。 同时又在想,旷艺林真的狠,两年前她生日和初恋分手,第二天就和李杰到一起了。 而这次生日,又和李杰分手,同初恋又爱上了。 只是不知道物理专业那个备胎会是哪样的心情。 思绪了一番,林义就缩到被窝里说,“我等会帮你偷偷问问吧,不过估计不会来了。” 不出所料,等到李杰去洗漱的时候,林义问大家去不去时,四人商议一番,拒绝了。 李杰从洗漱房回来的时候,似乎有所感,或者早上之前听到了电话,就认真地说,“你们去吧,大家都是同学朋友,别因为我割断了这份大学友谊。” 当天大家都没去赴约,而是在赵志奇的强烈推荐下,去了楼下小卖部。 说起来是小卖部,其实倒是像个小酒吧。几个小凳子放在橱窗边,可以坐在上面吃东西,或是喝啤酒。 本地产啤酒因为正在搞活动推广的原因,以高中奖率闻名。买一瓶,看瓶盖,中一瓶,打开,看瓶盖,继续中,再来一瓶。 今天运气好到爆,5人就开头买了一瓶啤酒,然后喝到想吐。喝够之后赵志奇还带着一个中奖的瓶盖走,说下次接着喝。 晚上9点过,孙念带着刘燕给大家送来了蛋糕和烟酒、以及一些下酒的卤菜。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4章11月的收获 蛋糕来了,烟来了,啤酒来了,卤菜也来了。 都老同学老朋友的,宿舍几人也不再扭扭捏捏,围着坐好准备开干。 不过让林义无力的是,孙念和刘燕也不急着走,竟然也跟着坐了下来。 林义不得不提醒说,“你俩上来这么久了,还不下去的话,宿管阿姨可就要来查寝了。” 刘燕弯着桃花眼笑了,“林义你是不知道吧,你们这栋楼的宿管阿姨和孙念妈妈是小学同学。” 林义瞬间晕头,竟然还有这事,那以后自己还能安静的了? 孙念睁着眼睛看着他,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侧头笑着,有些微微得意。 然后,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的不对,竟然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就那样子,就那样子倾过上半身紧贴着林义手臂,小嘴凑到他的耳朵边,用只有两人才听的声音诱惑道: “今天我21岁生日,只要你想,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保证晚上不发出声音。” 林义瞬间惊悚,“这可是宿舍。” 孙念压抑着声音说,“我能忍。” 忍个鸡儿忍,林义pia了她一眼,没好气的直接用手臂弯把她肘开,真的是怕了她那狗胆。 虽然说是这么是,孙念和刘燕到底还是知道进退的。 只是孙念走之前的举动有点让众人瞠目结舌。 只见她先是拉开林义的储物柜细细的查看一番,对着那些衣服裤子衬摸了好一会儿。 末了,这女人对井井有条的摆放很是满意,还煞有介事地说,“林义,你在卫生这方面可以过我妈妈那一关了。” 听到这话,林义头大,心说谢谢了啊。咱可不想见你妈,把机会留给别人吧。 不过让林义更头痛的还在后头。 只见孙念脱了鞋子,竟然恬不知耻的爬到了他的床上,抓起被子闻一闻后,又有模有样的在床上平躺了十来秒才走。 好吧,你走就走,临了临了,走到门口又停滞了一会儿,接着转身把林义手里喝了一大半的啤酒拿走了。 至于她拿走喝剩了的啤酒干嘛,惊呆了的众人,心里也是雪亮。 “牛皮,义哥,你是真的牛气,我老马是彻底叹服了。您老人家收我做徒弟怎么样?” “死开。” “别介啊义哥,徒弟不行,徒孙也可以啊。” 马平彦是彻底被孙念的明目张胆给惊呆了。想当初大一开学见到孙念时,也是动心不已。只是根本不敢靠近孙念,现在让自己惊为天人的女人竟然 真是信仰碎了一地。 第二天,苏温来电话了,说已经派沈柯带队和金寿取得了联系,达成了初步意向。 女人温温软软的说,“现在有三个备选方案,罗湖、福田和南山各有一个,你喜欢哪里?” 林义静静地想了一番,才开口道,“罗湖我们有了量贩店,先放一边吧。南山和福田比的话,现阶段我更倾向于福田。” “嗯,那就定在福田。”见到小男人的选择同自己不谋而合,苏温也是心生欢喜,为两人的默契而欢喜。 选定了地点,林义直接问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你们规划多大面积,金寿开价多少钱?” 苏温回答说,“同羊城的欧尚shoppga规划一样,83万平方米,也就是123亩左右,金寿给我们的单价是20万一亩。我们需要支付2460万元。” 听到这个价格,林义有点不敢置信,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几分,“这么便宜?” 女人右手捏着白瓷调羹慢慢地搅动着咖啡,温温一笑,道了声“是”。 林义不淡定了,要知道羊城81万平米土地,单价差不多60万一亩。 而这20万一亩的价格,完全是那些背景雄厚的地产企业才有的特殊待遇啊。 而且这个特殊待遇人家还不能经常有。 自己竟然也能捡一回漏,林义心里顿时对金寿有点感激了。 说了价格,苏温又告诉他,有金寿做中间人,银行方面愿意无息贷款25亿,期限4年。 自己这方只要再出资一亿,就可以启动项目。 这个贷款倒没有出乎林义的意料,思考一阵就又问,“提供这么大的便利,金寿有什么附加条件没?” 苏温轻抿一口咖啡说,“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们明年能破土动工,赶在2002年前开业。” 林义明白了。 金寿提供这么大的便利,就是希望能在他的任期内出成绩。不过这也能理解,付出这么多,人家肯定是想尽快得到回报的。 “你有什么看法?”林义心里在想,要是这样的话,沪市的shoppga可能要往后推迟半年了。 苏温糯糯的建议,“小男人,我的想法是,厦门的shoppga项目按原计划不变。 而沪市的项目推迟到明年下半年、或99年开春再动工吧,毕竟那两块地已经攥在我们手里,可以缓个半年。” 林义欣然同意,“不错,我们不愧是两口子,想到一块去了。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尽快回复金寿吧,到时候我只负责签字就可。” 听到小男人念叨的“两口子”,苏温闭上眼睛感受着午后的阳光,轻轻的说了声“好”。 聊完深城的shoppga,林义又关心起了其他城市的商业地块进展。毕竟马上就是98年,国家马上要出台新的房改政策了,不急也得急。 于是紧着问,“沪市那两块地,抵押贷款后,目前成果如何?” 苏温告诉他,“除了沪市外,目前在南京、杭州已有置地,厦门只是初步选好了地址,要你来定。” 林义知道,现在厦门的地位不比后世,从某些方面来说地位是高于南京和杭州的。 毕竟是改革开放第一批重点发展的四大特区之一,国家如今对它还是很重视。 不然也不会出现深城大家长调往厦门当一号人物的那种开怀。 林义当即回答说,“寒假我要去一趟厦门,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之所以要拖一拖,其实根本原因也在于要好处,像深城拿地一样要好处。 两人有一叨没一叨又讲了一会儿,最后在林义嘱咐她注意身体休息后,两人才挂了电话。 握着息屏的手机,林义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想起刚才的电话内容,内心还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说句心里话。 能在深城这样的城市开设一个欧尚shoppga,林义是感到非常有成就感的。 要知道后世万达想把万达广场铺设到深城都没有可能。 理由嘛,很简单: 一是,深城是国际影响力的新兴现代化城市,人口多,空地少价格高,而且万达的定位又是中低端。 不仅如此,后世深城的商场很多,并且已经饱和。 比如有万象城、有海港城、海岸城等等,所以不适合万达商城进驻,万达商城只能集中在二三线城市上开拓。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现在建设的时间是对的,毕竟市场还是空白,周边也没那么多超市和商场、五星级酒店以及高级写字楼。 林义相信,只要这个shoppga一建,以后周边几公里地都不敢有大型超市、大型酒店凑过来送死。 同时,林义和苏温把欧尚shoppga定位为高端品牌也是对的。 毕竟欧尚shoppga是以东京银座为模板。借鉴了香江中环、韩国明洞、纽约第五大道等地方的优点,再结合林义自己几十年的所见所闻和购物广场的本土化。 不论在设计上、格局上、视觉上、投资上和运营商上,还是国际化方面。欧尚shoppga在这年头的内地,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不要显得太过高端,太风骚,太吸引眼球。 别的不讲,光说现在已经建好的一期工程棕榈广场和喷泉池,已然成为了羊城市的著名观光景点,也成了很多人拍照片的首选之地。 这也是郭青看一眼就入定了的原因,也是之前那位深城大家长和现在的金寿想要引入欧尚shoppga的缘故。 除了上面的因素,万达广场的运作方式是通过大量建设销售型物业。 如住宅、写字楼等快速销售回款,支持万达购物中心或旅游娱乐项目发展的道路。 如果没有这些可售物业的支持,万达是玩不转的,所以在二三线城市中,政府愿意为万达买单,通过便宜的土地出让给万达才造就后世的高度。 但在新世纪,土地寸土寸金的深城,资源十分有限。同时深城房地产市场有着自己的特点,外来开发商想要进入并不容易,发展速度很快,城市化、工业化、现代化都十分的有成就。万达的中低端模式同这般繁华的大都市显得格格不入。 三是,深城的土地大多数都是以公开的方式拍卖,而万达大多是靠背景以协议的方式拿地。后世深城的商业土地价格很高很高,是很难在投资回报达到财务要求。 所以,林义才觉得是这个时代帮了他。 有机会让自己以低成本而去铺设一个高档的、且与国际接轨的shoppga。 这真的是值得一件自豪的事情。可以铭记一生。 如果到了明年,新的房改政策一出,这么好的商业地块是决计不会这么便宜的。 就算有这么便宜的地,基本也轮不到自己了。 年难留,时易损。 几个眨眼间,11月的尾巴也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让林义禁不住感怀:我们能看到的都只是过去,只是过去离我我们很近、又很远而已。 诶,老夫生命里的11月又少了一个。 时间虽然过得快,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比如昨天晚上大长腿一回到家就说,“伊莱买电脑了,买的步步高牌子的,以后我们可以用电子邮件联系了。” 听到许久不曾在耳边响起的名字,林义当时也是好奇问,“她为什么不买联想或外国品牌的,而是选了步步高电子的?” 大长腿笑着回答说,“伊莱抱怨,被步步高电脑的魔性广告洗脑了,一进入电脑城就直奔步步高电脑的门面而去。事后还后悔,怎么就不多看几家呢。” 林义开心的笑了。 无独有偶,时间往前面再推点,就能听到赵志奇的嘚瑟,“我姐买了步步高牌子的电脑,我老爷子说也帮我买了一台在家,寒假回去就可以用。” 林义立时就问,“不讨厌步步高这牌子了?” 赵志奇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又不傻,这可是名牌货啊。名牌货你们知道吗!” 宿舍几人齐齐给了个白眼。 12月01号。 追着正午的钟点,林义拄着黑色雨伞紧赶慢赶走进步步高电子。 只是一进门,就听到了市场部负责人对蒋华说: “蒋总,蜀都和京城的电脑货款已经打过来了。他们还一个劲要求增加供货量,没存货了。” 蒋华有些头疼,“不是一个礼拜前才各自发了5000台吗,又卖完了?” 市场部负责人刘经理笑呵呵的,嘴巴都快合不拢嘴了,“卖完了,卖完了,都卖完了。我们的货好卖,消费者都认我们的牌子。” 蒋华无奈,只得一个电话把生产经理叫来,“没货了,赶紧把产量抓起来。” 生产部门经理一脸汗渍,惨兮兮道,“又没货了吗?我都已经安排三班倒了。” 蒋华蹙眉,“那你赶紧扩大生产规模吧。” 生产部门经理眼巴巴看着她不说话。 蒋华手一挥,“行了,你先回去准备,新设备和新员工尽快给你送来。” “好,那我马上回去准备了。”生产部门经理得了许诺,也是赶紧溜,实在是太忙太忙,走不开。 市场部和生产部的才走,采购部的负责人又跑来诉苦了,一进门就喊,“蒋总,再给我招聘几个人吧。我这一天天的、脚不离地只吃一餐,可也忙不过来啊,我一个部门负责人都沦为一线采购员了。” 蒋华问,“要几个人?” 采购部负责人说,“给我增加一个助理,再来5个一线采购员。” 蒋华静下来想了想,随即让助理递给他一份新的采购清单,打发说,“准了,你快回去把东西买回来。” 采购部负责人接过一份厚厚的清单,也是脸一抽,心想我可是来要人的,怎么又加担子了? “蒋总,这上面有一部分零部件和生产线是湾湾和日本采购的,时间可能不会这么快。” 蒋华问,“多久可以好?” “最快也要20天。” 蒋华看他一眼,就不留余地的说,“15天,我只给你15天。15天后要是看不到东西,你可以回家养老了。” “哎”采购部负责人本想争辩一番,但抬头看到蒋华那没有表情的脸,也是默默地叹口气,赶紧走人办事去,心想我不好过,手下的那群崽子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把这个打发走,蒋华随即又把人事部负责人叫来,“尽快招人。” 人事部经理看她拉个脸,也是不敢多说话,直接应一声就和蒋华助理商量核对去了,看哪些岗位需要招人,以及招多少。 林义大爷样子的坐在一边看了会,也是咂摸咂摸嘴。 一个月不见,蒋华的办事风格明显利索了很多,相比以前,现在完全是一副女强人的形象。有点欣慰。 忙了一阵,把一串串人打发走,蒋华转身看向林义的刹那功夫,立时爬上一个笑容说,“让你看笑话了。” 林义也是跟着咧嘴一笑,摆摆手道,“这是好事,我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嗯,”难得被认可一次,紧绷的蒋华心里也是舒爽了一口气,紧着就汇报说: “林总,11月份的汇总出来了。” “卖了多少电脑?” “我们电脑出货总计46万台。其中高端机8512台,中端机2003台,剩下的是低端机。” 林义眉毛一扬,也是有些惊喜,“中端机卖了这么多?” 提到这个中端市场,疲惫不堪的蒋华也是来了精神,只见她流光溢彩的回答说,“是的,我也是没想到,刚开始预估有8000台就谢天谢地了。 真没想到市场会爆发这么快,爆发的这么迅猛。” 说句实话,直到昨晚看到这份临时成绩单时,蒋华那一直悬着的心才敢落地。好久没敢合眼的她,昨夜才敢痛痛快快睡了整整6个小时。 再说句心里话,其实蒋华和大家一样,之前并不看好中端市场。 但碍于林总以往的辉煌,以往的高瞻远瞩,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被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徒弟,可能连皮毛都还没学会,也就没敢反驳。 可,事实证明。林总还是她心里的那个林总,让人望尘莫及的林总,又判断对了。 蒋华知道,要是换做自己去强行要求进入中端市场,那公司高层决策会议那一关就不好过。 不过通过这件事,她明白,这位林总彻彻底底把公司的人驯服了,以后讲话基本就是金科玉律般的存在。 思绪到这里,蒋华不由偷瞄了眼端坐在那边看临时报表的男人,脑子也不由浮现出了苏温那弱不禁风的绝美脸蛋 正当蒋华心思飞絮的时候,外界的各大电脑厂商也在召开紧急会议。系统研讨步步高电脑的过去一月的所做所为,分析中端市场是偶然大爆,还是真的有这么大的潜力? 当天下午,当林义和蒋华在办公室开二人会议的时候,办公室门骤然响了起来。 咚咚咚 蒋华侧过身子说,“进来。” 一身周正西装的女助理急匆匆走进来就汇报说,“林总,蒋总,刚才接到最新消息,联想降价了。” 林义问,“高端机还是低端机?降了多少?” 女助理回答,“高端机没变,低端机降价了。一款从5988降到了5788元,另一款从5598元降到了5198元。” ps:8 这个月的月票能过500吗,大家给点力呀,还没上过500呢。 第315章两超多强 女助理回答,“高端机没变,低端机降价了。一款从5988降到了5788元,另一款从5598元降到了5198元。” 林义问,“方正、长城和TCL等其他电脑品牌呢?也降价了没?” 女助理摇头说,“暂时还没收到降价消息。但根据前方的同事讲,最近这些企业都在整天整天的开会,估计联想降价了,他们也会跟着降价。” “嗯,”林义嗯了一声,问蒋华,“你怎么看?” 蒋华蹙眉,“联想都降价了。如果我们的低端机不降价,就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刚获得的、不稳定的市场份额肯定会流失很多。 因为我们在电脑领域还是个新品牌。还没有培养出一批死忠客户。 可是,如果我们选择跟进降价,那就更不利。 我们的低端机投入市场才一个月。而现在就降价了,会让11月份买了我们电脑的人怎么想? 这会让他们产生不满,甚至怨恨。会对我们步步高电子这个品牌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所以我的想法是不能降价。” 听到入骨三分的分析,林义也是欣慰的点点头,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满意了,“我早就预料到联想可能会采用价格战,这是他们对付外国品牌的惯用招数了。 所以之前我才要求我们的低端机配置要高于联想一点点。 现在正是利用这点做章的时候。这样,你找一些有影响力权威机构和著名专家,让他们对我们步步高电脑、联想、方正和长城等热门品牌的低端机出具一份性能比对表。 然后你找信得过的媒体全面报道出来。 这里我有一个要求,不动则已,一动就必须闹得天下皆知。” 蒋华说,“要请不同的权威机构和专家出具这样一份性能比对表,可能比较难,还可能要花大价钱。” 林义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尽管去做,在钱面前,很多看起来坚固的东西都是纸糊的。 你只要这些机构和专家站在公正立场就可,难道这样白送来的钱还不愿意要?怕不是傻子。 另外你也不用怕花钱,钱挣来就是用来花的,在关键时刻要舍得花钱,要会花钱。” “好。”蒋华应了一声,然后说了心中的担忧,“如果这样做,我们就把这些品牌得罪死了。可能会引来激烈的价格战。” 林义正了正身子,严肃的开口道,“得罪?得罪就得罪吧,迟早要全面翻脸的。 再说,我们这样做,其他电脑品牌还巴不得呢。 同样性能的机子,联想就是比别个高贵,卖的就是比别人好。 估计这些品牌早就不满了,只是因自身实力撼不动联想而已。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步步高电子在国人心中也是大品牌,也是信誉度高的知名品牌。 甚至因为优盘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走出了国门的世界性品牌。 所以,同样的事,方正和长城不敢干的,没能力干的,干不好的。那我们步步高电子来,因为我们有这个底气。 去做吧,不怕得罪,也不担心。 我估摸着,很多同行巴不得我们戳破联想的神话外壳,好浑水摸鱼呢。” 林义说这番话当然是有底气的,自己可不是爱多VCD的胡老板。 现在的步步高电子要钱有钱,要人才有人才,要技术有技术,根本不惧怕价格战。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联想有很多零部件都是依靠买买买,对外早就有依赖性了。 而步步高电脑好歹有相当一部分零件是自己公司生产的,或者由北极光微电子生产的。 再加上北极光微电子给苹果代工部分电脑零部件的技术,也在慢慢交流学习中传授给步步高电子。 所以,在很多零部件的成本上,步步高电脑有一定的优势。 其实林义一直认为,当年爱多胡老板要是有自己这样的雄厚资金,VCD领域谁死谁活,还真不好说。 思绪到这,林义又吩咐说,“当然,光靠舆论战,光靠嘴巴子喊,光打雷不下雨,也是没太大用的。毕竟人家是联想。 所以,我的想法是在低端机市场再推出一款型号专门用来打加价格战,性能要和联想的低端机差不多的。” 蒋华记好笔记,抬头问,“那我们定价多少合适?” 林义想了想说,“联想最低价是5198元,那我们少100元,定5098元。 它后续降多少,我们跟着降。它联想要是不依不饶,我们就降到它胆寒。 不过” 说到这里,林义笑了笑,“不过联想不是傻蛋,柳老板精明着呢。知道光靠降价是根本拖不垮我们的。 所以只要稍微具有点大局观,这个降价就一定会有个底线,不然受害的是整个电脑行业。 柳老板这人,肯定不会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蒋华跟着一笑,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底气。 接下来两人就中端市场的应对措施好好商议了一番。 林义决定再趁热打铁地推出一款6688的中端机,以应对其他品牌进入中端市场的价格挑战。 同时,两人围绕价格战也是讨论了许多。 除了预算好接下来一年的8000万元广告费用外。 两人还就售后服务、促销活动、赠送鼠标垫、鼠标键盘等小礼品和商家返利做了细致的决策 反正两人已经下定决心,就算盈利低一点,少赚一点,也要打出气势,也要打赢这场电脑战争,正式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 两人在办公室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当林义腰酸背痛走出来的时候。 也是心疼。 11月份出货45万台,带来的利润都还不够未来一年的广告费用。 搁谁都会心疼,可是又没办法。 谁叫步步高电脑新入行,而且前有狼后有虎呢。不趁机好好宣传一番,还真怕步步高电脑高不成低不就的被淹没了。 70万台。 联想今年11个月已经出货了70万台,林义走到一个摊位准备吃碗混沌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蒋华告诉他的信息。 林义心算了下,自己11月份45万台,按这水准最乐观的预估,一年也就54万台左右。 相比人家联想一年76万台的出货量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不过,人要知足。 毕竟11月份27亿的销售额,这个开门红还是非常喜人的。 是非常巨大的,甚至是惊人的。 不仅单月出货量一举超过了长城和方正。也表明了步步高电脑的上升潜力很大。 当然了,林义也知道,步步高电脑能取得这个成绩,主要还是归功于之前步步高电子建立的、深入人心的品牌影响力。 第一月销售好,基本是靠大品牌带来的福利。步步高电脑真正的水准是多少,还得看后面三个月能稳住多少。 这也是林义所担心的。 同时也是期待的,他相信测评的参数,相信市场会给过硬的质量带来回报。 带着亦喜亦忧的心情回到书店三楼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心有牵挂的林义爬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就趿拉个黑白棉拖,蹭蹭蹭地下了楼。 目的明确,林义进入书店一楼就冲禹芳喊,“学姐,今天的报纸到了没?” 禹芳正在弯腰清点书籍,听到声音连忙站起来说:“还没到,今天可能是雨太大的缘故,邮递员还没来。平时都这样,下雨天会受影响,你再等一会儿。” “行,你先忙,那我等会儿。” 见到禹芳又开始忙着统计图书册,林义感觉自己也帮不上忙,闲的无聊,就仰头静静地感受了一番雨落。 不知为什么,看到暮霭沉沉的天际,林义突然心生感应,觉得明天的家乡可能要下雪了。 想到下雪,虽然离家千里,却竟然隐隐还有些期待。 后面起风了,而且越来越大,呼呼的北风刮的水珠子、塑料袋和纸屑乱飞,门口立着的林义也是没办法,只能往里躲躲。 似乎有一阵子没来书店二楼了。还是那么的窗明几净,还是那么的充满了书香浓墨气息。一时间林义找到了当年开书店的初心,很喜欢这种感觉。 视线缓缓扫了一圈,没几个人。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金妍竟然在这儿,而且还是一个人。 带着好奇,林义走过去问,“你怎么来这早?那两货呢?” 金妍双手捧着咖啡,抬起好看的眼皮瞅了他一抹,就麻利一笑,“她们两还没起床,我是出来买早餐的,路过这里就顺带喝一杯咖啡。” 呸,信你有鬼了。 眼前这女人有多爱喝咖啡,林义还是知道的,而且还清楚她为什么经常来这里喝,因为不收她钱。 以前是不好意思要钱,也不在乎那点钱。但现在嘛,知道她亲爸是金寿后,那就更不能收钱了。 有时候,林义也没弄明白。你说金妍这人吧,生的好看,大家庭培养出来的气质也很不错,还多才多艺,平时也很自律,很讲究,也很大方。 但是不缺钱用的这女人,特别喜欢蹭吃蹭喝。 又逮着想了一通,还是没太明白。或许是被冷秀带偏了吧。 算了,不想了,想也没用。 反正看破不说破,彼此心照不宣的装聋作哑也挺好的。人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一种快乐。 林义慢慢悠悠坐在她对面,目光散乱没有聚焦的看她喝了会咖啡,中间想到了什么。 就说,“你帮我传个信,你告诉艳霞,她要是还不回来给我做饭,我就饿死给她看。” 林义也是心累啊,有苦说不出啊。 自从和大长腿有了亲密接触后,一时间没收住手,连续四个晚上要了她。 结果就是邹艳霞跑了,跑回学校宿舍和租房去住了。 想起那个阴雨绵绵的早上,两人做完早操,大长腿有气无力去淋浴间洗漱的样子,林义觉得自己特么的不是人,竟然没想到她洗完澡就跑了。 说好的做早饭呢? 真的是,娘希匹的,自己竟然又单身了十多天了。 金妍听到林义这话,恍然间想起艳霞羞于开口的样子,也是敏感的猜到了什么,笑着不做声。 后面可能是笑的忍不住了,又不想让林义太难堪,干脆拿着咖啡换了座位。躲到一个角落,自个儿开心去了。 雨一直下 但送报纸的邮递小哥还是来了,林义拿到报纸就开始阅读。 在世界经济整体低迷的情况下,这些媒体一边讨论大宇模式的失败与教训,争论国企有没有要进行改革的必要;一边关注着国内的经济活力。 不出意外,联想又上A面头版头条了。 上榜的理由就是:联想顺利进行了京城总部和香江分部的整合,股价飞涨,在一片哀鸿遍野的股市里,这简直就是“奇迹”。 真是太打眼了。 联想创造的奇迹也是引起了各行各业的强烈关注,顺带就是电脑市场猛然壮大了,联想销量与日俱增,出货量一天比一天高。 一时间已经封神了的柳总又被拎出来吹了一番:什么中国高科技的领头羊,中国企业界的启明星,改革开放的奉献者。 林义连扫几篇,发现都是这样的吹捧。心里也是感叹,沿着这个路子下去,这老柳同志看来是要加冕成教皇了。 同时也是郁闷,自己好不容易要利用媒体打击联想一番,却搞出了这事。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媒体还是有眼力见的,步步高电脑也是成了很多大报纸的核心报道内容。 比如媒体这样报道:步步高电脑单月出货量453万台,又一新的电脑品牌崛起! 又比如:步步高电脑引领中端市场的新篇章,凝聚新的神格。 再比如:步步高电脑首月销售27亿,神话!!! 再再比如:国产高端机市场,联想不再独霸江湖,步步高电脑迎头赶上! 再再再比如:国内电脑行业迎来超级黑马,单月销售27亿元!步步高电脑与联想的王者之争!!! 连篇累牍。 媒体如雪花一般的密集报道,虽然很多内容都是为了吸引眼球,大吹特吹。 但林义开心啊,步步高电脑一出道就拿来和联想对比,简直就是最锋利的广告。最牛逼的营销。 比步步高电子自己花钱打广告的效果还要好。而且还能省一大笔钱。 紧着又浏览了其它报纸,大同小异,不是吹联想就是在吹步步高电脑;不是在谈大宇模式,就是在吹联想和步步高电脑;不是在谈经济危机和股市,就是在吹联想和步步高电脑。 林义看的郁闷的同时,也是舒服。 只是可惜了长城、方正、TCL和海信等热门品牌,可怜的连新闻边边都没蹭到。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6章世间安得双全法 回到书店三楼,林义的黑色诺基亚就一直响,都是看到报纸新闻来报喜的。 有一个算一个,林旋夫妻、雷君、刘元生、艾先生、君夫妻、魏局长、欧阳常林、刘琦夫妻、卢博士两口子和商海里的朋友、以及阳华等一大家子人。 两个小时后,手机都热得发烫了,耳朵都快听聋了,但林义还是得接。 最后一个电话。听着手机在沙发上响了六声,林义赶忙从洗漱间里跑出来,脸上的水珠子都来不及擦干净。 电话是邓木斯的,人家一开口就说,“林义,我去大理了,你欠我一顿饭,回来记得请我。” 听到这个声音,听到欠一顿饭,林义的老脸特尴尬,不好意思的说,“看我,都过去两月了,硬是没记起来。” 邓木斯哈哈一笑,说,“你是大忙人,能理解,这样吧,把欠我一顿饭改成欠我两顿饭怎么样?” “该,要得,要得,回来一定请你。”林义咧嘴一笑,应承一声,又问,“你去大理拍照片?” “是啊,我承接了一单私活,给一对夫妻摄影。”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火车汽笛声,林义也是恭喜一番,“看来你这趟肯定是大赚了。” “是吧,但不和你说了,我要上火车了。” “好,一路顺风。” “谢谢,再见,记得欠我两顿饭。” 外面的雨开了个头就一直没停,沙拉沙拉的响落声听在耳里有一种别致的润味。 在书房看了会书,通过邮件和在美国出差的王欣聊了会工作,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 肚子有些饿,但扫一眼外边越来越阴冷的天,林义也是熄了大动干戈的心思,想着煮碗面吃得了。 正当他起身的时候,门响了,一阵钥匙声过后,斜着探进来半个头。 见到林义无喜无忧的看着自己,大长腿把头缩回去本能的又想跑,但下一秒又试探着把头伸了进来。 林义扫一眼,当即伸个懒腰转身,慢悠悠的说,“我饿了,快做饭吧,吃完饭你就去洗澡,然后去房里等我。” “啊哈哈哈”突然门外响起了冷秀的疯狂笑声,笑声爆炸一阵过后,由近及远,识趣的下楼梯了,走了。 林义脸一黑,几下几下走到门前,把门全部拉开,刚好看到冷秀和金妍在楼梯拐角处的背影。 有些晕头,“你怎么把她们带回来了?” 大长腿此刻比他还难堪,脸红红的片了他一眼,就紧着薄薄的嘴唇提着大串大串的袋子进了门,默默地去了厨房。 林义瞅一眼女人手上的菜,心道原来刚走的那两货是打算来蹭饭的,只是被自己“吓”跑了。 中午的菜很丰盛,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烟笋腊肉,一个干野兔子肉,还有一个大白菜。 十多天没做饭了,大长腿虽然还是记恨林义之前的口无遮拦,但吃饭的时候却安安静静的一个劲在给他夹菜。 菜的味道好,喝了点红酒,两人在早冬里过了一个无声却又浪漫的午餐。 半个小时左右,吃饱喝足的林义大爷样子问,“你自己去洗澡,还是我抱你去洗澡?” 大长腿听到这赤果果话,站起来本能的又要往门口跑,但是被林义拦住一把横抱起来往淋浴间行去。 行到洗漱间门口。 女人把头埋在林义怀里,装鸵鸟说,“我上午洗了澡的。” “哟”林义砸吧嘴,旁边的玻璃门上映照出一个“小人得志”的坏笑。 雨打芭蕉闲听雨,漫敲棋子落灯花。 事毕。 林义满脑子一片空白,任凭外边的风声、雨声透过窗户灌进耳朵里。 大长腿也一样,头发散乱的平摊在一侧,先是睁着眼睛没有焦距的望了会天花板。显然还处在快乐的余韵之中。 发了会呆,女人缩了缩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许久之后 女人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伸个食指尖尖,轻轻撮了撮身侧的男人。 等到虚脱了的林义也侧身看向她时,大长腿细细的蠕动了身子骨,钻进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睡着了。 目光闲落在呼吸变得逐渐匀称的女人身上,不知怎么的,林义忽然想起了前生的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冬日暖阳的下午,林义和大长腿正在沙发上偎依着看电视,没想到电视剧播放到最精彩的时候,那祯破门而入。 一瞬间,六双眼都抡圆了 可以预见,后面两女人发动了一场没有硝烟、也没有期限的战争。 记得有段时间,林义特别怕见到那祯,怕自己和大长腿快乐的时候,她老人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又破门而入 那场景,想想头皮都发麻。 要怎么样才能搞定前世今生对他而言同样重要的女人呢?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样的方法有吗? 有吗? 要是米珈哪天和自己突破了关系,也加入进来呢? 咋办? 怀里的人儿,呼吸越来越匀称了,只见她无意识里伸个双手紧紧抱住林义腰身,睡的更死了。 思绪千百转。 此刻的林义特别想向巴菲特请教一番,想问问他:你是怎么样让你的两个老婆和你和谐同居的? 其实林义自己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一个阴柔的自我支配者。 前生今生无论面对谁,不论是有钱的、有权的、高傲的、佝偻的,都能坦然面对,从容自如,不去明显的鄙视,也不赤果果的仰视。 都能保持大男子主义的自我支配,不会让自己委屈和卑躬屈膝。 不过老天就是这样,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总有一个会让你没办法的人。 那祯和大长腿就是这样的人,林义有时候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不想太过强迫她们,不想让她们难过。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7章有病 想到那祯的笑脸,想到内衣,想起这邻家的主动,太不对正了,林义本能的反应就是:会不会又像前生一样,来次不期而遇的照面? 意识到那位邻家有可能随时杀过来,林义心里也是紧了一紧。 下午两点左右,怀里的女人醒来了。 大长腿睁开眼睛就定定的注视着林义,黝黑黝黑的眸子像被施了法一般,瞳孔里的光亮倒映些她男人的影子。 “怎么了?”林义打量了她一番,轻声问? 大长腿没说话,就那样子瞅着他,反而对低头凑过来的林义破天荒的微张了嘴。 两人第一次这么和谐,足足缠斗了十来分钟才停歇。 缓口气 面红红的大长腿说,“元旦,米珈邀请我们去日本玩呢。” 林义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米珈打了家里座机。” “你不是躲了我十多天么?怎么接到电话的?”林义反应过来了,盯着她问,“你趁我上课的时候,偷偷摸摸回来过?” 大长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把头埋在他怀里,不一会儿后,又开始撒欢的笑。 虽然看不到此刻她笑成啥样了,但通过她的瘦削肩膀传来的小幅度震动,表明人家现在很开心。 估计这女人经常偷偷回来吧,林义如是想。 同时又在暗忖,几天前自己才说想去看米珈,她说父母在,不方便。但现在却邀请怀里的人去,是变相答应了自己去看她? 傍晚的时候,卢博士回来了,从长三角和渤海湾调研回来了。 林义本想带着大长腿,叫上唐奇夫妻,在楼经理的酒楼为他接风洗尘。 但意外的是,卢博士拒绝了。 卢博士电话里告诉他一个地址,就嘱咐说,“你一个人来,不要告诉其他人。” 林义眼睛一亮,顿时八卦道,“你身边有女人?” 卢博士很诚实的告诉他,“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泰国学妹吗?这次在沪市偶然联系上了,就跟我来了羊城,她想见见你。” 不是年后要见我吗?提前了?林义虽然疑惑,却还是说,“好,我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林义跑进厨房对正在做菜的大长腿说,“晚餐我不在家吃,你叫那两吃货过来陪你吧。” 知道他经常临时有事,大长腿也太意外,应允一声好就柔声嘱咐,“路上开车慢点,别喝白酒。” “好。” 驱车赶到一家火锅店,林义一下车就见到了卢博士,立马探头问,“人呢?人呢?漂亮么?” 卢博士好生无语,前面带路上了二楼。 原来是她。 二楼卡座见到这个女人,林义有点意外了,意外之后却也觉得想得通。 这不是当初在长市的易初莲花见到的那女人么,泰国大名鼎鼎的谢家女人。 卢博士介绍,“这是谢园。” 虽然有过不愉快,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互相寒暄过后,谢园就开始了人家的交际天赋,好话一摞摞,真的是舌灿莲花。 不过林义对这女人不感兴趣,对她的话也不是很感兴趣。反而兴致勃勃的在暗中观察卢博士和这女人的关系。 林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曾经有过故事。 果不其然,趁谢园上厕所的间隙,被看的不自在的卢博士坦诚了,“我曾经试着追过她,只是谢园没给一点机会。” 林义一个劲嗯嗯嗯的点头,把卢博士气晕了。 好半晌,卢博士才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可能做对不起佳佳的事。” 林义本想还嗯嗯嗯的打趣一番,不过想到卢博士这么正经的人,基本是不可能乱来的,随即也熄了八卦心思。 只是低声问,“她刚才对我在潇湘布局的土狼战法一阵夸,到底有什么事?” 卢博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谢园回来了,而卢博士却很有默契的说去外面吸根烟。 林义吃的差不多了,就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等着人家说正事。 谢园见状,标标准准一笑就说,“林先生,我想收购你手中易初莲花的15股份。” 林义有点意外,你们谢家7月份才卖出的股份,现在就想回收了? 可能是猜到了林义的想法,谢园补充说,“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收购。” 家族纷争?争权夺利?这是林义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感觉像她们这种富过了三代的大家族,不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正常。 林义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你能出多少钱?” 谢园说,“2800万美元。” 林义无喜无悲地盯着她了会,没说答应,也没直接说话拒绝。 但意思相当明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通过勾薇从英国投资机构手里买到手,想溢价500万美元就把股份买回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才97年底,经济危机才到一半,自己捂在手里等到经济危机过去,随便一卖也可以价值翻倍。 傻子才现在卖。 再说了,这股份留在手里,将来对自己的超市布局有无限可能,干嘛卖? 不欢而散。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就算后来谢园出到了她个人资产3000万美元的极限,林义也是没怎么搭理。 回去的路上,林义掏出手机给苏温打电话,但是关机,估计又在准点睡觉养胎。 想了想,林义找出戈薇的号码,打了过去。 他想问问戈薇,是不是她把自己给卖了,不然谢园怎么知道自己和方源资本的关系? 要知道方源资本的代理人以前是于思明,现在改成了苏温。自己只是通过vie架构间接掌控的方源资本,外人要是这么容易调查出来,那还怎么保密? 电话三声过后,传来了勾薇不确定的声音,“林义?” “是我。” 驾驶座的林义看了看左右后视镜,把车子移到一边,放慢速度才说,“你认识谢园吗?”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8章穆佳佳是个狠人 万家灯火在萧瑟的冬天里挨个点亮,夜色渐浓。 驱车行驶在昏黄的路灯下,对着手机把戈薇狠狠骂了一通的林义,犹自不解气。 心想方源资本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别个都没法想象。这是他布局资本市场的大杀器。 比如现在于思明以方源资本在美国分部的名义,已经在美购买了高达41支科技股,投入的金额也上升到了5500万美元。 而在林义的规划里,未来国内的互联网和高科技公司,也是打算以方源资本的名义去进行投资的。 就特么的被这个蠢货娘们给捅出去了。 思绪到这,郁闷不已的林义拿起手机准备继续打过去,刚才喷了几分钟感觉还不过瘾。 不过解锁手机屏幕、划拉到戈薇号码的时候,犹豫着想了想又放下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个人物,不能表现的像个泼妇一样,落了下乘。 真心为难,这是一个人言可畏的社会啊。 不过,也是真心堵。 就在他放下手机,考虑要不要另起炉灶、重新建立投资公司外壳的时候,苏温的电话进来了。 女人糯糯的声音很好听,缓缓解释说,“我之前在睡觉,就关了手机。” “嗯,身体怎么样?”林义关心问。 “挺好,你不用担心。”讲着讲着,苏温话题一转,就柔和的开口道,“听说你刚才把戈薇骂了,还骂了3分27秒。” 尼玛,戈薇这傻女人就去告状了? 不过林义正在气头上,当即就说,“3分27秒而已。才哪到哪,跟你讲,也就是戈薇挂了电话,不然我还准备继续骂她个稀里哗啦,骂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听到这气的牙痒痒的话,苏温莞尔一笑,瞅了瞅旁边郁结喝着咖啡的戈薇,就安慰地说: “人家都傻子一样的被你骂了3分27秒才挂的电话,你要知足了,我还准备挖她到方源资本的。” “就她?” “嗯,戈薇能力很强的。” “能力强有什么用?我跟你讲,做金融行业没有为客户、为合作伙伴保守秘密的契约精神,谁敢用? 要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反正我是不敢用。” “林义,你别太过分了。”戈薇气晕了,几步几步起身来到苏温旁边咬个牙一字一字往外吐。可惜她是城里人,骂个架都不会。 林义瞧了车窗外的行人一眼,并不理会戈薇,而是对苏温说,“她怎么在你这?你离她远点。” 看着好友被自己的男人欺负,苏温也是两难,但心情还是非常不错,“好,我听你的,离她远点。” 又拐弯抹角的奚落了一番戈薇,心绪难平的林义也舒服了许多。 夜色里,车子在路上继续开了十多分钟才回到书店三楼。 一进门,就看到大长腿、冷秀和金妍一字排开盘坐在沙发上,人手一个西红柿在那里小口小口咬着,看电视看得正入神。 见到门开,六只眼睛齐齐的望了过来,大长腿准备起身,但被林义伸手制止说,“你看你的电视,我洗漱一下去书房,还有事。” 不过大长腿的没听他的,来到近前闻了闻,见林义没喝太多酒后,放心了,接着又转身去了主卧帮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冬天泡热水澡是一种享受,那酥酥麻麻的热流很容易激发起男人的原始信仰,喉咙里压抑着本能的冲动,不要太过舒服。 耐心的擦了沐浴露,花了点时间洗完澡,接着又洗了头发、刷了牙,最后对着镜子拔了一根有点黑的胡须茬,林义才换上棉睡衣进了书房。 其实书店一直有开着空调,并不冷。但林义还是喜欢扎个棉睡衣,觉得冬天要有点仪式感才像过冬。 由于从小就在家庭的冷暴力中长大的,林义并不喜欢冷色调,所以客厅里、卧室里和书房里的灯光都不是纯白的冷光,而是柔和的有点偏暖。 蒋华通过电话告诉他:由于步步高电脑带来了出人意料的“狂风暴雨”,引起了罗湖区政府的极度关注,人家领导几次亲自上门嘘寒问暖,表示要什么都可以提,只要在政策范围内,一切都可以开绿灯。 林义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好消息。我这阵子正好在琢磨扩大电脑、手机的主板生产线、排线生产车间、以及从日本引进最新一代的STM贴装技术。 现在既然有这个利好,那这样,我们干脆申请批地另建厂房,把一线生产车间都慢慢转移到新厂房去,总部只保留5个研发中心和办公行政机构。” “这想法好是好。”但蒋华也道出了难点,“可旁边没有没太大空地了。左边是一家制药厂,右边是一家生产彩电显示屏的工厂,规模虽然都不大,但都是国企。” 林义显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指明说,“它们的效益不是挺差么,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讨论国企改革,我估计离正式的政策颁布也不远了。 你先去和罗湖区领导接触接触,打好关系。 甚至可以向深城领导陈述我们的难点,相信以步步高电子在电子科技行业的地位,领导会支持我们低价收购这两工厂的。” “好,我这就去准备。” 今晚上由于外面风大雨大,加之看电视到大半夜,金妍和冷秀就没走了,和艳霞一起挤在了一个房间。 好在床够大,这三货还挺乐。 这可苦了林义了,黄金年龄是过一天就少一天哎。 拾掇拾掇倦在被窝里,一夜睡到大天亮。 步步高电脑的红红火火并有影响到羊城这座城市。一身睡衣的林义立在窗前站了会,发现大马路上仍然车水马龙,卖菜的还是卖菜,卖早点的还是卖早点,人们生活照旧。 只是昨天下雨,今天下雨,仅此而已。 昨天晚上睡觉前,大长腿说了,今早要睡懒觉,让他自己下楼解决早餐。 想起这女人被自己欺负了有阵子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林义披件厚外套,来到客厅换个鞋,双手拢着也是哈着白气下了楼。 甭管老天是落雨还是下刀子,为了挣几个钱养家糊口,一大清早路边都是pia满了一堆堆讨生计的穷苦人。 他们有男的,有女的,有十多岁的,也有看起来六七十岁的。 不过最多的还是第一次进城的乡里人,小心翼翼,挨个挤着蹲坐在路边,旁边立一个醒目的泥工牌子。 几十双眼睛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人来人往,有人来招工了,才站起来搭话,雇主走了,用手揉了揉有点发青的鼻子,又坐回原地。 林义吃了最爱的肠粉,加肉加蛋加青菜,还吃了两碗。 吃饱喝足,本想给家里那三只也带几份回去。但想到这大冷天的,放凉了就没味了,于是熄了心思,转身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菜回去。 上午有课,还是专业课,林义没打算逃。 只是来到教室的时候,吃了个瓜,听到了一个“大”新闻,李智慧和唐静闹翻了。 原因就是抢男朋友。 至于为什么抢男朋友,听赵志奇说是唐静嘴巴子没个把门,一不注意惹到了宅在寝室里的李智慧。 李智慧脾气老暴躁了,你敢说本姑娘矮?不好找男朋友?那本姑娘就告诉你,矮也有矮的妙用。 于是乎156的李智慧像她的名字一样,充分地发挥了智慧。 不到半个月就把唐静处了一年的男朋友给撬了,撬了就算了,她压根没打算自己用,向唐静示威完后,又像丢弃草芥一样把唐静男朋友给甩了。 人家甩的理由很强大:老娘不用二手货,还是这么丑的二手货。 唐静气不过,听说跑到英语角把那男生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男生最后落荒而逃,让现场的几十个人都免费看了一场表演。 诶,这女生之间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不过林义倒是看的透彻,一个女生宿舍能维持到大三才起一次龌龊,已经很难得了。 一般情况下,大学生这个群体嘛,只要过了大一上学期,就开始分门别类,特立独行了。要是几年下来不闹腾几次,不吵几次嘴皮子,都感觉不正常。 李杰挤眉弄眼,偷偷问马平彦,“爽了吧,李智慧给你出气了。” 唉声叹气的马平彦只是看了李杰一眼,没说话,拿起圆珠笔又认认真真做起了笔记。 下午,赵志奇从隔壁借了一副麻将过来,说要大家陪他解解忧愁。 林义围着坐好问,“你这又是哪门子不舒服了?” 赵志奇说,“明清已经成功申请了日本的学校,过完年就走了。” 又打算旁观麻将的晃停插了句嘴,“日本哪个大学。” 赵志奇看了林义一眼,特幽怨的说,“早稻田大学。” 林义知道赵同志一直后悔认识米珈,说把陈明清带跑了。于是他装作没看到那怨气冲天的眼神,而是认认真真对付起了手底下的赌博大业。 今天运气不错,前面七个回合赢了一次,竟然赢了一次,实属难得呀。 心里想,要是第八回合自己也赢了,那就守住了基本盘。 不过老天没有给机会,第八盘才开始,就有穆佳佳的邻居通过宿舍大妈慌慌张张传话,“晃停,你校外的女朋友被人砍了,出了好多血,送进医院了。” 听到穆佳佳被砍了,出了好多血,还送进了医院,晃停一个站立不稳,当场就差点晕过去了。 要知道他中午才从校外租房回来,一起和穆佳佳母子俩吃的饭,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来到校外,林义开着奥迪急急忙忙载着四男人来到了医院。 没大事。 幸好没大事。 林义几人在邻居的带领下,在四楼病房见到了穆佳佳。虽然此刻她身上有很多绷带,却还在唱儿歌哄旁边的小孩睡觉。 眼睛发红的晃停慌忙走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穆佳佳很有礼貌,向林义几人道完谢才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中午,晃停从校外吃完中饭刚回学校不久,许久不见的宋利就上门来了。 穆佳佳对这位昔日卖保险的搭档、以及昔日苟合的情人很不感冒,质问道:“我们已经没任何干系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宋利说,“我来看我的小孩,怎么没干系?” 这可把穆佳佳惹到了,说这孩子不是对方的,是她老公韩小伟的,还威胁说,“我老公在坐牢,你最好安分点,不然他出来没你好果子吃。” 自从上次捶了前妻,离了婚后的宋利过得很不如意,哪还会在乎一个牢里关着的人。表示想和穆佳佳结婚,一起抚养孩子。 但穆佳佳早就后悔和这种人有过瓜葛了,怎么会同意,怎么能同意。 于是两人拉扯一番后,宋利见占不到便宜,随即从公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吓唬穆佳佳,不把孩子给他,就让你们母子俩好看。 农村出身、且一路苦到现在的穆佳佳,从来就不是一个柔弱的人,见宋利竟敢拿刀威胁自己孩子,顿时爆炸了,随手顺过一把菜刀就砍了过去。 宋利本意是用刀吓唬吓唬,意在威逼穆佳佳跟了他,没真想过下手。 但是穆佳佳不知道啊,母鸡护崽的舔犊之心让她彻底发飙了,拿着菜刀一个劲追着宋利砍。 结果就是,凶悍的女人把宋利砍伤了,而宋利在反击过程中也刺到了穆佳佳胳膊,划了个大口子,虽然不致命,但也流了很多血。 好在他们动静闹得够大,邻居们及时报并制止了现场。 晃停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问,“那宋利人呢?” 穆佳佳说在楼下病房,有警察守着,不过宋利拿刀的右手快被她砍断了。 在病房呆了会,林义来到过道一端给葛律师打了电话,要他派个有这方面经验的律师过来帮忙。 葛律师目前在香江,听到大老板亲自号召,难得和老婆孩子休息一天的他,又连夜赶到了羊城。 第二天下午,花了一整天打探情况的葛律师对林义和晃停说,“宋利持利器进室威逼行凶,穆佳佳在儿子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反击,属于正当防卫范畴。目前十多户邻居的口供都对穆佳佳极其有利,不会有事。 反倒是宋利他自己有麻烦了,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晃停听完顿时松了口气,很是感激的对葛律师鞠躬致谢。 葛律师这事见多了,也不觉得怪异,只是有大老板在场不自在,麻利的找个机会溜了。 见葛律师走后,晃停恍惚了一阵,然后望着林义期期艾艾,嘴皮子张了张,欲言又止。 林义问,“怎么了?” 犹犹豫豫,犹犹豫豫,晃停最后说,“义哥,我想向你借点钱。” 林义心里早就有猜测,也早就在这等着了,他本来想主动开口的,但人家这性子太过拧巴。 于是问,“需要多少?” 听到这话,晃停如蒙大赦,立时就结巴说,“三,三万。” 说完三万,还没等林义开口就解释说,“我想和穆佳佳开个荷兰饭店,这钱用来开饭店。” 林义蹙眉,“不是说还要给孩子治病么?这三万够吗?”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19章祝你一路顺风 离开医院,回到学校。 心里装着好多事的林义,开始了一个人在学校晃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感觉中大的女生变得好看了,大三大四的会化妆了。 妆容技术从以前的猴子屁股的腮红进化成了脖子和脸一个颜色。 可能是林义遗传基因太过强大,也许是眼神有点太那个,有女生被他看一下就跑了,也有一些被看的走路骤然不正常了。 当然了,胆子大的还会对他绽放个笑脸,洋溢一下青春。林义觉得,但凡是这种女生,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来到永芳堂前边的时候,林义又见到了当初望天吼叫的女老师。和一个男老师并肩走在一起。 这女老师可能对林义有印象,或者只是单纯的记得林义当初弄死了十多只蚂蚁,路过的时候竟然对他笑了。还笑的挺好看。 立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林义也是莫名的欣慰,这女老师挣扎了两年多,终于走出来了。 鬼使神差的远远吊在两老师后头跟了一阵,直到在小礼堂前面碰见一个人。 一个林义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人,刘荟。 此时的刘荟和一男一女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正从路的那头迎面走来。 林义见状急忙侧个身,装着若无其事的往其它地方行去。 但,还是迟了。 “小气先生。” 一声清脆的叫声在安静的林荫小道响起,随即就是刘荟快步来到林义跟前,梨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眼睛欢快地望着他,抿笑抿笑。 见林义不跑了,刘荟回头对那一男一女说,“晚餐我找到饭票了,就不去你们家了,回头再来找你们。” “好。”两人应了声好,走之前还用一种特别稀奇、特别不解的眼神打量了林义好几遍。 “你就不能假装看不见我么?”等到两人走远,逃不掉的林义有些认命了。 “小气先生!”刘荟甜甜一笑。 林义哩了个白眼,问,“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的。” “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我是来参加同学婚礼的?” “婚礼?你同学结婚挺早的啊。” “不早了,小气先生。都25、26了,到结婚年龄了。” 得,问了一个蠢问题。 心想怎么忘记了这茬,潜意识里总把眼前这人当成了自己的同年人,可人家实打实的比自己大四岁半。 一个蠢的问,一个正经的回答过后,沉默了。 两人就那么的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好。 后来还是刘荟说,“我还没吃晚餐的,请我吧。” “可以。” “那,我能选餐馆吗?” “没问题。”听到她这种疑问式的语气,林义没来由的心里一酸。 说完这话后,两人又沉默了,没有以往一见面的快活气息。 刘荟前面带路,在夕阳里,两个倒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中大,离开了中大这片区域。 “这里怎么样?”走了大概三里左右,刘荟停在了一家街边小饭店,外边有点沧桑,有点陈旧,但里面生意还挺好。 “挺好。”林义记得这个饭店,两年前,看完电影后的两人就在这里吃过饭。 两人运气不错,饭店十来张桌子还剩了最里边的一张。 “你想吃点什么?”刘荟问。 “今天你是客,客随主便。” 刘荟灿烂一笑,也不看菜单,张口就对饭店老板娘说了四个菜,白切鸡、冬瓜盅、皮蛋黄瓜汤和白灼虾。 点完刘荟还特意问,“这个季节有黄瓜吗?” 老板娘说没有,要她换一个。 女人看向林义,意思要他选一个。 林义想了想说,“来个三鲜汤吧。” 等老板娘走了,林义就唏嘘道,“物是人非,两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当初那四个菜。” “那是因为你请我吃饭的次数有限,所以容易记。” 小餐馆有一点好,菜上的比较快。才一会儿功夫,白切鸡就率先端上来了。 刘荟认认真真看了看这道菜,然后抬头请求说,“小气先生,你能帮我夹块菜吗?” 林义蹙眉,“你是想把两年前的事情重演一遍?” 刘荟收了所有表情,没说话,只是把她的碗推到了林义跟前。 观察了她会,犹豫了会,林义最后还是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顶好的鸡胸肉。 吃着吃着,安静里刘荟突然眼睛红红地问,“我们能谈一场黄昏恋吗?” 林义第一时间没做声,又给她夹了一块后,自己也细嚼慢咽了一块,然后岔开话题说,“你的新书卖的怎么样?” 但刘荟没接话,而是直直的望着他。 林义心一紧,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最后缓缓说,“小气女人,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嗯,”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拧巴了一下眼皮,低头吃菜,心说“我知道,我一直就知道” 不过就在这时,黑白电视里换了一首歌,这首歌声就像催命符似的,一下就让隐隐含泪的刘荟控制不住了。 这歌林义记得,92年的一首老歌,龚玥的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歌声低沉婉转,重复唱了两次。 等到最后的“祝你一路顺风”结尾时,刘荟那细细颤抖的眼眶里,最终还是掉下了一颗眼泪。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20章以退为进 “对不起,小气先生” 瞳孔里倒映着这棵眼泪的崩碎,许久过后,刘荟抬起头道歉的说。 林义怔怔地望着她,心里叹了口气,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就太伤人了。 可也不能去安慰吧,那就相当于给人家希望了。 没办法了,只得再一次岔开话题问:“你去日本都这么久了,一直忘记问你,你今后的重心就在那边发展了吗?” 刘荟用筷子翻着碗里的白切鸡块,说,“我的作品在国内暂时还没打开市场,将来在国内有一定影响力了,才能回来。” 林义点点头,表示能理解。毕竟对面这人儿吃的是青春学这碗饭,要是没有市场就像没水的鱼,再怎么有才华也无处安放。 不过他知道,随着互联网的兴起,随着明后年痞子蔡的作品问世,国内的青春类学会慢慢迎来属于它自己的春天。 好不容易生了个话题,各怀心事的两人谈完,就又安静了。 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在转悠什么,刘荟吃饭吃的越来伤感,虽然控制着不再掉眼泪,但她的眼眶一直是红红的。 又吃了一会儿,林义最后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了。 为了缓和气氛,林义假装咳嗽一声,然后说,“怎么着,小气女人,你是觉得喜欢上我这人受了委屈?档次不够?一直眼红红的。” 正在低头夹菜的刘荟抿嘴忍了忍,没忍住,最后浅个小酒窝破涕为笑: “挺够档次的。就是受了同学结婚的影响,就是想到以后你会成为别人家的丈夫,心里很难受,很不舒服,很留恋。” 林义说,“你都大作家了。在日本都连续两年进入畅销榜前三了,还难受什么,还让不让人活?” 刘荟说,“不说这话题了,我们谈谈你吧。” “我?” “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哦不,你还是别问了。” 刘荟没听他的,而是自顾自说,“你以后会和你同居的那个女孩结婚吗?” 知道她说的是大长腿。但林义目前给不了答案,因为他有种感觉,如果太早和艳霞结婚,那骄傲的邻家估计会离开自己的。 而如果自己娶了那祯的话,大大概率,可能会 就在他思想矛盾的时候,刘荟突然探过头问,“你是在纠结另外一个女人吗?” 林义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随即又想起了她母亲曾经跟踪过自己和米珈。 原来如此,他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了,刘荟今天的反常除了受同学结婚的触动外,估计还是和自己的花心有关。 想到米珈,林义头更疼了,自己原本只想着二,却加到了三,这还怎么回答? 真是糟心! 刘荟见他更沉闷了,顿时有点错愕,“小气先生!你不会是想着两个都要吧!” 林义烦恼的看她一眼,没做答,给她夹一筷子后,反而问,“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喜欢我?” 刘荟用筷子撮着米饭,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母亲大人也问过,可我回答不了。” 林义嗯了一声,识趣的不再问。 吃完饭,两人走出饭店随手拦了一辆的士。 刘荟打开车门,忽的顿了顿,然后弯腰问,“师傅,你能送我们去惠州吗?” 林义有点木,去惠州干么子? 出租车司机摇摇头,说他这车不能出羊城市,还好心提醒让两人拦另外一种颜色的出租车,可以跨市运营的出租车。 闻言,刘荟歉意地道了声谢谢,随即把门关上。 目送出租车离开,林义就算再傻也反应过来了,忍不住轻轻推了她肩膀一下,“你是故意的吧?不回学校了?” 刘荟低头抿笑,右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易拉罐,良久才整理好表情说,“有始有终,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 林义望着她,要解释。 刘荟露出一个最甜美的笑,微抬头,“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 又是这种拒绝不了的舒服笑容,林义哈口白气,蹙眉道,“你确定?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 刘荟看了他眼,随即把视线飘向远方,清脆地说,“23岁的刘荟喜欢上了你,25的刘荟在与虚荣心做斗争后,决定撕下成年人的伪装,给23岁的自己一个圆满交代。 所以” 说到这,刘荟又把视线转回到林义身上,正式发出邀请,“小气先生,今天你请我吃饭,我请你看电影。” “行吧,你都把绕晕了。”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两人来到了影院,这年头,这月份,没得太多电影可供选择。 快速浏览一番简单支起来的海报,几乎没怎么挑,两人就默契的做了决定。 那就是看新上映的甲方乙方,没办法,谁叫葛优和刘蓓的名气现在大着呢。 不看他俩的戏也想不出看谁的好了。 女人主动买了票,又张罗着买了点零食,两人走进了影院。 可能是冬天的原因,大家没什么娱乐活动,都挤到电影院来了,两人的座位是最右边中间靠后的位置。 这部电影林义前生就看过好几次,剧情都还能模模糊糊记得起来。 四个年轻人姚远葛优饰,周北雁刘蓓饰,钱康冯小刚饰,梁子何冰饰是一群自由职业者。 他们突发奇想,开办了一个“好梦一日游”业务,承诺帮人们过上梦想成真的一天。 人们离奇古怪的愿望接踵而至,似乎人人都想给自己现有的生活来一个180度大转弯。 于是,富贵的想尝试贫穷,明星想体验平凡,小平民想做巴顿将军,守不住秘密的厨子想成为守口如瓶的铮铮铁汉在搞笑荒诞的愿望中,四个年轻人忙碌着扮演各种场景角色,他们把真情融入到了这些故事当中。生活过得充满乐趣,有滋有味 重生再次看这电影,还是觉得有味道。 不过让林义较为诧异的是,竟然在电影中看到了步步高电话机的广告。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小惊喜,看来步步高电子广告部的那撮人不是吃干饭的。 中间,正当林义看的忘形的时候,左手突然被一只温软的小手覆盖,接着食指交叉,被轻轻扣住了。 林义侧过头、盯着左边装作若无其事看电影的女人,有些愣。 这是闹得哪一出? 不是说最后一场电影么? 不是做最后的留念么? 怎么还十指相扣了? 林义试着轴了轴左手,没抽出来,反而越抽越紧。 而且,很无语的是,这女人全程都表现的镇定自若,一本正经。 哪还有刚才在饭店里的梨花带雨? 瞧着刘荟这个样子,林义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这女人在东京对自己使的招数了,以退为进。 就说这女人在东京使劲浑身解数不让自己跑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弃自己的。 娘希匹的 绝对是以退为进! 抽不动,林义也没使蛮力抽,而是没好气的问,“说说吧,小气女人!” 听到语气有点重的“小气女人”,刘荟终于笑着侧过了头,欢快的诡辩,“我只是想体验一番电影里的好梦一日游。” 林义白了一眼,“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傻子呢?” 小酒窝舒服地笑了,“小气先生,你是真的没看过我寄给你的书。” “这和书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因为今天发生的事书里有,书里的女主人公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把男主人骗到手的。” “骗?” 意识到说错话了,但刘荟还是非常自然的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我想我们要是能恋爱,可以给你答案。” 林义都懒得理了,又抽了一次手,这次刘荟很是自然的松开了。 刘荟看着林义眼睛认真地说,“小气先生,我时常在:人很难不给自己的情感上滤镜,有些事情何必那么真实,何必活的那么辛苦。 可是,23岁的刘荟对25岁的我说:你必须真诚,必须对我的爱情真诚。 所以” 说到所以,刘荟自然而然的又扣上了林义左手,“所以小气先生,只能先委屈你了。” “啧啧,不愧是大作家,鬼话一堆堆的,我都差点信了。”林义好生无语,这女人比孙念难缠多了。 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林义努努嘴问,“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放手?” 刘荟说,“当我从你身上找回失落的少女心。” 林义追问,“要是找不回呢?” 刘荟不说话了,而是甜甜的笑,扭过头面向银屏上的电影发自内心地笑。 笑出了一整套长镜头。 电影放完了,两人也是随着人群往外走。 前面的林义一脸无力。后面的刘荟抿个小酒窝,望着他的背影抿笑抿笑。 当两人穿过大厅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不敢置信地喊,“林义?” 闻声,林义和刘荟同时扭头看向右边声源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21章假面女王 竟然是金妍,她怎么在这?怎么这么巧合? 林义麻着心思问,“你怎么在这?” 金妍也问,“你们是”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林义看了眼刘荟,就说,“这是我们中大的学姐,今天碰到了就一起吃顿饭、看个电影。” 金妍以极快速度打量了一番刘荟,说,“今天我舅舅生日,所以我来陪他看场电影。” 说着,金妍还示意了一个方向。 十米开外的样子,金寿正在拿个手机贴墙打电话,而不远处站着他秘书。 不过这秘书的注意力并不在金寿身上,而是时刻关注着金妍,想来是这个时间点,人家担心金妍的安全。 当林义望向金寿的时候,金寿也刚好看到了他,于是放下手机朝他走了过来。 林义和金寿寒暄一番,说了些好听的话祝人家生日快乐。 客套完,金寿就问,“你开车来的没?” 林义摇摇头,表示偶然才来的这边。 金寿说,“那正好,我也要送妍妍回学校,一起。” 林义把视线转向刘荟,后者笑吟吟的说,“我家离这里不远,走路回去就好。” 见状,金寿只是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对金妍说“妍妍,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学校”,然后就走了。 金妍嗯了一声,也是跟着走,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头问林义,“你今晚不回学校?” 金妍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波澜。但林义知道,她这话是为艳霞问的。 于是说,“回。” 丰田车走了,载着金妍父女和秘书走了。 目送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林义心头忽然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两人沿街从电影院慢慢走到了之前用晚餐的地方。 左边临街,刘荟仰头张望着三楼,发出邀请,“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林义也跟着抬头瞧了三楼一眼,委婉拒绝道,“不了,都10:27了,我得尽快回去。” 听到这话,刘荟把视线从三楼收回,对着他甜甜的一笑,“小气先生,你要是送我上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林义盯着她看了会,蹙眉问,“什么秘密?” 女人没回答,只是往楼道走。 林义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可能是新房子的缘故,楼道比较宽阔,还有楼道灯。 弯弯曲曲,两人拐个弯,又拐了几个弯,在“踢踢踏踏”声中终于来到三楼。 刘荟从包里淅索一番,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 林义立在一侧问,“说吧,什么秘密?” 女人第一时间没做声,等到门开,进去后才回身说,“进来吧,小气先生。” “算了,我怕进去就走不出来了。” 女人抿个嘴笑,也不强迫,只是留个门不关,就往里边去了。 娘希匹的 就知道会是这样。 林义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书店三楼座机,响了6声,没人接。 接着摁断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看来大长腿不在书店啊,那金妍会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她? 虽然自己没和刘荟在电影院没啥,但林义本能的察觉到今晚的金妍有点不对劲。 在他思索片刻的功夫,刘荟倒一杯茶出来了。还特意换了林义喜欢的钴蓝色衣服。 接过热茶,林义的视线在她身上游了一圈,问,“你什么时候回的羊城,怎么家里还备有热茶。” 刘荟说,“昨天傍晚回来的。” “昨天?” “是的,本来想后天参加完婚礼再去找你的。” “别,我最怕你找我了。” “小气先生,你这样说话很不负责。” 林义晕头,“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和负责有关系了。” “有的,你当初不碰我,后面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是说亲你的事?” “是。” “噫!多稀罕,被我亲吻过的女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也就你没完没了。” “这么多?” “差不离。” “既然这么多,那你再亲我一次吧。” 正在喝水的林义一呛,咳嗽几声,顺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忽悠我上来,绝对不安好心。” 刘荟浅个小酒窝一直笑,末了问,“这么晚了,真的还要回去?” “不回去,难道留你这?” “我这房间多,小气先生。” “不是和你睡?” “也可以的,只要你娶我。” 顺着林义的话,没脸没皮说到这,刘荟也是忍不住笑了,“你把这杯热水喝了吧,暖暖身子,喝完我告诉你秘密。” 林义瞅了她眼,仰个脖子一饮而尽。 还别说,这么个大冷天,喝杯热茶浑身都透出一股暖意。 接过空杯,刘荟慢慢摩挲着白瓷壁,开口道,“其实,我一进电影院就看到刚才的三人。” 林义问,“也是看“甲方乙方”这电影?” “是的。” “他们坐在哪?” “就坐在我们后排。” “就是紧挨着我们的后排。”补充说完,刘荟欢快地问,“你是不是麻烦大了?” 林义脸一黑,“你很开心?” 刘荟用笑避开了这个回答,“其实在影院门口,那个男人根本没在打电话,只是做个样子。” “啊?”林义有点不敢相信,堂堂一个深城大领导,还去配合着金妍玩这套路。 “嗯,他的手机从打电话到挂电话,一直都是黑屏的,所以是我推测是在做样子。” 林义有点想撞墙了,“那这么说,你在影院对我耍流氓,也被人家看个明明白白了。” “小气先生,请注意措辞。”刘荟一本正经的指出问题,然后又假装歉意地说,“我的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三个和你认识。不然我豁出老命也要让他们误会的更深一些。” 林义,“” 走了,喝完热茶、无言以对的林义踩着夜色走了。 刘荟双手捧着白瓷茶杯立在窗前,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了茫茫黑暗中才转身回屋。 关门,洗漱一番。刘荟接到了以秀的电话。 当了解完今天的事情后,以秀的反应是“哈哈哈哈” 对这个乐于玩死自己女儿的塑料母亲,刘荟果断地选择挂了电话。 来到书房,女人又同以往一样写起了日记: 我又来羊城了。是的,假面女王又来了。 我给自己的理由是,不是我想要来,是我必须得来。因为好朋友要结婚了。 可我知道,这理由太他妈牵强了,因为没有它,我也已经蠢蠢欲动,谋划许久了。 为了赶趟儿。 我会经常在夜里一条条地翻阅我们曾经的照片。回味他的每一句有滋有味的话,包括我表面深恶痛绝、而内心却意动不已的亲吻,过去的一点一滴扎堆挤在我这小小的脑袋里,满了也舍不得删。 试图从这些记忆碎片里找到他的弱点,攻击他的弱点,最终独自享有他。 他今天提出和我睡,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我刚才“一点都不当回事儿”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砰砰砰乱跳的心。 还好,他没真的要和我睡;可惜,他没真的要和我睡。 作为资深的假面女王,如果他真的要和我睡,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打死我也不会同意的。除非他强迫我,让我找到借口“他力气太大了,没办法了”。 写到这,作为一个外人眼里知书达理的我,是不应该这么没羞没耻的。 可是也有理由吧:你看,我都25了,快26了,就算为了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更好地去创作,也可以肉麻一点。反正在自己的日记里,谁也不知道。 他问我,什么时候来的羊城,我回答说是昨天傍晚。我要对23岁的刘荟说,对不起,我撒谎了,其实我都在校园里、在他上课的教学楼里溜达两天了,期间幻想着各种方式以期能“偶遇”到他。 当爱情和自尊心狭路相逢时,我总是居心叵测,妄图鱼与熊掌兼得。 真的活的好辛苦。 对了,在日记的末尾,我得批评一下他。 他竟然问我“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喜欢我?”,这问题太傻了,也太直了。 要不是他平时胡说八道麻溜麻溜的,以前欺负起我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不然我都以为他是“一根筋”。 幸好是夜色降临的傍晚。 也幸亏是小饭馆的光线有些暗淡,遮住了我的表情,否则他一定会以为我扭曲的笑脸是中邪了。 我为什么喜欢你,您缺心眼儿吗? 偷偷告诉你。 我本不是天生热情的人,但在你面前,我保持着热情。 正当刘荟这个假面女王在日记里批评林义的时候,走了三里地的林义也赶回了中大。 在中大校门口停了一下,本着不浪费时间的原则,林义还是决定不去书店三楼查看了。 教师公寓的租房,这才是林义选定的目标。 希望金妍是自己理解中的金妍吧,还没告诉大长腿才好。匆匆走着的林义心里如是想。 蹭蹭的上了一楼,上了二楼,拐过楼梯角要上到三楼的时候,林义停住了。 因为遇到了人。 只见一身青色大风衣的金妍静静地立在楼梯间拐角处,瞧着他。 林义气喘吁吁的问,“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金妍看了看时间,说,“干了坏事的人一般都想着消灭证据,或者买通证人。 反正要被你烦一次的,还不如第一时间听听您的风流史。” 听到风流史,林义有点没法反驳,但还是不死心的说,“那个金妍同学,请不要误解朋友之间的关系。” 金妍盯着他看了会,说,“聪明如你,说这样的话有点让人失望。” 接着她又说,“都是相交了两年多的朋友,彼此都应该具备一定的了解。我要是那种捕风捉影的人,你的生活早就不太平了。” 早就不太平了?林义心里一紧,看来自己和刘荟的牵手应该是没有瞒得过对方。虽然是被动的牵手,可也是牵手呀。 算了,林义直接摊牌道,“你都看到了?” 金妍点了点头,转身透过楼梯间窗户望向外面的草坪,说,“你们进影厅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林义静了静,“改天我请你吃饭。” 听到要贿赂自己,金妍侧过头,爽朗的笑说,“吃饭就算了,要是以前我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和你单独在一个空间,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么可怕?” “有的。孙念,米珈,还有今天这位学姐都是前车之鉴,越漂亮越危险。” “米珈?” “米珈以前是猜测,但看了你今天的罗曼史,直觉告诉我,十有八九是真的。” “” 无语,林义早就知道对面这女人是个心思重、观察入微的人,果然还是被察觉到了。 金妍看林义不说话了,心里也是为艳霞遗憾,但还是说,“你知道吗,我舅舅送我回来的路上,什么也没嘱咐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义看着她,“谢了。” 金妍摇摇头,“我宁愿没看到今天的这一幕,其实我舅舅内心更希望我悄悄的走掉,只是因为艳霞的关系,我良心难安。” 说着,金妍准备动身去上楼,只是走了几步又说,“不用担心我,好好对艳霞吧。” 目送着金妍上了楼,林义知道,这女人为了自己和他父亲的合作友好关系,对自己的风流史选择视而不见。但为了她内心好过点,又选择在这等自己。 这是个理智远远大于感性的女人。 回到宿舍大楼的时候,寝室大厅的门已经关了。 本来想叫宿管大妈开门的,但想想自己以前经常不在宿舍过夜而留下的不好形象,林义也是识趣的熄了喊门的心思。 晚上十一点过的中大,夜色凉如水。 但走在校园里的林义并不孤单,发现三三两两的人群时不时出没。有些是学校的老师,有些偷偷摸摸去外面鬼混的学生。 经过书店的时候,发现门虽然关了,但灯还是亮的。 好奇的敲开门,禹芳竟然还没有睡。 林义问,“怎么还不回去?” 禹芳说在做阶段性的小结报告。 林义又问,“暑假整顿升级以后,挣了多少?” 禹芳回答,“2918万,其中书籍销售额大概占到57左右,剩下的都是现磨咖啡和现磨饮料带来的收益。” 林义听后也是有点小惊讶,没想到当初的无心之举竟然带来这么大的回报。 ps:很多人都说商业写的少。 其实三月也想啊,可是查资料太费时间了,付出和成绩回报远远不成比例。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232章北门屋子来的 书店三楼,洗漱完,丫趟在床上,林义脑子里回荡的全是金妍说的话“孙念,米珈,还有今天这位学姐都是前车之鉴,越漂亮越危险。” 林义心里不服呀,这也能怪我的了?按道理讲,自己这样受欢迎,那便宜母亲其实要负的责任更大吧,谁叫她基因那么好呢。 想到那便宜母亲,林义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阳华说过的一句话。自己相貌最多继承了个七七八八,而那亲姐才是真的生的漂亮,完全和那便宜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再漂亮有米珈好看吗?有苏温生的好吗?林义努力回忆关于亲妈和亲姐的容貌,却怎么也只想起些零碎,看来自己这些年对她们的怨气很大,刻意淡忘还是起到了效果。 这个夜,林义的思绪杂七杂八想了很多,但过滤一遍却发现什么也没想明白,感觉就像稀里糊涂的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发现头有点晕,嗓子有些哑也有些疼,鼻子堵的慌,眼睛还涩。 这是感冒了么?可能是真的感冒了,林义半坐起来,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挣扎着起来去客厅找到体温计,量了量,36度7,没发烧。 接着移步去厨房烧了开水,放点砂糖喝了一大杯,感觉整个人好了些。想了想又披一件厚厚的棉衣,磨磨蹭蹭去了楼下的小诊所买药。 “医生,开点感冒药。” “有没有发烧?” “没。” “有没有流鼻涕?” “暂时没有,但堵的严重。” 医生点点头遂不再问,转身就去开药了。 “这种黄药一日三次,每次三粒;这种白药一天两次,一次两粒。”开完西药,医生一边嘱咐用药,一边拿一张白纸把药包起来,打个角。 “好,一共多少钱?” “三块二。” “给。” 买好药出来,经过王记粉面店的时候,林义碰到了隔壁烟酒店老板,一起的还有她那分配在羊城市委的大外甥女。两人在吃牛杂面。 “小林,身体不舒服啊?”见他从药店出来,烟酒店老板打个吆喝。 “有点感冒。” “这个天是容易感冒,来,过来一起吃个面。” “早餐吃过了的,你慢用。”林义对面条没太大兴趣,更何况这家粉面店主打的牛杂哨子,自己根本不敢碰。 目送林义走过去的背影,烟酒店老板悄悄对大外甥女说,“这小林名下有车、有房、有产业,长相也周正,五官也好看,又是名牌大学生。 前阵子你妈过来我这串门,我指给她看的时候,你妈一眼就相中了小林,还托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 大外甥女没怎么听见舅舅的话。因为她此刻的脑子有点懵,由于给羊城领导当小秘书的缘故,她是有幸见过一次林义的。 这可是和羊城市1号人物都谈笑风生的人,真的是开书店?还差点介绍给自己?这外甥女凌乱了,感觉这个世界太过荒诞。 中午,连着吃完两次药、跑步出了一身大汗的林义,感觉整个人好了许多。 正当他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的时候,门开了。 鱼贯走进来三人。 看到面色平静的金妍,再瞄一眼她手里提着的芹菜,林义感叹这女人真的是有城府,都还以为她撞破了自己的风流韵事,会停一段时间不来书店三楼了的。 谁曾想 几人老样子打过招呼,林义不想动,继续窝沙发上。 大长腿和金妍进厨房忙碌去了。 冷秀还是喜欢偷奸耍滑,夹带着几本书就来蹭沙发了。 随意扫了眼冷秀手里的书本,林义有些诧异,“你爱好不是画画吗?怎么想起当公务员了?” “画画只是爱好哟,养不了家,糊不了口。”平时开开心心的冷秀今天破天荒叹了口气: “明年不是全国范围内并轨嘛,大学生不包分配了,哎,我要是早生3年多好。说是说的好听,什么自主择业,还不是毕业就失业。” 林义笑了,“你早生3年也没用,95年就开始部分地区部分专业不包分配了。” 冷秀鼻子一缩,就磨牙道,“好你个大财主,这个时候了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还跟我对着干是吧。” 得,才好了几秒钟,这二货又开始固态萌发了,林义翘个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你的性子这么活泼,耐得住公务员这类枯燥的工作么?” 冷秀哼唧了一声,“直接说我没心机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这点林义并不否认。 他一直认为,这三个女人中,金妍其实是最合适当人民公仆的。有背景,有心思,理智又沉得住气。要是在机关单位摸爬打滚个几年,估计又是一号女强人。 吃饭的时候,又聊到了毕业话题,金妍说会努力争取保研,如果保研不成功就去考。 林问,“本校的还,是外校的?” 金妍说,“本校的。” 林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因为他明白不论保研哪所学校,金妍基本都会成功。 不开玩笑的,她养父是驻法的外交大使,亲父是深城2号人物,没理由保个研都费力吧。 金妍要继续留在中大,大长腿是最开心的,理由无它,有伴。 聊完考研,几人又谈到了去日本的事情,冷秀偏个头用筷子撮了撮金妍,催问道,“我们的护照什么时候下来?” 金妍说,“已经好了。我舅舅抽空会送过来的。” 听到去米珈那,林义有点迷糊,不由自主的望了眼金妍,假装不经意问大长腿,“她两也去么,我怎么不知道?” 大长腿给他夹一筷子菜,轻声说,“你又没问我,就忘了。” 冷秀也是接茬道,“林义你管管你家老婆就行了,不要把手伸的太过哟。米珈亲自邀请我们两的,你有本事就管住米珈啊,你能吗?就问你能吗?” 金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眼,麻利笑着不做声。 “”林义被噎的不能做声,心虚啊。 下午时分,四人在客厅打扑克升级的时候,苏温来了,还带来了一小捆报纸。 有点意外。 林义抬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温笑着和大长腿三人打过招呼,坐在单侧沙发上就说糯糯的说,“中午回来的,找你有点事。” 大长腿起身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就拉着冷秀和金妍去了二楼。 下楼的时候,冷秀睁大眼睛好奇问,“这女人谁啊?怎么这么好看。” 邹艳霞老早见过苏温的,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她担心泄露林义的机密。 于是小小的撒了个谎,“他的一个堂姐。” 金妍听完偏头笑了笑。 由于林义的事业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她没忍住从金寿那里了解过林义的事迹,其中就有这个叫苏温的女人。 舅舅告诉她,这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女人。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33章一一捉现场 因为在学校附近,人多。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开走。 等苏温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样子,林义也是起身来到书店二楼对艳霞说,“我要出去一趟,晚餐可能不回来了。” “嗯。”大长腿早就猜到了,一般有人来找他都是有事,跟着出去的几率很大。 等林义离开,冷秀忽的打趣,“艳霞,林义天天接触这种好看的女人,你吃不吃醋。” 听到这话,喝着咖啡的金妍动作都骤然慢了下来,眼睛安静注视着这位“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好友。 邹艳霞磨着咖啡一时间没做声,良久才说,“从小就习惯了,现在都免疫了。” 冷秀探头,俏皮地吹个口哨,“你小时候就有情敌?那你也不是善茬啊,把别个都熬死了。” 大长腿片了她一眼,懒不搭理。 来到北门,林义有点强迫症,假装四处散了会步,见没有熟人才闪到两人的窝里。 一进门,苏温就立在门后,一瞬间,你注视着我,我看着你。两人就像磁铁一般慢慢靠近,一个微微抬头,一个缓缓低头。 两人紧紧楼抱着对方,热情的玩起了贪吃蛇。 许久 拉丝分开后,林义问怀里的人,“想我了。” 苏温敛着眼皮静默了会,随后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呓语,“小男人,抱抱我。” “只是抱?” 女人眼皮打了个颤,没说话。 又是许久 再次分开,苏温把脸紧贴着林义的脸,轻轻蹭了蹭说,“以后每个月都要来看我一次,直到孩子宝宝生出来为止。” “为什么宝宝生出来就不用了?” “因为不需要了。” 林义一脸惊讶,“你不会是一怀孕就需求旺盛吧?” 听到这羞于开口的话,苏温的脸是彻底挂不住了,但也没否认。 她自己心里也很是无奈,平时她对这方面没太大兴趣,但是怀孕后,经常晚上梦到小男人。 林义侧头笑眯眯地眼神在她身上游离了会,然后附耳说,“我们打个商量,怀孕期间我好好伺候你,孩子出生后,你好好伺候我。” 苏温假装没听见,悄悄闭上眼睫毛,情动的配合着他使坏。 最后,最后 缓一口气的女人紧紧贴在林义怀里,伸手揽着他脖子温润的说,“我想在香江另外成立一个投资公司,用来接收楼经理的380万非流通股。”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林义又说起了戈薇,直言不信任那女人。 苏温莞尔一笑,“那我听你的,新开的投资公司不让她知道。” “看来你是真想拉她进方源资本了?” “嗯,主要是为以后考虑,将来肯定业务会越来越繁忙,有她在我能松口气。” “可” “她能力很强,9年的投行工作业绩在英国的老牌投资机构有目共睹。这次仅仅只是个例外。” “真的?” “小男人,相信我。” 林义认认真真看了她会,最后点了点头,但还是打了个预防针,说,“用她也行,先签保密协议。 但丑话我讲在前头,如果日后戈薇还敢泄露一丝一毫的机密,我会亲自送她去蹲大牢。” 见他这样,苏温也是宽心说,“你是我的小男人,我永远站你这边。” 林义不满问,“你说什么?” 苏温紧了紧胳膊,“小男人。” “有胆再说一次?” “小男人” 娘希匹的,林义觉得有必要教教她,于是横抱起女人往卧室而去。 傍晚时分。 林义问,“我是你什么?” 弱不禁风的女人彻底瘫痪了,闭着眼睛温温润润地开口,“你是我男人。” “没听到。” “你是我男人。” “以后也要这么叫。” “嗯。” “不要嗯,要说好。” “好。” “再叫一次?” “小男人” 晚餐是在家里吃的,林义主勺,苏温帮着打下手。 郎有情妾有意,在两人有说有笑中,三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 由于女人怀孕不能喝酒,林义本来也不打算喝红酒的。不过苏温说菜这么多,让独自饮点。 吃完饭,两人收拾完残根剩饭就凑到了一起。 只见柔弱的女人打开带着的那捆报纸,花点时间有序摊开就说: “这些都是最近大半年的财经类报纸,我稍微梳理了一下。我发现,上头已经开始逐渐取消建筑行业的几十项不合理收费。 同时央行也给各大银行下令了新的政策条例,根据个人住房担保贷款管理试行办法的规定,贷款期限最长竟然可达20年,上限可达房价的70,原先的典税、契税和赋税开始合并,总称契税,而且下调了收税百分点,由原来的36,降到了35” 苏温取证论证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林义安静听完就说,“你的意思讲,上头通过各大官媒在为改革房地产做预热准备,而且还是以民用住宅为主,对吗?” 女人柔和一笑,“应该是这样。” 林义问,“你同银行方面确认过没?” “已经联系过徐丽,确实有此事。”苏温说完又说,“而且香江的汤臣集团在沪市得到了可靠的风声,上头要对房地产大动手术了。” 林义点点头,心里又一次感叹还好当初没错过这女人,商业嗅觉能力有点惊人。 问,“你打算怎么做?” 苏温回答说,“还有两月就是两会了,我预计新的宰相上任后,会在这里烧一把火。最快明年春末,最迟明年年中,国家的房改政令就会实际落地。 这间隙是最好浑水摸鱼的时间段,相比过去政令肯定会有所松懈,容易审批;而对比将来价格肯定也会低廉许多。 所以我建议北极光微电子也好,步步高电子也好,或者方源资本控制的几家LED灯光照明公司也好,抑或步步高超市也罢。 让它们速度以建立总部、扩建分部和其它生产用地为由,抓紧时间向当地政府申请,圈一批商业用地,就算短时间用不到,屯着也是大赚。” “有理,我们这几家公司都是各地方的抢手货,这个风口申请用地应该不会太难。我这就通知他们。” 说着,林义拿起手机就开始给赵树生、蒋华、王欣以及黄刚一一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像步步高超市、北极光微电子和几家LED灯照公司,就是赶紧去圈地。 而像步步高电子已经计划扩大规模的,林义也是让蒋华把规模扩大扩大再扩大,反正就是名正言顺下光明正大的多拿地。 电话尾声,林义喉咙都有点嘶哑了,正当示意怀里的女人喂自己喝茶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妈咪。” 两人一愣,林义低声问,“好像有人在我们门外喊?” 苏温没说话,只是打算喂小男人的茶杯端到半空中停滞住了。 “妈咪”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34章你们先把婚礼办了吧 “妈咪” 两人恍惚之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小孩子的清脆喊声。 林义说,“就是在我们门外。” 苏温望着小男人,轻启朱唇,“是一一。” 是一一! 竟然是一一!!! 三岁多的一一既然都来了。那孔教授在哪里,还用得着问吗? 一瞬间里,两人相视的眼神里顿时生出了千变万化。 短暂的发怔后,苏温也是慌忙离开林义的怀里,起身,急急匆匆开始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认识有好几年了,外表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苏温其实是一个极其理智和冷静的人,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慌乱过。 林义知道:这女人的慌神并不是害怕门外边的孔教授,而是本能的不敢面对一一。 毕竟前刻还在和自己相互偎依,你侬我侬;下一秒就被自己女儿撞破,那是一种没法想象的荒诞。 思绪到此,林义也是走过去,轻轻握着女人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安慰说,“不用怕,有我在,我们一起面对。” 听到这话,原本还觉得不可启齿的苏温一下子静下来了,微抬头注视着他,释然了,接着主动拥抱了一下林义,柔声细说,“谢谢你。” “妈咪,奶奶说你在里面吖。”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稚嫩的第三声。 得了,两人赶忙又分开,相互看一眼彼此的穿着有没有需要再整理的,随后,不约而同的向门口行去。 千呼万唤 门终于开了。 门开的刹那功夫,门里门外的四双眼睛立时交织在了一起。 一一穿的是粉红色的外套,腰身用一根红带子扎着,见到苏温就又开心的喊一句“妈咪”,然后在铃声一般的笑声里张开双手扑了过去。 苏温蹲着和女儿亲昵一番。一一就转身看向林义,脆生生的问,“妈咪,他是谁吖,你们在房里干什么吖,奶奶说我不喊你,你就不要我和奶奶了。” 说着说着,一一就瘪了个脸,快哭了,“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奶奶了吖。” 苏温瞪了孔教授一眼,就说,“妈咪怎么不要宝贝呢,妈咪最疼我家一一了。” “真的嘛” “嗯,真的,妈咪最喜欢一一呢。”说着,苏温对着粉嘟嘟的女儿吧唧了一口。 瞬间把要哭了的一一给逗笑了。 趁此机会,苏温指着林义说,“喊叔叔。” 一一仰头看着林义,亮堂堂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过了小半晌才酝酿出一个声音,“叔叔。” “诶,一一真可爱,真漂亮。”林义笑着夸赞她。 小女孩听到有人夸,立马把头藏到妈妈怀里,拱来拱去发出咯JOJO的快乐声,显然是既高兴又害羞。 哄完小孩,林义也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抄个手立在门外的老人。 林义腆个脸笑着招呼,“孔教授,你来了。” 孔教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理人。 老人家先是跨步进来,对着苏温打量了一番,接着伸手掀开她的羽绒服一角,对着6个月大开始微微显怀的肚子瞅了瞅。然后把衣服拉链细致地拉好,还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外边,生怕进了风,让女儿着了凉。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孔教授突的转头对向林义。 只见人家迈个细碎步围着他转悠了一圈就问,“小林子,你们是在谈工作?” 林义把门关上,笑着回答说,“是呢,我们在谈工作。话说你老人家过来也不打声招呼,不然我好开车去接你和一一。” 孔教授活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被这些套话糊弄。 只见她利索地去了厨房,接着又进了书房,书房出来后准备进唯一的卧室。 好在这时候苏温及时反应过来,把卧室门一关,在门口拦住了。 不然里面还没来得及收拾、乱糟糟的床和衣物,肯定会看瞎了老人家的双眼。 孔教授面色沉静地望着门口默不作声、却寸步不让的女儿,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又背身返回了客厅。 老人家抖擞着精神来到林义跟前,夸奖说,“你们上下属关系不错,从下午谈工作到晚上,中间还一起做了饭吃。” “” 林义很想骂人,合着你老人家下午就过来了。亏自己进屋前还在外边刻意溜达了一圈,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见他不说话,孔教授探个头认真问,“小林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林义瞄了苏温一眼,知道为了照顾这女人的脸面和尊严,今天也是没法再回避了,只得硬着头皮坦诚道,“是我的。” 闻言,孔教授完全没有出现像预料中的那样激动或不平,只见人家不悲不喜的点了点头: “还算你小子老实。我的女儿我清楚,不可能随便跟一个男人这样谈工作的,何况还是闭门谈一下午,还在卧室” 讲到这,孔教授顿了顿,怕落了女儿面子,就转移话题说,“你知道我今天怎么找到这的吗?” 林义没好意思点破,心说不就是跟踪么,你又不是一次两次的,都老经验了。 孔教授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自顾自地说,“其实,小林子,当初苏温一怀孕,我就猜测孩子是你的。” 林义和苏温无形中对视一眼,皆是一惊,这话就有点毛骨悚然了。 他不敢置信地问,“合着你以前偶遇我,说话忽悠我,都是放烟雾弹?” 孔教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不先稳住你,我怎么能有今天的人赃俱获。” 尼玛,人赃俱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对,自己两世加起来年纪也大啊,怎么还被骗了呢。 想了想,还是“敌人”太过狡猾的缘故。人家示弱和感情牌打的那个叫炉火纯青,娘希匹的,自己被先入为主了。 一眨眼功夫,林义有点尴尬,不过好在还有脸皮够厚实这一优点支撑,也不露怯。 孔教授虎视眈眈的、明目张胆的观察着林义,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也是没有意外,只是低声怪声怪气表扬,“你这份养气功夫不错,是经历了大场面的。” 接着这老人面色一整,就严肃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林义说,“我知道。” “我们家缺一个男人。” “” “事已至此,你们的事我也没法反对,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而且你也即将为人父母了,应该能明白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所以在这,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35章母女谈心 结婚? 尽管早就做好了这个被刁难的心里准备。但望着近在迟尺、浑浊而又噬人心神的眼睛,林义还是有点懵。 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虎! 短短的一刹那功夫,林义就感觉自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此刻正被架在火堆上烤。 真的是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得。 要是自己直接拒绝,倒是可以绝了孔教授的希望,但也会伤了苏温的心。虽然两人曾有过默契的约定,以不结婚的方式相守一生。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是决然不能说出来的。 说出来就变味了。 要是碍于苏温的面子今天软了下去,那眼前这张充满岁月的脸,估计在今后的日子里能把自己逼疯。 所以,今天是绝对不能轻易表态的,干系甚大。 就在林义想着怎么混过去的时候,苏温放下一一走过来了,直直的插到了两人中间。 只见苏温说,“妈,我们两不能结婚的。” 自己苦心经营得来的场面,却被自己女儿搅局,孔教授一时间恼怒的,差点暴跳如雷。可这么多年的修养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怒火压下去了。 孔教授气急的问,“不结婚?他都把你睡了不结婚?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不能结婚?” 苏温回答说,“林义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孔教授摆摆手,“这都不是事。你们已经是事实夫妻,先叫上两边亲朋好友一起碰个面,吃个饭,摆个酒。等他到了22岁,就去把结婚证补齐就好了。” 两人抗争了一会儿。 后面见自己母亲铁定心肠不依不饶,苏温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对林义说,“要不你先去回去吧。” 这个当口,确实先撤出来对事态的缓解有利。可林义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女人,于是望着她,仿佛在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苏温水雾般的眸子默契的传情:小男人,你不走,今天就没法善了。我是她女儿,自会有办法的。 林义前后思考了一番,觉得在理。于是在孔教授那“小林子,你等着瞧”的眼神下,决定先到外边去侯着。 林义开门出去了。 为了不让女儿太过难堪,孔教授也没急着去阻拦林义。心想反正被自己抓了现行,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等着,我以后就来堵你。 林义离开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母女俩在无形中又差不多对峙了十来分钟。 当一一开始拽着孔教授的衣服边边摇摆时,这老人家心气一下就软了,一把抱起孙女就往沙发上行去。 边走边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好的。” “去年吧,我们带着一一从香江圣玛丽亚医院检查回深城的那段时间。”苏温如实说。 孔教授逮着沙发落座,把孙女搁大腿上,静气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性子我知道,像你爸,清高气傲。决然是不可能对小10来岁的男人下手的,他是不是对你用强了?” “没有。” 孔教授不信,悲伤地说,“我女儿相貌、才华、学历、气质、身材、见识和心气,都是顶个的好。多少有钱有势的男人都被你断然给拒绝了,小林子就算有几个钱,也勾引不了你。所以你跟妈说实话,不然我觉都睡不好。” 苏温心酸的沉默了许久,最后为了让母亲死心,于是坦诚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知道,我对择偶很苛刻的,宁缺毋滥,不合眼缘的我死也不会将就。 如果他强迫我,就算能得逞第一次,难道我还能让他得逞第二次,第三次吗? 还能不离职呆在他身边让他继续欺负我不成? 还能心甘情愿给他怀孩子吗? 所以,妈,他不但没有欺负我,反而是我欺负了他。” 这有理有据的,听的孔教授一脸疑惑,“你欺负的他?你这个柔弱的样子,还能怎么欺负他?难道还用棍子敲晕了再欺负他?” “我”苏温气结,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情绪才说,“我对他用药了。” “用药?用什么药?” “男女之事的药。” “药?”孔教授猛然偏个头,大惊失色。 “嗯”不堪的应一声,苏温也是红着脸彻底豁出去了。把爬梧桐山的过程捡能说的说了一遍。 安静! 很安静!! 非常安静!!! 听完过程,孔教授彻底不会了,彻底凌乱了。抡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珠子对着女儿从头到脚犁了好几遍,似乎不肯错过每个细胞,仿佛要重新认识一样。 这,这还是自己女儿? 还是自己从小花费全部心血培养出来的女儿? 见女儿像一座“红光满面”的佛陀任由自己观摩,孔教授郁闷了。 理智告诉她,女儿说的在理,很可能是真的。但孔教授内心依然无法接受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能干出这种事。 干出这种毁三观的事! 不过到底是自己女儿,天下父母都一样,要是自己女儿不对在先,孔教执拗一阵,就马上又转过弯来了。 心道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女儿,才思敏捷、天生丽质的女儿。就算用药又怎么样? 事后那小林子还不是乖乖的黏糊上了自己女儿? 就是有一点,这小林子太年轻、太有钱、太有才华、太有事业,而且也是名牌大学出身,长得的也马马虎虎过得去。 以这样方式结合在一起的他,不结婚怎么行,会不会被其他狐狸精分心?他好像还有个女朋友吧。 思绪到这里,孔教授说,“听妈的,只有结婚才能让小林子归心。” 苏温想死的心都有了,合着说了这么多白说了。 于是又一下剂猛药,“妈,我是个寡妇,我是个结过婚死了丈夫的寡妇,而且比他大这么多,还生了孩子。” 孔教授蹙眉,“寡妇又怎么了?天底下的寡妇就不嫁人了?天底下能找出几个像我女儿这样的寡妇?” 苏温敛个眼皮,“我不仅是寡妇,还是插足者。他被我用药之前就有女朋友的。” 孔教授头大,但还是找到了理由,“又没结婚,何来的插足者之说?再说了,这阳光下以插足者身份上位的还少?” 苏温掀开睫毛扫了眼,继续下猛药,“是不少。但你想一想,如果他今天为了我,抛弃了女朋友。 那明天会不会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我?大姨的下场你还没有深刻体会么。” “这”这个问题撮到孔教授的心坎上了。几十年前,她的姐姐就是被一个渣男用这种方式抛弃的,后来郁郁寡欢而自尽了。 所以,在孔教授眼里,薄情的人是该千刀万剐的。 许久,孔教授平复了心情问,“那你是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苏温说,“我都是从婚姻里走过一遭的人,碰上对的人比结婚更有意义。” “那孩子怎么办?” “商量好了,女孩跟我姓,男孩跟他姓。” “他重男轻女?” “没有,当初取名字的时候,我自己选的女孩跟我姓。” “他以后会认这个孩子?” “妈,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孩子我会好好把她抚养成人的。” 孔教授哀其不争,“未婚有子,想好怎么面对亲朋好友、同事下属和社会上的另类眼光了吗?” “我都差不多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 “以后孩子要是问爸爸呢,你怎么回答?” “等她成年了,我会如实告诉她。” 孔教授有些忧愁,“孩子没有光明正大的父亲,成长的过程中容易受欺负,我不想宝贝受人欺负啊。” 苏温沉默几秒,然后温软的开口,“我了解他,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就算没有这张结婚证,他也会对我好的。他现在有其它的女人,如果因为结婚证把两人感情弄生分了,得不偿失。 有时候不争就是争。 我只要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就有信心他会对我不离不弃,不会亏待我和孩子。” 客厅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孔教授心疼的说,“妈怕你委屈,怕我百年之后,你孤孤单单的没有个伴。。” 苏温坐过去把头依偎在孔教授肩头,糯糯的道,“你为我好,我都懂。但凡我没结过婚,我都不会把他拱手让人。但凡我年轻五岁,也要去争一争。 可是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能在人生最危难的时候遇到他,爱上他,为他生个孩子,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善良,我不能给他的人生增添麻烦。 再说了,这个宝宝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意义不一样。” “哎”孔教授长长的叹了口气,胸口疼的要命。心想还得去偷偷摸摸堵小林子才行,没有个保证像怎么回事。 苏温安慰说,“你看开点,现在好多人都羡慕我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出生就很有钱了呢。” 孔教授表示,“我不为钱,只为名分。” 苏温莞尔一笑,“行,以后林义的钱我一分不要。” 孔教授立马发飙,“你是不是傻?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 说到孩子,孔教授又开始作妖,“你们检查过没,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听到是女孩,孔教授直言道,“女孩不保险。你必须再生一个,最好是男的,跟他姓的男的。” 苏温抬起头,“妈,你什么时候这么封建迷信了?” 孔教授摆摆手,“不是封建迷信,小林子家大业大,没有个男丁,以后我们这一支会备受冷落。” 苏温也是暗暗叹了口气,说,“再生一个容易变老,身材容易变形,还有盆骨容易宽松。” 孔教授侧头问,“你是担心再生一个,小林子不喜欢你的身体了?” 这么直接的话,苏温羞于开口,但默认了。 哪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身体永不疲倦。 苏温作为女人,也不例外。虽然从来不去说什么,也不屑于去争什么。但一样非常喜欢看小男人对自己的身体无比爱恋。 孔教授沉思片刻,就定了主意,“第三胎做剖腹产,我敦促你练瑜伽,做康复训练,保持身材。” “”摊上这么一个妈,苏温无言以对,苦笑不已。心中也隐隐感觉到,自己母亲目前还没死心,小男人有麻烦了。 ps:2 ps:求支持啦 第336章王见王 安静的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当时间来到八点整的时候,门外的林义感觉里面没什么大的动静。 心里松弛了。 说句实在话,他有点怕老人,尤其是蛮不讲理又喋喋不休的老人家。那是真的没办法。 虽说孔教授年轻时也是一大美人,而且还是学者型的大学教授。但有些人一旦走进迟暮之年,就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年少时的谦恭和贤惠有可能消失不见,反而变得整天“疯言疯语”,冥顽不灵。 他就怕这类人。 走到一个楼梯拐角,林义偷偷摸摸给屋里的苏温挂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 林义轻轻问,“怎么样?搞定了没?” 洗漱间的苏温盯着玻璃门的方向,温软的笑着,“怎么说呢,算是搞定了,可麻烦还在。” “什么麻烦?” “不知道,但我感觉她老人家还没死心。” “啊?” “别啊了,你以后见到她,自己机灵点。” “这个必须会。” “行吧,今天就到这,你赶紧休息去吧。” “好。” 摸夜赶到书店三楼,灯是熄的,大长腿她们不在。 林义转悠一圈,洗漱一番,拾掇拾掇也是回了学校宿舍。 寝室除了李杰不在外,赵志奇、马平彦和晃停三人正围着一起谈天说地。 林义坐下加入聊天没多久,就听几人说李杰被旷艺林甩了后,彻底放飞自我了。 李杰凭借不错的外表和一些小钱,在即将毕业的学姐和新来的学妹里,混的风生水起。 时不经年,算算日子还有三天就元旦了。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是1998。 这些日子,北风一天更甚一天,吹的衣衫作响,让人生冷,又生疼。 中午。 林义和宿舍众人回到了久违的食堂忆苦思甜。 菜的味道还是一样,没变。就是感觉时间像同房花烛夜,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物是人非。 原先无忧无虑苦着光阴的众人都开始谋划着为毕业做打算。 李杰和赵志奇的目标是考编,当公务员,已经开始提前啃书本了。 而晃停的想法,大家都知道,一个礼拜前也盘了一家荷兰饭馆,只等穆佳佳的胳膊痊愈了,能甩大锅了就开业。 因为林义有车有书店的缘故,几人都知道他不差钱,是个大财主,很是羡慕他不用为生计发愁。 就像李杰说的,离大四越近一天,就感觉口袋殷实的义哥越牛逼。内心油然升起的崇敬感更厚实了一分。 随着青涩慢慢的褪去,开始学着事故的几人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钱的重要性。 钱的存在也感是越来越强。 后来还聊到了韩小伟,根据晃停最近一次探监说,韩小伟目前在监狱里表现好,已经减刑一年了。要是按照目前这个进度下去,明年有望出来。 一顿饭下来,马平彦不同往常的活跃,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 赵志奇就问,“老马,你呢?打算干点啥?” 马平彦叹口气说,“毕业后我想回苏省老家。” 刚吃完一块鱼的林义有点不解,“你和左曼不是准备开糕点店吗?前些日子我都看你们在装修的,怎么变想法了?” 马平彦低头顿了顿,有点悲伤地说,“我爸爸开了个小型采石场,由于常年和石灰渣打交道,前阵子身体有恙,查出得病了。” 晃停关心问,“什么病,严不严重?” “矽肺病,家里不和我讲具体病情,只是说不严重,不让我担心。更不许我请假回去看望,说以学业为重。” 但马平彦这些日子通过在图书馆查资料、以及问医学院的校友了解到,这病难治,而且治疗起来非常费钱。 所以为了家里的爷爷奶奶和读小学的妹妹着想,他打算毕业回苏南老家那边工作,好照顾家里。 几人沉默了。 好一会儿,赵志奇说,“那你们的糕点店还经营吗?” “离毕业还有一年半,要经营的。左曼说等我毕业了就把店铺卖了跟我回苏南。”谈到女朋友,刚才还比较沉重的马平彦,脸上的阴霾也是消散了几分。 下午3点左右,王欣来电话说,北极光微电子的企业化学习暂告一段落,整体效果良好。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开除了23人,其中包括上次向诺基亚代表透露工作时间太长的2人。 林义沉吟一阵就问,“目前和诺基亚方面处的怎么样?” 王欣回答道,“林总你的办法挺有效果,目前进展超过预期,有希望在年底能达成一致共识。” “那就好,目前诺基亚的代工单子对北极光微电子至关重要,你要多费点心。” “好。”王欣讲完代工单后,又汇报了电池的进展,说在镍镉电池领域站稳脚跟后,镍氢电池最近取得了关键性的技术突破,有望在两个月内生产出第一批样品。 这个消息着实令人高兴,称赞一番,林义又嘱咐不要放松对锂电池的研发,催促他们尽快把锂电池投入市场。 12月30号中午,步步高电脑的单月成绩初步统计出来了。 林义接过蒋华地过来的临时统计报表,低头一看。 步步高电脑12月份的出货量为527万台。其中万元高端机12万台,中端机28593台,剩下的是低端机。 成绩不错,竟然比上个月的销售量还多,这是林义有点没想到的。 尤其是中高端市场的稳步前进,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表明国内消费者认可步步高电子这个大品牌。在买贵重的电子产品时,更趋向选择步步高电子这个高端品牌。 略过表现优异的中高端机,林义盯着低端机细细分析一会就问,“联想这月情况怎么样?” 蒋华回答,“具体的统计数据还得等几天。但我心里有个大概估算,这个月由于联想在香江股市造就的奇迹,估计出货量要超过85万台。其中百分之七十的销量是低端机贡献的。” 联想还是那个联想,厉害的紧。对这个备受压力的成绩,林义也没意外。 只是问,“他们新推出的中端机情况怎么样?” 谈到中端机,蒋华脸上露出了笑容,“相比我们来说,联想在中端机的表现乏善可陈。 我们花大价钱铺就的魔性“购物广告”效果非常好。 同时请一些专家和传媒机构出具的性能比对书也起作用了。 在中端市场,我们完胜联想。” 听到完胜联想,林义的心落地了,同时也慎重说,“虽然中高端市场我们暂时立稳了脚跟。 但低端机市场我们也是完败,这个市场很大,也是普通消费者最扎根、最集中的地方,你要多下点功夫。 前面几个月的巨大差距我能理解,也能容忍。 不过我只给你一年时间。明年的元旦,步步高电脑在业绩上不说赶超联想,至少也不能拉的这么开。能做到吗。” “能。”蒋华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许诺。 “能就好。给我争口气,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得水,不允许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 下午两点左右,羊城白云机场。 林义带着大长腿、冷秀和金妍登上了飞机。 刚找到自己座位,准备吁口气的时候,他愣住了。 同时愣住的还有金妍,以及对面的刘荟。 竟然在同一班飞机。 金妍悄悄摸摸看一眼林义,又看一眼刘荟,就挨着冷秀坐好。 刘荟细细打量了大长腿一番,就问林义,“你也去日本?” “嗯,去旅游。”林义应一声,就以晕机为由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实在是受不了一个知根知底的金妍在旁边虎视眈眈。 脸皮再厚也心虚。 刘荟见林义这个样子,也是心知肚明,甜甜一笑不点破,反而伸个手对邹艳霞说,“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刘荟。” 听到这话,林义顿时脑壳疼,一下子就明白刘荟打得什么主意了。想当初在图书馆,自己也是这么和她认识的,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大长腿有点晕圈,她以前根本不知道刘荟这号人。但本能的直觉告诉她,对面这个很有书香气息的女人是冲着林义来的。 “你好。”大长腿心里虽然有了猜测,但表现的很稳。 一路没有太多言语,飞机在升空的时候,林义晕头了,后面就直接睡着了。 东京。 出了机场,目送刘荟被一辆本田接走,大长腿偷偷地说,“林义,你越来越像你爸了。以后你不在家,我都不担心在外面没人照顾你了。” “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看我像傻子?” “你是我女人。” “德性。” 正当林义一行人登上飞机赶往东京的时候。羊城白云机场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那祯,你男朋友没来接你吗?”顾师姐往出口处的人群看了看,没发现林义。 那祯说,“我没通知他。” 顾师姐不解,和她老公面面相觑一下就开口道,“听说这边的车站和机场都不太平,你去哪?我们先送你。” 几人关系很铁了,那祯也没客气,拦了一辆看起来很正规的的士,就直接跟司机说去中大。 出租车上,那祯对羊城这个城市比较好奇,或者说想知道小义所在的城市是个什么样子的。 带着这种奇心理,时间感觉过得挺快,好像一个恍惚就到了中大。 顾师姐一家三口并没有下车,而是坐着同一辆的士走了,去深城罗湖口岸,准备今天直接在香江过夜。 立在原地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尽头,那祯遂把视线放到了马路对面的书店上,这书店和邵市的书店名字一模一样,很好找。 踩着晚餐的饭点,那祯穿过马路,来到了书店楼道口,对着楼道铁门怔了下,她又把视线对向了书店一楼。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禹芳老早就注意到这位在楼道口站立了一会的女士。 刚在一楼二楼逛了一圈的那祯有点累,于是问收银台里的禹芳,“这是林义开的书店吗?” “是的,你是?” “我是林义的姐姐,借你电话一用。”那祯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听小义的了,应该买部手机的。 听到是老板的姐姐,禹芳虽然疑惑,但还是赶紧挤出一个桃花般的笑脸,把红色座机往那祯跟前移了移。 “谢谢。” 道了声谢,那祯把电话打到了林义手机上。只是可惜林义习惯了后世一上飞机就把手机关了的生活习性。 没打通。 听到语音提示关机,那祯愣了一天下,有点意外。于是挂断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放弃了。 见状,旁边的禹芳就试探着说,“我们老板去日本了。” “日本?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走的。” 那祯静了静,就问,“你有书店三楼的钥匙吗?” “我没有,但桂嫂有。” 禹芳心说我就算有,你没证明身份之前也不敢给你开啊。不过毕竟涉及到大老板的亲戚,禹芳也不敢打马虎眼。 “桂嫂人在哪?”那祯对刀疤老婆不太熟,但在邵市的时候见过两次,加上听小义曾经聊天时无意中提过,所以还是有点印象。 “在家做晚餐呢,我这就给你叫来。”说着,禹芳招呼一个店员过来收银台收账结账,就一溜烟儿去了后排的弄子里。 没过多久,阳桂娥火急火燎的跟着禹芳下了楼。听说小义的姐姐来了,那肯定是不能怠慢的。 只是 只是刚来到书店门口,见到所谓的亲戚是那祯时,阳桂娥呆了,这不是小义在北京的另一个女朋友么。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把拿着钥匙的右手往后背移了移。 那祯笑眯眯地把所有动作看在了眼里,走过去就热情招呼,“桂嫂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记得,记得,肯定记得。”笑口常开的阳桂娥想死的心都有了,暗骂自己大意了,怎么把钥匙搁手心就拿下来了呢?这让那祯全看到了。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阳桂娥还是连忙笑着邀请,“那祯,你还没吃饭的吧,我刚好在做饭,先去我家里吃个粗茶淡饭先。” “谢了嫂子。我奔波了一路,有点累,想先上楼洗个热水澡。麻烦你帮我开下门。”那祯笑意盈盈的说着这话,眼睛却盯着阳桂娥拿钥匙的右手。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37章相框 在这一刻,阳桂娥有点后悔下楼来了,更后悔刚才说还记得那祯了。 要是自己刚才揣着明白装糊涂该多好,装着不认识那祯该多好,无知者无罪。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了。 面对着笑眯眯却又盯着人生寒的那祯,只一会儿功夫,阳桂娥就撑不住了。 她心里有种感觉,得罪那祯的后果比得罪林义和艳霞加起来都大。 叹口气,权衡一翻,就有了决定。同时也自我安慰道:林总你可别怪我,不好办。艳霞你也别怪我,我是真心为难。 “哎哟,瞧我这榆木脑袋,那祯你奔波了一天,是应该先泡个热水澡。应该的,我马上给你开门。”阳桂娥用手一拍脑袋,就挤满了笑容。 为了一家子以后紧抱林义这根大粗腿,阳桂娥此刻化为了热情洋溢的中年少女,“抢”过那祯的行李箱,就丫着小短腿去了楼道口。 开铁门,上楼,拐弯,上楼。 到得三楼,开最后的大门时,阳桂娥还是犹豫了下,但这犹豫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门开了。那祯道过一声谢谢,就拉着行李箱在阳桂娥的复杂“祝福”下,进了客厅。 客厅很干净,一尘不染,毫无杂质,空气也非常新鲜。 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看到这,那祯眉头紧了一下,自己的小义最不喜欢洗碗、洗衣服和扫地的,什么时候肯花这种心思了? 屋内的布置很简约,也很温馨。是他喜欢的风格。 简单的浏览了一遍客厅,那祯就被墙壁上的相框给吸引力。 相框数目不多,只有四个。 凑近一看,一个是林义的单照,一个是邹艳霞的单照。 第三个相框是合照,里面镶嵌着林义和大长腿在中大惺亭的合影,虽然没有显得很黏糊,却和谐的像一幅画。 眼神在第三幅相框上停留了一几秒,那祯又看向了第四副相框,里面是四个人。一个林义,一个艳霞,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生。 可能是金妍生的特别好看的缘故,那祯还情不自禁的多瞄了几眼她。 一口气看完四个相框,那祯静了静,遂又把视线放在了第三个相框上。简简单单的一个相框已经说明了很多。 我的小义骗我了,那祯心里有个声音如此告诉她。 尽管南下之前,心里就有这个准备,也隐隐猜到自己的小义和那个尾巴肯定不清不楚。 但此刻残酷照进现实,戳破梦幻,那祯也是生了那么一丝恍惚。 不过也好在心里有准备,那祯原地怔了会后,又回恢复到了波澜不惊。 放好行李箱,那祯把所有的房间都细细地走了一遍。尤其是大长腿住的房间,还特意停了会。 洗了把脸,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衣服的那祯来到主卧。抓起被褥闻了闻,还有一股太阳光和樟脑丸的味道,应该是刚换不久。 一身疲倦的那祯到床上躺了会,却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那祯并不羡慕那些山盟海誓的爱情,反而更喜欢细水长流的生活。从小到大就只生出过一个念头,陪伴小义,搭一个能遮风挡雨的窝,清晨守着太阳升起,傍晚坐看夕阳落下,白头偕老,安静的走完这一生。 至于那些壮志凌云的梦想,开窗见海的锦簇繁花,那祯从不执念,一切随缘。 东京。 知道林义要来,关平早就安排了两个车子来接。 “关哥。”许久不见,但大长腿还是同林义一道,熟稔的叫着。 关平还是不善言辞,扯了一个让难看的笑容,把冷秀惊了一呆,顿时捂着嘴偷笑不已。 林义说,“我和关哥有点事要谈,你们三坐后面那辆车吧。” 上车,林义问,“最近怎么样?” 关平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车,点火启动车子上路,言简意赅地说,“还好,老样子。” 老样子好,林义喜欢老样子,一直生怕吴景秀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东京的冬天比羊城冷,冻的骨头都起冰碴子了。 透过车窗瞄一眼低矮的天际线,林义呼吸一口白气问,“东京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关平也跟着望了望暮霭沉沉的城市上空,“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会有大雪。” “嗯,”林义钟情下雪的天气,把空调打到最大,等车内暖和了点才说,“由于公司不断发展扩大,安保力量现在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关哥你要不回国算了吧,我需要你帮着培养一批人出来。” “刀疤不是在国内吗?”关平不解。 “他现在忙不过来,小队伍还可以,但天生不是管理的料,应付不了大场面。”林义把刀疤和郭青手下交锋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话关平认可,刀疤以前在部队里的定位是冲锋突击,个人能力还好,但带队组织能力一般。 想了想,关平就说,“小义,我现在不能回国内,有点放心不下景秀。要不这样吧,我试着给你联系一个人。” “谁?” “廖排骨,我曾经的一个老搭档。” 林义眼睛一睁,“关哥你是认真的吗?廖排骨?怎么还有这名字?” 关平咧嘴一笑,解释说,“他是湘西凤凰的,生下来的时候由于家里穷,大半年没见肉的他父亲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林义乐呵了一下就问,“他人现在在哪?能力怎么样?” “刚转业不久,在怀化当一个武警支队长,前不久联系说,他腻了一板一眼的生活,想换种活法。”关平说这人以前是特种连队做思想政治工作的,能力没得说。 这个信息量好大,林义敏锐的追问他和阳华曾经守口如瓶的事,“你以前是连长?” 关平憋的内伤,但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林义紧着又问,“那华哥呢?”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38章能 花了个把小时,两辆本田一前一后来到了早稻田大学附近的巷子口。 众人一下车就见到了在此等候的米珈母女俩。 由于上次见面,几个女人就无比熟悉了,这次凑到一起就欢快的开始了家长里短。 隔着两米远,林义和米珈安静的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次终于进到米珈的租房了,三室一厅,面积不大也不小。 不过有一间房子是上了锁,米珈解释说那是原房东的东西在里面。 但这话林义是不信的。联想到上次自己在门外被拒的事情,他敏锐的察觉到米珈的秘密就锁在这间房子里。 把众人招呼到屋里,热情的给大家倒完茶水,米珈母亲黄婷就奔向了厨房,帮着她老公米广松做菜去了。 黄婷一边洗菜,一边小声说,“那个林义和艳霞看样子是在一起了。” 由于上次突然的闯入女儿租房,不小心洞悉了女儿暗恋林义的秘密,米广松知道自己媳妇在担心什么。不过他可没这么想,反而心酸地说: “暗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也是人生很有意义的一个阶段,随着时间一切都会成为过眼烟云,我们不用过多担心。” “你说的也是。”黄婷非常认同丈夫的想法。 晚餐比较丰盛,也比较精致,味道也还可以。看得出来米珈父母还是很欢迎一伙人来做客的。 不过饭才扒拉几口,林义刚开机的手机就响了,掏出一看,竟然是书店一楼的座机号码。 这电话平时一般不联系自己,一旦联系自己基本有事。 起身歉意的和众人说一声,林义拿着手机离开饭桌去了后面的阳台。 一接通。 阳桂娥的声音就来了,“小义,你电话终于开机了,到东京了吗?” “到了,桂嫂子是不是有事?” 阳桂娥瞄了眼外面的楼道口,低声急促说,“小义,那祯来了。” 那祯来了?林义心里一疙瘩,赶忙问,“来书店了吗?你是说那祯来书店了?” “嗯,来书店了。”阳桂娥应一声,就快速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挂完电话,林义凭栏望着黄昏里的东京,脑袋嗡嗡嗡做响,五味杂陈的心情一时间忐忑到了极点。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比前生早来了好几年。 而略有不同的是,两女人这次没有直接碰面。 但此刻的林义能想到书店三楼的那祯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失望,痛心,大抵是如此了。 就在林义想着那祯的时候,那祯也在想他的事情。 从冰箱里找了一瓶啤酒和一瓶辣椒酱,那祯就那样子蜷缩在沙发上默默地喝了起来。 那祯现在的心情憋闷的难受。来之前她虽然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可依然相信自己的小义的,相信有侥幸的。 可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她的侥幸无情的幻灭了,已经能大概猜出林义和邹艳霞是什么关系了。 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酒,又连续干喝了几口,直到喝急了呛到喉咙,发出的咳嗽逼出了眼泪,她才缓过劲来。 她想起了邹艳霞的身影,想起了邹艳霞这些年频繁出入小义家里的样子,也想起了邹艳霞经常性给小义做菜夹菜的画面,更想起了邹艳霞和小义在邵市书店就已经开始住一起的场景。 那祯突然发现,她自大了,她太盲目了,她发现自己对那个单薄的女人知之甚少。本以为掌控的一切,却出现了偏差,让人看不明白。 又喝了几口,一瓶很快就见底了,那瓶辣椒酱瓶盖都没掀开,在茶几上一动不动。 那祯现在好想林义在身边,好想拧着他的耳朵问一问,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借酒浇愁愁更愁,心乱如麻的那祯干完一瓶啤酒竟然有些醉了,迷糊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就想入睡。 不过就这时候,茶几上的红色电话响了。 那祯骤然睁开眼,直觉告诉她,这是小义打来的电话,找自己的。 心里不想接,但动作却没有犹豫的接了,因为她爱她的小义。 “那祯姐。” “嗯。” “吃晚餐了没?” “喝了点酒,还没吃饭。” “你别光喝酒,先吃点饭啊。” “没饭吃。” “去楼下,楼下有很多餐馆。” “不想动。” 听着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声音,林义却感觉寒意一分分靠近,“那我让袁军夫妻给你送一份饭菜来。” 那祯没应,反而问,“你在东京。” “是啊,刚到的东京。你来羊城也不早说,不然我就在羊城陪你了。” “如果说了。这些东西我还看得到吗?” 林义沉默了。 过了许久,那祯说,“姐姐明天想去步步高电子看看。” 林义麻利回答,“好,我明天安排人来接你。” 那祯听完不再出声,就把电话挂了。 这突兀的一挂,差点把林义的心也给掐断了。 想了想又给关平打了电话,“关哥,你让人买今晚飞羊城的机票,你回来接我。” 关平不解,以为自己听错了,“小义你刚来,怎么就要走了?公司出事了?” 林义懒得绕弯,直接告诉他,“那祯在书店三楼。” 一直死人脸的关平听到这话,眼睛立时瞪开了,不用解释,什么都懂了,干脆地开口,“我马上安排。” “好。” 握着挂断的手机回到客厅,林义跟大家说了一遍要赶回羊城的事情。 大长腿关心问,“出事了?” 林义点点头,说有点紧急事情要回去一趟。 冷秀口直心快的问,“书店能出什么事啊?起火了吗?” 金妍看林义脸色不对,急急忙忙拉了下冷秀。 同米珈以及其父母笑了笑,林义赶紧扒完一口饭就出了门。 在过道里遇见龚敏了,两人互相点点头,交叉而过。 关平的车回来的很快。 一上车,关平就一声不吭地发动车子上路,只是眼珠子不时瞄了一眼副驾驶的那男人。 林义被看的无语了,直接问,“关哥,有这么好看吗?” 关平呐呐的做声,“票已经有人去机场买了,应该很快。” 林义没好气道,“行了行了,想问就问吧,别用票做幌子,你天生就不会撒谎。” 关平空出右手情不自禁摸了摸刀削的脸颊,半晌出声,“小义,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怎么办?能怎么办?都要。” “要是打架呢?” “还打架?我看上的女人会这么低俗?” 关平被怼的一时语噎,想了半天才又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苏温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吧。” 林义偏头细细瞧了他眼,白了一眼,“好好开你的车行不行,不要这么八卦。” 关平咧着个殭尸脸一笑,这么多年下来,终于找回一次场子了。 赶到机场,两人在门口碰到了关平手下。 关平问,“买到票了没?” 那人慌忙把票递过来,“买到了,花点钱托关系买到的。” 晚上十点左右,当蓝月娥载着林义回到书店三楼的时候,客厅是黑的,没开灯。 听到开门声,沙发上的那祯及时问,“小义吗?” “嗯,是我。”林义抹黑换个鞋子,熟门熟路的把灯打开。 两人对视一会,那祯起身来到林义跟前,伸个手挽着他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我的小义会回来的。” 林义晕了,“我要是没买到机票呢?” “那我今晚不吃饭。” “”林义知道,这邻家是想看自己的态度,要是不回来,估计以后得使用八匹马才能把她拉回自己身边了。 两人来到烤肉店,无视袁军夫妻一脸懵逼的面面相觑,要了一个包间。 袁军悄悄问他老婆,“这又是谁?” “不知道。” “那你去张罗。” “废话,小义对这女的小心翼翼,我还怕你笨手笨脚误了事。” 袁军老婆很会来事,漂亮话句句动听,各种好菜使劲上。 等到她出去了,那祯若有所思地问,“这饭店你占有股?” “我的那祯姐真聪明。” 那祯只是看了他眼,就安静吃饭。对林义狗腿式的不停给她夹菜也不拒绝。 吃饱喝足,那祯说想去中大逛一圈,消消食。 林义依了。同时心里在想,怎么情况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以自己对这笑面虎的了解,估计后面再憋着大招吧。 逛了有二十分钟,等到校园里闲逛的人影在快速减少时,两人也回到了书店三楼。 一到家,那祯伸个右手取下红色格子头箍就懒懒地开口,“你去洗澡吧,我在卧室等你。” 平时听到这话,林义肯定会打趣一番,但现在却强颜欢笑地进了淋浴间。 又花了五分钟把澡洗完,擦干身子,披个浴巾回到主卧的时候,那祯已经在床上了,闭着眼睛平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义顿了顿,接着也是利索的上了床,和她肩并肩躺好。 一时间,两人都没做声。 许久,那祯突然问,“小义,你想吻姐姐吗?” 林义嗯了一声,翻身而上。 两人玩了会贪吃蛇。 末了,那祯又问,“小义,你想要姐姐吗?” 听着这话,林义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怔怔地望了会身下的人。 随即伸出双手,把那祯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一夜再无话,两人相拥睡到天亮。 次日凌晨4点左右,外面下雨了。 雨下的很大,剧烈地打在玻璃上砰砰作响,把两人都给惊醒了。 那祯听了会雨,忽的问,“小义,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 “你爱姐姐吗?” “嗯。”林义应了一声,低头在黑夜里找到女人的嘴唇,亲吻了一番,“我爱。” 那祯依偎在怀里懒得动,又被动地享受了一番亲吻后,问,“小义,你还记得姐姐小时候的心愿吗?” 林义心里一紧,缓缓说,“知道。” “说给姐姐听。” “长大后做我的新娘。” 那祯猛的掀开眼皮,盯着林义问,“那你告诉姐姐,这心愿能实现吗?” 果然,就知道 听到这话,林义终于明白这位邻家的大招在哪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39章修行千年的狐 “能。” 听到这个字,那祯身子一下就软了,心思也一下通畅了。 只见她伸出双手揽着林义脖子,定定地看了身上的人许久,末了说,“姐姐记住今天的话了。” 林义嗯了一声,就亲了过去。 这个夜晚不一样。 那祯虽然逼着林义表了态,但也给了他好处。 至少可以随意亲昵,双手也可以在她的衣服里随便磕磕碰碰。 那祯没有反对,反而是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后来更是闭上眼睛,偏过头,任由阖着的眼睫毛轻轻打颤。 忙活了半个小时,林义知道她的底线在哪,所以最后的禁区也没去碰。 “我去洗澡了,一起不?”最后的最后,林义对着她吧唧一口,盛情邀请。 那祯刚还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笑眯眯地说,“真不经用。” “”没得说,林义又忙活了。 清晨七点过,赶着天亮前又小睡了一觉的那祯,醒来就对旁边的人说,“你今天帮我洗衣服。”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洗衣服了。” “你洗不洗?” “不洗。” “真不洗?” “誓死不为老婆奴。” 那祯伸个懒腰,然后搁一只脚在那男人肚皮上,笑吟吟地说,“行啊,姐姐今晚不给你再弄脏衣服的机会了。” “我洗,”林义一骨碌爬起来,拾掇拾掇就下床做早饭去了,至于衣服,肯定是不能真洗的。 吃完早饭,那祯问,“你是帮我洗衣服呢?还是洗碗拖地?” 林义看了眼油腻腻的碗筷,“洗衣服。” 林义洗衣服,那祯在旁边静坐着看看了会书。 等到衣服洗完了,那祯又问,“你是洗碗,还是拖地?” 林义立时憋了一口气,“你能不能要点脸?” 那祯笑眯眯把脸伸过来,“你自己看看,昨晚都被你亲烂了,姐姐还要它干什么?” “”林义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双手端着那张脸又凑过去犁了一遍。拖地去了。 等他拖完地,那祯又适时说,“今晚想不想让姐姐主动一点?” “嗯。” “那你去把碗洗了。” “” 林义被屈打成招洗碗的时候,那祯也不闲着,他洗一个,那祯就蜻蜓点水似的亲他一口,洗一个亲一口。 到得最后,林义贱贱的发现碗太少了,根本不够洗。 中午,两人坐着奥迪去了一趟步步高电子。 林义问,“你学会开车了没?” 那祯说,“会了,但还没考驾照。” “别考了,我想办法给你弄。” “姐姐还是自己考吧,自己考的心里才有底气。” “也行。” 步步高电子的人看着林总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有点意外,又不意外。 在蒋华的陪同下,先后参观了行政楼,接着看了VCDDVD事业部、手机事业部、电脑事业部、五个研发中心、优盘、电话机、相机、学习机等等 那祯手挽着林义全程都看的很细致,也很高兴。 最后,蒋华请的中饭,还送了一部相机给她,同时还让步步高电子北京分部送两台高端机分别到百花胡同和烟袋斜街的四合院。 林义听完就打趣说,“你把我的分内事都干完了,我还怎么取悦她。” 蒋华一愣,随即歉意地笑了,包间气氛一片欢欣。 离开步步高电子的时候,林义说,“人家送你电脑送你相机,我作为大老板,送你个手机吧。” 那祯问,“你们的手机什么出?” 林义想了想说,“大概98年下半年去了。” 说着,林义就开车去了步行街,打算给这位邻家买个手机。 吃一堑长一智,那祯这次没拒绝了,只是说,等步步高手机出来后,再换。 买了手机,下午两人驱车去了海边。 这一天,两人依旧像从前一样亲密,那祯似乎没有因为书店三楼的不快而影响到。 但林义却很清楚,那祯看似什么都没做,却什么都做了。只是手段高明,只字不提邹艳霞,也没有像一般女人选择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已。 比如,在步步高电子全程随意的挽着自己手臂,这就是一个信号。给步步高电子公司两千人的一个信号。 就连蒋华也是因为看到这个信息,才对那祯用了十分的心思招待。 “要下海么?”林义问。 “我的小义舍得姐姐的身材给别人看?”那祯侧头似笑非笑。 “不想。”林义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嗯,姐姐也不想。”说着,那祯又挽着他,“我们沿着海滨四处走走。” 晚餐吃的是海鲜,尾声的时候,顾师姐打来了电话,邀请那祯去香江玩一天,然后明天晚上一起飞回京城。 听到那祯答应了明天晚上回京城,林义心头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笑面虎不好伺候。 这个晚上,那祯很意动,尤其是那句贴耳低语“小义,姐姐喜欢你在我身上的感觉”,太诱惑了。 第二天清晨,林义看了眼熟睡中的女人,很是自觉的洗两个人的衣服去了。 在香江玩了一天。 吃过晚餐后,林义带着那祯来到了邵爱荷所在的周六福旗舰店。 一进门,林义就问店员,“你们经理在吗?” 店员认识他,露一个标准的笑容就说,“在的,经理在办公室会客。” “麻烦你去告诉她,就说我有点事找她。” “好的,林先生。” 不一会儿,邵爱荷出来了。 林义对她说,“你先帮我家这位挑一个手镯。” 那祯非常喜欢他的用词“我家这位”,很是享受了一把“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那个也行”。 环肥燕瘦的挑选一翻,邵爱荷硬是弄出了三个非常适合那祯的,真的是居心叵测。都价值六七万了。 林义望了眼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邻家,嘴皮子轻轻一动,就对邵爱荷开口道,“帮我全部打包。”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40章嫁豪门 买了三个不同款式的手镯,等到结完账的时候,顾师姐一家三口就赶过来汇合了。 林义心里松了一口气,刚还想着怎么支开那祯问问邵爱荷关于红钻项链的进展。 没想到顾师姐就来了。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及时! 特意盯着顾师姐一家三口看了眼,林义对那祯说,“我找这店的经理有点事,你先陪她们吧,我去去就来。” 那祯笑眯眯地同意了。 跟着邵爱荷进入办公室,林义终于见到了她的客人。 有点意外! 竟然是周慧敏,此刻没带口罩,正端着红钻项链细细地看,有点入神。 见到林义两人进来,这大明星有点手忙脚乱地放下红钻,本能的想带口罩,但来不及了。 邵爱荷本来想介绍一番的,但林义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自己认识,“前几年,我还穿过印有她头像的化衫。” 邵爱荷眼睛一亮,声音大了几分,顺口就来,“林先生喜欢慧敏?” 林义,“” 周慧敏,“” 邵爱荷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让人误会了,连忙改正说,“林先生喜欢慧敏的歌。” “这没办法,我身边的人都喜欢听她的歌。”林义确实在宿舍里被动跟着李杰听人家的歌,随即又说实话,“当然了,我自己也经常听她的歌。” 花花轿子人人抬,这句话一下去,气氛一下就开阔了。 红钻项链老早就完成了初步加工,只是林义一直没时间过来看货,所以拖到现在也没正式成品。 林义认真查看了一番质量和卢款式,确实好看,心里有种直觉,苏温应该会喜欢。 在办公室呆了二十来分钟,林义提出了三个觉得要改进的地方。最后问,“改进这三个地方,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邵爱荷回答说,“半个月就够。” 林义点点头,说“那行,你改好通知我”后,就起身走人。 目送背影离开,邵爱荷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她本想借此机会拉近一下关系,没想到林义这么干脆的直接开溜了。 毕竟红钻交付后,邵爱荷和钱老头就打算正式自立品牌了。要不是因为红钻项链的关系,她早就离开周六福了。 把好友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旁的周慧敏就问,“你有求于他?” “哎” 邵爱荷叹了口气,于是把珠宝品牌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超市,我还特意去看了他的欧尚shoppga,感觉有点类似于中环购物中心,非常宏大,招商的门槛也高,清一色的知名品牌。 要是把新品牌铺设到他的产业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周慧敏问,“他不开口,那你怎么办?” 邵爱荷沉默了一下,就对好友无奈地说了实话,“我也没好的办法。但你也知道我最值钱的是胸口这几两肉,到时候想试试自己的身体行不行。” 周慧敏小嘴顿时圆了,眼睛瞪瞪的,吃惊! 因为两人太熟悉了,也认识十多年了,所以邵爱荷也没矫情,“你大惊小怪干什么?这种事情不只你们圈子里有,哪个圈子都一样。” 周慧敏特意打量了好友的身材一遍,确实有味道,于是说,“要是人家吃干净了转身不认怎么办?” 邵爱荷自信地说,“我不怕他不认,就怕他不吃。只要吃了我一次,就肯定想吃第二次。” 周慧敏,“” 邵爱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围着她转了一圈,揶揄说,“他好像对你挺有好感。” “听过我的歌应该不假,但也仅限于此。”周慧敏闯荡娱乐圈这么多年,对各类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还是能分辨出刚才这位林先生看自己的眼神没那么多龌龊。 “都一样,有好感就行。”邵爱荷右手捏着自己下巴,然后来了个天马行空的建议,“你不是打算息影么,不是打算退出娱乐圈么,这里是个好去处。” “” “别不说话,你们圈子不是都流行嫁豪门么。你要是肯出马,我可以帮你制造机会。” “少来,你自己都没机会。” “我要是有你这资本,你觉得我会没机会?”邵爱荷笑道,“我不开玩笑的,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这种商业奇才不比你那花心前男友好多了?” “”周慧敏识趣地闭嘴了,要不是两人从小玩的好,知道乖巧的她有时候爱抽风,都准备呸她一脸了。 临近傍晚,林义做东,请那祯一行人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吃了顿好的,接着送她们去机场。 登机前,那祯问,“今年寒假回家吗?” 林义点点头,狗腿式的笑说,“我的那祯同志回家,我肯定也要回的啊。” 讨好完,林义又讲了一遍家里修缮祖坟的事情,表示今年就算再忙,也要回去一趟的。 晚上六点过,那祯走了。 目送她们离去后,林义在差不多在机场等待了一个半小时,接着也登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看着时间还算早,他本来想直接去米珈那边的,没想到走出机场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人,里宿原。 里宿原见到林义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一种复杂表情。 两人像老朋友一般的问候一遍,才得知里宿原刚从美国参加完演出活动回来。 “要不找个地方喝一杯?”里宿原发出邀请。 “可以。”林义表示没问题。 “介不介意我再叫个朋友过来?”里宿原征求道。 林义愣了一下,直觉告诉自己,里宿原要叫的朋友自己肯定认识,“没关系,叫吧,多个人多分热闹。” 趁对方打电话的时候,林义对不远处来接机的关平说,“碰到个熟人,等会要一起喝一杯,你跟着他的车。” 关平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41章有孩子了 格子大风衣,黑色条裤,长发。老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看着像工藤静香,但没敢第一时间认,因为整张脸都被口罩和墨镜遮住了。 对着里宿原微微点了点头,女人在林义对面坐下,然后就把视线投放到了他身上。 一时间里,空气有点寂静,包间里的氛围有点诡异,里宿原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喝着小酒,根本没想着招呼人。 被人直直地看了会,林义有点确认了,这女人就是工藤静香,于是用英语说,“好久不见。” 工藤静香适时摘下墨镜和口罩,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和我打招呼。” 她这话一出,林义和里宿原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都愣了愣,这还是日本传奇歌姬工藤静香说的话么? 女人仿佛没看见两人表情似的,问林义,“很久没来日本了?” “嗯,有段时间了。”林义如实说。 工藤静香又问,“这次打算呆多久?” 林义瞥了一眼里宿迁,回答说,“这次来有点事,过两天就走。” 工藤静香点点头,不再问,抄起筷子开始吃东西,说是最近在为演唱会做排练,消耗很大,有点饿了。 里宿原很熟悉这家餐馆,菜叫的比较多。只是有一点可惜,说是中餐馆却没有一个正宗的内地菜,都为了适应日本市场而改良了。 林义吃起来有点不是特别得劲。 虽然开头有点虎,但中间三人都聊的比较来。话题从演艺圈聊着聊着就到了经济危机。 里宿原说,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他去年在东京购买的房产贬值严重,都愁坏了。 林义问,“花了很多钱?” 里宿原说,“院子在东京的新宿区,位于繁华地带,去年买的时候花了65亿日元,到现在一亿都无人问津。” 林义有点惊讶,“你打算卖?” 里宿原很纠结,“我也在犹豫,这样贱卖了非常可惜,可是我的工作室最近很吃紧。” 这个林义能理解,现在的日本受经济危机影响非常严重,各行各业都不好过,尤其是银行业和地产行业,简直用哀鸿遍野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算稍微好点的演艺圈,也都是勒紧裤带过日子,没办法,大环境如此,谁也别想例外。 见林义不说话,里宿原就说,“你是搞企业的,对经济比我在行,你帮我分析分析,这房子该不该卖?” 林义想了想说,“没必要急着卖。虽然现在不好过,但经济危机也是暂时的,只要咬牙挺过去,像东京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房市很快就会回暖。” 工藤静香这时插了一句,“那你估计,这场经济危机会持续多久?” 林义看了她眼,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想法,“你不会是想趁此机会买房吧?” “我想给爸妈在东京买套带庭院的院落。”女人很是直接,说以前觉得太贵了,而且好的院落以前人家都捂着不卖。 现在人家卖了,她却犹豫了。理由无它,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劝她,现在买房子就是赔钱。 问,“你真觉得现在买合适?” 回忆了一遍这次经济危机的大致经历,年后会全面波及日韩,林义就说,“观这情形,你可以再缓几个月,估计更便宜。” 可能是得了林义这个安慰的信息,几人吃饭的气氛又比之前浓郁了几分。 饭到尾声的时候,里宿原突然重重咳嗽一声,假装接电话,直接出了包间。 两人望着里宿原离开的背影,好无语。 随着木门再次合拢,包间里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你看我,我看着你,尴尬了。 沉默了会,工藤静香率先有了动静,只见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款大红色手机,在手里短暂摆弄一番,就安静着把手机推到了林义跟前。 有点不解,但林义还是拿起了手机查看,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小小的屏幕中出现了一组熟悉的数字,扫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号码。 “存很久了?”林义问。 “很久了。”工藤静香说,“在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用完我、甩了我之后就有保存。” 尼玛,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能不能装傻? 林义心里郁闷,看来当初自己和滚圆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瞒得住人家。 林义看着眼前的酒杯说,“你这是记仇呢?” 工藤静香笑了,“当初滚圆跟我提你年纪轻轻就挣了一亿美元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讲到这,她顿了顿,补充道,“具体来说,应该是在打我身子的主意。” “既然知道了,你还不好好防范,还让我得逞,不应该。”林义脸皮厚实的紧,压根就没想着去否定这些,毕竟确确实实馋过人家的身子。 “我” 本来掌握主动权的工藤静香一下就弄得没脾气了。 同时她心里在想: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当初要不是偶然,当初要不是你那么直接,动作那么干净利落,我能一下子让你给睡了? 直直地盯着林义瞅了一阵,工藤静香换个话题说,“你在日本有产业吗?” “没有,但和很多大公司一直有业务往来。” 女人又开了一瓶啤酒,给两人添满,干完一杯就说,“我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响,可是它一直没响。” 接着不等林义回话,又说,“好在它一直没响,证明你这个玩家还有点良知。” “” 两人又喝了一杯,看这女人想另外再开新的啤酒时,林义阻止道,“行了,今天到这吧,我等会还得回去。” 工藤静香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都来了,今晚你还想着回去?” 林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悠悠地说,“我这人有个原则,从来不吃回头草。” “你怕我纠缠?” “不是怕你纠缠,而是怕你们纠缠。”林义特意把这个“们”字咬的很重。 工藤静香不说话了,拿起包就走人。 门开,门拢。女人走了。 两分钟后 门开,门拢。里宿原进来了。 里宿原一进来就问,“谈的不愉快。” 林义张嘴想说话,但这时候放在桌上的红色手机响了。进来了一个短信。 好有钱,手机说不要就不要了。心里这么想着,林义拿起手机阅读短信:你孩子满月了,你不来看看? 孩子? 满月? 我的? 林义脑子立时一片空白,死机了。 望着里宿原好奇的眼神,林义本着不想浪费时间的精神,试探着问,“工藤静香有孩子了?” 这话让里宿原很是诧异,静香什么时候有孩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疑惑,不解 但是当眼神闪过工藤静香经常用的红色手机时,脑子马力运转一番,一下子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只见里宿原笑着说,“有了,我还要恭喜你呢,这么年轻就做了爸爸。” ps:最近事多,一直忙。 抱歉呀。今天起,努力努力再努力的更新 求支持,求支持呀 第342章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有孩子了? 头蒙蒙的,有点昏沉。林义都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包间,怎么走出的餐馆。 此时他心里在思考短信的可靠性。工藤静香是因为有怨气耍自己玩呢?还是真的有了孩子? 要是真的有了孩子,现在才告诉自己,心思也够可以的。 还有一个。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假设也是自己的。 那自己该怎么办? 认?还是不认? 从理智出发,林义是不倾向相认的。因为毕竟是一时贪欢带来的意外,没有承载自己的感情。 但是从感性上来说,要真的是自己的骨肉,不认就显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了。 从小到大,自己是深切体会过“孤单”的,知道其中的苦楚,要是自己无缘无故把这种不负责任嫁接给无辜的小孩。那自己和那不靠谱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问题是,工藤静香这时候告诉自己是什么目的?纯粹的出于爱护孩子?还是别有所求? 不可否认,这女人的身体自己蛮喜欢,也时常怀念。但这并不能让他生出恻隐之心,也不足以让他生出恻隐之心。 因为他一直觉得,能混娱乐圈的,且混得风生水起的。基本没有一个是善茬,也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 不论在观众眼里的人设卖得多漂亮,但能上位者肯定和“天真”二字相去甚远,不搭边,甚至南辕北辙。 这让他很警惕! 不过好在自己带有后世的记忆,让人欣慰一点的是: 虽然这女人结婚前,比较叛逆,也交往过男朋友。 但这女人结婚后就完全变样了。不传绯闻,安心相夫教子,也算得上是一个贤妻良母类型的。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中能做到这样子,也算难能可贵。 哎,说一千道一万,自己可是真真不想有这一出意外。 这样一弄,自己以后还哪敢到外面吃野食了啊。 都快弄出心里阴影了。 提着给关平打包的饭菜,林义朝本田车走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旁边的那辆黑色雷克萨斯。 都说日本的有钱人、有身份的人都比较排斥宝马奔驰,爱开其国内的讴歌、雷克萨斯和英菲尼迪。 没想到工藤静香也是这种观念,算是见识到了。 一个车里,一个车外,两人隔空对视一阵,林义选择进了关平开的本田。 把饭菜递给过去,林义就说,“今晚可能不急着回去,所以给你带了点饭菜垫垫肚子。” 关平没做声,只是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面的雷克萨斯,就点点头。 解锁红色手机,林义回了一个短信,就冷冷的两个字:带路。 雷克萨斯车内,此时又全副武装的工藤静香对着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带路”二字,盯着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放下手机,启动车子。 “跟着它。”看到黑色的雷克萨斯走到了前边,林义有点忧愁的说。 直行,拐弯,直行,拐弯 当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等候的时候,关平望着前方建筑上的巨大广告牌有点发怔,感觉这身影好熟悉。 又细细地张望了一番广告牌,关平突然偏头不敢置信地问,“小义,那个是工藤静香?” “嗯,”林义搭了一眼,双手用力地揉着太阳穴,“有什么直接问吧,别跟我打马虎眼。” “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请注意用词。” 关平僵个脸,咧嘴一笑,几年下来,他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还是受了小义的影响,“我就是疑惑,工藤静香在日本名气很大,你才来过一次日本,哪里来的作案条件和时间?” “名气有多大?” “很大。” “很大是多大?” “” “你是不是想说,我何德何能,一次就把人家搞定了?” 关平默认了。 林义白了一眼,下巴对着某处帐篷示意了下,就悠悠地叹了口气说: “这种事情你别问我。有作案动机的是它,亲自作案的也是它,我现在自己都晕诶,稀里糊涂的,无缘无故的背负了一身债。” 关平嘴角抽了抽,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想买块豆腐拍死他。 红绿灯眨眼而过,车子重新启动,林义这时候望了前边的车子一眼说,“关哥,我这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你说。” “你对日本熟悉,我有可能需要做一份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车子突的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显然关平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关平看了前面的人车子一眼,看了林义一眼,又看了前面的车子一眼,又看了林义一眼,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此刻关平心里不由地想:华子也好,林凯也罢,甚至小义他爸,他们在女人方面的造诣都不及小义的万分之一。 此时,他深刻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来来回回在各个路口兜转,前后大概花了20来分钟。 最后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进入了东京世田谷区。 关平对这里很熟悉,解释说,“这是东京有名的富人区,里面住着的大多是政要、企业家、艺术家和顶级明星。” “你经常来这?”林义打量了外面一栋栋的别墅,感觉不那么艳丽的色彩,很符合他的性子。 “我偶尔偷偷来,景秀来的多。” 林义蹙眉,“在这种打眼的地方,你们还是少露面的好。” “不用担心,我们有采取措施的。” 钻了几个林荫道,车子最终在一栋银灰色的5室1厅别墅前停下。 瞅着前面的女人下车后就望向这边。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林义的心突突地猛跳了起来。 他脑海里反复闪着一个念头:不是吧,真的不是为了骗我上床?孩子难道是真的? 这个思绪一起,他有点不淡定了。 沉个脸在副驾驶呆了会,林义最后下定决心还是去看看。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避不了。 于是咬个牙花招呼说,“关哥,陪我进去一趟。” 关平扫了眼前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也是慎重地道了声“好”。 ps:我要飞的更高,飞得更高噢 有打赏吗? 有推荐票吗? 有月票吗? 有的话下一章好好写。 没有的话,就是天黑了,吃饭了,睡觉了 第343章故意唱白脸 有了决定。开门,下车,关门,两人一气呵成。 安静看着这一幕,工藤静香率先转身往别墅走去。 静悄悄地按门铃,三人成品字形站立,静悄悄地等待。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问,“是静香吗?” “是我。” 闻讯,门开了,迎面的是一个喜气洋洋的中年女士。 工藤静香介绍说这是她十多年的朋友,也是她的经纪人。名叫佐和子。 林义是见过佐和子的。 佐和子也在上次的庆功会上见过他,还曾听说他特别有能力,特别有钱。 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叫林义的应该就是静香的冤家,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佐和子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猜测了这么久,疑惑了这么久,她一直在纳闷,静香和前男友都分手两年了,这期间又没和其他男人有太过的亲密关系,怎的突然就怀孕了呢? 现在有答案了,因为这是静香新买这栋别墅后,第一次往家里带男人,而且还是夜晚带回来的。 快速在林义和关平身上扫了眼,佐和子立马发挥了接人待物的特长,特别热情的把两人请了进去。 林义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关平则干脆不说话。 进门,工藤静香弯腰拿了两双新鞋子放门边,就侧身问,“想喝点什么?” 望着这张摘下口罩,一半清纯、一半妩媚的脸,喝了点啤酒的林义确实觉得渴了。 于是问,“你家里能现榨果汁吗?” 一边的佐和子连忙接过话茬,“可以,爱好什么口味的?” “橙汁吧,就橙汁,两杯。有吗?” “有,请里面坐会儿,马上就好。”说着佐和子步履轻快的去了厨房。 林义张望了一番客厅,比较简单,就是挂着几幅画,以他的业余眼光,一时间也判断不出真假。 但他认为,这些画大概率是高仿之作。理由无它,它们都是名画,这女人买不起。 稍微打量了一番客厅,已经认命了的林义不动声色地问,“孩子呢?” 工藤静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了关平一眼,就转身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卧室。 她边走边解释说,“这个点,孩子一般都在睡觉。” 林义说,“那这样子进去会不会惊醒孩子?要不要等等?” “不用,我们轻点就好。” “嗯。” 卧室开着空调,比较暖和。卜一进去,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被床上躺着的婴儿吸引了。 瞅着这个大概55厘米左右的婴儿,一时间里,林义的心情很复杂。暗暗叹口气,果然没有侥幸,真的有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孩子,林义此刻有种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念头。 想当初,自己和杜英莲是偶然的兴致,事前事后两人都抱着一种成年人的心态,亲密过后,选择相忘于江湖。 而自己和央措的结合,也是没有预期的,也是随性的,属于有欲无爱的临时牵绊。 事后两人也选择了理智,选择了自我。虽然央措为了一丝可能,曾亲自来过羊城,去过香江。 但是林义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让抱有一些期待的央措黯然退却。也选择做了熟悉的陌生人。 只有工藤静香不一样,这里有因,也有果。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带着某种目的、怀着不好的心思去接近这女人的。如他所愿,最终品尝了一番美妙,可也留下了因果。 真的是 这一刻,林义感觉这老天是故意的。正所谓万事万物都有其意,何人何境都有其界,冥冥之中因果循环。 自己遭报应了! 孩子白白嫩嫩的,五官精致,比预料中的好看。 林义问,“多大了?” 工藤静香回答说,“快三个月了。” 算算时间,上次自己正月出发来的日本,而现在是阳历98年01月01号。也即农历12月初三。 中间相隔11个多月,如果按怀胎9月算,时间倒是对得上。 又问,“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又是女孩?自己和女孩有缘?不过反过来想,还是女孩好,自己喜欢女孩。 林义坐在床边,对着婴儿细致的观摩了一番,感觉一点儿也不像自己,就说,“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样?” “嗯,差不多。” “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有。” “拿给我看看。” “不在这,在老家,明天给你看吧。” 林义摆摆手,表示没事,自己没当回事。这态度让工藤静香原地一滞。 他管不了这么多,也不去看这女人的表情,感觉酝酿的差不多了,就问,“这孩子是我的?” 听到这赤骨的话,女人狠狠地胸口起伏了几下,随即强自镇定地说,“你可以做亲子鉴定。” 林义没做声,只是把视线投放到了关平身上。 关平心领神会,从梳妆台上顺过一把美工刀,面无表情地走到孩子跟前,在工藤静香的注视下弯腰取下了一小束头发。 这还不算完,只见关平又从林义头上也截取了一些头发,把两缕头发用碎布分别包好,接着出了卧室,去了客厅。 那个男人酷酷的,全程都不说话,也没去看一眼这位顶级大明星。 目睹林义的气定悠闲,目睹关平冷着脸一系列的操作,工藤静香突然沉不住气了,太侮辱人了: “林义,你过分了。” 他没看这生气了的女人,也没作答,而是把视线重新投放到了孩子身上。 好像心有灵犀一般,这孩子此刻也睁大了眼睛,从熟睡中醒来,定定的看着他。不过到底是个虫儿,黝黑的大眼珠子水灵灵的,扑闪扑闪,下一秒又睡着了。 感受到那女人还在盯着自己不放,林义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发出感叹,“我也算阅人无数了,但那些女人从来没有轻易怀孕过。你说说,老天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子,换你,你怎么做?” 其实,林义就是故意的。 之所以当着工藤静香的面这么问这么做,因为他一时间摸不透这女人的底。 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就算有后世的记忆加成,能让自己对她的态度尽量往友善的方向走。 但那又怎么样? 女人心,海底针。这可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血泪教训,肯定是有深刻道理的,自己不能不防。 所以,既然不知道这女人的所思所想。那自己就索性干脆点,用这种近乎冷淡到无情的方式明确告诉她:你要是出乎一片爱子之心,那咱可以有商有量。一切好说。 你要是心怀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趁早死心吧。老夫玩归玩,却也不是吃素的。 一句话:有些东西,我可以主动给你,但你不能问我要。 老夫玩的是永久不过时的老套路:先给你打一棒。至于甜枣,以后看情况再慢慢给。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44章追求平等 工藤静香怀孕时曾经也自我反省过。 这孩子该不该生? 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但无数次的自我剖析后,她得到了答案:自己虽然叛逆过,也追求时髦,但却完完全全继承了母亲的性格,骨子里是个传统女人。 尤其是这些年,经历了哥哥突然骑机车意外死亡,经历了母亲得宫颈癌的悲痛、到治愈时的欢喜,一路起伏的她,现在对家庭格外看重,对生命也非常敬畏。 所以小生命虽然来的有些意外,但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生下。 在黑夜中,她也曾经回忆过那次的荒诞经历。也在想,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被他轻易给睡了。 不可否认,孩子父亲确实长得还可以,但这不是重点,因为她这个圈子里长得比他好的太多太多了。 难道是因为气质?她觉得就是那股子气质,让她那时候猪油蒙了心。 当然了,内心也隐隐有一个不想袒露的现实。要是孩子父亲没那么有钱,没那么有能力,就算他动作再霸道,再干净利落,再会挑情,估计自己当时也不会就范的。 她一直觉得,看重能力和金钱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自己15岁就来到了东京,15岁就开始在娱乐圈打拼。12年的过往告诉她,如果你没有钱,没有能力,这个圈子会是多么的残忍,这个东京会是多么的生冷。 以前自己羡慕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羡慕这里有迷人的夜景,好看的衣服,美味的食物,广阔的路,漂亮的男人女人,好像满街都是繁华,满街都是欢声笑语。 自己虽然经过挤破脑袋的往上钻,不懈努力,终于实现了野心和梦想。也开了好车,住了好房子,成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但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酸,流了多少要强的眼泪。 繁华的表面是美妙、诱人和多姿多彩,但背后却憨实着奄奄一息的尊严和人性。 所以,今晚里宿原告诉她,林义来了东京的时候,她犹豫着,还是去了餐馆。 如果说,十年前的自己可能更注重临时感觉,注重花美男。 但现在的自己,对这些已经不那么看重了,也不那么入眼了。只有掌握不俗资本和谈吐的人上人,才能给她带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虽然这些她没有刻意追求过,也无法刻意追求。但到了手边的机会,也是不愿意轻易放走的。 按照计划,她原本是不想这么早说孩子事情的。 但一顿饭下来,被气到了,于是鬼使神差的提前说了。许久不见,他的气质越发沉稳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孩子父亲的事业肯定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就那么一瞬间,她除了置气外,觉得应该给孩子多留一条后路,一条不同于娱乐圈、也高于娱乐圈的路,所以她做了决定。 就在两人气氛逐渐变得微妙、女人的面部表情也明灭不定的时候,林义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于是主动替话,“给我支烟。” 工藤静香睁开眼睛,“家里没有烟。” “没有?”林义有点诧异,这女人以前可是个烟包,竟然没烟? “我戒了。”说着这话的女人,看向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哦,戒了好。”满脸忧愁的林义立时起身去客厅,打算问关哥要根烟吸。 客厅里,喝着现榨的橙汁,吸着烟,林义心乱如麻。 到现在都依然感觉,这个孩子给他带来的惊,远远大于喜。 喝了大半杯,感觉没那么渴了,林义才问,“需要几天?” 知道说的是亲子鉴定的事实,关平看了眼卧室方向,小声开口,“花点钱,三天就可以搞定。” 林义想了想就吩咐道,“钱不是事,你多走两家检测机构,我担心它的准头。” “可以。”应了一声,原本还有话要说的关平看到工藤静香从卧室走了出来,麻利闭嘴。 这女人出来了,佐和子却识趣的进了卧室。 见状,关平也是起身,说,“小义,我在车里等你。” 林义盯着立在跟前的女人看了看,无奈的说,“看样子是没那么容易走得了了,你先去找个酒店吧,明早来接我。” 关平瞥了这位大明星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溜了。 怔怔地目送背影离去,他知道,自己其实也可以跟着走。 只是刚给人家上了眼药水,要是不想把局面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今晚最好还是留下来,给她搭一个台阶下。 客厅里只剩两人了,寂静无声。 林义把剩下的小半杯橙汁喝完,就对女人说,“别杵着了,坐吧,我们两个随便聊聊。” 工藤静香没有依言坐,而是直面地看着他,“做完亲子鉴定后,你打算怎么样?” “除了不能结婚,一切都好讲。”林义很喜欢她的务实,也有点惊讶她的务实。 闻言,女人搭了搭外套边幅,也是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林义对面。 “坐我身边来。”吐了口烟雾,林义半眯着眼睛,右手轻拍了下沙发。 工藤静香垂了下眼皮,几秒后还是起身紧挨着他坐下。 林义满意地笑了,这女人很聪明,很识时务,也很能忍。 “后面的路,该是什么样,就会是什么样,你不用去管,我自有安排。不过这里有个前提。”林义打算先发制人,来一招先抑后扬。 女人再一次发挥了她的聪明,不急不慢地说,“现在离开娱乐圈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生存立命之本。但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点就透,林义也懒得继续做恶人了,“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也赞同。不过,毕竟你们这个圈子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给安排一个女助理吧,可以在适当时候帮你遮风挡雨。” “好。”知道这女助理是什么角色,但她没有拒绝,有人保护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最重要的难关谈妥了,接下来说话也轻快了许多,林义隐隐透露,明年会在东京布置一些产业。 至于为什么会布置一些产业? 布置什么样的产业? 多大的产业? 一个没明说,一个也不问。这点上,两人心知肚明,保持默契,都没去点破。 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心里舒缓了些的林义忍不住问她,“买这些画花了多少钱?” 工藤静香看了看客厅的6副画,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你觉得这些画怎么样?” “还挺好。要不是知道它们是名画,不可能出现在你这,足可以瞒过我这半吊子水平了。”林义如实的坦诚道。 工藤静香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画的。” “你?”林义有点惊到了。 “跟我来吧。”女人今晚被压抑的慌,知道耍嘴皮子是奈何不了这种纵横商场的人的,所以她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展现自己,不能让他给看轻了。 一前一后,两人来到书房。 当林义了解到她的画作已经连续十四年入选日本全国“二科展”时,又晕头了下。 这女人很有绘画天赋啊! 书房很大,也很充实,满眼满眼全是书和作品。 分门别类,左边全是油画类的,右边却是珠宝设计方面的书籍。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45章吴景秀的明天 五室一厅的别墅够大,里面的装饰也够现代化。 好在林义有着丰富的经历,并不怯生,淋浴间里的各种新潮小开关也是信手拈来。 细致的洗完澡,林义披个浴巾出来就犯愁了。 不知道睡哪一间。 三个卧室的布置都很女人化,分不清哪一间是空出来的。 而佐和子进了主卧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林义悄悄透过门缝往里瞧了瞧,人家竟然和婴儿并排躺着,睡着了。 这,自己睡哪? 么法子,想了想,林义只得打道回府。 重新来到书房的时候,那女人正在练字。 站在边上看了会,书法白痴的他感觉不出字的好坏,只是觉着还能看,还可以,有点神韵,像那么一回事。 这一等就是十来分钟,林义最后忍不住了,“我睡哪?” 装着没听到,女人抿个嘴继续写。 “能不能大气点?”林义知道这女人是在这种方式抗议自己今晚的无情。 闻言,工藤静香直起了身子,看着他说,“孩子满月后一直是和我姐睡的,其它两间卧室你可以随便选一间。” 林义知道她口中的“我姐”就是指经纪人佐和子。 同时也能理解,这女人平时工作比较忙,爱好也多,时间都恨不得掰开来用,晚上带孩子自然是没那个精力了。 让他随便选一间,林义就真的随便选了一间。 晃晃悠悠走进去,鞋子一蹬,就千愁万绪的躺在那,望着天花板干瞪眼。 睡不着,林义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未接电话,那祯的。 回了一个过去,那祯笑眯眯说到家了,京城的天气太冷,准备早点睡觉。然后就不客气的挂了。 对着挂断的手机哩了个眼神,接着又给米珈租房的座机打了个。 接电话的是米珈母亲,黄婷。 对方告诉他,米珈和大长腿三女一起在酒店休息,让他明天早上打过去。末了还关心的问,书店的事情处理好了没,什么时候过来日本? 林义告诉她,明天会赶过去。 电话都不太长,林义又闲着没事做了。好在没过多久,它又响了。 拿起一看,林义问,“这么晚,找我有事?” 吴景秀咯咯一笑道,“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说重点。” “你要的手机st贴装技术有着落了。” 林义瞅了一眼门口,低声问,“能见阳光吗?” “这次能。” “嗯,干的不错,辛苦了。”林义左手拿累了,把手机换到右手说,“生产线呢?” “有好几个备选方案。但我建议采用日立全自动贴片机或索尼系列全自动贴片机。” 林义沉吟一阵,问,“日立和索尼的哪个更有优势?” “技术上各有千秋。但日立我可以拿到更优惠的价格。” “好,我会安排王欣跟进的,你不要露面太多。” “知道。”聊到这,吴景秀沉默了,过一会儿突然说,“我有个事情需要向你备报一下。” “你说。” “我给自己找了个性伴侣。” “什么?”林义一惊,整个人立马坐了起来,蹙眉道,“这是取死之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吗?” “我都30了,我也是女人。这么美妙的年纪,我也空旷。” 这女人是真敢讲,林义非常不满,“你回国吧,我这就让关哥安排你回国。到了内地,你想怎么疯都随你,没人会管。” “哎哟,你好绝情。其实我也就是和你说一说,回国内肯定是不会回的。” “你这是几个意思?”说这话的林义声音又大了几分,就差发飙了。 “我找的吉岗。按道理我姐夫应该知道,只是装着不揭破吧。” “吉岗?怎么会是他?你怎么找的他?” “有两次差点暴露,都是吉岗代我受的过。他两次都受了重伤,我感动了,也刚好身子需要填满,就是这么简单。” “” 林义第一时间沉默了,随后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你们,会结婚吗?” “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了,这点我明确跟他说了。” 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建议道,“你还是回国内吧,准许你把吉岗移民到香江或澳门。” “我回国内还有位置吗?王欣怎么办?你会把她捋下来给我让位?”说着这话的吴景秀又恢复到了放荡不羁。 这令人发指的三段式发问,林义也是心一紧。说实话,他也为这事纠结。 自私的说,他肯定不会捋下王欣的,这可是自己的头号铁杆心腹,能力又强,又听话。 不过他决定赌一把,于是开始以退为进的说漂亮话,“你要是回去,自然不会委屈你的。王欣以前本来就是你的副手,不存在让位不让位的问题。” 吴景秀哈哈大笑,追问,“林总,你是真心话吗?” “好好说话。” “嗨,你能这么说我还是开心。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而且我目前也不能大张旗鼓的露面,所以,你别担心了。” 接着,她不等林义开口,又油腻地调戏道,“其实呢,我是相中了你的,可琢磨着吧,你这人只爱大美女,不会上我的床。 后来我寂寞的时候,竟然又看中了姐夫,但我不能对不起我姐,不能让我唯一的亲人伤心,所以放弃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最后想告诉你,我患癌了。” “什么?”前半段林义还听的想骂人,后半段却是听的大惊失色。 “我得绝症了,晚期,医生说我保养好的话,还有一年半左右好活。所以你不要劝我了,我以后也不想折腾了,就让我在日本发挥最后一段余热吧。” “你现在在哪?”林义赶忙追问道。 “我不想见你。不然你肯定罗里吧嗦劝我治疗的,我也想治疗,可这病他妈的没办法治疗,找谁说理去?所以,你就不别问了。” “林总,我们相识一场,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没大没小。所以你好人做到底,最后再包容我一次,癌症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姐和我姐夫。” 吴景秀挂电话了,挂断前还说了句:医生让我时刻保持着一颗积极的心,说不定能出现奇迹。我觉得这胡说八道很对,于是给自己找了个伴侣,及时行乐。保持心态很重要啊。 ps:只要脸皮够厚,我一样可以继续求求求 求打赏呀,求订阅呀,求推荐票呀,求月票呀。 成绩忒不好了,给点动力呀。 第346章捡剩下的吃 林义怔怔地坐在那发呆。 虽然吴景秀还像从前一样放荡不羁,什么荤段子都不忌讳,但这个电话却在嘱咐后事。 脑子闪过两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自己从来没怀疑过这女人的能力,却也好多次想着给她穿小鞋。 好了。 这个样子小鞋是穿不成了,自己对她将来回国后怎样安排工作的苦恼也一并解决了。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她在日本的所作所为也会随着她的死去而随风飘散。 可是。 他的心情不仅没有松弛,反而更沉闷了。 开着灯,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工藤静香进来的时候,林义还在睁开眼睛发着呆,愣着神。 女人问,“你还没睡?” 林义看都没看她一眼,懒得做声。 工藤静香想了想又出去了,等到再次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换了,着一身乳白色的睡衣。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目光在错落有致的玲珑上扫了一圈,林义又把视线投放到了天花板上。 男人不言,女人也不语。 整理一下枕头,掀开被褥,工藤静香优雅的坐了进来,伸个右手关灯,人也随着黑暗的到来,静静地平躺了下去。 林义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女人会主动和他陪他。 这个夜晚不太美妙。 男人因为许多心事困扰,睁着眼睛一直没睡;女人也不遑多让,都大半夜了,还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翻来覆去。 林义突然问,“你睡不着?” “你也没睡?”工藤静香有点意外,她翻身子都比较轻,就是怕惊醒到他,“还是我影响到你了?” “没有影响到我,我是自己睡不着。”林义如实说。 “很多心事吗?” “嗯,有一些。”林义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谈,反而问,“和我一起,你睡不着?” 工藤静香静了静说,“主要是还不太熟悉你,我有点认生,以后习惯就好了。” “你明天不是还要排练演唱会么,这样子起的来?要不你换个房间睡吧。” “没事,演唱会的事情我有经验了,迟一点没关系。” “你的演唱会是哪一天?” “后天晚上。” “天气预报说,后天有大雪,会不会受影响?” “按照往年经验,应该不会。”说着,女人试着发出邀请,“要不要我给你几张门票。” “不是说卖光了吗?还有自留票?” “还有一些,但也不多了。” 林义没接话,要是搁以前,肯定想去看看,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带着大长腿一行人去围观吗? 想想都心虚。 于是说,“我明天问问她们吧,看看她们有什么安排再说。” 她们?她们是谁?工藤静香虽然心里有好奇,但也没问。 深更半夜的,两人好不容易搭上话,却突然间又哑火了。 有些尴尬。 尴尬着,尴尬着,在某个时间点,两人翻个身子,却巧合的面对面了。 黑暗中呆久了,林义还是能够借触窗外的微弱光线看到对方。想来,女人大抵也是这样。 感受了一会儿彼此的呼吸,林义忽的说,“我有些饿了。” 闻言,工藤静香就要起身去开灯,“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做。” 林义眨巴眼,连忙伸个腿压着她,“我想咬你。” 被腿压着,在这异样的情况下,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刚有动作的身子又躺了回去。没做声,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林义也不客气的把头凑了过去。昨晚被那祯撩的火热火热的,抛开心事的男人,一旦专注起这方面来,也是挺可怕的。 一会后,林义蹙眉道,“我咬你,你不还口?脾气这么好。” 工藤静香气晕了,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能主动陪他,就已经很不矜持了,要不是知道他这次在东京不会呆很长时间,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做?还一下子做到这种地步? 可他,真是恬不知耻。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当那人又凑过来的时候,又一次表示不满后,后面还是乖乖叫做了。 玩了会贪吃蛇,双手到处寒碜了会,林义不满足了,随即在女人的注视下,压了过去。 事后,那男的感觉人都瘫痪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林义伸个手指在女人的肩胛骨上摆弄了一番,有点湿润。 “不愧是经常载歌载舞的顶级明星,身子骨结实,把我都累到了。”林义哈口气,轻轻说。 有气无力的工藤静香此刻更是不堪,睁着眼睛定定地望着还在动手动手脚的孩子父亲,不想说话,觉得现在每积攒一份气力都不容易,不能浪费。 林义也是不在意,只是嘱咐,“一时大意了,明天记得吃事后药。” 听到这话,想到有可能再次怀孕,工藤静香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事情是你造成的,难道还要我主动准备吗? 我这身份方便吗? 不过想想这男人刚才的霸道动作,她心想算了,自己明早让佐和子去代买吧,只是这事开口都觉得丢脸。 休息了一段时间,林义觉得身子骨又可以了,当打算再次精耕细作时,隔壁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了的工藤静香听到声音,赶忙从贪吃蛇里退出来说: “宝宝饿了,我得去喂食了。” “每个晚上都喂吗?” “嗯。” “小孩一夜要吃几次?” “两到三次。” “纯母乳?” “大多时候是母乳,有时候也掺合着喂少量牛奶粉。” “这样啊,等会喂完孩子,也喂我喝点儿。”林义想象一番孩子吃食的样子,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女人一滞,镇定了一晚上的脸,瞬间红了。一时也判断不出身上这人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孩子哭声越来越大了,意犹未尽的林义也是赶忙松开她,示意她速度起身。 工藤静香也不含糊,坐起身子,简单收拾一下乱糟糟的衣服头发,就利索下床去了。 一夜下来,孩子果然要吃三次,弄得林义跟着醒了三次,叹口气,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也捡剩下的吃了三次。 反正吧,经过这一晚,工藤静香是彻底被那男人整的没心气了。 太,太,太那个了 ps:成绩差呀,求一波支持啊 第347章门票 忙碌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时候,林义是彻底睡死过去了。 又一次喂完母乳的工藤静香从外面进来,没有急着上床睡觉,而是半坐在床头,趁此机会细细打量了会他。 五官还算可以,气质也是自己青睐的类型。就是年纪轻轻的,眉宇间好像藏着一股化不去的忧愁。 面对这个必须要熟悉的“陌生男人”,工藤静香的心里也是有些复杂,对未来充满了忐忑和不确定。 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会通向哪里,她现在倒希望这个男人简单一点就好,对自己无赖一点就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义醒了,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发现这女人似乎也刚起来不久,此刻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妆容。 通过梳妆镜看到他的动作,工藤静香及时侧过身子问,“醒来了,饿不饿?” “有些饿。” “那你先起来洗漱吧,我让姐把做好的菜再热一下。”说着,女人就出了卧室。 佐和子正在主卧唱儿歌逗小孩玩,一大一小嘻咯嘻咯的声音充满了整间屋子。 见到工藤静香推门进来,佐和子望一眼门口就小声问,“你们昨晚折腾了一宿,有采取安全措施没?” 这么直白的发问,工藤静香就权当没听到,弯腰抱过女儿,欢喜地亲一口,就开始了亲子互动。 佐和子盯着她瞧了片刻,什么都明白了。出门买药前还语重心长地说,“静香,你得注意个分寸。刚开始不要太惯着他,不然时间长了,他容易对你生腻。” 工藤静香微微有些窘迫,但还是没搭话。 “唔” 岔个脚丫子无病呻吟一阵,感觉身子还是有些乏力,像是掏空了一样。 昨晚用力过猛,确实已经到了囊中羞涩的地步。 不情不愿的起床,拾掇拾掇一番就去了淋浴间,晃晃悠悠洗澡,刷牙 午餐的样式比较丰盛。就是怎么说呢,有些可惜,不对胃口。但林义还是硬着头皮就着紫菜饭团吃了个七分饱。 对他这种生无所恋的样子,工藤静香同佐和子对视一眼,都没好意思出声,只是默默记在心里,下次得换菜谱。 吃完饭,林义走了。 本田雅阁在大雨中平平稳稳地行驶了一段,安静听了会雨落的林义突然问: “关哥,吴景秀和吉岗的事情,你知情么?” “知道。”关平目视前方,对这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你晓得个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要多花点时间关注着点,别让他们生出什么幺蛾子。”这事干系太大,林义也是非常慎重。 “有我在,不会出事,小义你放心吧。”关平罕见的做出了承诺,“如果到了非不得已的情况,我会让吉岗知难而退的。” 知难而退?怎么个知难而退?何种方式知难而退?林义识趣地不再追问。 于是转移话题说,“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 “帮我物色两个人品可靠、专业技能强的女保镖,要互相不认识的那种。 一个贴身做工藤静香的助理,定时向我汇报情况。 另一个安排在暗处,这个人只能天知地知道、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对林义安排的双保险,关平有点小惊讶,错愕之后却也能理解。 为了防止贴身助理被人收买,或时间久了被友谊感化,暗处安排一个无疑是最好的。 这样也能最大程度上避免意外发生,绝对保障工藤静香的人身安全。一举两得。 关平想了想建议说,“其实优质退伍女兵方面,林旋比我的渠道更广。” 睡眠不足,林义现在有些偏头疼,眯着眼睛轻揉太阳穴,“你觉得这事我能向旋姐开口么,一个苏温都已经够呛了,再来一个工藤静香,我形象就全毁了。你去联系她吧。” 听到“形象”二字,关平脸抖地厉害,一抽一抽地最终还是露出了僵尸笑。 虽然笑容很轻微,但还是让林义背过了视线。心里在想,一个人怎么能笑的这么丑,自己和他相处这么久了竟然还不习惯。 回到米珈租房的时候,一众人正在吃午饭,热热闹闹的,气氛挺好。 架不住一言我一语的碎嘴巴子邀请,林义坐在一边陪着吃了点。 末了问她们,“你们这几天有什么安排没?” 米珈说昨天滑了雪,目前因为天气原因没法远足旅行,只能逛逛东京,品尝美食了。 吃好喝足,日子惬意。 没事干的几人打起了扑克,看起了电视。人多热闹,感觉干什么都得劲,时间在愉悦中过的很快。 期间,电视里传来一则关于日本红白歌会的新闻报道。当听到新闻主持人有念工藤静香和坂井泉水这名字时,黄婷下意识抬起头观看,连带出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米珈见状,就笑着对大家说,“你们别见怪,我妈是工藤静香和坂井泉水的歌迷。” 黄婷也不避讳,说她非常喜欢听工藤静香和坂井泉水的歌。还遗憾这次没能买到工藤静香演唱会的门票。 米广松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慰说,“你喜欢的明星都太出名了,一票难求,下次我早点帮你排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同米珈父亲正在喝茶、下象棋的林义想了想,为了讨好这未来的丈母娘,最后还是决定冒点风险,于是搭了句嘴: “演唱会都有自留票的,我可以试着找找关系。” 黄婷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心,“明天晚上就开演唱会了,现在怕也没有了吧。” “我问问。”林义起身,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看来是真的歌迷啊,不然以黄婷这精致主义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求人的。 电话接通。 林义就问,“我需要9张门票,你手里有这么多吗?” 工藤静香回答说,“手里只有4张,不过我想想办法,应该不难。” “那我等你消息。” “好。” 工藤静香的办事效率很快,或者说是佐和子的人脉比较广,主办方听说她要几张票,人家很爽快的答应了,表示愿意从别处匀出几张。 当林义把这消息告诉客厅的一大伙时,黄婷和米广松面面相觑,两口子敏锐地从这里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林义本事有点大。 先是有关平的专车接送,现在几下几下就弄到了演唱会门票。年纪轻轻的,竟然在日本还能这么吃得开。有点出乎两人的意料了。 心有灵犀,两口子第一次不约而同的认真看了眼正在思考怎么出牌的女儿,随即又默契地把视线投放到了小声说着话的林义和邹艳霞身上。 ps:有人吗?需要爱 第348章关哥你下去帮我买包烟吧 下午,雨小了点,一行人趁机开车去了银座。 林义路过茑屋书店的时候,还特意进去打听了刘荟的新书销售情况。 全日本畅销榜第三,一年差不多过去了,还是老样子的排名。 不过在林义看来,能维持住前三名的水准,其实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本想给刘荟发个短信恭喜一番,但思虑思虑又放弃了。 林义现在有点琢磨出刘荟这女人的目的了。 别看人家温温婉婉才华横溢,有着让人羡慕不来的书香气质;也别看人家笑起来很舒服,让人不忍拒绝。可人家是真刀真枪地冲自己来的,搞不好又是一个那祯这样的笑面虎。 不能惹。 也不敢随便招惹。 不然家宅不宁。 尤其是这次来东京,自己意外的又多了个女儿,实实在在地给他敲响了一次警钟。 自己要收着点了。 东京的夜景在这个年代举世闻名,杀伤力确实杠杠的。 不论是米珈一家三口也好,还是大长腿三女也好,在这繁花锦簇面前,都没什么免疫力。 兴高采烈地逛了一条街有又一条街,可把后头的林义和关平累坏了。 时间终于到了晚上10点,这是林义期待已久的时间。理由无它,要回酒店了。要知道昨晚的奋战加上今天的逛街,可把人累坏了。 跟着大长腿三女回酒店房间,林义终于找到和米珈说话的机会了,“时间不太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闻言,正在大口吃冰淇淋的冷秀直接插话道,“回什么家啊,反正你订的是套间,米珈今晚继续留下来陪我们啊。” 大长腿也是这么认为的,“好不容易来一次,今晚米珈要和我睡的。” 林义不动声色地看了几人一眼,直接对大长腿含糊着说,“今晚下雨,说不定就起冬雷了,我怕一个人睡不好,你陪我吧。” 这话一出,大长腿的脸瞬间陀红,狠狠地片了眼这个不要脸的,也是赶紧收拾收拾换洗的衣物,躲到淋浴间洗澡去了。 眼瞅着冷秀张口还要叽叽歪歪,一直坐在边上冷眼旁观的金妍帮了一把,“米珈你要回去的话,帮我看看你书房有没有落下交卷,刚才我发现交卷数量不对,可能有些忘在你租房了。” 米珈看了林义一眼,笑说,“好,如果有的话,我让他带回来。” 林义走了,米珈走了,关平也跟着走了。 走之前,林义还特意看了金妍一眼,仿佛在说:还是你的套路深,谢了,回羊城请你吃饭。 金妍爽朗一笑,也是用眼神回答:你快走吧,我眼不见为净。至于饭,就别请我了,不敢和你单独相处。 雨还在下,又起风了。 本田雅阁的车载空调还算给力,里面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开了一段,路过一家烟酒店的时候,林义突然叫停,“关哥,我腿有点发麻,你下去帮我买包烟吧。” 关平听了就说,“小义,你想吸烟了?” “嗯,忽的就想了。” “不用去买,我这里还有。”说着这话的关平,很是熟练的从衣服袋子里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递了过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烟和打火机,林义幽幽地说,“关哥,我今天想换个口味的烟,你还是下去帮我另外买一包吧。” 关平有点错愕,在他心里小义一直不怎么挑烟的,平时也基本不吸烟,有时候兴致来了才过一根瘾,但今天? 这个耿直汉子睁着那小眼睛回头看看林义,看看偏头望着窗外的米珈,又看看林义,又看看米珈 循环往复几次。 关平脑壳有些短路,却也有点回过味来了。 难怪今天小义不像平常一样坐副驾驶,也难怪龚敏来了日本。 起初还以为是小义在日本有什么产业布局,才把龚敏派了过来。现在来看,滋,我太天真了,关平整个人一下子不好了。 这小义,这小义 心里这么想着,关平赶紧把车停到路边,而且专挑换线不亮人又少的地带停。 然后。 然后就沉闷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关平的身影离去,林义轻轻伸个手捉着身边这人的手掌心,“我想你了。” 感受了一番手心的温热,米珈也是收回了窗外的视线,侧身沉静的注视着林义眼睛。 渐渐地,渐渐地,女人那充满智慧的眸子里释放出了一道光亮,印着一个人影越来越有神。 好像 似乎 完全没必要了吧 此刻无声胜有声,在一种油然而升的气息里。林义也是领会到了这一刻的意义,动作轻柔的、却又毫不犹豫地把女人轻轻往怀里一带,头就低了下去。 米珈没有挣扎,而是尊崇本心任由那男人越来越近,也任由心尖尖上的人儿温润着自己的双唇。 味道还是那么熟悉,林义很喜欢这种感觉,虽然现在不能放肆的品尝一番。但就是那挨着边边的磕磕碰碰,却也能激发出最大的成就感,心满心满的。 到底是米珈啊,让自己舍不得一口吃掉的米珈,也让自己生不起乱来的米珈。 此刻他有个念头,这样的人儿,只有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能不负这一世的光阴。 两人点到为止。 林义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伸手轻抚着女人的青丝叹口气说,“委屈你了。” 米珈又抬头安静地注视了他会,随即伸出双臂搂住林义腰身,整了人也轻伏在了男人肩膀上。 静默了会,米珈问,“你这次能呆几天?” 林义想了想说,“只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就行,可以多呆几天的。” “那你们复习功课的书本带了吗?” “带了。” “嗯。”米珈应了一声,随即说,“谢谢你的演唱会门票,帮我妈妈圆了追星梦。” 林义把下巴搁在她秀发上,轻轻摩挲着呓语,“我们两个还谢什么啊,不用谢。要谢也是我感谢她老人家能生下你呢,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温存一番,米珈也是适时从林义怀里出来了,端正身子坐好就问,“龚敏是你公司的人吗?” “你看出来了?” 米珈好看的笑了,“我又不傻。” “那” “谢谢你,我很喜欢。” 女人面带微笑地及时出声,一下子就缓解了林义想着去怎么解释的尴尬。 ps:有全订群,可以加下,以后三月会写一些番外。 另:继续求一波支持啊,成绩太可怜了。 第349章是我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米珈在一起,林义的心灵除了欲望就是纯净。说起来都觉得矛盾,可这就是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很立体。 要说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是经过许多女人的老男人了。可气质如兰的米珈总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灵暴击。 好像 不论米珈是动若脱兔也好,亦或是静若处子也罢,林义都会心甘情愿的宠着她一样。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眉毛、眼睛、琼鼻、嘴唇、耳朵、脸型、青丝、气质和身形,都是林义最没有免疫力的那一款。 牵着她的手心,老男人林义在这一刻确实有种牵着整个世界的心动。 也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有点太过放浪形骸了,有些委屈了这样的可人儿。 米珈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情波动,没有说话,只是温暖一笑,被牵着的手心也是轻轻用力,反向十指相扣,和男人紧握在了一起。 回到住处,米珈还真的在书房找到了一些遗落的胶卷。 胶卷拿到手的时候,林义有点儿怔。心里有些不确定,这是金妍的无心之举呢?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和米珈的关系,故意的? 如果这是金妍故意的话,那这女人的心思比自己想的还要恐怖。 当天晚上,林义说话算话,当着冷秀和金妍的面,硬是把大长腿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一夜出乎邹艳霞的意料,原以为会被折腾个死的,也做好这种心里准备了。却意外的发现很平静,这让她非常惊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两人相拥到天亮。 演唱会如期而至,不愧是顶级明星,偌大的现场,人潮人涌,座无虚席,热闹非凡。各种荧光棒、海报、哨声、呐喊声和掌声不绝于耳。 有点大杂烩的意味,却也真的让人热血沸腾。 黄婷果然是真正的歌迷。一进演唱会现场就感觉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外表还是那副端庄的模样,可一系列的小表情还是出卖了她的激动和兴奋。 米广松似乎有些爱屋及乌,自己老婆喜欢的,他也跟着喜欢,一个大老爷们时不时挥着荧光棒,笑容满面。像极了春天苏醒的动物,到了交配的季节。 几个女人也是被气氛感染到了,看的很认真。 坐在下面,望着工藤静香在万众瞩目中载歌载舞,林义的思想开小差了。他没在意歌声有多动听,也没在意舞蹈有多好看。 他脑子里,现在满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女儿。还有,心里有些变态的小得意,看吧看吧,让现场上万人为之狂热的顶级明星,昨晚却在自己身下婉转了足足大半夜。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他现在有点回过味了,为什么前生那么多大款总想着和名气大的女明星搭上关系。根底就在这,并不是有多爱,而是那股子征服欲在作祟。 演唱会原定130分钟,但却被这些不愿离去的歌迷硬生生往后拖延了十五分种,气氛太热烈了。 可能是出于职业原因,关平和龚敏全场都显得有些冷静,大多数时间都在观察周边人的言行举止了。 期间有个混不吝男生一直想“拥挤”坐在最边沿的金妍,关平二话不说,过去就是悄悄摸摸两拳打在那人腰腹,瞬间,那混子像开水中的虾米一样痛的弯了腰,面带惊恐的、慌慌张张地提前离场。 关平一动,林义就注意到了,走过去小声问金妍,“你没事吧?” 金妍扫了眼专心致志看演唱会的大长腿和冷秀等人,心里松了口气,麻麻利利一笑,对关平说了声谢谢就讲,“我不能在最外边了。” 林义认可她的话,“那行,你和关哥换个位置。” 金妍摇了摇头,“我还是和你换个位置吧。” 林义轴个脸,有点郁闷,“这么不给面子?还是我像老虎?这么怕我?” “不,你比老虎可怕多了。到现在我都没想清楚,米珈怎么栽你手里的。” “瞧你这话说的,太伤感情了,我很差劲?” “你不差劲,甚至还很优秀。在一定程度上,你这样多才多金的男人对女人吸引力很大。” “e,相处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次说话这么好听。” “我话没说完,像你这样的男人,也是女人的灾难。” “” “可我还是不懂,米珈在得知大长腿存在的情况下,怎么还愿意如此的迁就你。” “你这是抱不平?” 金妍看了会米珈的侧影,甩了甩披肩长发说,“换个其他女人我都能理解,可米珈,配谁都绰绰有余,怎会委屈在你身边的。” “金妍同志,你这话有点过了,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你的外圆内方呢?这么不怕得罪人?” 金妍歉意地笑了笑,“我的错,我也是有感而发。” 林义捏着下巴幽幽地感叹,“没事,我能理解。毕竟你也实岁21了,单身到现在也是不容易,愤世嫉俗、见不得人好是很正常的心里现象。” 金妍被噎的够呛,说一句“希望你真的好好对待艳霞”后,转身走了。 娘希匹的,跟我斗。 林义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把眼神放在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关平脸上。 演唱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可能是门票出自于工藤静香手里的缘故,这女人一下子就找到了林义的落脚点,面带微笑的有意无意的看向这边。 回到酒店,邹艳霞看着林义说,“工藤静香蛮好看的。” 知道大长腿还对曾经发生在中大草坪上的糟心话耿耿于怀,林义也是没想到自己会阴错阳差的真跟工藤静香有了纠缠,暗暗叹口气就凑上去打趣说,“你不应该吃这种醋吧,我可是你男人,你想用就随时可以用的自家男人。” “臭德性” 下雪了,东京的雪比想象中的大。按某个名人的大白话说,雪之大,江南容不下。 上午一起复习功课,下午一伙人穿的结结实实的,像个企鹅一样敦厚的在东京银座到处游玩。 如此充实地过了两天。 第三天黄昏,关平找来了。 林义若有所思,接通电话就问,“你在哪?” “楼下。” “好,我马上下来。” 和一大家子说一声有事,林义也是怕冷的拢个手,蹭蹭蹭的出了米珈租房。 两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的走了一段,找了个拐角才停下来。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0章布局 一一翻阅三份检测件,望着那三个相同的结果,林义有点儿木。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临了临了还是有点儿心乱。 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林义把检测报告递给关平说,“这东西你先帮我保管一段时间,千万不要任何人知道。” “小义你放心。”关平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想了想,林义又给龚敏挂了个电话,要她来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集合。 点了一杯蓝山,可能是错觉,林义总觉得日本的蓝山要比现如今国内的口感好,更加醇香。 没多久,龚敏到了。 林义示意她坐下就对两人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帮我留意东京的股市金融、房地产、动漫和影视传媒这些市场的变化,随时向我汇报。” 龚敏有些诧异,问:“林总,你这是打算在东京布置产业?” 林义瞄了不做声的关平一眼,不动声色的小抿了一口咖啡道: “嗯,有这个想法。日本现在受经济危机影响严重,比国内还严重,很多产业都等着被“白捡”,所以我也想落几子闲棋玩玩。” 落闲棋玩玩这话龚敏是不信的。她不由想到了米珈,以为这是给米珈的未来铺路。 一时间里,龚敏有点羡慕这人的好命了。同时也是心潮澎湃,在日本等候半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提前出了“冷宫”。 她心想以自己对林总的了解,在东京不动则已,一动肯定就是大手笔,只要自己打理得当,也许同国内相比,是另一番不一样的天地。 当然了,她知道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米珈,巴结好米珈。龚敏隐隐觉得,自己的未来跟米珈是绑在一块的。 米珈在林总这里越受宠,在林总心里的地位越牢固,自己也能愈发跟着水涨船高。 至于米珈会不会失宠?龚敏没想过,因为作为女人的自己都对米珈这样的人儿羡慕不已,向往不已,却怎么也生不出一丝妒忌。 原因无它,米珈身形俱佳的模样,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千里挑一,不,应该说一句万里挑一也不为过。自己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连嫉妒的心气儿都生不起来。 她甚至还在心里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见过那祯,也见过邹艳霞。要是米珈能早几年出现在林总的世界里,压根就没其她女人什么事了。 其实她猜的对,也不对。 在东京布置产业,动漫确实是为了米珈,而影视传媒也确实是为了工藤静香母女。至于股市和房地产,兼而有之。 不过,林义更多的还是想趁经济危机在日韩肆虐之际,狠狠地捞一笔。 只见林义轻轻敲了敲桌子,说,“我在香江的个人账户里,大约有2400万元。我会托付何惠尽快转到日本,这作为你们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后续资金视情况而定,你们从这里离开后,就可以着手招兵买马了,记住人不要多而在精。” 龚敏笑着应声好,还说,“招兵买马不难。在经济危机下,现如今东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肄业的高端人才满大街都是,只要能提供薪水可观的就业岗位,根本不愁没人。” 林义对此深表赞同,不过也慎重嘱咐道,“你招人时一定要注意品性的筛选。有才有德者最好,没才有德者可以看情况培养,有才无德者万万不能要。” 龚敏看了关平一眼,后者马上酷酷地表态,“你只管选人就是,背后的调查工作交给我和吉岗。” 有关平这句话兜底,林义立时心安了。离开前还交代龚敏把她现在住的租房和米珈的租房都买下来,作为一个在东京正式的家。 东京的这一场雪下得很大很厚,到6日清晨,早稻田大学附近街道的积雪是21厘米。 按照电视新闻的报道:成田机场和羽田机场已经有200多个航班取消,东京高速公路深夜关闭。而山手隧道,因为汽车抛锚,导致漫长车队一个小时才挪动50米。 铁路公司称,昨5日单东京车站就有35多万乘客受阻。 一众人白天除了看书看电视,就是打牌吃饭堆雪人。 8日中午,龚敏趁吃饭的空挡找到林义,“林总,这个楼道的三套房间都买下来了。” 林义看了眼楼道里的另一户人家,“他们什么时候搬走?” “按照协议,一个礼拜之内。” “那就好,等人家搬走后,你找人重新装修下,以后作为我在这片地区的一个临时窝点。” “家具也要换新的吗?” 林义望了眼外边的白皑皑,理所当然地说,“肯定换,别说家具了,连马桶都给我换掉。” 讲到这,他又强调说,“你在关注房地产市场的时候,帮我物色一套全新的高档庭院,等到米珈毕业了,我带她搬过去住。” “好。” 雪来的快,来的猛,却去的也不含糊。 11日上午,晚起,日暖泥融雪半销,外面已经开始融雪了,簌簌的水滴声不绝于耳。 当林义迷糊着醒来的时候,大长腿正侧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林义探头问,“你在干嘛?” 大长腿第一时间没搭话,过了许久,才翻过身来钻到他怀里轻柔地问,“我们这辈子,会不会像这场雪一样,一起飘,一起落,一起走到最后?” 林义有点晕,低头细细地看了看这里女人,得,今天人家难得地发感慨了。 伸手指顺理顺理女人的头发,随即抱紧说,“傻瓜,我们两是一体的,上辈子是,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 “嗯。”怀里女人披着乱发拱了拱,应了一声,薄薄的嘴皮子片起老高老高。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1章华纯 39万美金对林义来讲算不上什么大钱,但换算成日元也有4100万之多。这对工藤静香来说也是一笔不能忽视的数目。 一向追求时髦的工藤静香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十多年,对顶级珠宝的基础辨识能力还是有的。 接过美伦美伦的钻石珠宝细细看了几眼,表面显得一如既往般平静的女人,此刻内心其实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 珠宝再贵都有价,但它代表的意义是无价的。工藤静香很愿意看到这一幕,很愿意看到期待的憧憬变成了现实,孩子父亲认自己的女儿了。 这一刻,女人一直惴惴不安的心腔瞬间恢复到了平静,提着的心落地了。两人血脉相容的孩子得到认可,从今以后彼此就是至亲之人。 把装珠宝的盒子盖好,放下。工藤静香就望着林义眼睛说,“你是孩子父亲,名字当然是你来取。” 林义有点小诧异,“都生下这么久了,你还没起名的?” “我有给宝宝起了个小名。” “叫什么?” “樱桃。” “为什么叫樱桃?” 女人看着她自己脚尖,手把发梢挽到耳后笑说,“我喜欢吃樱桃。” “” 老男人无言以对,好像日本人起名字都喜欢按照动植物来搬套。 立在原地想了想,林义就说,“孩子大名就叫华纯吧。” 华纯,工藤静香默默念叨了这个名字几遍,觉得甚好。 这名字不仅地地道道的贴合了日本风土人情,也蕴含着浓浓的华夏化。 名字就这么定了。 听到林义明天要走了,女人沉闷着不做声,只是留他一起吃晚饭。 吃饭前,工藤静香从抽屉里找出一本相册给他,“昨天我回了趟老家,这里有我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 林义不动声色的翻着照片,不看不知道,看完就郁闷了,这母女俩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死心的又往后面多翻了许多页,林义哀叹一口声道,“照这个情形,孩子是完全随你,没我一点影子?” 认真品味了一番吃醋的孩子父亲,工藤静香忍着笑,“长相随我没关系,聪明才智随你就行。” “会说话。”林义夸赞一句,就招手吩咐,“把门关上,反锁。” 听到这话,工藤静香有点儿呆,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现在天都还没黑。门外的车里有关平,厨房里有佐和子,这 不过女人也只是傻眼了片刻,随即挣扎着把门给关上,接着就立在门旁有点不知所措。 林义眯着眼睛说,“过来给我按摩。” 仅仅是按摩?工藤静香有点怀疑,打量了一番那男人的表情,好像又不是作假,想了想走了过去,“你哪里不舒服吗?” “腰。” “腰不好?”她有点吃惊,年纪轻轻就腰不好? “没,只是它马上要工作了,先给它松松筋骨,免得它等会发酸。” “” 工藤静香是彻底不会了,也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装作没听懂,专心的给他揉了起来。 林义半眯着眼睛塌在沙发上,感受一番女人的轻柔力道,觉得技术还行,能凑合。 “我以后会不定时过来的。” “嗯。” “我不在日本期间,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要是赶趟了,就联系关平或龚敏。”说着,林义把之前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她。 “龚敏是?”关平她认识,但龚敏是投一次听说。 “她是我在东京布置产业的临时负责人,有紧急事,如果我和关哥都临时联系不到时,你可以打她电话。” “好。”听到是产业负责人,龚敏的名片在女人眼里,一下子就珍贵了。 收好名片,女人倾着身子边按摩边说,“过段日子我要去湾湾开演唱会,你安排的助理什么时候能来?” “正在办理护照,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样子,时间够吗?” “够。” “嗯,够就好。”林义侧了侧身子,盯着跟前的工藤静香看了会,突然伸手扒弄人家的外套,过关闯将。 不一会儿,女人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冬天里的一把火。 望着贵重的羊毛衫领口被大手撑得变样了,工藤静香有点欲哭无泪。但也没做声,继续按着摩,只是节凑有点紊乱。 许久后,洗漱一番,穿戴整齐的两人从卧室里出来了。 此刻的客厅里,佐和子正在耐心的给孩子喂瘦肉粥,见两个没羞没臊的人终于舍得出来了,还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外边天色。 白天变成了黑夜。 心里有点郁闷,静香这样子迁就她男人,林义会不会容易腻? 佐和子实在是没谱,她总是觉得林义太年轻了,怕他做事全凭一时喜好而辜负了静香。 同佐和子打个招呼,林义出了门外,敲了敲本田雅阁车窗,对着正打盹的关平没好气道,“你怎么还是一根筋呐,我要是像华哥那样一晚上不出来,你是不是在外边呆一晚上?” 晚餐吃的是西餐,牛排管够。 佐和子的西餐厨艺出人意料的可以,吃的林义和关平胃口大开。 饭后,林义把华纯用一种正儿八经的方式介绍给了关平。 关平知道这是小义对孩子认真了,也是知道小义是在嘱咐自己平日里多关照这孩子。 当即咧嘴一笑,关平亲切的抱过孩子,利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金锁给华纯。 这个晚上林义本来是打算回酒店休息的,但看到工藤静香那隐含期待的眼神,心想着下一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抽空过来,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又留了下来。 上半夜林义和工藤静香并排躺着,磕磕碰碰从陌生到熟悉,讲了很多话,以一问一答的方式,女人对他述说了一路走来的艰辛和荣耀。 中间,林义问,“歌星开演唱会是不是很挣钱?” 工藤静香想了想说,“歌星是稳赚不赔,但承包商就不一定了。” “此话怎讲?” “这和明星的受欢迎程度有关。一般明星开演唱会,演出商很多都是亏本的,盈利的不多。但也有一些顶级歌星不属于此列。” 林义又问,“那承接你的演出商是不是很挣钱?” “因为我在每一个大城市的歌迷可以连续撑起三到四场演唱会,舞台设备能循环利用,这样节省了很多开支,应该是很挣钱的。” “你明年有开演唱会的计划吗?” “明年下半年有,但还没最终确定。” “这样子啊,那你先别急着确定,等过了明年夏天再说。” “为什么是明年夏天?”工藤静香有些好奇。 “我的人正在调查市场,看到时候能不能插一手。”林义心想着看能不能在经济危机中捡漏一次,走捷径打入日本娱乐圈。 “你想涉及娱乐产业?” “想试试看。” “你是不是预测经济危机到明年夏天就会过去?”女人又一次发挥了她的聪明。 林义瞥了她一眼,“你上来。” 工藤静香有点懵,刚才还开心的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但心里忽的明悟了,自己可能是猜对了。 于是说,“涉及到你的事业,我肯定会保密的。” “和保密没关系,很多财经专家都是这么预测的。只是我不想动了,你利索点。”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2章对你没免疫力 林义走了。 走之前,刘荟打电话过来,目的很明确,说有点思念他了,想见一见。 握着手机,林义的心思有些复杂,萦绕着一种说不清、拎不明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内心是不抗拒这女人的。甚至还有些喜欢。 刘荟生得很好,是一个充满书香气息的灵性女人。也才华横溢,与其相处很舒服,也拒绝不了她的笑容。 或者说这样一个充满了才情的甜美女人,给自己的生活里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新鲜空气。 可每次想到刘荟那毫不掩饰的、想要独占自己的企图,再想想自己的处境,想想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林义沉默着,最后还是委婉推诿说有事,没有和她见一面。 至于这种搪塞的理由刘荟能不能识破,他都不在乎,也在乎不了。 其实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也就是这么纠结。 同陌生女人一夜huan好,林义有时候非常慷慨。但是却不忍心对一个用了情的女人做到挥洒自如。 “你怎么了?”飞机上,大长腿见他木讷的望着机窗外,一脸的疲惫和沉静,有点担心的问。 “没事,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林义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提,于是问,“上飞机前,你和米珈在嘀咕什么?” “我邀请她寒假来我家玩,顺便去你们村的茶叶山看看。” “她答应了?” “嗯。” 闻言,林义望着这个“傻女人”,有点内疚也有点郁闷。 去茶叶山就意味着要见到那祯,这个笑面虎可不比大长腿,心思剔透的很。到时候可不能露馅了。 回到羊城的一个星期,天空碧蓝,白云朵朵,整个城市都沐浴在金色的暖阳当中。 林义很羡慕这些在冬日阳光下静静地晒着干瘪的身子、漫无边际地聊天说笑的老人。 他们眯缝着眼,尽情地让阳光的温暖全身,透进自己的心灵深处,享受着这冬日阳光的温情,把岁月的沧桑揉进这和煦的尘埃之中,慢慢地咀嚼、品味、揉搓成一个个动人的往事、一段段迷人的情节。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几人嗡嗡嗡地轮番轰炸中,林义也是架不住以往承诺过的事。 于是又充当了一次苦力,背个大帆布包,陪同着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骑行。 四人风风火火骑上自行车,来到郊外。 城东有一个湖,原是建楼取土挖成的大坑,修了一下,竟成了一处风景。这个中午来的人很少,水静树静人也静。 金妍手握自行车龙头,双脚撑地,望着这处湖泊说爱死了这种静谧,感觉她自己与这美妙的大自然融为了一体,这片天地好像只属于她。 金妍说,看到这片湖泊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朱自清先生所言: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往日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我且受用这无边的暖阳好了。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林义感觉自己的水平及格不难,要拿优秀有些痴人说梦。 考试完,走出教室,林义问一旁的马平彦,“这次考试感觉怎么样?” “及格不成问题。”马平彦讲这话时掏出两只红梅,递一支给林义,自己也点燃一根就说,“义哥,我和左曼的蛋糕店明天开业了,记得来捧场。” “行。”林义爽快的答应,接着又问,“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说还好。”马平彦有点闷闷不乐,“虽然我爸在电话里讲话一直很乐观,一直鼓励我好好读书。但我能听出里面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 “嗯,直觉告诉我,他有点不舍。”说着说着,通过一番调查知道这病实际情况的马平彦眼泪直流,他说本来早就该回去看看的,但他父亲不放心他的学业,所以一直忍着没回去,还要一直假装不知道父亲得了重病。 林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现在放假了,蛋糕店开业后就赶紧回去吧。” 对于生命的悲欢离合,两世为人的林义早就领教过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在大自然面前,谁都要走这一遭的。 命运有序也无序,无力改变的时候假装看透就好。 夹着书,带着沉缓的心情同书店门口的桂嫂子打过招呼,直奔三楼。 怪事,门竟然打不开? 林义拿着钥匙有点郁闷,对着房门左看看右看看,总感觉锁还是那把锁,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但又觉着有点不对劲。 又接着试了两遍,还是打不开。 想了想,他下楼问,“桂嫂子,我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阳桂娥望着他有点愣,稍后才反应过来,“昨天艳霞叫人换了门锁,你不知道?” “换了门锁?”林义一脸懵逼,然后赶忙问,“为什么换锁,进贼了?” 阳桂娥及时表现出一脸茫然,说进贼没可能,三楼唯一的通道有铁门把守,她天天看着的呢。 至于为什么要换门锁,她马上想到了前不久刚来过的那祯。不想还好,一想到这就急急忙忙表示要去忙了,只是当林义转身上楼的时候,又把那好奇的头探了出来。 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大长腿回来了。见到在门边呆站着的林义,她老人家视而不见,自顾自地掏钥匙开门,自顾自地进去。 林义的视线盯着她瞧了会,随后也跟进了门。 想到这女人有前科,林义一进门就看向沙发,没变。连忙来到主卧,一切也没变,被褥床单都在。 迷糊了,这女人到底闹哪样? 但到底心虚,也不能主动去问。 不做声,在书房里玩了电脑,后来又到沙发上看了会报纸,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厨房,坐等吃饭。 晚餐很精致,两菜一汤。 味道还是老样子,很合胃口,很下饭。就是这女人今天有点不搭理人,让人脑壳生疼。 沉默着吃到中间,林义把碗伸过去,“给我夹点菜吧,你不夹菜饭都吃不香了。” 大长腿没理会,只是把林义推到跟前的碗放在地上,继续吃她自己的。 饭毕,她老人家连碗筷也不收拾,就起身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淋浴间。 “啪”地一声,门关了,死死的,林义悄悄摸摸在外边根本推不开。 娘希匹的 林义对着磨砂玻璃龇牙咧嘴,恨不得一脚踹开。但最后还是叹口气,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洗碗拖地去了。 睡觉的点,林义说,“晚上跟我睡。” 邹艳霞瞥了她一眼,就直直地去了自己卧室,接着又企图关门。 但老男人这次有准备,门虚掩到一半时,赶忙挤了进去,然后对着自己干瞪眼的女人挤眉弄眼一番,就麻溜地上了床。 躺好。 大长腿站在床尾望着死皮赖脸的那男人,嘴都气歪了。 不过人家这次倒是没再躲避,杵了会,然后也上了床。 见她躺下,林义就伸个腿压在她小腹,说,“新钥匙给我一把。” 女人狠狠地片了他眼,伸手想拿开男人的腿,但做了好久都是无用功,拿开又来了,拿开又来了。 大长腿最后不得已只能自暴自弃,拉上被子准备蒙头大睡。 林义笑笑,决定打蛇随棍上,及时翻个身子压着女人,亲了过去。 “别动我。”见到他没脸没皮的对自己动手动脚,邹艳霞最后忍不住了,气鼓鼓的,终于说了回家后的第一句话。 “你是我女人,不能动?” “你脏。” “什么?” “脏!” “我?有种你再说一次。” “别碰我,脏!” 干她娘的哟 这还能忍? 这个晚上林义忙活了很久,开始大长腿很是抗拒,但到底是心软的,最后的最后,抱着他,快乐的凑响了贝多芬三重凑。 一直忙碌到深夜 事后,深呼吸良久才平复下来的女人突然侧头问,“这样质量的,你一个星期可以多少次?” “你不知道?”林义一脸意味深长。 “德性,我以前光躲着你了,没一个星期完整的,怎么去知道。” “五次左右吧。”林义吹个口哨,有点自得。 “每个星期都能五次?” “你什么意思?不满意?”林义探头过去吧唧一口,揶揄着说。 任凭眼前这人亲昵自己,大长腿说,“那好,以后你每个星期交五次作业。回家过年也不能例外。” “啊?”林义有点傻眼了,也有点回过味来了,“你不怕疼了?” “再疼也比你浪费好!”说着,大长腿重新拉好被子,挤到他怀里准备睡觉。 感受了一番怀里的女人,林义终于体会到了人力有时穷的景况。 软刀子进,软刀子出。就没一个省心的。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带着忧愁睡了一夜,林义第二天起来发现有点不舒服。 鼻子堵塞的严重。 大长腿从怀里探头问,“感冒了?” “鼻塞。” “昨晚着凉了吗?” “哎”林义叹了口气。 “怎么了?”女人轻柔的问。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3章大结局 为了一个星期能好好交五次高质量的作业,次日一大早,林义又像往常一样开始起床运动。 今天是大长腿考试的最后一天,早餐吃过鱼粉就去了学校。 林义拾掇拾掇一番,也是汇合众人去了马平彦的蛋糕店。 两个宿舍的人除了唐静避闲没到,其他的都来了。 蛋糕店不小,面积超过50平米。这年头的人爱图热闹,带着好奇心来捧场的邻居和路人特别多,不过大多数只是看看,尝尝,并不买。 林义对奶油味的东西天然无感,倒是对这些不同款式的各类蛋糕多看了会,瞧这情形,左曼应该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一手木制刀叉,一手白瓷碟,品尝了一番各种蛋糕的孙念逮着机会就凑了过来,慢条斯理劝说,“马平彦媳妇的手艺很好,你应该尝尝。” 伸手推开这女人送到嘴边的蛋糕,林义由衷开心,“你这么挑嘴的人都喜欢,看来这店铺生意要火了。” “火是必然的。抛开附近没几家蛋糕店不谈,光这口味,我可以变着花样吃一年都不腻。”孙念肯定一番,随后问: “你回家的票买了吗?” “买了。” “什么时候的?” “明天下午的飞机票。” 孙念想了想,抬头期待着问,“我可以自费去你老家旅游吗?” “还是别了。我们老家位置偏僻,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可不是说说的,你这样漂亮的人去了,我可担保不了你的安全。” “你终于承认我漂亮了。”孙念偏头微笑着说,“我这样漂亮的去了,有多不安全?” “多不安全?”林义瞥了眼女人全身上下的起伏,慢慢悠悠说,“可能在白菜地里吧,也可能在油菜田里,杂草丛生的河滩也不排除,茂密树林更有可能。” “这么野蛮?” “嗯。” 孙念笑道,“那正好,我去了可以便宜你,你就把我拖到河滩的草丛里处理了吧。” 林义,“” 见他不搭话,孙念走进一步,贴身怂恿道:“其实女人和这店里的蛋糕一样,要学着换换口味,才有新鲜劲。你天天吃你的青梅竹马,难道不腻吗?” 林义退开一步,蹙眉说,“按照你这个逻辑,就算吃了你也有腻的一天吧,到时候还不是得抛弃你? 既然如此,何必这么麻烦,我还是不碰你的好。” 孙念跟进一步,甩甩头发不以为然地说,“我从小就练柔道,也经常做瑜伽,不是别人能比的,身子骨犹如一个宝藏,你开发个几十年都不一定开发的完,怎么会腻?” 林义又打量一番这个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女人,“哟,你这么自信的?还保准我不会腻?” “那是自然。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可以去找个酒店试试。” 林义嫣儿吧唧挥挥手说,“算了吧。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多活几年,我还是离你远点的好。” 孙念伸手隐晦的比划了下自己胸前,“你是怕沾上我的身子就戒不掉了?” 林义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有点小看天下人了不是,我也可是品尝过人间殊色的。” “你尝了米珈?”不知怎地,孙念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米珈的影子,瞬间脱口而出。 林义想了想,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可能让这女人知难而退的机会,于是点了点头。 孙念沉默了,立在原地定定看着白瓷碟里的蛋糕,有些意兴阑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不急不慢的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事捅破,离间你和你的青梅竹马?” 林义盯着她眼睛看了一阵,摇摇头说,“你不会的,不是吗。” 四目对视一会,孙念走了。 望着回归到旷艺林身边的背影,林义也是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兴致。 下午三点过,大长腿三人也是考完了最后一科。 等在书店门口的林义问,“你们考的怎么样,能拿奖学金么?” 大长腿一如既往的说还好。 金妍也是非常自信。 只有冷秀哟喝几声,高兴地挥拳说,“看林大财主问的这白痴问题。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左边是我的霞霞,右边是我的妍妍,怎么可能考不好呢。” 寒暄几句,由刀疤保驾护航,一行人当即赶往白云机场,乘飞机去厦门。 从高崎机场出来时,冷秀父亲开车接的机。 不愧是搞艺术的,一头披肩卷发、一副大黑框眼镜,这是冷秀父亲留给众人的深刻印象。 冷秀见刀疤坐着黄刚的车走了,当即有点疑惑,“刀疤怎么不跟我们一起?” “他还有事,别管他了。”林义瞟一眼离去的奥迪车,如是说。 车子比较开阔,林义本来打算挤后面的,但冷秀以他身子高大为由,给推到了副驾驶。 车子兜兜转转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来到冷秀家。 吃过晚餐,几人围着艺术气息十分浓郁的庭院阁楼转悠了一圈,在一条竹子构筑的小道观赏了会,林义忍不住发问,“这真的是你家?” 冷秀背个小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对啊,来我家做客不带你来我家,难道还去别个家啊?你傻啊?还是我傻啊?” 林义瞬间不乐意了,“不是,你以前不是经常当我的面哭穷么,说你父亲搞艺术只能勉强糊口,你母亲也只是个小护士。 还有你父母经常打架骂架,不管你死活。 那我问你,能开得起画廊的人真只能糊口?有哪家医院的小护士都能当主治医生?父母经常打架却还如此和谐的?” 冷秀立时“窃窃窃”地贱笑着狡辩,“本姑娘经常骗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叫你傻子一样的相信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4章你这是在威胁我 冷秀父母同冷秀差不多,都是好客的热心肠。晚上还开车带着林义三人去了海边看夜景,吃全海鲜宴。 架不住人家的热情,林义陪着冷秀他爸喝了4瓶啤酒,肚子都鼓了起来。 一顿夜宵下来,几人最羡慕的还是冷秀父母的如胶似漆。 按照冷秀父亲的浪漫说法: 一纸婚约不过就是某天阳光正好,你说我们结个婚吧,我说好啊。于是一起牵手趟过一座桥,走向青丝白发 大半夜回到家,冷秀目送着父母上楼休息了,顿时就口不择言地吐槽: “跟你们讲,做这两人的女儿是真的可怜,我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父母,随时随地都给我喂狗粮,真是有点受不了。” 林义瞄了眼这个指桑骂槐的家伙,顿时想到了一句话,人狠话不多,起身一把横抱起大长腿就去了安排好的卧室。 这个样子让冷秀和金妍有点猝不及防。 愣了愣,冷秀龇牙咧嘴地竖个中指,不屑道:“切,谈个恋爱了不起啊。” 说着,冷秀也是站了起来,学着林义要去横抱金妍,后者见机的快,一溜烟就跑了。 秉着不能浪费的精神,林义把身下的人折腾到大半夜。 有气无力的邹艳霞顿时有些后悔了,暗道自己就不该说那么硬气的话,一个星期五次作业,想想就头皮打颤。 苦不堪言。 林义逮着细细瞧了会,就揶揄着说,“诶,某人的身体构造太扎实了,都大半年了,还跟第一次一样,难怪疼。” 听到这话,大长腿有点羞愧难当,面带红晕地蹬了他一脚,不解气,又蹬了他一脚,才起身洗了澡,去了金妍房间。 门开,门关。邹艳霞走了。 闻着卧室里的余韵残留,林义明白,自家女人是个要脸面的,不想落了口实给冷秀父母,才半夜又去了金妍房间。 困了,睡觉麻香,一夜好梦。 第二天,林义吃早餐的时候,接到了黄刚打来的电话,说车子已经到楼下了。 挂完电话,利索吃了一碗绿豆粥,林义就跟她们说,“我今天有点事,你们自己玩。” 冷秀作为东道主,快言快语,“今天还回来的吗?” 林义起身说,“我也不知道,得看情况。” 离开阁楼庭院,林义上了奥迪,对着刀疤点了点头,就问黄刚,“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黄刚如实回答道,在厦门预拿的两块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原因有三: 一是深城大家长,嗯,现在应该是厦门大家长刚来这边不久,脚跟还没立稳。遇到的阻力比预想中的大,对手暗地里的刁难,让黄刚含到嘴里的两块肉就是咽不下去。 如鲠在喉。 二是有了竞争者,欧尚shoppga相中的商业地块,同时也有好几家企业相中了。尤其是一个叫贺才兴的地产商人,表现的愿望很强烈。 三是和郭青有关。自从林义拒绝了她入股3座购物中心的条件后,这女人在厦门也无形中和欧尚shoppga过不去。 黄刚说,“虽然没有实际证据表明郭青在和我们唱反调,但我能感觉到来自她的压力。来到厦门后,我几次求见她都未果。” 林义沉吟一阵,就问,“那我们这位大家长是什么态度?” 黄刚回答说,“他还是比较向心的,说要我们等一等。” 这位大家长向心就好,林义也猜测这位大家长应该向心。这么大的项目,说不定人家心里比自己还急切。 再说自己也曾跟这位大家长有过短暂的利益同盟的,许过的承诺不能轻易背弃,不然人家要是记恨在心,说不定哪天发达了给你来那么一下,那肯定会要老命的。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林义也不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 思绪到这,林义就说,“既然这样,我们就等一段时间,要相信人家的背景、手腕和能力。 过完年吧,要是明年开春还不能给我们明确答复,那就先缓一缓,到时候先去张罗沪市和南京的项目吧。 我倒是想看看,这么大的项目离开,到底损失的是谁?” 听到这话,黄刚点点头,识趣的不再问。 来到黄刚给找的临时落脚点,林义开了个简短会议,坐下看了一些重要件,接着又喝了一杯热茶。 最后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郭青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三声,通了。 只见郭青笑着问,“你来厦门了?” 林义嗯了一声,“有时间吗?见个面。” “可以,你来我家吧,昨晚新换的被子。”郭青收好合拢手上的书本,直言不讳的暗示。 这话听的脑壳疼,林义揉揉眉毛,“能不能好好说话。” “已经很好说话了。也就是你,要是换你手下的黄刚,电话我都不会接。” “看来你是不想合作了。” “不要拿这话堵我,我不接黄刚电话,那是因为他不够格。” 得,人家心气还挺高,林义说,“换个地方吧,我时间可不多。” 对这话,郭青不可置否,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靠着沙发闭上眼睛说: “你知道吧,我原本对你无情也无欲,但你这样子的推三阻四,反而激起了我的兴趣,你过来和我huan好一次,你在厦门遇到的难题,沪市遇到的难题,我都帮你出面解决了。” 闻言,林义也是冷了脸,“我劝你人要有自知之明,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也不要想着在别人那里缺失的,就以为在我这里可以找回。” 郭青无声一笑,又吸了口烟,“你还真说对了,我被同一个人扒光了很多次,从来没反抗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感兴趣的人,有了要扒光他的心思,貌似也没什么错吧。” 接着这女人换个姿势,侧个身子意味深长地说,“平心而论,我这身材长相,不比你那苏温差多少吧。 你信不信,我只要勾勾手,稍微宽衣解带一下,厦门也好,沪市也好,排队想要扒光我的人有很多。” 林义半眯着眼睛,“你这是在威胁我?” ps:状态不好,但还是硬憋了一章。 哎哟,求支持啦 要支持啦 第355章先喝一杯 郭青妩媚一笑,“不要这么武断的理解。如果你来我家,以后我们就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了。” 不怕和正人君子硬刚,就怕小鬼难缠。林义想起刀疤情报曾说这女人的关系网很复杂,背后远远不止厦门大家长站台这么简单。 想想也是,这种以身伺人者,除了所谓的爱外,追求财势才是最根本的目的。要是甘心匍匐一人才见鬼了。 所以,郭青这十多年来,以厦门大家长为跳板,搭上其他人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底气在,这女人目前才敢和厦门大家长处于半撕破脸的状态了吧。也才把厦门大家长的老婆逼急了现身吧。 脑子以极快速度转悠一番,一时间也摸不清这女人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林义想了想就报了现在办公所在的小楼位置。 最后说,“我在这等你一个小时,你爱来不来。” 望着挂断的电话,郭青平静的吸烟一支烟才起身去淋浴间,洗澡,换衣服,出门。 郭青在浴室里想着怎么处理和林义关系的时候,身处长沙黄花机场的孙念也在想着等下怎么面对林义,以及他的青梅竹马。 眼看时间爬过了中午,来到了下午,却还不见人影。在接机处守候了许久的孙念拿起手机没忍住拨了号。 电话一通,孙念就问,“你几点到长沙?” 林义一愣,随即想起了昨天对她撒的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不会是在长沙堵我吧?” “你要是这么说也对,毕竟我也是为爱寻千里了。”孙念说完又问他几点的飞机。 林义有些生无可恋,脑壳疼,“我在厦门。你赶紧回去吧,那片地界离市区远,天黑了可不怎么安全。” “我真是自费旅游,你不用这么躲避我,绝对不给你和你的青梅竹马添乱。”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信。”面带笑容的孙念说的斩钉截铁。 林义没好气道,“谁信谁傻,你已经给我添乱了。再说了,我真的在厦门。” “你昨天骗我?” “也不能算骗吧,你昨天也没问我去哪里是不是,只是问我买票没。”说着,林义不得已起身去了楼下。 转悠了一圈,找到一家正在做店铺广告的门店,摁开外音:“听到广告里的厦门二字了没?” “听到了。”孙念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泄气,生了两年的念头,好不容易麻着心思、付出行动来的长沙,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那你赶紧回去吧。” 孙念静默了会,问,“你什么时候回长沙?” “不回了。我女朋友一家都在厦门,今年在这边和他们过年。”瞬间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晕头的林义只能这样撒谎。 末了说,“孙念,你也是一个聪明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不要执着,回去吧。那边天黑了真的不安全。” 孙念挂了。 林义有些放心不下,不说这女人对自己什么态度,眈眈是这层同学关系也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几乎没怎么犹豫,他就拨通了在长沙步步高超市整理财务的何惠的电话,“你现在忙不忙?” 何惠回答说,“还好,林总有紧急事?” “那行。”林义把孙念的事情说了一遍,就嘱咐道,“你利用关系帮着去买个返程机票吧,顺便送她登机。” “好。” 日落时分,何惠打来了电话,“林总,您同学登机返回羊城了。” 说完,何惠接着又说,“票不是我买的,我赶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买好票了。” 林义有点疑惑,“这年底,飞机票这么好买?” 何惠回答说,“不好买。我悄悄问过黄花机场的工作人员,您同学手里的票是通过白云机场的关系户买的。” 孙念果然是富贵之家啊,看来是白担心了,没自己人家在黄花机场肯定也不会有事。就说么,这女人不可能这么蠢,年关时节,一个人单枪匹马敢来长沙,原来底子这么厚。 想通了这点,林义就说,“辛苦你了。” 郭青来了。 一席大青风衣,披着刚打理过的大波浪卷发,踩着黑色长筒靴,踏踏踏的来了。 张望了一番这座三层小楼,郭青不急着进去,而是说,“这里没情调,我带你去一个能喝酒的地方。” 林义扫了眼她,没理会,转身进了三楼。 郭青盯着男人背影看了会,也不置气,转身打开车后门,从里面提着几瓶酒和打包好的菜,跟着上了楼。 无言以对,林义看着进来就把门反锁,然后专心铺菜的女人很是头大。 眼瞅着人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林义问,“你和他分割了?” 郭青点燃一根烟,吐口白雾说,“没彻底,但也快了。” 林义有点好奇,“什么叫快了?” 女人翘个二郎腿说,“我用十多年青春换来的东西还没完全到手,所以叫没彻底。” “不是为了爱?”林义半真半假讽刺。 郭青不以为意,手指抡着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我这种处境、我这个年纪还谈爱,就有点天真了。” 很务实,林义点点头,随即给她下点眼药,打个预防针,“你和他老婆谈得怎么样了?” “你监视我?”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咱们最多算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郭青风情一笑,“也是,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关心我。” 林义问,“他在这边遇到的阻力很大吗?” “他突然空降到这,扰乱了本土的生态链,遇到的阻力自然大。尤其是他一来就拿海关开刀,动了很多人的奶酪。” 拿海关开刀,林义真心有点担忧了,别个不知道这年头这里盘踞着谁,自己可还是知晓的。 真没想到水会这么深,林义忽的萌生了退意,赶紧离开这座城市才是正道。 但是考虑到盘踞在海关那人的下场,似乎这位大家长是最后的大赢家,林义又犹豫了。 思虑一番,林义抬头又问,“贺才兴你知道吗?” 郭青面带笑容,“知道,行业峰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也一起吃过几次饭。这人总想着做我的裙下臣,但我没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也配!” 林义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能搞定他?” “能。” “那” “别那那了,我们先喝一杯酒。”郭青打断他,起身解开外套,接着又解开粉色衬衫的上扣,走了过来。 ps:今天这里应该没了,下一章可能是番外,也没确定。三月不忙就会写的。今天没时间写,明天也会写的。 另:如果有番外会更在全订群,全订的可以申请进群,进群请截全订图呀。 全订群号:1117066613 另:另:最近的票票好少,一个星期都以前一天多,这书果然没几人看了 要哭了 第357章两个亿 呆的太久了? 郭青一脸意味,但望着出门而去的那男人,也知道今天只能这样了。 整理利索衣服,搭理好乱糟糟的头发,郭青走了。 走之前还给他发了个短信:鼠目寸光,买椟还珠! 林义在过道拐角处看着短信,又张望一番开车离去的影子,笑了。 有意思,这女人竟然骂自己眼见浅,还把她自己的身体当成了珠宝。 真是自信。 不过 林义砸吧嘴,想起那错落有致的身子骨,人家确实有自信的本钱。 离开办公点,林义对开车的刀疤说,“找家好点的酒店。” 刀疤一进车中就闻到了女人香,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像佛陀一样安静,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车子来到一家较好的星级酒店,刀疤下车开了两间房。 林义洗漱一番,把痕迹去的干干净净,换了衣服,才慢慢悠悠的从淋浴间出来。 再一次查看了郭青的医学检验报告,林义想了想就把刀疤又招到了跟前,把件包递过去,“你找机会去核对一翻,看看郭青是不是真的不能怀孕?” 刀疤听的一知半解,看完材料才明白过来,顿时就应允道,“我会去亲自落实的。” “嗯,此事非同小可,你自己亲自去可行。不论什么手段,什么过程,这些我都不管,只要结果。” 林义刚才之所以最后避讳着郭青,其实也是没完全摸清这女人有关。除了不想给这女人可乘之机外,更多的还是今后要同她保持有一定距离。 游戏于各大boss之间,这是一份非常风光的本事,没多少人学得会。但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天这女人就翻车了。 所以,林义很是有自我保护意识,与虎谋皮,还是要拿捏好其中的分寸才行。 思绪到这里,林义又郑重嘱咐,“对郭青的监视不能放松,还要加大马力。” 刀疤有点疑惑,不知道这林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还没有收服这女人吗? 不过刀疤也只是心里想想,慎重的点点头道,“我会再安排一组人过来。” “要陌生面孔,一明一暗,两组人之间不要有横向联系。”林义也弄不清郭青的黑暗中有多少势力和手段,所以决定采取稳妥的策略。 “好。” 把刀疤打发走了,林义去楼下吃了晚餐,后面又饱满的睡了一觉。 次日,林义同厦门大家长见了一面,后者还是那么工整和严肃。 “你来了。”厦门大家长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即敞开了说,“我这边有点事需要时间理顺,可能要过完年才能好起来,你得等一等。” 林义隔桌望着对方,想到郭青心思就有些异样,这么正儿八经的人却也有外室,真是人心隔肚皮,世事难料。 心里虽然在腹诽,但他的面皮还是风平浪静,“能理解,我时间多,不急。” 漂亮话谁都会说,按林义的为人处世哲学,没翻脸之前,时时刻刻保持着一种场面话也是出于职业本能了。 果然,厦门大家长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也识趣的不再多说这个话题,反而邀请林义一起吃午餐。 吃饭,林义心里也是一愣,双方认识这么久了,却还没正式的同过桌。 今天却竟然请自己吃饭。 开动脑瓜子思虑一遍,迎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林义有点明白了:看来这位的日子着实不好过,除了想通过吃饭和自己加深关系外,其实也是对外面的有心人释放一个信号,经济上的强援到了。 这顿饭林义没拒绝,也没法拒绝。他本身就是来撑面子的,也不怕外人知道和刁难,反正自己的根基在深城,出不了大事。 更何况还有郭青在,两人通过“交流”已然达成了默契。正好借这事情验证一下这份默契的刚火。 厦门大家长很节俭,只是临街找了家小餐馆,点了三个家常菜,两荤一素。 这看的林义心里直犯嘀咕。好想告诉对方,您在我这里的人设早就垮了,何不大大方方请吃顿好的呢。 傍晚,日落西山,晚霞飞满天的时候,郭青来电话了。 一接通,这女人就说,“有时间吗,见一面。” “没时间。”林义想都没想,望着红艳艳的彩霞干干净净地拒绝了。 “这么怕我?”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两个亿”下去,我真的怕把你给撑坏了。”林义意有所指。 郭青咯咯的一笑,“没事,我消化能力强,再吃两个亿也没关系,见个面。” “算了,说正事吧。”林义收敛了玩笑,问她进展如何。 “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你却不见面。”郭青打开车门,坐好,发动车子,问,“你在哪?我来接你,一起吃个饭。” “非要见面?” “不见面我们耗着吧,反正我时间多的是。” “行吧。”林义想了想,也不执着,随即报了酒店所在的位置。 郭青来了,同第一次见面一样,穿着大方得体,气质清淡,一点也看不出是在商海里打拼的女强人。反而知性优雅地更像一个女知识分子。 静静地看着女人从酒店大门口走来,林义也是暗暗感叹,难怪厦门大家长把持不住,一步踏错就是十多年。 同时又泛着恍惚,这样的女人和昨天在沙发上的女人根本联系不到一块,好像不是一个人是的。 郭青扶了扶红色镜框,意味深长地笑问,“盯着我的嘴唇干什么呢?” “说吧什么事?”林义眼睛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单刀直入。 “先吃饭。”郭青坚持己见。 林义看了会对方,末了说,“可以,你买单。” 郭青满意地笑了,拿着包起身而去。 “吃西餐吗?”车子经过一家法式餐厅时,女人问。 “中餐吧,西餐中看不中用。” “你不会也是吧。”郭青隐晦的看一眼,笑意盈盈。 “你不知道?” “谁知道呢?理论和实践总有误差,更何况潮涨潮落,现在的药剂这么多。” 林义闭嘴,识趣不再和这女流氓多谈。 找了一家福州菜馆,两人安静的吃了一顿。 饭到中间,郭青说,“贺兴才想见你一面。” 林义若有所思,“信息传播的倒是快,我中午才跟“你的他”吃的饭。” “信息就是金钱,半天过去了,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那些不知道的人,要么不够格,要么是奄奄一息的淘汰者。” 林义赞同,于是问,“你同贺兴才见面了?” 郭青喝一口酒,“单独见我,他还不够格。” 林义笑了,“见我也是要预约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8章视察北极光微电子 吃完饭,林义直接了当的拒绝了郭青更有深意的邀请。 真的是不给一点机会。 林义觉着,两人到这里的关系就可以了,不能再进一步。 他甚至打算,以后没重大事情,都不再见这女人。这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带来大麻烦的炸药包。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跟着自己的几个女人,都得离郭青远远的。 思绪到这,林义瞥了一会儿外面的灯红酒绿,遂对开车的刀疤说,“今晚不回酒店了,送我去冷秀家吧。” 刀疤张望了一番左右后视镜,找了一个十字路口调头,过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 于是问,“那酒店要我帮着退了吗?” 林义直接吩咐,“退了吧,行李你帮我收拾一下,放后备箱。” “好。” “嗯,还有我昨天换洗的衣服,不要了,你看着处理了吧。” 刀疤应一声,眼光望向前边,专心的开起来了车,识趣的不接这话茬。 又在厦门呆了四天。 中间有三天是载着几个女人沿着厦门各个街道转悠了一圈,风土人情和美食小吃都逛了个遍。 最后一天,郭青打来电话告诉他,“地块的事情有着落了。” 林义问,“什么时候能好。” 郭青回答,“快了,一个月内可以彻底解决。” “嗯,谢谢你了。后面的事情你同黄刚交接吧。” 郭青很敏锐,“你要离开厦门了?” “都来一个礼拜了,转眼就是过年,公司很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了。得走了。” “你在哪?一起吃个饭,我为你践行。” “算了吧,咱家大业大的,年关忙得很,哪还有时间吃饭。要走了,在这里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新年快乐。” 电话挂了,郭青望着渐渐息屏的手机若有所思。怔了会,随即手机一抛,任由它自由落在沙发上。抽出一支烟,点燃,抄个双手靠着窗棱,在烟雾缭绕里对着天边的云彩孤寂的出神。 林义要走了。 走之前冷秀叽叽歪歪抱怨了一大堆,意思就是三女人在一起久了,骤然分开很是不爽。 见状,冷秀父亲就笑着建议,“你要是真的不舍,就跟着她们去过年啊。” 闻言,冷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父亲,“您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可是你女儿,独生女儿,往年可都是一起过年的。” 这时边上忙着给林义几人的行李箱塞土特产的冷秀母亲插了句嘴,“是我们女儿没错,以前都是一起过年也没错。可你都21了,还过半月就22了,早过了结婚的年纪,要独立。” 冷秀气到了,“嗬!说吧,说说吧,你们是不是打算背着我,给我生个弟弟?” 冷秀父亲连忙摇手,“这你放心,一个你都嫌多,哪还敢再要。” 听着这话,林义三人面面相觑一眼,差点笑喷。也终于知道冷秀那么贫嘴是怎么来的了。 冷秀母亲又帮尖,“我们计划去西班牙马德里过二人世界,麻烦你这个当了20多年的第三者,今年给我们空出时间吧。要不然你父亲他,你母亲我,转眼就老了。” 这话好有道理,但林义几人还是被雷的晕头转向。 走了,冷秀气呼呼的跟着金妍走了,搭了去南京的飞机。 送别两女,林义倒也不担心她们安全,毕竟那边的出机口有人接。 “要不你也跟她们一起过年得了。”林义看自家女人有点失落,也是给了建议。 “你就这么急着送我走?”大长腿骤然发难,把刚才的离愁一股脑儿发到了林义身上。 “女人,你讲话要凭良心。”林义确实心虚,心想着吧,大长腿要是不在家,自己就可以专心对付小卖部那个笑面虎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人吗,那还要讲什么良心。”大长腿片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德性,也是转身往登机口而去。 “我看你是在惦记家庭作业。”林义跟在后背小声恓惶。 这话让大长腿的脸瞬间红了,慌乱地瞄了瞄来来往往的拥挤人群,气的靠近林义,伸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警告他不要在公共场合胡言乱语。 林义忍着疼痛,看着她的侧脸,算是明白了:人家是要利用家庭作业给那祯上点眼药呢。同时也是给自己上眼药。 果然,这女人每次被那祯欺负了,就会寻思着反击,不落下风地进行反击。 想到这里,林义也是脑壳疼。 都两辈子的缘分了,就不能好好相处么,让我当当“股神”该多好。 飞机来到羊城时已经是下午了,王欣亲自开车接的机。 路上,王欣虽然和林义聊着公司的事情,但大部分精力都在通过内视镜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大长腿,把自己老板套地死死的青梅竹马。 来到北极光微电子,林义先是开了个简短会议,查看了这一年的大致财务收支情况。 会后,又亲自去了车间和研发中心,“镍氢电池研发怎么样了?” 负责人二话不说,使唤人搬出最新样品过来,兴奋地道,“前后经过几十批次出样,最终的样品试验出来了。” 林义听完对方的各类技术参数分析,末了问,“同比亚迪的镍氢电池对比,情况如何?” 一边的王欣笑着回答,“我估计最终成品的参数应该差不多,但比亚迪的最终定样可能要两个月后去了。” 对视一眼,林义秒懂,本来这技术是比亚迪领先的,可架不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 一通官司下来,北极光微电子彻彻底底的落了王传喜和比亚迪的护体神功,使得很多比亚迪的技术工程师经不住“大公司、高薪资、好福利、远大前程”的诱惑,纷纷跳槽来了北极光微电子。 至于他们跳槽所带来的后顾之忧,王欣大手一挥,很是豪气的大包大揽了下来。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59章选后年会 在北极光微电子开会、研究,研究、开会,这样一直呆到很晚。 晚餐,或者也可以说是夜宵,是王欣请的。 出门前,林义歉意地对大长腿说,“一时兴起,忙着忙着就把晚餐给忘记了,你饿了吧。” 大长腿说还好,反而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以后工作不论多忙,都得准时吃饭。” “嗯,”林义应了一声,示意两人先上车,王欣她们已经在外边等了。 邹艳霞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人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一边走一边寻思,看来自己以后得在这方面照顾好他才行。 晚餐吃的很尽兴,王欣也是个巧言令色的,一顿饭下来就和大长腿把关系给搞好了。 趁大长腿去外面接她父母电话的空挡,王欣偷偷问,“林总,我该怎么站边?” 林义被问的莫名其妙,“什么怎么站边?” 王欣伸手比划比划,说:“那祯和这位,我该怎么选?” “又不是古时候的皇宫选后,还用的着你选?”林义没好气的批了一句。 “虽然不是古时候的皇宫,但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差不多。上次你带着那祯视察步步高电子,背后有人在猜测,都以为那祯会上你的户口本了,没想到你今天转眼就换了个人。” 林义蹙眉,“这么八卦的?” 王欣笑着点点头,“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阿谀奉承讨好未来的老板娘是很有必要的。” “扯淡,你上次相亲怎么样?”林义笑骂了一句,也是赶紧转移话题,问起了她父母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的事。 王欣伸个懒腰,慢吞吞地吐了两个字,“没成。” “说说,是你没看上人家?还是人家没看上你?”林义又发挥了那颗八卦的心。 王欣故意瞥了他一眼,笑问,“真想听?” “说。” “相亲对象是一个电力局的青年才俊,长得还马马虎虎吧。我特意拖延了一个小时才进去。”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人对我很满意”王欣自己忍不住先自得的笑了会,就说,“后来我直接问对方,一年可以挣30万吗? 那人犹豫了会,后面说他们一家三口都在电力局,一年下来差不多。 然后我又问,你介意我谈过男朋友吗? 那男的摇头,说不介意,说谁都有过往。 我一看情况不对,这人属牛皮糖的,说不定我爸妈早把我的底给卖了。” 林义问,“那你最后怎么搞定的他?” “简单。”王欣打个bgo,“我就跟他说,你能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林义也是忍不住跟着笑了,“人家吓坏了吧?” “没,人家脸皮厚着,说能接受,还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然后我就说,那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既然这样,我们结婚也可以,只是一个星期我最多回家住三个晚上。 那人问为什么,我说其他四天我要陪老板。 那人傻眼了,就急急问,你还有其他男人?” 林义差点笑喷了,“那你最后怎么打发他的?” “我就说了一句:你觉得我这样条件的女人,要不是居心叵测,能跟你相亲吗? 对方顿时焉了,匆匆走的时候连账都没买。” 林义说,“想好了怎么应付你爸妈了?” 王欣回答道,“想好了,过几天不是要去欧洲同诺基亚谈判吗,工作的同时也顺便躲躲。” 林义沉吟一阵,最后以老朋友的口吻劝了一句,“别总是逃避,遇到合适的也可以试着处一处,你也到年纪了。” 王欣摸着茶杯叹了口气,迷糊着说,“算了吧,我目前有点恐惧这东西,还是先忙工作好了。” 林义看了看她,最后也是无声无息的摇了摇头,不再劝。 吃过饭,林义陪着大长腿逛了一会步行街,给她家人买了一些衣服鞋子。 忙到很晚,回到公寓,林义就对串满袋子的刀疤说,“你也早点休息吧,辛苦了。” 刀疤放下各类衣服袋子,连说没事,但却不急着走,在门口犹犹豫豫。 林义问,“有事?” “林总,我婆子也想在这个小区买套房?” “你担心这笔投资不划算?会亏?” 刀疤点点头,一脸殷切的看向他,希望听听意见。 林义瞅了眼他,看来身边的人都把自己当“神话”了,“买吧,应该不会亏,说不定还有的赚。” 有这句话兜底,刀疤心一下就着地了,憨笑着走了。 安静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林义马不停蹄的去了步步高电子,开会,查账,走车间。 一圈转下来,很满意。 手机和DVD研发进展良好,电脑销售业绩有条不紊的在上升,电话机、学习机、vcd、相机和优盘也是在稳定的市场份额中砥砺前进。 尤其是满意步步高电子今年的销售额,一举跨越了十亿大关,达到了令人侧目的1695亿元。 这样瞩目的成绩,试问这年头的深城有几家私人企业能做到? 所以有这份实力摆在这,林义对百忙之中的金寿、特意放下工作来参加公司年会就觉得不那么受宠若惊了。 年会很热闹,金寿端起酒杯向他表示祝贺。 林义也是给足了人家面子,回敬了一杯,说了一堆漂亮话。 金寿临走时,以长辈的身份特意给大长腿送了一份新年小礼物,后者看了看林义,在他的示意下接收了。 “不要有负担,过年回来请金妍吃一顿大餐就好。”目送金寿坐车离去,林义安慰身侧的大长腿。 邹艳霞嗯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轻笑说,“请金妍吃饭,还不如说请冷秀吃饭,她一个人的饭量抵我们三个。” “那不带她。”林义眨巴眼。 “德性,你觉得可能嘛。” 参加完热热闹闹的公司年会后,林义、蒋华和邓国顺在一间办公室里开了一个小会。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60章在等着自己呢 离开步步高电子,大长腿沉默着一言不发。林义看了看她,知道这女人又被突然钻出来的北极光微电子和步步高电子两家公司给惊吓到了。 比上次骤然知道步步高超市还让人没有心里准备。 北极光微电子还好,毕竟目前以芯片、代工和电池为主营业务,离她的生活还比较远。 但步步高电子就不一样了,不仅公司名字如雷贯耳,而且每样东西都是生活中可以见到的,摸到的,感触最深。 “艳霞”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林义措辞了一番就准备给个解释。 不过大长腿见机打断了,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反而定定地望着天际,轻声说: “不用解释,是我着相了。你穷也好,富也好,聪明也好,笨蛋也好,好人也罢,坏人也罢,我都会跟着你一路走到黑的。” 说着说着,人家转过头望向他,画风一变,就道:“刚才的年会要顾忌的场面太多了,没怎么吃好,带我去吃顿好的吧。” 望着这个善解人意、且永远迁就自己的女人,林义心中很安定。 在这一刻,他有点恍惚,有些后悔,不应该太浪了,不应该去招惹那么多女人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一半清纯,一半妩媚;心里总想告诫自己要做个好人,可往往收不住自己做了坏人。 就像自己上过的学堂一样。上一本书还告诉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下一本书却又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甚至露骨一点的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吧,有些怔了。一个人不是在该浪的时候浪,而是在能浪的时候不浪,才显真本事。 林义瞅着女人那双亮锃锃的星星,心里也是有些触动:幸好有她在,自己的人生就像买下了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了一列永无终点的列车。 就算生未百年,死也不孤独。 徐徐的晚风里,两双有情的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会,却不觉得冷。 林义走进,用手帮着她顺了顺边发,建议说,“去楼经理酒楼吧,好好吃一顿饭同时,要回去了也算给人家拜一个早年。” 被情感染的大长腿“嗯”了一声,第一次主动地伸个手套在林义外衣口袋里,兜着,回羊城。 一路驾车,来到楼经理的酒楼时,已经很晚了。 不过人家主人很热情,两人还是任性的吃了一顿好的。 席间,楼经理问两人什么时候回家,好给准备一些新鲜的海货。 林义喜欢吃水里的东西,闻言也不谦让,说了后天回去后,反而有些好奇,“你这又有好货了?” 楼经理笑着坐下,给两人添一点红酒,她自己也倒一点,一起碰一个,才笑着回答,“我知道你们喜欢雪蟹和石斑鱼,这些我都有准备。另外有渔家电话我,说有顶好的蓝鳍金枪鱼供应,不知道你吃过这东西没?喜不喜欢?” “酒店里现在有存货没?” “有,我去吩咐帮你整点。” 前生林义对金枪鱼还算喜欢,不过蓝鳍金枪鱼就吃的少了,实在太贵。饱餐一顿,都要心疼好久。 这次主要是想看看大长腿爱不爱吃,要是她爱吃,倒是可以自己掏钱多整点回去。 “怎么样?吃得惯么?”菜上来了,楼经理看一眼大吃特吃的林义,转而问细嚼慢咽的大长腿。 艳霞猫了林义一眼,表示吃得惯,很好吃。 “喜欢就好。”楼经理很欣喜,起身说去打个电话联系渔家,就走了。 看着门开,门关。 林义侧头低声问,“真喜欢?不作假?” 大长腿白了他一眼,手上却也动作不停,熟练地夹一块送到了他嘴边。 “哎,这可不是家里诶,你怎么能这样子秀恩爱。”林义的故意打趣把女人火气都弄出来了。 一筷子菜吃了一半,另一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最后还是喂到了女人嘴中。 吃好,回到书店三楼洗漱一番,两人并排躺在床头时已经快午夜了。 林义问,“今天累不累?” 女人侧身看着他,看了会,然后有点不满足,又自动钻进了他怀里,“还好。” 伸手抚着女人头发,他说,“大三只有一期了,马上就大四了。我们在羊城和深城各买一套房子吧,等我们毕业了就搬进去。” 大长腿抬头,怔怔地问,“不住书店三楼了?” “你喜欢这?” “嗯,喜欢。”女人当然喜欢书店了,这是她梦想成真的地方,有她一生的情结所在。 林义秒懂,但还是说,“你不是要考研留校吗,我们平时可以住这。只是羊城太大了,有时候来来回回有些折腾,多准备两套房子,走哪睡哪,省时省力。” “好。”大长腿考虑到他工作忙,答应了。 林义紧了她几分,说有时间让她跟着蓝月娥看房选房后,准备睡觉。 未曾想,女人精神挺好,静默了许久,环住他腰身的细长双手突然用力了几分。 相知几十年了,林义很是默契,女人一个动作就知道她的心思,低头“震惊”地看向她,“你想了?” 女人被这话问的满脸通红,但还是闭着眼睛蚊子似的“嗯”了一声,随即把头埋在他怀里,羞赧的不再言语。 静悄悄地又看了会她,林义明白,并不是这女人真的想了。只是今天突然出现的两家公司还是让她很“意外和慌乱”,女人希望用这种相容的方式让两人亲密无间,细水长流走到最后。 “哎”林义默默叹口气,怀里这人吧,虽然不争,但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同样有着女人与生俱来的敏感,只是不知道她还察觉了多少,却埋在心里又不愿意说出来。 轻柔地翻过女人,出神瞅了会,一双手也是寒碜了进去。 一切有为法,如梦如幻。 两人度过了一个相熟相知的夜。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61章苏温的情味 步步高超市在羊城和深城扩张的很快,短短半年下来,又在这两个城市增添了7家。 欧尚shoppga还是老样子,第二期工程也开始进入了尾声。但到底还是在建设阶段,除了给外界的入驻商家不停地画饼充饥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在不同门店之间走马观花,一不小心整个晌午就溜走了。 跟着苏温回到深城的新窝,林义满是好奇,转悠了一圈,他发现里面的布局和中大北门附近的“窝”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地大了点儿,由两室一厅变成了三室两厅。 林义偏头打趣笑问,“这么念旧?” 苏温莞尔一笑,水雾般的眸子望向他,隐隐有春光流动。 得,这女人果然如她自己所说,怀孕后对两人之间的情事特别感兴趣。 算一算,竟然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月,自己可是到处吃饱了,人家还在等着自己呢。 林义从后背紧懒着她,贴身在女人侧脸细细的温润了一番,挑逗地说叨,“今天我舍了命伺候你,孩子出生后你得加倍还回来。” 苏温眼睫毛一颤,享受的同时还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确实承认想念这个小男人都快疯了。不介意现在敷衍着他,宝宝出生后自己该怎么做,那就得看自己心情了。 窗外季风呼啸,此起彼伏;窗内春意绵绵,桃花烂漫。 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十分钟 阶段结束。 事后,苏温双手揽着林义后颈足足拥吻了十分钟才舍得松开他。 繁花锦簇、绵里藏针真是让人窒息,林义低声问,“这么想我了?” 苏温用手顺了一把累出汗的发梢,就那样子注视着他,温润的一动不动,良久才糯糯地开口,“厦门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除了与郭青沙发上那一段,林义也不瞒着,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静静地听完,苏温思索一阵,然后说,“小男人,厦门的项目启动后,你必须同厦门大家长保持一定距离,有什么事交给沈柯和黄刚去执行吧。” 林义若有所思,“你也听说了那边的事情?” “一一她爷爷和父亲还健在的时候我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时常有耳闻,那边走si严重,所以” 说到一半,女人就住口了,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名字,说了不该说的话题,定定地看向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恍惚。 望着紧张这份感情的女人,林义一点也不介意,主动凑过去亲昵了一番,才说:“我听你的,短时间内不去厦门了。” 苏温嗯了一声,敛着眼皮微抬头,温温软软地说,“我最近在总结人生。” 林义好奇问,“总结什么人生?” “过去三十年的?” “那你总结出什么了?” 苏温顿了一会儿,说:“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林义心灵抖了下,伸出双手抱紧她,“你害怕?” “以前没有,遇到你以后有时会害怕。”说到这,女人叹息一声,“过完这个年,我又老一岁了。” 伸手在女女人脸上摩挲了会,林义郑重说,“有我在。” 女人不说话,睁大眼皮子盯着他。 林义说,“你幸福人生的秘诀不是别的,而是遇到了我,与我签订了携手走完余生的协定。” 女人温温一笑,“你真会哄人,在外边骗了不少女人吧。” 林义眨巴眼,装着很无辜:“我倒是想骗人,可你这个级别的世上难寻,吃惯了天鹅肉,总不可能回头吃癞蛤蟆吧。” 接着他又叹口气,“现在才有点后知后觉,哪儿有你,哪儿才有让我怦然心动的爱情。” 听着小男人胡说八道,听着小男人变相的夸自己,一向不悲不喜的苏温还是情动了。 “小男人,亲我。” “还要?” “小男人,亲我” “你感慨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林义哭丧着脸。 “女人如花,有花开花谢的一天,你再不亲我,我真的就凋零了。”苏温微抬头说。 “可你是永恒花。” 女人看着他,又不说话了。 “哎,你自己动手吧。”林义把头靠近几分,闭上眼睛。 苏温赧笑着贴了会脸,见他真的装糊涂,想了想,最后还是主动的凑了上去。 又是半个小时,十分钟 果真不是铁,果真不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虽然很累,但有情人在一起,累也快乐。两人腻歪了一下午,本来不想动了的。 不过想到即将有一段时间见不着,苏温还是打起精神去了厨房,准备做一顿好吃的。 林义没法,接受到了女人出卧室门的那一风情笑眼,就知道自己没法偷懒了,也是硬着头皮起来,支棱着不堪的身子骨打起了下手。 红烧排骨,干锅鸭,外加紫菜蛋汤,两人不紧不慢吃的很瓷实。 苏温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就说,“今年我打算在香江过年。” “嗯,记得带着沈柯。”说着,林义又问起了别墅装修的事情。 “快了,两个月内差不多可以装修完,明年这个时候可以搬进去过年了。”讲到这的时候,女人抬头看着他。 林义心领神会,“明年我们一起到别墅过年。” “好。”女人的憧憬得到了承诺,又是高兴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别只顾着夹菜啊,喂我,用嘴喂。”林义也是用她刚才的期待眼神支棱着她。 女人假装没听见,慢条斯理,专心吃菜。 被人搁置了,林义不乐意道,“我还真就是个工具人,用完就扔?” 闻言,女人好看的笑了。 杵着筷子,盯着碗里的菜瞅了一会儿,思想挣扎着,末了还是用筷子搁一块鸭腿肉放嘴里,一副认命了的表情,把头伸了过来。 晚点,林义陪同苏温在公园散步的时候,后面不远处跟着的沈柯拿个电话突然加快步子走了过来,“林总,王经理找你。” “哪个王经理?”林义问。 “北极光微电子的王欣。”沈柯说这话的时候快速打量了一番两口子的表情,也是忍着八卦。 “她什么时候有你电话号码的?”一边的苏温也是好奇。 沈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算了,懒得追究,就知道自己和苏温的事情迟早瞒不过蒋华和王欣的。打开因为要做大事而关闭了的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有事?”林义语气不怎么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王欣调侃道,“现在月明星稀霜满野,确实是办好事的时辰。”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62章无形装逼最致命 老话说,一阴一阳近道。 前后与大长腿和苏温阴阳调和,林义觉得神清气爽,舒展开来的整个人都少了一丝浮躁,无比沉静。 离别苏温,林义带着刀疤赶到王欣所说的大排档时,都晚上九点了。 仰头张望一番星汉罗布的夜空,林义掏出手机打到了书店三楼。 告诉大长腿,自己临时有事,不要等自己了。还特意嘱咐她睡觉前检查一遍门窗。 半年不见,马复制仍旧顶着个四六分,比以前消瘦了些。刘志西还是老样子。 而王欣说要介绍的新人,林义却一点也不陌生,丁三石嘛,后世在新闻上经常看到。 尤其是新世纪初人家当上首富的那一年,不论是电视新闻,还是传统的媒体和杂志,都对这人有着铺天盖地的报道。 报道的那叫一个热烈,那叫一个与有荣焉。 林义记忆最深刻的还是被媒体冠与丁三石的四个字,天才少年。 介绍介绍,寒暄一番,就着一桌子好菜,林义发现,今天的角儿是王欣和丁三石,话题都是这两人起的。 几人聊的都是互联网。 比如北方的张树新、王志东和张朝阳都是众人议论的对象,包括丁三石在内,这些人都是马复制和刘志西羡慕的牛人。 丁三石毕竟年轻气盛,有着年少成名的锋芒。喝着小酒,他兴致昂扬地给众人说起了他的过往。 比如人家上班一年后,跳槽到了一家叫飞捷的互联网公司,用火鸟程序搭建了一个 s系统,从此告别了惠多网,也告别了马复制。 再比如,丁三石后面拿出全部家当、50万积蓄成立了网易公司,推出了第一款中免费电子邮箱系统。 尤其是这个邮箱系统的第一笔订单就挣了119万,现在每套售价十万美元,市场反应良好,很快成了一个声名鹊起的百万富翁。 丁三石挥斥方遒,张口闭口就说他出生在了一个好的年代,大商业与互联网崛起的大时代。 酒过三巡,林义问丁三石,“你此番南下是来推销邮件系统的?” 丁三石余光扫过王欣,笑着直言不讳地说了意图,“前段时间老马跟我说,他认识王经理。我当时就觉得北极光微电子这么大的公司应该是需要邮箱系统的。” 说着,丁三石就又拿起了酒杯,对向王欣,“来,王同志我敬你一杯。” 王欣看着眼前这杯酒,她知道只要喝了,就是无形中给了承诺,答应买人家的邮箱系统。 老朋友马复制介绍来的,她没法拒绝,而且企业走进信息化办公,也确实需要邮箱系统。 王欣笑着干了这杯酒,然后说,“你别忙着只顾我一个人,我今天可给你拉了个大人物过来,你要是多劝几杯酒,说不得可以多卖几套。” 拉了个人?还是大人物? 听着这话,丁三石、马复制以及刘志西都不是傻子。沉思一下就回过味了,一瞬间齐齐看向林义,眼神疑惑,目光中透露着两个字“求解”。 王欣看林义笑而不语,眼珠子一转,就把自家老板出卖了个彻底,“我boss手下有三家实体公司,我经营的北极光微电子只是他手下的一家而已,老丁同志你说为了三十万美元,要不要敬一杯?” ??? 什么??? 几人听王欣这么说,顿时感觉听错了,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闹剧。 开什么玩笑!!! 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手里有三家公司? 而且,还 还,还是北极光微电子这样的大企业? 三人看着林义一时间怔住了,有点目瞪口呆,也有些不敢置信。 空气在这刹那有点诡异,也有些安静,更有些沉闷。 末了还是马复制和刘志西最先反应过来。回想认识的两年多,王欣似乎一向以林义为主的,不论是平日里的眼神,还是吃饭喝酒聊天,都会先照顾林义。 再想想林义的网名“好美丽”,那支号称梨花压海棠的“好美丽”。在互联网上的各大 s可谓是大名鼎鼎。不仅语言犀利、脑洞大开,而且经、史、地、互联网、甚至美人都能侃侃而谈。 天马行空,大开大阖,有一股子大师风范。 再说了,王欣是谁?三十岁就掌握着一家年营业额过9亿的大公司。身份在那,地位在那,说话的分量自然也摆在那,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寻开心。 思绪到这里,想通了,以往王欣总是以林义为核心的种种不解,此刻也豁然开朗。 原来王欣和林义不仅是朋友那么简单,而且还是人家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 马复制和刘志西对视一眼,唏嘘中,一脸苦涩。 正应了那句话,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一起喝了两年酒,一起在网上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各色女人的身体构造,一起在各大 s充当“喷子和骗子”,以忽悠熟悉的网友为乐。 可谁也没想到,一起呼风唤雨、一起愉快玩耍的伙伴,突然变成了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人”。 这对于有志干一番大事业的马复制和刘志西来说,真的被猛烈地刺激到了。 马复制和刘志西被刺激到了,丁三石也不遑多让。 此刻他看林义的眼神突然流露出了一丝钦佩,甚至隐隐还有一丝丝崇敬。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创业起家的丁三石可是深刻地体会过创业的艰辛、商场的残酷和社会冷暖的。 很多东西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是有多难。他经历过后,比谁都清楚。网易走到现在都耗尽了他的心血,亦步亦趋。 更何况创办一家北极光微电子这样的大公司。 更何况按王欣的说法,林义手里握着三家这样的大公司! 不容易! 不简单!! 了不起!!! 此时的丁三石,即便对自己创办网易公司再有信心,再怎么心比天高。 也不会狂妄地认为自己有能力创办一家享誉全国、把生意做出国门、且敢跟鸿海精密以及富士康这样大公司扳手腕北极光微电子! 在丁三石这样的精英看来,其他不多说,北极光微电子能做电器芯片,能代工苹果、摩托罗拉的产品,能把电池卖到湾湾、日韩和美国,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操作。 令人窒息! 静了静,丁三石忽的前倾着身子,忍不住问,“你的另两家公司是?” 这话一出,还在神游的马复制和刘志西也是回过神来了,不自觉挺了挺身子,看向林义的目光也是带着浓浓的好奇。 ps:ps 票一天天在少,小钱钱啊,我的小钱钱,要哭了 第363章你敢想吗 “你的另两家公司是?” 把后世几位大佬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林义心里虽然有些小得意,但也压着没飘。 林义特意打个茬,叫过服务员,给每人又新添了一瓶青岛啤酒,才不紧不慢说,“一个卖杂货的,一个卖电器的,不值一提。来,我们喝酒,今天难得聚一次,不醉不归。” 三人明显不信,卖杂货的买电器的能和北极光微电子这样的大公司比? 要是不能比,那王欣肯定也不会提出来吧。 想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又把目光射向了王欣。 王欣笑呵呵提起啤酒瓶跟大家喝一个才说,“他还真没骗你,步步高超市确实是卖杂货的。步步高电子也真的卖电器,vcd和电话机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尼玛! 有没有搞错! 竟然是步步高超市!!! 竟然是步步高电子!!! p 果真是卖杂货的,果真是卖电器的。 这话听到三人耳里,却已经不是没有滋味来形容了。 因为他们突然感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已经没法羡慕嫉妒恨了! 林义见状,赶忙张罗,“来来来,喝酒喝酒” 气氛有些不对,直到连着喝了两瓶啤酒下去,才慢慢缓了过来。 丁三石收敛了之前的锋芒毕露,反而神色认真的向林义请教了很多问题。末了提要求说,想去北极光微电子参观一下。 这时马复制和刘志西也附和道,老早就有这心思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提,这次怎么也得厚着脸皮去观摩观摩。 这顿饭吃的很长。也彼此收获“良多”。 闲聊中,林义慢慢成了角儿,尤其是聊到林义化名“好美丽”,带着马复制在网上搞事的段子时,众人哈哈大笑,不经意间又回复到了年轻人的豪气,也恢复到了朋友之间的分寸。 虽然,尽管 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不可避免的,林义若有若无的成了几人的中心。 但三人也是有着某种潜质,谈笑风生中也在用心结交林义这一份天大人缘。 尾声时 每人差不多喝了6瓶啤酒,林义有点超标了,头开始了慢性疼痛。 把几人送到酒店,回到车里,林义坐在后面有气无力地问,“说说你今天的目的。” 王欣伸出双手帮他揉太阳穴,笑说,“你不是一直很看好互联网的前途么。在马复制的牵线下,我和丁三石已经一起吃过几次饭,感觉这人眼光和思维还可以,算是一个人物,我把他介绍给你,就是觉着也许有一天可以落一闲子。” “嗯。”林义轻轻应了一声,也是安静地享受着她指尖柔。 王欣手不停,嘴也跟着不停,“你别只嗯啊,我想听听你对这人的看法。” 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这世界上难道还有谁比我更知道丁三石的前途么? 于是说,“这年头,能在互联网觅食的,都不是简单的主,你要和他搞好关系,也许以后有机会。” “我知道。对了” “怎么了?” “这阵子马复制和刘志西也在紧锣密鼓地商量互联网创业的事情。” “你确定?他们跟你说了?” “说了,还向我请教了一些公司管理方面的经验,不过他们还在思想斗争阶段。” 林义睁开眼睛,看向这女人,“你今天把我卖了,这也算一闲子是吧。” 王欣笑道,“也对,也不对。” “怎么说?” “马复制和刘志西固然还行,但我并不觉得他们有丁三石的才能。我今天把你揭底,是因为这两人老在背后猜测我两之间的关系。” 林义有些好奇,“什么关系?” 王欣扫一眼前面端端正正开车的刀疤,说:“他们把前一段时间的新闻报道当真了,认为我能打理北极光微电子,以为真的是在给别人当情人,而你就是他们猜测的那个背后男人。” 林义,“” 林义和王欣正在讨论他们的时候,别人也在羡慕两人。 回到酒店,林义的牛逼故事让马复制再也坐不住了,立在窗前沉默着站一会儿。 突然问:“你敢想吗?” 对面的刘志西愣了愣,也没了刚才酒桌上的勉力镇定,罕见的爆了粗口:“a的,要不是知道王欣的为人,知道她真心把我们当朋友,不会和我们说谎。不然我打死也没法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这种天才,还叫人怎么活。” 马复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怎么没有,美国的比尔盖茨,雅虎的杨致远,国内的史玉柱,雷君,都是少年得志的典型代表。只是离我们有点远罢了。” 刘志西顿了顿,耷拉个脑袋也是赞同,“以前听这些传闻吧,只觉得人家很厉害。可身边突兀地出一个这样的妖孽,我真的有点不习惯,脑子现在还是嗡嗡嗡地叫,估计今晚要心血来潮了。” 听到这话,马复制沉闷地笑了,安慰说:“估计隔壁房间的老丁所受的冲击更大。” 这话果然凑效,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来了,刘志西也叹息一声,心里平和了很多。因为他知道,心高气傲的丁三石此刻比自己肯定更难受。 都说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一经对比,可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良才,做不了“对手”时,肯定会有短暂失意的。 这和个人能力无关,和个人意志无关。 因为这是人性。 又相对无言了许久。 马复制率先打破了沉寂,“我在之前也曾想到要开发邮箱系统,但是晚了,当时也没有人支持我,就我一个人也没做起来。 现在丁三石搞出来了,也成立了公司,而且效益良好。我还是觉得互联网是有巨大机会的,所以也想做些什么事情。 不然别说林义了,就连丁三石的脚步我们以后都跟不上。” 刘志西知道他的心思,除了今天有被刺激到外,也是有些不服输的,如果不想离这些朋友越来越远,如果不想最后泯然众人。那就得跟上节奏,跟上这个时代。 刘志西抬头问,“你有什么想法?” 马复制认真说,“我们一起办一家互联网企业吧。” :求支持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364章归途 酒喝过量了。前半段有点难受,后半段等到酒精被消化了些,人也就舒服了许多。 也不知道王欣什么时候走的,半夜醒来的林义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衣服裤子只脱了外套,床头还用保温杯留有一杯温开水。 有点渴,林义没做多想,逮着就喝了。 同时心里也在感叹,没想到两世为人了,自己天生还只有喝5瓶啤酒的量,多喝一点都不行。 不情不愿起床,磨磨蹭蹭上了个厕所,回到床上的时候还解锁看了下手机,并没有未接电话。 年底的天气有些冷,忽的睡不着了,本来还想看会电视。 可午夜的节目播放的尽是些老掉牙的电视剧,都腻坏了,哪还看得下去? 硬着头皮看了会,还是看不进去,索性把电视关了,不看了。就那样窝在被子里,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胡思乱想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林义起的比较早。 不过王欣更早,他出门下楼的时候,这女人已经和刀疤在底下闲聊了。 见他过来,王欣麻利地递过买好的早餐,蒸饺和豆腐脑。 “你这饺子是哪里买的?味道不错,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了。” 皮薄、馅大、多汁、口感好,回味无穷,林义吸溜着几下几下就干掉了四个。 “我也是随缘在路边摊买的,看哪个摊位的人多,我就往哪里凑。”王欣笑着暴露了吃货的秘诀。 早餐吃好,林义见到了丁三石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顶着黑眼圈,面上有点憔悴,但精神还算好。 见他们这个样子,林义和王欣默契的对视一眼,无声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午以主人翁的身份领着马复制三人参观了北极光微电子。 几人进去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学习的轻松姿态。但在行政楼、车间和几个研发中心转悠一圈后,都沉静了。收获良多的同时,态度愈发的虔诚和凝练,显然北极光微电子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震撼。带来的思想冲击比预料中的还要强烈。 出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丁三石发出邀请,想让几人去一趟羊城的网易所在地。参观的同时,也帮着指点迷津。 林义委婉拒绝了,理由就是下午要回老家,怕耽误飞机。 同时,也承诺明年开春去网易公司取取经,互相学习学习。 一起吃的午饭,中间林义向网易订购了4套邮箱系统。即是满足了公司发展的需要,也算友情支持一把丁三石,结个善缘。 人逢喜事精神爽,拿下订单的丁三石显得有些高兴,这可是真金白银的40万美金啊。 不过他也会递杆子,讲人情,一番客套后,硬是打了个八五折。 生意搞定,喝了一轮,丁三石有点后知后觉,“不是三套邮箱系统就够了么,你怎么买了四套?” 林义解释说,“我在香江还有一家投资公司,专门投资高科技领域和互联网。” 马复制插话问,“互联网?你投资国内哪家互联网公司了?” 林义摇头说,“高科技领域和互联网目前的主要投资方向在美国和香江。不过我感觉国内的互联网也到风口了,估计要爆发,所以就提前做了准备,希望到时候能做一些风险投资。” 点到为止。 林义也不急着向这几人推销。都还是虫卵呢,先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和高瞻远瞩,在三人心中扎个根就好。 毕竟三人事业的转口在明年,现在多说反而显得功利,坏了交情。只要暗中跟进好,关键时刻再出手不迟。 听到他的投资公司都把目光放到了大洋对岸,丁三石和马复制、刘志西相互瞅了瞅,眼眸中“向往”的火星子一闪而逝,留了个心,随即默契的不再提这茬找虐。 都嚷嚷着喝酒,吃菜 吃完饭,刀疤开车,林义在副驾驶听歌咪觉。 风尘仆仆赶回羊城的时候,大长腿已经同阳桂娥、吴芳芳以及卢博士两口子汇合了。 此刻一伙人正忙着往几辆接人的车子里塞东西。 “东西都带了吗,没落下吧。”同几人打过招呼,林义问大长腿。 冷风里,邹艳霞掏出一条围巾给他系好,柔声细说,“都带了,在后备箱呢。” “嗯,”应一声,林义也是拉着自家女人进了蓝月娥的丰田皇冠。 从白云机场到长沙的黄花机场,只花了一个多钟,但天气变化特别明显。 羊城的冬天穿两件厚点的衣服就可以了。但潇湘不行,三件四件冬衣是常态,一路上的行人都像个粽子一般,裹得严严实实。 加一件风衣外套,林义一行人踩着黄昏的尾巴出了黄花机场。赵树生亲自率人接的车。 可能是地方不同,这年头的潇湘请客吃饭,都喜欢大鱼大肉。 卢博士初来乍到,对那口辣的正宗的农家小炒肉甚是喜爱,啄着小酒,饭都多添了一碗。 饭后,把几人安排到酒店,林义就跟着赵树生去了步步高超市的总部。 望着外面的夜色,赵树生玩笑说,“今年的潇湘冷的古里古怪,我这个在西欧吹惯了大西洋暖流的人,还真有点遭不住这湿冷天气。” 林义也跟着看了眼外边的黑布隆冬,心想今年确实比往年冷了点,但想到多灾多难的明年,又感觉这是一种征兆一样。 “冷点好,田地里的害虫冻死了,明年能有个好收成。”林义嘀咕着回答一句,转身问,“赣省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省会中心已经拿下了,但下面的县市需要再花一番功夫,明年是关键的一年。”赵树生说,根据林义制定的土狼战法,目前很多自产自销的供应基地正在建设,目前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零售行业不同于其他领域,年假都比较晚,甚至大年三十都有人在加班加点工作。 所以导致公司年会一般也比较迟。为了奖励员工过去一年的艰辛劳作,赵树生提议现金抽奖,100万,分五轮抽完。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65章好好表现吧 发言讲话,给一些优秀员工颁奖完毕,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大长腿还没休息,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回来。 见到门开,女人站了起来,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就轻轻问,“超市的年会怎么样?” “气氛可以,蛮热闹的。尤其是发钱的环节,不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小的,男的还是女的,都嗷嗷大叫。”林义接过热水,一口气喝了半杯。 脑子里想象一番许多人挤在一起嗷嗷大叫的场面,邹艳霞会心的笑了。 笑完,女人又问,“你这么多公司,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还好,虽然有这么多公司,但我都只负责大战略大方向,细节方面有人帮我掌控。” “那要是有人搞小动作呢?你怎么办?”邹艳霞跟着他也看过许多书,几年下来也慢慢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也知道他成功背后的不容易,开始由单纯的爱到担心他和关心他的事业了。 “小动作?这种事情自人类诞生以来就有,从古至今都避免不了的。小痛小痒的,有时候我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了,要是谁敢手伸长了,越界了,贪心了,或者背叛,甚至影响企业发展了,那就该刀疤他们出面了。” 静静地消化了一番,大长腿又问,“碰到这种事情一般你会怎么处理。” 林义躺到沙发上,把头枕在她的大腿根部,闭上眼睛休憩道,“菩萨外表,雷霆手段,金刚心。谁敢犯忌讳,有一个算一个,该开除开除,该报警就报警,该送法庭就送上法庭,绝不姑息。” 女人怔了会,伸手摩挲着心上人的面孔,满是疼惜。 两人默契的亲昵一阵,大长腿低头看着他说,“今晚你好好表现吧,回到家你就没机会了。” 林义骤地睁开眼:“你不是说一个星期五次家庭作业吗,还说过年也一样,怎么又反悔了?” 大长腿片了他一眼,下巴紧贴着他的面庞,轻声说:“你在外面这么辛苦,我不该和你置气。 还有过年在家,那事情也不方便,要是不小心传出了风言风语,对我爸妈的名声不好。” “这么多年下来,你还怕风言风语?”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以前我没和你发生关系。” 林义凑过脸,一脸意味,“所以你这是心虚,野鸡藏头,掩耳盗铃?” “德性!”心思被被解揭破了,女人狠狠剜了他一眼,瞬间炸毛。 林义眨巴眼得意一笑,起身一把横抱着她,进了卧室。 次日,劳累过渡的林义是被枕边人摇醒的。 邹艳霞探头说,“8点了啊,卢博士他们都已经起来了。” 林义有点脑瘫,感觉全身缺氧,目光有气无力地在自家女人身上游离了一圈,发现她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很明显是在强打精神。 “我还以为只有梨坏了,原来田也坏了。” “你个不要脸的。” 想起凌晨五点、六点,迷迷糊糊中连续被他折腾了两次,大长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想着想着,有点堵心,伸个腿在被子底下用力的踹了他一脚。 嬉戏打闹一番,两人洗澡、刷牙漱口,足足半个小时才穿戴整齐的出了房间。 外面下雨了,里面还夹杂有冰雹,可能真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未来三天内会有大雪。 从步步高电子调用了三辆皇冠,一行人准备出发。 卢博士围着车子转悠一圈,就笑说,“这车子不配你的身份吧。” 林义摊手表示无奈,“你就别嫌弃了行不行,这已经是潇湘步步高超市最好的车。” “那你应该换配置了,不能厚此薄彼。” “过完年吧,等过完年再说。”林义也觉得有必要再买一批好车,不然粤省和潇湘真的差得有点远。 走高速,省城到邵市也就花了两个来小时。 一到邵市,林义就探头问另一个车子里面的卢博士,“你们是在邵市玩一天,还是直接下县城回老家?” 卢博士侧头和焦思佳商议一番,问,“邵市有步步高超市的吧。” “有。” “那好,我们再去补办点年货,长沙的时候没买酒的,长途怕碎,要去买些酒,我那岳父好这一口。到时候和你一起下去吧。” “行。” 见林义回答的如此简洁,卢博士扶了扶金丝眼镜,笑说:“你不给我打个折?” 林义支棱了一个白眼过去,“得了啊,收起你的小九九,谁还敢要你的钱。” “哈哈哈”厚颜无耻的卢博士欢快的笑了。 三辆车子进入市区后,分开走了。 卢博士开车跟在刀疤后面,去了步步高超市那边。 林义载着大长腿,先回了师专门口的邹家饭店。 年底的饭店生意爆好,林义问,“你爸变勤快了呀,今年竟然还没关门歇息?” 邹艳霞片了片嘴,“估计也不远了吧。要是没猜测,肯定会打着我回来的借口,偷懒了的。” 林义深有感触的点点头,邹父是那种不愁吃不愁穿后,就没了上进心的人。 而邹母吧,有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把式,只要不是大事,在小节上总是迁就着自己老公的。 店里很忙,邹父邹母第一时间根本没注意到两人回来。 直到饭店里的人突然议论门边的皇冠车时,两口子才赶紧擦拭下油腻腻的手、系着围兜就匆匆忙忙跑出来了。 见到两人在从车里下东西,邹母热情问,“小义饿了吧,想吃点什么,阿姨去做。” 林义招呼邹父搬东西后,就快速说出了几个老菜:猪血丸子,红烧黄鳝,仔姜炒鸭,再来一个清炒大白菜。 大长腿也在旁边插了一句,“大白菜只要叶子,他不吃秆子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98章送一个给我养怎么样 两人宽心地聊了一阵,经历了生孩子痛苦的女人已经熬了许久,有些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老男人望着这张如画般的脸,有些心疼,有些感慨,也有些痴醉。 侧身呆望一阵,不知不觉里,右手食指缓缓地梭着女人的细细睫毛。脑子满是两人相识相知的过往 从林旋介绍认识,心里有些抗拒的面试,为姐的面子给了工作机会,到这女人彻底“展翅高飞”的绽放优秀,与孔教授的厕所走廊交谈,两人工作中的“相悖”,爬山,下药借种,交互身子到最后的交心,平平淡淡的相爱相杀,一路走来都像戏剧一样 都不敢这么写。 好在,眼前这人最终没有离去,没有阴错阳差的错过,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手指爱不释手的又梭棱了会,但也没敢太过留恋。 他知道,女人根本没有深入睡眠,只是短暂“苟着”休息一会儿。那时不时轻轻颤动的眼睫毛就是证据。 应该是在牵挂一一的手术吧,林义如是想。 又陪着躺了十来分钟,临了临了,心心念着自己的女儿,那男人还是没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也是起床穿上鞋子,来到了小孩跟前。 粉嫩的小孩睡着了,像虫儿一样眯着眼睛。 脸上果然有一些褶皱,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至少比林义以前见过的婴儿要好。 欣慰 凑个嘴在嫩脸上小心翼翼的啄了一下,林义问旁边看护的林旋,“这褶皱要多久才能长开?” 林旋看一眼床上躺着的那女人,内心有点异样的复杂,但嘴上还是说,“说不准,快的几天,慢的十天半月。怎么?嫌弃自己女儿丑了?” “丑?怎么可能?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丑?”林义慢声细语辩护,“你也不想想,我俩的染色体摆在这呢,能丑到哪里去” 林旋无视他的炫耀,调侃说,“看把你能的。我在想啊,要是女儿长得像你,那过几年走出去,什么邹艳霞啊,那祯啊,还有你那米珈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你的种,是不是挺有成就感?” 林义听着这针锋相对的要命话,瞬间拧巴了脸,匆匆望一眼床上的苏温,赶忙小声制止,“会不会看场合说话,能不能好好说话?她还不知道那祯和米珈的,我现在已经够麻烦了。” “不见得吧。”林旋一脸意味。 “你这什么意思?”老男人一惊,他从来不怀疑这姐的判断的,虽然有时候同自己随性的像个孩子,但一直比猴还精明。 “自己慢慢体会,这女人的内心世界如同她的身子骨一样,是个宝藏,好好耕耘咯,肯定会比你想象的更有惊喜!” “我”林义无语了,“说人话,别打哑谜。” “说了多没意思。” “你就这么盼着我的不好?” 见他这幅老鼠见了猫的样子,这姐儿小小得意了一把,遂也不再继续为难。 反而问:“我侄女叫什么?” “子舒。子女的子,舒服的舒。她取得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林子舒”林旋念一遍,就点点头,“这名字可以。” “不是林子舒,而是苏子舒。”林义纠正道。 “你的女儿,不跟你姓,这么大度的?”林旋一脸意外,也有点不解。显然这年代的传统思想还在她脑海里占了主流。 “你七舅的女儿宋其润,不也是姓宋么。”林义甩了一句。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林旋顿了顿,好几秒后才解释说,“那时候宋老爷子正得势,高居沪市的常委,我舅妈一家是强势方,而我七舅背后一身白板,所以只能委曲求全。” “你七舅当时是内心有些自卑?还是韬光养晦?”林义立时听出了言外之意。 “差不多。”林旋赞同了他的看法,然后又说,“其实男孩随父、女孩随母的说法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掩饰而已。因为给其润取名字前,就照了片的,知道我七舅妈肚子里的婴儿是女孩。” 林义听了有点木,反应过来就感叹说,“我看走眼了,你七舅是个能忍的。” 随即又八卦,“不是说宋老爷子要退下来了么,你七舅也快转“正”了,马上就正厅级了,这一升一降,形势慢慢逆转,你这忍耐这么多年的七舅会不会另有想法?” 瞧着这老弟的拳拳热爱之心,林旋失笑道,“在现有的体制内,你觉得孙猴子再厉害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嘿”林义嘿一声,算是懂了,宋老爷子老谋深算,也看的开、看的远,为了女儿幸福,很多东西也放得下。 估计吧,这正厅级也是曹如华的仕途巅峰了。或者说,以曹如华的从政资质和能力,也只能干到这了。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海关正厅级和一个沪市常委放一起,就算这常委要退居幕后了,也不是前者可以撼动的。 “不过没关系,我又不缺女人,将来肯定也不缺孩子,你说是吧。” 林旋好笑又好气,看着婴儿说:“行吧行吧,你的孩子你说了算,只是可惜了,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很有意义的。” 嗯,国内的第一个孩子,林义心里如是说。 看了一会孩子,林旋突发奇想,“要不你和苏温再生一个。” “啊?” “我喜欢漂亮宝贝,生一个送我吧。” “你这癖好怎么还没改,小时候就想要我,现在竟然还打我孩子主意了。有没有人性?” “没办法,我们林家基因太强了,外面的染色体争不过,生下来的孩子长相都挺普通,你妈是例外。” 说着说着,林旋从玩笑慢慢认真了起来,“送一个给我养怎么样?” “你觉得她还愿意生吗?” 林旋原地想了想,她认识的苏温应该是不会生了,不过这难不住她。 只见这姐眼睛一亮,遂附耳低声说,“那米珈的,我预定一个米珈生的。” “其她的可不可以?”林义开着玩笑,说实话,如果愿意给自己多生几个孩子的,估计也只有大长腿了,这女人一直百依百顺。但也绝对不愿意送人的,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第367章做一个告别 下车的邹母第一时间发现女儿异样,就问,“怎么了,你认识她们?” 闻言,林义和米珈也是顺着大长腿视线看了过去,随即都沉默了。 叶青和谢雅芳,都是快在记忆中消散了的人,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一家饺子店,叶青怀抱着一个婴儿,正和谢雅芳有说有笑,显然是讨论一个有趣的话题。 当林义一行人看向她们时,这两人也把目光移到了几人身上。 没办法,镇上突然进来了两辆小轿车,而且还停在不远处,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邹艳霞说,“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顺便吃碗混沌。” 米珈同意了。 林义也同意了。这根本就没得选,大家即是初中同班同学,也是高中校友,都这样面对面碰到了,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不是。 邹母招呼邹父买零碎东西去了。到了自家镇上,刀疤也不再那么担心林义的安全,就开着车打算先送自家婆娘和吴芳芳回隔壁镇。 走过去,林义率先开口,“好久不见啊老同学,你们怎么在这?” 叶青赶忙把孩子递给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热情招待几人就坐,发出清脆的桑音说: “孩子有些不舒服,来你们镇看老中医,刚好这家饺子店是我家那位的姨妈开的,就暂时到这里落脚了。” 这话林义是相信的。 镇上的欧阳老中医远近闻名,不论是上面的小沙镇,还是下面县城里的人,时不时有慕名而来看病的。 正是因为有这位老中医在,镇上的卫生院差不多天天人满为患。有时候遇到病发集中的季节,没点关系还看不到病。 “孩子怎么样了,病好了吗?”米珈低头好奇的打量着孩子。 “老中医说没大事,吃点药,洗几个药水澡就能好。”叶青张罗着给几人倒温开水。 叶青说孩子不大,才三个月,但经常小病不断,有点折腾人。 围着火炉子坐好,几人也各自聊了一些往事。 叶青自己讲,他老公姓袁,大家平日里都叫他袁大头,是湖南大学的同届校友。 一进大学,袁大头就看上了叶青,开始了锲而不舍的追求。本来叶青是没看上他的,心里更属意追求自己的方征。 可是天意弄人。在一次学校社团组织的远足旅游中,袁大头用金钱开路,“贿赂”了其他人。一个礼拜下来,在周边人特意制造的各种机会下,叶青一时没把握住,当了“爱情俘虏”。 没想到仅一次就中招了,后面的事叶青不愿意多谈,但从她的言语里,可以肯定袁大头耍了一些手段,把她彻彻底底给拿下了。 大长腿小心问,“那你和方征还有联系吗?” 叶青摇摇头,平静的脸色还是露出了一丝黯淡,说没联系了。 发生这事后,不仅方征不再理会她,连经常一起玩的邹湘乾也跟她断了往来。 她们昔日的小圈子,如今也就谢雅芳寒假来看看她。对于叶青来说,这是一段错误的缘,平行线乱入相交线的爱,她现在只寄希望于错上加错的路上,得到正确的答案。 提到谢雅芳,气氛忽的有些诡异。 一时间里,不论是大长腿,还是米珈,以及叶青,都把视线投放到了林义和谢雅芳身上。 林义暗恋人家好些年,这对三女来说,是公开的秘密。 瞟一眼近在咫尺、且两世暗恋过的人,林义内心的骄傲部分在疯狂不满,你们三个这样看着我干吗?时过境迁,老夫还会在乎吗? 当然,这也是一瞬间的念想。毕竟曾经两世都暗恋过,而且中途也没有因为什么特别理由而嫌弃对方了。仅仅是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而淡化了那一丝年少的爱慕。 但就算林义已经今非昔比,却还是那么的在乎结局。 为了圆满两世的暗恋,对曾经的青春年少画一个美满的符号。林义觉得形式感是如此的重要,要庄重点儿,不是为了虚荣心,也不是为了表示什么,只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林义对谢雅芳说,“可以和我出去走走吗?” 这个要求,谢雅芳有些意外,她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邹艳霞,因为她从别人的嘴中得知两人正在恋爱。 视线在大长腿身上停留几秒,又极快的掠过米珈和叶青一眼,谢雅芳静静地思索了下,最后还是大大方方的同意了。 一前一后,两人默默地穿过了这老条街,去了市场对面的拱桥。 杵在桥上,凭栏看会了清澈的河水,林义说,“我以前经常对着学校外面的那条河流发呆,想一个人。” 谢雅芳看了眼他,目视远方,“谢谢你。” 林义本想说点什么,可心里一下子满是酸涩的温柔,并不是说想要追求人家,或发生点什么。 而是脑子里此时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告诉曾经的自己:再见了呀。 暮霭沉沉的天空,河水流经开阔的盆地,汇入海阔天空。两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初恋的尾声平淡无奇,甚至乏善可陈。 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可爱,不虚伪,不假装,没有占为己有的恶念挡道,善良,真诚。 末了,林义也虔诚的回了句谢谢。 老天待自己不薄。 可能是错觉,这年头的混沌还是儿时的味道,就是比后世的好吃。 回到车上,邹父邹母还没回来,等候的林义打开车载音乐放了一首歌,张雨生的大海: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 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 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这首歌在这年代很火,闭着眼睛听完的林义也是暗道一声,就让谢雅芳的影子随风飘散吧。 要是做不到,就把她藏在心底,带到棺材里去。 车内平和,歌声响彻。从始至终,刚才和谢雅芳出去的事情,林义只字未提,现在、或者将来,也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t;aoncickgt;t;dividgt; 第368章夜路 同预料中的一样,丰田皇冠进入小镇开始,直到水库,一路上都受到了路人的注目礼。 这让林义心里微微得意之余,更多的还是恓惶。感觉自己就像手术台上的青蛙,最后的宿命就是让众人拿着刀子一寸一寸的解剖。 车子开进邹家院子,那个屁孩是最莫名激动的。 只见他猥琐地围着车子东摸摸,西瞧瞧,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绝对超过了零食。就连以往一进门就翻自家姐姐袋子的习惯都暂时忘却了。 邹老爷子自从骨折过一次以后,似乎精气神没以前好了。脸上干瘦了许多,手上和腿上慢慢爬满了黑色斑块。 按他自己的调侃,要是这死人斑生满了面,老头子我就没得好活了哟。 不过经历过战争的人家早就看透生死了,不论日子怎样过,还是会那么的为老不尊。 塌在门槛上撸水烟,水声在竹筒里被吸得咕噜噜做响,一见面就咧着干瘪的嘴,露出蜡黄板牙,一口一个:“小孙女婿,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而这时候那屁孩也会跟着起哄,“姐夫,我能去车里坐坐吗?就坐一下好不好?” 这耍宝的爷孙两顿时把大长腿闹得满脸通红。 邹父邹母假装没听到这些“混账”话,理由很简单,在自家院子里,别人听不到,就懒得在乎了。 父母不在乎,邹艳霞可在乎的紧。狠狠地瞪了自家爷爷一眼,有点没办法,于是转身就拿亲弟弟撒气,“坐什么坐,你屁股上尽是些黄泥巴,别把车弄脏了。” 受了教训,屁孩眼珠子滴滴转了一圈,不二话,一个蹲立,就把外面的松紧裤脱了,露出了中间的厚实棉裤,还梗着小脖子天真地说:这下子可干净了,能坐车了不? 这个名场面 邹老爷子那是立马仰头哈哈大笑,笑的时候还满嘴烟雾 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坐不住的邹母这次再也不能视而不见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急走过来就对着两瓣屁股拍了下去。 大长腿没脸呆外边了,进屋了。米珈也笑着跟进了屋。 林义抱着一箱干海鲜路过门槛的时候,和那双昏黄的浊眼珠子不期而遇,那隐藏在瞳孔深处的一丝戏谑告诉他: 这不靠谱的老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以前这么多年了,可没喊过自己孙女婿。以前那屁孩也没敢这么放肆过,肯定是被怂恿的。 至于这老烟枪为什么这么做,两人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家里来了一个客人,米珈的出众让这老妖怪替孙女产生了危机感。 正所谓吃过的盐比人家吃过的饭还多,人老成精。 这位曾扛着枪走过南北的老伙计,一生见的世面多了,看人看事,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一套章法。 隔空相互瞅了会 林义压低声音说,“为老不尊。” 邹老爷子吧唧一口长杆旱烟,摇摇头纠正道,“小林子,你这用词不对,应该叫其心可诛。” 林义气晕,自己刚才还只是怀疑,没想到人家特么光棍的承认了。 家里来客人了,晚餐是邹老爷子亲自掌的勺,吃的林义心满意满,味道是真的好。 饭后得走走,林义干脆提着一些烟酒去了武荣家,米珈和大长腿也跟去了。 一起的还有一条老黄狗,忽前忽后的讨人喜,显然是知道这几人回来了,自己饭盆里骨头就开始了堆积如山。 见到米珈的那一刻,武荣有点慌神,随即就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林义。 找了个时机偷偷问林义,“她、她,米珈她怎么来了?” “米珈想去看茶叶山。”林义如实说。 武荣虽然憨厚,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傻子,憋了一阵,肥厚的双手无处安放,最后结结巴巴问:“你和米珈不会、不会、不会是” 既然这发小知道一些内情,林义静了静,就模棱两可的说,“她可是米珈啊” 武荣怔住了,心揪揪地痛。但他自己知道自家事,所以也早就做好米珈终有一天会投入其他男人怀抱的思想准备。 只是他忽的为从小的伙伴大长腿着急,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好,只得自欺欺人地说,“你、你、你” 心里太纠结了,导致比以往都结巴,顿了好会儿,才一口气说完:“你这是逗我的是吧。” 靠着木制护栏,林义望向远处的山峦幽幽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终于变成混蛋了呢。” 听到这话,厚实的脸憋的通红,最后忍不住呵哧呵哧地笑了,“你不是说过你们家男的都是混蛋吗,你要是变成了混蛋,我不怪你,我只怪你的基因不好。” 林义轻嗯了一声,假装叹口气说:“你这话在理。人生最无奈的莫过于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但接着又打趣说:“这种难听的话你也就跟我提提得了,要是到外面说,我怕阳华和林凯顺着气味过来打你。” “我不怕,我皮糙肉厚。”接着武荣又认真说,“一定要,你一定要对艳霞好。” “我会的。”随着林义这三个字出口,兄弟俩一些因米珈而产生的隔阂烟消云散。 其实感情的事,林义一向是个自私的,甚至我行我素,哪管你谁谁谁,自己惬意了就好。 不过武荣不一样,这是用一辈子验证过的发小、朋友和兄弟。 林义知道,随着自己财富和地位的攀爬,以后这种质朴的伙伴会越来越少。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委婉地向武荣解释的缘由所在。 因为这份情谊难得。 几人聊天的时候说到了范会兰,这个曾经拒绝了于海求爱的女人,在于海去了中东后,有一段时间像疯了一样找于海的联系方式。 林义问,“于海和你们联系了吗?” 米珈和大长腿同时摇摇头。 武荣说一个月前联系过一次,于海给他打的电话,问了一番这个小圈子的情况后就挂了。等到武荣打过去的时候,那边是个公用电话,接听的已经不是于海了。 林义说,“那这么讲,范会兰是没法联系到于海了?” 武荣说应该难。 这一次,众人都默契的不提李伊莱,就算其他三人和李伊莱始终保持着联系,也从不会主动对林义说起。 围着炉子烤火,四个人打了半宿扑克,而武荣父母除了中间做一顿夜宵外,一直在热热闹闹地观战。 晚间,外边下雪了。 一开始,雪花片子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般随风摇曳。 但随着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密,越来越大,在夜空中织成了一面白网,十丈远就有点模糊不清了。 见状,林义把扑克放下说,“我们得回去了,不然等会可能更大。” 武荣父母本来想留几人在家里过夜的。可是一想到自家条件远远没艳霞家条件好,洗个澡都还得用柴火烧热水,洗澡的器具也是木制澡盆,望了一眼如兰花般的米珈后,也就不再坚持。 不过他们不放心林义三人走夜路,尤其是最近半年来总说闹鬼的古树所处的山口位置。 武荣一家三口换上套鞋,左手打个手电筒,右手拿一些所谓的防鬼武器,招呼一声灰色土狗就跟上了林义三人一狗。 可能是心里原因,也可能是真的不干净,林义一走到古树位置就本能的头皮发麻。 忍着不看,但路过的时候还是抬头看了,好在雪花的原因,那些挂着的白纸人并不打眼,只能勉勉强强看到那些随风起舞的红色带子。 本来麻着心思走的好好的,但前边的一灰一黄两条狗突然叫了起来,对着同一个方向疯狂犬吠。 一行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到了鬼,然后就想迈开步子撒丫子跑,可是见其他人都没跑,却又不敢跑了。 武荣父亲不说话,只是拿着手电筒往那边一个劲照射。反而武荣母亲一改平时不爱多话的形象,开始了破口大骂,说什么不用怕,鬼要是不开眼敢出来就一刀剁了它们,让它们投不了胎 “是一只野兔。” 随着两条狗的交叉追逐,武荣家的灰狗不一会就回来了,口里兜着一只三斤左右的野兔。艳霞家的大黄狗跟在旁边,时不时还犬吠一声。 提心吊胆好不容易过了山口位置,武荣母亲把野兔直接丢了。说那地方的东西不干净,不吃。 这时候武荣父亲讲,自从上村的阳雅姐妹夏天埋在那以后,村里老人都说那里不干净。 而好巧不巧的是,刚才两只狗第一时间犬吠的方向,就是两姐妹的新坟方向。 这一晚上,见到林义三人抹黑回来,邹父邹母有点意外,都以为三人会在武荣家过夜了的。 而邹老爷子也还没睡,对武荣父母直接开口说那地段不太平,让他们别回去了。 本来不怎么怕的武荣父母听村里有名的神棍这么一说,顿时心都哑了,也不敢走了。 ps:别当真啊,山野习俗就当一乐呵,不负责的。 本书走到这里,估计也是最后写山村里的情节了,以后毕业了就肯定不会再写太多了,嗯,且行且珍惜。 另:求支持啊。 第369章牧羊人与狼 大长腿家里有电热水器,在这年头在这样的偏远山村,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其实艳霞家里在下村并不是最有钱的。只是因为邹老爷子年轻时见过的世面广,秉着看透了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享受原则,才早早地起了带庭院的红砖房,外墙还贴了这年景让人羡慕的瓷片。 至于电热水器,除了邹母的强烈个人要求外。还有因为女儿告诉她,林义特别爱好个人卫生后,爱洗澡洗头发,就义无反顾的安装了。 冬天电热水器用的勤快,光每月一百多元的电费,对很多邻里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但邹家人不在乎这点,不说饭店的收入足以支撑这样的铺张浪费。光能让林义舒心,他们就觉得值。 洗漱一番,林义回到了“自个”的小屋,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变化。 床换新了,床垫也从原先的棕树铺子换成了席梦思。床上的大红色被褥和枕头,也是整整齐齐、菱角分明的瘫在那,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鸟枪换大炮。屋子里的各类家具进行了正真意义上的革新。 林义躺倒床上,闻着被子传来的阳光味,心里有些略喜,这是邹父邹母对自己一种变相的身份承认。 侧了个身,床垫弹簧也跟着轻微的晃了晃,只觉着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此刻怀里少个人,可又没办法,大长腿跟米珈睡一屋呢,这谁都没法叫的吧。 雪下了一夜,清晨都未停。 林义赖在被窝里打了很久的工作电话,等他慢吞吞下楼时,发现人都齐了,自己竟然是最懒的那个。 不过他脸皮厚实,没有一点在别人家里应该勤快的觉悟。走过去挨着大长腿坐好。 就问,“武荣他们回去了?” “嗯,走蛮久了。”说着,大长腿给他了杯滚烫的茶水,让他喝一口暖暖身子。 抿了口热茶,伸手烤了会火,不过还没烤热,铲完雪的邹母就从大门口走进来担心地问: “小义,车子在雪里冻了一夜,发动机会不会坏?要不要拿点东西罩着?” 林义抬头笑说,“不会,放心吧。” 几人围着火炉聊天,磕了会瓜子花生,发现邹父在杀鹅,觉着早餐没那么快,于是又换了套鞋去雪地里拍照,堆雪人。 中间,黄婷把电话打到了林义手机上,趁米珈接电话的空挡。 邹艳霞忽然轻声说,“米珈真好看。” 闻言,林义也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今天的米珈,大红色的呢子外套不同以往的素白,明明纯净的人儿,却莫名诠释着一种妖异的惊心动魄。 老男人的他瞬间爆炸了,身子骨里熊熊燃烧着一种叫的东西。 没想到,真没想到除了白色外,米珈竟然还能驾驭其他颜色,而且还驾驭的这么好。 不动声色的把异动隐藏好,林义问,“米珈什么时候 第370章专门穿给我看 大雪落了一天一夜,很厚。 邹家隔壁的一个邻居,143的大妈想去菜地里弄几颗白菜,没想到在半路上给“难住”了,及膝盖的冰雪,让人家“寸步难移”,后来还是她那大个子老公给拔出来的。 一路上她老公面对一串串不着调的笑话声,也是用土话开心的调侃:丢死个人 封路了,小车没法继续前行。 下村的水库到上村的十字路小卖部,有6里左右,中间要翻一座山。 也正是因为这座高山的缘故,镇上的信号塔说爱莫能及,手机什么的当个钟表看看时间就好。 出门完全靠吼。按照记忆,手机信号的转折点要到新世纪初去了。 不过经济稍微宽裕一点的人家,开始陆陆续续安装了电话机。 要回家了,车子里的东西有点多,但只能走路,该舍弃的都得舍弃,只捡几样要紧的生活必需品带着就行。 换过长筒套靴子,系上围巾和手套,哈一口白雾,林义就对米珈和大长腿说: “都是缓坡路,不好走。要不你两今天就别跟着了,等天晴了我开车子带你们进去。” 大长腿片了眼他,没做声,低头继续整理背包。 米珈望向林义的好看眸子里,隐藏的尽是异样,仿佛在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们这个地方吗? 见劝不动,林义只得递过手机给米珈,笑说:“趁着还有信号,赶紧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说我们要去原始森林了,此番是生是死一切看命,勿要挂念。” 撸水旱烟的邹老爷子那神棍这时候啪叽了句嘴:“小林子,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嘴巴还是那么不干净。” 邹母也是赶紧圆话,说什么乱说乱好,乱做乱发财。 米珈理了理北风吹乱了的细碎发,好看的笑着,接过手机也是走到了一边。 刀疤回家后又赶来了,一起跟着回老家的还有武荣,这是两个顶力劳动力。满满的背包,比林义肩上的还重。 吃过早饭,五人出发。 “不是说你们村在山坳坳里吗,怎么路上还这么多人?”走了一段,看着马路上蜿蜒的行人,米珈有点小惊讶。 “我们村是个大村,3000来人呢,而且上面的山里还有一个兴隆村,也有千把口子。 这马路是一条通往怀化的捷径,比起隔壁镇的省道起码节省60里有余。所以别说下雪了,就算落刀也会有人走的。”林义解释说。 前面走得蛮开心的,磕磕瓜子,聊聊天,碰到好的乡村景色,米珈还会张罗着拍几张。 武荣就更具童心了,路过下村的小卖部时,还买了一些划炮,时不时扔一个,在雪地里惊一声。 为了省路,中间有一段改走的小路,沿河而行。 “小心。”趟过一座树木桥的时候,林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身边的米珈,“没事吧?” “没事。”米珈口里虽然说着没事,手却不断往胸口碎碎地拍,显然刚才照相照着照着,差点把她自己照到河里去了,也有点后怕。 河水虽然不深,也不急,但大冬天的掉下去,还不得冻个半死。 林义瞅了眼前边的三人,又瞄了瞄因受了惊吓而起伏的胸口,小声嘀咕,“想拍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拍,不要急在这一刻,一辈子长着诶。” 听着某人的胡言乱语,米珈微笑着不辩驳,也是专心走路,再不赶上,离前面三人可就越来越远了。 见她避着某些话题,林义又说,“你穿红色衣服挺好看的。” 米珈还是没做声,只是老男人扶着人家跨过一条小水沟时才低声说,“这颜色我有点穿不习惯。” 知道她的性子偏淡,林义就说,“那就只穿给我看,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就换回以前的样式。” 没想到米珈头也不抬,干净利落地说了声“好”。 人家的直接让林义怔了下,望着身侧人的轮廓,要是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心思,那也就白活了。 以前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穿过红衣服,这两天穿大红呢子外套可不就是特意穿给自己看的么。 老男人有点后知后觉,没想到曾经随意说喜欢红色衣服,人家就记在心里了。 这时候他又在想,大长腿和黄婷建议她买几件红色衣服换着搭配,估计米珈只是顺水推舟,就算两人不搭台阶,人家最后也会买的。 路虽不远,几人赶到十字路口时,也是有点小累。 主要还是带的东西比较多。 时隔一年回来,隔壁又起了一栋砖瓦房,虽然只有两层半,但在以木房子为主的村落,还是显得有些得意洋洋。 林义在想,自己虽然不经常回来,可也不差这几个子,要不要也把老屋翻新一下? 心思一起,就不安静了。 作为热爱生活的人士,为能洗个好澡、上个好厕所、住上空调,好像这点麻烦也是应该受的。 再说了,自己平时不住,可以把钥匙把给那祯妈呀。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儿奴,难道还能真不帮着照看自己屋子不成? 天冷,雪厚。 许多人都闲着没事干,在家里又呆不住,于是三三两两的,三三两两的,小卖部的屋檐下都垛满了脑袋。 有打牌的,就有看牌的,更有起哄的。哈哈笑声中土味荤段子夹杂不停,有个别的男人女人还趁机眉来眼去,幻想着在冬天里发个春芽 都是吃饱了撑的,瞎闹。 见林义回来,立马有邻居扯嗓子问,“林义你读书回来了啊” “诶,回来了。”林义笑着回一句。 “明天我们生产队的赵老爷子八十大寿做酒,要不要凑个份子?”那人又问。 “多少钱?” “二十。” 几年不关心,竟然涨价了,林义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也不犹豫,“算我一个。” 他知道,不在家还好,在家不去就不合适,得罪人。所以想都不带想的,放下背包就开始掏钱。 递了一百,人家找了八十。 邻居边找零钱边说,“今年大家都在传你有本事,读书读着读者发财了。” 接着又唏嘘:“还是要读书啊,不读书没出息。像我家那不争气的,初中读一年就打工去了,几年下来都还没见他一根红丝。” 林义默默看着这位中年本家大叔,好想吐他一脸。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的,经常戏说我那便宜父亲读书没卵用的是不是你?教唆你儿子别读书了早点出去打工的是不是你? 接过钱,林义还不待转身走,又有大妈凑脸偷偷问,“林义,那穿红衣服的妹子真好看,是不是你媳妇?” ps:求订阅,真的求订阅! 第371章抢先造成既定事实 接过钱,还不待他转身走,又有大妈凑脸偷偷问,“林义,那穿红衣服的妹子真好看,是不是你媳妇?” 这大妈虽然是装着偷偷问的样子,可声音着实不小,让附近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林义可不敢胡乱接这茬,打着哈哈就应付了过去。 原因无它,杨龙慧这时候从小卖部出来了,啪叽啪叽磕南瓜子的同时,视线也停留在了米珈和大长腿身上。不悲不喜的,一时间也看不出她的内心想法。 同那祯妈打过招呼,林义也直接越过泥土马路回家。他知道那祯走亲戚去了,起码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这样的天气,说不得明天还不一定回得来。毕竟她姨妈家距离上村也有20多里路,不坐车光靠两腿走,那得多久啊,怎么着也要三四个小时吧。 今年多了刀疤这样的绝顶好手,搞大扫比往年轻松多了。只是房子长时间没人住,总觉着缺了生气。 花了四十来分钟搞完屋子卫生,还是老样子,林义先是给神龛上三根香,堂屋烧点纸,门槛外边也烧了点纸。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多摆了几样瓜果干货。 作揖的时候,大长腿也跟着三鞠躬,米珈想了想也跟着照做了。 刀疤笑着扫一眼懵逼中的武荣,也是蛮会做人的三鞠躬。他这么做,纯粹是给林总打掩护,不想米珈突兀的动作让人联想太多。心想林总风流是风流了,可头疼的日子也不少,能帮着就帮着吧。 看到刀疤也对着神龛鞠躬,武荣更加不会了,心想这闹得是哪样?于是也加入了队列中。 家里没柴生火,没得法,林义只得带着刀疤和武荣去各处邻居家买,100元买了600斤干柴。 足足够烧一个月的了。 本来还打算买些木炭的,但这次那祝得知情况后跑过来拦住了,死活不让,说什么他家里木炭多的是,不要浪费这个钱。 后来拗不过,硬是从那祯家楼上扛了两麻袋过来。 刀疤力气大,做活也不嫌脏。把旧火盆到外边扫干净灰尘,回来到堂屋里烧了一通旺盛的火炭,又冷又涩的木房子渐渐变得有了人气。 武荣烧火,大长腿做饭,其他三人帮打打下手,打打酱油。实在没事做了,就到旁边烤火吃零食,陪聊。 期间刀疤想放电视,只是摆弄一阵后,又灰头土脸的坐了回来,把众人看笑了。 刀疤说,“现在时间还够,我去镇上扛一台回来吧。” 林义正在用铁钳子砸核桃,闻言头也不抬地开口道,“来回要走14里路,何必去费这个劲。等天晴能开车了再买吧。” 刀疤点点头,说这事包他身上了。 对刀疤的大包大揽、勤勤恳恳,大长腿和米珈没有任何异样,习惯了一般。倒是武荣有点不解。 不过他不解的又何止这点事,林义买车的事情一直在他心里打着转转呢,只是太过本分没好意思问出来罢了。 吃过晚饭,林义单独拎着一些礼品去了小卖部,此时人家正在就餐。 那祝很热情,接过行李就拉着他往火炉边坐,然后问:“小义,吃过到了没?” 林义挨着老村长坐好,赶忙说:“叔,你别管我,我刚吃了的。” 那祯爷爷,也就是老村长,这时说,“那就陪这老头子喝口酒。” 林义答应了。 杨龙慧至始至终都没说话,给他拿过碗筷后,就坐着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见状,那祝使了个眼色,但他老婆子装作没看到。 那祝接着又伸脚在桌子底下隐晦地踢了踢她,示意她给点面子。 杨龙慧是谁啊,心想这里又没外人,自己做好人给谁看?干脆端个碗偏过身子,看起了电视。 老村长瞧了瞧儿子,又瞧了瞧儿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从菜盆中夹了一块半斤重的鸡胸肉给林义,一个劲说这是从毛鸡崽喂养大的土鸡,用天麻蒸的,营养好,要多吃点。 鸡肉是高压锅蒸煮的,味道确实可以。本来吧,林义来之前就吃好了的,可架不住这未来的丈母娘会来事啊。 他心想,你都这样子了,我还能跟你客气啥呀,于是餐桌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三个男人喝着酒,吃着菜,有说有笑,足足谈笑风生半小时有余。 而这位邻家婶子呢,硬气的陪了半小时,把老村长都看乐了。 连着吃了两餐,林义有点吃撑了,接着就说起了今天的正事: “叔,我打算把老房子翻新一下,你有时间没,到时候可能要你帮着打个顶,给我方方面面的照看下。” 听到建房子,杨龙慧突的转过身插嘴说话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建,建什么样子的?三层还是四层?” “三层还是四层?”林义一时间有点晕,心说我又不常住,建那么大干吗? 见三个男人不解地看向自己,杨龙慧干脆明说,“如今大家虽然都在传你发了一笔小财,但背后说什么酸话的都有。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么不建,要么建个村里最好的,堵堵那些人的嘴。” 林义郁闷地问,“我有钱的事情是怎么传出来的?” 那祝瞟了眼自家婆子,脸色有点挂不住地说,“还能有谁,你婶子和人家侃大山、说北京游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把你外边有房有车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小义你放心吧,这败家娘们还是知道点分寸的,也只说了你和祯宝一起买了房买了车,其他的没多提嘴。” 杨龙慧争辩道,“他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来路钱,说说怎么了。不然我在北京的游玩不就变成吹牛了么?得带上祯宝跟小义才更有说服力。” 品味着这位婶子的话,林义适时安静地看了看餐桌上的三人,心里一下子开窍了。 我就说呢,自己有钱的事情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邵市这地块也就只有亲戚知道。但他们都在城里,几乎没回来过,怎么可能这么快传到村里来的? 感情是那祯妈呀。 可是,这婶子平日里虽然具备农家妇女的气质,热爱八卦,却绝对是个有分寸的。但这次破天荒的“没分寸”,那心思就值得琢磨了。 没听到人家有意无意把自己和那祯绑一块“宣传”了嘛,意思粗暴简单明了。就差直接对邻里说:祯宝和小义走到一起了。 这是造成既定事实啊! 林义虽然不明白那祯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也觉得这一招是真的高明。在村里人面前先入为主,把自己给抢先“内定”了。以后其他女人要争,就名不正言不顺。 然后呢,还给自己的女儿留有余地,事后要是想反悔,也可以澄清地明明白白。 理由嘛:毕竟我只是说他们一起买了房,买了车。可又没说他们买的是一套房,一辆车,分开各买各的不行吗? 林义这一刻头皮有点发麻,心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ps:求支持啊,支持越大,更的越多呀 第372章好的还是坏的 方方面面的和那祝一家子商议一番。 林义不追求外表只讲究里面舒适、奢华、低调的想法得到了认可,最后决定建个两层的小别墅。 这个小别墅打算走日韩的精致路线,外表可以平凡,但内饰一定要讲究,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住着舒服。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米珈三人正在打毛线活,两女人紧挨着探讨如何织花纹;而武荣却在一边默默地滚毛线球。 至于刀疤,人家离得稍微远了一点。此刻正围着火炉子看,一本厚厚的古龙全集。这是林义那便宜父亲留下来的“遗产”。 晚间睡觉。刀疤和武荣很有眼力见地去了林义爷爷的老宅子过夜,他也没让拦着,毕竟木房子不大,住五个人晚间上厕所都不方便。 而家里有米珈这样的绝色在,木房子又不一定安全,所以林义自己就选择在堂屋的竹床上休息,把被子铺得厚厚的,一点不觉得冷,暖和。 半夜时分,林义醒了,被米珈摇醒的。 迷糊着用双手抻床,半坐起来问床边的人,“上厕所?” “嗯。”米珈轻嗯了一声,大长腿睡得比较沉,她不忍心喊。可又不敢去后院,毕竟后门一开就能看到后面的群山,人生地不熟的有些害怕。 简单拢件外套,林义拉开灯,又拿了个手电筒,一马当先。 来到后院,林义问,“这个厕所比不得艳霞家的,习惯吗?” 女人说还好,小时候他爷爷奶奶家的就是这样的,不存在心里障碍。 门关,一个在里边,一个在后院中间赏雪。 出来了。 怕她冷,林义拿过热水瓶倒了些热水放脸盆里,试了试手温,有点烫,又加了小半瓢冷水。再试一次,感觉差不多了。 “可以了。”林义把热水瓶的木塞堵上,示意她洗手。 米珈弯腰洗手的时候,知道身边这人在安静地望着自己。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优势和本钱在哪,而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一直隐藏着不同以往的情动,几乎不用猜,就仿佛晓得他此刻已经到了蠢蠢欲动的边缘。 这个手、洗的有点磨蹭,思想斗争一番,米珈最后还是小声说,“这红衣外套我已经穿两天了,明天打算洗。” 心有灵犀,老男人林义几乎是秒懂。米珈早就知道自己有点迷恋她穿红衣服的样子,而此刻提示红衣服明天就要洗了,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她说这话的潜在意思是:你别傻站着了,想抱就抱吧。 老男人心情有些开怀,得到允许也就不再拘谨,从后面贴了过去,紧紧怀抱住她。 感受到后面的异样,米珈也不再假装洗手了。顺过旁边的干发毛巾擦干手,立起身子顿了顿,接着往后缓缓靠了过去,直到两人亲密无间才不再动,随后慢慢闭上眼睛,把头枕在了他的脖子里。 那个猪头一直在头发上慢慢的嗅,当温热来到耳际腻歪、接着又不满足地含着耳垂的时候,米珈睁开了眸子,望一眼房门处,就在他怀里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足足看了有半分钟。 祈求说,“以后好吗?” 四目相对,被这双纯净的眼睛注视着,林义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压迫感,没有意外,身子骨里的也慢慢消退了。 心想眼前这人果然“红颜祸水”,能让自己瞬间升起想法的是她,让自己刹那间变得沉静无比的还是她。 林义感叹道,“还好你是我的。” 闻言,懂男人意思的米珈好看地对他笑了,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以示慰藉,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应该睡觉了。” “好。”林义应了一声,低头在她嘴角亲昵一口就松开了她。 “晚安” “嗯,晚安” 次日,吃过早饭,刀疤说要回去一趟,他们家明天要杀黄牛,而家里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得回去帮忙。 四个人洗完衣服,又拍了会照,林义从后院的杂货间拿出两把锄头对武荣说,“大家都在后山挖冬笋,我们也去吧。” 武荣求之不得,后山竹林那么大,早就想去过瘾了。 林义虽然生在竹林下,长在竹林中,但对挖笋没什么诀窍,死笨死笨的,运道不好的话,可能半天都挖不到一条。 当然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懒。为了偷懒,什么借口都找的出,运道不好就是最有利的脱罪理由。 而踏实的武荣就不一样了。吭哧吭哧挥舞着锄头忙的不亦乐乎,三小时下来挖了不下四十根,把跟着看热闹的两女人可高兴坏了。 其中让人羡慕的是,在一根竹鞭上竟然挨着挖了12根冬笋,激动的是个头还挺大,每根分量足有半斤重。 下午要去喝酒席,按习俗一个份子钱可以去两人,林义看向三人,“你们谁陪我去?” 大长腿先说,“我留在家吧,我能自己做火锅吃。” 没有意外,米珈也选择留下。 出门的时候,林义对武荣玩笑道,“等会多吃点,按他们的说法一定要吃够本。” 武荣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面红耳赤地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这样做会招人狠的,坏的也是你的名声。” 流水席菜倒是丰富,12个大碗,分量也许足。 味道其实不错,可林义不爱吃,总觉着八双陌生的筷子在一个碗里戳来戳去,口水多,不卫生。 武荣就没这么多想法,别个怎么吃他怎么吃,筷子不抢不过界,但也不拘束。 满嘴流油。 在酒席上,林义又体验了一把成功带来的烦恼,被七大婶八大妈逮着问个不停。 话题来来回回就三:听说你挣钱了;有人说你和那祯处对象了是不是真的啊;你家里来的那个红衣女娃子是你同学吗?是你女朋友吗? 问多了,林义有点恼,但又不能端架子,不然这些长舌妇转眼就能把你说的比狗屎还臭。 武荣有心想帮忙茬话题,可还没张嘴,就被口吃给难住了。 最后还是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廖墩颐救了急。 冒死挤出人群,林义心有戚戚焉地接过廖墩颐的烟,点燃深吸一口,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有十多天了。昨天听说你回来,还本想去你家找你玩的,但门口见有客人在你家,我又打道回府了。”廖墩颐如实说。 “你们在深城的生意怎么样?阳雅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生意还挺好的。”口里说生意好,但这发小脸上并没有开心的表情,吞云吐雾几口,才意兴阑珊地道,“阳雅不愿意回来,她在深城忙。” 林义察觉到到了异样,“你们之间出问题了?” 廖墩颐闷闷不语,一边吸烟,一边用脚不停地踢地上的磨刀石,好一会才说了原委。 阳雅由于家庭原因不想再嫁回老家了,所以拒绝了他。 而为了让廖墩颐早点死心,不耽误他。阳雅不仅把生意做了分割,还转身接受了一个深城本地男人的求爱。 “你过年还去深城吗?” “去,我打算另外开一家打字复印店。” “那你恨阳雅吗?她可是把你当做过墙梯了。”林义问。 廖墩颐黯淡地摇摇头,“不恨,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当初只是想尽力试一试,试一试不后悔,不试一试我怕今后肠子悔青了。” 林义赞同地点点头,“这样挺好,你想的开就好。这事她虽然做的有点不仁义,却也有苦衷,你要理解。 我想,她会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幸运的。” “嘿,是吧”廖墩颐苦笑一声,接着也不再说这事,反而转身说起了鱼塘的事情,“明天我们放塘捉鱼,你也来一起凑个热闹。” “哎,你知道我的,从小就懒。” “可那祯姐 第373章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 热热闹闹吃火锅,气氛挺好。说好的大片牛肉,末了都被夹到火锅里进行二次加工了。 蘸着火锅料,也一样吃的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准备出门走走,散散步。 恰在这时候,廖墩颐提了两个铝桶来。一个桶装满了鲫鱼、鲤鱼和塘泥小鱼,成千上万的鱼头浮在水面,甚是壮观。另一个桶子全是田螺和蚌。 “这么多?”武荣两眼放光,第一个出声。 “今年要铲塘底的淤泥,大清扫了一遍,所以收获比较多。你们先吃,不够我给你们再拿。”廖墩颐表示田螺和蚌都扎堆扎堆挤满塘底了,根本吃不完,好多邻居都从他们家拿。 想想也是,超过一亩半的鱼塘,相当于一个小型水库,田螺和小鱼仔确实多如牛毛。所以林义也没客气,毕竟这些自己确实贪嘴,关键是那祯同志也非常喜欢吃。 本想给钱,但权衡一番后,林义放弃了。这种东西按钱算值不了几个铜板,可情谊重,人家能想着你这发小,给钱不仅难堪还会落了俗套。 又在心里记了一笔人情账。 留下刀疤在家里处理牛肉,主要是用盐腌制一下。 而林义四人沿着小路,去了河滩,专挑那种奇形怪状的冰渣子一起拍照。 米珈的摄影技术是越来越好了,按林义的说法:你看你看,武荣这丑八怪都美成了八戒 日子一天一天,第四天起,云散云开,出太阳了,融雪了。 一个上午,邻家婶子两次叫林义接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林家大伯的,他问路上可以开车了没,他们准备明天回家。让他在镇上开车接人。 林义回答说,“镇上早就通车了。而村里的路面上,雪还是比较多,不过也有货车开始带链子上路了,要不你们推迟一天吧,后天小车应该可以畅通无阻。” 听他这么说,林家大伯也以安全为重,于是约好后天镇上见。 第二个电话是葛律师的,说了两件事。 一件是珠海中级法庭下达了通知,明年正月十八开庭,对林义的父子关系进行宣判。 另一件事是关于京城青年报的。 葛律师说,“京城青年报的谢主编进里面去了。” 这消息让林义顿感气顺,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心想:让你针对老夫,让你针对步步高电子,让你针对北极光微电子,真以为你是事业单位老夫就不敢起诉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 心里虽然爽气,不过还是问,“你用的什么理由送他进去的,这难度可不小吧?” 葛律师直言,“无缘无故中伤者,要么有仇,要么为了名,要么为了利。可惜对方全沾了,根本经不起查。 何况对方傻傻分不清形势,还用老一套眼光看待改革开放大势下的北极光微电子和步步高电子” 说了一通,葛律师末尾也讲,这一趟艾先生暗中出了不少力。 同时也诚实的感叹,内地和香江不一样,要是没有艾先生最多只能把那谢主编拉下马,可不一定送的进去。 林义赞同他的话,两世为人的自己,对这个生态体系可谓再清楚不过了。 “辛苦你了,你也赶紧回去陪老婆孩子吧,过个好年。” 机场候机的葛律师苦笑一声,挂了电话。 农历1997年,12月23。 由于冰雪还未消融,景色没法完全绽放,去茶叶山的计划只能往后拖一拖。 一大清早起来,匆匆洗漱完,大家早饭都顾不得吃,收拾一番就赶往下村。 今天艳霞家水库起鱼,明天早上做糍粑,几人也是不大不小的劳动力,当然更多的是凑热闹。 刀疤走了,约定好送米珈回岳阳老家的日子后,回自个家忙去了。 人山人海。 林义四人赶往水库边的时候,人山人海就堤坝上生动的画面。 不仅下村的人在,镇上的人也是闻风而动。 这些人大部分是为了买鱼自个过年、或买给亲朋送年货,少部分是为了到水库边上趁机浑水摸鱼一把小鱼小虾。当然了,看热闹的也不少,不过其中孩子居多。 溜达了一上午,邹父邹母要和几个合资者卖鱼,根本没空管他们。一日三餐就落到了大长腿身上,中间邹老爷子心疼大孙女,一连串唉声叹气后,自发的接管了厨房。 晚上,喝了一口大孙女舀的鲫鱼汤,邹老爷子扯个褶皱眼袋问,“今天卖了多少钱?” “差不多万把来块,我们家分了三千五百多点。”邹母很满意今天的进项,一个劲说今年的鱼好生养,死的比往年少很多,出了根子的同时还有的赚。 至于赚多赚少,就要看后面几天的收成了。 “你们怎么做这么多糍粑?”次日,林义看到三箩筐糯米,吓了一跳,这是有生之年系列了吧。 不得七八百个?不得做一上午? 邹艳霞柔声解释说,“我几个姨妈打电话过来说要一些。 另外我还打算带一些出去,送一些给米珈。你大伯和大姑父那边呢,要不要拿点?” 望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林义一时间有些心绪难愁,自己从来没带她光明正大地见过亲戚,这“傻”女人却主动为自己安排好了。 立在原地内疚了一番,却又拿不出什么硬气的承诺,只得说,“他们是喜欢吃糍粑的,不过大伯今天要回来了,先看他们自己做不做吧,到时候再说。” “嗯。”女人轻轻应了一声,洗个手就去帮着忙活了。 攥糍粑,攥成一个圆圆的糍粑,这是一个需要劳动力的活计。五个人攥粑,两人木刻印花,一个人点日本红。 这样子,一大堆劳动力就紧满紧满的给安排了。 邹母问,“小义,你们拿出去吃的要不要点日本红?” 林义看了眼大长腿,直接拒绝说,“我们自己吃的就不点了,我更喜欢颜色纯粹一些的。” “好。”邹母也是知道他的干净性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一堆人有说有笑忙到10点过,林凯的电话打了进来,说还有20分钟可以到镇上,要他早点去接,怕两岁的孩子吹风感冒。 “叔,阿姨,那我先撤了。”林义拿过车钥匙,打着招呼。 “去吧,一定要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不爱言语的邹父只是笑着送他到门外,倒是邹母细心叮嘱了一番。 今年林旋一家没回来过年,就只有林家大伯五口人。 林义开车到镇上的时候,等了十多分钟才接到人。 一见面林凯就发牢骚,“没个小车不行,冬天太不方便了。” 林义帮着提东西,笑着打趣,“你不是有摩托车和三轮车么,要知足。要是在农村里,有这样的牌面,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 闻言,林凯反将一军,“这彩礼能娶到那祯?” 林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表示,“我和那祯相好的时候还一穷二白,你说呢?” 林凯本来想给他散支烟的,听到这话直接郁闷地又把烟收了回去,不岔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天,你去开摩托车试试。” 林义正准备回嘴,没想到大伯母这时候从后面插了过来,探头问,“什么那祯?” 林义白了林凯一眼,就打哈哈遮掩说,“没什么,我们在选村花。” “选你个头,你当我好欺骗。”大伯母当老师惯了,顺手就给林义敲了一手指,认真说,“听你旋姐讲,现在的女朋友不是米珈吗?难道你还没和那祯分手的?” 林凯顺口就来,“他为什么要和那祯分手。” 林义脸一黑,直接踢了这无良的哥一脚,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大伯母瞬间皱眉,“几个意思,林义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没分手?你是不是学你那爸,脚踏两条船?” 见自己母亲认真了,意识到失言的林凯也是连忙收起了玩笑,赶紧打岔,“别听风就是雨,人家又没结婚,您老管他呢。” “没你事,一边去。”闻言,大伯母罕见地pia个脸训了亲儿子一顿。 “是没我事,可也没您事啊。现在法律讲究婚姻自由,您老这么生硬的干涉老弟个人感情,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还老师呢,不要知法犯法。”关键时刻,林凯发挥了兄弟默契,拼命打掩护。 这话大伯母听着就来气,直接伸手给了亲儿子一记响指,“知法犯法是吧,行,法律还规定儿子要给父母养老。我和你爸现在都退休了,那你以后每个月给我们多少生活费?” 这招可真狠,大伯母抓住这个月光族儿子的弱点直接一记焖棍过去,完美爆扣。 不过林义也不傻,趁两母子斗嘴的功夫,早溜了。 接近年尾,今天开始赶连场了。街道两边卖东西的多,买东西的人更多。 “老鼠药啊,老鼠药啊,老鼠换药啊” “日本红啊,日本红啊,只要两毛钱一包” 一路过去,各种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肩膀挨着肩膀有点挤。 “你什么意思?”忽然,林家大伯迅速抽出手,一耳光打在猛挤林义的中年大汉脸上。 见是个老头子,中年大汉本能的想反抗,没想到不出三秒就被掀翻在地,紧着又挨了两耳光,然后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你看看,东西有没有丢?”见扒手跑了,林家大伯担心问。 林义检查一番说:“没有丢。我身上就一个手机,钱包在车里,大伯母和嫂子在看着的。” 林家大伯嘱咐道,“那就好。要过年了,这些野路子都出来搞东搞西,你得注意点。” “不怕,我有一位军人大伯。”林义臭不要脸地拍了一记马屁。 直接把这秃顶老头子给逗笑了。 见林家大伯要买牛肉,林义直接说:“牛肉不用买,刀疤拿了好多放我那。” 林家大伯问,“是什么品种的牛肉?” “他们家喂养的黄牛肉。” “那不错。” 买了对联,又买了一些香纸和其他杂七杂八的。 开小车,镇上到村里小卖部只花了8分钟。 看到林义一家子下车,很多闲人围观,七嘴八舌说果真发财了,果真有车。 说什么的都有,是鬼是人都在说。 面对这群长舌妇,林义在酒席上吃了第一次亏,肯定不愿意吃第二次。匆忙把车停在那祯家的后院,就直接躲回了家。 听了大半天传闻,大伯母现在有点确定,这自己最喜爱的子侄果真走上了先辈们的老路,变成了花心萝卜。 晚饭是一起吃的。 大伯母直接要求,“那祯在家吗?你把那祯叫过来一起吃饭,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本人了,看看现在长什么样,想来也不差。” 林义摇摇头,“她走亲戚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大伯母又问,“那米珈呢?是不是在水库,去,你去开车把她接来,让我看看这到底又是个怎样的天仙,你旋姐在电话里说的那么好。” “胡闹,把米珈接来,你让那祯的面子往哪搁?”面对自家婆娘,林家大伯在感情上一直有自知之明,几乎不怎么搭腔的,但这回却罕见的发话了。 “你什么意思?想护着他?他小小年纪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一句话,大伯母就把火气指向了林家大伯。 林义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大伯母再一次把火力覆盖了过来,这次林家三男人一起倒霉,连带林家先辈男丁都被批判了。 理由嘛,按大伯母的说法就是:都是风流人物,没一个身子干净的。 大伯母虽然气归气,但到底也是个知识分子,指责的语气一直不高,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现的,骂到人身上也不痛不痒。 尤其是林义死皮赖脸的一句“真不是我故意花心。我家大业大的,不多找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崽,以后出了意外咋办?”。 大伯母被气的,她深深感觉到了无力,说你们林家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规规矩矩的。 林义当然不干,“您老在外边可把我们夸的天花乱坠,地上无双,天下少有。怎么在家里就这么埋汰人呢。”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74章让我好有个心里准备 晚上7:10左右,小卖部电话响了,正在准备晚餐的杨龙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然后在围裙上揩了揩,接起电话。 “老杨,吃晚饭了没?”电话一通,杨龙慧的耳边就出现了一个懒懒的声音。 “刚准备做,祯宝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做好晚餐,等会就回来。” “等会?”杨龙慧本能的看了看外边天色,“都黑了,你们到哪里了?” 那祯没理这茬,而是直接问,“小义如今在家吗?” “下午回来的,现在好像在他大伯家。” “他大伯一家今年回来过年了?” “他们每隔几年都会回来一次。” 那祯回忆了一番好像是这么回事,就说:“老杨,你去喊一下小义,让他接电话。” 杨龙慧赶到的时候,林义刚刚放下碗,一听那祯姐要回来,还让自己接电话,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咋回事。 肯定是开车接人。 确实也是如此,电话里那祯只说了一句就挂了,“小义,想姐姐么,想的话就来接。” 林义握着听筒欲哭无泪,你好歹也让我说一句话才挂啊。 再说了,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你回来了。你要是正常还好,有礼有节不会失了风度。 可要是像上次一样突然搞一下,我不得疯掉。 诶,妇命难违。 启动车子,倒车。 立在边上的杨龙慧破天荒地担心问,“小义你路上怕不怕,要不要你叔陪你去?” 林义脑子过滤了一下要走的路段,虽然有十来里是省道,但还是乌漆嘛黑的山路较多。 不过来回也才50几里路,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要是再快点,说不定还不要一个小时。 想了想放弃了,一个大男人还要陪,说出去都丢人。 于是说:“叔就算了,婶你把阿黄牵上来吧。” 阿黄是一条老狗,很通人性,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乱叫的。乱叫的时候就是大家口中“不干净”的时候。 说来也怪,这狗通人性是有目共睹的。 前几年的一个冬天,一个邻居老人要死了,它当天反常的对着人家家门方向叫了一晚上。 而且这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六七年下来都有过好多次,每次一叫就让人心里发慌。大家都说这狗通灵,建议别打杀。 狗子放到副驾驶下边,关好门,林义出发了。 车子开了一段,他忽然又后悔带这条狗了。因为想到,要是它路上突然开叫呢。 怎么办? 那到底是干净呢?还是不干净? 自己是该害怕呢?还是假装不害怕? 要是没带狗,起码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麻着心思也就过去了。 不过接着他又给了自己带狗的理由。 前生他听过一个传闻,村里隔壁组的一个小伙子半夜骑摩托车回家,在一段坟场扎堆的山路边骑着骑着发现一条马路一下子就变成了三条路。 小伙子夜路走多了,倒也有胆色,见出现古怪、且不知道走哪一条路,干脆停下来不走了。直接等后面有车来才跟着走。 不想还好,越想脑洞越大,等他想着要抛弃这些杂念的时候,林义突然发现,车子马上就要进入那一段山路了。 心莫名的一紧,血流加速。下意识检验一遍门窗有没有关好,接着口里不停小声跟半立起来的黄狗说话,以求慰藉,克服恐惧。 即使这样,眼睛却仍紧张地盯着外边。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在农村居住,不然迟早要被这些或那些吓到的。 天生城里命啊。 那是什么?骤然,林义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一个白白的东西。眼都不敢眨一下。 车子缓缓接近,林义心紧到嘴巴都咬在了一起。脑子在想,这狗没叫,应该没事吧。 尿素袋! 是白色尿素袋! 娘希匹的 哪个缺德鬼干的好事,尿素袋竟然套在路边新坟墓碑上,纯粹是想吓人! 猛然踩一脚油门,对着弯道狂按喇叭,车子麻溜地开过去了。 “你不会是真通人性吧,我这样开车你都不叫?”花了两分钟过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大弯道,林义发现黄狗半立着看向外面,很是规矩。 28分钟。 林义赶到隔壁金石镇的时候还没半个小时,还算快。 “东西都在拿了吗?”林义帮着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关门之前问了一遍。 “都在这,走吧。”那祯简单看了看,表示一个不落。 那祯一脚把黄狗踢到一边,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副驾驶,“你怎么还带狗了?” “婶子强行塞的,说给我做个伴。” “丢人。”心知肚明的那祯鄙视了一番,接着介绍她的表姐表弟。 表姐和她一年的,大月份,在县城的林业局上班。相对于这年代的农村人来说,算是体面的工作,甚至能被人恭维一句前程似锦。 她表弟才读初一,显得有点拘束,一上车就偷偷看林义。 林义记得他,前生在“蒙骗”那祯上,这小老弟还帮过自己不少忙,福至心灵地打个招呼,“表弟好。” 这表弟也是顺口回应,“姐、姐夫好。” 嗯,果真还是这个味,人家实诚的。 本以为那祯会纠正下的,但人家只是笑盈盈地看了自己一眼,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表弟的胡言乱语。 回到小卖部的时候,那祝亲手下厨,已经弄好了满桌子菜。 林义觉得有点疲惫,准备回去烧水洗澡。 那祯直接说:“小义,我家有现成的热水,你到这边洗吧。不过你先吃饭。” “装了电热水器?” “嗯,我回来的时候安的。” 林义舔着脸皮问,“为了我?” 那祯笑眯眯的无视这个问题,反而意味深长地问,“听说你带了女同学回来,洗澡方便吗?你应该也安一个。” 林义顿时有些心慌,“你消息还蛮灵通。” 那祯只是看了眼他,坐下开始吃菜。林义想走,她不让,说:你要是真吃饱了,吃不下了,就专心给我夹菜。 看看,看看人家这光明正大的说辞,这毫不避讳地秀恩爱,一桌子人都石化了。 还真没走成,想了想也是坐下陪那祝和老村长喝了一点点二锅头。 中间和那祝又说到了小别墅,正在小口啃着红烧猪蹄的那祯插嘴道:设计图她要先过目。 这赤果果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饭后,林义偷偷问,“你什么时候攻击性这么强了?” 那祯嗒嗒地伸个懒腰,漫不经心说,“有吗?” “你说呢?” 那祯侧头,“我的小义不愿意?” “哪敢。” 那祯满意的笑了,把蓝色头箍递给他,示意帮自己套上。 农历24日早上,霜冻怯晨妆,格外的冷。 但还有更冷的是,那祯和大长腿又见面了。两女人表面上一如当年,还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 那祯笑眯眯地说,“欢迎来做客,好久没吃你的手艺,我今天跟着小义有口福了。” 大长腿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回头就对林义轻柔地说,“老样子,你帮我打下手,做一桌好的接待客人。” 武荣吓得溜了,乖乖地跑进灶屋,拿刀开始劈柴,准备烧火。 一瞬间,堂屋五去三,只剩了那祯和米珈围着炉子烤火。 也不知道两女人在外边说什么,林义整个早上都提心吊胆的。 茶叶山还是一如既往的青翠,三丘大的茶叶种植地,每丘都有十多亩,加上周边半山腰的无数梯田,面积辽阔。 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茶叶树漫山遍野,美不胜收。 端着相机拍了一上午,米珈对这摄影胜地甚是喜爱,中间坐在草地上休息时好奇问,“这么高的茶叶山怎么还有水渠?” 林义告诉她,“六十年代为了应对饥荒,公社把连着的几座山头挖平了,准备种植水稻的。而为了解决灌溉,还特意在上面修了个水库。” 米珈就着林义的手指望向西方的连绵群山,有些向往,“远吗?” “蛮远,有16里左右的山路。不过82年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制后,这里不种水稻改种茶叶树,水库也跟着荒废了。” “还有路上去吗?” “沿着水渠可以上去,只是在老林深处了,地势还有点陡。”林义介绍完就问,“你不会想着去吧?” 米珈跃跃欲试,说长这么大都还没正式爬过高山,想体验一番。 林义还在为米珈的脚力犹豫时,大长腿同意了,武荣这个墙头草也附和了。 都这样了,那就去吧。 水渠蜿蜒盘旋,沿着山脉经过了七八个大的山头。弯曲的山路泛着光滑,看样子经常有人上山砍柴、放牛放羊,护林割草。 “喜欢吗?”林义问。 “非常喜欢。”米珈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山。 清风徐来,怪石嶙峋,云雾缭绕,山泉涧涧,猴叫鸟鸣,野鸡野兔野果遍地都是,女人肯定喜欢。 相机对准林义,又从喜欢的角度给他来了张特写,带着微笑说,“谢谢你迁就我。” “是你迁就我。”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水库是真的废了。水还在,挺深,就是里面密密麻麻的生了各种杂草。 前边的武荣突然小声叫喊,指着一个方向让几人过去看。 原来是一只野鸡,尾巴又长又漂亮,目测有三斤重。 它在那里不断的哀叫,腿被夹子困住了,一地血。 武荣两眼放光地说,“我们、我们应该解救它。” 林义问,“带回去?” 此时,武荣那厚实的脸不厚道的笑了,非常想却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当着米珈的面不好意思,不然 林义侧头问两女人,“尾巴上的羽毛好看吗?” 米珈忙着拍照,笑着不予回答。 大长腿片了眼,直接撮破他的小心思,“别给自己找理由,这又不是你们村的地界了。” 林义和武荣嘿嘿一笑,走过去不客气了。 一路上发现了十个多个铁夹子,没一个放空的。不是有兔子,就是夹了野鸡,其中还有两条黄鼠狼。 本着人道主义的救援精神,林义一行人总共取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取完后又把夹子张开,心想着户来收获的时候,说不定又夹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四人也不游山玩水了,原路返回。 意外的是,中间还是遇到好几个担柴的,双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不认识。 有个人还问,“节几,野鸡卖吗?” 卖什么卖,心虚的几人一溜烟跑了。 上去的时候磨磨蹭蹭花了五小时有多,下山一半时间都不到。 回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正碰上村里有人打架。 一问,一家姓刘的要摆结婚酒,但吃相太难看,收了两个生产队的喜酒钱,就开始作妖了。 原本按习俗,这年头的喜酒要吃两餐,刘家说只兴一餐。 兴一餐就罢了。 几百年来,喝酒都是去两个人的,刘家新郎明确说只准备每家一个人的饭菜。 这就把那负责齐钱的伙计给惹火了,直言你们家的出格行为没办法给大家交代,干脆酒也不吃了,要求退钱。 奶奶个熊,刘家新郎一拍桌,貌似有理有据,“我家里穷,办酒席就是在做赔本买卖,你他么弄不清?” 齐钱的伙计不甘示弱,大骂:“办不起就不要放出风声要大家来喝酒,没人会怪你。村里比你穷的多的是,人家一样办的风风光光。 难道你是天王老子生的啊,你不一样啊! 我看你他么就像你那死去的娘,算计到心心里去了,把歪主意打到这帮邻居身上了。告诉你,想吞这笔钱,没门!” 双方叫骂了一阵,一个坚持钱备酒席所需要的货花了,一个坚持要退钱。 最后谈不拢,谈不拢怎么办,那就打。 呼朋唤友,扁担锄头给我上,人仰马翻,一地鸡毛。 林义站在外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米珈说,“让你看笑话了。” 米珈安慰道,“这种人什么样的地方都有。有点饿了,我们进屋做饭吃吧。” 吵闹了一阵,眼看架势越闹越大,最后还是老村长,也就是那祯爷爷出面,双方才坐到一起进行协商。 本来野鸡都杀了,准备下锅了,这时大伯母来到了厨房,说那边已经备好了饭菜,要四人一起过去吃。 林家大伯是个好客的,满桌的排场给足了林义脸面。 中间林义去灶屋拿茶水,大伯母跟进来凑头低声说,“你捡到宝了。” 林义不岔:“我很差?” “你不差。但米珈跟了你,我还是觉得你捡到宝了。” 大伯母对身形俱佳的米珈在相貌上也好、在气质上也好,挑不出一点瑕疵,相当满意。心说难怪旋宝直言自己见了米珈后,就不会再想着撮合小义和其润了。 林义想到了什么,当即就说,“您老等会别对米珈太过热情了。” 大伯母不解,“那祯又不在,我热情点不应该吗?” 林义含蓄说,“那祯是不在,可武荣和艳霞在啊,不要区别对待啊。” 大伯母不傻,一下就听出了内味,走过来拧着他的耳朵,狠声道:“你什么意思?” “疼,疼,疼。”林义假装哎哟几声,不得已只能说,“人家和我是一起长大的,餐桌上总不能太过厚此薄彼吧,那样不好。” 大伯母不做声,拧着他耳朵的手重了几分,后知后觉气得够呛:“好你个王八羔子,我就说不对劲。我给米珈一夹菜,你大伯就立马耍花招给艳霞夹菜,搞了半天是在平衡。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你们都是一伙的,就瞒着我是吧。” “嘘,您小声点。” 大伯母声音本来就不大,闻言又小了几分,但嘴上却不饶人,“你这狗脸皮,还要面子是吧?” “我无所谓,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是好心给您维护面子。”林义极力讨好。 “我不稀罕。”大伯母被气笑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说说吧,你到底有几个女人,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ps:最近医生告诉三月,身体缺水,要多喝水。 第375章这个早上我属于你 “什么几个女人,您这话就问的没水平了。” “你朝三暮四还有理了是吧?” “还真是有理哎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不行,我发慌。”林义及时装怂,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我就这么跟您讲吧,很多人老实是因为没有条件。当你有条件的时候,你会发现要做个老实人有多难。 假如我不优秀,您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想着撮合我和宋其润的对吧。 正因为我条件不错,所以您有眼光,而您有眼光,别个一样有眼光啊,对不对。” 大伯母虽然知道他在胡搅蛮缠,竟然荒诞的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接着又问了一个难为人的问题,“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林义收了嬉皮笑脸,小声问,“艳霞您觉得怎么样?” 大伯母思考一番说,“要是不和米珈比,个人条件还不错,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了解。娶妻娶贤,一看就是个体贴的人,做老婆合适,带出去见得了场面,回家也不会给你招蜂引蝶,蛮好。” “那祯呢?” “那祯我几年未见了,没法说。但小时候她给我印象就是聪明、看得透,我明天去小卖部转转。” “行,那我再问您,碰到米珈这样的,是您,您舍得放弃吗?” 大伯母终于反应过来了,“搞了半天你是想告诉我,都要?” “该风流就得风流才是名士。这社会吧,但凡有点势的,又有几个不是真性情?您吃盐都吃了几十年了,别假装不知道。 咱远的不说,就说我凯哥。还是一中主任的时候,姑娘那是一茬一茬的追来,您都跟着看花了眼,守的住这个姑娘,守不了那个姑娘。人又不是钢也不是铁,哪有不打盹的时候,总会被趁机而入的。 所以我觉得只有接触不同方面的女人,才能提高自我免疫能力,提高自我修养。” “歪理邪说,现在生意做大了,果然了不得,不知羞耻反而还振振有词。” “什么叫歪理邪说?凯哥从小就是这么教育我的,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说什么人生一世,如草木一春,该及时行乐就得及时行乐” 大伯母蹙眉,“他教过你这些?” “从小就教啊,华哥也这样教。”林义拉了两个垫背的就诉苦道,“我本纯洁一少年,奈何有两个不良哥。好比前脚刚逃出我父亲的魔爪,转身又掉入了两哥编织的深渊,我没父没母,真的苦啊我。” 大伯母望着眼前这人撒泼打滚,深深体会到了一种无力感。此时她又一次怀疑人生,为什么老林家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有天赋,一出生就弓马娴熟? 末了,她问了一个最本心的问题,“那你想好将来和谁结婚了吗?玩玩,玩玩,总得挑一个结婚的吧。” 林义焉了,“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随即反问,“您老觉得谁合适?” “都可以,和谁结婚都不亏。”大伯母想了想,得出这么个答案。 “诶对头,这就对了,既然都可以,那就都要。”说着,林义趁她老人家晃神的功夫,拿着开水就跑路。 这时候大伯母才反应过来,又被这小崽子给涮了。 晚上睡觉,大伯母质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小义和艳霞在一起的?” 林家大伯说,“这还要问吗?有点眼力见的都看得出来,艳霞这姑娘对小义老早有意思。”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有好些年头了。那时候也没当回事,觉着他们都还年轻。” “你倒是挺能耐,不愧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混蛋。” 林家大伯气结,这老婆子什么都好,就是老抓着过去不放。赶紧转移话题道,“那祯,艳霞和米珈,你最中意谁?” “都挺好。不过米珈这姑娘真不错,我看一眼就打心里喜欢。” 大伯母又问,“那你觉得,小义娶谁合适?” 林家大伯说,“这个不能过早下结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行了,别瞎操心了,一个时代孕育一代人。不能用我们的老眼光看时代的变化,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再说了,反正也还没结婚。他家大业大的,多试试几个也好,这样才保险,不然娶个败家女人回来,才是家门不幸,才是灾难。” 大伯母不满了,“你这是纵容他!” 林家大伯辩驳道,“什么叫纵容?小义情况特殊,必须要有识明女人的能力,多积累点经验真不是坏事,这样才能守得住偌大家业。 我说说我的观点,只有一条:婚前我不管,也管不了,只要结婚了不乱来就行。不然我准用皮鞭揍他。” 大伯母不岔,“结婚不乱来?他说都要。” 林家大伯装着一脸迷糊,及时表态:“这个不行,不能惯。” “算你识相。不过我知道,你们林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行,我还是改天找个机会,得和他大姑父说说才行。” “老婆子我支持你。”林家大伯又及时表态,接着赶紧闭眼睡觉。 老村长的威望第一次打折扣,刘家没退钱,第二天摆酒了。明确说只兴一餐,交了份子钱的每家只能去一个。 有点意外,这些长舌妇虽然后背把刘家说的比狗屎还臭,却都去了。林义想了想也去了,不搞特殊,不标新立异得罪人。 此刻,他才后知后觉,这种偏远山村的人们也学会了妥协这门艺术。还玩的极其顺溜。 酒席不怎么样,很多人说下次但凡刘家的红白喜事都不随份子钱了。 刘家新郎也是有所耳闻,当场还趾高气扬地表示:本来还要回礼瓜子花生的。既然这样,那干脆别回了,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来了。 邻里邻居表面上不在乎这点瓜子花生,但到了后背却极力地煽风点火。 老刘家的吃相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几下几下就传的周边的村镇知道了。 把刘家新郎的岳父岳母气的,直呼看瞎了眼。 农历26日,宜安葬、动土、解除和入宅,是个修缮林家祖坟的好日子。 祖坟所在地离十字路口大约2里左右,紧挨着上村的第三组。 那座山头是林义家的。 很隆重,大姑父一家的男丁都回来了,带的祭祀用品也非常齐全。 大姑父对风水有很深的研究,觉得这座山头望的高,看的远,背后的山围也包的好,是个兴旺之地。 紧赶慢赶踩了一圈风水,大姑父当即就问,“我死后能不能葬到这里来?” 林家大伯当场表示没意见,虽然你不姓林,但早就是一家人了,不区别对待。 大姑父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林义,征求意见。 毕竟林家就两支,林家大伯虽然同意了,要是林义这一支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何况他们都是城里人,早就没了山土。 林义也赶忙表态,“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再说了,大姑在这里安了家,您老百年后,也理所当然的陪她老人家啊。” 这个结果皆大欢喜。 大姑父当即就向在场的后辈表示,“生亦同衾,死亦同穴。这老婆子最怕孤单了,我死后要和她合葬在一起,继续做伴。这是我的最后一点要求,你们务必做到。” 祖坟地势好,开阔,面积也够大。根据风水先生的看法,这里可以作为林家几代人的最后归宿。 跟着众人毕恭毕敬地做了动土仪式,林义就不管了。后面的砌石墙,规整,定向,都有林家大伯和大姑父劳心,由不着他。 农历27日,经过一番商议,林家大伯还是决定做糍粑。 不过用不着林义几人帮忙,毕竟村子里大伯母娘家的亲戚实在是太多,随意使唤几口子过来就可以把堂屋挤满。 米珈来十天了,打算今天回岳阳老家。 林家大伯最怕失了礼数,备了好几样东西给她。 瞅着林家大伯母和米珈在车的另一边有说有笑,那祯突然对身边的林义说,“米珈比邹艳霞好看。” 林义听了心中立时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比邹艳霞好看?是在影射米珈也比你好看吗? 吃醋了?但不会啊,这位脾性傲娇的很,不屑于吃醋才对。 感受到这位邻家姐姐的炯炯目光,林义头皮发麻。 难道真的意有所指? 难道真的被这笑面虎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不能吧,我们已经很注意分寸了。平时说话规规矩矩,也没有太多眼神交流,也没什么出格的举止。 难道是在试探自己? 思绪到这,林义附耳说:“姐,我只欣赏你的美。” 那祯笑眯眯地看着他,“再说一次。” “亲一个还差不多。” 那祯听了,伸个懒腰,还真微微侧过脸蛋,示意有胆你就当着众人的面亲。 环视一番人满为患的马路边,林义败退了,只是打开车门坐进去时悻悻地唠叨一句: “比我还不要脸。” 出发了,不过得先送艳霞和武荣回家。 皇冠在水库边又逗留了一会,主要是邹母也给米珈准备了一些土特产。 林义粗粗地看了一下,尽是些腊肉、猪血丸子、野味和糍粑。 本来还用泡沫保温箱装了一条大草鱼和鲫鱼的,不过米珈没让,说他爷爷老家就在洞庭湖边,水产品丰盛的吃不完。 林义问艳霞,“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大长腿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说她父母这几天都忙着卖鱼,她也好几天没着家,马上就过年,准备在家里帮点忙。 同时还歉意对米珈说,“以后一定会去你老家玩。” 米珈笑着说好,“到时候带你游玩洞庭湖。” 离别最是伤感,感谢一番,车子正是出发了。 离开门前镇,林义在交叉路口等了约摸五分钟,见到刀疤开着一辆皇冠从另一个方向赶来后,两人隔窗示意一下。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县城的高速路口驶去。 一路上林义和米珈很有默契,听着音乐,欣赏着路边风景,说着家常,偶尔相视一笑。 有时心血来潮,米珈还会在副驾驶给他拍照,拍特写。 车子经过邵市的时候,又停了一十多分钟,主要是往刀疤开的车中装一些超市里拿出来的年货。 其中让米珈最意外的是一条蓝鳍金枪鱼,“这是哪来的?” 林义回答说,“深城一开酒楼的朋友托运过来的,我看阿姨在日本的时候蛮喜欢吃生鱼片的,就准备了一条。” 米珈带着笑容看了林义一眼,也不问价格,接受了。 天晴气爽,这年头的高速路上也不堵车,仅中午一点过就来到了岳阳市中心。 “饿不饿?”林义问? 女人此刻并不觉着饿。 不过她知道下乡还有比较远的一段路,也知道身边人开车费神费力肯定饿了,于是善解人意地指路,“你往那边开,那里味道好的饭店比较多。” 休整休整,三人点了一个羊肉火锅和两个菜。 刀疤一如既往地吃的很快,恰完就出去看车子去了。他说过年过节的,有点不放心。 林义两人心知肚明他是腾空间,也随他。 米珈吃的不多。见他不吃羊筋也不吃羊皮,于是用一双干净筷子给他挑肉质好的夹给他。 林义嘀咕,“别用干净筷子夹,我喜欢你吃过的筷子。” 米珈好看的笑了,闻言果真用她自己的筷子帮着挑食。 林义随即又说,“别夹我碗里啊,那样我失去吃饭的乐趣了。” 闻言,米珈把筷子杵在碗里,盯着那男人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分钟,仿佛在说: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夹菜,竟然被嫌弃了。 林义眨巴眼,把脑袋凑过去表示很委屈,“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的言外之意就是让你直接喂我。” 米珈偏过了头,视线深藏着笑意在街面停留了一圈,随后又回身落到了林义身上。 林义望着她,张嘴无声无息地吐出两个字,“喂我。” 四目相对,林义在压迫中打算退却的时候。米珈动了,搁起筷子挑了一块上好的羊肉在火锅里轻轻涮了几个来回,然后用瓷碟盘着送到了老男人嘴边。 米珈全程镇定自若。 不过下一秒她就破功了,当旁边一桌的几岁小女孩说,“妈妈,妈妈,快看,哥哥姐姐不知羞,竟然在这里互相喂食食。不是说大人只能在床上才这样的嘛” 小孩妈妈赶紧捂住女儿的嘴,望着周边大笑的食客,满脸不好意思,感觉脸都丢光了,心里暗恨自家男人,上次亲热不把房门锁死。 米珈也有点窘迫,不过她用右手稍微理了理边发后,轻抿着嘴唇又恢复了正常。 在岳阳市中心呆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中间加了一次油,继续出发。 本以为岳阳比邵市经济发达,乡村公路可能会好一点。 但发现想多了。 这年头可能中部省份都差不多,马路该烂的还是得烂,磕磕碰碰花了几小时才到小村落。 快要进村的时候,米珈看了看时间说,“今天不早了,你们留在这过夜吧。” 林义确实有点累,于是问:“不是说你姑姑一家今年也在这边过年吗,方便吗?” 方便吗? 林义即问住宿方便吗?也问我这身份去你家,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毕竟你是第一次带异性回家。 米珈懂他意思,沉默一会就坚持说,“如果你不打算中途放弃我,我们迟早要过这一关的。这次就当提前打个预防针吧,不然我怕他们哪一天突然知道,会疯掉。” 林义听的心堵,不自觉放缓了车子,伸手牵住了她。 女人也不回避,反而十指相扣,带着好看的笑容坦然面向这男人。 村子不大,也不小,她说有九百来人。 林义的到来,黄婷和米广松两夫妻有点意外,却不意外。 不过看到两辆车大包小包的往地上搬东西的时候,两口子愣住了,跟出来的米珈爷爷奶奶不解了,米珈的姑姑一家也面露惊讶。 米珈解释说,“有一部分是艳霞父母送我的土特产,有一些是林义一家送的。” 这一家子都是人精,当面都不多问。林义也乐的糊涂。 不用米珈出口,黄婷一家子就热情的挽留两人留宿。 晚餐是米广松和他妹夫下的厨,米珈爷爷奶奶打下手。其他人在客厅陪林义和刀疤唠嗑。 米珈姑姑叫米见,最先没忍住,开始了对林义旁敲侧鼓。比如你家几口人啊,几个兄弟姐妹的啊。 林义特别光棍,直接说父母离婚了,自己跟爷爷奶奶长大的。 米见又问,“你爷爷奶奶多大年纪,身体还硬朗吗。” 倒茶水的米珈插了句嘴,笑着对林义说,“我小姑是户籍警,你配合下吧,人家这是在履行本职工作,大过年的也不容易。” 一票人笑出了声,气氛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不过这一家子都是有涵养的,既不问工作,也不问外边两辆车的来由。只聊家庭和睦,身体健康,新闻时事,好见好闻 中间趁去地里帮着拔蒜苗的功夫,米见直接问黄婷,“嫂子,这林义是在和珈宝处对象吗?” 黄婷摇摇头,“不是。林义有女朋友的,这次珈宝就是去她女朋友家玩。不过他们既是很要好的同学,也是多年朋友。你别多想。” 米见恍然大悟,“难怪呢,难怪你对盘问林义不向心。不过我确实好奇的他的财力,原以为是富贵家庭出身。” 黄婷挑大的蒜苗拔了几根,抖了抖泥土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珈宝大概讲过,好像是林义开了两家大书店。” “他自己开的?” “应该是。” “那得多挣钱,才能买的起这车?” “这个我没具体问,但肯定挺挣钱。”黄婷讲到这,忽的想起了林义在东京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关平的随送随接,以及托关系拿到工藤静香的演唱会门票,看起来都不简单。 把心中的想法陈述一遍,就开口对小姑子说,“我猜测林义应该还有其他生意,不然光书店是不具备这份财力和人脉的。” “还有其他生意?”米见惊讶道,“他才多大?” “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毕竟不是自家的事,不好多管。” “珈宝知道吗?” “我没问。” 米见晕头了,顿时数落道:“嫂子你是真放心,这个也不知道,那个也不清楚。不怕这林义对珈宝有想法?” 黄婷无声笑了笑,“瞧你说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敢说,从小到大对珈宝有想法的男生多了去了。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吧,不能时时刻刻过问她的每个朋友吧,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珈宝身边。 这得靠她自己培养独立自主的能力,对接触的人、接触的事有基本判断。” 米见反驳道:“都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你就不怕万一?你就不担心?毕竟珈宝的相貌和气质摆在那,万里挑一。” 黄婷知道自己的女儿暗恋林义,但她还是比较信任女儿,“我自己生的女儿,我知道。珈宝的眼光一向高,也有她自己的骄傲。他们中间横着一个邹艳霞,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出格事情的。” “要是不是一般情况,出了意外呢?他们毕竟还年轻,难免犯错。” 黄婷直起身子,扫了眼在坪里停放的两辆车,当即毫不犹豫地表示,“那到时候再讲。我相信我的女儿要是真的下定决心出手,一般竞争者是拦不住的。” 对这话米见深表赞同。 想当年她哥因为工作好,被多少女人踏破了门槛追求。可这位嫂子一出,其他女人立马消失的干干净净,那哥也变了个人似的服服帖帖。这一服帖,眨眼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她相信,以这嫂子的手段,这林义要是沾上珈宝,估计就是另一番场面了。 黄婷很爱吃生鱼片,频频对蓝鳍金枪鱼下手。同时跟林义讲话的语言、形态,与以往没什么两样。 这让林义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怕,而是不能让几个女人都凑一起赶着发难,那谁受得了。 吃完饭,米珈带着林义到村子里四处走了走,消食。后面又去了湖边。 女人望着夕阳下的金色湖面,引起了无数回忆,“我小时候只要来爷爷奶奶家,就喜欢坐在湖边看太阳升起,看太阳落下。红灿灿的,那时候觉得人间最美的就是它了。” 林义在脑子里想象一番,却没个具体模样,也许和海边差不多吧,于是顺口就说,“要不我们明天一起看日出。” 米珈回过头对向他,“那可要起很早。” “”本来就是随便一讲,没想到对面这人儿当真了。 住了一夜。 米珈果真大清早就喊他一起去洞庭湖上看日出,带上一些早准备好的吃喝和几床毯子,两人找到了她爷爷奶奶的乌棚渔船。 此刻虽然是冬天,天色也才露鱼肚白,但湖边已经有好些人了。甚至早一点的,渔船都出湖了。 林义看她准备划船,有些讶异,“去湖面上?” “嗯,我们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这里人太多了。”米珈的划船技术很一般,但勉强能控制渔船方向。 林义根本不会,好在有她有把手教,倒也跟着出了几把子力气。 寻了个静谧的湖面,把毛毯铺好。两人盘坐上去,感觉有点冷,于是又一起披了一床。 林义赞叹,“还好你想到的周到。早晨的露水重,还刮冷风,要是没这毯子我估计十分钟都呆不了。” 米珈安静笑着,把毯子多往他身上扯了扯,轻声说:“我这经验也是小时候冻出来的。” 瞅着她轻柔的动作,观着她的身形,及让人爱恋的面孔。 林义鬼使神差说,“还冷怎么办?” 闻言,米珈动作停了停,看了心上人良久,然后侧过身子望向了天际。 好一会儿 女人翻出温温的酒说,“我陪你喝烧酒吧,喝烧酒暖身子。” “这酒是热的,你是不是起的很早?” 米珈没说话,只是拔开橡皮塞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 林义接过也喝了一口,有点呛。 “你慢点喝。”女人伸出右手顺了顺他背,指了指保温瓶说,“我带来了点剩菜,你吃点。” “好。”林义打开保温盖,里面有昨晚没吃完的花生米和鹅肉,和酒一样也是热的。 大红色毯子下,两人挨着盘坐好,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彼此的呼吸和温度相互容错,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米珈又喝了一小口,把瓶嘴放他口边问,“你知道我今早为什么这么热心吗?” 林义张嘴舒舒服服的让她为喂了一口,“你小时候生起的念头?” “是啊。小时候看“红日”电视剧的时候,我就憧憬,长大了带自己的恋人来湖上走一回。” 第一次听到她口里明明确确说出恋人,林义心思一下就涌动了,凑头异样地说:“我还冷。” 这次米珈没犹豫了。 只见她拿过橡皮塞堵好瓶口,酒搁到一边。接着把保温瓶移了位置。 用纸巾擦了擦两人的嘴和手,最后女人把后头的青丝捋到一旁,就敛着眼皮缓缓地说:“我今早属于你。” 我今早属于你! 老男人心潮澎湃! 努力压抑住狂热,林义静了好久才伸出双手。 说完那句话的米珈好似放开了全身的枷锁一样,也是主动地沿着男人手臂、顺从地倒在了他怀里。 林义爱惜的紧紧地、紧紧地环住她。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大动干戈了,觉得就这样子抱着她也可以过完此生。 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在幻想里经常魂牵梦绕的缠绵,米珈问:“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林义想了想自己都重生了,可能真的有,于是回答,“应该有。” “应该吗?” “一定有。” 米珈睁开眼睛,从下往上和心上人对视许久许久,然后又闭上了漂亮的眼睫毛。 仿佛在感叹,仿佛在呓语,更好像是在嘱咐:“林义,如果有下辈子,你要记得早点遇到我。” 这话没头没尾,却听林义心里一酸。 以怀里这人的骄傲,以她那让许多男生视为整个青春的顶好条件,却还要和好朋友分享爱。 米珈内心也一定是委屈的,不甘的。 只是她不想让心上人太过有负担,一直安静守候,等爱。 懂了她的心境,林义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下辈子,一定早点遇到你。” “我等你。” “我一定来。” 不知不觉互相依偎了多久。 天际开始慢慢泛红了。 此时,米珈敏锐地说:“太阳要出来了。” 林义嗯了一声,也是抬头看向了远空。 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静悄悄的湖面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天空,湖面,一派光明,湖水渐渐波泳,孕育出了一个圆盘。晓月、灯塔自然地黠淡下来,最后再也寻不着了。 最后,一队候鸟宛如太阳的使者掠过千顷波涛。万事万物尽皆企望,发出一种期待的喧闹。 米珈对着日出发了会怔,末了呓语一声:“林义。” 林义把视线收回,呆呆地望着女人那雕刻般的脸,美如画,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米珈很有默契,侧脸过来轻启了樱唇,两人相知相恋地吻在一起,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这次不再是以往的嘴皮子接触,也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纠缠,真正意义上的水火相容。 良久,唇分。 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两人望着对方,中间拉着的丝线似乎不想让他们分开。 一个低头抱着,一个仰躺在怀里,两人决定遵从天意,顺着丝线又重新交融到了一起。 难舍难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米珈从他嘴里抽身出来的时候,望着他倾情地说:“谢谢你,这个吻满足了我所有的青春幻想,我的青春完整了。” 林义怜爱她,脸贴脸摩挲着道歉:“跟着我委屈你了。” 米珈轻轻地亲吻了他一下,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也没骗我,你也不曾欺负我,至始至终我都知情,至始至终我都是情愿的。”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76章一地鸡毛 太阳出来了,红彤彤的一脸喜色。 两双眼睛互相守望,瞳孔里都是彼此的身影。 在明明白白各自的情事后,两人像磁铁一般,如痴如醉的又吻在了一起,一时间极尽缠绵之能事。 林义紧紧拥着她,“今天早上的洞庭湖真的很美。” 米珈笑说,“那你应该记住它。” “这辈子忘不了。” 米珈是个骄傲的,也是个矜持的。阳光底下到底没法跟这男人一路肉麻下去,从他怀里抽身起来眺望一番就说: “附近的渔船越来越多,我们该回去了。” “是不太早了。”林义也是站了起来,发现后背的湖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条渔船,船上的人正在劳作。 女人开始收拾吃喝零散,男人帮着叠毛毯。 林义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你早上又是热酒又是热菜的,还拿毯子,就没人发现?” 米珈告诉他,她奶奶通常起的早,这毛毯还是她奶奶从一楼的房间偷偷拿给她的。 林义又问,“不会告密?” 米珈顺了顺头发,“我们回去的早就不会。” 看这话说的,林义都忍不住笑了,米珈也跟着笑了。 两人预估地有点乐观。 本以为大冬天的好不容易放次长假,大伙还会像平时一样睡懒觉,没想到今天一个比一个起的早。 林义和米珈对视一眼,知道造成这一现象,应该就是家里来了他和刀疤的缘故。 黄婷在二楼阳台放风,刚好看到两人联袂回来,隔空打了招呼后也没多问。她自己就是从少女心走过来的,对女儿跟暗恋的男生互动觉得是人之常情。 她认为这是女儿对完整人生的查漏补缺。 虽然想到小姑子昨天说的话后,心里在那么一刹那,有过疑惑。可静静地观察完女儿平静如水的神情,开明的她又释然了。 她有自己的气量,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会因为女儿暗恋林义,就会过多询问。 只要不涉及到伦理纲常,不涉及到谈婚论嫁,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她都会给自己的掌上明珠充分的自由。 当然了,黄婷要是知道自己的心肝宝贝在意外事故下,已经和林义有了缠绵牵绊,那局面肯定就不会是现在的岁月静好、一片晴天了。 这年头的潇湘农村不比后世,不流行粥面,早餐也是吃米饭的。思维还停留在庄稼汉的层面,早上不吃好怎么有力气干一天苦活呢? 为了让林义和刀疤吃好喝好、有个好力气开长途车,米广松和他妹夫也是尽了心,满桌子菜比昨晚还丰盛,却几乎没有重样。 盛情难却,再加上菜的口味确实还可以,老男人林义足足吃了两大碗,肚子都有些撑了。 饭后,一圈人在坪里晒着太阳聊了会天,休憩到小晌午,准备出发回家。 从昨天带来的礼物就知道林义什么都不缺,作为回礼,黄婷还是用心地给他拿了一些洞庭湖土生土长的鱼干,各类鱼干都有。 米珈也给了他一个袋子。 林义眼神问:里面装的什么? 女人好看的笑着,一汪神情波澜不惊,意思是你自己回家看。 昨天来的时候花了一天,今天回家的功夫也花了一天。 索性没遇到交通状况,一路平安。中间在邵市的步步高超市停了半小时,拿货过年。 之前的那车货由于下雪的原因,都丢在大长腿家,他也懒的去拿回来,干脆另带一批回去得了。 在小镇上,林义又遇到了叶青,以及抱着孩子的袁大头。 袁大头,个不高,头也不大,拇指并生,一共有十二根手指。那长相是真不咋样,尖嘴猴腮,颧骨突出,应该是比较圆滑之人。 旁边的大货车显示有钱外,人还是蛮热情的,见面就乐呵呵地打招呼。 林义问,“谢雅芳回去了?” 叶青回答,“回去了,她只在我这里呆了两天。” 接着她还打趣说,“林义你要是对她有想法的话,还有机会。” 林义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在他看来:暗恋的大多时候,我们以为特别爱那个人。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爱的是那个自己想象中的人,或者说,爱上了爱情本身这件事情。 更或者说,我们过于美化爱情这件事情了,它不一定有我们想象的美妙。 谢雅芳对他来说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的意义比她本人可能更具有回味一生的价值。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有了米珈这样的可人,要是接触下去,谢雅芳不如米珈的话。那就是自己在作孽,自己亲手打破自己初恋的神迹,何苦呢? 两辆车子来到十字路口时,小卖部正好传出菜香,要是没闻错,应该是牛肉炒芹菜,中间的辣椒味也冲,也挺诱惑人。 那祯听着车子声音出来了,紧着指引停好车后,就理所当然地帮忙卸货,还顺带叫上了那祝和64岁的老村长当劳力。 两车货。 刀疤那车直接送去了林家大伯家,那里小部分是年货,大部分是给明年挂xia时用的。 林义这一车,一半给自己,一半直接搬进了小卖部。 那祝和老村长没做声,看了一眼跟小义窃窃私语的祯宝,也没犹豫地接受了。 里边正炒着菜的杨龙慧也只是偷偷地摸底了一遍搬进来的东西,表面没有太大异动。 心想,我也是去过京城这种大地方的人,也是坐过奔驰的人。心里再受用也要镇定。 早就习惯了那个小王八蛋,哦,不,应该是小义的大手大脚,或者叫败家。 杨龙慧一边炒菜一边想:这小义人好是好,对女儿舍得,对自己也大方。长相也继承了他那亲妈的几分优势,不说万里挑一,却也合眼缘。 而事业就更不用说了,顶好。 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本来从京城回来后,心里对他有些松动了的。 但是这次一看到带回家的两女生。她出于母亲护鸡崽的本能,一下子感觉又不好了。 为止,她又一次在暗中算过卦,问过神。 大伯母来小卖部喊林义吃饭,反而被那祯一家人留下来一起吃了。 “这怎么好。按道理也是我们先请你们吃饭,却在你们这招吃上了。”大伯母被按在座位上,虽然没挣扎,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这个“按道理”,林义看了眼那祯,心里明白的紧,这大伯母见过那祯后,应该是很满意这位邻家姐姐。 不然极有分寸的大伯母,是不会轻易说这种话的。 那祯笑意盈盈的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破天荒地忙着给大家拿碗筷。 杨龙慧平日里虽然不怎么爱搭理林义,可对他的亲戚朋友那是相当热情,一如既往地应了村里口碑最好的景。 安置好了大伯母,就见这位邻家婶子探头看向马路,疑惑问:“刀疤呢?怎么不见人了?” 大伯母笑的很和气,“你别找了,刀疤被我那口子留着喝酒,估计已经吃上了。” “那好,就不等了,我们开吃。”杨龙慧也是满笑着应一声,坐下来吃饭。 三个女人一台戏,餐桌上都是两大妈在唠家常,偶尔还互相恭维恭维。那祯有时候也插一句嘴,保准两人开开心心。 老村长、那祝和林义根本搭不上话,默默看一眼,默默抿点小酒,默默吃菜。最多不忘了捧个哏。 大伯母离去的时候,说明天晚饭两家人一起吃,去她家吃。杨龙慧送到马路上,应承了。 林义看在眼里,无语在心里,不敢也不能做声。很显然,那祯妈发现拆不开两人,那就先入为主,抢先造成既定事实。 至于后面的洪水滔滔,她哪管得着,淹死一个算一个。 刀疤要走了。 林义有点担心,“你今晚喝了酒,要不明早再走吧。” 刀疤拍胸口保证,这点酒误不了事,他以前淘金时喝的更多也没出意外。 一边的林凯和林家大伯听了,那还得了,客人没陪好,怎么能行? 于是刀疤又被这父子俩拉了回去。 被林家大伯一起拉去喝酒的还有老村长。这位老村长和大伯年纪相仿,还是小时候穿开叉裤的玩伴。虽然长大后不经常聚一起,但见了就亲。 廖墩颐送的田螺已经用清水漂了一个多礼拜,干净了。 晚上闲着没事,林义呆在小卖部和那祯一家仨口一边看电视,一边剪田螺屁股。 准备做大家都爱吃的嗦螺。 不过主厨得是林义,其他人不会弄,还得跟他学。 剪了一会儿,那祯就不愿意动了,唉声叹气说她没有做农民的好命,干不来活,然后端一盘南瓜子就悠闲地磕了起来。 林义故意问,“这田螺有多少斤啊,你们过称了没?” 那祝手脚麻利地剪了个屁股说,“十三斤左右。” 那祯笑眯眯地懂他意思,把即将送到嘴边的瓜仁硬是改了道,塞到了林义口中。 为了确保自己不是偷懒,那祯吃了那么二十粒左右就会往林义嘴里塞一颗。 有时候善心大发了,过意不去了,也许会连着塞几颗。 那祝和杨龙慧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专心弄美味。 晚八点左右,田螺处理完毕。正当那祝烧火,林义准备开炒的时候。 河对面突然灯火通红,发出了尖锐的吵闹声,叫喊声,以及嘶声裂肺的哭声。 几人扒在窗口张望,此时河对面的晒谷坪里人挤人。 左边都是熟悉的村里人。 而右边的不认识,但密密麻麻起码堆了30几个脑壳,都是满副武装。 不一会儿,有消息传来了。有些人幸灾乐祸,说刘家前几天办酒席还嚣张无边,今天要遭报应了。 嗯,这个刘家就是前些日子娶亲的刘家新郎。 原来是刘家小女儿定了亲、收了彩礼、却不愿意嫁过去了,而且还在外边打工时另外找了对象,怀了孕。 今天刚好是刘家小女儿偷偷潜回来过年的日子,还带了她自己打工时找的对象回家。 这不,前脚刚进家,后脚守了许久的男方立马带着两卡车人来堵门了。 林义从记忆里搜刮了一番,这事闹的挺大,有印象。 这也算是一个经典,更为村里的某些人狠狠地敲了一记警钟:别想着收了彩礼,不嫁就以为能赖掉了。 天下没这么好的事。 事情如同稀薄记忆里的轨迹一样,闹到大半夜,警察来了才暂时结束。 刘家小女儿仗着有五个哥哥,以前出口很狂,但被忍了一年的男方今晚教做人了。 不仅一脑头发被烧了精光,脸蛋也被划了几道口子。最恐怖的是肚子被男方打了,流了血。说无法忍受被戴绿帽,无法忍受有野zai。被视为奇耻大辱。 刘家几个哥哥拿着扁担锄头疯狂护妹,可惜寡不敌众,一个大腿骨折,一个硬生生被打晕了。 然后,刘家人开始求助邻里,大喊只要有人帮着出手,事后必有重谢。 重谢? 有人信才是见鬼了,刘家人什么口碑谁人不知?几代人几十年的老顽疾。一次又一次让邻里诟病。 要过年了,没有傻子愿意充当帮手打架,就算有那么几个血气方刚的狐朋狗友,还没动手就被各自家里的人带回去了。 很明显,大家最多拉个架,不让有人命关天的事情出现。 然后又偷偷摸摸报个警。就是仁义。 有些跟刘家有过节的莽汉相当干脆,嘻嘻哈哈摆明了看热闹。 第二又有吃瓜消息传来。 刘家女儿自己处的对象昨晚见势不妙,跑了。连夜跑回了隔壁省,贵省。 男方派人都愣是没追上,穿山越岭,溜得比兔子还快。不过男方不打算就此事了,放出风声,要到贵省去找场子。 有人骂这孙子缺乏担当,丢下老婆孩子不管,没人性。也有人说这才是明智的,不然指不定缺胳膊少腿。 男方在看守所自有正义审判。 而刘家新郎几兄弟也是满腹牢骚,跟邻居放狂话:扬言要那几个有过节的仇人等着,以后最好别犯到他们手里,不然没完。 林义几人呆小卖部里,没去看把戏,也没放在心上。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98章送一个给我养怎么样 从小卖部回来,林义满嘴流油,无事一身轻的吃着嗦螺,是真的过瘾。 洗漱完,丫个大腿躺在床上,发现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对着天花板无意识的发了会呆,才想起米珈今天送自己的东西。 精神一震,起身拿过袋子。 枕头套,袋子里面装着两幅齐全的枕头套,纯手工编织的。 颜色质朴大气,上面还有绣花,最打眼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 闻起来还有股子淡淡的花香。 正面看、反面看,横看、竖看,这刺绣无疑是手工精品,看样子米珈在这里花了很大心思和精力。 没有找到关于米珈的任何个人印记符号,细细一想也对:米珈的本意是长情陪伴,用这套枕巾睡觉,希望自己每次睡觉时都能想起她。 按她的性子,确实不太可能突出个人痕迹、而让自己的生活出现不必要的困扰。 襄王有意,神女不能无心。 没说得,林义欢喜地换上新的枕套,躺上去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舒服。好像就躺在她身上一样,好像米珈就在怀里一样。 这个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的背景在洞庭湖面,周边开满了一望无际的荷花。白色的、深红色的、粉色的、淡黄的或者间色的,偶尔还夹在几朵蓝莲花。 鸳鸯在微风中戏水,湖水荡漾,给整个洞庭湖带来了一片生机。 湖的中央有一个亭子,有一双人在偎依,赏月。 一开始,还看不清人,脸蛋有些模糊。 努力,朝前,奋勇前进 林义终于看清人了,却满脸惊讶:发现一套新郎装扮的竟然是自己,而怀里的新娘是米珈,两人情意绵绵,在漫天星光下很登对 呼 呼呼 林义醒了,惊醒的。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梦里的新娘不是大长腿?也不是那那祯? 想着梦,摸着枕套,思绪在三个女人间不断徘徊,慢慢地,脑子变成了空白。 下半夜很安静,可他却再也没睡着。听着偶尔的犬吠,听着不时的乌鸦啼鸣,三张脸折腾了他一整夜。 农历28,林义陪那祯游山玩水了一整天,走过了所有儿时有趣的地方,在村里人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农历29的上午,陪大伯一家子赶集,逛小镇。 林凯说难得回老家过年一次,烟花要放过瘾,一口气买了20筒浏阳烟花,在这年头的山村也是大手笔了。 也直接把大伯母气的心疼,说太败家了。 林义没想着放,也不敢放。因为十字路口不比大伯家,这里人口多,木房子挨着木房子,绕树的草垛隔几米远就有一个,密密麻麻,怕出意外,大过年的把人家房子烧了可就恓惶了。 下午准备过年菜。 明年答应了苏温一起在香江过年,就不回来了。林义望着神龛上的黑白照,一时心血来潮,决定今年不再偷工捡漏,把明年那份也补上。 同别人家一样,做满十二个碗,让新年的仪式感摆满。 那祯进来问,“做这么多,你一个人吃的完?” 林义忙着刨肉,根本没空抬头,“不是还有你吗,你不陪我吃?” 见对面的女人不理会自己,就实话实说:“我也是另一个层面上偷懒,今年大伯他们不是在家么,春节总得在我家吃一顿的吧,这些菜都多做几份,招呼他们。” 鸡鸭鱼三生祭祀,必不可少,三个菜。 猪血丸子、蛋角、瘦肉圆子,村里人的百年传统菜,都爱吃。 水煮大片萝卜,冬天吃大补,也是逢年过节去油腻的不二选择。 七个菜了。 林义崴着手指算,有些迷糊,还有五个空位呢,不知道做什么好。 想不出,就对那祯说,“你帮我想想看,或者你想吃什么。” “简单,除了猪血丸子和萝卜,其它菜一样装两碗。”那祯笑眯眯地地教他偷换概念。 林义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就是不偷懒才兢兢业业一回,哪能这样敷衍了事。 临时加菜,看某人眼色行事,根据那祯的喜好上了啤酒鸭。八个。 要不也上个火锅? 但这个念头刚起,又放弃了,有火锅其他菜都是白搭,再说前两年都吃的火锅,估计爷爷奶奶嘴里都上火了,要骂人了。 两人好是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那祯满足了她的私欲,给了答案:毛血旺、牛肉魔芋和海鲜。 最后再来一个茶树菇熬猪大骨,做一个汤。 那祯今年不同往年,全程都陪着打下手,不像以往一样耍赖皮偷闲,也没回她自己家。 而那祝、邻家婶子以及老村长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这么个女儿一般,不闻不问。甚至那祝偶尔还会来串个门,帮把手,拿傻猪刀剁剁骨头。 林凯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大伯两口子逼得,竟然晌午过就蹲在灶堂跟前,劈柴,烧火。 一边烧,一边吸烟。吞云吐雾的同时还不忘惹人厌,指指点点这个菜要怎么做怎么做,那个菜该如何如何。 又添一块柴放灶里,满脸锅灰的林凯犹不自知,吧唧一口烟就抬头指点江山: “还不放盐?盐要早放,才能入味,多放点,再多放点,现在的盐都掺假,鱼太淡了不好吃,这个猪血丸子要切得厚,才能有醇香的满足感,你做啤酒鸭就要舍得放啤酒,你别瞪眼,来,来,再放半瓶,剩下半瓶递给我,我正好口干” 林义发飙了,“你个从来不会做菜的二五仔说叨个什么劲?有本事你来做啊,我烧火。” 林凯笑的和煦生风,“别激我,我不会,我就是闲的没事过过嘴瘾。会也不做,我懒,我还有个勤快的爹,轮不到我做。你可没有勤快的爹。” 听着他吃饱了撑的吧唧一大堆,林义就头晕,“你什么都不学,大伯还能保你一辈子不成?” 林凯露出一副你不懂的模样,“我那爹还能做个十年吧,十年以后我媳妇接手。三十年以后吃儿子的,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防的就是我这种的” 林义,“” 吃着话梅、洗着菜的那祯也是笑出了声。 黑夜降临,菜做好了。 林凯也赶着回家,走之前还不忘从他这里顺了一条中华烟。 林义不满道,“这烟为春节准备的,用来散人的,你能不能规矩点?我拢共才备了三条。” 林凯把烟撕开,脸皮厚实的一笑,不反驳,拿着就跑。大腹便便的颠在马路上,像在演一出马戏团。 满生喜感。 那祯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就说:“早点放鞭炮吃年夜饭吧,吃完就去我家吃。” 林义有点意外,一脸惊喜,“你今年陪我吃?” 那祯笑眯眯的不做声,只是打开蒸笼,开始往桌上端菜。 终于不要一个人过年了,老男人顿时来了干劲。 两人拾掇一番。上香、烧纸、放鞭炮、鞠躬,对着神龛小声念叨总结过去的一年、展望新的一年,跟祖先说好话,以求保佑来年样样顺风顺水。 那祯没端着,一身深蓝色立在他身边。林义鞠一躬,也跟着鞠一躬;打个卦,也会帮着说些吉祥话。 吃饭的时候,林义给她封了个红包。 女人只是看了眼,没接。 “稀奇呀,有红包竟然不要?”林义塞过去,“大过年的,拿着。” 那祯还是拒绝了,笑眯眯地问,“你知道我今年为什么要在你家先过年吗?” 林义秒懂,瞬间把红包收了回去。 紧赶慢赶,两人吃了有40来分钟,每个菜都吃一点,重点在啤酒鸭和毛血旺身上。 对门小卖部的老黄狗不愧是狗精,闻着味就赶来了。趴在桌下一顿咔咔咔地啃着肉骨头。 晚七点,两人一狗到了小卖部,又准备吃第二餐。 这次杨龙慧和老村长都给两人发了个红包。 老杨同志大方,每人发了1200,大出血。 她发的时候对那祯祝福说: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事业顺利。最后憋了眼林义,心里祈祷,希望女儿爱情如意。 发给林义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心想事成。 真是区别对待严重。 老村长的红包算是意思意思,每人120。不过在这年头也不算意思意思了。 一票人围着火炉,边吃饭边看春晚。 林义对电视没兴趣,直接在外边房间接起了一直不停歇的电话。 电话听的不是很顺畅,主要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太过嘈杂。但还是得耐着性子。 都知道他忙,知道他肯定要接很多电话,几个公司的高层都只是意思到了就行,识趣的不占太多时间。 苏温来电话了,说一家人在酒店阳台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还说初二晚上有贺岁烟花表演。 林义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里边看春晚的一家人,关心问,“身体怎么样?” “还好,就是肚子大了有些不方便,睡觉累。”苏温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糯糯的语气里充满了期盼。 “快了,还一个月就生了,再忍忍啊”林义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能爱莫能助的尽力安慰。 两人巴拉巴拉讲了一通。 末了林义说,“我打算在老家起个小别墅,布局就按我们香江的别墅那样,你帮我把图纸打印传真到邵市步步高超市吧。” 苏温水雾般的眸子望着窗外,会心一笑,听到小男人老家的房子要建的跟香江的家一样,她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大家小家一样是家,自己住在香江就如同住在了他老家一样。 “好。”女人应允,随即问,“你打算建造多大面积的?我让工程师把图纸比例修改一下,你拿到手就可以用。” 林义直接告诉她,“旧宅连带后院的空地一起,也只有330来平米。” 苏温想了想,又叫来沈柯询问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如果你要带庭院,面积小了。你旁边还有其他空地没?” 林义说,“左边的缓坡有几块菜地也是我家的,但风水先生强调过不能挖垮,这是风水围势,破坏它就等于宅基地的运势毁了。 不过右边倒是开阔,但土地不是我们的,大马路边的上好地块,我怕人家不一定兑换。” 苏温莞尔一笑,左手细细摩挲着耳钉调侃:“不能兑换,你就用钱砸吧,你以前开会可经常灌输这个思想。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林义跟着乐,“也是,我怎么能忘了这茬,估计5000块钱下去,什么仇什么怨都变成了眉开眼笑。 那就这样,你尽快把图纸帮我搞定,这边我好找人商量。” “嗯,”她轻嗯了一声,随后又担心说,“这种别墅内部结构比较复杂,你那边的师傅看的懂吗,没经验能施工到位吗?” 林义很干脆,“你帮我抽调一个好手过来,让他领头。” 苏温更直接,“依我看,还不如派一小组施工队过去你那好了。不仅施工快,质量也有保障,估计起地基到最后装修完毕,都不用三个月。” “是不是太高调了点。” “小男人,我只是建议。” “都是一家人建议什么建议啊,那过几天你赶紧帮着落实到人吧。” “好。” 林义又说,“我觉得还可以更干脆点,你帮我在那边把室内的沙发家具也备齐了吧,跟施工队一起过来。” 苏温静静地听着,没想到自己只是起个头,这小男人竟然摊了一股脑儿过来,不过她心里很充实。 挂完电话,林义就把建房子的事情跟那祝一家商量了一番。 最后还笑说,“叔,这次你可以跟施工队好好学习。现在形势一天一个变化,建新房成了刚需,说不得您就能在这一片区称王称霸。” 那祝也跟着笑了,觉得这想法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他别无所长,除了小卖部中转村里的经济作物赚点钱外,也就只能做做泥水匠的活计。 一直搭不进边的杨龙慧最后逮着机会问,“你又是从大城市里请施工队,又是从深城那边运家具过来,这别墅不得花好多钱,你心里有个算计没?” 林义看着她说,“婶,施工队是我自己的,室内家具30万顶天了。关键还是右边的土地能不能兑换,能兑换到多少?” 听到施工队是小义自己的,又30万顶天了,杨龙慧潜意识想反驳几句,但下一秒想到京城的所见所闻,才又一次体会到眼前这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人了。 已经能通天了。 看自己亲妈呐呐地不做声,正剥桔子的那祯打趣说,“老杨,你不要气馁,你还是村里能干的媳妇,你人缘那么好,小义要兑土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杨龙慧看了看女儿,看了看小义,也是应承了下来。 晚十一点左右,林义打算回家睡觉了。 这时那祯说要他等自己下,今晚跟他过去睡。说着就去了她自己房间。 那祝一听,看了看他这硬邦邦的老子,看了看两眼望天的林义,又看了看赶忙跟着女儿进了房间的媳妇。忽的全身不自在,最后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掉。 进到女儿房间,杨龙慧变了脸色,“祯宝,你今晚要过去跟他睡?” “嗯。”那祯懒懒的嗯了一声,就打开组合柜,开始找睡衣。 “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周边这么多眼睛,你瞒得过谁?” 杨龙慧那个气啊,大过年的女儿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罕见地来了个三段式紧急问心。 那祯笑意盈盈地看了眼亲妈,就不急不躁说,“老杨,我不想瞒谁。还有啊,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不过我打算亲身事法,帮你完善下。” 杨龙慧急眼了,“完善也不要去那边睡!你这样一去我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就彻底坐实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78章开年红 开门,进门,关门。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的林义转身定定地望着这位邻家,眼睛里的光辉也是越来越闪亮。 那祯感受到了他的异样,眉开眼笑问,“你在想什么?” 林义眨巴眼,“那祯姐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是吗,你敢吗?” “敢。” 到了这一步,这位邻家也一点不避讳,妩媚地望着他,“小义,这可是姐姐的第一次。” “我知道。”林义受不了这记勾魂,瓮声瓮气地应一声,迅猛地进逼两步,直接把她按在了门板上。 低头吃点心。 那祯也是微抬头,迎面而上。 水果完成拼盘,刚窒息过的女人推了推他,同时抬胳膊按压住了在衣服里寒碜的大手,眼神灼灼地问,“真想要姐?” 林义呼着粗气嗯了一声。 那祯笑眯眯地说,“我的小义要,原则上姐姐是同意的,毕竟我也马上25了。可你有安全措施的工具吗?” 林义想到背包里的避孕套,心说我还真有,但又不敢明讲,更不敢拿出来。 不然眼前这位一问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东西?是不是和邹艳霞发生过关系了? 那怎么回答? 不是明摆着的不打自招吗? 还有一点是他琢磨不定的,这位姐今晚是真的愿意和自己成就好事,还是利用这个机会诈唬自己? 想到这里,林义就不淡定了,登时贴着她附耳说,“今年是大年夜,一年最好的时候,干嘛要那些东西添堵呢?” 那祯也不反抗,抬头望着他说:“嗯,我的小义说到姐心坎里去了,第一次肯定不想囫囵吞枣,那东西我也是抗拒的。” 听到这话,老男人心里不自觉地打着寒颤。好险,刚才差一点就漏了马脚。 果然有诈!!! 言语上被欺负了,那就行动上把面子找回来,林义如是想。 一时间两人都没时间做声,忙! 不止两人忙,外面的鞭炮声也忙! 门板也忙。 休憩间隙,那祯认真说,“姐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见她这样的形色,林义也是庄重地道,“你说。” “今天是排卵期。” “啊?”林义懵逼了,望着女人表情,一时也分不出真假。 努力从前生的记忆力中抽丝剥茧,却怎么也推测不出来。 因为他记得这位姐说她心里周期有时候正常,有时候会慢几天。那么多年月的推迟拖延,谁还能推断出97过年时的生理规律? 林义气结了,又不能用安全措施。要是真的一次就怀孕了,这个时间节点怀孕了。 那大长腿怎么办? 米珈怎么办? 能接受吗? 会不会因感情牵绊还没到位而离开自己? 这是个大问题,伤脑筋的问题。 毕竟那祯可不是苏温,也不是工藤静香这个意外。 人家攻击性十足,危险性也十足。 怀孕了,她肯定就要奔着结婚的,而且还是在生孩子之前结婚的。 能拒绝吗? 那肯定不能拒绝的。 在这个点,她要结婚,就只能结婚。 思绪到这里,林义好后悔,今晚该多喝点酒,醉了多好。 同时心里好希望邻家婶子气不过,现在拿根棍子闯进来,把自己敲晕多好。 那后面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今夜能平安上岸。 捕捉到他瞳孔深处的那一丝神情恍惚,那祯半眯着眼睛,“怎么?我的小义不敢了?” 听到这突然变冷的语气,林义打一个机灵,立马回答:“敢,为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我们迟早要走这一步的,早走和迟走又什么区别。” 接着他又为自己刚才的沉默辩解,“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不是说过完年就要走上教师岗位了吗,要是工作的第一年头就怀孕了,会不会影响到你。” 那祯说,“你放心,导师把姐当半个女儿,这只是小事。” 接着她又说,“不过你可要想好,我要是真的怀孕了,孩子出生前我们得结婚。你怕不怕?” 林义心说,我还没到22周岁呢,法定年龄得到要98年下半年去了,要是今夜怀孕了,孩子出生前肯定没法结婚的。 不过他不敢说,也不能说。要是再打马虎眼,这位成精的邻家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的。 当即斩钉截铁地道,“不怕,怀孕了就结婚吧,能娶到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那祯又恢复了笑容,“心里话?” 林义嗯了一声,“生活明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有那祯姐未来可期。” 听到这利索的胡言乱语,那祯开怀地伸出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了他一口。 又是亲昵一番。 邻家捧着他的脸蛋,亲切的说,“你去烧水吧,把水烧热一点,等会完事了好洗澡。” 林义啄了一下她的手掌心,“我就担心把水烧开了都不顶事,到时候怕又凉了。” 那祯乐了,一脸怀疑,一脸不信。 老男人也不多说,因为多说就会露馅。这姐可不是一般的姐,心思太巧了。 她就算有时候愿意装糊涂,可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圆的过去才行,不然这位邻家肯定是容不得沙子的。 女人进房间整理床铺去了,林义来到了厨房。 准备用以前奶奶烤酒用的特大号锅烧水,烧足够两个人洗澡用的水。 还好大过年的,为了象征兴旺,今夜灶膛会一直保持着碳火通红,很容易就把火点着了。 倒四铝桶水进锅,盖好锅盖,开始添柴。 呆望着灶里的火噜噜,林义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嘛,自己很想拿到这位邻家的身子,可现在却怕了。 是真的怕了! 如果她没说谎,有排卵期在等着自己,那中招的概率会有多大?自己也搞不清。 反正就觉得很大,反正一想就脑壳疼,反正自己提心吊胆。 这世界上最有味道的情事,此刻的自己应该是最想退却的吧。 哎,想得又不想得。 他心里还在琢磨,这位那祯同志以前总强调:要等自己大学毕业才看情况给自己的。 前生她也是这么说,确实也做到了。两人的第一次结合还真的发生在毕业后。 可现在整整提前了两年多! 她为什么会突然打乱她自己的计划?为什么要提前? 林义明白,问题出现在上次元旦,她到羊城书店三楼走一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估计她就是那时候下定的决心吧,不吵也不闹,先把自己紧握在手心再说。 还有一点,林义刚回来时觉得邻家婶子的“抢先造成既定事实的假象”已经很可怕了。 但现在,他发现邻家婶子是那么的可爱,是的,和这个笑面虎女儿比,简直太实诚了点。 这位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没有退路的绝招,自己无法退却的绝招。 她都表明心思了,你还敢不接?不是找死?难道你还真的看她离开自己? 不要怀疑,自己今晚敢伤她的心,她就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敢折磨死自己。 思绪到这,林义又添了一块柴,看了眼房门方向,脑子里瞬间多了个古怪念头:要不假装摔一跤,把自己的脚踝扭一下? 扭肿! 相比不让大长腿和米珈为难,不让自己的路更难走,其实、貌似、可以摔一跤的。 越想越对,越想性价比越高。 林义站起身,比划了下脚,想着怎么样摔下去才是正确的形势? 酝酿了半天,林义说辞都想好了,却怂了。 怕痛! 怕造成不可控的伤势。 毕竟摔轻了没效果,摔重了容易骨折。 大过年的,看自己窝囊的,林义自己都看不下眼了。 正当他满怀忧愁的时候,那祯出来了,进到厨房就问,“你脚怎么了,刚才在地上划来划去?” 小谎话张口就来,“活动活动,等会要运动。” 那祯偏头注视了他一会儿,显然不怎么信。 不过她也傲娇的懒得追究,走过来就推他坐在柴凳上,然后半躺在他怀里,“别活动了,抱姐姐烤会火。” 烤火,大半夜的确实是个好烤火的时辰,把两人自己都烤热了。 深呼吸一口气,那祯伸手拧他耳朵打断他说,“周边邻居都在守岁,这里不安全。” “现在去房里。” 那祯很异动,但还是说:“灶膛里还有明火,不守着燃完,我不放心。” 这确实是个问题,要是大过年的,因为一时贪恋把房子点着了,那绝对会上“世界百大失败案例”。 林义透过木窗子看了眼外面的灯火通明,“要不我把厨房的灯熄了。” 邻家跃跃欲试,本想说火苗子印在脸上也不完全靠谱,但最后还是松了环着他脖子的手,示意去熄灯。 十分钟后,两人很有默契了。 这时候柴火也慢慢燃烬了,明火也缩到碳火里去了。 那祯整理下衣服看了看外边,轻声说,“用灰把火炭盖住,我们去休息吧。” 嗯,是该该好好休息,还不休息都要心火焚身了。 细心地用铁钳子把火炭埋进灰里,又清理一下灶前的柴草。 一切就绪后,林义一个转身,横抱着这位邻家去了房间。 就算在这短暂的几步路上,两人都不想浪费时间,亲吻在了一起。 这个夜,是个过年夜。 当小卖部的电视里,传来春晚凌晨守岁的倒计时,那祯在这个新旧年份交接的节点,也完成了人生最华丽的蜕变。 少女变女人。 “那祯姐。” “嗯。” “那祯姐。” “嗯。” “我的女人。” “嗯。” “那”林义充满异样的还贴着她脸。 “新年准点见红,这是姐送给你的礼物,希望我的小义这辈子永远红红火火。”那祯心满意足地打断了他的春情,这一刻她化成了绕指柔。 凌晨一点过,两人起来洗澡。 凌晨四点左右,外面已经有鞭炮声了,林义被惊醒了却还想睡。 那祯推了推他,“小义,醒醒。” 林义迷糊着说,“做饭还早,再睡半个小时。” 那祯钻进他怀里,亲他一口就笑眯眯暗示道,“别睡了,这半个小时我征用了。” 老男人腿一抖,好想跑。 并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事,有情人做快乐事谁不喜欢? 而是两人没有采取措施,多一次感情相容,就多一分怀孕的危险。 低头搭着那双黑中带亮的眼睛,林义暗暗哀嚎一声“最毒妇人心呐”,也是随了她意。 其实,抛开怀孕的恐惧,他还会是非常喜欢和这位邻家在一起的。 超时了,两人直到清晨5:20才洗漱完毕。 用干发毛巾擦了擦刚洗完的头发,那祯凑过来亲他一口就鼓励道:“打起精神好好做饭,晚上姐再奖励你。” 林义好生无语,“谢谢您呐,求放过。” 那祯笑着又亲了他一口,然后带好蓝色头箍说,“现在做饭刚刚好,到时候一边吃一边天亮。” 林义嗯了一声,不想说话,现在要珍惜每一份力气。 时间确实不算慢,饭好的时候天还没亮,不过主要还是菜昨天已经初步加工过了的,今早只要下锅炒一下,容易做。 新年第一餐,林义吃得特别卖力,不卖力不行,消耗太大。 虽然对那祯前生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过感觉今生好像重新来过一样,满满地都是惊喜。 只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必须战略性撤退,不然一个不好,路就要走窄了。 其实他还是忐忑,先后几次缠绵,总感觉会怀孕一样,弄得他心像被线悬吊起来一样,紧张莫名。 饭吃饭一半,突然整个上村都亮了,天空中的五颜六色把村子里的所有小孩都“牵”到了门外。 两人不用看都知道,这是林凯在骚包。 林义说,“等十字路口的木房子翻新了,到时候我们也放它半小时烟花。” “那时候估计我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那祯觉得这有点遥远,十个手指并不是一样长,附近这么多木房子,谁晓得要到哪一年去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79章我需要一点点光 出门时,林义小声说,“那祯同志,我这鞭炮一放吧,估计婶子想吃了我的心都有。” 那祯笑眯眯地走在前头,“老杨早就有这个心了,只是下不了手。” 新年第一个去人家家里,不放鞭炮肯定不行的,只是总感觉有点怪异。 噼里啪啦 大门处突然响起的炮竹声把里边正做菜的那祝三人吓了一跳,天都还没亮就有人来拜年了? 不过三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女儿回来了。可是女儿都还没嫁出去,归家都要放鞭炮了,这一刻,三人说不出的心里堵。 此时老村长离大门口最近,第一个出来迎接,咧着嘴一脸欢欢喜喜。 两人道一声“新年好”,送上一个新年红包。 老村长人虽然老了,很多事情却比儿子儿媳都看得开,一摸红包这么厚,都有点诧异。不过看一眼身侧的唯一孙女,也就接受了。 那祝也闻声出来了,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招呼林义的语气比过往更热情了几分。 其实人家心里也是苦,不热情怎么办?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正忙的杨龙慧稍后也从厨房过来,系个围兜,手中还握着个菜铲,眼睛第一时间就往祯宝面上扫。 女儿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灿烂如若桃花,身为过来人的杨龙慧一看心都稀巴碎。 她以前总觉得祯宝是个有原则的,总觉得女儿在骗自己,就算睡一起、结婚前也会守住最后底线。 可,今早这一眼,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所有的侥幸都不再侥幸。 杨龙慧心思复杂,目光翻涌。接过红包的时候还不忘记在肚子里腹诽:这小王八蛋对祯宝还真是舍得,对自己家也确实大方。仅仅三个红包就相当于三年收入了。 把红包揣围兜里,不情愿也得情愿的邻家婶子赶忙招呼,“外面风大,别大门口杵着了,你们两先去里边坐,菜马上好。” 吃饭的时候,杨龙慧虽然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理会两人。但却给林义同那祯一人准备了一个鸡腿,赤剌剌地躺在碗里。 这个小场面让林义和那祯默契地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大年初一谁最忙碌,林义最忙碌,整一上午都在抱着个座机打电话。 外面风大,坐在小卖部窗口说电话很冷,那祯拿了一件她穿的大红色毛绒外套给披上。 那祝看他忙的不可开交,也是另找了个火盆,烧一通碳火放他脚边。 呼,这下子舒服了。 林义心想,该吃还是得吃啊,吃完那祯后自个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 升了格。 小晌午,林义打算动身去大伯家拜年。 临出门前问邻家这姐姐,“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那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还没正式过门,这样上赶着不好。” 听到这话,林义面上遗憾,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虽然开口前就知道她去的概率不大。但她是那祯,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毕竟人家傲娇的一下一个想法,一下一个想法。 让人摸不透,真的摸不透。 其实两人都明白,要是真跟去了,就相当于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外正式宣布了。 林义心想:自己有车有房这么瞩目的一成功男人,肯定消息会到处传,迟早要传到下村,迟早要进邹父邹母耳朵里的。 那时候自己可就老大难。 好在那祯同志这回没有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还能继续喘息一口气。 见女儿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杨龙慧也一样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祯宝在那小王八蛋家过夜的事情肯定瞒不过邻里,但不巴着赶着顺杆子,她内心总能好受一些。 在一定程度上,杨龙慧是一个女儿奴,女儿是她的全部骄傲和信仰。 “坐,来挨着大伯坐。”林义一进门,林家大伯就拉着他烤火。至于端茶倒水这些礼数,那肯定是家里娘们的事情了。 林义喝一口水就问林凯,“你初几去你舅舅家?” 林凯说明天去,还抱怨舅舅太多了,就算流水线走也得一整天。 大伯母抱着孙子问,“你建房子的大概预算是多少?” 林义见她旧事重提,心里一动,“我建别墅没预算的,直到如我意了为止。您老是不是也想老家翻修房子?” 这时林家大伯接过了话茬,“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人老了想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的光景。 我两这辈子南下去过越南,北上去过内蒙,本以为会在部队里呆到退休,没想到中途我脾气没收住被迫转业。 年轻的时候不觉着,但老了就有点厌倦外面的世界。昨天得知你要建房,回到家我和你伯母商量了下,打算就着你的施工队一起弄一套两层砖瓦房,用来养老。” 林义听了直接说,“弄什么楼房呀,也建个小别墅吧。”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有点不好接话。 倒是林凯这个混不吝的开口,“别墅就算了。他俩虽然退休工资还可以,但也不能全部扔在这上面。” 林义劝说林凯,“要不了几个钱,工程队是我公司的,还能收你工钱不成。我算了算,你只要补贴一点地皮钱给邻居,再做几顿饭别饿着做工的,其他的我反正也要开石料运沙子水泥的,就一起了。” 林家大伯表示这不行,“不能沾你这么大便宜。” 林义说了一通没太大效果,后面只得拿起座机打给了在京城的林旋,让她去做思想工作。 这老两口最听这女儿的话了。 果不其然,经过半小时的扯皮,房子的事情终于搞定。一起弄。 接着林义又给苏温挂了个电话,让她把室内家具多备一套齐全的,一起运回来。 中饭几人都只是意思意思,喝了点饮料、喝了点酒、吃点菜,没办法,不饿,但也要吃点。 下午,这里接二连三来客人了。 林义被抓着去打牌,运气还不错,一下午过来赢了三块钱。大年初一没输钱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吃过晚饭又呆了段时间,说好一大家子初三来自己家聚餐后,林义也回了家。 前脚刚进门,那祯后脚就跟了来。 林义好奇问,“你家来这么多亲戚,你不陪的?” 那祯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我一直在陪啊,陪的累。我来这除了偷会懒,还是要告诉你,家里亲戚多,没地方睡,所以今晚和你将就下。” 听到这话,林义心直突突,要不要这样,能不能让人活?本来大概率就要怀孕了,再来增大概率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见他不回话,那祯侧头笑眯眯地问,“你不愿意?” 林义垂头丧气的表示,“那祯同志,昨天没休息好,我只是想好好困觉。” 女人慢慢凑过来,阴恻恻地道:“姐就这么没魅力?第一天就要被人扫地出门?” 林义白了眼,“你就怎么这么没远见呢,这么干是涸泽而渔、杀鸡取卵。” “姐才懒得管那管这,我想就行。”那祯伸个慵懒的小手,拍了拍他肩膀,似笑非笑地走了。 晚上事实证明,老男人说的话都是白费口水。 这位邻家有的是办法涸泽而渔,偏偏林义还痛并快乐着。 如此,一直到深夜。 后来他也想开了,死就死吧,与其提心吊胆的这么苟着,还不如快马恩仇来得畅快。 心态发生变化,形式直接逆转。 那祯后来澡都没洗,就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外边的天气有点糟糕。 林义醒来后听着刮风下雨,也有点后知后觉,后知后怕。就那样直直地盯着那祯的小腹,心情同天气一样,糟糕极了。 实事求是地讲,从心境的角度考虑,和米珈在一起是最轻松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过了那祯和大长腿。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大长腿和那祯,米珈绝对是自己最想结婚的人。 有这种想法并不是说自己不爱那祯和艳霞。只是每次跟其中一个相处时,心中或多或少会想着另一个的影子,有意识的无意识的总想着一碗水端平。 有时候就会觉得累。 不过就算累,却也是甘之如饴的累。她们在任何时候都是最特殊的,这个世界上对于林义来说,一切都可抛弃,一切皆可无情,唯独她俩是没法割舍、也不能割舍的存在。 其实他知道,一切的错都在自己。要是自己能专一一点,这三人哪个都是结婚过日子的上上之选。 选择艳霞,就是最平凡最朴实的幸福,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变质。人越长大越到最后,就会愈发觉得这份沉甸感情的伟大和难得。 身边这位那祯呢?跟她在一起,生活在可以预见的轨道里,总会有小调皮和小惊喜,永远都不会一成不变,永远都有新鲜。 至于米珈,她无需多言无需证明,一路走来带走了太多男生的整个青春。 就算老男人林义在她面前也无法免俗,她的美丽、优雅、淡然和理性,总让人孜孜不倦,在欲望与纯净中交替。 从某个角度衡量,两个人在精神上是独立的,在灵魂上是平等的,一言一行都能心灵共鸣。仅仅洞庭湖上一记缠绵的吻,两人就感觉品尝到了人世间的最美,完美的灵肉合一。 她是人世中最饱满、最难得红颜知己,可遇不可求,转身都是幸福。 而苏温,如果前生里能提前碰到,她还没结婚,她看得上自己,那就没有如果了,也没有后来了。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讲,男人都没法拒绝。 她就像一团水,生活里能最大限度的温润人,在工作上也能拓宽人的眼见、学识和纬度。 既像有情人,也像人生的导师,还像生活的伴侣。 就像她最动情时曾说过的一句话:遇到你,我愿望做一棵树。一半长在地上为你遮风挡雨,一半扎根地底,从不寻找,从不依靠,也从不离去。你得意时,放你高飞;落魄了,静静等你归来。 早餐是在小卖部吃的。 吃完后,杨龙慧一家三口要回娘家,留老村长守家。 老男人不用吩咐,屁颠屁颠地就当起了司机。路不远,就在小镇下面的村子,大概9里路。 杨龙慧坐在车子的右后方,斜着刚好可以看到开车的林义。此刻她心里要比昨天好点了,想到有车子接送回娘家,不情不愿中也暗自觉得倍儿有面子。 把人送到目的地,林义转身走了,打算晚上再来接。 那祯也没挽留,理由和她没去林凯家一样,毕竟还没正式结婚。 回到镇上,林义去买了一些礼品,买一团鞭炮,开车直奔水库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没当想到那祯有可能会怀孕,以致怀孕后带来的后果,他就有种内疚和亏欠。 按他的计划,怎么得也要大学毕业五六个年头才考虑结婚的。到时候大长腿也好,米珈也罢,都跟了自己那么多年了。彼此的关系根深蒂固后,很多事情都能有商有量。 可天不遂人愿。 那祯第一次出手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退无可退。 “你是没睡好吗?”大长腿看他眼眶深陷,满脸憔悴,心疼的要命。 林义有苦说不出,只想拉着她往房里走,门一关就一把抱住女人不舍的松手。 “你到底怎么了?”邹艳霞被他紧抱在怀里,也没挣扎,反而抬头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抱了会,直接把她扔床头半坐着,整个人也躺下去,枕着她的大腿想要好好睡一觉。 大长腿见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不敢乱动,生怕惊醒了他。拉床被子替他盖好,盯着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看了会,靠着床头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大年初二上午,邹家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客人,大长腿也被鞭炮声连续吵醒了好几次,可看林义在自己腿上睡的沉,硬是忍着没下去打招呼。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80章发难 邹老爷子得空吧唧一口烟,一脸腻歪,也是有分寸的把要唆使的心思收回了肚里。 在这老家伙看来,这事不好把握,弄不成要成丑闻的。 后来见女儿和小义还没下来,还是邹母悄悄上去听了片刻墙角,见房间里没异样后,才轻轻敲门喊醒两人。 不喊醒不行,亲戚来了女儿躲房间不见客,是很失礼的。 邹母不着痕迹扫了眼两人,随即问,“小义你昨晚没睡好吗?” “呃,昨晚陪我凯哥打了一晚上牌。”林义给了大长腿一个歉意的眼神,也是谎话张口就来,反正这没法对证的。 再说了,就算对证,以兄弟俩的多年默契,根本没有丝毫漏洞。 邹家来得亲戚很多,堂屋里足足摆了三桌,大部分人都认识林义,因为他在这混饭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见怪不怪。 小孩还好,大人却多了一层心思。见林义和艳霞站一起相得益彰,和谐的像一幅画,懂得都懂。 尤其是想到外面那辆车,想到邹家这几年的变化,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敢多嘴,只是心中闪出一个念头:邹家得道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就算再有好奇心也不会傻着去明问,都还指望邹家越搞越好,以后说不定能帮提自己一把。 大年初三,林家大伯和大姑父家都来了,大人小孩拢共十七八人。 林义那是忙的昏天暗地,还好有大伯母搭把手做菜,不然鬼晓得会累成个什么样。 阳华也回来了。一进厨房就对做菜的林义和烧火的林凯伸手:“赶紧挣钱准备红包,我媳妇肚子里又有货了。” 林凯吸口烟,就温和的落面子说:“你得意什么,别以为你现在得了钱就能万事大吉。等着吧,某人过几年三个四个五个六个齐着发力,还不得多有多份的吐出来? 要是人家一时间没收住手,弄不好你家产败光都支付不起这个红包钱。” 阳华夸张地歪了歪嘴巴,“碰到这种种猪那怎么办?” 林凯打了个响指,“容易。要么和某人竞速,外面多找多生,说不好还能以此发家致富。 要么见好就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林义也回嘴,“别说的自己是个圣人似的。阳华同志,要不要我对赖珍说说你在邵市红旗路的辉煌历史,她怎么着也是50位往后赶了吧。 还有某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前女友还美其名曰断不掉,其实就是想换着口味吃。” 三人互损的不亦乐乎,全然不知道大伯母黑个脸在外边窗棂下都听到了。 听到差不多了,大伯母进来二话不说,端起一盆洗菜的冷水就浇到林凯身上,恨其不争,现在的儿媳妇多好,竟然还敢乱来。 几人一脸意外。 林凯更是懵逼,右手撸一把头上的水渍,叫屈道,“老妈子你这是干嘛呢。我们开玩笑的,你怎么连点基本判断力都没有?大过年的,我好歹也是三十多的人。” 大伯母往日里的慈祥不见了,低声骂道:“你是我儿子,屁股一翘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这样的家你不珍惜,还敢乱来。” 林凯知道自家母亲不喜欢这种事情,打算先把水搅浑再说,立马蹲地上,“那您现在看看,我要拉什么屎?” 林义和阳华见状,直接笑抽了,这事还真只有这个不着调的混不吝干得出来。 初五早上,苏温来了电话,说家具同施工队已经出发了。 家具和电器,以及连上好的瓷砖同内部装修材料一起,足足装满了11辆卡车。 晚上,村里舞龙灯,林凯和阳华跳着要去凑热闹,说难得回来一次。不得已,林义也被拉了去。 跑遍整个村子,从一组挨家挨户串到19组,搞到深更半夜,林义分到了15块钱,28个糍粑,6斤大米。 累瘫了就这点东西,林义软绵绵无力。好在过程还算热闹,头一次尝试有滋有味。 懒得要,钱也好,糍粑也好,米也罢,直接一股脑儿给了一样参加了舞龙的那祝。 有样学样,林凯和阳华也是丢给了那祝,让后者空憋憋的麻袋一下就满了。 初六,农村风气过了初五就俗称破土,就可以随便走街串巷溜达了,家里来人也不要强求给礼性给一碟子花生瓜子了。 不过林义大手大脚惯了,也确实不在乎这些。老人孩子只要来串门的,都会给一些瓜子花生糖果。就算你在这里坐一整天唠嗑,零食茶水管够。 下午三点左右,杨龙慧从一户张姓邻居家里出门,没回家而是直奔林义这里来。 “我刚去问过,老张四块菜地都同意兑换。”杨龙慧一进门就对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说。 林义感谢一番,就问,“人家什么条件?” “除了补贴差价1400元外,还要求土换田,等面积换河对门一等水田。” 那祯把正在看的书本合拢,想了想开口道,“这会有些麻烦,差价补贴说的过去。但土换田,这先例我们生产队还没开过,有些挑刺的人不一定同意。” 杨龙慧也是女儿这种看法,“按惯例必须队里的每家每户签了字、按了手印才能兑换,就怕有些人从中作梗。” 这确实是个问题。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没出过远门、没读过书,眼见浅薄。 但林义自有办法。 在他看来,这些人为什么眼见越浅?除了无中生有嫉妒心外无非就是想占点小便宜,他们接触大钱、见大世面的机会没有,些许绳头小利就会算计到骨子里。 所以,在很大程度上,眼见越浅的人越容易受利益蒙骗,越容易见风驶舵。 于是说,“婶子,这事可能还得麻烦你和老村长帮我打打前哨说说人情了。可以明着告诉队里的人,只要大家签字同意,我愿意按户口每户补偿两天工钱。” 杨龙慧听完这败家行为,立马摇头说,“哪要的这多,一户一天工钱就足够了。” 林义坚持说,“就两天工钱吧,我不想麻烦。” “两天工钱,拢共那可得千把块。”邻家婶子在心里没忍住又骂了一句败家子。 林义笑着摆摆手,“婶子,千把块就千把块吧,才几个钱。 再说了,我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有我树立一个榜样在这,以后队里要换田换土的,还不一样每家每户得出两天工钱。 有一家算一家,以后只要想把房子搬到马路边来,或者说占用耕地的,那就都得出钱,谁也跑不了。” 杨龙慧一听,眼睛一亮,是这个理。遂也不再多说,接过钱就挨家挨户串门去。 晚上9点左右,她拿着一张摁满了手印的证明回来,进门一脸喜色说,“还是钱管用,这次一走一个准。” 林义接过证明看了看,数了数签名和手印,生产队的人都在,一个不落,放心了。 这是一份保障,以后没人敢扯皮的保障。 初七,请人在空地上搭建棚子,用来堆砌即将回来的建材和家具家电。 这次林家大伯同那祝是顶梁柱。林义和林凯不会做事、也插不进,就只能听从使唤。 比如:要钉子了,几号钉?要铁扎了,粗的还是细的? 这些一律归两人管,一天到晚跑小镇上不下三次。 半夜1点过,11辆卡车进村了,好家伙这阵仗,林凯见到那些家具电器两眼放绿光,直嚷嚷这么好的东西放老家纯是浪费,还不如搬到邵市去。 大伯母温笑着反驳道,“怎么浪费了,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以后寒暑假就呆农村。” 要搬的东西多,灯火通明的一直忙到天亮。 工程队的人都在羊城shoppga的工地上见过林义视察,但来之前苏温要求大家签订了保密协议的,所以见面一律叫林老板,外面的事情闭口不提。 初八是个好日子,老屋拆了,住了快20年的木房子半天功夫就拆成了平地。望着在灰尘中倒下的门板、横梁,林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泥土砖和瓦都不要,有邻里愿意出钱买,林义觉着卖不了几个钱,自己腾地方还嫌麻烦,索性免费送人,让有需要的人自己拿扁担挑。不过也预留了一小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没家了,他人也暂时搬到了大伯家,偶尔也会在那祯家过夜。 在狼环虎伺的情况下,林义和那祯没敢太声张。 但特殊环境下,也有一种别样的异样和愉悦,往往侧躺在床上亲个嘴,两人都能痴迷到大半夜。 不过每每到第二天早上,老男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邻家婶子的不快,再加上那祯始终不愿意采取安全措施。 所以大多时候林义还是不愿意碰霉头,有多远躲多远。 那祯对此不以为意,一样笑眯眯,一样我行我素,一样风轻云淡。整个人也被滋润的愈发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时间似水如流年。 初十二晚,隔了几天没碰那祯的林义,今晚抱住她时,女人没怎么有动静。 老男人打趣问,“才几天你就厌烦了?” 那祯瞅他一会儿,闭上眼睛懒散的说,“别闹,睡觉。” “别啊。”林义不依不饶。 那祯一开始不理会,最后被缠得没办法了才说:“姐这几天有点累,先休息几天。” 休息几天? 前一阵子还津津乐道的那祯同志突然累了? 不应该啊! 林义眉毛一动,似有所悟。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如果过年是排卵期,那最近几天就是这邻家的生理期。 莫非没怀上? 想到这,老男人心里突的一喜,为了验证真伪,被子里的手开始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林义触礁了,那一瞬间的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天可怜见! 天可怜见啊!!! 紧张了一寒假、担心了一正月的林义此刻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没怀上好啊,没怀上好,自私自利地想。 不过他压抑着快乐的源泉没敢声张,眼皮底下还有一只母老虎盯着呢。 适时露出遗憾的表情,林义安慰说,“没事,咱还年轻,来日方长。” 昏黄的白炽灯下,那祯不悲不喜地望着他,过了许久,见观察不出个门堂,转过身子准备入睡。 就算身边那男人不安分,她也无动于衷,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林义最后嚣张地问,“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那祯还是不愿意睁眼睛,傲娇道:“你是姐的人,姐高兴了就赏你一口吃的,没兴致就不要主动问。” “得勒。”林义谄媚地附和一句。然后你说你的,我行我的,在这个木房子里,你又不能打我又不能骂,力气又没我大,能奈我何? 这个夜,林义睡得特别舒服,过年以来睡得最痛快的一觉。 不过他知道,革命只成功了一小步,为了辉煌命运,为了可持续发展,他打算过了元宵就躲出去,以公司事情太多为由赶紧跑。 老男人明白,过了这阵子,以那祯的性格,就算自己不想采取安全措施,她也会主动要求的。 嗯嗯,那时候就是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确实来生理期了,老男人第二天见到了这位邻家洗带血的衣服时再次确认了一遍。 那祯偏头笑眯眯问,“你好像很在意这事?” 林义感受到了不怀好意,当即对笑面虎反问,“你难道不在意这事吗?” 女人又细细分辨了他会,然后做自己事情去了,挥挥手让某男人有多远滚多远,别到跟前碍眼。 正月十六,一大清早林义就去水库接上大腿出发了,去羊城。 这次跑路借口都不用找,盈泰地产的黄刚就打来了电话。说厦门的两块地搞定了,郭青为此事同贺才兴起了龌龊。 林义不动声色地问,“这两人不是一直狼狈为奸吗?怎么起的龌龊?” 黄刚找个隐蔽角落躲着说,“我听人讲,好像是喝醉了酒的贺才兴因为两块土地的事情质问郭老板,后来又在K歌的时候想对郭老板发难?” 林义看着手里的水杯,“具体说说。” 黄刚吞了吞口水,想到办公室关着门的那一天,他显得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讲,“贺才兴假意借酒劲逼宫,动作有些大。” 林义脑补了一番场景,揉了揉眉心,“结果如何?你直接告诉我结果。” 黄刚听到毫无波动的语言,心里一下紧了起来,赶忙说了结果:“郭老板虽然很生气,但当场没有发作,后面三个礼拜也风平浪静。只是今天中午,贺才兴一家都出了车祸。” “车祸?” “是,车祸。贺才兴载着一家人去海鲜城吃中饭,路上和一辆渣土车撞上了。他和他老婆,以及两个孩子,一家四口现在都在医院的急救室里。” “很严重?” “我还在观望等消息,但有人说这事牵涉甚广,我一时也不敢太过靠近。” 林义想了想就幽幽地说,“你做的不错,我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这种事情好。只是” 黄刚头皮一震,立耳着神听。 “只是,这事情对我有害有利。这样,你和刀疤的下商量商量,偷偷把这事情散出去,最好让厦门大家长知道,尤其是k歌现场要确保他知道人家务必知情。” 黄刚琢磨一下,立马明白了林总的心思,这是逼迫厦门大家长出面,事情成了,两块地的后续问题也解决了。 t;aoncickgt;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 禁止转码、禁止阅读模式,下面内容隐藏,请退出阅读模式! t;aoncickgt;t;dividgt; 第367章 好巧 说句实在话,贺才兴一家子会出车祸是林义始料未及的。 要是这事情真和郭青有关,那自己就要重新评估这女人的狠辣程度,也要调整自己和这女人日后相处的模式。 不过他倒不担心郭青的安危,再怎么样她现在“名义”上还是厦门大家长的女人,还没有彻底断干净的。 如果贺才兴不知死活的公然触碰底线,那在林义看来,估计就不只是住院这么简单了,其名下的房地产公司还能不能顺利上岸才是外界关注的。 厦门大家长可以不在乎郭青这女人,但没彻底断了干系前,这也是他的脸面和权威,容不得别人挑衅。 也许厦门大家长心里在窃喜也说不定,毕竟有人提供了一把打开厦门局面的刀。 在六都镇的十字路口等了大约十分钟,卢博士开着皇冠来汇合了。 林义见面就问,“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一脸喜色。” 卢博士满面春风的点点头,给他散根烟,还掏出打火机帮着点燃:“回一趟学校,我就要去京城见一个人。” 林义吸一口中华,所有所思问:“天上的人?” 卢博士郑重说,“天上的人。”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这是大喜事,值得干两瓶茅台。” 卢博士乐呵呵赞同,“关于大店法案,我还准备做一份关于零售业方面的学术报告和一本书,我打算把我俩并列为第一作者。” 林义几乎秒懂,也没拒绝,毕竟自己都是自己提供的思路和意见,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些声望和出声筒,为将来铺路。 于是说:“这倒没大问题,就是你这书什么时候出?” 卢博士扶了扶金丝眼镜,“下半年去了,大概10月份以后,会不会影响到你?” 林义回想了一下98年所要发生的大事,过滤一遍自己会以何种角度能不同程度参与,最后还是说,“你先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实际商量着看。” “行,这两件事加一起值得4瓶茅台。”卢博士逮着机会又想灌酒。 回到车内,见林义还叼着烟,大长腿眼睛直直地说:“你以前说过,任何情况下,一天内不能超过两支烟,你刚才就连着吸了两支,这是第三支了。” 林义有点木,望了望她,瞅了瞅手里的烟,拓机两秒后直接开窗扔掉。 一边开车一边戚戚地说,“你这两天对我意见很大。” 见她不回话,沉默良久的老男人只得唉声叹一口气,“最近家里在建房子,所以没时间来水库交作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德性。”大长腿瞪了他一眼,接着偏头看向窗外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左手右手都是手,我要理解对吗。” 林义又没法做声了,连辩解都觉得好无力。 但这女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侧身定定地望向他说,“林大财主,我一直好奇,我是左手还是右手?” 林义哪敢接这茬,而是把车停到一边,看着卢博士开的皇冠消失在视线里才说,“你也快到排卵期了吧。” 大长腿脸一红,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破了功,“开你的车。” “接下来半个月我们不采取安全措施。”老男人没有跟着转移话题。 女人瞬间炸毛,“怀孕了怎么办?” “生下来。” “我还在读书。” “不影响。” “什么不影响,我才大三,你让我脸往哪搁?” “那这么说就是不愿意给我生孩子了?” 大长腿气晕了,“我没说不愿意,不是现在。” “那什么时候?” “我哪知道。” “我看你就是不愿意。” 邹艳霞罕见地抬高了分贝,“林义你给我闭嘴。” “好的。”老男人见成功带偏了自家女人,得意一笑,探身过去把躲避的脑袋扶正,来了一记长长的拉丝才善罢甘休。 大长腿整理着被咸猪手摸遍了的衣服,偏头看向车窗玻璃里的倒影,想起刚才接吻时有路人不停的在外边吆喝,一时间脑子像浆糊似的,杂乱不堪,羞涩不已。 在长沙简单吃了个中饭,四人稍作休息就去了黄花机场。 登机的时候,大长腿后知后觉地轻声问,“刀疤和他老婆、以及芳嫂子呢,怎么没和我一起返回?” 林义回答说,“老家不是建两栋小别墅嘛,我怕大伯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芳嫂子过去帮忙。而刀疤两口子得等几天,临时有点事。” 临时有点事,什么事?当然是开车送那祯回京城了,不过这事他打死也不会说的。 晚餐是跟着接机的楼经理解决的。一起的还有唐奇夫妻,七人中除了大长腿和有身孕的焦思佳不能喝酒外,其他人都放开了喝。 没想到唐奇老婆看起来个不高,瘦瘦弱弱却是酒中英豪,说好的四瓶茅台她一个人起码沾了一小半。 平时隐藏的够好,隐藏的够深,几人兴致一下就被她给点燃了。 林义有心无力,闹闹哄哄两杯下去,晕晕头头最先倒下。 第二天清晨,林义醒来发现这不是自己家,木了片刻就低头问怀里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女人,“这是楼经理酒楼?” “嗯,”大长腿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告诉他,两人住的酒店七楼,“昨晚楼经理找到我,说有事想跟你商量,要你醒来别急着走。” “那行,就不急着走。”说完,林义翻身而上。 俄罗斯方块是玩的越来越熟稔。 两人折腾到小晌午才下楼,楼经理看了眼满面春风的艳霞,给两人准备了早餐。 见她不急着走,林义喝一口海鲜粥、吃一口盐蛋就问,“到底什么事?我是不是出现错觉了,感觉你有些紧张?” 楼经理见他不避讳大长腿,犹豫片刻就直接坦诚说道,“滚圆家里的风声越来越紧,我有些不安。” 林义一愣,暂缓了进食,皱眉问,“那事情还没完?” “没有,上面根据一些信息,又查出了一批人。” “那你的想法是?” “我想把酒楼卖了,离开羊城。” “卖酒楼?”林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卖酒楼,毕竟滚圆的遗嘱是希望用这酒楼养活她们母女两的。 “是的,卖酒楼,我已经找到了下家。” “这么快?价格公道吗?” “买家是我的一个老主顾,认识比较久了,之前一直想着寻求入股。出的价钱还算合理。” 林义有些诧异,却也不意外,换做自己察觉到不安的气息,也会这么做,“那你想好去哪了?” “我想带着女儿去日本。” “日本?” “对。滚远生前呆的时间最多的就是日本,死后也葬在日本,所以我想去那,离他近。” 林义沉吟了几秒,“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说到了关键地方,楼经理也不含糊,“我们结婚后,虽然去过日本,但以旅游的形式居多,对那地方并不是很熟悉。 而且我这次去是为了躲避风声,不想惊扰滚圆生前的关系。 而你在日本有布局,所以我需要一个缓冲期。” “你会日语吗?” “不会,还得学。” “对工作和住处有什么要求?” “没太大要求,只希望离学校近一些。” 林义想了想就把龚敏的事情告诉了她,“如果你不嫌弃,就先跟在她身边,看一看,学一学,思考一下自己今后想从事哪一行,等过了适应期、语言也没障碍了。我们再细说,你看如何?” 楼经理几乎没有犹豫,自然答应。 “那好,你尽快把酒楼变现吧,钱最好直接要求对方打到香江的账户,这样会省很多麻烦。” 林义相信,买的起酒楼的人,汇钱出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楼经理说一声明白,起身匆忙离去了。 见人走了,大长腿凑过来小声问,“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我又不经手她的酒楼买卖,也不过问她的钱。只是以朋友的名义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这事我打算交给关哥和廖排骨去安排。” 吃过饭,送大长腿回书店的路上,林义问,“你问了金妍和冷秀什么时候来学校没?” “早来了,初八她们就跟着金寿来了深城。”离开酒楼,大长腿再也不强装了,塌在副驾驶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腿实在是酸软的紧。 本来还想着回到学校后就通知那两人,没想到在书店就碰着了。 一见面,冷秀就呼天呛地的扑了过来,“金主爸爸瞒得我好苦啊,你瞒得我好苦啊” 这是闹哪样?狐狸的眼泪?林义和艳霞看着装腔作势的冷秀一脸懵逼。 林义问,“你都知道了。” “金妍不小心告诉我的。”冷秀古灵精怪地窃窃笑道,“发现你的身份很好用,在步步高超市买东西都能免费。” 林义和大长腿对视一眼,好生无语,合着这人打秋风还打上瘾了。 邹艳霞问她,“怎么就你一个?金妍呢,没跟你一起吗?” 提到这,冷秀就跳脚大骂,“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把我丢这就跑了。” 林义不怎么信,“我怎么感觉这说的是你呢,金妍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 “好啊,林义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朗朗乾坤之下竟然黑白不分,颠倒是非,你们是一丘之蚯蚓、爬虫”冷秀坐了半天冷板凳,现在见着人就开始咬。 林义,“” 邹艳霞,“” 回到书店三楼,几人在沙发上像往常一样又闹了一阵,一起动手做了晚餐吃后。大长腿和冷秀也是情深义重的去了学校租房,鬼鬼祟祟地说要谈私房话。 林义没让去,也没时间去。 在书房分别和王欣打完电话后,又同苏温聊了一阵。 苏温满足地告诉他,昨晚那小家伙踢她肚子,在里面闹腾了一晚上。 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林义打趣反问,“你想我了。” 苏温怔了一下,然后糯糯地坦白,“想了。” “想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 苏温看向窗外逐渐变暗的黄昏,夕阳下薄暮一笑,不做声。 得不得回答,林义就调皮地讲,“你要是想我的人呢,我大后天过来;你要是想我的身体呢,后天过来;你要都想呢,我明天就过来。” 苏温敛着眼皮,半晌才说,“小男人,那你明天过来吧。” “我有点悲伤,看来你真只想打我身子的主意。” 这次人家只是对着手机莞尔一笑,然后放一边也不挂断,起身去了卧室休息,任由一个不着调的声音在空旷的阳台上叽叽歪歪。 自讨了个没趣,林义有点尬,幸好脸皮够厚,没几秒就自言自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明天等着。 该做的事做完了,不知道干点什么,打开电脑以“好美丽”的名义呼叫pony,好多次人家都没应声。 死马当活马医,林义换了方法,又发了个信息:告诉嗯咯,今天窝在机场看到了一个极品。 Pony:多极品? 好美丽:我还以为你不在,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有些失望,有些桑心 Pony顿了顿:我刚才在吃饭,没注意看。 好美丽:你信吗? Pony:吧唧吧唧,啃了一块筒骨头 好美丽:残忍,这么残忍的事得留点给我。 Pony:先说说你遇到的极品。 好美丽:34D,S,上下皆可,前后两相宜,珍惜一点可以玩一年。 Pony: pony:你什么时候来的羊城。 好美丽:下午。 Pony: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去老丁那看看。 好美丽:明天没空,后天没空,大后天怎么样,大后天一起堪堪。 Pony:要不今晚吧,有时间没? 好美丽:时间就像那啥,挤挤总是有的。 Pony:那你去挤挤 好美丽:好的,等我一个小时,我现在就去挤。 Pony:这个时间你把握到位,我开车过来刚好差不多一个钟头。 好美丽: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你来羊城以后还得等我一个小时。 Pony扶了扶眼镜,甲个半生眼: 约好时间地点,关掉电脑,林义按习惯留个字条放书桌上。 接着换鞋出门,打算去一趟烤肉店叫上袁军,天要黑了,这年月自己可不敢一个人开夜车。 诶,还是有钱造的孽,要是穷鬼一个天上地下大可去得。 街上的路边摊还是老样子,天一暗就都出来了。可能是开学的缘故,生意虽然不冷清,但也没以往热乎。 慢慢悠悠走过马路,直溜又拐了两弯,当林义踏进烤肉店的时候,愣住了。 林义愣住了。 金妍也愣住了,显然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林义。这个地点这个时间相交的过分了。 林义看了眼并排的一男一女,率先笑问,“我是该装瞎,还是说一声好巧?” 金妍爽朗一笑,“是好巧。” ps:本来打算停更的 第368章 交流 林义看了眼旁边标标致致的男生,笑问:“不介绍下你男朋友?” “还不是。”含糊应答一声,金妍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反而随口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林义笑着和男生简单打过招呼,后者也出乎意料的有涵养,跟金妍说一声外边等就出去了。 瞅着几步几步出了门的影子,林义就一脸意味的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金妍发现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于是说,“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忙于应酬吗?或者忙于漂亮女人。” 林义咧了咧嘴,“就算是应酬,也不能天天应酬;而女人就别提了,现在见到就怕。” 金妍听了,哑然失笑:“你是眼光高吧,一般人入不了眼;入了你眼的女人”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女人也不久呆,麻麻利利打算绕过林义走人。 瞧着她这动作,老男人好生无语,“你这是把我当瘟神?” 金妍无声笑了笑,一副摆明车马要离你远一点的样子,走了。 袁军开车,老男人坐在副驾驶。 林义问他,过年没回家,第一次呆这边过年有什么感觉? 袁军说还好,就是觉得大城市没老家那种过年的氛围,心有点空落落的,像少活了一年,少了一样东西。 林义特有感触说,“习惯了就好,等新世纪来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种嫌弃的规矩也会越来越多,全国各地慢慢都会变成这样的,没了年味。” 袁军木讷地点点头,开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讲:“过年的时候我闲着看了一本书,上面一句话让我记忆很深刻。” 林义好奇,“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袁军张望了一番左右行车,扭扭捏捏措辞道:“书上是这么说的:走南闯北看完了一生,很想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人性最大的劣根在于: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别人就一定在撒谎。” 林义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大老粗嘴里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他对这话深表认同。 大多数人明明很普通,却硬要把自己打扮成金丝雀,喜爱藏在茅草屋里对外面的大千世界指指点点。 尤其是后世互联网兴盛的时候,一些庸人在网上非常乐意用仅有的浅薄见识去指点江山。用一城之隅的生活经历去辨识天下。 殊不知时间分古今、世界分东西、地分南北,连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浅显道理都不懂,还有何脸出来谈论江山呢? 要谈也可以,安安静静自娱自乐,不犯人又愚己,岂不美哉? 林义先到的网易公司,外面冷风实在太大,刮得人生疼,就没等马复制了。 丁三石一身严严实实的黑色外套,把他热情引到办公室就问,“茶,还是咖啡?” 林义扫了一眼简陋的办公室,找个位置坐下就说,“随便,热的就行。” 丁三石看了眼木架子上的咖啡看了眼茶,最后还是选择泡茶。 林义瞅着他的冲茶动作,想了想问,“前段日子,我听王欣说羊城电信局要购买你的免费邮箱?” 丁三石张口就说,“我原本不打算卖。” 林义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就笑说,“可是你的灵感来源Hotai都被微软35亿美元收购了,你心里真的就一点不慌张?” 丁三石抬起头看向他,“这事你也听说了?” 林义翘起二郎腿,慢慢悠悠地点头,“听说了。我在对岸有专门的投资公司,买了微软大量股票,自然要关注的。” 提到这事,丁三石非常沮丧,“前些日子,我拿着免费邮箱的可行性分析四处寻求合作,结果遇到最多的质疑就是“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可以赚钱” 可我老实地告诉人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赚钱,但我知道这个项目很有前途。”这样的回答不能让人满意,不能立即赚钱的项目没有多少人关心。 全国各地跑了一圈没有结果,我不得不折回头再和羊城电信局谈合作。” 林义心知肚明地问,“成了没?” 丁三石又叹了口气,“哎,不提还好,提了就郁闷。我抛出了“合作经营,不让电信局出一分钱,软硬件全由网易投入,而利润6∶4分成的方案。他们电信得6,我得4”。没想到这么个优惠方案提醒了羊城电信局。他们提出要购买网易的免费邮箱,你说气不气人?” 林义笑着不评价,反而问,“你不缺钱吧,上次才从我这里搞了一百多万。” 丁三石摇摇头,“缺,哪有不缺的。我一个技术员出身,没经营管理经验,铺子开大了,虽然公司的bbs和个人主页很热闹,但钱花出去了就没见声响,我开公司图的是挣钱。说句老实话,我看起来风光,走出去也有面,可要不是从你这里翘了一笔钱,我日子都难以为继了。” 林义听了忽的有些后悔。 看来自己的记忆出现盲点了,要是早知道对面这人有这么个坎,去年说什么也不买他的邮箱,熬一熬他,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你怎么考虑?” 丁三石直接说,“说句实话,我的性格有时候比较保守,不愿意负债经营,因为I风险很大,是否能成功,我也不敢肯定。” 林义能理解,现在国内做互联网的虽然对外口号喊得贼溜賊响,其实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心里打鼓得紧。 于是问,“所以你这是打算卖了?” 丁三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公司这个情况也瞒不住有心人。这一卖,我也知道里面的价值含量有多少。 羊城电信建163,连硬件投资只用了100多万元,其中的硬件和数据库系统占整个投入的75,我们税后利润很少,但网易的发展需要资金注入,需要平台帮助,不得不为之。” 林义晃了晃二郎腿,接过茶抿一口就打趣说,“你看看对面,看看对面是不是坐着一个财神爷,要资金可以找我啊。” 丁三石也是聪明人,早就意会到了林义的想法,但还是婉拒说,“我现在考虑同电信合作,其实不光只是看中资金,主要是他们的平台能帮助网易发展。 其他不说,就像现在我们公司的服务器都放在电信局,一个月几乎不怎么交钱。” 不过丁三石也把话说死,开始给林义画饼,“以后吧,我的目标是把公司做上市,到时候我们有合作机会的。” 前生就听说这人把公司股份看得比命还重,林义也没想一步登天直接抠出来一点,笑着应声后也识趣地不再提,反而交流起了互联网的看法。 见他没死咬着不放,丁三石心里松了一口大气,这样的牛逼人物他现在非常想要交好的,不到情非得已,绝对不愿意得罪。于是主动的、热情的说起了国内互联网目前的局势。 半个钟头后,马复制来了,就他一个人。 林义问,“刘志西呢?” 马复制把伞放一边,自来熟地挨着坐下就道,“他走肚子。” 丁三石递一杯茶给他,“很严重?连门都不能出了?” 马复制一脸笑,“一下午跑厕所六次,来之前喝了点盐水,我顺带把他丢一诊所了。” 三人大笑。 几人聊了会家常,说了各自的经历。 比如林义怎么开超市卖保健品起家,比如丁三石三次跳槽后自立门户,比如马复制的各种奇葩尝试。 接着丁三石当向导,几人在不大的网易公司逛了一圈。老丁同志很乐于学习,同林义请教了管理经验,也同马复制进行了技术交流。 吃火锅。 晚上九点过,三人驱车来到了一家比较正规的重庆火锅店。 林义坐下问,“你们能吃辣?” 丁三石说,“这个天,吃点辣好下酒,暖身子。” 马复制明显不擅长吃辣,但还是将就着吃,为了解辣,酒可没少喝。 饭后,喝了啤酒的林义还好,喝了白酒的丁三石有点醉了,倒是与之对拼的马复制没点事。 叫袁军搭把手把丁三石送回住处,林义问马复制,“你呢,是住一晚上再走,还是开车回去?还能开车么?” 马复制看了看不远处的袁军,就说,“我找你有点事?” 林义点点头,遂邀请他去了楼经理开的酒楼。 一进门林义就对楼经理说,“在外边喝了点酒,帮我来一份清淡点的鱼汤吧。” 把两人送到包间,楼经理赶忙去后厨了。 见包厢门关闭,马复制告诉他,准备出来创业了。 林义一点也不意外,假装问,“什么项目?” “无线网络寻呼系统。” 林义听了心里直翻白眼,这可是一个糟糕的产品。 它之所以糟糕,不是因为技术上不成熟,而是它违背了一条非常简单却不易被察觉的竞争原则:在一个缺乏成长性的产业里,任何创新都很难获得等值的回报,因而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做这个产品的发展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人们继续使用寻呼机。 可现在的手机市场正在起势,而98年更是手机蓬勃发展的关键性信一年。 这创业不失败,天理难容。 拥有上帝视角,林义虽然目前和马复制交情匪浅,但也不打算明说。 因为这几年是横空出世的信息产业在国内兴旺发展的元年。 互联网创业者如雨后春笋,他们没有自然资源、权贵关系可以凭借,也无须与政府进行任何的寻租博弈,而且一开始,他们就把陈腐而霸道的国有企业集团逐出了竞争圈。 因此,这是天生的全球化一代,是在阳光下创业的一代,是天使投资最璀璨光明的时刻。 林义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他要分一杯羹。利用先知先觉凌驾别人之前划分好地盘。 而他最计划里最期待的“羹”就是眼前这人。要是因为自己的话而生出波澜,让马复制少走了该走的路,少经历了该经历的轨迹,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挫折里面往往孕育了许许多多成功的品质,需要他们去亲身体会。 不过林义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很明显对方是来取经的,是向自己这尊他们眼里的大神获取信心来源的。没看见人家不敢和丁三石提么,因为他们是同行。 既然来取经,自己肯定的说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要在人家面前显示出自己的真才实学。 于是问,“你们几个人?” 马复制回答说,“四五个,也不确定,目前还在确定。” “办公地点呢?” “我认识一位叫陶法的香江商人,是做寻呼机业务的,他一直想拉我过去做,我说要自己创业。他在科技园正好有一间空着的办公室,就免费借给我用几个月。” “那挺好。想来你炒股赚了一笔,资金也不缺。”林义思虑一番就说,“可是你考虑过一个问题没?” 马复制紧着问,“什么问题?” 林义措辞一阵,尽量简单粗暴且模棱两可:“我是做手机的,对通讯这一行有很深的研究。 我个人推断:随着移动手机的兴起和日渐普及,寻呼机注定会成为一个被遗弃的、落伍的通信商品。你有没有发现现阶段全国几乎所有的寻呼台都停止了扩张和投入。” 马复制一下慌张了。但仅仅十来秒功夫,正沉浸在创业激情中的人家没有重视林义这话的分量,也没有充分察觉到他自己的危险处境。 而是辩驳说,“国内人口这么多,寻呼机目前是普及率最高的移动通讯产品,我相信市场很大,有可为。”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林义才问,“你确定想好了?” “我想试试。”马复制最近半年确实被刺激到了,看着身边这些朋友一个比一个牛逼,内心急着想走出创业这一步。 老男人林义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也认可这个理,走出去比永远龟缩着徘徊不前更有实际意义。 本意也没想多劝阻,于是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 “你看好了就行,放手去做吧。中间要是资金不够,来找我。”林义笑说: “你也知道,我在美国的投资公司专注高科技和互联网投资,在这领域说一句非常专业也不为过。而咱们是朋友,肯定给你最优惠的待遇。” 马复制要的就是这话,要的就是这份被人肯定的信心,连胜应好。 ps:本书和大佬们讲究循环渐进,不讲究一来就折服对方 另:再说一次,要进全订群的同学先进简介里的普通群 第369章 来生缘 林义有个习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半夜总是会醒来几次,在熟悉的地方可以一夜沉到天亮。 所以尽管时间不早了,同马复制散场后,他还是和袁军赶回了中大。 书店三楼,进门洗漱一番,走出浴室的时候刚好碰到闻声起来的大长腿。 林义看着睡眼惺忪的女人,一把亲昵地揽到怀里,“把你吵醒了?” “我还以为家里走贼了。”大半夜的邹艳霞有点迷糊,对那只破坏性很大的手听之任之。 直到某一刻,大长腿眼睛突的大睁,不满道,“这么晚了你还不让人休息?” “放松一下,等会睡得更好。”林义瓮声瓮气,没时间说话。 “臭德”女人话没说完,就支支吾吾没机会说了。 说好了只放松一下,没想一熬饮食男女就忘了时间,都早上九点了,两人还死睡死睡的。 大长腿最先起床,她是被孤单的冷秀在外边按门铃按醒的。 看了眼穿衣服的女人,林义翻个身半睁着眼睛说,“我昨晚在烤肉店看到了金妍,和一个男生。” 邹艳霞并没有想象中的意外,“是不是高高瘦瘦?” “嗯,似乎是这样。” “那是她发小,目前在德国留学。” “你见过?” “当初在南京见过,还同金妍一起请我和冷秀吃过饭。” “哦。”林义兴致不大,哦一声塌着脑袋,又睡了。 两女人出去买菜了,又回来了,林义老大爷样子的不理不睬继续睡。 不过到底没睡成,床头柜上的诺基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响。 第一次没接,不想接。 第二次响了四声就不情不愿的伸出了胳膊拿手机,连着打两次肯定有事。 “喂?”眼睛都懒得睁,含糊一声。 “义哥。”一个爽厚的声音。 听到这个辨识度很高的熟悉声音,林义呆了下,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屏幕一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韩小伟?” 韩小伟笑着应了一声,“义哥,来学校了没,一起见个面吃个饭。” 林义惊讶地坐了起来,“你出来了?” “出来了。” “在哪?” “在中大北门附近。” “你等我。” 挂断手机,林义又怔了一会,才开始利索地穿衣服。 及拉个棉拖到厨房,探头道:“早饭不要给我准备了,我要出去。” 大长腿早习惯了他经常临时拉胯,跟着出了厨房,默默帮着整理衣服棱棱角角,送他到楼下。 两人不理睬自己的样子,让冷秀好生郁闷,嘀咕几声,然后在厨房里自娱自乐唱起了小草: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父母不亲,朋友不爱 你看我的寂寞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 光头,一身蜡黄,一个干瘪的老旧帆布包,都掉色了。人倒是又胖了几斤,一见面还是那标准的自来熟笑脸。 珠江边。 林义细细打量对方一番,开心说:“有能耐的人到哪里都有能耐,在里面竟然可一可二可三的胖。” 韩小伟“得意”一笑,“家里还有老父老母,得留着这身子回去孝敬,时时刻刻不敢怠慢。” 见对方只提远方的父母,不提近在咫尺的媳妇孩子,林义敏锐的感到不对劲。 于是不动声色地试探着问,“年前的时候,老晃说你还得半年才能出来。突兀的,我们也没做个准备去接你。” 说到这事,韩小伟收了笑容,望向珠江河面说,“我在里面表现好,立了功,再加上樊春梅外边走动关系,就早出来了。” “你和樊春梅还有联系?” “我进去后,她来看了我一次,这你知道的,那次算是道别。中间有半年没来,没想到后面又来了,接着隔一月就会来看我一次。” “她不是又结婚去了吗,难道没成?” 韩小伟忽的对着珠江吐了口唾沫,“特么的,那人趁虚而入只想骗财骗色,结婚前夕见樊春梅坚持要签婚前财产协议,那男的直接跑了,不见人影了!” 听着韩小伟骂骂咧咧,林义一脸古怪,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了樊春梅的形象,钱倒是有,可这色 这色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言难尽 依着韩小伟的意愿,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大排档。 落坐,叫了酒,点了三菜一汤。 林义就问,“那你和樊春梅” 韩小伟大包大干的吹了半瓶啤酒,闭着眼睛回味了一番酒味,表情复杂地说:“朋友吧,她倒是愿意和我继续来往。可坐了一回牢吧,我很多东西都看开了,也不再想这些鸡飞蛋打的事情了,准备回老家。” “回老家?”林义一脸意外,“你媳妇孩子可在这边呢,还开了一家饭店。” 韩小伟自嘲一笑,接着把那半瓶啤酒仰头干完,末了用衣袖擦擦嘴巴子,“义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骗晃停这个瓜娃子说还要半年才出来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出来就只找你吗?” 林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你也察觉到了?” 韩小伟点了点头,把着空酒瓶子在手里倒腾了十来个回合,不悲不喜道: “他们第一次探监,说的都是我。第二次探监,说的小孩为多,后面慢慢的,老晃嘴里不经意提的都是佳佳,佳佳嘴里提的最多的是晃停。我以前好歹也是这方面的能手,哪能察觉不到。” “我和你感觉一样。”林义早就发现了晃停和穆佳佳之间的异样,只是碍于朋友不好多管。 他相信,两个寝室的人应该也有猜测,但事关敏感的男女之事,没法明着说。 接着林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轮到韩小伟沉默了,不言不语好半晌,才说,“我就是一混球,把佳佳从荷兰带到羊城,不仅没照顾好她还害了她。 在佳佳最困难的日子是老晃陪伴的,两年如一日,其中的辛苦不用猜都能想象得到。 我只是给了佳佳一个糟糕的青春,而老晃能给她人生。所以我决定离开这地方回老家。” “这个样子,穆佳佳知道了会同意吗?晃停能接受吗?” “去球,我回老家另找一个,就会同意了。” 这混账话听的林义倍感熟悉,一点儿也不觉得这话夸张,只要条件不高,一般姑娘在这人的花言巧语面前还真难守不住本心。 林义敬了他一杯,“不和他们见个面吗?” “不了。”韩小伟仰头又吹了一瓶,叫骂一声“这酒喝的真他娘的爽”后,就看向林义问:“义哥,临走前我想偷偷去看一眼。” 林义明白,这是人家找自己的主要目的,当向导。 饭到尾声,韩小伟突然抬头问,“你和孙念走到一起了没?” “没。” “孙念可是个好姑娘。” “我身边的好姑娘不少。” 韩小伟有点遗憾有点抱不平,“可惜孙念了。” 林义结完账问,“要不要我把孙念叫出来见一见?” “水太深、风太大,没有实力少说话。算了吧,我和她不是一个国度的,见了也白搭。”韩小伟走了几步,骤然停了下来,“我这个形象走在路上是不是很打眼。” 林义又细细看了一遍,这是典型的劳改出狱人员装扮,实诚建议,“要不去买一身衣服,买顶帽子?” “不用那么麻烦,义哥你不是有车吗,我坐你的车。”韩小伟察觉到了周边人看他眼神的异样,原本是不在乎的,可想着要去见穆佳佳,一下又在乎了。 两人坐着奥迪,缓缓来到了荷兰饭馆。 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晃停撸着一叠脏兮兮的碗筷从店里走出来,放到外边的红色塑料大盆里后又进去了。 饭店人来人往,生意很好。 韩小伟隔着车窗玻璃怔怔地看了会店铺外面,然后说,“能近一点吗,我想看一眼佳佳。” 林义又把车开近点,“饭店是穆佳佳在掌勺,一般呆厨房,生意这么好的话很少有时间出来。” 韩小伟前伸着脖子细细张望一番,最后问,“她孩子呢,这么忙谁带?” “孩子醒了就在穆佳佳背上,睡了就送到二楼床上。” “二楼也租下来了?” “嗯,为了方便。”林义视线也随着韩小伟的目光飘到了二楼,心想这建议还是自己给的。 呆了许久,两人眼珠子随着晃停九进九出,一会去厨房端菜,一会清扫用过的碗筷放外边的盆里。 时间转眼就过了中午,忍了许久情绪的韩小伟最后还是没憋不住。于是下车走到旁边、花钱从一个路边摊老人手里买了人家头上的老式狗耳帽。 军绿色帽子往光光的头上一套,双手一拢,就低着头进去了。 林义也下车给他打掩护,进门吸引晃停的注意力。 “义哥,你来了,吃点什么?”见到林义,晃停慌慌张张走了过来招呼。 “吃过了的,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生意不错嘛。”林义特意把晃停引到一边,离慢慢靠近厨房的韩小伟远一点儿。 晃停其实注意到了那个蜡黄臃肿背影,不过没多想,以为人家是去厨房看菜点菜。毕竟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顾客并不少见,也不怪了。 韩小伟在厨房门口小心翼翼探头看了有20来秒,然后转身弯腰急匆匆走了。 林义见状,又打了会幌子,然后就对晃停说,“行了,你别管我了,先去忙吧,找个时间聚一聚。” “好。”这个饭点确实忙,晃停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老老实实地回了店里。 三步两步回到车上,搭一眼副驾驶上像木头一样呆滞的韩小伟,林义没做声,启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少个红绿灯,不知不觉车子都快到郊区的时候,韩小伟终于缓过来一点劲,指着远方芦苇杂生的地方说,“义哥,去那草地,我想最后在羊城坐一坐。” 闻言,林义收住了要调头回市中心的心思,左拐着方向盘的同时问,“见到了?” “见到了,佳佳低头在做胡辣汤,孩子就在她背上,眼睛亮亮地还盯着我看了几秒”说着说着,韩小伟突然失去了刚才的假装镇定,抚面恸哭了起来。 来到芦苇边,林义坐着没下车,就那样安安静静看着他在芦苇丛里发泄,看着他捶足顿胸,看着他狼嚎大哭。 哭着 叫着 喊着 悔不当初着 韩小伟最后对着远方的天空唱起了歌,虽然歌声因哭泣有些走调,也因竭力地大喊大叫失去了美感。 但林义还是被情绪感染了,被这首刘天王的来生缘感染了。 寻寻觅觅 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总是找不到回忆 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一生一世的过去 你一点一滴的遗弃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 也许分开不容易 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 情深缘浅不得意 你我也知道去珍惜 只好等在来生里 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听到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林义想到了自己,自己两世为人,何尝不是在守候着彼此的故事呢。 这一刻,林义和韩小伟的情绪有着某种共鸣。 也是在这一刻,林义从心里真正原谅了那嘶吼着唱歌的男人。以前虽然和气归和气,但内心下意识总和他保持着距离。 认为这人的为人处世有些太自我了,太自以为是了,行事作风也太嚣张了。 还有,浪就算了,毕竟有本事的男人都在浪。但规矩总是要有的,不能破坏别人家庭,也不能毫无底线见女人就上。更不能抛弃和你从心的女人。 听着别开生面的演唱会,林义眼神失去了聚焦,思绪纷扰。 在这会功夫,他莫名想到了那便宜母亲,以前总认为世界最不公平的事情就是当人父母不需要考试。 但这一瞬间,他才明白“檐前雨水点点滴,滴滴雨水点旧痕”的意义。 电话响了,孙念打来的。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林义顿了顿,算一算这女人自从上次黄花机场和自己通过电话后,就再没联系了。 过年都没打,都以为她觉悟了,放弃了。为此心里还轻松了一阵。 接通电话。 孙念慢条斯理地问,“你来学校了吗?” “来了。” “在哪?” “你听?”说着林义把手机伸出了车窗。 “来生缘?谁唱的啊,唱的这么差,等等”坐着的孙念一下站了起来,“这声音好熟悉啊,怎么像韩小伟?” “就是他。” ps:本章过后,韩小伟后面还出现一次,作为他的结局,然后就从本书彻底消失 第370章 没喝孟婆汤 听了十来秒,孙念走到外边走廊僻静处问,“韩小伟出来了?” “嗯,出来了。” “你们现在在哪?” “在郊区。”林义想了想说了地址。 孙念打出租来的很快,一下车就见到了靠着车门的林义。 林义蹙眉,“你一个人来的?” 孙念似笑非笑,“你还想见谁?我帮你叫。” 林义看了眼逐渐远去的出租车,由衷说,“你自己长什么样自己要有个数,最好别单独打车来这种人少的地方。” 孙念笑了,靠过来定定望着他,“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懒得去派出所做笔供。” 孙念又挨进了一步,妩媚说,“没关系,你想犯罪我可以配合你演戏,事后我写一份自愿声明。” 林义用左手把她肘开了点,示意道:“韩小伟在那边芦苇丛里躺着,你要过去打个招呼不?” 孙念看了眼那边半个人高的芦苇从,假装有点迟疑不决,“这人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要是五分钟没露头,你就过来看一看。” 走了几步,这女人又停了下来,从淡黄色双肩背包里掏出一把匕首给他,“这给你防身用,记得来看我。” 接过匕首瞅了瞅,林义心猛地跳了一下,“你平时也带这东西?” “一个人的时候都有带,不然我怎么敢单独打的士。”笑呵呵说完,女人把双肩包扔向车里,走了。 望了眼这女人的背影,林义心有戚戚地拔出匕首,刀锋雪亮,印着人的影子隐隐生寒。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这女人会拳脚功夫,再加上这匕首,要是个把两个男人敢对她心怀叵测,估计够喝一壶的。 同时他也明白,孙念这女人并不是说真的害怕韩小伟,给自己匕首的原因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她做事有分寸。 五分钟过去了,坐着的孙念适时的站了起来,对不远处的林义露了个笑脸后又坐了下去。 十分钟过去了,孙念依然如此。 十五分钟过去了,又冒了个头。 二十分钟,这次没反应,林义也不在乎。 二十五分钟,还没反应,老男人心里打了下鼓,觉得自己多想了,觉得自己被带偏了。 三十分钟了,还没动静。 他不淡定了,虽然觉得好荒诞,却还是走了过去,莫名其妙的匕首跟在了身边,放在了兜里。 煞有其事的走到芦苇丛中,林义见两人一脸笑地看向自己,哪还不知道被人合伙涮了。 只见韩小伟对孙念说,“我赢了,你记得履行赌约。” 孙念的视线落在林义鼓鼓的衣服袋子里,说一声小意思的同时,心思辗转。 下午的羊城,落了小雨。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如烟似雾的雨幕中。 三人吃过早晚饭后动身去了羊城火车站,韩小伟傍晚6点的火车。 “站票?”孙念最先套出了韩小伟乘坐的票种,“从羊城到荷兰要20来个小时吧,你熬的住?” 林义也有些意外,连忙说,“你等下,我找关系帮你换张票。” 韩小伟拒绝了。他说在牢里呆了两年,能提前出来就是最大的福报,这些都是小事,想再体验一遍从前的初心。 林义和孙念对视一眼,本来还想再劝的心思也在这一刻熄灭。 17:30,离检票上车还有半小时。樊春梅踩着点来了候车室。 一身皮草风衣,一副蛤蟆镜,大波浪长发,同两年前的形象截然不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怪韩小伟说她前男友骗钱骗色,通过这么一装扮,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色”。 几人打过招呼,樊春梅把东西放地上,坐下就对韩小伟说:“我去荷兰出差。” 韩小伟盯着她,“去球,你一个做路灯罩的去那边出什么差?” 樊春梅往后面的硬椅靠了靠,蛤蟆镜下也不知是一副什么表情,“荷兰的一家玻璃厂烤弯工艺在业内小有名气,我想去参观参观。” 韩小伟不信,“东莞佛山的大型玻璃厂那么多,还用得着荷兰的?” “荷兰的便宜。” “就算单价便宜,摊上路费可就不便宜了。” 樊春梅不说话了,紧了紧衣服表示不屑置辩。 17:50,工作人员播报列车会准点到达,检票上车。 进了站,樊春梅回望了眼外面站着的孙念,就问,“你很喜欢这女生?” 韩小伟不否认,“你怎么看出来的?” 樊春梅走在前面头也不回,“你这是把人当傻子了。” 韩小伟自嘲一笑,表情落寞:“我也就是最后贪婪的看一眼,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后可没机会咯。” 听到这么萧瑟的话,樊春梅这次回头了,“这么喜欢,以后有本事了杀回来就是。” “你不懂。”韩小伟目视前方人海,“我和她之间差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差了爱情。” 被人说不懂爱情,快40的樊春梅气笑了,“悲观者称半杯水为半空,乐观者称半杯水为半满,你要学会享乐现在半满的生活。” 听到这话,韩小伟停在了原地,“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自首吗?” “不是为了我吗?” “是,也不是。”韩小伟继续往前走,“当时万念俱灰,甚至一心求死。我不再畏惧死亡的方式,就是逐一舍弃对于身围之物的依恋,包括悲伤与爱情、媳妇与孩子。” “你哪里学的,坐个牢还涨化水平了,一套一套的。” “你去坐次牢也会有感悟的。” “乌鸦嘴。” 车站外。 送别的两人也是上车走人。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孙念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我总觉得韩小伟不应该回去。按我爸爸的话来说,珠三角现在是整个中国最具发展潜力的龙头之一,足以媲美长三角,留在这比回荷兰的路宽多了。” 林义认同这个观点,却也能理解韩小伟的心态,“他不一样了,他是伤过一次的人了。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人生之余归途。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懂的。” 听到提及父母,孙念一下想起了身边这人的家世,也是赶紧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顾盼留连问:“什么叫以后长大了,你是嫌弃我的不够大吗?” 林义没好气的瞥了眼,幽幽地说:“你隐藏的那么好,谁知道呢。” “你又不是没看过。” 知道她指的是海南游泳那次,但林义依然装傻,“忘记了。” 孙念眼波流动,勾嘴一笑随即说,“靠边停车,我下去买点东西。” “外面下雨,这个时候买什么东”林义不情不愿把车停好,转过头抱怨的时候,发现副驾驶的女人骤然探到了身边,话还说完就被吻住了。 “这就是你和韩小伟在芦苇丛里打的赌?”林义嫌弃地一把推开她,脑子透亮的一下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打什么赌,我只是想给自己冲动已久的念头找个借口而已。”孙念望着林义的嘴唇,还在回味刚才的蜻蜓点水。 “你倒是坦然,也不要脸。” “是吧,那你还想看藏着的东西吗?”孙念挺了挺身子,又一次附身过来诱惑。 林义把着方向盘,目视窗外的各色行人,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动着,沉默了许久才郑重的开口,“孙念,你是个聪明女人。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你懂我意思吗。” 听到这话,瞬间心痛到窒息的孙念怔住了,过了许久才慢慢退回副驾驶,“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你一定要这么认真吗?” “这是对你负责。” “我能在浪费中获得乐趣,就不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见她依然没脸没皮,林义没说话了,打火开车。 这个晚上,孙念是踩着宿舍大门的关门时间回的寝室。 女生宿舍其他人还没来校,只有旷艺林在低头看故事会。听到门口响动,抬头的她惊呆了。 只见一身呢子黄的孙念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衣角都在流趟着水滴。面色虽然平静,但眼睛也红红的,明显哭过。 旷艺林赶忙起身,急急忙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找林义吗?他欺负你了?” 孙念抿着嘴没说话,把湿透了的淡黄色双肩包往地上随手一放,就自顾自的进了卫生间。 关门后,旷艺林只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淋浴开着,却没有任何洗澡的异动声音传出来。 今天的林义心情比较低落,尤其是听了韩小伟现场版的“来生缘”,更是触动了内心某根弦。 虽然之前没怎么表露出来,却是因为顾及个人修养,隐而不发。 也正是因为压抑了一下午,当孙念再次另类表白时,烦躁的心一下子跳了出来。 被拒绝了,虽然孙念极力想维持住这份话不多的尴尬,可车内最终还是归于了平寂。 好不容易捱到中大,心思各异的两人自然早早分开。 望着奥迪流畅地拐弯离开,孙念也是不声不响进了校园。 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宿舍,而是心思麻麻的在雨中望天、站立了会,尔后才沿着中大不疾不徐地糊涂了一圈。 最终躲开那些打伞人的异样眼神,找了一处没人的草地拢坐着、埋头痛哭了一场。 其实孙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因为她知道按自己的牛皮糖程度,林义想彻底甩开她没那么容易。 可就是觉得很难过,很悲伤。 从小到大都是花丛锦簇,没想到长大了自己会有这么多坎坷,会变成曾经厌恶的癞蛤蟆模样。 门外的旷艺林等了许久,见里面还没动静,有些着急了,敲门威胁说:“你还不开门,我就喊人来了。” 威胁了好几次,等到旷艺林彻底坐不住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嘶哑声音:“艺林,帮我拿一套浴衣过来。” 孙念出来了,披着一件乳白色羊绒浴衣。 旷艺林拿过吹风帮着吹头发,一边弄一边问,“你见过林义了?” “见过了。” “他欺负你了?” “没有。” “真没有?” “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他哪舍得。” 旷艺林不解,“那你?” 孙念慢声说:“我看了一场悲剧电影。” 旷艺林,“” 十来分钟头发干了,孙念爬上床缩到被窝里望着天花板发呆了许久,突然侧身问跟上来的好友:“你觉得邹艳霞怎么样?” 旷艺林一脸懵,但在对方眼神的逼视下,想了想还是说,“邹艳霞是耐看型女人,初看不惊艳,但越看越有味道。外表看起来也温柔,应该是贤惠型的吧。” “还有呢?” “还有什么,顶多也就百里挑一。”讲到这,旷艺林也说开了,“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林义为什么对这邹艳霞青睐有加。 明明在气质、相貌、身材、气场和家世上都没法和你我比,没法和那个米珈比,也没法和她身边的金妍比。 可他就这么挑了。” 这也是孙念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你说青梅竹马有这么大加成吗?” “有吧,但也未必。” 孙念问,“为什么这么讲?” “你不是说林义是个花花公子吗,花花公子怎么可能对青梅竹马不离不弃,这有点矛盾了。” 孙念闭上眼睛,“可他就是个花花公子,有时候他看我身体的眼神瞒不了我,也有好几次对我起了生理反应。” “可能这就是乌龟看王八,对眼了吧。” “不要这么说他,我可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乌龟王八的。”孙念翻了个身子就叹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对林义锲而不舍吗?” 旷艺林被逗笑了,“因为你总觉得邹艳霞还不够林义长情致此的地步,有机会撬墙角对吧。” “嗯,可事实上我很挫败,不会追男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有你这么安慰的人么。” 旷艺林开怀说,“行行行,我安慰安慰你,也许人家前世就是夫妻。” “你是说林义上辈子死后没喝孟婆汤?记得那邹艳霞?” “有这可能。” “晕,你真是故事会看多了。” 说到这,两人相看一眼,觉着这话题扯得越来越离谱了。 第371章 苦人何苦为难苦人 正月十八,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今天即是中大的开学日,也是林义父子关系裁决的日子。 临时叫上袁军同葛律师赶到珠海的时候,天才刚刚大亮。 汇合珠海这边的负责人范小雨,几人随便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路边摊吃了个早餐。 林义吃了几筷子肠粉就问,“这次不会出差错吧?” 范小雨看一眼葛律师就回答,“林总请放心,我们已经根据珠海中级人x法院纪检组长兰缪的建议,找林先生详细洽谈过了。” 知道林先生指的就是那个便宜父亲,林义又问,“他同意了吗?” 范小雨回答道,“同意了。林先生愿意主动同您解除父子关系,签署断绝父子关系的协议。” 这时葛律师也插嘴说,“有了这份协议,再加上兰缪的运作,应该不成问题。” 开庭前,林义同兰缪在一个偏静的地方见了一次,对方给了隐晦的承诺。 下午开庭,林义又一次见到了便宜父亲林惜财,嶙峋瘦骨,干瘪了很多。陪同的是孙玉梅,后者看向他的眼神里隐藏着惧怕,就像老鼠见到了猫。 林义明白,这便宜父亲此次能如此爽利地愿意同自己解除父子关系,估计这女人背后费了不少口水。 不过,如果,管他呢,目的达到就行。 双方像陌生人一样,眼神相交一瞬又各自错开,都清楚:今天过后已经不是一路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法庭宣判: 当事人同被告人系父子血缘关系,从一出生就产生了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法律无权切断血缘关系。 而本案涉及到亲属关系产生的抚养或赡养的权利义务关系,符合法规要求,本法庭予以受理。 被告人林义起诉生父林惜财未尽到抚养的义务、遗弃子女,经过举证,事情属实 依据婚姻法第21条和第36条、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证法第十一条的公平正义法律原则,本庭宣布免除当事人林义对被告人林惜财的子女赡养之责 出了法庭,林义不喜不悲。 虽然从这一刻起自己同那个便宜父亲断绝了“社会关系”,断绝了天然存在的责任和义务,为今后的老死不相往来提供了理直气壮。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虽然没有狗哭耗子假慈悲般的悲悲切切,却也高兴不起来。 抬头望天,好像心中能明明白白感受到一份牵绊和一种枷锁离开自己了一样。 夕阳下,像木头一样地坐进车里,目送林惜财和孙玉梅消失在街道尽头,心头一片空白。 许久过后,林义才安静说,“回羊城吧。” 驾驶座的袁军听出了他的意兴阑珊,点点头也不多说,启动车子出发。 离开珠海,望着不断往后退的行人车辆,林义突然又改了主意,“掉头去深城,我想去香江一趟。” 心血来潮,此刻他很想去香江,看看苏温,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意愿很强烈。 可能是今天在亲情上永远缺失了一角,急需找一份关系弥补回来一样。 来到香江后,林义也没事先通知,坐车直奔苏温住的酒店。 算算日子,两人上次聚过一次后,也有一个多月未见了。此刻的林义满心思都是苏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份想念甚至盖过了其他女人。 其实在他心中老是有一种恍惚,感觉苏温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自己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孩子一样。 和工藤静香意外生下的孩子不同。苏温肚子里的宝贝是自己主观的、意愿下的爱情结晶,自然在情感上更受青睐和爱护,更受待见,也更受认可。 就像知道工藤静香给了自己生了孩子后,林义的心思有些复杂,最大的感受就是:哦,我有个孩子了,要照顾。 可一想到苏温肚子里的孩子,林义就如同女人基因里刻有母性意识一样,父爱大发,生出了一种本能的护犊之情。 不过快要来到酒店门口时,林义发现了今天香江的异样,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很多都拿有玫瑰花。 难道是情人节? 老男人思绪跳到此,一下就不淡定了,一打听,果然是2月14,西方的情人节。 而香江受西方风俗影响比较大,难怪大街小巷都是玫瑰花。 想了想,下车后的林义又不急着去见苏温了。 掏出手机给邵爱荷打了个电话,“邵女士你在香江吗?” 邵爱荷此时正和她老师钱老头在客厅沙发上,就新品牌的宣传策略进行商议。 一看是期待已久的号码,邵爱荷连忙端正身子,大拇指摁下通话键就热情说,“林先生晚上好,我在香江。” “红钻项链好了吗?” “已经好了,就等你最后确认了。” “我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大厅这里,你现在方便送过来吗?” “没问题,半个小时可以到。” 邵爱荷一挂断电话就站了起来,在钱老头的异样眼神下,回到房间后开始火速换装打扮。 穿什么衣服好呢? 女人在梳妆镜前晃了晃,随后快速从柜子里取出几样不同款式的衣服进行比划。 羽绒服? 不好,拉链一拉就把自己最大的本钱给遮掩住了。 要是不拉拉链,可能会显得有些轻浮。 如此想着,邵爱荷直接摈弃了羽绒服。接着开始试风衣,各类的风衣。 效果还不错,可她总觉得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太家常化了,不够诱惑。 脑子里过滤一遍两人相见的几次场景,想到林义那飘向自己胸口若有若无的视线,镜子前的邵爱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穿女士西装不错。 不仅制服诱惑,还不显得夸张。 想干就干,小跑到衣柜前,伸手连番拨弄,很快就挑出了最得体的黑色西装和白衬衫。 比划了几下,镜子里面的立体感让她很满意。 接着就是彻底洗澡,化妆 混迹珠宝行业好几年了,她对自己的化妆手艺很自信,驾轻就熟速度也非常快。 十五分钟左右就搞定了一切,转个身子检查一番,走了出来。 客厅里等待的钱老头仿佛猜到了自己爱徒的想法,此刻点根烟有些坐立难安,心情杂陈。 一方面他确实想尽快打开珠宝新品牌的局面,要是能伴上林义这样的商界强势人物,有大型连锁超市和shoppga助力,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另一方面,他又有点不忍心,不希望爱徒用身体走捷径。 就在他不断自我折磨的时候,邵爱荷出来了,钱老头掐灭烟蒂就语重心长地道:“爱荷,你今天累一天了,要不我去送吧,你在家早点休息。” 邵爱荷懂老师的心思,但还是坚持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搭上他,内地市场的路子一下就盘活了。” 钱老头还是不忍心,“可” 邵爱荷笑着打断,“老师您多虑了,我只是想试一试,说实话成功的概率并不大。 要是万一成功,我就当交了个男朋友尽义务了。” 钱老头嘴角一颤,“小郑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会” 小郑是邵爱荷的多年备胎,在香江电视台工作,她去年原本打算接受这份爱的,可对林义起了心思后,又暂缓了这个决定。 邵爱荷知道,有钱人都是控制狂,要是自己有幸上了林义的床,那目前就得放弃掉感情。就算这男人只用自己一次,自己也得保持身子洁净,说不得以后还能用到。 至于脚踏两条船,两边来往两边讨好的事情,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知道白手起家的能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根本瞒不住的。 邵爱荷在原地呆滞了几秒,然后果决地表示:“知道就知道吧,那是天意如此,缘分未到。” 一起下楼,看着干净利落离去的本田,钱老头立在街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久好久,才往自己家赶去。 邵爱荷处心积虑的时候,林义也没闲着,考虑到大厅验证这么贵重的珠宝不方便,于是让跟来的袁军开了个豪华间。 这个房间既给袁军晚上留宿用,也用来验证红钻项链的场地。 同时心心念的情人节,那玫瑰花和巧克力是肯定少不了的。 超车赶时间,邵爱荷掐着半个小时的尾巴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 见到袁军在,她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失落感;不过看到袁军自动退出了房间时,女人血液中瞬间又充满了力量。 小心翼翼地从首饰盒中拿出红钻项链,邵爱荷开始对每处细节进行讲解。 在接触过程中,不知是有意无意,林义发现今天的邵爱荷同以往不一样,虽然和自己还是保持着相当距离。 但人家不论是一颦一笑,弯腰、侧身和探头的角度都很有讲究,能最大限度展示美好角度,能最大限度让自己感受到一份女性魅力。 老男人起初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不过当视线不经意间再次从饱满经过时。 他悟了。 要是没记错,刚进来时这女人的领口扣子是规规矩矩系上的。而现在却开了,弯腰讲解时露出了好一片风光。 不过他还是不敢确认:人家是没发现呢?还是故意的。 两人就着几处细节进行了交流,林义大体上比较满意,不过还是指出其中一处说,“这配钻有点小了,我需要再换一颗大一点的,价钱好商量,不是问题。” 既然不在乎钱,邵爱荷当然也没意见,看一眼室内的玫瑰花就嫣笑问,“可以换的,项链是今天要用吗?” “嗯。” 女人暗暗感受一番那两道落在自己胸口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轻挺身子,当即发出邀请,“林先生是花点时间随我现在回去换?还是以后再改?” 好了,眼神试探可以停止了,人家这动作、这暗示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义古怪地看着她没回话。 老实讲,两世为人自己经历过的女人也不少了。 但大部分都是直来直去的多,事后也基本不联系。很少有这样正儿八经、严肃地诱惑自己的。 也是新奇。 邵爱荷察觉到了目光的变化,聪明如她,立马知道自己的那点想法被人识破了。 一时间挺尴尬。 不过她毕竟是抱着目的来的,只是尴尬了一下下,就抬头挺胸地望向身前这男人,直白地说:“林先生,我和老师成立了新的珠宝品牌,想跟您的商场和超市合作” 见林义不回话。 女人恳求道,“请您给个入门槛的机会。我老师亲手设计的珠宝无论在款式还是质量上,绝对有保证。” 林义摇摇头,“我说了不算。我手下的超市也好,shoppga也罢,自有一套衡量利益最大化的准入公式,你要是有信心就去找相关负责人。” 邵爱荷对这手太极好生无力,新品牌同老品牌比,就是准入条件太难。 要是自己去找有用,何必会走到这一步。 想到此,邵爱荷迎着男人的目光,“林先生说笑了。我和老师只祈求一个入门机会,其他的都按贵公司的程序竞标。” 林义不以为意,“你们同大品牌比,没有任何优势。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于我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话,邵爱荷立在原地深呼吸口气,眼睛一闭一睁,彻底豁出去了,“林先生您要什么好处?规则之外再加上我,够吗?” 林义开心笑了,“你?” “是的,我。” 林义眼神扫了眼身后的床,没说话。 邵爱荷见状没有犹豫地走到了床边,脱掉鞋子和西装外套,就着白衬衫躺了上去。 林义今天心情有些压抑,也是跟着来到床前坐下,目光炯炯地盯着人家,直到女人不堪地闭上眼睛为此。 躺着等了许久,女人没听到任何声响,也没等到想要的情况。 确实是想要的情况,邵爱荷早就看透了香江这个金钱俗化的大染缸。只要能成功,只要能搭上林义这样的青年才俊,牺牲几年青春都是值得的,都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 可惜的是床头坐着的那个人正在看着她发呆,正在神游物外。 又过了许久,邵爱荷轻声提醒,“林先生,时间不早了。” 这一声让林义从前世今生的心酸往事中醒悟了过来。 目光重新聚焦,右手挑着她的下巴转了转,随即往下划,一直到某处停了会,见她乖巧配合,林义也是叹了口气。 前生今生自己都是白手起家的,也是从艰难困苦中走过来的,见不得这样。 起身用便条写了一张电话号码给她,说:“这是赵树生的联系方式,我会给他打个招呼。至于能不能成看你自己的本事。” 邵爱荷很意外,刚才都已经很配合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中途停止了,起身接过便条,感激说:“谢谢你,林先生。” “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吧。” “那钻石项链?”邵爱荷捡起西装穿上。 林义挥挥手,“改天再换吧,到时候你联系它的主人,苏温。也是shoppga的实际负责人。” 听到shoppga的渠道也变相给了自己,邵爱荷这一刻激动的无以复加,却又种失落。 邵爱荷走了,拿着联系方式走了。 本田要在这条街道消失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着香格里拉酒店,心中还在想红钻项链的主人。 拐过弯,邵爱荷拿起了手机,找到闺蜜号码拨了过去。 ps:不接受任何批评。 第372章 半年价值翻倍 拉开窗帘,目送邵爱荷开着本田离去。 瞬感头疼! 面对两世见过最诱人的两荷才露尖尖角,刚才要是一个稳心不定就会把持不住。 洗干净手,放鼻尖闻了闻,没有任何女人的味道后,林义才捧着玫瑰花、带上巧克力和钻石项链来到了苏温住的房间门口。 开门的是孔教授。 四目相对,一个意难平,一个厚脸皮尬,两人的气场一下子冲撞到了一起。 沉默片刻,孔教授想伸手接过玫瑰花,但到半途放弃了;想接过巧克力,看清后也收了手;最后一瞧明显装珠宝的盒子,得,她老人家干脆侧过身子说:“她在卧室休息,你先进来吧。” 林义笑着问,“您老在这边呆着还习惯吗?” 孔教授转动了下浑浊的眼珠子,“都还好,就是家里少了个男人。” 林义面皮扯了扯,内心立马吧唧吧唧了一顿,心想:这就是闲的。等孩子出来后,看你还有时间东想西想么,一个读幼稚园,一个要抱、要喂奶,然后两个小屁孩一起哭、一起闹、一起疯狂哇哇叫,看熬不熬得死你。 卧室里,苏温平躺着睡得很安静,一身居家服都遮盖不住让人垂涎欲滴的身段,眼泛水雾,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好看! 坐在床头瞅了会,女人好似感受到了,某一时刻突然睁开眼睛,见到小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展颜一笑:“我刚在梦中梦到你来看我了,没想到你真来了。” “开心不?” 女人眨了下眼。 “喜欢不?” 女人歪着脑袋又眨了下眼。 林义也跟着眨巴眼,“闭上眼睛,我给你看样东西。” 盯着自己男人温婉一笑,像个小女人样的顺从着闭上眼。 林义把玫瑰花放上床沿,又把巧克力也放上去,接着自己也脱了鞋子上去,暗暗庆幸这床够大。 “好了,睁开吧。” 苏温抿嘴笑着,瞬间睁开,看着印入眼帘的鲜红,眸子定定的,不一会儿就泛起了泪光。 林义适时把头凑过去,“老婆,节日快乐。” 苏温一阵异动,糯糯问,“你喊什么?” “老婆。” “小男人,再喊一遍。” “老婆。”林义说着,亲了过去。 这下不得了了,瞬间情动至极的女人就像一块吸铁磁,根本不想放开自己心上人。 好一会儿,林义笑着打趣,“房门没关紧的。” 苏温又贴了上来,罕见地撒娇道:“我不管,小男人你得喂饱我。” “被孔教授发现了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我现在就要。” 林义得意一笑,起身把门关紧又赶紧回来做未完之事。 可惜,最关键的事情两人做不了,只能干瞪眼。 忙碌一阵,交换了彼此的味道,林义就侧躺着说,“我想你和宝宝了。” 苏温捉住他的手放被子里,“你摸摸,刚才她还在踢我的肚皮。” 摸了摸,果然在动。 林义激动的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耳朵在她腹部贴着。 苏温幸福地问,“刚又踢我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踢的好厉害,看来是个调皮捣蛋的。”林义跟着响动换了好几个位置,满心欢喜。 不知怎的,白天的不得意经过这么一折腾,瞬间烟消云散。 林义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苏温说,“医生说3月中旬。” “那刚好还一个月。” “嗯。”苏温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伸手套住他脖子,“小男人,我要给你生宝宝了。” “哎” “你为什么叹气?” “我肯定叹气啊,孩子出来后,你这幅黏糊我的样子肯定没有了。” 苏温怪怪地看着他,“你喜欢我这样子?不腻?” 林义懒得回话,头又低了下去,刚好和底下轻启的朱唇相交到了一起。 拉丝 又, 拉丝 “孩子长大了,你希望她做什么?” 林义想了想说,“做什么都好,只要她自己开心就行。” 晚餐做好都凉了,孔教授抱着睡醒了的一一在沙发上pia个脸看电视,余光时不时扫一眼主卧方向。 气不平。 心里直直地在犯嘀咕,在反省:自己言传身教了几十年的女儿,竟然这么经不住小林子的男色,老头子,我们真是失败啊 同时张着老迈的脸又在忧愁:自己这样顶好条件的女儿都扛不住这小林子,外面又有多少女人会哭着喊着往上赶哦 见到红宝石钻石项链,苏温顿住了,许久才说,“小男人,你知道这种完美切割的8克拉红钻可以拍卖多少钱吗?” “不知道。” 林义确实没法估价。 他只知道现如今这样的顶级白钻值一千来万。而稀有彩钻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价格,因为它们很少在市场上活动,只能在一些名流拍卖会上见到它们的影子。 “那你怎么来的?” 林义装傻不说话。 苏温叹口气道:“小男人,1987年4月在纽约拍卖的一颗95分的圆形红钻石,成交价高达88万美元,相当于每克拉成交价92万美元。 你要知道,这还是不足一克拉的红钻。” 林义无所谓,“它再值钱,也不及你和肚子里的宝宝千万分之一。” 苏温亲了他一口,担心道,“你和我讲讲它的来历。” “你在害怕?” 女人看着他认真说,“东西再好再贵也不及你的安全重要。” 感受到了她的担忧,林义想了想还是把日本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末了安慰说,“随着丁向的死亡,所有的线索都在世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苏温没笑,右手摩挲着林义脸庞问,“这设计师可靠吗?” 感受到自己女人的凝重,林义坦诚地把如何接触邵爱荷师徒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除了刚才在楼下发生的事情。 苏温敏锐地问,“那个大明星,周慧敏也见过?” “我曾见她拿在手里看过。” “事后采取了措施吗?” “没有。” 苏温没再提及这个话题了。而是拿起手机给葛律师打了电话,接着又给刀疤打了电话,要他们妥善处理好此事。 意思就是:一句话,不管你大明星不大明星,务必按要求遵守自己方定下的规矩。 看着这一切,林义都惊呆了。相处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雷厉风行、又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一面。 真正现场感受了一番:在有钱人眼里,大明星也就那样的现实哲学。 挂断电话,苏温带着笑意看了他眼,低头仔细观察了一番红钻项链后,把盖子合上就说,“我们去吃饭吧,不然要招人恨了。” 林义跟着一笑,“估计已经恨上了。” 第二天,沈柯开车,林义陪同苏温一家三口去了圣玛利亚医院。 先是去的妇产科给婴孕做例行检查,医生笑着告诉他们一切正常。 接着带上一一按预约又去了血液科,提前做HLA配对。主治大夫对苏温母女很熟悉,复杂的抽样检测加等待,足足花了一下午时间。 拿到化验单,看着医生在认真的比对,苏温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几次张口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得到了不好的答案。 因为她知道,留给一一的三年时间已经过了一半。 不多了。 林义紧握着女人的手也没好的办法安慰,他知道越安慰可能越扰乱她的心,毕竟这事干系到一一的命运。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医生终于抬头说话了,“恭喜!运气不错,照顾好一一,三月中旬准备手术” 医生后面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天可怜见,一一的人生看到了希望,苏温和孔教授喜极而泣。 林义立在一旁,被情绪感染了,宁静的望着这一幕,有些欣慰。 这一天是围绕着一一度过的,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看到妈妈和奶奶哭时,就仰着头望着她们,巴巴大眼睛一脸不解,到最后也是跟着哭。当妈妈和奶奶雨过天晴,笑容满面时,也立即跟着露出了漂亮的笑眼。 这场面看的老男人心里一揪一揪的,暗暗叹气,要是白血病能一次根除该多好,他是真心喜欢这个漂亮的宝贝 2月16号上午,戈薇来串门蹭饭了,顺便汇报了她接手的本职工作。 她说:“现在俄罗斯原油价格持续下跌,且由于中央税收少、地方政府占用太多税收资源、企业没钱发工资等,俄罗斯财政收入也在持续减少。 到目前为止,短期债务市场的利息高达3位数,俄罗斯政府税收收入还不够付利息,政府财政压力巨大。 这直接导致了俄罗斯的股市、债市、汇率全面暴跌。” 说到这,戈薇笑着讲:“这次我们跟在国际游资后面又赌对了。目前账面已经盈利5800万美元。 而根据我们的观察和预测,目前华尔街的同行们好像并不满足目前取得的战果,正在持续加码做空俄罗斯。 所以照这个情形下去,应该还能收割一波大的,我不建议现在撤退。” 戈薇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林义年前就一直在强调:俄罗斯不同别的国家,不能太过贪婪,捞一大笔就走是最上优的选择。 林义蹙眉不说话,而是在绞尽脑汁回忆有关俄罗斯在经济危机中的线索。 倒是苏温消化完信息就表态,“我赞同资金继续停留一段时间,现在还不到撤退的最佳时机。” 见自己的男人看过来。 苏温就解释道:“前几天还有新闻报道说,俄罗斯央行行长与几位部长会面,就如果俄罗斯不采取积极措施减少财政赤字,几年内就会面临债务危机,不巧的是谈话内容被记者媒体传播开来,市场恐慌情绪急剧蔓延。 一时间卢布贬值和债务违约谣言四起,股票、债券暴跌。甚至债券投资收益率到年化47, 为应对汇率贬值,俄罗斯央行把利率从30提高到50,同时在公开市场迈进10亿美元卢布。 但石油价格持续下跌,财政收入持续减少,投资者担心汇率还会贬值,于是央行竟然把贷款利率提高到150,直接导致拖欠工资、工人罢工,俄罗斯债券发行不出去,因为没人敢买” “还有,俄罗斯总理在一次采访中提到财政预算超过税收收入达26。政府开始讨论自己减少政府开支和制定新税方案来增加财政收入的主张。 另一个:美国财政部代理部长访问莫斯科时,被俄罗斯总理助手直接忽略不接见。 这些信息汇总,都在隐晦的传达一个重要讯息,俄罗斯股市离全面崩溃不远了。 我们没理由不吃一口再走。” 当两个女人齐齐看向他、等他做最后决定时,林义第一时间还是没做声。 因为时代久远且远离国内的缘故,他想起来的东西实在有限,他只知道一个结果:很多国际游戏由于太过自信,太过嚣张,太过贪婪,结果被套牢了。 不过他也不是一尘不变的呆板脑筋,毕竟现在才98年2月份,离经济危机结束的下半年还早着呢。 最后还是决定跟着感觉走,赌一把,投了赞成票。 但同时他也强调:当烈火烹油的大场面来临时,月满则亏,还是得见好就收。 对这一观点,苏温和戈薇是同意的,两人胆子虽然大,但也保持着该有的谨慎。过犹不及。 开学、报道、领书、上课,时间一眨眼过得很快。 3月2号,又是一个天清气爽的日子。 上午,林义上完第二节课,中间休息的时候接到了黄刚的电话,说有人找到他,想购买郴市五岭广场的三栋楼及周边地皮。 林义看一眼走廊上密密麻麻晒暖阳的同学,揣着手机径直朝楼顶天台走去。 路不远,几步来到顶层拉开大门进去时,竟然有人在,而且还是个老熟人,金妍正背对着他、望向远方在打电话。 天台很大,林义也不去打扰人家,走到另一边就问黄刚:“对方出价多少?” 黄刚说,“五千万。” “五千万?”林义笑了,没想到才入手半年就价值翻倍了。 不过他更想笑的是,房改政策还没出来呢,三栋楼及周边的地皮真正价值还没体现,就已经有人闻风而动,看上了这块香饽饽。 ps:今天“经常性偏头疼”作怪,没状态 第373章 对论 “你应该也收到了房产利好的消息了吧。” 黄刚回答说,“这在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林义一下懂了,“那你打这个电话是?” 黄刚解释说,见到利好,郴市有本土势力在搞动作,想要低价收购这三栋楼及周边地皮。 林义蹙眉问,“动作很大吗?” 黄刚硬着头皮说,“很大,我们那边日常经营的工作人员,已经有好几个出现“意外”事故进了医院。” “你亮出了香江公司的名分了没?” “亮了,不顶事。我还找了当地的大家长,可人家打太极。” 林义沉默了。还大家长,现在郴市就住着一窝狼,大狼小狼集体修仙,都要成精上天了都。 碰到这种“硬茬子”,他也束手无策。 他是真不想硬碰硬,也没底气硬碰硬。 因为这里有些虎豹豺狼是敢于见血腥的,且勇于见血腥的,自己并不想为了这几个钱去杠。 但是就这么便宜人家,也是心有不甘。 按照历史轨迹,明知道这伙人蹦跶不了多久,要被推出去祭刀了,自己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认栽不是。 说不得,现在就已经有大佬在暗中观察那边情况了,这也许就是个机会,提前引爆、送这窝狼上断头台的机会。 遇到问题就要解决,就算躲一时也得有技巧的躲,不能直接等死。 沉吟了一阵,林义也没好的法子,于是把电话打给了廖排骨,就一个指示:带人去郴市周旋周旋,尽量拖个几月半年。 另外加紧隐秘搜一搜对手的黑材料,等时机一到,也可以用受害者身份随众流把材料递出去,做到润物细无声的同时还能把人家一棍子打死。 廖排骨挂完电话,当即就向蒋华辞行,带着一个班底直接坐火车去了郴市。 捏着手机,林义心里还是觉着不解气。上一次,步步高超市的开业选址前后硬是经历了一波七折,这次还来,太尼玛欺负人,搁泥巴都有脾气。 当即牙一咬,又拨出了君的号码,接通就直接说: “老朋友,你不是一直想弄大新闻嘛,这里有个机会,要不要去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可能有一定危险。” 君眼睛一亮,做记者的哪有没风险的,这么多年摸爬打滚早就习惯了,也掌握了一套自己的安全行事方法,直接问:“在哪?” “潇湘郴市。” 君再问,“戏码多大?” 林义慢声一字一字说,“通天!” 接着老男人也不迟疑,根据前生的所见所闻过滤一遍就一股儿脑讲给了对方听。 这算是隐晦的告诉她到了郴市该怎么破局。 末了也坦诚道:“我也不骗你,这次联系你、我也是带了私心的,这么大的阵仗也只有你们这种红头办的国字号刊物才可能有点效果。 不过去不去你自己权衡好,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我会把廖排骨的联系方式给你,让他们护你周全。” 君几乎不带犹豫的,就同意去了。 理由很简单,除了骨子里真的喜欢挑战外,她也要捞名声,她也要功劳,她更想要往上爬。 这么好的人上人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搞定君,林义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这大记者有本事弄到猛料,那也不妨通知艾先生,到时候也跟在人家后面恰一口。 至于事情会不会闹大?过程怎么弄?弄谁? 那和自己一点干系都没有,自己插不了手也不插手,吃吃瓜看看戏还能把闷气出了,也挺舒服。 收好手机,林义转身的时候吓了一跳,都不知道金妍啥时候来的背后。 当即问,“找我有事?” 金妍一脸意味的笑,“这才是真实的你吧,吃人不露骨。” 林义无语,“偷听人电话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金妍不以为意,阳光下甩甩短发就说,“我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现在?” “嗯。” “才10:30,中饭早了点吧。” “我们可以边聊边等。” 林义才不信这鬼话,“你现在竟然敢单独和我吃饭了?” 金妍想了想干脆道:“大家都是朋友,老这样走偏激的行径也不是回事。 单独和你一起吃饭不是不可以,但有个前提:你不能对我有任何想法,我也不掺和你的感情世界。” 林义本想干脆应了,但转念一想就打趣说:“男人垂涎女人的青春和美貌,女人贪恋男人的财富和权力,这都是大自然寓于的天性。 就像磁铁一样,优秀的男人女人互相吸引是刻在基因里的人性,你不能连上天这赠与也剥夺了吧?” “你就是利用这一套自我麻痹的理论进行欺男霸女的?” “我欺负过你了?” “” “所以金妍同学,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金妍目光在老男人的两个腰腹扫了一眼,“你还真是能折腾。” 林义厚着脸皮笑说,“哪有,太过誉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其实我有时候也力不从心,所以你是绝对安全的。” 这话让金妍一窒,她自己虽然不愿意和对面这男人单独相处太久。但作为女人却被暗讽没有魅力,那绝对是往心窝里撮。 好在她涵养够好,也好在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大事特大方,小事特爱斤斤计较;有时候为了一句嘴能和冷秀争辩半天的陈谷子烂事也没少发生。 所以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他拐着弯报复,也就不见得有多奇怪了。 顿一下,金妍望着他问:“你这么有本事,就没有怀疑过那些接近你的女人是什么动机吗?不觉得感情都被欲望充斥,挺悲哀吗?” 林义抄个手靠着栏杆,笑问:“那你今天破天荒接近我是什么动机?为钱?还是为色?” 金妍一滞,发现耍嘴皮子还是得让冷秀来,专业的人士才能对付得了这种厚脸皮,转过身朝大门口走去就说:“我舅舅来了,想邀请你吃个饭。” 就知道是这样。 林义也是收了玩笑跟着走。 一边走还一边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昨天。” “专门为了谈恋爱买的?” 金妍假装没听到,顺着楼梯下去不想说话。 但林义压根就没想放过这么好的奚落机会,“金妍同志,你就跟我说说呗,仙女下凡尘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牵个手啊,亲个嘴啊,我特别好奇。” 金妍停在了楼道口:“中饭都还没开吃,你就醉了?” 女人停了,林义摆摆手可没停,越过她往下走就说:“没醉,没醉,单纯好奇而已。 这么跟你讲吧,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预见我会越来越成功,身边优秀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事业也会更加繁忙,咱两以后还能像今天这样偶遇一下耍耍嘴皮子的机会可能一去不复返咯。” 金妍瞅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麻利笑说:“作为一个这么成功的男人,还这么小心眼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得勒,彼此彼此。” 走了一段,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中大校门。 这时林义才反应过来,“我还有三、四节课要上呢。” 金妍好无语,“你逃的课还少了吗?” “我也一直纳闷,你舅舅完全可以走正常渠道预约我啊,干嘛一直打着见你的名义顺带见我。” 不过这话一说完,他就觉着自己犯傻了。人家金寿这样身份的人,做事自有章法,要不是拉拢私交,谁有时间稀罕他。 再说这样私下交谈,好处也很多。别的先不谈,最关键一点是进可攻退可守,能有效避免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说什么官商勾结,免得受人把柄。 还是选择的烤肉店包厢。 林义跟着金妍进去的时候,金寿脱了外套掸在椅背上,正在喝茶。 “你来啦。”见他进来,金寿笑着招呼一声,随即把手里的茶具很自然地让给金妍。 客套一番,两人喝着茶,聊着天。 金妍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始终没有出声。时不时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时不时给两人添茶。 一小晌午过去了,林义也算明白了金寿这次来找自己的目的,他在为他的新政:“旧村改造”到“城市更新”寻找盟友。 深城城中村的改造,牵扯极广、蛋糕大、纷争多,派系复杂,外界的关注目光也多如繁星。作为一个新就任深城的金寿来说,政商两块,都需要团结强有力的盟友才能把自己的执政理念彻底落实下去。 虽然金寿在粤省一亩三分地耕耘多年,有着一套自己的利益班底和商人铁杆盟友。但他的心很大,想借助改革开放的这股春风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而自从欧尚shoppga的选址事宜接触林义起,也有两年多了。他亲眼见证了林义的崛起,也见证了步步高超市、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的一飞冲天。 四十多年的生命征程里,他也是见多了各色各样的“人物”,但在商业这一块,他对林义以这个年纪取得这样的成就,也是赞叹不已。 看过来、看过去,簇拥在自己身边的一群群商人里,竟然没人可以与这少年媲美。 每每一个人独处时,甚至在表面波澜不惊的内心深处,金寿也对林义的经营天赋写一个“服”字。 金寿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林义要是不花心就好了,要是自己女儿看上林义就好了。 他是真的欣赏这天赋异禀的少年。每次见他都要女儿去传信,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就是给金妍和林义创造交流的契机。 甚至于每次两人谈天说地、聊古论今,都会留下金妍在一边给两人烤肉、烹茶,除了让女儿涨见识外,何尝不是变相制造一种相处机会呢。 人,恒古都崇拜强者。 金寿认为自己不例外,认为女儿也不会例外。 自己女儿只要接触林义多了,听林义厉害之处多了,时间久了都会潜移默化。 虽然他从来没有就女儿的感情之事发表过任何看法和言谈,但却一直在做润物细无声的事宜。 暗示虽然隐晦,不过他相信,女儿终会有开窍明了的一天。 而且,他也看得开,就算金妍和林义最终啥事情也没有。但至少能开拓女儿眼界,在今后的谈婚论嫁上有自己的看法和坚持。 金寿的小九九,林义不得而知,主要是没往这方面深入想过。而且一直很纯粹的认为,没有可能。 关于新政,金寿找林义,除了认可他的商业实力外。也是抓准了林义在体制内跟脚钱、时间短和资历不足的弱点。 这也是相比于万科这类背景错综复杂的老牌房地产商,金寿更愿意引入林义进场的原因。 理由很简单:新人和老油条比,更容易感恩自己和拥护自己。 而林义作为欧尚shoppga的拥有者,在粤省也是名气不小的房产经营者。 所以金寿认真,只要饵料下的足,就不怕林义不会“上钩”。 听着金寿的侃侃而谈,林义之前一直笑着没发表任何看法。 不过面对说了一阵后就眼神灼灼望着自己的深城大家长,林义知道,自己也该展示点真才实学了。 原因无它,展示真才实学即是一种表态,也是提升自己内外段位的事情,可以让人觉得自己更加的视野宏大、目光久远。 毕竟自己大部分产业都在深城,都在人家的巴掌之下,想要安全升空,金寿这一关是绕不过去的坎。 既然如此,面对这道私人考题,那为什么不好好做答、为什么不让人家高看一眼呢? 只见林义抿一口茶想了想说:“现在国内的城中村和旧工业区改造项目开发商并不存在“实施主体”的称谓。就算沪市的老城区改新,改造单位的选择大多也是通过传统的招标或挂牌方式。 我个人认为,深城想要真正踏上城市更新之路,取得瞩目成就,应该着手于国土资源部在粤省试点的土地节约集约化利用优惠政策。 要是在政策上允许“三旧”改造项目用地协议出让,一定能给深城自行探索的“三旧”改造活动送来改革的春风” 洋洋洒洒,林义接着在城市更新全流程操作逐步规范提供了新鲜看法。 比如,借鉴域外经验,提出了“拆除重建”、“功能改变”、“综合整治”三类更新模式。 其中拆除重建类城市更新项目最为复杂,也是影响最大,应该综合整治为主,综合拆除为辅等等。 而涉及城市更新项目从单元计划申报,到专项规划编制审批,再到实施主体确认、房屋产权注销等一系列规范化操作流程,林义也是根据前生的所见所闻,侃侃而谈,娓娓道来。 此外,有关城市更新项目地价测算、容积率审查、配建保障性住房与产业用房等项目实操内容,林义都有章可循、有规可依,根据后世经验提供了独特见解。 最后,林义还说,“现在城中村的地理位置优越,每一块土地都是诱人的香饽饽。只要传闻中的国家房产新政落实,将来都会成为开发商的必争之地。” “虽然城中村的开发会受到房产开发商的千呼百应,但有积极的、不积极的,甚至隔岸观火的 而且就我个人而言,城中村改造虽然利益巨大,很诱人。但与新地块相比,因为涉及的新老势力太过复杂,却也非常麻烦,容易出事和招致一些长手长脚的耳目 就算有你们的支持,过程肯定也非常复杂和曲折。光一个安置拆迁的第一步,就不是一身“正义”能解决的了的。 这个过程的扯皮、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必然是巨大的” 见桌对面的两父女听的认真,林义也笑说,“当然了,我好的坏的说了这么多。但这毕竟是深城,毕竟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也是珠三角的关键和心脏,商业潜力不可限量,受到的关注和政策倾斜也是有着不无可比拟的优势,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冲了安置拆迁的难度,也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太阳背面的阴暗事” Ps:我好像好久没求求求了 另:没时间检查,先去工作,要恰饭 第374章 来了还是来了 听完林义的长篇大论,金妍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开始烤肉。不过神情并不是很集中,有一块肉短短时间内连翻了四五遍都还不自知。 显然陷入了沉思。 金妍在想林义说的话。 金寿也一样在想林义说的话,不过有着丰富主政经验的他,不多时就消化完了,暗自赞叹的同时随即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资金不足。 按林义的改造方法,花费的资金要比原计划还多,略微思索就干脆直问:“你既然能提出这办法,想来考虑过钱的问题吧。” 就知道对方会接着这么问的,但林义装着前生的丰富经验,还真有办法,沉吟一阵就说了后世常用到的招数:“一是政府进行兜底融资,另一个是优质地块的开发出售” 林义说的很简单,也说的非常模棱两可。其中需要涉及到的细节他只字未提。 也不应该他提。 毕竟要波及到方方面面,敏感的东西有点多。 当然,林义也并不担心。要是有了思路,金寿还不能延伸和完善,那还不如回家种红薯的好,混体制不适合糊涂蛋。 前半段聊主事,后半段家常。 宾主尽欢。 司机开车来了,金寿望一眼人来人往的马路,临走时意味深长地对林义说:“你对深城的研究比我还深,可惜你走的是另一条路” 黑色轿车走了,林义目送它离去就问旁边的女人,“你老爹说的什么意思?” 金妍瞅着街道尽头的路面,顺嘴道,“狐狸和狐狸的盛宴,何必来问一只兔子。” 林义笑了,“有你这么说自己亲爸是狐狸的?” 金妍也被自己的比喻弄笑了,边一下头发就由衷道:“坦诚的真相往往比谎话残忍,你同属狐狸应该比我明白。 这也是我不想继承家风从政的原因,人与人全是算计和得失,太累了。” 林义不以为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懒腰问:“我感觉你爸很宠你。” 金妍沉默了,知道他是在探上一次未完的底,好久才安静地说:“他就我一个女儿,我和他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不宠我还能宠谁。” 林义有点惊讶,“就你一个女儿,那怎么还?” 金妍侧头看着他问,“还把我送给了我姑姑对吗?” 老男人不说话,但就是这个意思。 “本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的,只是5岁的时候从二楼倒摔下来把脑子弄坏了,后来送医院急救,但还是没挺过去。 我亲妈因为此事自责过度,悲痛加上身体不好的原因,也没捱过那个年。” 金妍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瞟向了天空中的太阳,“出事后,我姑姑想把我退给我爸的,但我爸不忍心从她身边“夺”回来、又加之忙工作没时间,我就吃两家饭了。” 金妍还说,小时候她本来姓曹,只是亲父家里出了这事后,姑父慈善,又把她改回了金姓。 林义不知怎么安慰,忽然有点后悔好奇心太重了,“要不,我们再回烤肉店里喝点酒解解闷?” “不用,喝酒浇愁愁更愁。” “不是有我么,我是个福星。跟我喝一杯酒,悲伤的故事到最后总会落幕。” “那更不敢了。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说完也不经林义同意,女人就朗笑着走了。 其实她又不傻,甚至比金寿想的还要聪明。 一次两次就算了,陪听的次数多了她隐隐约约也揣摩出了亲父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金妍也有自己的精明,装傻充愣之外,手机就是例证。 而她今天跟林义说这么多,其实也有着算计在里面。 回到租房,洗漱一番,同艳霞和冷秀围在沙发上唠了会家常就准备睡觉。 各自进房间前,冷秀背个小手探头问,“艳霞,漫漫长夜,你不回自己男人身边吗?万一他耐不住寂寞找别个女人,可哦得了!” 大长腿片个白眼,进自己房间了。 这个晚上,金妍做了个梦。 一开始迷迷糊糊被什么东西按压在天台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一时间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她给急坏了。 后来就在内心焦虑、不知所措时,背后的墙壁逐渐虚化了。金妍在云雾上看到了地表的河流、高山、大海、平原 江河湖泊,山川秀美 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能动弹。 忽的,金妍全身一抖,看清了身上的东西。 她不由自主赶紧抱住,示意再快点,带自己离开这里。 梦里说完一句再快点,金妍的梦境突然破碎了,人也跟着猛的醒来,在黑暗中第一句话就是气急败坏地怒骂: “林义,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次日,星期五,今天没课。 大清早的,有人在骂自己,林义不知道。 金妍赶早洗完衣服,避开艳霞怔在阳台上、望向天空、双手紧紧攥着裤子,一脸烦躁。林义也不知道。 他看完报纸后就心潮澎湃地开着奥迪去了深城的步步高电子。 在蒋华的带领下,查看完手机进度,林义对此比较满意。 会议上,林义强调:“手机今后将是我们的核心产品,你们要加紧线下端的布局,准备好资金抢占先机。” “争取中秋前做出成品,到时候我们再开个会,正式就手机推向市场定个日子。记住,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产品综合测评期,同时也是三个月的密集宣传期。 到时候我要看到发酵,要看到效果。”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学会忘记步步高电子以前的辉煌。把手机电脑当做我们的正式第一步,我们今后要做的,是以手机电脑为一个基本点,围绕它们打造一个电子生态产品,让他们涉及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是步步高电子的终极梦想,也是我的梦想,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走到那一步” 会上,林义侧重讲了今早报纸上看到的消息:米国的乔布斯在重归苹果公司之后推出了极简主义的iMac电脑 他郑重说,“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将成为新的统治者,此时的世界仍属于软件和互联网,乔布斯也仅仅是一个“归来的坏孩子”。 但可以预见,苹果会以此扭亏为盈,实现硬件产业的胜利。 还有,我看好它的未来,在这方面我们要成立专门的研发小组,跟进它” ps:这一章肯定有人会误会的 不过懒得解释,慢慢看 第375章 谁伺候谁啊 北极光微电子传来了好消息,继镍镉电池后,镍氢电池也取得了长足进展。目前斥资2000万,已经组建了3条半自动化和手工结合的生产线。 开始为已经拿下的湾湾大霸、日本日高、飞利浦、伟易达等厂商的大额订单供货。 同时也与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以及国内的TCL、康佳等电子产品厂商合作。根据试水订单,提供小批量货物。 林义快速看完一系列新签的镍氢电池合同,很满意。 赞扬道,“表现不错。那比亚迪目前情况如何?” 王欣回答,“镍镉电池的订单它们占大头,但镍氢电池我们完成了后发先至,走到了前面,它们才刚刚完成最终样品测试。” 说到这,王欣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无奈,“枪打出头鸟,镍氢电池没了比亚迪走在前面,我们马上迎来日本同行的首要狙击。” 这个情况林义一点也不惊讶,问:“谁?” “三洋。”王欣介绍说:“三洋公司向东京地方法院起诉我们公司,指控我们侵害了他们的专利。诉讼的主要对象主要是镍氢电池,以及面向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等电子数码产品的锂离子充电电池。” 这次林义就有点诧异了,“我们的锂电池才完成样品测试,才向湾湾大霸提供小批量样品单,就被注意到了?” 王欣回答道,“因为我们和比亚迪的镍镉电池给了他们教训和警惕,现在日本的三洋、东芝、松下和韩国三星、LG对我们盯的很紧。 我们一有动作,它们的反应都挺大。尤其是锂电池这块,动作尤其激烈。” 林义知道这是必须要走的路,新老企业交替的摩擦节口,有机遇就有冲击和压力,只有趟过去了才能在电池行业彻底站稳脚跟,通向天途: “目前法务部和专利产权部门怎么说?面对这官司有胜算吗?” 提到这,王欣笑道,“两部门经过研究论证后得出结论:我们没有侵犯三洋的专利,而且三洋的专利本身也有弱点。 两部门甚至提出,要向三洋提起反索赔。理由就是专利官司涉及专利有效性、有效期、有效范围等方方面面,一般专利差异在30以上就无效。 我们公司在三洋所谓的专利方面也没有明显的抄袭痕迹。由于我们这一年在电池专利方面的大量收购和防火墙规避设置有了初步成效,他们分析认为,三洋在取证方面将遇到空前的难度。 而且,我们这半年在锂离子电池技术也拥有了多项专利和自有技术,因此当提出反索赔时也可以表现得理直气壮。” 林义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眼光超前,也感激郭老板和富士康之前的血的洗礼,不然北极光微电子今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国际诉讼,只怕表面再硬气,内里也少不了提心吊胆。 沉思一阵就说,“这样,这次三洋的官司就把它当作一块试金石。你全权让法务部和专利产权部门去打理,官司如果赢了,按规定给与奖励。 要是吹牛皮吹破输了,要他们自己看着办,该滚蛋就早点滚蛋,公司不养废物和闲人。” 同时林义也再次强调,“我们的电池虽然在海外市场开始发力,开始不断攻城拔寨。但架在中国企业头上的专利之剑会成为我们企业自身发展最大的障碍。 以技术为矛,专利为盾。在这一方面,你要制定好策略,大笔资金投入自我研发的同时,收购同样是目前最快、最重要的捷径,两手要抓,两方面都不能放松。” 王欣认真记好会议笔记,接着又带林义查看了DVD视频播放器技术,表示“十一”前会完成DVD技术的一系列研发和综合测评,正式投入市场。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为此林义晚餐都多吃了一大碗。 “今天不早了,不回羊城了吧?”吃完饭,王欣提出散散步。 林义看着已经拉开帷幕的夜色,也没轴,两人像以往一样沿街而行。 “这两年是不是很辛苦。”路过一个买的小摊贩,林义问正在付费的女人。 王欣递过一个给他,另一个放嘴里咬一口就说,“苦是苦了点,但也乐在其中。” 林义点点头,也跟着咬了一口,满嘴都是空虚感,“吴景秀不会在回来了,北极光微电子以后就靠你顶力了。” 王欣一滞,虽然她内心深处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想过老上司吴景秀回来后,林总会怎么安排她。 但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很是很吃惊,“在日本出事了?” “身体出事了,癌症。”林义细细观察了一番对面这女人,然后如实说,对她隐藏起来的计较、不服输和认真就权当没看见。 “啊!”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一路走,一边吃着。 快要到王欣住处的时候,女人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她走过来挽着林义的手,显得亲密的样子。 林义顺着她的视线公寓门口看,一个手捧玫瑰花的眼镜青年守在那,笑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痴情男?” “对,我父母赶鸭子新介绍的,在福田区政府机关工作,已经连续送21天玫瑰花了。赶也赶不走,像个牛皮糖似的。” “我就说呢,难怪你今天坚持让我陪你走走,原来在这。”林义也没急着推开她,反而问,“这样有用吗?” 王欣有点无力,“有用没用先试试,不行我就躲到国外去忙工作。” “这是第几个了?” “第七个。” 林义想了想劝道,“叔叔阿姨快60了吧,你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王欣拉着他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个眼镜男说,“考虑什么呀考虑,我工作这么忙,哪还有时间伺候男人。” 林义继续劝,“说不定人家是个贤惠型的,可以好好伺候你。” 王欣不以为然,“我不愁吃,不愁穿,一个月也回不了几次家。要是真回去了,还不得洗干净躺好,让人折磨,那到底谁伺候谁啊。” ps:最近有单交接,数据和报表特别多,很容易出错,三月小心翼翼的忙晕了头,生怕出错,不然提成没了,说不定工资没了,工作也没了。 等忙完这几天,再好好写,老同志们体谅体谅呀 第376章 身体缺水 捧玫瑰花的眼镜男人到底还是走了。 当看到王欣带着林义上楼,听到“亲爱的,你今晚就别回家了,你老婆不在家就住我这吧”后,眼睛立时瞪圆,表情惊愕到难以附加的地步。 眼镜男气呼呼地本来想破口骂几句,但当看到不远处吸着烟的刀疤凶神恶煞地盯着他时,最后嘴巴张了张,什么话也没敢说出口,只是恼羞成怒地把玫瑰花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走了。 气急败坏地疾步走了! 站在三楼楼道口,看着远去的身影,王欣有点嘁嘁然,“肯定要去我妈那里告状了。” 林义好无语,心想你找什么样的借口不好,非得用这么绝的理由。 王欣见他不说话,仿佛知道他的心思,遂邀请道:“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别了。我还是赶紧回羊城吧,等会要是被你父母堵住了可不好解释。” 闻言,王欣巧笑道,“你也怕吗?不是说虱子多不痒、债多不愁吗?都有那么多女人了,还没丰富的应对经验?” “嘿,敢嘲笑我,小心你饭碗不保。”说着,林义挥挥手头也不回地下了楼,钻进刀疤开的车,也走了。 王欣也没在楼道多逗留,一进屋关好门,就放水洗澡,洗着洗着不由想起了“谁伺候谁的问题”。 貌似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暗暗哼唧一声,仰头闭上眼睛,思绪拉得老远,一时间里浴室飘起了抑扬顿挫的赞歌,春天提前到了。 回到书店三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过,打开门进去的林义一眼就看到了三个女人盘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大长腿见到他,习惯性的起身迎过来,轻轻问:“不是说在深城那边过夜么,怎么又回来了?” “想你了。”林义是真的想了,无限输出的大好年华竟然几天不识肉滋味,愁的慌。 邹艳霞望着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想法,脸瞬间酡红,狠狠片了眼就走向卧室给他拿换洗衣服去。 “这么远,你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 林义接过衣服走进淋浴间,“没呢,刀疤一直跟着的。” 说到这,老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笑问:“要不进来陪我一起洗?” “德性” 几分钟洗完澡,穿身保暖衣的林义一出来就习惯性躺在艳霞腿上。 旁边沙发上的冷秀顿时“哟哟哟”地讽刺了起来,“某些人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现在一点也不顾忌了吗?” 大长腿听的憋闷,本想一把手推开大腿根部的那个脑壳,但犹豫了下又放弃了。于是拾起几颗大白瓜子,磕着咬着,装模作样地看起了电视。 林义也是才反应过来家里还有人,但都已经这样了那肯定不会向这冷秀妥协的,厚脸皮说: “都开始惯性了,没把你们当外人。你们就睁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们相爱和你们单身都不容易,凑合着过吧啊” 正假装的大长腿,“” 一起假装的金妍也是,“” 只有冷秀泛着灵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道,“我妈妈从小就语重心长地说:秀啊,男人女人没脸没皮的在一起后容易坏身体,也容易怀孕。 话说你们都几年了,艳霞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不会是林义你不行吧,身子骨折腾坏了吧” 这话一出,大长腿的薄脸皮是彻底绷不住了。 好在金妍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大长腿肚皮上溜一圈,就站起来麻利解围道:“阿秀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了。” 却见冷秀依然坐着不动,乐呵乐呵地摆手笑:“别啊,别啊,我们就打扰人家。 不是说我单身吗,学学人家肉麻的经验也挺好。以后都省去了看日本片的时间。” 碰到这么不讲理的无厘头,那无语的三人顿时秒怂。 闹了一阵,两只女人最后还是走了。 听到关门声,刚才斗嘴又输了的林义适时翻身起来把歌唱,压住大长腿就把头凑了过去。 邹艳霞见状,有苦说不出,无奈的把手心瓜子一松,人往背后的沙发靠瓷实点,也是放松身体缓缓张开了嘴 书店三楼一片热闹,回到租房的两女也没闲着。 金妍跟着学画画,冷秀一边指导一边“窃窃窃”地贼笑,“阿妍,你说我们前脚刚离开,后脚那对狗男女是不是就会开始亲热?会不会是日本片里的那样,雅蠛蝶雅蠛蝶,天上地下,天雷滚滚” 金妍顿了顿,然后气定悠闲地开始泼墨。 冷秀接着又出鬼主意,“你说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干扰一下。” 金妍这次笑着回话了,“你去打吧,我支持你” 连着几天,从中山探完监回来的晃停在一直坐立难安,魂不守舍。 白天上课老是走神,书本一摆就是几节课没翻动过,总是停留在一页;吃饭也是粒数粒数意思意思,吃不下,一问就是没胃口;晚上在寝室睡觉更是情不自禁地唉声叹气,辗转难测 又是大半夜听到“哎哎”地连连叹气声,李杰看不下去了,一把翻身到晃停床上就问: “老晃,你到底咋回事?怎么从中山回来就成这样了?难道是韩小伟又在里面犯事了?” 李杰的翻床动作挺大,林义三人都被惊醒了。 这时赵志奇也是半坐起来问,“韩小伟出事了?牢里能出什么事?” 接着赵志奇又脑洞大开地说,“不会是把女囚搞怀孕了吧?或者女狱警?” 李杰立马跳脱地接话道,“不是没可能,老韩把妹子的能力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我捡着他的三瓜两枣,现在在学妹中那是无往而不利” 听着李杰嘚吧嘚吧的唾沫横飞,林义和赵志奇脑壳都疼了。 还是经历了生活事故的马平彦看的明白些,摸了摸头就小心翼翼地问,“老晃,是不是你和穆佳佳的事情露馅了?” 赵志奇也立马附和,“不会吧?你们的事你们不说,韩小伟怎么知道?” 只有李杰恍然大悟,“老韩是谁啊,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知道了。很有可能你们真的露馅了。” 然后几人不约而同想到韩小伟的脾气,敢拿枪怼人的脾气,要是知道自己老婆被人 打个冷颤,马平彦赶紧打住了恐怖念头,不敢往下想了 这可是一个猛人! 轰! 轰轰轰!!! 闻言,晃停有如五雷轰顶!!! 这是他藏在心里的丑事,从来没敢和别人说过,就算面对穆佳佳都没敢敞开提及半分,老马怎么知道的? 宿舍几人怎么知道的? 老韩,韩小伟不会真的察言观色到了吧! ps:给你们补点水,手机码的,凑合看吧,反正没几个订阅 第377章 好人坏人 这个晚上,关系到韩小伟这样的“狠人”,李杰几人知情知趣的打着哈哈说了会话,然后又沉沉睡了去,至始至终都没再逼问晃停。 饶是如此,晃停却还是彻底失眠了。 失眠的理由有二: 第一理由是: 晃停刚才从几位室友眼里看到了“明朗”的表情,知道自己那点心里事早就暴露了。 一时间不知情何以堪,不知怎么面对众人,好像自己就像一个卑劣的背叛者,一个下流的偷食者 第二个理由就是:前几天他带着娃、陪穆佳佳去中山探监。本来像以往一样准备东西和走完了流程,却被相关人员告知“你们来迟了,韩小伟已经出狱了”。 他还记得当时听到这消息时的不堪情景:阳光下,穿的很厚的自己和穆佳佳一瞬间就像打了摆子一样,两人呆立在原地,全身犹如糠塞般的止不住颤栗 他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也不会说好话,说溜话。但并不代表他傻。 相反,这年头能考上中大的,就没有几个是真的傻子。 老韩出狱的时间,按道理自他己和穆佳佳不应该不知道的。 而现在却蒙在鼓里,那就是韩小伟不想让自己两人知道。 退一步讲,就算老韩出狱的情况比较突然,但出狱后也应来找自己了。 就算不找自己,也应该找穆佳佳啊,毕竟老韩的妻女在这啊。 但问题是,韩小伟没来,失踪了,消失了。怎么找也寻不着人,怎么问附近的荷兰熟人,也都是摇头表示没见过。 因为这件事,穆佳佳这几天把荷兰饭馆暂时关闭了,带着孩子经常楞楞地怔神。 同时,她还一个劲催促晃停回学校住,不许他轻易出校门。 就是怕韩小伟突然上门来,为难他。 而这几天晃停也一样,一直在提心吊胆地等韩小伟出现。他心里虽然有侥幸,希望别人不晓得自己的秘密,但也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被爆打一顿,或者打残,或者被打死的准备。 晃停清楚的紧,如果按韩小伟两年之前的爆裂性格、一点即着的性格,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和穆佳佳处于一种不清不楚的状态中,肯定会骤然发难。 爆起发难! 虽然自己从来没和穆佳佳表明过“不耻”的心意,更没有在行动上有过逾规。但晃停明白,穆佳佳隐隐约约应该是懂他的心意的。 理由无它,因为他也从穆佳佳身上感受到了一份“特别关心”。 不过就这份混杂的情感,两人一直处于一种默契的状态:都假装不知道,都认为老韩出来后就会悄悄消失掉 自欺欺人的肯定:一定要悄悄消失掉 林义这个晚上睡的很香,并没有因晃停的翻来覆去而睡不着。 次日清晨,天气一般,按照昨晚的天气预报,今天是阴转小雨。 林义忍着被窝里的温暖,还是一大早就起来洗漱、锻炼身体。 自己女人那么多,没有个好的耐力,没有个好的身体,那是真的不行滴。 晃停也起得早,也破天荒跟了他去操场锻炼。 林义一开始只是诧异的瞄了几眼这跟屁虫,就把视线放在了那些身材较好的姑娘身上,匀称的、高挑的、丰满的各色各异,虽然不能上手,但到底看看也是好的。 心情愉悦。 围着操场小跑了四圈,林义才问身侧的男人,“说吧,找我何事?” 晃停闷闷地跟着小跑,“没,没有,就是跟着来锻炼下身体。” 林义笑着又看了眼,也不识破,继续小跑,边跑还边玩笑说:“老晃,你看到左边那穿红衣服的姑娘没?听说是陕西的妹子,也天天来跑,是不是长得挺不赖?有没有感觉背影像穆佳佳?” 晃停低着头不敢看,那瘦脸都快成了猪肝色。 嘚吧嘚吧奚落一番,跑到第八圈,林义就停下了说,“你要是还不讲,我可走了。” 晃停这下不敢太过犹豫了,闷声道,“义,义哥,老韩来找过你吗?” “找过。”这个问题没有出乎林义的意料。 闻言晃停顿了顿,就抬头问,“是不是那天店里那个穿黄衣服的?” 林义笑了,“你反应过来了?” 晃停难看的点点头。 林义走了几步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更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本来嘛,碰到这破事我并不想搭理,两个宿舍的人应该和我一样也都不想搭理,但你” 说到这,林义转过身安静地看着他,“但你真是让人意外” 他没有把潜在意思完全说出来,但他相信晃停听的懂。 前生里,林义拒绝和两种人交朋友。 一种是喜欢烂赌烂吸的人,一种是喜欢朋友之妻的人。这两种人的内心都是没有道德底线的,只要条件成熟,就没有他们不敢下手的说法。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晃停也算后一种。但又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晃停这事情有可原,也能理解。 毕竟情况特殊,他这人本性不坏。而感情之事从来不从理,而是从心。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控制也没法控制。 所以林义看到晃停自责内疚,也就没有过多刁难他,而是明说:“你放心吧,老韩回老家了。” 听到“放心”,晃停脸更红了,但还是有些意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义,“回,回老家了?就这样回老家了?” “回了。” “那穆佳佳母女”晃停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 林义盯着他说,“老韩希望你能照顾她们,也让我转告给你,你更适合照顾她们” 晃停激动了,复杂的激动了。一方面是因为韩小伟的“误会”,一方面是韩小伟的请托,“义哥,我,我,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听了一通,林义没说话。 晃停见状有点泄气,把头低得更低道,“义哥,我不是人,我也不想喜欢上穆佳佳,我” 暗暗叹了口气,林义悠悠地开口,“感情之事就像穿鞋,合脚不合脚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你们也经历了这么多,冷暖要自知,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听着这话,晃停头更低了。 林义默默地看着这个杂草丛生的鸡窝头,沉吟一阵就劝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也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这个世界上啊,有被打上标签的两个人,一个叫好人,一个叫坏人。他两分别领了个连环任务,好人的任务是做99件好事,最后做件坏事。坏人的任务是做99件坏事,最后做件好事。 任务圆满结束了,让世人评判。好人得到的评价是: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坏人往往得到的评价是:他也不是很坏的一个人嘛。” 说到这,林义问他,“你明白了没?” 晃停浑身抖了抖,没说话,只是眼睛里擒着眼泪。 Ps:抱歉 几天没写,手都生疏了 第378章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目送林义离开操场,晃停在原地乱神了小晌午。 当天空不再那么明亮,且开始下毛毛细雨时,才反应过来该离开了。 没有回寝室,也没有去教室上课。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两宿舍的人。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挑明”了的异样眼光。 也不知道该怎么停止内心的慌乱猜测,猜测别个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 很慌。 拖着沉重的步子出了中大校门,横经马路又走了一长段,路过一个包子铺时顿了顿,往前移了几步最后又回身停了下来: 瞅一眼正望着自己的大娘,晃停闷声说,“两个肉包,四个烧麦。” 几年下来,大娘显然认识他,就打趣说:“你不多买点吗?这么点你家那婆娘一个人都填不饱。” 闻言,晃停脸都僵了,但迎接到对方的目光,最后还是性子使然,没好意思反驳,“那” 晃停重新打量了一遍两蒸笼,手指指着说,“那再来两个白面馒头” 都十点过了,拢共都只剩五个馒头了,大娘望他一眼就不自觉笑出了声来,“两个馒头哪够呀,看你瘦的让人心纠,像个纸片人似的,要不5个馒头全拿了吧。” “吃不了那么多。” 大娘笑的声音更大了,更有内涵了,一个劲推销道:“我看你呀,家有如花似玉,一天三餐就要多吃点,要吃好点,有了力气才对付得了你那结实的婆娘。” 晃停本来想再坚持坚持的,但听了这意味深长的话,脸皮薄的硬是没敢过多纠缠,又买了五个馒头、付了钱就急急走了。 大娘看着这“二哈”样子的背影,也是没忍住笑出了一长串,心道都认识这长时间了,还经不起玩笑。这脸皮薄的,也是没谁了。 三步两步来到荷兰饭馆,门竟然是开的,这让晃停有点意外。 一进去就看到穆佳佳背个小孩在备菜。 见他进来,穆佳佳侧头问,“你买这么多包子干什么?” “那买包子的要走了,就把剩下几个送我了。”这是晃停几年下来唯一的进步,面对“恶势力”要学会撒小谎。 穆佳佳不信,“真的?人家这么好?” “嗯。”晃停不敢就这问题多说,走过去帮着备菜就转移话题问,“今天怎么开门了?” 果然,一提这事,穆佳佳视线就从桌上的一袋包子中收了回来,虽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也没真的抓着不放。 只是原地呆了一会儿就说,“难道韩小伟一天不出现,我们就一天不开门做生意吗? 孩子要看病,我们要还债,还有房租水电一天天的都是钱,不做生意吃什么。” 说到这,穆佳佳彻底转过身子开始指责:“倒是你,你怎么出学校了,不是说好看一段时间情况再讲吗?” 晃停从盆中捞出一把青菜,搁案上,好久才出声,“我就出来看看你。” 穆佳佳听到这话,刺耳地“呵”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老实人,好像听到了不得的事情,“看了吗,看了就赶紧回学校吧,你在这碍手碍脚的,我心烦。” 晃停红个脸没接这茬,转而把韩小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紧张地看着旁边的女人。 !!! ??? !!! 九个符号就是穆佳佳此刻的心情,在原地傻楞了会,然后突然就把手中的一弄芹菜对着墙壁上就是一阵猛抽。 厉声骂道,“韩小伟你个天杀的!韩小伟你个天杀的!韩小伟你个天杀的!呜呜呜又一次抛弃了我呜呜呜” 壮实的女人对着墙壁拳打脚踢,一边各种骂,一边狠狠地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一时间背上的孩子也被惊醒了,哇哇哇地跟着大哭,这热闹直让店外经过的几个路人下意识停了脚步,一个劲往里瞄。 晃停见状,都不知道怎么好,安慰话又不会说几句,说了几句没卵用。试着拉,却又不拉不动,正如那大娘说的,他力气还没这女人蛮劲大。 望着这贴墙的背影无措了好会,晃停咬咬牙,最后只得先把店门给关了,然后抱过孩子摇摇晃晃哄着,立在一边。 发泄了一通,一小时就这样过去了,要不是穆佳佳顾忌孩子,她的委屈可以哭一上午,接着哭一下午,哭一晚上,哭一整天。 一楼大门紧闭,两大人一小孩最后去了二楼。 喂完奶,哄完孩子睡觉,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床上,盖好被子,穆佳佳起身准备整理因喂母乳而弄乱了的衣服时,瞅见旁边背对的男人顿时来了一股气。 衣服也不急着紧了,而是问,“晃停,韩小伟让你照顾我们,你会照顾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答,面对“窗户纸”突如其来的被捅破,面对默契被打破,晃停有如雷击,呆立当场,遭不住了。 “呵,两个都是没担当的!”穆佳佳又呵了一声,不知道是讽刺两男人,还是顾影自怜,觉得命不好,反正她又开始流眼泪了。 许久的沉默,最后还是晃停没忍住,转过身想要安慰时,眼睛立马直了,然后又赶紧转过身去,哆哆嗦嗦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场面反而把哭着的穆佳佳看“笑”了,心道自己遇到的都是什么人,一个没边没际,一个本分的过头了。 “我生崽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 “你转过身子来。” “我” “你能不能有点用,支支吾吾什么,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你要是不想照顾我,你就起身离开回学校,从此我们断了联系,饭店要不你来经营,要不我打理,所有的钱算清。” “佳佳”晃停急了,这次是真的急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佳佳,中,还知道叫佳佳。”穆佳佳又自嘲了一句,“你要是想照顾我,我从今往后就断了韩小伟的念头,一心一意跟你。” “佳佳” “你不愿意吗?”问这问题的穆佳佳声音轻了很多。 “不是” “那就是愿意了?” “不是”晃停慌乱的连忙摆手。 “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是”晃停急得原地跺脚,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说不出话来了。 相处这么久,穆佳佳知道他秉性,但还是气,气的踹他屁股一脚,“你能不能翻过身子和我讲话?” 晃停木了,想了想然后翻过身子,低着头,目光瞅地。 “你能抬头看我吗?” “不是,你衣服”晃停小声嘀咕。 “晃停你踏马是不是男人,抬起头!”穆佳佳有心整整他的性子。 “佳佳” “抬起头!看我!你一个男人,说话要堂堂正正,要有担当!” 不得已,在两年来第一次“发火”的情况下,晃停还是没执拗,慢慢抬起了头,刚好清澈的眼底,倒映了山川河流,美不胜收。 “好看吗?”穆佳佳逮着问。 晃停又想低头,但低了一下又抬了起来,嘴巴嘘嘘,嗫嚅着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能这个样子,穆佳佳暂时也不恼火了,“晃停,我们相敬如宾两年了,你给我句稳成话,喜欢我吗?” “喜,,喜,喜欢。”晃停断断续续挤完牙膏,最后到底还是男子汉了一回,说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直套着的牢笼不见了。 “喜欢就好,呵,你这次总让我舒心了回。”穆佳佳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孩子,也不回头,看着垫被轻声问,“想过和我组个家庭吗?” “我”晃停又纠结了。 “你不要急着回答,想好了再回答。”穆佳佳顿了顿,直起身子慢慢说: “中大是名校,你毕业了就能有个好前程。而我才初中毕业,前后也被几个男人糟蹋过。所以事关你的一辈子,你一定要想清楚。” 走了几步,掀开窗帘望了望窗外,穆佳佳又说,“其实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优秀孩子,是肯定不许他找个像我这样的儿媳妇的。 “佳佳,不要这么说,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晃停这次出于心里本能,一口气说了个底。 “可我配不上你。”穆佳佳转身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配不上你” “你挺好。”晃停憋了半天憋了这样一句情话。 穆佳佳又轻轻哭了,哭着笑了,“哪里好?” “哪,哪里都好。” “你都不敢看?” “” 穆佳佳的笑容开了许多,用手指抹过脸上的眼泪,就由衷劝道:“晃停,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老实人,我不能欺负你。你想几天吧,想清楚再给我答案吧。不要急在气头上。” “不用想。”晃停走过来直直地看着他眼睛,第一次这么男人。 “你不怕你家里?” “怕,但更怕你” “不怕韩小伟了?” “怕,但更怕你” 听他说的凌乱,但穆佳佳却懂他的没头没尾,“你怕个球啊,老娘已经给他守身两年了,却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他以后要是还敢来,敢打扰我的生活,我拿菜刀剁了他。” “”晃停知道这女人的性子,绝对说一不二。 两人默默杵了会。 穆佳佳又问,“你真想好了?” 晃停点点头。 女人问完不知怎么说了,心里开心又难受。开心是晃停终于敢面对了,难受是自己以残花败柳的模样“欺负”这种好人,心绪难愁。 晃停本来就不会说话,直到约摸二十来分钟,才低声打破僵局,“你把衣服拢起来吧,这天冷。” 有人说话了,穆佳佳松了口气,忽的看向晃停眼睛,“好看吗?” 晃停没说话,只是被激得满脸通红,还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穆佳佳经过他,把孩子往墙角抱了抱,就躺下说,“晃停,你过来吧。” “啊!”晃停惊呆了。 “你过来。” “啊”晃停低声闷了一声。 “过来。” “哦”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 听到这话,晃停眼睛睁得老大老大,最后猛摇头。 穆佳佳似乎早有预料,但还是说:“你是不是个男人,上来。” “我” 见他又怂了,穆佳佳决定逼一把,“你不上来我就去找其他人?” “不是,老韩才出来。” “不要和老娘提他,你来不来?” “” “不来是吧,那你回去,以后也别来了。” “我脏” “脏?” “三天没洗澡了。”晃停这几天光担惊受怕了,是真没顾着洗澡。 “才三天,没虱子吧?” 晃停头摇的叮当响。 “没有你怂个什么劲,上来。”说着,穆佳佳就把衣服全部敞开了,“快点,我冷。” 迎着那双逼迫十足的眼镜,晃停全身血流加快,宁静了20多年的身子一下不宁静了。 “快点啊,你想让我着凉感冒吗?” 摸摸扣扣一阵 “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没,没经验” “呵” ps:没检查,有事,先看 第379章 忙完了 接着几天,晃停都没来学校,不上课,也没回寝室。这让宿舍几人好一阵担心,尤其是知道韩小伟已经提前出狱后,几人的担忧更是写在了脸上。 上午的课刚完,走出教室,赵志奇就提议说,“有点不放心老晃,你们谁陪我去外面看一看?” 李杰当即响应,夸张笑说:“我去,我陪你去。老晃就算被韩小伟杀了,总也有个尸体在那,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尸体呢,不知道下面有没有没割掉” 马平彦讲,“割了还算好,不值得同情。我就怕韩小伟把它给油炸吃了” 林义被他俩的神逻辑给打败了,拢了拢灰色毛线外套就说,“放心吧,出不了大事。” 跟着走了几步,又补充道,“别说出事了,搞不好人家乐不思蜀,下面都洗了好几回澡了。” 听到“洗澡”,几人猥琐地互相看了看,嘿嘿地笑出了声。 一行四人赶到荷兰饭店的时候,晃停正忙,忙着收拾、忙着照顾客人、忙着收钱 点了一大桌子菜,拉过晃停,马平彦就贼眉鼠眼道,“义哥说你在这里泡温泉,所以我们特意赶来看看,有没有打扰你老人家?” 晃停一脸懵,迟疑问,“附近没温泉啊。” 李杰和旷艺林分手以来,堵着气在学妹那里可是吃遍了三珍野味,顿时夸张声表示,“不会吧,不会吧,厨房里那位是冰镇西瓜,红壤的西瓜?” 晃停这次听懂了,脸也一下红了,支支吾吾端好菜后,赶着紧着躲一边不敢再过来。 上课,每逢开学的日子里,林义都会踏踏实实几天,安安心心上几天课。 原因无它,大三专业课多,每个学期都有新老师,自己总得给人家面子露个脸,免得以后自己逃课多了挂科。 人来人往的,无论大小和尊卑,都讲究和和气气,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嘛。 又是一个晚霞红艳艳的天色,卢博士来电话了,言语中有些兴奋,叨逼叨逼了大半天,末了感慨说:“我跟那位面对面汇报了半小时,那个紧张的那个味啊,好比洞房花烛夜” “你这话可别让导员知道了,到了外边还洞房花烛夜。”林义夹带着几本书、提个背包走出校园,打趣完就问: “看你这样子,比较顺利?” “顺利倒也谈不上,但磕磕碰碰的还是有些收获的。”卢博士讲,“和那位面对面谈完话后,我和一些同僚交换了观点,接着又同商务部的大家长洽谈了几番。 他们说,国家有关部委看完“大店法”后表示了肯定,同时透露:可能会参考商业大店法草案去制订国务院商业网点规划管理条例,目前这一步正待全国人大通过。 总得来讲,我两提出的一部分观点还是备受赞赏的。但从国家大局出发,外资的超然地位一下子也没法改变” 耐着心思听完,林义沉默了,好一会才把手机换个手问:“为了进WTO?” 卢博士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番周边,低声说:“这是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 “嗯,我知道了。”林义从来不指望“大店法案”能一步到位,能马上平衡内地资本和外资的畸形对比。 这让他想起了后世在网络上看过的一句话:全世界差不多200个国家和地区,就我们国家把外国人当“贵宾”。 儒家化讲究“来者是客”,就算到了新世纪的几十年后依旧如此 不过就算这样,林义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些,万里长征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不是么。 逮着又讲了一通,林义就我国流通产业的安全信息给了建议,让卢博士借此良机呼吁制定听证法和反倾销法 卢博士知道这个意见对扩大自己在经济学界的影响力有巨大好处,也是欣然接受了。 挂完电话,穿过马路进了书店,逛了一圈,林义就问好几次张口欲言的禹芳,“有事?” “林总”被识破心思的禹芳有点尴尬,但顿了顿后还是鼓着勇气说:“林总,我能不能介绍一个人去你公司上班?” 林义有点诧异,把手里的书本插进书架就侧过身子问,“你那男朋友?” “不是,他在电站工作。我这次是帮我姐姐问。” “你亲姐?” “嗯,亲姐。” 林义点了点头,知道在这个人情社会,这样那样的托关系是免不了的,一时间倒也没太反感。 于是问:“你姐是干什么的?想进哪个公司?” “林总的哪个公司都是大公司,哪个公司都行。我姐以前是镇供销社干采买采卖的,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能干采购”说着这话的禹芳见林义瞅着她,语气越说越低,心里也越来越打鼓。 林义本想说让她姐自己去任聘,但立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改了主意,把王欣号码给她就说,“让你姐联系吧,能不能成还得王欣说了算。” “谢谢林总。”禹芳顿时喜笑颜开的给他倒了杯热茶。 林义看她一如既往地狗腿子样,好笑地摆了摆手,“别急着谢,要是被王欣给拒收了,我可不想背后挨你骂。” 禹芳立马笑着表示不会,大有一副就算被拒绝了还要继续好好当狗腿子的觉悟。 上到书店三楼,大长腿有课还没回来。林义闲的没事先吃了点换季水果,扔果皮的时候发现垃圾桶满了。看着垃圾桶怔了会,突然心血来潮想拖拖地,搞搞卫生。 话说在这里住了快三年了,竟然还没摸过扫帚和簸箕,屋里屋外都是艳霞给打理的,想想都心虚。 也就是大长腿这样的性子能任劳任怨,要是换个其他女人试试,时间久了不把你叫的鸡飞狗跳算我输。 扫地拖地花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有点累,第一次感觉房子大了不好。 花了番功夫地板终于干净了,打盆水、拿块毛巾准备擦窗户玻璃。 搬个凳子,拉开铝合金门窗,拿块湿布探出身子的时候,林义听到后面弄子里有人在吵架,声音不是很大,感觉说话的人好像在故意压着嗓子。 好奇瞟了眼,一男一女在拐角处只留了个背影给自己,林义见瞧不到把戏也没甚在意。 但擦完半边玻璃的时候,双方的冲突可能增大了,那女的声音一下高昂了不少,林义“咦”了一声,这女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ps:事情忙完了,终于回深圳,十来天没写,三月感觉没点状态,好像这本书自己写的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码了一章,回头得回顾一下自己写的内容和章法 让大家久等了,非常过意不去呀 给您们陪不是了! 第380章 要生了 愣着神再仔细听了会,林义反应过来了,这是女生宿舍刘燕的声音。 根据零零碎碎的声音,林义确定刘燕在发飙,在骂人,还骂得特别凶相。 而男的只能看到一个侧面,根据轮廓线条判断,可以确定不是那土耳其的姘头。不过这人任由刘燕叫骂,从头至尾都很淡定的吸着烟,像极了无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 这就让人好奇了,林义本能的吃着这个瓜。 心想现在是早春,树上、土里到处都是嫩色芽孢,难道刘燕给那土耳其人送了一片绿? 凭窗听的认真,一不小心把手里的擦布掉了下去,从三楼到一楼,落地声儿还挺大。 女的闻声回过头来了,接着又本能的抬头寻找根源。 果然是刘燕。 那男的也跟着抬头了,高高的,五官还长得挺好。 相互看着,隔着这么远,气氛都有些微妙。老男人厚着脸皮笑了笑,然后从容地打了招呼,再然后关窗下楼捡擦布。 前后还没两分钟,等林义下到弄子的时候,那男的走了,只留了个远去的背影。而刘燕呆在原地没动。 捡了擦布,林义见她盯着自己看,就好奇问,“新交的男朋友?” “就知道你会这样想的。”一脸无语的刘燕摇摇头,“这是我哥。” “亲的?” “嗯。” 林义眨巴眼笑笑,有些失望,竟然没能吃到瓜。 他也是真的坏了良心的。感觉咱中花家的女人要是给老外带了帽子,其实也是一件“扬眉吐气”的事,归根结底还是“小气”,见不得肥水流了外人田。 都老熟人了,也没急着走,而是靠着拐角墙壁聊了会天。 唠嗑了一会,林义这才知道,原来刚才那男子还真是她亲哥,刘启。前年下半年退伍后就一直呆在东北老家,偶尔打打零工也一直没个稳定工作。 刘燕抱怨说,她哥高中只读了一学期就参军了,从部队出来后,什么都没学到,只学会了抽烟喝酒说大话,现在还和村子里的一些混子学会了打牌赌宝。 一开始还只在东北老家屁大点的地方小打小闹,再好吃懒做总也有个限度,不算太过分。 现在知道妹妹发达了、傍上了老外后,就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竟然背着家里从东北直接来到羊城找刘燕,张口要钱,闭口也要钱,花样百出。 刘燕说:不给钱就死皮赖脸地纠缠,撒谎,甚至拍胸脯立誓做保证。 有时候她怕刘启来学校烦她,抱着不想让同学看笑话的心态,就会多多少少撒点钱打发了事。 有时候心情不好,强硬不给钱呢,这哥就喜欢用她的“丑事”威胁。 反正一句话,为了要到钱,那手段真是无所不用。 林义听的有点晕头,对这烂事还真的不意外,这种蛀虫社会上多着呢,“那你前后一共给了他多少钱?” “零零总总有好几万了。 我哥前阵子痛改前非地说不能这样荒废下去了,想要学电脑找份工作。他看我哥情真意切、痛哭流涕,就给了3000美金,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月,今天又来问我要钱了。” 林义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土耳其人,“这么舍得啊。” 刘燕气愤道:“是背着我向他要的钱。” 林义,“” 心想这老外还挺大方,3000美金看着不多,其实也过2万人民币了,着实不少。 林义有种感觉,要是刘燕她哥继续这么作,估计刘燕和土耳其人长久不了。 于是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礼后兵。我先给家里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把这儿子领回去。 实在不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相信只要舍得花钱,办法总有的。反正我以后是一分钱都不想再给了,毕业后我就出国躲一阵。” 刘燕说这两年,前前后后给家里不下十二万,原本说是老家建个砖瓦房子给她哥找媳妇的,没成想都被她哥给败完了。 而她父母还特别宠这唯一的儿子,每次都只是象征性打打骂骂,也觉着小女儿有钱了,应该照顾她哥点儿。 奇葩! 林义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那你深圳的房子和商铺,你家里人知道没?” 刘燕表示房子和商铺是她的老本,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根子,没往家里说。 闻言,林义点点头,这是正确的做法,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然这女人在对待她哥这事上没什么社会经验,但到底与生俱来是个有心计的。听了她的话,刚才朋友加同窗升起的那点儿担心一下子就没了。 刘燕心里堵的难受,末了邀请他找个地方喝酒。林义拒绝了,开什么玩笑,现在提到喝酒本能就觉得肝颤,最后找了个“要回家给艳霞做饭”的借口后,就溜了。 刘燕看着一溜烟就跑了的背影,笑笑自言自语说,“还真是个好男人。” 说做饭就做饭,下午大长腿回到家看到一桌子菜,抿着嘴轻声问:“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我回家还有现成的饭吃。” “没,就单纯想给你做顿饭。”林义确实有点内疚,搁双筷子主动给她夹菜,耐心伺候。 女人看了看碗里络绎不绝的菜,看了看他,最后也不顾忌,开着心就那样心安理得的吃了。 吃完饭,林义发挥了一次好男人角色,主动承包了洗碗等结尾工作。大长腿舒心的端着一杯茶盘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曾想喝到一半,客厅的座机响了。 望了眼厨房方向,大长腿想了想直接伸个左手抓起了红色听筒,话都还没说就听到那边有女人急急匆匆地讲,“林总,苏总肚子疼见红了,要去医” 大长腿听的迷糊,只得说,“他在厨房,请稍等下。” 听到是个女声接听的,还这样随意的称呼,那边的沈柯立马知道是谁了,赶紧打住了话,心里瞬间在反省:刚才着急,有没有说漏话? 林义从厨房赶来,听了会才知道苏温可能要生了,这比预产期足足早了5天。 挂了电话,心里埋怨了一番沈柯在感情上没经验。 装作风平浪静地看了眼旁边的大长腿,林义就在沙发上找到了自个手机,竟然关机了,有可能是没电自动关了。 像模像样摆弄一番手机,林义措辞模棱两可说,“同事进医院了,我得去趟香江。” 坐着的大长腿抬头有些好奇,“苏总是你公司那个苏温吗,就是来过我们家里好几次的那个?” “嗯。” “你不是说她老公死了有几年了吗,怎么又要生孩子了?” 林义听的心一跳,吓得只能把水搅浑:“你还心思剔透,你还门清,你还爱管人家闲事。” 第381章 真是心狠手辣 香江,阳光明媚。 林义急匆匆地从口岸出来后,就钻进了刀疤开的奥迪车,直奔苏温入住的圣玛利亚医院而去。 在这年代,圣玛利亚医院差不多是香江最好的医院之一。医院除了有西方最前沿的医疗设备外,还在产科、血液科、骨科等方面有很大建树。 特别是血液科,因为有先进的医学技术和丰富经验的医疗团队,在东亚可以算得上首屈一指。很有名气。 这也是苏温在北京求医时,那些医院没办法才推荐来圣玛利亚的原因。 当然产科也不差,很多政要、明星和有权势的人都喜欢这里生小孩,除了上面所说的过硬医学技术外,其专业的保密制度,也是很多人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技术好,保密措施不错,但这医院的收费也是真他娘的贵。 同医院签完保密协议,苏温也是暗生感慨,她心里明白,要不是小男人家大业大,光靠自己三年前的样子,根本没办法进这医院的。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给自己请了保镖,请了专业的护理和厨师了。 一切恍然若梦,但她却也心安理得。 理由无它,因为自己要给小男人生孩子了。 不过她今天最担心的不是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是特别忐忑一一。 今天是一一做手术的日子,脐带血移植手术,风险比较大,能不能成功?术后会不会有并发症?这都直接关系到一一的生命。 林义来到医院的时候,时机刚刚好,赶巧在苏温手术室关门时见了她一面。 顾不得众人在,林义自顾自地俯身亲吻一口,就握着她的手征求意见,“要不要我在里面陪同?” 闻言,苏温睁大几分眼睫毛,闪烁着水雾般的眸子,好看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期待。 但怔怔地望了自己男人一会儿后,又摇头拒绝了。 只见她强壮镇定的莞尔一笑说,“小男人,还是不要这么直面的好。” 林义几乎秒懂自家女人的意思:她这是怕自己看了她生孩子以后,由此产生了心里阴影,担心自己以后不再对她的身子感兴趣了。 真是一个苦心经营这份感情的女人。 林义打趣说,“对自己自信点行不行?你可是苏温。” 女人温笑着糯糯地接口,“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现实中这样的例子可不少,我不能赌。” “嗯,行吧,听我老婆的。”见状,林义识趣地也不再提这话茬,说了一些小情话开解心情后,也是在医生的催促下走出了产房。 门外,孔教授今天有些不一样,老人家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的过分了,一脸褶皱像菩萨一样的,看着地板楞楞地发呆。 不过周边的人都知道,这老人其实比谁都害怕,也是因为害怕才出现了反常举动。一家三口,现在就有两个进了手术室,而且还是两个年轻的进了手术室,留着自己一个老的外面,说心里没有莫大恐惧是没人信的。 瞅着孔教授,林义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知道自从苏温再次怀孕后,以前崇向科学的大学教授,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信仰”,改信佛了。 不论是初一,还是十五,每逢这两天都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而家里有好吃的,比如杀鸡鸭之类的,也都要先敬了菩萨再吃。目的就是为了女儿和孙女祈福,愿平平安安。 或者说,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寻一个寄托,求个心安。 同陪护的沈柯打个招呼,林义也在是在孔教授身边坐了会,但半个小时后,到底是没坐的住,转身问刀疤要了烟,打算去外面缓缓心情。 虽说自己也是两世为人了,该沉得住气了;而且工藤静香也为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但林义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些莫名的搅动。 不像外表这么平静。 吸了两支烟,发现一个人吸得特没劲,于是对刀疤说,“陪我吸,比我吸快一点,让我羡慕羡慕。” “?” “” 听到这奇葩的要求,刀疤也是一脸便秘,但也没多问,而是依言抽出烟,打火点燃,无语地看一眼林义后,也是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疯狂吸了起来,火星子以肉眼可见的从烟尾燃到了烟头。 几口一支烟,换一个根,又是几口吸完,又换一根 如此循环往复 林义吸到到第五根时,嘴干舌燥的他心情竟然真的好了点,看了一眼杂乱的烟灰缸,又看了一眼还在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吸着烟的刀疤。 默默叹了口气,真是难为情了,于是说,“去帮我买瓶橙汁吧,口渴。” “诶”刀疤赶紧应一声,如释重负。虽然他自己是个烟包,但一连这样子干了二十来根,也是恓惶的紧,也是难受的紧。 这个过程里,他一直在苦恼,林总是不是在用这种办法逼自己戒烟? 刀疤去的很快,也来的很快。 接过现榨的一大杯橙汁,竟然还是热的,抿着吸管揪一口,就问:“郭青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正事,刀疤也收起了憨厚的面相,皱眉说:“这女人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哪一方面?黑的?还是白的?” “都是。” 林义有点意外,却也不意外,“贺才兴的出车祸是不是她的杰作?” 刀疤点了点头。 接着又补充道:“我们厦门的一明一暗两个小组对这件事做了反复确认,确实是郭青的手笔。” “那一家四口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贺才兴还在ICU,下半身基本瘫痪了;他老婆情况不妙,现在还昏迷不醒;倒是两个孩子由于他老婆案发时用身体护的好,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林义不解,“下半身瘫痪,怎么做到的?二次伤害?” 刀疤轻轻“嗯”了一声,“应该是在医院里进行了二次伤害。” 听到这话,林义拿着烟楞住了,一时没做声。虽然早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善茬,但也没想过在沙发上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这么的心狠手辣。 ps:好久没写,先来一章找找状态,老同们签个到,看还剩几个 第382章 人心善变 郭青,郭青 联想到这位表面像个女知识分子、背地里却恨辣果敢的手段,林义的大脑壳也是隐隐作痛。 原地出神了一番,直到烟蒂开始烫手了,林义才反应过来,问:“你估摸着,咱们的这位厦门大家长知道详细情况吗?” 刀疤干净利落的回答:“我猜测应该知道。” 听到这话,林义转头看向了刀疤,“理由?” “贺才兴出车祸后,厦门大家长和郭青隐晦地见过一次面?” “确定?” “确定。” “见了多久?” “下面报告说:两人见面的地点在厦门郊区的一栋偏僻小楼,从傍晚六点过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会面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那郭青进出前后,有什么变化吗?” “行为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一直非常从容,非常淡定。”讲到这,刀疤努力回忆一番手下汇报的信息,接着望一眼林义又补充说,“不过?” “嗯?” “不过郭青进出前后的头发着装发生了变化。进去前是扎着头发的,丸子头;出来后,头发是批散着的,还有点小凌乱。” 林义一愣,随即问,“你的意思是说,两人发生了亲密关系?” 刀疤想到林总和郭青之间复杂,又看一眼林义就小心说,“应该是的。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手下的人事后进去过那栋小楼,空气中还残留有男女事后的异味” 说着说着,刀疤不再说了,因为他也把握不准林义想不想继续听,想不想听详细的。 林义瞅了眼带着小心思的刀疤,倒也不去计较,也懒得计较,又不是自己看上了的女人。 而是心里在想:不愧是郭青啊,都这时候了,还能让厦门大家长上她的床,是个有本事的。 看来那两人之间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可能要复杂些。 不过这样也挺好。 心思揣摩了会,林义又好奇问:“出来后,厦门大家长有什么反应?” 刀疤说,“对于那位,我们没敢太过近距离关注。不过汇总的情报说,那位一直保持着表象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但车祸发生几天后,厦门大家长还是成立了一个专门小组,同时也见了一些当地比较有实力的房地产商。” 刀疤接着讲,“现在厦门当地突然流传一些小道消息,都是不利于贺才兴的,说这人起家的手段不太见得了光,现在还多了一些举报信,也是控诉贺才兴的罪行。” 这些林义都不意外,这年代起家的传统产业,就没几个是干干净净的,要是真想调查,都能从肉里找到骨头。 不过听到这消息,他倒是进一步放心了。 同时,他又更加好奇了,“你知道KTV当时的实情吗?” 刀疤凝神静气下,斟酌着告诉他,“倒是有一些传闻,说是贺才兴贪图郭青的身子,起了歹心,而且强度不小。” “那到底得逞了没?” 听到这话刀疤也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捉摸不定眼前人的想法,于是肯定地说:“应该没有。要是得逞了,估计贺才兴一家四口已经早去天堂报到了。” 林义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接着就是安静,一个喝着橙汁望向外面发呆,一个立在假装犯傻。 过了许久,当林义从吸管里攫取完最后一点饮料,才出声:“对郭青的监视放松一点,不过也不能太松,要确保知道她的大致动向但又不能惹到她。” “好。” “还有,如果她来找我,或者来到了我当时所在的城市,你提前通知我,我不想见她。” 刀疤若有所思,又说了声好。 中午12点过,阳光普洒中,焦急的林义没等来产房的消息,倒是把林旋给等来了。 见到这位风尘仆仆的姐儿,林义晕圈了一下,好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 看着自家老弟,林旋一脸意味的笑,揶揄道:“弟妹生孩子,我不能来?” “不是,不是”林义有点没心里准备,“我是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我和苏温什么关系,怎么可能不关注着点儿?” “你买通了沈柯?” 林旋摇摇头。 “买通了戈薇?” 林旋还是摇摇头。 林义蹙眉,“你难道买通了这里的医生?” “也不是。” “那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能掐会算了吧?” “哎哟,对头。”林旋笑的很开心,好一阵才问,“情况怎么样了?还没生出来?” “还没。” “你现在心情如何?第一次做爸爸,紧张么?” 紧张?第一次做爸爸?不存在的。 林义心里这么腹诽的时候,面上确是一副愁坏了的表情,“都是意外,下辈子我不做林家人了。” “哈哈”林旋被他逗乐了,打趣说,“还是做吧。我们林家这男性基因坏透了,你不去害人,也会有人取代这个位置害人的,那还不如你去害 我就是想啊,你21就有孩子了,那41就可以当爷爷,61就可以太爷爷,81就可以当太太爷爷 哦哟,不得了,不得了,没毕业就有孩子了,我一想起就开心。” 听着这诛心的话,林义直冒白眼,“不要一提有关苏温的事就像个赌气的孩子,能不能正常点。” 林旋更乐了,欢快地拍拍他肩膀说:“抱歉啊老弟,一定要原谅姐正常不起来呀,谁让苏温做了我弟妹之一呢。” 许久不见,打闹一番的林旋也是慢慢沉静了下来,认真问:“你们以后怎么相处?结婚吗?” 林义摇摇头。 “那孩子以后怎么办?不上林家族谱吗?” “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纠结这个?” “我倒是不纠结。但孔教授会纠结的吧,以后我那老妈子知道了,也会替你纠结的。” 接着林旋又担心问:“她这么好的条件,会心甘情愿一直做外室吗?要是哪一天气不顺了,对你的事业和家庭可不是一件好事。” 林义静了静,良久才慢声说,“对她的为人,你作为资深情敌应该比我懂,你觉得呢。” 林旋无视他的“资深情一说,而是就事论事分析道:“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站久了想坐着,坐久了想躺着。人心善变,饱暖思的事情在这个社会上可没少发生。 还有,就算苏温你信得过,你以后其他女人呢?你不会告诉我,中大那个,北京那个,日本那个你都能舍弃得掉吧” ps:前面试水了一章,成绩惨不忍睹呀。 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第383章 子舒 舍弃? 怎么可能舍弃! 不论是邹艳霞还是那祯,两辈子都已经是自己女人了,都是经过几十年时间考验过的,对她们两的信任,林义几乎毫无条件。 这么说吧,林义自己觉得自己会出卖自己,都不相信大长腿和邻家会出卖自己。 至于米珈,如今也已经是自己半个女人了,只等水到渠成地进行最后一步。按说她这顶好的条件,却还这样迁就自己,将来怎么样不敢百分百保证,但至少现在可以把信任二字交出去。 都要! 几女都要! 这是姐弟俩谈话后,林义给出去的答案。 当然,林义也明白林旋刻意“玩闹”之下的苦心,也懂她这是提醒自己:时刻保持着警惕,不对任何人百分百交心。哪怕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怎么说呢,这姐的思维是以体制内的生态去衡量的,林义还没法反驳。 因为要说它不对吗?但确实是对的。现实如此残酷,夫妻、父子、兄弟为了钱财起是非的并不少见。 要说它对吗?感情的事情要是都用尺子去量长短与厚度,又是不靠谱的,悲哀的。 不过这番“问心”也不是全无意义。 至少林义现在也觉得,今生的自己不同前生,家大业大的,在实际利益面前,有生之年,几个女人也许和自己不会有龌龊。 但百年之后呢?谁能保证? 谁能保证自己和几个女人百年之后,下一代会不会因为巨额财产来个头破血流? 这是值得三思的。 也是必须要开始考虑的。 可是 哎,到底娶谁 又在产房外面等待了一阵,孔教授还是老样子,枯坐,谁也不搭理,就算面对熟悉的林旋到来,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打过招呼,全程一片安宁。 下午两点过,产房门终于有了动静,被护士打开之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婴儿的哭声。 林义起身很快,但孔教授比他起身更快,像个幽灵一样,嗖的一声就进了产房。 “恭喜恭喜!喜得千金!”护士抱着孩子操着一口港氏塑料普通话恭喜一番,就说婴儿重63斤,身高56厘米,母女平安。 跟进来的沈柯很有眼见,高兴之余也赶忙挨个给在场的人发红包,沾沾喜气。 目光在孔教授和婴儿身上游离一会儿,一脸满足又一脸疲惫的苏温才把视线投放到身边的林义身上,糯糯笑着,“小男人,我们有孩子了。” “嗯。”林义应声坐在床头,一边伸手打理着女人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亲昵地贴面低语,“我知道,我知道” 接着又说,“我家老婆辛苦了呢。” 苏温闭着眼睛享受了一番宠爱,然后睁开眼睫毛担忧说,“我,我害怕。” “一一吗?” “嗯。” 四目对视,林义顿了顿就紧握着她的手打算开解,但是字眼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心里话,他现在也很担心一一的脐带血移植手术。 不说这年头了,就算往后推移30年,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也不能保证,更别说术后的存活率。 术后不排斥,没有并发症还好,至少还能健康地走一段时间,好的话甚至是几年。 要是术后复发了,基本就可以回家准备了。 感性不愿意面对这一幕,但理性却不得不接受这种残酷。 到得最后,林义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不用怕,有我在。我们要相信一一是个有福气的,要相信我们是个有福气的。” 有没有福气,苏温听着安静了,不做声。这样一直过了好半晌才拍拍床边,“你上来,陪我躺会儿。” “好。”打量了一番产房的其他人,林义也没带犹豫的,脱掉鞋子就躺了上去。 其他人见状,都识趣地背过身子,假装没看到,一起稀奇这个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好命”孩子去了。 见到这一幕,苏温软声问,“我是不是有点霸道?” “我喜欢。” “嗯,”女人嗯了一声,又说,“孩子还没长开。” 林义一木,随即明白过来,身边这人难怪没第一时间招呼自己看孩子,看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原来是在担心自己不喜欢婴儿的褶皱脸。 真是 真是女人心啊,经营这份感情也太细腻了。 当即就茬说,“这用的着打预防针嘛,你这是小看你男人了吧,不说你男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也是这么长过来的,谁又不是虫儿的时候呢。” 苏温柔柔一笑,侧脸轻轻啄了他一口,“是,对不起,我的小男人。” 林义眨巴眼,附耳细说,“真不小。” 女人抿嘴望着他的眼睛,直到那男人厚脸皮也挨不住了的时候,才问,“你说,孩子叫什么好?” 听到让自己起名,林义就脑壳疼,顿时就打太极道,“不是说了么,男孩跟我姓,用我的名。女孩听你的。” 苏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九九,却也不点破,只是再次征求意见,“真听我的?” “听你的,但将来要上我家林氏族谱。” 经过林旋提醒,林义就决定了:有些事情现在可以隐藏,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大长腿也好,那祯也好,还是米珈也罢,一个个的都是心思剔透的人,想要瞒过一生根本不现实。 是时候长久规划了 听到孩子将来要上林氏族谱,苏温原地怔了怔,眼睫毛一阵异动,好久好久才安定下来,“谢谢你。” 林义见状,故意挤眉弄眼“气人”道,“哦哟,瞧瞧,瞧瞧都一家人了,还这样,这谁受得了。” 看着他的小表情,女人温温一笑,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怖与害怕也随之消减不少。 接着女人不顾众人在,伸出柔软的葱白,慢慢同男人的手相互覆盖,指头一弯,十指相扣。 “叫子舒怎么样?” “苏子舒”林义跟着念了一遍,“你这是根据诗经取得名字。” “嗯。来源于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你觉得怎么样?”说完,女人一脸的期待。 “挺好。”林义心想不是子墨之类的就行,再说名字而已,自己女人喜欢就好,至少现如今还不是后世,什么“子”什么子“子”的还没有烂大街。 “那我们的女儿就叫苏子舒?” “嗯,苏子舒。” ps:在慢慢找状态 咱忍着憋着,不求票,不骗钱,嗯哼 第384章 送一个给我养怎么样 两人宽心地聊了一阵,经历了生孩子痛苦的女人已经熬了许久,有些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老男人望着这张如画般的脸,有些心疼,有些感慨,也有些痴醉。 侧身呆望一阵,不知不觉里,右手食指缓缓地梭着女人的细细睫毛。脑子满是两人相识相知的过往 从林旋介绍认识,心里有些抗拒的面试,为姐的面子给了工作机会,到这女人彻底“展翅高飞”的绽放优秀,与孔教授的厕所走廊交谈,两人工作中的“相悖”,爬山,下药借种,交互身子到最后的交心,平平淡淡的相爱相杀,一路走来都像戏剧一样 都不敢这么写。 好在,眼前这人最终没有离去,没有阴错阳差的错过,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手指爱不释手的又梭棱了会,但也没敢太过留恋。 他知道,女人根本没有深入睡眠,只是短暂“苟着”休息一会儿。那时不时轻轻颤动的眼睫毛就是证据。 应该是在牵挂一一的手术吧,林义如是想。 又陪着躺了十来分钟,临了临了,心心念着自己的女儿,那男人还是没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也是起床穿上鞋子,来到了小孩跟前。 粉嫩的小孩睡着了,像虫儿一样眯着眼睛。 脸上果然有一些褶皱,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至少比林义以前见过的婴儿要好。 欣慰 凑个嘴在嫩脸上小心翼翼的啄了一下,林义问旁边看护的林旋,“这褶皱要多久才能长开?” 林旋看一眼床上躺着的那女人,内心有点异样的复杂,但嘴上还是说,“说不准,快的几天,慢的十天半月。怎么?嫌弃自己女儿丑了?” “丑?怎么可能?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丑?”林义慢声细语辩护,“你也不想想,我俩的染色体摆在这呢,能丑到哪里去” 林旋无视他的炫耀,调侃说,“看把你能的。我在想啊,要是女儿长得像你,那过几年走出去,什么邹艳霞啊,那祯啊,还有你那米珈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你的种,是不是挺有成就感?” 林义听着这针锋相对的要命话,瞬间拧巴了脸,匆匆望一眼床上的苏温,赶忙小声制止,“会不会看场合说话,能不能好好说话?她还不知道那祯和米珈的,我现在已经够麻烦了。” “不见得吧。”林旋一脸意味。 “你这什么意思?”老男人一惊,他从来不怀疑这姐的判断的,虽然有时候同自己随性的像个孩子,但一直比猴还精明。 “自己慢慢体会,这女人的内心世界如同她的身子骨一样,是个宝藏,好好耕耘咯,肯定会比你想象的更有惊喜!” “我”林义无语了,“说人话,别打哑谜。” “说了多没意思。” “你就这么盼着我的不好?” 见他这幅老鼠见了猫的样子,这姐儿小小得意了一把,遂也不再继续为难。 反而问:“我侄女叫什么?” “子舒。子女的子,舒服的舒。她取得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林子舒”林旋念一遍,就点点头,“这名字可以。” “不是林子舒,而是苏子舒。”林义纠正道。 “你的女儿,不跟你姓,这么大度的?”林旋一脸意外,也有点不解。显然这年代的传统思想还在她脑海里占了主流。 “你七舅的女儿宋其润,不也是姓宋么。”林义甩了一句。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林旋顿了顿,好几秒后才解释说,“那时候宋老爷子正得势,高居沪市的常委,我舅妈一家是强势方,而我七舅背后一身白板,所以只能委曲求全。” “你七舅当时是内心有些自卑?还是韬光养晦?”林义立时听出了言外之意。 “差不多。”林旋赞同了他的看法,然后又说,“其实男孩随父、女孩随母的说法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掩饰而已。因为给其润取名字前,就照了片的,知道我七舅妈肚子里的婴儿是女孩。” 林义听了有点木,反应过来就感叹说,“我看走眼了,你七舅是个能忍的。” 随即又八卦,“不是说宋老爷子要退下来了么,你七舅也快转“正”了,马上就正厅级了,这一升一降,形势慢慢逆转,你这忍耐这么多年的七舅会不会另有想法?” 瞧着这老弟的拳拳热爱之心,林旋失笑道,“在现有的体制内,你觉得孙猴子再厉害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嘿”林义嘿一声,算是懂了,宋老爷子老谋深算,也看的开、看的远,为了女儿幸福,很多东西也放得下。 估计吧,这正厅级也是曹如华的仕途巅峰了。或者说,以曹如华的从政资质和能力,也只能干到这了。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海关正厅级和一个沪市常委放一起,就算这常委要退居幕后了,也不是前者可以撼动的。 “不过没关系,我又不缺女人,将来肯定也不缺孩子,你说是吧。” 林旋好笑又好气,看着婴儿说:“行吧行吧,你的孩子你说了算,只是可惜了,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很有意义的。” 嗯,国内的第一个孩子,林义心里如是说。 看了一会孩子,林旋突发奇想,“要不你和苏温再生一个。” “啊?” “我喜欢漂亮宝贝,生一个送我吧。” “你这癖好怎么还没改,小时候就想要我,现在竟然还打我孩子主意了。有没有人性?” “没办法,我们林家基因太强了,外面的染色体争不过,生下来的孩子长相都挺普通,你妈是例外。” 说着说着,林旋从玩笑慢慢认真了起来,“送一个给我养怎么样?” “你觉得她还愿意生吗?” 林旋原地想了想,她认识的苏温应该是不会生了,不过这难不住她。 只见这姐眼睛一亮,遂附耳低声说,“那米珈的,我预定一个米珈生的。” “其她的可不可以?”林义开着玩笑,说实话,如果愿意给自己多生几个孩子的,估计也只有大长腿了,这女人一直百依百顺。但也绝对不愿意送人的, 至于其她的女人 大概,也许,如果接受刘荟,有可能多生一个。 林旋摇摇头,“我只喜欢漂亮的宝贝。” ps:拒绝评论水 状态不对,还没找到以前那感觉。 第385章 手术成功了 漂亮宝贝 漂亮宝贝谁不喜欢呢? 不过按自己女人的遗传基因来区分,老男人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准数。 可以肯定的是,米珈和苏温的孩子应该是不差的,要是继承女人的相貌就不用多说了,生的好看。 就算是继承自己的,想来也说的过去。 不会差到哪里 如果是大长腿生的,就有点没谱了,要是像她或者自己,最不济也是合眼,要是孩子自己有个性,或隔代遗传,那脸随缘拼凑,那谁说的好呢 而那祯的话,林义没太大的要求,就是希望继承那份骨相就好了。 其实他还可以自私一点想,自己的女人那么多,就算有几个孩子长相普通也没关系。反正吧,自己有钱。 对吧,这个金钱俗化的社会,只要有钱,就算身材矮小、就算有着外星人一样丑陋的外表,又咋地? 还不一样前呼后拥,还不一样山崩海啸,还不一样走到哪,马爸爸马爸爸的叫到哪? 那个热情劲! 嗬这就是成功人士。 思绪如柳絮一样纷飞,迎着这姐们的眼神,林义也是回过了神。 说,“你不会真的想要个吧?” 林旋收了玩笑,认真的点点头,“你姐夫为了响应国家的计划生育号召,早就结扎了的,那时候我们都没觉得什么,现在倒有点后悔了,好想要个女儿。” 林义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这样的实诚人,看来这也是个心怀“梦想”的。 “看吧,你真的想要漂亮孩子,我也没意见。如果你能说动米珈或苏温的话。” “你说的?”林旋眼睛一亮。 “我说的,前提是米珈或苏温能同意你这个无理的要求。” 闻言,这姐儿立即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在权衡米珈和苏温哪个更好下手一点。 就着孩子的领养问题,姐弟俩说七说八,直到苏温有醒来的迹象,谈论声才戛然而止。 傍晚,苏温睁开了眼帘。 当苏温还在恍惚之际,林旋把头凑过去问,“弟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听到这声别有“润味”的弟妹,苏温目光软软地望着她,好一会才绽放笑容,“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记仇。” 被这样点着心思,林旋一点儿也不介意,回嘴道,“瞧你说的,你现在和我老弟在一起,做姐的怎么还能记仇呢。” 说着,伸手在苏温白皙的脸上拧了一把,“跟姐说说,想吃什么,姐给你去弄。” 面对手上占着便宜、嘴里还一口一个姐的林旋,苏温也是有点无力,于是干脆转头望向林义,“小男人,我想清净会。” 听到这话,边上一直看着把戏的林义也是适时笑了,说一声“还小男人呢,真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就别牵扯我了”就走出了产房,准备去弄点她爱吃的孕妇餐。 晚上八点左右,一直心急等待着的众人终于等来了手术室的消息。 面对众人的簇拥询问,只见一身白的主治医生从病房出来就宣布:手术成功了。 手术成功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陪护的众人皆是兴奋不已。 不过高兴之余,苏温还是有点不放心。当接到自己女人的目光时,林义也是心领神会的单独跟随主治医生去了办公室。 无声无息递过红包,就庄严地问,“医生,我想知道一一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熟练地摸了摸红包厚度,不避讳的放抽屉里就解释说,“白血病脐带血移植后生存时间,从理论上讲,如果移植非常理想,度过3年后算是成功,如果10年不复发,基本可以长期生存,算是治愈。 实事求是讲,目前我们医院的白血病移植成功率大约在百分之50左右。脐带血移植后的成功是和移植前疾病的状态,患者配型的相合程度以及移植后并发症的情况有明显关系的。 而一一移植前是白血病完全缓解状态,并且采用的配型是同母的脐带血,运气相当不错,配型比较相合。术前术后我们都做过预估,移植后并发症出现的概率应该会比较少,伴随着医学的发展,生存期是可以做乐观估计的。” 捡着乐观的说了一番,医生也不敢拿大,他知道对面这年轻人虽然年岁不大,却也是个不可以糊弄的对象。 于是医生又坦诚道,“虽然这通手术下来,我们比较有信心。但毕竟还有个观察期,这个期间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各种问题,所以我们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希望你能理解,能接受。” 林义望着对方的眼睛沉吟一阵,好一会才点点头,理解,做为一个经历了后世医学的人,当然能理解,也能接受。 起身理智的感谢一番,林义也是退出了办公室。 门开门关,主治医生也是收回视线,想到大红包心情高兴的同时,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见到林义回来,翘首以待的苏温连忙糯糯地出声,“医生怎么说?” “还不错。”林义揽着她轻声细语地把原话复述了一遍,就安慰道,“没事呢,医生说过了观察期就万事大吉了,和正常人一样。” 安静听完,苏温第一时间没有说话,但眼睛慢慢起了水雾,过了好一会才趴在小男人胸口,用力紧紧抱住,轻轻哭泣了起来。 虽然埋着头不让看见,虽然哭的不是很大声,虽然也有手术成功的激动心情在里面,但抱着自家女人的林义一下子就懂了,怀里的人儿压抑太久太久了,需要一个人可以依靠,需要一个缺口可以释放。 不知哭了多久,反正哭了好久,孔教授、沈柯、林旋和戈薇等人在门口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反复探头关心了好几次,苏温才逐渐稳定下来。 摸了一把眼泪,怀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踮起脚软绵绵亲一口就温温一笑道,“摊上我这样的女人,这一天把你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我想陪在你身边。” 见小男人不走,苏温就说,“那你就睡我身边吧,有事我会不客气叫你的。” ps: 第386章 你还有其他女人吧 这一天,林义确实很累。不说身体机能的超负荷运载,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心累。 不过好在累也值得,自己的女儿安全降生,一一也暂时度过了难关,苏温哭一场后心态又迅速恢复了往日里的沉稳。 听闻自家女人的话,于是也不虚假客套,反正病房够大,床够宽,设施人员也配备地够齐全,“行,那我在你身侧眯会,有事记得吻醒我。” 刻意忽略掉“吻”字,苏温捋了一把耳边青丝,轻软地笑了一声。 这个夜,林义睡得不是很踏实。 期间苏子舒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哭几声,一开始还能用母乳对付过去。 但凌晨三点过,孔教授突然发现再次哭醒的婴儿有点发烫,这下可把她老人家给惊吓到了,慌慌张张的不二话,第一时间本能的就把专职的医生护士叫了过来。 检测一番,孩子确实是发烧了,但医生护士都非常淡定,说这是很多新生婴儿的常见现象,不用太担心,简单医用处理一下就好。 林义和苏温都还没来得及插话,孔教授又急切问,“孩子这么小,发烧会不会影响她的大脑发育。” 不提这还好,一说把林义和苏温两人都弄得提心吊胆的,大脑里瞬间就闪过了“脑膜炎”等字眼。 尤其是林义,心里想的更多,担心的也更多。因为他有一个亲姑姑就是得脑膜炎死了的,死的时候才16岁,正是雨季的年纪。 好在医生临床经验丰富,安慰大家说,“不会有事,新生儿一定程度的发烧更有利于心身发育,提高免疫力。” 医生这话一出,孔教授倒也立马安定了下来,她明白这是自己关心则乱、太过在乎的原因。细细想一想,这么大的香江医院,要是连个新生婴儿的发烧问题都处理不好,按市场规律,那早就不该存在了。 经过孩子这么手忙脚乱的一出,林义、苏温和孔教授是彻底睡不着了。 尤其是孔教授,在苏子舒身边守了会,见医生处理的有模有样,接着又去“一一”的特护病房外面转了一圈。 可惜一一的病房现在是术后的无菌仓状态,除了医职人员外,孔教授压根进不去,只能心忧地在病房外面来来回回折腾了几遍。 到得末了,这老太太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直接找到林义说,“小林子,陪我到外面走走。” 林义和苏温听到这话顿时无语,对视一眼,瞬间就有了一种预感。 苏温率先开口,“妈,现在天都还没亮,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孔教授的目光只在女儿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就定定地望着林义,这一刻,浑浊的老眼珠子里,倒映着的影像是那么的清晰。 僵持了片刻,林义用手轻轻拍了拍苏温手背,然后就跟着这位老太太出了病房。 一路走,一路拐弯,不声不响就来到了空旷地。 感觉差不多了,走在前头的孔教授在某个瞬间转过身,精神抖擞地说,“小林子,谢谢你。” 听到这话,林义脑子里立时浮现出了一年前两人在湘雅医院的厕所走廊上的对话,知道她谢的是子舒的到来,不仅拯救了萌生死志的苏温,也拯救了一一,更是护住了她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当然了,老太太这份谢意里,也有金钱的分量。要不然没钱,一切都是白搭。 感受到孔教授的认真和执着,林义看着对方,也带着诚心说,“妈,您太见外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了,怎么能说谢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先声夺人喊一声“妈”,林义又继续补充道,“再讲了,要说谢,我还得感谢你呢,谢谢您老人家生了个好女儿,我很喜欢和苏温在一起的感觉,也很喜欢现在的一切。” 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妈”,听到眼前人第一次叫妈,孔教授望着他愣了愣,眼神棱棱的那个劲呀,仿佛第一次认识林义似的。 好半晌儿,心思复杂的孔教授这才回过神,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本来有很多逼宫手段想用,但听到这一声“妈”后,到了嘴边都没法再出口。她又不是真的老年痴呆和傻,60岁的年纪,谁对自己一家人好谁不好比一般人都看得透彻。 思绪这么一转,孔教授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 叹一口气,在林义的瞳孔里,弱小的身子慢慢地又背了回去,就着微黄的路灯光游览了会园林里花花草草。 好久,好久,孔教授伸出了有点干涸的右手,食指圆润下了下草木上的露珠后,才低声问,“小林子,你们真的不能结婚么?” 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好在老人家这次的语气轻飘飘的,和以往相比,少了几分凌厉和咄咄逼人的态势,让林义暗幸这声“妈”赌对了, 要不然 顿了顿,林义一时间有点语噎,这问题不好回答。 说能结婚,那肯定是不行的。 说不能结婚吧,瞅着这个孱弱的背影,又有点于心不忍,他明白,这老太太心思不坏,只是经历了一系列生活的打击后,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要是按苏温和林旋的原话说,这老太太家里没生变故前,也是一个丰润美人,活的非常精致与洒脱。 只是生活把她变成了迟暮而已。 原地措辞一番,林义缓缓说,“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珍惜苏温的,现在她可是孩子娘呢,她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 这回答没有出乎孔教授的预料,又问,“那孩子呢?” “我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命。” “是吧”孔教授自言自语,接着又是转过身来盯着林义看,“小林子,除了你那个青梅竹马,你外面还有其他女人吧。” 我 老太太你这是什么逻辑啊,东一下,西一下,林义都要晕圈了。 但好在他脸皮够厚,迎着她的目光也不避让,他知道今天有些事必须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掀开冰山一角,好让她死了这颗心。 但又不能说的太过,要不然人家危机意识一起,说不得感情牌又不凑效了。 ps: 第387章 过道尽头的那个人 四目相视,一老一少,一个长辈一个晚辈,一个“岳母娘”一个女婿,可在关于女人的问题上,谁也不服输。 轴 有那么一刹那,林义生出一种感觉,觉得孔教授刚才的孱弱是装出来的。 理由无它,人家有前科。 以前为了抓住自己和苏温的现场,可是哄着骗着自己好一阵,足足有一年吧,这是个能忍的。 这么一想,林义顿时起了个机灵,为自己刚才泛起的“同情心”感到羞愧。 都是聊斋里的人物,心怀鬼胎的,怎么可能做“人”呢。 思绪这么一过,认清事物本职的林义肯定是不能让对方称心如意的。 如是缓缓地说,“在我心里,苏温和青梅竹马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妻子,没有区别。我也不会区别对待。” 闻言,孔教授顿时脸一抽,老迈的嘴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来来回回好几次了,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这个滚刀肉! 心里忍不住骂了句。 别以为她不明白,别以为她听不懂这句话的潜台词:这厚脸皮是在变相拒绝自己不可能和苏温结婚呢,也是变相告诉自己,结婚对象就是青梅竹马 而且这拒绝的还理直气壮,找茬都不能。 谁让人家青梅竹马在前呢,谁让你那骄傲的女儿“下药”呢,谁让你那女儿做第三者横刀夺爱呢? 是吧,你不承认没关系,苏温自己都认。 可以厚颜无耻没脸没皮的,但不能没有下限 也可以现在没有下限地纠缠下去,但是今后的日子这么长,难道只顾现在一时嘴快不管以后了吗? 不管承认与否,孔教授心里门清,她们这个家啊,离不开这男人。 不论是感情也好。 还是钱 反正,经历了这多事故的孔教授,心里权衡得过来。 再说了 林义本身就是“受害者”,事后能这样对待苏温母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不知足的,还能去强行分散人家原本的情侣不啊。 倒是想拆散啊,可现在不容易。 一瞬间,孔教授想呸他一脸,眼前这人虽然笑容可掬的,却不是个软柿子。 今天不成气候。 这么一打岔,孔教授都忘记了问题的初衷,气的,气抖抖的,径直越过林义往病房赶去。那小腿一迈一迈的,气势的很。 老太太急吼吼地要过去,林义那是相当稳心,眼观鼻、鼻观心地侧过身子避让。 在他看来,临走临走这老太太不放狠话,就是胜利。 至于会不会心里排斥自己,非议自己,那都不重要。 谁叫我脸皮厚呢,苏温离不开我,子舒那就更是了,有这两道城墙在,老太太你也不敢放狠话吧 嘿 这一刻的林义发现自己好腹黑。 闹腾一夜,趁着天将将亮,又赶着睡了个回笼觉。 吃早餐的时候,林旋接到一个电话,原本笑意盈盈的她,手机放到耳边不到30秒,脸就白了。 “严、严重吗?送进手术室了,哪个医院?好,好,我这就赶来” 听到进手术室,看着这原本利索的姐儿今天竟然慌慌张张打起了结巴,林义和苏温对视一眼,感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事实也是如此,放下电话后,林旋顿时眼泪横流。 林义起身低声问,“姐,怎么了?” 林旋哭着告诉说:今年春季的雨水特别多,已经形成了局部灾害,她老公下乡视察民情,一行人经过一座山的边缘时候,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小型山崩,当场就有两人去世。而她老公也差点被“活埋”,现在被抢救进了医院 死寂 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几人心都哑住了。 原本自顾自吃着早餐还不想理睬林义的孔教授,这时候发挥了经过事故后的强硬心理素质,顿时抬头吩咐,“小林子,别愣着了,你快去安排人买到机票吧。” “诶,”林义应一声,转头却发现刚才还在的刀疤已经离席去了。 早餐没吃成,光顾着安慰人了。 找个空挡,林义把苏温拉到一边说,“我得去趟无锡。” 女人解解地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去吧,不用担心这边。” “可是,我”林义并不忧愁自己的女儿和苏温,只是心里有点放心不下无菌仓里的一一。 这也是个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的“不定时炸弹”。 着实忧心。 苏温明白他的顾虑,反而劝解,“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你和子舒,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小男人,你是个有福缘的,我相信一一也是个有福气的” “嗯”看到这女人强装镇定,林义也是心有戚戚,轻嗯一声,就把她紧在了怀里。 感受到越来越紧的拥抱,苏温笑了笑又强调一遍,“你是我男人,这边有事我肯定会直接找你的,安心去陪她吧” “好。”林义知道事情有个轻重缓急,倒也不拖沓。 逮着自己女人的小嘴蜻蜓点水一下,就安慰着林旋跟着刀疤去了机场。 一路奔波,先是飞的沪市,接着转车去无锡。 好在步步高电子在华东区域扎根很深,迎来赶往有专车接送,倒也是省了不少心。 无锡市人民医院。 当林义一行三人赶到医院时,手术早就完了,但这位姐夫却躺在病床上还没醒,脸色有些菜,不好看,医生说这是失血过多。 无声无息流着眼泪的林旋强忍着痛苦一场的冲动,急问主治医生,“他情况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面对这位惹不起的存在,医生没了平时的风轻云淡,有些紧张地如实相告,“病人由于多处骨折和脑震荡,虽然经过手术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在观察中。” 又是观察中,这不就是还有生命危险的变相说法么,林旋的心顿时一沉到底,慌乱如麻。 倒是林义望着病床上的这位姐夫,心思流转。如果按照历史轨迹,这人以后还能活蹦乱跳到许久之后,反正自己重生了,人家还有滋有味过着日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撒手人寰? 心里虽然有“数”,林义却也怕出现意外。 如此诚惶诚恐地等了小半天,病房里的压抑气氛实在有点难受,瞟一眼刀疤,走了出去。 刀疤是个有眼见的,也是个有经验的,跟出来就递烟给林义,然后他自己也猛地点燃一根,火急火燎地大口吸了起来。 这幅样子,林义有点哭笑不得,却也没制止,轻抿一口云雾,好半晌才问,“打听到了吗,情况怎么样?” 听到找自己说话了,刀疤如释重负,“那位运道好,只是负了轻伤。据说那块石头崩下来的位置本来是砸向他的,结果他秘书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倒是秘书自己当场去世了。” 林义有点怔,感慨说,“这大概就是鸿运当头吧。” 刀疤点头赞同,本来还想补充几句,但不经意侧头的瞬间,看到过道尽头的那个人,愣了愣又闭嘴了。想了想,在不惊扰林义的情况下,慢慢后退,接着又擅自开溜了 ps:猜 第388章 撒谎了吧 刀疤的开溜,林义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闷头吸着烟有些走神,直到这根“野茶山”燃烧殆尽、烟蒂有些烫手了,才回过神来。 “帮我去买点礼物”吸完烟的林义本想嘱咐刀疤去买些营养品,但半转头回身的瞬间就愣住了。 相隔三米,两人在安静里对峙。 互相瞅了好半晌才各自出声,也是巧,差不多同时开口。 “李伊莱。” “林义。” 两人打完招呼就停滞了,因为两年不见,招呼出来的声音是如此的陌生和僵硬。 好像两人的名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一样,但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叫出对方名字。 因为眼下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好。 这,尬住了。 一时间,氛围有点诡异,意识到这点的两人各自有点怔,紧着又开始活跃场面。 “你怎么在这?” “你来看你爸吗。” 又是同时开始说话,这次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林义笑说,“我看还是我先开口吧。” 李伊莱也跟着抿笑,“好。” 林义走进一步,半靠着过道墙壁用以前熟悉的语调说,“时间真是过得快,好久不见了。” 听到有点老样子的话,李伊莱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候,一下子那种莫名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啊,好久不见。” “来看你爸?” “对啊,他的胳膊挂了彩,要住院两天,我给他送点乌鸡汤过来。”说着,李伊莱轻扬了下手里的保温杯。 接着她也问,“你呢,怎么在这?有亲戚朋友在医院吗?” “嗯,我的一个姐夫在这。”林义把林旋丈夫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提议,“你先等我下,我去买点东西,等会和你一起去看看叔叔。” 好歹在邵市也和人家熟悉,还在人家家里蹭过饭,千里迢迢的既然都这么近了,不过去打个招呼怎么着也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呢,林义也没打算特意登门探望。一是不想让李家人误会,以为自己另有所图,毕竟人家是高官;二是自己的社会身份繁多,而跟着李伊莱以同学朋友和晚辈的身份去走过场无疑是最好的。 李伊莱立在原地点了点头,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林义的所思所想。看来大学时光让她完成了一次蜕变,思想成熟了很多。 利索利索下楼,打算去买点水果和一束鲜花,却不曾想,刚出医院大门,就遇到了一手鲜花一手水果的刀疤。 林义笑着接过就说,“得麻烦你再跑一趟。” “好。”刀疤转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这一趟是要去看望李伊莱父亲的,再跑一趟就是送林旋丈夫的。 住院部五楼,过道尽头的左边病房,林义见到了李伊莱父亲,身形高大匀称,精气神还是老样子严谨,且严谨中透出几分亲和。 要不是知道按历史轨迹这位以后会进去,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敢想象。 李伊莱母亲也在,还是一身富贵气息,刚才夫妻两人应该是在说悄悄话,感情不错。 李伊莱放下保温杯就关心问,“爸,胳膊好点了没。” “现在好多了。”应一声女儿,李父的眼神就看向了后进的林义。 李伊莱赶紧介绍,“爸,还记得他吧,林义,我高中同学。” “记得,记得,模样没怎么变,还来我家吃过饭。”说着这话的李父很慈祥,适时露出了笑容,没有一点官架子。 彼此算是熟人,只是长时间没见了,打过招呼后预热一番,倒也不显得陌生。 倒了杯热茶给林义,聊了一些家常,李母好像想到了什么,瞟一眼自家女儿就突然问:“听说你在中大。” “嗯,在中大。” “有女朋友了没。” “有了,已经处好几年了。” “是那米珈吗?” “没,是艳霞。”林义看了看镇定自若的李伊莱,也是想起了高考填志愿时李母进班主任办公室就说“原来是你呀”。 同时心里也在揣测,李母不会那时候就看出了米珈喜欢自己的苗头了吧。 细细想一想,还真有这可能。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做高官的太太,那接人待物的情商肯定是不低的。说不得那时候自己一伙人的青涩都在人家的显微镜下,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是艳霞啊,有点意外。”李母笑着唏嘘,“时间过得可真快,三年前,我还以为你会和米珈那姑娘走一起的。” 说着说着,李母又瞅一眼自己女儿,又打趣道,“伊莱那时候可喜欢你了,还跟我赌气说非你不嫁呢。” “”这话林义可不好接,两世记忆里,这位女士虽然有点清高,但对熟人都比较亲切和随意,没曾看轻过那时候贫寒的自己。 倒是李伊莱一点也不介意,“老妈子你这话说早了,要再过十年说才有回忆的味道。” 接着话锋一转对向林义开口,“我们出去走走吧,别打扰人家老夫老妻了。” 道过别,关门出来,林义两人随即就陷入了沉默。 凭栏望着几棵高大的樟树,以及樟树上的一群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只花色漂亮的母鸟被一群公鸟骗走的时候,李伊莱出声了,“你和米珈还有联系吗?” “有。” “米珈,真没想到啊。”李伊莱感叹着说。 林义第一时间没搭腔,因为分辨不出这姑娘的意思到底有几层。 见他不说话,李伊莱也不逼迫,反而发出邀请,“一起去下面小馆子吃个饭吧。” “行。” 医院外面的小饭馆很多,两人选了一家稍微干净点的。 小餐馆人比较多,只能将就着坐门口,两人倒也不嫌弃。 李伊莱翻看了一遍菜单,好一会儿才抬头问,“这边的菜有些偏甜和清淡,你能吃吗?” “能吃,我不怎么挑食的。” 女人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笑了,“撒谎了吧,艳霞说你吃菜可挑剔了。” ps:嗯嗯嗯 这阵子忙呀 不过马上要过年了,为了犒劳大家,三月有个好奢侈的决定,下月想拿全勤,可成绩又太差了。 要不,来点支持,来点支持,来点支持呀 第389章 不应该是这样 翻着价目表,李伊莱对着几十个菜品名思索一阵,然后就干脆利落地点了酱排骨、脆鳝、太湖船菜和镜霜豆腐,再配了一个青菜汤。 低着头,女人全程一气呵成,压根就没问桌对面这男人。 林义见状就笑说,“我第一次来无锡呢,你让我看一眼菜单这么为难吗?” 李伊莱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了,有些尴尬地解释,“我点的这些菜我都试吃过,味道不错,以为你会喜欢。” 接着她慌慌张张起身又试图挽救,“要不我把服务员叫回来,再点过。” 本来也只是打趣,林义伸手把她按压回座位,两人客气一番中,点菜的事情就此作罢。 不过两人都有细微察觉,毕竟时间久远的关系,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不知不觉中物是人非。 彼此客套,少了几分随意, 女人突然觉着有些苦涩。好像不应该是这样,毕竟她曾对他很好,她曾对他真诚,她曾对他示以真心。 可在邵市的书店二楼,她又曾好好的对他道过别了,不再联络,不再纠缠。 既然如此,她觉得道别后再见面时已经只是同学,或者也是朋友,一切都理应从容,不应该在这个药味混杂的医院门口自己把自己“甩”的鼻青脸肿。 菜上的比意料中快。 李伊莱望着这摆满小长桌的五个瓷碟,侧头问,“喝点酒吗?” 林义想了想没有拒绝,“我可以陪你喝点啤酒。” “还是喜欢青岛?” “青岛。” “你还真是个怀旧的人。”李伊莱笑着说。 “只是习惯了。” “我以前就是败给习惯吗?”李伊莱意有所指。 林义知道她说的是艳霞,也知道她在向自己隐晦表示那时候输给艳霞心有不甘,如鲠在喉。 或者说,曾几何时的某个时刻,对某些决定的后悔。 看来平时大大咧咧的这女人,直爽归直爽,但到底也是具备所有女人的普遍特性:某些时候,也有几分小心眼,也有几分要强的。 四目相对,林义脑壳有些疼,但推崇以和为贵,于是绕弯道,“你来这边几年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住一段时间就能接受了。只是又要搬家。” “又要搬家?” “嗯,去南京。” “看来你爸又高升了。” 李伊莱说是,叫过两瓶青岛啤酒,用筷子起开瓶盖,一瓶给林义,一瓶握在手里,招呼说:“来,喝一个。” “好。”林义也满口来了一杯。 第一次吃淮菜,味道感觉还不错,但也确实甜了点,不过下酒还是过得去。 尤其是这个原汁原味的太湖船菜,里面有白鱼、白虾、银鱼、蟹、鳖等,林义吃的那个叫满嘴都是新鲜。 平平淡淡的一顿饭。谈的都是高中三年的上学放学、考试排名、校园活动,那时候去哪里玩、谁又因为暗恋谁出丑了、谁又怎怎怎,谁又什什什。 众多同学里,有看的惯的有看不惯的,有快乐有忧愁。 但铺展开来,像一祯祯画,各有各的动人,各有各的味道。 她还说:高中之所以这么虎,是因为经常在宿舍偷看临床的琼瑶,每次都要看的眼泪倾盆才放回去,事后又情绪高昂激荡,总想找个人来发泄。 而林义就不幸成了那个运道不好的替死鬼 两人说着、讲着、笑着,回忆着 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一切都显得两人的友谊游刃有余,难能可贵。 只是。 只是不知道哪个片段起。 原本手舞足蹈的女人,慢慢地慢慢地从热情洋溢变成了寡言,最后到沉默。 有那么一刻,女人假装捡掉在地上的筷子时,还顺便遗落了一滴眼泪,眼泪滚了几滚,裹挟着扑扑灰尘遗世独立。 也许这不是眼泪吧,可能是口水,也可能是不小心弄掉的汤汁,毕竟女人捡好筷子、直起身子后又开始了谈笑风生。 但地上的那个点,湿湿的。 饭到尾声,李伊莱率先起身,率先结账,也率先往外边走。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住了,好几秒后才转身问,“你会和她结婚吗?” 迎着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林义没有犹豫的给了答案,“应该会。” “也好。” 听到这话的李伊莱低声说了两个字,就偏头望向了路边的两排樟树,一颗颗由近及远,好像它们此刻都沾满了风尘。 灰头土脸。 走了前她说了句,“恭喜呀,祝你们幸福。” 走了几步后她又说了句,“结婚的时候别忘记通知我啊,我到时候和米珈给她做伴娘。” 做伴娘 望着逐渐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背影,林义知道她变了,变内敛了,也变成熟了。 此刻他觉得应该为她开心,为她笑一笑,真心实意觉得这一切都挺好。 不过的不过。 老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没笑出声,而是停在了原地,视线从医院上空拉远,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晚上,该来的、该紧张和关心的人都来了。比如林家一大家子人,比如大伯母那边的一串串亲戚,再比如这姐夫的亲族。 一时间病房外面都挤满趴满,脸上形形色色的,或多或少都透露着几分庄重和忧心。 因为精神压抑的医生硬着头皮说了好几次现在已经无能为力,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病人自己早点醒来。 言下之意就是,不尽快醒来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听到这“不负责”的话,林家大伯气吼吼的暴脾气又来了,好在这次拳头没落到人的身上,只是无辜了走廊上的那张长椅。 熬了一夜,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夜,就在大家不抱太多希望、在很多人想着怎么准备丧事的时候。 这姐夫竟然抗住了,突如其来的睁开眼睛着实高兴坏了好多眼泪。 眼瞅着“丧事”变喜事,林义也是松了口气,刚才看到死白死白的姐夫躺在那一动不动,真的挺担心,难道历史轨迹改变了吗? 林义真的怕这个世界突然不按历史走了。那样不仅失去了一条生命。 也害怕自己会变得平庸。 ps:好像有几个月没求票啦,最后几天,求推荐票呀,求月票呀,求打赏呀。 还求订阅。 哎哟喂,订阅一天不足50,惨不忍睹哩 第390章 交代 经历大起大落后,对活着的世界有执念、有不舍的病人一般意志坚定,心态平和,会恢复的比较快。 林旋丈夫醒来后,有如“回光返照”般,身子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尤其是当能流利地交谈,能自己动手吃稀饭后,众人是彻底松了口气。 吃过午饭,二流子阳华找到林义说,“看到我脖子上这根黄金项链了没。” 林义瞟了眼,搭个二郎腿摇啊摇,没好气道:“早就瞅见了,都懒得说你,你真是越活越没品,这么粗的项链挂在那,要不是黄金色,和狗链子又有什么区别。” 阳华露出一副你眼见浅的眼神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蜀都那山冲冲里,我发现粗鄙比绉绉好用,那些农妇在古董的讨价还价上不会死抠到底。” “也许是吧。”林义笑说,“可你那老丈人是个有名的化人,你这样子到他面前晃荡,忍得住不揍你?” 阳华哩了个你懂的眼神,抽口烟笑嘻嘻地道,“他敢白天揍我,我晚上就敢揍他女儿。” 林义,“” 见林义被自己弄得词穷,阳华伸个胳膊揽住他,挤眉弄眼又开口了,“哥现在跟你说个正事。我五一补办结婚酒,你准备好红包。” 接着又补充说,“最好准备个大点的红包,我崽的周岁也一起合办了。” 说到儿女红包,林义眼睛一亮,立马问:“你觉得封个多大的红包好。” “咱哥俩自然是多多益善。” “六万够不够?” 阳华pia面吐了口烟圈,一脸不满:“你觉得呢。” 林义白了眼,“不要想着讹诈我,直接说个数。” 阳华把嘴里的烟直接插到林义嘴巴里,大开大合说,“那就月月红,十二万。” “挺好。”林义点头应承,接着又问,“如果我要是有孩子了,你也是回礼这个数吗?” “那肯定啊,你有孩子了十二万只多不少。做哥的还能亏待自己兄弟不成。”阳华为了先捞一笔,脑壳像小鸡仔似的猛点,话说的很满。 林义看着他笑了,伸个手说,“还请麻烦你先封24万的红包吧。” 阳华斜个眼,“几个意思?” “你猜。” “24万,你不会是有两个崽了吧?” 林义装着一脸惆怅,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我大好年纪的,本应该在象牙塔里看女老师、看学妹,再好好接受中下贫农教育,谁曾想带着善意到森林释放生灵的时候,有两个调皮捣蛋的不按规矩出牌。 哎” 这话听的阳华眼皮一跳,“谁帮你生的?那个邹艳霞还是那个那祯?” 接着他又皱眉思索,“也不对啊,这两人要是怀孕生子了,我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难道 难道是上次在香江遇到的那个绝美少妇” 林义头晕,用胳膊肘了他一下,“能不能好好用词。” “嘿嘿,还真是他?” 林义有点莫名,反而问,“你为什么就不怀疑下我这话的真假,反而一下就信了我有孩子了?” 阳华低头瞅了眼自己裤裆,然后又瞅了眼林义裤裆,得意着说,“我们哥几个这鬼东西,老不正经了,碰到好看的女人它们不是情不自禁地往上凑,就是释放信号把人家吸引过来。 我曾为此特别苦恼,试图悬崖勒马,但五头马都拉不住。” “”林义不知怎么说好了,这哥能把好色伪善地这么完美的也是人才,于是催促说,“赶紧给红包。” 阳华愣住了,“窝草,那么漂亮的少妇你还真把人家腿分开了啊,还给你生了双胞胎?” 听到这话,林义脸一黑,催促道:“快点,给红包。” “我又不傻,我先打电话问问刀疤。”说着,这二流子表哥倒也不提赖账的事,但也不愿意做冤大头。 等了五分钟,阳华转身回来了,只见人家一脸复杂地说,“还真是让人羡慕啊,合着我这些年白折腾了,百十个都抵不过你那一个。” 林义脸皮厚,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揶揄道:“你不是说灯一黑,眼睛一闭,都一样吗。” “我那自欺欺人的话你也信?”说着,阳华又把头伸过来,神神秘秘问,“那人只给你生了一个,还一个呢?” 老男人眼瞅着他,悠悠地慢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抹黑弄得,拿不出手?” “我怕你被气死。” “靠!老夫在这方面走南闯北,爬过的山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那你打关哥电话呗。”工藤静香的事情需要瞒着别人,但不必要瞒这位,因为这哥看似吊儿郎当,其实嘴巴比谁都严,而且还特么清高,一般人都不愿意鸟你。 不过要是让他愿意鸟的,大多不是一般人,都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这事关平那毛小子都知道了,我竟然不知道?” “你别吃干醋了,赶紧打完电话给钱。” 这次足足过了十分钟,阳华才悻悻然回来,接着说了几个字,“我服气了。” 然后又仰头看着太阳叹气道,“25万,天黑之前到你账户。” 林义转过头笑,“我怎么好意思。24万就可以了。” 阳华伸手比了个中指,“24这个数字不吉利。那多出的一万就算拜师费,下次去日本叫上我,我也得去开开洋荤,爱上一个传奇歌姬才行。” “我怕你钱不够。” “丢你老雷,就我这身家还不够?” “不够。” “你上次花了多少?” “一亿美元。” 阳华嘴一抽,“镶黄金的?” 林义张嘴,慢声吐了一个字:“滚。” 习惯性斗一番嘴,阳华也是说起了正事,“我这次打算去一趟沪市?” “沪市?”林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初在蜀都的时候,这二流子表哥曾告诉说,玉被他遗留在了沪市,“去见玉那女人?” “嗯。”嗯了一声,阳华突的低着脑袋一口气把手头的烟急促吸完。 听到果然是这女人,林义刚才还带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心里有没有点数?你现在都成家立业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还上赶着去招惹这种女人?” “你不懂。” “呵,我当然不懂。” 阳华破天荒地无视他的讥讽,自顾自说,“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我看还是别了,不值得。” “她走了。” “走了?”林义有点愣,追问道,“你是说死了?” 阳华缓缓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落寞,“死了。” “怎么死的?” “插足人家婚姻,被原配叫人打死的。” 玉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有点出人意料,但这种死法却也不让人意外,林义静默了一下,又侧头问,“那也轮不到你去啊,她有亲人有朋友。” “她早就和家里断了来往的,沪市那边的公安局从她手机里联系到了我。” 看来这女人在沪市没有过得想象的那么好,但林义还是劝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了,这事麻烦,说不好就惹得一身骚。” “那不行。”阳华摇了摇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么着也得去一趟,总不能让她死后抛尸荒野吧。我不管可就没人管了。” 怔神看着这个情根深种的人,林义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嘴了,不再劝。 因为在他心里,这二流子表哥虽然放荡不羁爱自由,但骨子里确实是个非常念旧的老古板,有情有义,这也是自己非常信任他的原因。 ps:前40章左右埋下的坑,玉这个角色那时候劝退了好多人,现在终于填坑了,虽然被大家打击的没按原计划写,但到底也是给了交代:生前怎么活着,就怎么死 三月尽量争取把书里的所有人都安排好。 ps:求支持啊,惨不忍睹啊 啊!啊!啊啊啊!!! 第391章 24小时便利店 在无锡凑合凑合呆了三天。 第四天一大早林义就去了沪市,准备下午一点过坐飞往羊城的飞机。 在沪市吃了个简易中饭,临分别前阳华还在唠嗑,“下次去日本记得叫上我啊。” 林义口头答应的好,心里却压根没想着叫。 有钱又有关系就是好,插队坐的头顶舱,飞机上升阶段还是有点头晕,但总比以前好多了,前几次的呕吐这回没有出现。 这可能是长期锻炼的效果,体质变好,抗晕能力就强了些。 闭着眼睛努力想睡,但整个人此刻却属于身体疲惫、精神亢奋的那种,压根就睡不着。 旁边倒是坐着个好看的年轻女人,赏心悦目的,可才不小心看了两三眼,人家就把身子往旁边尽量挪了挪,无论是表情里还是行动上,对林义那是一脸警惕。 见状,林义郁闷地拿出手机,在小小的屏幕上照了照,白里透红的肌肤,水嫩水嫩的胶原蛋白满是诱人,脸上也没挂着“色魔”二字。 心里顿时吐槽:旁边这女人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咱这样的风流人物多少女人上着赶着,她竟然嫌弃。 我竟然被嫌弃了! 真是没眼光啊,就这样错过了人生可以少奋斗个几十年的机会。 这样自恋地安慰着,林义又逮着瞧了眼,直到人家偏头不敢把余光往这边放,才心满意足地随便拿了本书看。 娘希匹的,瞧不起人。你还真以为脸皮比我厚啊。 下午四点到的羊城,还是蓝月娥接的机。 坐进皇冠车里,林义动了动身子坐舒服了就关心问,“你老公普通话过了没?” “前后考了三次,第四次总算踩着线过了。”蓝月娥笑着回答,“但我们湘南的乡土口音还是很重,他教的小学三年级,那些学生背地里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出处”。” 林义会心一笑,一下就懂了那味,在咱大湘南,一不留神就把“出处”和“出去”混为一谈了。 羊城的欧尚shoppga进展有点出人意料,35层建筑的基本框架已经完成了29层,比预计中的要快上一些。按照这个程度,第二期工程估计能提前一个月。 要是再赶点的话,甚至是提前一个半月也不是不可能。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林义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转悠了一圈,东问西问,看的比较细致,好在没什么大的问题,总体还算满意。 晚饭是和员工们在工地大食堂吃的。 趁着这个功夫,吕举找到机会对林义说,“林总,欧尚是原定明年10月1号开业吗?” “嗯,是10月1号这天开业。怎么?你难道忘记了?” 吕举没在意林义的疑惑,而是小心提议:“这日子能不能改改?” 林义正在低头吃红菜苔,此时一节红菜苔露在嘴皮子上还有一半没塞进去。 等到有条不紊吃进去就抬头问,“为什么要改日子,国庆节那天不好吗?” 吕举说,“好是好,可这些日子报纸上说明年国庆节会有大阅兵,新中国成立50周年的大阅兵。我怕那天大家都呆在家里看央视直播去了。” 闻言,林义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自己作为一个重生人士,一心忙着挣钱竟然连本世纪最后的大阅兵都给忘记了。 实在是不该。 停了有那么一会儿,林义坦诚道,“我最近比较忙,飞来飞去的都没时间看报纸,没注意这事。 你提醒的很好,欧尚shoppga的开业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输不起的重大日子,绝对不能和大阅兵冲突了。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个我们不能去抱侥幸心理。” 林义明白,这么重要的开业活动,肯定要请粤省很多父母官参加的,要是和大阅兵遇上了,人家是来呢?还是不来呢? 里外都是要顾及的面子,着实该考虑好。 又想了会,林义就抬头对同桌的吕举、蓝月娥和朱阳等人说,“既然十月一号不行,那就挪到2号吧,你们找之前的风水先生看看黄历,问问那天是否吉利。要是可以,我们还是得争取搭上国庆节这趟顺风车。 要是2号日子不吉利,就往后面依次腾挪。” “好。”几人相继应声。 吃过晚饭,又在工地开了个简短会议,主要还是听取蓝月娥她们这个负责小组的报告。 交流了一番意见后,林义首次在众人面前提出了今年要在深城建立欧尚shoppga的决定: “位置已经确认了,定在福田,规划土地用地面积比这里还要大一点,足足有83万平方米。 至于时间还没有具体到哪一天,这要看后续和那边政府协商的细致情况再定,不过最迟也会在7月份之前动工。 所以我现在对你们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招大量新人进来,根据现有的条件,理论结合实践,手把手务必培训到位,这要作为一个紧急任务抓。 以后深城也好,厦门也好,甚至沪市等地的欧尚shoppga忙碌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跟我说人手不足” 苏温不在,沈柯也不在,林义只得临时挑起大梁,如此叨逼叨逼的,工作状态竟然意外的好,一讲就忘了神,直到九点多才意味未尽的结束。 口干舌燥,会议结束的时候林义就说,“九点多了,这个时辰刚刚好,我请大家吃夜宵。” 这个夜宵,林义喝的有点多,主要是下属逮着“千年难遇”的机会来排队敬酒,面对这些“献媚”的狗腿子,又不能不喝,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于是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大了。要不是蓝月娥帮着挡酒,估计能喝晕过去。 倒是有些诧异,蓝月娥酒量出奇的好,只见这女人每次仰头胸口一挺一挺的,一大杯就喝进去了,好比牛喝水一样容易。 被刀疤半搀扶着回到酒店,林义简单洗漱一番,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手机铃声一个劲在响。 但挣扎一番,到底还是不想动,慢慢的,意识昏沉中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义是被尿憋醒的,上完厕所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未接电话有好几个。 最上面显示金妍的号码,这估计是大长腿拿人家手机打的;有烟袋斜街四合院的座机号码,不用想也能猜到是那祯。 还有一个是村里小卖部的座机,林义想了想第一时间回拨了过去。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邻家婶子接起来了,估计杨龙慧此时正在小卖部卖东西。 林义说,“婶婶,昨晚睡着了,手机没听到。” 杨龙慧或许早就猜到了是这么个情况,不甚在意,反而偷偷摸摸小声说:“前天我做梦,梦到你的宅基地来了一条龙,没想到昨天下午还真来了一条蛇。” “” 林义摸了摸还有些迷糊的头,好生无语,不过他知道农村人信这东西。 于是问,“这蛇呢?没被打吧?” 杨龙慧说,“有人打,怎么没被打,还幸亏是你叔和你大伯发现的早,制止了,后来又把蛇请去了山里。” 有人想打蛇?老男人第一时间就蹙起了眉头,按习俗来讲,建房子来蛇是一种好征兆。 寓意要兴旺发达。 如果有人把蛇打死了,这不是破坏时运、断人前程么? 大忌讳! 林义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谁在想打蛇?” 杨龙慧告诉说,“是你从羊城请来的那施工队。” 听到这,林义顿时明白了这位婶子打电话来的意思,“几人?” “两人,一开始喊都喊不住,要不是霸蛮拦着,蛇怕早就被炖了。” 林义听的有些气愤,没带犹豫的做了决定,“婶你放心吧,我会让这两个马上走人。” 没办法,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不论这两人是有心的还是无辜的,都得立即滚蛋,而且是永久离开公司。 不然让人家心怀抱怨的继续留在公司,可能之后的破坏力更大。 “诶。”听到这话,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显然是送了一口气。 又家长里短聊了一阵,这位婶子突然又说,“前几天和祯宝打电话,她说教师岗位这份工作不错,挺适应挺喜欢。” 林义也是由衷高兴说,“那祯姐喜欢就好。” 杨龙慧顺着说了许多繁琐,跟着又叹了口气:“哎,祯宝性子就是这样,有些懒散。” “婶婶,我觉得这性格挺好,反正我们不愁穿不愁吃,只要她自个活的舒服就成。” 小卖部里的杨龙慧望了眼对面正在施工的小别墅,那模样的雏形很是出挑,眼睛一转就说:“好是好,现在事业也有了,你们感情也稳定,就是她年级有些大了。” 感情稳定 年纪有些大了 听到这个神转折,老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今天这位邻家婶子破天荒跟自己讲这么多,所有的内核都在最后这几句话。 什么叫年级大了? 就是该结婚了啊。 这是催结婚的节奏啊!!! 握着手机的林义在原地想了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过年期间,自己和那祯睡一起的事情曝光了,在村里传开了。 不然这位婶子不会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的。 也不会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隐隐催婚的。 不过林义还真不能怪人家。 不说自己确实和那祯睡过了,在这年头,这种事一旦传开了对女方的名声会非常不利。估计杨龙慧也是听多了背后的“嚼舌根”,才会有今天这个旁敲侧击。 而且换一个角度讲,那祯年级确实也不小了,实岁都24了,虚岁25了,再过几月就26了。在这年头,是个做妈的都会开始关心了吧。 不过林义头疼的还不止这,他更忧心的是“自己和那祯睡了”的绯闻会不会传到下村的水库。 应该会的吧,只是时间问题。林义哀怨着想,一点也不敢抱侥幸。 问题是:要是大长腿父母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会闹吗? 以大长腿父母的性格应该不会。 可是 哎 思绪到这,林义也是赶忙找了借口挂了电话,头疼的一时间又想吸根烟了。 早餐是随便对付的,刀疤买的两份肠粉,他却连半份都没吃完。 接过刀疤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皮子就心烦地吩咐道,“你去把蓝月娥的车开来,陪我到羊城转一转,看看步步高超市的24小时便利店的具体情况。” “好。”刀疤应声而起,知道这是林总又要微服私访了。 当初和苏温制定了零售业三大马车战略。现在步步高超市有了,且发展迅速;欧尚shoppga也是不遑多让,以羊城为基础,准备在沿海的几个大城市落地开花。 反而是半年之前制定的24小时便利店,林义由于太忙一直没怎么关注过。 而今天想起了,肯定要去实地考察一番。 刀疤开车还是一如既往的稳沉,副驾驶林义坐的很舒服。 绕着羊城逛了一天,林义亲临了28家门店,全程做到多看少说,更没表露自己的身份。 完全是以一个消费者的心态体验了一遍便利店的优缺点。 让他欣慰的是,门店的生意还挺好,但里面的布局和自己想象的有很大差距。 晚间,林义一个电话把正在惠州布局步步高超市的赵树生团队临时召了过来。 会议室里,先听赵树生报告。 只见赵树生介绍说,“步步高24小时便利店根据市场的购买力和实际需求情况,目前主要在粤省和长沙深耕。 更具体一点是在四个城市:长沙,羊城、东莞和深城。 半年以来,长沙开了54家,羊城已经开了59家,东莞36家,深城有68家” 赵树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在林义看来,总体情况还算可观。但也有很多在他看来需要完善的地方。 耐心等到赵树生等人做完报告,林义就挑了个感兴趣的寻问,“提到竞争者,你们刚才重点说到了东莞的美宜佳。 既然大家一致认可美宜佳的现有布局和模式,认为它潜力巨大,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那我问问,如果我们没法子一步到位的挤压死对方,那有没有插一手的可能。 比如像万方超市这样寻求一部分股权,或者直接控股” ps:31 第392章 伤心的照片 赵树生怔了怔,随即又释然,好像这一年以来,咱们这位林总在零售业的布局上,性情大变,看到潜力大的竞争者都想着弄死,而弄不死的又想着吃一口。 并购好像成了常规手段之一。 赵树生当即应允说,“我去试试。” 林义摆了摆手,严肃地开口:“粤省是我们的重要粮仓,客观的说,它的重要性甚至要超过咱们的大本营湘省。 所以这趟你不能只试试,而是一定要给我咬一口下来,至于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我只要结果。” 一瞬间,会议室鸦雀无声。赵树生也是一脸无奈,知道林总罕见地、这样公开表态了,就意味着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过欣慰的是,今时的步步高超市不同往日,在外人眼里也是巨无霸的存在,要是真的倾力进军东莞,挤压美宜佳的生存空间甚至它背后的公司,都不算太难的事。 说不得东莞政府看到步步高超市的大手笔后,还乐见其成呢。 因为现在有点眼识的都知道,步步高超市从来不是单打独斗,背后的实力和势力大到没边。 拿现在的美宜佳和步步高超市比,脚指头都知道怎么选,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更何况,在如今改革开放的年代,在如今以成绩论英雄的年头,又有哪个地方政府不想和这样的大企业对话呢? 所以,在赵树生眼里,插一手美宜佳可能不容易。但也没有绝对的难,没有绝对的说不可能。 见赵树生不再做声,林义正了正身子就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他的讲话主要分三点: 第一,结构上的改变。步步高便利店从步步高超市中脱离出来,实现财务的独立性。从今往后,步步高便利店就相当于步步高超市的全资子公司。 第二,林义根据后世的所见所闻,把24小时便利店的未来模式根据自己现在对零售业的理解,稍微加工后就一股脑儿的传授给了与会之人。 以确保步步高便利店在运营管理上和模式上的领先。 第三个就是给赵树生这伙人上紧箍咒,定目标。 灌输“立足珠三角,做深做透珠三角”的便利店企业发展战略。 会上,林义特别强调:未来一年内,羊城、东莞和深城三个主要城市,便利店总量务必增加到500个门店。 三年之内,实现珠三角全范围开花,总门店数量不能少于2000个。 会后,林义还特意给黄刚打了电话,要求盈泰地产在战略上配合步步高便利店。 林义嘱咐,“同步步高超市的门店一样,24小时便利店开到哪,你就把地产给我买到哪。” 黄刚接到这命令,无疑是最开心的,盈泰地产掌管的房产越多,盈泰地产愈发壮大,自己在林总心目中的分量就会越高,未来就更有期待,自然是满口应承。 挂完黄刚的电话后,林义在屋子里来回慢走了一阵,接着又给葛律师打了电话。 打电话的目的就一个:要求葛律师对盈泰地产的股权做一次分割,分割5的股权出来做信托管理。 葛律师问,“你这是” 林义回答说,“你应该猜的到。” 小心思被识破了,电话那边的葛律师也不尴尬,跟着笑了笑就感叹,“遇到你,苏经理好有福气。” 林义笑着纠正说,“遇到她们母女才是我的福气。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各方面都不称职,就只能在财务上给我女儿做一份未来保障了。” 别的不好说,高科技也好,其他传统产业也好,未来会有怎么样的变化都说不准,没个定数。 唯独房产和地块是例外,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在,只要还要衣食住行,这房产就永不过时。只是浮盈多少罢了。 可以预见的,政府最多也只能在税收上做做手脚,但再怎么改动,女儿只要不败家,衣食肯定无忧! 为自己的女儿苦心积虑一番,接着又分别给大长腿和那祯打了电话,时间不知不觉就又走了一天。 回到酒店本以为可以轻松了,准备睡觉的时候,没想到还有电话进来。 一看,竟然是潇湘电视台魏局长的。 一接通,林义就靠着床头笑,“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打电话的意图,是不是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还是应该掐掉还珠格格的片头片尾,挤出时间做广告了?” 被一语中的,魏局长的老脸顿时尬红,下意识瞟了眼门口,就打着哈哈道,“这建议可是你提的,时间我也给你腾出来了,你公司要不要,要的话就留给你,不要的话我转头就给别人了。” “要,为什么不要,肯定要。”林义狗腿子式的拍马屁,“留给我吧,就冲你魏局的名头,这广告就肯定值。” 一番插科打诨地交流,林义确认还珠格格同历史一样,需要到十月份才开始在内地播放后,也就不那么心急了。 按照他的想法,这堪比央视广告的黄金位置那肯定是给步步高手机预留的。 或者说是当仁不让。 没办法,谁让步步高电子以后的核心就是围绕着手机进行的呢。 忙碌了两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候老天爷可能也觉得“自己得天独幸的儿子”的事情暂时完了,可以下下雨打打雷告诉人们,春天来了。 于是,雨下了一整夜。 电闪雷鸣里,哗啦啦地,雨还下得特别大,搞得林义莫名烦躁,翻个身子就在想念大长腿,翻个身子就在想念大长腿,这个时候怀里应该有个女人。 而一想到女人,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今天邻家婶子的催婚电话。 黑夜里望着天花板,思绪延伸:搁今天还只是杨龙慧在旁敲侧击,要是哪天那祯同志亲自说“小义,和姐姐结婚吧”,那自己该怎么应对? 哎哟,一想到这就脑壳疼,哦得了,听闻着外面的风驰电掣,此刻的老男人恨不得跳出窗户,让雷给劈死算了。 就这样时睡时醒熬过了一夜,次日一大早,两人吃完就往中大赶。 路面上的水流比较大,严重影响了开车速度,走了一段,刀疤小心望一眼林义就说,“昨晚收到了厦门那边的信息。” 林义瞅着右侧的红色宝马没说话,静待下。 果然,刀疤接着说,“贺才兴老婆死了。” 有点诧异,林义缓缓从红色宝马的女司机脸上收回视线,“死了?” “死了。” “怎么死的?” “医院给出报告,说是病症突然恶化,死在了病床上。” 林义目视前方发了会呆,好半晌才慢声问,“你信吗?” 刀疤想了想说,“信。这事情和我们没太大牵扯,所以信。” 听到这滚刀肉的回答,林义顿时笑了笑,这憨厚的大块头下面,也是透着精明。 “还是那话,以后郭青来我所在的城市,就提前告诉我。” 刀疤立即就说,“她已经来了,现在应该在飞往羊城的飞机上。” 林义气结,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刀疤识趣的闭嘴,专心开车。 倾盆大雨里,从欧尚shoppga到中大,兜兜转转花了一个小时。 刚下车,就看到了蹲在书店门口吸烟的赵志奇。 真是奇观! 林义走过去用脚蹭蹭就打趣道,“哟,这不是赵公子嘛,这大雨天的怎么还帮着我看门了?” 伸手把林义的脚打开,赵志奇埋怨道,“你书店不让我吸烟,把我赶出来了。” “嘿,该,还敢进我书店吸烟,不抽你已经是宽赎了。”林义看了眼里边的禹芳,笑着又踢了一脚,“说说吧,你这是怎么了?焉不拉叽的,怎么又吸上烟了,不是说为了陈明清一辈子不碰烟了的么。” 赵志奇被奚落的灰头土脸,面子有点挂不住,“别跟我贫嘴,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林义不以为意,同门里的禹芳和桂嫂子打过招呼转身就走。 见状,赵志奇伸手拦住他,不满道:“同窗一场,陪我喝个酒的面子都不给?” 老男人眼瞅着对方,“失恋了?” 赵志奇没回话,只是把烟蒂扔地上,用脚尖使劲地拧巴。 林义提醒道,“请注意修养啊,你这是破坏卫生,往我门口丢垃圾。” 赵志奇被说的有些抓狂,“麻蛋!我爸是局长,我妈是副局长,我姐是公务员,丢垃圾怎么了?我丢个垃圾怎么了?就问你陪不陪我喝酒?” 林义被强行停了下来,于是问,“你姐还扎丸子头吗?” “扎,怎么了?”赵志奇莫头莫脑:“你干嘛?” “还漂亮吗?” “我姐什么时候不漂亮了?” 林义又问,“那你姐嫁人了没?” “混蛋!别想着打我姐主意。”赵志奇喷了句后,又说:“陪我喝酒去。” “你请客?” “请客就请客,老子有的是钱。” “那好,我去帮你把两个宿舍的人叫出来。” 赵志奇一把扯住,“喊个什么劲,要是想跟他们喝,还找你干什么。” 见这顿酒真的逃不掉,林义也是认命了,“行吧,咱去吃火锅。” “吃什么火锅,去烤肉店吧,那里味道好,又安静,还贵。”赵志奇说完带头就走。 啧,瞅着今天有个性的背影,林义砸吧嘴心想:今天老赵被什么刺激的不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烤肉店,袁军老婆也是熟练地迎了上来,笑说:“今天店里来了一批顶好的牛肉,你要不要尝尝?或者还是老样子上羊肉?” 林义问,“什么牛肉?” 袁军老婆介绍说,“黄牛肉,来自安徽蒙城。” 这产地还真的听闻过,林义当即就决定换口味,“是挺有名,那今天尝尝。” 等到袁军老婆走了,赵志奇就惊讶地问,“你和人家认识?” 林义坐下就说,“像我这种有钱人,别个认识我不是很正常嘛。” 赵志奇嘴角一抽,就说:“今天是喊你来喝酒的,不是让你炫耀的。” 说着从口袋里顺出一包中华烟,给林义散了一支。 林义接过就问,“你还没说呢,怎么又吸烟了。” 赵志奇熟门熟路点燃一根,深呼吸一口,沉默好久才说了原委:“陈明清出轨了。” “啊?” 这话可把林义惊讶到了。在他看来,陈明清虽然有点主见,有点调皮,但那性子应该也不会出轨吧。 不过想起异地恋,一个在国内,一个在风气开放的国外,一下子又不敢肯定。 毕竟都青春年少,自己对陈明清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 于是林义主动端起酒杯,碰一个就说:“来,一口闷。” 赵志奇不二话,端起酒杯仰头就喝。 就这样,两人闷声中连喝了三杯,后来赵志奇嫌弃酒杯喝着不痛快,干脆吹瓶。 又是吹了大半瓶,赵志奇用衣袖糊涂了下嘴角溢出来的酒,就说,“老林,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找你喝酒吗?” “我嘴巴严?” “对,也不对。”赵志奇点头又摇头,“还有我佩服你。” 林义笑了,“你生得可是比我好。” 说到这赵志奇就激动了,只见人家把啤酒瓶重重地放到桌上就开口,“长得好有什么用,长得好有什么用,陈明清还不是一样出轨了。” 看他说的这么认真,林义还是没管住好奇心,“她亲自对你说的?” “如果你出轨,你会对你的青梅竹马说吗。”赵志奇郁闷地说完,就把右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接着掏出一张照片,重重地拍在了林义跟前,“你自己看。” 这是一张单人彩照,照片的背景是卧室,打着室内灯应该是在晚上拍的。 林义拿着照片,左看右看都没看出门堂,倒是觉得照片中的陈明清蛮上镜的,有点漂亮。 第一遍没看到哪里不对劲,林义瞄了眼桌对面的人,还在那气呼呼的喝着酒。 又重新看第二遍,这次连照片上的背景参照物都琢磨了个透,包括床、墙壁纸、床头灯等物件都逐一观察了阵,可还是没发现哪里不对。 “挺正常的一张照片啊,你怎么就和出轨联系上了?” “你看她眼睛。” 眼睛? 林义闻言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陈明清的眼珠子上,清澈见底的黑眼珠子不看还好,一看果真发现了异样。 由于是半身照,眼睛在照片中的比例相对较大,再加上细细分辨的话,陈明清的瞳孔里还是倒影着一个有点变形的身影。 这身影好像是个男人,而且,似乎只穿着一条红色内裤。 我擦,不会吧 老男人握着照片又看了看,心里判断出:这个内裤男应该是拍照片的人。 ps:成绩不好呀,老伙计们呀。 这订阅伤人心啦。 又没有打赏 呜呜呜 怎么办呀 呜呜呜 求订阅啊!求订阅啊! 第393章 被抓包了 出了这档子事,林义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但好像没什么可以安慰的了。 空气凝固了一阵,末了林义还是捡个话题打破僵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志奇又灌了半瓶啤酒才闷声回答,“昨天下午收到的挂号信。” “你问过她没?她给你解释了吗?” “没问。” “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也许是误会呢。”林义如是说。 赵志奇握着啤酒瓶有点恍惚,“我不想电话里问,我想去趟日本亲自面对面问她本人。” “这样真的值吗?”林义本想说“要是她亲口承认劈腿了你怎么办,一点余地都没有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如今的年头不比后世,一部分人对感情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这是我的初恋。” 林义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反而问,“你爸会同意你去日本么?” “我,我自己会想办法。” “哦。”林义哦了一声,两人好像断档了,接着又陷入了之前的沉默,只能继续喝酒。 这次蒙城的黄牛肉可能买到正宗的了,味道确实挺好,吃着下酒,两人安静着又是喝了有两瓶多。 把第四瓶啤酒最后一滴吸干,赵志奇放下瓶子就哈着酒气呢喃,“从小身边的大人们就夸我长得好,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陈明清会背叛我” 接着又抱怨说,“周慧敏也是骗子,唱什么“痴情换情深”啊” 听着叨逼叨逼,林义也是好生无语,人家唱首歌也被躺枪骂了,挺无辜的。 看到赵志奇又要喝第五瓶,林义连忙劝慰,“差不多可以了,别喝了,喝多了心里更难受。也许真的是误会呢。” 赵志奇把林义手掰开,不满道:“我是喊你来喝酒的,不是让你劝酒的。再说了你酒量还没我好呢,劝什么呀!来,陪我喝! 今天不醉不归,你知道吗我被带了绿帽子,心里那个难受啊,你没回来之前,我连找个地方说话的人都没,太丢人现眼了,这辈子丢人现眼了” 林义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闷得慌,以前多乐观一人啊,想了想也不再劝,开一瓶新的啤酒碰了上去,“那行吧,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听着外面的雨声,两人来来往往又是各自喝了一阵,一会功夫,林义慢慢陪着又喝了一瓶多,而桌对面那男人在短时间内又吹了三瓶。 心情不好,喝太急的赵志奇醉的有些快,不省人事之前还在嘀咕:“老林,你说说,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们国家都改革开放了,为什么这些人还喜欢往国外钻,呃为什么要这么崇洋媚外” 断断续续,赵志奇终于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至于他叨逼叨逼的崇洋媚外,林义也是没法给与回答,别说这年头了,再过三十年又怎么样? 还是一样崇洋媚外,中国的富豪还是世界上移民最多的国家。 包厢里终于安静了。 之前光顾着陪酒的林义此刻也解放了,现在决定好好吃点菜,用筷子翻着滋滋烤着的牛肉,不紧不慢的享受了起来。 袁军老婆掐着点送了醒酒汤进来,看到猴子屁股一样腮红的赵志奇趴在那,就说:“这个季节,他这样容易着凉感冒的,我去给他找床毯子来。” 林义摆手阻止道,“别找毛毯了,要你家那位来帮着搭把手吧,送到旁边的宾馆去。” 袁军老婆点点头,应了声“也好”。 赵志奇人看起来不胖,却还挺重,把这具“尸体”安置妥当后,林义感觉背心都出了一身细密的汗。 叹了口气,出汗就得洗澡,这是老男人雷打不动的恶习。 带着一身酒味利索出了宾馆,抬头望里眼黑压压的老天爷,大风里也顾不得打伞了,眯了眯眼睛,两条腿一迈就往前冲,消失在了风雨里。 这么晚了,书店三楼还挺热闹,有电视声,还有嗑瓜子的杂碎声。 见到落鸡汤样的林义突然闯进门,里面三女人都愣住了。 还是大长腿最先反应过来,起身三连问,“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怎么淋成这样?” “我就问你想不想我。”林义小声将军了一句,也顾不得有人在,凑过湿漉漉的嘴偷亲了一口。 “德性!” 女人有点羞涩、有点警告意味地片个白眼,接着弯腰给自己男人拿双拖鞋,然后又躲着两朋友的直愣愣眼神找了块干毛巾。 一边帮着擦拭头发,一边轻声问,“你饿不饿?” “不饿,刚吃了的,呐,你闻,一身酒味。” 极快速度洗完澡,林义出来的时候,三女人还在看电视,看的是“太极宗师”,吴京和梁泳仪演的。 挨着大长腿坐下就对向金妍和冷秀,催促道:“不早了,你们两还不回租房吗?” 闻言,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金妍一下子松开了手心的几颗大白瓜子,往墙壁上的挂钟望一眼,准备起身走人。 不过金妍没走成,被冷秀拉住了,只见这二货撅起嘴皮子说:“走什么呀,他让你走你就走啊!又不是你男人,要不要这么乖?” 疯言疯语制止住要走的金妍,冷秀又把头转向了林义,“林义,做人要有点良心哈。你拍拍屁股一走就是一个礼拜,你女人都是我们俩陪伴的,不然你能在外面这么快活?不然她闲不住了不查岗? 现在外面可是下雨了,却想着赶我们走,是不是人啊你” 嘴皮子叽里呱啦来了一阵,好的坏的都让冷秀说完了,林义倒是硬着头皮反抗了几个来回,但根本不是对手,最后悻悻然只得偃旗息鼓。 莫可奈何地样子成功逗笑了另两货。 于是三个人的电视变成了四个人看,三个人的瓜子也变成了四个人磕。 不过也挺好,由于比较爱看吴京演的片子,很快就忘形了。 中间放广告的时候,冷秀突然发神经式地问:“林义,你是不是当爸爸了?” “?”林义适时露出一脸疑惑,好像再说:你问的啥,没听懂。 冷秀也学着林义平时的样子,眨眨眼,“那苏温不是生孩子了吗?人家可是单身,关键是还生的好看。” “你是不是有病?这都能扯到一起的?我问你,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少吗?漂亮又单身又生孩子的少吗?难道都是我的孩子?真是有病。”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林义吓了一大跳,真没想到冷秀还会这样抽风,要不是心里素质过硬,刚才差点露出异样了。 “那你同事生孩子,为什么要你去陪?你这个当老板的为什么要那么上心啊?” 听到这话,原本看热闹不当回事的邹艳霞和金妍都把视线投了过来,显然这一刻也是有些好奇。 感受到好三双眼睛刷刷刷地瞅着自己,林义有点郁闷了,还给不给活路,这也能误打误撞的? 只得镇定地回嘴,“你要是我属下,你要是给我挣大钱,你要是生孩子了,我肯定也会去看的。还会封个大红包。” “是吗?这么好?” “当然,我还要图你挣钱啊。” “啧啧啧”破天荒的,今夜的冷秀到这里竟然打住了刁难人的性子,只是拖着长音啧了几口水,就拿了几颗大白瓜子对金妍和大长腿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转身专心看起了电视,不说话了。 见状,林义也是紧着松了一口气,绝口不再提让冷秀和金妍走人的事情,有点怕。 11点过,晚间第二档正片放完了,电视里又开始了步步高电脑的洗脑式购物广告。 几女都看烦腻了它,不约而同的起身洗漱,准备睡觉。 外面的雨伴随着雷一直在下,借口都不用找,理所当然的,大长腿被那老男人牵着手就想往主卧去。 大长腿在两好友的注视下,倒是想反抗,但注定徒劳无功,最后羞答答地依了那男人。 门开,门关。 好一会儿,冷秀收回主卧门口的视线,对金妍说,“看到了没,真恩爱啊,这一刻,我都想和艳霞替换下身份了,做他的青梅竹马了。” 闻言,金妍爽利一笑,起身就说,“不早了,我们也睡吧。” “哦,好。”冷秀跟在后头去了旁边的次卧,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回学校租房呢?” 前头的金妍笑笑不回答。 脱衣服上床,隔了几分钟,睡下的冷秀忽的翻身面对着金妍,挤眉弄眼一番才开口:“你说,他们两会不会在” 说着,冷秀竖起两个大拇指,凑到了一起。 金妍瞟了眼两个大拇指,顿了顿,遂闭上眼皮子继续睡觉。 “你就不想知道里面的画面吗?今天林义一脸诉求的样子,现在肯定热闹。”冷秀继续逗弄。 金妍闭着眼睛没回答。 “你说里面现在是平角?还是锐角?”冷秀充分发挥着小魔女本性,折磨死人。 金妍眼睫毛隐约闪了闪,依然不做声。 “要不我们去听墙角吧?学学人家的经验。”冷秀还不死心,拿出了杀手锏。 金妍干脆翻过身,背对着碎嘴巴女人。 这个晚上,外面在打雷,主卧也在打雷。 这个晚上,金妍又做了个梦,梦里非常挣扎,快乐又痛苦,直到某个矛盾点突然爆发,她才猛地醒了过来,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咬牙切齿低声怒骂:“林义,你这个混蛋!” 不过骂完她就大脑回血了,反应过来了,这并不是自己卧室,而是林义家。 最可怕的是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想到这,身子骨已经软绵绵的金妍吓了一跳,心慌慌地赶忙侧过身看了过去。 微弱光线的夜色里。 可惜! 没有侥幸!!! 此刻,只见冷秀正在半抬头端详着她,良久才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躺了下去。没有像往常那样奚落人。 听到这叹气声,金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很矛盾,很复杂,很失望,更多的是害怕和无措,但也有解脱 空气死静,凝固。 金妍涎着眼睑静默了良久,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冷秀今晚的一言一行,突然醒悟了:睡前的冷秀一直在诱导自己,想让自己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填满一些东西,好做梦。 难道我被发现了吗? 应该是被发现了。 如此思想在脑子里不断徘徊,金妍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逃避不了。 许久,僵着身子的金妍有了动静,翻身平躺后就不带感情地问:“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有一段时间了。”冷秀回答。 果然如此,金妍无话可说,不知怎么的,坦诚后,周身反而轻松了下来,宁静了下来。 沉默了会,冷秀见她不说话,眼珠子一动就探头问,“要争吗?” 四目相视,瞅着这古灵精怪的脸孔,金妍哭笑不得,一把推开那脑袋后也是坐了起来。 在旁边这双bugbug的眼神下,金妍也是抹黑穿起了衣服,抹黑穿鞋,接着抹黑往门口行去。 门开,门关。 注意到冷秀没跟出来后,外表风平浪静、内里无地自容的金妍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靠着门棱深呼吸几口,被抓包的女人视线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主卧上。 安静中瞅着主卧门,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冷秀睡前的话,刚才还茫然失措的女人这一刻有了一种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神奇念头。 里面是平角?还是锐角? 带着这种心情,金妍竟然来到了主卧门口,思绪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弯腰听起了动静来。 好像很安静。 但好像又有声音! 于是又靠近几分。 这回 迷迷糊糊的,真的有声音,而且还是两个人的。 这 听清后的金妍心脏骤然狂跳,担惊受怕的回望一眼紧闭的次卧门,轻拍着胸口疯狂逃离。 轻手轻脚穿过过道,来到了客厅,金妍静了静,最后还是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不知怎么离开的那个门,幽静中就是觉得三层楼梯好难走,走在上面感觉像穿越了一个世纪一样,好长好长,似乎没有尽头 春风里,外面还在下雨,偶尔也打着雷 回头望一眼,金妍还是走在了雨里。 ps:年底太忙了,有点累。昨晚抽空写着写着睡着了,迟了啊,抱歉。 成绩真的差呀,求支持呀! 第394章 原点 双手紧提库管,金妍在没过脚踝的流水中小跑着,大脑一团浆糊。 不,确切的说,脑子里满是臆想的画面。根据听到的低沉又剧烈的喘息声想象主卧门后的战场,尽自己所有的知识想象那两人此刻快乐的场景。 如此这般 雨中的人似乎失去了知觉,就算雨水浇透了全身也不觉得的冰冷。就算在楼梯拐角不小心摔倒了,也不觉得痛苦,反而是起身直奔三楼。 开门,一闪而进,接着反手关门。 被抓包了的人仿佛窒息了般,背靠着门急剧呼吸了会,回想起今晚的不堪,最后沿着门缓缓蹲了下去。 望着前方的黑夜,两眼放空。 大雨过后总是天晴。 次日,折腾到大半夜的林义没有意外的又在赖床,最后还是被大长腿摇醒的。 “女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不知道你男人昨晚很累么。”老男人逮着弯腰的自家女人腻了一口,满是抱怨,根本不顾外面太阳晒屁股的现实。 大长腿片了眼这个不正经的,就轻声说,“都9点多了,快起来吧,冷秀喊了一早上饿,在等着开饭呢。” “管她呀,我又不饿。昨晚你的味道真好,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老男人眨眨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大长腿气的够呛。 邹艳霞板起嘴皮子本来想刻薄几句的,但门外突然响彻的“窃窃窃”鬼笑声打断了她。 只见冷秀从主卧门口探头探脑说,“好哟,再来一次吧,我也想看看。” 见林义瞪白眼过来,这女人还补充了一句,“我不白看,我给钱,真的,我有钱。” “如果你们表现出彩,我还可以加钱。要是有经典动作,我还能付小费” 嘴皮子吧唧吧唧说着,人家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大把票子,有整有零,瞬间把大长腿羞得无地自容。 “”林义有心想骂几句,但嘴巴张了张硬是没能出口,最后两眼望天,也是拿这女人没点办法,不得已只能摸摸扣扣起床。 穿衣上厕所,刷牙漱口,洗脸洗头发,一气呵成。 早餐吃的是牛肉面,外加煎蛋和一盘翠绿的小白菜。 林义及拉个棉拖慢悠悠坐下就问,“怎么就你们两,金妍呢?” 大长腿说不知道,一早没看到人,打电话也没接。 见到目光投向了自己,冷秀细嚼慢咽咀嚼一块牛肉才开口,“回去反省了。” 林义不解,“反省什么?” 见两人一脸懵圈,冷秀古怪笑着,就是不解释。 卢博士从两会回来了,满载而归。 三人来到楼经理酒楼,叫上茅台,一顿豪饮过后,卢博士用手指揩了揩嘴角的酒渍,意犹未尽的对林义和唐奇说,“这回北上,我算是长见识了。” 唐奇是急性子,喝了几杯酒后就忍不住问,“那你这主任位置,学校那位怎么说?” 见林义也是期待地看向他,卢博士不敢拿大,瞅一眼包厢门口凑过来低声说,“我昨晚去了领导家,收了我的礼。” 这话一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什么都不讲了,不约而同举起杯子干到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卢博士能再进一步,成为管院的实际领导人是三人都希望的。 身处教育系统的卢博士和唐奇的好处就不说了,是直接受益者。前者高升,后者作为跟班和头号狗腿子,日后定然受益无穷。 至于林义,他除了需要有人将来为他背书发声之外,卢博士在管院的一步到位也可以省了大长腿好多功夫。 比如考研保研,比如找导师,再比如硕士毕业后的留校任教。 简而言之,有自己人干什么都方便。 再者,说句不好听的,经历过后世新闻里头各种导师毒打的林义,要是就这样把自己女人放出去,一般导师还真信不过。而有自己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酒过三巡,有点喝多了的卢博士定定地望向林义,问:“咱们什么时候再入场?我等你信息都小半年了。” 林义笑了,“你这么缺钱用?” 几年下来,三人早就知根知底了,卢博士也不隐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哎,去年股市亏疼了,再加上这次送礼有点多,再不补血,佳佳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跟着我吃土咯。” 唐奇也是搭腔,“我也想换套房子。” 面对迫切的眼光,林义想了想就打算透点消息,因为他觉得让身边人跟着挣些钱是聪明的选择,人是社会性动物,做人做事都不能太独。 不然没有朋友的。 于是点拨道,“今年国内的行情就算了吧,我有点看不懂,不敢冒进。要去就去大洋对面,我现在在那边的情况还不错,几十只股票配组下来,赢多亏少。” 闻言,卢博士眼睛一亮,试探着问,“科技股?” “嗯,”林义应了一声,指明了大方向后也不具体多说。 心想要是这样卢博士还挣不到钱,那这经济学家的名号还是趁早放弃吧,不然迟早出洋相,迟早吃亏。自己跟着也会受累。 由于心情高兴,再加上三人好久没一起这么喝了,这顿饭吃到有些晚。 散场的时候,楼经理送了几人一些高档酒水和海鲜,然后对卢博士和唐奇歉意说酒楼已经转让了,买家这个礼拜内会全面接手。 突兀的消息让卢博士和唐奇愣在了原地,实在有点惊愕。 但两人看林义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忍着心思也是识趣的没多问。 毕竟都是聪明人,不该问的就不问。 虽然滚圆生前拜托的是大家一起帮着照顾楼经理母女。 但很显然,在个人能力上也好,在人脉关系上也好,在个人财力上也罢,卢博士和唐奇有自知之明。既然帮不了大忙,就不要过多打探。 倒是林义没有刻意避讳两人在场,而是直接问,“都准备好了?” 楼经理点点头,“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们一家先去香江,等我消息。” “好。”楼经理也是聪明人,既然选择依赖林义,就完全相信他。 一个礼拜没来学校上课,林义感觉还是老样子。 要说变化,也有。 比如说,经历了惨痛分手到众多学妹的灵肉资助后,得到滋润的李杰又找回了当初进学校时的自信。敢坐旷艺林后边了,又敢和旷艺林说话逗趣了。 吸取以前挂科的教训,晃停上课还是那么的用心听讲。不过听两宿舍人说这位同志最近又频繁地弹起了木棉吉他,看来生活稍微有起色后,音乐梦还是未断。 短个李智慧最近魅力大发,有个学生会的学弟对她孜孜不倦,据传开桑塔纳进校,还是个有钱人。可人家似乎不屑,说:老娘不打算吃嫩草。 赵志奇因为陈明清心不在焉,有空没空就拉着宿舍男生吸烟,不节俭,都是中华。 刘燕几个女生和大一比,都成熟了一圈。上课做笔记,下课就说说笑笑,有事没事就揭几个男生的伤疤寻开心。 男同胞们也不在乎,还乐的消遣以打法这无聊的光阴。 马平彦最近有点不在状态,林义望了眼前面的任课老师,用胳膊肘了下就小声问,“你家里情况怎么样?叔叔身体还好吧。” 马平彦强撑着说,“一切都挺好。” “那你这是?”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但林义假装不知道,瞄了眼他的黑色熊猫眼,意有所指。 “哎,女人三十如虎,左曼那娘们最近有点想吃人肉。”马平彦这话说的没毛病,成功的把两宿舍人逗笑了。 上完一节课,平安无事。 第二节课不出所料,马平彦又被孙念拎开了。 这女人正儿八经地上了半节课,最后还是忍不住写了纸条过来:你最近是不是看上哪个新妞了?怎么逃课这么久? 过道边的林义瞅着纸条发了会呆,好半晌才拿起笔打算回一句,没成想这时候左肩膀被人轻拍了下,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意外又不太意外的人。 “你怎么找这来了?”望一眼青春打扮的郭青,感受一番教室里面汇聚过来的眼光,林义蹙眉小声问。 郭青对着打量她的众人毫不在意,自我笑笑就捡了个前边的空位坐下来,全程不说话,左手弯曲在课桌上撑着脑袋,安安静静看前面的老师在黑板上书写,讲课。 似乎在回忆,似乎很认真,好像个努力听课的学生。除了头发大波浪黄发外,除了年纪稍微大了点外。 这一画面让林义这个老男人怔了半晌,确定人家没有作妖后,也就没去多说什么。 说句实在话,他有点惧郭青这女人,或者说两世都清白的自己,不愿意和血腥沾边。 孙念细细瞅了斜前方的郭青一会儿,在纸条上写道:这样的女人你用起来应该很省力吧 看着这几个字眼,林义好无力,落笔写道:何必暗讽人家年纪大呢,又感受到了危险? 孙念不以为意,干脆利落地回:危险不至于。我舅舅曾经有一个类似这样气质的生活秘书,听说电臀马达很给力,办公椅、书桌、驾驶座和郊外都能随想随用,需要空间少,简单方便质量好。成功的让我舅妈渡过了怀孕期。 看着这消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画面,林义有些想笑。不知道孙念是故意诋毁人家,还是真的这么灵敏,感应到了郭青的生活职业。末了把纸条卷成一团就扔了回去。 半节课过得很快。 下课后,林义和郭青很有默契,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向校外走去,全程都没搭话,也没听闻周边的碎碎细语。 一身呢子黄的孙念凭栏望着林义的背影,目送他下楼,目送他拐弯,没有跟来。看来经历大学三年的锤炼,也是长大了。 倒是半路上碰到了金妍,后者拿着几本书应该是刚从图书馆刚出来,从容的对林义爽朗一笑,接着就自然的把视线投向了后面的郭青。 有点诧异,不过金妍这诧异的表情来得急,也去得快,随着双方交叉而过就烟消云散。 林义注意到了,掏出手机就隐晦地发了个短信:你认识她? 反向走出十来步的金妍摸了摸衣兜里震动的摩托罗拉,看完短信后就摁字回到:认识,游离体制中的交际花。 这回轮到林义傻眼了,虽然早就猜测郭青应该跟很多体制内的高官大人都搭上了关系,但要不要这么巧? 短暂思索就又发短信问:她找过你舅舅? 金妍秒回:我在舅舅办公室偶遇过她。 几秒后,金妍的短信又进来了一条:这女人不简单,林义你最好离她远点。 林义想了想,回:谢谢。 瞄了眼四处张望学校风景的郭青,林义给刀疤发了个短信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中大的校园有些大,春天的景色也非常打眼,郭青一路慢慢悠悠走的有些挑战人的耐心。 花了小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穿过北门,郭青感受一番珠江边的微风后,就感叹说,“好怀念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日子,年轻真好。” 林义看了她眼,有点没想到,“你是中大毕业?” “对啊,传媒专业。这里是我梦想开花的地方,也是我堕落的原点。” “你和他在这认识的?”林义听出了意味,也有点诧异于厦门大家长的胆肥,那个年头,就敢把手伸到校园里来了。 “你想知道?”两人别扭小半天了,郭青终于面向林义了,还一脸带笑,不容易。 “我这人有个爱好,喜欢听别家的鸡飞狗跳,如果不介意的话。”老男人也是理直气壮的表示爱八卦。 “是吗?”郭青笑着说了两字就掏出一盒烟,散给他一支,就开口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你陪我吸烟,我给你讲故事。” “可以。”林义无视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任由她帮着点燃,对着珠江吐烟圈,一点儿也不做作。 连着小口吸了三嘴,郭青回忆说:“当时学校里有个大活动,我作为礼仪小姐迎接的他,给他端茶送水,他说了声谢谢,还夸赞我穿旗袍很好看,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严肃。” ps:讲道理,三月这么勤奋,你们各位同志,要支持下的吧,不然饿死了三月,就没人写了呀 求订阅啊! 第395章 发展 “没想到吧。”郭青左手抄着沉甸甸的胸口,右手把烟,感叹着说,“就是这一声夸赞,我就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泥潭,没几天就上了他的床。” “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以为突如其来的怦然心动就像书上所说的,那是爱情。 后来我受他的恩惠多了,才发现想转身离开并不是那么容易,千丝万缕的编织下,我只得继续做承载雨露的工具。” “后悔吗?”林义试探着问。 “都成年人了,无所谓后悔不后悔。至少前几年是快乐的,精神快乐,肉体也快乐,衣食无忧。和同批毕业的同学比,那时竟然还有窃喜和优越感。” 说到这,郭青自我笑笑就转头道,“我感觉你现在很怕我。” “是。”林义毫不避讳的承认了,接着又委婉的陈明情况,“毕竟我还年轻,不是么?” “这听起来真是令人悲伤。”郭青慢声吐了一句,又把视线投向了江面。 林义缓了十来秒,就侧头直接问,“贺才兴的事你有参与?” 对这提问,郭青好像不意外,直言道,“我指使的。” “她老婆的死呢?” “你不是猜到了吗?” 林义沉默了,看一眼她后也把视线投向了珠江。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价值观的冲突此刻达到了极点。 过了良久,最后还是郭青让步了,率先打破僵局。 只见她重新为两人点燃一只支烟,吐个漂亮的烟圈就问:“你不问问理由?” “不用。”林义重生以来虽然热爱八卦,但有些事情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爱好和傻子之间还是要分的清界限。 “那真是可惜,我来见你前还准备了许多说辞,呵”郭青用漂亮的手指甲弹了弹长长的烟灰,“那我们的协议还有效?” “当然。” “那挺好。”听闻有效,郭青也是松了一口气,做了这么多事,总算没白忙活。 接着她发出邀请,“相识一场,一起吃个饭吧,我要走了。” 林义有点小惊讶,“你要出国?” “是啊,该走了! 国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还不出国,晚了有人可能不会让我干净走了。” 老男人若有所思,但也只是当耳边风似的听着,这么敏锐的话题还是不发表意见的好。 同时心里在猜测:眼前这狐狸精估计是和某些人完成了利益交换。而临走前出于不再有顾忌的心态,于是顺手对贺才兴下了狠辣手段。 时运不济,只能说贺才兴倒霉吧,要是搁一年前这样色胆包天,估计最多脱层皮,不会致命。 但现在 林义瞅了这个看起来很美丽的女人一眼,也有点把握不准了。 不过他倒也不同情,怎么说呢,一个字,该! 况且,贺才兴这件事也对自己直接有益。 坏事不是自己做的,理所当然的享受结果似乎没什么不对。 中大周边的饭馆挺多,但郭青有自己的生活要求,稍微和脏乱搭点边的小饭店根本入不了法眼。 走走停停,挑挑选选,最后竟然挑中了袁军烤肉店。 按郭青的说法:这家烤肉店装修高档,外面的风格清新独特,里面干净有序,而且进出来往的人都穿得挺周正。味道应该不错。 跟着女人进门,林义对迎过来的袁军老婆眨了下眼皮,这是两人早有的默契,装陌生人。 要了包厢,牛肉、羊肉和海鲜各点了一些,最后叫来啤酒,打开一瓶给林义,女人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一口就说,“你好像经常来这里,而且和老板很熟。” 林义也跟着喝一口,不动声色问,“何以见得?” 郭青笑了笑,指出原因:“现在是吃饭时间,大厅好多人都在排队等候。而我们来的晚,不但有包间恭候,而且酒水配菜也上的快。如果所料不差,后续的菜品肯定也会上的非常快。” 好像为了验证郭青的说辞一样,不到三分钟,袁军老婆就和店里的员工端着各色菜品进来了。 看着各色肉类一一放好,等到袁军老婆出去后。郭青就翘起二郎腿笑说,“说对了吧,不但菜上的快,这家店的女老板还亲自服务。” 林义听闻后没做声,伸手开始烤肉。不承认也不否认。 两人对吃的东西都比较讲究,导致饭开始后的一段时间,都只顾着手头上的吃食,没有太多的交流。 仅有的,也就碰个杯,偶尔视线相投,喝酒。 20分钟左右,差不厘吃了个五分饱,郭青拿着一块有点焦黄的羊肉说,“我要走了,有什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没?我可以代劳。” 林义正吃着鱿鱼,含糊着应答,“没有。” “那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没?” “也没有。” “话也没有?” “嗯。” “可我有。” 林义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人,不做声,表示洗耳恭听。 “我来见你前,解锁了所有的瑜伽姿势,还特意洗了澡,换了你喜欢的内衣内裤” 画风突变,一连串诱惑的词吧嗒吧嗒吐出来,刚才还青春洋溢的的女人似乎胆子越来越大,语言有些出挑。 老男人喝口青岛啤酒,镇静地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衣底裤?” “知道啊,我可是有准备的。”说着说着,郭青就站起来弄起了衣扣。 不一会儿,她问,“这套衣服的你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林义嘴角抽了抽,何止眼熟,还上手过,这不就是苏温经常穿的米色系列么,款式都一模一样。 郭青前倾着身子慢慢走了过来,唆使道:“来?” “别。”林义慌忙摆了摆手,退后的同时表示真的吃不消。 “咯咯咯”见男人被自己压迫的怂了,郭青站在旁边笑的很开心。 “真不来?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女人笑了一会儿,又有了动作,地上又多了几件衣服。 林义,“” 对峙了一段时间,见他不为所动,郭青倒也不过分逼迫,弯腰拾件棉外套披上,接着把衣服一拢、扎好腰带又坐回了原位。 还不忘打趣说,“你真是一个好男人。” 林义白了眼,见她不作妖了,屁股也跟着挪回了原位:“谢了,你要是不用苏温的衣服特意“刺激”我,我还会觉得你说了真心话。” “是吧,可我说的就是真心话。”郭青端起啤酒杯自顾自的一大口,说叨: “你知道吗,我对你无爱也无情。只是神奇的是,相处中你的“规矩”让我生起了逆反心,特别有欲望,脑子里情不自禁冒出一个停不下来的念头,总想和你做点什么,来一次露水鸳鸯。 可你这么不解风情,太遗憾了。” “”林义本不想接这茬,因为这女人有毒,谁碰谁“死”。 但末了还是真诚说:“谢谢。” 谢谢 谢的是什么,郭青自然懂,端起酒杯把里面剩余的一口喝干就起身说:“那,后会无期。” 顿顿的说完五个字,郭青拎包走了,头也不回,干净利落。 目送背影消失在门口,林义对着满地的衣服裤子发了会怔,有点心碎。 更多是欲哭无泪,因为他感觉这是那女人故意的,留给自己的难堪。 认真思索一番,发现自己好像别无选择,这事不可能让别人代劳,怕别人误会事小,关键是不好意思。 眼神扫了一圈包厢,没什么可以装东西的袋子,有点犯愁。 不过人在绝境下都善于创造奇迹,只见咬咬牙的老男人最后抽了张桌单布,接着狠心把衣物一归,打包。 最后悻悻然逃离了现场。 出门刚好碰到了袁军老婆,后者眼神扫了眼他手里的桌布,虽然很好奇但却识趣的假装没看见,就那样直直地走了过去。 直到林义出了饭店,袁军老婆才从一个拐角出来,不带犹豫的,向着包厢狂奔而去。 三天后,身在厦门的黄刚传来消息,说与郭青的合同签订完毕。 五天后,黄刚又打来电话,面见了厦门大家长,对方帮着搞定了地块、贷款和搬迁工作,欧尚shoppga在厦门可以开工了。 八天后,开车的刀疤跟林义讲,“今天郭青和厦门大家长的老婆见了一面,先是吵了一架,后面又坐在一起喝了杯咖啡。” 当天晚上,郭青从厦门赶往沪市,接着乘飞机去了米国。就一个人。 半个月后,刀疤又给林义带来了震撼性的信息:贺才兴死了,经过医生检测宣布死于脑溢血,去的很突然,也很安详。 林义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没表态,惊讶之余却又觉得这似乎是必然,他老婆都死了,不是么? 何况始作俑者。 接着黄刚也再次打来了电话,“林总,贺才兴的公司由于拖欠供应商和银行的债务较多,正被银行清算拍卖。” 知道黄刚是什么意思,但林义拒绝了,冷声嘱咐:“不要插手。好好准备欧尚shoppga的事,等和蓝月娥交接。” 黄刚不明所以,但还是感觉到了抗拒气息,也是顺从的应了声“好”。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四月。 林义正在沿着校园散步的时候,赵树生找来了。 一见面,林义就对一脸喜色的赵树生问,“搞定了?” 对方点点头,“虽然过程比较曲折,但还是达到了目的。” 林义来了兴趣,指了指草地,示意坐下就开口讲,“你和我简单说说。” 见林总不避讳的坐在了草地,赵树生也不做作,盘腿落座后就说,“美宜佳的负责人一开始不愿意我们插一手,但我会见东莞大家长的时候,对方帮我介绍了个人?” “谁?” “东莞糖酒集团的话事人,张国恒,也是美宜佳的背后公司,这人对跟我们合作很有兴趣。” 林义瞬间懂了糖酒集团的意思,大树底下好乘凉。 这年头,除非拥有上帝视角,不然谁也不能肯定24小时便利店的未来一片光明,国内零售业嘛,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既然现在有步步高超市这样的巨无霸可以借势,在不涉及糖酒集团的核心业务的情况下,都是商人,没什么不可以交换的,只要有实实在在的利益。 更何况,糖酒集团的话事人肯定也不是傻子,对步步高超市这条过江猛龙肯定是有细致打听的,在明知不敌、合则两利的情况下,选择合作,为今后有更多的联手机会打下基础。 想通了,林义又问,“对方愿意让出多少股份?” 赵树生说,“30。” 林义蹙眉,“有点少了。” 赵树生无言,但还是表态,可以再争取。 “最好能拿到40,实在不行,能多抠一点是一点,糖酒集团也是成立不久的新公司,除了多找找张先生的弱点外,威逼恐吓利诱的气势也一定要足。”这一刻的林义像极了资本家,嗜血。 接着又郑重嘱咐道,“当然了,并购控股只是一种极速扩张的手段。我们便利店的自身发展才是关键,不要因为和美宜佳达成了合作就放松了自己的脚步,粤省这一亩三分地,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按公司战略走,不管美宜佳还是其它,谁也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 “知道。”赵树生点头赞同。 “嗯。”林义嗯一声,又问起了步步高超市在赣省的事情。 赵树生说,“虽然刚开始水土不服,走了不少弯路,但根据赣省实际情况确定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后,目前发展还算顺利,有望今年年底在赣省各市级城市开花。” 这话是林义爱听的,但还是表示:“虽然当初在赣省碰壁之后调整了发展战略,但南昌还是重中之重,平价超市和便利店是时候跟进了,现在外资陆续上岸,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要马虎。 还有,经营要继续往下沉,争取像我们在湘省一样,打造成铜墙铁壁。我可是对这里寄予厚望的。” “好。” 叨逼叨逼正事谈完,林义也是聊起了家常,一改刚才的严肃态度,随意道:“听说嫂子怀孕了?” 听到这话,赵树生一脸喜意的同时,还有点尴尬。 尴尬的主要原因就是以前他们夫妻主张丁克的,但现在打脸了。 不过毕竟回国有这么长时间了,赵树生也是油条了不少,对不好回答的赶紧避轻就重。 笑说,“因为孩子的到来,我母亲也一改之前的颓废,现在身体健康多了,爱运动了。口上三句话有两句要帮我们带孩子。” 林义由衷高兴,“你这也算双喜临门,这是好事。预产期什么时候?” “快了,医生说6月上旬。” “那只比我家子舒小三个月啊。” “对。”赵树生见林义主动提苏温母女的事,心里也是激动,表明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进入了林总的核心圈,当即说,“我家那位现在三天两头和苏总电话,正向她学习育儿经。” 听到这话,林义笑意不减,只是心里感叹:赵树生不再是刚回国时的“直肠子”了,也开始事故了,也开始圆润了,还会走夫人路线和自己靠近乎了。 不过,这是好事。 ps:过年了呀!小年快乐!!! 求支持啊! 求订阅,求票票!求打赏! 第396章 书上学的变化 只剩两月,大三年级就过去了,时间走的真是快。 从统计学的课堂出来,林义有点为吃饭而发愁。 最近半个月,大长腿不为自己做饭了,原因就是接到了家里的一个电话,邹母打的。 由此生了一些变故。 林义大概能猜得出那个电话的内容,无非是跟上村的“流言蜚语有关”,自己和那祯同志过年睡一起的八卦传到了下村的水库。 那晚,邹艳霞接完电话也不闹,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发呆,后来还任由林义抱到卧室亲昵了一番,在男女情事上也同往常一样,由刚开始的被动到后来的主动。 表面看起来,夫妻一切和谐,井然有序。 但是,第二天开始,这女人离开后就不回来了。天天和金妍、冷秀抱团在一起,吃住都在女生宿舍,也不回学校租房,更别说书店三楼了。 紧巴紧巴的,没给林义一点缓和的空间。 “你们分手了?”见林义生无可恋地瞅着大长腿她们所在的教室,从课堂跟出来的孙念神采奕奕地问。 林义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不能。” 身侧的孙念不以为意,依旧眉开眼笑的,红色板鞋踩着小步子慢声说:“让我猜一猜你们闹别扭的原因,是不是你出轨被抓现场了?” 还真猜到一点边边了,可惜没奖励。 林义心情不佳,不想太搭理这人,又看了眼对面教室,想了想还是准备独立去吃饭,不揪心了。 以自己对艳霞同志的了解,这事急不得,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心软的。 对吧,肯定会心软的 鱼离开水怎么能活呢? 渣男,渣得可以,老男人心里自我反省一句。 其实吧,邹艳霞心里早就有数,当时过完年回学校的路上,关于这事,两人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揭穿了。 当然了,心里有数归有数。但这种事情被自己母亲问及,自然不一样。 而如今大长腿只闹别扭到这种程度,林义还是能接受的。 嗯嗯,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然能怎么办? 人家躲女生宿舍呢,不见你。 搁以前吧,闹点小脾气还有金妍这位懂事的姑娘帮着周旋,帮着在中间说点好话。 可这次,有些不对劲,金妍有点神出鬼没,自己根本找不到求助的机会。 林义的直觉告诉他,人家金妍有些不待见自己。 说好的撇开成见做朋友呢?说话不算话啊,真的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至于冷秀这碎嘴皮子,林义从来不抱希望,每次都是落井下石居多,人家不为了看热闹而故意添堵就谢天谢地了。 其他的,靠冷秀那是根本指望不上。 离开教学大楼,心思麻麻的林义往北门走了几步后又停下。 他突然有点心血来潮,都大三下学期了,很快就是大四。貌似大一过后自己好像很少去食堂,现在竟然有点怀念食堂的味道。 原地转身,决定去食堂吃一顿。他明白,人这东西,就是犯贱,越要失去什么,就越留念什么。 见状,旁边的孙念也是跟着转了向。 食堂距离现在的位置并不远,花了几分钟进去,林义点了花菜炒肉和炸鱼块,后来逛一圈又要了份蒸蛋。 旁边的跟屁虫有样学样,点了一模一样的。 还别说,食堂的饭菜虽然一复一日的千篇一律,味道也一般般,打菜的阿姨丰润平平、且态度也不好,但这年头还是人满为患。 这大概还是穷的缘故,大部分学生能一日三餐就不错了,根本没太多的条件去选择,去挑剔。 在挤满挤满的人群中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位。这还是别个刚吃完腾出来的。 三步并作两步,极速过去占座,两人面对面坐下,然后吃饭,脸皮一个比一个厚,就算没有像其它桌子那样叽叽喳喳,也不显得尴尬。 饭吃到一半,孙念破功了,突然问:“你看世界杯的吗?” 世界杯?晕头,林义现在才想起还有这码子事,去年可答应了林凯赠送世界杯门票的。 望一眼对面的女人,林义说看世界杯的,接着又问,“你也看足球?” “我父亲是死忠足球迷。” “支持哪个队?” “德国队。” 闻言,林义笑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国家队。” 国家队?孙念直接选择无视,压根不接这茬,反而笑逐颜开地发出邀请,“暑假我们一家要去法国看决赛,一起去吧。” 林义没急着拒绝,也没答应,而是问:“你们能买到门票?” 女人点点头,“我大姑妈一家在德国定居,他们有门路。” “你姑姑一家也是足球迷?” “对啊,老足球迷了。” “那她们熟门熟路的,应该很容易买到门票吧。” 听到这话,孙念来了兴趣,探过头就问,“门票不难,你是想和我一起去法国浪漫吗?可我还是处子身呢,不是说好我们第一次在医院开单间缝缝补补的嘛。” 接着她又扭扭捏捏道,“不过也关系,法国也有医院,就是异国他乡的,做那事有些难为情唉” 望着这个戏精,林义好想喷她一脸。 不过最后还是实诚说:“别闹,我是想要你帮我个忙,我想求购两套门票。” 听到要两张门票,两张,孙念盯着他看了会,说变脸就变脸,然后低头认认真真吃蒸蛋去了。 等了会,见人家又变了架势,林义只得停筷子解释,“我一个堂哥是足球迷,平时对我挺照顾的,我打算趁机送他们夫妻俩去欧洲玩玩,权当旅游了。” “我怎么信你?到时候你要是拿着门票和哪个相好的去法国潇洒了,我不是助纣为虐么?”闻言,孙念眼神闪烁,一副不是很信任你的样子。 “那算了,我另外想办法吧。”林义突然发现自己犯错误了,和这女人说话,绝对不能顺毛驴来。得逆向思维。 果然,只见孙念拐弯说,“别啊,我也没说不帮,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林义继续吃饭,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条件?” 孙念捂着胸口道:“我最近这里有点疼,去医院看,医生说里面有硬块,需要每天揉揉。” 接着女人挂上一脸羞涩地开口,“要不你每天帮我按摩按摩,怎么样?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的。” 听到这话,正吃饭的林义差点被噎到,好不容易把满嘴饭菜咽下去,就掀眼皮子拒绝道,“想都别想,你去找其他人吧。” 闻言,孙念哭丧着脸装可怜,“我也想找别人啊,可我把身边的人过滤一遍,还是觉得你的经验应该是最丰富的,不会弄疼我。” 林义有点蛋疼,“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生瓜蛋子。” 孙念眨着眼睛,熠熠生辉:“那我们共同进步。” 林义,“我” 见林义被自己呛到了,孙念凑过来又换成了软绵绵的模样,抓着他的手嗲声嗲气地哀求道,“为了我的健康,你就帮帮我嘛,帮帮我嘛” 听到这不要脸的声音,林义条件反射般地望了眼周边,好家伙!旁边起码有十多双眼睛在偷偷打量。 最郁闷的是,背后桌还有一个熟人,就是大长腿宿舍的那个益阳老乡,对,就是那个138斤大胖子瘦下来的那个,变好看了的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哎,大长腿本来就在跟自己闹脾气呢。 现在被撞到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林义暗自冒口冷汗,用点力从孙念手臂弯里抽出左手,抱怨道,“今天你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平时的你吗?还是孙念吗?” 孙念一点不在乎周边人的目光,又圈住林义的手问,“怎么样?喜欢吗?我为了做出改变,可是花了好长时间从书上学的,名字叫“把喜欢的人变成老公”。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先试试,不行咱再学习下一招。” “下一招是什么?” 孙念探头过来,一脸笑意地说:“霸王硬上弓。” “”到这里,林义是彻底不会了,彻底被她的花式折腾给打败了。 气结!!! 看到他如丧考妣、准备翻脸走人的模样,孙念也是松弛有度,满足地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回到桌对面,开始继续吃饭。 晚上,又一次从大长腿那里吃了闭门羹的林义,拖着小碎步,焉不拉叽地回到了书店三楼。 打开灯,偌大的客厅少了一个人,骤然变得好冷清,有些不习惯。 怏怏地绕着屋子转悠了一圈,有点怔,好像无所适从,最后还是回到了沙发上。 孤单的坐了一会儿后,老男人掏出了手机,迅速翻到金妍的手机号码,大拇指在通话键上摩挲了一阵,最后还是摁了下去。 第一次,通了,没人接。 第二次,一样。 第三次,一样。 第四次,还一样。 第五次,响了2声,接了。 竟然接了!接了!有点意外,以前人家无论如何都是不接的。 于是紧着问,“金妍吗?” “是我。”金妍说话声音很小,那边似乎也很安静。 老男人猜测,“在图书馆?” “嗯。” “她和你在一起吗?” “在一起。” “要她接下电话,谢了。” “我一开就把电话给她的,艳霞不接。” “哦,”这情况没出乎他的意料,静默了十来秒后,林义又说:“那你跟她说一下,最近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日本?”金妍试探着问。 面对这个知情知底的聪明女士,林义本能地想撒谎,但最终还是说,“有事需要过去一趟。” “好,我会告诉她的。”金妍语气态度和往常一样好,就是这电话挂的有点干脆利落,不给回旋的余地。 不会真的想和老夫划清界限吧? 娘希匹的 又没得罪你。 一个个的,都还挺个性。 逮着被挂断的手机叽叽歪歪了一通,林义心里舒服多了。 手机往沙发上随手一扔,简单的洗个澡,去了书房。 先在网上畅游了一番,接着和马复制聊了一些日常,增进友谊的目的达到后,又果断的撤乎。 当最后同蒋华、王欣以及赵树生等人来来回回发了一些工作邮件后,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凌晨1点了。 有点累。 睡觉。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春暖花开。 没有人管的日子,一觉可以睡到自然醒。 丫着“大”字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默默体了一番被褥下的喜马拉雅山,感觉每天都在涨高后,一脸满足。 咱还年轻 过完不要脸的时间,老男人习惯性的翻个身,扑了个空,继续没人;又习惯性地把手伸到床头柜,还是扑了个空,手机不在。 怔了怔,才想起昨晚落在沙发上了。 天气暖和,起床倒也没那么难。 细致洗漱,还细致地做了个早餐。没有女人疼,男人就得学会自我爱护。 还是牛肉面,只是兴致来了,配菜做的有些多,足足四个。一个酸豆角炒鱿鱼,一个小白菜,一盘煎蛋,最后是凉拌木耳。 吃凉拌木耳的时候,林义突然想起了前生看过的一个新闻,说吃凉拌木耳吃出了人命,原因是泡发的时间过长。 所以心有戚戚的,凉拌木耳不敢多吃,吃完后还时刻注意肚子疼不疼,好打120。 两个字,惜命! 或者说,怕死! 一个人的早餐,虽然寂寞,倒也优点明显:双腿可以大爷似的乱放,也可以毫无形象地大口吃大口嚼。 吃饱喝足,林义瘫在沙发上开始干人事,看手机。 不出所料,未接电话十多个。 往下翻一通,就是没有金妍的,或者说没有大长腿的。 浏览一遍,林义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苏温的名字上,拨了过去。 “起来了吗?” “嗯,在楼下散步。” “子舒怎么样?” “妈和沈柯抱着的,睡觉呢。” “脸长开了没?像你还是像我?” “我妈说,像我小时候。” “”林义有点伤心了,怎么两个女儿都像母亲? “小男人怎么了?不高兴吗?” 林义赶忙说,“哪能呢,我只是感叹,咱老林家的基因也不差啊,咋就这么没竞争力呢?” 听到这话,苏温会心一笑,然后安慰说,“外形像我,内在肯定像你。” “别,可别像我,还是随你好。还是随你好,你吸引我的就是内在。”老男人此刻慌得一匹,内在随自己有什么好?风流?那老夫不得气死? 女人温温笑着,这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几秒后才说正事:“我接到葛律师电话了,谢谢你,老公。” 知道电话那边指的是信托的事情,林义也是松了口气,一开始还担心这女人多想,现在好了,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当即压低声音问,“咱宝贝出来一个月了,你身子骨恢复了的吧。” 苏温几乎秒懂,立马柔声拒绝:“小男人,还不行。” 林义炸毛,“还不行?我看是你过河拆桥,不愿意吧” 女人安静地听着他胡言乱语,等他说完了才糯糯地开口安慰,“再过两个月吧,到时候我来找你。”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两个月后又是两个月。”说着,林义当场就拍板道,“你是我女人,我想咋地就咋地。也不跟你啰嗦,我也不过分多要,这次我来香江,你把怀孕期间索取的还我就行。” 不要脸的还在电话那边没完没了,但有行人过来了,苏温不带犹豫的,脸红红地挂了电话,任由海风吹着细碎发束满脸荡漾。 此刻她的内心,幸福又忧愁。 ps:成绩差啊,差的离谱。请各位大佬高抬贵手,点点订阅,点点票票,点点打赏。 第397章 帮我个忙打个盟吧啊... 会计学的老师是熟人,唐奇老婆,个子一般,长相也一般。但胜在身材曲线好,声音也好听,关键是课也上的不错。 所以班上有一个算一个,竟然没有逃课的。 林义本来也想同李杰这些个二货一样,偷偷欣赏下人家的身段,奈何太熟了,有点下不去眼。 当然了当然了,最怕的还是尴尬,怕被人家捉住,怕被人家误会。 还有,要是,打个比喻嗬,一不小心人家趁机半夜偷偷摸摸送上门来,那哦得了! 要不得,要不得滴,不能给人家丁点暗示,自己虽然在她眼里很有能力很有钱,但是个君子,要做个好人。 无所事事的老男人无耻的想法一闪而逝,就赶忙掐灭。 太荒唐了。 不过,不看归不看,耳朵还是支棱着听听李杰的经验之谈,毕竟他的经历在这年头的大学也是“传奇”人生 就在这时候,全程关注他的孙念从左边传了一张纸条:别臆想了,我的身材比她好。 还真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林义心里腹诽一句,回:这可不一定,要上手摆在一起对比才知道。 孙念对着纸条笑了:你有这本事吗? 林义:没有。 孙念:你可以有的,用钱砸她。 林义眼皮翻了下,换个话题,提起了最近在校园散步时看的事:旷艺林和物理专业的那个男生还没断? 孙念:为什么要断?人家只是朋友。 林义:我看不像啊,难道是我太年轻了? 孙念:哪里不像?你是看到亲嘴了,还是上床了? 得,这天没法聊了,林义把纸张揉成一团,选择认怂。 如此相安无事到第二节课下课,中间休息15分钟。 上了个厕所,但刚系好裤腰带、洗了把手,手机又震动了。 在旁边一片羡慕的眼神下,林义拿出手机察看了下,竟然是龚敏打来的。 扫一眼周边,林义直奔楼梯口,上了楼顶天台。 天台很大,但意外的是,金妍竟然也在打电话,这是这学期第二次在天台碰到了吧,林义如是想。 这个男人看向人家女人的时候,金妍也发现了她,彼此对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各自走到一边,该干啥干啥。 林义凭栏眺望远方,开口道:“现在方便了,你说。” 电话那头的龚敏知道他的性子,只是应了一声,就直接陈述了关键信息: “林总,日本股市有大变化了,日元汇率从今年4月初开始一路下跌,现在已经到了133日元兑1美元的程度。而且我感觉,按照现在的趋势,跌幅可能还会继续扩大,你什么时候过来日本。” 亚洲金融危机的深化、经济危机全面席卷日本这是龚敏潜意识里非常期待的,因为这就意味着大机遇,意味着林总会加大对日本这边的关注度和倾斜度。 而随之的,自己就能在林总心里水涨船高。 现在期待变成现实,龚敏心思都活泛了。谁愿意一直坐冷板凳呢,她迫切的想用成绩证明给以前的同事看,她离开步步高超市一样能有一番成就。 林义没有去琢磨龚敏的心历路程,反而在抠前生的记忆,现在日元汇率的下跌,让他终于回忆起了一点关键线索: “日元汇率的持续下跌,证明经济危机正在全面侵袭日本,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记忆里应该会持续两到三月。”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林义精神一震,要是这一波运作好,在日本的很多事情就都可以按照计划来了。 瞄一眼打电话的金妍,见人家在那边聊的认真没过来,也是稳了稳激动的心,低声问,“当初给你2400万的启动资金,到现在你挣了多少?” 终于问钱了,龚敏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还有些兴奋,激动的说:“按照你的思路,我在这边组建了一个金融大脑团队,暂时的主要业务是跟在国际游资后面连续做空日本股市,目前收益比较可观,挣了差不多3000万美金。” 半年不到,就挣了3000万美金,林义眯了眯眼,心里感叹果然还是搞金融挣钱啊。尤其是遇到这种百年不遇的经济危机,更是容易捞钱。 沉吟了阵,林义就直接拍板说:“你的信息很及时,也干的不错。你放手做吧,不要停。” 得到认可,心情激荡的龚敏握了握拳,顿时有了主心骨:“你也看好日本股市继续受挫?” 林义笑了,悠悠道,“我看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华尔街那群人看好,世界资本看好。面对香喷喷的饭菜,这些饿狼都吃上一口了,是不会轻易撤退的。” 资本逐利和贪婪,是这个道理,龚敏也跟着笑了,“那我继续加大筹码?” “嗯,继续。”林义应了一声,就郑重地嘱咐道:“股市只是一方面,我之前交代你的关于房市、动漫和娱乐方面都要抓住机会入手,这样的机遇、这样的便宜不多见,稍纵即逝,百年难寻,你不能有任何松懈!” “林总放心,我明白的。”说着,龚敏把日本房市和动漫娱乐方面收集的信息也是汇报了一遍,接着又简单讲了她这半年的行动和收获。 这简单一讲就是十来分钟,林义也是听的频频点头,心里在思索:当时自己把龚敏安排到日本的决策看来是对的,这女人历尽千帆后,能用! 要是后续表现好,甚至可以大用。那到时候就不用更换日本这块地方的负责人了。 而当听到她谨记自己的“爱好”,在日本的繁华地段世田谷区为自己和米珈物色了一套高档庭院后,林义默默给她记了一功。 然后不动声色地表示:“我知道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最近就会来日本,这事到时候再详谈。” 末了又老生重提,着重强调道,“要照顾好米珈。” “请林总放心。”龚敏哪敢忘记这事,在她心里,米珈始终是第一位,挣钱是第二位的。 因为她知道,以米珈在林总心里的地位,挣钱只能算锦上添花。要是米珈出了问题,自己挣再多的钱都是徒劳。 所以,她记得来日本的初衷,她很紧张米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林义更紧张。 紧张到什么程度呢? 她私下里连米珈的女性朋友都摸了底,对异性同学就更加防范。 这可关系到她的前程,不能半点马虎。 不过让她送一口气的是:林总没看错人,米珈交朋友很有分寸,同性也好,异性也罢,都有礼有节,保持着安全距离。 龚敏有时候也羡慕,让米珈如此死心塌的,林总这是何其幸运。 她甚至还在瞎琢磨:她要是和林总身份互换,中大那个也好,北京那个也罢,都可以放弃,专心宠米珈一个就好了。 当然了,龚敏自己也知道她这想法不现实。 也知道自己这么想,除了米珈的自身条件真的让她羡慕外;还是因为只有米珈才能给她带来切身利益,带来更广阔的舞台。 结束通话,林义捂着微微发热的诺基亚,本能的抬腿就想走。 不过走了几步后,看到金妍还在那边安静说着电话,想了想,又不急着走了。 于是抄手守在出口处,慢慢地等。 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金妍竟然没动静,还在打电话,这让老男人有点意外。 如此又过了四分钟,长时间背对这边的金妍有声响了,挂了电话,转身往出口这边走了来。 在老男人的注视下,金妍从容地走到距离林义三米远地方停了下来,等他说话。 林义从上至下打量了女人一番,就直接说,“帮我个忙。” 金妍问,“什么忙?” “中午把艳霞带到你们校内的租房。” 金妍第一时间没有应话,而是盯着他看了好会才问:“你对艳霞做了什么?” 林义叹口气表示:“没做什么,就是一不小心吵了嘴,闹了别扭。都是些情侣之间很正常的鸡毛蒜皮。” 对于这话,金妍显然不信的,想绕过他直接走人。 走人? 就这样走掉? 老男人怎么可能让她如愿,顿时后退几步,背靠天台大门,堵得死死的。 见他如此赖皮,女人也是没辙,只得原地停住了。 四目相视,互不相让,如此僵持了好会,受不住了的金妍才开口:“林义,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们之前早就说好了,我不掺和你感情的事,你也不能为难我。” 老男人撸撸嘴嘴,以柔克刚:“哎哟,怎么能忘了呢,我看你是纯属误会啊,我对你没心思,也真的不是要为难你啊。只是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不要这么小气。 俗话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姻,你这是积德。等以后我和艳霞结婚了,一定给你这个有功之臣多发几袋喜糖。” 听到这话,金妍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子、走到一边看楼下草坪的风景去了。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不过林义谁啊,厚脸皮,跟着走过去就直截了当的说,“帮?还是不帮?” 接着又恬不知耻威胁:“帮,咱还是朋友还是同学。不帮,我们以后可就是仇人了。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舅舅想想啊,不要得罪我。” 女人无语了,是好气又好笑。她这时候倒是有点羡慕冷秀了,要是搁冷秀的嘴巴子,早就把对面这人说得落荒而逃了吧。 无奈的想法一闪而过,金妍倒也坦诚地开口了,“林义,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帮你,毕竟朋友一场。可这次不想插手。” 林义眨眨眼,半靠着围栏装无辜:“别介啊,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 “是吗?”金妍转过身子,正面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又出轨了对吧?不然以艳霞对你的好,不会轻易这样为难你的。” 这话说的林义心里沉了沉,突突的有些难受,不过糊涂还是要装,“你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 这赖皮程度让金妍怔了怔,微风中伸手把头发往后捋一捋就麻利讲:“那当我没说。米珈也好,电影院那女生也罢,或者苏温?对吧,香江那个生孩子的叫苏温吧。都是我产生的错觉,我误会你了。” “” 被人家看透了,林义无言以对,不想因为去辩解什么而把自己的底透光,只是最后问一遍:“你真不帮?” 金妍摇摇头,爽朗一笑,走了。 蹭蹭蹭的下楼梯,无功而返。 对此,林义倒也不气恼,金妍要是真么好说话这么没原则,那也不是金妍了。 可这娘们属狗的吧,冷秀就说了几句玩笑话,娘希匹的竟然真的怀疑到了苏温 还让不让人活? 郁闷 死马当活马医失败,林义回到教室认认真真上了会课、做了会笔记,中间趁着老师点名的空挡问右手边的赵志奇: “你不是说要去日本吗,护照办好了没?” 赵志奇回答,“我姐给我办好了,只是还没去拿。” 林义有些好奇,“你姐办的?她问你为什么要去日本了没?” “问了。” “你说了?” “说了啊。” 林义挤眉弄眼,“她没抽你一大耳巴子?” 赵志奇火起,“滚蛋!她是我姐。” 林义嗯嗯嗯几声,接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原来你姐喜欢这种调调呀,这是她开明?还是她觉得你这长相适合戴绿帽子?” 赵志奇气晕了,愤怒地推了他一把就低声咒骂:“麻蛋,祝你生儿子没p眼。” 林义笑着不以为意,“那生女儿好了。” 赵志奇继续喷,“那祝你只生女儿。” “”听到这话,林义忍不住了,伸腿就是一脚。 晚上。 赵志奇他姐来送护照了,开的丰田凯美瑞,顺带请了宿舍人一起吃饭。 还是那么时尚,丸子头,带着一副蛤蟆镜,只是三年前开学时的绿衣服变成了红衣服,但人依然那样打眼。 吃饭的时候,林义总算明白赵志奇那句“我姐给我办好了,只是还没去拿”是什么意思了。合着他姐就在羊城当公务员。合着他姐给他办日本护照就是为了一起去日本旅游。 饭后,李杰回到宿舍就埋汰赵志奇,“好你个老赵,藏的可真深。你姐在羊城市政府上班竟然能瞒三年都不说,我们还一直以为在沪市工作呢。怎么着,怕我们条件太好当你姐夫?” 闻言,林义和马平彦一边喝汽水,一边小鸡仔似的附和着点点头。晃停被马平彦悄摸踢了一脚,后知后觉,也跟着点点头。 赵志奇气不打一处来,呸了一口就还嘴:“怕?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也配!” ps:给你们唱首歌:呜啦啦呜啦啦乌啦啦啦 好了,唱完了,各位大人赶紧打赏吧 求订阅呀,要饿死了,没心情过年了! 自动订阅只有9个!!! 第398章 惊呆了竟然这样竟然敢这样 四月的最后一天,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东南季风像候鸟一样准时来临,吹在人身上暖暖的。 中大校园也紧跟着外面大千世界的潮流,好些个青春靓丽的摩登女郎登场了,随着旧世纪愈发的穷途末路,她们也渐渐抛弃了默守和陈规,开始了大胆与前卫。 林义知道,这是新世纪要来了,互联网要来了,资本为王的时代要来了,抛弃价值观的物欲横流也要来了。 万事万物都在蠢蠢欲动,一切都在改变。 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得失也一时间也难以判断,只能留给历史。 不过、反正老男人不是特别喜欢娱乐至死。但他更加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一个人的意志能够改变和转移的,于是悲天悯人的念头才刚刚出现,他就拿个小黑屋把它关了起来。 实在是! 活了几十载春秋的老男人看的太透了。价值观只能律己,不可及人,更不能像法律一样去规范约束。 何况,就算有严苛的法律在,还是有犯法的呢。 所以哎,既然不能越俎代庖,那还是明哲保身吧。 上完第七、八节课后,身披橘黄风衣的孙念告诉他,世界杯门票已经拜托托她大姑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林义说了声谢谢,这点还是充分信任这女人的,“到时候多少钱,你告诉我,我给你。” 孙念踩着小碎步走到他前面,一边倒退着一边慢声说,“算了吧,本姑娘除了美貌就是钱” 听到自恋的女人自恋的话一开锣,林义就知道该走了,不然今天又会多个没完没了的尾巴。 离开中大来到珠江边,林义对着江面上的夕阳望了一阵,有些选择困难症,懒癌犯了的老男人最后还是决定看“人”吃饭。 如果第一个经过的是男人,今晚就在路边摊对付一顿。如果第一个路人是女的,那就回书店三楼自己做,做顿好吃的犒劳自己。 这个点,行人很多,只是第一个走过来的人让他傻眼了。 寸发,佩戴有耳钉,长相像男又像女,胸部也平平,喉结也不明显。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男的?还是个女的?晚饭还吃不吃? 见惯了几十年风雨的他,此刻有点雌雄莫辨的赶脚,干他娘的,真是活到姥姥家去了。 想了想,林义打算以身犯险去问问路,毕竟要吃饭的是不是。 装第一次来到这里问:“你好,请问附近哪里有住宿的旅社吗?” 寸发人侧身从头至尾打量一遍他,突然压个背用一口中性声音说,“跟我走,只要80一晚。” ??? 80一晚什么鬼? 就你这样的还要80? 值80? 盯着人家前面看了看,忽的,秒懂的老男人浑身打了个机灵,自己是不是太霉了点。 恶心的转身就撤,不多废话,但走过一个街角,林义又为难住了,刚才光顾着跑路了,那操一口中性口音的家伙是不是女人啊? 糊涂着又走了一阵,路过一个凉面摊的时候,林义发现自己想太多了,有点高估自己的懒癌了。 那 就当他是个男人? 对头,这么饿,必须是男人。 这么想着,林义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老板,来份凉面,要辣椒,多放点花生米和香菜。” “好勒,稍等。” 吃饱喝足,回到书店三楼等奇迹出现。 一夜过去了,但到底是没等到大长腿出现。 次日一大早,被闹钟叫醒的林义留了张字条放餐桌上,用碗压着一角。接着换鞋出门,准时前往香江。 一起的除了刀疤外,还有赵志奇姐弟。过海关的时候,林义才知道赵志奇姐姐的真名,赵雯。 说实话,当赵雯在海关处取下蛤蟆镜露出一张全脸时,周边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惊艳到了。 不过参考一下赵志奇的长相和他妈的基因,好像也就不惊讶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以买不到当天飞往日本的机票为由,在香江逗留了一天,林义特意去看了苏温和两孩子。 一个半月,苏子舒确实张开了,抱着个奶瓶在晃荡的摇篮里咿咿呀呀,水灵的眼睛和好看的鼻子,老男人都有点羡慕了。 倒是一一的处境让人有点心酸。小小年纪还呆在无菌病房,无法自由行动。 每天的吃食都被严格控制了的,一日三餐都是用高压锅做的,只许放白糖和盐外,其他调味品一律被禁止。可以说是粗茶淡饭,虽然有营养,能饱肚子,但还是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令人心碎的是一一隔窗挠的玻璃细细做响,“妈妈、奶奶、林叔叔、沈阿姨”的脆弱叫声,催人泪下,让人心疼的不忍直视。 孔教授和沈柯当场就没绷住,侧过身子眼泪直流。 好在,好在情况还算不错。主治医生说得益于脐带血的完美匹配和术后的良好反应,一一目前的效果还是比较理想的。 这话让林义松了一口大气。 望着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心里难受啊,才五岁呀,还是根虫。 隔窗陪着一一说了会话,期间林义抓着苏温的手也是暗暗紧了紧心头,好怕哪天里面的孩子出意外了。 病情的原因,没能呆太久,几人就被专职护士请走了。 走到外面,林义斟酌着对苏温说,“一一之前读幼儿园不是问她爸爸去哪里了吗?不是常把我当爸爸吗。如果可以,我希望多个女儿。” 听到这话,弱不禁风的苏温有些怔,抬头柔柔地望着他眼睛,没一会儿,刚偷偷流过眼泪的女人又湿润了。 见状,林义抱住她,轻声问:“怎么,不同意?” “好。”良久,怀里的女人糯糯地应了一声。 5月2号,天气预报说是晴天,结果太阳翘班了,但好在雨不大,飞往日本的航班照旧。 队伍越来越大,加了楼经理一家五口人。说是五口人,其实有两个并不认识。 见他疑惑,楼经理赶忙介绍,原来多出来的陌生人,是她的亲弟弟和亲妹妹。 林义有些诧异,“他们这么年轻就没读书了?” 楼经理解释说,“我这弟弟读书油盐不进,倒是对做菜感兴趣,也有些天赋。而我妹妹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一年了。” 林义点点头,又望了楼经理一眼,明白这女人把一家子都带上了,肯定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国了的。 飞机上,赵志奇对林义在队伍中的特殊待遇非常感兴趣,逮着就问七问八。 林义本来就有些晕机,还要面对没完没了的唠叨,烦不甚烦。 于是对赵志奇说,“你不是去见陈明清么?不应该想着怎么手撕你的情敌吗?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心情?” 赵志奇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就说,“我这是回光返照,临死前的快乐。” 林义想笑,不忍心再提陈明清,换个话题道:“你姐结婚了没?你看我当你姐夫怎么样?” 果然,这是一个姐控,赵志奇立马闭嘴了。他生怕林义对他姐起龌龊心思了,因为他是见过米珈的,跟他姐一样漂亮。 而陈明清老早就偷偷告诉过他:直觉告诉我,米珈应该喜欢林义。 当时他还不信,琢磨着米珈生的那么好看,怎么可能看上老林?眼瞎了吧。 但今天他信了。 理由有二。 第一是这行人对老林有点特别,怎么说呢,就是非常客气和尊敬。在一家子都是公务员环境下长大的赵志奇,这点还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的。 第二个理由就让他警惕了。 候机的时候,自己就上了个厕所,转身回来就发现自家姐姐同老林谈上了,有说有笑。 麻蛋,这还得了! 对于赵志奇的一系列心思,林义不甚明了,只知道他闭嘴后,世界一下子就回归了清净。 香江下小雨,东京也下小雨。 只是东京的雨越下越大,大有倾盆之势。 和接机的关哥几人打过招呼,林义安排完楼经理一家人的去处后就看向了赵志奇姐弟。 问,“你们是先去早稻田大学附近,还是先去其他地方旅游?” 一下飞机到了东京,赵志奇就有些不对劲了,听到这话当即就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先送我去早稻田大学。” 闻言,旁边的赵雯对赵志奇说:“先去旅游。” 赵志奇不同意。 赵雯看了自家倒霉弟弟一眼,带上蛤蟆镜就气定悠闲地来一刀,“你要是去见了那陈明清,我怕你接下来没心思旅游了。” 得,原谅林义不厚道地笑了,这又是一个不管弟弟死活的姐姐。 于是对刀疤说,“你给他们当司机吧,我先走了。” 还是那辆本田雅阁,还是关平当司机。 关上门,对着车外的赵志奇姐弟挥手做个短暂的告别,林义就说,“关哥,我们先去世田谷区。” 关平知道这是要去见那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应一声就发动了车子。 车载电台是打开的,听着那不知所云的日本音乐,两人一路上都很安静。 在经过一座高楼大厦时,林义盯着工藤静香的户外广告瞧了一阵。 就问,“她现在的事业怎么样?” 关平顺着林义的视线也看了眼广告,回答说:“很忙,这小半年一直在日本各大城市开演唱会。” 林义点了点头,又关心问:“她那一明一暗的两个女保镖呢?” 关平看一眼左侧经过的大货车说,“我还在做最后阶段的暗中考评,应该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这两人可是廖排骨精挑细选的。要是出了问题,自己可就对廖排骨这人的能力打问号了,林义如是想。 车内的气氛被破坏了,两人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先是聊了关平最关心的吴芳芳母子几个,当得知在老家上村帮着建造别墅时,他咧开了嘴: “小义,建别墅要多少钱?” 林义顿时侧头,看稀奇一样看他,“你也动心了?这可是很张扬的事,太违背你的喜好了吧。” 关平沉默了,良久才说:“他们老了。” 闻言,林义瞬间明白了:这关哥以前跟着阳华出去混社会淘金的时候,没少被人在背后撮脊梁骨,二流子就是他们的代名词。 可以想象,那时候他们的老母老母在家受了多少闲言碎语,肯定很憋受。 现在有出息了,建别墅除了能让老父老母颐养天年外,也能阻挡住社会上的流言,给父母挣脸面。 这么有孝心的事情,林义当即就成全,“要不了几个钱,我那建好后回头让他们去你那。” 关平想了想同意了,接着又要提钱,老男人没给他机会,“钱我出了,就当你这几年在东京精神损失费吧。” 关平努力张开小眼睛,满是诧异,“精神损失费?” “嗯。”林义嗯了一声,郑重其事地说:“这几年,你的洗手间里起码淹死了上百亿吧。就是弥补它们的。” 得,关平的死人脸板了板,最后在沧海桑田里,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 世田谷区高档别墅区。 当车子赶到银灰色的别墅前,大门是紧闭着的,显然没人在家。 下车,绕着别墅走一圈,林义当即就掏出了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有些嘈杂。 林义pia面问,“你在哪?” “在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拿着电话来到走廊上的工藤静香如实回答。 林义静了静,又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工藤静香表情一动,立马反应了过来,“你来东京了?” 老男人不平不淡地嗯了一声。 “等我,马上回来。” 挂完电话,这位传奇歌姬原地顿了顿,想着刚才的对话想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忐忑的同时又有些不平静。 进到屋子里,工藤静香拿上手提包就对一众圈中好友说了声歉意,表示临时有急事,得先马上走。 “寿星”顿时开玩笑,“静香,你不会是去约会吧?” 旁边立马有人起哄:“静香这么急,肯定是去约会。” 还有人给出佐证,“今天静香这么多电话都不接,这个中铃声一响,立马接了,还要走,肯定有问题。” 面对一连串的欢声笑语,工藤静香一律不回答,瞟一眼同桌的里宿原就撤了。 接受到老朋友信息的里宿原也几乎是秒懂,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年轻人的面孔。 不多说,里宿原赶忙站起来打圆场,极力安抚这群表面可能是朋友、转眼可能瞬间插刀的心机婊们。 雷克萨斯一路开的很快,但从聚会点到家,还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车子一停,工藤静香立刻看了看表,用时31分钟有多。 有点久了,他不会生气吧,她这么想着的同时也是急急慌慌整理下外套就下了车,朝林义走去。 用余光扫了眼驾驶座的那个助理和跟下来的佐和子,林义就把精力放在了迎面而来的传奇歌姬上。 格子风衣,黑色条裤,长发,精神状态还不错。 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视一阵,林义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围着女人缓缓转了一圈,当再次来到她的正面时,命令道:“把嘴张开。” 命令的语气让工藤静香滞了下,但看到面前这张不容置疑的脸孔时,还是把想要反抗的念头压了下去,轻微张开了嘴。 林义近前嗅了嗅,皱起了眉头,最后附了上去。 胡搅蛮缠几秒,老男人又退了回来,不满道:“你喝酒了。” 工藤静香望了眼周边惊呆了的众人,紧了紧隐隐生痛的舌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生日聚会哪有不喝酒的。” ps:继续唱歌:乌啦啦乌啦啦乌啦啦啦 有人支持三月嘛。 打赏,订阅,票票都要。 第399章 中二 “生日聚会哪有不喝酒的。” 这话在理。 但林义还是有些不满,毕竟孩子才半岁多点,还在吃母乳,怎么能喝酒呢? 真是不知所谓。 空气骤然有点冷! 不过老男人也只是气头上,到底是的个讲道理的,也是个拎得清情况的。眼前这女人毕竟在娱乐圈生存,一年两年不喝酒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林义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地盯着工藤静香看了会,感受到周边众人的紧张气氛,老男人最后还是把这份不满压了下去。 末了,缓缓说,“先开门进去,我有点渴。” 闻言,工藤静香紧绷的身子忽的松弛了下来。 后头的佐和子也是跟着暗暗吁了口气,接着很有眼见地抢先几步去开门。 一进门,佐和子就热情地招呼,“喝茶,还是喝饮料?” 林义换双拖鞋随口道,“茶吧。” 茶叶是伊藤园绿茶,佐和子的烹茶手法还算比较讲究,看来人家对自己随时到来早有准备。 喝了茶,佐和子就说要外出办点事,晚上才能回来,然后也不等回答就带着助理出了家门。 关平情商也不低,几乎在同时放下茶杯,也是随意找个借口去外面散心了。 一瞬间,茶香袅袅的偌大客厅只剩下了林义和工藤静香两人。 老男人对着客厅新添置的布艺沙发观赏了一遍,就问,“孩子呢?” 工藤静香回答,“我妈带在身边,这时候应该在外面溜圈。” “挺好。”林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就说,“你坐过来,让我检查检查。” 工藤静香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想法,瞬间有点不自在,提醒道:“现在是白天。” “我知道。” “可” 白天也太那个了,女人想说点什么争取下,却被林义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过来。” 透过窗户,工藤静香望了眼外面的天色,觉得太荒唐了,本能的还想和他讲讲道理。但看到林义脸色板下来之后,就改口说,“我先去洗个澡。” 林义没让,站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发出清晰的声音:“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说是检查,你洗澡了我还怎么检查?” 听到这极不尊重她的话,工藤静香睫毛和下眼皮都蹙到一块了,浑身的不舒服,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满是矛盾,满是挣扎。 不过分把钟后,她还是选择了忍耐,跟了进去。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噼里啪啦敲打在窗花上的声响很好的掩盖了某些动静。 良久。 良久。 累痪了的林义对着天花板发了会怔,好半晌才发出感叹,“唱歌跳舞真是能锻炼身体,你越来越厉害了。” “那你还满意吗?” “嗯。” “那你还能来吗?”其实工藤静香也是到了极限,但她有点气不过身边这人今天对她的态度,说话也带着个性。 听到这位传奇歌姬说出这种充满挑衅的话,林义都傻眼了,好半晌反应过来伸个手在她身上寒碜一会,就笑说,“不急,先休息。” 她暗自松了口气,闭着眼睛调节了一会气息,才问:“这次会在东京呆多久?” “不知道,事情办完就走。” 听到办事,她识趣地选择了规避,换了话题,“你说现在是买房的时机吗?” “再等等。” “还等?”闻言,女人翻了翻身子,侧看着他,好像在确认这个消息的正确性。 “等。”慢声说了一个字,林义想起了什么就问:“你有没有梦想?” 梦想?这是一种好遥远、好奢侈的事情,女人沉默一阵就剖心说:“也不能说没有。从小到大都想着在娱乐圈怎么生存,怎么出人头地。” “那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想没想过离开娱乐圈?” “没想过。”工藤静香如实说,“因为离开娱乐圈我什么也不会,不知道干什么。” 这话在理,也够坦诚,都说隔行如隔山,林义能理解她的担忧,遂也不再提这事,不再逼迫她。 两人难得的说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 感受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了,工藤静香勉强爬起来就说,“我给去你放洗澡水。” “好。”林义有些吃累的转过头,看着她套了一件外套,看着她去浴室。 此刻女人的言行举止完全没了刚进卧室时的抗拒气息。 古人诚不欺我啊:床头吵架床尾和。 看来还是要多交流。 又在浴室呆了半个小时后,望了眼晕晕欲睡的女人,林义简单套了一件睡衣就出了浴室,穿过卧室来到客厅找茶喝。 有点渴。 杯子里的茶都有些凉了,老男人想了想也没去重新泡,端起凉的直接仰头就喝。 实在是等不及了。 如此连续牛饮了三杯,他才感觉缺水严重的身体好转了点。 不过就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了钥匙声,接着门开了。 林义也是应声望了过去,原本以为是佐和子和助理她们。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打把黑伞,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拿着一个玩具耍闹的半大孩子。 其实门口的女人也算不上多么陌生吧,因为他上次在察看工藤静香小时候的相册时见过这中年女人。 应该是工藤静香的母亲,孩儿她奶奶。 而对方怀里的孩子无疑证明了这点。 意外的相遇,不知所措的对视,两人都呆住了,怔怔的有些尴尬。 如同林义猜到了中年女人的身份一样。人家也根据他身上的睡衣猜出了他是谁。 而且还隐隐猜出了他刚才和女儿干了什么。 稀里糊涂一阵,不知怎么打招呼的两人默契的选择了闭口禅,视线相交而过就算是认识了,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林义放下茶杯,转身若无其事的去了卧室。 门口的中年女人瞅了怀里的孩子一眼,踟蹰了下,还是选择进了屋子,快到喂餐时间了,孩子应该很快就会哭饿。 关上卧室门,林义对正在假寐休憩的工藤静香说,“她们回来了。” “谁?”工藤静香现在感觉自己骨头都是软的,但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你母亲。” “啊?”刚才还烂泥般的工藤静香瞬间不淡定了,惊呼一声就赶紧起床。 匆匆整理一番,临出门的女人忍不住瞄了他一眼,仿佛在埋怨说:看你干的好事。 门开,门关。 工藤静香硬着头皮出了卧室。 此时中年女人正在沙发上逗弄孩子,见到迎面走来的女儿,只是安静打量一番,就无声无息地把孩子递了过去,最终什么也没问。 工藤静香很疼宝贝,抱着欢喜地亲一口才开始喂母乳。 客厅很大,也有些静谧。 心思麻麻的母女俩视线都放在了孩子身上,看着大口吮吸母乳的孩子都有些欣慰,如此过了许久,中年女人起身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去做饭。” “你坐着休息吧,等我姐回来做。”工藤静香口里的姐指的是佐和子。 闻言,中年女人有点不解地望向了自己女儿,平时她在的时候,饭都是她做的,手艺可比佐和子强多了。 工藤静香只得解释,“他吃不惯日本的传统菜。” 听了这话,中年女人复杂地看了眼女儿,又坐回了沙发,自言自语说:“不早了,我给佐和子打个电话。” 晚饭吃的是牛排,一桌6人都没怎么说话,也就林义偶尔同工藤静香与佐和子交流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饭后,先吃完的老男人去隔壁卧室陪了华纯一段时间,只是孩子吃完母乳后就睡着了,小嘴呼吸呼吸的,压根不知道自己父亲就在旁边。 “我得走了。”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林义对后进来的工藤静香说。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女人的神情没有太大波动,伸手给孩子拉了拉被褥。 就问,“还会来吗?” 知道她问的是离开东京前还来这里吗,林义第一时间没给肯定的回答,反而问,“你很希望我来?” 工藤静香回答说,“你是孩子父亲。” “只是这?” “嗯。” “那就算了,我来了她也在睡。” “我也希望你来。”说完这话,工藤静香似乎耗尽了全部气力一样,定定的脸上慢慢染上了一层绯红。 林义笑了,三言两语把一个日本传奇歌姬逼迫到如此窘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和成就感。 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女人,亲了一口赞扬道:“你很通透,这是奖励你的。” 走了。 气氛有点压抑,林义还是没选择在别墅过夜。虽然他知晓工藤静香心里很想留下他。 但,还是走了。 因为一个屋檐下,自己和工藤静香母亲都有点不自在。所以还是走了好,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毕竟身为人母,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优秀女儿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而且女儿都为男人生孩子了,男人却不能娶。对于母亲来说,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怎么说工藤静香也是日本最顶尖的大明星之一,让她如此伏小,换一个脑子不清明的母亲早就闹翻了。 关平开车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又快又好。 车子驶出世田谷区,林义就说,“关哥,找个好点的酒店住一宿,现在不早了,先不过去。” “行。”关平扫了眼副驾驶上的某人,心里明明白白的。 东京这样繁华的城市,到哪里都不愁衣食住行,只要你有钱。 没有刻意追求排场,也没去星级酒店,当晚两人在路边随意选了一家看起来还像那回事的酒店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东京还在下雨,雨里夹杂着风,穿一件衣服竟然感觉到了凉意,不得已加了一件薄薄的春季外套。 关平知道林义不习惯日本的饮食,开车尽量找了一家华人饭店。 路过一个大型化广场的时候,林义望着外面簇拥簇拥的人群问关平,“这是明星的签售活动?” 关平眼尖,指着左边的牌子说,“上面有木村拓哉的画像,应该是了。” 听到这个名字,老男人也把视线移了移,果然在左侧的出入口看到了一排排海报。 木村拓哉长得还真可以,不过也就那样了,没我钱多不是么?钱比长相有用多了。 车子并没有停留,又继续往前开了一段,林义掏出了手机,翻到工藤静香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林义问,“你认识木村拓哉吗?” “认识。”女人没弄懂他问这干什么。 “很熟?”林义又问。 “很熟还谈不上,但圈子就这么大,偶尔也能碰到。” “是吗,那你以后离他远点。”林义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这次工藤静香更加莫名其妙了,“他得罪你了?” “嗯啊。”林义恬不知耻说,“长相得罪我了。” 这一刻,画室里的工藤静香好想笑,但忍住了,不过画笔下却不知不觉素描了一个笑脸。 他竟然吃这种醋。 真是没想到。 工藤静香此刻觉得,两个人的战场里,自己好像也没输得那么彻底。 “我会注意的。”最后,女人抿着嘴挂了电话,心情大好。 工藤静香心情大好,关平此刻却想跳车,这小义的奇葩程度超乎了他的想像,竟然凭借一张海报做出这种“丑陋”的事。 收好手机,林义我行我素,瞄一眼僵尸脸的驾驶座某人,怡然自得的哼起了小调。 人不偶尔中二一回,哪里来的快乐嘛。 再说了,这可是木村拓哉,多少日本女人的梦,上到大妈下到小女孩都被吸引了。放眼亚洲娱乐圈,也就出了这么一个人。 所以,留个心眼没毛病。 世田谷区距离市中心新宿区不远也不近,中间只隔了一个涩谷区。 不过在这年头,涩谷区和新宿区是东京的都心六区之二,属于东京的心脏地带。 一路走来,街边的景色分明,热闹和喧嚣逐渐递增。 路过一条酒吧街的时候,关平突然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顺着他的视线,林义惊讶地看到了吉岗和吴景秀。 此时的两人互相搀扶着,都有些醉,应该是刚从酒吧出来。 ps:求打赏,求订阅,求票票。 支持啊,不支持就 要不我还是唱首歌吧:乌啦啦乌啦啦呜啦啦啦 第400章 米珈献血 醉酒了的吉岗和吴景秀走走停停,步子缓慢还有些顿。穿过三个街道后,两人东倒西歪地进入了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不大,比较老旧,弯弯绕绕的一眼看不到尽头,本田雅阁跟到这里就没法再继续跟了。 停车,下车,打伞继续跟。这些动作关平一气呵成,那眯眯小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眼瞅着这一幕,车上的林义本来不想管。一个是相信关平能处理好;二个也是给吴景秀面子,毕竟多个人多份难堪。 但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关平回来后,他也是有些担心了。权衡一番,转身从后座拿了一把伞开门下车,跟了过去。 大雨中的小巷子光线不是太好,有些暗淡,一开始巷子口偶尔还能碰见人。但到了中段后,几乎没有行人了。 不平整的路面上积水坑比较多,年老失修。挑着走了一段,林义终于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了关平,后者此刻正靠着墙壁在等待什么。 林义走过去想问问情况,但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作为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拐角后面正在发生什么事。 难怪关平跟在这等,这是等人家完事呢。 时间比较长,听声音战况非常猛烈。 两男人尬视一眼,就各自移开了目光。一个看石板,看雨落在石板上迸裂成花;一个对着墙壁,数上面的青苔。 又等待了一段时间,拐角后面的响动终于停了,林义默默看了下电子表,足足有18分钟,这还不算前面关平等待的时间。 这狗日的吉岗,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战斗力还挺强。林义心里暗骂了一句,也是伸手拉了拉薄薄外套,有点凉。 又差不多等了一分钟,关平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他把手里的伞一丢,几步迈过拐角,对着累坏了的吉岗就是重重一脚。 关平这一脚的力度很大,落在吉岗腹部,后者顿时不由自主地往后倒,最后靠在了墙壁上。 墙壁仿佛都震了震,看的林义牙疼。 关平显然没打算就此收手,气势逼人地走过去,就来了一个全套,手脚并用,揍的吉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最后只能缩在地上抱成一团,任由关平左右开弓。 让人佩服的是吉岗,拳打脚踢中既不求饶也不大喊大叫,顶多受不了就闷哼几句,很能忍。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把吴景秀吓了一跳,但看清来人后,本想张喊的嘴巴子也适时闭上了。然后就那样有条不紊的整理起自身来,虽然衣服已经湿透了。 林义安静瞅着这一幕,也没做声,他知道关平下手会有分寸的,所以不担心。 既然不担心,那看场热闹又有何不可? 在老男人眼里,这是他们自找的,干的什么工作心里没点数么?竟然敢大肆招摇、公开买醉以及随意苟合。 揍。 继续揍。 巷子里一时间只有雨声和拳打脚踢声。 中间,有两户原住民开窗看到这情况,砰的一声,吓得赶紧又把窗户关了,哪里敢管半点嫌事,哪里敢插半句嘴。 倒是有个路过的中年人试图想着劝架,但看到关平抬起的那“死人脸”后,人家也是慌慌张张走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关平感觉到差不多了才收手。然后不带感情地说了四个字:回去等我! 丢下这对鸳鸯在雨中,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车上。关平若有其事地继续开车,情绪很平静,这幅样子压根看不出刚才他就是巷子里的“暴君”。 车子开了一段路,关平忽的说,“小义,景秀的病情加重了。” 终于说话了,能说话就好,林义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也明白了关平在为吴景秀求情。 于是关心问,“很严重吗?” 关平回答,“医生诊断最多还有半年左右。” 还有半年左右,难怪平时比较奔放的吴景秀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估计面对必然的死亡没有顾忌了。 但刚才在小巷子里,林义能感觉到,面对死亡,吴景秀也绝对没有想象中的洒脱。 不过他能理解,这才是人之常情。 顿了顿沉声问:“不是说还有一年半吗?如今才过了小半年不到,做检查了吗,病情加重的原因是什么?” 关平说:“景秀不肯配合治疗,还不愿意戒口,最多的就是吃止痛药、打止痛针。” 这 吴景秀这是完全放弃治疗了啊,面对这种病人即使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估计也束手无策。 林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空气沉默了片刻,林义最后唏嘘,“有没有可能劝她回国,落叶归根。” 关平左右看了眼外面的车,摇头说:“我劝过,没用。国内对她来说是囚笼,不愿意回去。” “这事还没有告诉嫂子的吧。” “没有,景秀不让告诉。她哀求说:活着的时候告诉姐姐就是让姐姐长时间跟着受罪,瞎操心;而死了再告诉姐姐,都成定局了,最多伤心那一阵。” 挺有理,挺爱姐姐;但也挺残酷,挺个性。 最后林义叹口气道,“这事关哥你看着办吧,我完全信任你。还有你跟她说一说,我想跟她吃顿饭。”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吉岗,不要见血,这是我的底线。” 关平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事,专心开车。 下午,大雨说停就停了,云也散了,天空逐渐变得清明。天气预报说,明天太阳当空照,是个好日子。 赶着晚餐的时间,林义来到了早稻田大学附近。 来到龚敏开的漫画店,林义喝杯茶就问:“楼经理一家人安排好了吗?” 龚敏说,“安排好了,现住在街对面的酒店。明后天陪她们一家人去看房子。” 这个安排林义比较满意,于是问起了赵志奇姐弟,“这两人在哪?” 龚敏说,“今天中午出去了,说是见同学,到现在还没回来。” 见同学,那看来是见陈明清了。但现在都还没回来,林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陈明清出轨可能被坐实了。 有心想联系下赵志奇问问情况,可后者没电话。他姐倒是有电话,却没人家号码。 算了,先等等吧,看看情况再说,毕竟被戴绿帽子不是一件光彩事,可能人家也需要缓冲时间。 关心完琐事,林义问起了米珈,“她在哪?” 龚敏指了指弄子里,轻声说:“在家。” 林义又问,“她知道我要来吗?” 龚敏笑着摇头,表示不清楚。 不清楚,就意味着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咯。 但是以米珈的聪慧,估计看到刀疤就猜到自己来了。 离开漫画店,林义紧赶慢赶来到了米珈门口,抬手要敲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得,老夫都这大心里年纪了,竟然还紧张,林义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口,就开始检查自身,还算整洁。 第二次抬手敲门,总算顺利。 才三声,门就开了,露出了一条缝隙。一身素白的人儿正从里面望着他,满眼都是笑意,好像早就意料到了他会来。 见到她的瞬间,林义全身变得舒畅无比,试探着问:“现在还不能请我进门吗?” “我还没准备好。”说完这话的米珈露了个歉意的眼神,接着把门关了。 等了大约分把来钟,门又开了,女人带着一个背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锁上门,米珈盯着林义眼睛说,“带我走。” 林义眨巴眼笑问,“我去哪,你去哪?” 米珈笑着不接话,把背包递给他,意思很明了。 两人并肩下了三楼,米珈问他晚餐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没。 林义脱口而出道,“去街口那家中餐馆吧,我有点想念它的招牌菜麻婆豆腐了。” 虽然这家中餐馆是日本人开的,但麻婆豆腐的口味又有了新的变化,很下饭。 饭店墙壁上又多了一些蜀都的照片,一看就是新拍的。林义有点感慨,这店老板果然如米珈所说的,每隔两年就会去一次国内,学习制作新技术。算得上一个虔诚的手艺人。 不过照片墙也有了变化,以前只有风景照,现在却有了情侣专区,专门呈现情侣照片。 看林义瞧得认真,米珈就问,“这个创意怎么样?” “了不起。”林义是真心觉得好,“情侣创意”搁后世早就烂大街了,但这年景确是大卖点。 恰在此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光头走了过来,手拿相机问米珈:“今天我可以为你拍照了吗?” 这话让林义有点愕然,听口气这死光头好像老早就想给米珈拍照了?只是被拒绝了对吗? 见他一脸疑惑与猜测,米珈就解释说:这个光头佬是日本人,也是餐厅老板,两人认识两年了,算是邻里也是朋友。 而这“情侣专区”的建议正是她有一次吃饭时偶尔提的。光头觉得这主意绝妙,欣然采纳。 同时人家为了报答米珈,特意留了一块小空地给她和她的情侣准备的。 有好几次米珈在店里吃饭,光头老板玩笑着催促米珈赶紧找个意中人,别让那块空白留太久了。 那时米珈就告诉对方,如果哪天带个男生来吃饭,点了麻婆豆腐的话,就可以麻烦店老板来拍照了。 “真是你提的?”林义听完,不由自主地又看了眼照片墙。 米珈笑着点了点头。 见状,一旁的光头老板亮着眼睛催促问:“现在可以为你们拍照了吗?” “可以。”米珈首先出声。 “那就赶紧拍吧,我感觉人家比我们还急。”林义也是附和。 两人挨在一起,背景是餐桌上的食物和照片墙,不过当光头要按快门的时候,原本规规矩矩的米珈忽的有了动作。 只见她主动伸手和林义手牵手、十指紧扣的同时,头也靠在了他肩膀上。 自然流露,不避讳众人,十分亲密。 “好。”见到这幅和谐的画面,拍照的光头也是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拍完照,光头心满意足地走了,走之前告诉两人,明天可以来拿照片。 光头走了,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没继续撒狗粮,而是回到原位吃饭。 可能是有了刚才的催化剂,饭到尾声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的都频繁对麻婆豆腐下筷子,似乎不想留下一点儿残渣。 因为麻婆豆腐对两人而言,是一道有纪念意义的菜。 当天晚上,林义见到了赵志奇,后者眼皮有些红润,看来是伤心过了。 一见面,赵志奇就发出邀请,“老林,陪我喝酒去。” 林义本能地想拒绝,因为已经很晚了,大部分店子都打烊了。 不过在赵志奇的再三拖拉下,林义不得已只得去作陪,只是临走前招呼了声关平跟着。 如同意料的一样,围着附近的几天街道寻了一遍,硬是没找到合适的饭店,最后一商议,按照关平的建议打车去了几里外的酒吧。 三个男人要了卡座,叫了酒。关平没怎么在意两人,而是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看灯红酒绿,时刻保持着警惕。 林义和赵志奇就没讲究这些了,几瓶啤酒下肚,凑一起就把心事聊开了。 林义问,“你见到陈明清了?” 可能是舞池传来的声音太吵,也可能是赵志奇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回答的非常大声: “见到了,麻批的,见了好几次才见到,三顾茅庐啊!” 第一次听到赵志奇骂脏话,林义都有些不习惯,“那她怎么说?” 赵志奇用力吼道:“能怎么说,能怎么说,面对铁一般的事实,她承认了,她出轨了,她背叛我了,那个照相的就是她的新姘头!她的新姘头!” 说完,赵志奇感觉不过瘾、也感觉心慌和胸闷,开始拉林义去跳舞。 跳舞?林义不会,也不喜欢,坚决拒绝。 末了这位伤心人还是独自去了舞池。 舞台灯糟糟地乱晃,迪斯高疯狂打点。热闹中,赵志奇这幅长相在舞池中也是如鱼得水,没过多久他身边就围了一圈女人,黑头发的职业白领、红头发的外国人、白头发的小太妹、黄头发的时尚妞应有尽有。 隔着老远,林义看了会,后转头对关平说:“关哥,你好像会跳舞的吧,要不你也下场放松放松。” 关平咧嘴一笑,说年纪大了跳不动了,接着又晃了晃手机,把视线放到了门口。原来是刀疤和赵雯来了。 赵雯依然一副蛤蟆镜,落座有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弟身上,脸上饶有兴致的表情压根就没在乎赵志奇失恋了。 跳了半个小时,赵志奇回来了,然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坐在那里喝闷酒发呆。 跟他说话,人家像个僵尸似的前后反差太大,林义一脸莫名,就问旁边的赵雯,“你弟这是闹哪样?” 赵雯不以为意,给几人倒杯酒就笑说:“不要管这熊孩子,人家正向我们展示青春期综合征呢。” 回去的路上,赵志奇突然跟林义说,他不恨陈明清了。 林义没看懂,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她愿意回来,你还要?” 赵志奇郁闷地“靠”了句,说:“老林,你太侮辱人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过,简单洗漱,林义抽空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有米珈的未接电话,还有一个未读短信。 米珈的短信就几个字:一夜好梦,晚安。 带着一夜好梦的祝福,林义果然一觉睡到天亮,期间数个鬼梦缠身,被无头小鬼拖拉硬拽地醒都醒不来。 ps:昨天一天订阅36,跌破50了,好激动 你们说,三月同志还求不求打赏订阅呀 本来标题想写:米珈Firstbood,可我太善良了。 第401章 祝大家除夕快乐 次日,春风徐徐,阳光明媚。 林义出酒店的时候,龚敏已经陪楼经理一家人去看房了,说是有三个比较中意的房源可供选择。 日本的早餐他有些不习惯,于是米珈亲自下厨,做的面条。配菜是牛排、一个煎蛋以及一碗三鲜汤。 还算比较丰盛。 面条就不谈了,米珈的拿手绝活,林义早就尝过,赞不绝口。 试着尝了一口牛排,老男人眼睛逐渐亮了,比想象中的要好,忍不住问:“为了我练过?” 米珈笑着点头,大大方方承认。 “做出这个味道花了多长时间?” 米珈又给他夹了一块牛排放碗里,说:“去年9月份开始学习的。” 林义默默算算时间,这是两人关系有了实际性的进展后,女人回到日本就上心了。 吃完早餐,林义说想体验一下她平日里的生活,看看女人平时是怎么过的。 对这个要求,米珈欣然同意。 两人先是去了早稻田大学的图书馆。在四楼的一间自习室里,米珈选取了两本书,她选的是绘画类的,给林义是一本经济类的英语著作。 这样子一呆就是一上午。 中午两人去了巷子口的中餐馆,解决中餐的同时,还顺带拿了昨天的合照。 望着墙上的亲密照,心情大好的林义当即打趣,“放这里公开,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林义说的“被人发现”着重指的她父母。 米珈瞧了他眼,就捋了一把青丝说:“既然瞒不了一辈子,那总得给他们留点线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女人这个“瞒不了一辈子”听在林义耳朵里,好像包含了大长腿的意思。 偷偷察看人家表情,米珈似有所感,回头微微一笑,也不停留的随着清风走出了店门。 下午两人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东京都厅、纪伊国屋和高岛屋时代广场是此行游玩的重点。 一路小走,一路小吃,两人相得益彰,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牵在一起后就没再松开过。 慢走了两个小时,有点累了,两人决定在高岛屋时代广场稍作停留。 趁此机会,林义去附近的麦当劳买了两杯饮料,没曾想回来的时候米珈被一对外国夫妻缠住了。 这对外国夫妻先是央求着米珈给他们夫妻拍照,看到照相技术不错后,接着又拿出一把美元想让米珈当导游和兼职摄影师。 嘿,这老外有点得寸进尺了吧,我的女人能给你拍照就不错了,我们是缺几把美元的人吗。 把外国夫妻打发走,米珈接过咖啡小口吸了一口,就抿嘴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 “哎,我感觉那男的特不是东西,看你眼睛一闪一亮的,还真当我瞎啊。”林义承认的相当光棍。 米珈微笑着看向他,因为她也有相同的感受。为了安慰自己的心上人,想了想,就主动把自己喝的饮料递到了男人嘴边,眼眉轻动示意他浅一口。 林义眨巴眼,在她的注视下,开心地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接着又喝了一口,实在是她留在吸管口的味道挺美。 后来感觉不过瘾,望了眼如兰花般的佳人,胆一肥,干脆近身一步从后面揽住了她,开始缠人。 米珈好像事先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样,不仅没躲,在他缠了一阵后,反而如他所愿、侧头同老男人亲在了一起。 这一吻,两人不顾周边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彼此很投入,也很认真。 有点就此天荒地老也愿意的意味。 互相交融了好会,林义抱着她问,“毕业后,你想留在东京,还是跟我回国?” “你希望呢?” “当然是听你的。” 闻言,怀里的米珈转过身盯着他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又开口:“如果我回国,生活在哪里?” 面对这双久违了的、充满压迫感的眼睛,林义没有回避:“沪市怎么样?以后我会逐渐加大在长江三角洲的产业布局。每年都会有很长时间呆那。” 米珈没问他的产业有哪些?怎么布局? 她静默了十来秒后就又把身子转了回去,柔嫩的小手把着男人放在自己腰腹的手,后背紧贴着心上人的胸膛,闭上眼睛良久才轻轻说了声“好”。 不过女人稍后又补充说,“我们先说好,毕业后的前几年我想每年在日本多呆段时间,以后看情况再把重心移回国内。” 林义几乎秒懂她的意思。 毕业后的前几年多呆日本,一是由于日本的动漫产业成熟,有助于她的所学展现出来。 二是大长腿在国内,这是一个横在她心里的刺,很难忘怀的梗。毕竟大逆不道地爱上自己好闺蜜的男人,不是一件值得说叨的事情。 所以她不想过早回国内去面对一些人一些事。或者说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心理准备。 当然了,林义猜测,也不排除她父母在国内的原因吧。毕竟以黄婷的精己主义性子,要是知道两人已经狼狈为奸地勾搭在一起了,后果难料。 但可以肯定的是,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思绪到这里,林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中餐馆的情侣照,怔了怔,心思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阴暗面。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里有个致命的问题和缺陷:要是黄婷过早发现中餐馆的照片,以这人的性格,肯定会逼得自己做单项选择的。 那到时候自己选谁? 米珈?还是其她女人? 好像怎么都没法选,选谁都不对。 哎 林义看着怀里的人,此刻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米珈的阴谋?或者或者光明正大的阳谋? 不过这种阴暗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老男人摇摇头就赶紧把它抛在了九霄云外。 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伤不起! 这可是米珈啊,自身条件好到爆的可人。如若她明确提出想和自己结婚,老男人都不敢说不,或者说没办法、没勇气拒绝。 紧了紧怀里的人,林义现在有点理解古时候的烽火戏诸侯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爱江山更爱美人。 这样的人儿既然已经盛到碗里了,那宁死也不愿意丢弃的。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好在米珈不是刘荟。 要是刘荟做这种事就完全正常。毕竟人家想要独占自己的心思毫不做作,从不隐瞒,有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也是老男人非常愿意靠近、非常欣赏刘荟,却不得不选择远离她的原因。 好的、坏的想了一箩筐。 某一刻,林义都隐隐有派人把中餐馆照片偷偷撕掉的冲动。 但感受到怀里的温度,闻着淡淡的发香,想起情侣照是两人目前唯一的牵绊,就又败退了。 不忍心! 不想让怀里的人失望! 下午两人继续痛并快乐地瞎逛,一路上留下了很多照片。 经过几年的磨炼,米珈的拍照水平有很大的进步,一张张郎才女貌的相片让两人津津乐道,流连忘返。 晚饭是和赵志奇姐弟一起吃的,凑热闹的还有刀疤和龚敏。而关平下午就走了,说要回去处理吉岗的事情。 看到林义和米珈并肩而来,且显得有些亲昵的样子,赵志奇都惊呆了。 以前虽然有猜测,但当猜测变成现实时,赵志奇还是有种日了狗一样的感觉。 要知道老林的正牌女友可是在中大,这几年里,学校的人时常见到他和邹艳霞在散步。 但此刻 惊为天人! 叹为观止! 一时间赵志奇感慨的同时,也是内心翻涌、五味杂陈。 愤怒地感受到了老天的深深不公。 凭什么啊? 都是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孔,我长相比老林还生的好看。 凭什么人家脚踏两条船都还能玩的风生水起,而且还是质量好的轮船。 而为什么自己的小舢板被小偷说弄翻就翻了。 赵志奇内心丰富的演了一场戏,但表面还是克制住了羡慕嫉妒恨。 因为他是聪明人。 因为他想起了这两天里姐弟俩的私下对话。 见过楼经理,见过刀疤,见过关平、龚敏以及一众跟着的人,赵雯看到他们对林义尊敬的态度和排场。 她就私下问她弟,“你这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 赵志奇那时候心情不太好,情绪有些低,反射弧也有点慢,闻言就错愕问,“什么做什么的?” 赵雯说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又重复问,“你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 赵志奇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说:“农民啊,还能做什么,老林的户口是农村户口。” 赵雯不信。 于是赵志奇说了开学时的事情:“那时候我刚当上班长,我看过老林的学籍档案。他的家庭那一栏大部分是空白的,就写了一行,填的还是叔侄关系。” 赵雯就问林义大伯做什么的? 赵志奇摇头说不清楚,但跟她姐说了林义在学校外面开书店、有奥迪的事情。 闻言,赵雯若有所思。此刻她脑子马力开的很足,在努力回忆95年下半年送赵志奇去男生宿舍的场景。 那时候宿舍里的男生给她印象最深的是光着膀子的韩小伟和说话最热情的李杰。 其他几人好像都不怎么说话,感觉属于那种你问一句人家就答一句的类型。 没想到 想不出个门堂就不想了,这并不妨碍赵雯现在对林义的认知。 赵雯说,“你这位同学不简单,你要学着和人家搞好关系。” 赵志奇回答道,“我和老林关系很好。” 赵雯点醒道,“还不够,可以更好。” 赵志奇一脸古怪,“更好是多好?难道还要我死皮赖脸去抱大腿?” 赵雯笑笑就说,“现在死皮赖脸倒没必要,我们家也不差。不过你同学这么年轻就有这份能力,将来要是不犯错就代表潜力无穷。 所以好好结交是不会差的。时代在变,改革开放的这些年有钱人的地位明显越来越高,说不得以后真就可以抱大腿了呢。” 赵志奇一时语塞,但想着让自己刻意去进一步结交老林,就觉得浑身有点不自在。 以前是兄弟,现在让我做哈巴狗怎么可能一样?赵志奇心里诽腹。 思绪一闪而逝。 赵志奇看了眼赵雯,就拉着林义到身边坐下,然后说七说八,刻意把米珈留给了自家姐姐。 聊了一阵,感觉气氛差不多了,赵志奇终于问了一个内心好奇已久的问题,“老林,你是不是在日本有产业?” “产业谈不上,只是和一些朋友在这边玩股票。”这方面林义没做隐瞒,因为只要人家不是傻子,经过这两天肯定会有所察觉。 闻言,这时候正和米珈聊天的赵雯笑着插话了,问道:“股票挣钱吗?我这两天看电视新闻说,日本股市一直在下跌。” 林义有点摸不准这漂亮妞的话,但看到米珈也是听的认真,于是半真半假说:“股市这玩意怎么说呢,只要会玩,什么时候都是挣钱的。涨挣涨的钱,跌挣跌的钱。” 听到这可有可无的官场话,赵雯波澜不惊,一触即退地也不再往下问,转而叹口气说:“我这两天闲的无聊,也想去炒股,可惜带的现金不够。” 闻弦知雅意,林义也是给足面子说,“我这里倒还有些闲散钱,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拿一些用着,等挣了再还我。” 赵雯等的就是这话,当即借了十万元。 听到不多不少的十万元,林义在心里给这个漂亮女人竖了个拇指。这是个高情商女人。 因为第一次借贷超过10万元界限就显得冒失了,正常人才认识几天的话,太大数目也不好意思张口。 而借的数额太少的话,又会给人局气的感觉,以赵志奇平时在学校里的用度,三五万的都对不起一个“借”字。 人多吃饭一般比较热闹,龚敏和赵雯有意无意都把话题往米珈身上引。 米珈虽然有察觉,但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林义后,也是不怯场,言辞大大方方,进退有据,再加上顶好的外形和气质,给老男人挣足了脸面。 这顿饭属于一男三女的,刀疤和赵志奇基本没说话。刀疤不说话是因为性子原因,且他的能力不在这块。而赵志奇就纯粹搭不上边了。 饭后,回到酒店的赵雯倒了杯咖啡,随即调笑她弟道:“你看起来有点沮丧,知道和优秀同龄人的差距在哪了吗?” ps:看到这里的同志们,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呀!!! 新年里大家有个好身体。 新年里大家有个好家庭。 嗯,祝福大家多挣钱,多生崽。 ps:去年除夕发的书,今天刚好除夕,一路不容易呀, 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成绩虽然差中差,一度放弃了,但还是有惊喜,竟然有盟主。 好了,再说有蹭字数的嫌疑了,爱你们! 第402章 情不自禁的两人 赵志奇现在真有些垂头丧气,但也不服气,“你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的比老林优秀。” 赵雯笑笑,“我是女人,万里挑一的女人,将来找个好对象嫁了就什么都有了。你呢,连个初恋对象都看不住” 又被搓心窝子了,赵志奇火大,当即吼道:“赵雯你给我闭嘴。” 从小到大,赵雯好像习惯了般,起身就往房间走,边走边丢了句,“没用的男人,跟你姐吼什么。有本事就去把陈明清追回来,肚子闹大再流产,再弄大再流产,弄到她绝育了抛弃掉才算有本事。” “我”伤口再一次被撒盐,赵志奇气晕了。 晚上,送米珈回到家后,林义没回酒店,而是直接住进了三楼的另外一套屋子。也算是一定程度上和米珈、龚敏做了邻居。 室内的装修很简约,但又不简单,同羊城书店三楼的风格一脉相承,看来龚敏是用了心思的。 打量一圈,林义对跟进来的龚敏说,“不错,辛苦了。” 龚敏笑着应一声,就开始忙活着泡茶。 逮着客厅沙发坐下,林义就问:“楼经理的房子解决了吗?” 龚敏说解决了,三处房源楼经理都有些动心,但最后拍板了第二处。 说到这,龚敏想了想讲:“林总,我今天发现了一处不错的庭院,在新宿的繁华地段,挂牌价只要3亿7千万日元,比较便宜。如果我们买的话,有信心再砍掉几千万日元。” 在新宿的繁华地段有高档庭院,还是这个价,林义当即就动心了,立马让她去接触。 “不过买之前,你要先帮我调查清楚这庭院的历史。尤其是有没有闹鬼不详什么的、死人什么的,这种情况一定要搞清楚。” “好,这事我会委托关平去办理。”日本这边的侦查调研工作,龚敏平时都是交给关平处理的。 听到让关哥接手,林义心里顿时落了地,同时又说:“那里离这近不近?” 龚敏说不远,一公里左右,和楼经理的住处直线距离只有200来米。 “那挺好,我还可和楼经理做邻居。如果庭院确定没问题后,你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想带米珈去看看。”林义吩咐一声,两人就开始谈正事。 林义问,“日本这边,我们现在的可用资金有多少?” “除掉固定资产,本金加盈余,还有3760万美金可用。”说着龚敏早有准备,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叠件递给他。 接过件,林义就着热茶,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才看完。没想到除了股市上的斩获外,龚敏这一年的动漫店也是经营的有声有色,收入直逼五千万日元,在这经济萧条的时候有这份成绩,很亮眼。 不过让他最满意的是龚敏在动漫方面的手笔:竟然招揽了由南雅彦、逢坂浩司和川元利浩这三人。 要知道,前生林义可不是动漫迷,但还是听闻过这三位大拿的名字。 比如灵能百分百、血界战线、豪野犬、我的英雄学院、CAROLETUESDAY和野良神等动漫作品都是这三人的代表作。 好多作品在国内流传很广,想前生自己在林旋、林凯家做客时,可没少陪着那些个熊孩子看它们。 而现在这三个宝贝疙瘩竟然被龚敏拿下了,让他感到很惊喜。 林义相信,只要挖掘、利用好这三人的价值,以他们为核心,打造出完善的配套班子,那在日本的动漫产业,自己就可以好好吃一嘴。 收拾好喜悦的心情,把看完的财务收支明细账单和其他工作件合好放一边,林义也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见林总有兴趣,一边用期待地眼神观察着他的龚敏身子一松,也是心情大好。 回答道:“这三位都是前sunrise的成员,由于在创作里念上同sunrise有冲突,就愤然离职了。 这则新闻当时在日本动漫界震动比较大,而我的一位手下刚好是sunrise的动漫迷,知道这消息后就第一时间反馈给了我。” “做的很好,你可以着手按你的想法成立动漫公司了。”林义没问具体怎么同这三人接洽的。 因为在他看来,经济危机下的日本,人人自危,钱对这些在资本主义体制下长大的人来说就是圣经,没有什么不是它搞不定的。 见林总同意了自己的计划书,龚敏当即就狗腿式地说,“动漫公司的前期准备早已就绪,就等一个公司名字,林总你看?” “你们没有预备方案?”林义不以为然地反问。 龚敏打定做狗腿子做到底,理直气壮地笑说:“预备方案有,但你来了,就不准备用了。” 听到这光明正大的拍马屁,晕头的林义也是很受用,假装思索了一下就说:“你看Bones怎么样?如果没问题就它了。” 有问题?怎么可能有问题?前生这三人新开的动漫公司名字就是这个。 公司名字搞定,林义当即就说:“既然我们决定在动漫圈有一番大作为,那该有的准备不能少,该有的手段也必然要有。 现在我们核心骨干是有了,但距离我想要的丰厚班底还差了些。这样” 说着说着,林义又动用了老一套手段,“我们是新人,最大的优势、最让他们没有抗拒力的诱惑就是钱多,所以你一定要挥舞好我们手中的金钱大棒。 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下个任务,马上安排几组人去接触日本的各大动漫公司。 比如吉卜力工作室,虽然宫崎骏不一定挖的动,但他的同事高畑勋和铃木敏夫可以尽量试一试。 再比如JCSTAFF、MADHOUSE、动画工房、京都动画、Studiopoerrot等等大公司和有名气的公司都要“走访一遍”。 总之,探听情报、挖墙脚的工作都要给我大力做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做大事不要舍不得钱,挣钱就是用来花的。 也不要怕挖不到人,不要怕搞不到情报。在我看来,资本主义国家的大部分人都是有缺点和喜好的,没有利益撼动不了的人。 只要你事前准备工作要做足。人家喜欢钱就给钱,人家喜欢好酒和收藏品也可以看情况满足。要是喜好女人的,那就更好办了,日本最不缺的就是这行当。” 叨逼叨逼,林义传授了一箩筐知识,不过末尾他强调了一点:喜好女人的家伙,就不要招来公司了,免得把公司弄得乌烟瘴气。搞点情报就好。 花了很长时间把动漫公司的各种情况敲定,接着两人又就股市和娱乐圈的布局商讨到大半夜。 散场的时候,原本车水马龙的繁华大都市已经没了声音,昏黄的路灯下万籁俱寂。 看了看时间,竟然清晨6:11了,熬了个通宵。两人都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相视一笑,龚敏问:“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 林义摸了摸肚子,摆摆手笑着拒绝:“我算了吧,你做自己的份就好,再过不久她就会来敲我门了。” 闻言,龚敏做恍然大悟状就出了门。 熬了一夜,紧着神经把事情谈完,骤然放松下来的老男人突然感觉有些疲惫,累。 利利索索一切从速,上厕所洗澡睡觉,一气呵成。 八点过,门外准时响起了敲门声。 老男人眼睛一闭一睁,又闭又睁,想到门外那个让自己心思百转的女人,困意一下子就消融不见。 起床,打理自身,开门 “早上好。”女人如兰般的气质随着时间愈发沉淀,愈发迷人。 “早上好。”隔门而对,老男人一时间都看痴了。 见他这个样子,米珈也不打扰他,带着笑意立在那,直到那个男人不好意思了才罕见地俏皮问:“看饱了没,早餐还吃的下吗?” “吃得下。”林义哪敢接这种语言陷阱,笑笑就侧身到一边,让她进来。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把这层买下来的?”米珈一进屋,旁边的林义把门一关就伸手从后头揽住了她。 感受了一下腹部那两只手的力度,米珈认命式的靠在他怀里,“不要问,你反正不会放我跑的。” 林义埋首亲了她好看的脖子一口,就脸贴脸地呢喃:“你什么时候有这觉悟的?” 脸上麻麻痒痒的,不过女人没有推开他,回忆说:“那次在你书房吃白色恋人饼干的时候。” 思绪倒带,想起当初阴错阳差的种种情缘,两人情不自禁地轻轻一动,接着闭上眼睛凑到了一起。 这个法式长吻有点忘了时间,有点忘我。 接二连三的 最后老男人没把握住,轻抱着她去了卧室。 不知道是信任自己的心上人,还是什么。女人一直没抗争,任由他亲吻,也任由他附了上来。 好久好久 衣衫整齐,点到为止的两人感觉到了临界点,四目相视,又浅啄一口,恋恋不舍的老男人最终还是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我饿了,我们去做早餐吧。”林义说。 “好。”米珈简简单单应了一个字,把被他弄得稀乱的头发稍稍打理下就下了床。 一起择菜洗菜,接着女人切菜煮饭,男人掌勺。 这顿早餐两人打算遵循邵市的传统,吃米饭。 中间,菜做到一半时,磕着家常的林义话题一转就提到了在东京买房子的事情,“世田谷区的庭院已经买好了,还在装修。而新宿的庭院还没去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满意的话就买下来,等你毕业了我们就住进去。” 听到毕业就住进去,米珈抬头看了眼他的侧脸就说好,接着缓了缓又开口讲:“我毕业的时候,希望你来看我。” 毕业来看她,这是两人之前的约定。 林义凑头附耳说:“那一年之后我可要进某人房间的。” 米珈失笑地轻轻嗯了一声,脸有些热。 天聊到这,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眼,几秒后又转过头,安静里各自忙活了起来。一切都在不言中。 可能是“共过床”了的原因,这顿饭两人吃的比以往更温馨了,也更家常了。 尾声,米珈突然问,“你的工作是不是很忙很累?” 林义回答说:“还好。” 米珈又问,“很挣钱吗?” 林义嗯了一声,“现在的大环境好,只要路子对,挣钱不难。” 米珈没问具体是什么路子,也不问他挣了多少钱,而是关心说:“钱是挣不完的,你要注意劳逸结合,多休息,少熬夜。” 林义砸吧嘴,“我掩饰的这么好,你都看出来了?” 米珈带着笑意看了他眼,拾掇拾掇碗筷去了厨房。 吃完饭,女人没打扰他,让他继续睡回笼觉。 老男人不依,让她作陪。 然后在“你不让你、我不让你地对视”下,米珈最后还是从了。拿本书半坐在床头,一边细细看,一边听闻心上人那匀称的呼吸。 下午两点过,林义的诺基亚响了。 手机铃声不仅把米珈从知识的海洋里拉了出来,也把林义给闹醒了。 米珈把床头柜的手机递给他,合上书本就很自然地下床,穿鞋出了卧室。 “你好。”林义拿着手机招呼。 “听说你来东京了?”电话那头问。 电话是里宿原打的,问林义在哪,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 结束电话从卧室出来,林义本想问米珈在哪里吃饭,是家里做?还是外面吃? 没想到米珈诉他,她父母来了。 “啊?”林义有点头晕,“要不要这么巧?上次差点被你父母逮到。” 米珈轻声笑了,解释说:“也不算巧,我父母每年会来日本看我三到四次。而这次是我妈的日本朋友生病住院了,趁机团聚一下。” 这个话题林义不好多问,转而说,“我让龚敏给你当司机吧,他对日本熟悉。” “不怕我爸妈知道你在?”女人侧头笑着打趣。 林义老脸一红,但还是厚着脸皮说,“为了你,就算是十殿阎王也得闯一闯不是么。” 晚上7点过,还是刀疤当司机,林义准时赶到了里宿原家。后者很热情,亲自到门口迎接。 彼此很熟了,见面的两人少了很多客套,多了几分随意。 一进院落,林义打量一番就忍不住问:“这就是你花6亿日元买的那套庭院?” 里宿原回答说,“是啊。之前还急着想卖了它,套现救济工作室。但后来跟你聊过后,我也不担心了,于是自己搬了进来住。” ps: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 新年啦! 请各位老同志多多订阅!多多打赏!多多投票! 谢谢哟 第403章 吓了一跳 里宿原会厨艺,而且水平还很高的样子,这是林义怎么也没想到的。 毕竟有这种影响力和自己事业的大明星,谁还会把时间花费在厨艺上。 从这一点,林义可以感受到里宿原是那种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钱而去委屈自己的生活要求和喜好。 一个井然有序地忙,一个闲坐着看,两人就这样以老朋友的模式话聊着。 里宿原做了牛排和生鱼片,以及一些在东京常见的中餐。 牛肉是顶好的和牛,听里宿原的意思,为了搞到这大块和牛肉,他花了不少心思。 蓝鳍金枪鱼制作而成的生鱼片看起来很有食欲,这里包含着里宿原的一些小心思:主动向林义介绍日本化,以便更好地促进两人的私人感情。 至于最后做的中餐,是兜底行为。是里宿原怕生鱼片彻底失败而能保证林义口腹之欲的保守性食物。 “来,你试试。” 生鱼片切好,里宿原把盛各种酱料的小碗一字排开放到林义跟前,鼓励他试一试。 生鱼片林义前生就试过好多次,不过总是喜欢不来。但此刻有点盛情难却,还是耐着性子吃了好几块。 “味道怎么样?”里宿原期待地问。 “多吃几块后,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林义违背着良心开口。 “来,试试和牛肉。”里宿原情商不低,在弄不清林义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生鱼片的情况下,不过多生硬推荐,反而把牛排摆了过来。 因为在里宿原看来,第一次在家推荐本土食宿化是拳拳心意,是浓重款待。但要是一直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客人,那就是傻子。 道理很简单:林义要是真的慢慢喜欢上了生鱼片,后续会自己动手吃的。根本不用劝。 事实证明,林义对生鱼片只是客套,对和牛肉才是真爱,这让里宿原隐隐失望的同时又欣慰不已。 毕竟和牛肉是日本的金字招牌。 一边享受晚餐,两人一边聊天。 一开始唠叨的是家常,后来感觉气氛差不多了。里宿原正了正身子,才小心试探着请教:“这几月我们的日子更难过了,你觉得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就知道今天会是这样,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林义并不反对里宿原对自己的索求。 因为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教会了他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都是利益关系开始的。不要担心别人靠近自己有企图,而该害怕的是自己有一天在别人眼里不再有任何价值。 毕竟价值交换永远是等价的,一方率先享用的时候就暗中标注了代价。稳固的友谊也会由此展开。 林义沉吟一阵,就有选择地性地说:“目前有很多专家学者预测经济危机在未来的一到两年内会结束,三到五年消除影响,世界经济会逐渐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 我大体上是赞同这观点的。 不过,专家学者的话对我们这类型实干主义者来说大多只是个参考,我们更信赖自己的“大脑”团队。 实际证明,我的团队经过长时间对各项经济数据指标的监控和模拟推测,确实得出了略微差别的答案。” “愿闻其详。”里宿原听的很认真,聊到经济类这种大事时,对林义的态度非常严肃和恭敬。 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时刻,里宿原异常需要有林义这样的企业界大佬为他提供信息和信心依据,这样他好调整自己旗下产业的经营策略和投资方向。 满满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虔诚,林义也是放下筷子认真说:“我们预测,最快半年,保守估计到年底。大概就是5到7个月的样子,这一场全面席卷亚洲的经济危机可能会结束” 贴心的传授了一番机宜,看到对方频频点头后,林义又不失时机地放出鱼饵:“也正是因为这场经济危机润含大量机遇的缘故,我最近对日本的娱乐圈比较感兴趣,正安排手下人寻觅合作对象。 而你是娱乐圈举足轻重的制作人明星,应该对娱乐圈的生态和日本各娱乐公司会比较了解,到时候我要是遇到难题和不解,可能会向你请教。” 听到林义有意进军日本的娱乐圈,里宿原怔了一下,楞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后才庄重地表示,“没这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 慎重表示完态度,里宿原再次邀杯,满嘴喝一大口酒就前倾着身子,一改刚才的肃穆状态,轻松地问:“你进军娱乐圈,是为了静香?” “算是。”这事情好像不是什么大秘密,在两人心中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而已。 见承认的这么干脆,里宿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在迟疑一阵后就又问:“你和静香真的有孩子了?” 林义没有正面回答,而盯着对方看,良久才说:“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确实。”里宿原点点头,接着感叹了句:“只是这个事情影响太大,我也不好向静香求证。但作为静香的好友,平日里还是有一些的蛛丝马迹让我往这方面想。” 两人都知道工藤静香在日本娱乐圈的影响力,也知道这事情一旦被外界发现会造成多大轰动。 听到里宿原的话,林义甚至隐隐猜测,对面这人为什么没有正面向工藤静香求证,理由有二: 一个是工藤静香作为日本的传奇歌姬,要是让人知道她给一个中国人未婚生子,那你让广大日本青年怎么去想? 让这些心生幻想的追星族怎么去接受? 无能狂怒的口水也是有威力的,能喷死人。 且不说工藤静香的职业生涯是否还能继续,搞不好还要面对人身攻击。 这年头的日本追星族可不是闹着玩的,为自己的偶像艺人成排成排结束自己生命的青少年不在少数。 所以这事需要慎重,不能给工藤静香太大心里压力。 二是里宿原对自己的态度。这年代,企业界大佬和明星根本就不是一个台面的。在没有得到自己的许可下冒冒然然,里宿原心里存在顾忌。 这顿饭吃的比较惬意,林义从里宿原家里出来之前,还特意把龚敏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同时向对方发出了合作邀请。 种子已经撒出去了,能不能长成参天大树,林义也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在他心里,进军日本娱乐圈只是玩票性质的,能成就好,不成就散。 他更在意的是在日本动漫界、股市和东京房地产的未来。 反正吧,要是插手娱乐圈失败了,自己可以在其他方面弥补工藤静香母女。 也许,工藤静香更想要这种方式。 回到巷子三楼,林义给龚敏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想简单跟她说一说里宿原的事情。 龚敏告诉他:刚从机场接人出来,正载着米珈一家仨口去吃饭。 米珈母亲,也就是黄婷,在龚敏和林义结束通话后接过了手机,对林义表示感谢后,还向林义发出了一起吃饭的邀请。 不过林义以工作太忙走不开为由给委婉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鬼知道黄婷是真感谢还是怀疑? 反正现在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巴着赶着往人家脸上凑,和米珈的关系能隐瞒一天算一天。 哎 处处都是雷,自己小命就一条,活的真辛苦。 次日,还在床上赖床的林义接到了吴景秀的电话,说中午一起吃个饭。 林义同意了。 磨磨蹭蹭到小晌午,开门的出去的时候有点运道不好,碰巧米珈一家子也要出门。 眼瞅着从隔壁屋子出来的林义,黄婷和米广松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很是愕然。 这刹那,年前小姑子的对话突然在脑海里闪了闪,黄婷就再次发出一起吃饭的邀请,对于疑惑深埋心底、只字不提。 失误! 林义心里一疙瘩,故意等到现在才出门,竟然还碰上了,早知道昨晚就住酒店好了。 真是失误!老男人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面对再次邀请,林义还是笑着拒绝了,理由就是要去见工作上的朋友。 “亲切”地打过招呼,在黄婷两口子的热切注视下,表面平静如水的老男人胆战心惊地走在前面。跋山涉水地过完三楼走廊,下楼梯的时候心都提起来了,感觉这个路好长。 此刻他脑子里有一个想法,如果可以,下辈子丑点无用点,只找一个女人。 分开的时候,林义给米珈发了个短信:出门也不提醒我,吓死了我你怎么办? 几分钟后,米珈俏皮地回:吓死了没,没吓死就赶忙祈祷我父母不会问我吧。 看到这个短信,刚放宽心的林义又紧张了起来:假如他们问了,你会怎么回答? 米珈短信:我不会向他们撒谎,一切遵循自然。 这!!! 林义瞬间炸毛:回来的时候多带点烹饪调料,我觉得你们晚上可以吃我的肉了。 米珈回:我会陪着你的。 一家不起眼的中餐馆,林义同刀疤进去的时候,关平和吴景秀已经在了。 见到他们来,关平率先招呼刀疤去了另一个包间,把空间留给了林义和吴景秀。 迎着女人的目光走过去,林义坐下就说,“你瘦了。” “能喝酒吗?”吴景秀答非所问,说着的同时手里已经提起了两瓶朝日啤酒。 “能。”对视一阵,林义如她所愿。 不二话,吴景秀的行动力还是那么的干脆不做作,啤酒起开,一人一瓶就那么喝了起来,此时菜都还没上。 一口气喝了三瓶,老男人有点舍命陪君子的意思。 见林义喝的这么爽快,吴景秀倒也没为难他马上开第四瓶了,望着他说起了正事: “现在韩日受经济危机影响严重,很多大企业自顾不暇,都在缩减旗下业务轻松上阵以求顺利渡过危机。这导致我们有很多空子可以钻,你回头把公司需要购买的设备和技术给我一份清单。” “好。”事到如今,林义也不客套了。 随着公司业务的迅猛发展,步步高电子也好,北极光微电子也罢,确实需要很多正常通道买不到的精密设备。 林义又问,“还是走三星的渠道吗?” 吴景秀回答,“对,不过还有LG公司的渠道。经济危机下的三星和LG现在昭显了狼子野心,对日本半导体行业下手比较狠,导致地下资源比较丰富,到时候让我姐夫率人去YN的城防港提货就行。” 林义一脸疑惑,“LG,你怎么和这家企业的代表勾搭上的?” “女人和钱开路,还有这个。”吴景秀夸张一笑,说到“这个”的时候,从皮包里掏出来了一把q。 接着在林义的目光下,女人突然把q口对准她了自己的前额,瞬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林义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想要去阻止。 不过还是迟了,扳机扣的很快。 不过还好,恐怖的q声没有像意料中到来。 “别紧张,里面没子弹。”见他怒目而视,吴景秀风情一笑解释道,“就是这样,只要把q口放那些代表的脑袋上,一切都好说。” 瞧着这个嚣张到没边的女人,林义闭上眼睛静了静气,深呼几口后,再次坐下时已经平和了下来,刚才的事情也就此打住不再往下深究。 菜上来了,两人僵着都不说话,于是又喝起了酒。 如此喝了第四瓶 第五瓶 第五瓶是极限,林义有些撑了,停下筷子缓一缓问:“光头呢,还在韩国吗?” “在汉城。你不要担心他,他现在吃香喝辣,没太大危险。” “让他早点回来。” “最多半年,我就会安排他回国。” “嗯。”听到敏感的半年,林义瞅着桌对面的女人,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吴景秀似有所感,不紧不慢点根烟,吸一口就笑着问,“你在担心我?” 林义接过她递来的香烟,但没吸,低声说:“我觉得你还是该回国。” 听到这话,吧嗒吧嗒吸着烟的吴景秀沉默了半晌没接茬。等到一支烟吸完后,拿过2瓶酒,一人面前摆一瓶表示继续喝。 林义蹙眉:“你这样在加重肝的负担。” 吴景秀不以为意,自顾自喝一口就说:“它都开始化水了,还能有什么负担。” ps:成绩好差 第404章 黄婷的察觉 听到吴景秀说自己肝都化水了,林义怔怔地望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这个问题是个无解的死循环。在必然到来的死亡面前,有时候劝慰也是徒增伤悲。 最后的最后,到底是没拗得过,老男人还是陪着吴景秀又喝了一瓶。 不过第六瓶还剩几口酒的时候,吴景秀忽的捂着自己肚子往后靠在了椅子上,脸色突变,原本有些蜡黄的脸瞬间苍白的像个死人。 可能是习惯了这般,吴景秀并没有太过惊慌,咬咬牙强装淡定的从包里掏出一些药吃完就那样瘫坐着缓缓说:“别担心,一时间死不了。” 感觉事态不对的林义并没有信她的话,疾步出了包间把隔壁的关平和刀疤叫了过来。 关平好像是见过她这样的突发情况,走过去看了看就沉默着没说话。 “看吧,我说了没事,不就是肚子里多了几滴血水而已。”瞅着三个大男人不出声,吴景秀努力把笑容堆满了面颊。 但豆大的汗珠子还是蹭蹭蹭地从皮肤里钻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布满了全身。 女人咬咬牙疼到汗流浃背! 过了几秒,关平终于开口了,“景秀,别硬撑了,我先送你去私人医院。” 吴景秀依然不让人碰,还自信地说一会就好。 如此,死犟死犟了几分钟,捂着肚子的吴景秀抬头望向林义开口道:“放过吉岗,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 放过吉岗? 林义一脸懵,看了眼左边的关平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想了想好奇地问:“第一次见你为人求情,你爱上了吉岗?” 吴景秀吃力地笑笑,“老娘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还会去付出那破感情。” 明白了,林义猜测,估摸着吉岗那小子被这女人玩的团团转,最后还爱上了她。 这时候关平有点受不了了,强硬开口道:“景秀,该回去了。” 吴景秀还是捂着腹部耍性子坚决不让动,就这样又耗了4、5分钟。 最后不知道是吴景秀感觉到了悲伤在逐渐靠近?还是痛得无法再坚持了?或是关平的强行动手让她没辙。 于是说,“那就回去吧,这破病真是越来越烦。” 离开饭店,上车前吴景秀还回头对林义说了一句,“林总,我从来没求过你,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你得帮我。” 林义看着她没说话,而是让刀疤开车载着自己跟了过去。 先是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尔后到了东京郊区的一幢民房里。 林义下车看了看,问关平:“又换地方了?” 关平叹口气说:“最近几月景秀经常闹幺蛾子,动静有些大,为了以防意外,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地方。” 想起吴景秀手里的黑色家伙,想起LG公司的代表都被胁迫着入了套,林义点点头不再问,免得糟心。 这个晚上林义没有回新宿区。 这个晚上的前半夜,大家都没怎么睡觉,因为吴景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痛得直喊娘。 喊痛的声音有些大,在寂静的夜里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中间,她大喊大叫关平名字,甚至痛骂关平,接着画风猛变地又好几次拿着手q哀求关平给一颗子弹。 如此折腾了许久 后来当吴景秀痛得爬床时,僵尸脸的关平含着眼泪看的实在不忍心了,示意医生加大了止痛针的剂量才让这女人停歇了下来,睡了过去。 月光下,林义、关平和刀疤三人安静地吸着烟。 半个小时不到,地上就堆满了烟头。 林义忧心问,“她经常这样?” 关平说:“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这样,以前景秀都撑得住,今天可能是更痛了。” 林义又问:“刚才医生怎么说?” 关平楞了楞,一指头把烟掐灭才开口:“医生让我们做点好吃的给她,这段时间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尽量依着她。” 闻言,林义叹了口气,心里更加堵得慌,过了好久才问:“吉岗的事” 关平知道林义要问什么,直接抢先拿话堵他的嘴:“小义你放心,我会遵守你的底线,不要他的命。” 林义脑壳大,看你说的,不要吉岗的命,这不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 看到林义一脸便秘,关平又补充道:“他要是愿意跟我们去香江澳门另说。” 得,林义知道这关哥也变坏了,这是变着法让自己去给吴景递话啊。 第二天是个晴天。 睡得比较迟,林义起的也稍微有些晚。当他洗漱出来的时候,发现吴景秀正在草地上对着远处的山峦吸烟。 此刻这女人干干净净,周身打理的整整有条,好像昨天的狼狈没发生过一样。 林义走过去跟她转述了关平的话,吴景秀静了半晌才说:“我会去劝的。” 林义站在旁边问:“要是吉岗不愿意呢?” “咯咯咯”女人夸张地笑出了声,接着脸一变,道:“那我亲手了结他。” “”林义无语,感觉这里的人没一个正常的。 给蒋华和王欣打了个电话,从她们手里拿到了正常渠道难搞的精密设备清单,递给吴景秀问:“你看看,能搞到吗?” 吴景秀对着清单看了会,难得的没把话说满,“大部分应该可以,但这几套最新的全自动化数字机床我尽量试试。” “嗯,尽力就好。”林义知道有些设备只能随缘,有时候就算想强求也没门路。 中午吃完饭,关平建议林义先回市区去,因为怕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会落入有心人眼里。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吴景秀主动对林义说:“我开车送你一程。” 林义看着她本想拒绝,但最后点了点头。 郊区到新宿区差不多开了两个小时,一路基本无话的两人都在倾听车载电台。 林义默默数了数,这个时间段内,观众点歌最频繁的歌手是坂井泉水,有9个人点她的歌,不要认输和don039;tyoee这两首歌各点了四次。 而工藤静香的点歌次数只有5次,排第三。 下车的时候,吴景秀问:“林总,要不要我把坂井泉水给你绑到床上?” 林义当即脸一黑,本想说叨几句,但瞧着眼前这人,最后只是摆摆手说:“感谢你啊,算了吧,我最近腰疼。” 吴景秀眼波流转,调戏道:“那你到车上躺一会,我帮你揉揉?” 这次老男人不想接茬了,拉开开门就赶忙下了车,上刀疤驾驶的皇冠前,顿了顿,转身特意大声嘱咐了句:“吴景秀,不要太任性了,还是要记得按时吃药打针。” 这回轮到吴景秀没说话了,透过车窗定定地望着他和刀疤,最后揉了揉眼睛,关上车门,把油门踩到最大,一溜烟走了。 车速有些快,留下了一地尘土。 望着一人一车消失在地平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的刀疤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林义心里也是附和着说。 这可是跟着自己创业的元老级人物,虽然各种毛病多,但功劳也多。 想着,想着,心里涩涩的难受。 下午,米珈一家三口去东京最核心的中央区看住院的朋友了,龚敏全程当司机陪同。 闲着没事干的林义打电话给赵志奇姐弟,得,人家离开东京去北海道了,真会玩。 想了想,林义打算去楼经理家蹭晚餐。来了东京后,还没去看过人家,有点说不过去。 买了一些水果,包个大红包算是提前送的乔迁之喜。 庭院不错。 林义四处逛了逛就说,“我也打算到附近买套这样的庭院。” 楼经理眼色一亮,就赶着问:“真的?” “嗯。”林义笑着颔首,“龚敏说有一套庭院符合我的要求,离你这里直线距离不到200米。” “那感情好。”这个消息让楼经理着实高兴了一阵,毕竟远离故土无亲无故的,突然身边要来一个主心骨朋友,怎么能不高兴。 虽然楼经理猜测到这套庭院估计是买给米珈住的,但她认为,以米珈的样貌,林义一年之中肯定会有不短的时间停留在这边。 晚餐是楼经理弟弟的做的,味道还挺好,下饭。 林义一边吃一边给个建议:“有这份手艺,可以试着开家饭店。” 楼经理说正有此打算。 解决了亲弟弟的前路问题,接着楼经理又直接求助林义,“你那有没有合适我妹妹的岗位?” 林义问,“她大学学的什么?” 楼经理告诉他,“学的室内设计,这专业在日本暂时很难找工作。” 林义想了想就直接问桌对面的妹妹,“你会画简体画吗?” 楼经理妹妹点点头,表示有涉及。 林义进一步说,“我打算在这边新开一家动漫公司,你要是愿意可以去那里看看,到时候如果对动漫创作等技术工种不感兴趣,可以转行政岗位。” “好。”这次人家直接应了,初到日本就能有一份工作,自然满心欢喜。 而且人家也不傻,自己认为很厉害的姐姐面对这年轻人时经常笑不离口,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 5月5日,东京的天气生了变化,上午还是晴天,中午转成了小雨,下午直接大雨倾盆。 不过这并不影响林义看房子。 龚敏很有眼色,林义都还没交待她做工具人,她就已经把米珈一家子邀请了去。 美其名曰离这里不远,就当散步狂逛街,人多热闹。 黄婷和米广松对龚敏的随行邀请欣然接受。毕竟龚敏平日里对他们的女儿多有照顾,这几天又全程当司机载着他们一家子到处跑,连过路费和油费都没要他们的一分一毫,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庭院比林义想象的要大,建筑连带园林一起,在寸金寸土的东京面积竟然多达2463平米。 有点宽阔。 不过想想要价37亿日元,换按如今146:1的汇率算,折合美元差不多是250万。 而换算成人民币就是2000万元了。 如此一看,面积虽然大,但考虑到这年代背景,价格也确实不便宜了。 这座庭院的结构同大多数日式庭院一样,以松树为基调。春有樱花,秋有红叶,冬有积雪,夏天也有新绿。 受惠于绿意葱葱的大自然与化,庭院汇聚了隐逸、古朴、空灵、智巧、水韵和风景的六大属性。 拥有独立个性和美学价值,四季可逛可赏而各有风情。 实外雅致,室内也不庸俗。里面配有自动锁、快递箱等。 可以饲养宠物,室内精装修非常时尚干净整洁,配有全套现代化厨房、净水器、垃圾处理器、地板暖气、24小时换气系统、步入式衣帽间、自动加热浴缸、通风烘干机、温水洗净座便器等齐全的设备。 一行人慢慢逛了一圈,黄婷这个有着精致追求的女人最是受不住景色诱惑,感叹连连,直呼龚敏人生完美。 参观完一圈,在一客厅坐下休息闲聊的时候,黄婷对着米广松讲:“老米,看到了没,你的人生又有奋斗目标了。” 闻言,喝着茶的米广松一脸苦笑,老夫老妻式地劝慰:“你这尽是为难人了。这样的庭院我再奋斗几辈子也弄不起一角,我看咱老了还是回洞庭湖边养鸡养鸭捕鱼吧。” 听到这两夫妻的打趣,一行人会心一笑。 闲话中,找到机会,林义把米珈拉到一边,期待着问:“喜欢吗?” 米珈好看的笑了,安静里盯着老男人的眼睛看了会,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瞅着眼前气质绝佳的女人,林义深呼吸了一口,忍住那蠢蠢欲动就说,“那就买下来。” 米珈问,“花费不少吧,占用这么大一笔钱,会不会影响你的事业?” 林义轻摆手说,说了最简单的两个字“不会”。 “好。”米珈是全身心信任他的。 龚敏和房主经过讨价还价一番,最终定价在345亿日元,比最初报价少了2500万日元。 接受到最终报价,龚敏再也不避讳而是直接看向了林义。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林义没怎么犹豫,轻轻松松地直接拍板说,“买了吧。” 这个场景让在场的人有点麻木。 虽然买主由预设的龚敏变成了林义,但黄婷也是只是楞了一下子,然后看了林义一眼,觉得这样才解释的通,觉得这样才符合她的认知。 理所当然的,出入有接送、有人时刻陪同的林义肯定是消费得起的。 晚餐是林义请客,理由就是庆祝买了庭院,高兴高兴。 餐间,按捺了半年好奇心的黄婷这次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右手边的龚敏,“这林义在东京有是不是有产业?” 听到这话,龚敏看了眼正和米珈说话的林总,暗叹这一天终于还是开始了,为自己大老板担心的同时,也是承认道,“有。” 黄婷一直在暗暗观察龚敏的表情,刚才后者的动作没瞒住她。 顺着龚敏的视线看了过去,黄婷正好看到自己女儿和林义在说话。虽然这两人之间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言行举止也像极了好同学好朋友般,但黄婷还是多看了一眼。 她知道自己女儿是一直暗恋林义的,这让她又一次想起了去年过年前小姑子米见对她说的话,黄婷不动声色地又问,“你和林义是合作伙伴吗?” 龚敏举起红酒杯同黄婷碰一杯就说,“不是,我只是林总的下属。” 林总?这称呼让黄婷有点措不及防。 不过她随即反应过来,也是,买房子这么大手笔的,应该事业不小。下属称呼一声林总也不为过。 黄婷又抬头看一眼桌对面的林义,此刻后者正和自家丈夫喝上了。 安静瞅着这一幕。 十来秒后,黄婷就缓着语气说:“小敏,我可以问一问,你们在东京做的什么产业吗?我就是好奇,你们林总年纪轻轻的。” 瞅了瞅黄婷,龚敏似有所感,但为了林总和米珈,为了自己的前途,她斟酌一番,就无声的炫耀道:“我们现在的主业是股市金融、房地产和动漫。” 龚敏选择遗忘了说娱乐圈。因为她突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那场演唱会,那次工藤静香的演唱会门票来得太诡异了。 虽然她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林总和工藤静香有啥,也感到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太过荒唐了。 但龚敏还是选择跟着女人的直觉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和那大明星有一腿呢?想想林总在国内的风花雪月,这是一个有前科的风流胚子。龚敏现在觉得摊上这么一个老板,也是头疼。 龚敏脑子转的很快,一瞬间想了很多,有所顿悟。 但此刻的黄婷脑子也转的不慢,也是一瞬间回忆起了很多,之前那些零碎的生活片段被她惯接了起来。 黄婷感叹说,“这次经济危机,电视报纸上的新闻都说华尔街那群人在亚洲股市挣了很多钱,你们应该也挣了不少吧。” 龚敏想了想,回答道,“还行,挣了一些。”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黄婷突然画风一变,侧头直直地开口问:“小敏,巷子三楼你们也买下来了吗?” ps:成绩真的好差,连续20天,每天日订阅没过50了,大家正版支持一把呀。 第405章 过山车一样样的 最致命的问题来了,龚敏如是想。 但她知道,这根本瞒不住黄婷,毕竟卖家本来就是黄婷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米珈当初之所以住这也是因为房产是同学的原因,觉得安全。 所以,人家回头随便打个电话问一问就原形毕露。 迎着黄婷的目光,龚敏心思转的很快,最后选择了坦诚:“买下来了。” 不过稍后又补充说,“我们本来就涉及房地产,那地段不错,周边繁华又靠近早稻田大学,就随便落了一指,买涨的同时也是图个安静。”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黄婷只是笑笑就不再深入的问。不过她可不是糊涂人,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顿晚餐的后半段,林义感觉黄婷对自己的关注度提升了不少,不断找自己说话的同时,似乎若有若无地都在观察自己。 这个发现让林义有点“受宠若惊”。 要不是自己和米珈有着男女之情,要不是米广松就在旁边,要不是前生就大概知道黄婷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男人在这一刻都会误以为自己魅力大发,引起了中年美妇黄婷对自己的频频侧目,让人家思春了。 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林义不着痕迹地看一眼刚才和黄婷聊的很欢的龚敏,后者接收到他的视线也是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这是西天取经的八十一难要开始了吗? 林义心里暗暗紧了紧,也是提升了警惕。 由于都是比较熟的人,异国他乡的众人这顿饭吃的比较久,比较尽兴。 宾主尽欢。 回到巷子三楼,简单洗漱一番,黄婷就不经意里问正在敷面膜的女儿,“你和邹艳霞还有联系吗?” 米珈看了眼母亲,简单回答:“一直有联系。” 黄婷又问,“那林义和邹艳霞是不是分手了?怎么51假期没带邹艳霞来日本。” “没有分手,他们感情挺稳定的,可能是林义这次出国主要是为了工作的原因吧。”米珈敷好面膜,在瑜伽垫上摆出一个瑜伽姿势就笑说,“妈,你今天有点不像你。” 这时一旁泡热水脚的米广松插话了,“珈宝说的对,你今天在餐桌上话有点多,你平时对那林义可没这么热情过。” “是吗?有这么明显吗?我自己都没注意到。”黄婷不动声色地笑笑,“可能是林义豪掷千金的场面让人心生感慨吧,我毕竟是女人,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过这么有钱的人。” “你这倒是说的对。”对今天林义轻描淡写就挥霍了345亿日元的画面,米广松和他老婆一样,也是深有感触,记忆尤深。 心里本来有很多疑惑想问,但意识到女儿的防护墙比较厚实后,黄婷这个精明的女人临时改了策略,决定谋而后动。 盯着专心练习瑜伽的女儿看了会,这气质这身形让她这个做母亲地很骄傲,黄婷这么想着,转头就和父女俩说起了其他话题。 只是黄婷心里在许愿:希望是错觉,希望是自己今天想多了。 黄婷有没有想多,林义不敢确定。 一路上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黄婷突然拉着他摊牌了。 惊慌过后,躺在浴缸里的老男人透过窗户望着阴雨绵绵的东京夜景,在雨落中也是慢慢稳沉了下来。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既然如此,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杀了自己吃肉不成? 就算黄婷想杀自己,米珈会让吗?会让吗? 对不对?人总得要讲道理,自家女人总会顾着自己的吧。 充分利用阿Q精神自我麻痹一番,这个男人也是从战战兢兢中恢复了些许。 深更半夜,那祯来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那祯就问:“小义,你还在日本?” “还在。呐,你听。”说着,林义把电视声音调大,里面呱唧呱唧的日语顿时彪了出来。 那祯凝神听了会,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听到还要一段时间,那祯懒糟糟地叹口气:“哎,看来我的小义是不想姐姐的身体了。” “想!怎么能不想,昨晚还在睡梦中和我的那祯姐纠缠了一晚上。”虽然不知道这位邻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并不妨碍老男人狗腿子似的附和。 “真的?” “肯定呀,到现在我还能清晰地记得我老婆身上的每一个印记。” 那祯当即笑眯眯地问,“那梦遗了没?” “这问题也太没水平了。”林义斩钉截铁地表示谴责,“那祯同志请不要怀疑您自身的魅力,也请不要质疑你男人我,有情人做快乐事你会轻易放过我。” 那祯进一步问,“几次?” 林义眼睛一转就装可怜,“本来是两次到顶了,但您老硬是逼着我画了四次地图。” 电话对面的女人满意地笑了,就说,“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拿到驾照了。” 林义对着手机轻声吧唧一口就道,“挺好,那以后可以不要搭公交车上班了。” “好是好,可姐开了半天就没开了。” “怎么了?是不是奔驰太打眼?”林义问。 “嗯。”那祯应一声就说,“我想了下,这奔驰就先放着吧,等你来京城了姐载你去浪漫。” “哦哟,怎么个浪漫法。” 沙发上的那祯伸个懒腰,然后软软地偏头瘫着,慢声说,“副驾驶上来个七次八次怎么样?” “你这是有点不把我当人啊,累死了怎么办?” 某个声音满不在乎,“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一年到头也用不到几次。” 林义冒了个白眼,终于明白了,这姐今天画风不对,原来是在怪自己没去看她。 都在东京了,没办法去了,于是老男人只能发挥万金油本事,悄摸着转移话题:“那你还是坐公交车上班?” “那能怎么办?我的小义又不来背我。” 见这邻家抓着刚才的话题不放,林义默默地抹了把汗,只得道,“那祯同志求放过,这不是忙么,暑假我就过来背你。” “怎么背?” 林义悄悄说:“都听姐的。上面、下面、左边、右边都行,就算倒着也可以。” 那祯听的微微脸热,但还是满心欢喜地威胁说:“这话姐可写本子上记着了,要是做不到,我就剁” 没等人家威胁完,林义赶紧再次保证道,“不用记,到时候肯定送货上门。” 那祯满意地笑了,“嗯,不错,我的小义还挺识时务的,到时候姐奖励你。” 林义好奇,“怎么奖励我?” “买一送一怎么样,姐给你生个孩子。” “”又来,林义好无语,也好无力。 许久没这样打闹了,一时间两人也是像小时候那样玩的兴起。 满嘴跑火车,没所顾忌。 全程很美好,只是要结束电话时,那祯同志突然漫不经心地来了句:“你在羊城是不是请了个保姆?” “啊?”林义一脸懵逼。 “之前打你书店三楼的电话,是个女人接的,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孩子了,提前找的保姆。”说着,那祯直接结束了通话。 女人接的 提前找的保姆 孩子 这些字眼看似平淡无奇,却字字诛心,满满地都是威胁! 握着微微发热的手机,看着屏幕逐渐变暗,老男人这一刻心情充满了忐忑。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个地怎么这样能折腾呢!!! 先是杨龙慧,接着大长腿,黄婷,后是那祯 这一串串的还让不让人活。 带着稀巴碎的心情在黑夜里安静了好会,林义最后又把手机摁亮了。 虽然刚才经历了两场精神风暴,但阿Q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希望,生活中还是会有曙光的:羊城的书店三楼有女人。 有女人,能是谁?还能是谁?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 肯定是那个和自己置着气,却永永远远对自己心软的大长腿。 嗬,这女人。趁老夫不在,又偷偷摸摸跑回去了。 嘟,嘟,嘟 第一次,书店三楼的座机响了,没人接。 第二次,没人接。 第三次,还是没人接。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没人接。 连着六次都没人接,但林义还是连着打了六次。 因为他知道,要是大长腿今晚人在书店三楼,那此刻她肯定坐在旁边安静注视着电话。 虽然不知道那祯同志在之前的电话里有没有刺激到她,有没有让她炸毛。 但林义根据前生的经验相信:有了这6次的电话铃声,艳霞会慢慢心安的。 手机屏幕再一次归于黑暗,林义在安静里木木地呆了一阵,思想仿佛停滞了,一片空白。 最后又拿起了手机,在电话薄里翻了一阵,找到了金妍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嘟 嘟 嘟 这次顺利,手机叫了三声就被接了。 “林义?”那边传来一个迷糊的声音。 “是我,你就睡了?”林义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10:37,这个点对于睡得比鬼还晚的大学生来说,时间还挺早。 “嗯,睡了,你有事?”金妍简洁地问。 林义说,“你和艳霞在一起吗?” “没有,我在深城。” “你舅舅那?” “对。” “那冷秀呢,和艳霞在一起吗?” 金妍回答说,“应该是的。” 可能是感觉到了林义的担心,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傍晚吃饭的时候,我还和她们两个通了电话,今天她们逛了一下午街,然后买食材在你家做的晚餐。” 大长腿有冷秀这个碎嘴巴子陪着,林义一下就放心了。虽然人家爱唠叨,但确是有让身边人开心的能力。 松了一口气,他当即就表示感谢:“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金妍嘴里说着不用客气,挂电话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挂了。 突出一个果断! 没有在意金妍这狗厌人嫌的“干净利落”,林义把手机往旁边轻轻一抛,准备看会书,睡觉。 5月6号,东京还是刮着风,下着雨。 外面阴沉沉的,是一个睡懒觉的好天气。 一觉睡到自然醒,丫个大腿感受了一番被子里的饥渴难耐,它恬不知耻地竟然又想女人了。 感叹年轻就是好啊,有本钱。 起来简简单单洗漱完后还有现成的早餐吃,龚敏带来了蒸饺。 林义逮着沙发坐下,拣一个肥大饱满的蒸饺放口里,咬一嘴就跟对面看着自己的女人说,“你有事就讲。” 龚敏说,“林总,我昨晚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我介绍说叫里宿原,说是你朋友。” “嗯。”林义猜到了里宿原的目的,看来自己邀请他合作的事人家上心了。 详细地把情况梳理一遍,林义告诉她说,“娱乐圈不比其他行业,水太深,又排外。我们作为一个外国人,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眼前一片黑。 如果不找个日本人合作就想到这碗里吃一杯羹,几乎是异想天开。不仅限制多还麻烦。 而且我感觉经济危机留给我们的机会也不多了,为了节省时间尽快上岸,最好能有个熟悉的圈内人士帮着指路。 这也是我邀请里宿原合作的原因之一。” 龚敏有点诧异,急声问:“你预测经济危机快结束了?” “应该快了。”林义一边吃蒸饺一边观察对面这女人。 “预计还有多久?” “到年底吧,有可能更短。”林义模棱两可地说,他不担心会在股市失利,该撤出的时候自己会命令她的。 听到这话,龚敏原地思索了一阵,随后说:“如果是这样,时间确实有些紧凑,那和里宿原合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这个人我听说过,在日本娱乐圈和民间很有名气和声望,要是能用好,对我们来说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林义点点头,“不错,有进步,来之前还收集了情报。那这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吧。” 得到赞同和认可,龚敏也是露出了笑意,又问:“林总,你对股份有具体的要求吗?” 林义想了想,拿过手机找到工藤静香的号码,递给龚敏:“你见里宿原之前,先和她见个面,看她愿不愿意参一股。 如果工藤静香愿意,我们两家合在一起追求51的控股权就可以。” 听到这话,听到工藤静香的名字,龚敏整个人都一震,果然如此!竟然如此!好厉害! 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工藤静香这样的大明星到底是没能逃出魔爪 中大一个,北京一个,还有米珈,再加上这个大明星的话 八卦到这,龚敏快速打量了一番老男人的身子骨,看起来也不是很强壮 却恐怖如斯。 ps:成绩太差,各位老同志来正版订阅下啊,不然没电费码字了。 求支持呀 第406章 上位了 确定公司以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和演唱会为主打后。 大家也是开始了忙碌。 龚敏的行动能力很强。早上跟她说了关于工藤静香的事,中午就开车去找人家了。 找人家谈新公司股份的事,找人家谈接下来举办演唱会的事。 傍晚。 东京云卷云舒,竟然天晴了。夕阳抓住尾巴撒了一片祥光,软软的,让整个城市变得无比柔和。 应黄婷的邀请,林义同他们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晚饭。饭后又以消食的名义在外面溜了一圈,走走停停地,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各自说了一些家乡的趣事。 要分开的时候,米珈带着好看的笑容对他说,“我感觉我妈注意到我们了。” 林义一脸忧愁,情不自禁地摸摸额头,好半晌才开口,“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说完,两人四目相视,被刺激到的两男女眼里隐隐闪烁着不可名状。 “那我进去了,晚安。”趟过长廊,临到门口的米珈说。 “进去吧,晚安。”林义扫一眼已经进门的黄婷背影,也是同米珈话别。 回到家的林义还没来得及洗漱,刚换好鞋子电话就响了。 有点意外,竟然是工藤静香打的电话。 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女人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吧。 两件事。 一是工藤静香和林义说叨孩子的事,分享分享孩子日常里的喜怒哀乐。 看得出这女人很享受现在有孩子的生活,对家庭和孩子挺有耐心的。 这让老男人稍微有些欣慰。 毕竟她们这个圈子顾家的女人都是珍品,不多了。大部分都喜欢在外面热热闹闹,都在削尖脑袋想着怎么获得资源往上爬。 更狠的,抹黑丈夫,抛妻弃子的也不在少数。 尾声,她问林义什么时候离开东京?还委婉地向他抛出绣球,让他离开前夕去她那住一晚。抱抱孩子,陪她和孩子吃顿饭。 这事林义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虽然双方之间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种,他可不想华纯的童年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孤僻。 第二件事,主要是为了公司的事。 工藤静香很欣喜林义能这么快想到她们母女,而且还行动的这么强力。 扒拉开窗户,林义看着东京的夜色问,“这事你应该慎重考虑下。” 没想到人家直接说,“不用考虑了,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直击人心的话。 接着女人又道出了她自己的内心,面对突如其来的“天降横财”有点忐忑。因为龚敏直接告诉她,新成立的娱乐公司不用她出一分钱,只要挂个名就能获得实打实的股份。 这对于一个从小生存在“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的残酷环境下的女人,难免不多想。 难免不多疑虑。 这会不会是林义对她的一个试探呢? 所以,最后工藤静香也是直接表示:愿意出相应股份的钱。 林义听完她的话,就把她的心思揣摩到了七七八八。 于是认真跟女人讲,“股份的事,是我授意龚敏这样做的。我希望你能坦然接受,不用有什么负担,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为我生了孩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为你们母女两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不过我也好,龚敏也好,对你们这个圈子都很陌生,都是睁眼瞎,在这方面你除了要贡献自己的能力、多挑起一些担子外。 也要多多教龚敏和她的团队,让她们尽快适应鱼龙混杂的娱乐圈” 林义巴拉阿拉了一大堆,中间还隐隐暗示工藤静香:自己和你是枕边人,是孩子父母,是共生关系。亲情也好、利益也好都是一体的。 而尽管里宿原是两人的好朋友,但在利益面前防人之心不可无,让她始终保持一个心眼。 最后林义还委婉地告诉她:涉及娱乐圈只是自己事业的一个尝试,不论成功与否,都不会投入很多的资源到里面。 自己在日本的主要事业还是在金融、动漫和地产,将来给她们母女提供真正保障的也不是娱乐公司。 所以,娱乐公司最后成与不成都不必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鼓励她大胆地想,大胆地做,不用怕失败。 听到这番话,听到给自己和女儿提供真正保障的不是娱乐公司,心气一向比较沉稳的工藤静香此时也不淡定了。 激动! 只见女人拿着手机在书房里徘徊,一圈一圈地走着,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这是她的幸运,自己当初的赌气赌对了,自己的终生幸福所托非人,孩子父亲果然是个负责任的。 直到这一刻,工藤静香才感觉到:自己在林义心里真正的有了一个位置。 虽然不确定那位置有多边缘?是否能和正中的那个位置比?差距有多大? 但她混迹这个杂陈的社会大染缸多年,已不再是一张白纸,不再懵懂。 作为日本家喻户晓的传奇歌姬,工藤静香对自己的身体和魅力还是比较自信的。 换句话说,女人知道怎么去开发自己的身体和自身魅力,知道该怎么去取悦林义,迎合他,让这男人对自己更加的迷恋。 当然了,除了这具好看的皮囊外,她对自己观察人心的能力也有心得。 对自己的定位更是清晰。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浑厚声音,轻轻走着的工藤静香最后舒了口气。 她一直明白: 孩子父亲这样的大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优秀女人愿意上他的床。而成功和他上床却只是登山之路的第一步。 最多算是从万千女人中脱颖而出而已,离鲤鱼跃龙门还差十万八千里。 而这趟独木桥走不走的好?走不走的稳?能不能让他记得你,回头还找你,把你当做暂时性的“伙伴”这是第二步。 一句话,让他吃回头草比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还难。 难得多! 到了这里,接下来重要的第三步:就是和他建立起牵绊,建立起联系。 虽然是误打误撞,但自己选择生孩子这招险棋让她顺利地走过了这关键性的一步。 这个过程里她其实是无比担忧的,无比焦虑的。 就是在赌! 好在老天待自己不薄。 过程虽然曲折,但有惊无险。 此时此刻,孩子父亲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自己,向自己宣布:自己搭上了他的人生快车道,和他绑在了一起。 以后能同他直接联系了,以后可以在电话里听他的声音了,也能慢慢享受他背后的资源了。 虽然这资源对她的开放程度目前还有限。 但毫无疑问的:她成功上位了!!! 也许上位的不是正中间的位置,甚至还差的远,或者这辈子都看不到希望。却也是从临时雇工混到了正式编制。 迈过了最艰难的一步,她已知足,其它的事情对工藤静香来说,真的不急。 当然了,也不能急,更不敢急。这是两人当初开诚布公定下的基调。 这个电话打得有些久,也是两人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不仅诺基亚烫手了,中间还换了快电板。 通话结束时,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午夜。外面虽然还是灯火通明,但一下子安静了好多。 想了想,林义最后还是熄了打电话到书店三楼的心思。 太晚了,怕吵醒那两货。 希望没守候到自己电话的大长腿今夜能心安吧。 应该能心安的吧,有冷秀在。 5月7号,林义带着刀疤陪同楼经理走了一趟中央区,去给滚圆上一炷香。 时隔这么久,面对滚圆的墓楼经理还是不能平静以待,忍着忍着,最后还是对着墓碑上的晦涩照片哭了出来。 哭的那个伤心啊。 大的哭,小的懵懵懂懂后面也跟着哭,哭的声音后来比大的还大。 不过好在楼经理是一个知人情冷暖的女人,很会照顾别人的心态,没有哭的太久。 或者说没敢哭的太久吧,怕为难到一起来的朋友。 毕竟大家只是朋友,滚圆都入土这么久了,林义一行人没办法再跟着伤心流泪的。 从墓地折返,又一次经过中央区的银座时,林义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也是心血来潮。 脑子里突然串出来的身影,一经出现就抹不掉了。 没得法,最后林义只得对刀疤说:“停车吧,陪我下去逛逛。” 刀疤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应一声就很有默契地找个位置把车停了下来。 茑屋书店,生意还是同往常一样好。来来往往都是拥挤的人群。 挤巴挤巴抻到入口处,林义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放在了图书畅销榜单上。 98年第一季度,浅草的图书销售以稍微领先第三的成绩排在了第二,距离第一有点远。 不过就算是这样,林义也是跟着高兴,毕竟刘荟这个万年老三终于熬到第二了。 本能的掏出手机想给刘荟打个电话恭喜一番,但瞅着屏幕里的名子却犹豫了。 临了临了还是选择放弃,最后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特意到里面走了一圈,看看茑屋书店有没有新的变化,虔诚的学习学习,取取经。 谁曾想,出来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熟人,一个相隔快两年未见过的人,增田宗昭。 刘荟的舅爷爷。 林义瞧见对方的时候,精神健硕的增田宗昭也是看到了他,满脸皱纹上还挤出了一脸意外,似乎没想到林义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迎接到人家的目光,面对曾经传授过经验给自己的小老头,林义露出笑容主动打招呼说,“老爷子你好,很高兴又见到了。” 增田宗昭也是笑着回礼,然后问,“你的书店经营得怎么样了?” 林义说,“挺好。这不有了成果后我又来向你取经了。” 小老头颔首,抬头望了望周边就盯着他看,“你是来找浅草的吧?” 呃,竟然被人识破了。 老男人心里在想,要不要这么直接呀,我就是来看看,悄悄地干活,马上就走的。 不过既然这样了,林义也没办法虚伪,点点头就坦诚道:“路过这里,上来看看。” “那你来得不巧,浅草回中国了。” “她回中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林义有点小小的意外,以至于一口气来了个两连问。 刘荟回国了竟然没来找自己。 好吧,其实人家为什么一定会来找自己呢?老男人矫情的想。 “有好几天了”增田宗昭默默算了算日期,稍后补充说,“到今天是第七天,刚好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林义在心里重复了几遍。 增田宗昭看着他一时没说话,似乎猜到了他想法,就告诉他,“浅草那边的爷爷过80大寿。” 两人立在入口处聊了会家常。 可能是察觉到了林义和浅草并非那种关系,或者说两人的紧密没有增田宗昭想象的深,亦或是猜到了浅草的一片深情打了水漂,小老头聊着聊着就找了个借口、突然结束了谈话。 瞅着人家转身进了书店的背影,林义也不气恼。 他觉着吧,年纪大了的人都有些固执,有些气性。何况这老头年轻时还学了武士道精神。 索然无味,林义最后看一眼畅销榜上的第二名,就对旁边的刀疤说,“走吧,回去。” “好。”刀疤很有眼见地接了个好,不让已经被尴尬了的人再尴尬下去。 当天傍晚,回到新宿的林义请米珈一家三口在大酒店吃了一顿饭,算是道别。 晚上八点左右,一身红的米珈来敲门了。 林义打开门就笑说,“我们现在可是重点嫌疑犯,在人家眼皮底下你还敢来。” 米珈也跟着笑,“你都要走了,我不光明正大的来送别,就更可疑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林义让开门就说,“那进来吧。” 没有意外,着一身红的米珈来送别,老男人心里瓦亮瓦亮的。 阳台边,林义从后头紧紧揽着女人,看万家灯火,虽然话不多,两人的心却从来没这么近过。 次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无风无雨无晴,空气不湿不燥。 同楼经理打一声招呼,刀疤开车,在林义的指引下去了世田谷区。 ps:有人抱怨说,商业越来越少了。 其实吧,三月有话说,三月也挺无辜和无助,这成绩不配写商业,商业查资料太花费时间了。 不过,都写到这了,三月试着努力再努力把商业部分多写点吧。 其实三月也急,不挣钱的东西也想早点完本,可是照这么个写法 200万字,e佛爷都觉得不可能 ps:昨夜起来写着写着就趴桌上睡觉了,抱歉,现在才更。 成绩太差,求支持呀 第407章 练毛笔字的正确方式 世田谷区高档别墅区。 林义和刀疤赶到工藤静香家时,是佐和子开的门。 贸然瞧见从眼角延伸到耳根处有着长长疤痕的刀疤,佐和子猛地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混社会的来了。 看了眼林义,她心里也忽的掠过一个念头,静香的男人不会是涉hei的吧? 捉摸不定的思绪一闪而过。 好在佐和子做经纪人这么多年了,娱乐圈什么样的鱼龙混杂或多或少见过、听过,算得上见识多广。又迅速瞟了眼淡定从容的林义后,也是很快地把失态压了下去。 老男人把佐和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同时也基本猜测到了她的心思。 进门后换双拖鞋就主动介绍说,“这是刀疤,我公司负责安保的主管,部队退役下来的。” 听到是公司主管,是军人退役的,佐和子紧绷的身子立马松弛了下来,心里的担忧也是消气的干干净净。 给两人倒了杯茶,佐和子说静香在陪孩子午睡,问要不要去叫醒她。 林义摆摆手示意不用,喝完茶后就悠闲地踩着小步子到处看,最后去了女人书房。 几口就喝完一大杯茶的刀疤在客厅有点坐不住,却又不能像林总那样在屋子里随便闲逛。本想吸根烟,但看了看一侧正打着电话、谈着公事的佐和子,没法子,最后还是去了外边的车里。 书房左侧的书架都是书,除了绘画音乐类的外,竟然还多了一些汉语书籍。 这可是上次没有的。 老男人对新多出的汉语书籍很感兴趣,顺手就翻了起来。还别说有几本书上还做了笔记,只是歪歪斜斜的有点像小学生的手笔。 不过翻着翻着,他差点笑出了声,多少年了,竟然还能在这里看到韵母表和声母表。 左侧是书,右侧则铺满了画,看墨水新痕应该是工藤静香近期的作品。 林义对绘画不太懂,但由于前生是个半吊子古董商,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以他的水平来看,进步很快,这让老人内心很欣慰,再忙再累都时刻记着提升内在修养的女人,是值得敬佩的。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书房门从外至里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见林义闻声看过来,米白线衣、黑色条裤的工藤静香先是抿了下嘴,接着露出了笑意。 这一刻的女人挺好看,老男人有种前生电视里第一次看她时的惊艳。 相视一眼,工藤静香先开口,“你来了。” “嗯。”林义应了一声。 “你饿不饿?” “不饿,我们在过来的路上吃了东西的。”林义转身问,“学汉语的感觉怎么样?” 工藤静香瞅了眼面前的声母表和韵母表,脸上凑了一个艰难的表情说,“有些吃力,但还算跟的上。” 闻言,林义笑了笑,不吃力才怪了。 女人走近几步问,“你会毛笔字吗?” “会一点。”闻着骤然过来的女人香,老男人身子骨有了感觉,这是在米珈那里压抑太久的“情感”爆发了。 “帮我提几个字。”工藤静香拿过毛笔,打开墨水瓶,又把白白的宣纸铺开。 林义问,“想要什么字?” 女人回答说,“我们一家三口的汉语名字。” 听到这话,刚上手毛笔的林义愣住了,半转身看着这女人好会才低声问,“临时的想法,还是早就想了?” 感受一番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工藤静香实诚说:“昨晚和你打完电话时突然生的想法,只是我的字不好,写了好久都不对味。” 说着,女人从角落里的垃圾篓里找出一些废料,白白的纸上都是一些涂鸦般的繁体字。 林义走过去细细看了一遍,问:“你的中名字是你的中老师教你的?” “我昨晚特意向她请教的。”女人如实回答。 林义不再问,刚才停住了的毛笔落在了纸上。 先在中间写了“华纯”,余光扫了扫学的认真的女人,接着开始写“工藤静香”,最后才是“林义”。 工藤静香看着字问,“你这是简体汉字?” “对,和你的香江老师教的可能有细微区别。”林义回答。 女人又瞧了会字,说很好看,然后就按捺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也是提起毛笔学了起来。 姿势很正,只是落在纸上的字吧,有些看不过眼。 见他脸上都是生动的表情,工藤静香笑了,主动靠近老男人一步,吐气如兰,“忍得辛苦吧,那你教我写。” 林义瞅了眼这紧挨着自己的好身段,没谦让,附上去开始手把手教她。 老实说呀,一开始两人还蛮认真的,一个认真的教,一个人认真的学。 只是写着写着,两人的气息慢慢有些不对了,落在纸上的笔画也是肉眼可见的生疏,哪还有工整可言。 气息骤然攀升,某个临界点,早已完全在某人怀里的工藤静香轻轻说,“我进来的时候,姐带着孩子出去溜圈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满是暗示讯息,让林义惊讶的同时却又有些得意,双手寒碜过去就问:“佐和子一般要多久才能回来?” 工藤静香看了眼窗外的天气,回答道:“如果我不给她电话,得下午三点左右去了,那是孩子吃食的时间段。” “哦,”林义哦了一声,打量了怀里的人一番就低头说:“你今天有勇有谋,想很久了吧。” 得,被道破了心思的女人再也不能强装镇定了,不过人家也就脸红了一丢丢,反而转过身盯着男人的眼睛,慢声说,“想很久了” 到了此时此刻,两人忽的不想说话了,四目对视,很快就像磁铁一样吸附在了一起。 午后,多云的天气里开始有了微风,是从海上刮过来的。 洗漱完的林义对帮着为自己整理衣服的女人说,“你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 工藤静香低头系扣子,“你喜欢吗?” “诶,喜欢。”林义叹了口气,补充说,“就是身子骨累。” 工藤静香矜持地微笑着,不再接茬。她自家的事她自己知道,今天可是百分百投入。 ps:成绩不好,求支持呀 各位大佬多多支持,三月才能更有动力呀 第408章 挣了8000万美元 下午三点左右,如同工藤静香所言,抱个孩子的佐和子是踩着点回来的。 人家很有眼见,一进门把孩子给了沙发上的工藤静香后,就到厨房忙碌去了。 半岁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学会闹手,吃个母乳都不安宁,折腾折腾的,把旁边的林义都磨得没点心气。 倒是工藤静香一点也不嫌弃,抱着孩子轻轻摇啊摇,嘴里还哼着林义听不懂的儿歌。 吃过晚餐,女人又把孩子给了佐和子,自己直接去试衣间开始了打扮,墨镜、口罩和帽子一应俱全。 出来后,她就对沙发上的林义发出邀请,“我们出去逛逛。” 吃饱撑着,葛优躺的老男人看着电视正惬意呢,根本不想去。 但考虑到眼前的女人第一次这么主动,倒也不好立马落了人家面子。 再怎么也不能刚才还和人家卿卿我我的、事后转眼就不认人了吧,这种狗屁倒灶的丢人事林义干不出。 可是就这么出去,也有很大的风险。前生里那些个明星出事的时候哪个不是严严实实的? 所以并不保险。 尤其是工藤静香这种家喻户晓的人,就更不靠谱。 沉默一阵,见她还在坚持,最后只得抬头问,“你这么不愿意离开娱乐圈的人,就不怕被认出来?” 工藤静香似乎明白他的顾虑,看着他说,“就开车看看风景,不下车。” 是这样呀 林义稍微放心了些。 要是这女人敢带着自己公然在大马路上逛街,他就要开始怀疑她的居心何在了。 你个大明星还真当狗仔是吃干饭的吗? 想了想,林义看了眼一侧的刀疤,起身出门,跟着女人上了黑色的雷克萨斯。 上到副驾驶的老男人打量了一番,车内有股淡淡的香水味,老男人如果没猜测,这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一样,应该是香奈儿小姐系列的香水。 观察了一下内景,林义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车窗玻璃上。还好,车窗玻璃是镀了膜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雷克萨斯启动了,后头的刀疤驾着皇冠跟了过去。 车载电台放着日语歌,当听到这女人的歌时,林义问,“这样听自己歌有什么感觉?” 工藤静香也没隐瞒,“刚开始会比较激动,比较骄傲。慢慢地习惯了,反而更喜欢听别人的歌。” 林义笑着说,“你倒是坦诚。” 路过沿途的风景,两辆车一前一后从繁华的世田谷区一直往海边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才往回赶。 林义注意到,今天这女人虽然话不多,但眉角全程都是开着的,藏着笑。 下车回到家时,他还感慨说,“今天这个样子的你,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都以为你在追求我。” 工藤静香闻言,看了眼男人就抿笑着把头低了下去,接着伸个右手到脑后把发束一扯,在晚风里甩了甩披散着的头发就进了屋子。 白天太忙了,晚上一着床两人就睡了过去,沉沉的。 半夜三更,工藤静香起来去隔壁给孩子喂了母乳,回来的时候就趴在身侧轻轻问,“醒来了吗?” 平躺着的林义适时睁开眼睛看向她,“被孩子哭醒了。” 工藤静香又问,“还想继续睡吗?” 林义好奇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工藤静香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安静里带着期盼:“要不我们谈场恋爱吧?” 林义眼皮一番,接着一闭就翻个身子继续睡。 后背的工藤静香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气馁,手指不急不躁地勾了勾嘴角的发丝,轻咬着下唇顿了顿,就贴身过来双手环住男人的腰身,抱紧了他。 次日,林义是被工藤静香叫醒的。 腰酸背痛的老男人问立在床跟前的女人,“什么时候了?” 工藤静香提醒说,“快9点了,你们中午12点多的飞机。” 这么晚了吗? 看来下半夜真是被撑到了。 努力睁开挣扎的眼皮,穿衣起床洗漱。来到餐厅时,刀疤早已经在等待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某人有些汗颜。 快速吃过早餐,为了赶时间,刀疤一言不语地把车开的飞快。林义好几次都不得不出言提醒:慢点慢点,大不了坐明天的。 但人家只是听一下下,稍后不知不觉又把车速提了上来。 后面林义急了,只得放大招说,“你再这样,回国后就去书店呆着吧啊,反正光头也要回来了。” 这话果然凑效,硬汉子立马变成了软趴趴的蛤蟆。 紧赶慢赶到达成田机场,约定好的赵志奇姐弟早已经在候机厅等待了。 一见面,赵志奇就问,“老林,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跟熊猫似的。” 林义瞟了他一眼,逮着旁边的座位坐下就闭着眼睛假寐,嘴里还感叹说,“你恢复的还挺快,曾经要生要死的好像不似你一样。” 对这个话题,赵志奇口吐芬芳的来了句“我靠”就闭口不谈,转而聊起了别的,感觉他的话今天特别多,有点惹人嫌。 中间自然而然地说到了股票,这时在一边没搭过话的赵雯出声了,说借的钱得到国内才能还给他,现在换算汇率转账太麻烦了。 林义好奇问,“看你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应该是挣了不少吧。” 赵雯笑着嗯了一声,就说:“受龚敏的指点,这趟出国的费用都回本了。” “那挺好。”人家不具体说,林义也就不再问。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温不火。 突然,赵志奇激动了,压抑着声音鼠眉贼眼地推林义肩膀:“老林快看,快看,周慧敏” 周慧敏? 老男人果然睁开了眼睛,顺着赵志奇的视线看了过去,还真是“不老女神”。 在日本这边,竟然只是带了个大墨镜和遮沿帽子,口罩都没戴。 不过有点令人不愉快的是,旁边竟然跟了个渣男,那个被后世全网诅咒和羡慕恨的男人。 瞅一眼,我呸,死渣男! 林义一行人看到两人时,人家也瞧见了他们。 周慧敏洋溢个笑脸走过来主动打招呼,“林先生,你好。” 哎,那个渣男也跟过来了,老不情愿了,林义扯个笑脸回答,“你好,你们是在这边旅游还是工作?” “旅游,林先生也是要回香江?” “对,回香江那边有点事。” 本来还可以多聊几句,只是这时候忽的响起了机场播音员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 头顶舱,林义挨窗而坐。 赵志奇同刀疤换了个座位就迫不及待地低声问,“老林,你和我的玉女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我的玉女,这个不要脸的 “蛮久了。”林义一把肘开凑过来的头,老困老困的,压根不想多理他。 见老赵同学张嘴还想刨根问底,神烦的老男人直接来了句,“我很困,还晕机,等会小心我吐你一脸。” “别呀别呀。你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刚才你和周慧敏聊天的时候可精神了,怎么和我说话就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老赵同学很不满。 林义偏头看了他眼,悠悠地说,“其实我和你姐聊天的时候也挺精神的,两眼放光你有没有看到?” “麻蛋!”说到他姐,这姐控立马消停了,视线也是若有若无地落到了斜前方的周慧敏身上。 林义也是跟着赵志奇的视线看了周慧敏几眼,闭眼咪觉前还在心里感叹:可惜了。 “不老女神”身段好面相好,脾性不错,看起来好用,笑起来也治愈,奈何命不好。 真是可惜了啊。 老男人此刻在想,要是自己是个作家,一定一定 东京到香江差不多5个小时,一落地,林义两人坐上奥迪就直奔医院。 有点意外,驾车接机的竟然是戈薇。林义有点不放心这娘们,执意让刀疤开车。 戈薇虽然很不愿意,但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奈何不了人家,只得心不甘地坐了后面。 见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林义侧头八卦了句,“你是不是追上泰国的谢家小姐了?” 戈薇一亮,反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义指指她的面皮,“你的春光灿烂都写在脸上。” 接着又好奇问,“感觉怎么样?” “两个字,新鲜。”说到这,戈薇不顾刀疤在,对他妩媚一笑就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来耍?” 听到这大胆的话,刀疤嘴皮子抽了抽,车子都打了个盹。 林义也不遑多让,尕尕一笑就把头转了过来,真是怕了您呢。 见他像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雪了前耻的戈薇得意一笑后就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说起了俄罗斯的经济情况。 戈薇说俄罗斯最宝贵的两种资源:能源和金属价格正经历暴跌,这让原本就脆弱的俄罗斯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而经济的混乱更加剧了两大资本来源的走弱,如同死循环般导致GDP持续下滑和失业率陡增,这让一些国际投资者开始清算和抛售俄国资产 认真听了她的报告,林义明白了:目前俄罗斯股市这种猛跌见不到底的趋势把戈薇整懵了,她之前持续做空俄罗斯股市的信心开始动摇。 因为这种一泻千里的境况,搞不好哪天俄政府就会采取强制措施止损,措施都基本可以预见:无非是将卢布贬的一不值,违约国内发现的国债,拒绝向国外债权人还款等。 琢磨透了她的心思,林义就说,“你这是想撤退?” 戈薇直接承认,“我心里没底,想尽快退。” 林义又问,“华尔街资本和国际游资呢?” 戈薇说:“大部分华尔街资本和国际游资还在穷追猛打。也有少部分像我一样没底,开始离场了。” “你既然想撤,就动作要快。”林义赞同了她的想法,接着又问起了收益,“那我们在俄罗斯拢共挣了多少?” 戈薇说,“除去本金,前后几次差不多有8千万美元。” “8千万美元,不少了。”林义不是个很贪心的人,这个数据都有些超过了他当初入场时的预期。 俗话都说知足常乐。不论后面俄罗斯股市是个什么样,记忆不甚清晰的林义都不会选择去搏去贪。 消化消化完这个好消息,林义又问起了她后续的打算。 只见戈薇说,“这些天我和苏总初步商量过,从俄罗斯撤出的本金加收益大概有136亿美元。 其中一半回归方源资本用于投资高科技公司和互联网行业;另一半跟着经济危机的大形势走,进入日韩溜一圈,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戈薇说的情况在理,也同林义和苏温在邮件中沟通的内容差不多。 于是准了。 在他心里,虽然龚敏也在日本股市捞钱,但那个钱不一样,是秘密的私人资产。除了以后供自己自由支配外,也是为米珈和工藤静香的今后余生提供保障的。 所以苏温和戈薇代表的方源资本要进入日韩,林义不会阻止,反正华尔街挣也是挣,我为什么不可以多挣一份? 再说了,以方源资本这点不到一亿美元的资金入场,在庞大的国际资本市场里,根本就是沧海一粟,连个水花都掀不起一下。 根本不足为虑,不用担心引起蝴蝶效应。 无菌仓的一一还是老样子,手术后的情况一直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就是有些孤单,让林义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快2个月的苏子舒长开了很多,胶原蛋白的嫩脸笑起来让人羡慕,还开始试着吃流食了,虽然吃的不多,但也算是进步,一天一天在成长。 抱着孩子看她慢慢入睡,林义这个做父亲的满心欢喜,有一种华纯带不来的成就感。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入婴儿床上后,态度不怎么好的孔教授就开始赶人了,那态度那眼神差点就说:你们两一边去,看着心烦。 出了圣玛丽亚医院,林义问,“她老人家今天这是怎么了?” 迎着微醺的海风,娇弱的苏温想起最近的事情也是禁不住一叹,然后糯糯地告诉小男人,“我在这里生孩子的事情让她的一个老朋友知道了。” 林义蹙眉,“别个怎么知道的?” 苏温望着前方的人流说,“提到一一病情的时候,她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然后昨天她的朋友还特意来看望了我们。” 林义懂了,面对老朋友的盘问,女儿未婚生育的事情让特爱面子的孔教授脸皮有点挂不住,所以才有了今天不给自己和苏温好脸色的情况。 “要我说,她老人家就是矫情,这还是日子好了,闲的。”林义牢骚似的说了一句。 “是吗?”苏温瞬间撇过头,柔柔说着的同时,水雾般的好看眸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那黝黑黝黑的眼珠子,像深渊一样,散发出一圈一圈吸人的晕光,给了老男人很大压力。 “哎哟,瞧我这嘴没个把门,我还没说完呢,她老人家毕竟生的年代和我们不一样,有些根深蒂固的老观念我们要能理解” 见势不对的老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根本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观他这幅模样,苏温也是会心一笑,左手把风中乱了的细碎发束往耳后顺了顺,摩挲着耳钉就说:“好久没去外面吃饭了,今天好好陪我吃一顿。” ps:成绩太差,求支持呀呀呀 订阅、打赏、票票来吧来吧,砸死三月吧 第409章 我出双倍 出了医院,两人肩并肩漫无目的地走着,说好了什么时候脚累了就停下来找个地方吃饭。 至于怎么回来,两人没想过,后面还有个跟屁虫开车远远吊着的呢。 自从生了第二胎、一一的情况也不是那么糟糕后,苏温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转好。 虽然看起来还如当初一般的柔柔弱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温婉的气质比往昔更甚,举手投足之间更有风情,更迷人。 瞅着淡蓝色上衣、藏青色裤子的女人,林义走过去悄无声息牵着她的手就低声说,“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回来,特意打扮了下。” 苏温瞄了眼被套牢的左手,温温一笑就开口道:“我平时在你眼里不好看吗,还需要特意打扮下?” 林义眨巴眼,特可怜地说:“我都好久没看了,谁知道呢。” 女人一开始没想接这茬,就那样不快不慢地散着步。只是这样走了一个街口后发现身边这厚脸皮男人还盯着自己不放,沉口气就软软地说: “好啊,那今天晚上来找我吧,我倒是想看看黑眼圈这么重的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 ? ??? 黑眼圈这么重的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 老男人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听岔了! 可是以自己对身边这女人的了解,应该是不会听错的吧 难道她真的是意有所指? 难道她真的看出了老夫的言不由衷? 看出了我此刻是个空壳子? 这样的思想一出现好像就扎了根,林义顾盼街头巷尾,紧了紧牵着的手就打迷糊,“才几天不闻不见,你今天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 苏温听的抿了抿嘴,最后竟然停住脚盯着他看,直到那男人有些心虚了才收回视线,走几步才传来声音: “小男人,我们之间做一个约定,你和其她女人有过亲密接触后,五天内不许碰我。” 秒杀!!! 得,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看来真被看穿了!!! 晃荡了一下牵着的手,林义只觉得老脸尬红。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林旋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你自己慢慢体会,苏温的内心世界如同她的身子骨一样,是个宝藏,好好耕耘肯定会比你想象的更有惊喜。 按照林旋的话说,苏温这么聪慧的一个人,不见得不知道邹艳霞,不见得不知道那祯,也不见得不知道米珈的存在。 只是她知道和自己没法结婚,知道和自己当初结合的手段不光彩,知道邹艳霞是先于她和自己在一起的 思绪到这,林义背上一身透凉,曾自以为是的自己其实早已千疮百孔。 不过好在苏温的手一直没有因为这些松开,这一刻林义是庆幸的,幸亏这女人意不在此。 跟在后头陪着又走了一段,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时,老男人道了声“好”。 听到这声认命似的“好”,苏温回头对着他好看一笑。 这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这一笑,如同一个紧箍咒般把小男人给套牢了。至少从今往后,他是不敢再随便吃野食了。 当然这一笑即是无声无息的警告,也是冰释前嫌的不计较。 哎 这一刻,老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哭丧着脸说:“想让马儿跑就得喂口草,这道理你懂得吧。” 苏温失笑了,闭上眼任由夜风吹乱头发,“小男人你知道吗,世上的原谅和宽容,都是以折磨自己为代价的。” 这 老男人惭愧,此刻不顾周边的行人从后面抱紧她,脸贴脸久久才说,“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老婆,我” 还没等林义说完,怀里的人忽的转了过来,嫣笑着面向厚脸皮男人,示意道:“你继续说。” “”林义拧巴了,被看得透透的,还怎么花言巧语? 瞧着小男人被道破了心思的窘迫,女人开心笑了会,最后在行人的目光下,踮起脚亲了他一口就说,“好了,我有点饿,带我去吃饭吧。” 这话犹如天籁,林义顿时松了口气,牵着她边走边诉苦,“总感觉你在我心里装了个透视镜,以后都不敢做坏事了。” “你还想做坏事?” “哪敢呀。” “知道就好,有些人可不会有我这么好说话的。” “”还来,这次老男人死也不敢搭话了。他敢保证,下一步绝对是陷阱。 如今在他心里,苏温的危险程度一点都不比那祯同志小,只是两人的侧重点不一样。 手段也不一样。 走着走着就到了中环广场,苏温左挑右选,最终宿命般地选择了香格里拉酒店。 林义问,“我们这是第几次来了?” 苏温肯定地说,“第三次。” 落座,点菜,这顿饭两人吃的比较久。 中途的时候,林义的诺基亚响了,显示是孙念打来的。 只是当他接起来的时候,孙念没声音,过了几秒后那边也不等他说什么就自顾自地挂了。 看着挂断的手机,林义当即有些担心,这女人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还真有这可能,人家生的好,又有钱 只是在他念头纷飞的时候,孙念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背个淡黄色双肩包从两人的餐桌边经过,从容地和两人打了招呼后就坐在了隔壁的隔壁桌。 全程楞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过有没有异样,林义都不在乎,只要不是像狗血电视剧里那样被绑架了就好。 只要不死人,其它与我无关。 当晚,林义遵守“五日”之约,没去找苏温。 好吧,不是不去找。而是老男人有自知之明,现在空空荡荡囊中羞涩,去了也只能给人家安慰奖。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去,装出一副我很尊敬你的样子岂不是更好? 至于以后 以后谁知道呢?等女人过了这个气头上再另想办法。 到时候死缠烂打、软的硬的都来一遍,总有通向光明的大道。 还是当晚,老男人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憋了许久的孙念来短信了。 孙念:一个人?两个人? 林义无语,懒得回。 孙念继续发:一个人? 林义还是没回。 孙念:你再不回,我就上来敲你门了。 林义: 孙念:你终于回了。 林义:我手机会快没电了,有事就说。 孙念:林义,富婆包养你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 ps:拼死拼活又来一章,大家给点支持呀,成绩真的差哩 先更,回去再检查错别字。 第410章 方源资本又挣钱了 孙念:林义,富婆包养你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 瞅着屏幕里字眼,林义忽的血压飙升,快要气晕了。 “包养”这么具有侮辱性的词,竟然能用在自己身上,竟敢用在自己身上。 等到心平气和,林义才发短信问:你怎么在香江? 孙念秒回:我妈来这边工作,五一假期我都在香江。 林义:你妈在这边工作?你爸不是在内地吗?两地分居的? 孙念:我只有一张口,你一次性问这么多,我先回哪一个比较好? 林义: 孙念:要不我们玩个一换一的游戏,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就问你一个。 林义:不用,你不理我更好。手机没电了,睡觉。 说着,有些困了的林义直接把手机关机,插好充电线就上了床,真的打算早点休息。 对于手机那头的孙念,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 没想到。 林义刚到床上躺下不久,酒店的房间门就响起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等了几秒后,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敲几下停几下,见房里没动静又开始敲。 他惊了一呆,这抽风的女人不会真的如短信里说的:不回她,就上来敲门吧。 她真的在酒店??? 真的跟来了酒店? 敲门声还在继续 好在声音不是很大,看来外边的人还是有素质的,没想着把周边的房客都吵醒。 又捱了几秒。 林义窒息到焦头烂额。但没得法子,总不能让敲门声一直这样下去吧,这可是孙念,就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 磨磨蹭蹭地又坐了起来,最后还是穿了双拖鞋走向门口。 弯腰,通过猫眼看了看外边。 这不看还好,看了小心脏都受不了了,孙念竟然也张着瞳孔往里瞄。 怪恐怖的! 门开,林义蹙眉低声斥责外面的女人:“你是疯了吗?这么晚还敢乱跑?” 面对门里人的指责,孙念先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接着伸个手指了指过道,甩锅式地辩解说:“他带我来的。” 他? 闻言,一脸迷惑的林义把头探出了门外,过道里果然还有个男人。 是刀疤。 此刻正靠着墙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这边的事情不感兴趣一样。 林义白了幸灾乐祸的孙念一眼,说一声“等会跟你算账”就走向了刀疤。 不解问:“你怎么在过道里?没进房间休息。” 刀疤看了看门口的孙念,意思很明了,在保护她。 林义回头瞄一眼女人,就把刀疤带到过道尽头才开口说话:“她是你带来的?” 刀疤说是。 林义气愤了,“你是不是傻子?谁都往我这带?” 刀疤被喷了也不躲避,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她告诉我,她是你女人。” 听到这话,气结的林义差点喷了口老血,本来想骂他一顿的念头也立即熄灭了。 这还真像孙念说的话。 同时也瞬间理解了刀疤的心态:因为孙念和自己是同学的缘故,三年下来刀疤是认识她的。 甚至由于孙念在学校太过主动、太过黏糊自己的原因,刀疤在心里可能不止一次产生过误会。 而如今孙念直言说是自己的女人,那刀疤还真不敢得罪。 不敢得罪的理由有二: 一是自己有前科,生活作风也算得上风流倜傥。 而孙念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男人女人凑一起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二是刀疤怕枕边风。 人这生物吧,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要是孙念真和自己有一腿,那得罪孙念比得罪自己更加可怕。 自古以来,女人枕边风的威力可不是瞎掰的,出了多少祸事。 所以才有了过道上的这一幕,他即是在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孙念,同时也是在防备孙念。 花了刹那功夫想通了前因后果的老男人,气的直用力狠狠踢了他一脚:“让你心思多,让你情商高。” 又踢一脚,“你还学会投机取巧了还。” 踢在小腿肚上,刀疤痛地直咧嘴,面对大boss的怒视,也是摸了摸头一脸憨厚的笑。 “继续装,让你装!”心有不甘地林义又又气的踢了他一脚,然后才问:“她跟你车来的?” 刀疤点了点头,“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口上的车。” “这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刀疤表示的一脸委屈,“她一上车就说说她手机没电了,借我手机一用,借了就不还了。” 林义,“” 老男人知道刀疤其实可以用强拿回手机,但那是特殊情况下的事情。 要搁平时,刀疤这样的来一打估计拿孙念也一点办法都没。可以想象:除了凌乱,就是无措。 不过还好,孙念是在香格里拉酒店遇到的自己,没有瞧见之前自己和苏温的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然老夫这嫩脸往哪里搁哟 “行了,你去给她开间房,我去把她打发了再说。”末了,林义也是没辙,这么晚了先对付了再说吧。 刀疤站着没动,而是解释道:“她自己开有房间的,就在楼下。” “嗯。”林义闷嗯一声,不想理这工具人了,摆摆手就往回走,让他也早点休息。 说了声抱歉,孙念笑吟吟地把手机还给了刀疤,然后就理直气壮地跟着林义进了房间。 门一关,两人直棱棱地望着对方,一个郁闷地不想说话,一个笑着不想认输。 一时间很安静。 不过随着气氛的紧凑。 最后还是孙念投降了,因为她看出了林义这次不同往日,是真的快要生气了。 而且,她胆子大归大。但却不知道怎么追求男生、哄男生,尤其是这种从来没见过的被动局面。 只见她走到床头柜跟前,打开林义手机就慢条斯理说,“小女子好怕,我们还是发短信交流吧。” 林义接过手机,气笑了:“你是语言功能障碍患者吗?” 孙念不以为意,直接发短信:应该是。不然面对喜欢的男生,在学校里就只会发纸包糖这一招了。 得,果真。一用手机短信,这女人立马恢复到了游刃有余,没脸没皮。 林义:你先回自己房间,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 孙念:我回去了,你不会又关机吧? 见林义死瞪着她,孙念又写了个短信:别瞪我,把我瞪怀孕了怎么办? 林义深呼吸了口气,才写短信: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去跟别的女人过夜了。 孙念对着手机屏幕顿了下,然后欢快地写:可以带上我吗?我保证不吵不闹,就在一旁看着。如果有要求,我还可以帮着搭把手。 这回林义不打算忍了,拿起背包就准备走人。 因为他过往的血泪史告诉自己:比脸皮厚,自己压根不是对手。 见状,孙念赶忙拦住那男人,不让走。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女人又进退有度地写:那我下去了。不过你要是敢关机,我还会上来敲门。大声敲。 林义嘴角抽了抽,好无力。但总算松了口气,这女人下去了。 其实他都没弄明白,这次的孙念怎么这么好对付,竟然下去的这么干脆。 要知道,她选择动手硬拦的话,自己可不是对手,是走不出房间的。 握着手机回到床上,老男人盖被褥的时候似乎突然明白了:这女人平时虎是虎,说话也我行我素没个把门。但其实和大部分女生一样,在特定的环境下,也有脆弱的一面。 老男人有种直觉,刚才要是自己提出和她做男女之事,估计她都不会这么不堪,估计都不会胆怯。甚至还有可能露出如愿以偿、甘之如饴的表情。 只是 谁又想的到呢? 从小到大被众多男生喜欢、被众多男生追求、被星星拱月般的女人,竟然不知道怎么追求男生。 呵!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患得患失吧。 果然天命如此,众生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谁也不能命好的把这天干地支给占全了。 回到房间,孙念一口气发了好几条短信,回答了前面的三个问题。 比如,她们家在香江一家大型银行有股份。她妈就是银行董事会的成员之一,这次来这边开会就顺带女儿来度假了。 孙念短信说,她父亲是国家编制内的人员,在粤省民航局工作。 平时她父母是住在一起的,只有香江这边有事的情况下才过来。 这回林义懂了。 难怪孙念这女人平时这么有钱,原来家里是开银行的。 难怪她上次寒假在长沙的黄花机场那边能轻易买到票,原来有他父亲这层硬关系。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父亲可能还是粤省民航局的高层。 回答了问题,孙念又把话题回归了之前的轨道。 孙念: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林义:你管的太宽了。 孙念: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娘希匹的,又来这一套单曲循环。 林义:你说呢? 楼下房间里的孙念趴在床上写“你们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但编辑完却又迅速删除了,重新写“她是你姐姐吗?” 本想就这样发送过去,可最后一秒又删除了,写“你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次她又选择了删除。 删除完后,孙念头脑忽的一片空白,平躺着对向天花板怔了好久好久,才又翻身写“林义,别去找其她女人了,我的身材真的不错。” 可是不到三秒,删除。 这个晚上,林义后来再也没有收到短信了,睡得很香。 第二天,按照事先约定,刀疤一大早就来叫他起床了。 迷迷糊糊开门放他进来后,林义一边洗漱一边吩咐,“你去把我同学叫醒吧,一起吃个早餐就送她回去,等会我们还有事。” 没想到刀疤说孙念已经走了。 “走了么?” 正洗脸的林义愣了下,遂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刀疤回答说,“六点半左右,我下去晨跑的时候,看到她打出租车走了。” “一个人?没人来接?” “一个人。” “哦,知道了。”林义猜测了下,就没再猜测下去,此时的脑子一团浆糊呢,还想睡。 在米国呆了快一年之久的于思明回来了,带回了丰厚的收获。 当初和香江的刘元生的因为万科股票成为忘年交后,也是交谈了一波股票信息和心得。 也是这个时候,林义和苏温商议一番,派了于思明带着半个亿的巨额资产去米国成立方源资本的分公司。 旨在投资米国的高科技行业股票、互联网公司股票、以及福特和雪佛兰这样的传统巨头企业的股票。一小年下来,股票配对由开始的29支变成了现在53支。 由于赶上了米国股市的好时代,收益也是非常可观,资金翻了十四倍有余。 挣了差不多快一亿美元。 只是由于一些限制,美元没那么快转移到香江这边来。 当然了,有着先知先觉的林义也没打算这么快放手。 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到来之前,米国股市还有一波超级红利,只要稍微有点野心的人,这是不可能放弃的。 林义对于思明说,“我很看好接下来的一年,所以这些股票暂时不用动。不过该有的准备工作要做充足,该交好的人和机构都要交好,做好未来某天随时撤离股市的后手。” 于思明点点头,很认可这个决策。 他甚至说现在大洋对岸的互联网行业突飞猛进,如果有机会想直接进行投资。 对于这点林义心知肚明,做一些巨头公司的天使投资人可以,想跟在后面挣大钱、恰烂钱基本没可能,人家的制度限制了发展的天花板。 华尔街的凶相资本也不可能放任你随意滚雪球的。 不过他也没拒绝,前生不是有香江李家投资Facebook成功的先例吗? 所以只要不是太贪,适时让出位置,交好一批人,挣一笔还是可行的。 至于里的梦幻控股人家巨头公司,这种美梦就还是不要做的好。 免得心累。 还麻烦,惹一身骚就不划算了。 何慧怀孕了,这也是于思明这次回来的另一个原因。 37岁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ps: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抱歉呀,晚了点。 ps:成绩差,订阅差,求支持啦,还是希望各位大佬支持下呀。 至于打赏的老同志,三月等完结时一起感谢。 爱你们哟,比心。 第411章 不欢而散 于思明“老来得子”,整个人都喜庆的不得了。 当晚于思明两口子在家里张罗了一大桌好菜。邀上林义、苏温、葛律师夫妻、戈薇、黄刚夫妻和刀疤整活了一场。 黄刚第一次受邀参加方源资本高层的私人聚会活动,有些受宠若惊,全程都很热情的活络话题和帮着倒酒。 大家都是方源资本的人,聊了一些各自的趣事和经历后,话题不可控地又回归到了方源资本本身上。 如方源资本今后的发展方向,也说到了公司人才紧缺,急需备案一份人才扩充计划书,招聘一批刚需人才。 葛律师说他与香江几个大学比较熟悉,可以联系各大高校,在学校内部举办一个小型招聘会。 这点大家一致赞同。 不过于思明更倾向于向社会招聘有丰富经验的实干型人才,即招即用。而且现在是经济危机的当口,失业率攀升,人才过剩,是一个很好的补充机会。 苏温看林义一直听着不说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说:“校园应届生要适当招,社会人才可以重点招。而且不仅要招香江的优秀人才,内地也要当做主场。” 身在香江,公司也在香江,却听到苏温嘴里说出招聘内地人才。 有些突兀。 几人心思细腻看了眼林总,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纷纷调转枪口以这个基调为中心开启了谈论。 尾声的时候,林义拍板以苏温为主面试官,同其他人一起组成一个小组,负责这次的人才招聘。 回到家,苏温又一次提起了为林义招聘一个助手的事情。 林义摆摆手还是那话,“我只有一个要求,女性就行。其她的你看着办,我是信得过你的。” 苏温软笑着应了这活。 助理的事情一笔带过,老男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而是中午小憩过后,应刘元生的邀请,林义带着苏温去看了一场音乐交流会。 这场音乐会是由香江小提琴演奏协会同羊城乐团联袂演出的。 其中刘元生以香江小提琴协会的代表演绎了一首爱情至上的经典曲目梁祝。 两人的位置被安排在剧院的第四排。意外的是,林义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万科王。 第一印象很一般。 万科王已经褪去了青涩,但还没有像后世那样秃顶,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看得出来万科王很喜欢梁祝,或者说很“喜欢”刘元生。 林义默默数了下,光这首梁祝,隔壁老王激动地鼓掌了11次。 竟然多达11次。 热烈的手都拍红了,面上的肉都抖了,汗珠子隐隐毕现。 你累不累的 从剧院出来,由刘元生做局,四人一起吃了顿晚餐。 见到林义和苏温是刘元生的朋友,万科王脸色有点红,想来刚才的表现被人看在了眼里。 但也就不自在了那么一下下,人家就恢复如初,面对一般人人家有这份自信。 不过当刘元生介绍林义和苏温是步步高超市、欧尚shoppga以及盈泰地产的拥有者时。 万科王愣了愣,已经平静如水的面孔又尬了那么一阵。 菜上的比较快,几人一边吃一边聊,一开始自然说的是刚刚结束的音乐会。 关于这个,e 不仅万科王会吹,林义也是相当会捧。 刘元生笑哈哈听的老脸都犯春了,连说了好几个“你们呀,你们呀,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几人会心一笑,默契地结束“拍马屁”流程,把话题转到了商业领域。 一到本色扮演的行业,林义感觉万科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见识不凡的同时,谈吐之间都是自信、诱惑和野心。 完全看不到后世“谦谦君子”时的模样。 不过由于时代背景的特色,林义念头一转就通达了。 在这充满机遇的年代,大环境下处处都是诱惑,要是没有野心,要是不把野心和诱惑放在一起,也成就不了一家大企业。 或许因为自己两世为人的缘故,天然就拥有别人不曾有的上帝视角,所以在气质沉淀中反而少了这年代企业家的那份狂野。 聊着聊着,话题又到了万科目前的多元化问题上。 只见刘元生说,“我前几年在哈佛大学听过一堂讲座,里面就提到了这点。多元化的问题是企业中最普遍、最经典,也最没有答案的问题。 合理多元化,有助于企业行驶地更加稳健,更容易突破壁垒和瓶颈。 但这个范围很难把握,过度多元化就是一个最容易犯的错误,也是一个最难解决的问题。 对于一个规模不大的年轻企业来讲,朝多元化方向发展往往是致命的” 作为非常多元化企业的万科拥有者,老王自然听出了刘元生的话外之音。 但人家很自信,除了地产外,老王还很激昂地给三人讲了他对零售业前景的看法。 这让林义好无语,听人家的意思,好像万科有点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好吧,无语归无语。 但到这里,几人的聊天气氛还算友好,虽然对方年轻气盛有些外恭内倨。 但两世为人的林义倒也能理解,能接受,反而觉得对方是性情中人。 毕竟谁都年轻过,能在这个年纪、能在这个年代趟出一份偌大的事业要是内心没有自己的骄傲,没有这种俯视一切的王霸气势,那是不可能的,那是难为人。 只是聊到林义的步步高超市时,万科王突然问林义,“听说华强北万佳百货所在的商业地块在你们手里。” 林义同苏温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就说,“是在我们手里。” “几个月前我们打算向金陵军工厂购买这块地,没想到被告知被盈泰地产买了。”说着,万科王问,“愿意转手吗,多少钱卖?” 嘿,这语气。 不愧是同传闻的那样,一路顺风顺水,牛逼轰轰惯了。 至于卖? 怎么可能卖。 这可是关系到万佳百货这个香饽饽,难道把上好地块让出去资敌吗? 你傻,还是我傻? 自己还打万佳百货的主意呢。 林义看了眼刘元生,假装思考一下就难为情地说,“这事关系重大,我得回去考虑一下。” 这场饭有点虎头蛇尾,甚至可以说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苏温说,“我们得早做准备。” 林义点点头,自然明白万科王的能量和脾性,不做准备还真的不行。 ps:好久没写商业方面的了,有点手生,看来得多写写 成绩真的差呀,求各位老同志点个订阅吧。 求支持呀!!! 第412章 准备硬刚 当天晚上,林义给廖排骨打了电话。 林义问:“郴市的情况怎么样?收集到一些关键证据了吗?” 廖排骨说,“收集到了很多。证据比预想的要容易,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凶相。” 连廖排骨这么严肃的人都骂脏话了,老男人有点意外,看来那边繁华下的肮脏比前生看过的新闻还要泛滥。 林义问,“君呢,她现在情况如何?” 廖排骨说,“进展不错。就是她胆子有些大,什么人都敢暗访,什么地方都敢去偷偷调查,有点让人操心。” 林义蹙眉,想起了羊城火车站的那次,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她这是职业病又犯了啊,有没有危险?” 廖排骨说,“有一次差点栽几个流氓手里了,还好我们去的及时。” 林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吩咐,“你们自己要注意安全,也要保证她安全。要是实在危险,她不听劝,你们直接敲晕她,于公于私她都很重要,不能出事。” 说完郴市的事情,林义又对他讲,“你把手头的事交给副手去处理,回来一趟,这边有点事需要你去做。” 廖排骨没问是什么事,应了一声“好”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次日,刘元生来了,还带来了几小盒顶好的毛尖茶。 泡一杯茶给他,林义坐下就问:“你这是来劝和的?” 刘元生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慢慢品了一口茶才说,“你们呀,现在我没这本事,只是尽量试一试。” 林义笑了,也是跟着喝了一口茶,“都年轻气盛嘛,没点血性怎么行。只是我是弱势方,身后单纯的又像一张白纸,你该帮着我点才好。” 见林义一开口就把下面的路堵死了,刘元生知道今天可能要白来了,但想了想还是提醒说: “除了地产之外。小王很看重零售业的前景,前阵子还上了羊城电视台,谈的大部分都是对零售业的憧憬。” 老男人听懂了,刘元生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在绕着弯告诉他:王石头是很有个性的一个人,对人对事往往宁折不弯。 而华强北万佳百货所在的商业用地。不论是从地产行业角度分析,还是从零售业前景看,未来超级看好,对万科都具有战略性的意义,直接击中了万科当下两项最核心的业务,不会轻易放弃的。 林义虽然听懂了,但还是避重就轻地打着迷糊,“他为这还上过电视?” 刘元生见状,哂笑着说,“你如今要是想上电视,也不难。” 林义连忙摇头,意有所指地说:“我不行,我不行。我这人性子软,又喜好安静,断断是出不了这种风头的。”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事争强好胜的角儿不是我,你要是有心,就去劝劝那位。反正我这边吧,不主动闹事,但对方敢出招、敢放狗咬人,水来土掩的咱也不怕。 刘元生一点就透,知道这事无法再有寸进后,也是绕过这个话题聊起了两人都热衷的股市。 人又熟关系又好,这个天扯淡到很晚,直到两人在街边的大排档吃完夜宵,林义才让刀疤把刘元生送了回去。 次日,林义同苏温一起去看了西贡的半山别墅,1280万港币买的高档货装修好后,样子还真不赖。 对于两世以来的第一栋别墅,老男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的很认真,还意犹未尽地看了两遍。 很满意。 林义问,“通风散气还要多久?” 苏温见他欢喜也是跟着高兴,“原则上半年期限已经到了,但我还想等两月。” 林义明白,也能理解。毕竟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身体素质普遍堪忧。就算苏温这年轻的,体质也不见得有多好。 “行,听老婆的,那就再等两月呗。”老男人看着四下无人,蓝天碧海的,说着说着就往女人靠了过去。 女人又不傻,左手往后捋几屡细碎发,温温笑着就跑开了。 意思相当明显:五天之期还没到。 廖排骨的执行力非常强,招呼他回来,人家硬是没耽搁太久,前后只花一天功夫就到林义跟前报道了。 林义给他拿了瓶矿泉水就问,“事情都交接好了?” 廖排骨说交接给了副手,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你做事我放心。”点点头,林义把王石头的事情简要说明了一遍,接着又把自己的担忧和想法告诉他。 末了强调道:“在粤省的一亩三分地,王石头这人呆的时间久,扎根深,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现在我们茬在他的要路上,说不好就会有爆裂场面发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不是瞎说的,根据前生的所见所闻,这年头的王石头作风相当硬朗,相当霸道。一言不合就把对手弄得生不如死,关系广手段也多,闹到最后法院还没给结果,对手往往自己都怕了,求饶了。 从郴市回来的路上,廖排骨对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早就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听完当即表态说:“我这就去办。” 林义嘱咐,“现在尽量低调。” 廖排骨说好,然后就离开了。 5月9号,天空下着连绵小雨,还有点生冷。 拒绝了邵爱荷的party邀约,也来不及等待苏温的“五天”之期,林义跑到医院亲了苏子舒一口、同一一说了会话后,也是归心似箭地赶回了内地。 实在是在外面浪的太久了。 路到深圳时,林义接到了老家的电话,林家大伯打来的。 他老人家一开口就给林义来了顿辣椒炒肉,劈头盖脸给他臭骂了一顿狠的。 一开始林义还有点莫名其妙,还想找间隙抗争几句。 毕竟都这大的人了,事业有成,还前妻成群,怎么说也是成功人士不是?不能这么被对待的,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吧。 但到后头,听说是水库的邹父邹母特意拉着路过的林家大伯“谈心” 老男人除了瑟瑟发抖之外,更多是笑脸讨好着,央求着林家大伯法外开恩,帮个忙帮个忙,务必地帮个忙。 帮着从中间迂回一下。 ps:昨天订阅更低了。 大家伙支持下呀。 都是腰缠万贯、或者马上要腰缠万贯的大佬,不差这几个子的啊。 第413章 彻底说No 听到那臭不要脸的让自己帮忙,林家大伯口吐芬芳,像农田里的喷雾器一样,那是喷得更凶了。 趾高气扬的,好像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那满嘴口水。 最后林家大伯质问,“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声音太大了,有些闹。 林义把手机拿开些叫刀疤停车,用眼神把开车的刀疤“劈”到千里之外就低声问:“老家真的都传开了?” 骂了一阵,林家大伯可能是累了,这时候的声音也是小了下来,“你和那祯的事不就传开了。何止传开了,都说过年那夜你俩在灶塘里接驳,弄起我走哪哪都有人打听,耳根子就没清净过。” 无言以对,好恓惶,这都能被发现的 林义试着去想象了一番这样的场景,结果是头皮发麻。 而且,现在的流言蛮语还是轻的,还没有彻底把大长腿给搅拌进来。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那祯同志还好,大不了大大方方的认,回头娶了她,那些该死的流言怎多酸一酸,逮着“还没结婚就睡一起了”神叨神叨几阵。 最后还不是得不了了之? 但是,听到这风言风语,邹父邹母早就心知肚明了吧,上次给艳霞打了电话,这次又找了大伯谈心。 如果再往下,邹父邹母就该找自己了 哎哟!!! 林义冒一口凉气,心里头哇哇的痛苦。不能想,这事不能想啊,一想着就感觉土埋半身了。 老男人思想游离不定地开着小差,电话那头的林家大伯又一次发问,“你小子到底怎么想的?” 林义两眼望天一脸委屈,“问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您老不是老早就知道了么?” 旁边一直偷听的大伯母听到这话,立时拧巴起了皱纹。林家大伯见状当即又提高声调吼道: “知道,知道了顶屁用啊,你个混小子,你自己去跟人家说去。” 吼完,林家大伯就对林家大伯母扯个褶皱笑脸,“你看,我听你的,在教训这小子。” 林义,“” 这戏精。 林家大伯吼完就大伯母上,老男人这次是虚心接受了革命的洗礼,捱了顿饱的骂。 末了还要好言好语,还要陪笑。 哎,这生活没盼头了。 挂断电话,林义在掐算日子,掐算大伯私生女来寻亲的日子。现在村里的注意力需要转移,就得靠这件大事了 同时在想,到时候,自己要不要回去一趟,迟面对,早面对,都得要面对的。 何况家里的小别墅建好了。 到时候再开个好车,逮着在小山村里溜一圈,逢人就撒根软中华,要是别人问就说“我啊,我就跟老外做生意发了点小财,不多不多,就几个亿吧,不是人民币,是刀咯,哦,我们这边也叫美元” 臆想着,林义知道要是真的这样干,肯定会被半路打死。 但是,这些长舌妇也忒招人恨了些。 自从用“光头快回来了”威胁一次刀疤后,这人车开的那叫一个稳沉,那叫一个服帖,老男人心里总算不用担心哪天出车祸了。 回到中大的时候正是晌午,去书店三楼逛了一圈,没人。 不仅没人,屋子里还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仿佛自己那天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不信你瞧餐桌上的字条,自己去日本时留给大长腿的,现在还用碗压着一角呢,位置都不差分毫。 要不是有金妍通风报信,还以为书店三楼它独自过了一个寂静的五一。 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禹芳。 这狗腿子般的下属一见到他就马上挤出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学弟老板好。” 林义冒了一个白眼就问,“你姐面试过了没?” “过了过了,进的采购组,现在正在北极光微电子接受入职培训呢。”这事让禹芳在老家亲戚面前备有面。 这可是北极光微电子呀,大公司,她那男朋友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想托她关系了。 “嗯,那挺好。”林义抬头看了三楼一眼接着又问,“你有看到她没?” 禹芳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大长腿,当即说:“有看到。五一的时候同那冷秀住了好几天,假期结束后,每天都还会来看一下。” “每天都回来看一下?什么时候?”林义本想去学校的,听到这个事情,一下子又不急着去学校了。 禹芳偏头想了想,确定了一个大概时间,“大概放学的时候,傍晚的样子。” “这样啊”林义拖个长音就随手把提着的背包给了禹芳,折回了三楼。 禹芳怀揣个背包愣了愣,然后迈着小短腿蹭蹭蹭地跟了上去。 “帮我倒杯茶。”见这位学姐把包放好就要走,林义适时出口了。 倒了杯茶,禹芳立在跟前看了看,又准备走。 林义抿一口茶又及时出声了,“我还没吃中饭呢,学姐你会做饭的吧?” 听到要做饭,禹芳脸都垮了,但又奈不何饿样子,最后还是去了厨房。 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菜出的好快,一个红烧排骨,一个西蓝花,一个韭菜炒鸡蛋。 禹芳手艺还可以,蔬菜都吃出了肉的感觉,这让林义有点刮目相看。 心想大长腿不在的时间,就抓她做劳力。 “你也吃呀,干站着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林义扒拉着饭,用筷子撮撮示意她也吃。 “没有其他事让我做了?”禹芳低头小心翼翼地问,脸上还笼罩着刚才的阴影。 林义忍不住笑了,又恰了一口饭才说,“你先坐,想跟你说点事。” 听到这话,禹芳就不客气了,点点头转身就去装了一碗饭回来,坐下就开干,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 就这样一人吃了一碗,林义才开口说:“你想不想换个工作?” “换工作?没想啊,我这做的好好的”禹芳一脸懵逼,但稍后就放下筷子认真问,“是什么工作?” “当我助理怎么样?”林义不再逗她了,把苏温要给自己找秘书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来他开始也没想到禹芳,只是刚才见到这位学姐,突然就生了这个念头。 反正助理嘛,找谁不是找,这位学姐还是蛮和自己性子的,知根知底,看起来好用,用起来好看。 “大老板,你在香江还有公司?”禹芳从懵圈中醒来,一脸兴奋。 “有。”林义笑着颔首,“你愿不愿意?” “愿意,我肯定愿意啊,你看我像傻子吗。”禹芳又不蠢,虽然暂时是个助理兼职秘书,但聪明的脑瓜子一转,仿佛就看到了天路。 她虽然很喜欢书店这份工作,也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羊城欧尚shoppga里的书店开业准备着。 但禹芳内心一直有个障碍,那就是桂嫂子的存在让她没有安全感。 人家桂嫂子可是刀疤老婆,刀疤简直是学弟老板的门神,走哪跟哪,这关系让她生出一种无力感。 还有就是刀疤两口子都是一早就跟着老板从邵市过来的老人,总是担心哪一天自己就会被扫地出门把位置腾给人家了。 现在好了,不仅前途一片光明,还从书店里解脱出来,怎能不高兴。 林义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就打击说,“这事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要苏温同意才行。” 苏温,禹芳努力在脑海里搜刮这个名字,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个弱不禁风的美少妇,来过书店三楼几次的。 记得有一次通往三楼的大门锁了,自己还请人家到书店坐了坐,还倒了一杯茶。 这也算是香火情吧。这样思绪着的禹芳看了眼林义,基本不带想的,立马猜到了两人是什么关系。 吃过中饭,林义就呆在三楼没下去了,一直在看书、玩电脑、发邮件工作和打电话。 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但时间转眼都到下午七点了,却还没见到大长腿回来,林义那个郁闷,那个烦躁的。 耐着性子又等到了晚上八点,邹艳霞还是没露面,老男人就知道自家女人今晚是见不到了。 思虑一阵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还是人家今天压根没来。 想不出就不想了,下楼找到禹芳直接问,“她今天来了没?” “来了啊,你没见到吗?”禹芳一脸惊奇。 “什么时候?” “还是老样子,5:50左右的样子。” “她上楼了?”林义不死心问。 “我看着她上楼的。”禹芳一脸肯定。 “那她停留了多久?”林义最后咬咬牙气痒痒地问。 禹芳看着他好想笑,但还是憋住了,“不是很久。” “不是很久是多久?”老男人神烦,到嘴里的肉都飞了。 禹芳说:“两三分钟的样子。” 林义看了眼三楼,这个时间也就够个上楼下楼的。 自己怎么没知觉呢?自己又没睡。 老郁闷了。 想半天也不知道岔子出在哪。 不会是那女人在门外边做了记号吧?见记号不对就转头走了? 碎碎念地猜着,最后还心有不甘地发了个宏愿,这么俏皮的一定要用996来惩罚她。 老天说要有雨,第二天就下雨了。 电视里那个播报天气预报的小姐姐说,未来十天半月都会有小雨到大雨。 瞧瞧,老天爷待老夫不薄,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天气。 下楼吃早餐,林义今天打算吃米粉,要多放辣椒的那种,最好是红油汤恰起来才有味头。 隔壁烟酒店老板也在,一见面就笑呵呵打招呼,“小林吃早餐呀,来,这边坐。” 林义还是蛮喜欢这个笑口常开的中年大叔的,坐了过去就说,“你今天怎么吃桂林米粉了?” “肠粉吃腻了,换换口味。” 讲着,中年大叔不等他回话就凑头问,“有空没?中午去我家吃饭,带你认识一个人。” “你那外甥女?” “对,就是羊城市政府工作的那个。”烟酒店老板自豪地说。 “对,就是羊城市政府工作的那个。”几乎同时,林义也是模仿对方表情自豪地说,说完就无奈笑了笑,“叔呀,你就长点心吧,这话你都对我说6次了,下次换句台词。” “是吗,这么多次了吗,那我下次换个台词。”烟酒店老板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还笑呵呵看着他:“那你这次约不约?” “不约。”林义又一次坚决拒绝。 也不知道这位大叔是怎么思维的,一次又一次,难道这样就能给我换脑子不成? 还是纯属觉得好玩。 赵志奇好像已经走出了失恋的影响,人又开始活跃起来。 这不才隔几天呀,人家又重新恋爱了,这次的对象是那个爱慕了他四年的高中笔友。 看着那张长发飘飘的白衬衫照片,恰了柠檬的几人都觉得老天不公,怨声载道。 赵志奇得意说,“你们羡慕不,羡慕你们就直说。” 李杰捧着照片眼都直了,“我不嫉妒,我怎么会嫉妒。我就觉得老天怎么不收了你,看你这招人恨的骚包样,我想打人啊。” 林义这次也看不惯了,“老赵啊,你这样公开卖弄会没有朋友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是你就请宿舍兄弟打几顿牙祭。” 不过眼的晃停都接茬了,“老赵啊,这次我也想吃白食,外面的烤肉店吧。” 马平彦附和,“必须烤肉店呀,老赵有钱不差钱,要吃就吃好的,要吃就吃高档的。” 林义有些些意外,袁军的烤肉店这么出名了? 临出门前,赵志奇对林义喊,“老林,把你相机带上。” 林义问,“吃饭带什么相机,你姐要来?” 李杰眼镜立马圆了,“老赵,你姐看上我了?” 马平彦说,“老赵,我要和你姐坐一起。” 这种话题晃停总是有点迟钝,但在几人的眼神杀下也是慌慌张张说:“老赵,我想看你姐。” “哈哈哈”、“这瓜娃子”、“你想怎么看人家姐” 都知道赵志奇不差钱,吃饭的时候都是可劲造,可劲点。 从烤肉店吃完饭回来,每个人都喝了六七瓶啤酒,都有些醉了。 拍了照的李杰迷糊着说,要把他潇洒的照片寄给陈明清,要把他新对象的照片寄给陈明清,要气死陈明清,要和陈明清彻底说No,要和过去彻底说goodbye 闹腾了一阵。 后来,李杰趁着酒劲问大家,“你们说我追刘燕怎么样?追刘燕怎么样?能不能成?” 各自坐在床头的林义几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躺好,拉上被子,睡觉。 ps:大学生活也快不多了呀。 成绩真的差啊,各位大佬订阅一波啊,早日让三月的均订达到全勤奖的合格线吧。 第414章 控股美宜佳求订阅求订阅 美宜佳成了。 临出发南昌时,赵树生来了趟书店三楼,带来了这个利好消息。 林义给他倒了一杯茶就问,“40股份?” 赵树生一脸喜色的确定说,“40股份。” 林义有点意外,比自己想的还多,随即反应过来道:“张国恒这么大方,是有条件的吧?说说是什么条件?” 赵树生就知道林总会这么问,“张国恒希望获得我们的投资。” “投资?要我们投资?” 赵树生点头,“希望获得步步高超市的投资。” 这是林义事先没有想到的,随即疑惑:“张国恒的东莞糖酒集团不是发展挺好的吗?要不然他去年也没闲暇心思再捣鼓出美宜佳便利店了。” 来之前,赵树生显然做了准备,解释说:“那是去年。亚洲经济危机没发生前,糖酒集团不仅主业发展迅猛,还依靠国家的政策性借贷扶持,顺利实现了企业多元化,在众多领域都有开花结果。美宜佳便利店就是这时候的产物。 但亚洲经济危机开始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面对企业的迅猛发展,糖酒集团的资金需求非常大,资金链非常紧张,这半年好几次都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听着赵树生叨逼叨逼,林义提出质疑,“可以向银行继续” 不过话说了个开头,林义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他想起了最近经常看到的报纸头版新闻。 去年下半年开始,爆发的经济危机虽然没有正面冲击内地的股市。但这个大环境下,对我国的经济影响很大。 比如,减缓了我国的出口增长,rb也面临巨大的贬值压力。 而从今年年初开始,这一情况更加恶劣。 我国出口猛烈下降的同时,国内市场总需求不足的情况也非常明显,经济增长和就业率持续下降,物价持续走低。 再加上春季以来,各局部地区的自然灾害给经济运行造成的巨大冲击。 两两相加,国内经济也进入了严重的紧缩时期。 面对这一严峻情况,国家不得不采取宏观调控对经济进行干预和调节。 国家除了在国际市场上坚持rb不贬值、稳定汇率外;也采取了稳健的货币政策用来扩大内需、应对通货紧缩和刺激经济增长。 想到这些新闻,林义一下就懂了,问:“是不是张国恒向银行的借贷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就是这样。”赵树生说,“现在经济危机下企业出口贸易骤减,很多企业的经济效益大打折扣,都需要向银行借贷解决燃眉之急,其中就包括许多的国字号企业。 所以糖酒集团就面临了一个窘境。 国家虽然刺激经济增长。但向银行借贷度日的企业太多太多了,要排队,而糖酒集团的这样的民营小企业就” 林义笑了,“别说这样没有资历的民营小企业了,现在很多国有企业都在重组和破产,难怪张国恒希望获得我们的投资了。” 赵树生试探着问,“那我们” “你对糖酒集团有过系统评估吗?” “有。”赵树生说为这事有成立了专门小组,接着他打开件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资料。 在赵树生的讲解下,花了大半天才阅读完这叠资料,老男人有点累,眼睛都快看花了。 揉揉太阳穴,林义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户透了一口气,才说:“我们投资可以,不过也有条件的。” 不等赵树生说话,林义就继续讲:“你去告诉张国恒,我们投资糖酒集团的前提条件就是对美宜佳便利店实现51的控股。 这是投资的先决条件,没得商量。” 在商言商,受西方商业思维影响的赵树生没有觉得这个条件苛刻,反而赞同说:“这个我去跟他谈判,你等我消息。” 当天晚上,赵树生就给林义打了电话,高兴说:“张国恒同意了,愿意让出美宜佳51的股份。” 林义笑着问,“不容易吧,过程怎么样?” 赵树生也跟着笑,“我们吵了一下午架,吵的嗓子都冒烟了。过程虽然艰难,但结局还算完美。” “辛苦了”林义又问:“他希望获得多少投资?” 赵树生说,“2000万,获得20糖酒集团的股份。” 林义有些诧异,“这么少?我还以为他会狮子大开口呢。” 赵树生笑着说,“有美宜佳便利店这个前车之鉴在,他哪里还敢向我们要的再多。” 林义打趣道,“怕我们这条强龙压过他这条地头蛇?来个宾主易位?” “就是这样。”赵树生赞同说:“就算他需要再多的资金,也不敢向我们开口了。” “不错,还挺谨慎的。不过这样更好,不用我占用我们太多资金。 虽然糖酒集团的发展趋势不错,未来前景也挺看好,但有一说一,我对他的糖酒集团还真的不是很感兴趣。”林义这样说着就吩咐道: “你跟他讲,我们投资2000万不是问题,但我要糖酒集团30的股份。” 闻言,电话那头的赵树生嘴皮子都忍不住抽了抽,“林总,这个有点难度。” 林义不以为意,“我知道有难度,没有难度还谈什么?事在人为嘛。什么东西都可以谈,能抠一点是一点,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接着他又说:“步步高超市能不能拿出这笔资金?” 赵树生想了想回答道,“拿出这笔资金应该是没问题的。但这会拖延步步高超市进入闽省的步子,影响扩张速度。得不偿失。” 林义觉得有道理,“那还是算了。超市扩张速度不能停,我还希望2000年前把触手延伸至长三角的。 我让方源资本出面吧,后面会派个人过来协助你完成最后的谈判。” 结束通话,林义又把电话打给了苏温。为零售业的大局考虑,也为打开方源资本在投资领域的名气,女人赞同这次投资, 不过她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小男人,我还是希方源资本更纯粹些,将来更好地专注高科技行业和互联网投资。” “嘿,我们不愧是夫妻呀。你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还想着等条件成熟了就把糖酒集团的股份转手卖掉。” “经济危机结束后,想要卖掉应该不难。”苏温莞尔一笑,然后开始和他商议人选。 人选有三个:于思明,戈薇和沈柯。 林义说,“就戈薇吧。她在英国老牌投行干了这么多年,对这种事有着丰富经验,糖酒集团要是有藏污纳垢的地方,应该是瞒不了她的。” “好,那就让她带着葛律师走一趟吧。”苏温也觉得戈薇是个不错的选择。 ps:成绩差,口水都喊干了呢,各位老同志怎么无动无衷呀,订阅提成 要支持啊,订阅太惨了,可怜巴巴的几个还在掉。 这样子下去,见不到三月了呀 第415章 着实生气 时间不知不觉就进入了5月底,眼看着就要6月了。时隔一年后,中大校园里又响起了一系列毕业送别曲。 老天爷金口玉言,说要下雨,就下了十多天大雨,弄得电视里报纸上都是在说汛期的事情。 趁着今天云散雨歇,林义同大伙一样,也把自己拉出来晒晒,要不然都快发霉了。 沿着中大校园溜了一圈,到处都是拍毕业照的,细胳膊长腿,白白嫩嫩的,老男人一路走走停停,都以为出现幻觉了。 真是没想到呀,咱中大还藏有这么多好看的女生。 路过惺亭,林义望着眼前的几颗木棉树,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刘荟。 那时即将要毕业的刘荟。 想到了当初木棉树下那声“小气先生”,那个甜甜的小酒窝,那个舒服的笑。 二十多天了吧,手机里存着她的号码,却也一直没响。 她应该又返回日本了吧。 这个没良心的。 又盯着这几棵木棉树看了看,老男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气。 或许都有些些的。 吃饱喝足的人嘛,就是贱,就是喜欢无病呻吟,瞎矫情。 走久了有点累,逮着在惺亭中坐了会,安静看着不远处一对鸳鸯互诉离场,抱怀痛哭;也目睹了一对男女山盟海誓,见证爱情。 当然了,不能免俗的也看到了“包公铡陈世美”的场景。可惜的是,一女生追着一男生打,后来竟然被反杀了,被压着怒锤了,草地上只剩下了哭声。 着实看的有些来气,生的多好的女生啊,没看到这么多男同胞在周边流口水嘛。更生气的是,那男生这么渣还长得比自己好看。 哎 才来学校几年呀,老男人感慨学校同外面的世界一样,一年一个变化,风俗越来越不正经了。 日落西山,没等到刘荟的电话,却等到了赵树生的电话。 林义接起就问,“情况怎么样?” 赵树生兴奋地说,“2000万投资,我们获得糖酒集团28的股份。” 林义又问,“这是最终结果?” 赵树生的兴奋瞬间降了几格,眼皮跳了跳,表示这个结果都是自己和戈薇努力扯皮了好多天才有的成绩。 林义笑了笑,说:“我没意见,你们尽快把事情办完吧。” 28的股份,老男人握着电话想了想,其实不少了,过个两年价值估计能翻几倍,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收获。 可以想象,张国恒背后都在骂娘。 傍晚,大长腿还是没回来,禹芳也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苦逼的老男人懒癌犯了,连个做饭的人都抓不到,而自己又不想做饭,于是在外面吃了才回来。 慢步子踩着节奏回到书店,低头开锁打算上三楼的时候,一双沾满灰土的解放鞋突然映入眼帘,裤脚也不甚讲究,渣渣的。 抬头看看春季外套,解放绿;猛然再看那张脸,稀碎,林义立即惊喜地叫道:“廖墩颐!” 也顾不得人家灰尘扑扑,张开手就是一个熊抱。高兴啊,一起穿开裆裤的发小。 “别,我一身灰尘呢,别抱。”廖墩颐满脸不好意思。 “没事,我高兴。”林义给了发小一拳拳,就问:“你才出来吗?怎么找到我的?” “刚从老家出来。你过年时不是说想吃干蕨菜么,赶着这个春我晒了点,就给你送些来。”发小拍了拍鼓鼓地背包,就抬头看着书店感叹,“你这书店好大,我一坐公交车到这边就看到了。” 林义有点感动,想当初过年时也就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发小还记得。 问,“你吃饭了没?” 廖墩颐右手在肚子上摸了摸,说还没。 先招呼他去三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刚才还灰头土脸的小伙变了个样,立马精神了。 林义带着他去了袁军烤肉店,一口气点了好几种肉。 边吃变问:“前阵子听我大伯说,你定亲了?” 廖墩颐回答,“我姑父做的媒,是他那边的亲侄女。” 林义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发小摸摸脑袋,看了看门口就低声说,“滚麦田怀孕了,已经办了结婚证。” 林义惊呆了,“野外怀孕的?” 廖墩颐有点脸热,又有点骄傲,“一时没忍住,我就从了她。” 老男人看着他想笑,就笑了:“那你这意思就是后面的彩礼钱也省了?” 廖墩颐嘿嘿一笑,“对啊。都有我孩子了,她家里怕人说闲话、要脸面就催着我们把结婚证办了,说彩礼钱也不要了。” 林义竖起大拇指,“你牛,我佩服你。” 廖墩颐一脸自豪,“大家都说我会来事,省钱,我爸妈这么觉得,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我比不得你,那祯姐这样的人都被你那啥了。” 林义眨巴眼,厚脸皮否认:“什么那啥了呀,别听那些人嚼舌根,我们很清白的,你要相信我的吧。” 廖墩颐摇摇头,“别想像小时候那样蒙我了。过年那晚,你们家后面的阳生成三兄弟亲眼看见你们在灶塘里亲嘴,那祯姐在你家过的年夜。 这事杨婶婶都亲自承认了,说你们是读书人,是高级知识分子,这叫自由恋爱,城里人崇向的贵族式浪漫。” 林义不敢置信,“杨婶子真这么会说?” 廖墩颐大口嚼着,满嘴是肉,含糊着拍胸膛保证:“千真万确,我亲自听到的。” 林义迷糊地砸吧嘴,抬头追问,“那杨婶子还说了啥没?” 廖墩颐点点说,“说了啊,说了好多呢。她说你们在城里买了房,买了车,过两年就要结婚了的” 听着发小的叨逼叨逼,林义感觉好无力,一瞬间发现世界都是灰色的,渺无生机。 这还是杨龙慧吗?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婶婶吗? 前生几十年,你可没表现的这么厚脸皮,也没表现的这么聪明。 都会逆向思维了还。 你这样宣传,还让我怎么玩? 我现在要是不娶那祯姐,转头你们就会把老夫说成陈世美的吧。 这一刻,老男人好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ps:今天三月经常性偏头疼,顿顿的没啥感觉,有点卡,先这样。 另,如果一个月内诞生5盟主,我就改米珈。否则宁死不从呀,我也是要尊严的 还是求订阅,求支持呀 第416章 试探出事 廖墩颐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闹着要走,说是得尽快去深城开家新的打字复印店,那边有房东在等他过去。 林义关心问,“钱够没?” 发小拍拍背包说够。 老男人点点头,说要是不够或者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打自己手机,接着用便条写下手机号码给他,就让刀疤开车送走了。 干蕨菜,林义看了看留下来的色泽光鲜的野菜,满心欢喜。 这是自己和大长腿都喜欢吃的菜。 提起放到厨房的柜子里,感觉有好几斤重,确实不少了,估计晒干之前得有好几猪草栏子吧。 转身出厨房的时候,林义突然心生了一个主意,何不用蕨菜试一试邹母态度? 虽然怕死,但迟早都要面对的是吧。说干就干,林义直接拿出手机找到邵市邹家饭店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 两声,电话就通了。 “喂,哪位。”邹母先发声。 估计邹母太忙都没仔细看座机上的来电显示吧?不知道是我吧。 或者说那座机没开通来电显示。 这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开通来电显示要钱,农村里呆过的老一辈都不喜欢太铺张浪费,能省就省些。 “阿姨,是我。吃早饭了没?”对某些事情,厚脸皮的林义选择装糊涂,态度还是同以往那般自然。 听到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邹母明显顿了下,随后才说,“刚吃过,你们吃了没,霞子在旁边没?” 听到“你们”、听到“霞子在旁边没”等字眼,老男人左眼皮跳的厉害,一时不知道邹母是对自己顾忌一张面皮忍着没发难?还是试探? 林义说,“我们俩起的晚,也才刚吃,艳霞等会还有课,就先去学校了。” 管您是什么态度,咱先把态度亮明了,就是这么直白地告诉您呀,我们同居了。 邹母又顿了下,好半晌好半晌才开口:“小义,你是找我有事的吧,这边生意忙呢,你直说。” 声音虽然比较平静,但也有点烦躁的因子夹杂在里面,还有点赶人的意思,不过到底是没发难,这是一个好现象。 林义说,“是这样啊,阿姨。刚吃早饭的时候,艳霞跟我说突然想吃蕨菜,这边的农贸市场我跑了一圈都没买到,您那边能不能弄些寄过来?” 又制造了一个假象,我和大长腿关系现在很好,无声中告诉您,您的那通电话没什么效果。 “蕨菜啊,好,我去弄些给你们寄过来。”邹母这次说话倒是沉静了很多。 “谢谢阿姨。”林义一脸开心的样子表示感谢。 邹母没搭理这茬,而是忽的低声试探着问,“小义,你们平时有采取安全措施的没?” 哎哟,丈母娘问这种话,真是太为难人了。 但林义就没打算逃避,为了让电话那头的邹母彻底死心,反而厚脸皮支支吾吾装不好意思说:“有,有的,这几年一直有采取安全措施的” 听到有的,听到还这几年一直有的,邹母直接吸了口大气,差点眼冒金花晕倒在地。 这小义,这小义 邹母那个气呀,但又不能当着小义发作,于是顺脚就是一踢,把刚靠过来准备偷听电话的熊孩子一脚踢飞。 呜哇呜哇的,那小屁孩赶紧跑了。 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反正说着说着后面两人都有点精神恍惚,都有点懵逼 看着屏幕亮光逐渐熄灭,老男人也是放下手机,一下蹦到沙发上躺着,也是真真正正松了一口大气。 邹母没当着自己的面撕破脸,那就意味着最大的成功,人家还是护着自己面皮的,或者说护着女儿面皮的。 不愧是喝了墨水的小知识分子,每逢大事静得住,识大体。 负责p3项目的赵国顺住院了,原因是下班回家出车祸把左脚弄骨折了,脑子也受到了碰撞,被撞晕了过去。 林义赶到深城医院看望的时候,赵国顺才动完大脑卢布手术,手术很成功,就是还没醒来。 问蒋华,“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醒来?” 蒋华回答道,“医生说撞得比较严重,但24小时之内应该也会醒来,不会有生命危险。” 接着她又担心地讲,“医生也透露,虽然命保住了,可这脑子得住院观察很长一段时间。建议修养期间不要让他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也不宜用脑过度。” 林义一时气结,最后又无奈地问,“大概要住院多久?会不会有后遗症?” 蒋华摇摇头,表示医生也没敢肯定,这得看赵国顺造化,运道好,几月就行了。要是运道不好,就得半年往后了。 听到这话,林义有些头疼,伸手揉揉太阳穴就吩咐道,“告诉医院,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最好的病房,钱通通都不是问题,只要把人治好不留后遗症就行。” “好。”蒋华应一声就说,“林总,短时间内没了赵国顺,我现在有些担心p3的研发进程了。” p3可是步步电子的大项目,林义也有些担心,问:“有没有好的人选顶替?他的副手行不行?” 蒋华摇头,“有些难。赵国顺一直是这个项目研发的灵魂人物,脑洞很大,很有权威,能力也很让人信服。现在少了他,整个项目组短时间内不一定适应的过来。” 林义也是叹了口气,“你看,你看看,这就是人才储备不足的问题。平时我多次强调要加快人才培养,加快人才队伍的建设。 尤其是核心技术核心人才要形成一带一的连体机制,倒了一个必须有另一个可以完全接手,这样才能避免这种意外事情发生,也能避免有人跳槽而造成大的损失。” “林总说的是。”蒋华先是认错,然后也说,“其实我们有按你的要求一直在建设,只是每个岗位要有一个完美的备胎,这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林义当然明白这事不容易,所以也没过多发难。 原地想了一阵就吩咐说,“你现在去做三件事。一是安抚赵国顺的妻儿老小,不能让人家寒心。 第二是尽快稳定p3项目组,必须保证研发工作的顺利进程。 第三件就是去物色人才。 公司内部的,可以提拔重用的就提拔重用;而外部看好的顶级人才,就不要吝啬手段弄过来,千金买马骨也好,三顾茅庐也好,暗中怎么样怎么样也好,你看着办,我要看到结果。” 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蒋华涎着眼皮,表示知道。 巴拉巴拉一阵的林义也是有点心累,又瞄了她眼,才说:“我也会从其他途径试试,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得了训示,蒋华急匆匆地忙碌去了。 林义静了静,也是掏出手机打给了吴景秀,一接通就问:“你上次跟我说的那韩国人怎么样了?能不能弄到手?” ps:成绩真的差啊,跪求各位大佬来起点看正版呀 不挣钱,没钱吃饭了啊。 第417章 看我七十二变 听到林义提韩国人。 吴景秀也是愣了下才想起来林义说的谁,“你是说Moon吗?” 林义赶忙说,“对对对,就这名字。上次你说这人想着把电脑上的音乐播放系统取下来、独立发展成一个产品的人。 不是说这人跟三星公司闹别扭了么,可以帮我们试着弄过来,现在情况怎么样?可以弄过来吗?” 吴景秀立马猜到了他的心思,幸灾乐祸地问:“什么音乐播放系统,什么独立产品,那就是你嘴里的p3吧。 呵呵,林总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是不是你的p3项目进展不利?还是直接出了问题?” 林义脸一黑,就知道瞒不过这精明的女人,于是干脆承认道:“是出了点问题,项目负责人出了车祸,急需找一个接手的。 上次你说要帮我弄这人过来,后面也没见你有下,我这边忙着忙着也一时忘记了这茬。 怎么样,什么时候帮我弄过来?” 吴景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得病前我收到光头的情报,说三星公司受到经济危机的巨大冲击,为了节约成本和开支,三星进行了大量裁员。 光头给的顶尖技术裁员名单中,其中就有三星子公司的总裁Moon就被迫提前退休。我那时候觉得这人契合你的项目,就想着把这人弄过来;后面得病了又把这事情也给忘记了。” 听到吴景秀这么说,林义对Moon的印象一下就深刻了。 前生里这位好像是世界上第一个制造出p3的人,只可惜没把市场开发起来。 后来米国的帝盟公司以卓越的眼光看到了p3的巨大市场潜力,就从韩国大量挖人,从而让p3一炮而红,在世界上发扬光大。 鸡毛蒜皮的记忆浮现,让林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事态的紧促。 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几个月前吴景秀本着对日韩大公司的顶尖技术人才的关注,可有提过这人的,但那时候自己有赵国顺,也对Moon的人生轨迹没有清晰的印象,导致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林义当即说,“这人对步步高电子很重要,你看能不能帮我把他弄过来。” 吴景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能。” 林义有点错愕,没想到吴景秀会这般态度,一气之下都准备开骂了。但想到这是个绝症病人,老男人嘴巴张了张,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屏息静气,最后只得语重心长地说,“吴景秀,你别胡闹。” 吴景秀笑呵呵道,“我没闹。我反正要死了,凭什么把这样的人才弄给蒋华那贱人。” “”林义脸皮有点抽,这女人仗着她自己要死了,连“贱人”这种词汇都说出来了,这是遮羞布都懒得要了啊。 这是有多么爱记仇啊,多么不喜欢蒋华。 见林义不说话,吴景秀笑的更荡漾了,“怎么?我骂她你心疼了?” 林义叹了口气,说:“你好好养病吧,我直接给关哥和光头打电话。”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把手机放沙发上,老男人给自己泡一杯茶,茶叶用的是刘元生送的顶级毛尖茶,味道醇香可口,确实不错。 差不厘个把小时,吴景秀终于来电话了,一接通就说:“人找到了。” 林义也是收起之前的不快,假装若无其事地问,“怎么说?” 吴景秀告诉他:“Moon被三星公司提前退休后,气不过的这人自己组建了一家叫saehan的公司,正着手研发你口中的p3。” 这消息把林义堵的慌,“他的进程怎么样了?” 吴景秀说,“快了,已经在成品测试阶段了。” 听到这里,刚才还着急的林义反而缓沉了下来,“那看来是弄不到这个人了?” “嗯,照目前的情形,弄他有点难。”吴景秀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付出了心血,不上市看看成果,没有几个人会甘心把成果拱手让人。 不过她接着又说,“虽然弄不到他,但是可以对他的头号搭档和组员下手。” 林义眼睛一亮,“你有几分把握?” “我既然出马,那肯定是十分。”吴景秀接着语气一变说,“要钱砸钱,要美色给美色,这两样要是都不满足,那就可以和三星太子演几场戏。 我相信,在韩国这个巴掌大的国家,要是三星李太子拉下脸来想逼一逼他们,他们就只得狼狈离开半岛。” 够狠,这女人! 不过林义才懒得关心他们的龌龊,反而问:“人家会配合你?” 吴景秀十分的自信,“会的,只要交换的利益足够,我们在日本一直有合作,且这几年合作良好。 嘿!再说了,他的枕边人可和丁向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的,还有录像带和照片捏在我手里呢,到时候由不得她。 再加上有“中年人”这个暗子协助,没有不成功的可能。” 老男人静了静,这话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但却是最万无一失的手段。在韩国,这年头要是得罪了李太子,普通人在汉江喂了鱼都没人调查,。 哎,由着他们吧,自己眼不见为净。 想了一番,林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何确保他们愿意会来内地工作,确保今后不作妖。” 闻言,吴景秀咯咯咯地讥笑一声,“前半部分我负责,我会让他们服服帖帖来内地工作。 至于今后会不会作妖,那关我B事呵,我眼睛一闭腿一蹬人死uan朝天,这点小事情你们要是都收拾不好,那也是活该。” 这女人 说话越来越没顾忌了,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林义听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但话糙理不糙,却也觉得人家说得在理。 于是缓口气就说,“你尽快弄人吧,最好把人家的一家老小也弄过来。” 吴景秀大笑一声,“我的好林总哟,你可比我还狠!” 林义脸不红心不跳,“我这是关心员工的生活,你别胡思乱想。 还有啊,Moon这人得继续关注,我有种直觉他还是在韩国呆不住的。” 这话吴景秀没听懂,“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对p3没信心?那你还这么处心积虑干嘛?” 林义解释道,“两个原因。一个是韩国的市场太小了,p3一旦有起风的迹象,绝对会有许多公司立即跟进,市场容易饱和,你觉得Moon会是三星这类公司的对手吗? 明的暗的都不是。 估计不用三月,就会被仿造被被压制死。” “这话在理。”吴景秀赞同,“那第二个原因呢?” 林义说,“还是韩国的原因。这是个财阀国家,这年头是财阀通吃的年代,Moon的新公司要是想要存活,就必须把目光瞄准海外,但海关把持在谁手里? 由于受经济危机的重创,只要p3起势,能带来足够现金流缓解压力,财阀们不介意用点手段打压的。” 吴景秀接受这个观点,保证说,“行,我会安排下去的。” 接着她又问,“你不是说想要在韩国的光头回国吗?要不这次就由他带这些人回来?” 好自信,这是笃定不会出差错吗? 但林义也不反驳,反而说:“好,让他回来吧。如果他不愿意,你就和他讲,两年多了,再不回来和孩子都不亲了,和老婆也不亲了。” 头顶没有一丝白云,烈日当空照,马路两边的树安静地在冒烟,6月了,夏季来了,热浪也来了。 煎熬久了,当欲望膨胀到极致,理智就会慢慢消退。 上完下午的课,饥渴难耐的林义决定去她们教室堵大长腿,暗自发誓今晚一定要把她扛回家。 但在走廊上看到人家女生宿舍整整齐齐6人时,面对刷刷看过来的6双眼睛时,老男人心慌了,傻眼了,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活。 骤然熄了心思,本想着就这样面色平静地路过,装作没看到。 但在众女人的戏谑下,临了临了还是没绷住。 不是都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嘛。 干他娘呢,不能再怂了。 原地停下,林义叹口气就厚脸皮说,“哎,都别这么看我,我家女人借给你们这么多天,今天是时候跟我回家继承家业了。” 说着,也不顾这些嬉皮笑脸地女生们,老男人朝着大长腿走过去就打算用强。 见势不对,邹艳霞拔腿想跑。 但没跑掉。 今天冷秀不知道是出于义气,还是别用用心。 竟然破天荒地从斜里杀出,把邹艳霞给拉住了,随即“窃窃窃”地灵笑着把她送给了林义。 邀功似的说:“怎么谢我?” 林义一把拉过脸红红的自家女人,手一挥就大气道:“我从来不苛刻有功之臣,烤肉店免费吃三天怎么样?我买单。” 冷秀伸个脖子背着小手,摇摇头说不够,“一个礼拜。” 林义不愿意,威胁说:“冷秀同志,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冷秀当即以牙还牙威胁说,“哦哟哟,林义你可要搞清楚。如今你可是孤家寡人哈,金妍同志以后肯定不会再帮你了,这点我很确定。 往后呢,你们吵嘴了还得靠我,对不对,还得靠我,我才是你的指路灯,才是你的光明。 我,冷秀,你得罪不起。” p 好吧,虽然够惹人嫌,到分析的挺有道理。 林义下意识看了眼金妍,心想这女人看不惯老夫风流成那样,估计是不真会再帮我了。 “算了算了,好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为了巴结这最后的“朋友”,家大业大的老男人不在乎这点,挥挥手让步了。 眼瞅着林义拉着艳霞走了。 女生宿舍另一个小圈子的三人也走了。 冷秀向金妍走进一步就附耳小声说,“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今晚肯定又要少儿不宜了,哎哟,我好羡慕,我好嫉妒,我要抓狂,我也好想要,我也好想要个男人哟。” 金妍一滞,下意识扫了眼快到楼梯拐角的两个背影,就伸手推开冷秀说:“你想要就去找他。” 冷秀不死心,又贴上去笑说:“那好呢,今晚我也做个梦,让他给我挠大腿痒痒,末了再怒骂一句:林义,你这个混蛋” 听着神神叨叨的冷秀自言自语。 金妍被说的脸热,大大方方走着走着,最后还是变成了落荒而逃。 大学里,她第一次落荒而逃。 一路上,牵着与被牵着的一男一女寂静无声,两个心里都有气,但都这样了却谁也没想着再松开那手。 只可惜,老天看不过眼了。 快要走出北门、离开中大的时候,林义的诺基亚响了。 本来右手牵着女人的,没空,不想接。 借口都找好了。 但手机响了两次。 这时邹艳霞片了他眼,主动伸出空着的右手从他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轻声刻薄着说,“林义你个臭德性,接电话。” 老男人不让,“你这样对我,不接。” 女人气结,狠狠瞪了他眼就看向了屏幕:“这是廖排骨的电话,重不重要?” 林义自顾自走,老神在在的,不说话呀不说话。 大长腿又一次轻轻问,“第三次了,你接不接?” 林义回头眨巴眨巴眼,“你亲我一口,我就接。” 姑娘要气晕了,没好气道:“休想。” 接着又微抬头问,“真不接?” 林义把头凑过去,一边闭上眼睛等待被亲,还一边说:“你男人说话算话,除非你亲我,不然不接就是不接,大不了公司倒闭嘛,我们回家种田去。” 看着近在迟尺的这张脸,火冒三丈的女人好想把手机当成砖头砸过去。 手都扬起来了,又放下了。 在路人的侧目下,大长腿勾着嘴皮子忍了忍,最后没忍住,直接亲了一口就狠狠地说:“林义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给我等着,回家再跟你算账。” 感受到脸上的湿漉漉,林义不以为意,睁开眼睛说:“这不算,亲我嘴才算。” 闻言,本来就委屈至极的大长腿是真的被惹怒了,只见她胸膛一挺,深呼一口气就准备提前爆发了。 但林义是谁? 厚脸皮的老油条了。 对吧。 前生跟眼前这女人一起走过了几十年,对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见她真的要炸毛,赶紧向前一步,一把亲了过去。 嗯哼 严严实实的。 挣扎着漫长的一吻。 鼓鼓囊囊的姑娘泄气了,在周边人多眼神下,满脸怒气不见了,爬上了羞意。 林义见状,心里满是得意。 娘希匹的 敢跟老夫斗 女人快速走出了校门,男人也跟着快速走出校门。 同时拿出手机给廖排骨拨了过去。 只是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第一句话后,他就彻底呆住了。 ps:有订阅吗?有打赏吗? 有人亲亲我嘛 哎,云来遮,雾来盖,云里雾里放光彩呀呀呀 第418章 出事了 廖排骨电话里告诉他,郴市出事了。 君出事了。 林义走到一边,低声急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廖排骨支支吾吾有点不好启齿,但最后还是说,“今天下午她偷偷独自去暗访一个人,但出意外了,被人钓鱼了” 林义听的更急了,忍不住快要发飙了,“你一次性给我说完,君是死了,还是活着?” 听出了大老板的不快,廖排骨这次不敢打盹了,直接说:“活着,但比死还难受,对方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是个L氓。” 听到L氓二字,林义一下子全懂了,怔怔地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脑死机了,一片空白。 他现在好后悔,好内疚,还有愤怒。 后悔当初联系君,把郴市的情况告诉她,导致她陷入了深渊。 内疚的是自己这边还是没有保护好人家。 但更多的是愤怒。 既然愤怒君职业病犯得不轻,背着大家一个人偷跑去采访;也愤怒那里的无法无天;还愤怒廖排骨手下的那些人不作为,一群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女人,还是出事了。 瞅着大长腿的担心,林义也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快要爆炸的胸膛好点了才再次开口。 冷声问:“君现在在哪?” 廖排骨汇报说,“我们的人找到她时已经昏迷了,现在被送入了市卫生院。” 林义又紧着问,“她身体情况怎么样?” 廖排骨说,“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她全身除了一些淤青红肿外,没大碍,打了消炎针,医生说已经可以出院了。” “那君的精神状态呢?”这是林义最担心的。 廖排骨佩服地说,“发生了这事,她既不哭,也不闹。醒来只对着天花板发呆几小时,然后就问起了她的现场设备,录像机。” 人没事就好,精神没发疯就好,林义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发现自己小瞧了君的心理素质。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记者,估计大家眼里很多害怕的东西,人家早就看透了。 接着问,“那人呢,你们追到没?” 廖排骨告诉说:临出发前,经验丰富的君就做了最坏的心里准备,用手机早早编辑了一个短信,里面是去的地址和今天要见的人。 事发的时候,君还算机敏,发现不对就及时把短信发了出来。 只是路程稍微远了一点,当他手下的人赶到时,君已经昏迷了。那作案的人警惕心也强,见机不对就跑,还带走了录像机等设备。 说到这,廖排骨怕林义发火就火速一口气说完,“那人虽然仓皇逃窜,但我们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目前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那录像带呢?” “录像带还在,那人被我们的人尾随追赶没来得及销毁。”廖排骨说完就自觉的安静了,没敢挂电话,等着挨骂。 其实廖排骨隐瞒了一个事没说:他知道要不是自己手下人接到短信就迅速赶了去,且去的及时,君应该就不只是这个结果了,很可能医院太平间要少了个空位。 他之所以不告诉林义这事,就是担心林义接受不了引起暴怒,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知道了。”此时此刻,林义真的好想骂人,但最后还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毕竟活了两世,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拎得清轻重。 而且最主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发火、再骂人也无济于事。 何况他知道,这事真不能全怪廖排骨的手下。毕竟君这样作死,不贴身保护的话,看的住24小时,也看不了72小时,总有疏忽大意打盹的时刻。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直接问,“你在哪?” 廖排骨回答,“在火车上,去郴市的火车上。” 林义想了想就说,“事后把今天的轮值人员开掉,其他人取消今年的年终奖。” 接着还补充说,“你自己也一样,取消年终奖,服气吗?” 廖排骨以前本来就是政委,组织纪律极强,没觉得这样处理有什么不对,干脆利落地说服气。 挺好,服气就好,像个干大事的人,老男人心里如是想。 和廖排骨的通话结束,林义又给刀疤挂了电话过去,让他开车来接。 本想也给远在京城的艾先生打个电话,把这事情最大化利用。但翻出人家号码的时候,又犹豫了,放弃了。 怎么说君才是受害者,才是经历了屈辱的人,事关她名誉的事情,应该由她决定。 再说两人是好友,自己不能只做一个唯利是图的人,那样老男人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这样想着,熄了心思的林义就对一脸担忧的大长腿说:“有点急事,我现在得去趟郴市,你今晚和金妍冷秀吃饭吧。” 邹艳霞捏着他的手心问,“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有刀疤时刻陪着呢,郴市那边还有自己的人。” “可是”女人想着刚才的对话,想到一个大记者的悲惨遭遇,她还是不放心。 打断她的话,林义反握着她的手安慰说:“女人,你这是第一天认识我吗,难道不知道我最怕死了么?我有家财万贯,还有你,美好的人生才刚开始呢,怎么可能去冒险。” 接着又挤个笑容,“你在家好好等着我回来,我说话算话,回来就宠你。” “死德性!”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大长腿就想起了他和那祯的龌龊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最好早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的老婆。”这姑娘愿意搭理自己了,那就代表最危险的时候过了。 至于被收拾什么的,才不怕。 至于邹父邹母怎么想,将来要怎么样,只要把大长腿牢牢带在身边,也不怕。 反正自己皮糙肉厚,脸皮也厚。 刀疤来的很快,见状,林义就给金妍打了电话,问:“你们在哪?” 遭受了精神摧残的金妍此刻有点怕见到他,怕听到他的声音,小心瞄一眼不远处排队打饭的冷秀,就低声说,“在食堂,你有事?” 林义直接表示来意,“别到食堂吃了,来书店三楼吧,让艳霞做顿好的。” 闻言,金妍怔了一下,随即爽利笑说:“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你们俩,算了吧,我们在打饭。” 林义听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吃惯了大长腿手艺的人,怎么还愿意去吃食堂的大锅菜? 于是老男人干脆挑明:“行了行了,谁还不知道谁啊,别装了,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们来陪艳霞。” 听到这话,金妍也笑的干脆,“好。” 见她答应的这么快,林义也是撇撇嘴揶揄,“呢,真是不客气” pia叽一声,金妍不给他继续奚落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ps:成绩差呀,求各位大佬支持一下啊! 第419章 黑 赶到郴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但君却没睡,反而在廖排骨的安排下,还偷偷摸摸过来单独招待了林义。 在包间里吃夜宵的时候,老男人望着她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这是内疚的心思在作怪。 君可能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给他开一瓶啤酒就说,“我这遭遇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忧愁什么。” 林义惊呆了,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事了。 见他这幅样子,君就讲:以前刚当记者,在一线采访的时候就遭遇了这种肮脏事。那时候邓木斯和姜祥刚好路过那个黑漆漆的巷子,把她给救了。 虽然开局就很糟糕,但这是君和邓木斯认识的方式。 君说,“那时候我总想不开,总觉得自己很脏,好几个月都在寻死觅活的。后来还是木斯劝导开解的我。” 林义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或者说也不需要去安慰吧,人家内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 但还是气不过地责怪了一句,“你干什么自己一个人去呢,可以带人啊。” 君摇摇头,“带着你的那些人,我很多时候看不到真相。” 林义错愕,“你在把自己当诱饵?” 君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讲:“在之前的一些调查中,我看到了一些自己无法忍受的东西,才打算以身冒险的。” 社会同情心还挺强,或者说这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林义在心里如此评价。 就是有点太虎了。 林义喝了一口酒,问:“你打算怎么做?” 君也跟着喝一口酒,才说:“我要尽快回京城,把这段日子调查到的东西公之于众,包括我的录像带。” 林义瞬间懂了她的心思,这是要利用国家青年报给自己找回公道。 可他还是有些担忧:“作为朋友,我不赞成你这样。你要是真把录像带公布出去了,最多算鱼死网破。你有想过你老公没,他看到会怎么想?” 君很坚决,“想过。如果他能不计前嫌接纳我,我会很欣慰;如果不能接受被糟蹋过的我,我也能理解,会平和地跟他离婚。” 说着,她举起杯中酒同林义碰了一下就说:“你也别劝了,我意已决。咱今晚不醉不归。” 得,碰到这样的女汉子,林义也是服气,是真的服气。 只是心里有些叹息,老婆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估计没几个男人心里是不介意的。 希望她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吧。 当天晚上,林义舍命陪君子,喝的酩酊大醉,睡得死沉死沉的。 当天晚上,君的住处来了一批人,个个身怀利器。好在有廖排骨等人运筹帷幄,有惊无险。 但也有不少人挂了彩。 这还是林义醒来后,刀疤告诉他的。 接着刀疤还心有余悸地说,“幸好廖排骨有先见之明,没把我们和君安排在一个地域住,也没让我们和君公开接触。” 刀疤这话听起来好没意气。 但林义却懂了他的心思:昨晚那伙人绝对是亡命之徒,应该是知道了君的大报记者身份,来阻止她离开的。 刀疤是不希望自己和君有明面上的任何关系,怕那伙人事后报复。 清晨凉凉的让人舒服,两人在街面上吃了一碗冷面。 林义边吃边问,“他们怎么样了?” 刀疤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廖排骨有交代,为了不让我们陷入这个浑水泥潭,他昨晚带着君走后就与我们切断了任何联系。” 整个上午,林义在刀疤的陪同下,对郴市的两家步步高超市进行了视察。 接着又在郴市负责人佟明胜的陪同下吃了一个中饭。 席上,林义高兴地举起一杯酒说:“郴市的工作做的不错,我很满意,辛苦了,来,陪我喝几杯。” 佟明胜很是激动,连忙起身同林义干了一杯,接着忙着倒酒,又一起喝了两杯。 三杯酒下肚,林义就说:“你跟我有三年多了吧。” 佟明胜回答道,“我是94年12月6日入职的步步高超市,到现在刚好三年半。” 林义点点头,对自己的这个嫡系很有印象,两年前步步高超市和郴市当地某些部门闹龌龊的时候,这人表现的很有担当和责任心。 于是问,“你有没有想要换个地方工作?” 听到这话,佟明胜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但还是谦虚地说:“郴市这里的工作都还没做好,我怕能力不够。” “嗯,”林义嗯了一声就开始吃菜,如此连着吃了好几筷子才说:“你既然喜欢郴市,那就留在郴市吧,继续把这里的工作做好。” “啊?”佟明胜原本只是客套客套,却没想到林总会这么直接,心情瞬间像做过山车似的经历了兴高采烈到垂头丧气。 这顿饭,林义吃的很尽兴。 而佟明胜却有点颤颤惊惊,帮着倒酒、拍马屁的时候,估计心里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离开的时候,林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立在路边送别佟明胜,心里有着恶趣味的同时,也存心想看看这人的一举一动,是否会抱怨,其品格是否能担当得起接下来的重任。 当天晚上,林义和刀疤在闲逛北湖公园的时候,廖排骨忽的找上门来了。 一见面林义就问,“君安全离开郴市了吗?” 廖排骨说离开了,然后看了眼林总的背影就进一步轻声说:“君的录像带里都是她自己的糟糕经历,她这是以身试法。” 林义早就猜到了,但还是回头问:“你偷偷看了?” 廖排骨承认说:“看了,我要弄清一些真相,也要确保对我们没有不利的东西。” 挺谨慎,林义又问:“那个人怎么处理的?” “好生伺候了一遍,然后匿名报警了。” 林义点点头,不再深入这个话题,不然会和谐的,于是转身问:“你们伤了几个?” “7个。” “伤口要不要紧?” “一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其他几个没大事。” 林义放心了,随即吩咐道:“君离开了,那你们也撤吧。” 说着走了几步,林义又吩咐,“王石头那边不要放松,我感觉这里有一场硬仗。” 廖排骨应了声好就走了。 林义也不在乎,既不问他怎么来的,也不问他怎么走的。 次日下午,回到羊城的老男人从禹芳手里接过了一捆报纸。 “你面试过了没?”林义问的是禹芳同苏温见面的结果。 禹芳一脸喜气,马尾猛地晃了晃。 “呵,高兴吧,高兴就去帮我买份饭回来,都饿死了。”林义说。 本来回来的路上可以先吃饭的,但坐了一路车的林义觉得太腻味,不好好洗漱一番,吃饭都不香。 诶,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富贵病。容不得汗腻味。 回到书店三楼,同预料的一样,大长腿又跑了。 在空旷旷的屋子里溜了一圈,老男人唏嘘啊,隔了这么久,两人之间还是差了一次“交流”。 要是交流了,大长腿肯定就从别扭中出来了。那现在肯定在迎接自己,嘘寒问暖帮着拿鞋,帮着拿换洗衣服,还有一桌子热腾腾的好饭好菜。 可惜了,突然出了君这档子事打乱了计划。 其实他去郴市也没帮上什么忙。但彼此是朋友,第一时间不去看望看望,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花了几分钟洗澡,出来的时候禹芳还没回来。 在沙发上坐下,林义第一时间就把手伸向了报纸,找到了国家青年报。 打开。 果不其然,其A面头版头条就是一个惊人的标题: 郴市黑!黑!黑! 三个黑,三个叹号,就说明了一切。不用看底下的内容都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ps:不呐喊了,么用。 第420章 大仇得报 黑!黑!黑! 三个黑的下面,林义细细看了内容报道,可以用几个词汇来描述当地的不作为现状:无法无天和罄竹难书。 或者用一个俗语也可以恰当的表达:天高皇帝远。 面对一摞摞铁证和照片,面对一些惨无人道的犯罪事实,林义站在旁观者角度看都感觉到牙疼。 可以预见,随着国家青年报的一针见血,有些人会不好过了。 第二天,君的报道猛然发酵,好像幕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一般。 新x社、人x日报、参考消息、潇湘日报、解放x日报等等一系列国家和各省市的报纸、电视都在报道这事。 看着密密麻麻的指责声和人人喊打的浩大势头,林义都替那些人感到绝望。 有些意外的是,这事发生后,远在京城的艾先生特意打来了电话,竟然问起了两年前步步高超市同郴市一些机构起龌龊的详细过程。 老男人一听就知道艾先生这是打算为自己主持公道,把两年前受到的欺辱趁这次机会给还回来。 林义想了想就问,“艾老,这事情是不是就定性了?” 艾先生秒懂他的意思,意有所指地说:“差不多。” “那我就放心了。”林义把两年前的事情详尽讲一遍后就又慎重嘱咐道: “艾老,这事你尽管披露报道,但步步高超市” 还没等说完,艾先生就笑了起来,“小林你放心,我会站在新闻媒体人的角度进行挖掘报道。 同时要对很多企业和受害人进行报道,不会把你们步步高超市单独拎出来作评,更不会把步步高超市牵涉进来的,最多适当侧重而已。”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林义也是松了一口气,末了还说:“我的人最近也弄到一些证据资料,你需不需要?” 艾先生打着官腔笑道,“你说呢?” 林义也跟着笑了,“可这都是特意针对某些人的。” 艾先生一点也不在乎,“尽管拿来,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林义感谢说,“那就拜托了,我这心里呀,这几年也一直憋着股气,现在忽的就舒服了。” 艾先生打趣说,“下次来京城,请我吃顿好的。” “这没问题。”林义也是答应的爽快。 挂完电话,林义特意给廖排骨打了电话,要他联系艾先生,把手里的东西放出去。 次日,林义一大清早就开始看报纸,尤其是艾先生所在的新x社。 当见到两年前在郴市恶意刁难过步步高超市的人悉数出现在报道中时,他好想就此大笑三声,高歌一曲。 痛快! 报应!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高兴完,又详细看了一遍报纸,确定没有主观牵涉到自己和步步高超市时,才彻底放了心。 同时心里也在感叹,不愧是经验老道的艾先生,也不愧是浸淫已久的老狐狸,笔杆子耍的那叫一个溜,那叫一个妙笔生花。 情势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闹越大。 如此恓惶地过了一个星期。 身在郴市的黄刚打来电话说,五岭广场三栋楼的生意正常营业了,之前那些特意刁难的人都不见了。 只见黄刚兴奋地讲,“林总,听人议论,那些经常来敲诈捣乱的扑街仔都跑了。” 跑了? 那肯定得跑,大树都叼不住了,猢狲难道还不跑吗? 人家又不傻。 只是这些猢狲能能跑多少,能跑到哪里去,林义都不怎么关心,只要自己的生意回归正轨就行了。 至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就不要去追究了,不然除了惹得一身骚,还是一身骚。 心累,还不值当。 时间进入6月底。 闹了快一个月的事情终于有了初步结果,第一轮就进去了好大一批人。 林义让廖排骨弄清楚了,当初在郴市谈判中对自己和赵树生大呼小叫的、拍桌子瞪眼的以及口吐狂言的,想觊觎步步高超市的,有一个算一个,这次都去唱囚歌了。 重复看了几遍新闻报道,老男人最终没忍住地狠狠拍了拍桌子! 真是舒服! 真是干他娘的舒服! 解气! 逮着禹芳让她做了顿好吃的,林义一个人龇着牙,翘起二郎腿喝着小酒,真是快意人生。 晚上时分,自己担心了许久的君打来了电话。 君电话里问,“林义,你什么时候来京城,我们夫妻请你喝一杯。” 听到“夫妻”字眼,林义一直悬着的心也是跟着落了地,真心地替她高兴,“恭喜,劫后余生的这杯酒我一定会来喝,帮我留着。” 君说,“好,不醉不归。” 这个电话,林义本来有很多东西想说,也有很多东西想问,但最后都没能说出口。 末了,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感慨和祝福:“你男人了不起,你们一定会幸福。” 君哽咽。 快7月了,晴了几天的羊城又开始了瓢泼大雨。 同记忆里一样,不只是羊城,电视中的天气预报小姐姐说:华南,或者整个江南都在一片暴雨中,这个天气可能会持续很久。 听到这个报道,看着外面不停的雨落,凭窗靠着的林义有些忧愁,两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天气意味着什么。 还有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也是第一次,老男人第一次希望雨停,第一次不待见雨天。 思着想着,林义给赵树生打了一个电话,说雨下的自己心慌,让他大量储备物资。 接到这个指示的赵树生正在赣省下面的一个市进行门店视察和市场调研,有些莫名其妙。但挂断电话后的他看了看外边的大雨倾盆,虽然有些疑惑却依然按命令执行了。 因为在赵树生心里,林总就是个传奇,他需要佩服和仰慕的传奇,见识太他妈的犀利和独到了。 以他的过往经验来看,林总应该是以其卓越的眼光感受到了什么,或者在布局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个指令。 只是自己一时间还没弄懂而已。 好吧,其实赵树生还有一个兜底的想法:不管林总要弄什么幺蛾子,大量储备物资也不是什么值得说叨的坏事。 毕竟步步高超市家大业大的,门店众多,再多的储备物资也卖的出,消耗的完。 大雨依然。 还有一个礼拜就要进行期末考试,还有十来天这辈子的大三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老男人感叹时光易逝,也有些伤感,可能没下辈子了吧,也许再也没有一个大三了。 应该是没了。 重生的好命不会再轮到自己。 摸摸扣扣翻出要复习用的书本,夹带着安静下楼准备去图书馆,却不曾想在一楼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ps:天可怜见的均订一直在掉哇 三月的心如同冬天里的雨,透凉透凉的 第421章 和马复制吹牛 陈地北。 见着意外到来的西服男人,林义走过去热情地打着招呼,问他吃中饭了没,邀请他一起喝一杯。 陈地北没有拒绝,或者说欣然同意。 本想带着他去袁军烤肉店的,这是附近最有排面的饭店。但陈地北说喜欢街边的大排档,喜欢这份随意,不拘束。 好吧,穿西装、套皮鞋、打领带和摸发胶的周正男人,却想着吃大排档。 林义也是无语,不过还是依了他。 几杯青岛啤酒下肚,陈地北主动说起了往事,“你还记得胡xx吗?” 林义点点头,当然还记得爱多胡老板,这才过去两年的光景。 陈地北说,自从胡老板进去以后,他老家的亲人隔三差五就会去他那里求爹爹告奶奶,希望他高抬贵手,帮着胡老板早日出来。 “哎,你说这是个什么事?明明我是受害者,却在他们眼里弄得成了凶手似的。”陈地北感叹完也是大口喝起了酒。 林义认真听着,却没过多接腔,只是频频举起啤酒杯跟对方喝。 喝的同时也在等待下,他知道今天陈地北肯定不是为了叙旧,更不会是为了缅怀过去,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的。 一人喝了有三瓶啤酒,陈地北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说:希望林义投一笔钱到他的中山卫浴公司,用于扩大生产,抢占市场抢占地盘。 果然如此,对方来找自己拉投资的,这并没有出乎林义的意外。以前自己为了拉拢对方尽快弄垮胡老板,曾向陈地北许诺:困难的时候可以来找自己。 林义不动声色问,“需要多少资金?” 陈地北适时放下筷子,认真说,“600万。” 600万,对林义来说金额不算太多。但在这年头,对于其他人来说却也绝对不算少。 林义沉吟一阵没有拒绝。只是告诉对方准备好相关资料,自己会尽快派人去他的卫浴公司进行核查,要是一切都没问题,会尽快落实这笔资金。 听到这话,陈地北紧张的心也是落了地,吃完饭喝完酒很是高兴地走了。 林义也没耽搁,把电话打给了苏温,让她派人去中山核资。 送走陈地北,林义也是紧赶慢赶去了图书馆,在挤满挤满的自修室找了一圈,发现没座位。 本想放弃回书店三楼的时候,却发现了女生宿舍的李智慧、杨婷婷和刘燕三人。 她们把书包拿开,硬是空出来一座位。 安安静静复习了一下午功课,临散场的时候,李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说是要请大伙吃饭,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盯着刘燕。 李智慧悄悄附头过来问,“李杰是不是在追求刘燕?” 林义有点愕然,心说李杰这小子不会是来真的了吧? 以前在宿舍听他醉酒的话还以为是胡言乱语,但观眼前这情形,不会是李杰发现了刘燕是个隐藏的潜力富婆吧? 可是他就不怕被土耳其人锤么? 李智慧和杨婷婷拒绝了李杰的好意,理由就是不想当电灯泡,走的时候还顺带把林义给拉走了。 林义也是高兴,借口都不用找,乐呵呵跟着走。 李智慧提议去校外吃麻辣烫,林义听了也没反对,也是好多年没吃过这东西了,这么久远的味道着实让他蠢蠢欲动。 这个饭点吃麻辣烫的人比较多,大部分是女生,还有一些情侣。 两女生特爱吃土豆,点了好几串。老男人不爱淀粉含量高的东西,于是多要了一些海带和豆腐块。 排队等了老久才轮到三人,东西一上来,林义就迫不及待地开嘴吃,囫囵了几块嫩豆腐,味道挺好,就是有点烫。 三人虽然算不上亲密无间的战友,但在中大校园里,相处三年下来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所以边吃边聊也没有什么忌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由于马上就是大四,话题兜兜转转自然到了实习和毕业去向问题。 杨婷婷男友是国防生,加之家里的亲舅舅是师长,说毕业就会分配到海军,妥妥的军嫂一枚。 聊完杨婷婷,李智慧转头就问林义,“你呢?你毕业就是自己当老板了的吧?” 林义含糊着应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吃完,才叹口气说:“我一无所长,上课也没认真听课,其他的也不会,就只会这个了,就只会挣钱了。” 接着他问李智慧,“听说你打算走仕途?” 李智慧学他说话的方式:“不是我要走仕途,我和你一样,除了做官我也不会别的了。” 见林义一脸懵逼,杨婷婷就笑着小声解释:“智慧可是京城人呢,毕业就回京城当公务员。” “确定了?哪个部门?”林义充分发挥了八卦本色。 李智慧笑嘻嘻地看着他,“管干部的。” “组织部么”老男人立时惊为天人,眼睛不受控制地打量了李智慧好几圈,良久才佩服道:“原来你才是我们十多个人中隐藏最深的大佬。” 李智慧故作骄傲地抬抬头,轻描淡写地表示小意思小意思,忽的她用手指撮了撮林义,打趣说:“诶诶诶,林义你看右前方,你的老相好吃醋了呢。” 闻言,林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了大长腿、金妍和冷秀三人,她们手里拿着书本,应该是刚从书店二楼过来。 视线隔空相接,算是打了招呼,三女人没过来,那男人也没过去。 填饱肚子回到家,林义先是简单洗了个澡,接着泡在了书房,或者说是电脑上。 最近马复制的闲话比较多,特别爱找林义说七说八。 中间,林义故意逮着问,“你的寻呼系统做的怎么样了,生意好不好?” 听到这话,刚才还兴致盎然谈论女人构造的马复制立时焉了,不情不愿打字回复说:“目前就卖了一套。” 林义秒说,“he北电信?” 马复制问,“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才达成交易不久。” 林义说,“我也是听一朋友说的。那人说除了这个单位愿意当冤大头,全国其他地方的都不鸟你们,是不是这样?” 马复制,“” 林义立马宽心道:“没关系,失败乃成功她妈,再接再厉,我为了挺你,都把那朋友揍了一顿。真是不知所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没点b数嘛。” 马复制,“” 林义说,“你的心灵有没有受伤,要不要一路向西,去莞城寻求天使的灵魂?” 马复制,“” 林义说,“你再打六个点,我就撤了。世界上的好看女人那么多,你以为我愿意面对你这个柴皮光棍啊。” 被虐爆了的马复制终于回话了,“我特别想不通,你这样在网上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是怎么把企业做那么大的。” 林义笑了,打字道:“我就问问你,我牛逼不牛逼?” 马复制无言以对,敲了一行字:“是牛逼。可你要是真牛逼,就把我也带牛逼啊。” 林义说,“你有这厚脸皮,就跨出了牛逼的第一步。” 马复制,“” 林义回:“真的,你不着要急,老夫我掐指一算,你迟早会牛逼的,不过转运还得等一段时间。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加倍的使出全部力量往前冲,不要回头,如此一来,你就会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还有天路尽头的我” 正当老男人叨逼叨逼忽悠马复制的时候,寂静里忽的有了声响。 应该是门开了。 接着有了熟悉的脚步声。 ps:求订阅,求打赏,求支持呀 第422章 发难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老男人就知道是自己心心念的大长腿回来了。 赶忙和马复制敷衍下,也是迅速下机。 至于电脑对面那人会不会腹诽他,林义压根就不在乎。 毕竟和自家女人比起来,其他男性友人都是可以抛弃的。 对吧,是可以抛弃的。 收起架在凳子上的双腿,有点麻,捏了捏才起身来到客厅,林义没见着人。 安静立了片刻,才发现厨房里有流水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在客厅里还是能听到些许。 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果然是艳霞,此刻单薄的身子正背对着自己,低头洗菜。 听见林义过来,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继续洗菜;当某个男人从后面环抱住她,还是不带看一眼的,继续洗菜。 怀抱了良久,见大长腿始终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动,林义也是心恻恻的。 这,还在闹情绪呢。 老男人秉着不服输的精神,双手有动静了,开始四处寒碜。艳霞同志一开始采用掩耳盗铃的方式,极力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不出声,一切随他。 只是,当到了某个临界点,刚才还没有任何表示的姑娘突然爆发了。 只见邹艳霞双手一沉,猛地转身就发起了难。手里把着捆长豆角一下接一下就开始打林义胸膛、肩膀和臀部外侧 一边打,还一边哭,气氛骤然紧绷。 长豆角落在老男人身上,水珠子溅满了他全身,也溅满了整个厨房。 大长腿开始是胡乱的打,毫无章法的出气。后面见长豆角打乱了、打散了、打断了的时候,也是狠狠一甩。 握着拳头继续打 抬起左右脚继续踢 有一下没一下,一下比一下重,沉沉的用力。 “你个臭德性!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呜呜” 拳打脚踢的,女人打了好久,也是哭骂了好久 后面打累了,就伏在男人怀里痛哭 再后来依着男人的身子,往下滑落在了地上,也不顾地板上湿漉漉的就那样坐着,双手抱膝、埋头伤心的哭。 大长腿突发的爆脾气把林义打懵了,有点不知所措。 按照他的性子,从来不会这样惯着女人打自己的,但大长腿例外。 不知所措过后就是心疼。 自己的女人自己理解,没有伤心到一定程度,她也不至于这样对自己。 而且让他更愧疚的是,大长腿就算是对自己发难了,动手却还是很有分寸,不打要害。 此刻他有种奇异的感觉,眼前这女人打在自己心上,却疼在她心里。 看着满是菜和水的厨房地板,林义本能地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怕打?怕被怼? 都不是。 是真的觉着太过理亏,感觉自己说什么都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再说了,大长腿平时温柔贤惠,炸毛的时候也是一只小豹子。 不过他知道地上的女人是个心软的,只要自己方式得当,人家积攒的怒火一旦发了,就会去的很快。 毕竟前生已经验证过,自己是她最在乎的人,胜过她自己。 林义望着她这样想着,最后喉结一动,囫囵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蹲下抱起女人就去了客厅沙发。 外面电闪雷鸣,又开始下雨了。哗啦啦的水珠子打在屋檐上,打在大地上,一片热闹。 不知道雨声太大的缘故,还是怀里哭声变小了的缘故,客厅慢慢地变得无比宁静。 某一刻,情绪到了的老男人低下了头,轻轻地吻着姑娘眼角泪痕,直到大长腿脸红了,才呢喃般地说:“以后别这样了,我心疼。” 某一刻,怀里的女人动了动眼睫毛,偏头避开嘴角被擒住、就不满嘀咕,“别给我惯口水,我还没吃饭的” 声音虽然很小很小,但寂静的环境里,近在迟尺的男人还是听的非常清晰。 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林义心里松了一口大气。自家女人只要理会自己了,就胜过一大段对白。 老男人恬不知耻地说,“你买那么多菜回来,我还以为是做给我吃的。” 女人闻言转过头,瞪着他狠狠地看,仿佛在说:你不是和别个女人吃过了么,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做? 第一次被大长腿瞅得发怵,这个男人决定暂避锋芒,亲一口转身去厨房的时候还不忘记叨逼,“你不给我做,那我给你做,当然了,要是心疼你老公,就记得一起来呢。” 来到厨房,看着地板上的满天星,林义也是叹了口气,女人发起飙来可真狠。 伸手拿过菜盆就开始捡,长短不一的几百节长豆角有点考验人的耐心。 不过老男人却乐在其中。 捡完长豆角,女人还没来,林义偷偷摸摸探出半个头往客厅看了眼,刚好被人家发现了。 然后被无视了。 继续捡地上的青菜,捡完后,又探头看了看。 这次得到了一个白眼。 好吧,竟然还不过来。 收拾收拾好菜,男人开始反复拖地,把地上的水吸干,防止打滑。 这个活做了有几分钟,女人依然在沙发上怔着,没来。 放好拖把,开始择菜洗菜,接下来就是切,起锅放油,准备先炒豆角。 虽然许久没做菜了,但基本的程序还是麻利地很。 也就在这时,背后忽的响起了一个抱怨的声音,“谁让你先炒豆角的,我要吃干蕨菜。” 林义惊喜地转头,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女人眨巴眼,心说你还是那个对我永永远远心软的姑娘。 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有干蕨菜的?” 大长腿不耐烦地片了眼,走过来就用身子挤开他,一边用碗装砧板上的碎豆角,一边刻薄道: “还有谁比我更熟悉这个家吗?” 看着人家不留情的动作,听着这挤兑人的话,林义也是哭笑不得,不过胜在脸皮厚呀,又一次从后面抱住了人家。 只是这一次有些小心翼翼。 女人虽然没发难了,但也不由他,再次推开他就说,“别难挡,一天到晚就知道碍眼,不会去洗蕨菜?” “好的,老婆。”又被嫌弃了,但林义还是屁颠屁颠地从柜子里拿蕨菜,洗蕨菜去了。 男人帮着打下手,女人亲自掌勺,做了五个菜。 烟笋腊肉,红辣椒炒蕨菜,长豆角,干锅黄骨鱼以及最后的青菜。 挺丰盛,挺有仪式感。 摆好菜,林义就建议说,“今天有风有雨有你,是个好日子,我们喝点红酒。” 女人没说话,拉开筷子开始夹菜吃,还是自顾自地吃,小口小口地吃,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看他一眼就是浪费时间似的。 只是,女人跟前那个白瓷碗呀,原本是要去装饭了的,但现在却空着摆在那。 不言而喻嘛,老男人赶忙从书房里拿了一瓶红酒过来。 起开,倒两杯,满是殷勤。 这顿饭的前半段,林义一直在狗腿子式地给女人夹菜,人家也没再拒绝,夹多少就吃多少。 后半段,大长腿估计是吃饱了,或者是又心软了,于是忍不住给他夹了今天的第一筷子菜。 轻轻地说:“你自己也吃。” 林义口不对心道,“你吃,你吃,我不饿呢。” “哦。”女人哦一声就收回了筷子:“是我的菜没做好?还是跟我一起吃没有和别的女人那种感觉。” “”老男人偷望了她眼,乐呵呵地装着不敢接茬,憋的好辛苦。 竟然在吃醋,吃李智慧和杨婷婷的醋。 见他得意忘形,女人片了他眼,也是不再奚落,反而是一筷子又一筷子地开始给他夹菜,无形中催促他赶紧吃。 中间,邹艳霞突然问,“暑假我去哪?” 听到这话,林义瞬间明白了,今天对面这姑娘之所以忽的回来,就是问这个问题的。 诶 这个暑假来的好啊,不然天晓得人家还会和自己别扭多久。 面对这意味深长地发问,林义没有犹豫地抬头迎着她的目光。 极其不满地说:“你是我女人,还要问这问题?当然是我去哪,你就去哪。” 被识破了小心思,大长腿有点心虚,但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强装镇定反驳道:“我哪知道你要去哪?你又不只有我这一个地方可以去。”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猛地抬头问,“要不我们去京城?” 得,今天这姑娘的攻击性有点强,不能再顺着了。 再顺着就是自讨苦吃。 一桌子好菜啊,还没舒服呢,林义伸手拿过一张抽纸,慢条斯理擦完嘴巴就站起来说,“暑假去哪以后再说,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卧室。” 接着不顾女人的强烈反对,还是使出蛮力横抱着她进了房间。 开局有点挣扎 过程有点甜蜜 结局很和谐 就是好累。 真的累。 事后躺着休息了一会,接着老男人压榨着身体机能努力地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 呼呼的像个猪一样,死死的睡。 后半夜,沉睡的林义没有被窗外的雨声惊醒,反而被身侧的女人反复摇醒了。 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林义迷糊着问,“怎么了?” 邹艳霞不说话,只是挨着他又推了一下,黑夜里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灵光。 天际的闪电一掠而过,世界都亮了。 这眼神 有点想吃人。 老男人懂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发问,“你还想?” 大长腿还是没说话,只是把脑袋搁在了他肩头,就那样近在迟尺地瞅着他,一脸期盼的样子。 接收到强烈信号的林义瑟瑟发抖,求饶似地说,“你以前可不这样。” 女人终于说话了,下巴轻轻在他肩头拧了拧,指桑骂槐地说:“你以前也不这样。” 这 这不是指责自己在外面浪费精力还不如把精力浪费在她身上么? 干他娘的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老男人努把力努把力,翻身了过去。 次日中午,没有太阳晒屁股,林义却醒来了,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叫醒的。 听声音应该是冷秀。 老男人轻推了一把女人胳膊,心生怨念地说:“看你干的好事,我现在腰酸背痛根本起不来。” 怀里的女人头都不抬,动了动身子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假寐,末了还发出蚊子般的声音说:“该!” “你说什么?”林义瞬间不满了。 “我说活该!我一个你都不对付不了,还去惹她。” p 听到这话,林义嘴皮子抽的厉害,但又不能顺着这话题反驳,不然鬼晓得大长腿会不会还发难,会不会设有陷阱等着自己。 于是赖皮说,“先让我休息一会。” 女人抬起头,憋受着笑看向他,调皮问:“肾虚了?” 尊严被挑战了,老男人咱还能忍。 到底还是没得逞,大长腿惊呼一声就赶紧起床了。 看着房门被关上,林义也是如释重负。他知道艳霞倒不是真怕了自己,而是外面冷秀的叫唤让她难以心安。 不然根据前生的经验看。 彻彻底底炸毛的大长腿绝对能让自己脱层皮,绝对能让自己一个夏季不想肉滋味。 嗯,又欠了冷秀一个人情。这么一想,平日里特别惹人嫌的冷秀还是有点用的。 要是换了其她女生,估计喊几嗓子见门没开就自觉走了。哪能有这般孜孜不倦的拍门声。 林义呆在主卧里又小小地睡了一觉,直到菜香扑鼻才起来。 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的时候,恰巧看到冷秀掂起手指尖尖正在偷吃鸡肉。 而且专挑好的偷吃,鸡中翅。 看了眼厨房里还在忙活的大长腿和金妍,林义想了想,也是轻轻走过去同冷秀一样偷吃了起来。 冷秀用眼睛逼问:你洗手了没? 林义瞪回去:你管我。 冷秀古怪一笑:我没洗。 林义看了看她的手,识趣地捡碗另一边的吃。 冷秀打了他一下,表示不要偷吃鸡腿这么明显的大物件,容易被发现的。 林义用手肘开她:你管我。 冷秀见他吃了一个鸡腿,也是看了看厨房门口,然后眼珠子一转就把吃了一半的鸡中翅放下,不服输地吃起了另一个鸡腿。 ps:哎,三月都吃不起鸡腿 第423章 妈给你们带 四荤两素一汤,四个人七个菜,怎么看都有些奢侈。 不过这也只有艳霞同志觉得,她又一次埋怨说米贵了,肉贵了,菜都开始慢慢涨价了。 其他三人听完这话没点反应,主要还是奢侈惯了的原因,不然那两只也不会蹭饭上瘾了。 按冷秀的说法:饭来张口就是了,那还管得了后面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做完最后一个爆炒田螺肉,大长腿和金妍从厨房出来了,只是看到桌上的一大堆鸡肉骨头,再看一眼林义和冷秀那油腻腻的嘴。 大长腿和金妍都愣住,是意外又不意外。 接着两女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很是默契的用筷子到碗里翻了一番,找出两块顶好的鸡胸肉,然后各自夹到了碗里。 有冷秀这样的二赖子在,好东西还是自觉地野蛮点好,过往的几年经验告诉两女,谦虚到后面只有啃骨头和皮的份。 林义也不遑多让,赶紧把剩下的那个鸡中翅和两个翅膀腿夹到碗里,然后不顾三女人的眼神就埋头吃。 一口气吃得心满意满才抬头夸赞道:“我老婆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这话,冷秀那灵光的眼珠子在大长腿和金妍身上打了一转就笑嘻嘻说:“今天这个鸡肉可是在艳霞的指点下,金妍操的勺。你这是在夸谁呢?还是两个都夸?” 这意有所指的玩笑话,大长腿瞅了眼金妍后,也不甚在意,都习惯了冷秀的胡言乱语。 金妍却听懂了,但也只是大大方方一笑,不插话,默默喝红酒吃菜。 林义倒是有点意外,问金妍:“你什么时候对学做菜感兴趣了?” 金妍回答说:“我舅舅喜欢吃你们的湘菜。” 林义听了大失所望,竟然没能吃到瓜:“我还以为你那青梅竹马喜欢呢。” 这顿饭吃的比较热闹,冷秀的妙趣横生让氛围很好。 只是这家伙一下一个话题,一下一个话题也挺让人头疼。 比如现在,冷秀忽的问:“林大财主,你和艳霞昨晚干么子去了哈?这大中午的还没起来。” 大长腿听不得这话,横了眼冷秀这没遮没拦的混账后,也是闹了个脸红。 林义就没所谓了,反正几年下来,自己和大长腿的那点事也瞒不过这两货,被调侃多了也就脸皮厚了,于是还炫耀式地问:“怎么样?我厉害吧。” 冷秀当即仰头大笑,笑的大家莫名其妙,心发慌。 晚上十点过,邹母打电话到了书店三楼,刚好是大长腿接的。 这让电话那头的邹母顿了好一会儿,女儿这个点在接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以前都是白天约好时间打电话,没能往最深处想;现在晚上突然试探一下,果然是同居了。 最后一点侥幸心被捅破,邹母是又气又无奈,女儿这个样子其实也不是特别意外的。 邹母说今天白天寄了一包干蕨菜过来,让两人注意查收。 接着邹母又问,“你暑假回来吗?” 艳霞看了眼旁边的那男人,就轻声说,“我在准备考研,看情况回不回来。” 邹母是过来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考研是真,可是看小义的脸色行事也是真。 这女儿是被惯迷魂汤了,是彻底离不开小义了。 有心想说几句让女儿警惕的话,但猜到林义在,又觉得女儿个性也是随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邹母最后只得嘱咐: “考研是大事,你要好好努力。还有” 说到这,邹母压低声音问:“你跟妈透个底,你是不是就认准小义了?” 邹艳霞侧躺到老男人怀里,对着话筒也是脸热的小声“嗯”了一下。 邹母好无力,此刻恨不得长个手能把女儿从电话里抓过来,抬手拧了一把旁边的丈夫,就故意问: “小义在边上吗?” 邹艳霞说在,还特意开了外音让林义打招呼。 听到林义喊“叔叔阿姨”,邹母礼性回了回,深吸了一口气就忽的抬高声音说: “今天趁你们两都在,妈就唠嗑一句,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由恋爱我们不反对。 而且你俩从小就黏在一起,知根知底的,我们看着也放心。只是呀,你们平时要注意卫生,如果万一有了孩子就生下来,不要嫌麻烦,妈给你们带。” 这话把林义给惊呆了。这邹母上次可不是这样的,还问自己和大长腿采取了安全措施没。 那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不是赤果果暗示女儿以后别采取安全措施了? 是不是想说:都马上大四了,有孩子就生下来也不是丢人的事?毕业就刚好结婚? 而且这话单独对艳霞说说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让自己也听到,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嘛,大家还有层窗户纸隔着,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注意个分寸。突兀的,你把双方之间的遮羞布扯掉了,林义觉得人生好难。 但又不能反驳。 反驳不就是明摆着耍人家女儿玩,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估计这样做,不等邹母出声,今晚大长腿就不能让自己安生了。 林义面色明灭不定、一脸苦相的时候,满是羞意的邹艳霞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末了才对电话那头的邹母说: “妈你说什么呢,我还要考研呢。” 林义也是立马跟着附和:“阿姨,我们还年轻,不急着要孩子呢。” 邹母也说,“考研确实是大事,不能马虎。” 接着又说,“小义啊,不早了,你先去睡觉吧,我和霞子说几句女人家的体己话。” 我 邹母这话让老男人憋气的难受,看了眼身侧犹自勾着嘴的自家女人,又不能说什么。 人家都说了是女人间的敏感话题,还能赖着不走不成? 虽然,很确定,非常肯定,有八成把握邹母接下来的谈话是要教艳霞怎么套牢自己。 教艳霞怎么在这场同情敌“比赛”中获胜的手段 可林义还真的只能起身走,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 不过他走了几步还是有些心不甘,又轻轻回头无声无息地坐了下来。 第424章 第一个妥协了 林义到底是没坐得住,最后还是被大长腿给撵走了。 也不知道她们娘俩说了啥,老男人洗漱完在书房呆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发现竟然还在打电话。 没想着再次去煞风景偷听,林义也是直接去了主卧。 又过了十来分钟,大长腿才结束电话,进了主卧。 见她进门,林义就问,“我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更加难过了?” 邹艳霞片了他眼,勾着嘴角没理会,自顾自地从衣柜里找出换洗衣服,去浴室了。 又靠着床头看了会书,终于等来了一身睡衣的女人。 林义放下书本,伸过手就熟练地抱住她,满足的过了一把手瘾才再一次问:“到底说了啥,跟你老公透点口风。” 邹艳霞闭上眼睛任由他紧满紧满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皮子细声说:“林义。” “嗯。” “毕业前我要是怀了你孩子,你会娶我吗?” 听到这话,林义瞬间脑壳一紧,嗡嗡的害怕,这是逼宫了吗? 现在就要逼宫了吗? 前生可没有这么一出戏吧啊。 盯着她看了会,老男人发现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最后认命般地点点头:“会。” 大长腿望着他的眼睛,本能想问“要是她先怀孕了,就是不是先娶她了”,但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到底是没说出口。 她也不傻。 接着女人也不等林义发话,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侧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装避孕套的纸盒子。 数了数还剩13只。 接着女人又从床头柜里找出一盒缝衣针,抽出一根就对向林义说:“我也不特意为难你,这里有13只,我随机用针扎破其中7个。这” 说到这,女人的脸有些挂不住。 但紧着又努力自然地说,“他们生我养我到这么大,这是我自己给家里人的交代。要是怀孕了,当天我们就把证办了。你同意吗?” 林义嘴巴动了动,人都快要晕了,最后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干涩地说:“好。” 实在是,此时此刻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 然后他也问,“要是没怀上呢?” “你好像不希望我怀上?”女人语气忽的变得有点不善。 “这不是有概率问题么。”林义有些心虚地说。 “是因为那祯,对吗?”女人咄咄逼人问。 “我”这一刻林义头疼地好想立即死掉,那样就不用面对这问题了。 虽然想归想,但他还是不会在重大问题上撒泼打滚,因为他知道女人这次很认真,很认真。 很认真地寻求一个解决方法。 于是直接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态度说,“就知道瞒不过你的” 邹艳霞进一步逼问,“如果我让你离开她,会听我的吗?” 林义怔言,望着她呐呐地不知道怎么说话。 见他这样,邹艳霞沉默了,好久好久才扯开嘴皮子,轻轻地又问:“你会放我离开吗?” 林义立即把她拉到怀里,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大长腿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盯着那男人瞅了好久,随后眼睛又闭上若有若无地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你会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泄了所有的精气神,软绵绵的有些黯淡。 林义听得有些心酸,她这是等于变相承认了那祯的存在。 她这是用了多大毅力和多大勇气啊。 这是多么的在乎自己。老男人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动得无以复加,又内疚的无以复加。 外面灯火辉煌,虫草一片。 卧室里死静了好久好久,大长腿再一次从他怀里抬起了头:“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林义低头亲了她一口。 现在别说答应她一件事,就算答应一万件事,要摘星星摘月亮也不会犹豫丁点。 “你先答应我。”女人继承了今天一如既往的强势。 “好,你说。”在林义看来,她能委屈她自己接受那祯的存在,那还有什么问题比这更难的? 所以他答应的相当爽快。 邹艳霞说,“从今往后,不许再添新的碗筷了。” 不许再添碗筷了!!! 新的碗筷了! 注意是新的! 林义一下就明白了她的警告意思,自己以后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同时,他也品味到了另一层含义,就是和那祯比,她要做大妇。 老男人有些欣慰又有点哭笑不得。大长腿虽然是委婉地承认了那祯的存在,但还是和那祯过不去。 这性子。 真的是 今晚林义的感情生活取得了重大突破,但也就这样了。 他不知道邹母跟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灌输了哪些思想?导致今夜的大长腿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台阶。 某一刻,林义的阴暗面都在怀疑:这是不是邹母的以退为进策略,先教女儿在自己这里树立明事理的印象,把握主动权。 抓住男人的心,让自己深切体会一把艳霞是多么的爱自己。 哎 老男人的思绪一闪而过,可不能再多想了。无论怎么说,无论怀里这人暗藏了哪些心机。 但大长腿对自己的爱是前生就验证过的,比纯金还真。 对自己的好也是无悔的,成色十足的。 至于艳霞同志以后会怎么样和那祯针锋相对?怎么彼此刁难?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是吧,那就以后再说吧。 至少今日的滔天之喜,老男人也是满足了,该满足了,大大地满足了。 他知道,要是换现在的那祯是断断不可能这样的,不可能妥协的。哎,山高路远,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啊。 还有好几个呢? 林义郑重说,“你是我老婆,我听你的。” 他现在心里很愁,说是不添新筷子了。但现在外面的筷子可不只那祯一双啊。 要是大长腿知道可以搓麻将了,估计 要是米珈知道那祯的存在,估计 要是都知道苏温的存在,估计 要是知道还生孩子了,估计 听到这承诺,大长腿不悲不喜,面色平静地把头埋在他脖子里,想了想就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绝对不能对金妍有任何想法。” 这转变的,这突兀的,林义硬生生都没适应过来。 一脸懵逼地问,“不是不是,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管我,你回答我问题就是。”轻飘飘的语气,那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 林义立马举手保证道:“老婆同志请放心,我和金妍就好比那猫和老鼠,那是互看不顺眼,我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找死的。” 大长腿白了他一眼,“那你是猫?还是老鼠?” 想起金妍对自己的风流史各种不屑,林义也是瑟瑟发抖,“老鼠。” 见自家女人对这回答不满,林义不解,“老鼠有何不对?” “蠢死了,猫捉老鼠你不知道吗?”说着,女人气不过的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 干他娘的疼。 真是用力了,八颗牙齿印好深。 ps:本来按大纲,这里会曲折离奇的,但你们都是玻璃心,就不虐了。 那三月就只能平铺直叙了。 不过这成绩,平铺直叙的好,简简单单,早点完本撒花。不然电费都耗不起呀 悄悄地问:有打赏么 今天竟然没打赏,好不习惯,嗯哼哼 第425章 邹父邹母论道 蠢死了,猫捉老鼠你不知道吗? 听到大长腿这话,感受到左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林义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答对了。 老男人觉得,刚才要是自己说自己是那只猫,金妍是老鼠,估计就不只是被咬一口那么简单。 毕竟是猫捉老鼠,猫捉老鼠对吧,猫捉老鼠懂吧。 但,老鼠不能拿猫怎么样。 同时,林义此刻也有点心里怀疑,为什么自家女人突然会重点防备金妍? 她们关系是如此的好,无话不谈,为什么会突然防备金妍? 可平时艳霞表现得平淡如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一点也看不出她在防备金妍。 也是个戏精。 难道是本能觉得金妍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有危险么? 还是觉得金妍家里的背景非常硬,怕自己这个商人走了大多数商人的老路:官商勾结?唯利是图?六亲不认? 不过不管是哪方面,林义都觉得怀里这人杞人忧天了。到目前为止,金妍对自己风流史的了解可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也是最不屑的人。 自己不去用强碰她,人家是万万不可能飞蛾扑火的。 或者说,以金妍对自己始终保持警惕、保持距离的态度,也不会让自己碰的。林义如是想。 夜有点深了,敞开了心事的两人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四目相视,四目传情过后 两人脸贴脸摩挲着,慢慢进入了如胶似漆的默契。 只是,林义触感到嘴里的那丝血腥味,若有若无地也是让人有点头皮发麻。那可是自己的血,女人这样是在警告自己吗? 像磁铁一样吸附了一会儿,大长腿突的退了出来,侧身拿过床头准备好的缝衣针和随机一个避孕套。 就在林义的注视下,姑娘专注的把针头穿透了避孕套,紧着给他说,“这是第一个。” 现用现扎,大长腿的保障手法。 老男人是彻底绝望了,之前还想着偷换的念头彻底烟消云散。 可怎么办,后面还有6个。 在林义痛并快乐着的时候。 邵市的邹家饭店,邹父看着挂断电话的邹母也是一脸纠结,一脸便秘。 邹母也是注意到了丈夫的不对劲,把听筒放好就问:“你怎么了,这幅表情?” 邹父紧着脸上横肉,“霞子可是我们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往外推。” 邹母忽的笑了,“你这是戏里说的,女儿情结?不舍?” 邹父面皮蹙得更紧了,“我就一个女儿,我当然不舍,更何况” “更何况怎么了?”邹母反问一句就说:“你从小看着霞子长大的,难道还不了解她吗?表面看起来什么都听你的,但骨子里有主见的很,她要是一根筋了,什么都不会听你的。” 接着她一叹,“你能让女儿离开小义吗?” 邹父想想也是,也跟着叹口气说:“这性格就是随你了。” 邹母顿时不悦,“什么随我了,不满了?那20多年前你怎么不说我这性格不好? 没有我这性格,没有我不顾家里反对、像傻子似的的下嫁给你,你到现在可能还是单身。” “20多年的陈年旧事你还要翻出来说,有什么意思。”想起往事,邹父也是心虚,更是气结。 邹母扬起脖子说,“我乐意,我就说。才20几年而已,到80岁了我还要翻出来说,你就是欠我的。” 邹父,“你,不可理喻” 邹母似乎很喜欢看自己丈夫这样,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这不,说着说着邹母就把头伸了过去,“来,你看不惯就打我。” 邹父观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妻子,也是不落忍。 但顿了好顿还是满满怨言道,“你明知道小义和她邻居传的风言风语,你还唆使女儿耍手段,我看你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钱。” “跟你这么多年,我是为了钱?”邹母把头收回来,拿把梳子一边梳头发准备睡觉,一边说,“看来我父母当初说你眼光子浅是对的,一点也不冤枉你。 小义是和那个叫那祯传的风言风语不假。可你女儿和小义早就在一起的事情水库附近的人哪个看不明白?凡事来过我们家的亲戚哪个心里没有数?迟早也会风言风语的。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但这就跟你喜欢钓鱼一样,饵料都打圆了,不把鱼给钓回来,我女儿的名声损失就大了。” 想到上村的流言蜚语,想到自己女儿都让小义睡了好几年了,邹父肠子都悔青了,坐着好忧愁。 嘀咕道:“已经损失大了,现在我出门都经常有人问我霞子什么时候大学毕业,什么时候结婚。 我看啊,八成是这些人听到了上村的传言,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之前一个月里我愁的觉都睡不好,气愤的连着打了几十个电话把女儿教训了一顿狠的,满心思还琢磨着怎么样让女儿离开小义。”邹母也是恨女不争气。 邹父是知道妻子这事情的,当初也是赞同没拦着,所以现在特别不解,为什么身边这人态度改变的如此之快,想着连拿烟的手都停在了半空:“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邹母照了照镜子,回答说,“你爸点醒了我。” 邹父皱眉,“我老头?他一天到晚就知道遛狗吸烟、给人看命和看” “盯着周边人家的媳妇看,开荤段子是吧。”邹母接过话,也是气笑了,“他虽然老来不正经,可看人的眼光比你强多了。” 邹父追问,“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邹母头也不回道:“堵不如疏。” 堵不如疏,邹父也跟着念叨了一遍这四个字。 “对,就是堵不如疏。”邹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事情既然都这样了,女又是不愿意离开小义,两人在一起传出去的消息也成了定局。 所以现在只有女儿和小义结婚,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到时候难看的就是上村的那户人家,我看那个姓杨的还要不要脸。” 这馊主意! 邹父觉得这还真像自己老头子的手段和作风,但还是心疼女儿:“我不同意,我看还是劝霞子尽快离开小义,离开这是非才好。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生以后好嫁人的很。” ps:月底了,票票哟。 求打赏、订阅哟 第426章 人老心未老 见邹父不同意。 邹母把梳子放下就说,“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名牌大学生不愁嫁又有什么用?你首先得有能力让你女儿离开林义。” 想着女儿为了跟林义一起不惜改高考志愿、暑假都不一定回家,邹父心情自然非常的烦闷。 第二天。 起个大早的邹老爷子正在门槛上咕噜着水旱烟,见到邹父一脸愁苦的坐在外面坪里唉声叹气,顿时张口就骂道: “你个不成器的狗东西,我又还没死,大清早的你在那里长吁短叹干什么?” 一夜没睡好的邹父此时好恼火,闻言转过身就想顶撞几句,但看到老头子连烟杆都举起来了,瞬间又怂了。 屋子里边的邹母把这副场景瞅的个明明白白,只是觉得好笑,也不打茬,显然这情况这些年没少出现。 邹父虽然秒怂了,但过后还是指责邹老爷子胡乱出主意。 抱怨道:“她可是你孙女,你就这么一个孙女,还不能指望点好。堂堂名牌大学生找哪样的人家不好,非得找个风流胚子。” 邹老爷子不以为意,继续咕噜一口旱烟,慢慢悠悠吐个烟圈才道,“这搁我出生的那个年代算得了什么,哪个大帅没几房姨太? 就算现如今,有本事的哪个是现成摆在那让捡的? 好货就是要抢,没人抢的货能有好货?瞎了眼的狗东西,活几十年了这点都看不明白。 我看林义年纪轻轻就会经营,以后霞子跟了他不会苦。” 接着邹老爷子又说:“就你会疼女儿,老子我就不会疼孙女儿啊?我告诉你,你个狗东西,你老子我扛过枪,走过南闯过北,见过吃“生”肉,也挨过饿。看人还用你教? 我要是不掐算出那林小子有大出息,能把孙女许给他?能让他这么作?” 邹老爷子吐了口唾沫就道:“我呸,要不是知道他有大出息,我早去羊城打断他狗腿了。” 邹父抹了抹脸上被喷满的口水,也是好无语,郁闷地开口:“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就是掉钱眼里了,你就是看上人家钱了,别拿算命这套糊弄我。” “看上人家钱又怎么了?看上钱又怎么了?你还敢顶嘴了,你这是想咬我?”对于钱,老爷子那是说的理直气壮,老迈的腿一动一动就要动手打儿子。 邹父有经验了,见势不妙就想开溜。 但邹老爷子根本不是善茬,伸个手指指着儿子骂道:“你跑,你跑,狗东西你跑试试?看我不把自己给摔了?到时候你还不是得像服侍皇帝一样伺候我,不成器的狗东西。” 说着,邹老爷子走过去对规规矩矩呆着不敢动的儿子就是浑沦几烟枪,边打边开骂: “还说我掉钱眼里了。狗东西你看看你穿的衣服,你穿的裤子,你穿的鞋子,和你扣的皮带,哪个不是好货?哪个不是名牌?没林小子你买的哪件起?” 邹老爷子上瘾了,接着又骂:“还敢质疑我不会算命。你那死去的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一出生我就给你算了一命:你就是一石头下面的泥鳅,惫懒的货色。一辈子平平庸庸、得过且过胸无大志,要不是你有个好媳妇、有个好爹,你早饿死了你。 竟还敢质疑我。 你看看那林小子,才多大就千万身价了,你当初这个年纪还窝家里等接我的班呢,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邹老爷子叨逼叨逼骂了一通,后来不解气随手又是一烟枪,才骂骂咧咧回到门槛上坐好。 邹父虽然碍于孝心没跑也没反抗,但被说了一通,脸上哪里还挂得住,也是气愤地说:“霞子是我的女儿,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替我做主。” 邹老爷子似乎早就看透了儿子,敲敲打打换着老烟丝就叹口气:“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反正你女儿身子都给人家糟蹋几年了,再多给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要是真结婚了,就赚大了,你后半生躺钱上什么事都不要做。” 钱,又提钱,邹父就见不得提钱,当即就反驳说:“我还没死,我有手有脚的还养不活一家子啊。” 邹老爷子吸一口,吐个烟圈,吸一口吐个烟圈,那蜡黄的板牙甚是打眼,挤满皱纹笑道:“儿子啊,别吹牛。你老子我这一身上上下下值个一千多,你媳妇身上那一套只多不少,还有屁孩这一身也” 一直在旁边看把戏的小屁孩终于逮到机会了,终于可以插话了,跳起来高兴地说:“姐姐讲过,我这一套也有900多,是姐夫从香江买过来的。” 邹老爷子很是满意小孙子的见机行事,爱怜的伸个手摸摸小孙子头就看向邹父,“你听到了没有?会计账没,算上你自己穿的香江货,我们一家五口一次替换就得大好几千,你真能养活得了?” 邹父张嘴想要争辩,但邹老爷子又开始喷口水了,说:“别拿饭店说事,这主意是林小子给出的,当初也是借了林小子的钱给才开起来的,忙上忙下都是你媳妇的功劳,如今店里的招牌还是看老子的手艺。 你别瞪眼睛,你不服还怎地?哪次那些有脸面的老顾客一进门不是说“老爷子,我想你做的菜了”是不是,是不是?” 邹父被怼的哑口无言,明知道自己老头就靠一张嘴瞎忽悠,但还是气不过,也罕见地怒道:“行,你是我老子你天下第一,就算没了这个店,我带老婆孩子回家种田也饿不死。” 邹老爷子砸吧嘴,啧啧几声就继续气人道:“大孙子,你爸要带你回家种田,你回不回去?” “爷爷你别信我爸瞎扯,前几天我在路口见他拿个手表跟人家吹大牛,那手表可是姐夫买的。”9岁大的小屁孩脑袋摇的叮当响,躲在爷爷背后根本不怕他父亲。 小屁孩知道在家里只要跟着爷爷走,就是对的,就不会受欺负,也从来不会缺零花钱。 听到这话,邹父气的啊,顺根棍子就想打儿子,但邹老爷子一句话就把他服帖了。 只见邹老爷子咕噜着烟、斜个眼说,“长本事了嘿,会打我孙子了。你那宝贝女儿可还在羊城,估计还没起床,估计旁边还有个人嘿” ps:15啦,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身体棒棒!吃嘛嘛香!财源广进! 成绩真的不好呀,大家帮个忙呀,订阅订阅啊 第427章 不扶 听到邹老爷子这话,邹父怔了一下,随即把棍子扔了,儿子也不打了。 女儿正跟人家睡觉呢,还打什么,没那心情了。 现在才6点半出头,羊城的霞子肯定还没起,那旁边睡着一个男人还要问吗? 邹父甚至连侥幸的心思都没抱。因为自己就是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一有时间就会黏糊自己妻子。 抽了一早上烟,生了一早上闷气,吃早饭的时候,邹父一口干掉一小杯二锅头就突然宣布一个决定: “我要去趟羊城。” 邹母看了眼丈夫,明白他存的什么心思,几乎没有犹豫就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见女儿,想念的紧。 再说她还过一年本科都要毕业了,我们连中大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是的去看一次。” 听到要出远门,听到要去看姐姐,小屁孩当即就举筷子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邹父现在有点烦这个让他没脸面的儿子,本能就想吼,但邹老爷子及时插嘴进来说:“狗东西你吼我大孙子试试?” 看到邹父又一次认怂了,邹老爷子也是干了一小半碗二锅头,滋个蜡黄板牙就说:“都去都去,一家人都去。老头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想当年还是当兵的时候去过羊城,这都好几十年了,入土之前再去看看也不错。” 听到“死”字,邹父顿时拉了个脸好想发作,但脾气到了嘴边又改口说:“你们都跟去了,饭店谁管?” 邹老爷子又喝了一口酒,砸吧嘴道:“鼠目寸光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你媳妇。” 小屁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接口道:“姐夫那么那么有钱,还在乎饭店个屁呀,我们课本上说这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邹老爷子适合大笑了起来,摸着孙子脑壳就是一阵夸,顿感后继有人。 邵市邹家正计划着来羊城的时候。 刚醒来不久的林义也接到了林凯的电话,这哥打算“邵市一中”放假后就带媳妇取道羊城去欧洲,一起看世界杯。 林凯在电话那头和煦地问,“你答应我的世界杯门票没问题的吧?” 林义不屑地说,“我都这么有钱这么成功了,还差这几个子?肯定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们尽管去就是了。” 挂完电话,林义也是看了看身侧正沉睡着的枕边人,满脸忧愁。 虽然昨晚兴起把大长腿杀的丢盔弃甲,连连求饶。 但不要怀孕才好。 不然美好的人生才开始憧憬,就要夭折了。 带着担忧的心思悄然起床,也是不敢惊醒昨晚累坏了的女人。 洗漱一把,准备做早餐。 只是刚进厨房就在想,那两只货会不会来蹭饭,别到时候做少了,吃食不够可不好。 这是好久没做早餐了的后遗症,把握不住冷秀和金妍的行踪。 不过明显他想多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大门处及时响起了门铃声。 门开,果然是那两货,手里还提着几塑料袋新鲜菜,看来去了一趟菜市场。 林义瞅了瞅两人就感叹说:“你俩每天还真是风雨无阻。” 不好意思的金妍只是爽朗一笑,不搭话。 没有这觉悟的冷秀干脆背个小手笑嘻嘻就挤进去了,客厅张望一番不见大长腿,顿时打趣道:“艳霞是不是又起不来了?林大财主呀,你年纪轻轻的要懂得节制哟。 都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坐地吸土。你现在就这样天天训练她,怕到时候你奈不何艳霞,那可是要遭报应的。” 林义望了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金妍,顿时对冷秀说:“你丫给我闭嘴行不行,厨房正好缺个打下手的。” 听到要进厨房,冷秀当然撂挑子不干了。一把把金妍推到厨房就说头疼腿疼、胸疼屁股疼,转身趴在沙发上顿时不动了。 林义和金妍对视一眼,好无语,这女人竟然同一个招数可以用几年。 也是服气! 把菜洗好打算做菜,只是这时候金妍主动提出说由她来掌勺。 林义有些信不过她的手艺,问:“你行不行?做不好可就影响我吃饭了。” 金妍看了他眼就说:“今天买的这几个菜我看艳霞做过,我应该会。” 林义听到脑壳痛,揉揉太阳穴就说:“什么叫应该会,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做菜要是看看就会那谁都会做了。” 金妍还是坚持,“我努力试试。” “行吧,你做吧,厨房里没料酒了,我去书房拿瓶酒过来临时用用。”林义最后还是由着金妍做了,谁让自己和冷秀是一种人呢。 能偷懒那肯定是不会努力的,连菜也不想帮着切的,美其名曰是锻炼锻炼她。 只是不出意料,做湘菜的手艺金妍还确实差了点火候,好几次都把她弄得手忙脚乱。 这不,锅里的鲫鱼一个不好就煎过头了,烧焦味散发出来时,金妍正在切小米辣圈圈。 门口靠着的林义当即就说,“你鼻子是不是打孬?烧焦味闻不到吗?” 金妍说鼻子有点感冒,闻言就放下刀,赶忙赶忙去翻鱼。 只是一不小心,女人“砰”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屁股和双手掌着地,看的都让人心疼。 林义走过去对着她说:“疼不?疼不?还能不能起来?还能起来不?” 金妍眼冒金星的顿在地上动也不动,忽来的剧疼差点让她流了眼泪,本能的希望林义拉一把。 林义在一旁鼓励说:“加油,起来,鱼要烧了。起来,加油,不然没得吃了。” 听到这话,金妍定定地抬头望着这男人,最后还是咬咬下嘴唇努力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屁股里的骨头疼,匆匆洗下手就翻鱼去了。 这时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冷秀“窃窃窃”笑着说:“林义,你好绝情,英雄救美的机会啊,这都不扶一把。” 林义抄个手表示不以为意。 心说:姑娘呀,不是我绝情不扶,老夫曾和金妍有过约定,不能碰她的。 再说了,昨晚才答应的自家女人,不碰金妍的。 吃过早餐,林义遛弯消食去了,路过一家药店时,看到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就在想:要不要买点紧急避孕药回去,偷偷摸摸放大长腿水杯里,让她给喝了。 这种念头一起就很强烈,可是到药店逛了一圈后,渣男又放弃了。 哎,这可是自己的女人。 要处一辈子的,自己做不到这么狠。 ps:求订阅,求支持呀 第428章 大结局 林义在校园里闲逛的时候,金妍打电话来说,冷秀和孙念又打架了。 林义连忙问,“你们在哪?” 金妍说,“在教学楼天台。” 林义问,“管院的?” 金妍说是。 林义边跑边说,“你们吃饱了撑得,去那干嘛,。” 金妍答非所问的催促说,“你快点来。” 这个催促声让林义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你们三个不会打不过孙念一个吧。 接着他又肯定的想,那铁定是打不过的。论打起架来,自己都不是孙念的对手。 匆匆收好手机,林义三步两步赶到天台门口时,并没有他想像中三打一打不过的场景。 松了口气。 才反应过来,大长腿和金妍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打架这种事情与她们无关才对。 可是,虽然三打一的场景没出现。但现场也是真的不好看。 只见冷秀趴在地上努力挣扎却动不了,孙念跨坐在她背上还有闲心吃纸包糖。 面对金妍的劝说,孙念不为所动,黄色书包搁在一边,就那样我行我素的、小手对着下面的冷秀有一下没一下打着。 好像在pia着玩似的。 这情况,林义看的就脑壳疼。 他一点儿也整不明白,两人怎么会打起来的? 虽然这几年来,两女一直不对付,也约过架。但他妈的这大三都快结束了啊,马上就要进入社会实习了,都是聪明人,都该成熟了,竟然还能动手打起来。 想想都觉得幼稚。 可一想到她们都是那种个性特强的女人,又好像觉得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能理解,不意外。 不过好在出不了人命。 最多算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典范。 而且,孙念和冷秀都不是善茬,都不是好相与的时。 如果没猜错,肯定又是冷秀这碎嘴皮子挑衅在先,然后孙念也不会让,吵不过就拳脚伺候才有了这般结果。 这么想着,他就不急着进去了。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而冷秀和自己那么熟,还有艳霞的关系,理所当然会偏帮她。 可这样偏帮冷秀,而且因为大长腿是自己女人的关系,孙念那性格不一定给自己面子。自己又用强不了孙念,对吧,打不过。 而且,凭良心说,孙念对自己也一直不差,自己帮谁都为难,当和事佬不是那么好当的。 真是头疼,算了吧,赶紧撤吧,反正孙念和冷秀注意力不在这边,没看到自己。 往后退一步,不进去了。这样还能避免冷秀遇到自己难堪,要知道被人这样压着打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林义退缩不进去,金妍可看到他了。 见他来了又走,聪慧的金妍立马猜到了他的想法,也是不动声色地出了天台大门。 老男人问走过来的金妍,“艳霞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金妍说来到天台后,艳霞又折回书店三楼拿零食去了。 接着她就催促道:“你赶紧让孙念松开。” 一点也不急的林义眨巴眼表示:“孙念不一定听我的。” 金妍一脸不信:“孙念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听你的?” “喜欢我的人就会听我的?这话你信吗?”林义反问。 金妍顿时哑口无言,她自己就是例子。 但又不能这样见死不救,金妍就出主意说:“那你假装不知道这里的事情,给孙念打电话吧,就说有事找她。” 林义点点头,边掏手机边问:“她们两这是怎么打起来的?” 金妍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说三人来天台远眺时,孙念就在这里打电话了。 而后来划拳输了的艳霞折回书店三楼拿零食,金妍她自己由于电话响了去了旁边接电话,就留下了冷秀一个人在那边走马光花。 只是当金妍打电话正入神时,那边突然吵了起来,进而打了起来。 金妍说:吵的过程很短暂,动手的过程更短暂,但都很爆裂。 林义无语,“冷秀好歹也有168,也不瘦弱啊,虽然比172的孙念是矮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没用吧。” 闻言,金妍抿了抿嘴,偷瞄了眼自己这162的身高,不想说话了。 铃声响了一会儿,电话通了。 孙念率先问,“林义你是不是想我这个大美人了?” 林义嘴角抽了抽,这自恋的也是没谁了,“找你有事,你在哪?” 孙念慢条斯理道,“在教学楼天台玩玩具,你要不要来,可以骑的。” 林义和金妍对视了眼,都有一种感觉,孙念似乎猜到了这个电话的意图。 林义说,“这么大了还玩玩具,出学校来吧,我请你吃饭。” “和你吃饭呀。” “嗯,快出来。” 孙念慢声道,“吃饭没问题,那可不可以和你睡觉。” 林义把电话挂了,接着又发了个短信:世界杯门票的事。 等了一阵,孙念出来了。看到林义在天台外面走廊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只见孙念走过来就伸手挽住林义右胳膊,就算老男人想用力偷偷反抗也无济于事。 怎么也没想到,力气竟然没人大。真是丢人到姥姥家了。 两人无形的角力,反而让孙念的前面全部压在了林义手臂上。 这初夏的衣服少,柔软的让人蠢蠢欲动。 就算这样了,孙念似乎还不满足,笑意吟吟看了眼旁边的金妍,接着她像闪电一样出击了。只见微微往前踮个身子,一下子擒住了老男人的嘴。 严严实实的。 突如其来的偷袭,林义错愕了。 金妍也错愕了。 呆木了几秒后,回过神的金妍看了眼亲密无间的两人,伸个手把头发顺到耳后,低头抿着嘴进了天台。 林义一把推开孙念,蹙眉低声吼道:“你疯了?” 孙念见他认真了,也是呐呐地松开了手,重重地嚼着嘴里含着的纸包糖,良久才说:“对不起,你就当我疯了吧。” 见她这次没像以往那样没脸没皮,林义倒也一下子不好继续为难下去。 转身就往楼梯口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出了校园才问:“怎么打架了?” 跟在后头的孙念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了,毫无波澜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不过不想说打架的事,而是抬了抬腿说,“我的腿长吗?好看吗?和你的青梅竹马比。” 林义瞟了眼棉质长筒黑丝袜的腿,也是不想接这茬。 这不是废话么,172的个,腿能不长吗?再加上这么直,这么匀称 顿时让老男人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不怕奔驰和路虎,就怕丝袜带字母。 第429章 一路向北 下午,书店三楼。 刚从书房里忙完工作的林义,出来洗把子冷水面就说:有点想念老家的辣子鸡汤混沌了。 听到这话,洗完头发正吹着的大长腿二话不说,头发那样散着也不吹了,就拉着金妍去菜市场买了最精细的面粉,买了块顶好猪肉,还买了只颜色光亮的大红公鸡。 于是四人聚在一起擀面,磨面皮,拌馅,包混沌。 不,应该是三人在一起忙碌。 有一个人没干五分钟就走了。 冷秀中午从天台回来后就很少说话,以前的开心果今天变成了闷葫芦蛋。 林义三人本来还挺担心她的,怕她想不开,毕竟被孙念不留情面地打了两次,也挺屈辱的。 尤其是冷秀这种这么爱面儿的人,尤其是现场的狼狈还被最好的朋友见着了。 不过,林义三人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令人开心的是,冷秀压根就没想过要寻死觅活。 令人失望的是,冷秀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寻死觅活。 只见人家在阳台上远眺了一会后,就进厨房问林义,“给一张那贱人的照片我。” 林义看着她就好想笑,然后就不厚道地笑了,不解问:“你要孙念照片干什么,难道贴床头日思夜想?” 冷秀抄个手靠着厨房门棱咬牙切齿说:“对,就是贴床头日思夜想。老娘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此仇不报枉为人。” 林义bug着眼珠子从上往下打量一番冷秀就不客气地打击道,“报仇?你还想着报仇啊?不是我们三个不帮你,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就算四个人一起对付孙念,都太勉强。” 冷秀此时没有心思跟他甩嘴皮子,又一次说:“那贱人这么爱你这么黏糊你,你肯定有她照片,快给我。” 林义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喜欢我的人还少么?我难道就都有照片的?” 这个话题冷秀今天没耐心,见那男人不给面子,直接开撕道:“你们亲过、抱过、搂过、摸过不只一次,还” 林义听的瞬间头大,偷瞄一眼大长腿的神色就知道今天要错过这个好机会了。 趁冷秀病要她命的好机会了。 在大长腿和金妍的奇异眼神下,林义赶紧起身不敢让冷秀继续往下说,不然指不定能说出什么幺蛾子的话。 孙念的照片老男人还真有。 林义叹口气,心有戚戚地去了书房,花了点功夫找出两宿舍人的胶片底片,挑了一张孙念的出来,“给你底片,你自己去洗照片吧。” 冷秀接过底片就走了,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有点让三人无语的是,孙念的照片挺大,大概4张A4纸的面积。 接着冷秀就把买回来的飞镖把盘立在墙壁上,又把孙念的照片贴上去,然后就一个人在那里练习梭镖。 一开始冷秀一个人玩了很久,每发一次梭镖嘴里都念念有词,显然在咒人。 后来一个人玩觉得没意思,冷秀就央求着金妍玩,正忙着的金妍当然不想玩这么幼稚的复仇游戏。 但冷秀一句“金妍同学,你最好别逼我,你要有自知之明”就把她给降服了。 后来冷秀又对大长腿说,“这贱人虽然是我仇人,但老天可真不公啊,是生的真好看。三年下来,我就没发现我们管院有比她更好看的了。 你看这脸蛋、这脖子、这肩、这锁骨,我作为女人都恨不得咬一遍。 还有这该死的胸、该死的腹部、该死的胯部和该死的长腿,比例刚刚好,完美到让我羡慕,让我嫉妒,让我恨不得拿刀剁碎了她。 艳霞,你说说,你说说这么一个妖妇整天对你男人有想法,整天让你男人摸,就问可恨不可恨,可气不可气,你能不能忍” 大长腿被说的心烦气躁,最终还是没拗得过叨逼叨逼的冷秀,也被拽着加入了练习飞镖的行列。 当冷秀最后把目光瞅向林义时,老男人当即就摆手说:“你们自己玩,别拉我下水。” 冷秀偏头,嘴皮子一张一开就来了个五连问: “你是不是对这贱人有想法?” “你是不是舍不得?” “你是不是心疼?” “你是看上人家前面了,还是看上人家屁股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贱人吻你,让你很有成就感?” 林义白了眼,懒得回。 冷秀继续说,“在床上,你是不是偶尔把艳霞想成了孙念?” 林义吓了一跳,他虽然没有过这想法,但架不住大长腿会多想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尤其是孙念外在条件确实硬抗的情况下。 尤其是孙念还真喜欢自己的条件下。 听了这话大长腿会怎么想,谁猜的透呢? 接受到自家女人的眼神,林义好无奈,最后也加入了行列。 只是飞镖尽量不敢往孙念画像的胸前和胯部扎,不然又会有什么麻烦 比如被诬陷说想入非非之类的,专盯着人家那里之类的。 好吧,虽然老男人有时候也确实想过。尤其是被孙念折磨的时候,不仅想过衣服后面是什么光景,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亲手看一看。 但林义可以对天发誓,那只是作为男人的本能。 作为男人的尊严。 男人有这本能意识才是正常的,对吧,没这想法才可怕。 不然就得吃六味地黄丸了。 林义一边玩,一边问:“你这又不能给她造成实际性伤害,有什么用。” 冷秀说,“先这样出出气,大仇得以后报。” 金妍看得出来很不想玩这个,此刻插嘴问:“那你以后想怎么报复?” 冷秀磨着尖锐的牙愤愤不平地说:“我要考公务员,我要当大官。” 大长腿说:“那你可以学电视里的,直接嫁个权势家庭。” 冷秀说:“男人都不可靠,我要靠自己。” 嗯,挺励志的想法,勇气可嘉。三人相互看了眼,第一次感受到了冷秀的执拗和认真。 但又觉得这好难。 毕竟孙念的家庭条件摆在那,要打击报复哪有那么容易的? 大长腿亲自下厨的鸡汤辣子馄饨真好吃,有老家的那味,也有小时候的回忆。 冷秀带着仇恨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躺沙发上揉了会大肚子然后就去看公务员书了,这让人有点不敢置信。 林义坐旁边笑说:“过两天就期末考试了,不去复习课本,你考试怎么过?” 冷秀抬头看了眼金妍和大长腿,啧个嘴:“抄!” 林义,“” 艳霞,“” 金妍,“” 晚上刚躺倒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大长腿接到了邹父的电话,说8月份过来看两人。 听到这话,林义心里突突的狂跳,他下意识感觉到这就是西天取经的下一难。 林义告诉邹父:邵市一中放假后,林凯夫妻也会来羊城,让邹家跟着一起来,路上互相好有个照顾。 但邹老爷子说最近在吃治疗痛风的中药,吃完这个疗程就得等到8月。 这个晚上,大长腿继承了前几夜的习惯。 那就是屡战屡败,但屡败屡战。 硬是把林义磨得没了脾气才善罢甘休。 有一点好的就是,今晚自家女人没用针扎,不然老男人非得疯了不可。 可是有第一次的恐惧摆在那,他还是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哪一天,哪个时刻,大长腿就突然对他说: 想吃酸了。 想吐了。 生理阿姨没来了。 你去帮我买盒测试纸吧 洗了个澡,累坏了的林义躺下就征求着说:“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不用疲惫战术?” 大长腿只是片了他眼,弯个薄薄的嘴唇就往他怀里钻,困觉休养生息。 不理她男人。 上半夜老男人没怎么睡好,在担心怀孕的事情,在思索对付邹家人的办法。 下半夜,林义像个猪一样,睡得死沉死沉。大有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功课比较多,要考四天。 整体考下来林义感觉还过得去,事后不要去求老师了,也不要送烟送酒了。 毕竟像经济法、运营管理、会计学原理、统计学、人力资源管理和企业战略管理等课程,前世今生自己时时刻刻在实际工作中接触,在用,经验丰富,难不倒他。 可也有些死记硬背部分让他伤了脑筋。 总之一句话:挂不了科,但也拿不了特高分。 真是喜大普奔! 经历过马平彦的留级事件和晃停的痛哭挂科事件后,吸取了经验教训的两宿舍人更加努力了,考的都不错。 11人面带笑容的凑一起,都说不会挂科。 趁这次大家考的不错,心情好,中午聚餐时女生宿舍提了一个她们酝酿已久的计划:一路向北。 所谓一路向北。 就是从羊城出发,经过湘省的伟人故居,鄂省的黄鹤楼,荷兰的龙门石窟,保定的大慈阁,到达最后的目的地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仪式。 这个计划很宏大,计划耗时半个月到二十天。 由于这是两宿舍人认识以来第一次集体旅游的计划,也是大学生涯里最后一次集体出游的计划。 男生宿舍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下就同意了。 其实犹豫的只有晃停和林义。 晃停有崽、有饭店要照顾。还想着和曾毅几个音乐发烧友组队去参加羊城的小型歌唱比赛,拿那一万块奖金。 林义就不用说了,事业一大pia在那堆着,女人一大排在那等着,如果想,时时刻刻都有的忙。 但最后两人还是同意了。 理由也很简单,不想冷了其他9人的高涨热情,也不想给大学生活留下遗憾。 见所有人同意了,然后就说起了钱的问题,这一趟的花销肯定不少。 只是说了一圈下来才愕然发现,两宿舍的人自己都愣住了,都不是当初了,都鸟枪换大炮了。 林义最让人羡慕,开奥迪,开书店,事业有成。 马平彦有个蛋糕店,在左曼的经营下,日进斗金。 晃停有个饭店,穆佳佳又是个勤奋的女人,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 还因为饭店生意爆好的缘故,晃停让穆佳佳把在家务农的姐姐叫来帮忙了,工作之余主要是帮着带带孩子。 至于李杰、赵志奇、孙念、唐静和旷艺林,大学伊始就从来不缺钱的。 杨婷婷找了个好男朋友,口袋里也完成了“村里有个姑娘”到城市女人的转变。 而刘燕,是变化最大的那个。几年下来身材好到爆炸不说,浑身也慢慢散发着一股魅惑天成的气质,为止那个土耳其男人经常为她一掷千金。 根据偶尔一起吃饭时、刘燕私下告诉林义的信息透露,这女人现在光房产就已经多达7处。 其中两处是商铺,羊城越秀区一处,深城福田区一处。 其它五处是住宅。 有时候老男人望着刘燕的身子也在想,这土耳其人这么花钱值不值?身体吃不吃得消?会不会英年早逝? 反正吧,搁林义是不敢碰刘燕的,因为刘燕这身子骨像极了相书里那种“会吃人的女人”。一般人怕是扛不住。 这可能也是李杰经历了神农尝百草的阶段后,意识到要升级,才有意无意地打起了刘燕身子骨的主要的原因。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刘燕除了越来越会打扮,越来越会展示自己的身材优势外。其实嘴巴也越来越高级了,越来越会说了。 至于最后一个李智慧,自从知道人家是天子脚下的大户人家后,林义都不敢忽视人家了。 商议一番,大家都不介意带另一半。 林义回到家把这事跟大长腿说了,女人不为所动。 邹艳霞不想去的原因有二: 一是和两宿舍人不熟悉,她喜静的性子自然排斥。 二是要考研,要留下来和金妍、冷秀一起看书学习。 虽然知道有卢博士这层关系在,考研或者保研的事情几乎十拿九稳。但她还是想努力一把,不能让自己男人看轻了,也不能让卢博士看轻了。 邹艳霞有这想法归根到底还是林义太优秀给了她压力。 所以大长腿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周边人留个好形象,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有了个好男人就飘了起来。 金妍想起孙念当自己面吻林义的那一幕,心里就有些莫名烦躁,忍了好久想安静下来看书,但最后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笔低声问: “艳霞,你不去,你不担心那孙念吗?” 大长腿翻一页书就说,“不担心,他答应我不再沾花惹草了的。” 不再沾花惹草了的 听到这话,金妍心思百转,手下的笔也不由自主地在书页上划了一斜线。 歪歪曲曲的斜线。 ps:这两章是承上启下的章节,也是描写大学生活最后的篇幅,给本书的一些人物定个基调。嗯,书中有个重要角色的龙套很快就跑完了。你们可以猜猜是谁 之所以提示下,主要是怕你们说三月水。 ps:本月最后一天,求月票。 厚脸皮求订阅呀,求打赏呀,求支持呀 第430章 反锁房门 光头从韩国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5个韩国技术工程师,以及其家庭成员十多人。 蒋华把一行人的住处安排妥当后,就张罗着请众人吃了一顿饭,算是欢迎仪式。 酒足饭饱,林义就问两年都没怎么变化的光头,“这些人靠谱么?” 光头肯定的点点头,说他们的技术在韩国都是顶好的那一批,都是Moon从三星公司重点带出来的。且由于李太子的迫害,这些人现在无家可归,没有退路。 林义情不自禁颔首,不想细问那些肮脏的活,接着关心起了最紧要的事情:“Moon的p3技术资料弄到手了没?打包带过来了没?” 光头说:“到手了,已经交给蒋总了。只是花了一些功夫和代价。” 林义很满意,至于花费的功夫和代价是什么,压根就没多提。 因为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这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路,同李太子打交道,肯定和暗中交易与血腥有关。 脑子转了一圈,林义起身嘱咐说,“现阶段他们肯定做不到心里真正安生的。你和他们是熟人,就多多引导他们一段时间,多多照顾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赶紧把p3项目立起来,时间很急。” 接着林义又说,“和韩国方面你要保持隐秘联系,时刻关注他们的p3项目,我要上市后的第一手资料。 尤其是对Moon的把控更是不能放松,只要出现机会,我需要你把这人弄过来。抢在别人之前把这人弄过来,手段不限,只要不逾越最后的红线就可。” 光头说好,然后望向林义的眼光,开始了期期艾艾,磨磨蹭蹭。 感受到他的目光,林义也是微微一笑,就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除了和这些韩国人打交道外,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和老婆孩子团聚团聚,过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听到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光头悬着的心一下子就着了地。 7月3号,林凯两口子乘火车到了羊城。 林义开车带着艳霞亲自迎接。 见到邹艳霞,林凯热情打过招呼后就拉着林义到一边问,“你带着她见家里人,这是确定她做大妇了?” 林义苦笑说,“哎,这事你就别提了,老弟我正接受西天取经的磨难呢。” “西天取经啊,多少男人的梦想。”林凯几乎是秒懂,拍拍他肩膀就和煦一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很期待你的这场罗密欧与朱丽叶。” 林义白了一眼,直接说了个“滚”。 吃了一顿中饭,当天下午就把这两人介绍给了孙念,世界杯门票交代妥当后,安排他们去香江转机。 在罗湖口岸送完林凯夫妻,林义就问副驾驶的孙念,“你不是说暑假要去看世界杯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孙念葱白的手指剥一粒纸包糖喂他口里,她自己也含一粒,然后望着车前方慢条斯理说:“相比世界杯的精彩,我更希望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集体出游。” 面对这么直白的表露心思,林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既然短时间内拒绝不了这个牛皮糖,那干脆把车载电台声音调大,不理她专心开车。 孙念也不在意,拿个相机时不时拍一拍外面的风景,时不时对准开车的人聚焦。 7月6号。 两宿舍确认了此次北上之行的人员名单。13个。 除了原本的11人外。 赵志奇的笔友恋人,田思思乘坐飞机从沪市赶了过来。 田思思如同照片中那样出挑,长相气质一点也不输给陈明清,或者说更好。 有点意外的是:旷艺林没带上她的致死初恋,其他人也没带家属。反倒是晃停把穆佳佳给带上了。 一起在大排档吃了个饭,众人中午就乘坐飞机去了长沙。 至于机票问题,有孙念这个关系户在,根本用不着操心。 临出行前,林义再一次要求要求大长腿跟他一起去,但自家女人还是选择拒绝。只是给了一个拥抱后就催促他赶紧走,要他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第一站是伟人故居。 说实话,作为一个潇湘人,这地方都去烂了。前生林义带大长腿去过,也单独陪同那祯去过,然后还陪着两女的家人各自去过。 只是有一点,林义不确定这年头的伟人故居同后世的有何区别,但想来差别也不会太大。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一行人乘车到达的时候,这里除了配套的设施没这么完善、游客数量不能相提并论外,没任何改变。 甚至游玩性还不如后世。 不过这也就林义这么觉得。其他人一落地就可劲兴奋了,三只两只蹦跶在一起,四只五只串成街,欢心笑语从未停过。 林义要么被使唤着成了拍客,要么就当了孙念的背景板。 好像有默契一样,女生中除了李智慧不避讳和他聊天、占用他大量时间外,其她女人都若有若无避着他,笑嘻嘻地把他留给了孙念。 吃过晚饭,众人兴致盎然地又游了一圈,直到夜很深,吃了夜宵才返回旅馆。 开了7间双人房。 赵志奇自从和陈明清分手后,胆子也是大了些,不顾众人的眼神杀,很是自然地牵起田思思的手分了一个房间。 喝了酒的李杰有些醉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耍起了酒疯,嚷嚷着要和刘燕一起睡。 那耍宝的场面成功的把众人逗笑了,同时又让众人默默感叹,李杰变化好快,当初的纯真少年一去不复返了。 刘燕自然没答应,笑着再一次推开跟屁虫李杰,就拉着杨婷婷躲进了一房间。 穆佳佳在,晃停没得选择,但后面在众人的起哄下也是扭扭捏捏率先进了一个房间。倒是穆佳佳一点也不矫情,立马跟了进去。 走了一票人,还剩下两个男生、四个女生在原地面面相觑。 见孙念期待地望着林义,李智慧就笑问,“林义,要不要我帮你挡灾?跟我一个房间?” 林义慌忙摆摆手,踢一脚旁边的马平彦,也是逃也似的进了一房间。 马平彦有点犹豫,但看到孙念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后,也是摸了摸头走了正确的道路。 休整一夜。 众人第二天赶个大早又去伟人故居溜了一圈,确定玩遍了后,当天下午就赶回了长沙,还趁有点时间走了一趟橘子洲头。 保持着良好氛围,众人一路从湘省游玩到了鄂省的黄鹤楼。 只是刚到武汉时,中间旷艺林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一开始旷艺林都在耐心地解释着什么,好像是说和同学在一起玩之类的,不过效果并不理想,那边不依不饶。 如此第三个电话后,她就没笑容了。 到第五个电话时,旷艺林彻底没了耐心,走到一边一改之前的淑女形象,同电话那头大吵了一架。 吵完一架的旷艺林还不解气,凭栏看了会长江水后,突然手一扬,把新买不到半年的摩托罗拉手机扔江里了。 江水波了一朵小浪花,就把手机淹没的无影无踪。 晚上散步时,孙念低声告诉老男人,旷艺林决定和初恋分手。 林义有些意外,“又分?” 孙念嗯了一声,就拉着林义手走往一边走。 林义蹙眉想把手抽出来,“我怀疑你这是故意占我便宜。” 孙念不让他抽出手,抱着他胳膊解释道,“艺林第一次和初恋分手,是因为她男朋友劈腿把她甩了。后来那男的分手后,又来找艺林。” 林义又抽了一次手,发现力气完全比不过后也是死了心,不解问:“旷艺林她是傻子吗?这么好的条件就甘心让人这么作贱的?” 孙念一字一字反驳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这么好的条件也不一样心甘情愿被你作贱么。” 见身边这男人面露不快,孙念窝着嘴开心地续接刚才的话题:“女人对第一个得到她身子的男人都是难以忘怀的。高考后,艺林就被他男朋友哄得给了全部,所以心里始终放不下她的初恋。” 闻言,林义看了眼前面跟在刘燕身边的李杰,就问,“那旷艺林和李杰发生过关系没?” 孙念也是跟着看了眼前面的李杰,不快不慢说:“没有。李杰倒是有想,但艺林没让。” “嘿”林义情不自禁笑了一声。 孙念转过头问:“你嘿什么?” “没什么。”林义回答。 孙念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义说,“想什么?” 孙念说,“你认为艺林是自作自受对吗?” 林义没承认,也没否认。虽然这年头的女人对贞洁相比后世看的重很多,但旷艺林如此不果断,那也是注定初恋要悲剧收场。 孙念没纠结他的想法,只是说:“下辈子你做个女人就知道了,想全心全意爱一个男人有多难。” 林义撇撇嘴,“这能有多难?” 见他这副表情,孙念拉着他胳膊停在了原地,凝视着他眼睛说,“条件好的男人都是花心的不是吗?” 被人指名道姓骂花心,林义老不愿意了,当即就说,“你爸也是?” 孙念很坦荡,“是,听说没结婚前都谈过好几个。” 林义问,“婚后呢?” 孙念笑道,“被我妈管死了。” 接着她又说,“林义,如果你和我结婚,我允许你在外面找女人。” 林义很惊讶她的思维观念,难以置信道:“你这么放的开?” 孙念试着牵他的手,没得逞,又牵,还没得逞,第三次干脆想用强亲吻,这次牵手得逞了,“不是我放的开,而是我必须放的开,因为你就是一个花心萝卜。” 游玩黄鹤楼兴致正高时,忽的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田思思说她脸上突然火烧火辣的痒,还伴随有些疼。 一行人吓坏了,赶紧去了当地的大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就告诉众人:“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皮肤过敏,打一针吃一些药就好了。” 打完吊瓶,田思思脸上那火烧火辣的感觉不见了,只是还依然麻麻痒痒,依然还红肿。 医生说没事,过一夜就会好。 听到这话,众人如释重负,继续游玩,谁也没把红肿当回事。 当天晚上,一行人刚寻个落脚点住下来,准备像往常一样外出逛街时。外面来了一个男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卖相相当不错,一进门就直接找上了旷艺林。 男生和旷艺林在拉拉扯扯过程中,吵的很激烈,把旅社的人都给惊动了。 好像是这男生想要旷艺林跟着他走,后者不同意。 林义问,“这就是旷艺林的初恋?” 孙念说,“应该是,我以前从艺林相册看到过照片,他就在武汉这里读书” 只是孙念话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那男生突然粗暴地动手打人了。 只见“啪”“啪”两声。 男生快速又响亮的两巴掌瞬间把旷艺林打得披头散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过去。 “让你背叛我,让你挂我电话”男生边打边叫嚣,扬起的手没有准备停手的意思。 艹,见到此情景,李杰大骂一声当即就暴怒。 他试问自己以前可把旷艺林当菩萨一样供着的,真是含嘴里怕被化了、放手里怕被着凉了,哪舍得这样轻贱? 只见气愤难当的李杰一个猛冲,飞起一脚就踹在了男生身上,把男生踹歪后,接着就是上演全武行,拳打脚踢。 只可惜,那男生根子不错,被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还有反压着爆打李杰的迹象。 只是,这男生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竟然是这样 孙念来了。一个比花还好看的姑娘一过来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男生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躺倒了地上。 接着,地上的男生还不带呼口气挣扎一下,就见到了一排排脚踹在自己脸上、身上和腿上。 一时间场面哎哟叽哎哟叽的,大喊大叫,热闹非凡。 但围观的人愣是没一个上去劝,就这样看着林义一行人吊打那缩成一团的男生,手脚并划指指点点,嘴里还念念有词,怡然在看一出好戏。 最后还是店家威胁说再不停手就要报警,才把地上比猪叫声还惨烈的男生解救了出来。 男生爬起来当场就狼狈跑了,鼻青脸肿的,衣衫褴褛的,像鬼一样,狠话都不敢放一句就跑了。 打完人漂漂亮亮收工,众人提议去喝了一场酒庆祝。旷艺林哭着把她自己彻底灌醉了,还是几个女生搀扶着回的旅社。 回到房间洗个澡,林义穿身睡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刚还看着电视的马平彦那小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孙念在反锁房门。 ps:芜湖 月初啦,月票呀 成绩超级差,求各位大佬支持 第431章 向左边拧圈圈,拧圈圈,门被反锁了一重又一重。 林义站在浴室门口看她操作完就问:“马平彦人呢?” 孙念笑吟吟地抬头看向他,直言不讳道:“被我赶走了。” 林义暗恨马平彦这小子不是个东西,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又问:“你来干什么?” 孙念走到跟前,对视着男人眼睛慢声说:“我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义推开她一点,挤过去就说:“我不知道。” 孙念从后头伸手挽着他手臂弯,“那我帮你知道。” 见右胳膊又被挂住了,头疼的林义都懒得挣扎,把换下来的衣服搁椅子上就说,“你想怎么帮?” “你那青梅竹马平时怎么帮,我就怎么帮。” 说着,孙念又振振有词地补充道:“林义,你信我,我可能比她做的更好。” 林义白了眼。 孙念把整个人儿都附在他胳膊上,紧贴着他,变成妩媚脸道:“真的,邹艳霞不会的,我会。邹艳霞不愿意的,我愿意。” 接着她用手比了个红心,“我爱你。” 看她这张高级妩媚脸,看她这个笨笨的动作,老男人头皮瞬间发麻,骤然用力一把推开女人后就想往门口跑。 可惜没什么uan用,被孙念笑意吟吟地按在了门板上,沦为了砧板上的鱼。 被严严实实紧箍着,老男人真的是欲哭无泪。 打又打不过,人家从小就学了拳脚功夫的。 跑又跑不过,人家大一校运会时是女子一百米比赛第一名,一万米比赛跑女子组第三名。 如果仅仅是这就算了,可脸皮也没人家厚啊。 林义望着这张近在迟尺的好看脸,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 就这样僵持了好会,林义最终还是服软说:“你放开我,我胸口都被你胳膊压疼了。” 闻言,孙念把胳膊抽了出来,换自己前面继续压着说: “林义,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今晚进你房间门后,就没退路了。我反正不会自己狼狈走出去被他们看笑话的。 不过,我也不为难你。 今晚要么你把我睡了,要么你把我从窗口扔出去。 你二选一,选哪个我都不反抗。” 林义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胸口的温柔,美妙的真是有点让人容易迷陷。最后尝试几次想要挣扎开来,但和预料的一样,均以失败告终。 于是睁开眼睛叹口气说:“你这还不是为难我吗?” 四目相视,孙念忽的在他右脸上亲一口就说:“你这个有se心没se胆的花心萝卜。” 林义立时反驳道,“你别冤枉人。” 孙念身子扭了一下,笑靥如花:“还狡辩,你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老男人也暗恼自己不争气,太没出息。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争辩说,“这是男人的本能。” 孙念没纠结这个话题,定定地望着他好久好久,才一字一字认认真真问:“林义,我在眼里真有这么差吗?” “应该是吧,主要是你的好我欣赏不来。”林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主要是他不敢松了任何口风。 得到这么个结果,孙念挺了挺胸也不气恼,双手反而开始解他衣扣,嘴里仿佛喃喃自语说:“我想看看,这样说我你的良心痛不痛?” 一开始林义不为所动,认为她会适可而止。毕竟男女有别,都是聪明人,会有底线,过了就没意思了。 但当这女人真的进行到底时,林义也是无语,发现这次自己低估她的决心了。 赶忙用手压着她的手,“行了,你这个女流氓。” “那我真的很差吗?”孙念继续重复问。 林义看着她直接反问,“你就说吧,想要我怎么夸你好了。” 孙念忍着笑微偏头想了想,然后说:“那跟我念: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林义嘴皮抽得厉害,不想念,但看到那头凑过来想吻自己时,也是跟着念:“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孙念顾盼流连地咪了记笑眼:“此女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林义,“” 孙念伸手揽着他脖子问,“怎么不念了?是我不配这些词吗?” 林义没好气道:“我听得都脸红。” 孙念微抬头,在男人猝不及防的懵逼下又亲了他一口,接着把妩媚脸改成撒娇脸:“你脸红归脸红,我配不配嘛” 林义这次学乖了,“配。” “真心话?” “真心话。” 得偿所愿的孙念再也不忍着控制表情了,露出了欢快的笑,“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好,那你今晚和我睡?” 林义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坚决回答说:“不能”。 “为什么?我在你眼里这么没魅力?” “哎,不要逼我,我答应了她的。” “邹艳霞?” “嗯。” “答应什么?” 林义瓮声瓮气说:“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听到这声不再外面沾花惹草,孙念笑得更开了,像山花一样灿烂,渲染了整个房间,美的不像话。 又过了会儿 僵持了会 见这男人在最后的红线上始终不愿意软和下来。 “好吧,我不勉强你了。但你给我留点面子,今晚别跑了,好吗。” 笑过后,孙念收了笑容不喜不悲地这样说着,放开他就走向了靠窗的双人床。 接着她放下背包。 然后背对着林义脱掉外套和鞋袜就躺到了床上,睡前把扎头发的橡皮筋取下摆床头柜上,左右晃了晃那一脑暗红色头发,关了床头灯,拉上雪白的被褥开始睡觉。 灯灭了,林义也没矫情到真的离开房间。 因为他明白,达到孙念这种级别的牛皮糖,如果真想对自己怎么样,今天跑得了,明天也跑不了。 这个暑假跑得了,以后还会黏过来的。就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样,迟早要面对。 郁闷的是,这才是旅游的第5天诶,往后的日子这么长可怎么熬。 黑暗的夜色里满是恐怖,思绪百转千愁,有点心累。 想通了,不跑了,林义也是摸黑静坐在靠里的双人床上,借助窗帘泄露进来的微弱路灯光、目光却一动不动盯着靠窗的那张床。 如此,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当孙念的呼吸慢慢变得缓沉,慢慢变得匀称时才敢松了口气。 挺好,这女人睡觉了,看来还是留有最后矜持的嘛。老男人欣慰。 也是脱衣服躺床上,偏个脑袋再次确认了一遍孙念确实睡着了,才开始闭上眼睛。 是夜,林义做了个梦,梦到被猪啃了。 吓了一跳,老夫这样的风流人物怎么会被猪啃呢? 不能被猪给啃了。 梦里这么挣扎着,老男人也是在某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只是不睁开眼睛还好,一睁开眼睛人都要晕了。 我就说梦里怎么会被猪啃,原来是孙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自己床上,正虎视眈眈地痴望着自己。 晕圈的林义揉揉太阳穴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孙念问,“你做了个什么梦?怎么一脸恐怖。”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这默契的 互相瞟着,孙念率先回答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半夜醒来感觉心里空空的,就想和你在一起,然后就过来了。” 接着她又解释说,“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我的睡眠一般比较浅,你要体谅下我。” 体谅你?谁体谅我?林义偏头避开她那直直的视线就说,“请你别把体谅这两个字眼玷污了,我才是需要体谅的那个。” 孙念笑了,把半边身子挨靠他身上就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人家可是弱女子。” 接着她不等林义说话就问,“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刚才你梦到什么了?那么怕。” 林义幽幽地说,“被猪啃了。” “啊?”孙念有点意外,然后就说,“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暗示我对吗?要我主动吻你,毕竟你不能沾花惹草的。” 林义,“” 感受到半边身子传来的触感越来越舒服,感受到孙念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慢慢生了变化,老男人暗叫一声糟糕。 过往的临床经验告诉自己,这女人对自己动情了。 动了那种情。 林义及时阻拦说,“孙念,我相信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的,是吧?别让我失望。” 孙念用右手支棱着脑袋慢声说,“可我喜欢你,爱你,这样做个随便的人没问题。” “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什么叫爱吗?” 孙念定定地瞅着他,静静聆听。 林义说,“世界上最美好的爱,就是我拒绝了你,你永远也不会对我有埋怨,会尊重我。” 孙念说,“是吗?可能这就是我到现在了还单身的原因。” 林义,“” 她接着讲,“天天看着你穿梭于不同女人之间,我还要麻痹自己说,我对你的爱是最单纯的。 哎,都这样三年了,回头我发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 “”见她油盐不进,林义好忧愁。 孙念很喜欢看他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的样子,移了移身子,把头搁在他胸口位置就说:“林义,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你自己看着办。” 林义说,“你开始可不是这样说的。” 孙念答非所问,“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主动亲我,还是我主动亲你。” “”听到这话,他是彻底不会了。 想逃避? 没用。 被抱的死死的。 见他不为所动,动情的孙念真的有动静了,虽然笨笨的。 但很认真。 好一会儿,避无可避的林义终于开口骂人了,“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怎么还这么蠢?不是猪,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孙念一脸委屈,“这是我的初吻,请你尊重我。” 然后又说,“你看不惯,可以教我嘛。我知道你在这方面知识储备丰富,实践经验也丰富。” 林义叹口气说,“孙念你别这样,我不想做对不起艳霞的事。” 听不得“艳霞”这个名字,这是压在她心头的魔咒,三年的魔咒! 孙念抬头看着他,撕破最后的遮羞布说,“你是男人吗?做人能不能真诚点,想吻我了就直接行动完事,不要再给你自己找借口了好吗。” 被这样搓破心思,老男人脸皮有点挂不住。但夜深人静的,面对孙念这样折磨,是个男人都会蠢蠢欲动。 食色性也! 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完毕,林义烦躁地推了她一把,说:“能让个位置吗?” 孙念憋着嘴,一脸懵圈,“怎么让?” “你说呢?” “哦。”后知后觉的孙念忽的得意笑了,乖乖地在男人身边平躺好。 冰火两重天,犬牙交错 良久,唇分 孙念望着身上的人,眼里适时露出一副由衷佩服的表情道:“你真厉害,我这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能不能好好说话?”林义也是深呼吸了好几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 在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和这女人的亲昵过程中,老男人发现竟然挺喜欢她的味道,才猛然惊觉自己无形无息中早就中了糖衣炮弹。 早就落入了人家精心准备的陷阱。孙念这女人真的做到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啊。 只是,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就像刘荟一样,自己心里那么愿意让她靠近,可还是没能走出那一步。 这并不是说老渣男变好了,而是知道许多事情都有临界点。 一旦过了临界点,就是灾难。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世界上好看的女人何其多,自己的腰就两个。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长腿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七个扎针避孕套就犹如悬在头上的达摩之剑。原本一个清心寡欲的姑娘,为了让自己不要在外面贪吃,都努力地克服她自己使用了疲惫战术。 而那祯现如今还是头猛虎,还没发威。 后面的米珈,以及各位岳父岳母大人们就更别提了,想想都要人命。 林义的犹豫变化和打退堂鼓的心思,孙念都看在眼里,也多多少少猜得到。 眼见自己的苦心经营将要功亏一篑,在这一刻,她决定做点什么,把这临门一脚迈过去。 ps:后面不知道怎么写了。 可不可以请假的嘛 或者来点那个那个 我好无耻呀 哎,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写了,脑子里有几个版本。 扑街书就是这点不好,放开羁绊爱自由 容易破罐子破摔,容易随心所欲。 让我静静。 第432章 陈明真实情况 在林义还犹豫不决、临阵脱逃的时候,孙念咬了咬下嘴唇,最后也是心一定就主动把头凑了过去。 见她虽然笨拙、却不依不饶,感受到两人之间越来越亲密的老男人,也是立马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女人是要把两人之间的同学关系上升到男女朋友关系,情侣关系。 孙念的决心是很有效的,至少这男人没时间去多想了,多作了。 口是心非的林义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愿意投降的架势,但身子骨却诚实的出卖了他。 最关键的时刻,没得法的林义顿了顿,按压住满脸坨红的女人。 挑明说,“孙念,我再跟你陈明一次,我是不会离开艳霞的。” “哦,这事以后说。”孙念当然知道邹艳霞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多提。 这个夜是她的。 这个男人也是属于她的。 今天是,以后也是。 眼瞅着这女人不为所动,林义又说,“你还记得米珈吗。” 孙念缓了一下,抬头慢声说,“你和米珈还真的在一起?” “嗯,”林义坦诚的嗯一声,“在一起。” 当过往的猜测变成现实,当心里的侥幸不再侥幸,孙念也是怔了怔,心情复杂地自嘲道:“看嘛,我果然爱上了一个花心萝卜。” 接着又说,“但那又怎么样?你又没结婚,我们公平竞争。” 看她还不死心,林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怎么着,这可是米珈啊,连米珈都不能让她退缩。 自己的魅力还真是挺大的。 不过到了现在,老男人也不矫情只顾着逃离她了,毕竟此时的成就感和虚荣心膨胀的厉害。 但他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让女人有个心里准备,免得将来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如果听完自己的事,孙念还是愿意,林义今晚就不会再抗拒,选择接受她,跟她在一起。 只见他制止住还在亲昵自己的女人,认真说:“你听说过那祯吗?” 出现一个新的女人名字,孙念果然立时停住了所有的心思,不快不急地慢声问:“她是?” “我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在哪?” “京城,大学老师。” “你们是?” “是。” 孙念静了静问,“这事邹艳霞知道吗?” “知道。” 孙念幸灾乐祸问:“她不闹?” “闹过。”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呵,闹过”好久才回过神的孙念也是讥讽一声,伸出双手揽着他脖子,定定的痴望着上面的人。 幽幽地说:“林义,我是该佩服你?还是该恭喜你?” 到了这时候,老男人那是相当坦荡了,无视她的怪声怪气就厚脸皮表示:“都可以。” “是嘛,都可以,你这么优秀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揽着他脖子的双手紧了紧,两人脸贴脸轻轻摩擦了好一会,孙念又开口道: “你还有吗?都说出来听听,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好。”林义低头亲了女人一口,也是动了动身子,紧挨着她躺好。 “还真有?”孙念没有阻止他离开自己,反而跟着翻个身子侧头问,眼神明灭不定。 “两个。”林义心平气和地说。 孙念滞气,等他说。 “一个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叫苏温,目前在香江。” “如果我没猜测,她应该很好看,对吗?”女人突的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于是问出了声。 “气质跟长相,同米珈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和米珈不相上下! 又一个米珈! 又一个自己没把握的强敌!!! 孙念沉默了,并有没去怀疑林义的话,正如她自己有自己的骄傲,他也有他的骄傲,不至于撒谎。 只是她外表依然平静,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不知道是不甘?是不舒服?还是绝望? 或者都有。 林义瞧着她收敛了所有表情和个性,也是问:“还想听吗?” “你说。”孙念深呼吸口气,努力压住心里头的杂念,露出了一个不服输的自信笑容。 “你经常来往香江,应该听过工藤静香的歌吧?” 听到这名字,孙念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他,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不敢置信地问:“林义,你不会告诉我,是那个日本的传奇歌姬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很差吗?”林义见她这样,心里头莫名舒了口气。 “你?”孙念表示不信,掀开被褥,目光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脚到头,足足看了他不下10遍。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会?你怎么能?怎么可以?你真不是再和我开玩笑?” “那你就当我开玩笑吧。”林义把薄被子拉上,气场表现的相当平稳,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孙念笑了,忽的笑了,只见她钻进男人怀里就欢快地说:“让我好好看看,让我好好抱抱,这可是工藤静香的男人。” 林义,“” 感受了一番她的热情双手,老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不甘心问:“你还没死心?” “我为什么要死心?我还在想和工藤静香见面的场景呢。”孙念挤眉弄眼一笑,“比如我说,静香你好。她回答说,林太太你好。” 林义,“” 不过还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你这是不信呢?” 孙念抿抿嘴笑道:“林义,我虽然非常爱你喜欢你,可你不能把我当傻子呀。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这大明星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把我吓死?” 林义相当郁闷,听到那祯和苏温两人时,怀里这人明明开始退却了的,可现在? 这是个什么情况? 明星加成的虚荣心作怪? 还是因为觉得工藤静香不可能,从而怀疑自己今晚说话的真实性? 不过没关系,打电话就是,满足她的要求。 其实不满足也不行,因为她的亲密让老男人快按耐不住了。 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心,林义在她的视线里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找了一番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 嘟,嘟,嘟 嘟 铃声足足响了七声才接通,不过还没等说话,一个小孩哭声倒是率先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工藤静香问,“你还没睡?” “睡醒了,你在喂母乳?”林义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过,刚好是华纯饿了要吃食的时间。 “嗯,刚喂完了。不过你崽崽闹腾不想睡。”工藤静香一边跟他说着,还一边唱起了日语儿歌安慰孩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跟磁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孙念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而当听到孩子哭声,“你崽”这样的字眼时,孙念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抱住的男人。 ps:想了一下,如果三月不是从速马上结束本书,想要把故事写完整的话,那就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第433章 录音笔 孙念呆滞了,以至于林义后面跟工藤静香说的什么,怎么挂的电话都没注意。 也难有心思再注意,再关心。 她现在的内心可谓是翻江倒海,满以为自己找了个百分百心上人,除了花心一点。不过她相信这点瑕疵自己短时间内可以忍受,日后可以慢慢根除。 但现在猛然发现,花心已经不是一点点,已经不是小瑕疵,每个对手都让自己措手不及难以招架时,她迷茫了。 虽然现在还抱着他,还在他怀里,还能张嘴就吻住他,但孙念知道自己的心真的乱了。 老男人经验丰富,瞧着女人眼神没有聚焦,就知道她现在心思麻麻。 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又静默了许久。 最后眼看夏日的天快亮了,林义就试探着问:“双人床有点窄,要不你回那张床?” 孙念回过神了,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怎么?赶我走?” 听到这话,翻一记白眼的林义都懒得搭茬,附身过去就伸手到处寒碜。 孙念一开始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由着他,不过关键时刻她终于掉链子了。 只见女人急忙阻止道,“林义,现在不行,我还没想好。” 林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也是安静下来,什么话也不想说,平躺到边上开始闭上眼睛睡觉。 下半夜,林义睡得很好,虽然一张床两个人,翻身时有点挤。 下半夜,孙念睁着眼睛到天亮,右手撑着脑袋就那样打量近在迟尺的男人。 没有离开他,没有回靠窗的双人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直到天蒙蒙亮,女人在撤下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麻木掉的右胳膊,用左手揉了揉,也是头枕在男人左肩膀上睡着了。 虽然肩膀没有枕头舒服,但她不在乎,纯粹困的。 时间趟至小晌午,林义终于醒了。发现有点鼻塞,可能是对着空调吹冷气太久的缘故。 左肩膀被压的久了,有点痛,但打量一番闭着的长长眼睫毛,想了想还是没惊醒她。 如此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女人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对着映入眼帘的男人发了会起床气,孙念才迷糊问,“什么时候了?” 林义说,“9点多了吧。” “啊!”孙念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说:“那艺林她们不是起床很久了?” “你才知道,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林义也是无语,轻推开她,抽出肩膀准备起床。 谁知孙念不让,伸个双手揽着他脖子就慢声细语说:“林义,吻我。” “你没发烧吧?”林义左手放她额头上探了探,“这个时间点了你还在作妖,你还真不怕大家怎么看你啊?” 孙念碎碎念笑说,“能怎么看我?我又不像你这样脚踏两只船,不,N条船。” 老男人雷的不轻,转头一脸异样地打量一番她,“我还以为你把昨晚的事情忘记了?” 孙念眨眨眼,笑吟吟撒娇道:“老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嘛?” 林义进一步问,“你想好了?” “没有。我孙念这么年轻这么貌美,干嘛要去想这些烦心事?”说着,女人已经把头凑了过来。 严严实实的。 20分钟后,孙念快乐的起床洗漱,和昨天一样,像个没事人儿。 林义靠在床头看着她的身影穿梭于小房间,有点没懂。 不过没关系,他不是一个爱费脑筋的人,只要没有走出最后一步,他就不认。 打死也不认。 而且今天走出了这个房间门,他也不会再认。 打死也不认。 如此想着,老男人也是一身愉快的起床,洗澡。 洗漱完,孙念把手伸到他鼻子下,“你闻闻,有没有味道?” 林义白了眼,“你不是用沐浴露洗了很久的手么?” 孙念探身想亲他,没得逞,再试,还是没得逞,不再试了,说,“我还是怕跟艺林走太近,让她闻出了我手上有你的味道,那我就吃大亏了,你可是我的人。” 林义,“” 临出门前,打前头的孙念突然转过身把守住门口,刁难他说,“来吻我,我替你守住昨晚的秘密。” 林义停下了步子,盯着她说:“我还以为这事不用嘱咐你,你真让我失望。” 孙念嫣然一笑,“看来你还是没摸透我孙念的为人,我的信条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接着她闭上眼睛痛快说,“快点呀,别让本姑娘等久了。不然我出去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 这话让林义头疼,因为她的话让老男人瞬间想到了这姑娘会拿大长腿来要挟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肯定不能顺着她,给她惯出了脾气。 四目相视,一个无语,一个觉得蛮有趣,如此僵持了好会。 直到外面响起了旷艺林的敲门声和轻轻叫喊声,“阿念,你们没起来了没?不早了该出发了。” 孙念在林义的注视下,好看的嘴皮子一翘就说,“等一下,让我们把这个吻接完。” 外面的旷艺林听到这话霎时不做声了。 林义听的也是人都晕了。 但孙念根本不在乎,朔起嘴巴子无声说,“快来吻我。” “别闹了。”林义走过去推开她就想开门。 但孙念直接贴面撒娇说,“你弄疼我了,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林义懒得理她,又推她一把,打开门就想走。 这时被挤到一边的孙念也不强留,只是说了一句话,“昨晚我们的对话我录音了,回去就给你那个青梅竹马备一份。” 这话杀伤力很大,硬生生把迈出了一条腿的老男人给留住了,一脸惊疑地望着她。 此刻他要是打得过她,那肯定不二话,直接动手搜了。 这时靠墙的孙念嘴巴一张一开,嘀咕着说,“吻我嘛,快吻我。” 林义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不畏生死开始过去搜她身。 孙念也不反抗,让他搜的同时,也是把头送了过去,达到了目的。 好一会儿,林义摆脱她,摆弄着手里的录音笔眉毛蹙地紧紧的,有点生气的说:“你还真带了这玩意?” 见他认真了,孙念也是把淡黄色双肩包递给他说:“包里还有两只。” ps:求订阅,求票票,求打赏 第434章 这手气... 利索收了三只录音笔,林义还不放心,提着包重新进到屋子里,把淡黄色双肩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倒个彻底。 又细致地检查了两遍。 这回倒是真没有了,这女人虽然皮了点,对自己还算坦诚。 这般想着,林义把东西又收了起来。接着他起身看向了旁边的孙念。 一个招手一个拉身,把孙念拽到近前,林义现在也不讲究男女有别了。两人都只差最后一步了,还有什么别?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穿的不多,但老男人还是认认真真从头至脚查看了一番,就连她胸前挂戴的单反相机都没放过。 还是没有,放心了。 接着也不管紧咬嘴唇、一脸异样红的女人,率先走了出去。 林义和孙念一前一后出房门的时候,大家早就已经用完餐在溜圈了。 见着两人,两宿舍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眼神中满满都是探寻的意味。 唐静这个大嘴皮子在一边忍了许久,后面还是没忍住,厚厚的嘴唇吧嗒吧嗒像个机关枪似的发问:“孙念我有想过这次旅途你肯定会对他采取措施,但没想到你这么直接就选择同床共枕了,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孙念笑吟吟地伸出好看的右手想牵林义的手,想十指倒扣。 不过老男人遵守“出门就不认”的原则,果断躲开了。 见他这样,孙念也不以为意,给自己夹一筷子菜,就小口吃着、慢条斯理地说,“看到了没?就是这种关系。” 李智慧坐一旁搭腔道:“那你可真不值,拼着名节不要,却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 孙念一边吃早餐,一边慢声回答:“嗯,怎么说呢,也不算浪费吧,至少他教会了我怎么接吻。” 接着又补充说:“我挺喜欢和他接吻的” 听到这话,一行人也是开心大笑。 不过让林义松口气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孙念还是同之前一样。虽然喜欢伴随他左右却没有再过分逼迫他,晚上也不再同他住一个房间了。 这种扑溯迷离的感觉,让众人在背后好一阵猜,一时间也弄不清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 714日。 一大早就狂风肆虐,大雨倾盆。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随时都有转暴雨的迹象。 飞机没法搭载,好在一行人及时换乘火车这种交通工具,也是按计划表赶到了荷兰省。 撑着雨伞,一行人嬉嬉闹闹鱼贯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碰到了樊春梅。 看这情况,应该是和他们坐的一趟火车。 樊春梅也有些惊诧,极速打量了众人一眼就瞬间堆个笑脸问:“你们这是来旅游?还是?” 林义和她最熟,率先说,“暑假来旅游,打算去龙门石窟转转,可这个大雨天气,估计得耽搁好几天。” 听到提及雨,樊春梅也是有感慨,“是啊,今年这季节的雨下的有点怪。不过北方还好,我老家苏南那边都听说涨大水了,淹了很多农田。” 林义也是点点头,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今年的雨水了,只是听对方这么说,一时间也是有些担心老家。看来晚上得打个电话问问大伯他们。 林义发出了一起吃饭的邀请。 但樊春梅看了眼人群后边的穆佳佳和晃停就委婉拒绝了,说已经和这边的灯罩玻璃供应商约好了一起吃中餐。 同时还说以后有时间再聚一起吃。 瞧着一辆宝马载着樊春梅逐渐远去,李杰当即就跳脱地说,“樊春梅身材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还和老韩有联系?” 这话一出,众人隐晦地看了眼穆佳佳和晃停,没人选择搭茬。 见气氛一下子有点诡异,李杰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哈哈几声就连忙跑着招呼出租车去了。 其实李杰不说,林义几人也是心里明白的紧,要不是韩小伟在这边,今天是没可能在火车站碰到樊春梅的。 正如以前韩小伟所说的,粤省的玻璃厂有的是,大的小的、各种类型的多如牛毛,不论是技艺也好、成本也好以及质量也罢,基本可以吊打全国其他地方。 所以很明显的,樊春梅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韩小伟。 只是这对野鸳鸯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在一起?发展到哪一步了? 一众人虽然心里好奇,却也没人提起。 雨下的太大,火车站滞留的乘客又多,出租车并不是那么好找。拦辆出租车一窝子混杂的人挤在一起,像要打架似的。 但好在林义这边人多势众,又舍得出价钱,加之出租车司机也是见钱眼开的主,硬是截了几趟胡。 至于被截胡的人嘴巴咧咧地小声怨骂,林义几人就当没听到,坐进车就走了。 毕竟自己等人仗着有钱做了这么不厚道的事,也是该让人出口气。 在金元攻势下,一行人住了比较好的酒店。 稍微洗漱一下,一起吃了个中饭,赵志奇说这鬼天气没法出去玩、憋的难受,提议打扑克牌。 斗牛。 赵志奇说为了庆祝他和田思思的爱情,他坐庄,每次投放两毛钱打底,两块钱封顶。 听说要玩钱,出人意料的,女生宿舍像群狼一样,亮着眼睛嗷嗷的就围坐着入局了。 男生宿舍也不遑多让。毕竟打的不大,一天下来也不会伤筋动骨。 除非运道特别不好,把输,才可能输一百以上。 倒是晃停和穆佳佳躲在后边不敢入场,后来还是李智慧亲自拉两人才把13人凑齐。 其实这一趟旅游,众人早就发现一个迹象:那就是穆佳佳和晃停有点不合群。 究其原因,其实大家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还是自卑导致的。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中大的,是国内的名牌大学生,在这年头还是非常值价的。 且现在都是活的比较好,口袋殷实。 而穆佳佳她只是个初中生,天然的劣势。这次要不是看在晃停的面上,骄傲的女生宿舍根本不会叫她,也不会多和她说话。 当然了,形成这局面的原因:还有可能是晃停在这群人里不够强势、不够“中心”;或许还有韩小伟那一档子事的缘故,这两人做什么都是附和附和、随大流的那对。 玩了一天,林义还是没能摆脱逢赌必输的霉运。 老男人的牌很多时候都没点数,而有点数时,人家比他大,甚至拿到牛牛的牌都能被庄家秒杀。 输了一天,输了217块,林义脸都黑了,心里那个难受呀。倒不是在乎钱的原因,而是这手气 也是没谁了。 旁边的孙念一直跟他的注,由于还玩的比他大,也输了一天,输了300多。 不过这女人心气好,总是笑呵呵的。 倒是旷艺林这分手了的女人赢了好多。每次投两块,每次投两块,牌又大,中间甚至出了个7连牛,赵志奇基本就是给她打工了。 如此在酒店呆了整整有四天。 中间雨小一点时,大家就出外边的街面上逛逛,看风土人情的时候,各种美食也是少不了的。 第五天,天际虽然不是太阳高照,但也没雨了。 一伙人商议着今天出发去龙门石窟,只是刚坐上出租车的林义突然接到了电话,是樊春梅打的。 一开口,樊春梅就问:“小林,穆佳佳和晃停在你身边吗?” ps:就算想要快速结束,本书也会200万字以上了。大家坚持坚持。 顺便求个支持啦 第435章 命运 韩小伟要死了! 这是樊春梅告诉他的消息。 要死了?年纪轻轻的怎么和死扯上联系了?怎么说死就要死了? 握着手机的林义也是懵了,被忽然带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原地怔了好半晌才想起问原因。 樊春梅说,是煤矿塌方导致的。 原来从监狱出来后,回老家尽孝的韩小伟一开始也是跟普通农村人一样。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鬼晚,没日没夜在庄稼地里忙活,希望用努力劳动换份心安。 可就是这样子勤奋,也没给他带来改变。 父母虽然没有责怪之言,但失望和落寞却明显的摆在了脸上,时常对他爱搭不理。 几个成家了的兄弟姐妹更是干脆,对他很是指责了一番,说辜负了他们的付出,辜负了这个家,让他们感觉很没面子,连老家也很少回了。 周边的村里人那是更看不起。 这些长舌妇不仅嘱咐家里人少跟他来往,对他这个劳改犯当面也是不怎么客套,背后更是闲言碎语一片。 尤其是以前嫉妒韩小伟考上好大学的村里人,以前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蹦跶。眼看他落难了,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是不遗余力地给他做宣传。 以至于短短时间里内,弄得十里八乡都知道韩家村那个了不起的大学生回来了,剃个光头坐牢回来了。 尤其是同村嫁到内蒙的那女生,人家父母知道勾搭自己女儿出轨、直接导致女儿离婚的罪魁祸首回村了。真真是气不过,一家子兄弟姐妹纠集一起,上演了全武行。 气势汹汹地来到韩小伟家向他讨要说法。 韩小伟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坐过牢脾气有所收敛,对人生有新的看法和感悟,但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一开始还能收着性子,让对方骂,不接话。想着对方骂饱了就会走。 但后来对方过分的、没完没了侮辱之词,以及推推拉拉,终于把他弄炸裂了。 他也是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很是好好的发泄了一通回老家后所积攒的怨气。 一挑6怕不怕? 不怕!拿根扁担一个追着6个打。 虽然因为前车之鉴,韩小伟顾忌首尾没敢下死手,但还是打出了威风。 不过结果也是可以预见。 一边是含恨而来,一边是没放开手脚,以多打少的情况下,韩小伟很快就被放倒了,受伤了,后来还进了医院。 因为此事,赶到医院的韩小伟父母很是后悔,留着眼泪又开始认这个儿子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虽然曾经希望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恨其不争,但到底是一家人不是? 也因为此事,气头上的韩小伟找到那个曾嫁内蒙的初中女同学直接了当说: “反正我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早就有染。又都在老家不受待见,被人撮脊梁骨看不起,还不如搭伙过日子算球。” 人家女同学也是受够够了这狗娘养的操蛋生活,当场一拍即合。 事后滚完油菜田就问:“要我跟你也可以。可我还有个快三岁大的女儿,你能不能接受?能不能视为己出?” 韩小伟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被晃停养着,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说:“格老子的,中!以后她就是我亲闺女了!” 就这样,两人就凑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两人约定:2年内既不办证,也不摆酒。说这是一份自由保障,没有什么约束,磨合期的日子要是过不下去了就直接散。 都没负担。 要是捱过了2年还能凑合,就正式去民政局扯结婚证。 非法同居的后果也是有的。 初中女同学家里更是气不过。狗日的,前脚刚打完架、赔完钱、进完局子,后脚韩小伟这个天杀的就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又又拐跑了。 让村里人看了好大一出笑话! 又气不过怎么办? 没得说,不管不顾又茬了一架。 只是这次双方都有分寸了。不碰杀猪刀柴刀,也不拿锄头扁担,只是拳拳到肉,事后地上掉了一地碎衣布和牙花。 经过打架一事,多了个女人和孩子要养,韩小伟认清了事实:牢里的想法不对,在家本本分分务农也不对,没出息没法尽孝,没法让村里人闭嘴。 要改变自身的地位,还是得兜里有钱,有钱才是爷。 思想通了,韩小伟就开始外出寻活计。后来他听说市区附近有个小煤窑要转让,一穷二白的他一思量又找到了许久不曾联系的樊春梅。 樊春梅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同意借钱,也同意投资,股份一人占50。 只是有一个额外要求:你要用钱了才想到我,拿钱可以,以后不许断了联系。做不了情人,做不了夫妻,可以做知己朋友。 好说,好说,韩小伟一头应允,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于是钱有了,小煤窑盘起来了,可以忙活了,日子真切有了盼头。 只是好景不长,今年雨水特别多,小煤窑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而就在前一天,小煤窑又出现了故障,有塌方的危险。 地下矿洞里正在作业的韩小伟为了给自己的几个雇工争取逃命时间,最终被塌方困在了地底下。 虽然经过48小时的救援,韩小伟最后被挖了出来,紧急送进了医院。 但伤太重了。 负责他的主治医生摇摇头说,这个伤势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让家里人赶紧准备后事吧。 得知自己时间不多了。病床上的韩小伟心慌慌的麻乱了好一阵,满眼都是眷恋和不舍。 “我要死了。”韩小伟许久才说。 第一时间赶来病房的樊春梅望着他说不出话,都是伤心。 韩小伟看着她说:“老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了你一生啊” 樊春梅握着他的手,哽咽地泣不成声,后来问他:“有什么想要嘱咐的吗?” 韩小伟不顾身子疼痛,努力想了想,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让樊春梅开车去他老家土砖房一趟,在他睡觉的房间找到衣柜底层的铁盒子。 铁盒子里面有一个易拉罐拉环做的求婚戒指,那是他和穆佳佳在初中毕业时定终身的见证,他想戴上,跟着入土。 第二件事:就是让樊春梅帮忙写四封简短的遗书,等他入土后给出去。 一封给家里人的,一封给穆佳佳和晃停的,一封给樊春梅的,还有一封给中大校园里两宿舍人的。 韩小伟说:他这辈子最荣光的时刻就是考上了中大。那时候他激动到发狂,一家人也是跟着他高兴了一彻夜。 韩小伟还说: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也在中大,很怀念大学校园的那段日子,和那两个宿舍的人。 他挤出力气握着樊春梅的手带着无限遗憾说:“可惜了,要是有来生,一定要好好读完大学,一定好好珍惜你给的机会。” 望着韩小伟那仿佛回光返照般的期待眼神,樊春梅临了临了还是没忍住痛哭了一场。 哭病床上这人的命运,也哭她自己的命运。 哭完后,樊春梅想到林义一行人就在荷兰,于是就打了他电话。问他们能不能尽快赶来南阳一趟,韩小伟临死前还惦记着大家。 考虑到林义几人都是学生,怕他们有负担,樊春梅还特意在电话里说:一切经济开支由她支付。 林义叫出租车司机停车,然后把这事说一遍,征求大家的想法。 几乎没有不同声音,大家面面相觑震惊过后就是无声,死寂,沉默。 接着就达成了一致意见:虽然大学相处时间才一年多光景,但大伙感情一直不错。 且都顺路到荷兰了,理应送韩小伟最后一场。 当然了,意见一致还有个不能说出来的原因:那就是一众人都能猜到,以晃停和穆佳佳的性子,肯定会去见韩小伟最后一面的。 这个情况下,大伙不好意思单独表态不去。 在这个世界嘛,你可以不理睬死人,毕竟人死如灯灭,再没有前程,也没有往事,更没有怨恨。 但,一定要给活人面子。 车子拐向,赶到南阳市人民医院时,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樊春梅亲自接的车。 林义一下车就问:“老韩怎么样了?” 樊春梅憔悴说,“快不行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确实快不行了。 病房里的韩小伟奄奄一息,正在和亲属做告别。 见到两宿舍人突然进来,韩小伟很是意外和激动。手挣扎着想要抬起来打招呼,可是没能抬得起来。 最后他吃力的用话语代替了动作,一个一个叫着名字说:“老林、老李,老赵,孙念,刘燕,你们来啦” 在病房里,林义见到了韩小伟的所有家人,此时这些人面上都罩着阴云,挤满了内疚和心累,悔不当初。 最后走到病床前的,是躲人群后面的穆佳佳和晃停。 晃停还是呐呐不善言辞,只是一个劲低头闷声说,“老韩,老韩,不要走,不要走” 韩小伟虚弱的问,“瓜娃子,你还有唱歌的梦想嘛?” 晃停猛点头说:“有。” 穆佳佳一开始虽然比较悲伤,但一个劲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韩小伟亲人面前丢份,也不想让晃停难看,更不想让晃停在一干同学面前落了面子。 她不想让人觉得,晃停的女人却去哭别的男人 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韩小伟左手食指、触碰到那个易拉罐戒指时,穆佳佳骤然泪崩了,一下子跪在地上牢牢抓着韩小伟的手放声大哭。 想着曾经阳光下的青春年少,美好过往,穆佳佳成了一个泪人儿,哭声宛如地狱。 这个场景再次重现了韩小伟当初在中山法院被审判的那一幕。 时光如是,有缘再次面对昔日恋人,经历了人事沧桑的韩小伟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的努力笑。 想要笑一个人生里最灿烂的笑容给穆佳佳。 不过到底是没有笑出最完美的笑容,时间不允许了,韩小伟歪头了。 在这歪头的瞬间,韩小伟所见的一切都从现实里抽离了出去。就同小时候河里溺水时一样,世界还在,那些人那些物也还在,却没了色彩,没了声音。 韩小伟最后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于是他努力想,努力想,想起初中时枣树下的两人,想起高中校门口那小卖部里、努力卖东西的身影 浮生若梦,终有一别。 死了。 还是死了。 韩小伟带着无限遗憾死了。 死后眼角都是绷不住的泪。 泪珠里满满都是晃停和穆佳佳的映子,仿佛在说:老晃,佳佳,你们好好结婚,好好生子,好好过生活 佛说,人生有八大苦:生苦,痛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蕴盛苦。 韩小伟都凑齐了。 可惜,他死的太年轻。 没有给社会做出重大贡献,没有给亲人留下丰厚遗赠,也没有众多了不起的朋友。反而被很多人看了笑话,说了了闲话。 所以,韩小伟的丧事一切从简。 好在入土时,还有为他伤心流泪的三个女人:母亲,初恋和那朵野花。 参加完葬礼,由于穆佳佳状态不好,低落的晃停放弃了继续北上旅游的计划。 两人离开众人去了穆佳佳的老家。 要离开南阳的时候,樊春梅说到做到,想要经济补偿大家,但被拒绝了。 见此,樊春梅也不再坚持,而是特别诚心地请林义一行人吃了饭。 席间,林义问对方身边的小女孩是谁? 樊出梅给小女孩夹一块绵羊肉就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这是韩小伟的女儿。” 林义懂了,这是故事里那嫁到内蒙女同学的女儿,细致瞅了一会儿,生的还可以。 然后又问,“孩子妈妈呢?” 范春梅说,“和韩小伟一起走了。” 闻言,众人不再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三岁大的小女孩手指点点,牙牙说着:这个菜也要,那个菜也要,然后吃一口又开始嫌弃 ps:韩小伟的故事结束了,这是三月开书前就想好的。 本来想多写点的,可有些老同志不爱看,三月就长话短说了。 但到底是有所坚持,给了这个重要角色结局。韩小伟混蛋,韩小伟悔过,但还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也不多说了,大家也不要骂,等完本时,三月跟大家分享一下当初为什么写这个角色 嗯,今天就这样,该好好工作去了呀。 顺便再求个,求个支持呀 ps不收费,没200字,只收4000字的钱,三月每次都有注意的。 第436章 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离开南阳来到郑州,吃完晚餐准备再次搭乘飞机去冀省的时候,喝了两杯啤酒的田思思说脸上滚烫滚烫,奇痒无比。 众人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田思思脸上开始长痘了。 而且让人不能心安的是,这些痘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和胀大,像雨后春笋,密密麻麻。 一行人吓了一跳,差点得了密集恐惧症。不得不取消登机的行程,赶紧送去了医院。 忙碌一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应该是病毒感染,至于到底是什么病毒感染,人家也说不出个一二。 后来在赵志奇的急切追问下,医生含糊其辞的说,“你们赶紧送去京城大医院吧,我们这边的设施不够先进。” 得,这话一出,不仅田思思和赵志奇吓坏了,林义等陪同的人也是跟着惊到了,纷纷意识到这病不简单。 众人默契地取消了去冀省大慈阁的行程,直接赶往京城。 还好有孙念在,或者有孙念父亲的关系网在,临时换上登京城的航班也不是那么难。 飞机一落地,林义安排的步步高电子公司京城分部就派车来接了。 看着眼前的五辆崭新皇冠,看着标准白衬衫、黑西裤加黑皮鞋的接机人员,再看着接机人员对林义毕恭毕敬的态度。 两宿舍人一脸惊悚,一脸疑惑,一脸踟蹰 赵志奇现在可谓是心急如焚,哪里还管那么多,猴急猴急说了句“你们别愣着了,这是老林公司的人”就上了车。 众人迷迷糊糊也跟着上了车,只是脑袋里还嗡嗡在响“这是老林公司的人”,立时脑洞大开: 老林除了书店外,难道还有其它公司? 还把公司开到了京城? 观这架势,看样子这公司还不简单。 一时间,这些人好想问,但脑子如同浆糊一般,没个络头,冒冒然然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个老林在他们眼里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了,挺拔起来了,也神秘起来了。 心情莫名复杂,突然有种患得患失感。 其实,赵志奇虽然知道林义在东京炒股、炒房地产,但也不知道林义在外面具体还有什么公司,但晓得绝对不是捞什子书店那么简单。 毕竟在日本亮出的经济实力摆在那。 李智慧最先反应过来,也是因为自己家底子厚不露怯,望着车内的一本步步高电子日历顿时就问:“林义,这是步步高电子有限公司的车?” “嗯。”林义轻轻嗯了一声。 “这步步高电子不会是你的公司吧?”刘燕跟着问,一脸惊骇。 “嗯,”林义又轻松嗯了一声,看着众人有集体石化傻掉的迹象,无奈摸摸额头,又不得不补充道: “我只是占了一些股份,不多。” 好吧,其实后面这“补充”说不说都没用,一行人已经是彻彻底底懵逼了。 包括赵志奇这个有心里准备的人在内,望着林义也是一脸陌生,一脸茫然。 此时赵志奇心里有一个念头:步步高电子?我家老头子喜欢的那家大公司?我们的差距有这么大吗?难道一定要像姐姐说的,现在就去抱大腿啃脚趾? 下意识望了眼林义大腿和脚,赵志奇心里又想:现在伏低做小还来不来得及? 赵志奇在心里嘀咕时,其他人心里也在同样打着小九九。 不用解释,身为马上就要毕业的中大学生,大家都知道步步高电子是什么样牛逼存在。 其它不说,课堂上,光卢博士一个人就不知道拿步步高电子分析了多少经典案例。 所以这年头,步步高电子在这些学经济、学管理的人眼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这竟然是身边这个人的,林义的。 大家也不是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接机人员对林义的态度和举止做不了假。 太他妈的尊敬了!!! 那些白衬衫站在林义跟前就像个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就差要鞠躬行大礼了。 这是作假? 这是能作假的? 不能!!! 而且几年下来,林义的经济条件在众人眼里一直都是个迷,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几个书店就能说得清的。 你见过有书店老板开的起奥迪A6L的吗? 没有!!! 大家都在中大这个小社会摸爬打滚三年了,再也不是刚进大学时的青葱少年了,早就度过了傻白纯的阶段,老油子一般的他们在背后早已有各自的疑惑。 孙念表现的很安静,也最对林义的话深信不疑。 理由很简单,没有这份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本事,工藤静香这样的大明星能这样委屈求全吗?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为林义有这成就感到高兴?还是悲伤? 是该高兴,毕竟是自己全心全意喜欢的人。当然希望他好。 也该悲伤,这就意味着那天晚上林义告诉她的话全是真的,可能一点水分都没有。 五个女人啊! 一个青梅竹马,一个邻家。 尤其是米珈这种让她没有安全感的可恨女人,有两个! 还有她无法理解的工藤静香! 以及工藤静香的孩子!!! 下车时,唐静探头问,“林义,你是不是和智慧一样,是隐藏的大佬?” 面对齐刷刷的目光,林义又笑着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就指着窗外说:“别问七问八了,协和医院到了呢。” 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现在最要紧的是田思思的病,表面上也必须最紧张田思思的病,于是纷纷收起杂念下车,小跑着进了医院。 有步步高电子的人运用关系帮着挂号,帮着打通专家门诊关系,田思思几乎没怎么等就见到了皮肤科室的大拿。 一通化验和查看,专家最后对田思思说:“你家的大人在吗?” 这话问的大家心里发慌,赵志奇立马说,“我,我,我是她男朋友。” 医生看了眼他,又问:“你们两个能做主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事态不对劲,赵志奇紧紧牵着田思思手就说:“能!” “那好,请你们的朋友去外边等,我们单独谈谈。”医生说着就开始赶人。 ps:24小时追订才27,好歹也是三万多收藏的人啊,都看盗版去了吗? 三月要哭了 第437章 他不会再回来了 林义一行人在外边走廊心急如焚地等了许久,才等来了两人。 见赵志奇和田思思从科室内出来,众人齐齐围了过去。 李杰嘴巴子最快,连着急切问:“医生怎么说?医生怎么说?” 赵志奇紧了紧田思思的手就低落地说,“这位老专家讲,这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具体的他们也没不多说,只是告诉我们这种新的皮肤病才发现没多久,目前医学界对这种病正在研究攻关阶段。” 新病。 罕见皮肤病。 研究攻关阶段 众人如鲠在喉,一时不知道安慰什么好了。 林义望了眼田思思,问:“需要现在住院么?” 潜在意思就是问,现在急需要钱吗? 赵志奇摇摇头又点点头,表示要住院,但医院愿意免去大部分医疗费,只要田思思配合做样本治疗就行。 当做样本治疗 那就是活的实验体? 众人一颤,都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田思思。 接着赵志奇又说:这事关系重大,他们两个没敢立即决定,已经通知了田思思家人,要等他们飞来京城商议再说。 关心了这么多,倒是田思思挣扎过后就在一边显得非常宁静,似乎比大家感觉还淡定。 这让林义忍不住高看了几分。 后面一问才明白:田思思之所以不是特别担心。是因为这病除了可能毁掉自身的姣好容貌外,对身体健康和今后的生育遗传都没有影响。 原来如此,不幸中的万幸,一行人也是跟着松了口气。 出医院的时候,林义愣了愣。 大家都跟着他愣了愣。 只见一个充满慵懒气息的女人从奔驰s600下来,接着直直地往这边走。 林义有些意外,问,“那祯姐,你怎么在这?” 那祯笑眯眯打量了大家一番,说:“顾师姐她母亲在这住院,今天出院,我来帮着接人的。” 然后她不等林义回答就问,“你呢,怎么在这?来京城了怎么不和姐说?他们是你同学吗?” “嗯”林义好苦逼,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那祯同志的,只怕以这为邻家的毒辣眼睛,孙念对自己的心思估计藏不住。 硬着头皮解释一番“北上计划”,老男人就把眼睛扫向了住院部方向,现在特别希望顾师姐一家人出现,来给自己解解围。 “是这样啊。”那祯简单了解完就对两宿舍人打招呼,接着又说:“现在是吃饭时间,我请大家吃个便饭。” 林义问,“你不接顾师姐她们了?” 那祯侧头看向守在旁边等候大老板吩咐的白衬衫,随意问,“你们是步步高电子的?” 这些京城常驻的白衬衫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位开奔驰的存在,深城总部早就流传过小道消息,据说这位北大老师还曾挽着林总的手视察过步步高电子。 所以,当这位有可能成为老板娘的存在一问话,一点儿也不敢怠慢,立马恭敬说,“我们是步步高电子的。” 那祯优雅地用商量的语气说:“能不能分出一辆车,替我守在这接几个人?” 白衬衫看了眼林总,答应的很干脆。 那祯笑着说声谢谢,然后招呼大家吃饭。 林义全程看着这位姐儿以老板娘的姿态表演,一点也不声张。 两宿舍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林义,见他动了,才跟着动。 理所当然的,林义跟着进了奔驰车。 那祯扫了眼后面跟着的四辆皇冠,车开的很稳,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问:“小义,想不想姐?” “想。”林义心虚说。 “是吗?”那祯懒懒地质疑。 林义就知道会事后怪自己没通知她来了北京的,当即也不再浪费时间去答话,探头就是亲了人家一口。 又一口 一口又一口 直到这位笑面虎露了笑容为止。 前后亲昵了好几分钟林义才被“允许”回到副驾驶,也是叹气道:“我能不能有点自由,嘴巴都疼了。” 那祯没理会,又扫了眼后视镜就问:“那位穿红色板鞋的女生是谁?” “我同班同学。”林义知道她问的是孙念,好在一开始就没存侥幸心,也不敢跟这位存侥幸心,所以早有心理准备。 “姐问她是谁?” “孙念。” “她喜欢我的小义?”邻家这话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是在问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一样,一点儿也不在意。 “你怎么看出来的?”林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晓得只有这样逆向思维才能让自己干净点,少些烦恼。 这时候,他有点庆幸自己一路上忍住了,没有把孙念给吃掉。要不然今天以这两人的性格,估计能爆发一波。 “不难猜。”那祯笑着没了下。 兜里有钱,那祯请客挺大方,双商又高,还会说漂亮话,三言两语就跟两宿舍人打成了一片。 眼瞅着那祯对林义若有若无的亲昵,若有若无的甜蜜,两宿舍人也是心里雪亮雪亮的:这不是林义的姐,而是林义的女人。 一想到这,两宿舍人顿时就热情高涨,心头八卦之火熊熊在燃烧。 他们一会望了望那祯,一会偷偷打量孙念,同时想起中大还有个邹艳霞,暗道直呼过瘾。 只是碍于林义是好朋友。而且突然成为了步步高电子的老板,突然变成了大人物,从哪方面看都不能得罪,这可是日后自身有可能求助到的大粗腿。 同时也是为了照顾孙念脸面。 两宿舍人也是忍得很辛苦。 从小有着良好教育的孙念此刻很安静,一直有条不紊的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中间还侧头单独和那祯聊了一阵,全程没什么异样。 其实,在医院停车场当林义一叫出“那祯姐”三个字时,她就知道了这是谁。 孙念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也是在计算,计算这位情敌的得分和失分,计算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只是算计来算计去,孙念怎么也没算到:当晚林义就跟着那祯走了。 在大家的注视下林义一点也没避讳,也不曾考虑这些人还知道中大的邹艳霞存在。 吃完饭,目送奔驰车消失在街的尽头,唐静当即就揶揄:“阿念,这你也能忍?” 闻言,孙念左脚轻轻踢了踢地板,然后从兜里拿出一颗纸包糖剥开,塞嘴里,慢慢转身回了酒店。 这个晚上他不会再回来了。凌晨一点出头,躺在床上倾听外面走廊动静的孙念这样想着。 第438章 遇见 烟袋斜街的四合院,林义和那祯回去后什么话也没说,院门一关就好好解了一番相思。 期间那条老黄土狗老是在旁边转圈圈,不停犬吠,让人烦。两人很有默契的各自伸出一脚,把狗子踢飞了。 九点过,两人起床洗了个澡,洗了一身疲惫。 累坏了的那祯很满足,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懒散靠着,笑眯眯亲一口就说:“我的小义这次表现不错,算你过关。” 林义伸手拥着这位邻家的腰,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心里再次庆幸没有在路上和孙念缠缠绵绵,不然刚才绝对露馅了。 哎 这是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磨人精诶。 当天晚上,林义接到了那祯妈打来的座机电话。 杨龙慧有些楞,然后就问:“小义你什么时候去的北京?” 林义说,“婶子,我今天傍晚才到呢。” 杨龙慧说了声,“难怪” 林义没听懂,于是问,“婶子,什么难怪?” 杨龙慧解释道,“前阵子祯宝还和我说,她要去羊城,去你那。” 听到这话,林义一脸鬼畜,望了望正在院里晾晒两人衣服的身影,心里哇凉哇凉的有些后怕。 自己竟然不知道那祯同志还有这样的行程。 聊了一阵,杨龙慧就说家里的小别墅建好了,很漂亮,很招风,在十里八乡引起了很大声响,要他有时间就回去看看。 接着这位这位邻家婶婶又跟两人讲:老家下了好久的雨,河里在持续发大水。 河堤一段一段垮了,两岸的田地充满了洪水和黄沙,水稻和庄稼都不见了。村里的三座桥也齐腰断了两座,只留下一座没有桥墩的平桥没被毁掉。 那祯关心问,“老杨,我们家的情况怎么样?” 杨龙慧难受地说,“哎,还能怎么样。我们河边的牲棚被冲走了哟,两条猪和一条黄牛不见了,还有我的20多只洋鸭子和11只鸡也全没了。” 说着说着,杨龙慧留下了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到后头还是伤心哭了。 林义听不得这一幕,心里有些憋闷,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下,那祯也是秒懂,侧身亲他一口就对电话那头安慰道: “老杨,你别哭了。猪和牛没了就没了吧,人没事就好。再说你还有个出息的女儿女婿呢,这点损失回头就给你补上。” 杨龙慧没好意思应承钱的话题,而是转身提起了捐款的事。打预防针式地说村委会可能会把目光重点瞄向他们俩,让两人心里有个准备。 那祯笑着宽心说,“来就来吧,你女婿有钱。” 林义在一边没做声,也是默认了这事。 前生他不敢提钱,但今生可能最不缺的就是钱。 老男人从不敢谈如何如何报效祖国,但到底也是爱国的。在这个大时代里,在这种自然灾害面前,努力做一些改变,默默奉献一份小小的力量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同时,他心里也在算日子,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名下的各公司就要为捐款捐物资奔波了。 晚上睡觉,可能是许久没见面了的缘故,那祯对他很亲昵,时时刻刻都想挨着他,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 这让老男人心里无比骄傲和自豪,顾不得身子骨需要休息,又犒劳了邻家一次。 事后,那祯伸手在他面上东摸摸西摸摸,低声说:“我的小义在,真好。” 瞅着这个从小望其项背的女人,林义有些愧疚,抱着她也是一整晚都没松开。 这个夜,两人都没提怀孕的事,也没提邹艳霞的事,睡得很沉。 第二天清晨,天将将亮,那祯就把林义吻醒说:“小义,姐昨晚做了个梦。” 林义砸吧嘴皮子好无语,这姐还能这样叫醒人的,前世今生可真是头一遭,也是不甘心回了一嘴,才问:“什么梦?” “梦见我家房子被大水冲走了,爷爷也被冲走了。” “怎么做这种梦啊。我们十字路口离河边有200来米,地势差距那么大,河水没可能来马路上的。”林义这话说的无比自信, 记忆中不论哪年发大水,最多也就把马路下面的第三丘水田给糟蹋了。 第三丘水田离着马路还有十多米呢。 那祯还是有些担心,把腿搁他肚子上梭了梭就说,“我想回家一趟。” 林义伸手捉住这只俏皮的腿,问:“现在吗?” “嗯,越快越好。”那祯挣扎着把脚往下移,眼波流转。 “行,就听那祯同志的,我立即让人去买票。”说着,林义就拿过手机打给了步步高电子在京城的分部,打完就把手机一丢,狠狠扑了过去。 娘希匹的,受不了了 两人赖床到小晌午,林义吃完中饭就去见了两宿舍人一趟,把要回家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一遍。 孙念听后有别于前几天的安静,不顾周边人在,坚持说想跟着去他老家看看。 林义扫了眼看戏的两宿舍人,也是头疼的厉害。一开始试图阻拦孙念,后来见说了许多这女人还是不听劝,老男人干脆直接来了撒手锏。 只见他说,“我没父没母的,在老家早就没了亲人,我每次回去都是在那祯姐家住,你跟着不方便。” 这话很有杀伤力,孙念咬着下嘴唇望着他,顿在原地不说话了。 林义也不想管那么多,挥挥手就在众人的笑声中赶忙离场。 飞机很快,才下午3点出头就赶到了长沙,从黄花机场出来的时候,接机人员建议两人坐火车回老家。 听到这话,林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蹙眉疑惑问:“坐火车?” 接机人员解释说:“是的,林总。因为持续下大雨的缘故,邵市很多地段发生了山体滑坡,道路受阻严重,不仅经常发生堵车现象,有时候可能还会有行车危险。” 这时那祯插话问,“行车危险?难道这段时间有伤亡发生吗?” 接机人员说,“有。而且还不止一起两起事故,都有人被山石huo埋了。所以我建议坐火车取道娄市新县回老家。” 两人秒懂,邵市多山区,且公路很多地段都是沿山而走;而娄市就不一样了,地势相对要平坦很多,算是平原,自然安全。 其实平心而论,这年头不比后世,坐火车取道娄市新县回老家要比从邵市坐火车回老家要省4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了,就算同样经过娄市新县,坐火车也比坐汽车省3个小时车程。而且大雨天的泥巴公路并不好走,车子开不快。要是路上稍微不顺畅,那就远远不止多3个小时那么简单。 如此来看,坐火车取道娄市新县,确实是最优方案。 但林义前生很少这么走。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那便宜母亲的老家就是娄市新县县城里的,想到她心里就有个鲠,隐隐总是抗拒。 而要从娄市回老家这个县城是一个绕不过的交通枢纽,感觉总是会遇到一样。 见林义沉默不做声,那祯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安慰说:“没事,新县那么大,我们也只是路过。” 说是这么说,可新县方向毕竟是偏僻地区,每天经过的火车次数有限,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赶趟时很容易遇见。 ps:求支持! 第453章便宜姐姐林希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坐火车取到道新县回老家。 一开始上车,林义就觉着有点心烦气躁,总感觉会怎么样怎么样一样。 后来那祯伸手握着他后,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再后来他尝试着睡觉,竟然真的睡着了,就这样一路经过了株市进入娄市。 期间,林义突然醒了,尿憋醒的。 隔窗迷糊着看了一番外面的水稻田,就问:“现在到哪了?” 那祯也跟着看了一番外面的农田,回答说,“进入冷江了。” 林义问,“下一站就是新县?” 那祯伸个懒懒的腰身就慢慢说,“嗯,快到终点站了。” “我去上个厕所。”林义爬起来说。 那祯瞄了他眼,也是笑眯眯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客车虽然挤满挤满的都是人,呱唧呱唧飘着乡土片子,但还算能接受,至少卧铺过道留了出来。 这可能跟地区偏僻且快要到终点站的原因有关。 穿过过道,厕所没人。 林义先进去,反手要锁门时,没想到邻家也跟着进来了。 老男人眼睛一溜就说:“那祯同志,你进来干嘛?” 里面有些窄,那祯没说话,只是示意他先小便。 “你这样我可上不出。” 那祯笑着还是没说话,伸手就要帮忙。 老男人也是怕了,连忙挡住就说,“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吧,真是” 火车一拐一拐,小解完了。 拉上拉链,这男人打算开门出去的时候,那祯笑看着他不让。 “那祯姐,你别闹,这可是车上,马上到家了,要是碰巧有熟人看到传出去就乐子大了。”林义瞧着她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传就传吧,我和我的小义”那祯懒懒地根本不以为意,直接把头凑了过来。 “”老男人好无语,但还是依了她。 啪啪,两声。 厕所外面有人在敲门。 两人对视一眼,林义就小声说:“该出去了。” 这女同志瞅着他无声笑了一阵,遂又把眼睛闭上。 啪啪,外面又是两声。 伴随着还有一个女的声音,催他们快一点,说快到冷江站了,厕所要自动卡锁了。 听到这话,邻家终于愿意出门了。 门开,厕所里面的两人一愣,外边站着的根本不是列车员。 门外的人也是一愣,没想到厕所里有两人,还一男一女。 不过,这不是几人最惊讶的。 最震撼的是,三人脑子里满是问号。 满是“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巧?”,“这都多少年不见了” 几人互相看着对方长相,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时候的光阴,虽然现如今都长开了,但脸蛋轮廓都没大的变化。 导致一眼就猜出了对方身份。 怔了怔,外面的女人又细致地打量了两人一番,眼神还特意盯着“牵着的手”徘徊了几秒。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和她走到了一起,还一同上厕所 最后惊疑不定地先开口,“你们,你们两个” 那祯笑眯眯地率先走出了厕所,迎着对方眼神就打招呼:“林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那祯”林希声音有些缓、有些绵长,短短六个字满是感慨。 不过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比想象的要大方:“你们是经过这里回老家吗?” 那祯说了声是,然后反问,“你呢?也是回新县?” 林希轻轻摇头,“我刚从长沙进修完,回冷江工作。” “你在冷江工作?”那祯看对方一身周正的穿扮,也是好奇,“在什么岗位?” “冷江税务局。” 说到这,两人默契地寒暄完了,一同把视线放在了林义身上。 只是刚才还很得体的林希,和林义的眼神相撞后,一下子就拘谨了起来,虽然这份拘谨比较隐晦,但还是没能瞒得过在场的人。 林希小嘴轻轻蠕动了下,想开口问候,但没说得出来。 刻意顿了顿,又动了动嘴,努力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没说出来。 林希发现自己突然词穷了,语言错乱到让她心急。 望着和自己有7分像的林希,林义心里也是复杂到一言难尽,足足安静二三十秒才问:“你一个人坐车吗?” 12年了,12年了 骤然听到林义的声音,刚才还稳稳当当站着的林希,突然蹲下身子掩面哭了起来。 声音不是很大,但像极了儿时里的欢乐声,也像极了那便宜母亲的声音。 不,不是应该,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声音清脆空灵悦耳,有点像风铃声,也有点小泉流水声。 这是林义前世今生最不想记忆的声音,却又觉得是最有特点的声音。 也是。 她长相和那便宜母亲似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声音一样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林义站着一动没动,就那样看着她的头顶,乌黑乌黑满是头发,根数根数的很干净,很精神,没有一点油腻味。挺好看。 还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老男人忽的烦了,心想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要是反应真的这么大?为什么不回老家看看自己? 上村离新县也不远,就一百五十多里路,不会12年了,也走不完吧? 不会12年了,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吧? 再说,你年龄也不小了,还怕? 思绪这么一过,熟悉又陌生的林希在他眼里一下子就不熟悉了,只剩下了陌生。 林义走了,不顾那祯的阻拦回了卧铺包间。本来还想把那祯带走的,但这邻家没有跟。 虽然这样走,有点那个,但心慌慌的老男人此刻最能接受这种逃避方式。 把自己扔到卧铺下床,他又在杂乱的想,又在回忆刚才看到的这张脸。 是真好看呀,都快能和米珈比了,这基因真是强大。 可惜就按华哥说的,自己的长相只继承了人家的六分,有点寒碜。 要是自己也继承了十分,那? 想的什么和什么,自己拥有这长相的女人有两个,米珈和苏温。 对吧,有两个,咱没输。 对,似乎是这样 翻个身,老男人岔岔不平,可终究那便宜母亲还是心疼她一些,偏爱她一些。 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她。 遗弃了自己。 不知怎么的,此刻林义又想到了远在珠海的林惜财。当时他是怎么骗到那便宜母亲的,又怎么舍得抛弃的。 火车轱辘轱辘一直在走,压根就还没有进站的迹象。 嘿,想起刚才厕所外面的言语,林义发觉,两姐弟这点上还是蛮像的。 ps:昨天是真的出差,没办法,要恰饭就必须工作,必须遵守人家的话。 活的不容易,请理解。 顺便求个支持呀 第554章甲乙丙丁 十来分钟后,那祯回了包厢。 见他乱躺在下铺眼神晃晃的瞟,一副不着边际的样子也是把邻家逗笑了。 那祯坐下来,瞅着男人看了会就自顾自说:“她卧铺就在我们的隔壁的隔壁,哦,还要加一个隔壁。” 接着邻家又说,“马上到冷江了,我打算下车休息。” 听到这话,林义立即炸毛,“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还是怎么的?新县下车,有步步高的车子接送,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你还要到冷江休息?” 那祯漫不经心说,“还要一个多小时啊。姐饿了,姐还晕车。” 想了想,女人偏头眨个眼,“姐也想了,刚才厕所里把我胃口叼起来了,没过瘾。” 就在这时候,卧铺车厢的女列车员穿身制服,拿个青色小喇叭挨床挨床开始通知了:“马上进站了啊,到了冷江啊,要下车的赶紧准备,记得带好自己行李,有小孩的要看好自己孩子啊” 有人探头问:“下一站就是新县吗?” 列车员看了看这位可能是外地来的乘客,回答说:“对,下一站就是新县,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 那人又问:“还要多久到?” 列车员说:“要是不晚点,半个小时。” 这样讲解完,列车员又重复开始喊起了小喇叭。 那祯也是起身拿起了东西。 林义蹙眉,不满道:“你还真要下车啊?” 那祯看了眼外面逐渐下雨的天色,提着两人的背包就走。 边走边说:“马上就要天黑了,我的小义要是疼我,就跟姐下车。” 眼看着邻家出了小包间,头疼的林义也是烦躁,在床上赖了赖,最后还是跟了去。 没有意外,在列车开门点,那祯果然是和林希在一起。 只是旁边还多了一男一女。女的应该有30来岁,男的应该是她弟弟,不要问原因,因为有点像,长相都是那么平凡。 那么憨憨,那么讨人嫌。 嗯,应该给他们随意安个外号,正儿八经的名字肯定不会给安排的,毕竟起名字是很累的。而且就一路人,这么好的书不应该有他们的名字,你们也没必要知道他们名字。 那就叫甲乙丙丁?还是叫猪狗不如? 猪狗不如挺合心的,只是自己也是大人物了,要是不小心顺口了,就 不想长久用的名字,那还是叫甲乙丙丁吧,那女的甲乙,男的丙丁。 根据老男人的直觉和经验,这甲乙丙丁应该是在打自家便宜姐姐的主意,那个殷勤劲 几人正在聊天,见到林义过来后又自动停止了,四双眼睛就那样bugbug看着他。 林希向前迈了小半步欲言又止,又想打招呼,但嘴皮子张了张没称呼出来,最后还是转身对甲乙丙丁说:“这是我亲弟。” 甲乙眼睛一亮,快速热情打着招呼。 旁边的丙丁也是跟着打招呼,一说话就显示出他是个平厚之人,倒是和那蠢蠢的相貌满配的。 林义只是平平地点了点头,都懒得太过热情,我现在有钱,我现在有地位,关键是我还有怨气。 情商不情商的先一边去,便宜姐姐面子不面子的跟我又何干? 两人还没那么亲。 这样想着,林义走过去就对着让他郁闷的那祯同志亲了起来。 心道你不是没过瘾么,要和我对干、冷江下车么,那我豁出脸皮满足你。 呃 甲乙丙丁这样目瞪口呆看着。 呃 林希愕然过后,竟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观赏地十足有味。 那祯也是怔了怔,没想到他的小义胆子这么大。 不过到底是那祯,我行我素也不躲避,由着几秒后才笑眯眯对几人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林义,“” 一时间,老男人不知道是自己占了便宜,还是邻家得了好处。 意想不到的是,林义这样一和稀泥,几人的氛围反而变得没那么紧张。 这是他没想到的,纯粹误打误撞。 火车慢慢悠悠进站,列车门也是在“嚓”地气阀声中开了。 几人鱼贯下车。 丙丁很热情,跑前跑后张罗着叫车,张罗着找住宿酒店,张罗着好吃的饭店。 那祯一点儿不把自己当陌生人,和林希、以及甲乙一直在不停聊着。 林义全程都不怎么说话,反而更多的是在暗中观察这位丙丁。 冷江的辣子鸡不错,牛肉魔芋也还可以,没想到的是豆腐渣这样的东西第一次吃出了美味感觉。 吃饱喝足,林义以困了为由婉拒了逛街游玩的邀请,直接回了酒店。 晚上九点过,当老男人无聊的翻看着有线电视时,邻家回来了。 林义只是用余光瞟一眼那女人,就继续找电视看,虽然这几十个破电视台被他轮着翻烂了,但手握遥控还是乐此不疲。 那祯细细洗完澡,又洗了个头发,接着往他跟前一坐,把吹风机递过去就说:“帮姐吹。” 林义本不想惯着,但被吻一口后,又妥协了。 不情不愿拿过吹飞机就说,“明早我们就回去。” 那祯笑着说好,她知道第一次见面得注意过犹不及的道理,还是要照顾自己男人情绪。 两人默契地看着电视,吹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头发也差不多快干了。 这时那祯就问,“你就不好奇那个男的?” 林义,“你是说丙丁?” 那祯愣是没懂,老男人只得解释一下。 那祯笑开了,也是跟着他的说法称呼:“甲乙叫你大舅妈为亲姑姑,同时和林希是税务局的同事。 丙丁在娄市教育局上班,你大舅妈想要做媒。” 林义没好气道,“就这也配?” 那祯笑眯眯看了看他,慵懒地打趣:“我的小义这是护犊子呢,不过你放心,林希大概率不会同意,只是现在碍于情面没法一口回绝。” 接着邻家用手摸了摸头发,感觉可以了,于是把吹风机放到一边,转身躺他怀里又说:“我今天问了你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林义静了静,停住了在她领口作怪的手,不说话,等待下。 那祯说:“小义,你知道你爸妈是怎么到一起的吗?” ps:这一张三月写的好欢乐 继续求支持,给咱小动力呗。 第555章便宜母亲的往事 那祯说:林惜财以前和那便宜母亲是一个大专的同学。 林惜财虽然长相挺一般,但那花言巧语的口才却在整个学校都是出了名的利索。 哄人骗人蒙人很有天赋,很有情商,手段频出。 林惜财不仅因此当了学生干事,还顺带林家大伯和林家大姑父当时当官的“背景”在学校里好好的坑蒙拐骗了一番。 就这样,经过几年的孜孜不倦追求,便宜母亲在毕业时没守住最后一关。 也是“倒霉”,在林惜财的运作下,便宜母亲昨夜才失去贞洁,第二天好多同学就知道了。 本来失贞洁前,便宜母亲对是否接受林惜财还在观望,还有些犹豫。 被哄骗的失贞洁后,东窗事发没得选了,也是完全死心塌地的收了心。根本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跟他去了水电站,接着又跟他回了农村。 原本头几年,两人还算恩爱。 只是有一次,便宜母亲大扫除时发现了二楼藏着一个小箱子,里面竟然满是情书。 这情书字里行间显示,不是写给便宜母亲的,而是给大专里的另一个女生的。 关键是这个女生已经嫁人生子了,还是便宜母亲读书时的好闺蜜。 阅读完一摞摞情书后,发现这对奸夫竟然还有联系,竟然婚后还经常碰面偷吃,这把便宜母亲气的够呛。 便宜母亲直接打电话质问闺蜜,警告对方如果不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就会把手里的这些情书交给她丈夫。 那闺蜜慌了,然后道出了实情。原来林惜财在进攻便宜母亲之前,就已经彻彻底底拿下了这闺蜜作为跳板。 也正是有闺蜜的助攻,毕业吃散伙饭时便宜母亲才会喝醉,从而在那晚失去了贞洁。 这是发生在七十年代的一个狗血老套故事。 情书事件爆发后,原本恩爱的夫妻两成了陌路。 清傲的便宜母亲嫌弃林惜财脏,不再让他碰。 不让碰?好啊,不让碰? 林惜财也是此彻底自我放飞了。 从以前只敢暗地里吃吃野食,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祸害,附近几个村的好些良家妇女都被甜言蜜语诱惑的蒙了猪油心。 见此,便宜母亲坚决要离婚。 离婚?敢跟我提离婚? 气急败坏的林惜财开始了家暴,还利用哥哥姐姐的“势”让这婚好几次都没离成。 有一次被家暴后,不堪受折磨的便宜母亲连夜逃回了新县。 只是才不到一个月,林惜财就寻来了。 不仅给便宜母亲下跪求原谅,还给那边的娘家下跪求情。 当着娘家众人面,林惜财很会表演,痛哭流涕、指天发誓说绝对会改,口口声声说家里的一对儿女不能没有母亲,不能没有母爱。 林惜财这一低头就坚持了半月。 旧时代嘛,都是劝和不劝离。 奉行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金玉良言,遵行给人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 后来便宜母亲在娘家的劝说下,也是真切惦记一双儿女。 尤其是才出生不到半年、还要吃奶的林义,于是又跟着回了上村。 可是回到上村才几年,隐忍了许久的林惜财终于暴露了本性。不仅不悔过,反而更加凶残了,扬言说是要把在新县受到的屈辱给翻倍还给她。 一天夜里,两人吵架吵的很凶。 马路对面的那祯妈及时感觉事态不对劲,怎么刚才声音还那么大声的,下一刻就没声音了呢? 杨龙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放心的她穿上衣服起床,同时也把那祝叫上,一起往林义家赶。 不进门还好,一进门那祝两口子也是面色骤变。 此刻灶屋里,一脸扭曲的林惜财正压着便宜母亲的头往装满水的脸盆里按。 被救后。 那脸色死白,只出气不进气的便宜母亲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是真的吓坏了那祯妈。 于是杨龙慧主动留宿了便宜母亲。还亲自打电话给城里的林家大伯和大姑,要他们连夜回来处理,不然迟早要出人命。 大姑是个讲道理的人,在村里了解完这些年的事情真相后,那是气的连扇了林惜财十几个耳光。同时对便宜母亲提出的离婚给与了支持。 本来便宜母亲是坚持要把一双儿女都带走的,新县娘家的舅舅们利用体制内的关系进行施压,法院也也偏向这一要求。 只是屠夫出身的林惜财并不甘心,见亲哥亲姐不帮自己,就拿把杀猪刀跑到新县娘家进行威胁,放狠话说如果敢把一双儿女带走,就灭他们满门。 有过惨痛经历的便宜母亲被吓到了,那边的娘家也被吓到了。都家大业大、上有老下有小的,还真怕这种一穷二白的狠人。然后同林家大伯他们协商,一人一个。 最后在大姑的主持下,两人抽签选择,本来林惜财抽的是林希,但他重男轻女,为了香火继承坚持要林义。 便宜母亲怕林惜财纠缠不清、怕他行凶娘家人,做出了让步。 就这样,在一个雨夜,默默陪着林义用完最后一次晚餐后,便宜母亲就带着林希“逃离”了上村。 那祯讲故事的声音很轻很慢,但听得林义心绪难愁。 记忆中,情书事件他有印象,据死去的爷爷奶奶事后讲,好吃懒做的林惜财经常要赖床到日上三竿,还经常趴在床头用钢笔写情书。 只是“脸盆”事件,林义不知情,没听说过。 这可能是那祯妈出于保护便宜母亲的自尊心没有到处说,而大姑大伯他们就算不喜欢林惜财肯定也不会家丑外扬的。 但按老男人的经验看,这事估计是真的。其实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这次回去亲自问问那祯妈就知晓了。 在这一刻,林义是真的恨呀。早知道如此,那时候在珠海就应该给林惜财教训一顿饱的。 那祯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就伸手抚摸老男人的脸,“小义,如果真是这样,阿姨和你姐走到这一步也是情有可原。” “嗯。”林义不可置否地轻嗯一声,像一个受伤的小孩,脸蛋随着女人的手慢慢摩挲,气难消,意难平。 不过,他又在想,既然那便宜母亲和大伯母暗地里联系过几次,那应该知道林惜财在94年夏天就出走了的吧。 那怎么会? 那祯亲他一口,担心说:“小义” 林义也是抬起头,“那祯姐,我知道,我知道的。” ps:求支持呀 第556章要吃瓜了 第二天清晨。 起了个大早的两人简简单单吃完早餐,就再次登上了去往新县的火车。 虽然听了关于便宜母亲的故事,但林义也没多想去认这门亲。 毕竟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不习惯一下子在生活里又突然多出两个人。 何况。 在本质上,自己依然是被遗弃的那个,被母亲和姐姐在她们生活中用橡皮擦擦掉的那个。 不要说什么理由和借口,林惜财不管自己这都多少年了? 不是么? 也没见她们来看望自己一下。 一想到,林义心里那形成已久的隔阂没有一丝松动。 安静和车窗外的林希对视,彼此没有言语,没有太多表情和动作,林义就那样随着火车的开动慢慢离开了冷江站台。 那祯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望着他,“小义” 林义笑笑,“没事那祯姐,我觉得像这样就挺好。” “好。”那祯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也是笑眯眯地点头。 半个小时到了新县,坐上新县步步高的接送车,又是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才赶到上村。 十字路口的小别墅虽然只有两层,但带有庭院且样式新潮,在这个小山村里很是扎眼,那祯似乎很喜欢。 这不,一下车人家就从杨龙慧手里拿了钥匙,拉上林义就去看新家。 见两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杨龙慧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没看见,从茶盘里拿过两个茶杯,想了想,又收起一个茶杯,给两人倒了一杯茶送了过去。 接过那祯妈手里的茶水,林义喝一口就递给那祯,同时问:“姐你想住哪一间?” 嗯,这是老男人主动递台阶,让自己女人高兴高兴。 那祯慢吞吞地也喝了口水,目光理所当然的瞄向了主卧,“我肯定是住这间。” 接着漫不经心地补充一句,“你也跟我住主卧。” 杨龙慧听到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也是不出声,只是眼睛随着那杯茶水在动,安静做个局外人。 陪着细细逛了两圈,住惯了四合院的那祯已经给庭院做好了规划,哪里要种树,哪里要种花,哪里是草皮,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瞧那祯这架势,比林义这个主人还主人。 别墅好是好,可现在也不能住,刚装修没多久,还得通风散气半年。 回到小卖部,那祝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好菜,六荤一素一汤,挺丰盛。 而那祯爷爷也不闲着,早就把林家大伯两口子喊了过来一起吃饭。 七个人围着坐好,怡然一家亲。 见到林义和女儿经常咬耳私语,那个甜蜜劲,那祝似乎比以往更热情了,拉着他就同林家大伯喝了好多酒。 饭后,那祯说吃太饱了,要到沿着马路走走。 喝地有点晕乎的林义也不知道这姐儿安的什么心,但还是满口答应,对那牵着自己的小手,硬是没敢逃离。 手牵手闲庭散步,一路笑着和村里人打了好多招呼,说了好多话。 村里人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这么有钱,要大办一场的吧。 那祯每次都笑眯眯回答说:还早,小义还没大学毕业;还早,小义还没大学毕业 还早,还早,听多了的林义也是开始酒醒了,偷偷瞄一眼这笑面虎。 突然明白了,这次感情这么高调,原来是在逼宫。 估计,这事传到水库不会要多长时间,到时候可就 晚上夜宵吃的是花生酱汤圆,一脸挂笑的杨龙慧破天荒地亲自给林义端了一碗。 这让老男人心里在想,金钱的魅力还是大,才区区6万元“大水补偿费”就买了一把笑。 纳凉聊天的那祯突然替他问起了“脸盆事件”,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杨龙慧有点错愕,赶忙说:“你们见到伍秀和林希了?” 那祯说,“没有见到伍姨,只是在冷江碰到了林希。” 杨龙慧同那祝对视一眼,才迟疑着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同时也说了那天林惜财和伍秀吵架的原因。 杨龙慧回忆:那是一个晴天,孙玉梅明目张胆来十字路口喊林惜财去做工,不小心在言语上冒犯了伍秀,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 或者说,是对孙玉梅一直有气的伍秀单方面打起来了,当着好多的人的面扇了孙玉梅几个耳光。 后来林惜财打完牌回来,为这事同伍秀吵嘴,吵的很激烈,才有了脸盆事件。 这个晚上,林义没怎么睡好,就算那祯缠着、让他精疲力尽了,还是没睡的着。 双手抄在脑后,望着蚊帐顶蓬,迷迷糊糊到天亮 在村里呆了两天,林义一直很忙。 白天同林家大伯一起接待了各种毛毛亲戚,很是累人。 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感慨还没完,就又要面对村委会的大小干部。 后来私下同那祯一家、以及林家大伯两口子商量,捐款20万修两座石拱桥,标准就是能过30吨的大货车。 捐款15万给村委会,用来帮着救助村里受了灾的苦难者。 现任村长是林义本家,也是没出林氏五代的本宗亲戚,人家诚恳地表示会给林义立功德碑。 本来这是顺里成章的事,只是这时候大伯母用卧蚕眼挤个笑说:“把那祯的名字也刻上,他们是两口子。” 林义静了一下,看了眼这位慈祥的大伯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在村里才住了半年,就彻底被杨龙慧给收买了么?记得之前可是特别惦记米珈的。 周边的人也是静了下,然后就是各种打趣、讨喜的好话。 第三天,那祝从塘里捞了几条鱼上来,心血来潮的林义在十字路口做起了烧烤。 为此,那祯吩咐杨龙慧搞一些蔬菜来,还让那祝把土鸡也杀一只,一起摆到烧烤架上。 林义好多年没做过烧烤了,倒是手艺还没忘,能凑合。兴致勃勃地不停翻鸡腿、翻鱼,刷酱料,忽的路边来了一个中年女人。 这女人保养的挺好,穿的也客气,只是面上有一股化不去的忧愁。 在十字路口张望了一番,不知道怎么走了,然后就和气地问正在烧烤的林义,“请问这是上村吗?” 林义见人家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也是诧异地打量了对方一眼,“这是上村,你找哪位?” 中年女人靠近一步说,“我找林惜金,林惜金的房子怎么走呢?” 找大伯?这么丰润犹存的女人找大伯,这个时间点找大伯? 林义错愕了下,忽的福至心灵,试探问,“他是我大伯,你是哪里的?” 中年女人说,“我是隔壁六都镇的,找他有点事。” “噢,这样啊。”林义放下手里的烧烤,起身就说:“我带你去吧,我大伯他们老两口估计在别个家串门去了。” ps:今天三月生日,今天没时间写了,就一章。 另外解释一下,伍秀和林希的情节后面没多少了,本书乡村的情节也还有最后一章,请轻喷,谢谢。 第567章吃瓜 大伯两口子果然不在家,串门去了。 找了一番,林义在一个牌桌上找到了这两老。此刻林家大伯在打字牌,大伯母立在后边看,有下没下磕着南瓜子,一脸惬意。 林义进门就叫喊:“大伯,有个漂亮阿姨急着找你。” 林惜金瞟了他眼,笑呵呵地不怎么信。 倒是大伯母吐完瓜子皮就打趣说,“你大伯都老成这样了,还能有漂亮阿姨?” 闻言,周边人也跟着起哄。 林义眨巴说,“大伯母,您别不信,人家正在您老家门口呢,很好看,很有气质的一阿姨。” 大伯母认真了半分,温温笑问,“有多好看。” 林义继续说,“和您老年轻时一样漂亮。” 言下之意就是说,比您年轻时好看多了,比您现在也好看多了。 看旁人在大笑,林义接着亮出了杀手锏:“她自己说来自隔壁的六都镇,坐摩托车来的,一脸急,好像是真的有大事。” 听到“六都镇”这三个字,林惜金拿牌的手抖了下,然后手指在牌上划来划去,心慌慌的在那也不知道该出哪个牌好。 大伯母忽的不笑了,把手心南瓜子放旁边的果盘里就走了出去。 见状,林惜金也是把牌一丢,也跟了出去。 林义觉得要有仪式感,赶回小卖部,让那祝从井里捞出一个“冰镇西瓜”,抱起就走。 一边走,一边招呼正在藤椅上纳凉看书的那祯,“姐,别看了,咱吃瓜去。” 那祯侧头瞧着他的兴奋样子,一脸迷糊,懒懒地问:“你不管烧烤了?” 林义回:“不是有叔照看么,走,吃瓜去。” 那祯盯着他看了看,然后把眼睛闭上,等到嘴上的湿润一闪而逝后,也是挥挥手让某人赶紧滚。 大伯家离十字路口不远,林义再次赶到时,气氛有些乖张,只见客厅里的三人彼此呆在那,都不说话。 此刻虽然是三伏天了,却显得有些冷。 林义进门后,也跟着不说话,把西瓜切开,每人面前放一块,然后搬个矮凳子坐门边,眼神bugbug扫视着三人,也是大口吃起了西瓜。 吃的很兴奋,吃的声音很大,吸溜吸溜的 黑皮西瓜子吐的满地都是。 林家大伯见他这样,心烦的很,眼一紧就不高兴说,“吃东西要有个吃相,没看到有客人在” 不过还没等他老人家说完,大伯母就挖苦起来了,“小义,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里没客人,都是一家人呢,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哦,我注意点声儿。”林义说着,吃东西更大声了,恨不得变成传说中的“砸吧嘴”。 一时间,场面很安静,三个大人就那样看着他西瓜。 等了好一阵,难以启齿的中年女人最后还是开口了,想要林惜金跟她去一趟六都镇帮个忙,很急很急。 “好。”林家大伯可能是猜到了有重要事,不然老情人不会这么赶着上门的,只是说完这话后,他把头低着,不敢看大伯母。 大伯母没有两眼昏花,不让,而是说:“家里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哪里走得开。” 林惜金郁闷说,“家里的活不都干完了么,哪里还有事?” 大伯母突然变脸,“我说有事就有事,怎么着?见到老相好的过来,就心都飞了?飞了?你今天敢走试试” 哦哟哟 第一次见慈祥的大伯母这么霸蛮,林义适合露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把矮凳子向外面挪了挪,免得被喷到口水,继续吃瓜。 林惜金当即挂不住脸了,“老婆子,你要讲点道理。” “你要我讲道理?我一直很讲道理,但我跟她没得道理讲?”大伯母一站起来就说:“今天不把事情说明了,别想走。” 听着两人不断扯皮,坐立不安的中年女人很是急躁,后面见大伯母愣是不放人,也是心慌慌地说了真相,说是人命关天的事,说她女儿难产急需要献血。 听到“女儿难产”和“献血”,大伯母立马紧张了起来,“你女儿关这老头子什么事?你们家那么多血亲,献血还轮得到他?” 关心女儿生命的中年女人等不了了,也顾不得丢脸,直接站起来对林家大伯打着哭腔说:“林惜金,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不要装糊涂,再不去,我们女儿的命可就没了啊” 听到女儿的命快没了,林家大伯当即急眼了,暴脾气一起,忽的就往外跑。 中年女人也是见机快,不停留的也是跟着往外边跑。 只有大伯母听到“我们女儿”时在原地傻了下,然后尖叫一声,操起门角落里的小锄头就冲了出去。 林义见状吓了一跳,手上的西瓜一甩,也是追了出去。 今天的大伯母虎虎生风,林惜金已经跑的够快了,中年女人也跑的够快了,林义和周边人也是拦得够快了。 但是,被林义等人抱住的大伯母愤怒难挡,小锄头还是甩了出去,好死不死的,刚好落到了启动摩托车的大伯脸上,当即就蹭了一块皮,开始流血了。 见林家大伯面上冒血,众人心都哑了。 而林惜金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手掌心摸了摸伤口,开着摩托车就载着中年女人一溜烟走了。 “你个天杀的,你走了就别回来!”见没拦住人,大伯母立在十字路口哭骂了一句。 只是这人平时太温和了,虽然说是骂人吧,但声音也就那么大。 后来在周边邻居的开导下,大伯母还是回了家,不过心头有气,直接给林凯打电话,但没通。 接着又给林旋打电话,通了,听完这事后,正在福州出差的林旋惊了好长时间,最后才说会马上坐飞机赶回来。 当天傍晚,林义接到了六都镇传来的讯息,林家大伯住院了。 一问,刚给难产女儿输完血,在一边忍着等着的中年女人丈夫发难了,直接跟林惜金干了一架。 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林惜金左手被打折了,那边小腿骨断了,半斤八两。 听到这消息,林义也是当即开小车去了隔壁镇,心里即紧张,又送了一口气。 心想,看你们以后还有没有脸就感情的事说我。 嗯,村里的注意力这回该转移了吧,不要总是拿大长腿和那祯的事烦人。 嘿,我怎么就这么坏呢? 老男人心里如是想。 第558章找回场子 花了半个小时赶到六都镇人民医院。 跟来的那祯一下车就去地摊上买了些水果。可惜医院附近摆夜市摊的水果太少了,挑来挑去也就那几种。 买了满满两兜,林义两人进到医院都不用特意找病房,闻着吵闹声就寻到了林惜金。 此刻的林家大伯上半身像个木乃伊似的,包的严严实实。周边还有一些人在跟他闹,一看就是气不过的“情人的丈夫家族里的”。 好在这个情人还算尽职尽责,忍着被各种讥讽凌辱、忍着被推推拉拉,硬是护住了林惜金免遭第二波毒打。 后面还是警察同志来了,了解完林家大伯曾经的“团政委”身份后,也是不管哪方有理没理,先把人赶走,息事宁人。 这些麻烦精终于走了,林义也是赶紧凑前搭话,关心问:“您老怎么样?” “小伤,死不了。”见那祯也在,林惜金忍着没说脏话,然后老脸尬红对林义讲:“你抓紧帮我转到县里医院去,这里不能呆了。” “现在吗?”林义好想笑,心想您也有今天,被逼的要跑路了。 可是吧,现在笑有点不应景,说不得受了气的林家大伯会暴走,拿自己当出气筒。 这事完全有可能做得出的,不要相信林家男人的人品。 “越快越好。”林惜金催促道。 “行,我立马就给您联系。”林义当场就打了回县步步高超市的负责人电话,让他用关系到医院活络活络。 接到大老板的电话,回县的负责人正跟当地一些机关干部吃饭,闻言人家饭也不敢吃了,连忙找关系要顶好的病房,要回县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赶紧出车。 挂完电话,就见那祯笑眯眯递了个削好的苹果给他,然后漫不经心地问:“步步高超市是你的?” 林义和林惜金对视了一眼,也是硬着头皮说:“诶,是我的。” “我早就应该猜到的,只是没能往这方面想。”那祯顿了顿就说,“你这几年拿回来的东西种类繁多,用的都是步步高超市的购物袋,接来送往都是皇冠,步步高超市的车也都是皇冠。” 接着她又问,“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那祯一脸的淡定,林义却不怎么淡定了,然后又把北极光微电子和欧尚shoppg a的事情招了出来。 但银泰地产和方源证券的事情他不敢透露,这里暂时还是自己和苏温的自留地,以后得看情况再说。 忽的,病房里安静极了。 林家大伯看林义这小子,惊为天人,心中也是佩服至极。 那祯低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又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许久才抬头对林义说:“这些公司的总部都在深城?” “嗯。”林义应了一声就知味的说:“那祯同志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去视察视察?” 听到这话,这笑面虎又露出了笑容,“等段时间吧,到时候我和你亲姐一起过去看看。” “林希?你们和林希搭上关系了?”躺在病床上的林家大伯忍不住插嘴。 “是。”林义又不得不解释一通,但也没往下问那祯同林希的关系。 他现在哪还有心思问,那祯这明显是在进一步逼宫,在挤占大长腿的生存空间呢,自己哪还有心情管林希这个便宜姐姐。 同时他也在暗暗担心,掐算着日子想:大长腿这个时候可别怀孕就好,不然自己只能跳珠江了。 又等了半小时,回县第一人民医院的车子来了,几人也是跑前跑后,手忙脚乱地办完各种手续。 临上车前,林家大伯悄悄摸摸把着林义手问:“家里的老婆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寻死觅活?” 林义心想,您老终于忍不住问这问题了哟,还以为您气性大憋的住。 老男人回答说,“还好,没有寻死觅活,只是跟璇姐电话里讲,打算看个日子准备寿料了。” “做棺材?”林惜金一愣,担心的表情也是浮在了面上,不过随即又说:“这大年纪了,确实可以做准备了,那为我一起准备了没?” “大伯,您老看问题的角度怎么这么刁钻呢?大伯母可是要准备棺材了,这明显是要跟您不死不休啊。” 闻言,林惜金当即声儿大了,“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 林义不着痕迹地离他远点,继续吃瓜:“您犯不着跟我生气。大伯母说了,您老来第二春,在六都镇有妻有女,百年之后肯定葬在六都镇,所以没必要准备。” “你小子给我滚!” “可别呀,我滚了谁照顾您?”林义涎着脸皮看把戏,心情极其舒畅,被压制了这多年,终于找回场子了。 “滚!”林家大伯又怒骂了一声,接着人家自个气笑了,兀自沉默不说话了。 那祯一直笑眯眯听着,看着,也不搭话,只是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再思虑些什么。 当晚陪了一夜床,好在有那祯不离不弃陪说话,倒也不是觉着太累。 年轻就是好,老男人心里感叹。记得前生搁三十岁以后,身体就每况愈下,明显的感觉一日不如一日,想要通宵达旦熬夜基本不可能的,吃不消。 下午林旋回来了,直接在病房里把她老头子臭骂了一顿。 骂得话一点也不讲情面,林义听了前半段就退出了病房,实在听不下去了,真没想到这么光鲜的姐儿,说话有这么刻薄的时候。 而林家大伯也是,平日里多凶相的人啊,今个硬是没回嘴,睁着眼睛躺那,任骂,任说,就是不吭声。 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要是搁林凯敢这样张牙舞爪,估计早挨打了。 哎,还好,有那祯帮着在里面圆场,也不至于没完没了。 外面饭店吃晚饭的时候,林义问:“姐,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旋骂了一下午,口有些干,逮着喝了一碗汤才说:“我老妈子说要离婚。” 林义和那祯对视一眼,呐呐地说:“不至于吧,都20多年前的事了,没必要抓着不放。” 林旋凌厉地说,“没有什么不至于,只要老妈子坚持,真的想离我也会赞成。” 听到这话,林义直接在桌子底下隐晦踢了林旋一下,意思是说:你能不能不要说气头话,那祯可在,别把人给带坏了。 ps:抱歉,生病耽误了两天,天亮都还得去挂点滴,请体谅下。 第459章红脸白脸 苏温打来了电话,说王石头又一次对华强北万佳百货的所在地报了价。 林义问,“这次报价多少?” 苏温说,“6000万元。” “倒真是一次比一次高,不过也太看下人了。现在这行情,这么好的位置没有个一亿也好意思开口?” 现在房改政策天天占据了各大官媒报纸的头版头条,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房地产行业起风了,华强北万佳百货这样的位置可以说是这年头深城地皮之最,区区6000万元就敢来报价,这有点以势压人的意思。 接着林义又问:“这是万科第几次单方面报价了?” 苏温说,“第三次。” 第三次,林义拿着手机琢磨一阵就说,“我怎么老有种感觉,这是王石头先礼后兵的前奏。” 电话那头的苏温莞尔一笑,“小男人,我也是有这种感觉才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能回深城,安排个时间同金寿见一见,未雨绸缪,王石头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说不好得求助这位。” 林义点点头,“你说的在理,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尽快过来。” 挂断电话,林义其实也没什么要安排,主要是安抚那祯。 至于林家大伯的事,自己也是纯粹想看一看热闹,舒缓舒缓这些年的不平之气,好让这两口子以后别总拿感情的事给自己念紧箍咒。 要说担心,那肯定是不太担心的。 反正根据前生记忆吧,这次大伯两口子虽然闹得有点凶,也别扭了很久,但最后也没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几年之后又会夫唱妇随的恩爱。 听到林义要走,那祯一连两天都有些腻人,差些把老男人弄出腰肌劳损。 林义擦了把汗,“哎,我天上的那祯姐,越来越喜欢凡间了。” 那祯笑眯眯亲他一口,含糊着说:“姐都快30了。” 林义装糊涂拍了她一下,“尽瞎说,才25,离30还早着呢。” 这个晚上有点闷热,屋里屋外虫声一片。 杨龙慧有点睡不着,时不时把头贴在木质隔板上,去偷听隔壁女儿房间的动静。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那祝都看不过眼了,当即就低声呵斥道:“你有完没完,要不要脸?” 杨龙慧没在意丈夫的不悦,反而忧愁地说:“祯宝和小义的事现在是闹得天下皆知,以前还有条件好的家庭向我明里暗里打听祯宝的婚姻动向,现在可好,我走哪里都被问两人什么时候结婚。 可你也知道,他们都在暗地里看我笑话呢,下村有人跟我讲,小义在水库那里也是被当女婿看待的。” 听到这话,那祝一时间也没吭声,木质隔板不太隔音,有个风吹草动都能隐隐约约知道,又被迫听了会,好久才问:“那个邹艳霞是不是和小义在同一个学校?” “何止同一个学校,还在一个管院,听人讲两人本来没填一个学校的,是那邹艳霞改了高考志愿追了过去。”杨龙慧早就对这事情调查的明清,接着她翻个身用手肘肘丈夫,“你说,小义和这个邹艳霞会不会也” 那祝气不顺,这用脚趾想想都是明摆着的事情,那个女孩从小就缠着小义,心思昭然。现在都这年纪了,要说两人还是清清白白的,打死他也不信。 思绪到这,那祝也是有些烦躁了。本以为一直不去多问,一直不去多想就可以好受些,但周边人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刺激自己神经,也快绷不住了。 末了还是后悔说:“哎,当初我就应该听你的。” “现在知道了吧,后悔了吧,当时干嘛去了?我老早就跟你讲,小义的眉眼神韵特别像林惜财,一看就是个风流胚子。”杨龙慧埋怨了一通,气恼了一阵。 继续说:“你就是太宠祯宝了,也太迷信祯宝了,以为她什么都能处理好,但祯宝毕竟是个女人,遇感情的事天然吃亏。 而且你也不想一想,当初城里来的伍秀是生的何等好看?说话做事一言一行都像个大家闺秀,盖附近几个村子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可林惜财这个混蛋怎么样?偷吃就一直没听过。” 讲到这,杨龙慧接着又说,“有个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一直没敢跟你讲,77年那个夏天,你不在家,林惜财有好几次都穿个短裤衩躺我家凉椅上不走了。” 那祝大惊,立马翻身看着媳妇,急声问:“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怎么处理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别瞎操心。”杨龙慧说,“当时林惜财的鬼心思我一下就看穿了,我见劝不走,就直接把伍秀和咱爹叫了过来,给撵走了。” “后来再也没来了?”那祝现在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媳妇被大的惦记过,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也被小的给光顾了,人生怎么能这么寸! 杨龙慧说,“来了四次就没敢来了,咱爹对他上了心,见林惜财进门就用扁担赶。” 那祝特别郁闷,“这种事情你竟然不跟我说。” 杨龙慧掐了他一把,“爹不让我跟你讲,说人言可畏,怕你控制不住脾气把事闹大,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你也知道村里这些人尽是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没的都能说成有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估计咱两也会被那些人说的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这倒也是,村里这些人,哎”那祝一言难尽,不过还是充分信任自家媳妇的,只是心里头也难受啊,恨不得现在就把林惜财揪过来打一顿。 呐呐了好久,那祝才说:“要是你早跟我讲了这事,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祯宝和小义在一起。” “咦”杨龙慧鄙视一眼,“在外面你都快把小义夸上天了,我看你还是蛮享受人家烟啊酒啊,小恩小惠的。” 那祝有点脸热,揭过这个话题就吩咐:“明天吃饭的时候,你旁敲侧击问问小义,问两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杨龙慧睁大眼睛说,“不是讲后悔了么?咋还催着我问结婚的事。” 那祝瞪一眼道:“败家娘们就是没脑筋,这事不你问难道还我问?我们要是意见一致还不得把两人吓跑不回家了?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会不会?” “哦哟”杨龙慧听的扯了个嘴,躺好就说,“得罪人的事尽要我干,那你先把我哄好。” ps:我怎么会写出这么一章,算了,写都写了,先发 第460章我怀孕了 次日,雷声阵阵,又是一个大雨天。 林义和那祯两人赖床不想起,后来要不是杨龙慧催促,估计能睡到晌午过。 老男人感慨万千,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自己在那祯家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搁前生自己可不敢这样没脸没皮,到底是今生的事业做大了,有了底气。 桌上摆了6个菜。 红烧鱼,辣椒小炒肉,天麻蒸老鸭,清炒豆角,排骨玉米烫,以及最后的爆炒腰花。 早餐好比过年,挺丰富。看来自己地位越来越高了,昨天就随意提了一嘴的天麻鸭和腰花今天就上了桌。 尤其是那一道端自己跟前的爆炒腰花,林义看的脸有些热。 这是几个意思? 最近吵到老两口了? 怎么感觉这是邻家婶子故意的? 不过老男人也就尴尬了一下下,就抄起筷子开干,胡吃海喝之际也不忘招呼那祝和老爷子。 两父子都喜欢喝点烧酒,林义也是陪着喝,不过只敢小口小口抿,火辣辣的有些烧喉咙。 杨龙慧说又涨大水了,还说今早下村有个人去河边田里捞鱼虾,没想到田埂垮了,人被河水冲走了。 林义听的一愣,也是不解,为什么每逢大水都有不怕死的敢去河边捞鱼虾。 紧着问:“那人没事吧,救上来了没?” 老村长插嘴说,“这么大的洪水怎么能没事,都来不及救援,那人就在下村很多人的眼皮底下被冲走了,现在估计都进了资江快汇入湘江了吧。” 这个话题只是让几人感慨了一下,也马上就过,最近每年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总有傻憨憨不怕死,都快麻木了。 按农村里的老人话说,这些人要急着去见阎王呢,你是拦也拦不住的。 饭到中段,那祝给林义添了点酒,然后突然问:“小义,你也快毕业了吧。” 林义正吃着鸭中翅,含糊着回答:“还一年” 那祝又问,“你会继续考研深造吗?” 林义说,“学校要是保研我就继续读,要我自己去考可没这个精力了。” 那祝点点头,没再说了,又开始喝酒。 那祝不说了,杨龙慧及时接过了话题,只见她问:“小义,你要是被保研,怕又得多读三年吧。” 林义说,“婶子你放心,就我那成绩,学校要是不给开后门,压根就没我什么事。” 杨龙慧听闻就松了一口气,“是这样啊。之前我还在想,你要是读研,毕业都25了,祯宝都28了,那不成了老姑娘?” 接着人家话锋一转,就道:“你们都到结婚年龄了,尤其是祯宝你,虚岁都26了,什么时候结婚你两有计划没?有商量没?” 听到这,老男人算是明白了,什么考研,什么读书,什么事业,都是幌子,人家今天正儿八经在明面上催结婚,这可是头一遭。 以前也最多打打擦边球,从来没这么明目张胆过,没这么正式过。 瞬间就觉得这一桌子菜味道不美了,看了眼那祯同志,发现这姐儿今天不同往日,只是安静吃,吃了玉米吃排骨,吃完排骨吃鸭腿,竟然没跳出来茬话。 林义心里一紧,哪里还不懂,那祯也许不是那么急切结婚,但今天绝对也是想看看自己态度的。 人家实岁25了,虚岁都26了,这年龄在这年头算大了,搁村里也早就该结婚了。 这一刻,他觉得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悄摸看一圈,发现一家子都在等自己说话表态,林义再厚脸皮也只得硬说:“等我大学本科毕业吧,毕业后那祯姐想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那祯闻言抬头看了看他,接着把吃了一半的鸭腿塞他嘴里,笑眯眯说:“好。” 笑面虎老男人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老村长见状也是高兴的喝了一口大的,接着又给林义倒酒,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必须再喝点喜庆喜庆。 林义只得端杯子接着,这老人家可是难得有这种心情,自己绝对不能忤逆了。 杨龙慧和那祝对视一眼,就说:“祯宝,我看你也别只顾着轻松了,你们明年就先把结婚证扯了吧,办了证一样可以玩。” 那祯又给老男人夹了一筷子菜,慵懒地答应:“好。” 自家女人连着两个“好”,林义面上一脸甜蜜,可内心都快崩溃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大长腿别怀孕,不然哪还能等到明年? 要是真拖到明年,自己还能有一丝机会左右逢源。 说什么什么就到,刚吃完饭,金妍的电话就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艳霞打的。 这个时间,不会是真怀孕了吧 带着恐惧,林义拿起电话假装去大伯母家看望看望。 一接通,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在哪?你们到北京了吗?” 林义说,“我在老家,家里大伯出了点事进了医院,就提前回来了。” 接着他把林家大伯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是因为感情纠纷被打了,大长腿也是顿了顿,良久才问:“他老人家严不严重?我要不要回来看看?” 这个时候,林义还哪敢让她回来,那不得翻天? 连忙说:“不打紧呢,就是普通的手骨折,养一阵子就好,你那么远就别折腾了。” “好,那我听你的。”这个话题过后,邹艳霞又开心说:“我们五个今天来海边了,现在就在海边给你电话,听,听到海浪声音了没?” 什么海浪声音,林义直接给忽略了,而是问:“5个人?还有谁啊?” “你猜。”那边传来了一丝俏皮话。 “我不想猜。” “你不猜,那我挂了呀。” “你敢,你试试” 还没说完,心情不错的大长腿还真把电话给挂了,头一次这么中断他电话。 不过只过了一分多钟,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里面传来了对话声,是金寿父女和冷秀的声音,应该是在一家海鲜酒楼,三人在笑着商量什么鱼好吃。 林义问,“这个季节,金寿还有时间陪你们去海边啊?” 大长腿离开酒楼回到海滩上就回答说:“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是金妍亲生母亲去世的纪念日,听金妍讲,每年他父亲都会抽空来陪伴她,除非是有大事真的走不开。” 第五个人是谁,林义都不用问了,那肯定是金寿的秘书司机类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日常,后来话题转到了邹家去羊城的事。 林义说:“这你就别担心了,我马上就要出来,到时候同你爸妈他们一起过来吧。” 大长腿有点惊讶,“你大伯不是进了医院吗?马上就出来?” “没事,我都照顾好几天了。再说,我也想你了。” “真想?”女人忽的轻声撒起了娇。 嗯?竟然撒娇了?莫不是传说中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林义也是顺着说,“真想。” “想哪里了?想我人?还是想我”大长腿虽然今天变着花样,但后面还是羞得没法开口。 但老男人谁啊,马上懂了,“我都想呢,想你人,也馋你” “德性!”没等他说完,大长腿就刻薄地打断,又变回了正常语调轻轻说:“林义” “嗯,你男人在呢。”林义打趣道。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怀孕了” ps:ps 第461章手段 大长腿怀孕了? 林义一脸懵圈。心情复杂,后面都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 他此刻在想,要是真就这么怀孕了,第一个扎了的避孕套就把自己给坑了,真的是天意。 自己答应了的,那这次回羊城还真的把结婚证给办了。 只是觉着,前生大长腿和那祯都没分出高下,今生就这么搞定了,不免有些唏嘘。 在小卖部呆了一晚,林义因为愧疚,这个夜格外卖力。 那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就问:“你要走了?” 林义嗯了一声说:“你知道万科的王石头吗,我们在生意上和他起了冲突,得尽快回去解决这事。” 那祯是听说过万科的,毕竟是上市公司,三天两天在报纸上被人夸赞,只是对王石头这人陌生。 她想了想说,“那我顺道跟你一起走吧,走新县这条路,我在冷江下车。” 听到这话,林义停了动作,蹙眉不满:“你去她那干什么?” 那祯笑眯眯道,“这是我和林希的事,你别管。” 林义嘀咕,“我担心你安全。” 那祯说,“你公司那么多退役女军人,还担心我安全?” “真要去?” “我和她约好了的。” “那行吧,我看干脆给你配一个固定保镖好了。” “好。” “有什么要求没?” 那祯啄他一口,“不要长相好的,也不要丑的,最好是结了婚,踏实过日子的那种。” “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吃完早餐,两人就出发了。 在冷江站,又一次见到了林希,一身卡其色。 林义扫了眼乱糟糟的火车站,就忍不住说,“这个样子,你一个人来的?” 林希见他竟然主动搭话,满脸的意外和欣喜,连忙解释说:“我小舅就是冷江管交通的,这车站上上下下都认识我,没事的。” 听不得大舅小舅的,林义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吐槽一句,但内心本能的有些抗拒,也就点到为止。 吃过午饭,林希极力留他过一晚上再走。 但老男人不给情面,直接拒绝了。 理由有二: 一是不习惯和林希呆在一块,感觉很压抑,全身都不得劲。 二是和邹家四口人约好了长沙黄花机场汇合的,下午飞羊城,这个关键时刻,怎么敢爽约呢。 还是那祯笑眯眯打了圆场,“小义有事要去处理,就不要难为他了,过段日子我们就去羊城旅游,有的是时间见面。” 林希呆望着他的面,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执意送了一盒礼品给他。 林义本来不想接的,但碍于那祯那笑眯眯的眼神,勉为其难接了。反正也就是个小盒子,不值几钱,是吧,他如此安慰自己。 离开冷江,火车过了株市快要进入长沙时,好奇了一路的林义最后还是没耐住,打开了礼品盒。 原来是桂花糕 林义有些失望,还有些烦躁。 此刻心里在想:送什么不好,非得送这东西,呵,打小时候的感情牌吗? 烦躁归烦躁,不满归不满,但老男人望着桂花糕久了,不知不觉伸手指夹了一个放嘴里。 动作有些慢,还有些晦涩,好像多么不情不愿一样。 只是味道确实不错,和记忆里的一样美好。美中不足的是:这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小时候,每次那便宜母亲从新县带这东西回家,两姐弟都会争抢一番,严重的时候还打过架。 不过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自己,因为临了临了,姐姐总会让着弟弟。 不能想,越想越慌。 思绪到这,林义直接把盒子盖住,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手里这东西从窗口扔掉,但到底还是没这做。 林义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过了,邹家四口人早就等在那。 老男人走过去就“自我批评”,说路上有点事耽搁了,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个饭。 邹家老爷子直接大手一挥,滋一口枯黄的板牙说:“小林子你不怕麻烦我还嫌麻烦,这里到羊城又不远,还吃个什么劲,走,去羊城吃,和我那大孙女一起吃。” 得,有这位发话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邹父邹母对坐飞机感觉挺新鲜,虽然努力装出一副想见过世面的样子,不想让林义看笑话。 但那东瞟瞟西瞧瞧的余光,直接把邹老爷子惹“火”了,只见他老人家直言不讳地说:“屁民一个,想看就大方看,不丢人,藏藏捏捏让人窝火。” 见老头子当着林义的面数落人,邹父脸上有点挂不住,邹母也是搭着眼皮强笑。 屁孩这时候突然问,“姐夫,我爷爷说你好有钱,买得飞机起不?” 林义回答说,“应该买得起的吧。” 屁孩顿时一脸崇拜,“真厉害,难怪爷爷这么喜欢你,经常拿你到外面吹牛,说我那孙女婿这一名,这一名” 看屁孩学老爷子平时的表情,挤眉弄眼、比划大拇指,有模有样的,邹父邹母笑了,林义也跟着笑了。 只有邹老爷子在那一脸拉胯,嘴里念念有词,说叨什么混小子,要不是在飞机上,看我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人太多,刀疤开一辆奥迪不够,蓝月娥也开了辆皇冠过来接机。 邹老爷子围着奥迪转了一圈就啧啧称赞,然后不客气地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把邹父邹母也安排到奥迪里,林义带着屁孩跟大长腿进了皇冠车。 不着痕迹扫了眼大长腿小腹,林义问蓝月娥,“欧尚shoppg a第二期工程怎么样?” 蓝月娥回答说,“进展良好,比预期早一个半月完工。” 林义又问,“深城的呢?” “不是很顺利,拆迁时碰到了一个钉子户。”蓝月娥说,“不过苏总嘱咐我们不要去操心这钉子户,让深城政府去管。所以我们现在的注意力集中在厦门的项目上。” 林义点了点头,立马明白了苏温打得什么主意:事关十几个亿的大项目,金寿肯定比自己方还急,那钉子户估计不会好过。 蓝月娥很会办事,来之前把吃的、住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根据林义的暗中授意,哪里最贵吃哪里,哪家酒店最好就住哪家酒店。 总之从羊城安排到香江、从香江到西欧的一路游玩,林义决定用糖衣炮弹的招式猛攻邹家人,用资本主义的腐朽震住邹家人。 让他们见识见识林小子的非同凡响,让他们开开眼界,让他们心虚,让他们依靠自己。 让他们无形中觉得:小义这么有本事,偶尔犯个成功男人都会犯的错,可以原谅 这手段虽然下贱了点,但没办法,要想鱼和熊掌兼得,必须下猛药。至于效果好不好,林义不知道,但想来不会差,先试试。 如果管用,以后给米珈父母也来一套全的。只是米珈父母是见过世面的高知分子,光衣食住行肯定打动不了,不过没关系,咱有钱,有的是办法升级标准。 不过升级标准还没用,那就 ps:求支持啦! 第462章你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应大长腿的邀请,留校的金妍和冷秀也来了。 邹家五个,加上林义,八人刚好凑成一桌。 菜品很丰盛,面对高昂价格,邹父邹母一开始有些拘束,不知道怎么下手。 倒是邹老爷子见的世面广,下筷子有如神,一个人的“狂蜂蝶浪”硬是带动了整桌人的气氛。 饭后,心痒难耐地林义把上厕所的大长腿堵到门角落里,先过了把嘴瘾才问:“你真怀孕了?” 大长腿勾着笑,片着薄薄的嘴皮子抬头说:“我怀孕了就办结婚证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林义硬着头皮说,“当然算数。” 接着又迫不及待问,“你真怀我孩子了?” 大长腿伸手把被弄乱了的衣服整了整,嘱咐说,“明天我们早一点起床去民政局,免得排队。”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惊讶的声音,只见一直跟悄摸着、从门缝里偷看两人真人“表演”的冷秀抻不住了,伸个头进来一脸不敢置信,来了个五连斩: “艳霞,你竟然怀孕了?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要生孩子了吗?” “林义,你们明天就结婚吗?怎么能大学还没毕业就要结婚啊?你让那些馋你的女同学咋么办哟?” 见到这个碎嘴皮子,林义两人也是头大,不用猜也知道,刚才两人接吻肯定被她偷看到了。 大长腿脸皮有点薄,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漫及全身,接着推了一把半抱着自己的林义,逃离似的跑了,狼狈至极。 已经被“结婚”震撼到了的冷秀,当然不想错过这个热闹机会,一声“喂,艳霞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也是跟了去。 现场只留下了门里的林义,和门外的金妍。 林义错愕地看着金妍,“你这么不屑我的人,也来偷看我们亲嘴了?” 金妍捋了一把耳际的细发束,压住这份尴尬就说,“我拗不过冷秀,被硬拉来的。” 然后不等林义回话,她又大大方方麻利笑道:“你们在公共场合光明正大亲昵,我们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看?” 林义没做声,一直盯着她上下左右反复看,直到看得金妍发毛,看得她慢慢罩不住了才感慨说:“金妍,你变了。” 金妍心里一紧,问,“我哪变了?” 林义说,“搁以前你是做不出来今天这种事的。别说亲嘴了,哪怕我和别的女人在你面前更进一步,你都懒得看的。哎,岁月不饶人啦,你果然被冷秀带偏了。” 金妍抿嘴说,“应该说是被你带坏了。” 林义啊了一声,装作没听懂说,“有吗?” 金妍没理会他的装聋作哑,静了静就问,“你们真要结婚了吗?” 见不得提这问题,林义也是叹了口气,“我答应过她的,哪天怀孕哪天就办证。” 金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又问:“米珈知道吗?你这么早结婚就不怕失去米珈吗?” 被撮到了最痛的点,林义顿时心情极度狂躁,不耐烦地随意伸个手,把碍事的她按压到走廊墙壁上,一边走一边郁闷地说:“关你什么事?” 金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又看一眼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背靠着墙,瞳孔慢慢失去了焦距。 这个晚上,邹艳霞呼吸棉长,搁个长腿在那男人身上,睡得很舒服。 林义在一侧瞅着自家女人,却满脸忧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晚上,金妍连夜回了学校租房,找出冷秀的所有VCD碟片,呆看了一晚上。 不放心她的冷秀也回了学校租房,此时安慰地唱了一首游鸿明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盼不到我爱的人,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我爱的人,片刻柔情它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你却将我伤的最深 我要忍,我无能 别再认真,忘了他的人 离不开我爱的人,我知道爱需要缘分 放不下我爱的人,因为了解他多么认真 为什么最真的心,却碰到闺蜜男人 我想吻,可不能 拥在心中,直到他变冷 青梅竹马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花心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谁对谁不必虚伪 德国那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闺蜜男人流泪狂乱心碎 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为什么不懂拒绝痴情的包围 一开始,金妍对冷秀的魔改版还能装视而不见,但N遍后,极有修养的她也没法再假装了,拿过沙发上的靠枕就狠狠砸了过去。 冷秀“哎哟”一声夸张的倒地不起,然后就那样躺在地毯上说,“都凌晨三点了,你真不睡?” 金妍盯着彩电没理她。 冷秀坐起来无奈地说,“金妍,现在神仙也难救了,要不你哭一场吧,哭出来就好了。” 金妍听闻,手指紧捏着遥控器顿了顿,然后把电视关了,直接进了房间。 次日,天空万里乌云,狂风带来了瓢泼大雨。报纸上电视上都被洪水的新闻给充斥了。 睁眼到天亮的林义感觉全身都在骨头都在疼,耐着性子给赵树生、王欣和蒋华就洪水捐款事项打完电话后,时间不知不觉都来到了早上八点。 林义放下发烫的诺基亚,就对一直看着自己的女人说,“起来吧,我们去民政局。” 大长腿学他眨了眨眼,然后说:“外面下好大的雨。” “有车子,又不用你走路。” 大长腿呜呜地翻个身子,用被子蒙住头:“不去,不安全。” 林义见她推脱,再傻也反应过来了,伸个手到被子里轻推她一下,“你是不是没怀孕?” 大长腿离那只手远一点,不做声。 林义直接把被子一掀,双手钳着她肩膀,无语道:“你还真就骗我?” 邹艳霞一双长腿踢踢,挣扎一番却发现没用,只得眼巴巴叫屈:“我也不是真的要骗你,那天我特别想吃酸,以为怀孕了” 林义哪有那么好忽悠的?这女人绝对是看自己和那祯在一起,才那么做的。 当即就揭穿道:“还死鸭子嘴硬,你那天是看我回了老家才说怀孕的吧。也是想试一试我对你的结婚态度?” “我哪有”大长腿小声嘀咕。 “还说没有。我现在后怕啊,还好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没敷衍你,不然早被某人剁碎喂狗了呢。” “德性”大长腿片了那男人眼,最后没忍住钻进他怀里,怀抱着他,一个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ps:! 第463章矛盾开始 吃过早餐,林义带着邹家人在羊城狂了一天。 可惜下大雨,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内。不过就算是这样,邹父邹母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羊城,还是觉着看了个稀奇。 开车的林义适时问,“老爷子,叔叔阿姨,你们有没有想过来羊城定居?” 听到这话,邹父邹母对视一眼,然后陷入了沉思。倒是邹老爷子拎得清自我,直接拒绝了。 按邹老爷子的说法:羊城虽然光鲜亮丽,却也是另一种围城,哪有邵市舒服。 下午时分,林义把禹芳叫了过来给邹家人认识,告诉他们这是自己助理,同时也是跟邹家人一起去香江、去西欧旅游的生活助理。 吃过晚餐,大长腿突然说今晚想回书店三楼住。 林义没整明白,这女人做的什么妖,自己一大家子在酒店,她竟然要回书店三楼。 不过老男人还是依了她,却也提心吊胆她今晚会扎第二个避孕套。 有了这次“假孕”事件后,林义都快有阴影了。 回到家,大长腿就直接给金妍打电话说请她们吃夜宵。 林义不想动,“吃这么撑了,你还能吃的下?” 大长腿轻声细语说,“今天本想叫金妍和冷秀一起游玩的,可金妍身体不舒服没来,我有点不放心。” 林义关心问,“那她现在好点了没?” 大长腿偏头定定地望着他说,“应该是会缓过来了,但可能还没好彻底吧。” 林义紧着问,“她得了什么病?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大长腿气人地回答道,“女人的病跟你说什么?你要去替我问候她吗?” 林义,“” 七月末的羊城很闷,很热。 穿件短袖和凉拖出来,林义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好像掉进了桑拿房似的,浑身不得劲。 为了图凉快,林义把夜宵地点定在了有空调有包间的袁军烤肉店,而不是气氛最好的街边大排档。 冷秀一见面就说饿死了饿死了,然后点了一大桌子菜,足足有7个之多。 林义问,“你们没吃晚餐的?” 冷秀说,“吃了,陪我家妍妍吃的方便面。” 接着冷秀凑过头,挤眉弄眼问,“你们俩今天真的去办结婚证了?” 林义对着正倒红酒的大长腿努了努嘴,玩笑说:“我家老婆都怀孕了,还能不结婚么。” 冷秀看了眼金妍,又看了眼艳霞,破天荒的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要求看结婚证。她担心金妍会更加受不了,怕金妍会失态。 这个夜宵吃得还算愉快,林义又和冷秀因为一件小事找了一场茬,斗了一次嘴。 那两货全程看热闹,也没说要劝劝架。 只是让林义意外的是,金妍今天吃的格外多,从头至尾嘴巴一直在塞东西。 老男人最后忍不住问,“金妍你是打算增肥吗?” 金妍看了眼她自己的身材,爽朗笑道:“今天是你和艳霞的结婚宴,我这是给你们俩捧场。” 林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给她满满倒了一杯酒,“既然这样,那我得好好跟你喝一杯,感谢感谢你。” 金妍没有拒绝,任由他倒满,然后端起杯子跟林义碰了一下,仰头一口气干完。 林义愣了愣,又问:“这么豪爽的么?要不再喝两杯?” 金妍大方说可以。 于是一口气,两人又喝了两杯。 夜宵结束的时候,金妍有些醉了,还是冷秀和大长腿搀扶回去的。 从校内租房出来,林义忽的问,“女人,你满意了没?” 大长腿假装没听懂,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林义本想直接说:我看你对金妍防备的过头了。就算冷秀喜欢我,金妍都不会喜欢我。 但话到嘴巴却又咽了回去。 不过他这想法也是有据可依的,想当初金妍对自己的花心有多排斥,有多反感,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在林义来看,金妍可以说是对自己花心程度了解比较深的一个人。要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不是有病么?不是给她自己找罪受么? 所以以前老男人从来就没往那方面想过,尽管金妍气质不错,长相不错,家世也挺好。 可是吧 前世今生的相处,林义也懂自己女人,不是那种胡乱生是非的人。既然这样子防备金妍,可能从她的角度看,或许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也说不定。 而且,老男人虽然不是花丛高手,但好歹也是经验丰富。现在细细想来,今天金妍确实在餐桌上表现的有些异于往常,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察觉到了。 不过要说异样,冷秀的异样更大,搁以前肯定会对结婚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今天没有。 不会吧 难道金妍对自己?嗯哼 回到书店三楼,两人也是忙着洗澡。 林义是个节俭的人,本着不浪费水不浪费电的精神,硬是把大长腿拉进去一起洗。 不得了,这一洗就是一个多小时。 老男人进淋浴间的时候还是精神抖数,出来的自己嫣儿吧唧不想动了,直接躺沙发上看自己女人忙上忙下洗两个人的衣服,晾衣服。 睡觉的时候,大长腿见他疑神疑鬼地看着自己,也是干脆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避孕套,然后在林义的惊恐下,用针扎了个对穿。 接着大长腿把避孕套和针递给他,片个薄薄嘴唇说,“想娶我不?想娶我就你也扎一个。” 两个对穿?一个避孕套扎四个孔?林义直接吓蒙了,然后说:“以后吧,今天我腰疼。” “真的腰疼?” “真的。” “刚才你可没有。” “我就刚才扭了腰。” 大长腿勾嘴一笑,贴过来轻声说,“你不应该是这个能力,你是不是在老家和她” 见不得提那祯,林义当场秒怂,欲哭无泪地接过针和避孕套,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直接扎了一个对穿。 第二天还在下雨,忧愁一晚上的林义本想补个懒觉。 可是廖排骨一通电话,把林义惊得睡意全无。 只见电话那头的廖排骨说:“林总,出事了。” 林义迅速从床上坐起,蹙眉问:“出什么事了?” 廖排骨说,“我们和万佳百货的保安起激烈冲突了。” “打架?” “是。” 林义心一沉:“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有没有人员受伤?” 廖排骨说:“我们4对11,对方3个进了医院,我们4个都受了轻伤。” 接着廖排骨又赶忙补充说:“对方3人虽然可能会躺一两个月,但不会出人命,我们是有分寸的。 不过我得到消息,万佳百货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正在调集全深城分店的保安过来,大约有120来人。” 林义问,“消息可靠?” “可靠,这是我收买的内线传递的情报。”廖排骨肯定地说。 好嘛,事情果然闹大了。 万科三番五次对万佳百货所在地的商业地皮强买强卖没成功后,林义虽然猜测了一万种和王石头起冲突的可能,可也没想到是从最低级的打架开始。 不过要是简简单单打一架也没什么,最多算脾气暴躁的小治安事件。 但是聚集120多名安保闹事,这万佳百货想干什么,他王石头想干什么? 林义真是脑壳疼,伸手揉揉太阳穴就说,“你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下。” 廖排骨说:银泰地产作为华强北万佳百货的物业出租方,派遣下属保安正常巡查万佳百货这块地域时,与万佳百货保安发生严重冲突,直接打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11个打4个没打过,万佳百货觉得很丢脸。于是把他们在深城几个分店的保安近120号人要全部集结到华强北银泰地产分公司门口进行操练,这种态势目的很明显。 廖排骨说完就问,“林总,我们怎么处理。” 人善被马欺,这个事情不是简单的打架互殴,不能怂。林义这么想着就直接了当说:“别问我,我在睡觉,这事我不知道,你该找你的直属上司黄刚。” 得到暗示,廖排骨也是机灵地不再问,等到通话被挂断后,就直接喊下属进来,“叫人集合。” ps:有小钱钱恰么呀 第464章忙不过来 中午时分,同收到内部消息一样,万佳百货果然从沈城各分店积聚了120多人来到银泰地产深城分公司门口。 120人整齐的包装装,手里拿着甩棍列阵,大喊大叫,美其名曰是操练,实则是耀武扬威,堵截来往银泰地产的人员。 三楼的廖排骨通过窗户往下面看了一阵,然后问旁边的下属:“怎么样?人到齐了没?” “报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指导员下令。”下属昂首挺胸回答。 廖排骨瞄了跟自己多年的下属一眼,笑着摇头:“离开部队都好几年了,你怎么还改不了这习惯。” 接着,廖排骨又把目光看向下面,嘱咐道:“让大家注意点轻重,我们老板可不喜欢人血馒头。” “是,那现在就出去宰猪?。”下属眼睛一亮。 廖排骨说:“先打110。” “打了一阵了,还没来。” “继续打。” “再打也没用,我看短时间来不了。” “来不来是别人的事,我们按照自己的章程来。” 沉吟一阵,廖排骨又问:“电话录了音没?” “录了。” “你们先隐藏摄像,再派人出去交涉,咱先礼后兵。” “那什么时候动手?”下属摩拳擦掌,离开部队好久没动手了,手此时有点痒。 “先交涉几次,确保都拍下来,要是对方不离开,你们可以用老办法,找几个演技好的用平静的言语激怒对方先动手,然后给我狠狠的揍,留住最后的底线就行,其他的”廖排骨说着说着,戛然而止,不言而谕。 “知道。”说者下属离开过道下了楼。 早上打完电话开始,林义很自觉就把手机关了,免得有人来烦他。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不是? 他根本不担心廖排骨等人的安危,一是己方早就蓄势以待,二是廖排骨招募的手下都是退役军人,而且大部分是边疆线退下来的血性军人。 真的动手,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其实习惯了后世那种太平生活,今天突然要面对这年头的残酷,林义还是觉着有些别扭。 可人在江湖嘛,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毕竟这是一个野蛮生长的年代,为了一己之利,各行各业都是手段层出不穷,而地产行业就更别说了。 对于王石头的霸道,前生林义早就有耳闻,今生也领教过了一点,可自己都惦记你碗里的肉,你却打起了我主意,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愿的? 昨晚太忙,林义和大长腿睡到小晌午才起床。 洗漱完,先陪邹家人吃了饭,然后开车出发深城。 出发前,林义问金妍和冷秀:“艳霞她们要去香江和西欧旅游,你们两去不去?” 金妍笑着摇了摇头。 而冷秀那贼眼睛顿时一亮,心说一副我等这话好久了的模样,“我倒是想去,可兜里太干净了,怎么办?” 说完,冷秀就一脸希冀的望着林义,那嘴要多圆有多圆,那眼神要你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老男人很无语,瞅一眼安静等自己做决定的大长腿,顿时手一挥,豪气说:“去吧去吧,费用算我的,谁让我很有钱呢。” 冷秀立即切窃窃地笑:“真真是林大财主,我最喜欢你这样的了。” 林义一脸嫌弃:“可别,你这样的女人我可不缺,还是留着去祸害别人吧。” 冷秀此刻心情大好,懒得和他计较,转身就去怂恿金妍了:“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呗,” 金妍看着雨幕说:“我妈我爸来看我舅舅了,我得去看看他们,我爸他难得有一次假期。” 冷秀顿时萎了半截:“哎哟,我们三经常一起的,少了你有点难过哦,不过你放心,你的那份我绝对会给你吃回来、玩回来的,要是有好看的外国男人,我也会帮你看回来的,要是可以摸,我保证也给你多有多份摸回来。” 听到混账话,三人齐齐对她翻了个白眼。 经过一个多小时,林义才将邹家人送到口岸。 和一大家子打完招呼后,老男人特意把大长腿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到外面要注意适当休息,要时刻留心有没有想吃酸的,有没有想吐,这段期间身子骨可不能太劳累。” “德性。”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那样迁就,大长腿脸色也是有点挂不住,红红刻薄了一句,就一溜烟走了。 目送一伙人带着新奇去了香江,林义撑着伞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对金妍说:“走吧,我先送你去你舅舅那。” 说曹操曹操就到,金妍转身还没回到车内,她的摩托罗拉就响了,接起没说几句就走过来把电话递给林义:“我舅舅找你。” 林义没有太意外,拿起电话就进了车内。 只见金寿和气地问:“你在深城?” 林义回答说:“刚到。” 金寿又说:“那你和妍妍过来我家里坐一坐吧,这里来了瓶好酒,一起喝一杯。” 林义说“行”,就挂了电话。 两人都是聪明人,识趣的不提林义手机为什么会关机,也不在电话里说任何事。 像有这么大产业的人,一般情况是不会玩关机的,还一关就是大半天,所谓何事,心知肚明。 雨太大,林义不敢开的太快,从后视镜里瞄一眼刀疤驾驶的皇冠,又用余光扫过副驾驶像佛陀一样看向窗外的金妍,想了想就打开车载电台听起了歌。 金妍安静跟着听了会,后面眯着眼睛靠着座椅像是睡着了。 老男人见状直接伸手关了电台。 没曾想,金妍这个时刻忽的睁开眼睛说:“别关,继续放会。” “确定?” “嗯。” “行。”林义遂又把电台打开,接着似乎也不知道说点啥好,倒是遇到熟悉了的歌就跟着哼哼调子,也是乐在其中。 金妍仿佛看出了他的尴尬,某个时刻爽利笑问:“林义,你也是经历了蛮多女人的花丛老手,还怕我和我相处?” 林义摇摇头说:“不一样。” 金妍说:“是因为我家庭的原因?” 林义说:“有一点,你这样家庭背景的女人对我这种花心萝卜来说是毒药。不过” 金妍眼睛睁大了几分:“不过什么?” 林义感慨说:“主要还是我的女人太多了,各色各样的,姹紫嫣红,身体忙不过来。” 金妍听了没什么反应,直接把眼睛闭上,慢慢的,这回是真睡着了。 ps:最近确实有点忙,见谅见谅,天天被上司使唤的团团转,每次回到家就累的想睡觉。 第465章我们单独聊聊 赶到金寿家的时候,一进门的林义下了一跳,只见客厅沙发上堆满了人,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金妍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 一见门开,刚才还交谈甚欢的十多人立马转头,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两人,林义此时产生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和金妍是一对一样,这是回来见公婆呢。 老男人此时不由暗想,看来金寿家今天有喜事,自己空着手来似乎有些唐突了,不过下一秒,他又坦然了,自己这样的身份,本身就是最大的面子。 金妍弯腰给林义拿了双白色新凉拖,然后就大方的打着招呼去了。 金寿起身迎了几步,然后自然而然地拉着林义坐身边。 这个举动让客厅里的十多人侧目,不由又一次纷纷开始打量林义,虽然不动声色的,但老男人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林义是吧,你这名字我听过几年了,今天可算见着真人了。”金妍母亲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像春风一样暖人。 “诶,谢谢阿姨。”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人家会这么热情,搞的他有点受宠若惊。 有金妍和金寿穿针引线,林义很快就和这一大家子打成了一片。 就像林义假装看不出金寿家里有喜事一样,这些人精,也是很有默契的不问他的家事。 晚餐比较丰盛,开了这么久的车,倒是有点饿了,也不管谦虚为何物,吃一碗后,金妍就起身给他装一碗,这样连着硬是吃了三碗。 要不是还得喝点酒,林义觉着这么小的碗,还可以吃一碗。 吃完饭,林义陪着大家吸了根烟,接着金寿看他一眼,起身去了书房,老男人等的就是这时候,也是起身跟了进去。 第一次来金寿的书房,感觉很简单,除了百来本书,好像就这张桐油书桌最打眼了。 给林义重新倒一杯茶,金寿招呼他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你和王石头有私怨?” 林义拿起茶杯小口撮了一下,然后才说:“就见过他一次,哪来的私仇。如果要说真的有仇啊,我看还是华强北那块地皮太值钱了。” 见他说的这么敞亮,金寿也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话。 毕竟王石头在粤省这么多年了,是何为人,根本瞒不了体制内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 金寿也是跟着喝了一口茶,放下就说:“可今天中午的事情闹得很大,光救护车就去了13辆。” 林义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很是好奇的探头问:“谁赢了?” 金寿被他的孩子样弄笑了,“这事你就不要问我了,我看银泰地产早有准备,一下子冲出来两百来人。” 两百来人?这事林义还真不知道,他只嘱托廖排骨注意着点,没想到注意到这种程度。 金寿见他装傻不说话,就挑明道:“这事闹得太大,影响很恶劣。有人托我问你,你们两个能不能坐一起吃个饭。” 这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金寿前面还说事大,转头就牵线搭桥了,显然在他们这种层次的人看来,只要没过底线,打架这点事还真不看在眼里。 反而是林义和王石头这样的青年才俊起龌龊带来的影响更大。 听这位说的这么直白,林义也是懂了。 金寿这是隐晦告诉自己,王石头的能量不小,连他这样的身份都要给人传话,可见背后实力不差。 同时,林义也知道,金寿这样说,也有着另一层意思在里面:为什么是我金寿给你替话,那时因为在粤省这一亩三分地,大家都把我们两看成一条线上的人了。 老狐狸! 老男人暗骂了一声,那个郁闷啊,本来按照自己的生意原则:亲政府,但拒绝和某某个人太密切。 可金寿倒好,不经自己同意就给自己默默下了一个套。 而且这个套林义还不得不钻,现在需要人家,这是阳谋。 林义假装沉吟一阵就说:“不是我不和他一起吃饭,我这人一向讲究和为贵。可是在香江呢,刘元生早说过同样的话了,效果你也看到了,人家就是要强买强卖。” 被委婉拒绝,金寿一点也不生气,似乎早就预料到一样,然后说:“你们生意上的事,我这个外行也不太懂,只是华强北有现在的繁荣,过去几年万佳百货的带动作用,功不可没,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求同存异。” 林义点点头,这话倒不假。根据数据统计,华强北现在每天的人流量在10万人次到30万人次之间,而万佳百货的日销售额也稳定保持在1000万以上。 高峰时,特别是重大节假日,日销售额更是达到了惊人的5000万以上。 所以,在金寿等人的眼里,万佳百货现在俨然是华强北的一个标志。 只是时代在变化,林义看到的未来,金寿等人并不那么清楚。 于是林义卖个面子说:“银泰地产是家香江企业,也算境外公司,外来户嘛,当然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处理问题。不过要是还像之前那样强买强卖,搁谁也不愿意的,公司那么大,有那么多张口等着吃饭呢。” 金寿将林义一军,林义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金寿听得笑了笑,这次不太正式的谈话点到为止,也算各自把对方的态度摸清了。 随后,两人聊起了家常,经济化人一路聊过去,尤其是深城城中心的改造和深城欧尚shoppg a项目,更是交流了许久。 至于华强北这事,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在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林义告辞离开。 经过客厅的时候,刚才还和大家谈笑风生的金妍望了望他,没怎么犹豫的就起身相送。 感受到背后那么多眼睛盯着自己,临到门口的老男人大感吃不消。 出了门,林义对金妍玩笑说:“我刚吃的晚餐,现在都消化完了。” 金妍没接这话,而是看着他眼睛问:“你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见林义不说话,金妍又说:“刚才我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本来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只是后来看到画面里的那个光头,我才反应过来,以前那人可是经常跟你身边的。” “不算大事,一些商业纠纷而已。” 说着,林义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打趣说:“刚才你舅舅给我下了个套,要不你陪我吃个夜宵降降火?” 这次轮到女人沉默了,看着身前这男人,她心里止不住地在猜测,自己最近的表现是不是有点浮躁了。 不过出乎老男人意料的是,金妍右手往后捋了一把头发竟然说:“今晚不行,家里客人太多了。过几天吧,过几天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第二天,黄刚打来了电话,说万佳百货的总经理来拜访,想要就打架斗殴的事情私了。 林义知道这是廖排骨的的摄像起了作用,万佳百货理亏在先,这是迫于压力来的么? 不过打架斗殴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想起金寿和自己的这次谈话,也就同意了。 只是嘱咐道:“合理的赔偿还是要追究的,其它细节没必要和我说。” 第三天,林义在和王欣以及马复制等人聚餐吃饭的时候,王石头竟然也打来了电话。 王石头说想续租,后续租金120元每平,一次性续租20年。 呵,这次不说买了,变成租了,但一次性租20年尽想美事呢?这到底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示威的? 毕竟这年头人家年轻气盛,牛逼哄哄地干得出这事。 林义也不直接回答死,而是对着电话说:“有买卖我们当然愿意做,不过租金要变一变,250元每平,一年续租一次,你要是同意我就安排人过去和你见面。” 王石头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ps:三月心情不好,打算让林义找个人玩玩。 第466章林义和王石头的杠杆日记 什么人呐,这是? 林义不喜不悲地看着被挂了的电话,心想老夫可管你是谁,不会让着你。 见他把手机收起,王欣凑头问:“王石头的?” “嗯,说要租地皮。”林义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口嘴里,一边嚼,一边简单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王欣沉着脑袋思索一下就说:“业内圈子聚会时,王石头这人时常被提起,很有才气,也是比较横蛮霸道的一人。 林总,我担心王石头这个电话只是投石问路,你又一次落了他面子,估计后招马上就会跟来了。” 林义无所谓地点点头,“后招那是肯定的,闹得这么大,要是仅仅这样就收尾,那白瞎了万科这香饽饽的股票,王石头他这张脸面以后也就不值价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群斗这样的下贱事都已经发生了,我倒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路数。” 马复制这时候给几人面前新添了一瓶啤酒,就好奇问:“看新闻里的斗殴场面很血腥,有三四百人吧。” 林义说,“有。” 马复制问,“那上面找你们谈话没?怎么追究的?” 林义拿着新开的啤酒喝一大口,回答道:“还能怎么追究?一边是万科,很多人眼里的宝;一边是香江大公司银泰地产,披着皮的外来户,天然享受超待遇。以经济业绩看成败的当下,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刘志西也插了句嘴,“业内都说王石头背景通天,遇山开山,遇水化水。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以内部价拿的顶好地皮,对上他这种爹妈疼爱的主,那你有信心没?” 林义跟他碰了一杯道:“信心?本来没有,但王石头这通电话,我反而有了点。” 林义说这话是有依据的。 一是自己家大业大,底下的公司在行业内那是标杆性的存在,也算的上改革开放后,那一批具有代表性的企业。 不论谁,想要动它们,也要顾忌顾忌影响。 这次他之所以放纵廖排骨强硬血腥回击万佳百货,就是做给外人看的,要把“不好惹”形象给竖起来,要把狮子吃人的名声打出去。 再说自己走到这一步,怕不怕?怕,但也早就有准备。 不论是北极光微电子也好,还是步步高电子,亦或是欧尚shoppg a,以及银泰地产,这些公司有一家算一家,大部分股份都牢牢控制在方源资本手里。 而方源资本是什么公司?境外香江公司,这年头香江公司就是招牌,就是方外之地的王道,就算国内有心人想拿林义怎么样,也拿香江公司不能怎么样。 改革开放的大时代背景摆在这,一国两制的方针也才实践一年,没人敢随便闹。 大势所趋,这就是底气所在。 当然,林义表现的强势,这也跟金寿有关,虽说被这老狐狸给坑了,但相应的也有了保护伞。 要说,这年代能坐上改革开放的示范性特区的二把手,你以为人家是纸糊的? 这也是底气所在。 马复制和刘志西第一次创业差不多可以宣布失败了,人家心里有点窝火,一顿饭下来,喝了啤酒喝劲酒,喝了劲酒还要喝高度白,喝的有点没节制。 摊上这么两人,林义也是心里苦,硬是被人家拉着喝了个半醉半醒。 可不,回家还是王欣和刀疤搀扶的,睡前洗漱也是王欣帮着伺候的。 头昏脑涨的,上半夜有点难受,下半夜睡得舒服。 接下来几天,万佳百货果然动作不断。 只是林义和王石头都在心里横着,都是狮子大开口,双方租赁条件这么大的差异,却谁也没有妥协的意愿。 在业内眼里,这真所谓是客大欺店,店大欺客。 不过王石头依然认为最终肯定会按他们的意愿获得续签,原因就凭万科的股票代码。 可林义偏偏不让他如意。 两人电话闹了个不愉快过后,都持着身份原因没有亲自下场。 倒是这期间,双方的下属经过了多次面对面商谈。可结果嘛,不言而喻,摸清了老板意图的黄刚那是据理力争,一副爱租不租的样子表现相当强势。 自然是毫无进展,看不到希望。 但越来越面临租期届满,万佳百货方面非常着急,因为如果再谈不拢,他们将面临着清仓离场,重新寻找合适的地方,或者这个挣得体满钵满的门店就只有关门歇业。 但王石头被林义这样杠在那,外面的人都等着看把戏呢,事关脸面这等大问题,万佳百货肯定不愿意在租赁条件上退让。 多次面对面协商无果怎么办? 凉拌,那就来拼手段。 万佳百货首选就搬出深城国资委出面,跟黄刚商谈,结果不欢而散。 接着,万佳百货再次请出深城贸发局跟银泰地产谈,结果一样。 然后,万佳百货请深城市政府出面,跟林义谈,结果仍然一样,闭门吃了顿酒、走走过场算了事。 万科办公室,得知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了闭门羹,王石头那个火啊,暴脾气一来差点把手机摔了个稀碎。 经过秘书一番安慰,王石头吖了口茶就说:“既然协商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就换种方法。” 秘书脸红红地问,“哪种方法好?” 王石头两眼闪过厉光,说:“造势,从深城特区报、深城晚报、深城法制报等新闻报纸开始造势” 次日,林义刚吃完早餐,刀疤就准时把一大摞报纸给了他。 翻看了一遍,老男人笑了,这老王同志还真不要脸啊:满篇幅的报道内容都是宣扬他对华强北商业圈的带动作用如何如何,以及华强北已离不开万佳百货,需要它的存在等等 看的脸都红,也是真心不容易,林义明白没有强硬背景,章很难上这三大报纸。, 但是,当老男人拿起手机亲自打了几个电话后,结果仍然一样。 几天过去了,造势不成的王石头彻底沉了脸。 秘书倒杯茶小心伺候一番,就半鞠躬问:“王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换方法?” ps:啊呀呀 下一章有人打赏就吃肉,没有打赏就继续换方法。 ps:角色终于会弄了,大家可以去投票,谁票多,我就多写谁。 第467章胜 王石头看了秘书一眼,没回答,反而示意她把门关上。 外面又下大雨了,林义打电话问大长腿到了哪里,她说一行人刚到西班牙,下飞机正准备坐车去马德里。 林义又悄悄摸摸问,“你那么努力,给我怀孩子了没?” “德性~”大长腿刻薄一句就挂了电话。 老男人听到这声德性,顿觉悦耳,心里乐开了花,看来扎四个洞的避孕套也没能成功,老天助我也。 提心吊胆过了几天,一朝得到解放,要庆祝,吩咐刀疤弄了几个顶好的下酒菜,开瓶红酒,吃了起来。 见刀疤要走,林义拉着说,“就咱两,你走什么?来,陪我喝点。” 刀疤担心说,“现在才中午一点,下午说不定要开车,还是不喝了。”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硬是要他坐下。 不过还没喝十分钟,门铃就响了,刀疤放下酒杯立即起身去开门,发现是黄刚和葛律师来了。 刀疤很自觉地走了出去,又去买了一些新品菜上来。 随意招呼两人坐下喝点酒,林义问,“先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王石头穷途末路,走法律途径了?” 黄刚闻言咧嘴一笑,高兴说:“王石头所有努力都没有结果,于是使出了最后一招,将我们告上法庭。” 林义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告的?” 葛律师顺势从包里拿出一份法听传票,解释说:“王石头受了教训,这次没有无理地强硬要求法庭直接判我们接受他的续租条件,而是告银泰地产不是那块地盘的业主。” 听到这话,林义眼皮一跳,要说这块地的来源,还真有些理不清。 当时金陵那家军工企业在特殊年代说要用地,上面一个行政命令就准了,还真的缺乏一套合理手续。 或者说,处在那年头的人,都有家国情怀,只晓得埋头做实事。认为土地都是国家的,军工企业也是国家的,人民还是国家的,所有的都是国家的,谁还去办理复杂的手续?不是一声令下的事么? 那时候的金陵军工企业压根就没这意识。 所以从法理上来讲,这块地皮只是以金陵那家军工厂的名义在运作,拥有使用权并不等于是这块地皮的业主。 毕竟没有隶属文件显示这块地皮是金陵军工厂的,也没有任何文件显示拥有这块地皮,而能显示拥有这块地皮的文件,就要扯到当时的行政命令了。 这就复杂了。 不是军工厂的,那军工厂卖给银泰地产合不合法? 这他妈的你能说合理,毕竟国有企业改制后,全国各地的许多国有企业都这么卖地皮。 但你也能说不合理,毕竟手续不完备。 林义大感诧异,“我们这种情况,国内一抓不是一大把么?特殊时期的遗留产物,王石头还有这本事抓着不放?那不得翻天?他这是想激起公愤?” 葛律师点点头,把握十足地说:“法院不能以此理由就把银泰地产赶出华强北,它不会,也不敢。再不济,我们直接找军工厂。要是军工厂不理,那我们就状告军工厂,反正我们是香江企业,法人代表也是苏总。” 讲到这,葛律师看了眼黄刚就琢磨着说,“林总,苏总的身份还需要变一变,那就无懈可击。” 林义听懂了,“你是说让苏温把户口迁移到香江?做一个香江人?” 葛律师点头,“一国两制下,香江身份就是一个保证。” 林义只是沉吟了一下,就认可了这个方案。 在老男人心里:方源资本也好,银泰地产也好,股份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死前都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担心有什么狗血事件出现。 如果把苏温母女的户口迁移到香江,不仅能有效利用这重身份做企业,也是对公司、对自己提供了一层变相的保护伞。 还有就是,把苏温的大本营弄到香江,以后也避开了在珠三角落地的大长腿。 虽然说现在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大长腿甚至还不知道有苏温这一号人在,但将来谁敢保证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一块地域久了,说不得会有碰到一起的那天,今后随着各自的儿女长大,难免不会起小心思。 这都是人之常情,必须防微杜渐。 要是把两人分开在不同地域,虽说不能绝对保证苏温和大长腿永久相安无事,但有这个空间距离在那隔着,总要安全多了。 几人聊了一阵,林义跟葛律师说:“拿出强力手段,用事实告诉王石头这么“作”没用,有银泰地产在,万佳百货永必须清仓离场。” 喝完酒,被恶心坏了的林义一时兴起,直接给王石头发了个短信也恶心恶心他: “如果你能胜诉,那说不定这块地皮就永远属于万科了。当然,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事呢? 我看,你还不如把万佳百货整体打包卖我,分散我的注意力,免得我进场去弄住宅地产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东西,和你竞争。” 王石头气的,据说晚饭都没吃好。 这场官司法院迫于压力受理很快,但结束的更快。 在法庭上,葛律师只提出一点:银泰地产是以出租方公司名义在运作这块地皮。如果万佳百货说我们不是业主,请万佳百货找出一个人或者公司来,并且有合法的文件显示他是这里的业主,出租方银泰地产可以无条件退场。 这时候万佳百货傻眼了,法院也跟着傻眼了,还真找不出。 更不敢找。 要知道,这块地皮的源头可是军工部直属企业,其背景是国防科工委、金陵924厂和深城特发集团等。 当黄刚联系到军工厂时,后者很有道德精神地发了一份文件过来作证,意思就是:地皮是军工厂我卖的,有本事来找我。 上法院败诉,万佳百货终于无计可施,被黄刚催逼得准备清仓离场。 不过万佳百货在退场的过程中,还再次起诉盈泰地产。 这次起诉的理由是:说出租方盈泰地产把工业用地私自改作商业用地,属违法。 法院碍于规矩不得不立即去清查,结果是第一代地皮的主人军工企业早在94年就补足了工业用地转商业用地地价费用300万。 这一次又是无疾而终。 王石头不甘心啊,他授意再次起诉说出租方超市二楼属违建。 这次法院学乖了,直接回复:你是局外人,对出租方如果有违建,你只有投诉的权利,没有起诉的权利。 当然相关部门同时也查了是否有违建,结果当然不是,早有报建和设计审查。 又又一次从法院狼狈不堪逃离,王石头感觉灰头土脸。 这时,黄刚在接受采访时直接表示,“万家百货如果还有招,尽管来,我在香江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我倒是想看看某些人的脸皮什么时候丢完。” 记者又问,“听说盈泰地产想进军住宅地产?” 黄刚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还只是有这想法,我们目前正在研究万科地产的案例。” 记者眼睛亮了,追问:“这是要和万科打擂台吗?” 黄刚笑着表示,“最多算竞争吧,打擂台就过分了,我们母公司还拥有超过5的万科股票呢。” 当天晚上,黄刚和廖排骨率几百来人,当场驱离租期已满的万佳百货。 推推搡搡,现场一片狼藉。 这次倒是没打架,万佳百货的保安见到廖排骨等人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再说了,这些保安都快失业了,谁还傻得去卖苦力? 有些保安甚至在想,说不得离开万佳百货还可以去盈泰地产求职呢。 当天晚上,王石头得知林义拥有的股份超过5时,气到发疯,立即让人调查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就有助理来报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些股票分散在几个公司手里,但这些公司都是一个人的。” 王石头大骂:“你们是猪吗?证xx也是猪吗?股票权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今天才搞清楚?” 助理一脸便秘低着脑袋唯唯诺诺。但心里却对此嗤之以鼻,国内是怎么办事的?你熟门熟路的还不比我清楚?有奶便是娘,在金钱面前,人家那还会管你死活? 赢得上诉,林义带着从香江赶来的苏温,同黄刚、葛律师和廖排骨几人喝了庆功酒。 席间,林义端起酒杯对黄刚和廖排骨说:“苏温明天代我去盈泰地产,以公司名义给每位参与此事的员工发1000元胜诉奖作为庆贺。” 知道林义和苏温是什么关系的几人,相视一眼后纷纷表示回公司后会组织好此事。 这个晚上,苏温很忙,喉咙都干了。 第二天清晨,浑身瘫软的苏温努力睁开水雾般的眸子,就糯糯地问:“小男人,你真的不让我采取事后措施?” 林义把侧过身子亲昵一口,就脸贴脸说:“不用,怀了就生下来,反正我希望你这辈子给我生两个。” 女人一时没说话,长长的眼睫毛半闭半开,显然在犹豫。 林义蹙眉问,“你有顾虑?” “嗯。” “怕我以后不喜欢你的身子了?”相处这么久了,林义哪还不知道她的想法。 被识破的苏温脸一下就红了,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认真盯着身上的人感慨说,“女人的青春终究只有那么一段,还过几年我就走下坡路了” 林义听懂了她的潜在意识,也明白了她的担忧:两人年纪相差十岁不说。自己身边的女人从来就不缺,而且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她就算再无欲无求,也会有一种危机感,也有一种不想被打入冷宫的本能。 听到这话,林义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过了30的女人都活的比较理智,对社会也看的比较透彻,更何况还是苏温这样的聪明人。 林义暗叹了口气,心疼地说:“我们随缘再要一个吧,这个跟我姓林。” 听到这话,女人温温笑了,然后闭上了眼睛,小幅度偏头,青丝乱入,锁骨玲珑,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瞅着像画一样好看的女人,林义不由自主赞道,“好美!” 苏温眼皮颤了颤,然后瓮声说,“小男人,我等会还要去公司。” “那不要去了。” 苏温立马睁开眼睛死盯着他,直到那猪头过来了才复又闭上。 吃完早餐,苏温直接去了盈泰地产,视察完公司、发完奖金,下午她直接回了香江。 她倒是想在林义身边多呆一段时间,可苏子舒一天要喂几次母乳,医院里还有个一一和老母亲,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这天晚上,林义先是在步步高电子视察手机进度,接着又参加了步步高电子的工作会议,当刚离开会议室打算同蒋华去吃夜宵时,金妍就打来了电话。 金妍问,“你还在深城吗?” 左边的蒋华隐约听到是个女声,意味深长地对着林义笑了笑就直接走了。 林义等蒋华过了走廊拐角才说,“在,有事?” 金妍静了下又问,“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聊聊。” ps: 第468章疯子 “好,你在哪?我开车过来接你。”林义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的灯红酒绿,等了下,如此开口。 金妍说,“福田广场这边。” 见她报了地址,林义走到蒋华办公室,说声有事就走了。 出了步步高电子,林义对启动车子准备出发的刀疤说:“这次我来开吧,你去步步高电子借一辆皇冠跟后边。” 听到这话,刀疤立马知道自己这位老板是要去见女人,所以很识趣的下了车向步步高电子大门走去。 抬手看了看表,7:51,天才黑了不久,不早不晚的时间。 打开车载音乐,目视前方的林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方向盘,心里在猜测这个时辰,金妍找自己什么事。 花了20来分钟才赶到福田广场,林义把车停到金妍跟前,下降车窗招呼:“上来吧。” 金妍对着林义礼貌地笑了下,然后就把视线放在了后面的皇冠车上,犹豫那么几秒后,才走过去对刀疤说:“不要跟的太紧,我找他有点事。” 刀疤是认识金妍的,或者说认识几年了,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干净,不会对林总不利,所以答应了。 “谢谢。” 金妍道了声谢,就走回奥迪跟前,向林义征求意见:“我来开车吧。” 前生老男人就对女司机有恐惧症,出了两次车祸都跟女司机犯蠢有关,压根就听不得这话,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同意。 但两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直愣愣对视小半分钟后,看她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林义就忍不住问,“你有驾照?” 晚风里,青丝肆意的金妍笑道:“我16岁就跟我姑姑学会了开车,18岁那年拿了驾照,你放心吧。” “是吧?可我真能放心你吗?”林义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在车上。” “不一样。你就一单身汉,一人喝好全家吃饱,生前死后风轻云淡;而我就不同了,这么有钱,这么有”林义摇摇头,一副欠扁的样子絮叨,不小心就带入了和冷秀找茬的角色。 金妍懒得听,直接拉开车门说:“下车吧,让我开。” “哦。”又僵持了一下,轴不过的林义不情不愿下车,绕一圈回到副驾驶就对已经进车、且系好安全带的金妍问: “这个点,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在外边溜达。” 金妍没接话,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傍晚五点左右就在这里徘徊了。 车子启动了,四平八稳的开了很长一段,比林义想的好多了,当即放了心,“你还真是个老司机呀” 不过话还说完,金妍就打了方向盘,往郊区海边赶。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随着车子逐渐脱离了繁华区,林义一脸疑惑。 金妍还是不说话,左右瞄了瞄后视镜,见没人,突然一踩油门,车子立马飞了起来,嗯,跟林义的老爷车技术比,是真的飞了起来。 车子陡然加速,老男人吓了一跳,连忙阻止说:“停车停车” 停车? 不可能的 黑夜里,目视前方的金妍压根不看他,生怕看他一眼就泄了气一样,而后依了他。 肉眼可见车子离开了主干道,进入沿海公路,叫唤一阵做了无用功的林义也是死了心,系好安全带就瘫在那,由她折腾。 后头的刀疤见奥迪车速这么快,有点急眼,紧着跟上的同时,还拨打了林义电话,确认车内情况。 手机响了几次,林义都懒得接,最后觉得烦了,干脆关机。 这年头,夜里的郊区公路没几辆车,奥迪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海边,距离海岸还有200米的样子,金妍突然停了车。 终于停下了,林义呼口气,转头就破口大骂:“金妍你是不是疯了” 轰! 还没等他骂完,车子又动了,飞一般离海岸线只有50米的地方才停下。 夜色凉凉,月光下一片黑暗,四周都是虫草啾啾,金妍保持着目视前方的样子不说话,也不看他。 海岸线近在眼前,波涛声此起彼伏,林义忽的不敢骂了,又舒缓好几口气才说:“金妍,观你平时稳成识大体,我才让你开的,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我真真是看错了人。” 金妍还是不看他,只是侧脸有了一丝笑意。 见她反常的油盐不进,林义最后叹口气道:“说吧,什么事?非得来这里讲。” 金妍仍然沉默,过了好久才开口:“林义” “嗯,你讲。” “你说,我把油门踩到最大,我们几秒可以下海?” 林义听得头大,白一眼道:“能不能别闹,我不想死,把我带进海里有什么好处。” 这时金妍终于侧头了,对他麻麻利利来了个笑脸:“我没闹,带着你下海,可以了却许多烦心事。” 接收到这个笑容,接收到这个语气,老男人心里猛地一跳,立马慌得一匹。 “你,你不会真有这想法吧?”林义一脸讶异。 “是,刚才一瞬间是有这个想法。”金妍没否认,接着又启动车子往前开了几米,见林义彻底坐不住了才真正熄火。 老男人又不傻,哪里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反常了。 这女人似乎什么都没说,但人家聪明啊,今晚这超刺激的一举一动却把什么都说完了。 窗户纸被捅破,车内瞬间死静,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候刀疤开着车子追上来了,停车下车,急急忙忙赶到奥迪旁边,查看一番车里的两人没有异样后,才松口气又往后面退去。 不知道刀疤在想些什么,皇冠又启动了,往后直直退了一百来米才再次停车,熄火关灯。 这片地域刹那又恢复了原样,月光下模模糊糊的两个影子,虫草声,小小风声,海浪声,相互交错络绎不绝。 好久好久,林义有动静了,弯身在车里找了一番,没找到烟,又叹口气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不一样。” “我也以为自己会不一样。”金妍打开了车窗,让海风吹了进来。 “那,你想怎么办?”林义生无所恋地问。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问我?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是你蛮不讲理喜欢上了我,又不是我哭着喊着喜欢你。” “哦,那下海吧。”金妍听的这话,胸膛一鼓一鼓的。 又一次点燃了火,车子真的又一次动了,只是在林义气的要骂娘时,才漂移拐了个弯。 林义伸长脖子看了看外面,离海边最多还有七八米的样子,吸了口凉气就问:“你还会漂移?” “误打误撞。” 林义转头,一脸愤懑:“你几个意思?” 金妍眼观鼻、鼻观心,解释说:“刚才要么我漂移失败,我们两人掉海里;要么漂移成功,就像现在这样你有凶我的机会。” 林义气笑了,这女人也是个典型的双面人,讽刺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淑女。” “没遇到你,今生我大概是淑女。”金妍伸手整理了下头发,一脸从容。 接着她又补充了一次,“别害怕,这地方我来了好多次,基本不会滑下去的。” “基本?大半夜的你跟说基本?要是不小心滑下去了呢?”林义很不满,也是真不怕死。 金妍抿着笑说,“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生前你害了那么多女人,死后还有我这样的跟你陪葬,也算风光。” 林义嘴皮子抽了抽,发现了,这女人啊,一旦撕破脸面,什么顾忌都没了。 此刻,后面的皇冠亮了一下车头灯,照射了几下,又熄了。 林义还是心有余悸,想开门下车逃离,但车门被锁得死死的,好无奈。 他半真半假求饶道,“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金妍睁大眼睛望着他,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继而笑出了声。 女人小笑了一阵,接着两人又陷入了安静。 许久,金妍偏头望向车窗外的海浪说:“其实我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一开始我是非常抗拒接近你的,也拒不承认自己是喜欢,是喜欢你的,告诫自己你不值得我喜欢。” “哈,瞧你这话说的,我是该说你情商低,还是不服气?”林义此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金妍说,“我就是不心甘。” 林义无语,“那你今天?” 金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滞了片刻就说:“冷秀和艳霞都先后察觉到了,我没法再假装。” 林义好想再奚落几句,但看了看外面的海,硬是没敢把风凉话说绝。 他不敢赌,平时再理智聪明的人,也有犯傻脑抽的时候,伤不起。 ps:ps 第469章你敢不顾世俗眼光吗 想起大长腿对她的防备,林义确信金妍今晚似乎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而且,金妍也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就算开玩笑也开不到这种程度的。 林义试着又开了一次车门,发现还是被锁得死死的,看了看车窗,觉得爬出去的机会不大。 再说了,自己的车,爬出去多丢份。 暗叹了口气,算了,逃避也不是办法。 老男人拿过一瓶娃哈哈拧开喝了一口就说,“我要是你啊,就憋在心里,等大学毕业后就离开我的生活圈,逃得远远的。” 闻言,金妍抿嘴不说话,重新启动车子准备朝海里开。 林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往驾驶位扑了过去,先是用大力把转盘拐了个弯,接着想去抢车钥匙。 只是迟了一步,金妍见力气没他大,方向盘拧不过他,就早早对车钥匙下了手,眨眼功夫也不知道藏哪去了。 林义半压着她问,“车钥匙呢?把车钥匙交出来。” 金妍好看的下巴往窗外抬了下,“我丢外面了。” 林义半信半疑,对着她的身子打量一番,犹豫过后也放弃了亲自找的想法。 于是摊牌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妍对近在迟尺的他慢动作眨巴了两眼,随后闭上了眼睛。 长睫毛虽然有点颤,但真的闭上了眼睛。 林义震惊了,这女人刚才在向自己展示可爱,问题是还真的吸引人。 震惊过后,林义更是不敢置信,“你想要我吻你?” “我的梦里,你经常这样做。”金妍闭着眼睛回答,只是说完后,脸红了,开始发烫了,紧着全身也发烫了。 “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脸皮怎么能这么厚?”面对女人的直白,林义此刻虚荣心极度高涨,膨胀到似乎能把宇宙撑炸。 不过身体虽然很诚实,但心却不太敢,典型的怂。 老男人怕大长腿闹。 更怕金寿这个老狐狸得知自己对他宝贝这样后,耍花招逼自己跟金妍结婚。 无视他的风凉话,金妍仿佛猜到了他此刻的顾虑,直接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把红唇轻轻送了过来。 这! 这女人果然是个疯子,没想到关键时刻孙念都不敢做的事情,她竟然一往无前。 不过~ 也太蠢笨了点 算了,还是我 老男人从来就不是圣人,都这样了,哪还瞻前顾后得了那么多。 外面的夏虫在唱歌,车里也在放歌 忽的,金妍眼睛骤然睁开,抬手就给林义来了一巴掌,虽然力道不是很大,却也不轻。 最重要的屈辱性极强。 前世今生,林义哪受过这样的气,脑子想都没想,本能地就抬起手要还回去,但还没落下,就见金妍把胳膊护脑袋上,吓得缩成了一团。 林义到底是没下得了手,而是半眯住眼睛,死死盯着她,要解释。 金妍有点不敢面对这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偏头就委屈说,“现实比梦里差了好多” 林义懂了,“你是在质疑我,说我差劲?没你想的这么好。” 金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她自己笑了,偏头盯着车门低声笑得很欢快。 娘希匹的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林义直接伸出双手把她的头板正,然后凑了下去。 金妍似乎刚才把20几年积攒的勇气都用完了,此刻极度有了女人家家的羞意,使劲把头偏向左边,求饶道:“不要” 不要? 现在是你能决定的吗? 刀疤见前面的奥迪车灯刚才一闪而逝,好像还猛烈地打了个弯,这让他有点不放心。 思维挣扎了下,还是轻轻推开车门,下了车。也不打手电筒,就借着月光往奥迪走了过去。 距离奥迪只有十来米的样子,刀疤停住了,他一脸迷惑,看到车子轻微在摇晃。 此刻刀疤在努力猜测里面的情况,有些害怕撞了林总好事,又忧虑两人吵架,冲动下变成魔鬼。 这样想着,刀疤还是出于谨慎,轻手轻脚猫了过去。 职业原因,干偷窥的事对于刀疤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当他把视线悄悄摸摸从窗户里透进去一点时。 轰地一下,跟雷劈了一样。 立马蹲了下来。 心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刀疤如龙卷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脑子闹哄哄的像团乱麻似的遭遭地尬。 点了根烟,刀疤深呼吸了几口,就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问:“明天有空没?” 阳桂娥说,“怎么了?” 刀疤说,“明天抽空来一趟深城,我找你有点事。” 阳桂娥有点迷糊,“有事?什么事啊你还不能电话里说?” 刀疤郁闷了,“你这婆娘怎么这么不懂事?明天过来趟就是了。” “哦”阳桂娥后知后觉。 21:10,刚才还亲昵的两人,也是各自坐回了原位。 车内又恢复了宁静。 许久,回味一番的林义才悠悠地问,“以后还质疑我吗?” 金妍紧紧咬着嘴唇,脸红红地极度憋受着。 林义又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金妍重新打开车窗,探头看了看满天繁星就回答道:“不要,我们再呆一会儿。” “你不怕家里人担心?” “他们应该猜到我来找你了。” “他们?猜到?”林义听得莫名惊悚。 金妍抬头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爽利说,“不然呢,你以为第一次见面,我妈妈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热情?” “你妈妈知道你喜欢我?”老男人声音都有点抖,这是坏事做多了的反应。 “嗯,我们即是母女,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然后她又补充一句,“主要还是她偷看过我的日记本。” “你的日记里有我?” “有,谁让你在梦里不放过我。” 林义瞬间头大,“那我们两” 金妍静默了片刻,问:“你敢不顾世俗眼光,公开和我在一起吗?” “不敢。”林义实诚说,一怕大长腿,二怕体制里的金寿。 自己家大业大的,是真的怕。 “我也不敢。”金妍没有责怪他不担当,反而说:“你太花心了,跟了你我怕自己活不过30。” “那?” “以前我们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吧。”金妍说着,同时心里还自我安慰:一个初吻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 ps:收吗? 诚意呀 第470章做打手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你确定?”林义一脸不信。 “是。” “要是这样,要是同以前保持不变,那你今晚来找我还有什么意义?”林义揭破她的心思。 然后又不要脸地得意道:“我看啊,某人是对我的喜爱达到了极致,今夜忘乎所以,以致不能控制自己了吧。” 金妍听的没法反驳,微笑着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老男人没怎么犹豫,也跟着下了车。 这女人似乎对这片地域真的熟悉,径直走到悬崖边上才停住。 借着月色寻一块泛着白光的大石头坐下,她忽的问:“你和艳霞没有结婚对吧?” 林义一下就转过了心思,艳霞在西班牙来了生理现象,这就意味着没有怀孕,肯定瞒不过冷秀。 于是说,“这是冷秀告诉你的?” “嗯。” “呵,亏得艳霞对冷秀一片赤诚,这女人竟然转身就把她卖了。” 金妍听出了他在含沙射影,但也不气恼,反而麻利笑道:“等到大学毕业,我就把自己嫁了。” 这话听的林义好不舒服,跨一步同她并列在大石头坐好,也是看向磷光闪闪的海面说,“哎,嫁吧,反正我有钱有地位,你这个空我很快就找人补上。” “再找个像米珈那样的?”金妍心平气和问。 “那估计有点难,米珈对于我来说是核心不动资产,没人取代的了,也找不出第二个。” “未必吧,你还不是有个苏温么,看起来也不比米珈差。”金妍说完就转头看向他,笑道:“难道因为苏温是嫁过人的,所以在你心里比不上米珈?” 林义无语了,“你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了是吧?” 金妍一点也不怂,迎着他目光直接说:“想想自己这样便宜了你,我就心有不甘。” 那什么?乱世用重典,老男人都懒得跟她过招了,伸手就想拉过她。 金妍说气人话时早有准备,转身就跑,直奔车子而去,似乎想开着奥迪逃路。 老男人为了做到雨露均沾,一直有坚持锻炼身体,此刻爆发力优势就显示出来了。 就在金妍刚刚打开车门,林义就扑了上去,结结实实把她按在车窗上,也不想多废话,直接把头凑了过去。 金妍吓得双脚往后面一掂,身子一缩,抿笑着猛地转了头。 不过女人脑袋逃出了攻击范围,却把锁骨暴露了,林义谁啊,是不挑食的人,锁骨就锁骨吧 中间,金妍又凌乱地给了他一巴掌。 但后果也是有的 晚上11点过,海风逐渐大了起来,虽说是大夏天,但吹在人身上还是有点冷。 金妍伸手整了好久才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捡起地上的车钥匙,套上老男人的衣服就钻进了车里,低着头,一脸羞意。 某人光个膀子,看着满地碎布,也是跟着进了车。 金妍启动车子,却迟迟未开,胸膛一起一伏,意难平。 许久她才看着后视镜说,“皇冠不见了。” “嗯,我追你的时候刀疤就很有眼见地开车走了。”林义打量一番她身子,就安慰说:“你放心吧,我一直有注意。” 金妍还是气不过,抓起车前的一包纸巾砸到他身上,才踩了油门。 老男人接住纸巾放好,然后就开始东翻西找,后面找了一块新毛巾出来,掂起看了看,最后又放弃了。 奥迪向前开了大约300米,就在路边见到了皇冠,林义探头示意了下,刀疤也是打火跟上。 金妍似乎有些不堪刚才的场景,带着羞涩,一路上听着歌都不曾理会那人。 到了市中心,见奥迪往金寿家的方向走,林义终于打破僵局了,问:“这么晚了,你确定还要回去吗?” 金妍握着方向盘,和来时不同,现在开的很稳沉,目视前方说:“我不回家能去哪里?” 老男人指了指自己,道:“我挨了两巴掌,换你一夜。” 想到自己打他的两巴掌,她就忍不住抿笑了起来,“我要是今晚跟你回了家,你怎么向艳霞交代?” 接着她又说:“而且我家里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现在回去,他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彻夜不归,我怕你扛不住。” 林义,“”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金寿家门口,临下车前金妍侧头问,“我身上这件衣服是艳霞给你挑的吗?” 林义回忆一番,确认道:“不是,这是我自己在日本买的。” 金妍一言不发,上了楼。 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舅舅和母亲还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说着什么。 金母见到女儿回来,立马起身去窗户边往外瞧,刚好看见一辆奥迪一辆皇冠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金寿却低眉顺一眼女儿身上那宽宽松松的男士短袖,若有所思。 金妍把两人的异样尽收眼底,却还是神情自若地进了自己房间。 金母走过来低声问亲弟,“你发现了没?” 金寿点点头,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一口就说,“那衣服是林义的。” 金母赞同,“我猜也是。” 然后金母顿了顿又说,“他们两个今晚不会,不会已经” “姐,我们就别操心太多了,给妍妍一些自己的空间。”金寿打断金母的话,“除非妍妍亲口承认这事,我才会不择手段去帮她。” 金母就知道自己弟弟会这样,连忙问:“要是妍妍抹不开脸面呢?” 金寿淡定地说,“那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咱两家就一个妍妍了,我不想去干涉她的私人感情。” 金母觉得此话在理,可又觉得怪怪的,叹口气说:“那邹艳霞我见过两次,是个挺好的姑娘。” 金寿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邹艳霞,而是苏温母女,但沉默一会儿后,还是说:“这样的事,这些年我们不是见多了嘛,妍妍行错也好,对也罢,我都会支持她的决定。” “你倒是看得开。”金母笑了,“要是女儿想不通,你还得当好这打手。” 金寿也跟着笑了,把烟蒂掐灭就道:“姐,你放心,干其他的我可能还外行,做打手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ps:哎,都没人给我打赏了 第471章刺激 某人光着膀子下车的时候,刀疤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假装没看到。 回到家很晚了,林义打开手机一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其中那祯给他发了条短信,表示:她导师患脑血栓紧急住院了,得回京城,一起去的还有林希。 林义当即就给京城步步高电子分部打了电话,让他们接待那祯和林希。 也不知道为了啥,也许是虚荣心作怪,或者报复心也有之,林义想让林希知道步步高电子的存在,很想看到这便宜姐姐惊讶和心里失衡。 这就像个小孩子炫富一样,有些幼稚,却又像一桩宏愿得以实现。 大长腿也打了两个电话,见不通,又发了短信:在外面记得一日三餐准时吃饭,不要饱一餐饿一餐。 接着又说:我们到巴黎了,下一站去柏林,谢谢你,家人很喜欢西欧的风景。就是用钱有些多,一顿松露、鹅肝加红酒,吃了我们家好几年的花销,我妈私下跟我说吃得好心疼。 最后嘱咐:钱是挣不完的,别工作忙太晚了,按时休息。 翻着大长腿的短信,林义心里有些难受,也有些愧疚。虽然金妍有拒绝做自己女人的意思,可说到底两人今晚还是超出了友谊。 金妍除了保留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外,其它的都被林义给得逞了。 哎 老男人自我慰藉地叹了口气后,干脆给大长腿去了电话。 大长腿问,“这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林义说,“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大长腿问,“家里下雨打雷了吗?” 林义说,“没有,就是单纯想你。” “德性~”大长腿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想到了什么,突兀的问:“我今天午睡的时候,梦到了你和金妍在打架,你们不会闹矛盾了吧?” 林义一脸懵圈,这是什么梦?这么准的?今晚可不就是在打架么? 努力保持心态放松,然后装着一脸惊讶,“我和她能有什么矛盾?你就放心吧。” 大长腿轻轻说,“我不是很放心,这个梦让我有些七上八下的” 聊了一阵,老男人才把自家女人安慰好。 放下电话时,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女人的第六感也太可怕了点儿。 次日,林义跟着刀疤跑了三公里晨跑,吃早餐的时候,被人x日报上的头版头条给吸引了: 根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第十二条按照《决定》规定,进一步搞好现有公有住房出售工作,规范出售价格。从今年下半年起,出售现有公有住房,原则上实行成本价,并与经济适用住房房价相衔接。 要保留足够的公有住房供最低收入家庭廉价租赁。校园内不能分割及封闭管理的住房不能出售,教师公寓等周转用房不得出售。具体办法按教育部、建设部有关规定执行。 整住房投资结构。 重点发展经济适用住房 林义秉着呼吸一路看完,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期待已久的房改政策还是来了。 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也是国内经济腾飞的重大拐点。 林义给苏温打电话,问:“你看到新闻了没?” 那边有婴儿哭声,苏温正喂着母乳,“我看到了,这是好事,房改政策的解绑,有助于我们在沿海各大城市的拿地速度。” 然后她温温一笑说:“小男人,你知道我刚才第一反应是什么吗?我在想,你要是把那些地皮都卖了,这辈子都用不完那些钱。” 林义很是得意,“这都是你的功劳,果然呢,男人身后还是得有个好老婆。” 苏温莞尔一笑,用手疼爱地抚摸着苏子舒小脸蛋,打趣问:“你是说的哪位?” 林义翻了记白眼,直接挂了电话。 8月末。 在金寿的指令下,各项通道大开绿灯的深城欧尚shoppg all项目动工了。 开工仪式揭幕完后,林义特意请金寿吃了个便饭,没想到后者把金妍也带上了。 席间,金寿接到一个重要电话出了包间,林义趁机问,“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吗?今天怎么敢现身了?” 金妍看他一眼,爽朗笑着没回话,继续安静吃东西。 直到某个人忽的蹿过来,一把把她按压在椅背上后,才惊呼中跟他搭话,“你要是想过花心日子,最好是放开我,不然我舅舅看到了,你就等着娶我吧。” 林义瞄了眼门口,隔着椅背一把从后抱住她,“那你愿意嫁我没?” 金妍可能是知道挣不脱,也就懒得挣扎,直接了当说:“不愿意,也不可能。” “就因为我花心?” “不全是,但这理由还不够?” “不太够,你可是明知道我花心,事后还喜欢上我的。”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那是青春期少女叛逆症犯了,不懂事。”金妍微微仰头看向他,“那晚过后,我发现你对我的吸引力直线下降,想想也就那么回事。” 两人对视几秒,林义猛地把头凑了过去,金妍反应很快,举起双手想拦,但力道小了些,没拦住。 良久过后,从法式浪漫中退出来的金妍心惊胆战地看了看门口,发现包厢门是关着的时,小手贴着胸口,明显松了口气。 但她仍然有点不放心,脸红红地扳开那双紧箍着自己腰身的大手,悄悄摸摸来到门口听了阵,没动静。 最后金妍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走,女人就走了好久,直到金寿回来了,她又过了一阵才回来。 金寿扫了两人一眼,一边吃,一边继续跟林义谈工作。 两人虽然一个在政,一个在商,但毕竟很熟悉了,这顿饭吃的无拘无束,宾主尽欢。 只是金寿离开的时候,突然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句:“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 听到这话,金妍面上没什么反应,径直有说有笑的同金寿走了。 倒是林义吓了一跳,可能是亏心事做太多,也可能是天生敏感,总觉得金寿话里有话。 晕头,大麻烦,看来以后得绕着这姑娘走了。 ps:订阅好低呀,大家支持一下啊 第472章这人打死算了 时间眨眼瞬逝,几天过去了,金妍如同她自己说的,还是不愿意掺和林义感情,更不愿意做他女人。 短信也好,电话也罢,两人都没有过联系。 就像尝了鲜,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这局面,老男人当然乐得如此。自从金寿那话中有话的表态过后,他就有点像当初躲避李伊莱那样躲避金妍。 不过金妍和李伊莱到底是不同的,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是一个内里自傲的女人。 来回在几个公司折腾完,赶着去了一趟香江,苏子舒这半年串得好快,脸蛋是完全长开了,像她娘一样,生的好。 林义左看右看,愣是没发现有任何一处像自己的,忍不住嘟囔:“我得去做亲子鉴定才行。” 苏温听了会心一笑,也不生气,反而糯糯地说:“小男人,你要是信不过,从今往后我就时时刻刻黏着你,直到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很想看看会不会长的像你。” 林义白了她一眼,见孩子睡着了,走过去一把横抱住她就去了隔壁卧室。 娇弱的女人没反抗,眼波明媚,顾盼流连地望着他,似乎很喜欢被这样抱着。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被褥盖住孩子口鼻,于是忍不住轻声催促一切从简。 一切从简,就是快点,再 骨子都要松垮了的苏温从卧室出来时,发现孔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守着子舒睡觉。 孔教授撇一眼浑身疲惫的女儿,又瞧一眼女儿后背的卧室门口,末了忍不住问:“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真不考虑结婚?” 这句话大半年下来,不说问了一百次,也起码问了八十次。 苏温哭笑不得,走过去查看一番孩子就说:“相处这么久了,您也看得到,那张证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话倒不假,两人和正常夫妻没什么区别,反而很甜蜜。 但孔教授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要不是女儿时刻不忘记给她洗脑,要不是顾忌女儿柔弱的身子骨,还真的想闹一闹。 在她看来,这结婚证对女儿似乎不重要,对以后孙女一辈分家产可重要了。 不过这话,孔教授作为一个高等知识分子,不能经常挂嘴边唠叨。 于是板个脸问,“刚才你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吧?” 感受到母亲的殷切眼神,苏温伸手抚摸了下孩子脸蛋,无奈地叹了口气:“您老不是把那些东西都藏起来了么,我还怎么采取安全措施。” 孔教授人老,心黑,脸皮厚,对这事一点也不忌讳,盯着问:“那他同意生第二胎吗?刚才是留在里” “留在里”后面是什么,没能直白说出口,但孔教授那盯着女儿小腹的眼神,却把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 苏温左手往后顺了一把细发束,摸着耳钉有些脸红地轻轻“嗯”了一声。 “诶”孔教授不见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好,这样好。你们俩要是能有个儿子,我呐,死后也安心了。” 接着孔教授又想到了什么,起身推一把女儿趟床上去:“上说事后躺着好,躺着容易怀孕。” 说着说着,孔教授还给她屁股底下垫了一个枕头。 苏温安静看着这一切没说话,也没反抗,但确实有些难为情,生怕被小男人看到了。 毕竟,当初,在山上也是垫了背包的。 林凯夫妻回来了,优哉游哉看完世界杯,又逛了一圈西欧和北欧回来了。 林义带着苏温在华酒店隆重招待的两人。 给两人倒一杯茅台酒,老男人就打趣说,“你倒是心大,大伯都住院这么久了,你们现在才回来,也不怕人嚼舌根?” 林凯特爱茅台,满嘴撮了一口才神叨神叨,“嚼舌根?这个我不怕的。 你也不想想,老头子是因为玩女人被打断了腿,这么大年纪了,还闹出这事,我要是回去,他不得尴尬死? 你说我喂饭给他吃,他好意思吃吗?我亲爹亲爹热情地喊,他不得把头藏起来? 我是夸他英明神武,大器晚成?还是骂他老不死,破坏家庭团结? 还有啊,我回去是帮老头子?还是站老妈子这边?嘿,正闹离婚呢。 这些都是大伤脑筋的问题。 所以我吧,就假装不知道有这回事就好,该吃吃,该玩玩,他俩什么时候和好了,我就什么时候露面,表演父慈子孝。” 林义和苏温对视一眼,不知道怎么搭茬了,不愧是大伯嘴里的混不吝。 说完他的事,林凯就对苏温感慨,“多年前你和我妹还在读大学时,记得你来过我们家两回,没想到这次见面,我们真是一家人了。来,我们两口子敬你们俩一杯,祝白头偕老。” 苏温端起酒杯一脸平静,只是小抿了一口,就把剩余的给了林义。对于和小男人的关系,经历过身边人的锤炼后,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任何人。 在她心里,只要小男人愿意,站他身前,或是幕后都能接受。 不过到底也是女人,对林义能主动带她出来见核心亲友的行为,心里还是蛮受用的。 她知道,这是小男人对她的一种诠释,和一种保证。表明自己在他心里不是情人之类的,而是只缺了结婚证的老婆,这辈子不离不弃。 见林凯一脸莫名的眼神,林义主动解释,“她在备孕,不能喝太多酒。” 林凯夫妻对视一眼,嘴巴都情不自禁窝了起来。 林义接着伸个手又讲,“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红包” 吃完饭后,林凯夫妻探望了苏子舒,封完红包后就把林义拉到一边抱怨:“算你狠,你给我崽的红包都还没捂热,我就要吐出来了。” 林义得意一笑,小声揶揄:“这才哪到哪呢,赶紧挣钱吧。” 林凯自动过滤这话,反而唏嘘,“苏温自身条件这么好,能能武,能内能外,又给你生了孩子,我看你不如娶了她。” 林义点根烟,没说话。 林凯继续劝慰,“苏温这么好的女人可不多见,我们林家男人外面玩是玩,总归家里还是得有个识大体的。” 这话,老男人听得差点想呸他一脸,郁闷说:“你不懂,这跟苏温好不好没关系。” 林凯见状就思索了一番,凑头问,“你是舍不得米珈?” 老男人注视着他,就知道这哥会这么想,以貌取人,肤浅呀。 就这还劝人,要不是自己没多少亲戚,这人打死算了。 ps:求支持呀 第473章单独见面 在冷江从林希口中得知便宜母亲远走高飞的真相后,林义心中就一直有口气岔在那。 这不,一个月前吩咐珠海那边的范小雨时刻注意林惜财两人动向,现在终于有了回复。 范小雨在电话里说:“林总,经过长时间的跟踪调查,发现孙玉梅出轨了。” 孙玉梅竟然出轨了?这可是林义从未想过的事情。 毕竟以林惜财表现的女人手段,孙玉梅这种女人还不是拿捏的妥妥的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惜财和孙玉梅都还有孩子了,可孙玉梅迟迟不愿意结婚办证。这么一想,后者似乎早就心存不善。 不管是提防林惜财的花心也好,还是给自己留离开的后路也罢,孙玉梅现在出轨,也就说得通了。 林义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范小雨回答,“去年秋天开始的。出轨对象是一个当地的建筑包工,起初两人只是正常生意上的往来,后来孙玉梅受了难才慢慢苟合的” 林义若有所思,“你是说我去年到珠海找茬,促成了孙玉梅红杏出墙的事情?” 范小雨自动过滤“找茬”、“促成”等字眼,解释说:“这件事后,林先生和孙玉梅经常吵架闹架,受了委屈的孙玉梅曾口无遮拦地谩骂过林先生,后来遭到了家暴。” 又见家暴,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想起脸盆事件,林义下意识就问,“家暴严重吗?” 范小雨说:“一开始还好,后面一次比一次严重。听那些邻里说,小伤不断,大伤也经常发生,短短一年时间,孙玉梅进过三次医院,期间建筑包工趁虚而入。” 家暴这事只有零次和n次,而且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难怪孙玉梅出轨,搁谁都受不了。 不过也好,竟然发生了这种事,那就免得自己动手出气了,安心吃瓜就成。 林义看一眼周围,小声吩咐道:“这件事林惜财知道吗?” 范小雨说,“应该还没有,孙玉梅做的很隐秘,我们也是这个月严密跟踪下才偶然发现的。” 接着范小雨机灵地问,“要不要找机会透露给林先生知道?” 林义用模棱两可地的语气说:“你看着办吧。” 随手下一着闲棋,他就懒得抄心了。 转眼就到了八月最后几天,在香江玩了一圈的林凯说马上开学,得回去。 林义调侃道:“你不是羡慕外面这花花世界么?要不一中副校长不干了,来外面挣大钱。” 林凯抖抖手里的烟,断然拒绝:“那还是算了。花花世界迷人眼,适合偶尔打打牙祭,要是长久以往,我这性子受不了。一中才是我的根本。” “行,我还以为这两月把你玩野了。”林义笑道,就问:“这两天要走了,还有特别的心愿没?” 林凯瞄一眼阳台上正和苏温聊天的老婆,小声说:“有女明星没?” 林义错愕,心道我就顺嘴一提,走走兄弟很厚待你的过场,你竟然跟我来真的? 不讲武德! 但话既然说出口了,老男人也没直接拒绝,而是问:“你想见谁?” 林凯把着烟蒂,和煦一笑:“张敏、李嘉欣、周慧敏、朱茵、邱淑贞,不挑,我看都行。” 听到一口气十来个名字,且个个大名鼎鼎,林义差点气笑了,恨不得把手边的烟灰缸砸他脑袋上,“你怎么不去死呢?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被喷了,林凯不以为意,探头继续问:“以你如今的身家地位,还见不到这些人?” 见倒是见得到,论江湖地位,这些人也不见得都能比过工藤静香,只要肯砸钱,哪有见不到的? 问题是,已经有工藤静香了,大牌女明星什么的,就不是很感兴趣了。 后面见这混不吝抓着这话题不放,林义直接挑明,“你是想上手,还是单纯看看?” 林凯说,“我又不是钻石王老五,当然就看看。” 林义一脸不信,“此话当真?你就没点想法?” 林凯回答说:“是男人怎么可能没想法?但有想法也得控制住,毕竟不是一路人,女明星什么的看看就好,哪有家里老婆香呢。” 随即他又不要脸地说,“当然了,要是可以,那也是人生阅历啊,值得付出一回真心。” 林义无语,当即起身去了阳台,直接把这事告诉了嫂子。 没想到这嫂子也是个人才,回身就挖苦林凯:“你要是能凭自己能力靠近这些女人,我允许你犯回错。” 林凯立马怂得像条猪,讨好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丢,前后判若两人。 倒是苏温听了莞尔一笑,说:“见其她的没希望,要是周慧敏,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 林义也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还和周慧敏有交集了?” 苏温糯糯地解释,“平日里邵爱荷跑我这比较勤,经常给子舒和一一买些零碎东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老男人听了几句,瞬间明白了,感情是邵爱荷为了抱自己大腿,正在努力给苏温母女献殷勤。 同时,戈薇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邵爱荷的顶好身材,正在追求当中,免不了拿苏温当筹码接近人家。 想到戈薇这特殊癖好,林义头皮就发麻,顿时嘱咐,“工作归工作,别让戈薇这女人进入我们的生活圈,太可怕了。” 苏温侧目,水雾般的眸子好看地望着他,仿佛在说:你是不想让她见你的其她女人吧。 提到周慧敏,林凯都没敢奢望了,没想到这嫂子还是个港台音乐发烧友,听说有机会能一副睹“玉女掌门人”真容,当天下午就跑去买了人家磁带。 说要签名。 晚上,林义为了显示“本分”,主动避开了来家聚餐的邵爱荷和周慧敏;林凯为了表“忠诚”,一样跟老男人走了。 开车在外边溜达一圈,林凯就心痒难耐,对林义说:“这可是周慧敏,要不我们回去看一眼?” “你不怕嫂子了?” “怕。但机会难得,我的胆子告诉我,可以先斩后凑。” 林义白了眼,这次直接拒绝了。心说要看我可以让邵爱荷单独制造机会,谁还带上你呐。 ps:真水 这个月只更了8万字,有点对不住老同志们,下个月争取多更些。 可惜这书没全勤奖,不然动力会多一些。 第474章伤脑筋的问题 又努力了一夜,可惜苏温第二天上午就来了生理阿姨。 尽白折腾了。 出发深城前,林义去看了一一,买了许多儿童玩具、绘画本和彩笔。 这丫头片子见到成套的芭比娃娃一脸满足,根本不知道自己遭了多大难。 陪着说了会话,一一突然攥紧手里的芭比娃娃抬头问:“叔叔,妈咪是不是给我生了个妹妹?” 林义笑着说,“是呢,妈咪给你生了个妹妹,一一喜不喜欢呀?” 一一满心高兴,“喜欢!奶奶告诉我,是妹妹救了我的命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陪她玩呀?” 林义回答,“快了,快了。医生说还过几个月就可以了,现在先安心养身体啊。” “嗯。”一一萌萌地嗯了一声,接着又悄悄咪咪问:“叔叔,妹妹是不是你和妈咪生的呀?” 林义看了眼旁边的孔教授,又看了眼苏温,最后点了点头:“诶,是的呢,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一jojo笑了起来,卧蚕眼超级漂亮,不过人家下一句就把几人镇住了:“真的吗?那叔叔你什么时候和妈咪结婚呀?” 乍听到这话,林义都吓了一跳,以为这是孔教授教的。 但认真观察一阵,细细一想,老男人才后自后觉。 从94年认识开始,转眼已经过了4个年头,一一都实打实的6周岁了,智力早已不是当年。要不是生病,现在肯定也和香江大部分孩子一样,在各种儿童补习班奔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说实话不行,欺骗孩子更不对。 于是老男人转换下思路:“这个呀,这个得问你妈咪呢,你妈咪什么时候愿意嫁我,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苏温理解地看了他眼,就打紧接过了话题。 倒是旁边的孔教授听这话虽然没当场揭穿,却也没给个好脸色。 她实在是心里急哇,现在小孙女都一天一天长大了,女儿的婚事却见不到希望。她知道这样拖下去,慢慢就会成了定局。 怎么能不急? 尤其是前阵子还有老朋友给她打电话,说要给苏温介绍一门亲事,说的对方九好十好。 可还是被孔教授拒绝了。 人家连忙追问,为什么拒绝?苏温这么年轻难道留家里过年吗?守寡守一年两年就可以了,也不能一辈子吧? 被问多了,被问烦了,孔教授就直接告诉对方:女儿有对象了,又生了个女儿。 得,这次对方识趣不再提相亲的事,只一个劲道喜,然后就问你女儿和姑爷什么时候结婚的啊?老朋友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呢? 一串串问题,一串串撮在了孔教授心窝子里,她只得打太极,又不能明说:我女儿和姑爷不办结婚证,不摆结婚酒。 她虽然知道女儿和她男人感情好。 可在外人眼里:这不就是变相的情人么? 逃离香江前,林义抱了抱苏温,吧唧一口说:“调节好心态,我们长期备战?” 苏温被他逗笑了,就亮着眼睛糯糯地问:“那你打算坚持多久?” 林义痛快地回答:“没有期限,直到你再次怀上为止。” 苏温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分钟,最后安静说了声:“好。” 渡轮上,林凯凭栏看着碧蓝的海水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林义说:“我不急。” “这么大的家业,你跟我说不急?” “嗯,不急。现在我有女儿了,不担心哪天突然意外死亡财产没人继承。” 林凯听完静了下,然后说:“你就一个女儿,这并不保险。” 知道这位哥是担心有人眼红自己的财富,但老男人不忧愁这个,“先抛开我的安保力量不谈,我也不只一个女儿,财富是落不到外人手里的。” 林凯怔了下:“你还有儿女?” 某人点了点头。 林凯把大长腿、那祯和米珈过滤一遍,才反应过来:“你还有我不知道的女人?” 林义厚脸皮,昧着良心说:“我这也是为了留一手,防止出现意外嘛,财富肯定不能便宜外人的。” 林凯惊了个呆,围着他转了几圈,也不问那个女人是谁,想来也不会差,最后服气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就有两孩子了。那你以后结婚时,你老婆知道你两孩子都那么大了,会不会气不过?” 拒绝回答,这实在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在深城机场,把林凯夫妻送上飞机,出来时竟然意外碰到了阳雅。 太阳镜,红色高跟凉鞋,喇叭牛仔裤,红色休闲衬衫。 一身的潮流打扮,彻底摆脱了村里的那份乡土气息,完全变了样。 关键是人家身边还有个高高帅帅的年轻男人。 林义看到对方时,对方也看到了他。 阳雅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老同学,你怎么在这?” 林义说,“刚送走林凯,你这是?” “爱情事业双丰收。”阳雅主动把他的话接完,然后就像蜜一样的介绍了她老公,男方是深城本地人,在一家国企上班。 两人属于一见钟情,闪恋闪婚,肚里的孩子都四个月了。 听到这里,林义好想吐槽,都有身孕了,你还穿恨天高,也不怕出意外。 同时也在心里想,难怪年前发小廖墩颐一个人回的老家,还和阳雅在打字复印店的事业上做了分割。 见到小时候的同学朋友,决定不再回老家的阳雅倍感亲切,那个热情劲,硬是在高档西餐厅请了林义一餐好的。 分开后,林义想到阳雅老公的好条件,就突然问刀疤:“在你眼里,我这老乡自身条件算不算好?” 刀疤听到林总说的是“老乡”,而不是“老同学”,就知道回答不能打马虎眼,想了想实诚说:“在我这种层次的人看来,阳雅的自身条件算很好的了。” “怎么个好大法?” “阳光,高挑,漂亮。” 林义侧头扫他一眼,“你觉得她漂亮?” 刀疤点头,憨厚笑道:“这要分什么层次的人看什么层次的人,以我的审美标准,确实很漂亮了。” 老男人听完后就放心了,看来是自己眼光太高的问题。 实在话,他还是希望这个苦难的老同学过好一点的。 但这社会嘛,有时候太过现实,要是门不当户不对,往往短暂的幸福过后就是悲伤。 回到中大,路过晃停的荷兰饭馆时,发现门是开的,人来人往竟然在营业。 林义让刀疤停车,打算晚餐就到这将就一顿。 两人进去后,穆佳佳很有眼见的撇开其余人,先过来招呼他。 林义拿过菜单随便点了几个,然后问:“你们什么时候从荷兰回来羊城的?” 穆佳佳说,“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林义又问:“你店里这么忙,怎么没看到老晃,他人呢?” 穆佳佳说,“老晃被曾毅叫去了深城,说是参加一个歌唱比赛。” ps:四月第一天,求一波啦。 第475章突然来的劫难 被曾毅叫去了么?看来晃停的音乐梦还是没熄灭。 这么执着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糊涂了一顿晚餐,林义也是赶回了中大门口。 不过就在他经过书店,准备上书店三楼时,老男人忽的顿住了。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人,黄婷正站在书店门口和里边的收银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米珈母亲怎么出现在这?我们暴露了?老男人心一紧,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想趁人家还没看到自己先逃,悄悄给米珈打个电话,询问一番再说。 不过正面对着他的收银员有点反派的意思,露出一个笑就热情打招呼道:“老板下午好,回来了啊。” 这没眼见的,要不是你这笑容不错,回头我就把你开了林义默默吐槽,看到黄婷转身过来,有点欲哭无泪。 对着收银员点点头,林义走过去就问:“阿姨,您怎么在这?” 黄婷说,“刚从日本回来,打算转机去长沙,路过你这儿就来看看。” 说着,黄婷又问,“艳霞呢?没和你在一起吗?米珈托我给她带了件礼物。” ??? 林义盯着黄婷的脸色分辨,这一会儿又是米珈的,又是艳霞的,你这么问真不是在试探吗? 可惜人家表情很安静,根本瞧不出啥。 于是他说:“艳霞和家里人去欧洲旅游了,还得过两天才回来呢。” 接着又问:“阿姨,您吃晚餐了吗?” 可能是跟他很熟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出于其它原因,黄婷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觉悟,笑说:“我也才到。” 得,这是要蹭饭的节凑啊。 “那您要不要跟我上去坐坐?我得先放下东西。”林义问。 黄婷同意说,“可以。”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还真的跟我上去啊?这么不客气的么? 来者不善,有可能是来搞事情的。 带着一丝忧虑,林义也是开门上了三楼。 “阿姨,您是想喝茶,还是饮料?”进门,林义给人家拿了双崭新的凉拖,这可是一个小有洁癖的的岳母娘,得伺候好。 “不用那么麻烦,给我倒杯水就好。”黄婷换过鞋子,就开始打量室内。 说是倒杯水,但林义哪里还不懂?回忆一下人家的平时习惯,赶紧泡茶。 好在都是用电,家里又有好茶叶备着,倒也省事。 泡好茶,对着阳台上看风景的黄婷招呼一声,林义就去了主卧。 美其名曰是风尘仆仆赶了一路,得先洗个澡。实则是一进主卧卫生间,就拿出诺基亚给米珈打了过去。 咚咚 两声,电话就通了。 林义紧着小声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米珈说,“方便,我在家。” 林义赶忙把这边的情况说一下,又问:“你母亲怎么突然来我这了?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米珈也是一怔,自己母亲今天才从日本回的国内,怎么转眼就去找他了? 自己没有拖她给艳霞带礼物啊?就算有礼物,平时自己也是走邮寄方式的。怎么会这么麻烦? 细细回忆一番母亲在日本这几天的一举一动,米珈竟然没发现异样,最后迟疑地说:“我找不出原因,但应该就是冲着你来的。” 接着她又说,“你先应付一下,我这就去买机票回国。” 林义本来想阻止她回来的,这么远又是傍晚了,实在是太过奔波。 可一想到自己对黄婷也不太了解,万一闹得不愉快,还是有个人缓和一下的好。这么思绪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嘱咐她一路小心。 挂完电话,他又找出龚敏的号码拨了过去,让她陪我米珈一起回来,确保完全。 花了几分钟,急急忙忙洗了个澡,林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黄婷正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喝茶。 林义说,“阿姨,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黄婷放下小茶杯,落落大方起身,说好。 关门下楼,他又问初次来羊城,有没有想吃的美食? 黄婷想也没想就说,传闻粤菜里的烧鹅不错,如果方便,倒是想试试。 方便?就您这不客气的劲,就您这身份,哪有不方便的哟? 老男人开上奥迪,带着她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老字号饭店。 这年头的老字号不比后世的网红时代,都是实打实的有料,人家说是招牌菜,那味道绝对是鲜美正宗。 来者是客,除了烧鹅是林义点的,其它菜都推脱给了黄婷。 人家也不推辞,划拉划拉就点了两菜一汤。这动作干脆的,好像好熟悉似的。 林义也是陪着吃了一些,过程里一直在揣摩,这位会怎么发难。 喝了一小杯红酒,吃了一小碗饭,黄婷抬头就说:“米珈是不是很喜欢这儿的菜?我看她照片里有这家饭店。” “?”林义一脸懵逼,合着你早就知道这了,合着你点菜这么行云流水,难怪原因在这,上次米珈就是点的这些菜。 开始还没注意,现在才回味过来,黄婷是照着米珈照片里的菜点的单。 可是,你就算要发难,也不要这么直接吧,好歹也给点缓冲地带不是。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老男人懒得去遮掩什么,这样只会落了下乘。 于是说,“带她来过两次,她比较喜欢这里的烧鹅。” 黄婷放下筷子,眼睛盯着林义眼睛,问:“那你喜欢烧鹅吗?” 很想狡辩一下,但一想到黄婷都亲自上门了,那肯定是抓了什么把柄。不然以对方的性子,轻易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是吧老男人叹口气。 既然都这样了,反正迟早要面对的,他也是放下筷子坦然说:“这里的烧鹅在整个羊城都是独一无二的美味,我也是蛮喜欢的。” “哦”对面的黄婷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哦了一声,黄婷没有像林义想的那般继续发难,而是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出了饭店,林义驾车本想去给她安排酒店。 但黄婷说,“先不急,你应该通知了米珈的吧,我等她一起。” 然后她看了一会窗外的夜景,又不急不慢说,“上次,你是送她去的酒店,还是带她回的家?” ps:各位大佬来点订阅吧呀,吧呀,吧呀呀! 第476章过招 上次送她去的酒店,还是带回的家? 听到这个问题,表面强装镇静的老男人,内心有点拉胯。 一边平稳开着车,一边在想该怎么回答。 这时他瞄一眼后视镜,好希望后面偷偷开个面包车跟着的刀疤能知道自己的困难处境,来个追尾事件就好了。 光追尾似乎也不行,黄婷认识刀疤,还在一张桌上吃过饭。 那就追尾加逃逸 哎,胡思乱想一阵,注意到副驾驶的黄婷转头看向了自己,林义不得不做出抉择。 其实在他看来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因为米珈爱摄影,碰到她自己喜欢的,或觉得有意义的东西,都喜欢拍着练摄影技术,收藏起来。 去年人家不光拍了晚上刚出浴的自己,还拍了组合柜里的衣服,就更别说书店三楼的室内布景了。 所以 不知道这位岳母娘掌握了多少线索的情况下,老男人还是决定坦诚。 于是他迎着黄婷的视线说,“带她回的家。” 黄婷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说,瞳孔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缩。不过到底是出于涵养,还是其他,倒也没马上发作。 车内陷入了沉默,好在还有电台小姐姐的声音缓和一下气氛,不然得尬死。 黄婷又看了会羊城的夜景,过了一阵又问:“你和邹艳霞感情出问题了?” 得,以前都是艳霞艳霞的亲切称呼,还第一次见喊“邹艳霞”这个全名。 林义也是心想,这女人变起脸来可谓真的快,真是不讲理。 而且人家的语气也特讲究。 你和邹艳霞的感情出问题了? 吃饭前不是说了吗,艳霞和她家里人去欧洲旅游了,这是感情甜蜜暴击的表现,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既然这样,那你这么反问是几个意思?是在提醒我,和艳霞的感情该出问题吗? 还是说,这是大灾难的前奏。 聪明的人总是爱多想,总是疑神疑鬼,林义第一次觉得自己该笨点好。 这关躲不过,他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中间有段时间出了小问题。” 自己可没说谎,也不是诅咒。中间一段时间,大长腿确实有一个多月不爱搭理自己的,应该算得上小问题了。 林义对这灵机一动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既道明了自己当初和您女儿混在一起是“情有可原”的,也暂缓了即将到来的尖锐冲突。 黄婷还是稳如老狗,面色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是不满,亦或是非常不满。 她此刻突然想起了小姑子曾经的话:珈宝生的这么好,气质这么好,从小就受身边的同龄人追捧,就怕有了女朋友的林义也控制不住 果然应验了。 黄婷现在很懊悔。当初在明知道女儿暗恋林义的情况下,自己还是那么自信和放心,还是那么信任女儿的骄傲和人品。 是真的根本没想到这么好条件的女儿会按耐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会掺和好朋友的感情。 如果,如果只是掺和就算了,能理解。毕竟感情的世界多的是荒唐,多的是不可理喻,多的是飞蛾扑火。 但问题是女儿还“心善”,掺和的不彻底。 黄婷在想,要是换成她自己,不惦记则已,一旦出手了就要干脆利落,以秋风扫落叶般的姿态把邹艳霞扫地出门,赶得远远的。 女儿有这个条件,有这个资本,只要黏上了女儿,林义就根本没法再舍弃。至少在她看来,珈宝和邹艳霞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一回合就可以干死。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她脑子里过一过,在人前,黄婷无条件站边女儿时,肯定也会注意言辞修养的。 这般矛盾的想法一闪而逝,黄婷转瞬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开车的林义身上。 要不是早就隐隐知道林义不平凡,自己压根就不会来见他,会直接以粗暴手段阻断两人的牵扯。 黄婷说,“可以跟我讲讲你的事业,应该不止开书店这么简单吧。” 男人的直觉,黄婷一说这话,他就瞬间把握到了她的想法。 搁以前,自己再怎么人前显圣,再怎么有钱,黄婷也绝对不会过问一句。 但现在却突然问了,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黄婷在衡量自己的分量,在盘算用何种手段处理自己和米珈的关系。 林义假装不骄不躁,“开书店只是我的个人情怀,没指望它挣大钱。我的主要精力是放在步步高超市和步步高电子上。” 黄婷讶异,忽的认真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步步高超市和步步高电子?” 十字路口,林义平稳向左打着方向盘,点点头说:“对。” 黄婷静了片刻,还是怕自己理解错了,于是直接问,“你在这边读书,羊城有步步高超市吗?” 林义回答说,“有。” 黄婷又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小半天,提要求说:“带我去看看。” “好。” 两人本来就在市中心,十分钟不到,林义就在一家旗舰店停了车。 “阿姨,到了。” “嗯。”黄婷也是跟着下了车,抬头望着步步高超市的那块霓虹灯牌匾瞧了一阵。虽然以前经常有看到,但这次看的很仔细。 本着这年头土地便宜、升值空间巨大的经营理念,按林义的要求,羊城的旗舰店很大,占地足足有一万两千平米。 人来人往,超市生意爆好,林义领着黄婷在不同货架之间徘徊,心里也是有些得意的。 他一直在用余光偷瞄这岳母娘的表情,希望能发现破解此次危机的机会,可惜人家太平静了,虽然也东张西看,却没有一丝破绽。 两人一前一后逛了一阵,硬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叫林总,或者讨好似的叫声老板。虽然很多超市老员工认出了林义,也用肢体语言隐晦地表达了尊敬之意,但都尽职尽责。 或者说,都以为林总如往常一样来微服私访了,大家只是更认真,更努力。 哎,这些没眼见的,我白给你们那么的福利待遇了,就没一个人过来撑个场面的吗? 如果有,哪怕是违反了纪律,我事后也给你加薪升职。 现在他有点生无可恋,看来平时自己太过低调的表现已经深入人心。 突然,隔壁生活区传来了吵闹声,很尖锐的吵闹声。 一个女人叫叫嚷嚷的大骂,刹那功夫就吸引了一堆围观看热闹的。 黄婷也注意到了,看了林义一眼没做声。 老男人也是皱眉,自己是带着岳母娘来显摆的,怎么一个个不来给面子就算了,还让我难堪不成? 无声无息走了过去,在外围旁听了会才得知: 原来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犯了错,从进超市起,就一直在偷偷摸摸吃东西。喝了饮料,吃小包装食品,吃了副食品,又喝饮料,嘴巴就没停过,一路杂七杂八吃了十几样。 结果被一个超市小领导尾随抓了现行。 小孩母亲开始还讲理,道了歉后,表示愿意购买那些小孩开封了的零食。 不过小领导不是很愿意,说理解归理解,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是坚持按超市的规则让小孩母亲做出相应赔偿。 好家伙,听到还要额外赔偿,小孩母亲立即就炸毛了,声音一下就高亢了,手脚并用跳起来说只是个小孩调皮而已,谁还不是小孩子长大的?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 林义听得脑壳大,因为这事谁说谁都占理。超市规则表面上肯定是要遵守的,且你一个顾客这么大张旗鼓的闹,起了很大的坏作用,人家就算心里想不让你赔偿都难。 就在他打算掉头走的时候,小领导看见他了,被喷的满脸口水后,也是尴尬地向林义伸出了求救之手,走过来有点无措说,“林总” 林义歇了想要走的打算,对旁边另一个脸熟的超市老员工说:“让你们经理来见我。” 超市老员工立即说,“已经通知了,马上就到。” 挺好,马上就到就好,不然让自己做决定,两头都不是人。要是偏向顾客嘛,超市员工以后肯定有样学样,那规矩就废了,人人都可以这样吃了,估计会乱成一锅粥。 要是自己偏向员工嘛,这么多顾客看着呢,人家事后会到处疯传,步步高超市这么大一老板,没有气量,不容人,为难人家小孩。多不好听。 就在林义想要移步去和小孩母亲沟通的时候,一个女员工察觉到了他的窘境,也是先他一步开始和小孩母亲做起了交流。 不错,还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几句话下来,刚才还大呼小叫的小孩母亲,声音一下子降了好几个分贝,虽然仍在气头上,但好歹也是不喷口水了。 没多久,超市经理也是急急忙忙到了,听说林总也在,那是跑的满头大汗。 一过来,经理就毕恭毕敬问候:“林总。” “嗯。”林义嗯了一声,问:“能不能处理好?” 经理严肃表示能,这情况,不能也得能啊。 林义点了点头,说:“你先好好处理,我在办公室等你答案。” 然后为了给下属发挥的空间,转身偷偷走了,只是临走前还看了这小领导一眼,太不圆滑了,这种情况下竟然当场叫破自己身份。 边上的黄婷也是跟着林义去了经理办公室。 进门,本来还想给这岳母娘倒杯茶,没曾想有个漂亮的小同事已经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过来。 谢过小姑凉的茶水,等人走后,黄婷也是在旁边沙发上落坐,一遍小口喝茶,一边看林义翻办公桌上的各种件,还是不出声。 过了一会,经理回来了。 林义坐在经理椅上问,“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经理说:“小孩母亲当众道了歉,表示愿意赔偿。私下里,我放她走了,没要赔偿” 林义听了没做任何评论,继续翻着财务报表,过了好一阵才对站着的经理说:“给我车里搬几箱饮料吧,我家里快没饮料了。” “诶”经理满心欢喜地出了门。 ps:求一波支持呀。 第477章持续装 搬上几箱饮料,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有些沉默。 开了大约两里来路,副驾驶的黄婷收回窗外的目光,斟酌一番就问林义:“步步高超市现在有多少分店?” 林义想了想,说:“湘省大概有90多家,粤省已经破100了,赣省前阵子报告说接近50家左右,现在正大力向进军闽省,也开了13家分店。” 跨越四省,超过250家,这地域之广,这规模之大,完全出乎了黄婷的意料。 心里震撼、表面努力保持平静的黄婷情不自禁地认真打量林义一番,又问:“你的目标是向华东进军?” 林义点头说:“差不多。华南和华东是国内经济最具有活力的地方,自然不能错过。” 黄婷问,“像刚才这样的旗舰店,年销售额大概是多少?” 林义回答说:“过去一周年销售额的统计是227亿,来年可能会更好些。” 227亿,虽然是羊城旗舰店的销售数据,但还是让黄婷一时间语噎,说不出话来。 以前在心里已经很高看林义了,可是稍微接触才发现自己的眼见浅了些。 她不怀疑这些数据是假的,因为湘省步步高超市遍地开花,走哪哪有。至于其他省份,只要稍微一打听就可以判断真伪。 而且,刚才旗舰店的生意她也看在眼里。以前作为顾客去买东西时,可能还只会觉得步步高超市生意是真的好,质量也不错,应该挣了不少钱。 但现在换一种立场去观看,才发现那些人头都是钱,分分秒秒都在挣钱。 听完一首歌,消话一番的黄婷有点儿感慨说:“步步高电子是不是更挣钱” “如果算纯利润,两家公司其实差不多。”老男人直接承认道。 现在就不是客气的时候,黄婷是高精知识分子,是海龟,客观上来说不是邹家人能比的,那方法肯定也不一样。 于是又稍微夸大地补充一句:“步步高电子去年营收差不多是20亿,虽然销售额比步步高超市差些,但胜在利润高。” 想到电视里铺天盖地的步步高电子广告,想到生活中、身边朋友不是用日本货就是用步步高电子的产品,黄婷是信这话的。 而且她作为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步步高电子作为国内最顶尖的那批高科技公司之一,前途无量。 按她平日里的脸皮,钱的话题应该就到此为止,再问下去就有点着相了。可一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女儿,黄婷还是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番林义。 她瞄一眼手腕上的表,说:“现在是7:19,离珈宝回来还有段时间,可以带我去步步高电子看看吗?” 不错,和之前比这语气变了,用上“可以”和“吗?”了,完全是商量的口吻了老男人心里略微有些得意,发现锦衣夜行好是好,但适当和这种清高的人“分享分享”,也是挺有成就感的。 岳母娘有要求,媳妇还没到手的男人那自然是满嘴答应,方向盘一转,奥迪当仁不让的往深城开去。 半路上,接到了刘元生的电话。 把车载电台关掉,瞄一眼黄婷,为了安全着想,手机还是开了外音搁在那,林义问:“你不是在米国吗?怎么这个点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刘元生笑说,“心情好,就给你打个电话。” 林义也跟着笑,“看来这回你在美股挣了不少。” “托你的福,这次确实捞得盆满体满。”两人很熟悉,刘元生也很光棍,感叹道:“不过我人老了,眼光和胆识还是不如你,之前没能抓住在东南亚和俄罗斯的机会,现在连日韩的也错过了。” 这话老男人怎么接,论金融能力自己肯定不如人家,可自己握有大势,挣得确实比人家多。 好在刘元生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身问:“听说你和王石头为了一块地皮,闹矛盾了?” 林义表示很无辜,“人家耍泼要跟我闹,我能怎么办?” 刘元生沉吟一阵说,“万佳百货离开经营已久的华强北,王石头损失很大。不过他现在更头痛的是你拥有的那些万科股票,他托我帮忙,想问问你的具体想法?” 刘元生也是无奈,自己因为打赌输了,无声无息把那么多原始股全部卖给林义,开始还不觉着什么。 现在两人闹翻了,而观林义的手段,明显不善,估计还在憋着什么大招。自然是觉着有些亏欠王石头,刘元生才有此一问。 这是当和事佬了么? 面对刘元生,林义还是愿意给面子的。如果自己想要吞并万佳百货的话,也需要一个两边都叨得住的中间人。 琢磨着说:“你知道我也涉及房地产,我一开始是纯粹看好万科的发展,才做了这一笔投资。就像我在日本米国买的那些股票一样,只为了挣一笔,没太多想法。 可现在嘛,王石头用华强北事件启发了我,我就扑棱扑棱想呀,我有这么多万科股票,得在万科谋一个董事会成员席位才行。” 刘元生无言,王石头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林义走这一步,把战火引到万科内部去,那还不得被恶心死。 刘元生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回香江后,大家一起吃个饭。” 林义说,“得,现在才想起和我坐下谈了,以前可不这样。王石头这是想回购我手里的股票?” 刘元生嗯了一声,“就是这意思,他让我问你,愿意多少钱卖。” 林义笑了,“您老觉得我是差那几个钱的人吗?” 刘元生和气说:“先坐下来谈一谈,我觉得万科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 这话让林义有些小惊讶:“您老猜到了?” 刘元生也不打马虎眼,“我仔细分析了你的经营思路,应该是为了万佳百货。” 林义不否认,“那王石头知道没?” 刘元生说:“他应该是猜到了一些,但没太大把握。毕竟你在香江投资了汤臣地产公司,而自身的盈泰地产在内地的事业也不小,他更担心你打万科主营业务的主意。” 股票金融、投资、汤臣地产、盈泰地产黄婷安静注视着前方,心里在默默想这些关键词。 ps:昨天清明,有事,没更,抱歉呀 求支持啦 第478章可是正宫 同刘元生约定好吃饭日期,电话挂了。 黄婷心头整理一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还做房地产?” “嗯。”林义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是有在做。只是和一般的住宅地产公司不一样,我的公司主要涉及商业地产,说白了就是为自己的其他事业服务的。” 黄婷听得似懂不懂,但识趣的不在这上面多深究,反而对他在股票金融上的事情更感兴趣。 想了想,直接问:“这次金融危机你挣了多少?” 林义侧头看了她眼,见这岳母娘明显比刚才更加期待的眼神,他的虚荣心一下就膨胀了,压根就不想撒谎,或者说,恨不得能夸张地多说一点。 但临了临了,实诚道:“从东南亚开始,中间经历俄罗斯,到日韩结束,大概挣到有18亿美元的样子。” 接着他补充一句,“纯收益。” 18亿,是美元,还是纯收益黄婷听的显些失态,好在够冷静,才没丢了面子。 之前知道步步高超市日进斗金,但那些毕竟是实体经营,而且来见林义之前,心里预期准备充足,能很好的适应,能很好接受。 可骤然得知女儿钟意的男生,这个年纪就能在金融市场挣足18亿美元。 18亿美元,这可是实打实的现金啊!按现在的工资算,普通家庭一百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这个冲击力可想而知,一瞬间,黄婷思绪里满是金钱在充斥,那小山般的美元仿佛把她的脑子晃花一样。 若有若无地扫了林义一眼,黄婷偏头小心翼翼吸一口冷气,又把视线转移到了窗外。 她心里在想:珈宝这眼光以前还觉得勉强,但现在是够可以的。 不过女儿到底是没经验,眼光不够犀利,手段不够毒,心不够狠辣。 同时她又本能地在想,这林义这么优秀,会不会还在外面招惹了其她女子? 其她女子要是知道他家底这么殷实,保不准有一些为了钱,会不择手段。 黄婷虽然很自信女儿独一无二,但见过世面的她,也不会小觑天下英雄。 不过这些她暂时不想去追究,也用不着去追究。她得先和珈宝好好交流一番,再做决定。 很长一段时间,车内都陷入了绝对安静。直到快要进入深城市区时,黄婷才从容地重新打开了车载电台。 一路上,老男人一直通过内视镜在瞄这位岳母娘,总是希望看到她震撼的样子。 只是可惜了这岳母娘的难搞程度有点超乎想象,18亿美元似乎也就让人家诧异了一小下,然后归入寂静。 八点半过,两人紧赶慢赶来到了步步高电子。 蒋华亲自到门口接的车,原本还有些意外林总怎么大晚上的没打招呼就来了,但见到黄婷后,蒋华彻底被其美艳和气质惊艳到了,以至于想问的问题一时间都给忘了。 热情地领着两人进了会客室,亲自给两人煮茶。对的,就是现场煮茶。 在蒋华看来,和林总亦师亦友,彼此太过熟悉,可以随便些。可面对黄婷,蒋华想表现好一些,想给予的尊重足一些,想给林总赚满诚意。 三人围着桐色茶几喝了几小杯茶,闲聊了一阵。 期间等到黄婷去卫生间的时候,蒋华若有深意地望着林义,玩笑着感叹道:“林总,真是好福气啊,我身为一个女人都看得蠢蠢欲动” 林义白了一眼,打断说:“别跟我瞎咧咧,这是我岳母娘,放尊重。” “岳母娘?”蒋华好奇,“这是你中大那位的,还是京城那位的” 不过她紧着又说,“不对啊,以这位的风华绝代生下的女儿,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蒋华赶紧闭嘴了,然后一个劲地不好意笑 林义脸一黑,质问:“你这是几个意思?情商什么时候低的这么离谱了?觉得艳霞和那祯姐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母亲? 或者,反之?” 蒋华连忙挥手,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口误,我口误” “我看你现在还在口误,更可恶!”林义恶狠狠地盯着蒋华,直到后者合手求饶,才哼哼唧唧放过她。 老男人一口气又连着喝了两小杯,扫一眼门口才小声嘱咐说:“这是米珈母亲,今次是来给我下绊子的,等会你替我招待好她。” “不是说岳母娘吗?岳母娘为什么给你下绊子呀?”蒋华问。 “你说呢?”林义没好气答。 “哦哦,花心的缘故?”蒋华补刀。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既然这样,你早点写封辞职信,好好回家相夫教子吧!!”林义威胁着说。 “可别这么狠,我是鱼,你是水,离开你我怎么活啊。”蒋华难得开一次玩笑,心情挺好。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皮的时候,说正事。”林义发现磨合期过后,自己平时对蒋华和王欣太好了,一个个的,越来越放肆。 “好的好的”蒋华笑着收起了玩笑。 她又征求问,“我看这位不是善茬,那我要怎么招待才好?” 林义叹口气说,“怎么招待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心要诚,重视到什么程度都不算过。” 见到林总头一次这么认真对待,蒋华也是上了十二个心,她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这样的母亲生下来的女儿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蒋华觉得,林总口中的米珈想来也不会差,不然以林总的花心程度,根本不会这么紧张,不会这么宝贝。 见蒋华领悟到了自己的要领,林义琢磨着还划了个界限,“除了不该说核心商业机密,其它的只要她问,你都可以照实说。” 蒋华点头表示明白,也是快速扫一眼门口,探头低声问:“你这次这么认真,可是正宫?” 林义听得一怔,靠着座椅一想才发觉,要不是蒋华点破,自己都还未曾发现:原来无形中,米珈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这么高了。 见这位林总罕见地不做声,蒋华对黄婷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几分,她知道,交好未来的正宫娘娘,有时候甚至比讨好老板更重要。 ps:成绩不好,求支持啊 第479章示威 步步高电子先后经过几次扩张,占地面积达上千亩,有电脑、手机、p3、vcd/dvd等五个研发中心,有行政大楼和五个厂房,员工四千多人。 蒋华亲自扮演导游角色,陪着黄婷里里外外走了一遍,重点参观了手机和 p3 研发项目,接着又走访了电脑和vcd/dvd事业部。 前后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粗略逛完。 离开步步高电子,回到副驾驶的黄婷许久都是处于一种震撼状态。 如果步步高超市的规模和金钱,让黄婷又一次提高了对林义的看法。 那参观完步步高电子后,其走在国内前列的高新技术和与跨国公司的合作,让黄婷觉得林义很了不起,是一个跨时代的天才,甚至在一种程度上来说当得起“伟大”。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有足够视野的黄婷不同于以往参观步步高电子的大长腿和那祯,她是充分见识到了步步高电子的成功性和成长潜力。 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调解完心态,好奇地问林义,“你当初怎么想着办这么一个大公司?” 嘿,岳母娘你终于不淡定了,嗯,越是有见识的人才会越觉得我如此不平凡心里得意的林义一边开车驶往羊城,一边假装平静地回答: “94年那会,陪我华哥来深城时,华哥偶然弄了几部万燕的vcd回来。 我那时候看着新鲜,就进行了一番研究,发现很有前途,于是像打了鸡血似的也没多想,凭着一股蛮劲一路走到了现在。” 黄婷问,“中间遇到了许多困难吧?” 林义回忆道,“确实,困难无时无刻不在,多如繁星,很让人崩溃。尤其是刚开始的阶段,技术攻关充满艰辛,花钱却如流水,那种日子度日如年,好多次都差点放弃了” 黄婷想象一番那种创业场景,忍不住又认真打量了一番林义,尔后感慨说:“94年,我记得那时候你才17周岁吧。” 林义保持高人风范,委婉说,“也快18了。” 黄婷颔首,又陷入了沉思。 林义开着一辆奥迪,刀疤驾驶面包车跟着,一前一后进入了白云机场。 黄婷抬起右手看看时间,还差几分钟11:30,罕见地侧头问林义,“你开了这么久的车,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林义说,“不用阿姨,米珈她们快到了,我等她一起。” 黄婷点点头,也不再劝慰。 又过了半个小时,接近12点的时候,望眼欲穿的几人终于等来了日本飞来羊城的飞机。 在出口处见到米珈和龚敏,林义高兴地挥了挥手,然后抢先一步来到一身素白的米珈面前,张开双手抱紧她说:“回来了。” 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面对忽如其来的一抱,米珈也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一点也不反感,甚至及时猜到了他为什么如此唐突的意图。 于是努力忍着不去看旁边的亲母,米珈露出好看的笑容对向他,轻声说:“嗯,我回来了。” 见宝贝女儿和林义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面部管理能力很强的黄婷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龚敏和刀疤打过招呼后,很是自觉地一前一后站着,眼睛不断在人流中穿梭,以防止意外。 紧挨着对视了十来秒,米珈不知怎么的脸色一下就浅红了,左手往后捋一把头发缓解下羞喜,才从他怀里走出来,对着黄婷喊了一声“妈”。 瞅着身形具佳的心头肉在他面前如此作态,黄婷站在那也是一阵恍惚,当宝一样守护了20多年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也有爱恋的人了。 不过她更多的是郁闷,两人当着她这样眉目传情,这是几个意思?向我示威表决心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以何种目的来的羊城吗? 一瞬间,黄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暗忖这趟可能难以如意。 “珈宝累不累?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先去吃夜宵。”黄婷关心地问。 米珈回看了林义一眼,就说:“妈,我想先洗个澡。” 黄婷也是顺着女儿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就拉着她去了车里。 见状,林义把钥匙给龚敏,“你来开车吧,我有点累。” 龚敏伸手接过钥匙,聪明地问:“林总,我们去哪?” 老男人头疼地说,“哎,还能去哪,回书店三楼吧。” 他现在是很难为情。送酒店吧,怕黄婷说自己把米珈当外人,有家不回,不重视。 直接回家吧,又担心黄婷逮着机会进一步为难两人。 真的两头都是锥,两头不讨好。 头大。 不过都这样了,某人也是豁出去了,上次不是带回家的么,这次也带回家。 免得被说七说八。 这一刻,为了逃避酒店和家的问题,林义本想坐刀疤面包车的,可是迟疑一阵后,又拉开奥迪副驾驶钻了进去。 龚敏开车很稳,让人放心。 让人意外的是,黄婷一进车,就在后座和女儿聊天,说的尽是些日常,丝毫不提某渣男的渣渣行为,也不过问车子要去哪? 这个样子让林义放轻松的同时,又内心充满忐忑。 他知道,暴风雨就在今明两天,不来则已,一来搞不好自己得灰头土脸。 花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中大门口,林义一下车就对刀疤和龚敏说:“你俩先去袁军烤肉店吧,顺便让袁军多费点心准备,我们等会来。” 刀疤和龚敏二话不说走了。 深根半夜正是大排档热闹的时候,可大夏天的,林义怕热,还是选择了有空调、有排面和饮食卫生有保障的袁军烤肉店。 林义掏出钥匙开楼梯间的锁,母女两也停止了交谈,就那样看着他的后背和侧面。 门开了,跟着上三楼,跟着进屋。 当先一步进去,林义给两人拿了凉拖,然后对米珈说:“你去主卧洗吧,外面的淋浴间留给阿姨。” 听到主卧二字,米珈稍微顿了顿,但还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黄婷放下行李,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两人进了卧室,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卧室关了门,既不做声,也不阻拦。 半晌后,她也是从行李箱找出换洗衣物,去了淋浴间。 ps:求订阅,求支持呀 成绩真的差哩 第480章不留情面 门关。 一刹那,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在一起,寂静的夜,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见。 无声无息,眉目传情足足半分钟,被勾了魂的老男人最后没忍受住,轻轻把她按压在门房上,亲昵了过去 良久。 米珈带着羞意好看的笑了,在他怀里半转个身子,开始准备洗澡用的衣物。 林义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对,从后面始终环抱着她,不让离手。 米珈似乎很能理解一样,由着被黏糊,中间想到什么事,轻声说:“你在羊城另外买套房子吧。” 老男人秒懂她的意思,这书店三楼毕竟是大长腿的根据地,她有些不习惯。 其实从刚才两人的亲热里,林义就感受到了,米珈始终没有在日本那样放的开。 这里可能有黄婷就在隔壁的缘故。但大部分还是这个房间无时无刻充满艳霞的气息,让她心里有些内疚,有些难安。 林义说,“其实以前有托蓝月娥买,只是几套房子装修都没还过半年,味道还没散掉。” 见她手里拿的衣服是白色的,老男人把头埋在她脖子里说,“今夜我想看你穿红色。” “好。”米珈被腻乎的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才拿到换洗衣物去了淋浴间。 隔着浴室玻璃门,彼此都能感受到,要不是今夜这个房子还有其他人在,两人似乎就那样抱着也可以天长地久。 没等一会儿,淋浴间传来了水流声,林义半坐在床上,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照片时,一下愣住了。 怔了半晌后,他给远在欧洲的大长腿打了电话。 问:“你们那现在应该是中午吧,吃了中饭没?” 邹艳霞来到阳台上说,“刚吃完,我弟他跳着想吃牛排,中午一家人吃的牛排。” 然后她细言细语问:“大半夜了,你怎么还不睡?” 林义说,“就是突然想到你了。” “你是馋我了吗?”大长腿破天荒说完这种俏皮话,自己脸都红了。 “哟?才出去几天你就变了性子?” “我跟你这久了,还不知道你么。”大长腿难得反驳了句,就说:“我们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在家吃饭睡觉不能太任性了。” “嗯。” “别只知道嗯嗯嗯,你这臭毛病要适当改一下,不要弄出胃病。” “不想改,你不是说要监督我一辈子么,改干嘛?给你点事做挺好。” “德性~” 接着大长腿探头看了看下面说:“好了,不跟你说了啊。爷爷他们在楼下喊我呢,我出去玩了,你早点休息。” “嗯。”林义又嗯了一声,直到那头挂了电话才把手机放下。 看来下次不能再带米珈来书店三楼了,渣男暗暗这么想着。 以前还没注意,现在随着米珈在心里的印记越来越深,老男人心里忽的也有些局促。 三人洗完澡,赶到袁军烤肉店的时候,店里吃夜的人正是高峰期,挺热闹。 袁军老婆94年在邵水桥的时候就认识米珈了,在看到黄婷的时候,不由分说,那个热情劲,完全替代了服务员角色。 林义招呼说,“嫂子,你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袁军老婆笑着拒绝了,“我最近在减肥,可不敢大晚上的吃。” 瞄一眼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鼓起的肚腩,林义也是错愕,相处几年下来,好像才发现袁军老婆胖了几圈一样。 那是得减肥,他这么想着,也不再劝。 知晓今天气氛不对,刀疤和龚敏没过来包厢一起吃,两人早就在大厅里吃上了。 顶好的菜点了一大桌子,三人压根吃不完。 黄婷吃了几块烤黄牛肉,眼睛一亮,直夸味道不错。 黄婷看了眼门口,问:“听口音,这对夫妻应该是邵市的,是跟你一起过来的吗?” 林义殷勤地帮着两人烤肉,回答说,“是95年夏天过来的。我在这边读大学,他们就在这边开店。” 米珈记得他以前在邵水桥底下被人敲晕的时候,就是袁军老婆打的120电话,想了想也问:“你是不是在这烤肉店入了份子?” 她这可不是胡乱猜的。 米珈印象里,袁军夫妻在邵市的时候过得有些不如人意,但现在这样的饭店都开上了,又挨着中大,显然没那么多巧合。 在母女俩的注视下,他也没矫情,承认道:“我占了50的股,袁军和关哥一人25,” 黄婷在心里再次感慨他的能力。却没问这个店挣不挣钱,因为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步步高超市和步步高电子都见识过了,也不会去关心这点钱,免得留下不好印象。 好吃好喝,三人的性子也聊的来,这顿饭前半段吃的还算愉快。 可到中间,黄婷不经意里问:“珈宝你明年就毕业了,是打算在日本呆着,还是回国内?” 来了,还是来了! 果然没有侥幸!! 听到这话,老男人和米珈情不自禁相视一眼,都明白得紧,人家虽然问的是女儿,其实是在隔山打牛,试水林义的态度。 米珈给她母亲夹一块里脊肉,用商量的语气说,“妈,毕业后我还想在日本多呆一段时间。” 黄婷问:“是要继续深造?” 米珈说,“现在国内漫画产业还不景气,我打算在日本发展看一看。” 黄婷不可置否,转头直接问林义,“你觉得呢?” 林义回答说,“这年头国内漫画确实比不了日本,有很大差距。米珈想继续学习,我支持她的决定;如果什么时候想回国了,就什么时候回国。” 黄婷不动声色地把夹起的肉片放回碗里,搁下筷子说:“看来你们是商量过了,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商量的?” 观岳母娘这个动作,老男人也是头皮一麻,这是要来真的了吗? 老男人本来想张嘴,可米珈怕他为难,就抢先说,“妈,这都是我的决定,他为了支持我,已经在东京置办了物业。” 黄婷略带惊讶,“物业?” 米珈解释说,“他在东京办了一家动漫公司,我们也在新宿买了房。” 黄婷直面问:“动漫公司叫什么名字?房子在哪?” 米珈看了眼林义,说:“动漫公司叫bones。房子在新宿繁华地带,离我的租房大约1公里,是一栋独立庭院。” 黄婷听完静了静,好一会儿才面向林义,发问:“你这是想把我女儿养在日本吗?” ps:啊啊啊啊 要支持 第481章你选一个 “你这是想把我女儿养在日本吗?” 听到黄婷这话,林义心里一紧,没想到这未来的岳母娘言辞这么犀利,根本没有情面可讲,赤果果地把他那点小心思给道破了,似乎不留任何缓冲余地。 一时间,他有点郁结。 这话要我怎么答? 说是吗?就是要把你女儿当情人一样养在日本? 林义敢保证,只要他稍微透露出这么一丁点意思,黄婷绝对跟他掀桌子翻脸。 别看之前还相处好好的,要是敢让人家宝贝女儿当情人,不把自己剥层皮才怪。 而且,米珈在现场呢,老男人虽然和她情根深种、有默契。但无论无何,这种话也是讲不出的,更是不能说出口的。 毕竟哪个女人不怀春? 哪个女人心里没有憧憬? 有些东西心知肚明,憋在心里你好我好大家好,可以披张皮过日子。 如果不知死活地说出来,保准米珈会悲伤到心碎。 再说了,林义也没把米珈放在情人位置。在他心里,除了那个结婚证,其它都一样,都是同等待遇。 那,说不是吗? 这让大长腿怎么办? 而且以黄婷这性子,说不好还会玩出其他花样,自己也不一定招架的住。 就在林义心里打鼓,权衡利弊该怎么说时,旁边一直安静的米珈心里叹口气,帮着解围了。 只见米珈伸个手放黄婷掌心,又一次说,“妈,不是这么回事,你不要逼他,是我自己情愿选择留在日本的。 而且我们也商量好了,这几年也不是全年留在日本,有一部分时间我会呆国内。 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慢慢把心思全部转到国内来。” 听到女儿连“逼”字都用上了,黄婷也是恨其不争,恨女儿竟然放着自身这么好的条件不会利用。 想当初自己留学回国后,一个回合就把米广松拿捏得死死的,珈宝真是一点也没遗传自己的性格和手腕。 黄婷心里很是气不过女儿拆自己的台。 要知道来羊城之前,黄婷可是制定了一个全套计划,打算好好敲打一番林义的。 现在自己只做到这种程度,很大原因还是走访了步步高超市和步步高电子后临时更改的决定。 老实讲,以前虽然知道林义有些钱,长相气质也看的过眼,可并不觉得他有多配得上自己的心头肉。 可现在更一步了解林义后,心里确实很惊叹他的才华横溢,欣赏他的能力,顺带的连自己对他说话的语气态度有了很大变化。 只是自己就一个女儿,还那么出彩。虽说自己的家庭条件和大富大贵沾不上边,但到底也不差。黄婷是完全没法接受女儿跟他这么和稀泥的。 因为在黄婷心里,顾忌女儿的名声是其一,不想让女儿受委屈更是重中之重。 感受到米珈的焦虑,黄婷也是握了握女儿的手,眼睛随即又盯着某渣男慎重问,“林义,你亲自跟我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这地步,林义哪敢直面对着干,接受到米珈的情绪,也是存着先把眼前难关闯过去、以后再想辙的念头。 于是挤个笑说,“阿姨,您还真误会了。当初我问米珈是回国还是在日本,她说想在日本呆个几年再回来,那时我也没多想,觉得咱还年轻,到外面多闯荡一番也没关系,就先到日本置办物业了。” 黄婷把两人的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两人打得什么主意。 可是见到女儿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忧愁,她那死硬的心临了临了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几年的观察下来,黄婷很清楚,女儿是打心眼里喜欢林义的。何况珈宝跟他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到最后决裂的边缘,自己还是得为两人先留一份转机。 转念之间,态度虽然缓和了几分,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更不能让林义觉得自己很好说话,很好得寸进尺。 黄婷直接问林义,“你和邹艳霞还在一起对吗?” 米珈听这话,把头低了下去。 倒是老男人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事根本瞒不过的,书店三楼的客厅墙壁上满是艺术相框,到处都是大长腿跟自己的合照诶。 他心里很敞亮:要不是有大长腿的存在,要不是这样的牵扯不清,如果只有自己和米珈一清二白的交往,相信这岳母娘就算不看好自己,也不会过来羊城为难人。 一定是这样的三角恋让她看不过眼了,才气愤过来的。 林义坦诚认错,“都是我的不是。” 这干脆的回答让黄婷有些意外,原以为他这么成功的人都是心机之辈,会像刚才那样施展缓兵之计。 不过既然这样,那就很好办了。 黄婷坐直身子庄严地说:“你们三个以前到底有怎么样的牵绊,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我就不追究了。 这个社会很现实,国内也好,国外也罢,成功的人往往都有特权。你年纪轻轻有这番成就,难免犯错,也会犯错,我可以原谅你一次。 但你不要把这当作犯错的资本,我就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全部,不容许你轻贱她。 话说到这,你也别说我做恶人。我呢,也不会刻意针去对邹艳霞,蛮横地把她从你身边赶走,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让我这样做。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你插在中间,我还蛮喜欢邹艳霞这姑娘的,性子乖巧懂事,为人心善,是个不错的女生。” 说着,黄婷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道,“今天珈宝也在,我给你们俩一个面子,不撒泼。 珈宝和邹艳霞,你选一个。” 事情走到这一步,并不是米珈希望看到的,自己喜欢他这么多年,自己当初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才和他走到一起,自然不想离开他。 不过她更加了解自己的亲妈,今天只做到这种程度算是先礼后兵了,也是个人修养在起作用。 要是他一个回答不好,就会很难再相处。 ps:求支持呀 另:明天要去复查,要是复查结果不如意,三月可能就没心情写了,所以先提前更一章吧,免得明天一不小心断更了。 第482章打吧打吧 “珈宝和邹艳霞,你选一个。” 林义听到这话头就大。 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岳母娘的心思,妥妥的阴谋。 不,应该说是阳谋。 因为站在黄婷的角度看:邹艳霞和自己女儿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竞争对手。 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身高和身材,亦或是学历和接人待物。邹艳霞顶多算小家碧玉类型的清秀,百里挑一都勉强。 而自己女儿却绝对属于万中无一的精品,有那种让男人孜孜不倦、不想舍弃的资本。 黄婷有绝对的自信,在任何方面,珈宝都完全吊打邹艳霞。 同时她也看得出,这林义很是稀罕自家女儿,黏上了基本很难放手。 这就是她不担心林义会选邹艳霞的原因,也是她敢摆出一副岳母娘大气样的根底所在。既刷了一波有涵养的好感,还能把不好的东西扼杀在摇篮里。 而且她说这话是有讲究的,从天时地利人和出发,无形中给林义编织了一个网,摆了一道鸿门宴。 因为现在包厢里就三个人,自己母女俩占据了对垒的绝对心理优势,何况邹艳霞还不在。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林义敢大逆不道的、敢出乎她意料的当着珈宝的面选择邹艳霞,敢当着自己的面放弃女儿。 那就是对珈宝的不尊重,那就是在践踏女儿的最后尊严,那更是在挑衅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估计事后都不用自己出手了,女儿为了脸面、为了照顾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感受,也会从此彻彻底底地离开他。 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就算女儿会伤心难过,留了遗憾。但黄婷觉得也能接受,也到达了此行的目的。 总之,表面上黄婷非常大度,虽然看似公平的给了两个选择,让他二选一。其实就是一道单选,答案只能是一个,选米珈。 老男人一下就看穿了这位岳母娘的道道,脑莫心冒冷汗的同时,也是无语至极。 这手算盘是打得真漂亮! 相较起来,邹母和杨龙慧那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和小计较,真是单纯的可爱。这位不愧是喝了洋墨水的精己主义者,手腕高超了不知多少倍。 太难为人! 其实从客观来讲,作为有情有欲的男人,林义也得必须承认,米珈在各方面都是极其符合他审美观和价值观的。可以满足他对女人方面的所有虚荣心,所有幻想。 一句话,能得到米珈,做男人也算不枉此生。 假如没有前世今生的种种经历,要是把大长腿和米珈放一块,林义百分百会选择米珈。 这倒不是说他忘恩负义,这真的是男人对美好事物的本能向往。 可是,自己偏偏就吃大长腿这一套,前世愿意跟她吃粗茶淡饭,这辈子也肯定攥紧她一起享受云华富贵。 黄婷逼着让他选,在老男人看来,这注定是要辜负这岳母娘的,不能让她如意的。 因为压根就没得选,或者说谁也不选。 嗯。 换一种说法就是:我都要! 谁也不能阻止我的厚脸皮,我就是都要!! 我有本事都要!!! 当然了,林义又不傻,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跟黄婷这么讲“我都要”三个字,要不也太那个了 这样和个混球没区别,也显得情商忒低了点。 老男人在黄婷那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沉吟着也是有了想法。 今天必须亮明一个模糊的态度,为以后的千秋伟业定个基调,就是两个都不会放弃。 不然就算今天违心做了单一选择,要是以后被黄婷发现了自己还是在左右逢源,估计又得爆发一波,那日子还过不过的?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迟早要吃这么一挂的,那干脆就趁这个机会,隐约挑明好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也绝对不能挑的太明。要不然走不出这包厢,不是自己被弄死了,就是这岳母娘被气死了。 主意已定。既然米珈母女都在,而大长腿又不在,那表态的时候,肯定得偏向米珈一点,这是趋利避害的聪明做法。 这样就给了米珈承诺和交代,给了黄婷台阶,又不辜负艳霞同志。 瞄了眼安静里充满担心的米珈,老男人心惊胆战地想,我等会是站着还是躺着,就全看你的了,要护住我 林义吸一口气,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也是抬起头对向了黄婷。 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阿姨,我这么跟您说吧:如果从小到大,是米珈一直在我身边,我可以摸着心讲,这辈子除了米珈,其他女人我碰都不会碰一下,人生有她足矣。 同时呢,我也要开诚布公地跟您摊开说:除了您今晚见过的步步高超市和步步高电子是我的外。 在内地,我名下的大企业还有北极光微电子和欧尚shog all。另外还有三家规模不大的led照明公司和一些饭店这样的零散小投资。 而在香江,银泰地产您也是知道了的,虽然它的业务遍及粤湘赣闽和沪市很多省市,规模不小,资产不菲。 不过银泰地产也仅仅是方源资本的一家子公司而已。 像我这种丰厚身家的,香江富豪都是采取一种开枝散叶的方式来守城。 可我家到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要是一不小心出了意外,那我名下的这些产业和公司,不就便宜别的狼子野心了么” 内心虚弱、外表淡定的林义厚着脸皮侃侃而谈,核心要点就是两个。 一个是表明:大长腿从小就跟了我的,虽然我“更”爱米珈,但也不可能忘本去做陈世美。 潜在意思就是,我两个都不会放手。 二个呢:他炫耀式的罗列了全部身家,又用香江富豪守城方式来暗示,用现实世界中存在的案例暗示:我可以养的起两个,我家大业大不能单一押宝一个 潜在意思还是,我两个都要。 听到他说出了一个又一个公司名字,貌似来头都很大的样子,黄婷和米珈是彻底被震住了。 就算一直稳如老狗、自诩见过大世面的黄婷,此刻也是张嘴一脸不敢置信! 除了震撼!就是震撼!!还是震撼!!! 短短四年内,林义竟然取得这种成就,这是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不过,也就镇住了一时,黄婷这么聪明的人,哪里品不出他要表达的意思? 当是时呀,黄婷气的,真是被气笑了,眼前这人竟然包藏这种祸心。 没得说,气极的黄婷哪里还管得那多,真是忍不住了,只见忽的一下站起来,扬起右手就想扇他一耳光。 看到对方站起来,林义就知道和预料的一样,要挨打。好在有心里准备,索性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准备吃一记耳光。 同时暗忖,打吧打吧,打完这一顿,您女儿以后就是我的了,板上定订是我的了,跑也跑不掉。 s:求支持呀 第483章岳母娘生气了 闭上眼睛等了一小阵,却没等到耳光落面。 老男人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米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跟前,她正用一种近似哀求的眼神看向黄婷。 接触到女儿这个让人难过的眼神,黄婷扬起的手掌终究没有落下,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涩后,对峙过后,怔了怔,最后无声无息还是把右手收了回去。 此刻黄婷的心情很复杂,很忧愁,很失落。 都说知女莫若母,从小到大,珈宝一直表现的很漂亮,很乖,很优秀,这也是他们夫妻没想着要第二胎的原因之一。 不然无论计划生育怎么严谨,他们当初还是可以学别人那样,躲着再生一个的。 只是一直以坚强和微笑面对生活的女儿,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男生放下了面子,露出了另一面,露出了这种神情,黄婷一时间很难接受,触动很大。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饭是吃不成了,夜宵没法继续下去了。黄婷看都没看两人一眼,拿过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出了包厢。 米珈安静里目送母亲离去,没有出声挽留,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只是当包厢门带着生气的情绪开了又关上后,她整个人颤了下,低下了头。 这幅样子,林义看的很心疼,给龚敏和刀疤发个短信后,起身从后面轻轻抱住她,许久呢喃道:“对不起。” 米珈身子骨一开始是比较紧绷的,但在他怀里靠了会后,也是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缓缓转过身子,看着他眼睛轻声说:“我妈正在气头上大晚上,我担心她。” 林义紧紧揽着她说:“不用担心,我已经让龚敏和刀疤跟过去了。” “嗯。”米珈应一声,也是把脑袋埋在他脖子里,紧紧贴着,紧紧贴着,不再言语。 感受到脖子上的眼泪,林义抱着她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既感动,又无比庆幸。 他明白,刚才自己赌对了,那一句“如果从小到大,是米珈一直在我身边人生有她足矣”对怀里人很有杀伤力。 正是因为自己给了承诺和交代,没有让她失望,米珈才有勇气去忤逆那岳母娘,才会帮着他。 其实,林义和黄婷都很清楚,刚才米珈要是不站出来阻拦,或者反应慢一拍,那老男人和岳母娘就真的尴尬了。 因为只要这一巴掌落实,两人以后就算看在米珈面上和解了矛盾,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了,甚至还可能表现的其乐融融。 但心里那根刺到底是彻底扎下了,也很难在骨子里相处到一块去。 好在,米珈见机快。这样既护住了林义的脸面,也给骑虎难下的黄婷递了台阶。 不过递了台阶是一回事,黄婷气愤是另外一回事。 米珈之所以没有急着跟出去,很大原因还是了解她妈:高傲,死撑,却又舔犊子。 过了缓冲期再露面,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落针可闻的寂静里,袁军夫妻可能是感受到了什么,一直没敢来包厢打扰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怀里女人,软软的很舒服。可老男人这会没有龌龊心思,反而觉得很内疚。 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咒骂:该死的林家基因,该死的渣男,总是控制不住身体的贪欢,造成了一个这样的局面。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倒是真的愿意守着米珈、以及那对冤家过生活了。 可事情都这样了,苏温自己是不可能放得下的。 还有工藤静香,也总得花点精力和时间。 好久好久,米珈稳住眼泪,从他怀里起身说:“林义,我们走吧。” 林义瞅着自家女人没做声,直到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把她的眼泪吸干才道了声“好”。 从包厢出来时,烤肉店吃夜的高峰期已经过了。林义对大厅里守着的袁军说,“陪我出去一趟。” 袁军知道他担心安全问题,所以见到刀疤和龚敏尾随一个女人出去后,也是要早早地等在了这里。 袁军看了眼米珈,很有眼见地没上奥迪,而是开了一辆送货的面包车跟在后面。 启动车子,给龚敏打了电话,林义问:“你们人在哪?” 龚敏回答说,在一家酒店,距离书店大概有500米左右。 这岳母娘气性有些大,竟然一个人在夜里孤孤单单走了这么远,老男人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担心后怕。 不过,好在是夜里,也好在也就走了500米。不然要是白天的话,说不得就赌气离开了羊城,那局势就可想而知,真的稀烂。 这年头,深夜的羊城街道还是比较宁静的,车不多,人也不多。 花了几分钟匆匆赶到龚敏所在位置,林义一进酒店大厅就问:“情况怎么样?” 龚敏说,“阿姨开了房间,在9楼8号房。” 林义又问:“是开的单间,还是双人间?” 龚敏说,“是单间。” 听到是单间,林义和米珈对视一眼,敏锐地感受到了黄婷的情绪,这是不管女儿呢。 过了这么久,气还是蛮大。 林义想了想,对龚敏说:“你帮我开个双人间,尽量挨着8号客房。” “好。”龚敏应一声,去了前台。 “我们上去看看吧。”林义说。 “嗯。”米珈轻点头,跟着他。 两人乘电梯来到九楼时,见到了过道口的刀疤,后者正靠着墙壁,眼睛望向晦明晦暗的过道,口里还无聊的嚼着口香糖。 林义很满意刀疤的细心,岳母娘才四十出头,生的又这么好,这年头大半夜的要是没人跟着,还真有点担心。 他问,“在里面吧?” 刀疤答,“在里面,进去就没出来过。” 来到8号客房门口,两人静了静,末了还是米珈伸手敲的门。 出乎意料的,米珈只敲了四下,喊了一声“妈”,门就从里面开了。 不过更出乎意料的,这岳母娘此刻竟然是一身睡衣打扮,想来是已经搞完洗漱,上了床。 黄婷面无表情的开门,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两人,又面无表情的转身去了床上。 ps:成绩差呀,求支持啦啦啦 第484章母女没有隔夜仇 从门口目视,一身灰色睡衣的黄婷掀被上床,侧头躺下,始终用背对着两人。 人家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只见女儿,不愿意见林义。 母懂女,女懂母。 见状,米珈安慰他说:“今晚我就在这过夜,你也去休息吧,明早我们一起吃早餐。” 岳母娘以睡衣、床和后脑勺示人,老男人哪里还不懂,就是不待见自己呗,不然你闯进去试试,深根半夜的绝对大不敬。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自己生养的宝贝女儿被一个渣男这样拐骗,估计自己就不只是这种态度了,棍子不打断,腿不打折,算我输。 所以将心比心,林义很是知情知趣地不去给人添堵,至少现在不能去讨人嫌。 于是他伸手帮自家女人边了边头发,低嗯一声说,“你就在这过夜吧,不用担心我,好好和阿姨沟通沟通。” 接着又补充道,“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我就在附近。” 米珈任由他抚发,任由他抚面,也任由他拥抱,最后轻点头进了房间。 然后又隔着门缝和那男人对视十来秒才把房门关上。 门毕,房内瞬间一片寂静,隔绝了外面的纷纷扰扰,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妈” 没回应。 “妈” 没回应。 “妈” 米珈用平时的语气,隔小段时间就轻呼一声,尔后盯着床上的身影细细看着,见良久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心里也是渐渐生了愧疚和伤感。 且这份愧疚和伤感随着无形的对峙,越来越浓。 她知道,以母亲这傲娇和死撑的性子,这回是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 其实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插手好闺蜜的感情是大不对。但林义就像毒药一般,从高中开始就无声无息侵入了她的心灵,等自己发现想要挣扎时,已经晚了。 也许,好吧,当时自己也是发现喜欢上他了的,也没太多挣扎,最多就是自个和自个别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总觉着,只在暗中偷偷喜欢,别人又不知道,似乎也没什么,独自爱恋一个人的滋味既让她酸涩,又让她充满喜悦。 可如今 自古忠孝两难全,而米珈清楚,他和母亲,她哪个都舍不得放弃,那就只能让自己委曲求全了。 “妈” 又轻轻呼喊一声,还是没得到回应,黄婷的身子朝里侧卧着,一动不动,好像平日里宝贝到不行的心头肉今晚成了陌生人。 米珈立在床尾又是静了静,最后打算绕过床走到另一边去,想同往常那样和母亲面对面好好沟通一番。 只是 当她来到床的这边时,借助昏黄的床头灯,发现母亲眼里若有若无的竟然全是泪花。 虽然含而不露,眼泪不溢出眼眶,但隐隐约约的,米珈真切地瞧了个明白。 轰! 米珈脑海里像是起了炸雷一般,整个人顿在那一下就糊涂了,全身自上而下生出一种悲意,从小大大,就从没见母亲伤心哭过。 而自己 刹那间,眼泪也不争气地填满了整个眼睛,思绪无处安放,米珈心慌慌的很是无措,最后竟然想也没想就双膝跪了下去,低头哽咽着说: “妈,对不起!” 黄婷一开始确实不打算理会女儿的,20多年这么宝贝她,到头来却胳膊往外拐,这样气自己,非得好好炮制一番不可。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当米珈一声声亲切地呼唤“妈”时,那天生的母女亲情就像刀一样砍在了心头,黄婷到底不是铁打的,做不来视而不见,做不来铁石心肠。虽然稳着脾性不想搭理,可还是舔犊情深,不受控制地流了眼泪。 这眼泪,既恨女儿不争气,也控诉自己不能这样无情地对待珈宝。 “你干什么???!!!” 惊见心头肉跪在床头,黄婷几乎崩溃,猛地半坐起来,声音就差歇斯底里了! “妈”米珈抿紧嘴,声儿有点发颤。 “起来!”黄婷见不得女儿这样,见不得女儿受这种委屈,这简直就是在剜她的心,要她命。 这么多年里,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受委屈,可以吃苦,珈宝绝对不行。 黄婷气急败坏的光速下床,一把拽起女儿,怒目而视,咬着牙花,一时间想骂又舍不得骂。 对视一阵,米珈突的钻进黄婷怀里,放声痛哭,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哭声都绵绵细长,都击人肺腑,震撼人心。 黄婷就那样抱着她,眼神从一开始的恨其不争,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也缓和了下来,最后,最后满是温柔和怜惜。 20多年来,母女俩从没这样宣泄过情绪,原本因那“渣男”筑起来的隔阂,在此刻也逐渐相融不见。 不知道小声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两人抱了多久。 某刻,黄婷双手捧着女儿的脸,认真地问:“你跟妈说,真这么喜欢他?” 内疚的米珈不敢直面那双眼睛,半晌过后,敛着眼皮子轻“嗯”了一声。 “他就是个混蛋!”黄婷忽的骂了某人一声。 “妈”以为母亲又发飙了,米珈赶忙睁开眼睛。 见女儿这反应,黄婷突兀的又气不打一处来,胸膛一起一伏,不得不做了个深呼吸才控制住情绪,最后轻声细语说: “陪妈去床上,我们母女俩好久没在一起睡过了。” “嗯。” 夫妻都没隔夜仇,何况是感情深厚的母女之间。 黄婷打开电视,轮番调转午夜栏目,看了会就说:“珈宝,和妈讲讲你们俩之间的故事。” “你不是偷看过我的日记本了么。”亲妈过问儿女私长,让米珈很无奈。 “我没有。”黄婷一口否认。 “可我的抽屉锁坏了,6个日记本的放置顺序也乱了。”米珈头枕在母亲肩上,眼瞅电视,低声说着。 “应该是老鼠吧。”黄婷一只手顺着女儿头发,一只手不停按遥控器,觉得这个台也不好看,那个台也不好看,那那个台还是不好看 半途,黄婷停住按遥控器的手,转身反应过来说:“你还好意思提6个日记本,一年一个日记本,一年一个日记本,从高一开始就写男人了,合着妈以前嘱咐的“不许早恋”你权当耳边风了。” 假装没听到,米珈咬咬下嘴唇,脸发热的闭上眼睛睡觉。 看着怀里人这薄脸皮,黄婷心里无限感慨,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女儿,竟然会处一段这样的感情。 ps:最初设定不是这么缓和关系的。 但怕你们骂,就长话短写,不过三月已经尽量让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也尽量合理一些。 请不要深究,等我成大神了再说。 那,来的支持吧,大半夜的好可怜呀。 第485章一环扣一环 次日,林义是被闹钟闹醒的。 想到米珈昨晚说,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餐,老男人想赖个床硬是没敢赖成。 这岳母娘正在气头上呢,还是得表现好点才行,不说其它的,米珈的面子得给,还得给足。 可是,老男人都起来小半天了,时间转眼从七点到了九点,恍恍惚惚等啊等,仍没见那对母女有什么动静。 肚子都等饿了,派龚敏跑到前台一问,没退房,人在房里,就是没起来。 这气性。 老男人也是服了。 最后,林义对龚敏说:“别等了,你们先去吃点吧。” 龚敏只是保持微笑,口头答应人却不动。 林义有些无力,没好气骂道:“你当初在步步高超市要是有这份情商,哪会混成这样。去吃早餐吧,重点是顺便偷偷给我也带些,我都快饿晕了。” “好。”这次龚敏动了。 不过,盼啊盼,还没盼到龚敏回来,倒是等来了门开。 米珈出来了,走到身前问:“是不是等很久了?” 林义摇摇头,口是心非道:“也才起来不久,你睡得怎么样?阿姨呢,还在生大气么?” 米珈露出好看的笑,说自己睡得挺好,告诉他母亲气消了很多,但还是让他多担待。 林义听懂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岳母娘现在还是不那么待见自己。 挺好,只要不继续闹腾就好。现在不待见就不待见吧,总有一天岳母娘看女婿会越看越顺心的,某渣男如是想。 再说了,他虽然心里无语归无语,但却真的能理解。 就说一普通女孩,父母都是当宝贝对待;更何况米珈这样的可人儿,又是个独生女,跟着自己这样含糊不清,人家不气才怪。 所以真的腿等断了,却也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 磨磨蹭蹭,黄婷犹抱琵琶半遮面,一直到小晌午才出来,算是摆足了谱。 这么大人了,真是傲娇的可以。 见到昨晚差点动手打自己的岳母娘,没得办法的老男人只能一笑泯恩仇,满脸堆笑。 黄婷出了门,只是安安静静扫了他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想来喜应该是没有的。 这种场合,聪慧如米珈知道该怎么做。只见其亲切地挽着母亲的手跟在林义后头时,黄婷竟然也没抗拒。 这可是个利好情况,让前头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的老男人心里倍感欣慰。 虽然不清楚昨晚这对母女发生了什么,是怎么交谈的? 但有现在这个局面,真的出乎了他意料,也真心不容易。 林义本来想开车带母女俩去市中心的老字号用餐。 但上车后,黄婷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就回你学校门口吃吧,那儿有家小肠米粉味道不错。” “?”林义听到这话莫名其妙,您老什么时候来我们校门口吃过米粉了? 合着昨天骗了我?老早就来我这边了?还做了调查? 还有,您老说这话是在警告我?警告我别乱来?以后可能随时随地来考评自己?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心里有鬼的老男人这么念叨着。 真是,从内视镜瞅了黄婷一眼,林义也是驱车回了中大门口。 好吃的小肠米粉店,林义几乎不用问,就知道这岳母娘说的是哪家,吃了三年的早餐,对附近的饮食好坏差不多门清。 进店的时候,碰到了好几个熟人也在喝着白酒吃着粉。 更让他意外的是,金妍竟然也在这店里吃粉,一起的还有她同寝室的一个女生。 见到林义,隔壁烟酒店老板率先同往常一样笑着招呼:“小林,来吃早餐了呀?” “诶,有几天没来了,有点想这个味道。”林义也是笑着回应。 “这是你女朋友吗?” 自从米珈母女进店后,隔壁烟酒店老板就一直在偷偷打量两人,心里老叹气了,这姑娘可比自己姐姐那女儿强不少,看来和小林子这门婚事是彻底没戏哟。 这问题问的,林义脑壳疼。你个隔壁老王真是嘴欠啊,附近店铺的商家哪个不知道大长腿是我女人?哪个不知晓大长腿和我同居三年了? 真把林义给难住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才从黄婷的深渊里拔出一点来,又要陷入大长腿和米珈的灾难里了么? 感受到小店铺里的各种目光,感受到金妍和同寝室女生的惊讶,再感受一番岳母娘那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 知道逃避不了,林义也是心一狠,就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我女朋友。” 嚯,好家伙!小店里熟悉林义和大长腿的人说变脸就变脸,立马开始了八卦,开始了交头接耳,一点都不讲交情。 听着这话,金妍没有太过意外,但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筷子,攥得白嫩小手青筋毕露。然后看了看林义,又看了看米珈和黄婷,缓了缓才低着头继续吃碗里的粉。 倒是跟金妍一起来的同寝室女生很浮夸,好像吓了一大跳,用手掩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脸上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完蛋了!是真的完蛋了!!林义算是明白了:难怪这岳母娘要来中大门口吃早餐,感情还有这么一个雷埋这儿。 也太多算计了吧! 这是见拆不开自己和米珈,人家就转移目标,打算逼宫大长腿的节奏吗?让艳霞自乱阵脚? 关键是这招数既致命,还无形,且很好地掩饰了黄婷的歹心,依然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 哎 林义有心都无力,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都这样了,谁还怕谁啊,迟来早来都得来,死就死吧啊。 就是有一点想不到,大长腿和冷秀都还没回国,你金妍凑什么热闹,怎么能提前回校了呢? 怎么能呢?怎么敢呢?怎么好意思呢?上次和我还没吻够吗? 好吧,就算你金妍提前回学校了,或者说是老夫魅力太大,你情不自禁想离自己近点,可也不要带同寝室的女生出来啊,偷偷摸摸一个人晚上来敲门不香嘛? 郁闷! 那个郁闷呀!! 这碗粉吃的甚是没味道。 ps1:三月开新书了,到起点搜索“三月麻竹”就能找到新书。 新书期的收藏和推荐票很关键,求各位大佬去捧个场,帮个忙。 很感激!!! 这书依然会继续更,持续更,就算不挣钱也会完本,给好的结局,不会匆忙结尾。请各位老同志大胆放心。 说良心话,也实在是这本书都是为了爱,花了大把时间没挣到钱,才迫不得已开新书的。大家应该能理解。 新书是好是坏,三月也迷茫,也许签约都签不了,可毕竟都这样了,恳请大家帮个忙吧。 透露透露:新书发布两天才7个收藏,老惨了。 这也是三月前两天不吭声,现在厚脸皮的缘故。 ps2: 另:昨晚本书的普通群被三月解散了。原因是有书友给我留言,说被群里的人给骗了钱 这真是三月没想到的。不过普通群里最近几月确实混进了好多不三不四的人,各种拉人推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多人向我私自反应过。 三月也曾经删除了好多那种小姐姐,可进来的太多,也分不清谁是谁非,干脆解散吧,免得害人。 下次开书友群就有经验了,不会让那种人进来。 抱歉,多写了几个字。 第486章又交代一个 早餐吃的寡淡无味。 但好在米珈体贴人,当着她母亲的面,分享了一半小肠哨子给他,这让某男人心情好了几分。 黄婷面色平静,假装视而不见,就算女儿把另一半小肠哨子给她,也是心安理得的吃着。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对味的,自己20多年的养育之恩,却堪堪和一个爱恋了6年的男生打成平手。 或者说还不是平手,毕竟珈宝第一个想到不是自己,而是女儿喜欢的人。 思绪就这么一闪而过,黄婷也是有些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吃味了,心里暗暗感慨:虽然明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到底还是舍不得心头肉就这样便宜了别个。 不过事已至此,黄婷也没打算继续太过闹腾,她很清楚珈宝这次用情是付了真心的,在女儿没有察觉到这种感情的短痛之前,自己不宜频繁做恶人。 不然会伤了母女感情。 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让林义三人没敢在粉面店久呆,快速吃完就结账离开。 出了早餐店,黄婷主动说了今天第二句话,一起去中大校园里走走,消消食。 林义和米珈对视一眼,都很无奈。 两人很明白,中大新生已经开学了,很多老生也陆续提前返回了学校,这岳母娘提的要求,有可能是真的消食,也有可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力求在生活里消除邹艳霞独占优势的局面。 只是老男人很郁闷,您老一个平时这么高傲的人,如今却却连这点算计都不放过,还能不能当人。 校园里很热闹,三人慢慢逛了一圈,林义不想面对的东西还是面对了。 比如溜崽的卢博士夫妻,再比如刚从京城旅游回来的孙念和旷艺林两女。 卢博士夫妻都是玲珑八面的人,一见到米珈和黄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家不点破,只是聊了几句家常就识趣走了。 倒是孙念顿了顿后,就从惺亭迎面走了过来,语气不慢不快地打着招呼,明知故问:“林义,你什么时候又换女朋友了?” 什么叫又?能不能好好说话?情商要不要这么低?或者能不能不要这么故意? 米珈对这个穿红色板鞋的女生有印象,知道对方喜欢林义。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她,还是如兰花般的,一如既往地安静对待所有人所有事。 黄婷好像也没听出这带有挑衅的话似的,用欣赏的态度围绕惺亭慢走一圈,觉得早秋的中大校园是真的漂亮。 聊了一小阵,得知赵志奇的女朋友田思思目前正在京城积极治疗,那皮肤病得到了有效控制。但毕竟是新发现的病,一下子也没法治好,或者没有办法治愈,所以一行人就没久留,也是继续旅游一番就南下了。 倒是赵志奇,这次面前表现很好。即使女朋友得了皮肤病,差不多把一张如花似玉的容貌变成了“丑陋”,却依然不离不弃,在病床前鞍前马后的服伺,赢得了岳丈一家子人的好口碑。 离开后,旷艺林回头看一眼逐渐远去三人背影,忍不住问好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做这种低级的挑拨离间?” 孙念伸出食指卷一根路边的草叶子,一时间没出声,向前走了好久才一字一字说:“我就是没忍住,就是心里不舒服。” 过了一阵,她又说道:“艺林,我打算去香江大学进修,你要不要一起,有个伴。” 听到闺蜜要去香江大学读研,旷艺林很是诧异地偏头盯着她看,“你闹腾了三年,终于舍得放手了?” 孙念又沉默了,一寸一寸把手里的草叶子扯断,才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旷艺林好想说一句“你割舍不下的,何必再折腾自己呢,还不如就此放手一搏,免得将来后悔都没机会了”,不过话到嘴边最终是没说出口,不落忍好友这样黯然退场。 反而回答说:“我可能不陪你去香江了,我打算回老家。” 孙念停住了步子,“回老家?你回老家干什么?你辛辛苦苦读完中大就回潇湘株洲那样的三四线城市呆着,亏不亏?” 旷艺林认真说:“不亏啊,每个人的处境不一样。虽然我也想在外面追求大福大贵,但我父母都是基层公务员,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毕业后我还是想和父母呆一个城市,离的近些。” 孙念不怎么信,逼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旷艺林说,“真没什么事。” 孙念掏出手机,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旷艺林白了眼,也是拿她没办法,坦诚说:“我家人不希望我远嫁,在株洲给我物色了个对象。” 孙念大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瞧着她:“大娘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你和那渣男才分手多久?又要处对象了?这么离不开男人的吗?” 旷艺林无语,“晕,你说话能不能给我些面子啊?反正迟早都要结婚的,去试着处处也没关系。” 孙念问,“对方是干什么的?” 旷艺林说,“武警。” “什么警衔?尉官,还是校官?” “都不是。” “士官?” “嗯。” “士官武警???!!!” “嗯。” 孙念罕见地蹙眉,“艺林,你有没有弄错?你堂堂中大毕业的名牌大学生,长得还这么好,就回家嫁个这样的?” 旷艺林点头,“嗯,有错吗?” 孙念吸口气,“那是他家里条件很好?” 旷艺林说:“怎么说呢,算不上挺好,但也不差吧,和我爸一样,他爸也是处级干部。我们在一个街道,虽然打小没一起玩,但也算知根知底。” 孙念又问,“那就是很好看了?有他好看吗?” 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林义,旷艺林也是笑了,坦诚说:“长得挺一般,没你的他好看。” “那你图什么?” “图安稳过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吃过不同的山珍海味,还能吞的下糠咽菜?” “你在说什么呢” ps: 第487章第一阶段过关 吃完早餐,米珈提议说去羊城的寺庙逛逛,黄婷不反对,林义就更加不反对了。 进入寺庙以后,黄婷仿佛变了个人,见菩萨罗汉都要跪拜一番,看样子是个信佛的。 米珈爱拍照,或者说为了缓和母亲和心上人的关系,不得不经常给两人拍照。 这样子效果也是有的,黄婷从一开始的安静,到后面也时不时主动同林义说几句,缓和的很明显。 当然了,老男人并不觉得这岳母娘这么好巴交,说到底还是人家照顾女儿情绪,不想让女儿失望罢了。 下午去了羊城欧尚shoppg a的施工现场,这是黄婷主动提的要求,想来这边看看。 林义虽然猜不透对方的完全用意,但也能明白几分。 这工地的人不同于步步高超市员工,就懂事多了。一口一个林总,一口一个老板,叫的那个热乎劲,让某人笑眯眯的,心里别提多舒畅。 尤其是40多岁的吕举,阅历丰富,见识多广,心思通透,一见到老板带着一大一小的母女花来工地视察,差不多就能猜测是什么事了。 搁以前,吕举只知道自己老板同苏总关系匪浅,在公司高层眼中是一对隐秘却又近乎公开的夫妻。 不过吕举也明白,林总和苏总是不会结婚的,现在看到自家老板带着这样一对母女过来,差不多就那么回事了。 所以吕举很会做人,不仅对林义毕恭毕敬,对米珈母女也是一样礼遇有加。 会客室里,视察了一圈回来的林义喝口凉茶说:“我看工程进度进展很快,又一次超过了预期,很不错,你大概估计能什么时候提前完工?” 吕举看一眼黄婷和米珈,见林总不避讳,也就如实说:“慢的话明年四月份左右,快的话二月底的样子。” 林义点点头,就说:“这边你要适当放手,厦门那边的shoppg a已经全面铺开,深城那边也开始动地基。 而沪市,10月份也要启动项目,你要合理安排好时间,统筹好全局,要记住我的话,工程第一,安全也第一。” 提到欧尚shoppg a的快速发展,吕举心里别提多高兴,也是不后悔从中建出来,当即表示:“这个我会认真贯彻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行,任务有些重,能者多劳,你要多担待些。”林义说完又嘱咐,“他们都反应,你这几年经常熬夜,一天下来也最多就睡三四个小时,这让我有些担心,工作重要,但身体也一样重要,欧尚事业才起步,不要透支健康强撑。 实在忙不过来,就招人。” “诶”吕举摸了摸已经秃顶严重化、明显化的脑莫心,这繁忙的工作让他一脸无奈,也让他一脸欣慰。 见这幅样子,林义也是玩笑地翻了个白眼,起身道:“得,看来我是白说了,走了。” 吕举本想请客吃饭,但才出了会客室,座机响了,手机也响了,然后在一脸被嫌弃中,目送林总三人离开。 回到奥迪车内,黄婷问:“这是和东京银座一样的购物中心?” 林义启动车子,回答说:“对,我当初规划建设欧尚的时候,就参考了香江中环购物中心、东京银座、汉城明洞、巴黎香榭丽尔大街和纽约第五大道等世界著名购物中心的优点,目标就是建造亚洲首屈一指的商业广场。” 黄婷又问,“我看那35层的五星级酒店内部装饰都差不多完工了,你这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义介绍说,“95年底开始筹备,96年正式动工,工期分三期,第二期今年五月份就提前完成任务。现在是第三工期,主要工作是装饰和收尾,预计明年国庆正式开业。” 说到这,林义瞄了眼副驾驶的米珈,就直接发出邀请,“明年国庆,阿姨应该有时间的吧,到时候可要来给我捧捧场。” 黄婷有些沉吟,也是跟着看了眼充满期待的女儿,心里一叹,她知道只要现在自己点头,就差不多算正式同意两人交往了。 略微犹豫一下,心有不甘的黄婷最后还是不忍让女儿望眼欲穿,于是说:“国庆应该是有时间的吧,到时候再说。” 林义和米珈对视一眼,两人隐晦的喜意一时间都藏不住。 眼瞅着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眉目传情,黄婷气不过却还要假装没看到,真是难为人。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敞开了,她也是可以不要顾及一些东西了,迟疑一下就忍不住好奇:“这样一个大型shoppg a,预算是多少?” 林义如实说:“最初预算是12亿,其实等到完工,可能要多花5000万左右的样子。” 听到12亿,不自觉吸一口冷气的黄婷再次沉默了,原本就很安静的米珈也是更安静。 许久,从震撼中回过神的黄婷问,“5000万,为什么会差了这么多?” 林义解释道:“有三个方面的主要原因。一个是我们第一次立项这样的大工程,以前没实践经验,凭空预估和实际还是有很大差距; 二是我们施工过程中一次次改良方案,也多花了蛮多。 第三个是这几年工程材料一直在上涨,造成了一些成本。” 后座的黄婷听懂了,再一次感叹不容易,最后认真打量一番开车的林义,心情极度复杂。 按理说有个这样的女婿,这是打着灯笼八辈子都找不着的开心事。但一想到女儿和邹艳霞这感情问题,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一连游完了三天,第三天的晚餐是回书店三楼做,这是黄婷说外面大鱼大肉吃油腻了,想吃点家常菜。 要用的食材袁军夫妻早有准备,各式各样挑最好的送了两冰箱。 林义掌勺,黄婷和米珈也不闲着,帮着打下手。 这是东窗事发后,三人第一次这样和谐相处,虽然话不怎么多,但也没蹬鼻子上脸了。 手艺不错,这是黄婷吃饭的时候对他的评价,人家不是恭维,实打实的吃地勤快,饭也添了两碗。 饭后,黄婷提议又去中大校园走走,说早秋的羊城很凉爽,是闲逛的最好时节。 只是三人各有各的心事,到底是没能放松。 黄婷虽然迫不得已让步了,但心里有个结始终化解不开。 林义的心事就是大长腿快要回来了,黄婷要是还不走,那怎么办? 即使知道这次大概率要被大长腿处刑,但公开处刑和偷偷摸摸处刑,还是有区别的,收场难度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米珈的心事呢,更大,把两人的忧愁都涵盖了。可又没法催促自己母亲走,也没法放弃林义把他完完整整还给艳霞,所以表面虽然在母亲和心上人之间左右逢源,但内心很苦。 可能是现在察觉到了,也可能是老早就察觉到了,而是硬要为难人的拖到现在,只见黄婷在草地上找了干净地方坐下就开口道:“看你们两个一天比一天想让我走,邹艳霞是要回来了对吗?” 林义,“” 米珈,“” 看破不说破好不好?老男人心里吐槽,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黄婷没理会石化的两人,看了会校园夜色,看了会来来去去的青春男女,就自顾自说:“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自己把事情处理好,我不想以后亲自出马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然后她转头看了眼女儿,最后把目光盯向林义,问:“你今年过年怎么安排?” 问过年?这是进一步认可自己吗?林义心里高兴,但也防止陷阱,而且答应了苏温今年去香江过年的,确实没时间。 于是说:“我过年那段时间可能回不去,早先答应了刘元生,要去香江和米国应酬,商议一些生意,不过年后有时间。” “嗯。”黄婷没做多说,然后讲:“我明天先回邵市,珈宝就交你照顾” 话不用说太白,三人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不过到了这一步,老男人心里确实松了口大气,后知后觉才醒悟:哎,这社会,当男人有钱了,女人会原谅你所有缺陷! 虽然看得出这岳母娘心里很挣扎、很别扭、很勉强,但事情总没往最坏的方向走。 这既是人家心疼女儿,做了让步;何尝又不是没能逃脱真相定律呢? 要是像上辈子这时候的自己,一穷二白,连宋其润母亲都嫌弃大伯多嘴说亲的事,何况是黄婷。 不过看人看事不能这么极端,毕竟自己也不是啥好货,必须要拎得清。 至于这岳母娘话中有话的威胁,老男人嘛,都活几十年了,压根就没太当回事,您女儿都被我抱住了,还能归还你不成? 这个晚上过得最舒服,没有提心掉胆,黄婷也第一次在书店三楼过夜,这是好的迹象。 次日,黄婷一大早就坐飞机走了,机场临别时,人家不顾女儿感受,又一次直截了当说:“你们要是自己处理不好感情问题,回头就别说我彻彻底底做恶人。” 飞机走了,两人愣在原地好一阵才出了机场,脑子里满是黄婷离去的表情,很严肃,很刻薄,也很吓人。 两人上了车就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直到回家,门一关,林义转身就横抱住了米珈。 一边往沙发上走,一边俯身亲昵说:“我这几天担惊受怕惨了,得放松下。” 米珈就那样瞅着他眼睛,不避讳也不反抗,更不开口说答应。 虽然这是书店三楼,这里到处都是艳霞的气息,但这次还是破天荒的,压下心里的刺,默认了。 就算被平放到了沙发上,也只是闭上眼睛、偏个头,头发整整齐齐到披散着,再到乱乱的,由着那人折腾。 米珈相信他,也相信两人的约定,最关键的时候得等自己毕业那刻。 ps:新书在镖人成为传说,已经来了签约站短,明天寄合同。 老同志门可以抓紧时间去投资投资呀 就算帮三月忙了,新书期收藏和推荐票很重要,务必帮个忙呀。 真心的,要是写网能挣一点回报,三月肯定会更用心写作。 这本书目前不到50的追更订阅,真挺惨,大家都支持下吧,如果可以,这本老书完本,还会开一本都市新书。 实在话,三月其实下一本都市题材有思路了,只是担心像这本这样一无所成,才不敢继续写。 其实三月也有自知之明,这书没怎么用心,只有130章到180章是用心思去写的,也是最满意的,那时候的更新量日更一万,行节奏也不错。 可就算这样成绩没起来,后来几度差点放弃了。 前期免费章节也确实没经验,没写好,自己也认。后期时间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为了生计就没去查商业资料了,所以沦落到现在这样了。 不是推脱,三月责任挺大,但这社会很现实,没办法,让大家失望了。 最后大家给新书一点动力,拜托了!拜托了!!! 道歉,又多写了几个字,以后注意。 第488章应该知道了 小晌午到中午,林义一直在沙发上缠着米珈。 一开始米珈还蛮矜持的,只是当某人像狗一样吐个舌头歇凉时,女人也是没了办法,还是和他来了一次法式浪漫。 不过到底是米珈,林义有点舍不得把这样的可人儿强迫到没羞没耻的地步,法式吻也算是最后的遮羞布。 其实对于林义来说,他最享受的感觉不是亲吻米珈,也不是马上得到女人的身子。 而是更喜欢附在她身上,看着人家在自己身下,那种无言的成就感有点爆棚。 反正一直觉得,太急于得到她的身子,可能会破坏那种美好,破坏那份意境。 也许,这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意思,但说到底还是太在乎的缘故。 当然,米珈应该也是感受到了身上这人对自己这一份沉甸甸的感情,所以当被缠着法式浪漫时,几乎没怎么太过拒绝,也就同意了。 有情人做快乐事,怎么样都是快乐。 事毕,一身素白的米珈盘坐起来,双手伸到脑后开始打理头发,一遍梳理,一边说:“帮我买张去日本的机票吧。” 林义口水都用干了,现在渴地正喝水呢,闻言也是不意外,“你打算什么走?” 她想了想问:“艳霞什么时候回来?” 林义回答说:“后天吧,她电话里说后天回来。” 米珈在某人的期待下,也歇了今天走的心思,最后说:“那买明天的。” “好。” 其实错开艳霞,这是两人的默契。 至于那岳母娘临走前的刻薄话,林义和米珈都选择了遗忘。 而且还有一种共识:黄婷虽然走时表现出一副很不干的样子,但说到底,既然上了飞机离开,又把女儿留给了林义,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一种退让。 你可以把这岳母娘临走前的话当做放狠话。就像小孩子打架,输了负气说我要喊我爸爸来怎么样怎么样一般,没点威胁。 懂得人都懂,这更多是一个退让的理由,一个台阶,一个面子而已。 至于黄婷以后会不会刁难,想来短时间应该还是会是有的,毕竟都是要脸面的人,不能这么容易妥协,不然就成了拜金岳母娘了,这名声哪会愿意背的? 但有一点很明确,只要米珈不想离开某人,那就不可能做的太过分。 两人简单洗漱一下,林义问,“中午去外面吃,还是家里吃?” 米珈说,“吃面条吧,我去煮面条,你炒点素菜哨子。” “这主意不错。”这几天确实吃太油腻了,见肉就有些反胃。 水开了,女人打算下面条时,林义眨眨眼说,“下一碗就好,我们一起吃。” 听到这话,米珈好看的笑了,望向他说:“那我们是不是用一双筷子更好?” “嗯,我看行。”老男人脸皮很厚。 在一双眼睛的注视下,米珈最后顿了顿,有些无奈,也有些小情趣,矜持过后也索性依了某人,硬是把手里的面收了一半回去。 “我就怕你吃不饱。”米珈放点凉水,也是用菜铲搅合锅里的面,怕面条黏糊了。 “没关系,等会我们去外面小吃街吃点零食。” 这碗面条吃得很尽兴,你一口、我一口,或者你半口我半口,全程没有羞耻的事情发生,很暧昧却又保持距离,最多嘴皮子碰一下。 看得出来,虽然米珈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非常喜欢这种温馨感觉的。 吃碗面,两人也是没在三楼久呆,说做就做,还真去了楼下的小吃街。 卖的摊位围了一堆人,林义和米珈相视一眼,也是和谐地走了过去。 林义排队,米珈付钱,一人买了一个小的。 只是老男人才开始吃一口,就感觉右肩膀被拍了一下。 转身一看,是刘燕。 林义问,“你也在这啊?” 刘燕很是自来熟的同米珈打完招呼,就拉过他到一边小声说:“女生宿舍都传你脚踏两条船,一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这么干了?” 林义装傻充愣,当然矢口否认,“就有风言风语了吗?这简直是以讹传讹,这是羡慕嫉妒恨,别信他们的。” 刘燕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然后揶揄道:“其实你这身家你这本事,别说两个了,再多几个,甚至去香江弄几个女明星我都觉得能理解。 不过啊,孙念这回被你伤心透了。原本打算毕业留羊城工作的,现在都忙着报考香江大学的研究生呢。” 林义主动忽略前半段,别说两个了,我真不只两个啊,末了问,“你怎么知道?” 刘燕说,“我上厕所时不小心偷听到的,好像是孙念和她妈妈在打电话,正商议香江大学读研的事情。 孙念似乎想通过自身努力去考,但她妈妈说不要浪费这个时间,可以直接拿到保送指标。” “看来是真的了,以她妈妈在香江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就算真考,也只是走走过场。”林义感慨说。 刘燕睁大眼睛好奇,“你不去挽留吗?我感觉你要是去挽留,她一定会留下来的。” 林义撇撇嘴,“我去挽留干什么,我怕腰疼。” “哈哈,你这方面不是应该很厉害吗,我原本还在想,我这身子那人也满足不了我,可以时不时找你喂喂食,免费的哟”刘燕被逗笑了,打趣一番就指指小街那边,也是离开了。 小街那边?林义转头刚好看到了金妍,后者也看到了他,或者早就看到他了,大大方方压根没避讳。 “你午餐就吃这个?”林义看到米珈在和她奶奶电话,也是抽了空到街这边,指指芝麻球问金妍。 金妍回答说:“我吃了肠粉,这是给室友带的。” “怎么就你一个,你室友呢?”林义又问。 “她脚扭伤了,在寝室休息。”金妍付了钱、接过食品塑料袋,回身望一眼正打电话的米珈,也是说了句:“艳霞知道你俩的事情了,明天会回来,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林义蹙眉,“你不应该是这种人吧” 金妍麻麻利利一笑,盯着他问:“那你为我是哪种人?” 林义白了眼,“你室友嘴巴这么大的吗?” 金妍嗯了一声,笑道:“人家转头就打了冷秀电话,冷秀当场就劝艳霞改了最早回国的机票,事情自然就没有余地了。 你应该庆幸,前几天回国的机票都没有了,不然你” “哎,都是些什么人呀,你也不帮我阻拦一下,太不够意思了。” “对不起,我俩交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交情到了。” “渣”金妍好想骂一句“渣男”,不过话到嘴边也是收了口,感觉自己说不出这种脏话,太违和了,最后自我笑笑,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艳霞要回来了,庆幸前几天没有回国的机票林义想起昨天晚上还在和大长腿的电话粥,半个小时丝毫听不出异样,尔后再琢磨着金妍这些话。 老男人突然有一种可怕的直觉,或许大长腿早就猜到了自己和米珈的事情吧,只是没有实际证据就假装不知道而已。 还有,在肠粉店和金妍相遇也有四五天了,要回国早回国了,不可能那么巧每天都没有回香江机票的 也许,艳霞只是借金妍的口告诉自己 可能真就是这样,毕竟以自己对大长腿的了解,从来也不是一个什么蠢人。 一瞬间,林义打了机灵,感觉这个秋季有了冬天的味道,冷。 都这样了,老男人也是带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阿Q精神,强行麻痹自己,陪米珈游山玩水了一下午。 晚上,林义商量着说:“和我一起睡吧。” “好。”米珈原地静了静,也是同意了。 在她想来,该给的早给了;而还没有给的,毕业后也会给他,所以米珈选择相信彼此的承诺,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一夜好梦,两人除了一开始有点涟漪外,整晚都相敬如宾。 第二天一大早,米珈和龚敏搭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送别后,林义也是马不停蹄去了香江。 ps:“““““””””” 第489章替你省点吧不然别个没得花了 下午四点左右,林义在香江机场接到了邹家一行人。 最先从出口处走出来的是艳霞弟弟,那个屁孩,一路蹦蹦跳跳,看样子出国玩一趟回来很是兴奋。 一叶知秋,林义瞅着小舅子这幅模样,紧绷的弦也是骤然松了些,看来邹家人气氛还是蛮好的。 所以推测,自己和米珈的事情,可能只局限在大长腿和冷秀知道。 事实上,应该也是如此的吧,毕竟后面邹父邹母出来了,依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见到来接机的林义,那眼神做不了假,是真真正正当女婿一样看待的,很随和很亲切。 邹老爷子也是紧跟着出来的,一出机场就呼吸一口香江的新鲜空气,精气神阔得很。 见到林义,也是滋一口烟熏黄牙,老迈笑道:“小林子,老头子托你的福,这辈子竟然还能出国看了世界,这辈子活的不冤,不冤。 就是啊,咱老咯,这体格不行了,不然非得在那些西方帝国主义国家霍霍几个姑娘不可” 听到这口无遮拦的话,邹父邹母一脸便秘,说不出是郁闷还是怪异,或者都有之。 林义非常能理解老一辈人物对西方帝国主义国家的恨,可谓是国恨家仇,感同身受。更何况邹老爷子还是经历过战场的老兵。 但理解归理解,却也只能装傻充愣跟着呵呵笑,对女人方面的话题,自己还是不接茬的好,实在没资格。 倒是后面出来的冷秀,捂着嘴不着调地笑说:“您七十还没到呢,可以运动运动,吃点药,还能行。” 接着冷秀眼神快速闪过林义,继续说:“这是个花花世界哟,老爷子您真的能学学某些人,夜夜做新郎的呢。” 邹老爷子摆摆手,不要脸地表示:“姑娘你小声点小声点,我儿子儿媳还在呢,他们是正经人,得给他们点面子,咱偷偷说” 这个老不死的邹父心里肯定在这样说叨。 最后出来的是大长腿和禹芳,以及三个女保镖。 禹芳和三名女保镖很识趣,对林总打过招呼就快速往前走了,只留下了两人。 四目相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长腿不喜不悲盯着他看了会,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手里的背包递过去就轻柔地说:“有些重,我背的有些累了,你拿着。” “好勒。”老男人本来心里虚的不行,愧疚呀,可这话仿佛如天籁之音,赶忙讨好似的的接过背包背在了身上。 并肩走着,林义问:“里面是什么,这么重?” “给你买的一些书籍。” 得,看来自己爱看书已经在自家女人心里落了根,林义很是欣慰,又问:“饿不饿?” 大长腿轻嗯一声,说:“有些饿,飞机餐吃不下。” “那我们先去吃饭,晚上在香江逛逛,明天再回内地。” “嗯,听你的,你安排吧。” 上车,吃饭,逛街 一路上大长腿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对某人还是一样的体贴,一样的好,一样的形影不离。说话做事看不出任何异常,似乎米珈这件事没给她带来困惑一般。 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老男人心里却越来越发毛,觉得这也太那个了点,大长腿有点能忍了,或者说太能忍了。 不正常。 可再不正常,自己也得假装迷糊,犯了错的人是没可能主动提错的。 何况这错还不能改,就更不能找死了,可以拖一下,就要往后拖延一下,求生欲非常强。 中环购物广场,陪着逛了一小圈,林义最后把邹家人带到了珠宝品牌云集的区域。 前世今生,不论自己是富有、还是贫困,邹家人对自己一直很不错,不曾看轻自己。 所以这次林义也特别大方,给邹母买了五个黄金手镯,在老家习俗里五个合成一套,花了一万多。 给邹母买了老坑兵种翡翠手镯,挑贵的买,花了二十多万。 给邹母买了4个名牌包,花了7万多。 给邹父买了一块瑞士名表,花了二十多万。 给邹父买了两双皮鞋和两根皮带,又是十来万。 邹父邹母一开始很不好意思,放不下脸面,死活不要,但林义自有招数,大庭广众之下,一声“爸”,一声“妈”,两人顿时傻眼了。 两老是心里非常享受,却又惊慌失措。 接着齐齐瞄一眼旁边脸红红的女儿,无声无息中似乎在等她的态度,让女儿拿主意。 毕竟这是女儿的对象,在公众场合翻来覆去推脱不要,有些不好看不说,更落了小义面子。 可这么值钱的东西,一下就要了,又觉得会给女儿拖后提,会让人觉得太贪财了。 大长腿也是被林义的手笔震撼到了,但到底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这几个钱不会影响他的事业,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没太大的负担。 而且,女人差不多琢磨透了自己男人这是安的什么心,孝敬自己父母是诚心的,她看得出,也感受得到。 但犯错了,用金钱收买自己父母也是一定的。这一点,他无非就是通过讨好自己父母,而达到间接让自己在米珈这事上网开一面。 心知肚明的大长腿片了某人一眼,也是伸手挽住林义的胳膊弯,轻声说:“爸、妈,这是他的心意,你们就安心收了吧。” “诶”夫妻两对视一眼,也不再推让,开心应一声,也是利落地接受了。 笑容洋溢在脸上,不过嘴里还是实诚念叨“太贵了,太贵了” 林义当即就劝慰说道:“黄金翡翠都是保值物品,收个几十上百年都不会贬值,以后可以传家。” 听到能传家,邹父邹母顿时宝贝了。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大女儿和小儿子,想着女儿跟了小义,估计以后是瞧不上这些东西了。那是得给儿子攒点老本。 邹老爷子什么都不要,只接受了一个黄金四方戒指,说黄金这玩意是好东西呀。 还嘱咐邹父:说老头子我死后,不用给我买散金了,从黄金戒指上切一角放嘴里含着就行。死后带金,大福大贵,下辈子我也做个风流人物。 这通话前半段让邹父心生悲伤,后半段把邹父气得够呛。 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跟着笑。 看到家里三个大人都有了,屁孩等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嗫嚅着问:“姐夫姐夫,我的呢?” 哎哟,就冲你这声“姐夫”,我也得给你买,老男人笑呵呵逗趣:“放眼望去,你看上的,姐夫都给你买。” “真的?” “当然。” “那我买她。”屁孩指着对面珠宝店的广告说。 顺着屁孩的手指看过去,那珠宝品牌广告上的明星是周慧敏,几人顿时晕圈。 “你皮痒了是吧?”大长腿也是气乐了,就没见过这么皮的。 “好眼光呀”冷秀不嫌事大,一个劲夸赞,事后还偷偷附耳大长腿说:“可千万不要买呀,不然会买到你男人床上去了的咯” 大长腿不想搭理她,一把推开后,那一瞬间竟然也荒唐地认同这话,以某人现在的表现,要是真买回家,估计都不是弟媳了,而是情敌了。 稍后又暗自吸口气,唾一口,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 林义看到那家珠宝店以及周慧敏的代言广告,就知晓这是邵爱荷和她老师钱老头开的珠宝品牌。 虽然是熟人,不过他却没有去捧场的意思,以如今自己的身家身份,犯不着为一个、愿意时时刻刻让自己潜规则的女人搭面儿。 闹腾一阵,屁孩最后很没眼见,只想着要去肯德基吃一顿,众人好无语。 冷秀还笑说:“哎哟,你个小不点真是没眼光,这么好的机会就浪费了。” 屁孩一点也没觉得,回嘴道:“他是我姐夫,爷爷说了,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死皮赖脸的。” 说完,屁孩就跑到了邹母身边,生怕邹老爷子下手了。 “你们俩个呢?想买点什么?”最后林义问大长腿和冷秀。 “我这个做了坏事的女人也有好处的吗?”冷秀望着林义,双手嘚瑟搓搓,搓搓,再搓搓。 “以后再跟你算账。”有大长腿在,老男人这时候硬气不起来,说话也最多这样子了。 “啧啧,算你有良心,你这回摊上大事咯,背后我可是帮你说了好多好话的。”碍于邹家人在,冷秀也是说的模糊,但保证林义听得懂。 “给我们也买个包吧。”大长腿假装没听到两人的禅机,思索小会儿,觉得这个东西花不了大钱,却又不会落了自己男人和好朋友的面子,最实在。 “行,我们买包去。”林义觉得这安排甚合他的心。 买完包,有点饿了,接着又去吃夜宵。 一家大排档,等烧烤期间,林义悄悄对大长腿说,“吃完夜宵我们去买点衣服吧。” 大长腿没同意,只见她说:“这次旅游,我家里人已经买了很多衣服,几年都穿不完。” 林义说,“那是你们买的,我的心意还没到呢?” 大长腿刻薄他一眼,就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这暑假,花了你这么多钱,我心里不安呢。 我还是替你省着点吧,不然别个跟着你、可没得钱花了。” s:求支持啦 新书合同已经寄出去了啦,大家可以去投资投资新书,顺便收藏、投下票票 谢谢啦 第490章深夜对话 文华酒店。 邹父邹母的房间在凌晨还一直亮着。 邹母从浴室出来时,邹父正坐在床头吸烟,深吸一口吐个烟圈,深吸一口吐个烟圈。 看了邹父一眼,邹母来到床头,掀开被子,躺床上就问:“还在想呢?” “是呀,不想不行,脑子乱的很,我活了四十多年,都没用过这么多钱,心里有些忐忑。”邹父感叹。 邹母笑了,“你就是那石缝里的泥鳅,没见过世面,所以患得患失,看看女儿,现在比你镇定多了。” 邹父回嘴,“别说你很高尚,我们家这趟去欧洲,吃、喝、买,一个月起码花了58万,再加上今天小义送的礼物,加起来就一百多万了,我心里都一笔一笔记着的,我们邹家往上数五代,都没积累过这么多财富。 你再看看村里的邻居,平日里借个几十、一百都拮据的很,我怎么也没想过,一个月我们一家子就花了一百多万。 这可是一百多万。” 面对这现实,邹母无力反驳,想想就这么用了一百多万,虽然是花小义的钱,而且花在自己一家人身上,但还是心疼的厉害。 不过邹母天生看的开些,自己没能力的事情就不会去想,静默良久后,就安慰说:“都是自己女婿真心孝敬你的,你还在这作妖干什么呢?让女儿和小义看到了可不好,还会以为我们不满足了。” 邹父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揉了揉太阳穴就担心地说:“女婿,要是小义是我们一家的女婿就好了。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愁,我呀,就是担心霞子现在死心塌地跟着小义,别到头来受了委屈。” 邹母蹙眉,“都这样了,你少说两句,我看小义这个态度,是不会放手上村那个女人的。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女儿喜欢他,也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却还要跟着他,我们还是别去做这个恶人。 只要小义对女儿好,别的咱都不挑了。 有时候想想咱爸说的话也是在理,这世界有本事的男人,没几个安分守己的。我们单位那些小领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更何况,女儿从高中开始,就一直跟小义公开同住在一起,在名分上至少占据大优势。” 邹父叹气,“要是只有上村的那祯,我也没那么担心,毕竟你女儿像你,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斗了这么些年,谁也没见吃亏。 可你不懂啊,我就担心还有其她女人插足,别到时候,女儿也好,那个那祯也好,都成了牺牲品。” 听到丈夫这话,邹母顿时睡意全无,一骨碌坐起来就追问:“这是什么意思?听你这话,似乎小义还有其她女人?” 邹父转头看了会媳妇,最后点了点头。 邹母瞬间感觉要爆炸,气急地问:“是谁?” “这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 “认识,和霞子是同学,来过我们家的。” “你说的是李伊莱吗?我知道这姑娘老早就喜欢小义,可不对啊,听女儿说,没成。”邹母说到这,忽的脑子里闪出一个人影,错愕问: “你不会说的是米珈这姑娘吧?” 邹父一脸认真,“就是她。” “啊?”邹母很是惊讶,“这,这,这米珈,你确定?” “确定。”邹父解释说:“前几天我在阳台上看海,偶然听到冷秀和霞子躲在角落里说这事。 说女儿来欧洲这段时间,米珈同小义住一起,米珈的妈妈也在,有人看见后才通风报的信。” “米珈妈妈也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结婚,公开见岳母娘吗?” 邹父闭上眼睛,慢慢说道:“这我不清楚,但应该不是结婚,米珈妈妈大概率也是找茬的。” 邹母问:“找麻烦?成功了没?” 邹父说:“后面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女儿。 但我猜测成功不了,这么多年,小义能同时吃定霞子和那祯,说不好听的,这方面估计都有心得了。 所以,我觉得米珈应该也被吃的死死的,再加上有这身家傍身,米珈妈妈想找茬,难,难如登天。” 想到米珈的样貌,邹母脸色一片死灰,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无措地问:“女儿当时什么反应,怎么说?” 邹父又揉了揉太阳穴,“女儿的反应有点超乎我的意料,从她跟冷秀的对话中,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当时没吵没闹,只是安静呆了会就嘱咐冷秀保密,别把事情闹大,不要让我们知道。” 邹母惊呆了,女儿现在的心思有这么恐怖的吗?要搁自己早就闹翻天了。 同时邹母还在思忖,女儿的成长比自己想的要快,这让她放心不少。可是这也侧面证明了,跟着小义,女儿承受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压力。 思绪到这,邹母不淡定了,问丈夫:“那我们该怎么办?” 邹父摇摇头,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就说:“米珈妈妈听说是留学生,要是人家都搞不定,你觉得你我这样的、每逢大事就三辈子放不出一个响屁的老好人,能搞定吗?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劝你女儿离开吗? 别说你劝不动。 就算劝得动,以后怎么面对村里人,大家都知道霞子跟了小义很多年了,甚至堕胎的风言风语都有,我看就不要劝了。 我们要做的啊,就是把这些东西保管好;回去也要努力经营饭店挣钱,没结婚之前,如果哪天两人散了,小义要是追究这些财务,我们原封不动还给别人。” 邹母怔了怔,觉得这是个办法,但又感觉哪里不对,要是分手了,女儿不是白让小义睡了这么多年么? 有这么刹那,她真想唆使女儿去闹,可一想到米珈那气质长相,心里也是没底,别到时候米珈没赶走,女儿反而出局就成了笑话。 哎 邹母深深叹口气,现在才发觉名利这个东西真的是一剂毒药。 以前自家没钱,日子这么多也是安安生生过来了。 可自从接受了小义的馈赠后,身上哪件衣服都是成百上千,虽然有上村的那祯横在那里,但还是走哪哪风光。 虽然自己不曾刻意招摇,可也架不住别个经常夸,架不住别个背地里羡慕嫉妒恨啊 要是现在退回到从前,她也没说不能接受。但自个明白,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难怪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真的是这么个理,邹母这个夜体会很深。 ps:不要来捣乱呀老同们,捣乱我也会删除的,心情不好还禁言。 三月这么说吧,昨天更两章,订阅收入是四块多,各位老同志算算,一个月可以有多少稿费? 都白嫖,就不要来留言怪声怪气了,更不要催更了,三月也是有脾气的。 您安生看,我慢慢写,你好我好大家好,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491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次日早上。 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林义总觉得邹父邹母在偷偷看自己,这种感觉很怪异。 他不禁在想,不会是自己和米珈的事情暴露了吧? 按道理应该不会啊。自己的女人自己还是了解的,就算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也不会向家里倾诉。 可要说不是,这邹父邹母似乎真的和往常不一样。 要不试探一下? 那就试探一下? 算了,还是别作死。 发毛的老男人心里如此反复时,邹老爷子可能也是看出了儿子儿媳的不正常,喝一嘴稀粥就发话了。 只见这老头对向林义,问:“小林子,我这大孙女毕业后,你有什么安排?” 这是试探吗? 我都还没试探,人家就试探了么? 不过这话题对他来说,试探不试探,回答的结果都一样。 林义不着痕迹扫一眼众人,就说:“我们商量过了,艳霞毕业后继续在中大读研,最后留在中大当个老师。” 关系到女儿的前程,关系到大学老师这么体面的工作,邹母最关心了,顿时就忍不住问:“小义,你有把握吗?” 林义看了看旁边的冷秀,也不避讳但也不明说,只道:“阿姨您放心好了,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邹母是真心觉得这工作不错,有面不说,最重要的还是离小义近。 接着邹母看一眼老头子和自己丈夫,也迟疑地问:“你们呢,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果然么 看来米珈的事情没瞒住。 不过老男人脸皮厚啊,把邹母小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就很随意地说:“我和艳霞吗,这当然是我去哪,她跟着去哪,这也是我要她将来留在中大教书的原因,离我公司近,以后每天给我做做早餐,下班了陪我到校园里散散步,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讲到这,林义也笑说:“说起来可能有点矫情,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离不开艳霞了,习惯她在身边呢,要是哪一天她跟我生气不理我,我这心里啊,还真的有点空落落的,慌得很。”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冷秀看一眼脸都红了的艳霞,心里如是想,不愧是花心萝卜啊,脸皮是真厚,嘴跟调了蜜似的。 不过冷秀也松了口气,虽然她喜欢看把戏,也恨不得金妍下场表演一番,但内心还是希望艳霞修成正果的。 理由无它,她跟艳霞出的来,艳霞的性子脾气非常对她胃口,还有就是冷秀觉得,感情应该讲究先来后到。 不然金妍,她也一样支持的。 邹家人可就没冷秀这么多心思了,听到林义差不多是正式表态的话,那浮着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邹老爷子当即就叫过服务员,要了一瓶茅台,打开就嚷嚷着喊了林义和邹父:“来来来,今天老头子我高兴,咱家就三个大男人,一起喝了这瓶。” “诶,好。”林义痛恨白酒,但知道这顿是逃不掉的,所以很爽快。 邹父也是一脸喜意,把酒杯凑了过来。 大长腿片了某人一眼,又是叫过服务员,要了几瓶牛奶,打开一瓶递到林义嘴边,轻声说:“你肠胃不好,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再喝白酒。” “嗯。”林义张嘴抿住吸管,对大长腿眨眨眼,手也不接过牛奶,就那样让女人喂他喝。 “德性~”相处这么久了,哪还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大长腿左手在桌底下轻拍了下他,也是不顾一家人的目光,真喂他喝。 见状,冷秀附耳艳霞,窃窃窃地小声戏谑:“这手腕真是厉害哩,难怪你能在他身边屹立这么多年不倒。” 邹艳霞勾她一眼,兀自不做声。 这顿饭开头有点犟巴,中间气氛高潮,尾声有点醉。 林义喝的有点多,末了要散场时,也是最后讨好着试探:“叔叔阿姨,要不你们把饭店搬到羊城来吧,这样我们一家子也近些。” 邹父邹母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说外面虽然好,但更喜欢老家,也习惯了老家,就不动了。 挺好,我也就违心一说,要是真搬过来了,这不是给自己套一个紧箍咒么?老男人内心如此剖白。 吃完早餐,众人也是回了内地。 由于明天要开学了,邹母作为小学教师得赶回去,所以也歇了去中大看看的心思。 约好十一国庆再次过来后,邹家人也是乘飞机北上去了长沙。 机场送完邹家人,回到中大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书店三楼,进门后,大长腿立马和外面变了个人似的。 鞋一换,行李随便往沙发上一放,就我行我素地围着整个三楼查看,每间房子查看。 大到沙发、阳台和厨房。 小到床、枕头、洗衣机、梳妆台和洗面奶 大长腿根本不顾身后跟着的某人,自顾自地、一丝不苟检查得很认真。 花了好大功夫,最后大长腿甩了甩主卧的枕巾,直起身子问:“她睡过,对吗?” 林义根本不敢反驳,或者没法反驳,枕巾下还缠着一根米珈的头发呢。 两人的头发很好认,容不得混淆视听,容不得作假。 他也是非常郁闷,自己都检查一遍的,怎么还留有一根呢? 不过都这样了,都差不多挑明了,有头发没头发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想明白这些,林义当即实诚道:“在这床上睡了一夜。” 见他亲口承认,大长腿把枕巾放回去,也是坐到床上静了静,许久才不喜不悲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接着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听真话。” 林义想了想,本能觉得不要说去年暑假的好,于是含糊其词说:“蛮久了。” 大长腿低声又问:“你对我承诺前,还是承诺后?” 知道她指的是“从今天开始,自己不再外面多找了的”那个承诺,林义挨着坐好就说:“承诺前。” 确实也是承诺前,当时大长腿之所以要他做出承诺,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和那祯的针锋相对,另一个是防止金妍插手。 可大长腿不放过他,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是我最后一次问。” 懂了,女人一而再、再而三,不是为了其他,就是想要自己的诚实态度,林义叹口气道: “去年夏天,你和金妍冷秀回老家的那段日子。” “算你老实。”听到这个答案,大长腿抬头狠狠片了他一眼,就起身去了衣柜前。 寻找一番,拿着换洗衣服去了主卧浴室。 望着这幕,林义心道好险,如果没猜错,大长腿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和米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了的吧,幸亏自己后面如实招了,不然不敢想! 在床上木了好一会儿,后面听到淋浴间的水声时,老男人想了想,这是个缓和机会,要抓住,要不然以这女人的性子,得别扭很久。 没得说,也是下床偷偷摸摸去了淋浴间。 “你给我出去!” “不要。” “你给我出去!!” “有你这么说你男人的么?” “我没你这种男人!!!” “哎哟,别这么凶,喂,你别躲,让我亲亲” “唔~” “林义你个混蛋!!!!!!” “嘘,老婆,你轻声点儿,我马上就好。” 一个小时后,骨头都瘫痪了的大长腿是老男人从淋浴间横抱到床上的。 女人闭着眼睛喘气休息一会儿,最后翻身对他说: “你下次去日本,记得通知我,我想想见见她。” ps:成绩特差,求支持啦 第492章舒舒服服 能不能不要闹,去日本带上你干嘛呢,别看米珈现在步步避着你让着你,要是把人家逼急了,泥人都有三分火,说不得就会反噬。 当然了,这话林义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其实他也知道,米珈这性子,和艳霞起争端的概率不大,这是能让他放心的一个点。 大长腿在淋浴间被折磨了一个小时,现在已然很乏,却平躺着看向天花板,发了会呆,还是睡不着。 意难平。 最后,大长腿喃喃自语般地说:“林义,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察觉到她对你的异样了,每次游玩拍照,她手里的相机无意间都在拍摄你,可我没证据,更没想揭破,我怕 我怕适得其反。” 林义一听就懂了,懂了枕边人的顾虑,明白为什么怕适得其反了,有些东西不搓破还能相安无事,一旦道破了,可能给自己增加一个敌人。 可是大长腿千算万算,事情最终没有侥幸,还是没算到这一步。 此时此景,林义没有千言万语,更没有斩断一切的决心,不知悔改伴随的只有无限歉意。 翻个身子把女人揽着,老男人嘴唇在大长腿脸颊上一一而过,温润而细腻,最后闭上眼睛和她脸贴脸摩挲,对不起之类的话什么也不想说,说什么也没有用。 在慢动作抚慰中,大长腿先是像个木头一样,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瞅了他大半夜,直到某一刻,女人才软化下来,钻进他怀里,张开双手抱住他腰身,沉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愿意委屈她自己的女人,老男人心里叹口气,心疼地抱的更紧了。 次日,阳光普照,天地明媚,难得一个好天气。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林义发现大长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刻正怔神地瞧着自己。 林义附耳过去轻咬耳垂问,“你男人好看吗?” “德性。”大长腿片了眼,然后也是闭上眼睛享受他的耳鬓厮磨。 后来还觉着不满意,伸手抱住他,小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前世今生,相处这么多年了,老男人很快就领会了这个细微动作的深意。 登时好笑地问:“想要?” 被识破了,女同志狠狠勾了眼,不解气,暗恼这人心思太坏,没情调没默契,然后长长的双腿在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踢他,顶他,缠他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给还不行嘛”说着,林义也是翻个身子,压了上去。 如此 如此 还如此 一直到日上三竿,某人累脱了,又睡了过去。 倒是大长腿眯了会就起床,先是洗个澡,把身子洁净一番。 想着昨天在淋浴间和今早都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女人本能地就从抽屉里找出紧急避孕药。 看了看日期,没过期。 只是拧开盖子,准备吃的时候,又改主意了,观了床上那人片刻,最后别说吃了,就那样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丢垃圾篓里。 觉得还不过瘾,一口气把抽屉里的紧急避孕药全部找出来,都丢了。 后来想到了什么,又把避孕套悉数拿出来,数个。 出发前记得还有9个,现在还剩9个 这不变的数量,让她脸色好看了些。 等到大长腿出了卧室,装睡的林义一骨碌翻身探个头往垃圾篓里一望,心里那是何其郁闷,昨晚加今早的量很足,可不要中枪才好。 大长腿来到客厅,立在沙发跟前看了会,最后弯腰取沙发套,手法干净利落,照这熟练速度不用多久就能全部拆下来了。 可当拆到最后一个沙发套时,大长腿又停住了,其实她很清楚沙发还非常干净,上个月出发欧洲旅游前夕才换洗过的。 只是沾染了那人的味道。 立在原地静默好久好久,挣扎一番,大长腿气恼地坐在了沙发上,对着茶几狠狠踢了一脚后,临了临了又把沙发套上了回去。 中饭打算书店三楼吃。 没有意外,冷秀踩着点又来蹭饭了。 有些意外,金妍也来了。 大长腿开门见到金妍那一瞬间,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来了就好,不来才是让她最担心的。 刀疤老婆送来了两只乌鸡和两只麻鸭,还有一筐鸭蛋,说是托老乡从娘家带来的,没喂过饲料。 袁军夫妻也没落了趟,熟知大长腿的饮食爱好,也是据此送了很多新鲜材料过来。 下楼时,袁军老婆小声嘀咕:“那位可是真有本事,前天才送走一个,现在这个回来竟然没发脾气。” 袁军观察一番周边,没做声。 好一会儿才袁军老婆又说:“按道理应该是发了脾气的,只是想要坐稳这个位置,没点容量可不行。” 袁军木讷地点点头,“难为艳霞这姑娘了。” 对此,袁军老婆却另有看法,“难为?这得怎么看了,要是那位放开了玩,优秀的女人绝对不会缺,条件只会一个比一个好,一个比一个好。” 袁军,“” 袁军老婆用胳膊肘了肘他:“你别不信,那位的优秀有目共睹,对女人就是毒药,我看啊,客厅里这金妍,迟早也会落套。” 袁军心想,金妍早就落套了,但也只是想,嘴里却不说出来,反而道:“行了,说几句就行了,别忘恩负义,我们家有现在,都是林总的福缘。” 袁军老婆掐了自己男人一把,会意地点头:“我知道,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教。可我是个妇人,总得八卦说叨说叨,不然憋坏了,但外面又不敢,更不能,就只有你这么闷葫芦了。” 吃饭的时候,冷秀瞄了瞄大长腿,又瞄了瞄金妍,发现一切如常,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开始作妖: “林大财主啊,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熬夜奋战,你看看你,睡到中午起来,还是一脸疲倦,这是典型的纵欲过度。” 接着窃窃窃一笑,灵泛地转着眼珠子不给林义搭话的机会,“不过艳霞倒是命好哩,遇到个这么强壮的。 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舒舒服服只要往那躺一夜,第二天就能容光焕发,比什么化妆品都好,还天然,又环保,更快乐” ps:昨天写新书,本来留有时间写老书的,可没找到状态,就搁了,抱歉呀。 还有呢,新书大家可以帮着收藏收藏,顺便投投票,捧个场,感激了。 第493章让你好好感悟一下 听到冷秀这话,表面风轻云淡吃着菜的老男人,心里却硌得慌。 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自己和金妍的关系说不明道不清。 虽然只亲昵过一次。 可那次在海边,除了没有鲤鱼跃龙门外,在将近一个小时内,两人差不多对彼此的身子骨已经非常熟悉了。 而且,那晚别看金妍最后不让得逞,拼命阻拦的架势很凶。 但两人都很清楚,如果某渣男真的再强势一点,再磨人一点,动了情的金妍那次绝对会迁就他。 理由无它,像金妍这样平时规规矩矩的女人,那晚情到浓时,可任由某渣男撕她衣服的,还撕了两件。 要不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某人,以金妍的性格哪能这样由着被他折腾? 之所以最后顺台阶下了,林义没敢再进一步,抛开艳霞搁在中间不谈,最主要的还是怕了金寿。 不怕不行,在这年头人家势大,要是想在国内安生,目前就只能规矩点。 所以,别看后来两人没有主动联络了,但要说金妍对某渣男已经完全不在意了,短时间内那绝对没可能。 人家只是理性、聪慧、拎得清、控制得住,才没来打扰彼此。可像冷秀这么挑拨,保不济她心里怎么别扭呢。 带着这种心思,林义偷瞄了眼金妍,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稳定,大大方方笑,大大方方吃饭。 至少也是表面很稳定,虽然察觉到某渣男看她把戏时,笑容停滞了下。 这让他松了一口大气。 而大长腿呢,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冷秀打得什么主意,脸红红地吃着中饭,算是默认了,也算是无形中宣扬了主权。 这种方式宣扬主权,既不影响朋友的交情,也能杜绝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顿饭下来,见冷秀还在那不依不饶,末了,林义不得不厚脸皮说,“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嘛,要不要这么羡慕的?要是你真的思春了,你就好好把这只鸭吃完,不够我花钱给你单独叫。” 本以为这么开放的话题会难倒人家,没想到冷秀直接猛点头,笑嘻嘻道:“爸爸,我看也不要麻烦别人了,今晚我把艳霞敲晕,我再化妆她的样子,啧啧啧,我保证能好好躺一夜不动。” 这不要脸的 林义是彻底拿她没办法,本想提提对方的克星孙念,但看到大长腿和金妍在,想了想还是别提的好。 九月四号,开学了。 转眼就是大四,进到中大校门的几人都心有戚戚,三年大学生涯就这么过去了,又快到了分崩离析的季节。 大长腿和金妍还好一点,毕竟已经确定考研,而且以两人的成绩和背后的关系,留在中大没什么问题。 打算从政的冷秀却真的伤感了一路,从校门到惺亭,一直在感叹说,除了大一开学那天,从来没觉得中大花花草草这么好看过。 林义也是心有仿徨,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还没开始呢,就要结束了。 貌似自己上个大学,什么也没留下。 大长腿是自己从小学就带身边的。 金妍嘛,胆小的自己又不敢。 而那孙念呢,听说也要去香江进修。 这么一想,尽他妈的物是人非了,像是白读了一次大学。 傍晚回到男生宿舍,林义发现人都在,合着自己离得最近,却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见他进来,4个男人齐齐观望了过来,那神情,复杂的哟 要不是暑假一路上北,4人怎么也想不到寝室里藏有一条这样大的金龙,有点吓人的金龙。 这让他们既开心,又忐忑。 开心是觉得大学几年,众人关系很不错,大家心思纯粹,没有交过恶。突的某人崛起了,能成为大家靠山。 都这么大人了,也都经历了大学这个社会预科班的历练,自然成长不少,知道在这个社会,有大腿和没大腿完全是两码事。 虽然这大腿不能随便用,但说不好哪天就有求到的一天。毕竟嘛,这操蛋的社会,谁又能一帆风顺呢? 有这么一根定海神针在这,就算不用,行走江湖那也有个底气所在。 几人高兴之余,忐忑的是怕距离林义这层次太远,慢慢就隔离了,疏远了。 这时候的赵志奇,心里最有感慨,当初自己姐姐要他抱大腿,打好关系,真的是高瞻远瞩。 感受到4双目光盯着自己,林义进门就问:“怎么了?不欢迎我林某人了?” 赵志奇最先反应过来:“老林你回来的正好,我们刚才还在商量着去食堂门口打望,看新生学妹呢,这可是大三就定下的主意。” 说起这事,林义立马记起来了,当初要不是马平彦和晃停挂科,大三就去打样了。 “行,那就走吧。”看学妹这么有情怀的事情,老男人哪能拒绝得了。 没得说,5人齐齐翻出曾经用过的饭缸子,好好洗干净,也是臭不要脸的赶去了食堂门口。 其实到了食堂才发现,臭不要脸的何止几人,那是一排排,一排排蹲在那,穿着军训服的学妹过一个,就打量一个,那可恶的言行举止,似乎没见过女人一样。 难得来一次食堂吃,饭菜口味还那样,一成不变,该浸油盐的浸油盐,进不了的,就算几年过去了,依旧。 不过搁这么没吃,突兀觉得,也没那么难以下咽,当然,这是心里的情感在作怪。 对于新生学妹什么的,李杰最在乎了,其他人都有了伴,也就看一乐呵。 怎么说呢,随着时代的变化,化妆打扮已然在南方这块“开放”之地形成了时尚,新生妹子的颜值总体来评价的话,好过前几年。 不过还是那个定律,绝大部分姿色平平,这些人初来乍到,面皮薄又没啥自信,被众多师兄老油子一起哄,溜的一下,脸红红跑了。 当然了,有平凡的,就有出挑的。 蹲了20来分钟,妹子过眼了成百上千,其中有一个是连老男人这种渣男都觉得:长得真心不错。 要不是自己有米珈和苏温这种级别的存在,要不是自己还有工藤静香这样的大明星打底,老男人保准能动半天心思。 饭到尾声,来时5个人已经只有4个了。李杰已经走了,跟那个最漂亮的屁股后面去了。 按人家的说法,有戏没戏都要试试,反正就要实习了,要毕业了,吃到就是赚,吃不到也不见少块肉。 至于脸面什么的,自从被旷艺林分手后,早就没那觉悟了。 林义也好想去追追,不过到底也就是想想,不敢去恰,已经的烂摊子可还没收拾好呢。 起身,洗碗,准备回宿舍的时候,老男人被堵住了。 见到来人是孙念,赵志奇、马平彦和晃停暧昧的笑笑,抢了某人手里的饭缸子就笑哈哈跑了,名其名曰这叫识时务,不然眼里要长针眼咯 林义问,“你怎么来了?” 孙念盯着他眼睛说:“听人讲,你在这里耍流氓,我就来看看。” 接着她也不顾在食堂这种人流如织的场合,走过来肆无忌惮捧紧他的脸,蹭头往那嘴巴亲一口,就伸个右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弯。 挤眉弄眼笑问:“怎么样?有有寻到好看的吗?” 林义都被她一连串动作搞肉麻了,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就感叹说:“你别信,还真有一个蛮好看的。” “你心动了?” “有点点。” 孙念停步,站他跟前凑头问:“有我好看?” “差不多。” 孙念嫣笑如花,伸手揽住他脖子得意说:“你这是拐弯抹角对我表白吗?” 林义白了眼,随手推她一下就说,“你这是不要脸。” 孙念低头察看一番刚才被推的位置,脸色一阵变幻,末了一副娇羞的样子弄情:“你刚才o到我x了。” 老男人无语,心想:我以前又不是没碰过,何必装呢。 仿佛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刚还作怪的孙念下一秒就附耳过来低声问:“味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青梅竹马强点?” “给我闭嘴!” “啊呀,这么护短的嘛,那和米珈比呢?” “比不过。” “是吗,我不信。”本是玩笑之言,但被自己在意的人这么说,自恋的孙念也有些来气性了,当即紧紧抱住他胳膊,强拉着往校门口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上次太匆忙了,这次我们找个好的酒店,让你好好感悟一下,事后你得给我写篇“读”后感。” 这么多人看着,女人不要脸,他还要脸呢,可是想挣扎一番,却没uan用,力气比不过。 末了有点哭笑不得:“读后感哪有那么好写的,我阅人无数,没特点的早麻木了,你这种我根本写不出。” 孙念给了他一记嗔怪的眼神,转换到发嗲模式,撒娇说:“没关系咯,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如此反复,熟能生巧,技艺纯熟达到极致,就是大宗师了,肯定有读后感的。” ps:均订100多呀,大家来订阅下吧,真的写不下去了。 第494章我自己也不知道 表面亲密、暗中你来我往、互相倾轧的两人,拖拖拉拉最终还是来到了校门口。 望一眼近在咫尺的中大北门,林义身子一歹,也不管小路边的草地是不是干净,是不是赃,一屁股坐下,死硬就不动了。 老男人仰头挑衅地对孙念说:“呢,你有本事就扛着我走,只要你能把我扛到酒店,我也认了。” 孙念抿嘴看着你来我往的校友,立在旁边权衡了会,许久才一字一字说:“林义,你这是在逼我。” “哪敢。” 孙念看他无赖的样子,忽的嫣然一笑,也是直接坐下。 不过人家不是坐草地上,而是直接公主抱似的坐他怀里。 这样坐怀里还不算,还伸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脸贴脸、鼻子贴鼻子,认真地说:“给你两个选择,你吻我,或者我吻你。” 脖子都弄痛了,老男人闻着她的呼吸,也是特么的蛋疼:“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扛回酒店呢。” 孙念浅浅亲他一口就说:“我本来有这个打算,只是权衡一番后,觉得在草地上更好,反正今天开学,人来人往的,我们在这里肆无忌惮,反而传播的更快。” 林义,“” 见他无言以对,孙念就哈气问:“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是你吻我,还是我吻你?” 见他还不回话,女人就提醒说:“你最好抓紧时间,且动作还要快点,不然你那青梅竹马有可能要经过这条路回书店三楼了的哟。”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某渣男吓了一跳,现在是晚餐时间,大长腿要么回书店三楼做,要么同冷秀金妍去外面吃。 反正、决计是不会在食堂里吃的。 而书店离北门近,同时平日里都是走的北门,这基本就是必经之路。 想到这,林义郁闷地推了推她,见又是推不动就叹口气说:“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孙念眨眨眼,凑近了,两人嘴贴着嘴好一会儿,才松开一点点说:“有第三种,就像这样,我们两个互吻。” “拜托,请你做个人,要点脸。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哎,我可不想当猴观赏,你没瞧见人家看西洋戏一样看我们么?” “我背对着他们的,他们看不到我的脸,我就不会觉得羞耻。” 林义嘴角一抽,碰到这种脸皮比自己还厚的人,是真没撤了。 不过想到大长腿随时有可能要经过这里,老男人也是怕的紧,于是用商量的语气说:“我们换个地方行不行?” “酒店?” “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要尽想着那些事?” “不能,因为我没法和你比。你没有我的话,还有那么多女人可供选择上床。而我呢,这几年心里就只能容得下你,可我这么大了,也到了该性生活的年纪了是吧,但你又不主动,我就只能自己努把力咯。” 瞧这丰富的小表情,瞧这女人嘚瑟的样,林义好想给她来一下,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当不得真。 最后没办法了,就指着左边的另外一块草地说:“去那边吧,我今晚陪你一会儿。” 女人见他神情不作假,逮着他观察一阵,末了也是同意了。 起身,十指相扣,女人一气呵成。根本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我行我素牵着他的手走。 林义跟在后头,左顾右盼,像不敢见光的老鼠一样,生怕看了到熟人。 走了大约五分钟,寻一处静谧又干净的草地,孙念打量一番周边,没人,几乎不带犹豫的,就转身安静看着他。 那起开的双眼皮里满是期待。 林义小声嘀咕,“别这样,我们说说话吧。” 女人不理,还是一副期待样子的看着他。 得,人家这是表明今天已经很让步了,不能再让步了。 虽然在他看来还是霸蛮。 老男人凑过头,快要挨着的时候,说了句:“要不,还是第三种吧,一个人多没意思。” 孙念抿嘴一笑,脸上绽满了神采奕奕:“好。” 说完,两人默契的贴身抱在一起,彼此凑了过去。 良久 好久 许久 好长时间 好长好长时间。 太阳西下,夜幕升起,唇分。 退出来的林义用手摸摸自己下嘴唇的牙印,蹙眉抱怨道:“好好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下贱事?” 孙念微微仰头,那得意洋洋怎么都抑制不住,“这次的吻我很满足,比上次初吻还喜欢,额外奖励你的。” “我不稀罕。” “再说一次。” “你知道我嘴硬,还激我,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真不稀罕。” 听到这话,女人踮起脚在他上嘴唇也留了痕迹。 不过都这地步了,人家一个劲地逆流而上,老男人没有不接的理由,理所当然地逮着又是亲昵十多分钟。 直到窒息时,老男人才松开她,一会摸摸上嘴唇,一会儿摸摸下嘴唇,到处是牙齿痕迹:“这个样子,今晚我怎么回家?” 女人说:“那就别回去了,跟我走。” “去哪?” “有你在,去哪都可以。” “得了吧,我看你一开始就是打得这主意吧?” “对,这叫争宠的手段,不然某人这么花心,哪轮得到跟我过夜。” “你真是心黑。” “我这叫表里如一,实诚。” 刚才站了半个钟头,现在有点累,林义坐下就认真问:“你真的要去香江大学读研?” 孙念伸手整理一番被某人大手弄乱的头发,挨着他坐下,沉默好一会才说:“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她仰头看着天上逐渐亮起来的星星:“你知道吗,你那晚不应该和说实话的,我真的被你吓到了。 纵使我心里早有准备,也做好了长期纠缠你的思想。可,可是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而且里面竟然还有工藤静香。 记得高考结束那年,我们一家三口到日本旅游,还去参加过工藤静香的歌友会,那时候人家光鲜亮丽的真是好看 但怎么也没想到,以前离得那么远的人,现在却这么近了,呵,我喜欢的男人可真有本事。” 提到工藤静香,孙念好奇心大起,侧头问:“工藤静香和米珈,你更喜欢谁?” 林义一下就懂了她的潜在意思,“想听真话?” ps:成绩太差,均订100多,来起点正版订阅订阅咋 这样下去,要没钱交电费了。 第495章过了今晚再说 “你想听真话?” “当然,我特别想知道米珈这样的人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林义看了她眼,斟酌着说:“我很少去工藤静香那?” 孙念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样的大明星,还给你生了孩子,你怎么做到这么绝情的?” 林义顿时蹙眉:“什么叫绝情,能不能好好说话?” 孙念答非所问:“我只是好奇你们两个怎么到一起的?” 林义挑挑眉,无所谓的样子说:“这简单啊,睡一觉,人家就怀孕了,就到一起了呀。” 孙念笑着挽住他胳膊,“哦,那我们今晚也睡一觉吧。” 林义一脸夸张地表情,“你现在也想给怀我孩子?” 孙念不要脸地说:“别误会,怀孕就算了吧,我就是单纯馋你身子而已。” 老男人瞥了眼肩膀上的那个头,最后叹气说:“原来只是耍耍流氓啊,那我今晚得回去。” “我这人很软。” “我要回去。” “我经常学日语,理论基础扎实。” “,我要回去。” “我经常练空手道,爆发高,耐力强。” “我要回去。” “林义,我还是一张白纸,潜力大,技巧开发程度高。” “那我更得回去了。” “行。”女人凑头亲他一口,就附耳调戏说:“既然如此,我也跟你回去吧,我们三个今晚挤一挤。” 这话把他雷得不轻,“可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孙念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问:“你那方面不行?” 林义没好气地推推她,“你觉得呢?” “那你两个都奈不何?” “你能不能别装傻,艳霞要是看到你,不得把我活剐了?我有机会嘛?” “看,你心里还是想的。” “” 孙念挑衅地说:“其实我不介意跟她一起伺候你,就怕她跟我躺一床没那自信。” 某人无语,“请说人话。” 女人作撒娇状,吹口气道:“林义,你难道就不想试试这种难得的机会么? 齐人之福耶 要是她不愿意,我帮你摁住她,保管你那青梅竹马服服帖帖的。” 林义白了眼,“收起你那小心思,还齐人之福” 孙念欢快地笑了,“你真是个孬种,给你一石二鸟的机会都不敢。 不过话要说回来,还是能理解你为什么护短呢。 如果我和她要是真躺一起,估计你这花心大萝卜整晚都腻在我这边了。毕竟我这样的海参燕窝不是她那种粗糠饭能比的。” 林义见不得有人埋汰自己的女人,“能不能给我闭嘴?” 孙念见他不乐意了,直接把脸伸过来,示意你打,你打,求你打我。 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地挑衅:“别不承认,你之所以花心,就是好女色。 你之所以背叛你那青梅竹马去和米珈搅一起,还不是因为米珈能在灵魂和肉体上给你带来双重成就感,这不是她能比得了的对吧?” 林义偏头打量她一会儿,最后寒碜着说:“你觉得你比得过米珈吗?” 孙念一滞,脸上那得意的表情瞬间没了,最后面无表情地解开四粒衬衫扣子,露出若隐若现说:“比不比得过,也要试试才知道。” 九月初的羊城还热得很,女人本身只穿了一件半衣服,现在五粒扣子解开四粒,老男人吓了一跳。 夜幕下,瞄了瞄不远处羊场小道上零零散散的校友,赶紧找个角度挡住,忍不住低声骂:“大庭广众之下的,你是疯了吗你?” 孙念望着他,眼里带笑,接着又把最后一粒解开了,嘴里还不紧不慢说:“口是心非的男人,那么在乎我身子,却又不敢碰,真是胆小鬼。” 看她还要继续里面的 林义也是没辙了,狠狠瞪了瞪她,伸个手把女人双手打开,低个头开始帮着系扣子。 见他妥协了,孙念也是适可而止,不过嘴里还是调侃说:“天这么黑,这边又被花草灌木挡住了,别人看不到的,你慢点扣,顺便用会儿” 林义,“” 见男人脸上满是便秘的无奈,孙念忽的伸手托着他的下巴,诱惑着说:“今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真不抓住?” 老男人停了手里动作,沉吟着说:“你真要去香江?刚才不是说还不知道么?” “刚才是刚才。再说了,女人的话有时候要反着听。” “那我现在该怎么听?” 孙念沉默地抿抿嘴,好几分钟后把她自己手机掏了出来,关机。 接着又把某男人口袋里的手机也掏出来,同样关机。 末了郑重望着他眼睛说:“去酒店,还是我去书店三楼找邹艳霞吵一架,你自己选一个?” 林义拿这话没脾气,不过也收了玩笑认真问:“做我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可想好了?” 面对这问题,孙念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最后盯着某个地方妩媚地说,“过了今晚再说” 林义不满:“你什么意思?” 孙念一副你懂的样子说:“就是看你表现。你的女人这么多,要是连我的第一次都喂不饱,跟你有什么意思? 难道守活寡吗?” 娘希匹的 虽然知道你是激将法,可老夫就是不耐激。 没得说,林义把她的最后一粒扣子紧好,利索起身,直奔校门口而去。 地上坐着的孙念原地呆笑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背影在拐角消失了,才低头检查一遍自己衣服,接着又弄了弄头发,也是跟了出去。 铁心要做坏事,不敢走北门,左拐右拐,老男人直接从正门出的中大。 林义本能地想给刀疤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不过这念头一起,又放弃了。 一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今夜要风流,二是手机被孙念拿去了。 嗯,天意如此,算了吧。 某渣男给自己这样找借口。 离开校门口往前走了大约百来米,开始拦的士。 只是开学阶段人太多,出租车根本打不到,正当他不耐烦又起了叫刀疤的心思时。 突然,一辆黑色丰田在自己身前停了下来。 只见后座车窗打开,金寿半探头温和说:“林义,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林义下意识抿紧有牙印的嘴皮子,看了看后座的金寿,以及另一边的金妍。 就回答说:“不用,我” 不过话还没说完,孙念不急不慢从后头赶来了。 金寿错愕地看一眼两人,接着笑笑说“有时间一起吃个饭”,然后升车窗玻璃,招呼司机开车。 s:最近山里好多小笋呀,三月崴了好多。 不过有一次右手不小心弄伤了,今天才好一点,停了几天呀,抱歉。 咋咋呼呼写完一章,没检查,先去忙手头的工作。 下一章变化无穷,又打赏的嘛! 有打赏的话,孙念系列很精彩的嘛。 要是没打赏,就,就林义被车撞了,进了医院。 第496章心思 目送黑色丰田离去,林义在晚风中一阵凌乱。 刚才注意力都集中在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上了,压根没想过一辆政府的车会突然停身边。 蛋疼的 也不知道金寿和金妍有没有看到自己这满嘴的牙印。 老男人抬头望一眼昏黄的路灯,希望这光线能帮自己遮丑一二。 还有,刚才金妍会不会随便怀疑?如果真怀疑自己和孙念,会不会忍不住打电话告诉大长腿? 如果是以前,应该不会,随便自己花心,人家懒得看。 搁现在么,按道理应该也不会吧。毕竟,毕竟金妍她自己在艳霞心里都是一团糟水,不会去自讨没趣说这种风凉事。 不过,一切都有可能,女人的心思谁知道呢? 再,不过,都这样了,某渣男也只能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自己。 林义伸个手,对一边笑靥着看把戏的女人说:“把手机给我。” 孙念身子稍微退后一步,警惕地问:“你要手机干嘛?” 林义有点无奈:“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了,明明白白的能不能不要装糊涂?” 孙念怔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是想打开手机,看能不能等到你青梅竹马的电话是吗? 如果有,今晚你就要回去是吗?” 林义干脆地点点头:“就是这样,我不能直面伤她的心。” “那你就可以伤我的心?”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已经是我女人了,你还不是” 孙念笑看着他,努力忍着气性没再说话,刚好有辆空位出租车经过。 伸手一拦,车停,人进,门关。 中年出租车司机看一眼孙念,又看一眼外面的林义,都是老油子了,一下就懂,于是问:“姑娘,现在走吗?” 孙念面无表情说:“走吧。” “请问去哪?” “往前开。” 车子依言开出了100米时。 孙念望着后世镜又说:“师傅,麻烦你停一下,再等等。” 司机说,“姑娘,我这是出租车,不能干等太久” 孙念打断他的话:“知道,你等就是了,我双倍给你钱。” “诶,好勒。”听到双倍给钱,中年司机很乐意就把车停了。 这时有学生想搭车,司机连忙摆手说在等人,然后过一会儿又好奇问:“闺女,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听到人家变了称呼,孙念右手不着痕迹伸进淡黄色双肩背包里,摸到一把匕首才徐徐说道:“我老公脾气不好。” “你们是夫妻?”司机觉得也忒年轻了,满脸惊讶。 “对啊,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孙念敷衍完,眼睛又盯着后视镜里的那人。 司机无言,有点搞不懂这些小年轻,一看这女生应该也是大学生,竟然有孩子了,默默直叹这些年的风气变化太快。 出租车停了,林义是有看到的。呆在原地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咬咬牙跟了去。 手机还在孙念那里呢,我得把手机拿回来,这是他最后一个借口。 男人来到车前,门自动从里开了,露出了一张“我胜了”的笑脸。 砰,门再一次关。 孙念回头说:“师傅,去东方宾馆。” 司机通过内视镜瞟了眼后座的两人,发动车子,确认一遍:“你说的东方宾馆是流花路上那家五星级酒店吗?” 孙念伸手挽住林义胳膊弯,轻嗯一声:“是那家。” 好家伙,为了开个房竟然跑这么远,有钱人真是任性。林义和出租车司机心里同时想。 出租车司机又忍不住瞄一眼这个比花还好看的姑娘,又打量一番那个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男人,默默吐槽:搁这是闹呢,和这样的女生去开房你还一脸不乐意,祝你天打雷劈,。 车子开了一阵,路过一个红绿灯时,林义说:“把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孙念盯着他的脸琢磨了一阵,心想都到这了,不会逃了吧,于是从背包里找出了手机。 接过,打开,有一个未接电话。 不出意外,电话号码果然是书店三楼的座机。 手指在电话摁键上磨蹭了一阵,林义最后还是打了电话,接通就问:“老婆,你吃了饭没?” 大长腿回答,“还没,你什么时候回?” 听到这话,他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试探着说:“我今晚公司临时有事,可能不回了。” 大长腿没多想,就轻声嘱咐:“好,那你记得按时吃饭,我就不等了。” “嗯,你和金妍她们两个吃吧。” “金妍不在,我和阿秀吃。” 林义适时一脸意外,“不是才开学么,金妍下午我还在管院走廊上看到了,现在就不在了?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大长腿解释:“没呢,金妍被她舅舅临时接走了,说有事。” 听着林义张口就来的谎话,出租车司机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这是一个渣男。 同时人家还抱不平:这姑娘之前还说两人是夫妻,这男的转眼就喊别个老婆,这关系混乱的,我老刘跑了这么多年车,也是看不明白了,哎,世道变了,世道变了。 孙念这时候可没功夫搭理前排司机的心里变化,正笑呵呵看某渣男为了得到自己身子而去骗青梅竹马 这边的出租车在开,那边的黑色丰田也在开。 金寿老神在在的安坐在后座,双手抄放在大腿上,极力让自己平静。 可没什么用,遇到自己唯一宝贝女儿的事情,几十年的镇定功夫硬是在今夜稍稍破了功,脑子里都是林义那满嘴牙印以及那个女孩的画面。 沉默思索一阵,金寿最后还是有了动响,温和地对女儿说:“刚才那女生是你们学校的吗?” 潜在意思就是问:你知道林义和这女生的关系吗? 更潜在的意思就是表示:你和林义到哪一步了? 更、更潜在的意思就是担心。毕竟那夜自己女儿可是穿林义衣服回的家,要说两人一清二白,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金妍这回儿正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出神呢,自己父亲看到的东西,她自然也看到了 ps:半夜起来码字有点困,没检查,先起床做点东西吃,上班去 成绩真差的离谱,大家来起点支持下吧 实在话吧,以前还想着无私发爱,靠旧书引流新书,但很失败,新书现在才37个收藏。 所以今晚有时候真的气不过了,好几次想直接把这书点了完本,挣扎也没什么意义。 第497章这事得看天赋 金妍虽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把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可一看到那渣男满嘴牙印,又想起自己屡次撞到孙念亲吻他,心里还是莫名堵的慌。 同时脑子里还有诡异场景再现,曾经那个夜色里,那渣男埋首自己胸前的画面。 现在每每回想起来,金妍内心有股燥热,但更多的是一种羞耻感。感觉那晚上的自己就像疯了一样,着魔似的化作陀螺任由人家摆布。 搁此时,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过去。 思绪怔了好一会,金妍才反应过来,面对人精一般的舅舅提问,她也没想着去隐瞒什么,大大方方说: “那是孙念,是林义的同班同学,两人纠缠好几年了。” 纠缠好几年了 金寿几乎是秒懂,不着痕迹打量一番女儿,问:“那艳霞这姑娘知道吗?” 父懂女,女也懂父。 金妍清楚,父亲表面问的是艳霞,更深层次的是问自己,于是说:“知道一些的,可也没办法” 没办法,另一个意思就是无力,也可以解读为:心里虽然喜欢他,但有心无力,还是离开的好。 看一眼女儿,接受到了女儿禅机的金寿顿了顿,沉思几秒就点拨道:“其实世界万物有因就有果,不能只看眼前,也不能一概而论。但只要掐准源头,还是能找到办法解决的。” 金寿的意思表达很清晰:只要你想要,作为父亲的我可以帮你忙,一出手就保准找到林义的死穴,让他把那些女人断得干干净净,让你拿捏地稳稳的。 听到这话,金妍收回窗外的视线,侧头望向金寿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睛。 四目相视 好一会儿后,金妍右手往后捋了捋头发,敛着眼皮低声笑了笑:“不值得。” 金妍态度明确,金寿轻轻点头,不再说话,也不去强求。 至于女儿曾被那小子占了便宜什么的,只要是你情我愿,以金寿如今的眼光和层次,都懒得在乎。 毕竟是人,毕竟都年轻过,谁不怀春? 亦错亦对,当事人心里明,没什么可说叨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羊城这座城市车子愈发的多,道路也越来越拥挤。 花了好长时间,出租车紧赶慢赶到达东方宾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下车,付钱。 两人眼神无声无息对视几秒,也不说话,一前一后进了酒店。 来到前台,孙念掏出身份证一摆,又掏出一打钱,慢声说:“要个豪华套间。” 前台打量两人一眼,微笑着接过身份证,操作一番,要了钱,给了房间钥匙。 电梯里,孙念奚落:“以前去酒店,也都是女人给你出钱的?” 林义假装听不懂,厚着脸皮说:“这种事都是男人出力出汗,事后还老的快,是吃亏的一方,当然得女人出钱了。” 趟过道,找房间,开门,进房。 一到房间,孙念楞楞地打量一番里边,无所适从,好久才回身问林义:“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看着平时紧追不舍的女人这样,林义有些想笑,慢慢悠悠说:“像这种情况啊,如果是偷情,干柴遇烈火的话,那就是门哐当一响,两人应该迫不及待像疯狗一样啃在了一起,衣服呀,裤子呀,皮带呀,都是光速到地上。 嗯,当然了,门肯定要发出震动的声音,哐哐哐就和鬼打墙似的。” 孙念立在原地,抿嘴想象一番这种场景,也是不自禁笑了出来,“看来你还是蛮老道的,这事情没少干吧?” 被这么说,老男人当然不愿意了,“别冤枉人,我从不吃快餐。” 孙念马上举例,凑进一步好奇问:“你和工藤静香以前是什么场面,激烈吗?门有没有响?” 林义翻了记白眼,得意道:“门没有,只是盥洗台都脱了层皮。” “这么大一明星,竟然和你在卫生间里发生的?真急色。” “别说的这么难听,那叫卫生间里的浪漫往事,情趣。” “是吗?” “当然。” “要不我们也这样?” “那算了吧,你身子太高了,172的个坐上去,我够不着。” “踮脚啊。” “踮脚怎么好使力呢。” “你可以垫个凳子放脚下。” “给我闭嘴呢,请不要侮辱人。” 占了上风,孙念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要是有情人呢?该怎么做?” 林义抄手说:“简单,首先来个法式s吻,再按部就班,一气呵成,水到渠成,通宵达旦,鸡飞狗跳,你婉转沉吟,我高歌一曲,囊中羞涩,精疲力尽,相拥而眠” “你成语用的可真好。” “谢谢,别夸我,也就是积累多了,经验之谈。” 孙念没理这茬,期盼着说,“法式的我不会。” 林义说:“没看过还珠格格吗?那个尔康和紫薇就是这样,据说在片场还起了矛盾。” “我不喜欢那紫薇,所以没看这剧。” “哦,直接说好了,我又不是不教。” “你要好好教。” “肯定,这事我最负责了。” “要把我教的比那些女人好。” “” “说话。” “这可说不好,你想争宠也得看天赋” 说着说着,孙念背上的淡黄色双肩背包滑落在了地上,只见她伸个手,搂着一个猪头亲昵了起来。 火 火 火! 许久 一脸满足的女人放开他,眯着眼袋说:“臭男人花式还真多。” “别口是心非,我看你喜欢的紧。”男人伸手揽紧她,手从开始寒碜。 孙念稍稍退后一步,低头看了看凌乱不堪的领口说:“乖,别急嘛,我先去洗个澡。” 靠门的林义眨巴眼,“不是我们吗?” 孙念没回话,拾起背包,从里面找出换洗衣服,然后往淋浴间走去,只是身子进去了一半时,又侧身给了记挑衅的媚眼,伸手指比了比那笔直的圆润长腿 浴室门一关,女人才完完全全进到里间。 收到讯号,林义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盯着地上的淡黄色包木了木,这女人今天竟然带了换洗衣服,看来之前找自己的时候,就做了准备。 这是蓄谋已久呀 走过去,打开拉链,一番找,不出意外,里面除了匕首和钱包,果然有安全套和紧急避孕药。 第498章新手 正当林义欣赏安全套和紧急避孕药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听,不是自己的。 目测淡黄色双肩包几秒,林义最后还是忍不住寻找一番,在里间的布袋中搜出了孙念的手机。 一看,屏幕上正显示“妈”的字样。 都明明关机了的,也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打开的手机。 瞅着电话看了几眼,放一边,不接,也不敢接。 大半夜的,接了才是傻,要是人家一问,说什么好,难道说:恭喜恭喜,您女儿今夜瓜熟蒂落,进化成了女人吗? 或者说:感谢您二十多年来养育出了这么出色的女儿,今晚我将得到她的身子,饱餐一顿。 那 保不准的,素养再好也是要发脾气的。 收敛好内心魔鬼般的念头,林义也是紧着起身,看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该干正事了。 只是这种思绪一起,他忽的想到了大长腿以及对她的承诺。 沉默着,内疚感油然而生。 可,都这样了,到手的鸭子放弃吗? 哎 叹口气,挣扎一阵,既然是林家基因就选择认命,渣男还是由了渣男的性子吧。 关机 蜕皮 进淋浴间。 “你竟然真的不关门?”林义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孙念正在浴缸里躺着,全身缩在水里若隐若现。 “我一直渴望你疼爱我,干嘛要关门呢?”孙念笑意吟吟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缓缓在他身上打转。 “我这身材没让你失望吧?”林义趴鱼缸边,眼睛瞪着水面,试图看清里面的身子。 从上至下,孙念打量一番,良久才说:“看起来是有本钱的,只是可惜了?” 林义蹙眉,“可惜什么?” 孙念下巴抵着浴缸边,一字一字说:“今夜新瓶装旧酒,我心有不甘。” 林义笑了,“你这是嫌弃我了?” 孙念点头,“是嫌弃。” 林义起身,“那行,我正好也内疚,既然这样,我就走了。” 孙念也是及时起身,在背后慢声说:“客官,看一眼再走嘛” “”某人无言,不过也没真走,听从呼唤,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转过了身。 “怎么样,美吗?”孙念就那样站在水中,抿嘴让他直直看了一阵,脸热热地问。 绿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说这女人的品性怎么样,光看她身子骨,老男人还是极爱的。 这种成就感,只有在米珈和苏温身上才能找到。 不是说他凉性刻薄,不喜欢大长腿和那祯姐的单薄身子,而是本能反应作怪。 “美不美,得试试才知道。”说着,老男人一个跨步进了浴缸,一把抱过女人开始寒碜了起来 这里,此刻应该唱一首歌。 比如《忐忑》这首歌: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啊啊啊,啊呀呦啊呀呦 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 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算了,不水了。 单身的你们压根不懂这种美,更不知道这美的内涵有多么诱惑。 嗯,你们别留言嘴犟,平时花300、300的,能有这种美妙吗 啊 总之一句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是春。 春。 好久好久 两人裹着浴巾出来了。 脸色红润的孙念立在床前,一脸期待地问身边人,“老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林义从背后紧紧贴着她,双手揽在她腰腹,附耳轻轻哈口气,问:“你还是新手吗?” 孙念转过身,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了一阵,也不气恼:“你这么在意,我敢不是新手吗? 再说了,等会你不就知道了?” 然后她又紧着问:“如果我不是新手?你会怎么处理?” 林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如果是新手,今夜过后你就是我女人了。” 孙念走进一步,牵着他的手放自己浴袍里,诱惑问:“要不是新手呢?” 林义转换成一脸嫌弃:“这还用问么,那肯定恭喜你,你的履历又辉煌了。” “你这是事后不认?” “当然。” “是嘛?那苏温呢,不是早就有过孩子吗?你怎么认了?” “不一样。” “又哪不一样?” 渣男说:“苏温跟我之前,我是知道她什么情况的,认知过后就能坦然接受。 而你,我对你期待很高,要是让我失望了,真没法接受。” 孙念双手勾着他脖子,临了也是好好亲一口,才威胁着说:“你这转折的,求生欲还挺强,有本事就一直嘴硬下去。” 林义笑道:“请别低估一个老男人的自我休养。” 孙念也是跟着皮笑肉不笑,“哼哼,刚才你要是继续质疑我,不及时刹车,今夜我会让你大吃一惊。” 林义动手去掉两人的皮,“怎么个吃惊法?” 孙念伸出手,比了比手势,示意道:“就这样,我打算自己结束自己的新手生涯。” “这么狠,当我的面?” “不然呢,不如此怎么会有报复感?” 林义低头下去,“呸,大不了我一走了之” “你个花心混蛋” “嗯~” 十多分钟后,两人分开。 回到最初的问题。 孙念对着床默然:“20多年了,没想到今夜会在酒店结束自己的青春幻想,不是在家还是心有遗憾。”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林义也给不了结婚承诺,末了只得宽慰说:“要不,明天我安排人把这张床买走,以后放你家里。” 孙念没回答,一脚踏上床就问:“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做?” 林义想了想说:“上凸,下凹,这两个词你喜欢哪个?” 闻言,孙念转身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然后笑着笑着也罕见地露出了羞意。 最后轻咬着嘴,在男人的目光下,解开扎着的头发,黯安然躺好。 暗色的灯光里,瞅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情。 老男人会意,上床,熄灯,附了上去 秋意浓,夜色风凉。 金妍回到深城后,先是洗了个澡,只是洗着洗着,脑子就想起了海边的场景。 这种念头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跟野草疯了似的在脑子里生长。 想到那人,金妍也是低头细细观看了一番自己的身子骨,眼神慢慢变得涣散 淋浴一直在洒,金妍在底下像个傻子似的呆立了足足有十来分钟,尔后,也是抄起一块浅红包色浴巾走了出来。 简单的擦拭头发、身子,走到阳台,右手搁起茶几上的黑色诺基亚,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找到书店三楼的座机号码,拨了过去 ps:啊,又吃人了,该有赏 要不下一章就是电话线断了 第499章钱 电话响一声就通了。 大长腿拿起红色听筒问:“阿妍,你还没睡?” 金妍爽朗笑道,“没打扰到你们恩爱吧?” 大长腿心思流转,暗暗猜测金妍拐弯抹角的意图,轻声开口:“说什么呢,他公司有事,今晚没回来。” 听到林义果然没回家,金妍静了静,脑子里再一次回想起那满嘴牙印和孙念,很清楚两人今晚肯定在一起。 一时间,气不顺的金妍差点暴口,但临了临了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艳霞也是心思细腻的人,估计这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毕竟这么晚还打电话以前可没有过,要是现在再道明跟他有关的事情,那不是明摆着告诉艳霞,自己对某人 看了看时间,将近11点,很晚了,弄不好林义和孙念已经缠到了一起,金妍挣扎一番,最后还是放弃了冲动之下打电话的初衷,若无其事地问:“阿秀在你那吗?” 这话让邹艳霞无声中松了口气,“在,她在洗澡。” 金妍讲:她看天气预报明天有雨,自己在学校租房的阳台上晒了衣服,明早让阿秀回去帮着收下,免得打湿了。 接下来,两人像平日里一样,叽叽呱呱聊了一会家常,才挂电话。 结束通话,默默瞅着手机屏幕熄灭,金妍紧着嘴皮子,好久好久才把手机放下。 起身,凭栏看着城市的各色霓虹灯,人慢慢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次日果然是狂风暴雨,一大清早,外面就噼啪噼啪的响,雨落声听在人的耳朵里,尽是烦人。 林义醒的早,不过枕边的女人醒的更早。 见她睁眼瞧着天花板发呆,老男人就问:“你在想什么呢?” 有声儿,孙念也是偏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字慢声说:“以前没和你在一起时,总觉着那事情会很美,可没想到现在还疼。” 林义情不自禁笑了,打趣说:“女生变化成女人,都是先苦后甜,以后呐,我看某人还敢说我没本钱了么” 孙念伸跟食指在他脸上轻轻划,想了想说:“林义,我现在有个要求。” 林义嗯了一声。 孙念附耳哈气,欢笑着说:“吻我全身吧” 老男人两世为人,一下子就get到了她的意思,微抬头结结实实打量女人一番,最后嫌弃地推了一把,说:“你怎么尽想美事?” 被推开,孙念笑着不为所动,伸手又附了过来,睁大眼皮问:“你是嫌我脏?” 林义撇嘴,“那倒不是,只是我没那爱好。” 孙念亮着眼睛蛊惑道:“试试嘛,也许以后就喜欢了。” 老男人怒了,直接翻个身子压了上去。 “别,疼” “迟了!” 一个小时候后,累瘫的两人不管不顾汗水味,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小晌午。 林义再次醒来时,女人刚从淋浴间出来,人家洗了个澡,还洗了个头发。 孙念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一边打扮,一边慢声说:“林义,我们去度蜜月吧。” 劳累过度,老男人现在还是不想动,右手搁脑袋下枕着就说:“你能不能别作妖,才开学,就想逃课么?” 孙念半侧身,“为了我也不行?” 林义翻个白眼,“真的是逃课度蜜月的事吗?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懂?” 孙念瞅着他,忽的没了声,沉默过后又转回身子开始敷面膜。 就这样,面膜敷了十多分钟,两人就沉寂了十多分钟。 林义知道,这个时候作为男人的自己应该先开口缓和下气氛,可她想挑战大长腿的地位,自己是不会纵容的。 也不能纵容。 更不敢纵容! 要不然,以后没完没了,难道自己还真的为了这一颗树木,放弃整个森林不成? 孙念敷完面膜后,又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看,然后攥着洗面奶去了洗漱间。 悉悉邃邃一阵,等她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林义半坐起来提醒说:“我们还没采取措施的。” 孙念自顾自忙着,看都没看他一眼。 林义只得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你不是做了准备么,紧急避孕药不用?” 孙念这次有动静了,只见她抬头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今天陪我去度蜜月,我就依你。” 林义无语,沉吟一阵还是摇了摇头,“能不能别闹,昨天我在学校草地上就跟你明说了的,做了我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你心里要有数。” 孙念笑了,回答道:“我可没说要做你女人。” 林义不满,拿眼瞪她,“你这是反悔了?” “哈” 只见她讥笑一声,就顺过淡黄色双肩包,找到钱包,从里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就走了过来。 把钱搁林义跟前一放,就非常认真地说:“林义同学,昨晚辛苦了,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酬劳。” 老男人脸一黑,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要钱,孙念眼睛一揪,“哦,嫌少?” 说着,她把钱包里的钱都丢床上,嘴里还念叨说:“就没见过你这样儿的,穷疯了吧你。” “” 房间忽的诡静,陷入一份莫名的情绪中。 一个居高临下站在床头,一个坐在床上,四目相视,谁也不让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是过了好久,直到女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才打破僵局。 孙念回身拿起手机,接通就说:妈,啊?,昨晚和同学玩去了,今天上午啊,也和同学玩去了,嗯,嗯,什么啊,晕呢,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怎么可能谈恋爱,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世上就没臭男人配得上,还决定回家跟你孤独过老” 电话说着说着,孙念简单收拾一下,提好包,开门就那样走了。 至于房间里的某个人么,人家真的是稀罕看一眼都觉得多。 林义也没去阻拦,觉得这事她单独冷静冷静也是很有必要的。 同时脑子里满是她没采取措施的念头。 这女人 真是犟巴的可以,要是怀孕就知道错了的。 不过大长腿和那祯同志这么多回都没怀孕,某渣男这时候也有一种侥幸心里。 不怕。 心想应该没那么巧。 再说了,自认为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孙念的:既然都事前准备好了,昨晚事急从权没用,等会说不定人家就偷偷摸摸用了呢。 这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也是起身下床,准备去洗个澡。 只是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反身把被子一掀,床单上的红色玫瑰非常惹眼。 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回忆起孙念的大胆与害羞,老男人不得不感慨,这女人天生就有魅惑人的能力,还是蛮有让自己孜孜不倦的本钱的。 洗完澡,洗完头发,简单整理一番,林义打开手机,回了几个未接电话后还是觉得累。 思索一阵,打算再回床睡会。 这个回笼觉睡得跟舒服,要不是中途被某人吵醒,还能睡。 睡梦中的林义突兀觉得身子有些沉,骤然睁开眼睛一看,孙念静趴身上,竟然在亲昵自己。 没推开她,好气又好笑地问:“不是走了么,你怎么回来了?” 孙念又亲了他一口,脑袋支棱在他肩头说:“想想就不甘心,本姑娘的处女秀不能这样结束了,所以就回来了。” 接着她又说:“不过你放心,我会给钱的,绝对不白用你。” 说到这,女人右手往床头背包里一阵探索,掏出一摞摞崭新的钱,摆两人中间,好厚好厚。 “之前的钱不是支付完了嘛,刚才又去银行取了钱,呐,这是五万,买你今天在酒店陪我。” 第500章母女斗 以5万块钱为缘由,林义被孙念在酒店磨了整整一天一夜。 饭是打电话叫人送到房间的,两人除了吃饭、上厕所、好多次洗澡,就没离开过那张床。 “你是想把我累死吗?”次日清晨,林义翻个身子,平躺着出气,气息震颤起伏不定,似乎睁着眼皮都能睡着。 孙念也是平躺着看那天花板,头发散乱还有点湿,过了好久好久才双手抻床,缓缓坐起来。 用手随意拢一拢头发,她不紧不慢地说:“我得走了。” “走了?” “嗯。” “走哪?”林义蹙眉问。 孙念侧头怔神看了那双疑惑的眼睛一会,沉默过后也是兀自一笑,没说话,起身拿过床头的内心内裤再次去了淋浴间。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去淋浴间了。 林义瞅着她的背影,心思百转,却没做声。 哗哗哗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淋浴间也是响起了水声。 女人这个澡洗得足够久,出来时,人家已经穿的周周正正,那眼神,那范儿,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昨夜是那个抵死缠绵的肇事者。 孙念步行到床头,安静对视一阵,只见她取下右手上的红线,帮着系到男人左腕上,系好后抡着他的手看了看。 说:“戴你手上还挺有味的,送你了,以后不许取下来。” 林义耷拉着眼皮瞧了瞧,哭笑不得,哪有一个大男人带根红线的啊。 再说了,你这红线从大一就开始佩戴了,几年下来跟你出了大风头,管院95届的相当一部分同学都知道是你的东西。 哪敢戴? 何况自己还是个大老板,还几个女人的男人,可不敢作死。 不过碍于她的面子,没有当场拒绝,由着她。 两人好久没有平常心似的聊过天了,这次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倒是聊的愉快。 中间,孙念用商量的语气慢声说:“我想去你书店三楼看看,都好奇好好久了。” 林义头大,拿眼瞪她:“就不能安分点么?” 孙念伸手指在他唇上来回划拉,轻声责怪,“我就看看,又不作妖,你在害怕什么?” 林义无语,想了想叹口气道:“你作不作妖先别论,可我心虚啊” 听到这话,女人顿时笑靥如花,也不再勉强。 换个话题,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末了孙念试探着问:“本科毕业后,你是希望我留在珠三角,还是希望我去香江读研?” 这个问题太有层次感了,他一时纠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老男人明白,这女人看似把选择交给自己,其实就是给自己埋雷。 要真开口让孙念留羊城这地儿,她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做自己女人的,时间久了肯定会想法设法挑衅大长腿地位的。 也许在孙念眼里,两人什么样的方式相处、结不结婚都不重要。可要是让她看邹艳霞安静跟随他左右,随进随出,日常同居在一起,日子长了哪会忍得住? 林义眨巴眼睛不做声,孙念抿嘴也不逼迫,弯腰小心翼翼亲吻某人 手机响了,亲昵断了。 手机一接通,那头的刘怡就问:“闺女,你人在哪?” 孙念回答,“在学校啊” 刘怡又问:“真在学校?” 孙念说:“宿舍呢。” 刘怡静了下,随后说:“妈也在中大,你宿舍里。” 谎言被揭破,孙念小小惊讶过后,也是不急不躁:“这个时候你不是在香江开银行董事会吗,怎么回来了?” 刘怡说:“会议比预想的顺利,提前开完就回来了,给你买了一些衣服。” 话到这,刘怡看一眼旷艺林、唐静等人,出了女生宿舍来到走廊,说:“我刚才问过你室友,你已经一天两夜没归寝了,新学期在学校报完道就不见人影,什么时候抽空回学校见见我?” 孙念听着不做声,直到亲妈再次催逼,才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女人看着林义,又说一次,“这次真走了。” “嗯。”说着,林义拿过手机,“外面这么大的雨,我叫人接送你。” 孙念偏头瞅着他,“你不跟我一起走?” “别,善恶到头终有报,现在见你妈这日子就到了尽头,让我再活一会。” “哦,那你也别叫人来接了,我自己打的士走。”孙念起身的很干脆,说完提着淡黄色双肩包就准备走人。 林义瞟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堆钱,喊:“把这些钱带走。” 孙念背着身子挥了挥右手,“这是你的辛苦费,留着去买点猪腰子补补吧” 砰! 门开,门关,走人。 中大正门。 见到孙念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奔驰车里的刘怡也从后座拿一把黑伞下车。 立在路边盯着女儿的双腿看一会,刘怡定了定,才问:“脚扭了?” 孙念“嗯”了一声。 “疼不疼?” “还好。” 刘怡又顿了下,不过还是关心说:“上车,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外面的雨确实太大,孙念依言上了车,把伞手拢,关好车门,就措辞道:“我有些饿,先去吃早餐吧。” 刘怡没理会这茬,发动车子,反而目视前方平静问道,“他是谁?” 孙念假装迷糊:“什么?” 刘怡又道:“这一天两夜,你们有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被亲妈这样说,孙念的脸色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好在这几年和林义捉迷藏练就了一身厚脸皮,不动声色深呼吸一口。 笑说:“妈,我又没去工地搬砖,干嘛采取安全措施?” 刘怡开口,“这是为你好。” 孙念抿抿嘴,“要是为我好,就先去吃早餐,肚子都饿瘪了” 刘怡透过后视镜看看前后左右,方向盘往右打:“去医院检查一下再吃。” “说了没事,就扭了一下,休息几天能好。” “妈是过来人,两天一夜不节制,很容易发炎,甚至会有轻度糜烂。” 孙念紧了紧腿,侧头一脸古怪:“你和我爸经历过两天一夜?还没节制?还发炎?还轻度糜烂?那次你输得这么惨嘛?” 刘怡气笑了:“我是惨,可事后你爸禁欲了一个月。” ps:不知不觉500章了,竟然500章了。 啊 500章了。 第501章都是泪 奔驰在大雨中行驶了20多分钟,才来到中大附属第一医院。 停车,开门。 刘怡撑一把大黑伞,拉着不情不愿的孙念去了妇产科。 中年女医生抬头快速打量一眼这对好看的母女,拿笔在处方笺上开始登记。 中年医生问,“姓名,年纪,哪里人?” 刘怡说,“孙念,21岁,羊城本地的。” 医生写完,又问:“是哪里不舒服?” 刘怡抬眼瞧女儿,见孙念充耳不闻、在那装傻,就直接回答:“那里不舒服,有些生疼。” 闻言,中年女医生不避讳地看着孙念胯部,扶了扶眼镜,点点头表示知道。 登记好,医生起身对孙念说:“跟我进来。” 孙念小鼓着腮帮子,瞥了瞥自己亲妈,权衡一下,觉得身子确实有些火烧火辣的疼,最后倒也没挣扎,跟着医生去了里间。 医生带上医用手套,右手一个小手电筒,左手拿一根消毒棉签,示意孙念怎么做怎么做 末了,医生检查细致地检查一遍,问:“有男朋友了?” 孙念镇定地说:“有。” “最近才到一起的?” “嗯。” 医生又问:“昨晚或今早有过房事吗?” 孙念有些小难堪,但这难堪也就一下下,因为她看到了医生的认真表情:“昨晚有,呃,今早也有。” 医生忍不住抬起眼皮又看了看这个生的非常不错的姑娘,最后再检查一遍,关了手电筒,丢掉药用棉签,摘掉手套开始清洁手。 孙念出来时,刘怡凑头小声问:“医生怎么说?” 孙念坐下没搭茬,慢条斯理从淡黄色双肩背包里拿出一颗纸包糖,剥开,望向窗外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有些忽神。 见状,孙怡不再多问,等到医生出来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医生,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医生坐下说,“红肿、发炎比较严重,还有一定程度糜烂。 问题呢,不算小,不过现阶段也不算太大,先给她开一些内服药,再拿一些药外敷。 还有,这个星期最好每天来这里让我看看,免得生变。” 记住医生嘱咐的“每天来这里看看”,刘怡也是点点头,目视医生写完单子,然后问:“大概多久可以彻底恢复?” 医生拿过另一个本子,重新抄一遍处方笺,解释说:“5到8周应该差不多了。不过这期间要禁欲,不能圆房。” 听到禁欲这样的词,作为母亲的刘怡觉得心浮浮的,略微有些难为情,尴尬,还有点丢人。 倒是孙念像个没事人样继续含着纸包糖,面色平静,似乎这说的不是她的事,跟她没干系一样。 接着不等母女俩回话,女医生低着头一边抄处方,一边不顾情面说:“还有啊,以后的房事也一定要节制,不能由着性子这样来,很容易复发的。” 孙怡顿时气结,一时间怔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带女儿来医院检查,原本只是根据自个经验做预防,没想到一查,竟然查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你说说,一个做母亲的,再怎么开明,也见不得女儿这样。 但到底是见过大世面、文化素养高、且有修养的,刘怡没在这种场合说一句不是,充分照顾到了女儿情绪。 就这样安静付钱,安静拿药,安静走出医院,孙念在前,刘怡在后,都不说话。 离开医院十来分钟,经过一家老字号茶餐厅时,孙怡想了想,就把车子往边上一停,熄火。 刘怡抓住时机本想说叨几句女儿,可还在酝酿情绪、措辞怎么说不伤及女儿脸面时,比猴还精的孙念一句话就让她破功了,说无可说。 只见孙念打开车门,下去之前来了句,“你和我爸在玉米地里偷吃禁果时才17岁,生下我时也不到20。而我今年都21了,马上快22,和你比,我的性生活算晚” 刘怡呆在驾驶座,望着女儿进早餐店的身影,气着气着竟然笑了。此刻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平时的教育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弄出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怪物”。 自己结的因,跪着也要吃完这个果,听完女儿的奚落、以及话里表现的理智和自信,让刘怡一下子安心不少。 又在驾驶座静了下心思,然后拿伞下车,跟了过去。 这家老字号的早餐声名远扬,来了胃口的母女俩接连点了十来样,桌上非常丰盛。 喝一小碗海鲜粥,忙着接了两个电话,刘怡本来有很多事情想问想商量,可看到女儿静若处子的状态,临了临了又憋了回去。 最后只说:“已经和香江大学那边打过招呼了,你明年毕业就直接过去读研。” 孙念拿筷子的手停了停,思索一阵后回答说:“不急,我再想想。” 刘怡似乎明白女儿在犹豫什么,也没逼迫,伸筷子夹一块脆黄瓜给女儿,又夹一块放自己嘴里,斯斯文文吃完才道: “可以。毕竟你长大了,我和你爸尊重你的决定。 但有一点,你要是决定留在羊城,到时候带他回趟家,让我和你爸掌掌眼。 如果去香江读书,你自己看着处理好,别拖泥带水就行。” “嗯” 孙念离去后,老男人在酒店继续睡,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才醒。 先打电话给刀疤,接着洗澡、退房、吃中饭一气呵成。 坐进奥迪里,林义瘫座椅上问:“你有没有想要换个岗位?” 刀疤傻乎乎地看看他,直接摇头,表示现在就干的挺舒服。末了还试探问,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到位? “能不能换点花样,这么高的个、这么聪明的人,别装傻行不行。”林义笑着叹口气,老实讲:“你也跟我好几年了,其他老人都在升职加薪,我呀,就是怕你眼红。” 刀疤摇摇手,表忠心说没有这回事,喜欢跟在林总身边。 这话题点到为止,正当林义打算跟他聊聊以后的事情时,诺基亚响了。 打一眼手机屏幕,关平的。 看看外面的大风大雨,莫名其妙的,林义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好的感觉,伸手把车载电台关掉,对着话筒招呼:“关哥” ps:成绩真的差到离谱,求点票,求点支持 第502太干了来水 关平哑着嗓子说:“景秀快不行了。” 林义楞了楞,对这个结果也没太吃惊,只是心里戚戚的难受,良久才说:“我马上安排嫂子过来。” “好。”这就是关平此次电话的目的。 现在他背着景秀打电话,是希望两姐妹见最后一面。 虽然吴景秀屡次说不想在生前再见自己姐姐,但关平做不来这么狠心。 同时也怕吴芳芳事后跟他闹,人家没父没母,从小就一个妹妹相依为命,要是不能见生前最后一面,脾气再好、感情再合得来也会闹的。 电话没多说,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束通话,收好手机,林义就对刀疤讲:“这事情交给你去办,要快。” 刀疤明白的点点头,以最快的捷近出国,关系门道都摆在那,熟门熟路了,只要手里有钱就不难办。 两人分开,林义回到书店三楼,大长腿不在。 餐桌上同往常一样有纸条留言:说回学校上课去了。 老男人对着纸条发了会怔,放回餐桌上,先是打个电话把禹芳叫来,“你给我去买一部手机。” 禹芳一上来,就狗腿式地热情问:“学弟老板钟意什么样式的?” 林义直接说,“给艳霞用的,你有什么建议?” 禹芳笑嘻嘻:“给老板娘的呀,那我按最贵、最好看的买,准没错。” “可以。”林义应一声,摆摆手也不跟她客套,示意走走走。 回到中大宿舍的时候,没一个人在,往墙壁上的新课表一瞧,原来是下午有课。 林义没有犹豫,在酒店醉生梦死了两夜一天,也该上课了。 紧赶慢赶来到管院教学楼的大厅时,刚好碰到了卢博士。后面还有一日常跟屁虫,王奇。 见卢博士手叉着腰走路,不时龇牙咧嘴,林义走过去笑问:“你这是怎么了,走路都感觉有气无力?” 卢博士小心看了眼周边,等一簇同学过去了,才一言难尽地说:“哎,腰疼。” “腰疼?” “哎,腰疼。” 林义眨眨眼,“你才38不到,正是壮年,怎么就腰疼了?我看是肾虚吧,晚上累的?” 卢博士扶了扶金丝眼镜,蛋疼地小声嘀咕:“别幸灾乐祸,等你那些红颜知己都到了三十如狼的年纪,你就知道错了的。” 这话没毛病,但林义嘴上却不承认,“我看还是你的身子骨不行,太瘦了,风一吹就倒。应该去看看老中医,开点药治治本。” 卢博士说早就看中医了,但没用,“你不知道,刚开始吃中药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但后面也是杯水车薪,治好的速度没有变坏的速度快,我现在看到佳佳都是躲着点,分房睡。” 林义咧嘴乐了,好想笑,但碍于场合和面子,没敢大笑。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导员焦丝佳同志,看起来斯斯,没想到还是个“吃人”的主。 不过这倒是给他提了警钟,不能只顾着锻炼身体,也要去看看老中医才行,固本培元还是很重要的。 来到教室,发现统计学的老师邓清挺不正经,正课搁着不上,站在讲台上兴致勃勃地给众人讲股票。 林义坐下听了会,发现这老师不愧是北大毕业的硕士,串课讲股票也条条是道。 反正从理论基础来讲,人家确实比自己厉害多了,可当有同学问,您炒股挣了钱没? 邓清尴尬地说,目前亏了,但正努力翻本呢。 众人会心一笑,林义也是听的牙疼,目视一番,才后知后觉孙念和旷艺林不在。 同时不在的还有马平彦。 林义问旁边的赵志奇,“她们两个呢?” 赵志奇稀罕地转过头,故作惊恐:“哟,这不是林大官人嘛?舍得回来了啊?” 林义平静瞪了眼,“说人话。” 赵志奇靠近一点,用一种羡慕妒忌恨地口吻说:“这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呀,不是传你和孙念开房去了么?你自己不知道她在哪?” 林义蹙眉,“谁说我和孙念开房去了?” 赵志奇古怪地盯着他道:“孙念她妈妈来学校找人,说孙念一天两夜没接电话 而旷艺林却告诉孙念妈妈,说孙念和她男朋友在一起,叫她别担心。” 到这,赵志奇凑头小声嘀咕:“那男朋友不是你吗?你和孙念到底开房了没?孙念味道怎么样?” “滚!”林义直接一胳膊肘开他,又问:“老马呢?” 提到马平彦,赵志奇一改刚才的态度,叹口气说:“老马回老家苏省了。” “回苏省?家里出事了?”才来学校又回去,由不得林义这样猜测。 “嗯。”赵志奇看一眼前后排的同学,附耳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讲,“老马他爸不是得了尘肺病么,治不好还花了家里许多钱,为了不败光家产,前天夜里趁家人不注意,他爸留遗书后上吊自杀了。” 上吊自杀了 又死了一个。 林义想起大三刚开学时还见过马平彦父亲,那时候两口子也是为了马平彦挂科留级事件操碎了心,在管院受尽了委屈,没想到才堪堪过了一年,就走了。 韩小伟走了,吴景秀要走了,马平彦父亲已经走了,今年还发大水,这个年不好过,不安生 流年不利诶。 林义静了静,抬头见到赵志奇望着他欲言又止,就问:“怎么了?还犹犹豫豫的,有话就说。” 赵志奇点点头,“老马昨天早上走的,我们宿舍凑钱送了个花圈,老林你不在,打你电话也没接,我就暂作主张” 林义明白了,打断道:“说吧,多少份子钱?” 赵志奇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和林大财主谈钱伤感情,再说我也不缺那个钱啊,当然了,你要是坚持要给,就换种方式” “抱我大腿?做你姐夫?”老男人眼睛一亮,神仙思绪来了,立马唆使说:“这想法真的可行。你姐那么漂亮,我又喜欢漂亮的姑娘,要是我做了你姐夫,那好处” 说着,林义推了他一把,一副你懂的样子挤眉弄眼:“以我这身家、我这才华、再论我们两个的同窗关系,那好处你去想象一下,放开思绪好好想像一下” 赵志奇无语,撇着眼皮道:“你都有邹艳霞、米珈和孙念了,还敢惦记我姐这样的?” “你姐什么样的?” “我姐这长相可是万里挑一,不比你那米珈差多少。” “不然呢,不生的这么好,我会动心?你以为我没品味呢?告诉你,人越渣越有品味,眼光越好,拿下你姐的概率越大。” “警告你,我姐脾气暴躁,你弄回家绝对没一天好日子过,米珈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那邹艳霞啊,孙念啊,论阴谋不可能是我姐对手。” 林义说:“挺好,我就喜欢看女人为我争风吃醋,反正我现在破罐子破摔,债多不愁。” 赵志奇立马炸窝:“麻蛋!我劝滚远点,要是敢碰我姐,小心我抱着你沉潭!!!” “别这么凶”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乐呵时,老男人手机震动了下,一看,旷艺林突然发了个短信进来。 这可是稀奇事,旷艺林有手机这么久,两人可从没私下联系过。 不会是和孙念有关吧? 他有种预感,应该是和孙念有关。 这样想着,摁开 ps:51陪家人在外面旅游,更新没保障呀,不过还是尽量抽空水一章,和大家保持亲密度。 大家假期快乐。 另:还有新书啊,被大家喷自闭了,所以没坚持下去,对那些投资的说一声抱歉,本来早就申请完本的,可平台没让。等到投资失败了,一申请就 看了,这ps数字不收钱。 第503章赌输了 摁开旷艺林发的短信。 只见写:快来外面的烤肉店,孙念和你那青梅竹马杠上了。 ??? !!! 林义看到这讯息,脑子轰得一下就炸裂了,孙念真是!才和自己突破关系就找事了么? 顾不得正在上课,老男人瞄一眼老师,低着头光明正大就溜了。 小跑着一口气穿过北门,来到烤肉店时,正好遇到袁军。 林义低声问,“艳霞她们在哪个包间?” 袁军悄悄指了指二楼最左边那间,这是林义平时经常用的包间。 林义抬头望了眼,又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袁军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情况尚可,还没打起来。 嗯,还没打起来就好。 快速来到二楼左边,在门口滞了滞,某渣男提口气,又提口气,心想反正都这样了,是死是活总得面对。 这样想着,抱着孙念还没突破最后底线的期盼,脸皮一厚,也是强装镇定推开门,安然走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了里面5个女人。 大长腿例外,如一座老钟,兀自坐在那没动。 其她的,诸如金妍、冷秀、旷艺林以及罪魁祸首孙念,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林义。 一刹那,包间气氛陷入了微妙,落针可闻。 诡异中,心知肚明的女人们都想看看林义会怎么做?会怎么选择?会帮着谁?会偏向谁?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就算平时爱看热闹、爱说叨的冷秀,此刻也闭嘴了,那双大眼睛呀,bulgbulg一直盯着林义看。 等待他裁决! 老男人在门口停了下,视线扫过五人,不喜不悲的和孙念对视两秒,最后沉稳地走到大长腿身边,伸出手拉住艳霞的右手,说一声“我们回家”就欲带着她走。 邹艳霞屏息里始终没有抬头正视他。但这一刻,既不吵,也不闹,更没拒绝自己男人的要求,安静里被拉着起身,乖巧地跟在林义身后,穿过包间门。 走了。 金妍见状,和冷秀默契的对视一眼,松了口大气,真的是一口大气,之前非常担心受了委屈的艳霞会进一步受委屈,导致局势崩溃。 不过现在看来,某人渣归渣,但还是拎得清谁最重要。 呆不住,也没必要呆了,金妍起身,也是往门口走去。 冷秀也是差不多同时动身,只是临走前忽的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畅快地讽刺道: “哈~!爽!哈哈~!痛快! 某人真是丑人多作怪,自以为是,也太他妈的高看自己了,在真正的感情面前,就算ac镶金有什么用? 就算会抛几个媚眼,就算会摆几个姿势,就算再没脸没皮,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男人当垃圾一样丢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哟! 哟,哟哟 嘻嘻嘻嘻” 听到这意味强烈的针对性发言,金妍无语的同时,也是暗赞这手段高明。 本来事情都不一定到绝境,以某渣男的手段,说不好事后花点心思抱一抱,或者骗上床,就会妙笔生花,绝处逢生。 但现在有冷了秀这样往伤口撒一把大盐,估计事情会对艳霞有利的多。 就算孙念再不要脸,在这件充满羞辱的事情上,也不能不要脸到那个地步。 不过金妍也不敢让闺蜜再说下去了,生怕她被打。 毕竟那女人可不是善茬,曾经可动手打过两次。 无奈,走到门口金妍又回头把冷秀拉了出去。 听到这话,旷艺林好几次想张嘴回击,可看到林义这样不顾情面,也是没了底气。 末了只得暗叹一口气,转身对原地怔神的孙念说,“阿念,我们也走吧,陪我去买几件换季的秋衣。” 孙念紧咬着下嘴唇,目光散乱在敞开的包间门口游离了会,直到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说了声“好”。 刚才冷秀这老仇敌的话,她也听到了,而且一字不落听到了。 要是搁以前,她绝对会让冷秀躺在包间里哀嚎,可现在却没了这心思。 出了门,到路边拦一辆的士,两人坐进去后就没再说话。 旷艺林此刻心里有些担忧和惋惜,又有些自责。 担忧是因为孙念今天的鲁莽行为导致了鲁莽的后果。 别个不知道孙念,不了解孙念,但旷艺林确觉得自己早已看透了的,毕竟同吃同住三年下来,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好友非常在乎林义。 也正是因为在乎才有今天的试探,只是在她看来,这试探操之过急了。 但凡再忍忍也不会这样。 本来开始她也是劝阻了的,可没用。 至于内疚,当然是有点后悔偷偷通知林义了。事后想来,既然事情都闹翻了,还不如闹得更彻底一点,直接把邹艳霞惹火,可能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被动局面。 不过,旷艺林心里更怕事情闹过火后,会一发不可收拾。好友会因此彻底出局,这一段情彻底断了。 因为这是有迹可循的。 是人都有感情,自己好友就算魅力再大,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赛过人家青梅竹马的,这也是旷艺林一开始就想阻止的原因。 现在看到了,林义对那邹艳霞的在乎程度完全超乎想象,完全超乎意料,竟然搭理都没搭理孙念,就带人直接走了。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解释为无视,不在乎。 不然以好友的傲气,要不是被伤心透了,今天的冷秀那么嚣张,是绝对会被清算的。 下车,孙念立在街边,微抬头看了看黄昏里那橙红色的夕阳。 闭眼,睁眼。 掏出手机,找出号码拨了过去。 几秒后,接通就慢声说:“我决定了,去香江读书。” 电话那头的刘怡有点诧异,“这么快就决定了?真的想好了?” 孙念沉默一阵,然后说:“不用想了,就这样吧。” 知女莫若母,刘怡根据直觉问:“你是不是采取了激进措施去做决定?然后赌输了?” 孙念懒得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旷艺林小心问:“你真要去香江啊?” 孙念伸手弄了弄双肩包背带,红色板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去啊。” “你刚和人家上了床,就这样放弃,值不值?” “我孙念是那种在乎值不值的人嘛” ps:今天4号,这月才更了3章,补一章。 嗯,说一句,安静看就行,别急,后续看三月怎么写 啊,马上快2000次打赏了。 啊,2000次! 没检查,先和家人吃饭去。 第504章女人还是自家的好 离开烤肉店,林义内心是纯粹的,没那么复杂。 之所以不搭理孙念,理由也很简单,就是给这女人一个警告。 林义有林义的底线:谁也不能去挑衅大长腿和那祯姐,如果有谁仗着自己上位了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就只能让她冷静冷静。 至于冷静的后果,林义也没去想太多。孙念如果继续留下,那就必须遵守自己的规则,接受自己的敲打。 如果孙念选择自由,老男人最多感怀一下,绝对不会挽留。 对于经历了前世今生的他来说,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假如没有重生,假如还是上辈子那样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艰苦人生,苏温也好,孙念也罢,这些让人心动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这么在乎的。 所以他玩归玩,但内心一直非常明白,世界上对他来说最宝贵的就是大长腿和那祯同志了。 抛开钱和势,其她人不一定会留下,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也只有大长腿和那祯的存在,才能让林义时时刻刻认清自我,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还活着,知道自己在哪,该干什么,该怎么做。 虽然这两人有时候特别作,但都局限在一个程度内,不会让自己太难堪。 总之,就一句话:没有大长腿和那祯的存在,自己取得再大的辉煌都没有什么意义。 老男人拉着大长腿的右手腕,安静里,两人穿过马路,经过书店,上三楼。 两人全程都没交流。 开门,进门。 林义弯腰拿两双鞋放门口,换好之后,也不说一句话,转身一个横抱就把艳霞搁在怀里,往沙发行去。 大长腿还是没挣扎,只是轻轻吐了口气,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也不能说她全没脾气,至少此刻像木头一样僵硬的身子就在无声无息表达不满,倾诉她的怨念。 老男人抱着个长木条在沙发上,还是不想做声,更不想去主动解释什么,目光透过阳台,注视着外面发呆。 早秋的夕阳红艳艳,傍晚的云霞五彩缤纷,特别美。 两人相依相偎,就这样靠着齐齐看向了外面。 直到太阳下山不见了,夜色也铺张开了,城市的霓虹灯也一盏一盏亮起来的时候,林义那一动没动的身子骨才终于有了反应。 脖子有点疼,双腿也有点发麻,抱着她身子的胳膊也稍稍生疼了。 感受一番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如木头的身段也软和了下来。 林义紧了紧胳膊,再抱紧几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老婆,我饿了。” 怀里的女人没反应。 林义又说了一遍,“老婆,我真的饿了。” 说第二遍的瞬间,男人那肚子呀,也恰到好处的有了回应,咕咕噜噜在响。 听到这响动,大长腿呼吸了一口沉重的鼻息,最后狠狠片他一眼,也是起身,开始迈着步子往厨房走去。 进到厨房,只见她开始带套袖,系围裙,接着洗锅、打米、淘米、煮饭 然后又开始安排菜,从冰箱里拿出了牛肉和魔芋,又拿了小白菜。 某个时候,她突的从厨房探头对某人轻声说,“去菜市场买条新鲜鱼吧。” “诶”一直望着她背影的老男人后知后觉应了一声,也是起身,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拿一把零钱,换鞋走了出去。 现在他虽然很内疚,眼睛有点润,却觉得生活从来没有这般好。 菜市场不远,林义去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碰到了晃停和穆佳佳,两人也在挑选菜,为明天的饭店生意做准备。 见他过来了,晃停细致地瞅了瞅他,最后迟疑地问:“老林,你没事吧?” 听到这话,林义一下就懂了,两宿舍的人应该都知道孙念杠艳霞的事情了,笑了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 穆佳佳也一边插了句嘴,捧场地说:“你是真幸福,碰到了这么好的青梅竹马。” “嗯。”林义颔首,听出了人家的深意,这是在委婉劝慰自己善待大长腿呢。 穆佳佳破天荒的有此一说,老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也是她的亲身经历让她缅怀初恋的美,珍惜眼前人。 在两人的陪同和建议下,林义买了条大鳊鱼。 回到家,牛肉魔芋好了,小白菜也好了,老男人赶紧刮鱼鳞。 不过,大长腿看他笨手笨脚,直接默默推开他,接过了活。 见她这么强势,林义眨巴眼,临了双手一伸,从后头抱住了女人。 “死开!” “不” “放不放?” “你打死我吧”说着这话的时候,林义死皮赖脸抱得更紧了。 “你这样我怎么做事?”大长腿侧头,拿白眼瞪他。 “哦”那男人假装听话,兜嘴想去亲,但没得逞,女人把手里的鱼一举,嘴皮子亲在了鱼嘴上。 鱼嘴凉凉的,滑滑的。 第一时间没亲到人,亲到了鱼,林义也不打紧,连嘴都懒得擦拭,直接埋首在了女人脖子里,是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过后,无奈的大长腿只得勾嘴片了片他,低头又忙活了起来。 艳霞的厨艺是越来越精湛了,鱼下锅、红烧一气呵成,末了她拿双筷子夹起一小坨鱼肉试咸淡的时候,后头猛地伸出一个头,含住了鱼肉。 嚼一口,然后一脸苦相,“太咸了。” 大长腿立在他怀里,看他表情有点不相信,于是又夹了一坨放自己嘴里,味道刚好,最后骂一句“臭德性”就开始装盘。 三个菜,两荤一素,两人坐好就静静吃。 老男人做错了事,相当有觉悟,一直像哈巴狗似的帮着人家夹菜,有时候见她没反对,甚至还喂几口。 如此吃了20来分钟,大长腿差不多吃饱了,抬手阻止他继续喂食的筷子,语气相当不耐烦地说:“平时不知道我的食量吗?要撑死我好去找别人吗?” “”林义滋个笑脸开始自己吃。 后来见自家女人也给自己夹菜时,就干脆不动手了,吃完一筷子就等着人家夹,吃完一筷子就等着人家夹。 再后来甚至还喝了点红酒,也怂恿她喝了点。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ps:汇报一下51期间的成绩呀。 一号,全天总订阅58个。 2号:47 3号:29 4号:48 5号:34 第505章缓和关系 吃饱喝足,林义很自然地牵过艳霞的手,十指相扣,说:“我们去外边散散步,消消食。” 虽然不清楚孙念对大长腿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 但老男人明白,现在自家女人心里肯定很苦,也一定缺乏安全感。 不过他更懂自己女人,不需要太多甜言蜜语,只要让她找回依靠自己的感觉就行。 所以很简单,牵着她到外面逛逛,到校园里溜溜,宣示自己是她的人,是她的男人就好。 至于更进一步的解释,林义想想还是算了,现在不是时候,也不能主动伸头去作死。 邹艳霞眼瞅着自己右手被紧攥住了,只是在原地稍微抗争了下,随后对某人横了记白眼,就自动跟上了节奏。 换鞋,开门、关门,下楼梯,锁楼梯门,一气呵成。 黄叶飘零,秋意渐浓,夜色刚好。 两人从书店出发,沿街往北门而去,路过小吃街的时候,林义兴致来了,还买了一串小个的冰糖葫芦。 自己咬一个,又送至女人嘴边。 到了外面,大长腿果然一如既往大度,非常给自己男人面子,只是隐晦地片了片他,也慢慢张嘴咬了一个。 从北门而进,一路行进到小礼堂时,竟然碰到了冷秀和金妍。 四人相对,冷秀围绕那牵住的手盯着看了会,然后捂嘴笑了窃窃窃地笑了起来。 根本不知道这姑娘在傻笑什么,就是一直在笑。 倒是金妍安静立在一遍,看着冷秀笑,稍后也看笑了。 寒暄一番,聊了几句,各自走人。 等到那一男一女的背影远去,冷秀当即就叹气说:“哎哎哎,我突然有点羡慕艳霞了。” 金妍右手捋了捋边发,郎笑说:“他这么花心,你还是别羡慕的好。” 冷秀扶额顿了顿,尔后摇摇头:“No!金妍同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林大财主虽然花心了点,可经不住有钱有才啊,更珍贵的是对艳霞一片赤诚。” 有钱有才,金妍不可置否,“你从哪里看出来一片赤诚了?” 冷秀一根一根崴着手指说:“你看啊,米珈也好,那个傻货孙念也罢,或者你哦、或者某人也好,虽然都长得比艳霞好看,家世也比艳霞好,可是都没她命好。 你说说,都同样是爱上一个男人,但待遇却千差万别。 这几年下来你也见得到,林大财主只独宠艳霞一个。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其她女人都是过眼烟云,到头来花心的鸟儿还得回巢,艳霞就是那个巢。” 被这样揭破自己的那点心思,被这样撮脊梁骨,金妍差点语噎,不过好在她看得开,也不去狡辩,不然就是找不自在。 想了想说:“其她女人我不知道,可,米珈对艳霞的威胁还是蛮大的。” 冷秀想象一番米珈的样子,顿时也没了脾气,稍后眼珠子一转,就探头啧啧啧地打趣:“我一直在猜测,你和艳霞什么时候闹翻哩” 金妍沉默了,往前走了几步,才笑说:“阿秀,我要是和艳霞闹掰了,你帮谁?” 冷秀表现出一副好吃惊的样子,叉腰指着她,“你、你、你,你真的要下场和闺蜜争男人啊?哎哟喂,我有好戏看了呢” 金妍立在原地,麻麻利利爽快道:“如果争,你帮谁吧?” 冷秀左手叉腰,右手捂脸,然后哎哟哎哟地讲:“我看我还是帮艳霞吧,你气质出众还这么漂亮、家庭条件又好、化水平又高,不缺追求者的。 艳霞可不一样了,从小心心念就爱这一个男人,我没法落忍去落井下石呀 金妍同志,你得原谅我,你真的要原谅我,大不了我以后给你拉皮条啊,帅的、壮的、斯的、那方面厉害的都可以。 要是这些还不满意,或者把我将来的老公让你一夜尝尝鲜也未尝不可” 金妍气结,末了笑道:“谁会稀罕你老公。” 冷秀指着自己说:“我啊,你是质疑我的眼光吗?我未来的老公也要照着林义五分之一优秀来勉励自己的吧,我肯定稀罕啊。” 接着她又说:“当然了,你要是真的看不上我老公,只稀罕艳霞老公,也不是没办法,毕竟可以偷偷摸摸吃腥的嘛。 我冷秀在此发誓保证,只要你不去争着和林义结婚,我可以给你们打掩护,甚至以后呀,可以把婚房空出来让你们两私会。” 金妍,“” 冷秀见她词穷了,也是跟上去戏弄:“别装清高,爱都爱上了,还装啥子哟,我看干脆你也去尝一口鲜吧,当然了,要是背着我们已经尝过了,就当我没说。” 金妍滞了下,走人。 北门进,正门出。 一路上两人还碰到了女生宿舍的人,大家只是稍微点头,打完招呼就迎面而过。 不过女生宿舍的人却实打实地偷偷打量了一番艳霞,也很想知道这个看起来蛮清秀的女生,是怎么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孙念弄的灰头土脸、体无完肤的。 闲走了一圈,大长腿虽然没多说话,但心情确实好了不少,末了回到书店时,主动说:“去书店二楼看看。” 某人讨好似的凑头:“想喝你老公煮的咖啡了?” 大长腿见人多,也是赶忙偏头,避开嘴上嘴,“死性!” 二楼熟悉的一角落,两人落座后就开始忙碌,只是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是男人煮咖啡,女人闲情逸致地看书。 很安静,很和谐。 虽然没有过多言语,但一板一眼却没有任何尴尬。 这样一呆就到大半夜。 过了凌晨到了清晨,能听到鸡叫声时,大长腿才放下书,也不招呼就起身走人。 只是路过的时候,那脚似有意无意轻踢了某人一下。 老男人会意,捂着腿肚看着自己女人离去的背影,眨眨眼,赶紧放下书跟了去。 一前一后来到三楼,又细致地洗澡打理一番。 洗澡的时候,林义本想趁机缓和下关系的,可女人早有防范,一进去从里面锁死了。 怎么都叫不开。 不过睡觉的时候,大长腿只在过道里犹豫了下,当某人从后面抱紧她时,也是半推半就地走向了主卧。 床上。 男人想亲热。 女人不让。 翻来覆去不让,一脸嫌弃和躲避。 床都被折腾坏了,都没让。 这样一瞎耽搁就到了天亮。 某一刻,老男人从后头箍住大长腿腰身,良久的死寂过后,低沉地说:“老婆,对不起!” 听到这5个字,艳霞一下就不再挣扎了。 当某男人翻过身看向她时,女人眼里隐隐地、满满都是泪。 毛毛亮的光线里,四目相视。 一时间静在那,仿佛时间停了一般。 “对不起!” 又是许久过后,老男人呢喃一声,附头亲了上去。 这次大长腿不躲避了,但也没给好脸色。 直到把某人磨得没了脾气,大长腿才闭上眼睛,小小张开了嘴 ps: 6号:43 第506章已经走了 早秋的羊城非常适合睡懒觉,可有两人却一夜难眠,忙的 林义直到下午一点过才醒来。 还是饿醒的。 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扑了个空,赶紧侧头,发现自己女人果然不在。 猛地坐起,却又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 下床,轻手轻脚来到厨房,从后面一把抱住忙碌的女人,把头埋在人家青丝里,缓缓蠕动 邹艳霞只是往侧后瞟了眼,也就由了他,手还是拿着菜铲翻炒锅里的鸭肉。 这样子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当感觉自己脖子和肩膀都湿润了好几遍后,大长腿往右边侧了侧,夹起一块鸭肉放他嘴边。 轻声细语说,“尝尝。” 林义一口叼住,嚼吧几口,然后嗯一声:“味道对,可以出锅了。” 接着又问,“这鸭子肉质不错,像是土鸭,袁军他们送的?” 大长腿又给他夹了一块没骨头的肉放嘴里,“响午的时候,是袁军老婆送来的。” “我怎么没听到?” “你睡得跟个猪一样。” “不能吧,你这么没品,今天和猪睡?”说着,某人把吃一半的鸭肉强硬喂给了女人。 喂得那叫一个结实,喂得那叫一个可持续性。 足足坚持了十分钟,几个来回。 末了还是大长腿推开他,一脸嫌弃:“你就不能先去洗个澡,刷个牙吗?” “你什么意思?要我洗澡,还要我刷牙,这是嫌我脏?” “你还不脏么?” “嘿,人得有良心,我嘴里都是你的味道,怎么就脏了?” “”艳霞情不自禁想起了某些事情,狠狠片了他眼,一把推开他,脸红红端着菜去了客厅。 竟然被嫌弃了! 果然是事后不认账的女人。 这样想着,林义伸手捂住口鼻,哈气闻了闻,还好还好,现在是一嘴的鸭肉和辣椒味。 洗澡,漱口,还顺带洗了个头发。 出到客厅时,大长腿把已经盛了两碗饭在等他。 林义一屁股挨着她坐下,看着三菜一汤唏嘘说,“今天难得啊,那两货竟忍住没来蹭饭。” 邹艳霞弯着嘴没接话,给他加了块回锅肉后,就自顾自吃去了,显然没吃早饭捱到现在也饿了。 更何况,中间还被动的、浪费了那么那么多的体力。 不饿才怪。 默契给彼此夹菜,懒得说话,如此安安静静吃了十来分钟,两人的动作白慢慢缓了下来。 中间,林义含糊着问:“老婆,你亲戚什么时候来?” 邹艳霞微抬头盯着他,轻声反问,“你天天惦记着我的身子,你不知道?” 这是被讽刺了么,看来心里头还藏着气嘞,不过他脸皮厚的很,随即就说:“按道理,昨天应该来了的啊,可今天早上我瞧了,发现没来。” 听到这话,大长腿顿时脸又红了几分,没好气回他,“可能是怀孕了吧。” 林义点头,“这样啊,也好。” “也好?你不是一直害怕我怀孕么?”艳霞咬着筷子头侧头看他。 看来平时自己的心思没瞒得住人家呀,老男人心酸,只得表忠心说:“哪有的事呢,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如果老婆你真的怀孕了,我们就先把结婚证办了吧。” “真的?”大长腿神色认真地确认。 “嗯,难道你不愿意么?” “好。” 到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林义蛋疼了,赶紧转移话题说:“还记得吴景秀吗?” “嗯,芳嫂子的妹妹,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现在在哪?” “日本。” “你派过去的?” “对。” 大长腿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停下筷子问:“你要去日本?” “吴景秀生了大病,快不行了,同事朋友一场,我得去送送她最后一程。” 林义说完,接着又讲:“这次你和我一起去吧。” 大长腿懂他的意思,沉默一会问:“事后要去见她,对吗?” 知道“她”指的是米珈,林义顿了顿,实诚说:“看你。” 女人一时间没做决定,虽然之前放过话想会会米珈,可临到眼前,她又有点茫然了,不知道见面后该怎么说,该怎么面对。 昔日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闺蜜,转眼间就换了身份,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隔阂。 更多的还有一份不舍。 自己交心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可现在却一个一个在减少,伊莱是,米珈也是 要不是自己控制好情绪,要不是自己装作不知道,估计金妍也是 思绪铺开,她没来由的一股烦躁,最后化作气恼问祸根根: “你是希望我和她握手言和,让你左拥右抱,是吗? 不,是前后左右对吗?” 林义无语,也不知道孙念怎么拿话刺激的自己女人,得找机会问问旷艺林才行。 不过老男人心里虽然就是这么想的,但不能直接承认,反而慢慢激将说:“一起去吧,就当顺便旅游了。” 女人心里有顾虑,一时间没做声。 第三天早上,刀疤领着吴芳芳来了羊城。后者一脸悲色,见到林义也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收拾妥当,众人准备出发前往机场时,大长腿临阵退缩了,说今天来了大姨妈,不方便。 四目相视,林义从自家女人眼里读懂了那种矛盾,那种无力。 静默片刻,老男人说:“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大长腿轻点头,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替我给米珈。” 带着包裹飞往东京,一路上老男人好几次想把它拆开,好奇里面是什么,可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住了。 觉得自己的已经很冒犯艳霞了,要尊重她一次。 东京下雨,关平来机场接的车,吴芳芳只是看了眼自己老公,然后冷着脸错身而过,去了另外一辆车。这是在怨恨妹妹病了这么久,现在才知情呢。 林义坐进副驾驶,问开车的关平:“关哥,她现在怎么样?” 关平目视前方,低沉说:“景秀已经走了。” “啊?” 林义惊吓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侧头瞅了关平好久,才蹙眉又问:“你是说吴景秀已经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关平解释:“前天下午,我给你打完电话,三个小时后的样子。” 林义看着窗外的雨线,沉默了。 ps:这章写的不好,抱歉 第507章成空 傍晚,一家私人医院的太平间。 林义一行人整整齐齐都在,按商量好的意见,准备最后吊唁一番吴景秀后,就送去火化。 见到硬条条躺着的亲妹妹从冰柜里拉出来的瞬间,吴芳芳伤心到化。 掀开白布,吴景秀脸庞端秀,除了过于惨白,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看来死对她可能不是最可怕的,或许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虽然身在日本,但林义等人还是按国内邵市的仪式祭奠。 吴芳芳在一边哭,关平的儿子和女儿作为孝子跪在一侧。 让人意外的是,吉岗竟然也自发地跪在一边。 众人看着这一幕,除了暗道是个有心人外,也不做声。 稍后就是这些祭奠者一一跟遗体鞠躬告别。 仪式庄重肃穆。可惜的是局限于环境,没能现场给人家做个一天一夜或者三天三夜的法事。 按照老家习俗,不做法事超度,死者无法入轮回,只能做游荡的孤魂野鬼。 不过吴芳芳哭泣中更咽承诺,回到老家要用妹妹的衣冠补一个法事,以慰在天之灵。 从头到尾,祭奠大概花了有一个半小时。 尾声,准备送吴景秀入化场时,众人骤然发展一个心有戚戚的现象:之前面庞洁净的吴景秀,不知是不是舍不得这人世间,亦或是听到了姐姐的撕心裂肺,此刻左眼角竟然流出了一行眼泪。 要不是眼睛依然紧闭着,大家都以为她活过来了。 不过就算这样,关平还是叫医生来检查了一遍,只是结果没变:没有生命气息,甚至身体部分组织结构都已经开始腐烂。 死透无疑。 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吴景秀这次是真的心碎到崩溃。 要不是有关平抱着,要不是众人劝说不要犯忌讳把眼泪滴到死者身上,吴景秀抱着妹妹压根不想松手。 走过场,活人化为灰。 按吴景秀的生前遗嘱,本意是死哪葬哪。但吴芳芳临时变卦了,打死也不同意葬在日本,坚决要带妹妹骨灰回家。 事已至此,林义悄声问:“吴景秀生前身份敏感,骨灰过海关的手续可能有些麻烦,你能想到办法解决没?” 关平看一眼不远处的妻儿子女,想了想:“小义,这事我没打算走海关。” 林义秒懂,没反对,临了只是嘱咐:“小心为上,虽说死者为大,可有些人不一定忌讳。” 关平点头:“我晓得。” “吉岗呢,有安排吗?” “和他谈过了,愿意和我去香江。” “挺好。” 点到为止,林义不再说了,因为他感觉的到,要是有人敢半路制造麻烦搅虎须,说不得这关哥就要彻底发飙了。 遵从关平的建议和安排,乔装打扮的林义悄悄地来,也是悄悄地走,前后没在私人医院逗留超过两小时,就隐晦离开了。 回到东京市区,林义让刀疤和禹芳找一家好的酒店洗漱洗漱,见其他人之前先把参加“葬礼”的晦气去掉。 洗过澡,换身衣服,吃晚餐。 刀疤问,“林总,我们先去哪?” 旁边的禹芳听得一脸懵逼,难道这位学弟老板在日本除了米珈,还有其它去处不成? 林义没理会这位学姐那精彩微绝伦的表情,掏出手机本想给龚敏打个电话询问一番,可是没人接。 于是沉思片刻就直接说:“去米珈那。” 新宿区,户冢町。 晚上七点过,一辆丰田皇冠徐徐来到了早稻田大学旁边的小巷子口。 经过那家中餐店时,林义忽的要刀疤停车,他亲自下车去了店里的墙壁照片区。 果然,自己和米珈的那张照片不见了,要是没猜错,准是那便宜岳母娘偷偷摸摸拿走了。 出来路过旁边的漫画店时,林义特意瞅了眼,发展人流爆棚,龚敏正忙的很,结账、收款,结账、收款,一直在反复 意外的是,一身素白的米珈也在帮忙,同样是收款结账,结账收款。 林义走了进去,立在旁边看了会,某一刻忽的伸手帮米珈边了边头发。 米珈迅速抬头,见到是他时,好看的笑了,眼里掩不住的满是惊喜。 对于米珈的反应,龚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然后心咯噔一下,猛地从衣带里拿出手机,一看,两个未接电话。 脸刷刷的白了,龚敏紧张地喊:“林总” 林义没理会龚敏,甚至正面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直接伸手抓住米珈的手,走人。 见到这情况,米珈对龚敏轻点了点头以示安慰,然后就跟着老男人上了车。 上车,坐稳,车子重新启动。 米珈首先问,“你们吃晚餐了吗?” 林义嗯了一声,“吃了过来的,你呢?” 米珈说,“我是从学校食堂吃完才出来的。” 来到巷子中段,上三楼。 刀疤领着禹芳先走了。 米珈跟着林义进了最里间的房门。 进门,林义扫视一圈,发现自己的房子虽然许久没住,但非常干净,就问,“你们谁打扫的?” 米珈说,“我和龚姐,平时谁有空,谁就会来帮着打扫,一般三天一次。” 接着不等他回话,又打趣说:“龚姐今晚可能睡不着了。” 林义知道她在为人家求情,但一点也没心软,逮着沙发坐下就说:“那是她的事,我犯不着去操心。” 米珈给他冲了杯茶,挨着坐下说:“可人家确实忙,情有可原。” 林义白眼,“忙什么?忙着挣钱?可我缺她那几个钱吗?” 碰到某人原则问题,米珈伸手捋了捋头发,笑着不说话了,四目相视僵持片刻后,她沿着沙发躺了下去,主动把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林义无语,没想到米珈也会撒娇,虽然撒的这么无形,但却是一种相当大的进步。 伸手抚摸她一番头发,末了老男人叹口气,“行吧,给你面子饶她一次。” 说到这,林义问:“你爸知道我们的事了吧?” 感受到那只不安分的手,米珈轻轻闭上眼睛,眼睫毛颤了颤,嗯了一声。 许久,她忽的睁开眼睛,伸手按压住那只使坏的大手,盯着林义问:“你刚才带来的包裹是艳霞的吗?” 第508章那晚的说辞 “你刚才带来的包裹是艳霞的吗?” 林义没有隐瞒,点头说:“是艳霞的。” 闻言,米珈也是坐了起来,稍微思索一下,最后抱着包裹离开了,回了她自己房间。 林义默契地没去过问,顺势躺在沙发上休息。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女人回来了,一进门就立在男人跟前盯着他看。 林义打量她一番,仰头问,“没事吧?” 米珈安静说,“艳霞知道了。” 点到为止,林义识趣地不再问,也是坐起来,想了想,向她敞开了双手。 四目相视一会儿,米珈最后遂了某人的意,躺进了他怀里。 至于“艳霞知道的事”,两人不再提。毕竟一开始准备到一起时,就早有了觉悟,这种事情瞒的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看不开就是自寻烦恼。 鉴于林义吃不惯日料,晚餐是龚敏做的中餐,孜然牛肉、烤海鱼、红烧猪蹄和刷羊肉,再加一个蛋花汤,味道虽然谈不上多么极致,却也不错。 把菜端上桌,龚敏打电话给刀疤和禹芳时,两人已经在外面吃了。 见状,龚敏开玩笑说:“林总,我觉得这会应该有点事,要先出去。” 林义白了眼懒得理会,倒是米珈笑着拉她入座了。 期间,他问:“这边的进展怎么样?” 龚敏说,“动漫公司正在准备头部作品,娱乐公司正替工藤静香收集新专辑的歌,不过最大的还是金融公司” 林义停下筷子好奇问:“捞了多少?” 龚敏回答说:“日韩一起,纯收益差不多有4900万美元。” 4900万美元么,作为自己的私人金库,已经不少了,林义满意地给了一记赞赏的眼光,继续动筷子吃了起来。 吃过饭,林义和米珈去一公里外参观了新房,别墅已经装修完了,院落也错落有致,只等半年后就可以搬家入住。 过了马路,两人顺道探望了楼经理一家子。 一进中餐馆,林义就问正忙碌着的楼经理,“生意挺不错呀,习惯不?” 一段时间未见,楼经理面色变好了,红红晕晕,很有风情。 瞅到是他们俩,顿时热情地招呼了过来:“生意是蛮不错,只是这日语还不能说得太流利。” 林义四处看了看,安慰说:“你才来多久,慢慢来嘛。” 会客室,楼经理准备上晚餐,得知两人吃了后,就泡上了顶好的铁观音,眼睛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圈就试探着笑说:“上个月,米珈妈妈来过我这。” 两人有些意外,但稍后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末了林义也是笑问:“是不是单刀直入?” “开门见山。”楼经理实话实说,感叹道:“没给我一点缓冲余地。” 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阵,林义明白,今天楼经理大着胆子说这事,其实就是在隐晦助攻米珈,非常希望自己和米珈结婚。 这样两家就离得很近。 老男人非常能理解人家身在异国的那种无助感,急需有强大的靠山在身边。 可面对这头疼的问题,就算当着米珈的面,他也只能打着太极,没法给直接的承诺。 其实娶米珈他肯定是愿意的,但现实哪里有那么尽人意 林义能听明白的事情,聪慧如米珈当然也听得懂,不过她眼里波澜不惊,一直保持着好看的笑。 离开餐馆时,天已经黑很久了。 两人安静没说话,就那样慢慢悠悠走,直到并排着走到三楼。 过道里,林义忽的发出邀请:“今晚跟我睡吧。” 听到这话,米珈把掏出的钥匙放回了包里,侧身微笑着说了声“好”。 不知怎的,搭了话的两人和之前迥然不同,好像消除了隔阂一样,手也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就算进门后那男人索吻,米珈也毫无保留的、慢慢地反抱着他,难舍难分直到天荒地老 良久分开,米珈右手勾了勾细碎发,好看的笑了,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内疚很久。” 林义揽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低声望情说:“我舍不得。” 面对再次凑过来的嘴,米珈没躲避,又让了会,临了说:“我先去洗漱。” “嗯。” 面对这可人,林义没有死皮赖脸提出一起洗澡。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尊重,也可能不想冒犯,或更多的是一种心里满足吧。 女人洗漱,林义站在窗前立了会,后来想着打个电话。 打到书店三楼,没人接。 顿了顿,又直接打到大长腿的新手机上,关机。 不死心,干脆打给金妍,响了6声后,这回倒是接了,不过还不如不接呢。 只见金妍问:“找艳霞?” 林义轻嗯一声。 金妍马上说:“她睡了。” 林义有点诧异,“才晚上九点过,怎么就睡了?” 金妍走出租房,来到阳台看着外面的夜色说:“你现在在米珈那吧,她不睡怎么办,醒着烦恼吗?” 林义无言,过了会才转移话题问:“孙念上次对艳霞说了什么?” 金妍说,“你想听?” 林义没说话,算是默认。 金妍等了会,不见他动静就直接开口问:“林义,你和孙念发生了关系对吗?” 林义哪敢说实话,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没有。” 听着这话,金妍麻麻利利笑了,微红着脸说:“那次孙念对艳霞讲,你床上表现很好,谢谢艳霞这么多年的培养训练。” 林义,“” 似乎能知道他的心思,金妍又加了一句尖,“孙念得了妇科病,说是被你弄的。” 林义避无可避,有点尴尬,有点烦躁:“她连这话都说的?” 金妍兀自低声笑了一阵,后面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林义再打过去,也是关了机。 孙念,老男人握着手机,想起这女人时,着实头疼,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放下手机,又看了会电视,满屏日语,也看不太懂,只是碰到熟悉的明显,才瞅一会。 米珈出来了,素白换成了红色,全身上下鲜艳的大红色睡衣。 老男人眼里都是亮光,不顾人家笑看着,走过去就从后面紧抱了抱,埋嘴在发丝里嗅了嗅,说一句“等我”也是去了淋浴间。 ps:停了一天没更,48小时追订17,实在没了激情,抱歉,我的错。这一章都断断续续写了七八次才硬写完。 嗯,三月考虑了下,如果后面用春秋笔法的话,大概还有3章,两万到三万字左右。 我考虑下。 第506章发泄 林义这个澡洗的比较久。 他一边洗,一边在忧愁孙念的事情,毕竟也冷落这女人好几天了,要不要找机会给个台阶下。 虽然她有点让人脑壳疼,但无论无何自己确实得了人家身子,也不能做到真的拔那啥,然后就那啥。 洗了十来分钟,林义从淋浴间出来时,米珈已经半坐在了床头,手上搁一份日语报纸在认认真真看。 见到他上床,米珈微微侧头,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见到依附过来折腾着自己,米珈先是盯着他的眼睛继续看了会,某一时刻忽的闭上眼皮、仰着头感受他的一举一动。 最后随着衣物的滑落,也是很自然地把报纸轻放在了床头,慢慢躺了下去 这个夜,郎有情妾有意。 第二天,天亮了。 米珈像平常一样按时醒来,想起昨晚的画面,她拧巴着枕头静静回忆了一番。 回忆到心动时,甚至用手附着他的脸庞,小嘴贴过去浅浅亲了一口,才小心翼翼从他怀里出来,拢了拢批散的头发,下床去煮面条。 女人走出房间时,林义适时睁开了眼睛。有点懊恼,昨晚那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竟然自己骗自己,自己给自己找借口,信了等她毕业时再圆房的谎言。 其实昨夜他敏锐地感觉到,要是自己真的想要,米珈应该是不会拒绝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人家心里还做了相应准备。 不过懊恼归懊恼,但昨晚自己最后选择放弃时,米珈的黑眸明显在黑暗中亮了很多,后来温存中主动配合他就是最好的例证。 所以一想到两人温存时的相濡以沫,老男人也是觉得值得的,甚至胜过一场欢好。 早餐的面条不错,不愧是米珈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两人慢慢吃完,一起下楼,互道安好后,一个去了学校上课。 一个闲着没事做,后来干脆让龚敏带着去公司逛了一圈。 傍晚时分,和朋友聚餐的工藤静香接到了里宿原电话,后者告诉她:林义来了日本。 和里宿原说叨一番,挂了电话的工藤静香握着手机有点呆,以至于圈里好友连着好几个话题都没听进去。 心思起伏不定,最后犹豫着还是走出了餐厅,来到别墅阳台给某人打电话。 林义接到电话时正在动漫公司,问,“怎么了,有事?” 工藤静香顿了一下,说:“你来日本了?” 林义瞬间就知道了她的想法,随即坦诚道,“来了,过几天去你那。” “嗯。”工藤静香应了一声,谈起了此次电话的正事:“这几天我接到了一个狗仔的电话,对方威胁我说:手里有我抱着女儿在院子里耍闹的照片。” 林义听地猛地皱眉,思索一阵就问:“对方向你要钱?” “对。” “要多少?” “张嘴要5个亿。” 5亿日元,林义无形呵呵了一声,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狗胆包天。 遇事须静气,稳了稳情绪才缓缓说:“对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都听你的。” 林义不可置否,又重复了一遍,“没事,说说你的想法。” 工藤静香低头,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抄在腰腹迈着小步子往前移了移,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也在犹豫,还没有万全准备。” 林义懂了,她这是在向自己征求继续留在娱乐圈的想法。 心里立马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这女人拎得清,聪明的没有趁机要挟自己,也没有借机上位。 当即告诉她:“那狗仔要是再打电话来,你先试着跟他们就金钱问题跟他们谈判,拖一拖时间,我会马上派人来处理。” 听到这话,工藤静香有了主心骨,应了声“好”。 又招待了一番,两人才结束通话。 老男人是真的松了口气,心想:要是工藤静香耍点诡计,等自己去了她那,由着狗子拍摄,由着狗子曝光,那场面足够自己喝一壶的。 而且,如果工藤静香真这么做,还能撇得一干二净。事后只要说不知道有这回事,就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别人,扮演受害方。 又想了想此事的可行操作性,接着给关平去了电话,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完,就建议道,“关哥,你这次可以把吉刚也带上,发挥他的特长。” 关平点头,说立刻去调查,让他等消息。 当夜,凌晨三点过。 林义揽着米珈睡得香甜时,关平来了电话。 老男人摸着电话悄悄下床,出了卧室小声问:“关哥,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有了。” 关平解释说:“这些家伙虽然嗅觉不错,但为了方便监视你的,你的,你的那个,注定就不会离世田谷区的别墅太远,我派人调查方圆三公里,第一回合排查就揪出来了。” 接着他又问:“小义,怎么处理?” 林义打探:“拍了很多照片吗,严不严重?” 关平回答:“严重。一共两个人,到今天为止,拢共跟踪了一个月零三天,身上的、窝里的,加起来有31摞胶片。” 31摞照片 这个数字把林义吓了一跳,看来这些家伙忍得够久,野心够大。 谨慎问:“搞清楚他们背后的关系了么?有没有和极道势力扯上边的?” 关平冷笑一声,“小义你放心,都是些小鱼小虾。” 林义听懂了他的意思,末了表态道:“留一口气吧。其他的关哥你看着办,我只有一个要求,印象一定要深刻。” “没问题,保证终身难忘!” 啪地一声合了翻盖手机,关平也是卷起了袖子,顺手抄一根棒球棍,面无表情走到被控制住的两狗子跟前,高高举起棒子,对着脚踝狠狠砸了下去。 前后足足五分钟,关平呼一口气,把吴景秀死亡带来的伤感尽数发泄完,才把棍子递给旁边的吉岗,“该你了!” 吉岗瞧着地上瘫软的那四条腿,稀烂,顿时有些踌躇,“老大,这” 关平难得的点燃一根烟,吸一口,一挥手:“打!打完送他们去缅北。” 想到缅北,吉岗怜悯地看一眼两同胞,既然同胞注定要悲惨此生,那就不客气了,他失去了挚爱,也要发泄。 ps 第510章啊要是怀孕怎么处理 时间过得快,转眼就是一周。 这些日子里,白天米珈上课,找论资料,开始写论。 林义一直忙着视察自己的几个领地,开会,听工作报告,听工作报告,开会,竖目标。 而一到傍晚,两人就默契的厮守在一起,有兴趣就做做饭,没了兴趣就去外面吃,然后满东京逛。 东西买了不少,不过都是米珈在给他比划,在给他挑,她自己反而看的多买的少。 每次林义想让她多买点,表示不差钱。米珈都当耳边风,后来甚至打趣说:我现在还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不适宜穿的太过好看。 好吧,一听到这话,敏感的老男人脑子里马上冒出来了两个意思: 一是人家自夸呢,觉得已经很有味道了,打扮的再漂亮点,会引来烦恼。 二嘛,林义听到这个“时时刻刻”,思绪就开始脑补,脑补和结婚的事。 期间,黄婷和米广松两口子按每周联系三次的惯例,有打电话来。 有一次,当黄婷问珈宝在干嘛时,米珈毫不犹豫说和他在一起逛街。 听到林义去了日本,还去了好几天了,黄婷一下就有些气不顺。 后来她忍着性子试探着问女儿,两人有没有同床。 没想到米珈直接来了个默认。 作为母亲,黄婷虽然早就有了女大不由人的觉悟,也早就猜测两人可能发展到这一步了。但血淋淋的现实照进脑子里时,一时间懵住了,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挂的电话。 电话结束了,客厅安静了,黄婷呆滞了好久才对旁边的丈夫叹气说:“去做饭吧,女儿的心思可不在我们身上了哎,以后只能靠你养我陪我了。” 米广松也是一脸苦笑,长“诶”一声,起身去了厨房。 他是真的真的想不通,条件好好的女儿,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 米广松想不通,在迷惑时。 羊城的刘怡两口子也想不通,也在迷惑。 星期天,圆形餐桌上,一家三口同往常一样坐着准备吃晚餐,看起来气氛和谐,自然。 但是这一美好氛围被孙念接下来一句“没胃口”打破了。 只见孙念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海鱼呀、白斩鸡、红烧肉、蛤蜊汤和青菜,却皱眉没一点食欲,筷子在这个碗撮一撮,那个碗翻一翻,末了嫌弃的,是一块也没夹。 后来更是干脆,筷子搁桌上,吃不下去了。 刘怡对独生女宝贝得不行,当即伸手探了探孙念额头,又探了探自己,没发烧。 然后问:“你想吃点什么,跟妈说,妈去给你做。” 孙念想都没想,本能地脱口而出,“妈,我想吃酸,我想吃些开胃菜。” 刘怡和丈夫对视一眼,心想着平时不挑食的女儿难得找回刺,那不还依了? 再说了,这是也乐趣。 两口子很有默契,当即起身,一个去冰箱找老父老母从乡下带来的酸豆角,一个去厨房系围巾准备动手做菜。 酸豆角容易做,洗洗、切成段、放点青辣椒碎中火翻炒,油盐加身,滋一点点酱油,没几分钟就装盘上桌了。 孙念眼睛瞅着那冒酸气的热菜,瞬间口中生津,胃里翻涌,人生仿佛找到了目标,一下就有了动力,右手重新拾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开干。 见女儿一连吃了好筷子酸豆角,一段一段慢条斯理地夹,心无旁骛那个欢快。 两口子也是喜笑颜开,两双筷子跟着夹起了酸豆角。 今晚上,廉价的酸豆角压过大鱼大肉,成了一家三口的主“食”。 孙念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从来没想过酸豆角会有这么好吃,以前从来没吃出这味道。 不过呢,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吃着说着,说着吃着,有说有笑,中间孙念的胃口忽的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干呕打断了。 弯腰干呕过后,孙念没当回事,刘怡和丈夫又对视一眼,停了停,关心问是不是哪里不适? 孙念说:你们别担心,可能是昨晚没盖被子着凉了。 见女儿这样说完又继续吃,还给两老口夹菜,刘怡夫妻两也跟着没太担心,喝点红酒继续晚餐。 有酸豆角这开胃菜助攻,孙念今儿的胃口比寻常时大,吃完一碗还想着第二个碗。 可刚把第二碗盛上来,才吃几口,干呕又来了,这次不是一下就好,而是呕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后来实在够呛,撑不住的孙念也顾不得父母在,右手捂嘴一个快步奔到了洗漱间,趴在盥洗台里猛地呕吐。 反应很激烈,却又呕不出,弯腰的孙念恨不得用手指伸进喉咙里,把杂物扣出来,那个难受的。 刘怡两口子也是急匆匆跟进了洗漱间。 站在后面,用右手帮着女儿顺顺背,找到女儿停歇的空间就迫不及待地问:“前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没带安全套,没吃避孕药?” 听到安全套,听到避孕药,刘怡丈夫,孙商脑子一下抽抽了,两只眼睛刹那凸凸,转着一下看看女儿,一下看看妻子,惊呆了。 傻楞过后,孙商胸口堵的慌,开嘴就问妻子:“你是有可能说怀孕了?” 怀孕 听到“怀孕”二字,孙念几乎一下就确定了,确定是这么回事了。 以前在她的算盘里,自己和他的第一次,那肯定是不想有什么障碍物影响快乐的。 这种铭记一生的时刻怎么能有不开眼的东西捣乱? 至于事后吃紧急避孕药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当时送到嘴边又放弃了。 因为在她的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没怀孕便好。 要是怀孕了,那就更好,携子上位,用手段逼迫林义放弃那所谓的青梅竹马。 至于还在上学,大学还没毕业什么的,以她们家的财富和地位,这些压根都不算回事。 而未婚先孕的那类流言蛮语,社会上也好,学校里的也罢,孙念自认为修炼到家,早就不在乎了。 只是很多东西,人算不如天算,先前仅仅对邹艳霞的一次试探,自己就输得一败涂地。 思绪万千,孙念心头难受之极。 拧开水龙头,捧一捧清水拍拍面,转身之间,毫不避讳地对刘怡说:“妈,帮我去买测试纸吧。” 刘怡顿了顿,惊疑地问:“你们真的没采取措施?” 孙念低嗯一声声,说完“没有”两个字后,就又低头呕吐了起来。 刘怡又赶忙帮着顺背,静了静后又问:“要是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问题让孙商也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女儿后背等着结果。 ps:这阵子比较忙,更新很拉胯。 好吧,忙是真事,成绩差没激情写也是真事。 三月不推诿责任。 本书有很多遗憾,前期没经验没写好,中期成绩差商业部分直接砍了,很抱歉。 而感情和生活嘛,三月也都是大刀阔斧砍了,写的非常粗糙。很多想写的点子都没写,不出彩,每个女性角色真的是匆匆忙忙截取几个七零八落的片段写了,真的很遗憾吧。 而且最那个的是,还放飞了自我。 嗯,下本都市会认认真真写,事业也好,感情也罢,绝对用心啊,当然还是看成绩了,凡事不能言之太过。 最后说一句抱歉,更新真的太垃圾了,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在这说声对不起。 虽然到现在支持的人没几个了,还是愧对大家。 如果以后的书,成绩好点我肯定努力,以前咱可也是日更万字的扑街仔呢。 另:孙念的故事,三月脑子里还是有成熟构思的,请各位大佬慢慢看。 第511章他怎么敢 怎么处理? 当然是生下来。 这是孙念的第一念头。 然后这个念头一起,似乎就生了根发了芽,甚至都不管事后林义在不在乎她,介不介意她的崽了。 于是低头果决地说:“如果怀孕,我想生下来。” 刘怡听的这话,一下就懂了女儿的心思,只是出于顾虑,一时间也不表态。 暂时不能拿女儿怎么样,刘怡转头却把丈夫拿捏得死死的,当即吩咐孙商去买测试纸。 闻言,孙商死机了,用手指指指自己鼻子,嘴巴张张,无声说:“我?我个老男人去买测试纸?” 不过一下秒,看见刘怡眉毛一蹙,孙商就变了脸色,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十多分钟,测试纸买回来了。 刘怡接过,表情凝重地递给还在断断续续呕吐的女儿。 孙念倒是无喜无悲,伸手顺过测试纸就进了卫生间。 等 夫妻两在外面等了好会功夫,卫生间的门才打开。 刘怡往前走一步,迎上去问:“怎么样?” 孙念盯着父母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慢声说:“我怀孕了。” “啊?”听到这答案,有所心里准备的刘怡还是惊诧出了声。 而孙商却是沉默了,沉默地立在原地呆了阵,稍后走出洗漱间,在客厅抽出一支烟,狠狠吸了起来。 这个晚上。 孙念拒绝了母亲的陪伴,说想自己单独呆会,然后一个人安静上了二楼,关了房门。 孙商嘴里叼根烟,直愣愣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不见,接着侧头看了眼一样忧愁的妻子,嘴巴一吸一合,烟头的火星子冒冒的燃。 刘怡在原地怔了怔,好一会儿后,也沿着扶手楼梯上了二楼。 在门口贴门侧耳倾听了会,见里面没动静,还是有点担心,拧着把手想开门,却发现锁死了。 想来想去,刘怡最终返回了自己房间,从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开瞬间,四眼相对。 孙念立在床前,回头慢条斯理地说:“妈,我没事,我就想静静。” 刘怡应了声“好”,走进房间不动声色巡视一圈,没发现有水果刀、剪刀、安眠药等类似东西,才轻轻出了房门。 原本有很多很多事情想问的她,这一刻也没为难女儿。 下到一楼,刘怡走到孙商跟前,从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吸几口就说:“我出去办点事,你在家照顾好女儿。” 孙商下意识问,“你去哪?办什么事?” 刘怡又吸了口烟,接着顺过茶几上丈夫的那包烟和打火机,又拾起沙发上的女士包包,往门口走去,“我去趟中大。” 听到要去中大,孙商猜到了妻子的举动,立马跟出来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不要太呆板,时不时去二楼听听情况。”刘怡坐进奔驰车里,点火,离开。 孙商目送车子消失在黑夜里,顿了顿,末了把烟往地上一扔,覆鞋上去一拧一旋,踩熄,回了屋内。 奔驰在路上开了有40来分钟才赶到中大门口,寻个位置停好车,刘怡掏出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那边就通了。 刘怡问:“艺林,你休息了吗?” 床上坐着的旷艺林把“三毛”书籍一放,礼貌回答说:“阿姨,还没睡呢。” 刘怡又问:“还没睡啊,那你能出来趟吗,阿姨找你有点事。” 旷艺林看了看外面那黑漆漆的天色,不确定地说:“是现在吗?” “对,现在,阿姨在你们校门口。” 听到在校门口,旷艺林不往下问了,猜到刘怡找自己十有八九和阿念有关。 当即答应道:“好,我马上出来。” 中大比较大,刘怡等了许久才等到旷艺林来敲车窗。 刘怡按下车窗玻璃,挤个笑招呼,“进来吧,我们找个夜宵店边吃边聊。” “好。”两人不是第一次见了,旷艺林也不客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内,一个在措辞,一个在等开口,气氛一时很安静,很微妙。 直到奔驰在一家有档次的老字号停车,两人才从这种状态中惊醒。 下车,要了包间。 一前一后坐下,等点好的夜宵送到后,刘怡起身把包间门关上,然后单刀直入问: “艺林,你和孙念关系一直非常要好,应该知道她喜欢的男生是谁吧?” 这问题没出乎旷艺林意外,这个点来找自己,无非就是关于上次阿念那“两夜一天”的事情。 而且她也明白,即使自己今天不告诉对方,人家转头问宿舍其他人也会得答案,所以在看来无所谓隐瞒不隐瞒。 于是点点头,坦诚说:“知道的。” 刘怡问,“他是谁?” 旷艺林回答:“林义。” 刘怡重复了遍:“林义?” 旷艺林说,“嗯,林义是我们班的同学。” “哦” 刘怡给她夹了块乳白色的米糕,自己也夹一块吃了半口,嚼碎咽下去又问:“上次和我女儿夜不归宿的也是这个林义吗?” 这问题让旷艺林有点窘迫,她放下筷子,握着水杯小口喝了一口才斟酌着说:“按我的猜测,差不多。” “差不多?”刘怡抓住了重点。 “阿姨,我只能这么猜,因为我没有直接证据。”旷艺林如实说。 刘怡不解,“猜?那几天林义在不在学校?” “不在。”旷艺林解释说:“阿姨,我们班的这个林义不一般,光不在学校并不能准确判断。” 其实,旷艺林这么说也是留一手,不想把事情说的太过肯定,毕竟像林义这样的大粗腿,她再怎么自视清高,也不想得罪的。 因为她目前弄不清楚林义对阿念的真实态度,怕坏了事。 更何况心里还想和他打好交道,以防将来不备之需。旷艺林明白的紧,自己和林义是同学,又借助阿念的关系,自己和林义算是很要好的朋友了,这算是自己的一个退路,人生的另一道保险。 这也是上次阿念一找邹艳霞麻烦时,她会第一时间悄悄告诉林义的原因,博取好感。 虽然她心里不想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可这种心思却确确实实存在。 刘怡现在只关注女儿,没考虑这么多,也没察觉旷艺林的小九九,疑惑问:“这林义怎么个不一般?” 旷艺林想了想,告诉对方说:“有两个方面原因,一个是从大一开始,林义就经常不在学校上课的。” 刘怡蹙眉:“他一个学生,经常逃课? 旷艺林说:“嗯,他在外面有公司要打理,所以经常没来上课。” 刘怡错愕,“这林义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他什么出身?” 旷艺林摇头,“都不是,他是农村来的,白手起家办了公司。” 听到这么说,刘怡好奇心顿时大减,按照逻辑思维,一个毛头小子办的公司能有多大? 自然入不了她的法眼。 紧着问:“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旷艺林犹豫了下,临了还是说:“阿姨,这林义是有女朋友的,那女生是他一个地方来的青梅竹马。 听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大一开始就在外面同居了,所以两夜一天不在学校是经常的事。” 听到这里,刘怡眼睛猛地大睁,满满都是震撼,一时间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 接着又不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说我家孙念一直在和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保持不正当关系?” 这刹那,这瞬间,刘怡那个气愤的啊! 以自己女儿的条件,这林义真是狗胆包天! 他怎么会! 他怎么敢!!! ps:各位大佬慢慢往下看,事情发展应该和大家猜的不一样。 第512章世事洞明皆学问气 刘怡骤然迸发的强烈气势,把旷艺林惊了一跳。 不过好在旷艺林有准备,稍稍挪了挪身子,又稳定了下来。 只是有点同情好姐妹阿念,同时也为林某人默默哀悼一番,看这架势,人家显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在她看来,林义能在这么多女人中间左右逢源,又加之事业有成,估计也不是善茬。 就在旷艺林思想开小差之际,刘怡也慢慢从暴怒状态中退了出来,强迫自己喝杯茶冷静冷静。 沉思许久之后才对旷艺林讲:“艺林,麻烦你把孙念和林义,还有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事情原原本本和阿姨说说。”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刘怡虽然气恼自己女儿不争气,暗唾那林义玩弄自己女儿身体和感情,但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她刘怡什么样的形形色色没见过? 所以,出于理智,刘怡还是想弄清楚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旷艺林这次没推托,稍稍理了理思绪就从大一开始讲起,从来龙去脉开始说叨 比如孙念初见林义时的半玩笑半认真的动心、海南之旅、管院大合唱活动,以及后面日子里的步步紧逼 好一出女追男的大戏 随着旷艺林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娓娓道来,刘怡起始还能淡定,但听着听着,就变味了,到后来都差点气晕了。 某一刻,她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会把好好一个女儿惯成这幅德性? 从小为什么不像内地小孩那样教育? 皮鞭加大棒教育? 这哪是什么爱情? 这哪有什么误会? 从头到尾 真的是从头到尾,刘怡就品味出了一个意思:自己那神仙般的女儿,全程都在倒贴,而且还是倒贴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 气不气? 你说气不气? 气! 气死人!!! 丢人现眼就算了,三年竟然还撬不动一个墙角,真是废物般没用! 要不是故事里的主角是自己女儿,她都要骂一声愚蠢。 而且让她更无法忍受的是:按旷艺林的说法,似乎人家林义还爱搭不理,无数次想摆脱都摆脱不掉。 这事搁任何做母亲的听到了,怎么不难受? 难受得就差吐血。 而且,刘怡压根就不质疑旷艺林会说谎,因为桌对面这小姑娘描述的所作所为像极了自己那女儿的性格。 不碰南山不回头。 还自视甚高,除了自恋外,就是死脾气一个,遇感情一根筋! 差点压不住气,显些高血压,刘怡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 末了问:“艺林,林义现在在学校吗?你能不能帮我约出来,我想见见这人,看到底长什么样?有没有三头六臂?” 眼瞅着阿念妈妈失了养气功夫,旷艺林有点晕圈,赶忙说:“阿姨,林义都好几天不在学校了。” 刘怡紧着问:“他在校外吗?是不是在那同居房?” “应该不是,据他宿舍的班长说,林义目前在日本?” “日本?” “嗯,在日本。” “他去那干什么?” 旷艺林摇头,就算有猜测可能是去见米珈了,她也不会说,不想去添麻烦而得罪林义。 不过旷艺林也有自己的聪明,倒是挑着把林义的事业说了一遍。 林义的事业? 开玩笑,一开始刘怡压根不在乎,兴趣不大,要不是给艺林这小姑娘面子,火冒三丈的她听都懒得听。 但后来听着听着就认真了,震惊了,不敢置信! 再后来打几个电话后,就凝重了,与之而来的是沉默 刘怡掏出丈夫的烟和打火机,征求着说:“阿姨想吸根烟,让你见笑了。” 旷艺林标标准准的笑,表示能理解,尽管吸,不介意。 不过刘怡哪只吸了一根烟,而是吸了一根又一根,一次性相当于吸了好几年的烟。 老字号饭店,包间一般不大,等到烟雾缭绕时,刘怡掐灭烟蒂终于收了手,看看时间,将将晚上8点过。 只见她起身发出邀请:“艺林,我们去北门转转。” 旷艺林当即心领神会,这是要去看书店,更可能还是去看人。 驱车十来分钟到了中大北门,刘怡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显眼的书店。 带着心思下车,往里细细转了一圈,就在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的瞧见三个女生在开门,开通往书店三楼的楼梯门。 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刘怡盯着三女生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最好看的金妍身上。 小声问:“邹艳霞是哪个,是那个弯腰开门的吗?” 旷艺林告诉她:“开门的叫金妍,左边那个端盆栽的才是邹艳霞。” 个不错,很清秀,非常耐看,打一眼刘怡就给邹艳霞做出了第一印象评价,是有味道的女生。 错不在这个姑娘,刘怡虽然家财万贯,却是非分明,没有去为难邹艳霞,认真看几眼就说:“走吧,阿姨送你回学校。” 送完旷艺林,又花了四十来分钟才赶到家。 刘怡一进屋就问客厅里对着电视发呆的丈夫:“女儿怎么样?” 孙商倒杯茶给她,说,“我刚从楼上下来,她在睡觉。” 刘怡接过茶,有点诧异,“睡觉?这么早就睡了?” 孙商很无奈,“你女儿说要养胎。” 刘怡听得无语,口里的茶显些把自己呛到。 等妻子喝完茶,孙商问,“找到罪魁祸首了?” “嗯。” “对方怎么说?” “今次我没见到人。” “?” 刘怡解释道:“听艺林讲,林义去了日本。” 不过她接着又感叹说:“这艺林小姑娘家家的,也是个人精,很多话我都问不到根。” 孙商没听懂,“怎么讲?” 刘怡见状,耐心把林义的“发家史”简要说了一遍。 这回孙商听明白了,但也蒙了,确认一遍没在听故事会?确认一遍没错后,许久才唏嘘表示:“都是中大的高材生,遇到这种“人上人”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这艺林的品性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他又问妻子,“你有什么打算?” 第513章斗法 打算? 现在什么打算都没有。 刘怡喝完茶,缓口气说:“这事我得见了两位当事人,和当事人谈完后再决定。” 孙商见妻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是没了主意。 目前有一个难题横在两口子面前:三年下来,自己的女儿一直在倒贴那个叫林义的男生,要是人家不认,还真不一定有好的解决办法。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不过他们也心存有希望。 因为自家女儿虽然自我意识强烈了点,但也是有眼光的人,要说一个男生完全对自己这样的女儿没感觉,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自己女儿在感情方面一塌糊涂是一塌糊涂了点,可也不是真的蠢蛋。 所以,夫妻两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至于那个邹艳霞什么的呀,两人很有默契,不提起,背后也不会去折身欺负人家。 本来就是女儿的不对。 他们有自尊,拉不下这脸,也丢不起这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女儿在这场感情里胜利了,两人也乐见其成,至于怜悯邹艳霞之类的。 不存在的。 天下父母都一样,都有私心,女儿错了不算错。 女儿胜了,错也是对,那一切都变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刘怡洗漱一番,穿一身睡衣出来时,时间尚早,十点不到。 身为人母,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跟正看电视的丈夫说一声“我去看看”,就上了二楼。 来到门口,弯腰听了听,弯腰听了听。 正当刘怡准备拿钥匙开门进去时,房门忽的从里面开了。 只见孙念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瞅着她,死死瞅着她妈。 末了慢条斯理问:“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一下又来了,一下又来了。 你们现在也正是壮年,春宵苦短,去窝被褥里干点快乐的事情不行吗?” 对于女儿的胆大包天,刘怡早已见怪不怪,眼神儿在她肚子上打一转,就神情自若地进了房间。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刘怡就说:“我今晚去了趟中大。” 孙念漫不经心“哦”了一声,卷床上回答道:“艺林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 刘怡,“” 孙念抢得先机说:“别为我的事瞎操心。你们俩反正闲的没事做,香江又有两家银行的股份在,钱根本用不完,我给你们生个玩具消遣消遣还不好?” 刘怡来到床尾,坐下认真问:“那林义,你有几分把握攥到手?” 孙念呜呼一声倒在床上,小腿伸了伸伸了伸,任由头发遮住眼睛,没做答。 瞧女儿这幅模样,刘怡滞了下,哪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当即叹口气说:“你还在上学,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肚里这孩子,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考虑。” 孙念听不得这话,呼的一声又坐了起来,死死盯着视她的眼睛:“你是劝我流产?” 刘怡坦然接受这份赤果果的眼光,不避讳:“这也是不错的选择,我是为你好。” 孙念面色古怪,“为我好?打掉孩子倒轻松。可我以后要是想生孩子了,到时候你去帮我把林义绑来吗?” 刘怡语噎。 孙念不管不顾又说,“要真是为我好,你今晚给我茶里下点老鼠药。” 刘怡火气来了,临了忍不住瞪眼:“跟我嘴巴子倒是厉害。从小到大,亏我给你这么好的资源,竟然三年都挖不倒一个墙角,简直是废物,白瞎了这张皮。” 孙念顿时碎碎念反驳,“你懂什么,你一个包办婚姻的懂什么,尝过自由恋爱的滋味吗? 爱情的最高境界不是结婚证,而是棋逢对手,欲拒还迎打拉锯战,你一招儿我一招儿 这销魂的味,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再说了,我从小到大走哪不是花团锦簇?几时缺男人了? 告诉你吧,你女儿我心气大着呢,你最好不要这么肤浅看问题,一挖就倒的墙角我孙某人会看得上?” 听到这话,刘怡要疯了! 孙念抿嘴笑着,直到自家母亲快要绷不住时,才一字一字慢声说:“老刘,闹闹就得了嘛。 反正你们都结扎了,再也生不出孩子了,以后还得靠我这独苗苗养老,凡事不要太狠,留点余地呀” 霎时,四目相对,互相瞅。 瞅! 瞅瞅! 刘怡气恼过后,反而镇定了下来,问:“你真想好了?” “嗯。” 孙念嗯一声,就接着说:“生下来吧,这辈子反正要生一个的,迟生早生都是生,以我们家的身份还怕养不起么?” 刘怡问:“你不在乎别个怎么看你?你可是还在读书,这可是未婚先孕,妈妈希望你想清楚。” 孙念懒得废话,直接掏出杀手锏:“这孩子姓孙,你要不要?” 刘怡立马不做声了,不流产的话,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后在女儿的注视下,起身说一声“妈妈给你煲汤去”,就哼着小儿歌滴答滴答走了。 次日,孙念带副太阳镜出门,先是吃了个有营养的早餐,接着去书店买了好多幼儿方面的辅导书籍。 确认了女儿的态度,确定孩子姓“孙”后,刘怡和孙商也上心了,也忙碌了,掏出了一百二十的热情。 吃的啊、穿的啊、用的啊,买了一大堆一大堆。 各类东西都很讲究,吃的要保证营养,穿的要讲究舒适和健康,用的必须没有辐射。 就这还不满意。 不怕贵,只求最好,内地货不放心,来来趟趟没少在香江糟蹋钱。 这还不算,刘怡还专门找到在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妇产科就职的老同学,确保女儿和肚里的孩子万无一失。 问询过后,万医生就跟刘怡说:“老同学,怀孕到现在才17天,目前还不能照b超,得再等个十天半月。” 两人一直关系不错,刘怡非常信赖对方的话,也是点头:“那就十天后再说,你经验丰富,帮我开点保胎利胎的药吧。” “行。” 万医生应了,拿过处方笺就开单,不过开到一半忽的抬头对孙念说:“闺女,你现在怀孕,那内服药就停了啊,以后每天到我这里来敷点副作用不大的外用药。” 都是熟人,一开始尴尬过后,孙念恢复了大大方方,抿嘴说“好”。 中间旷艺林来电话了,孙念起身去了外面。 万医生看一眼门口,逮着机会说:“老刘,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开明了?” 刘怡也是变了模样,有点郁闷地说:“以前她净给我放烟雾弹,这事我发现的有点迟,算是认栽。” 万医生打趣:“还好我家也是闺女,这回呀,估计那些惦记你女儿的老伙计们都要失望了呢。” 刘怡一副无可奈何样,“以后不打算见她们。” 万医生笑了,“哪个小伙子下的狠手?把姑娘伤的这么重,知道谁干的了吧,让我见识见识?” 刘怡没好气道:“去去去,那王八蛋我都还没见着人。” ps:慢慢看 第514章适当虐一虐有助于剧情发展 日本。 林义在米珈这里呆到11天的时候,黄婷打电话给米珈,说要来东京。 这岳母娘的意思很明了,你们腻在一起十多天够了,还不知情知趣? 老男人脸皮虽然厚,但也有点虚,人家给足了自己花前月下的机会,可与之而来的,要做一些承诺还是难以决定。 既然这样,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 跑吧 收拾一番,林义以工作为由打算先行离开。 米珈很体贴,知道现在是什么境况,就也不做挽留。 两人有默契,一切托到毕业后再说。 世田谷区,别墅。 好久不见,华纯长高了许多,小不点牙牙学语的同时,也能蹒跚走路了。 工藤静香看着互相逗弄的父女两,满脸堆笑。 林义牵着粉兜兜的小手,感叹道,“真快,都快一周岁了” “嗯”工藤静香接话:“还差6天刚好一周岁。” 林义问,“你有什么安排。” 女人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看向他,黑眸亮亮的,带着希冀。 迎着这种目光,林义沉默了。 沉默过后,他心里也在想:毕竟是自己女人,毕竟为自己生了第一个女儿,真的没法做到淡漠视之。 于是斟酌着问:“我们是去旅游?还是呆家里?” 听到“我们”这种肯定的回复,心事得逞的工藤静香小幅度歪了歪嘴,下一秒笑吟吟说:“孩子还小,不适合旅游,我们就呆家里怎么样?” 林义点点头,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但没揭破,允了。 自从他来了后,工藤静香母亲发现女儿走路都带风,脸上时常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每次喂完母乳,工藤静香母亲就同佐和子带着崽崽离开了,美其名曰出去溜圈。 其实呢,都心知肚明,留着那对男女在家搞天搞地 第一天,因为时间淡远和自身身份的矜持关系,工藤静香比较拘谨,比较被动。 像块木头一样,由着男人折腾。 但第二天开始,随着那渣男示意她主动点,再主动点,工藤静香后来也是完完全全放下了羞耻感,和着某人呀 哎 好好一个明星,一个日本家喻户晓的传奇歌姬,硬是被调教成了乖女人! 或者说,为了讨好自己男人,工藤静香也是豁出去了,嘴唇一咬,上天入地,让做啥就做啥! 有点无所不能的意思。 女人释放了,老男人确确实实舒服了。 在米珈那憋受的十多天,在这里尽情得到了缓解。 中间,旷艺林破天荒地给他打来了电话。 林义平躺着问:“艺林同学,有事么?” 听到这话,旷艺林有点错愕,反应过来问:“你是不是手上有事,是不是打扰你了?” 林义闷哼一声,表示还好:“我在开车,不是很方便,你长话短说吧。” 旷艺林当即把刘怡找她的事叙述了一遍,末了担忧说:“林义,阿念现在感觉变了个人似的,你处理完工作,早点回来看看她吧。” 林义疑惑问:“孙念她怎么了?” 旷艺林解释:“我也是直觉,具体的我并不知道,问她也不说。 反正就是,怎么说呢 阿念现在不住学校了,以前的那些喜好似乎也不见了,走路变得慢慢腾腾,而且刘姨每天开车接送,每次上完课就走,上完课就走,不过多停留” 林义听得一团浆糊,最后本想多问几句的,可看一眼某人,急急忙忙赶紧摁断了手机。 通话突然中段,嘎然而止,旷艺林握着手机很迷茫,慢慢反应过来后,脸色又变得很复杂。 貌似,刚才听到了床撞墙的声音? 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应该是了,那种嘎吱的声音自己并不陌生。 好歹自己也是处过两个男朋友的。 哎 旷艺林最后收好手机,怔怔地望向窗外,忽的有点替闺蜜可惜,忽的感觉阿念那毫不保留的爱,不值得。 时间眨眼既逝,十天半月一下就过了。 这天清早,孙念打电话给班长赵志奇,说家里有点事去不了学校,让他看情况帮着向任课老师请假。 早饭没吃,简单打理一番,一家三口驱车来到了南方医院。 万医生早就等在那了,见三人过来,起身寒暄几句就说:“我们抓紧时间吧,今天挂号的人有点多。” 先是来了中医一套,望闻问切。 后来孙念被安排进了B超室。 刘怡逮着机会小声嘱咐:“老同学,帮我看看肚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万医生笑着表示知道,自家人不用多此一举,肯定把事办的漂漂亮亮。 说着,万医生衬了衬衣襟,手插口袋进了里边房间。 等了一阵 过了好久 万医生盯着电脑屏幕的显示图,猛地“咦”了一声,蹙眉,接着就没了声响。 旁边的孙念感觉不对,本能地偏头看了看电脑屏幕,但没看出个所以然。 于是问,“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 万医生没说话,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上动作却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闺女,刚才可能没检测到,我们再试一次。” 闻言,孙念呆了呆,依言换了坐姿。 又检查一遍,电脑屏幕上的显示图和刚才几乎一样。 这次不等孙念回话,万医生就柔声讲:“闺女你先出去吧,我等会出来跟你们说。” 孙念木然起身,双手搅在一起欲言又止,看了看万医生最后还是不情不愿走了出去。 见女儿出来,刘怡两口子迎过来高兴问:“怎么样?男孩还是女孩?” 孙念瞅着父母看一眼,安静坐下,没出声。 刘怡和孙商对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两分钟后,万医生出来了。 女医生一出来就对刘怡开口:“老同学,我们借一步说话。” 刘怡看了看女儿,沉默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孙念出声了,只见她不紧不慢说:“姨,你就在这说吧,好的坏的我迟早都要知道的,你们放心,我有心里准备。” 万医生望着她,有点为难,也有点不忍。 但在征得刘怡两口子同意后,才翻开检查结果简要地说: “胎位不正,而且可能是畸形。” ps:如题,都市嘛,适当虐一虐有助于剧情发展。 别急,慢慢看。 上火就去喝王老吉。 第515章六个未接电话 胎位不正? 而且可能是畸形? 原本甚抱期待的刘怡两口子听到这话,顿时心情低落,面如死灰。 相比于父母明面上的悲伤,孙念安然于坐,不动如钟。 房间内气氛有点沉闷,万医生想开口劝慰几句,但看了看孙念这个漂亮闺女后,也是一脸叹息。 如此,良久 怔神了好长时间的孙念忽然抬头看向万医生,慢声问:“姨,这严不严重,对孩子影响大不大?” 闻言,刘怡好像如梦初醒,也是赶紧跟进,迫不及待问:“老同学,有没有办法?” 知道她们问的是什么,关心的是什么,万医生目视着母女俩,沉默着又看了看检测报告,几秒后才摇摇头,“胎位不正还能采取措施,但这畸形” 说到这,万医生慎重地表示:“但这畸形比较严重,可能和闺女在孕期一直服用药物有很大关系,如果生下来的话会很麻烦。” 这时孙商急声插嘴问,“有多麻烦?能不能后期治愈?” 万医生避重就轻,真心实意地劝慰:“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治愈的希望不大。如果生下来,对孩子以后的人生是一种痛苦,对你们也是一种折磨,不如选择优生” 所谓优生,孙商一家三口都听懂了,就是建议流产。 这时刘怡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身体?” 万医生点头,“起始一段时间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闺女身体各项指标不错,保养得当,今后可以忽略不计。” 到这里,刘怡和孙商对视一眼,老夫老妻达成了一种默契,不再说话了。 万医生已经说得很明了,这孩子天生残缺,不适合生下来,不然对大人和孩子都是一种负担。 所以两口子只是在等,在等女儿的态度。 同样的还有痛心,痛心可怜的孩子还没见世界就要这样没了,心有戚戚。 房间又陷入了安静,孙念低垂着眼睑、手指紧搅在一起,也没说话,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满都是孩子的憧憬和孩子他爹。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某刻她才起身说:“我有点饿了,先回家吧。” 刘怡再次看向彼此,接着又望向万医生,看到万医生点头后才跟着附和说:“行,我们先回家。” 出医院,回家。 孙念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儿恍惚。 一进家门后,早餐也顾不得吃了,中餐更不想吃了,直接上了二楼自己房间,打开录音机,闭着眼睛躺床上听歌。 孙商呐呐地看着女儿上楼的背影没说话。 刘怡不遑多让,香江有牌面的女人这时也乱了心。 一时间两口子都不知道如何说起,如何安慰。 这个下午,见女儿像木头一样不闻不问世事,饭也不吃,气不过的刘怡最终给旷艺林打了电话,接通就问: “艺林,你们班的林义回来没有?” 正上课的旷艺林走出教室回答道,“刘姨,林义还没回来。” 刘怡静了静,紧着说:“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旷艺林说:“有的,他有手机。” 刘怡说:“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旷艺林说好。 得到电话号码,刘怡几乎没做停留,拨了过去。 可是时机不太对,某人正和工藤静香荒唐着呢,哪有时间接电话。 虽然黑色的诺基亚一直在床头响,但林义瞄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后,就回头对身上的女人耳语一番,两人更有劲了 电话还在响,没接。 电话又来了,没接。 电话还来,林义一样没接。 而且荒诞的是:感觉有电话在旁边催促效果猛然变得不一样了,变好了,两人受了刺激似的,默默里贼欢快。 最美好的生活时间,接电话就算了吧啊,这些天各种“外人有求电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先晾一晾,回头再说,正事要紧。 20分钟内,刘怡断断续续打了六个电话,后来眯着眼睛气得,气得,要是林义在现场,恨不能生撕了他。 给完电话号码后,旷艺林想了想也打算给林义打个电话通风报信,奈何手机一直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试了两次,依旧如此。 旷艺林觉得应该是刘怡先自己一步打了过去,于是选择发了个短信预警,至于林义是死是活就不归她管了。 晚上9点过,累瘫了的林义醒了,见工藤静香还在身侧睡,也没打扰。 鼻子动了动,发现一身腥味。 起床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发,直到出来时才想起那个不服输的电话,心想不知道又是谁想和自己攀关系。 最近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很多陌生人给自己打电话,而且一般都是女人,声音好听、说话也软和的女人。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是个优质女人,快来找我吧 这些个不要脸的。 就是不知道这些漂亮不漂亮。 反正偶尔邮箱里收到带有照片自荐的邮件时,有时候也会觉得身材不赖,不比看日本电影差。 8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咦! 除了那个锲而不舍的陌生号码外,林义发现有两个竟然是旷艺林打来的。 匆忙察看未读短信,果然也是旷艺林的,看来和孙念有关了。 点开,只见里面写:阿念的妈妈刘阿姨最近找了我两次,问的都是你和阿念的事,根据我的直觉,阿念可能出了点事。另外,刚才刘姨向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可能会打给你,或已经打给你了,林义你留个心。 短信的末尾,是旷艺林附上了刘怡的电话号码:1 xxxxxx 比对一番,林义无语了,那陌生号码是孙念妈妈的。 是她妈妈的就算了,一打就还打了六个。 前几天金妍才告诉自己,孙念因为自己可是得了妇科病的,今天人家母亲来找自己,不会是为了这茬吧? 或者说,孙念没听自己的话,没吃紧急避孕药? 怀孕了? 但不应该呀,那祯同志和大长腿费尽心思都没怀上孕。 而自己和她,就一天两夜、几次而已,不可能怀孕的吧。 没这么快,没这么惨的吧。 心思杂陈,林义想了想,还是熄了更进一步问询的心思,是福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所以他打算以静制动,墨守陌生电话再次响起。 ps:最近出了趟差 第516章野花哪有家花香 各方相安无事,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远在日本的林义,也没等到那个陌生电话再次响起。 第二天早上。 刘怡起的比较早,做好早餐后准备上楼叫女儿时,孙念下楼了。 只见她来到餐桌边坐下看了眼食物就慢声对两人说:“你们赶紧吃吧,吃完我们换个医院看看。” 两口子对视一眼,清楚这是女儿还不死心,想换个医院再检查一遍,以确认是否有误。 刘怡和孙商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保持空腹,孙念来到附近的一所医院,经过检查,得到结果没有意外,还是和万医生说的一样: 胎位不正,有畸形。 医生不建议生下来。 拿着化验单,三人沮丧的回到奔驰车内,气氛一时诡静极了。 过了一阵,后座的孙念不厌其烦地低头看着报告单,最后拿了主意,抬头说:“我们去南方医院吧。” 副驾驶的刘怡一愣,回头望向自家姑娘,好一会后才小心问:“你决定了?” 孙念没回答,而是转身看向了窗外。 刘怡忍不住低声安慰说:“不用这么急,先调养调养身子” 孙念打断道:“别矫情,吃得消。” 孙商见女儿自己就想通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叹气“诶”了一声后,发动车子往南方医院行去。 羊城的秋天是适合生孩子的季节,万医生很忙。 当再次见到老同学一家三口时,万医生也不惊讶,向手下几个医生吩咐几句后,就赶来招呼几人落座,还亲切的倒起了茶。 刘怡接过茶,坐下问,“老同学,什么时候做人流比较合适?” 万医生回答:“怀孕35到50天内是最佳时间,闺女现在就正合适。” 听到这话,孙念当即起身说:“姨,那就今天做了吧。” 万医生关心说:“早餐吃了东西没?做手术是要打麻醉药的,空腹好些,要是吃了东西可能会闹恶心。” 孙念说:“没有。” 见闺女这样果敢利落,万医生暗叹一口气,也是起身做准备工作。 比如术前系统检查子宫,B超查胎囊大小、血常规、尿常规及心电图等 就这样,一个中午过去了。 这还是医院有人好办事,一路插队开绿灯的结果。 进入手术室前,万医生宽心说:“现在是怀孕初期,而且各项指标正常,闺女你坚持下,手术很快。” 孙念礼貌说了声谢谢姨,就平静躺到了手术台上,脑子里浮现某个人,想着要为他流产了,最后眼睫毛动动,闭上了眼睛。 如同万医生说的,整个手术时间非常短暂,局部麻醉后不到10分钟就结束了。 不过手术后消炎观察等,则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孙念都表现得很自控,但是当手术结束后,看到那一摊血时,她的眼睛忽的有些湿润。 不过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孙念眼皮轻轻扎扎,扎扎,最后没有一丝一毫眼泪涌出眼眶。 挽留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傍晚时分,观察了几小时的万医生宣布,手术很顺利,可以回家了,可以适当吃点东西了。 不过人家特意嘱咐,术后一个月内禁止性生活,多注意休息,不吃生冷食物。 临出门前,孙念问:“姨,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学校上课?” 万医生说:“两天后吧,休息两天就可以去学校,只要没有腹痛或出血,就没事。如果有不适就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 回到家,饿了一天的孙念先是吃了一点软食垫垫肚子。 由于刚动手术,不能洗澡,接着刘怡又细心地帮着她擦拭了身子。 早起晚归,疲惫了一天,一切搞定,披个浴巾的孙念适时上二楼来到自己房间,准备睡觉养身体。 只是,她一进自己房间就不动了,整个人猛然对着床头柜上的一摞摞幼儿书籍发呆。 这一发呆就足足站了有半个小时,硬是没挪一下位置,最后直到腿有点软,身体有点无力才反应过来,才轻轻躺到了床上。 望着天花板,她在努力想一些事一些人,想一些过去的美好片段,可脑子此刻像短路了般,零零碎碎的卡壳了,竟是一片空白。 这一刻,孙念无声无息地流了眼泪,流了一阵后接着翻了身子埋头默然。 如此许久,孙念某一瞬间又抬首瞧了瞧床头的那些书籍,忍着忍着忍不住又下了床。 找过一个空纸箱,一股脑儿把幼儿书籍全部装进去,想了想又把几个婴儿小玩具也塞了进去,接着就开门对外喊了一嗓子。 外边时时刻刻隐晦待命的孙商两口子一听声响,一呲溜就从隔壁房间出来了,进门就问:“闺女,有什么事?” 孙念指指门口的垃圾袋,说:“把它扔了!” 刘怡下意识打开垃圾袋一看,得,全是前几天自己陪女儿买的东西,那时候自己女儿对这些可宝贝的不得了。 可转眼就要扔了,刘怡一时间心情起伏不定,复杂至极。 刘怡试探着说:“真扔了?以后还用地着的。” 孙念回床上躺好,腿一伸就不喜不悲地道:“扔了,看着心烦。” 闻言,孙商弯腰搬起纸箱,用确认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后,走了出去。 亲爸走了,亲妈还在,孙念立马挥了挥手:“老刘你也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我” 刘怡气结,本来有好多话想说说,可女儿这幅不待见的样子还有什么说的,忍个脸也是静悄悄地走了,顺带还关了房门。 下楼。 孙商低声问:“真扔了?” 刘怡不耐烦地说:“女儿让你扔就扔。” 孙商无奈,悻悻然激将说,“你不是说以后还可以用么?” 刘怡瞪眼,“是你用还是我用?还是你到外面找小三用?” 孙商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气,保不准闺女以后心血来潮还要买回来。” 刘怡听了顿时炸毛,右手叉腰道:“她敢!她要是还和那个劳什子林义搅合在一起,我能忍她一次,忍不了第二次!!!” 孙商把纸箱放地上,坐上去就帮腔说:“那林义确实不是个东西,闺女遭了这罪,连个人都见不到一眼,可想而知是什么人品” 叨逼叨逼,叨叨逼逼 刘怡皱眉,末了忍不住烦躁道:“行了行了,给我滚!我的女儿我自己教,用不着你到这冷言冷语” 楼下发生口角时,楼上突的响起了电话。 孙念有气无力地瞄一眼,不瞄还好,一瞄之后,眼睛就圆了。 屏幕上显示四字:我的冤家。 拿着手机,手指轻幅度点在背面,等了几声,犹豫犹豫还是摁了接听键。 她还没说话,那边已经出了声:“你在哪?” 孙念沉默。 林义又问:“在家吗?” 孙念还是沉默。 林义顿了顿就继续说:“我回国了,给你带了点东西。” 孙念把手机放床上,闭眼睛听,仍然不打算说话。 林义说了一通,人家不搭理,临了临了只得用杀手锏道:“我在你家小区门口,车子进不来,你出来吧。” 孙念撅了撅嘴皮子,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又拾起了手机。 一字一字,慢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林义回:“你是我女人,我当然知道的。” 孙念哦一声,又问:“那你见过邹艳霞了吗?” 林义无语,都过去多久了,还记仇呢,于是说:“没,我刚下飞机就来你这了。” “真的嘛?” “真的,我脸皮都着地了,出来见一面怎么样?给我个台阶。” “算了,天不早了,我想睡了。” 林义脑壳痛,“出来,跟我睡。” 孙念拒绝,“睡不了,我身体不方便,当不了你的痰盂盆,回家找你的青梅竹马去。” 林义说:“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呢,出来吧,我就是单纯想你了。” 孙念说:“不了,我受不起,你回家找别人吧,路边的野花哪有家花香” 林义好气,如今这女人简直变了个人,油盐不进。 嘚吧嘚吧,最后还是厚脸皮说:“孙念,我” 啪! 一声响,电话挂了。 林义看了看,又打过去,提示关机。 关了机的孙念抿嘴怔了怔,又下了床,慢慢悠悠穿上鞋子来到一楼就刚好看到了一个名场面: 刘怡和孙商吵嘴,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然后呢,然后滚地上,接起了吻 孙念闲心地坐在阶梯上,目不转睛地观赏了会 直到那两货分开时,才出声:“真是没良心,难怪我在上面叫,你们都没反应,原来在玩过家家。”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忘情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刘怡起身问:“不是说要休息,怎么下来了。” 孙念没理她,目光掠过亲妈对亲爸说:“别蹲地上了,亲个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起来,麻烦你帮我把纸箱搬回去。” 地上遵着的孙商此时那个尴尬地啊,本来妻子每次动手打她,他都会用甜蜜攻势才能化解,几十年下来次次如此,夫妻默契,从没出过差错。 而这次 竟然被女儿撞到了,真是脸上无光。 丈夫不好意思,刘怡就没这觉悟了,一脸质疑:“搬回去?你怎么就改主意了?” ps: 第517章冷秀的推断 搬回去,你怎么就改主意了? 面对亲妈的质疑,孙念压根不回答,招呼一声亲爸后,又回了二楼。 孙商看了媳妇一眼,没敢动。 刘怡努努嘴,“扔了吧!” 孙商煽风点火问:“真扔啊?不怕闺女闹?” 刘怡怒目而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孙商要的就是这话,他也很不待见那素未谋面的林义,但又知道自己拿闺女没办法,最好的策略当然是把媳妇拉到自己一个阵营了。 于是咧嘴一笑,道一声“好勒”,就把纸箱搬去了外面垃圾堆。 小区外边,一辆奥迪缓缓从门口离开。 林义收好手机就吩咐开车的刀疤:“回学校吧。” 刀疤通过后视镜瞄了自家老板一眼,也是心里也是琢磨:这小区的姑娘他是经常见的,条件气质比书店那位都要好。只是啊,人的福缘有时候就是这样,人比人气死人,书店那位集林总的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这位,这位可能和“正宫”位置无缘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回到中大门口,林义匆匆往书店三楼一看,自家女人不在。 打电话问,大长腿直说在宿舍。 林义说:“我回家了。” 大长腿说:“我知道了。” 林义问,“那你今晚来不来陪我?” 大长腿回答:“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林义无语,怎么一个个都是这话呢,打感情牌说:“我还没吃晚餐的呢,回家给我做顿饭啊。” 大长腿静了静,说:“你去外面吃吧,我不想动了。” 林义厚脸皮,“我只想你的味道,好久没吃你做的了,想的慌。” “德性!”说着,学校租房的大长腿挂了电话,顿了顿后,临了临了也是起身收拾东西。 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对面沙发上的冷秀当即泼冷水道:“你男人都把孙贱人搞的得妇科病了,你这就原谅了?艳霞同志能不能长点心呀?” 听到这话,大长腿白了她眼,继续收拾东西,只是动作缓了几分,心里着实有气。 见状,旁边的金妍适时搭话说:“艳霞你别听她的,你们都快一个月没见了,先回去吧。” 冷秀气的牙痒痒,恨其不争地反驳道,“林义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这一个月肯定在外面女人不断,你这次不让他长点记性,就是在纵容他啊,你以后怎么办?一直这样原谅他吗?” 这话有一定道理,金妍知道冷秀虽然存了看热闹的小心思,但更多还是为艳霞担忧。 所以金妍沉默许久后就认真劝慰:“可遇到问题总要解决的,拖着不放就是给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大长腿犹豫了阵,最终还是走了,心里虽然恼他,却也真的放心不下。她明白自己心眼就那么大,这辈子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更何况,金妍那句话提醒了她。 瞧着离去的背影,瞧着门开门关,怔神好一会儿后,冷秀才打趣说:“你可是真舍得!” 金妍装作没听到,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冷秀忽的坐过来,挨着她好奇问:“你是不是和林义有过零距离接触了?” 金妍笑笑不掉坑,眼睛盯着电视嘴上却不急不慢说:“你觉得我要是和他发生了关系,会把他拱手让人吗?会劝艳霞回去吗?” 冷秀点点头,又摇摇头。 半晌,才捂额头叹气:“你说的在理,可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哎哟,哎哟,我都快被你搞迷糊了。” 偏头又想了想,冷秀轻咬嘴说:“不对,不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蛮理性的人。 但是呢,就是你这个蛮理性的人,却偏偏爱上了闺蜜男人。 而且还是那么那么的爱,那么那么的喜欢,这点可做不了假的,每次你在睡梦中双腿夹着他扭来扭去、且喊他名字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金妍听不得这话,虽然自己还是经常做梦,梦里也同往常一样,和林义滚床单,和他发生那些不可描述的美好。 但到底是这年代吗正经姑娘,金妍脸皮薄那个的呀,哪受得住这样说? 哪受不得了被人当面捅破心思? 但她的矜持又不能让她有什么粗暴动作,只能是手捏遥控器,紧紧捏着,捏得紧紧的。 脸上还得带笑,一副风轻云淡的笑。 冷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好友,继续说:“生活经验告诉我,越是理性的人逾越规矩,就会越管不住心里的那股欲望,越享受那股禁忌带来的快感,越会觉得林义那么有魅力,所以你没理由就这么淡定的。 然而你现在这么豁达,最大可能就是你们之间有过亲密接触,只有得到过才不会那么珍惜,事后才会放大林义的缺点。 比如接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醉生梦死,或者现实中上床还没有梦里的那种抽搐快乐 他的男性荷尔蒙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厉害!肯定是这样的,比起现实,还不如幻想。 于是呢,你失望了,你也慢慢解开了对他的那种执念,又回归理智退出来,对吧,对吧,我分析的对吧?你们之间是亲过嘴?还是暑假趁艳霞不在发生了关系?” 金妍还是看着电视,不理她。 冷秀也不气馁,凑头麻麻地说:“妍妍,我真的没想到你需求这么旺盛,林义这样的花心老萝卜竟然都满足不了你。” 书店三楼。 安安静静掏钥匙开门的大长腿,一进屋子就看到了穿个大裤衩的自家男人。 听到门响,林义一愣,等到瞧清门口站着的人时,眨巴眼就走了过来。 伸手一把拉住她就说:“回来的正好,回来的正好,我背上有点痒,好像起了个坨,你帮我看看” 说着说着,老男人就把人家往淋浴间拉。 大长腿定定地看着他,哪还不知道他是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既然回都回了,也就不想在这方面忤逆了他,于是半推半就的,半推不就的,轻抿着下嘴唇跟了进去。 中间她突然还刻薄说:“你个混蛋,说了我大姨妈来了。” 林义咦一声,开始检查,然后就没然后了 后来艳霞偏个脸,满面通红,娇羞的呀 反正吧,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有些杂音比水声还大,两人在里面足足呆了一个小时。 ps:最近一月,三月的精力都放在了都市新书上,这本都快忘记怎么写了,哎 第518章百草枯的故事 在淋浴间闹腾了一个小时,疲惫不堪的两人一出来还得做晚饭。 说是一起做饭,某人其实一直背后烦人,要不是碍着厨房有窗户,后面的楼层可能看得到,某渣男指不定又要怎么样? 这多年下来,大长腿被某人折腾多了,早习惯了。 现如今她也是定气好,感受到背后的动作最多脸红,但双手还是不停,一直切菜、炒菜。 吃饭时,林义确实饿得慌,一小碗饭只用了5口就扒完,接着把碗一递,已经用过晚餐的大长腿在旁边白了眼,接过碗也是起身,无声无息去了厨房盛饭。 一碗又一碗,如此吃了三碗,林义才觉得肚子有了八分饱。 快速咽完最后一口,老男人讨好说:“老婆,我还没饱,能不能再吃一点?” 见自家女人不同意,他又眨眨眼说:“你放心,虽然是晚上了,但我绝对有办法消食的,只要你配合好,到床上要不了一小时,这点饭就” 邹艳霞安静瞅着他,没等说完,伸手夺过某人的碗筷,也不嫌弃赃,就自己开始挑菜吃了起来。她目的很明确,不准某人吃,不让某人吃,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兴吃了。 观着女人有条不紊地张嘴闭嘴,林义不死心,直接去了厨房,但是头往电饭煲一探,哀嚎一声,顿感凄凉。 电饭煲里哪还有饭? 没饭了! 这女人好狠的心,竟然掐着自己自己食量煮的! 此刻,他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大长腿是真心控制自己体重呢?还是报复呢? 报复自己在外面乱来呢? 吃完饭,两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基本没怎么说,倒是某臭不要脸的硬是牵着人家手,一路走过来倒也和谐。 回到家自己晚上十点过了,洗漱一番,林义去了书房打电话,谈工作,后面还用了会电脑。 而女人基本就是在旁边看书,偶尔切点水果来,或倒一杯茶来,全程守着他,却不打扰他工作。 如此一直忙到半夜过。 同蒋华就步步高手机的上市安排商议完毕后,结束通话的林义骤然有些困了,看看时间。 12:58 还差2分钟一点整。 见到动静,大长腿放下书本,起身轻声问:“忙完了吗?” 林义嗯一声,走过来一把横抱住她,“忙完了,我们睡觉去吧。” 说着就往卧室行去。 邹艳霞没说话,没反抗,垂着的手拿稳书本,静悄悄地注视着自己男人眼睛。 这样直到老男人把她平放在床上,开始解她衣服时才皱眉道:“才隔了多久,你又想要了?” 老男人其实也是强弩之末,但他知道今天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以遮掩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喝的劣迹斑斑。 当即挤眉弄眼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不要质疑嘛,躺好就是了。” “死性!” 女人气不过地伸腿垫了他一下手臂,把书本放床头柜,右手伸到脑后,把扎起的头发解开,脑袋轻轻晃了晃,闭上眼睛枕着枕头,等待某人临幸。 这个晚上,老男人很尽心。 不过大长腿非常克制,从始至终都保持安静,有时候睁眼瞧着他,有时候闭眼偏头忍着。 直到心脏急促跳动时,才伸手紧紧抱着他。 良久 女人呼口气休息了十多分钟,尔后才用手指撮了撮他,侧躺着面对面看着他说:“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林义伸手边了边她的头发,问,“什么新闻?” 大长腿说:“新闻报导的是一对50后的夫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由恋爱结的婚,曾一起捱过饿,共过患难,虽然向亲戚邻里借米借油的贫困日子经历了十多年,却一直很恩爱。 八十年代中期,政府放开了经商政策,两人离开农村到沪市做起了小本买卖,从此生活有了很大改观。但无奈的是,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慢慢多了口角。 到了92年,由于那男的头脑灵活,敢闯敢干,抓住认购证的发财机会,实现了一夜暴富。” 林义动了动身子骨,好奇道,“后来呢?” “后来啊!”大长腿叹口气,“一夜暴富后,这男的在码头开了一家搬运公司,为了让老婆安心,特意把公司的法人让给了他老婆,几年下来公司生意非常好,钱挣得越来越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钱后这男的慢慢变心了,不仅在家动不动就骂老婆,打老婆,甚至还经常拿凳子在公共场合追赶着砸他老婆。 可这还不算完,这男的在外面结识了一个漂亮的电视女主播,两人非法住在一起,5年生了三个小孩。” 说到这,大长腿拿眼瞧他,瞧他,死死瞧着他。 这双黑眼珠子的丰富表情让林义好无语,麻着头皮按她的心思继续问:“两人结果怎么样?” 见他乖乖配合自己,大长腿收了眼睑,低声缓缓说: “没怎么样,今年上半年,原配妻子发现搬运公司的财务被转移、且账面上显示欠下巨额债务后,她气不过,买了无色无味的百草枯回家,每天往她丈夫茶杯里注射一点点,半个月后这男的进了医院。” 林义听得嘴巴大张,“那男的死了?” 大长腿说:“报纸上讲,本来还可以抢救抢救的,毕竟是慢性投毒,每次毒量不大。 但有一次,原配妻子送饭时不小心撞见女主播在病房和她老公苟且后,就一改之前只想教训他丈夫一顿的想法,找个机会,趁值夜班的护士不在就往他丈夫的点滴瓶里注射了两满剂量的百草枯。 接着她自己也在病房当场喝了半瓶百草枯。” 林义震撼,“两人死了?” 大长腿点点头,“当场死了。” 这个结果让林义没了声。 老男人又不傻,相处两辈子,虽然知道自家女人不可能做出毒害自己的举动,甚至都不会起这个心思。 但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她的忐忑,她内心的不安、烦恼和担忧,也明白她是借这个故事向自己叙述不满。 向自己要一个保证。 保证今后信守两人之间的承诺,不再在外面添新的女人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他有所表示,大长腿稍后又轻声问:“林义,我以后怎么办?” 四目相视,林义知道她的意思,也懂她的想法,吓了一跳的他伸手抱紧女人就郑重说:“不怎么办,我要和你白头偕老的。” 大长腿不为所动,仰头看着他刻薄道:“是和我们,对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男人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这么执着,这么敏感。 林义晕了,只得避重就轻、进一步说:“你爸妈不是还过几天要过来吗?让他们把你的户口本带来吧。” 大长腿盯着他看了一阵,见他是认真的,终于松了口气,没做声,脑袋在他脖子里钻了钻,找个舒服位置睡了过去。 下半夜,本来困极了的林义却脑壳痛,没怎么睡好,闭着眼睛总是半睡半醒,朦朦胧胧。 而大长腿窝在他怀里,气息绵长,睡得很死。 ps:故事可以到这里完结了,要是不想完结,下一章也可以出现转折。 第519章办结婚证 次日清晨,林义醒的比较晚。 当他爬起来时,艳霞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甚至摆桌上都有些凉了。 见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大长腿走过来轻声细语问:“今天星期六,没课,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林义确实还有点迷糊,但摇头说:“不睡了,再睡该头疼了。” 大长腿跟着他进了洗漱间,帮他放水帮着挤牙膏,最后又走出去热菜去了。 早餐还是继承了大湘南的习俗,吃的米饭。 菜也丰盛,有青红椒炒腊肉,有清蒸鲈鱼,还有个韭菜鸡蛋。 在外面飘荡了一月,吃腻了各种山珍海味,回过头还是觉得自己女人的手艺最合心,还是在自己女人身边最舒服。 邹艳霞如同往常一样给他夹菜,有时候老男人还耍赖,腆个脸要人家喂。 不过大长腿只是片了他眼,就自顾自地吃,后来见他不依不饶抻在那、眼巴巴望着自己,烦了,甚烦,撅嘴干脆把口边吃了一半的腊肉送过去,直塞到男人嘴里。 老男人也不嫌弃,立马细嚼慢咽了起来,吃得倍儿香。 那无语的模样,看的女人眼皮一掀一掀的,好想拿筷子撮人。 中间,林义不小心往沙发上瞟了眼,然后不瞟不知道,一瞟吓一跳。 猜看到了什么? 竟然看到了一份报纸折在那,羊城晚报周周正摆着,入眼就是一个硕大的黑色新闻标题:百草枯下的钱色夫妻... 林义扫了自家女人一眼,就琢磨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 娘希匹的... 提醒自己? 还是逼宫? 真狠呀!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赖驴打滚,把这事墨墨迹迹搪塞过去。 他相信,自己要是真不认,大长腿也会拿他没办法的。 不过下一秒,他又于心不忍,挠挠头觉得已经负了她太多,不能再毫无底线的逼她退让了。 哎,叹口气! 真的也是没了办法,昨夜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总得算数。 而且两世以来,只要是对艳霞,他是很难张嘴就满口谎言的。 默默扎了心... 临了只得问:“你给你爸妈打电话了没?他们说什么时候过来?” 大长腿轻咬着筷子一头,略偏略偏地望向他,瞧他瞧着瞧着就勾嘴笑了。 最后她说:“打了电话,但我没提这事。” 林义蹙眉问,“为什么不提?” 大长腿神情自若地吃菜,小声嘀咕:“没为什么。是你求着娶我,又不是我求着嫁你,干嘛要我提。” 林义无语,女人这是端着呢,这是矜持呢,她不好意思主动让父母过来玩,毕竟两口子一过来就花销不小。 而自家女人又挣不到钱,只能花他的。 同时,大长腿脸皮薄,不想向父母主动提这事,不然会给父母一种错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林义的错觉。 所以就... 想明白这点,他当即伸手搬过了红色座机,毫无犹豫地往邵市邹家饭店打了过去。 才响两声,电话就拨通了。 林义先是就着生活琐事和身体健康状况进行了一番问候,接着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郑重发出邀请。 来羊城玩,来看看书店三楼,来亲自到女儿女婿所在的中大走一走,这是邹父邹母早就有了的心愿。 其实两人心动好久了,只是碍于女儿的情面,不想给女儿添麻烦,不想让处于弱势地位的女儿为难,一直把想法压在了心底,没成行。 或者换一种说法,不想降低女儿在林义面前的印象分。 所以稳沉的两口子,一直在默默等待。 如今有林义亲自说法,邹父邹母自然是高兴地同意了。 只是到了电话末尾,林义请求两人把艳霞的户口本带来时,邹父邹母忽的禁声了。 失措在电话那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两人又不傻,以几十年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经验,瞬间就猜到了带户口本是用来干什么! 户口本还能干什么? 不是买房,就是扯结婚证! 反正都是大事! 而他们知道,小义在羊城和深城遍地有房产,只是这些房子目前在散装修的气,还没住进去而已。 房子压根就不用买。 那拿户口本,当然就只有一个选项了。 那就是结婚! 想到女儿终于排就万难、要和小义修成正果,两人心里头那是非常非常震惊的、诧异的、欣喜的。 要知道他们可是见过那祯的,知道对手有多强悍! 但是, 可是! 幸福突然来得太快。 邹家两口子满脸喜意的同时,也由衷地慌了神。 高兴地乱了寸头,生怕刚才是听错了。 要是错觉,白欢喜一场事小,叫小义看了去才是丢人。 可是遇到这等大事,有错觉感的两口子又不好意思重复问,生怕小义误会他们上赶着惦记他钱了。 得,这么久都没等到回话,林义眨巴眼,直接把电话放到了自家女人耳朵边,示意她说。 大长腿轻咬了咬嘴,吸口气鼓起勇气对着红色听筒又说了一遍:“爸、妈,这次你们记得把户口本带过来。” 听到是女儿声音,邹父邹母一下定了心,赶忙小声求证:“你们要户口本干什么?” 艳霞脸红红地片了某人一眼,没说话。 林义知情知趣,凑嘴轻吻一口她,就接过话茬:“叔叔阿姨,我和艳霞商量办结婚证的事呢,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这回没听错了! 确实是要办结婚证了!!! 邹父邹母又对视一眼,领会了彼此的意思,拍拍胸口,顿时松好了大一口气。 不过就在两口子措辞该怎么回复时,一旁等久了的邹老头子来了脾性,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两人。 伸个枯手,夺了电话。 邹老头子霸占完电话,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一个劲得意笑,老迈笑着笑着,就连说了好几个“小林子不错,好好好...” ... 挂断电话,把听筒放回去,邹老爷子扫视两个没出息的一眼,就扬头吩咐: “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儿我死也无憾咯,去去去,去给我炒几个小菜,弄几壶酒来。” 说着,邹老爷子背手迈过门槛,大声哼唱起了黄梅戏: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 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 ... 隔门观这得意忘形的老头子,邹父邹母也是没了脾气,最后高高兴兴地往后厨一钻,给老爷子做菜温酒去。 第520章下一步怎么办 厨房里。 知道自己公公爱好花生米下酒,邹母也是投其所好,装了一盘洗净下锅,准备小火炒熟、炒香。 炒花生米没什么大诀窍,把握好火候就没问题,火大了不行,炒过头了不行,不勤快翻更不行,平时嘛,这些小要领自然难不倒邹母。 只是她今天有点高兴过头了,右手颠勺炒着炒着就忘了自己正在干的事,满脑子都是之前的电话内容,满脑子都是女儿要和小义办结婚证了的惊天喜意。 某一刻,在砧板上切菜的邹父忽的皱眉,鼻子耸耸,果然有烧焦味,偏头一看,锅里的花生米都微黄了,冒黑烟了,自家婆娘竟然还在原地愣神。 邹父赶紧提醒一句“花生炒烧了”,邹母没反应。 得,下一秒邹父赶忙过来,抢过颠勺一番一番,就装盘,同时嘴里还说:“花生米糊这样了,你亲自端给老头子吧,我可不敢端过去。” 邹母被挤开,意识也醒了过来,瞅一眼脱皮且泛黄发黑的花生米,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说:“不要了,重新炒一盘。” 邹父无语,说:“扔了多可惜,这还能吃。” 邹母看着他眼睛说:“要吃你吃,我不吃。老爷子肯定更加不会吃,说不好还得骂你个狗血淋头。” 掂一粒花生米放口里,香味不见了,有点发苦,邹父也有点吃不下,把它搁一旁唏嘘道: “炒吧,另炒一盘吧。哎,自从小义发达后,我们一家的嘴是越来越叼了,放几年前这花生米我能一粒不剩,现在却咽不下。” 邹母重新装一盘新的花生米过来,接话道:“几年前是几年前,那时我也能吃,现在跟着小义开了眼界后,是真吃不了。” 说到这,她停下不自信地问:“你说女儿真的要和小义结婚了?” 面对这突兀地问,邹父没觉着什么不对,恍惚几秒就说:“是啊,女儿不知不觉这么大了,要结婚了。 你和老头子不是经常盼着这一天么,有了小义兜底,就可以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玩好的。 怎么着,这一天到来了,你还反而患得患失了?” 面对打趣,邹母笑着装作没听到,她自己也觉得,几年下来好东西用惯了,让她回到以前的粗茶淡饭,心里头还真是有些不愿意。 不是说她矫情,而是这习惯养成了就真难倒退回去。 思绪到这,邹母小声说:“小义要跟女儿要结婚了,上村的那祯应该会死心了吧?” 提到那祯,邹父和邹母一样,内心是有蛮多疑惑的,不解的。 并不是说不看好自家女儿,贬低女儿,是真心觉得那祯这姑娘是一个劲敌,几年下来,让他们两口子都替女儿感受到了压力。 可是如今,那祯都在北大当老师了,就这么糊里糊涂落败了么? 想想都觉得恓惶。 但观那祯这姑娘的面相,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迷糊了,邹父也搞不懂了,末了只得说:“可能这就是命吧。” 邹母点头,却还是纠结刚才这问题,“那你说,小义都结婚了,往后那祯应该不会纠缠了吧?” 邹父滞了滞,接着点根烟放嘴里,吸一口才说:“那祯我说不好,毕竟上村这家人也是要脸面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米珈。” 说到米珈,两口子对视一眼,沉默了。 如果说那祯可能会因为小义结婚了而退出去。 那米珈绝对不会。 原因很简单,以前那祯和女儿的关系是竞争,争小义。 可米珈呢? 不一样。 米珈是明知道自己女儿和小义住在一起了,却不顾和女儿的同学朋友情谊,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插一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善了的? 而且让夫妻两最心惊胆战的是米珈这姑娘的长相气质,女儿对上她,着实没什么信心。 就算主观意愿上再怎么护着女儿,再怎么高看女儿,也没什么信心。 高兴之后是不安,深深地不安,邹母当即决断说:“我们要尽早出发去羊城,让他们把结婚证尽快办了,免得节外生枝。” 邹父这回没反对,一口气把烟吸到底,认同了这想法。 ... “今天不做生意,锅炉坏了,今天不做生意...” 就在邹父邹母惊喜交加之时,饭店外边,撸水旱烟的邹老爷子搁小凳子上坐着,已经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的来客。 老爷子现在正得意呢,谁也不能打扰他的雅兴,至于那几个钱,今天不挣了。 大孙女都要和小林子结婚了,这几个钱不稀罕了,真的有不稀罕的底气了。 ... 邵市发生的事林义不知道,邹父邹母打的小九九,林义也不知道。 林义知道的是,眼下很头疼。 早饭过后就是中饭,然后呢,有两货就来蹭饭了。 美其名曰是来看看林义和艳霞有没有打起来,可冷秀和金妍手里提的时令蔬菜却明目张胆地告诉主人家:咱两就是来蹭饭的。 一进门,冷秀就发现了艳霞的不对,围着艳霞兜兜转转半天,最后忍不住好奇问: “昨晚林大财主把你喂得这么撑么?怎么大半天过去了,你脸上还带喜色?” 接着她又装着反应过来似的捂嘴,瞪大眼睛窃窃窃地笑,看看林义,看看艳霞,恍然大悟似地说: “不会吧,你们不会白日那啥吧,那啥啥啥吧,我和阿妍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大长腿杵着冷秀狠狠片一眼,眼神儿不经意里掠过金妍,最后在某人身上打个卷,不做声,低头择菜。 收到那个眼神,林义心里突突地打了个颤,两世下来相处这么多年了,哪还不知道自家女人在隐晦表达什么意思? 这是要自己敞开说呢。 要社死金妍呢! 要全方面让金妍退却,断了不该有的念头呢!!! 无语了。 真心的无语了。 头疼呀! 林义叹口老气,大长腿哪哪都好,有时候就是爱作,她老人家不出面就算了,还经常把自己推出去当炮灰。 老男人犹豫时,大长腿又扫了他眼,那眼神呐,清澈如海,里边尽是意味深长。 林义右手抻了抻脸皮,好为难,自己知道自己事,自己和金妍可没真的一清二白。 其它不说,金妍的身子骨自己可是结结实实熟悉过一回的,哪能这么绝情呢。 不过嘛,没办法了,冷秀这嘴碎的狗东西还在喋喋不休呢,还在不饶人。 林义咳嗽一声,替艳霞打掩护道:“冷秀你闭嘴吧啊你,大白天的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听的这话冷秀哈哈笑了,古灵精怪道:“真要脸嘛,真要脸那艳霞面上怎么一股春意?” 林义瞪着她说:“你懂什么,这叫闹喜。” 冷秀不依不饶,睁着大大的眼睛说:“哟,哟哟...,怎么个闹喜法?” 林义引导说:“男未婚,女未嫁,你说还能有个什么闹喜法。” 果然,冷秀秒懂,接着呆了,好半晌指指点点林义和邹艳霞,站起来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要结婚了?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吧?” 大长腿低头继续择菜,脸红红的还是没做声。 林义却顺坡下驴,不轻不淡“嗯”了一声,然后打紧说:“当然,你准备红包吧。” 闻言,一样低头择着菜的金妍猛地没控制住力道,把手里的菜杆子折断了。 ps:猜猜接下来该怎么写,暗示地够明显了吧! 不要怪我。 第521章头皮硬????发慌 见林义真的承认了,还承认的这么光棍,原本开着玩笑的冷秀也是大张着嘴。 惊呆了! 楞在原地好半晌,还兀自不信,缓过神就低头问大长腿:“艳霞,你家男人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要办结婚证了?” 大长腿利索利索地摘着长豆角两端,头也未抬,也不回话。 得,冷秀算是明白了,然后小心地瞟了瞟金妍,凑过去蹲下,马上换了话题。 一时间厨房里气氛有些微妙,好在冷秀这激光炮似的嘴皮子不饶人,话题一个接一个,包袱抖个不停,还算热闹。 吃完饭,原先商议一起看碟片的几人,因金妍说“要回去洗鞋”没看成。 金妍笑着大大方方走了,冷秀见状,扫视某两人一眼,哎哟一声,小跑着追出了门。 林义无语,想了想建议道:“我们要不也出去走走?” 静气了一下午的大长腿等的就是这话,轻说一声“好”,就跟自家男人走了出去。 时隔一个月,林义再次回到宿舍时,寝室几人开口闭口都是工作的事。 马平彦从老家回来了,看起来有点颓废。 他抽着烟说了一个让大家很诧异的事:和左曼分手了。 李杰最先没忍住,问:“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分了?” 马平彦说,他父亲的丧事上,左曼虽然跟了回去,但不愿意跪跪拜拜,这让他觉得很丢面子,也收到了他的那些邻居指指点点。 于是回来后,两人和平分手。 众人听闻唏嘘,左曼从小就是大小姐样子长大的,难免有些不习惯那些跪跪拜拜的习俗。 只是感叹,当初经历磨难的两人还是分了。 林义问:“那你们的蛋糕店呢?分手了怎么算?” 马平彦说:“蛋糕店本来就不是我的。” 赵志奇搭话,“那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马平彦说要回老家继承采石场,现在苏南那边大兴土木,碎石生意非常好。 晃停担忧他在采石场呆久了会得他爸爸那样的尘肺病。 没想到马平彦摆摆手,满脸不在乎,表示自己不傻,不会亲力亲为下一线干,他打算扩大采石场规模,拓展经营模式,让业务多样化。 聊完马平彦,李杰说也在考公务员,同时还没放弃追刘燕。 李杰照着镜子梳分头,有点怨言,“你们看,我要模有模,要样有样,人高马大活又好,经验丰富耐久强,刘燕怎么就不松口呢?” 赵志奇听不得这话,吐口水来了句,“我呸,你这是图人家身子又图人家钱,我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当人家刘燕傻啊?” 李杰不服气,“别说得那么高尚,我图身子怎么了?找女人不图身子如何谈爱?再说了,我也就是单纯好奇,想和那土耳其佬过过招,看看在刘燕眼里,我厉害还是土耳其佬厉害” 接着他又说,“当然了,要是刘燕带着嫁妆嫁我,我还是愿意接受的,谁叫我胸怀广阔呢。” 众人无语,懒得再搭他茬。 晃停跟着曾毅去深城参加了一次海选比赛,但取得的名次不甚理想,有点想退出唱歌梦想了。 大家问缘由。 晃停解释:校外饭店生意越来越好,穆佳佳母女根本忙不过来。 而且他老家的弟弟妹妹都升初中、高中了,用钱紧张。 同时他妈妈因为早些年趟的露水太多,年纪大了痛风严重,目前已经干不了重活,这意味着家里少了一份劳动力。 所以他思索再三,决定放弃理想接受现实,全身心投入到挣钱的事业中去。 不过晃停也说,他目前并没抛弃唱歌这个爱好,闲暇的时候,偶尔也会去人多的广场摆摊唱唱歌。 林义心里说可惜了,要是晃停坚持坚持,抱紧曾毅这大腿,也许将来能大红大紫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晃停毕竟是变量,凤凰传奇就算按历史轨迹走红,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到时候人家还带不带他,也是难说的。 何况,晃停眼下的情形需要他踏踏实实挣钱,由不得让梦想去支配他。 思绪到这,林义也就歇了劝劝他坚持下去的话。 赵志奇还是老想法,一家子都是公务员,他也要考公务员。 而他媳妇田思思,虽然得了皮肤病,留下了一些小麻子,可两人感情很好,双方家长见了面,已经开始往谈婚论嫁方向去了。 赵志奇还得意说,由于他要考公务员,田思思也打算夫唱妇随,跟着他考公务员。 至于李杰,也一样,玩女票的同时,夹着书本在图书馆各个自习室到处跑,要考公务员。 孙念来上课了。 一进教室就直直地往林义旁边窜,晃停很有眼见,扶扶眼镜赶紧跑开,把位置让了出来。 孙念一屁股坐下,抿嘴打探了那男人一会儿,就从淡黄色双肩背包里拿出一本便签。 撕下一张就写:你要和邹艳霞办结婚证了? 林义瞅着这行字,心里一紧,蹙眉盯着字条看了许久才执笔写,可是写了一行感觉不好,又涂化掉了,重写。 又不好,又涂化掉 如此几遍,林义顿了顿,叹口气后也熄了要隐瞒的心思,因为这事就邹家人和金妍、冷秀知道,可怪就怪在,现在孙念竟然知道了。 于是干脆点,直接回:你怎么知道的? 孙念写:你猜? 林义右手食指点了点笔,觉得冷秀虽然大嘴巴,却分得清轻重,绝对不会向仇敌妥协的,写:金妍告诉你的? 孙念扫了他眼,写:你和金妍发展到哪一步了?接吻,摸x,还是上床? 林义立马闭嘴了,都是聪明的女人啊,都是一点就透,伤脑筋。 不过,他没法相通的是,真的是金妍透露的信息吗? 有点不敢置信! 金妍这性格,应该干不出这事才对。 那又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等了一阵,上了会课,见他在那犯傻,孙念又写了一张纸条:别瞎琢磨了,我不会告诉你金妍出卖你的细节的。 林义,“” 娘希匹的,你不是已经出卖了么。 在他脑回路死机的节点,孙念又递了一张纸条过来:你那青梅竹马的户口本落我手里了。 ps:反正早就偏离大纲了,那就硬着头皮写吧。 第522章哎哟你能不能配合点 你那青梅竹马的户口本落我手里了。 林义瞅着这行字琢磨了会,又瞅了眼身侧的女人,最后右手一抓,把纸条揉捏成油渣团。 再随手一丢,觉得这玩笑开大了。 谁信? 要知道户口本在邹父邹母手里,而目前这岳父岳母正坐着火车呢,你还能飞过去拿了户口本不成? 在他看来,这是讹人罢了。 孙念眼神随着那小纸团滚动了会,最后拿起笔,认真听起了课。 林义也在试着努力听课,可是思想不是特别集中。要不是上课的女老师皮囊不错,声音还好听,都差点逃课了。 有一点,老男人怎么也想不通:金妍和孙念是怎么搭上线的? 按道理,金妍这么孤芳自赏且有主见的人儿,怎么能干出这种不爽利的事? 不做人啊! 捱呀捱,就这么苦逼地捱了一阵 察觉到林义思想始终在恍惚,临了临了,孙念又写了张纸条过来:天清气爽,今晚我们约会吧。 林义回:今天不行。 孙念:怎么不行? 林义不客气回:你不是得了妇科病吗?占不了便宜的事我不去。 孙念咬咬笔杆子:我有手,还有口。 林义无语,有点拜服这姑娘了,我这能力,就怕你到时候手软嘴酸呀。 想了想写:据旷艺林同学说,你父母好像不待见我,你还敢撩拔我? 孙念顿了下,写:只要你和我结婚,我来搞定他们。 得,林义懒得回了。 见他不动如山,好会儿后,孙念简单写:我父母希望我去香江读硕,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涉及到态度问题,涉及到自己和大长腿的生活稳定问题,头疼的林义这次回了:去吧,我想你时,就来找你。 孙念问:不想我时呢? 林义回:那还用问么,我肯定在想其她女人。 孙念收了纸条,彻底记笔记去了。 下课间隙,林义在厕所通道里碰到了冷秀,脑子刹那间有了生了个想法,当即不顾很多人在场,抓着她胳膊就往没人的天台赶。 突如其来的变故,冷秀这次挺配合的,带着笑一副看把戏的样子跟着他。 安静来到天台,林义扫一眼,四下无人,转身问:“你和孙念有联系吗?” 冷秀睁大眼睛摇头。 观他不信,冷秀不满道:“那小贱人,我恨不得弄死她,怎么可能和她联系。” 林义蹙眉,推了她胳膊一下:“好好说话!” “哦!”冷秀瘪瘪嘴,“对不起哟,林大财主,我忘记那小贱人现在和你有一腿了。” 说完她就大笑了起来。 林义白了眼,知道跟这浑人没法计较,又问:“你天天跟金妍在一起,她和孙念有联系吗?” 冷秀问为什么? 林义如实把课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冷秀倒也不继续作了,偏头细细回忆一遍这几天金妍的行程,末了猛地说: “呀!你不提醒我还没注意,我现在想起来了,昨天上午,妍妍在天台打电话,后来你那姘头似乎也握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去了天台,看来两人在这里说了话。” 林义赶忙问,“知道说了什么吗?” 冷秀退后一步,看白痴一样看他:“我都被那贱人打过两次了,你看我像傻子嘛,你觉得我现在还敢凑上去给她揍么?” 提起这事,林义好想笑,但沉吟一阵,最后请求说:“你帮我把金妍骗上来吧。” 冷秀眼睛转了一下,嘻嘻道:“可以滴,你们是要接吻还是打架,我能旁观不?” 林义说:“一边去,你得去帮我稳住艳霞,别让她起疑心。” 瞬间,冷秀捂嘴窃窃窃笑的贼开心,打趣说:“两女爱一男,你们这是打算把秘密公开了?” 林义叹口气:“这窗户纸现在有没有还重要吗?” 冷秀问:“也是喔!那我有什么好处?” 林义说:“欠你个人情。” “可行,等着。”能让林大财主欠自己一个人情,冷秀欢快地走了。 并拍胸口保证,一定手到擒来。 差不多等了七八分钟,也不知道冷秀是怎么通过手机坑蒙拐骗的,金妍竟然真的一个人上来了。 只见这女人慢步走进来,抬头四处探了探,没看着人。 就喊:“冷秀,你在哪?冷” 只不过走进来才扯嗓子喊了一声,就骤然熄火了,盯着门后的那个男人熄火了。 四目相视! 下一秒,意识到什么了的金妍皮笑肉不笑的露了个表情,然后嗖地一声就想往门外逃窜。 可是没an用。 女人被吓得手疾眼快,那男人更快。 三下五除二,就那么三下五除二的,右手一掏,就拦腰箍住了飞速撤离的金妍。 林义拿眼瞪她,使劲瞪!狠狠瞪! 金妍有点受不住,右手无意识伸进青丝里,揉了揉,麻利笑着偏了头。 林义把天台门关上,锁紧。 接着一把箍住她,踉踉跄跄离门远点,防止有不良人偷听。 走了大概二十来米,到一墙角,质问道:“我平时少你吃了?少你穿了?给我个理由!” 金妍只是笑,低头咬嘴笑,不好意思笑,歉意地笑,就是不说话。 僵持了一段时间,这女人身份摆在那,打又不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林义有点不耐烦了,挥手推了她一下: “呵,金妍!真是没看出来啊!喜欢我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连艳霞你都卖!” 听到这话,金妍都无语了,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无从反驳:前几天里,自己确实不想他结婚太早的想法非常强烈。 不想问理由,就是本能地从心。 见林义又推了自己一把,退了几个趔趄的金妍差点没站稳,蹙了蹙眉也不逃避了,抬头目视着他,坦荡地说: “错在我吗?” “你还有理?” “我就是不舒服。” “” 一个直接,一个更直接,不客气的两人说到这就突然说不下去了。 你瞅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瞅着你。 老男人火了,一把冲过去,把女人按到墙上,凑头就吻。 这次金妍动作更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去。 啪地一声响! 打得结结实实! 林义抬头,面无表情看了看她,又低头。 金妍右手抬起来,还想打。 可是没打成,右手被钳住了。 金妍不屈服,抬左手。 还是没用,左手叠在右手上,被双双钳住了。 最后只得退后一步,吸气憋胸、踮起脚紧紧贴着墙,紧紧贴着墙! 但男人死皮赖脸,跟进一步附着,压根不给两人任何空隙。 两人像牛皮糖似的黏在一起,浑然一体。 没得法,金妍左右快速摇头,发丝飞溅。 林义伸左手,拢住她脑袋,正中定好位置,烦恼地说:“我耐心有限,你最好配合点!” 金妍哪会听话,全身挣扎的同时,嘴皮子闭得紧紧的。 不过这难不倒某渣男呀。 某一刻,金妍眼珠子圆瞪,不敢高声只敢低声、气急败坏骂:“林义,你疯了吗!” 疯了不疯了谁知道? 反正后面吧啊,金妍自顾不暇,没了声音。 慢慢不挣扎了,逐渐老实了。 ps:本来前面那样写,520章是真打算完本的,可又怕被骂,你们不当人,还拿下本书不支持我做威胁,人生好难! 可是嘛,现在要扭回原来的轨道,真心不容易,三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啥,这几章各位老同志将就着看吧。 没时间检查语病错别字,都是摸鱼摸出来的,先和漂亮的小姐姐、小少妇同事们恰饭去。 好久没人打赏了,有老同志打赏嘛呀呀呀 第523章落红不是无情物 电话响了。 而且响了好几次。 林义掏出一看,竟然是冷秀打来的。 不接! 现在忙得很,哪有时间接。 直接关机。 不过冷秀也不是善茬,存了有心看热闹的心思。 转而打金妍的手机。 可金妍的手机在衣服袋里。 而她衣服呢? 呐,在地上。 风一吹,金妍觉得有点冷。 脑袋挣扎开来,金妍看一眼铃声发源处,就清冷地咒怨:“林义,你是真的疯了吗!这是顶楼!” 林义抽空,扭头四处张望一番,不喜不悲道:“你怕什么?这是死角,别人看不到。” 金妍气结,费九牛二虎之力曲膝顶了他一下,“这是白天。” 林义瞅着她眼睛,说:“我知道呀。” 又说:“可你不觉得大白天的更刺激么?” 金妍咬牙切齿,低声恨骂:“你就是个混蛋!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是个女人!!!” 此刻,林义眼神终于有了波澜,凑头亲她脸蛋一下就厚脸皮安慰说:“哎,我知道你是女人,我可不喜欢男人! 谁让你喜欢我呢,谁让你坏我事呢,今天就先到这将就吧,算我对不起你,以后换地方好好弥补你。” 听到这混账话,金妍眼泪都差点被气出来,可又不敢声张大喊大叫,最后随着某渣男的后续,只得仰着好看的脖颈仰天! 贴着墙壁,痛苦地望天! 踮脚,贝齿紧咬下嘴唇望天! ... 直到某一刻,她的烦恼达到了峰值,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颤抖着积聚了一滴晶莹。 这颗眼泪衔而不落。 挂在睫毛尖梢,把饮食男女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了里面。 金妍的手机一直在地上响,但无人应答。 ... 下课休息时间过了,又上课了,金妍同志还没回来。 四楼教室里的冷秀低头握着手机,有些发怔,隐隐感觉到了不对,最后小心翼翼打望一下正在认真听课做笔记的艳霞。 附耳说:“艳霞,我今天可能吃坏了肚子,又想上厕所,如果老师点名,帮我顶一下。” 大长腿侧头关心问:“肚子疼不疼,要不要紧?” 冷秀撅嘴,“不疼,就是我这大屁股快要憋不住了。” 大长腿嘴皮子抽了抽,稳着笑,“那你等会得去医务室看看。” “嗯呢。” 冷秀面对这脸,忽的有些内疚,有些理亏,更有些不敢直视,慌忙说:“好,我上了厕所就去医务室开点土霉素。” 说着,冷秀观察到老师背身在黑板上写东西时,弯个腰像狗爬子一样溜了。 出了教室,厕所哪还用去,她直奔顶楼。 只是,天台的门是关的。 从里面锁了。 冷秀下意识扬手就想猛烈地拍门,可手还没落下,眼珠子一转,就那样一转,然后赶紧放下。 凑眼从门缝中往里瞧,可惜,左瞧哇,又瞧哇,踮身子瞧哇,趴地上咕噜瞧哇... 都不管用,毛影子都没见到一角,出鬼了。 不过冷秀敢肯定,那两货一定在里面,说不得在打架,也说不好在亲嘴,或,或,或那个... 但就是看不到。 伤心! 好急! 后来没法了,看不到就听,侧耳贴门听,左耳不行换右耳。 还是不行,又白瞎耽搁功夫了。 这一瞬间,冷秀有点泄气。 她郁闷地看着大门,还是不希望金妍和林义这渣狗真的发生什么的,不然真对不住艳霞。 可是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妍妍说不得要吃亏。 不过她接着又暗暗唾弃:呸!搞不好还高兴呢,这妮子,本来好好一个矜持的姑娘,硬是为了一个男人变坏了。 这么想着,她又改了主意,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形,都不想直面两人的现场了。 本来这热闹嘛,以她的本性非看不可的,但,心难安! 里面看不到,站在门口的冷秀转移了注意力,往四周走廊目视一番,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而顶楼这层又没人上课。 没人。 寻了一间最近的空教室,冷秀闪身进去,把门虚掩着,留一条窄窄的缝隙,看向天台大门处。 ... 外面有人守株待兔,作壁上观。 天台里面的两人是不知道的。 长时间的劳作,林义有点累。 他无可奈何地发现啊,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不行,不是那块当农民的料,和乡下老农比,犁田播种还是差了点意思。 男儿当自强,看来健身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有机会,也得寻一老中医才行。 别看现在20岁生龙活虎能吃一条牛。 长此以往,到了30,怕是只能吃一条猪了。 40呢,或许吃一只羊都有困难。 50往后,估计就只想钓钓鱼,遛遛狗,浇浇花了。 哎... 长长地叹口气,摊坐在地上,晒着没有暖气的太阳,老男人这时想抽根烟。 现在是贤者时间,是最佳的抽烟时候。 哎,又叹口气,没烟,快活似神仙的飘飘飘,么得了。 老男人闲下来发散思维时,旁边的金妍有些不堪,低个头,带着满脸的红晕在打理衣物。 衣服还好,麻利整整,还算平顺。 可裤子,里侧有大片鲜艳,不规则衬在那,像玫瑰花一样娇美。 呆视着,金妍死静死静了好久,末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秋季外套脱下来,围在腰身当裙子一样穿。 把两袖子当带子一样扎好,金妍先是自己看了看,最后抬头望他。 坐地上的林义适时从放空里退出来,意会地打量她一番,最后点了点,表示没问题,染色的裤子被很好的遮住了。 金妍双手捋了捋被某人弄乱的头发,移动步子走人,可是走了几步后,又不放心回头看向了水泥地面。 那里遗落了一丢丢红。 点不大,但在阳光下,却异常显眼。 林义也跟着她的视线落到了那红点上,走过去,用脚来回揩了揩,等地上的痕迹暗淡了些,才说: “应该没问题了,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傍晚有暴雨么,到时候自然就干净了。” 金妍没做答,转身来到另一处拐角,蹲地上捧起一捧灰渣,掩盖到红痕上,也用脚拧了拧,起身看了看,才离去。 开门,林义先探头放下风。 阳光下一片宁静,安全。 两人蹑手蹑脚,像猫咪一样趟过不长的走廊,从左侧楼道口下,想迅速赶往一楼,趁着上课没人溜之大吉。 下楼梯的时候,金妍由于步子迈地太急不幸扯到了伤口,不得不半途凭着扶手休息了片刻,最后拒绝了某人的搀扶,忍着疼痛又倔强地跟着走。 顺利离开管院教学楼,顺利离开中大,两人避开太多熟人的北门,从正门离开的。 从正门出来往右边步行了三十来米,刀疤开着奥迪已经等在了那。 不过距离奥迪车5米远样子,金妍停了,立在了原地。 林义秒懂,这是金妍觉得她自己身上此刻可能有特别的味道,不想让经过人事的刀疤察觉到,所以没靠近。 老男人走过去就对刀疤说,“你先回书店帮嫂子忙吧,今天我自己开车。” “好。”刀疤下车,识趣地看都没多看一眼不远处的金妍,直接过马路走了。 关门上车,发动奥迪行驶了百来米,林义问:“先去哪?” 到了车上,后座的金妍感觉之前的疲倦和撕心裂肺的疼痛厚积薄发,有气无力地说,“药店,找家没有熟人的药店。” ps:在给外婆当孝子,忙里偷闲断断续续挤出来的,没检查的,老同们将就着看吧。 这书嘛,算是彻底放飞了。 下本不能这么干了。 第524章彪悍的女人 从门缝里眼瞅着两人出来。 冷秀心都哑到了嗓子里,盖因她观察到了一个细节:妍妍一脑头发是乱糟糟的,而且从先前扎着的变成了现在披着的。有点湿漉漉,好像累出了汗的样子。 让冷秀更意外的是妍妍面上那一脸的红晕,此刻让她显得无比美艳。 这种艳丽她见过,以前在艳霞脸上见过,在日语电影里见过,在自己那亲妈脸上也见过。 自己偶尔动手后,照着镜子看里面的镜像,脸上也是这样红扑扑的明朗。 是欢好后的余韵。 冷秀右手抓着门叶,罕见地心揪揪,觉得对自己的判断不会错的。 小时候自己亲妈一旦被亲爸拉到卧室,自己躲角落里偷听偷偷看,看到的结果都是这样。 而且还有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两贝货之间太有默契了,要是没有经过灵魂的接触,金妍同志不会那样藏他身后出来的。 不对劲,有古怪! 想到这,冷秀急急忙忙出来,来到左侧楼梯口,抓着栏杆扶手伸头往下探,刚好瞧见了金妍在下楼梯时被扯到伤口的画面。 然后冷秀不再作它想,转身直接进了天台。 立在门口,目光粗粗扫视一番,冷秀很快就判断出了天台死角的角落。 三步并作两步,两步作一步,冷秀来到刚才两人呆的地方。 还没等她查看,冷秀就发现了异常,空气里有腥味。 这种腥味有点奇特,有点大姨妈的味道,但又混杂了其它味道。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男人身上抖落出来的。 为了验证,冷秀鼻子使劲嗅嗅,发觉这股味道更浓厚了。 “这两货楞不是东西,果然在这里偷腥!”不用怀疑了,冷秀确定两人在这里发生了关系。 眼神在光滑的水泥地面上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那堆突兀的灰渣上。 蹲下,鼓着腮帮子用嘴一吹,场面立马灰飞四起。 咳咳 被灰呛到了,冷秀咳一声,然后就被地上有点些暗红的点吸引住了。 看着看着,最后趴下去凑鼻子一闻:是女人身上的东西。 错不了的。 冷秀在天台抓“现行”时,奥迪车子也离开中大有几公里远了。 寻到一家药店,林义回头看了看金妍,见她双手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他,似乎压根没有下车的意思。 得,得了便宜的老男人很有觉悟,停车、开门下去一气呵成。 药店这会只有一个大妈,风韵犹存的大妈,戴幅粉红眼镜,一直以注目礼的方式迎接这位从奥迪车上走下来的年轻人。 林义走进去,环视一圈,买这东西他没经验,只能和柜台边的大妈互相瞅几眼。 最后忍不住说:“阿姨,有事后药吗?” 风韵犹存用手指尖尖撮了撮眼镜中心,瞟一眼奥迪里的那个姑娘,不喜不悲道:“你说的是避孕药?” 林义厚脸皮应承是。 大妈又搓搓地问:“要紧急的,还是要长效的?” 林义错愕,一脸懵逼,这东西除了品牌,还分品类吗?自己作为资深渣男,可从没假手过这东西。 见他没懂,大妈补充说:“买贵的,还是买便宜的,紧急的便宜,长效的贵。” “哦,”林义这回听懂了,“买贵的。” 大妈没在说什么,拿一盒就道:“50元。” 林义皱眉,深深怀疑:“这么贵?” 大妈说:“不贵,小伙子,我以前在前面的步步高旗帜店见过你,多余的是保密费。” 林义,“” 这么大一老板,自持身份懒得跟她计较,情愿花点冤枉钱息事宁人。 掏出50元,准备拿药走人。 大妈接过钱,故意瞄一眼奥迪车里的那姑娘,又问:“还要避孕套吗?” 林义搭一眼,不说话,走了。 瞅着他的背影,瞅着奥迪车离开,这大妈立马拿出桌上的座机,拨一拨,通了就快嘴皮子说: “闺女啊,我刚才看到你老板了,在我这买了事后药,跟你讲,带了一女人,但不是上次带着在你们超市视察那个,啊,啊” 药到手,递给金妍。 女人不避讳地接过,稍微看看说明书,拧开瓶盖就大大方方吃。 药下肚,金妍悬着的心似乎落了地,静坐了会就说:“送我回学校租房吧。” 驾驶座的林义莫名,回头看她,诧异说:“还回去?” 金妍不做声。 林义说:“我担心冷秀在租房里等着你。” 这回金妍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强行要的时候,我怎么都拦不住你。 既然舒服的是你,那这后果你自己考虑,自己解决,我不想管。” 林义眨眼,又眨眼,把头扭了回去,既然她本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再说了,现在这窗户纸有和没有,没太大差别。 金妍也好,大长腿和冷秀也罢,都晓得这是一副什么光景。 把金妍重新送回学校,林义果然在租房里碰到了冷秀,没得说,他转身就跑了。 不跑不行,老男人自信没有对付冷秀这碎嘴皮子的能力。 把她交给金妍吧,关键时刻,冷秀绝对不是金妍对手的。 回到书店三楼,大长腿的上课书本搁茶几上,人却不在,跑楼下一问,桂嫂子说艳霞买菜去了。 又嗖嗖地跑回三楼,赶紧脱衣服扔洗衣机里,毁灭证据。 接着就是洗澡。 为了掩盖掉身上的精精有味,老男人特意洗了两遍,每次用的沐浴露也是严重超标。 十多分钟后,老男人从浴室出来了,听到厨房有响动,他偷偷看了看,没发现自己女人有异样。 晚餐的时候,正在充电手机响了,林义忙着吃吃吃,没接。 瞧他这样,大长腿也是见怪不怪了,起身拿过一看,是陌生电话,不过想着父母坐的火车今晚到羊城,她还是摁了接听键。 可是才一听那头的声音,她就悄咪咪跑了过来,附耳说:“这是于海的声音。” 林义愣了愣,伸手要过了电话。 那边声音很大:“喂!喂!林义不,你在不在听?” 林义说:“在听呢,刚才换地方,卧室信号不好,走阳台上来了。” 于海大笑:“晕,你小子,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呢。” 林义说:“哪有的事,不可能的事,我们谁跟谁呀。” 第525章金妍的报复 这个电话打了许久。 于海的目的还是同以前一样,借钱。 林义问他在哪里也不说,这就有点为难人了。 钱对他来说,几千几万都是小事,毛毛雨都算不上。 可说法不是这样算的。 借嘛,自己情不情愿先不说,关键是事后怕于海父母得知情况找自己麻烦。 要知道独生子跑中东去了,人家心里现在说不定多么扭曲呢,可以预见,只要借钱,找麻烦是肯定的。 但不借呢,以后两人之间的小友谊说没就没了。 同大长腿对视一眼,她一下就懂了自己男人的心思,当即主动要了电话,直接了当对于海说: “对不起啊于海,我们向你父母保证了的,不能再借钱给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还是早点回国吧,叔叔阿姨为你头发都愁白了” 听到艳霞这么干脆的拒绝,那头的于海一时间也是没了声音。 于海知道,连邹艳霞这样的淡然性子都不怕得罪自己了,自己在高中这个小圈子里是彻底失去了信用。 后头于海似乎还想争取争取,但只说了开头,却又没说得下去,最后选择挂了电话。 把红色听筒放回去,大长腿细言细语说:“借钱就是害了他,这事我们别管了。” 林义点头,说一声好。 大长腿听到洗衣机停了的声音,起身问:“我先给你晾衣服,你赶紧吃吧,吃完去接我爸妈。” 林义眨了眨眼,有点不放心,端着碗饭跟了去,他担心衣服上有任何关于金妍的痕迹。 生怕事情败露,还是守着好,眼底下才放心。 就在林义做贼心虚时,租房里金妍面对眼神吃人的冷秀,也有一些心虚。 冷秀围绕金妍转一圈,鼻子闻闻,然后明知故问:“你去哪了哟,身上怎么还有股腥味?” 金妍不避讳地看了她眼,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找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 冷秀跟了进来,又臭不要脸地拦住她,凑头好奇问:“你这腥味是林大财主给你弄的?” 金妍无语,没说话。 冷秀又挤眉弄眼:“说说嘛,别小气,我挺喜欢这味道的,能不能跟林大财主说说,帮我也弄点?” 金妍还是没说话。 不过冷秀依然没死心,这次是打算问到底了,“哎哟,林大财主真的好偏心,上次我在艳霞身上也闻到了这味道。” 金妍彻底不会了,直接把衣服往床上一放,坐在床尾瞅了她会,然后大大方方说:“你别跟我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直接问说吧。” 冷秀露出了得意的笑,“真说?” 金妍嗯了一声。 得到了肯定答复,冷秀就不客气了:“你们发生关系了?” 金妍顿了顿,又“嗯”了一声。 “你们这是第一次嘛?” “嗯。” “在天台?” “嗯。” 听到这话,冷秀眼珠子一圆,顿时夸张地跳了起来,大声道:“我个天呐!在天台呀,你们竟然以天为被,地为床,神人啊!好羡慕啊!我也好想这样刺激,也好想这样不要脸哟!” 金妍鼓鼓腮帮子,好想动手打人。 冷秀无视她的尴尬,进一步问:“你们谁先的?你色诱的他,还是他” 金妍还是面无表情盯着她。 冷秀双手围成一个圆解释:“ok,ok,我换个表达方法,我是说,螺帽先行?还是钉子先行?” 金妍咬咬嘴,这次忍不了,抓起衣服直接去了淋浴间。 看着淋浴间门关,冷秀脸上的嘻嘻哈哈立马没了,一屁股坐床上,唉声叹气的特别后悔。 她感觉特对不住艳霞,也担心金妍走出了这一步以后,会彻底为了那男人,跟艳霞翻脸。 那小圈子说不定就要散伙了,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当然,冷秀觉得最可恶的还是林义,说好只是叫来让你问个事呢,尼玛就把人家给吃了! 还在天台吃!!!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金妍洗澡花了十多分钟,冷秀就懊恼了十多分钟。 等到金妍从浴室出来,她窜过去问:“妍妍,你这次是玩一玩,还是认真的?” 金妍瞟了她眼,瞬间猜到了她的心思,麻麻利利一笑,就若有所指地说:“你还记得以前的话吗?” “什么话?” “你说过,我要是想争林义,你帮我撮合,帮我打掩护。甚至我想要他的时候,把新婚卧室让出来给我们,你承诺在外面望风。” 冷秀一拍额头,弯腰悲天跄地喊:“哎哟,哎哟,有吗?我有说过吗?瞧我这记性,我可记不住了哇!” 金妍不为她的表演所动,威胁说:“记得住记不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我骗到天台去的,到时候艳霞这么问,我就这么说。” 冷秀晕头,急忙道:“别啊!” 金妍眼睛睁大一些,问:“那你愿意帮我了?” 冷秀瞅她,瞅她,使劲瞅她,末了叹口气:“妍妍,你不会认真的吧?林义这渣男有什么好,犯得着么?” 金妍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又没承接过他的雨露,哪知他的妙处?” 听到这话,冷秀惊呆了! 眼睛转,转,猛地打转! 最后指着她,“你!你!哎哟!你还是金妍么?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金妍么!怎么说这种话?” 金妍拿过换下来的衣服,放水准备洗,见冷秀还震在那没缓过神。 就说:“明天吧,明天上午你把林义骗到租房来,艳霞就交给你了。” 冷秀大张着嘴,指指自己,指指她,诧异着好一会才道:“有木有搞错!金妍同志!你今天才破的瓜,明天上午就又想要了?” 金妍抿嘴捋了一把头发,转头道:“怎么,不行吗?” 冷秀服气了,“行!怎么不行?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能说什么?” 不过不等她回话,冷秀接着说:“只是艳霞她父母今晚到羊城,明天上午林大财主应该会很忙,可能没时间啊。” 金妍洗着衣服,头也不回地说:“这是你的事,我不想管。你之前怎么骗得我,你就去怎么骗他,反正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别想着跳水。” 沉默一阵,撇过这茬,冷秀讨好说:“可以,这次帮你没问题。但是妍妍,你跟我透个底,你是单纯报复我一次,还是打算玩长久的?” 金妍奇怪地看着她,“你好像挺怕?” 冷秀适时打着哭腔:“我能不怕嘛,你代表权,艳霞代表钱,这辈子我想活舒服一点,你们我一个都得罪不起呀。” 金妍麻麻利利笑了,说:“这事简单,你帮我得到他,我就代表钱权了,过后不亏待你。” 冷秀眨巴眼,“这话在理。可自古以来,世家就没有盯着一篮子鸡蛋的哟,你要是翻船了,我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金妍继续笑,低头洗着衣服说:“我明天上午要在卧室看到他。” “我”冷秀气结,溜了一圈,说了一圈,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第526章户口本丢了 吃完饭,林义开着奥迪,带上大长腿去了火车站。 刀疤也有了新车,蓝月娥给送来了皇冠,以后专给他和禹芳用了。 两车一前一后。 火车晚点,一行人多等了好久才接到邹父邹母。 出站口,邹艳霞帮着自己亲妈拿过行李,就紧着问:“发生什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邹父邹母对视一眼,邹母就自责地说:“我们一个行李箱不见了。” 林义听得心一动,连忙插嘴问:“姨,这行李箱是哪里丢的,大概能回忆起来吗?” 这事邹父有印象,说:“火车在上一站,韶关火车站停靠时,我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行李,都在,但刚才就不见了。” 林义和大长腿对视一眼,担心说:“报警了吗?” 邹父点头,“报了,只是火车上丢东西的乘客比较多,一时间可能没结果。” 这话倒也是,这年头,一趟火车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顺手牵羊,不看紧点,丢东西是很正常的事。 邹艳霞是息事宁人的性子,就好声说:“爸妈,丢了就丢了吧,拢共就是些换洗衣物,值不了几个钱,到这边再买就是。” 话是这么说,但邹母还是有点烦恼,忧愁地开口:“一般东西丢了也就算了,可我们一家的户口本也在里面呢,这杀千刀的贼。” duang! 几人鸦雀无声。 一向沉得住气的大长腿此刻的胸膛也是起伏了好几下,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林义,怀疑是他搞得鬼,而且他有这动机,更有这能力。 因为这男人在外边惹事的能力自己是见识过的,这么早跟自己结婚,那些女人后面跟他有的闹。 不过大长腿也就一瞬间的想法,然后就强迫自己抛弃了。她不愿意怀疑自己男人,内心深处,本能地认为:米珈也好,孙念也好,甚至是那没得手的金妍,和这些喜欢他的女人比,自己各方面都显得很平庸,如果他想抛弃自己,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而且,大长腿也不是蠢蛋,跟了他这么久,认识还是有的。 虽然他在外边确实花心了点,但对自己真心不错,碰到任何问题,只要自己认真追究,基本不对自己撒谎。 他还是非常念旧的,很在乎自己的,这点大长腿足够自信,也是她一忍再忍,容忍他外边乱来的根源。 思绪到这,大长腿定了定神,安慰说:“没关系,户口本等放寒假了回去补办吧。” 邹父小心说:“那你们的结婚证?” 邹艳霞抢先说:“以后再说,我们还没毕业呢。” 林义也跟着安慰:“叔叔阿姨,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两长长久久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办结婚证的。” 有了这话,有了林义的保证,邹父邹母一下就安心了不少,本不善言辞的他们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上了车,准备去吃晚餐。 晚餐是在一海鲜城吃的,地儿是大长腿挑的,她认为这里的菜比星级酒店更有味道。 中间,趁着女人去卫生间,林义也跟了去,递给了她一本存折。 大长腿看着他,没接。 林义亲她一口就说,“我们都这关系了,总不能用点钱就从我这里拿吧,让咱爸妈看见多不好。” 大长腿明白,由于丢了户口本,结婚证暂时办不成了,这是自己男人换一种方式表忠心,给自己吃定心丸。 想了想,轻声问:“这里面有多少钱?” 林义解释说没多少,就500万。 大长腿摇了摇头,“太多了,让我带这么多钱是一种负担,我觉都会睡不好的。” 林义没说话,瞅着他,眼神里不言而喻。 大长腿片了记白眼,勾嘴刻薄了一句“德性”,看了看过道两端,见没人,于是快速的、主动的凑头浅浅亲了他一口。 然后说:“另外给我办张卡吧,五万就好。” 林义蹙眉:“太少了,多点吧,我这身家给你这点钱,不像话。” 大长腿倒不在乎,片嘴说:“就五万,不能再多了,再多你老婆就心慌了。” 第一次听到她自称“老婆”,老男人喜不自禁,不顾过道口出现的陌生人,不要脸地又亲一口说:“再说一遍,我爱听这话。” 女人动了动薄薄的嘴皮子,低声骂了句“死性~”,接着就在别人的异样眼光中逃离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踩他一脚。 林义和那个陌生中年女人互相瞧了瞧,拿出诺基亚去了男厕。 一进去就打孙念电话,问:“你说的是真的?” 孙念正在自修室,拿着手机走到外边的走廊,才回:“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懂。” 林义提醒,“我老婆的户口本。” 孙念不急不躁,慢声说:“我也是你老婆。” 林义气结,狗屁倒灶的碰到这问题还没法还嘴,只得说:“艳霞的户口本是不是在你那?” 见他吃亏,孙念笑了,“不在我这。” 林义质问:“你上次不是说艳霞的户口本在你那吗?” “我说你就信了?” “有这么巧的事?” “是嘛,我昨天还在光孝寺算了一卦,你以后会和我结婚。” “” 又胜了一筹,孙念眼珠子一动,抿嘴欢快地说:“好吧,我是说过,而且我敢作敢当,都敢抢她男人了,也不屑于撒这谎,户口本虽然不在我身上,但却是我让人干的。” “韶关火车站上的车?” “对。” 林义不满道,“你倒是光棍,你找的谁,怎么还和外面的这种烂人混上了?” 孙念笑吟吟地说,“你紧张我了?” “少废话,谁!” “我小叔,这行的专业人士。” “你小叔?专业盗窃犯?你爸的亲弟弟?” “嗯,你要这么说也可以,确实是我亲小叔。” “不是,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还有这癖好?” 孙念左右看看,小声说:“我们家有钱归有钱,可也是我们家的,跟我小叔没关系。再说了,他有一个专业团伙,专门在国际上游荡的,也是凭本事吃饭,你可不能小瞧人” 叽咕叽咕,林义被她绕晕了,最后说:“停停停,我就问,那户口本你什么时候还我?” 孙念靠着栏杆道:“还你?没这可能,而且我还告诉你,除了我,三年之内你别想和别个女人结婚,我会让小叔的人盯着邹家人的,你也别想着补办户口本就能完事了,不信你试试。” 林义懒得搭这茬,因为他也没真心想要回户口本,孙念这么一闹,自己短时间内也算解脱了。 有些事嘛,自己没能忍心干,但要是有人干,那自己就管不着了,对不对。 第527章偷吃 从海鲜城回到书店三楼。 大长腿把邹父邹母安排到了自己的次卧,而她自己像平日里一样,一点也避讳的、跟林义进了主卧。 对此,邹父邹母对视一眼,没做声,都讨论谈婚论嫁了,也不觉得奇怪。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说好带邹父邹母去羊城到处游玩的,可一大清晨的,冷秀厚脸皮登门了。 冷秀美其名曰是听闻邹父邹母来了,好久不见,热情地来探望探望,然后顺便蹭顿丰厚的早饭。 其实呢,冷秀在阳台找着机会就对林义低声侃说:“金妍的床上功夫好,还是艳霞的床上功夫好?” 林义刚和王欣蒋华打完电话,聊的是步步高手机进展的事,脑子还沉浸在工作中,乍一听到身后边出现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 侧着身子,错愕过后,赶紧瞄一眼客厅里面,他就小声嘟囔:“大早上的,你跑过来发什么疯?” 冷秀盯着他笑,不为所动,尔后说:“哟,高看林大财主了呢,敢做不敢当,你在天台难道不是把金妍给强上了?” 会不会用词? 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这么说? 这话要了林义老命,不过还没等他回话,冷秀又道:“我今早可不是来发疯的喔~,我是替金妍来跟你说声儿,她上午找你有事。” 林义不怎么信,对自己和金妍的关系不肯定也不否定。 主要是没法否定,毕竟冷秀能准确说出天台的事情,背后必定有说叨,有原因,不然说不出这话的。 于是他沉吟一阵,就质疑道:“金妍如果找我有事,不会自己打我电话?还要你来?” 冷秀捂嘴笑说,“霍!她这是心虚呢。你两要是关系正常,金妍自然不怕。可你两都深深交流过了,她自然担心你电话放沙发上,被艳霞接听了呀。” 接着她又威慑说:“反正我话带到了,你去不去由你。如果你不去见她,我等会就把你在天台做的下贱事告诉艳霞。” 林义老城墙了,脸皮厚实的,当即就靠着栏杆说:“你去说吧,我又不怕,空口无凭的艳霞还能信了你不成?” 冷秀凑头说,“天台上还有血迹,怎么叫空口无凭?” 林义下意识问,“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没冲刷掉?” “看吧看吧,你还是说漏了吧。”冷秀笑嘻嘻说,“我拍了照哇,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拍照? 更何况,金妍自己也承认了,你还能耍赖不成?你还能把金妍的还回去不行?” 听得这话,林义差点吐口老血,说:“拍了又能怎样?难道凭借一点血还能污蔑我不成?” 到这,冷秀瞅了瞅他,见他油盐不进,突然眼珠子一转,坐旁边的凳子上开始吃起了苹果,装死不想玩闹了,干脆道: “林大财主你这么聪明的脑瓜子,怎么就不想事哈?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两的这点破事?我为什么会为金妍给你传话?你难道真的想不清吗?” 林义一滞,沉默了,望着她好一会才开口试探,“金妍想摊牌?” 冷秀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下一秒又不嫌事大地嘻嘻笑了,“我觉得就是这样,她估计不想缩头乌龟地面对艳霞了,所以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 林义心累,在外面吃一口真是不容易,两面受夹击,不当人。 烦恼地问:“她在哪?” 冷秀挤眉弄眼说:“在租房等着你呢。说不好还在床上躺着,或者还丫了腿。” 林义翻个白眼,挥挥手,“我知道了,等会过去。” 然后又瞟一眼厨房方向,“我家里这位交给你了。” 冷秀眯眯笑,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乱晃,踮脚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去偷腥吧,艳霞这里我帮你稳住,你岳父岳母,我也帮你稳住,只要给一口吃的就成。” 林义打开她手,懒得理她,蹭吃蹭喝蹭玩,还这么嚣张,也是没谁了。 心心念这么想着,于是王欣发了个短信。 吃过早饭,正当林义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时,王欣适时来电话了。 大长腿见他手上忙,拿过沙发上的电话摁了接听键放他耳边。 电话那头,王欣一本正经说:“林总,你在羊城吗?” “在,怎么了?” “你没出差就好,北极光微电子这边出了点事,你上午能不能尽快赶过来?” “什么事?” “芯片的事,你能不能过来。” 林义为难地看一眼大长腿,一时间没说话。 倒是大长腿通情达理,一个劲示意他答应。 挂完电话,老男人有点内疚,说:“老婆,我” 大长腿把手机塞他兜里,帮着衬了衬衣裳,细言细语说:“你有事就去忙吧,家里有我呢。” “叔叔阿姨那里” “你有事他们能理解的,等会我带他们到处逛逛。” “呃,好。” 老男人叹口气,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也就不再过多废话。 亲自同邹父邹母说一声,下了楼,林义悄悄咪咪叮嘱一番禹芳别露馅,就带着刀疤走了。 奥迪往深城方向开了一段,接着又绕个弯从另一方向折回了中大。 临下车时,林义对刀疤说:“待会把车藏好后,你也进校园里去,眼见活泛点,到教师公寓楼下帮我盯着,有人来就通知我。” 刀疤点头。 林义又说,“别只顾防着艳霞和冷秀,有其他人也要通知我,比如金寿之类的人。” 刀疤点头。 林义下车后,还不放心,“等会要是我手机打不通,你就自己想办法阻拦,没办法也要制造办法阻拦,不能让我出事。” 刀疤还是点头,表示明白。 哎,说了一通,林义其实有点郁闷,你说好好的一个金妍,吃完后怎么就变了呢? 变得腹黑了。 一路尽挑人少的小道进校园,眼光六路耳听八方地上到教师公寓四楼,见过道四下不见人影。 林义赶忙抬手敲门。 咚咚!咚咚! 等了几秒,门卡擦一声,半开了。 里面透出一个女人,上半身米色单衣,配一条乳白色休闲裤,一脑儿金色头发。 见到林义出现,半掩门后金妍撅个嘴,似嗔似喜地表情望着他。 s:最近写得不好,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还有3章。 第528章别逞强了 隔门相对。 林义有点怔。 此刻的金妍似嗔似喜地望着他,这是老男人从没有见过的形态! 如此小女人状的面部微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不过接下来他又释然了,几年下来,金妍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规规矩矩的淑女范,平日里说话大方得体,不争、不闹、不说人坏话的良好形象以致让人忽视了她叛逆的一面。 别的不说,光这一脑儿的金色头发,搁这年头就不是一般大学生敢染的。 思绪到这,林义就脑仁疼,发现身边的女人,除了米珈就没有一个乖巧的。 都有小性格。 简直要人命。 愣楞几秒,老男人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换鞋走到客厅中间,听到背后的关门声,林义打量一圈才侧头一本正经地问:“听冷秀说,你想睡我?” 一直细细瞅着他背影的金妍,听到这话,有点点慌乱,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 只见金妍右手五指斜插进后脑金发里晃了晃,低个脑袋,开心地爽利笑着,绕过男人进了洗漱间,背对着某人蹲下,继续之前没洗完的衣服。 这话题不敢接,女人只好采取不搭理他的措施,缓解尴尬。 被威胁着不得不到这里来,林义有火气哩,想了想就跟了进去,抄个双手靠着房门棱,看着女人洗了一件秋季外套后又叹口气问: “哎!你到底想不想睡?想睡我就快点,抓紧时间,我忙。” 原本收了笑容的金妍又破功了,还是背对着他,继续洗衣服,只是轻咬着下唇的嘴角像长了花一样灿烂。 美极了。 又等她洗了双袜子,林义说:“在天台的时候,你总觉得那地方让你委屈,委身我这花心大萝卜也让你受了委屈,一开始死活不给。 现在么,给你主动进攻的机会呢,你又不要,那我可走了啊,我真的忙。” 说着,林义真的转身试探着瞧门口走。 走了几步,女人没反应。 再走几步,还是没反应。 等快到了门口时,金妍起身了,回头抿着笑容说:“你先去卧室等我。” 接着她又快速补充一句,“记得洗澡。” 老男人惊呆了,愕然问:“我要不要脱光?或者丫个腿等你?” 金妍伸手边了边右耳旁的细束发,好看的眼神儿在男人身上打一圈,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老男人更诧异了,诧异莫名。 这种奇怪的话从这个女人口里出来,让他别扭,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观她那眼神,哪点像是在等待有情人?感觉自己是那只被点了餐的鸭子一样。 贼难受。 林义听得想打人,不过金妍说完后也被自己吓到了,女人都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说出这种话。 租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四目相互瞪着,气氛慢慢变得诡异。 好在金妍受不住那双令人窒息的眼神,很快就投降了,率先转回身子继续洗衣服,脸红红的带着笑,一开始是害羞的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小得意的笑,见他吃瘪兀自笑的欢。 双手也不停,麻麻利利地搓衣服。 使劲搓,狠狠搓,棉纱都快搓出来了也还要搓 瞧她这个乐瑟的样子,呆傻过后,老男人也不走了。 几步几步回到淋浴间,蹲女人身侧悄悄地捅刀子:“刚才你是认真的?” 金妍还是那套,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义又说:“我很疑惑,我就算乖乖躺好,你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弄吗?” 金妍慌了慌,还是微窘着不说话,把满是泡沫的肥皂水倒掉,换了一盆清水继续净衣服。 安安静静看着女人又洗了一遍,等到她换第三遍水时,林义有点烦闷了,下意识伸个手攥着金妍胳膊。 一拉一带,金妍整个人颠了颠,就踉跄着起身来到了林义跟前。 女人站着,手里还紧着湿漉漉的内衣;男人半蹲着,皱眉靠着她双腿嗅了嗅。 然后再一次四目相视。 老男人抬头瞅了瞅,瞅了瞅,说:“我知道你想要,却又抹不开脸,算了,我吃点亏,我先来。” 说着,不要脸的男人往她小腹贴了过去,一路往上 金妍敛着眼皮看他毛毛躁躁,不阻止也不配合,全程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动作,却也表现的无喜无悲。 某一刻,过了把瘾的老男人停住了,仰头望了她片刻后,伸头往那樱红的小嘴唇亲去。 金妍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猪脑袋从下往上,关键时刻不但不逃避,反而略微张开小口,原地等待 好一会儿,两人分开。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林义嘀咕,“我还是小看你了,你金妍竟然是真的想要我身子。” 扫了扫那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金妍终于说话了:“别到这。” 林义眨眼,意味深长地问:“去哪?” 金妍盯着他眼睛足足看了一分钟,然后干净利落地说,“抱我去卧室。” 可老男人没动。 不但不动,那只在她身上寒碜的右手也收了回来,末了问:“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闻言,金妍睁大了眼睛,眼神复杂地说:“都这样了,你还想跟我谈?” 不等他说话,金妍接着继续说:“要谈也可以,你先在我身边呆一个月,要是那时候我还没嫌弃你腻,我再跟你谈谈你那些女人的事情。” “哈,好大的口气!”林义忽的被弄笑了,“你说这话是不过脑子,还是觉得你是金妍?” 金妍回答:“就因为我是金妍。” “” 老男人无言以对,算是听懂了,她在威胁自己,竟然用她的身份威胁自己。 场面又僵住了! 打女人骂女人不是自己的强项,想要说句狠话又说不来,人家两个父亲都是身居高位,说了不但没用,还自取其辱。 而就这样转身一走了之吧,老男人又不心甘,两世为人都没这么憋屈过。 见他疯狂挣扎的模样,吵嘴得胜的金妍又爽朗地笑了,把手里的衣服放回盆里,就对林义说:“别逞强了,抱我去卧室吧。” ps:会不会404? 第529章各位真心不容易 见林义站着不动。 金妍就问,“怎么,面对我你怕了?” 哎 林义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她眼睛由衷地说:“我也是经历了不少女人的,可你是变化最大的那一个。没碰你之前,你表现的九好十好,而现在” 说到这,林义用商量的口气问道:“我能不能不玩了,能不能退出?” 金妍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爽利的笑了,再一次说:“抱我去卧室吧。” 林义晕头,用责怪的语气道:“你的报复心要不要这么强?” 闻言,金妍只是抬头望了男人一眼,又低下了头,笑容依旧。 哎! 老男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点无力,走过去身子一蹲,一抄手把女人横抱了起来。 这个瞬间,金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晕开来,不过她并不逃避,反而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很有神韵。 卫生间到金妍卧室才二十来步路,眨眼就到。 把金妍放到床上,林义问:“接下来呢?” 金妍眼神往右偏了下。 林义蹙眉,指着自己惊讶地说:“你是说要我到床上躺好?” 金妍笑的更开了,不说话不点头,直接来了个默认。 林义无语,“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一个纯新手,会不?” 金妍弯了眼他,伸手解开她自己三粒扭扣,又解开他的三粒扣子,然后跳跳地问:“是这样吗?” 林义傻眼了,服气了,接着长叹一口气,直接倒在了床上。 听他唉声叹气,一副彻底认栽的样子,金妍抿嘴笑得不能自我,继续我行我素。 只见她脸红红的、咬着嘴唇从床头柜顺过一个头绳把头发扎好,然后把所有扣子解开。 接着她就木了,呆呆地瞅着床上已躺好的男人发呆。 林义扭了扭身子,说:“来,我知道天台那事你有一口气咽不下,来报复我吧,来,我准备好了。” 金妍偏头,笑的偏了头,好一会儿后,踏着嫩白嫩白的玉足,真的走了过去 事实证明,心再大,心再野,新手不行就是不行,金妍装模作样趴他身上亲吻几口后,就强忍着羞辱被男人翻了身 林义心怀不满,所以有点超常发挥,俄罗斯方块满打满算,积分达到了快三万分。 最后金妍看着上边的人,累瘫了的她忍不住问:“林义你个混蛋,你有没有完?” 老男人气喘吁吁说:“我也不想啊。” 金妍胸口起伏不定,又感受一番后才闭上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到底什么也不说。 只是那双小手呀,抓着床单紧紧的。 说好一上午,时间不知不觉却到了下午。 事情完毕后,两人也顾不得洗漱,就那样摊着睡死了过去。 实在太累人。 这一觉睡得比较久,金妍一直到下午三点过才率先醒来。 慢慢睁开眼睛,金妍先是瞅了几秒窗外的阴天,接着徐徐转动,目光定在了、把自己抱得死死的、男人脸上。 瞅着这张镌刻一般的脸,她的心是复杂的。 几年下来,金妍一直很清楚,自己对他确实喜欢的紧,可内心却也非常明白,如果跟了他几乎没有未来。 想着林义的渣渣行为,金妍有时候见到他都有点烦,甚至到了讨厌的程度。 但如果隔一段时间不见,又恼人的、想念的紧。这也是为什么她喜欢跟着冷秀去书店三楼蹭饭的原因。 金妍知道,冷秀笑嘻嘻的表面下其实对自己还是有看法的。 而艳霞就更不用说了,隐隐约约在防备自己。 不过金妍不怪她们,错在己身,也错在身边这人。 就在金妍思绪散乱的时候,林义也醒了,被尿憋醒的。 只不过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让人心静的一幕:此刻金妍的表情竟然非常温柔,眼神由里到外满是软软的光。 不过这个场面被老男人给破坏了,随着他有了动响,金妍立马从自我世界中惊退,又变成了一副大大方方的表情。 林义厚脸皮问:“刚才在看我入神?” 金妍带着笑说:“没有。” 林义动了动身子,把左腿架她腹部,又问:“以后还敢要吗?” 金妍伸手把腿移开,可移开后那腿又来了,又移,又来了,如此三遍,她直接放弃。 回答说:“为什么不要?” “哦,还挺犟。”林义哦一声,左腿又往上移了几分,甸了甸就说:“像今天这样,我怕你这纸片身体坚持不了一个月就罢工了。” 金妍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体,静了静,末了反问:“她那单薄的身子不也坚持了几年吗?” 晕!林义识趣的闭嘴,知道金妍口中的“她”是指的艳霞,更知道这女人此刻提艳霞是打得什么主意? 见他不回话,金妍双手抻床,半坐了起来,从被角找到头绳,一边扎头发一边说:“你不惹我,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惹了我,你就得给我一个交代。” 林义也是豁出去了,问:“我的情况你差不多都明了,连女儿都有了,还想要什么交代?” 金妍本想给他压力,以平心中不平,以平天台他的强迫行为给自己带来的侮辱,可一联想到他女儿都有了,又把千言万语给吞了回去,有些意兴阑珊。 想了想,敛着眼皮说:“算了,现在的你,抛开我父母愿意不愿不说,我也不愿意真嫁给你。就先陪我到大学毕业吧,这剩下的大半年你得随叫随到。” 满满的鄙视,被人嫌弃了呵! 不过林义也不想提这茬,毕竟提了也不能真娶人家。 于是翻个身子平躺着看天花板说:“金妍同志呀,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有事业要忙,有其她女人要忙,哪里可能天天陪你呢?” 金妍侧头看他,看了一阵说:“你个混蛋那样对我,我一没报警,二来今天在床上还在迁就你,我这样好说话的,搁天底下打灯笼也找不出了,你别逼我。” 被人威胁了,林义当即炸毛,翻白眼说:“逼你?你都把我当鸭了使唤了,你还有脸说我逼你?” “可你就是鸭子啊。” “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鸭子嘛” 说到“鸭子嘛”几字时,金妍又破功了,抿嘴憋着笑,转头不再看他。 就算这男人过来撵住她,把她一脚放平。 也 ps:写得越来越没水平啦,写不下去了,没心气了。 嗯,目前的追订又掉了十来个,差不多回到当初上架时的感人订阅了。说这些,三月不是抱怨,到现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心态非常平和,无喜无悲,就是阐述一个写的不好的事实,感觉对不起你们这些还支持我的人,当这书书迷,你们真心也不容易。 后面三月看情况努力写吧,不图挣钱,争取有个好结局。 先困觉,明天再检查错别字。 第530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金妍被一只脚勾倒在床上,横七竖八的,没有规则。 抿笑着本想挣扎一番,可随着林义扑身上来压住,随着这男人的胡来,一阵子打闹后,金妍的笑容逐渐没了,眼神也慢慢变得内敛起来,愈发柔和。 见状,林义脑袋支棱在她锁骨那,嘀咕道,“这是又想了?” 金妍静悄悄地看着上面的他,许久不言语,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向左撇过了头。 等了一阵,发现这男人不知情不知趣,金妍也懒得打哑谜,被子下的双腿稍微拱了拱。 目的不言而喻。 林义得了明示,顿时说:“哎哟,我腰疼。” 正当两人在卧室闹春的时候,中大教师公寓外边来了一个年轻男生。 他叫徐家盛,早上从德国回国到深圳,拜访金寿这位长者后又从深圳赶回了羊城,来到了中大。 一路风尘仆仆的奔波劳累,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过今儿的徐家盛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一直在琢磨金妍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都快一天了,打了不下十个,都是关机。 出于担心,徐家盛还特意就这事和金寿沟通过,后者闻言沉吟了好一阵,接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许你去中大看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金寿是什么人?是什么地位? 平时谨言慎行的叔叔今天却跟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徐家盛听了当然心里非常忐忑。 站在教师公寓楼下,徐家盛抬头往四楼看,看着属于金妍的卧室门窗紧闭,还拉了窗帘。 看着看着,徐家盛福至心灵,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想到金寿的话,想到金妍手机关机,想到金妍舍友说金妍几天没回宿舍了,就更奇怪了。 树下站着放哨的刀疤默默盯着这个陌生男人很久了,顺着这陌生人的视线发现是在打探金妍卧室所在位置。 金妍卧室里此刻有谁?此刻在做什么?鞍前马后跑了几年腿的刀疤心知肚明,用脚指头也可以想象。 出于职责所在,出于爱屋及乌,刀疤越看这男生,就越看不顺眼,有那么一刻想走过去下黑手,绑起来询问一番:在这干什么?踩点吗? 不过这荒诞的想法也就出现了片刻,一闪而逝。 刀疤走了过来,假装不经意里围绕着徐家盛转了一圈,然后走一边掏出手机给林义打电话。 不出意外,关机。 徐家盛仰头望了一阵,动了,走进教师公寓,顺着楼梯上了四楼。 刀疤也动了,保持距离尾随后面,跟了上去。 四楼的门是关的,徐家盛本想直接动手敲门,可手一伸又僵住了,金妍老早就跟他说过:学校租房是她跟两好友一起租的。 贸贸然然打扰,徐家盛觉得有点不礼貌,想了想,于是拿出手机找到了冷秀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一声,没接。 两声,没接。 五声,还是没接 要摁掉重新打的时候,突然通了。 见到是存了号码却从没联系过的徐家盛,金妍的发小,也是狂热追求者后,冷秀出于心虚的本能,望了望正陪父母试衣服的艳霞,就握着手机走出了门店。 “喂,哪位?”冷秀装作很忙样子的问。 徐家盛说,“冷秀吗,是我,我徐家盛啊,我们以前在南京见过的,金妍的家里。” “哦,是你呀,你是找金妍的吗?”冷秀恍然大悟状,然后陪笑说:“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呀,我在外面忙,没注意看呢。” “没关系。”徐家盛说完问,“金妍和你们在一起吗?” 冷秀眼珠子一转,反而笑问:“你喜欢的女人,你不知道么?你没打她电话?” 徐家盛尴尬一笑:“打了,没通。” 能通才有鬼了,金妍那家伙说不得正被缠的分身乏术呢,想着天台的事,冷秀脑补完一番画面就说:“哦,这样呀,我没和金妍在一起,你晚些时候再打她电话吧。” 徐家盛顿了下,就问:“那你知道金妍在哪里吗?” “不知道呢。”冷秀说完还下意识看了眼衣服店里的一家子人,又走开几步问:“你是不是找金妍有什么急事?” 徐家盛说:“我来羊城了。” 冷秀一拍脑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哟,明天妍妍22岁生日,你好有心握,这次是打算向心中的女神表白不呀?” “嗯。”徐家盛笑着应了一声,也不胆怯,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哦哟哟,不错不错呢,那恭喜了喔,祝你马到成功,心想事成,抱得这个大美人归哟。”冷秀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期待看热闹了,又问:“你来羊城了,那你现在在哪?” 徐家盛看着门说:“我在教室公寓四楼,你们的租房外边。” 啥?啥情况? 冷秀吓了一跳,眼睛忽的睁大了几分,紧着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租房的?” 徐家盛回答,“我去过女生宿舍楼,问了你们的宿友。” “喔”冷秀拉个长音,末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连忙问:“你没敲门吧?现在租房只有艳霞一个人在呢,估计正在补觉,你可别吵醒她了啊,她昨晚有事通宵没睡的,要是吵醒了她,她闹起床气可会发飙的。” 徐家盛是见过邹艳霞的,冷秀一说,就想起了这人,于是笑呵呵说:“没,没呢。” 接着他又问:“那金妍什么时候回来?” 冷秀回答,“不知道哦,我也联系不到她,她手机可能没电了。” 沉吟一阵,冷秀建议说:“要不你先去校外找家宾馆落脚休息休息吧,艳霞是有男朋友的,你这样等在门外面也不像回事哟,嘻嘻” 徐家盛觉得很对,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徐家盛又看了眼门,转身就走,只是走着走着,快走到楼梯口时,他又感觉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个缘由,楼底下那种奇怪感觉又浓厚了,萦在心头久久不散。 又走了几步,回想着刚才电话的徐家盛猛的停了脚步。 不对! 金妍以前闲暇时也聊到过她这两好友的,邹艳霞一看就是清秀有教养的姑娘,在金妍口中也是脾气极好的,怎么可能会闹起床气呢? 徐家盛停在楼道边,回头望去,脑袋上有个大大的问号。 思衬着,他打算跟着本能的直觉行事,先不走了。 就在这走廊里等。 ps:没检查的,你们先看。 嗯,也不求票,大家把月票什的,投其它书吧 第531章门口后就是尴尬的相见 连着坐了两次过山车后,金妍着实有点累了。 但是对于林义的事后亲昵,她躺着安静注视一会儿后,没有拒绝,反而长睫毛细微蠕动,用心回应与品味 相对于两人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金妍比较喜欢他亲吻自己,甚至有时候睁开眼睛静悄悄地看着,在心中记录他的一举一动 在这宁静又温馨的一刻,金妍很享受,似乎找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爱恋。 对,这就是她想要的爱恋。 良久,分开。 金妍凝视着上边的他说:“如果我任性一回,你会不会对孙念那样对待我?” 听到这话,林义就脑壳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金妍和孙念还真的不一样。 孙念是那种属于牛皮糖的,只要给她一个支架,就会顺着往上爬。 也不会轻易放弃,在一定程度上也容易满足。 而金妍呢,平时很淑女,很有气质,却也是非常气性的一女人。她要是闹,就一定会闹的不小,自己还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而且,除了金妍本人不是善茬外,招架不住的关键核心还有金寿的存在。 那简直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虎头侧。 别看自己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事业有成,金钱不缺,女人也有,可谓是人生如意。 但如果恼怒了金寿,老男人知道,在这个国度,在这个大的社会环境背景下,自己几乎没有太多的挣扎能力。 除非出国。 可就算出国,也不一定能善了。 最小代价都要脱层皮。 至于最大的代价? 呃 林义不敢想,也不能去想,更不愿意想。 瞅着他看自己愣神,金妍面色温柔,但话却直切要害,“怎么,后悔了?” 林义语噎,嘚吧嘚吧嘴,最后叹口气诚恳地说: “确实是有点。想我当初经营的时候,我内心一直跟自己强调:谨记亲政府,远离政治,这辈子一定要记远离政治人物。 为此我对高中时期的李伊莱不闻不问,哎,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在你这里落了坑。” 说到这,林义伸出左手把金妍的一脑金发撇到脑后,认真说:“要是老天再给我次机会,在天台上我绝对不敢那么做了。” “是嘛?” “嗯。” “我比你那些女人差一些?” “没有。” 金妍眼神清澈,静静地说:“我感觉你言不由衷。” 林义右手手指轻轻地在她肩胛骨上来回抚摸,一脸无辜地说:“感觉要了你后,你就变了个人似的哎。” 见金妍对这话无动于衷,转移注意力失败,在她的注视下只得回答:“嘴里倒出的话再怎么口是心非,再怎么胡说八道,但都拗不过身体的实诚。 就像你再怎么克制面部表情、却还是喜欢我的身体一样,我也非常喜欢你的身体,这两天难道你感觉不到吗?还要到这来跟我打谜语,何必呢?都是互相伤害。” 这两天身体确实出卖了自己,金妍想到这一幕脸上也开始着了一层绯红,然后又问回去:“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在天台上你该会怎么做?” 林义当仁不让的回答:“远离你,把你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金妍睁大眼睛,瞬间笑了,不过自我笑完后也不提这茬,反而小手推了他一把胸口。 不耐烦地说:“起来,你压疼我了。” 林义埋首在脖子上咪一口,说:“别兔死狗烹,翻脸不认人行不行。” 金妍继续说:“起来,你太重了。” 林义低头打量自己一遍,辩驳道:“我很重吗?” 金妍试着又推了一把,没推动分毫,于是仰头问:“如果躺着的是艳霞,你还会这么不疼惜吗?” “” 得,还提大长腿了,林义翻了记白眼,识趣的从她身上离开。 现在这女人刚尝人间美味,实在是进攻性太强了! 起身,赶到浴室洗了澡,洗了头,还特意加大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量,目的就是把金妍的气息从自己身上剥离。 仔仔细细洗了两遍,花了十多分钟,出来后见金妍还躺在床上休憩,林义在原地也是定了定,下一秒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紧急避孕药。 先翻她的日常包,没有。 再找床头柜,也没有。 然后翻组合柜。 拉开六门组合柜,林义惊呆了,入眼处满满的都是衣服,大多数还挺新,其中不乏名牌。 此刻林义好想说一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买衣服?你爸爸是不是个大贪? 看他翻东翻西,把自己衣服弄得乱糟糟的,金妍终于忍不住说:“你别找了,家里没有避孕药了。” 林义下意识转身问:“上次不是买了一瓶吗?才用一次的啊,难道你后来把其它的当糖吃了?” 金妍抿嘴差点气晕了,反问道:“你觉得我的身份,适合把那东西保存起来?” “话虽如此。”林义不反驳,厚脸皮问:“可以后怎么办?难道我们见一次面就重新买一次?那不出一年,羊城买避孕药的都该认识我们了。” 闻言,金妍嘴巴微微张了张,眼睛里都是光,立马坐起来说:“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要是再不去买,我就不吃了,怀孕了你看着办,我可没有给你当野女人的习惯。” 看看,看看,这哪还是之前温尔雅的金妍啊! 进攻性也太强了点! 老男人显出男人的气量,现在不跟心里藏着气的她计较,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以后绝对再说! 在某女人极力藏着笑容的目送下,林义很是光棍,那是狼狈而逃。 嗨,真的是夺门而出! 只不过一出门,林义就怔了下,看到一男人。 陌生的。 这还不打紧,问题是这男人的眼睛一直揪着自己不放。 四目相视,林义缓缓走到楼梯口,距离越近他也是本能的生出了警惕心。 但是,显然他白紧张了,一路下来都没事,人家除了还是紧紧看着他外,没有任何多余举动。 倒是在楼梯转角处遇见了刀疤,他悬着的心一下落了地。 林义用眼神问:我脸上长花了? 刀疤摇头。 林义问:那这是哪来的神经病,干嘛一直盯着我? 刀疤用眼神默契地回: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傻逼,但林总放心,我会看死他的。 林义又示意:得看紧点,我去买外面几盒外卖,你要什么口味的菜? 刀疤点头,客气回应:什么口味都可以。 如此相交而过,一个继续盯梢,一个下楼去了。 林义下楼的时候,坐在床上的金妍皱眉看了看被子里的自己,对着腻歪呆滞了几秒,也是下了床,进了淋浴间。 洗到一半时,金妍忽的停了动作,看着洗漱间里的镜子,想起林义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动作时,她的脸有点热,眼神也更加内敛了。 洗澡花了十来分钟,金妍出来后开始挽头发,接着穿戴衣服。 他怎么还没回来,金妍这么想着的时候,也是按着好干净的习惯清理卫生。 尤其是地上的那些乱扔的短裤衣袜,那些一搓搓揉成团的卫生纸,以及那白色的泡沫 打扫干净,金妍提着整理好的垃圾袋也是出了门,打算送到走廊处的公用大垃圾桶里去。 但这卡擦声一响,门一开,闻声望过来的徐家盛立马傻住了,整个脑袋像死了亲爹亲妈一样瓦特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喜欢的妍妍怎么在房间里?房间里不是邹艳霞吗? ps:有小钱钱恰没呀 第532章林义怎么会在这 徐家盛傻眼了。 门口的金妍不遑多让,也愣住了。 不过徐家盛明显更想不清,想不清明明冷秀告诉自己:房间里的是邹艳霞,正在补觉。 可为什么现在出现的是妍妍? 如果是妍妍也就算了,那刚才从房间里出来的林义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刚才瞧他一脸煞白,一看就是刚刚纵过欲的迹象,亏自己还心里看把戏来着,这邹艳霞不是说补觉吗?怎么还把自己男朋友叫来一起补觉的? 思绪到这,徐家盛忍不住自我安慰:难道自己认错了?那不是林义?不是金妍相册里的林义? 阿q精神这么忽悠着自己,徐家盛立马觉得是自己认错人了,应该是认错人了。 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林义本人,偶尔也是从金妍口中听过、从她相册中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也许真的错了呢 就在徐家盛畅游在自我暗示的世界中时,金妍只是在原地顿了片刻就清醒了过来,随即提着垃圾袋自如的往楼梯口的垃圾桶走去。 她的步子迈得很稳,眼神也非常平静,清澈。 走廊不长,楼梯口转瞬既到。 金妍来到垃圾桶跟前,哐当一声把垃圾袋扔进去才侧头看向自己这位发小,大大方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面对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徐家盛天性撒不出谎,实诚说:“来这一个多小时了。” “嗯。”金妍轻轻点头,没有太多意外,然后发出邀请说:“外面站这么久应该累了吧,先进房间坐会儿。” “诶。”徐家盛应了一声好,随即跟上了金妍的步子往房间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就小心翼翼地试探问,“这租房不是你们三人一起租的吗,我这样跟进去,会不会不方便?” 金妍侧头看了他一眼,笑说:“没关系的,只让你在客厅呆着,又不让你进卧室。” 徐家盛还是有点迟疑,犹豫几秒后又说:“可冷秀说那位邹艳霞正在补觉呢,我这样进去打扰她,会不会惊醒人家,人家会不会闹起床气?” 听到冷秀二字,以及冷秀的话,金妍当即收了笑容。 她这么聪明的人,脑瓜子稍微一转就想清了前因后果。 而且她也弄明白这位发小为何今天会这么多话了,原因应该就出在刚才瞧见了林义从租房走出去了吧。 以前春节时,在南京的家中客厅,徐家盛好奇自己的大学相册,可是特意问过和自己同框的三人的。艳霞和冷秀自然不用说,自然是闺蜜和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对方。 而林义作为相册里的唯一男性,这位带着小心思的发小自然不会错过,前前后后那是问的明明白白。 所以不出几秒时间,金妍差不多就把这位发小的内心想法琢磨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你不用担心,艳霞现在不在租房。” 闻言,刚才还假装镇定的徐家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吃惊的表情,向金妍重复着征问道:“邹艳霞不在租房吗?” 金妍面不改色的目视前方,气场很稳,说:“不在。” 徐家盛震惊的脸更是扭曲了几分,不敢置信地问:“那刚才、那刚才从你租房出去的那位是林义吗?” 金妍轻“嗯”了一声,“是他。” 听到肯定的答复,徐家盛脸色刷的一声,变成了惨白。 他真是没想到,刚才还在内心看热闹说邹艳霞补觉补觉就把男朋友补来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合着到头来自己是小丑,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和闺蜜的男人共处一室,一呆起码就是一小时以上,而且还是通过冷秀的隐瞒,偷偷摸摸共处一室。 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臆想太多太多种可能。 如果没有之前冷秀的那番虚假言论,徐家盛还能尽量往好的方向想:林义跟妍妍就是同学和好朋友而已,共处一室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绝对是百分百相信金妍的。 毕竟在他的二十多年认知里,金妍从小就生的好看有气质,多才多艺,知书达理,大方不做作。 聪慧过人的同时,还心气高。 所以,金妍万万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做出明目张胆喜欢闺蜜男人的事的。 可现在他却有点不敢这么想了,他是知道金妍脾气的,平时很好说话,但关键时刻是敢作敢当的主,做了就会认。 万一是自己非常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呢?金妍要是认了,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喜欢一个女生这么多年,要是突然被否定一切,肯定没活路。 他接受不了。 想到这,徐家盛好想问一问金妍,可嘴巴张了张,话到嘴边临了临了又生吞了进去,好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走在前边的金妍大概能猜到后面的形情,但她懒得理会,也没办法立即理会,得给人家缓冲时间。 不过她也决定了,今天必须和这位发小摊牌,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不然误人误己。 路不远,金妍一进租房门就问:“想喝点什么?饮料还是白开水?” 徐家盛打量租房几眼,呐呐地说:“老习惯,还是白开水吧。” “你先去沙发上坐会,白开水马上就好。”金妍指了指沙发,然后拿过一个一次性杯子,从热水瓶里取水。 倒好水,把水杯放到徐家盛身前的茶几上,金妍随身坐到了另一侧的单独沙发上,招呼说:“先喝口热水缓缓,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再说。” “诶,”徐家盛又诶了一声,可这声比之前走廊上那声“诶”弱气多了。 没了那股子自信和雀跃。 端起水杯,徐家盛看了金妍一眼,呼吸滞了滞,在外面等这么久觉得确实渴了,这样想着也是喝了一口。 喝完一口后,徐家盛抬头想搭话,但平时不僵硬的他此时却生涩的紧,措辞半天也没找到落脚的话。 心一苦,徐家盛低着头,又呼吸一口大气,把捧在手里的这杯一饮而尽。 真的是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喝完一杯白开水,面对那双好看的黝黑眼睛,徐家盛恍惚了许久后,也是慢慢回过神来了。 鼓起勇气直指本心问:“妍妍,林义怎么、怎么在这?” 面对这直白又沉重的问题,金妍没有意外,非常从容地望着徐家盛眼睛几秒,稍后叹口气说:“其实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第533章我还见到了你男朋友 “其实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金妍这话一出,徐家盛就像一只被卡了脖子的鸭,心急如焚却甲着眼睛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千愁万绪,心里那个难受啊 就在房间内的气氛有点僵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金妍没有犹豫,闻声而起,走去开了门。 本想问一句他怎么去这么久,但看到林义手里的外卖时,又适时把话咽了回去,静谧的盯着他脸庞看会儿后,转而侧身让他进来,遂又把门关上。 林义一进来就和沙发上的徐家盛对眼了,有点懵,心想这陌生人怎么进来了? 见状,金妍介绍说:“这是徐家盛,我老家的一个朋友。” 林义瞟了金妍一眼,一下明白过来这是德国那位追求者,看来挺有心,还跑这来了。 把外卖放茶几上,林义也是ia地随机坐了下去。 金妍没管他,也没理会面色潮红憋的难受的徐家盛,而是弯腰自顾自的察看林义买回来的东西。 先是忍不住看了看菜:有烧鹅,有酸豆角炒鸡杂,有茶树菇炒肉,还有一个青菜心。 都是自己喜欢的菜,金妍眼神都舒开了,很满意。 接着她也没招呼沙发上的两人吃,而是继续翻找,可没找到,于是问向林义:“东西呢,你忘记买了?” “没忘。” 说着,林义若有所思的望着这毫不顾忌有外人在场的金妍,想了想,随即把右手伸进裤袋里,从里面掏出一瓶崭新的紧急避孕药。 叮的一声,紧急避孕药搁茶几上。 这还不罢休,体会到女人心思的林义顺理成章的推波助澜了一把,换左手伸进左边裤袋里。 叮的一声! 一盒12只装的杜蕾斯崭新出炉,也是落在了木色茶几上。 避孕套很打眼,杜蕾斯三字更是打眼,一刹那,客厅落针可闻。 放完雷,林义舒坦了,在沙发上小幅度动了动,顺带把腿翘茶几上,斜躺着,惬意。 而徐家盛呢,却是另一个极端,虽然还勉力静坐着,但眼珠子凸出,死死的凝视着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犯抽。 面如死灰,直接傻那了。 要不是他稍后把目光对准了金妍,都以为是木雕泥塑一个,死人了呢。 金妍没有让徐家盛失望,只见她右手稍微边了边细碎发,就抿嘴旁若无人的看了林义一阵。 尔后她忽的又麻利笑了,紧挨着林义坐下,双手不停,直接把紧急避孕药拿到手中,说明书看都不看一眼,就拧开瓶盖开吃。 这幅熟稔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八级老技工。 呃 呃!徐家盛看呆了,眼珠子随着避孕药出瓶,随着它进入金妍口中,又随着金妍脖子的吞咽动作而落了下去,最后他苦涩地问:“妍,金妍,你们” 徐家盛结结巴巴,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很上脑,让他很愤怒,很想发疯,很想把林义爆打一顿,可忍住了。 因为徐家盛不是傻子,一切都看的明白。让他心如刀割难以接受的是,金妍竟然一点儿也不避讳他,当着他的面公开吃避孕药,就是在传递一种信息:她有自己所爱的人,别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吃完药,金妍把瓶盖拧上,就对着徐家盛认真说:“本来早就想和你敞开说了,可你一直没给我说的机会,这次既然被你撞见了,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我,他、他” 徐家盛不知道怎么接,但是和金妍对视一阵后,最后还是败下了阵来,痛苦地站起来喃喃自语道:“我该走了是吧” 金妍也站了起来,“我送送你。” 见自己喜欢的人毫不挽留,徐家盛也是原地滞了滞,几秒后僵硬的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徐家盛走了,不情不愿的带着满腹遗憾走了,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撵走了。 金妍也真的去送了。 只有林义没动,全程一句话没说,像个旁观者一样目送两人离开。 他也不担心这位难受哥会做出伤人的举动,门口有刀疤在呢,对金妍造不成威胁。 没事做,那就把菜摆开儿吧。 林义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开始把四个菜一一铺开,把塑料袋处理掉,然后就等她回来。 十来分钟,大概只有十来分钟,金妍就回来了。 一进门,林义就打量着她问:“只送到楼下?” 金妍挨着他坐好,接过他递来的筷子说:“就到楼下。” 林义打趣说:“以你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我还以为你会送到校门口,再棉棉安慰一番,送上车呢?” 金妍爽朗地望着他笑:“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那谁知道呢。”揶揄一声,林义又问:“是你不想送了,还是他不让你送了?” 金妍夹一块烧鹅放嘴里,一边细咬一边说:“都有吧。” “嗯。”得到答案,林义也不再提这话茬,拿起筷子一起吃了起来。 一天的男耕女织下来,两人着实饿了。 这不,连吃带嚼一口气硬是吃了小半碗,两人的速度才慢下来。 中间,金妍喝一口茶水解口干,然后就伸手用筷子夹住林义的筷子,不让他继续夹菜。 林义侧望着她,不解,等待下文。 金妍矜持着翘嘴说:“我都被人追上门来了,你却一点儿醋也不吃的?” 老男人忍不住咧开了嘴,得意地说:“看看,看看你这飞醋吃的,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我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嘛我,何况您今天表现的这么果敢狠辣,也轮不到我插手呀。” 金妍笑看着他不说话,筷子也不松动。 林义叹口气说:“你的吻是我教的,咱两还牙齿打过架呢,我肯定相信你的。” 金妍还是没退步。 林义无奈,把下巴往门外撇了撇,示意道:“我让刀疤守在门口,就是担心你安全,这还不能证明什么么” 就在房间里的两人郎情妾意时,带着悲愤和屈辱的徐家盛也是穿越了北门,离开了中大。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满怀期待而来,却如丧家之犬而终。 从小到大喜欢的人儿呀,就这样跟了别人,而且还是跟了闺蜜男人。 这让他非常不能理解,也是非常赶到羞辱。 想着自己为了第一次表白成功,足足做了半年的台词准备,还花了两万欧元准备戒指,没想到就这么收尾了。 他真的好不甘心,却又莫可奈何。 徐家盛知道,不论金妍和林义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但这辈子,金妍是不会再和自己有一点儿可能了。 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徐家盛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泪水儿直直在眼眶里打转。 男儿有泪不轻弹,徐家盛咬嘴紧了紧眼眶,不让眼泪就出来,好多年没哭过了,不想哭。 可伤到了伤心处啊,徐家盛自我斗争了很久,眼泪最后还成了河,哗啦啦的,一个劲儿的在珠江晚风里不要命地流。 浑浑噩噩走着,浑浑噩噩流着眼泪,大脑短路的徐家盛完全忘记了方向,走着走着,迎面撞到了一个7时髦大妈。 大妈拍了拍丰腴的胸口,一脸异样地嗔怪着这后生。 对不起都忘记说了,他继续走,走着走着直接和一辆二八大杠亲嘴了。 卖菜的大爷可不比大妈,看着撒的满地都是的菜,心疼的哟,嘴顿时开光了似的怒骂:“麻批的!你找死了是不是?没看到我的车吗!” 倒地的徐家盛扫了眼对方,还是没说对不起,爬起来就走。 可大爷不让,一把拉着他领口说:“你就想这么走了?” 徐家盛还是没说话,和大爷面面相觑一番,就弃疗似的掏出钱包,拉开拉链,抓出一把钱塞大爷手里,准备继续走。 可卖菜大爷看着鼓鼓囊囊的钱包儿,两眼放光,左手接过递来的钱,右手抓着领口更紧了,还想要。 有热闹,大家都爱看,一丢丢功夫这就围了一堆人。 七嘴八舌的,好不兴凑。 也是巧,这时候大长腿一家子和冷秀刚好逛羊城回来了。 奥迪车经过旁边时,冷秀眼尖,顿时指着外面说:“那不是徐家盛哟?好像遇到麻烦了。” 闻言,大长腿也是转脸看了过去,果然是徐家盛,就问:“他不是在德国留学吗?怎么来这了?” 冷秀心虚地说:“金妍同志明天过生日,可能特意赶回来的吧。” “应该是这样。”大长腿认可这猜测,连忙让开车的禹芳停边,准备下车。 这举动把冷秀吓了一跳,艳霞这么下去,让徐家盛见到了,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谎言不就穿帮了么? 那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冷秀手一招,眼疾手快地抓住要打开车门的大长腿问:“艳霞同志你要干嘛?” 被冷秀拦住了,大长腿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侧头古怪地问:“徐家盛不是妍妍的发小吗?现在明显遇到困难了,你不帮?见死不救的嘛?” “我” 冷秀被这有理有据的话弄气结了,但她是谁啊,她可是嘴皮子不饶人的冷秀啊。 输人也不能输阵。 眼珠子灵泛一转,又一转就一边想办法一边搅糊说:“帮啊,怎么不帮?可也轮不到你帮啊,人家是来找金妍的,要帮也是金妍帮啊。” 大长腿没弄懂,“这有什么关系?” 冷秀瞄一眼邹父邹母,附耳哼哼唧唧小声说:“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金妍的某些心思天知地知,你知她知,我就不信你不知。 呸呀!我看你这小娘皮子别有用心吧,徐家盛来得正好,可以牵制住金妍对吧? 可你别忘记了呵,你是林大财主正儿八经的女人,我观林大财主在感情这方面也不是什么大方之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充当英雄救美的好,抛头露脸不讲究不说,万一徐家盛因此对你心生感激,讹上你了呢。” “你说的什么和什么啊?”大长腿片了一记白眼,相当无语,但她也没继续要下车了,而是掏出手机打金妍电话。 一打,没通,提示的小姐姐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办,关机。”大长腿晃了晃挂断的电话看着冷秀说,意思就是金妍找不到,我又不方便,那你下去吧。 “哎哟,金妍这浪蹄子怎么还没开机,是不是腿一开,就没完没了呔。”冷秀嘟囔一声,也是利索的开车门下去了。 目送好友下车,大长腿在车里拧眉,觉得今天的冷秀处处透着不对劲,没过多久,也是带着小心思下了车。 卖菜大爷很乖张,可冷秀这嘴皮子也不是吃醋的,为了谎言不露馅,今天她bulgbulg的可是火力全开,一大堆话把人家大爷喷的够呛。 可大爷还说不过,耍嘴皮子根本不是冷秀的对手。 你看,冷秀一会儿说大爷骑车撞了人,要拉着徐家盛去医院验伤,要赔偿。 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报警,说这几个菜值几毛钱啊,讹了七百还不够,还想要敲诈勒索。 只见冷秀左手叉腰,右手扬子起手机对着围观的人说:“我是书店老板林义的亲妹妹,大家也都是附近的邻居,我们可是经常见面的,都认得儿,父老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这老家伙是不是忒无耻了点? 撞了人不道歉不说,还他妈的讹钱,讹钱不说,还巨贪,这菜值钱吗?值八百块钱吗?都说树要皮,人要脸,但这老不死的不要脸啊,见钱眼开,比癞皮狗还癞皮狗,我都替他脸红,替他害臊,替他祖孙八辈感到蒙羞。 我呸!真是蒙羞! 可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啊?啊!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我今天非得报警,非得打官司治治这坏了良心的不可”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南京那大法官还没出,大家爱看热闹归爱看热闹,可心还是热乎乎的。 经过冷秀这么一拉仇恨,周边的人顿时变了风向,洋洋洒洒的喷着口水,指责起了卖菜大爷来。 不过卖菜大爷也不是善茬,见势不对,立马赖地上打滚了,不起来了。 但冷秀哼一声,蹲地儿悄咪咪地说:“老家伙我劝你识相点,你别活了这么久活到土里去了,你只知道讹钱,可这么有钱的人背后是什么背景,你就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你满大街看看,你见过几个用的起手机的?你见过几个钱包里随时带着几千块钱的?不想吃官司就麻利给老娘滚,不然你信不信?我用钱堆得你家破人亡。” 打滚的大爷一愣,一辈子在菜市场摸爬的他,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但人吃人的桥段可没少在市井里听说,一下子还真被唬住了。 皱着脸皮偷偷看着冷秀,卖菜大爷脸色变换莫名,犹豫不决,心里直呼那可是大钱啊。 冷秀眯眼,决定趁机补一刀,她故意把手机摆低,摆到老头儿看的见手机屏幕,然后开始按110 嚯,还来真的啊! 卖菜大爷一吓,爬起来拎着二八大杠就风扯呼。 地上的菜也顾不得要了。 后面的哄笑声也顾不得了。 那老迈却快速的样子,实在滑稽。 “切,跟本姑娘闹。”冷秀望着那灰溜溜的背影兀自得意。 不过她还没得意一下,转头就见到邹艳霞了,而徐家盛也明显认出了邹艳霞。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冷秀扶额叹息,觉得老天爷也太不给本姑娘面子了,事儿要闹大了呢。 “谢谢。”徐家盛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连忙对冷秀说声谢谢。 “没事没事,就一点小事,用不着谢。”冷秀挥挥手,硬着头皮故作潇洒,然后又麻溜地催迫说:“你是来找金妍的吧,那你赶紧去金妍吧,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冷秀自园自说,把徐家盛弄得哭笑不得,镇了镇神,他苦涩一笑,说:“我已经见过她了。” “什么!”本来拉着艳霞就急着要走的冷秀也是脚一跳,回头匆忙问:“你见过金妍了?” “是。” 说着,徐家盛把目光放在了邹艳霞脸上,纠结了好一阵要不要说出真相。 可一想到那瓶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他就怒火攻心,丢了涵养,最后闭上眼睛说:“其实我不止见过金妍了,还见到了你男朋友。” s:4700字,算两章吧。 如果今天打赏超过一万起点币,我再更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第534章水浒王婆 “其实我不止见到金妍了,还见到了你男朋友。” 这话一出,冷秀心都快跳出来了,拍着干瘪的胸口,被惊吓的! 她偷偷打量艳霞的反应,既心虚、愧疚,又胆战心惊的害怕被识破而断了友谊,同时也充满了好奇和看热闹的心思。 当然了,对于冷秀来说,就算天塌下来了,血液中那股看热闹的把戏,总是蕴藏在骨子里,不曾熄灭。 大长腿本是带着小心思下的车,骤然听到这话,听到自己男人和金妍在一起,人一下就懵了! 就像被闪电击中似的,懵了! 一时间呆立当场,脑壳空白,完全失去了意识,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说要去深城的北极光微电子吗? 对于男人忙事业,大长腿这些年下来从没有怀疑过什么,早上在床上,他还紧抱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父母头一天来羊城,我就撇下他们跑去深城工作,有点对不住的感觉。 为了这事,当时自己还安慰他让他去,父母这边自己会处理好。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自己深信不疑的男人却撒下了如此弥天大谎! 如果仅仅是善意的谎言也就罢了,问题是这混蛋竟然和金妍搅到了一起。 大长腿此刻的心很复杂:有点崩溃,有点失落,有点委屈,更多的是心痛,还有点茫然。 但唯独没有愤怒。 为什么没有愤怒?她觉得应该愤怒,离奇的愤怒,可就是没有,这一点大长腿自己也觉得奇怪。 也许是早就习惯了他到外面吃野食了吧,麻木了。 或者内心深处一直有种预感:既然金妍如此喜欢他,那两人迟早会混到一起的,这个日子只是迟来,或早来罢了。 原因很简单:在大长腿看来,抛出家庭原因不说,金妍长相、气质和个性确实很有魅力,让她自愧不如。 如果金妍孜孜不倦的喜欢,那以自己男人的花心程度,不苟合到一起才怪? 徐家盛说完就睁开了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邹艳霞的脸部表情。 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没有在邹艳霞脸上看到任何动静,邹艳霞立在那,安静的就像高山湖泊一样,波澜不惊。 一瞬间,出于愤慨还有很多挑拨离间之词要说的徐家盛,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看看邹艳霞,再看看自己,性格、人品高下立判。 出了自己男朋友偷吃闺蜜的大事,徐家盛不相信邹艳霞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掩盖的很好罢了。 可恰恰就是这点给他震撼最大。 一想到人家农村出身的姑娘都能做到泰山压顶而不动如山;而自己好歹也是干部家庭的子弟,从小到大受了好的教育,也算是久经熏陶,却在人生失意时尽显丑态,让他自己厌恶自己,接受不了。 心有戚戚,徐家盛咽下了准备好的虎狼之词。比如亲眼看见他们吃避孕药,亲眼看见他们买了避孕套,亲眼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等等等 他说不下去了,选择了闭嘴。 内心山崩海啸、表面如镜的大长腿盯着徐家盛看了几秒,没有就刚才听到的言论发表任何情绪,反而不失礼貌地发出邀请说: “你难得来次羊城,要不要到书店坐一坐?” 丢了脸、失了面的徐家盛哪还好意思,败兴地摇摇头就走了。 拦着一辆的士走了。 走的很别扭,很快速,也非常狼狈。 目送的士走远,大长腿瞟了左侧的冷秀一眼,就轻轻说:“我们回书店吧。” 闻言,什么热闹都没看到的冷秀下意识发出了灵魂一问:“你不打算去捉奸吗?听徐家盛的意思,你男人和你闺蜜搞到一起了耶” 不过一说完冷秀就后悔了,右手猛捂着自己嘴巴“呜呜呜”,暗骂自己笨死了!笨死了!要死了!要起了!冷秀你要死了啊!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看把戏! 最后冷秀还不忘转移仇恨,内心深处长长一叹:被自己父母坑了啊!从小养成了这性子! “哦。” 转身本欲上车的大长腿适时应了一声,就安静地自言自语讲:“你也这么觉得吗?你也觉得我该去会会他们吗?那、那就去看看吧。” “不是,艳霞”冷秀后悔死了,伸手赶紧拉住邹艳霞衣服,不让走。 没想到大长腿也不急着走,平静的眼神刹那来了变换,古怪地凝视着冷秀,末了说:“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和他搞到一起?” “啊?!” 冷秀被这话问的惊呆了,连忙松开她,摇晃着双手说:“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艳霞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呀!我对男色没兴趣,对那痛苦老长时间却兴奋几秒的事情真的没兴趣,不然大学那么多追我的臭男人,我早就谈了是不是?” “嗯。”大长腿收了奇怪的眼神,片一眼说:“既然如此,那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吧,毕竟这事和你也脱不了干系是不是?哎,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媒婆?还是王婆、王干妈?水浒里撮合西门庆和潘金莲通奸的好像就叫王婆吧?” 被拆穿了,冷秀急了,打着哭穷顿脚道:“艳霞我,艳霞你听我解释” 解释?不想听,大长腿没再理会她,直接上了奥迪车。 冷秀瞅着这一切,在晚风中头发飘飘,内心深处发出呐喊:秀啊!秀啊!天下谁也不是傻子啊!以后不要自作聪明了啊!呜呜 然后 然后冷秀脸皮一厚,在艳霞的白眼中也是笑嘻嘻地上了车。 北门离书店很近,百十来米样子,和父母把今天买的东西搬到书店三楼。 大长腿就说:“爸、妈,你们先做晚餐吧,我得去一趟管院,学校通知要去填一份资料。” 听到女儿要去学校有事,今天倍儿高兴的邹父连说,“去吧快去吧,别耽误正事,晚饭我来做。” 说着就去厨房了。 邹母也不疑有它,就关心问:“晚上小义会回来吃的吗?不然你爸好照着他的喜好做几个菜。” 大长腿静了片刻,说:“做吧,如果他吃了回来的,我们自己也可以吃。” 邹母觉得是这个理,也系围裙去了,帮忙准备做大餐。 冷秀在边上一直不好插话,一直等到跟着出了门才迫不及待问:“你还真去啊?” 大长腿静静走着,“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伸手说:“把你手机给我。” 冷秀退后一步,捂着口袋说:“为什么呀?” 大长腿说:“不希望你通风报信。” 第535章世界上最爆裂的画面 教师公寓,四楼。 吃完饭,金妍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亲力亲为的收拾塑料袋、碗筷,然后又是拿抹布擦拭茶几。 女人在客厅厨房来来回回,一脑金发随意拢在脑后晃晃荡荡,还别说,平时规矩的知性女人干起家务活来特有一股味道。 别样的味道。 尤其是想到她舅舅是深城二把手,父亲是驻欧大使,这样一层光环笼罩下,征服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生女似乎真的挺有成就感。 思绪到这,本来累了的老男人,吃饱喝足后竟然又有点食髓知味了,望着她的背影,望着望着,眼睛开始发光。 某一刻,当金妍拿着拖把开始清理茶几周边时,老男人腿一勾,从腿的间隙中穿过,勾住女人。 突如其来的异样,拖地的金妍情不自禁低头往神秘地方一看,接着就无语了。 金妍回头问:“我这一天洗了三个澡了,你就不能歇歇?” 林义眨巴眼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喜欢和你这样。” 金妍盯着他瞅了一阵,又收回了头,破天荒的不再言语,也不阻止他,这和她平日里的气质很不符。 啧啧,林义看着她的侧脸,算是明白了,其实不止自己喜欢,她也喜欢两人耳鬓厮磨,甚至喜欢耳鬓厮磨更甚于直接发生关系。 得了暗示,那他就不客气了,一点点,一点点,试图慢慢勾过她。 不过金妍默许归默许,却也不迁就,抗拒着硬是不过来。 如此试了几次都没用! 没得法,最后老男人来瘾了,干脆直接起身,从后背抱住她,手也没停着,对准了领口 金妍重重抿嘴盯着他的手,过了一小会儿后就问:“你手机今天还没开机的吧?你就不怕她找你?” “得了呢,收拾你的小心思,别试探我了,在你这,我还哪敢开机呢。”说着,林义对着她耳朵吹口气,呢喃道: “我好像发现了你一个了不得的事情诶,每次我和你亲密无间时,你貌似都喜欢提艳霞,你这是什么心态?” 听到这话,金妍瞬间青筋毕露,小暴脾气的,双手立马去抽衣服里的那只手,只是试了几次抽不动,不得已就死死按压住。 最后回身怒视他:“出来!” 林义瓮声瓮气,闭上眼睛说:“年纪轻轻的别这么大火气,我不说话就是了,专心致志就是了” 两人对峙一阵,但面对林义这样的老赖祭出四两拨千斤的招数,金妍顶多雄赳赳气昂昂十分钟,临了脸皮薄的只能败下阵来。 感受一番身体传来的异样,脸红红的金妍索性把手中的拖把丢了,双手把外面的秋衣外套裹好、环住。 然后定定的站在原地,双眼目视自己衣襟,咬着红唇不再说话。 穿过北门,大长腿和冷秀一前一后不紧不慢走着,安静地没说话。 话痨的冷秀倒是想说话来着,可是当“王婆”的事情败露后,也识趣的不敢再惹艳霞了。 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惹了。 不仅乖乖地送上了手机,还乖乖地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头。 看着前面这高挑却有点单薄的背影,冷秀第一次觉得:这真的不是一个善茬,是一个经历过残酷的斗争的高手,金妍同志不一定奈得何。 随后冷秀望了望天,不禁又想:都这时候了,那两个东西应该知道收敛了吧,别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在一起搞东搞西才好。 冷秀心里祈祷:拜托呀!你们要有危机感啊,最好是不在房间里啊!或者在房间也是正儿八经的聊天,千万别动手动脚啊!不然我没办法圆场了,我今后的日子就难咯 不大会功夫,两人来到了教师公寓楼下。 大长腿停住脚步,四下环视一圈,然后找准一颗树下的刀疤,走了过去。 见到准老板娘直直地杀过来,刀疤暗暗叫苦,瞄一眼楼上,好想立马打个电话给林总通风报信,告诉他敌袭!敌袭!紧急掩护撤退! 可这也只是想想,刀疤还真不敢当着邹艳霞的面通风报信。 因为他知道邹艳霞在林总心里的分量,有些时候,刀疤宁愿得罪老板,也不愿意得罪这未来的老板娘。 更何况,鬼晓得林总的电话打不打得通呢? 不能冒风险,不然两面不是人。 大长腿走过来,盯着刀疤眼睛平静地看了几秒,就说:“你也不容易,在这站一天,应该很累了吧。” 面对这剜心窝的软刀子,刀疤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不说话。 见他装傻充愣,大长腿也不为难他,伸手说:“把你手机给我。” 刀疤看了她一眼,一点也不迟疑,利索的掏出手机递了过来。 大长腿接过手机查看了一番通话记录,面色平静没什么表示,接着又把手机放到袋子里。然后抬头瞧了四楼一阵,恍惚过后就问刀疤: “你会不会趁我上楼梯的功夫,在这喊一嗓子?” 刀疤猛地摇头,表示不会。 大长腿视线掠过刀疤,放到冷秀身上。 哇艹!我才起了这个心思,你怎么就知道了哟,冷秀也是赶紧摇头:“艳霞你放心,我也不会。” 得了保证,大长腿又对刀疤说:“你先回去帮着做顿饭吧,桂嫂子又要工作又要照顾老人孩子,也挺辛苦的。” 刀疤连忙说:“不辛苦,不辛苦,孩子都挺听话的。” 大长腿顿了顿,又问:“听他说,你以前是特种部队服役的?” 刀疤回答:“对。” 大长腿问:“专职干侦查的?” 刀疤回答:“是。” 大长腿直接说:“那你还是走吧,你在这我不信你,保不准你还有其他手段通知呢?” 刀疤语噎,后路就这样被断了,嘴巴张了张,末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得低着脑袋抬腿走人。 刀疤被赶走了,全程旁观的冷秀佩服地五体投地,“艳霞,你好有老板娘的气势喔!” 大长腿看都没看她,又望了四楼一眼,直接往楼梯口走去。 四楼。 手脚并用的林义刚开始还能满足,只是凑合着凑合着,又不满足了,有了新的动作。 摩挲着金妍的腻白脖颈,背后的老男人眼皮子一掀,猪脑壳就凑了过去。 金妍还是没阻止,侧头看了看他,就仰起头体会男人的一举一动,挺喜欢这种爱恋的味道。 两人紧紧依靠着,两人挺沉浸。 就算外面走廊上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也没有一丝察觉。 一口气上到四楼。 楼梯口,大长腿特意看了眼脚步同样放很轻的冷秀,就往门口租房杀去。 走廊不长,几步就到。 门外,大长腿先是原地立定,秉气听了听,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接着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干脆利落地掏出钥匙,熟练的插进锁孔,快速一拧。 卡擦一声门响! 门开! 门里门外瞬间没了障碍。 “啊?!!!” 大长腿还没来得及有动作。 客厅里面仰头闭眼的金妍还没来得及有动作。 低头亲吻金妍的林义还没来得及有动作。 倒是冷秀,大长腿身后的冷秀,被客厅中“林义搂着金妍猛烈亲吻”的画面惊呆了! 一时间没压住震撼,冷秀“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啊!!!!” ps:上班摸鱼写的,没检查语句和错别字,请将就看吧,晚点再来检查。 第536章互相攻击 “啊!”地一声巨响! 真的是巨响! 冷秀自己都被自己的惊叫声震得耳膜发颤,然后察觉不对后,赶紧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死死捂住嘴,眼睛bulgbulg地灵泛转圈圈,冷秀别的都没兴趣,先是猛瞧林义这男人亲吻金妍的狂野动作,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金妍身上。 以冷秀的视角看:此刻的金妍衣服里似乎有条蛇在扭曲,像秋风吹起的稻浪一样,此起彼伏,霎是好看,真是吸引人啊! 冷秀能看到的,视野更开阔的大长腿自然第一时间也看到了。 门外边的两女一时间呆滞在了原地,里面亲昵正浓的一男一女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外部因素打断了。 林义对冷秀的声音特别敏感,几年下来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所以当门口传来尖叫声时,他埋首在金妍脖子里的那颗猪头是彻彻底底萎了。 真的萎了!嫣儿吧唧的萎了! 压根不用抬头,林义就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局面,肯定是暴露了,不然光冷秀一个人是不可能闯过来的。 而能让冷秀不情不愿跟着一起来的,那还用想吗,必定是大长腿无疑! 一瞬间,林义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个鼠洞钻进去。 虽然还没有抬头,但他能感觉到门口的自家女人在看自己,在失望心痛的看着自己。 想到这一切,老男人暗暗揪了揪心,现在似乎没得选择,只能厚脸皮抬起头,嘴唇离开金妍的脖子,那只作怪的大手也从金妍衣服里缓缓抽了出来。 然后 然后就是微微挤了挤面皮,虽然尴尬的啊,但还是露出了微笑,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接着态度明确的对着门口说一声:“老婆,你来了” 即使声音不大,也很没底气。但老男人求生欲是真的强,就算已经在十八层地狱了,却还希望升一升位格,哪怕是升到十七层地狱也好啊 大长腿望着林义的眼睛充满死灰,不过这“死灰”色也只是出现了一刹那,随即消失不见,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藐视那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后,大长腿对这声“老婆”亦是充耳不闻,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金妍身上。 和冷秀的震惊不一样。 和林义的心虚又挣扎着求生不一样。 和大长腿心痛却装作坚强也不一样。 面对骤然出现在门口的两双眼睛,金妍身影只是僵硬了片刻,然后等到男人那只手从衣服里抽离后,也是不急不躁的开始整理自身。 真的是不急不躁,气场平稳,心理素质过硬。 无视现场的诡异氛围,也无视一男两女的三双眼睛,金妍低着头,先是伸出右手到左肩膀处,把那根黑色内衣吊带拨正,系好。 接着又开始整理被林义弄乱的打底衫。 说来这打底衫也是挺惨的,老男人之前为了方便行事,硬是把直挺的衣服往上卷起了一半。 内衣好了,浅粉色打底衫整理好了,金妍最后把外面散开的米色秋季外套拢了拢,拢紧,右手搁腰腹当皮带一样拢住。 这种镇定操作把冷秀都看傻了,心想好家伙哟,你一个偷吃的怎么比正主儿还理直气壮哇! 瞅着金妍的慢条斯理,林义背后直冒凉气,偷偷看一眼大长腿后,也是不敢做声。 一切完毕后,金妍抬头看了看还在门口站着的两人,尔后转头看向了林义,眼睛带着温柔的迷之笑容,显然对他刚才那声“老婆”记在了心里。 林义受不得这记带刺且充满挑衅的温柔,只想逃离。 客厅没有春色了,恢复正常了,大长腿终于面色平静的进来了。 冷秀也没闲着,赶忙跟了进来,接着转身把门关好,不知道是不想让外人看到里面的情形,还是纯粹的不想让里面的人跑出去,毕竟有热闹了。 可能,冷秀两种心思都有。 门口到客厅沙发的距离只有米,大长腿走的很有节奏,过来看都没看金妍一眼,只对林义轻声细语道:“我爸妈问你,今晚回去吃晚餐吗?” 厉害!这涵养功夫真是厉害哟!这杀人于无形的功夫更是厉害的紧!仅仅一句话,一旁充当好事宝宝的冷秀心里立马对艳霞惊为天人,疯狂竖起了大拇指。 在冷秀看来,这话是真的很有水平,轻飘飘一句吃晚饭的招呼,却很有学问和技巧:不声不响的,不但给艳霞自己树立了女主人的身份,还巧妙运用邹父邹母这层身份连打带俏。 到了这里,你林义几乎没有选择,就算你吃了晚餐也没得选择,只能回答:回去吃。 除非你林大财主想彻彻底底放弃艳霞,不然就玩不出花样。 无解。 而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林义如果应了艳霞的话,那就是无形中对金妍来了个降维打击:你虽然有本事偷吃我男人,可有什么用?我男人还是我的男人,你昙花再美也终究只能绚烂一刹,我才是永恒的那一个。 冷秀偷偷比划了下手指:金妍整理衣服的衣服得一分,艳霞这问话也得一分。 都优秀,目前比分:1:1 冷秀听明白了,两世为的林义当然也看透了自家女人的心思,不过真的没有退路,就算刚和金妍吃了晚餐的,也只得硬着头皮附会: “好。” 好一声后,老男人觉得这回答过于简单了,连忙补充道:“说起来都好久没和叔叔阿姨痛快喝过酒了,等会回去得好好陪他们喝几杯。” 这话真是说的一点营养都没有,不过没人在乎。 林义自己不在乎,是因为他的目的为自己的错误站队,不管之后艳霞会怎么闹,会怎么往死里整他,那也是回家后的内部矛盾了,现在态度很重要。 而大长腿呢,同样不在乎自己男人的回答是不是辞藻华丽,得到了肯定答复后也就有了底气,紧着对他刻薄说:“我看你野食也刨完了,按以往惯例应该没你事了吧,没事就先回去,路过菜市场时顺便买点黄鳝,我想吃。” 听到“野食”、“刨”和“惯例”这种攻击性非常强的字眼,林义心里扯呼一声,暗道不好,自家女人这回是铁了心要闹一回了吗?可能是真的要闹一回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一般情况下是做不出抓现场的。 哎,自作孽的老男人想哭了,麻烦啊!大麻烦啊!谁来救救我! 冷秀眼睛偷偷睁大了几分,眼神不断在三人之间闪烁。 尤其是看金妍看的最多。 艳霞接连发了两次攻击,冷秀很想看看,看看平时智慧近妖的金妍该如何化解。 瞅着金妍,冷秀心里呐喊:妈妈呀!真是刺激啊!啊!我要高兴疯了!啊啊啊!我要偷偷地高兴疯了! ps:本书完 第357章相互攻击2 野食、刨和惯例 e 冷秀听得懂,林义听的懂,金妍自然也听的懂艳霞的话中话。 如果说艳霞第一句话还委婉含蓄着。 那第二句话就直接附带攻击了。 “野食”和“刨”还好,虽然有些不雅观,甚至野蛮,但最多只是表面伤害,伤不到骨头。 而“惯例”呢?那就真的不一样了,这词用得够凌厉!骂得够狠! 请问什么叫惯例? 就是说林义偷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长腿她都觉得习以为常了。 言下之意就指:和我男人上过床的女人有很多,你金妍也只是被玩弄的对象之一,在我面前扣扣摸摸内衣吊带给谁看呢?真没有什么可以显摆的;反正事后按照惯例呢,你金妍还不得像其她女人一样被冷落到一边,把中心位置给我腾出来。 看看! 这话够不够温柔?又够不够霸气? 再看看大长腿说这话时的表情,以及身形动作:步态轻盈,脸上始终平静如水,说话轻言慢语,收放自如,而且眼神一直在自己男人身上,一丝一毫都不带看金妍的,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无视! 来!再看看!再看看这攻击范围!再看看这攻击的尖锐性! 不言而喻是软刀子进软刀子出,虽然骂人不见脏话,也没有直接对金妍说,没有直接和金妍撕破脸,却拳拳到肉,刀刀见血,够金妍喝一壶的。 而且最让人佩服的是,大长腿这话从字面意思看,很温和。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分析出背后的深意。 典型的隔山打牛,指桑骂槐,剥洋葱! 面对大长腿这话,林义那颗心儿哟,通通通的乱跳!差点从口里跳出来! 果然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大长腿,要么不来,要来就来狠的。 看来这回林义偷食金妍是彻彻底底触碰到她的神经了,很显然大长腿想以此为契机,来个杀一儆百,让她男人长点教训。 虽是如此,但林义也暗暗替金妍急! 不急不行哇,一个不好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老男人倒不是怕金妍招架不住,就怕金妍的气性被完全激起来了,招架过猛,而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带着这种心情,偷偷扫一眼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金妍,林义硬是不敢再接大长腿的茬,也更是不敢走。 他怕有情绪的两人闹起来,甚至打起来! 不说没有这种可能,是真的有这种可能! 想想之前自己和金妍的暧昧状态,是个人都不能忍。 而大长腿现在还能极力控制着情绪不撒泼,不摔东西,已经是忍常人之难忍,已经很难得了。 至于后边局势,谁说的准呢?谁控制的住呢?毕竟这可是偷吃啊,心上人和闺蜜偷吃啊!还抓了现场。 是大事故! 是可以天崩地裂的大事故! 想着想着,老男人只觉得痛苦! 真是痛苦! 刀子扎心一样的痛苦! 他现在只寄希望于金妍,希望金妍心存愧疚之心而让着点大长腿。 毕竟金妍平时是一个很有素养的女人,几年下来就没见她发过脾气,没见她说过谁的坏话,没见她和谁红过脸。 所以,平日里这么一个得体的知性女人,就算想反击大长腿,就算说话再难听,也难听不到哪里去的吧? 这样憧憬着,林义面对大长腿的咄咄逼人,硬着头皮愣是不走。 每次和大长腿对视后,老男人就跟着眼巴巴瞄一眼金妍,暗示金妍看在自己脸上让着点。 他现在两个都不敢明着得罪,就算要偏心大长腿,在金妍的眼皮底下也不敢太过。理由很简单嘛,两女都有掀翻牌桌的能力。 老男人本来还想让冷秀帮衬着点的,在中间搅合搅合,把水搅浑,当当润滑剂。 可打一眼瞧过去,老男人差点气出血。 那冷秀眼睛亮堂堂的,就差手里捧个瓜应景了,真是又一个靠不住的臭鱼烂虾,指望她还不如指望一条狗呢。 不信?你看 只见冷秀离得远远的,在沙发那端找个位置坐下,左手握拳兴奋的举在胸口,右手搁着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看着金妍,坐等金妍反击。 说到反击 其实这话很好反击,换谁都会反击。 要是金妍是农村里的泼妇,直接来一句:你个没用的臭货你说谁呢?你们结婚了吗?指这骂谁呢?有本事你就把你男朋友栓裤腰带上啊,别让他跑我身上来撒欢啊!同样是女人,都是一张嘴四两肉,你个棺材板板喂不饱他,还不兴许他另寻良配了啊?哪条法律能管着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相信金妍只要这样一骂,不仅能化解所有攻势,也许还能把大长腿气哭。 更厉害的是,这样一骂,金妍不但能把自己从漩涡中摘出来,全身而退;还能把两人偷吃的锅一股脑儿丢给林义,毕竟是他没管住裤腰带的嘛,在天台强要了自己。 不过金妍到底是金妍,良好的长相、气质、性子、出身和教养注定了她不会这么骂街。 但被人指着鼻梁骨攻击了,金妍也没那么善与。 只见她右手抚着满头金发晃了晃,对着林义自信而又温柔一笑,就坐在沙发上说:“艳霞,这租房你也有份,这里是他家,书店也是他家,都是家,回哪不一样?” 听到这话,冷秀又兴奋了,又高潮了! 表面上,金妍似乎很好说话,还看某男人面子上做了妥协。 可实际上呢?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这里是他家,书店也是他家,都是家!”,听听,听听都是家,这挑衅味还不浓吗? 金妍的意思就差明说了:艳霞你是她女人,我现在也是她女人,都是她女人,区别在于我在租房跟他睡,你在书店三楼跟他睡,男人跟谁过不是过?有什么不同? 呜呜呜!妍妍你太狠了! 冷秀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这话痨明白:前面还是小儿科的还击。更深一层次的意思就是,这是妍妍明确表态了哩,明确表态要入局,要下场和艳霞打擂台,要争一争这臭男人! (本书完) 第358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听了金妍的话,林义脑瓜子轰的一声快炸裂了。 金妍果然被激到了,说出的话太他妈的充满挑衅性了! 要人命! 此刻罪魁祸首的林义根本不敢去看大长腿的脸色。 心里忽的只剩下一个念头:想快些逃离这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之前他硬着头皮不走,是对金妍带有期盼,希望她秉着矜持的性子让着点。 但现在却巴不得有人赶他走,是因为金妍给他提升了地狱难度,别说升十七层了,照这样下去,新开十九层都有可能。 金妍一直有留意他的神情,见他脸上写满焦虑和忐忑,就一边扎头发,一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都不是,看你站这也挺为难的,不如你去外面等吧。” 诶 林义无语,却真的好想趁机走了,可又不能动。 原因很简单:之前大长腿让自己走,没走。而现在金妍让他走就走的话,那反差是不是有点大? 搁平时,本来这些都是小事,可耐不住现在是敏感时期啊,女人什么的对这些东西最在乎了。 一个没做好,就认为你在偏袒谁。 可能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金妍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如果你真见不得我们这样,也挺好办:要不你把她抱回书店?我不吃醋。 或者,你把我抱回卧室,今晚留下来陪我过夜。” 听到金妍一句比一句出格的话,一句比一句挑衅的话,林义顿时不爱了,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这客厅真的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不仅不利于形式发展,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存在,争风吃醋什么的让两人矛盾升级。 同时他也听懂了金妍的另一层含义,她也希望自己先避开下,给她和艳霞一点缓冲空间。 没得法,缩头是一刀,伸头是一刀,老男人最后壮着胆望向了大长腿。 大长腿这次主要是冲着金妍来的,倒也没有在这些细节上过度为难自己男人,片一眼说:“你先走吧。” 难得啊! 真是难得! 逞蒙两人的一致意见,林义如同大赦,转身真的走了。 心想:我也不走远,就在门外,如果你们打架了,我再进来就是。 走之前,林义想了想,还把人见人烦、鬼见鬼愁的冷秀也强行拖走了。 冷秀坐地上赖死,很不情愿,被林义拉着时还大幸灾乐祸大喊:“别啊别啊,金妍同志才扳回一分,现在比分是2:2,这可是世纪大战啊,求你放过我,让我看完哇” 哇个屁啊哇!老男人心里都快愁死了,这女人还这样,哪还看得下去? 顿时把地上的冷秀当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砰! 一声响,门关。 一出租房门,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冷秀顿时不表演了,站起来贴着房门听了听。 有些失望,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冷秀就是冷秀,总是能找着乐子。 头一歪就对林义比划着说:“刚才你亲吻金妍的狂野样子,我看的四两肉都动了,你们两个一定很舒服吧?” 林义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 被拒绝了,冷秀不甚在意,都是小客思,继续问:“妍妍和艳霞谁更嫩?谁的味道更好?” 见林义不答,就换一种方式又说:“妍妍和艳霞谁更让你有激情?谁更让你耐久?” 林义吸了口气,忍住了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 冷秀觉得这问题好玩,接下来一口气问了不下十五道题,翻来覆去都是围绕金妍和艳霞床上那点事做文章。 林义后来都被问晕了,要不是担心里面情况不敢离开四楼,不然早跳楼了。 与其被吵闹死,还不如跳楼来的痛快呢,活个鸡儿活。 最后的最后,冷秀见他这也不回答那也不回答,就干脆说:“林大财主,你渣了这么多女人,还都是些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心里很有成就感吧?”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这个问题你要回哦,不然你后面就别指望我帮忙了。” 扫了眼这二货,林义叹了口气,觉得这狗东西虽然狗了点,但关键时刻可能还有用,于是沉闷说:“那是当然,不漂亮的我也不渣。” “嘻嘻,就知道你肯定非常自豪的。”冷秀捂嘴窃窃窃地得意笑,笑完后又问:“你那方面能力应该不错吧?能同时满足这么多不同类型的女人。” 林义蹙眉看了她眼,不耐烦地说:“怎么,你想试试?” 本来这是吓退人的话,没成想冷秀眉毛一挑,眼睛亮亮地道:“试试?可以吗?那你手上功夫怎么样?先用手给我来个全套吧,我看金妍之前在客厅里闭着眼睛、仰起头好舒服好舒服的样子哟,对对对,就给我也来这套餐。” 说着,冷秀还把身体特意转了过来,用背对着他,扭来扭去催促道:“快点吧快点吧,现在走廊没人,你抓紧时间让我体验体验,要是你能力不错,我们可以谈长期合作的哟” 瞅着这麻花一样扭曲的小蛮腰,林义无语,娘希匹的,竟然嘲笑我,我这暴脾气我! 老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利索伸出脚踹了过去。 “哎哟,哎哟” 冷秀应声而动,趴墙壁上捂着屁股撒娇,“不是说经验丰富嘛?你位置都找不对哟” 说着,说着,说着 冷秀最后做恍然大悟状,嘻嘻嘻的大笑了起来,问:“难怪你从后面抱着金妍,你是喜欢后面吗?” “滚!”林义白了眼,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字。 话说门外林义被冷秀讥讽,嘻嘻哈哈的,有点吵闹。 而门内此时却截然相反,寂静无声。 林义拖着冷秀出去后,金妍和大长腿忽的安静了下来。 两女不约而同的望着向彼此,眼神咄咄逼人又显得复杂,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默契的没了声音。 气氛如此,有些焦灼,也有些诡异,还含有一些别样的情绪。 这种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当门外的冷秀被林义一脚踹到墙上时,那“砰”的一声响把里面的两女也从各自世界中惊醒了过来。 此刻金妍已经把那凌乱四散的金发也打理好了。 大长腿也有了动静。 只见邹艳霞坐在侧面单独沙发上,率先打破沉寂说:“回来的路上,我见到了徐家盛,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金妍知道她是明知故问的将自己军,把木梳子放下还是如实回答道:“能怎么样?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罢了。” 邹艳霞看着她说:“以前在南京第一次见到徐家盛时,我觉得他条件不错,和你挺配的。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算的上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你抛弃他有点可惜了。” 金妍说:“有什么可惜的,难道从小一起长大就一定要恋爱吗?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艳霞,这世界不一样了,时代在进步。如今结婚都能离婚,青梅竹马算的了什么,你说对吗?” 又是一个交锋于无形的回合,日常谈话中藏满刀光血影:一个故意刁钻刻薄;一个也是不遑多让,针锋相对地否定林义和大长腿青梅竹马的优势。 一刀不成,大长腿把视线从金妍身上挪开,静静地望了会茶几上的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最后轻声叹口气说:“金妍,你变了。” 金妍顿了下,特意拿起茶几上的紧急避孕药放跟前,借着玻璃瓶的镜像端详了会自己,麻利笑说:“其实我还是老样子,只是比大一时成熟了点,胆子大了点,没那么内敛了。” 大长腿忍不住又瞄了眼金妍手里的紧急避孕药,说:“真怕成熟这个词,小时候胆子小,总是盼着长大,盼着成熟。可长大了,才发现成熟并不那么尽人意,成熟意味着有主见,意味着胆子大,更意味着有风情。” 说到这,大长腿认真说:“金妍,你现在很有风情。” 金妍哪里听不懂她的含沙射影,哪里不知道艳霞下面藏有一句“你有风情到把闺蜜男人都弄上床了”。 ps:订阅越来越低了,破三月底线了,准许完本不? 第539章王对王 金妍看了看大长腿,把紧急避孕药搁茶几上,垂着眼睛说:“谢谢,之前在卧室里,他也说我很有风情。” 咔! 咔嚓! 这一瞬间,理智中努力残存的情谊犹如被闪电击中,咔嚓咔嚓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金妍话一说完,客厅立马进入了死寂。 大长腿又把目光放到了金妍身上。 而金妍呢,兀自说完后,把视线放在了杜蕾斯上,这举动不知道是进一步补刀,还是此刻的避孕套真的长了花,反正入神般看的津津有味。 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 闻着彼此绵长的呼吸,两人知道,由于刚才的这一对话,几年下来深厚的友谊说破就破了。 就像泼出去的水,难收! 就像摔碎在地上的镜子,难圆! 一个说话柔中带刺。 一个洒脱到不愿意再敷衍,很干脆地扯破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 目视对方许久,大长腿也变得直接了,问:“我看你之前很享受,他的味道应该很好吧?” 金妍迎着对方的目光,抿嘴说:“他的味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不过对我来说确实很美妙,是我喜欢的味道。” 四目相对,空气又凝滞了几分。 忽的,大长腿伸出细长的胳膊把茶几上的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拿到手里,观察一会儿后,又把它们放进了自己包里。 说:“妍妍,我一直有件事想不通。” 金妍眼神儿在艳霞怀里的包包上打了个转,迟疑了阵,最后还是熄了索回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的心思。 大大方方问:“什么事?” 大长腿看着对方,轻声细语像回忆似地说:“我出生农村,从小就没有太多选择,一路跟着他,身子也早就给了他,这些年像扮演灰姑娘一样。 而你不同,你不像我,一出生就是白雪公主,各方面都很优秀。 可我还是想不通,你如此好的条件,不是应该去追求新的、时髦的、更好的,独属于你的吗? 为什么反而捡别人用过了的旧酒瓶?而且还是这么多人用过的旧酒瓶?” 金妍反问:“既然这个酒瓶被多人用过了,你为什么不丢掉?” 大长腿沉默了会,末了诚恳地说:“这么多年我习惯了,我心里只装的下他一个。” 面对这么尖锐的交锋,却见艳霞一直保持着轻声细语,金妍凌厉地反击了几次后,也把语气缓了下来。 低头兀自笑了笑说:“其实这是一个当局者迷的怪圈吧,陷入其中就出不来。” 接着金妍又抬头说:“你也可以理解为好饭不怕晚吧。 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旧瓶的答案,其实你更应该去问问米珈不是吗?” 骤然提到米珈,两人相继又沉默了。 自认为是灰姑娘的大长腿也好;条件好到如金妍也罢;或者说远一点,把那个自恋天老大、她老二的孙念扯进来。 几人有一个算一个,一旦面对身形气质更胜一筹的米珈,她们不论表面如何的静气和淡定,其实内心都没有太多底气。 她们都想过:如果米珈从日本毕业回来强势搅局的话,都没有太多安全感。 哪怕被林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长腿,就算面对任何人都立于不败之地的大长腿,却明里暗里的,若有若无的,现阶段还是不太愿意去面对米珈。 这个不太愿意去面对。除了大长腿怀念和米珈的深厚友谊外。也是因为米珈虽然和自己男人混在了一起,却表现得一直很含蓄,一直很委婉,没有在公开场合公然挑衅自己地位。 甚至大长腿有一种奇妙的感悟:自从偷吃了自己男人后,米珈有点害怕面对自己,似乎一直在躲避自己,不想和自己碰面。 再加上大长腿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和米珈的事情,毕竟米珈不同其她女人,两人曾经的感情很好很好。 当然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理由。 其实不现在去和米珈摊牌,还有个更让大长腿忌讳和不愿意提起的理由。 那就是: 夜深人静时,大长腿曾经分析过:如果有一天自己败了,自己出局了,自己被扫地出门了,那个打败自己的不会是孙念,不会是那个作家刘荟,也不会是眼前的金妍。 而京城的那祯虽然会威胁到自己地位,但最多跟她打个平手。 所以,有一天如果有人能让他真的收了心的话,那个人只能是米珈,绝对是米珈,答案就是米珈。 其实大长腿隐隐约约知道:作为他明面上的正牌女人,肯定有很人在猜测林义到底喜欢她什么? 自己有什么值得这样优秀的林义不离不弃? 或者换一种说法,自己身上哪一点是特别优秀的,是能强烈吸引林义的? 大长腿明白:正因为自己不够出众,所以才有接二连三的优秀女人往他身上靠,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自信有一天能取代她。 大长腿曾做过假设:如果,假如说如果,他的女朋友是米珈,从一开始就是米珈,自己和米珈换一个位置,估计就没有人敢这么虎视眈眈了吧。 或许在米珈面前,这些女人就算想作妖,也得衡量衡量自己的实力。就算还有不死心的,应该只会偷偷摸摸地来,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想到这里,大长腿就觉得郁闷,觉得委屈,觉得有力没地方使。 因为她觉得林义放弃孙念、放弃金妍,哪怕放弃自己和那祯,都不会放米珈的。 米珈身上的那种万中无一的气质和美,身为女人的她都感到无力。 更何况自己男人很好的接了那未来公公的班,是个花心萝卜,是个这山望得那山高的贱人,身形俱佳的米珈越表现的无欲无求,就会让他越宝贝,让他越稀罕。 思绪到这,携气而来的大长腿再看眼前的金妍时,怒火突的少了很多,甚至在某一刻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静了静心,大长腿甚至在想:金妍这时候为什么提米珈?为什么这个节点提米珈? 还有,为什么不是提孙念?不是提那个女作家刘荟? 为什么单单提米珈? 是故意的吗? 是转移仇恨吗? 是吃透了自己拿米珈无可奈何,所以用米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打压自己吗? 或者说,她金妍自己将来面对米珈也没太大自信,所以祸水东引,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好吧,不论金妍是出于那种目的、出于哪种心思提的米珈,但效果确实好,确实立竿见影,此刻的大长腿确确实实没了之前的恨天怒火。 ps:三月恳求各位老爷附议:同意完本吧。 下本书更精彩,真的,下本书更精彩。 呜呜,这样下去,我真的没饭恰嘛 第540章 大长腿凝神静思一会儿,又抬起头,望着不动于山的金妍,问出了一直纠结于心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感觉的?” 金妍对艳霞的态度缓和没有太大意外,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按原本的想法,既然自己和林义扯不清了,而且确实喜欢他亲昵自己的那种奇妙感觉,也不想他在自己身上折腾的动作又在其她女人身上复制一遍,她会觉得难受,所以金妍决定下场争一争的。 这个争一争,不求短时间内把他的其她女人都赶走,但至少也要林义把很大一部分心思放她身上才行。 至于未来,她态度明确,可没有和别人分享男人的习惯。 这也是她之前说话争锋相对、丝毫不手软的原因。 可是一想到米珈吧,何止艳霞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金妍她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 不过凭她的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倒也没有艳霞那么没有胜算。 但也没有绝对的胜算。 金妍明白的,男人都是贱种,你要是越想从他身边把米珈赶走,让他得不到。 那说不得会适得其反,越得不到的东西会越孜孜不倦,会越往上赶。 金妍不愿意看到这局面,但又没耐心像艳霞这样十年如一日的慢火熬。 这样熬?不得让这渣男在其她女人身上复制折腾好多遍了? 说不得会折腾出好多孩子。 这情况是金妍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所以这也是之前金妍对林义说“毕业前必须随叫随到”。 她给自己设置的时间节点就是毕业前。 如果毕业前没有太大进展,她就看情况再说,到时候再决定继续趟不趟这浑水。 当然了,金妍定下如此规划,其实也是摸不准自己的心。 虽然现在和林义上床也好,亲昵也好,都比较喜欢。 甚至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可以看到他,金妍就会觉得踏实,就会觉得心安,内心就会有淡淡的愉悦。 可她自己也没法保证这种喜欢能喜欢多久?这新鲜度能维持多久? 也许不要到毕业,就腻了呢? 如果一年不到就腻了,那时候还有和其她女人争的必要吗? 答案肯定是没必要。 而且,最重要的是:金妍内心真的非常非常排斥林义的花心,厌恶他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这也是金妍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了一年的原因。 她觉得,一年之内,那花心的男人大概率能让自己暗自吃醋吃到死,吃醋吃到自我放弃。 这般想着。 金妍心气归心气,见到艳霞情绪断崖式的下跌时,却也没有趁虚而入,因为不到时候。 何况门外面的男人之前一直在暗示自己让着点,自己这次得给他面子,不能失分太多。 何况面对曾经和自己非常要好的艳霞,初次闹翻,金妍也做不来百分百的无情。 右手往耳后掬一把金发,想了想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应该有很久了,我也摸不准。” 大长腿问:“你们什么时候有肢体接触的?” 金妍古怪地看了她眼,说:“这个你也想知道?不怕气到自己?” 大长腿很平静地说,“刚才已经气饱了。” 金妍若有若无地点点头,回答说:“暑假吧。” 果然是暑假,果然是自己出国给了这两人机会,大长腿滞了滞,想到都问到这了,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以解开缠在心头的郁结:“你们谁先开始的?” 金妍问:“事已至此,这很重要?” 大长腿看着她说,“我还是想知道。” 金妍忽的抿嘴笑了笑,然后瞧着艳霞如实说:“他在天台强要了我。” 大长腿有些意外,有些烦躁,皱眉道:“这可不像你金妍的性子,你不反对?你不报警?” 金妍问:“你希望我报警吗?希望大家都知道你男人是一个强犯吗?希望他的大好事业因此垮掉吗?” 不等大长腿回答,金妍又继续说:“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方式,虽然第一次这样子有点糟蹋,不过挺有回味感的不是么。” 听到金妍这另类表白说爱她男人的话,大长腿有点窒息,但经过“米珈”的降温,到底是没再恶语相讥,没再发火。甚至心里还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那混蛋真的因为这个进去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很大可能会伤心到崩溃的。 话题到这,两人又沉默了。 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沉默了。 某一刻,想到了什么的金妍,眼神在大长腿肚子上打个圈儿,小着声音问:“你们还在备孕吗?” 大长腿有点意外她会问这问题,伸手摸了摸肚子说:“一直有。” 听到“一直有”三个字,原本有很多话要说的金妍一下失去了兴致,索然无味。 进程到这里,两人经历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有所缓和。 不过看似两人缓和了,但大长腿也好,金妍也好,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还都知道:如果以后再次遇到今天这样的“现场”世故,两人再也不会缓和了。 似乎两人之间的未来一片茫然,却又可预见。 原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闺蜜朋友同学,现在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保留,各有各的心思。 眼神在租房缓慢地溜达一圈,大长腿起身说:“改天我来搬东西。” 金妍怔了怔,双手搁大腿上,十个嫩白的手指轻轻交叉,说好。 目送艳霞迈步子离开,等她快要到门口时,金妍也站起来说:“听说叔叔阿姨来了。” 大长腿应声停住步子,半转身道:“来了。” “替我问候一声。” “好。”然后轻轻说一声“谢谢”,又转身走了。 门开,门关,大长腿按压住了邀请她一起去书店三楼的那一瞬间想法,走了。 门外,林义忽然见到自家女人若无其事的出来,有点楞,赶忙往门里看一眼,发现金妍完好的站在沙发那,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尔后见到大长腿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一声,就自顾自的往楼梯口行去,老男人又瞟一眼里面定定望着自己的金妍。 那眼神,那眼神里的温柔,那静静的气质,老男人看的有点呆滞。 但顿了顿,撮着牙花子的老男人还是跟上了自家女人的步子,也走了。 冷秀摸着额头,有点没弄清状况,心想为什么现在就结束了? 为什么无声无息就结束了? 为什么没打起来? 为什么不撕逼? 你们不撕逼,我冷秀怎么发挥作用?怎么让林大财主欠更多的人情? 郁闷啦!大好机会就这样没了啊! 冷秀懊恼地直拍额头,直拍额头,直到看着一男一女消失在了楼道口,才反应过来:这个岔路口,自己该怎么选择? 一个是艳霞,代表小钱钱,抱住这大腿,以后衣食住行不愁。 一个是妍妍,代表小权权,抱住这大腿,对自己以后从政有好处。 哦哟!该死的林义!你个王八蛋上了她们,提着裤子就跑了,可为难死了我! 真是为难死我了!!! 有那么一刹那,冷秀也想跟着去书店三楼,那里有好吃的。 可一想到艳霞还有那负心汉跟着,而房里却只有金妍同志一个。 顿时气到吐血! 该死的林义!冷秀又碎碎念的咒骂一句,然后伸手捏了捏脸,捏出一个麻花。 “嘻嘻嘻,嘻嘻嘻”眼珠子灵泛转着,冷秀笑闹着进了租房。 从1994开始 第541章 这个夜 白天还太阳高照,到傍晚却狂风大作,甚至还飘起了小雨。 雨滴不大,却密密麻麻,像出了油一样。 离开教师公寓,大长腿抬头望了望天,稍后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打开。 接着稍微侧身用余光瞟了眼跟来的那只阿猫阿狗,片了片嘴,还是独自撑着走了。 林义瞄着雨中人,磨磨叽叽的,跟了上去。 本想厚脸皮蹭蹭伞的,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实在心虚,心虚到要老命了。 两人就这样间隔四五米,一前一后穿过校园,到了北门广场边上。 就在这时候,大长腿突的也把伞收了,路过一个垃圾桶时,还把伞扔在了里头。 这操作楞是把林义看傻了,这是抽什么疯?呆了几秒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啥子意思? 这伞可是自己从日本买回来送她的,比较贵,女人平时宝贝的很,就这样扔了? 雨点着实有些密集,看到自家女人的外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透了,老男人压根没能多想,弯腰就打算去垃圾桶里捞雨伞。 垃圾桶不大,绿色的,圆桶的,就是有点深,里面还没多少垃圾。 头一探,那把格子伞静静地在里边躺着,它见到熟人的脑袋,差点委屈地哭出声。 林义手一伸,勾不着。 踮脚,还是够不着。 最后顾不得弄脏衣服,趴垃圾桶边沿上,好,这回够着了。 手指头终于碰到了伞。 可就在这时,向前走了几步的大长腿又折返了。 砰! 一声蹭隆蹭隆的巨响! 垃圾桶被踹翻了! 里面还窝有一只人! 一双腿在外面乱抖,那个头在里面成了鸡窝。 “我操你!”双腿一阵抽搐,老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面倒爬出来,抓着伞一出来就怒气冲冲地想开口喷人。 可扭头一看嘛 呐,是自家女人,又把乡骂中的那个“妈”生生咽了回去。 换张脸,换个表情,老男人想讨好时,大长腿又有动作了。 只见情绪忽然失控的她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雨伞,然后朝着远处用力一扔,一边扔一边对他低吼。 带着哭腔低吼:“让你捡!让你捡!我让你捡!” 林义蒙了!瞅着有点发狂的自家女人蒙了! 嗫嚅的哟,用手抹一把脸上的细密水线,眨巴眼,硬是没敢接话。 大长腿情绪确实有些失控,吼完自家男人还觉得不够解气,一把跑过去,对着地上的雨伞还狠狠踩了几脚,又狠狠踩了几脚,才掩面离开了。 老男人全程没阻止,就那样望着,心情非常复杂,直到女人过了马路,才复跟上。 至于雨天里,那些三三两两旁观的行人,女人不在乎,男人也没在乎。 北门离书店不远,几步几步就到了。 老男人原本很是担心这个样子让邹父邹母看到不好。 可临近书店时,大长腿竟然又恢复了过来,还同书店里的刀疤老婆打招呼,亲切地喊了一声“桂嫂子”。 上楼。 上到书店三楼。 大长腿掏出钥匙打算开门,没想门刚好从里面开了,露出邹母的半边身子,手里还攥着一大串垃圾袋。 见到落鸡汤似的女儿,邹母怔了怔,随即心疼地问:“你怎么没打伞?你包里不是常备有伞的吗?” 大长腿和声细气地解释:“不小心弄丢了,不知道忘哪了。” 就在这时,蹭蹭蹭的,三楼又上来一只货。 邹母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走出来看了看一样湿漉漉的林义,又回头扫了扫女儿,识趣的不再提雨伞的事,只是紧着说: “秋天的雨水凉,你们快进去换衣服。” “诶。”林义笑着应了声,就跟着自家女人进了门。 林义打算伸手去拿棉布拖鞋。 却见前边已经换好拖鞋的大长腿转身了,手里像往常一样提着一双男人拖鞋,无声无息摆在他脚下,帮着替换。 后头偷偷观察着两人的邹母见到这一幕,心里骤然松了口气,面露微笑,带上门,提着垃圾袋下一楼去了,打算把垃圾扔下面的垃圾桶里。 来到主卧,大长腿先是在组合柜里找了她自己的换洗衣服。 接着顿了顿,见旁边这男人像根木柱子似的立着不动,又熟练地伸手一阵挑,快速的从里面整出了一套换洗衣服。 衣服递给他,走的时候还轻轻地刻薄说:“把她的味道洗干净点。” “” 老男人本想又“诶”一声,嘴巴张张,却变成了无声,目送大长腿进了公用淋浴间,心里酸酸的。 他知道,要不是为了不让邹父邹母察觉到不对劲,不让邹父邹母担心,以她的气性,好一阵都不会和自己说话。 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女人为什么丢伞了。一是有气堵在心头难受,需要发泄;二是两人如果一个打伞,一个不打伞,一湿一干的回家怕邹父邹母发现端倪,从而担心。 毕竟两人没有结婚的,毕竟邹父邹母在羊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用他的,大长腿不想让自己父母难堪。 想到这,老男人心思麻麻地进了主卧淋浴间。 洗澡倒是很快,出来的时候大长腿还在洗。 去了一趟厨房,准备好了菜式的邹父见他们回来了,已然开始下锅炒菜了。 林义溜达进去,跟邹父说了一些家长里短,末了想到大长腿曾在租房说想要吃黄鳝,也不知道那是气话,还是怎么着。 但还是说:“叔,你炒慢点,我去买点黄鳝回来。” 邹父下意识看了眼烤鱼,却笑着说好。 傍晚的菜市场人很多,但菜却不怎么如人意了。 逛了半圈,发现以往那些卖黄鳝的都收摊了。 不死心,继续逛。 又没找到。 还是不死心,逛! 还好,还好开头崩却结局不坏,老天不负有心人,硬是让林义在边缘角落里找到了一老汉。 老汉面前杵着一个大的红色塑料桶,里面的黄鳝已不多,零零总总大概就两斤多的样子。 而且个头也不大,目测一番,最大的个头都只有小指大,小的比筷子粗不了多少。 见他犹豫,老汉也不张罗着好话,非常直接地告诉他:都是田里弄上来的新鲜野货,但也都是别个挑剩下了的,要买就买,不买就别挡前面。 得,还挺有个性,林义心里腹诽一句,琢磨着也就这一家有黄鳝卖了,楞是硬气不起来。 于是没得说,大手一挥,买,我全买。 黄鳝是买回去了,可苦了邹父邹母了,个小、条数多,切头去尾破肚抽骨的工作非常繁琐。 林义又不会弄,只能在一旁慢慢地抠,美其名曰做事,还不如说是陪聊。 好在大长腿是个手脚麻利的,洗完澡洗完两人的脏衣服后,也是加入了进来。 晚上七点过,四人上了桌,面前有六个硬菜一个汤,还有一瓶红酒和一瓶茅台。 大长腿给她自个儿倒了红酒。 其他三人都是卵足了劲要喝白的。就算邹母是一女人,也说今天菜多,还说这酒太香,要先点喝白的再喝红的。 邹父的手艺不用多说,好。 四人大快朵颐,吃的是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饭到中间,林义由于干了坏事,那是没有一点矜持的架子,频频和邹父邹母碰杯,可把两人高兴坏了。 以往喝酒,大长腿都是要控制他量的,但这次却没有。 一开始老男人心里还不对味,觉得自家女人不爱了,可后来当大长腿给她父母夹菜,又给他夹菜,尤其是给他夹菜的次数明显多于邹父邹母时。 贱人林又爱了,喝酒的兴致空前高涨。 频频喝,大口喝,以至于后来邹父都不好意思了,生怕把这女婿给哥喝坏了,就试探着问:“你还能不能喝?” 林义眨巴眼,举起杯道:“能。” 咕噜一口酒,老男人说还行,还能喝,然后又举杯,然后 然后的然后就头一低,趴桌上不动了,留着邹家三口面面相觑。 邹母最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站起来对丈夫说:“要你少喝点,要你少喝点,看!你把他灌醉了,赶紧搭把手吧,扶卧室去。” 邹父也放下杯子,嘿嘿笑着挠挠头,绕过来就扛起林义往主卧行去。 四人陆续进了主卧,七手八脚把林义放好,邹母打量一眼房间里的布置就对女儿说:“小义喝多了,你照顾着点,我等会去弄些醒酒汤。” “嗯。”大长腿低嗯一声,就弯腰去脱自家男人的棉拖,临了又抬头对邹父邹母说:“汤不急,你们再去吃点喝点吧,这么多菜过夜了就浪费了。” 邹父邹母对视一眼,觉得是这么回事,点点头就走了,出去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等到父母走了,弯腰的大长腿也立马站直了身子,狠狠地瞪了某人半晌后,末了直接一脚踢过去,片嘴说:“装!让你装!” 一脚下去,床上的“尸体”没动静,耷拉个脑袋睡得正香。 大长腿蹙眉,又是一脚踢过去,这次加大了力度,把某人的屁股踹得一颤一颤的。 踹完后就探头盯着老男人的面部表情观察,盯着男人的眼睫毛观察。 还是没动静,大长腿不信,直起身又开始踹,踹了左边踹右边,踹了右边踹左边,起劲踹,含气地踹,轮回踹,反复揣 可是。 还是没反应 大长腿又是凑头瞅了许久都没发现异样后,薄薄的嘴皮抿了抿,换了花样,伸出细长的手指在某人脸上开始拧麻花。 拧啊!掐啊!搓啊!拍啊!拉皮条啊! 折腾来啊折腾去啊,可是还没任何动响。 这回大长腿也没撤了,最后累的在边上望了会,也是和衣趟了下去。 入夜,邹母端来了一碗自制的醒酒汤,大长腿接过后就把母亲打发走了。 然后,大长腿瞅一眼床上的男人,再瞅一眼汤,瞅一眼男人瞅一眼汤,气性来了,端着汤她老人家直接自己喝了。 老男人适时甲个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家女人把自己的那碗汤给喝了,末了还得乖乖躺好,更是不敢吭声了,心道人家还有气哩,自己还是装死好。 半夜,喝了酒的男人被尿憋醒了,想厕所。 可抹黑起床时,感觉有些不对,自己女人睡的时候是什么姿势现在却还是什么姿势。 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这个姿势? 顿了顿,林义小心翼翼地扒了过去,一看,心惊的哟,大长腿竟然还没睡,还睁着双眼睛侧躺发呆。 霎时的四目相对,两人借着窗外的微弱路灯光望向彼此没做声。 此刻老男人的心呀,莫名的一揪揪的疼,最后忍不住伸出右一探,大长腿脸上都是泪,半个枕头都湿了。 ps:好想要钱钱呀 从1994开始 第542章 金寿的电话 摸着半湿的枕头,老男人也是暗自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自己表现的如此窝囊,也就仅仅对大长腿而已,也只愿意对两世都跟着自己不离不弃的大长腿而已。 要是换个其她女人试试,万不能这般没脸没皮低头的。 当然,大长腿嘴里那一句“让你装”既充满了怨愤,同时更多的是无奈。 跟了这男人这么久,多少酒量还不知道吗?她是知道他在装的,知道他在回避今天的事情,但又不能真拿他怎么样,又没想过离开他,所以最多凭着心情发泄发泄了事。 老男人手指细细摩挲着女人的脸颊,心里十分清楚,由于自己的不检点,往后的日子里,今天这样的烦恼还会有。 虽然从一开始大长腿就知道金妍隐晦喜欢自己男人。 但很显然,那时候她也只认为金妍最多暗暗爱恋自己男人,最多到这个程度而已,不会在现实里逾规。毕竟这闺蜜的自身条件摆在那,家庭背景摆在那,平时的不迁就性子也摆在那,是不会放下身段去委曲求全的。 可是天意弄人啊,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而且还捉了个现场,那抱在一起啃、自己男人的手伸进金妍内衣里暧昧不清的画面让大长腿很难受,让她如临大敌。 黑夜中,两人又兀自对视一小阵,老男人默然:事已至此,以自己对大长腿的了解,此刻什么话也不用说,因为说什么话也没用,自己已经放不下其他女人了,所以这事只能等她自己调节好心情。 这样想着,老男人又躺了下去,某一刻轻轻凑头过去把眼泪吻干,再后来手紧了紧,把她抱到怀里,两人面面相视着,无声胜有声,不吵不闹慢慢睡了过去。 次日变天了,明媚的阳光透过北风照在人身上没有一丝暖意,还有点冷。 邹父起得很早,洗漱完就出门逛了一圈,然后去菜市场买了大提小提的新鲜菜回来。 邹母稍微睡了会懒觉,但起得也不迟,出次卧时耳朵忽的动了动,停步望着主卧门,想起昨天两人的生涩行为一时间心血来潮,若有所思。 后来也不知道咋想的,忍不住好奇贴主卧门听了听墙根,这不听还好,一听嘛,果然,里面隐隐约约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是女儿的;伴随着的还有床的异响,声音虽然非常小却很有节奏,但邹母作为过来人,一下就明白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到此时,邹母没有觉得难堪,反而右手情不自禁地拍拍胸口,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都说知女莫若母,昨晚女儿虽然小心翼翼地把异样隐藏的很好,但怎么能瞒得过邹母呢? 都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小两口拌拌嘴生点小间隙什么的邹母能接受,也觉得很正常,只要不闹大就好。 如今主卧里,女儿正和小义发生男女之事,邹母自然欣喜,心头的隐忧彻底不见。 林义和大长腿有些贪欢,起得迟了些。 倒是冷秀,像是掐算了时间一般,不紧不慢地刚好踩着开饭的时间点来了。 找了个机会,林义用眼神询问了冷秀一番。 冷秀伸手偷偷比划了个ok,还邀功地似的说:“我不白吃你饭,放心吧,怕她想不开,你那红颜知己我昨晚是抱着她睡得,整个晚上下来睡得还凑合,就是有一点不好,她好像做恶梦了,晚上叫你名字半夜把她自己叫醒了,也把我惊醒了。” 说到这,冷秀看了看阳台忙活收衣服的艳霞,小声嘀咕:“在这事上我虽然向着艳霞,但今早看到妍妍躺在那、头发凌乱的发呆画面,很心酸啊,还是有些不忍。 反正你们都发生过关系了,有时间你就偷偷去会会人家吧,我尽量帮你打掩护,还有哦,你走了以后她没洗澡,我在她脖子上闻到了你的味道。” “滚” 前面说的还好好的,后面就又乱七八糟了的,林义翻了一记白眼,心情还算不错,有这么个墙头草在,至少不会对金妍的状况一无所知。 吃完早饭,林义亲自开车带着邹家三口去了深城。 必行有两个目的: 一是去深城旅游,尽到女婿的本分,带邹父邹母散散心,看看大海。 二是步步高手机发布了,目前来看在市场上的反响相当不错。 虽然短时间内赶不上国外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等大的手机品牌,也没能第一时间力压国产手机的老品牌熊猫。 但是步步高产品这几年在国内消费者心中有口皆碑。甚至被一些消费者认为:凡是步步高产品就是好的,质量有保证不说,拿出来也有面。 所以在电视、传媒、网络等三位一体的全方面广告轰炸下,仅仅才半个月的时间,步步高手机就取得了喜人成绩,出货量291万台。 从羊城到深城公路上,到处都是步步高手机广告,各式各样的步步高手机广告,大长腿偏头看的眼花缭乱,双手放膝盖上十指缠绕着,心里为自己男人感到由衷的自豪。 副驾驶的大长腿在看广告,后座的邹父邹母也在偷偷看,时不时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稍稍透露出来一点点的话也是与有荣焉。 林义开着车,某一刻伸出右手碰了碰大长腿右腿,女人有点过激反应,右腿敏感猛地缩了缩,然后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看一眼父母就望向了那男人,眼神中满是嗔怪。 林义对着外面的手机广告噜噜嘴,表示说天地良心。 两人在一起好多年了,大长腿这一刻很有默契,领会了他的意思,沉吟一阵就转头对邹父邹母说:“他公司出手机了,这次去深城给你们一人配一个吧,以后回家了也方便联系。” 一人配一个手机?邹父脑子有些短路,早就听说手机贵死了,不仅手机贵死了,电话费也贵死了,当即就摇手说:“不用不用,那玩意就是个吞钱货,打个电话就要几块钱十几块钱,我和你妈一个月挣的钱才多少点” 邹父顺口说到一半,就感到背后腰间肉一紧,被邹母的恶魔之手生生掐断了,然后望着女婿和女儿笑了笑,有点尴尬,心里有些自怨:自己就是土包子啊,女婿都这家当了,这个农村紧巴巴过日子的思想怎么就还没转过来呢。 对这话林义能理解,大长腿也没在意,意思就是这么拍板定了,到了深城一人给他们配一个手机。 这回邹母说话了,说老两口只要一部手机就好,多了是真的浪费钱。 大长腿瞄一眼自己男人,想了想在理,就轻声道:“那就先一部手机吧。” 随着改革开放的影响越来越大,公路上也一天一个变化,一个不经意间,车就比从前多了好多。 堵了一个多小时车,临近中午才到的深城,林义马不停蹄去了步步高电子科技公司。 而大长腿和父母则在蓝月娥的带领下,去了福田的一套新房子里。 这套房子是蓝月娥在林义的嘱咐下于98年开春统一购买的,那次在羊城、深城一次性买了七套房,由步步高shoppgall统一付钱统一装修。 走进房子,蓝月娥热情地拉着大长腿介绍:“这房子四室两厅两卫,面积180多平米,装修好刚散气,除了室内家具空缺外,其它的都已经到位。林总说了,让你先过来看看,如果满意就今天去买家具。” 邹艳霞没太过意外,一边听着介绍,一边沉着的在各间房子里走了一圈,末了见父母一脸喜色,就对蓝月娥说:“蓝姐辛苦你了,房子我很喜欢,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去卖家具的地方看看吧。” “诶~”得到未来老板娘的认可,听的未来老板娘这一声脆脆的“蓝姐”,蓝月娥心花怒放的应一声,整个人儿顿时有点飘,就在前面带路。 出了房子,见蓝月娥和女儿走在前面有说有笑,邹母低声对邹父满意地说:“这地段是真好,房子真漂亮。” 邹父也中意这地方这房子,闻言轻轻点头,也是小声感叹:“以前还觉得那八字先生胡说八道,现在才发觉说的对,我们霞子是个有福气的,大学还没毕业这辈子就已经不为衣食住行发愁了。” 邹母欣慰地点点头附和丈夫这话,只是前行几步却又叹了口气,自责道:“哎,女儿有福气是大好事,可我们做父母的却拖了后腿,坐个火车连户口本都没看住,眼底下被人偷了,不然现在小义和霞子结婚证都办好了,成了正式夫妻。” 说着说着,邹母又叹了口气,望着女儿的单薄背影问:“你说这会不会影响到女儿” 邹父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小义现在就是个香饽饽,被很多女生惦记着。其她的不说,光那个米珈和那祯就让老两口心头憋了口气。 本来按照预想,办了结婚证后,女儿就在法律上和大义名分上占据了制高点,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的话,其她花花草草就算分了小义一部分注意力,但也威胁不到女儿的稳固地位。 一想到这,邹父也是暗自恼火,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才说:“是我们太大意了,希望不要有影响才好。” 邹母想了想偏头说:“还有两月就过年了,我们这趟回去得抓紧把户口本补办好才行,到时候想想办法催催两人。” 邹父皱眉,用不确定的语气道:“这个不好催的吧,不然让小义误会了怎么是好?还以为我们催着赶着掉钱眼里了呢。” 邹母想想也是,但马上眼睛亮亮地说:“我们两个是不好催办结婚证的,但老爷子可以啊。” 想着自家老头子那混不吝的流氓性格,邹父笑了,第一次觉得老爷子除了打骂自己外还是有点用的。 这边邹家三口去了家具城买家具,那边林义也没闲着,在步步高电子开会。 真是各种会,大会小会都在冒头等着他,可把林义累坏了。 傍晚最后一个会议是步步高手机战略会议。在会议上,林义认可目前取得的成就、大肆奖励一番外,针对手机中文的局限性,也提了自己的要求: 比如务必在一年之内进一步改进和完善全中文界面;中文键盘输入太过繁琐,要进一步简化;下一代手机必须支持GSM900/1800自动双频;完全支持中文短语信息等的各项服务等优点 会上,林义根据前生的经验和见闻洋洋洒洒说了许多,可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一杯,刚散会就接到了金寿的电话。 金寿在书房安静地问:“来深城了?” 听到电话那头简单到没有称呼的问候,林义挥手让身边的蒋华先走,心里很无语,您老要不要这么准时的?但嘴上却实诚地说:“到了,刚开完会。” 金寿不可置否,夹起烟吸一口又说:“还没吃晚餐的吧?来家里吃个便饭。” 对金寿一气呵成的自问自答,林义顿了顿脚步,下一秒只得说好。 挂完电话,林义找到蒋华说:“我临时有事,晚餐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说着就带上刀疤和禹芳走了。 华灯初上,坐在奥迪车里看着外面的霓虹灯,林义心里在琢磨,在琢磨的金寿的话: 按道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以自己目前的繁忙行程,金寿不会连一口气都不给喘就叫自己的。而且吃饭就吃饭吧,饭店啊街边啊哪里吃不好?大晚上的还让去人家家里吃,以前可没这么亲切过,这明显不太正常啊? 金寿太过于随意和亲切了,林义硬是不习惯。 难道是金寿察觉到了自己和她女儿的事情了?还是说,知道自己上了他女儿? 可不应该呀,这事金妍怎么好往外说呢? 而大长腿和冷秀这两知情者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那是徐家盛?难道是徐家盛把金妍吃避孕药的事情说了?不能吧?不能这么大嘴巴吧 车在开,林义手指落在大腿上点了一阵就解锁手机打起了电话。 直接了当地问冷秀:“金妍在哪?” 冷秀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开始叨逼叨逼:“你不是去了深城吗?难道你折回来了?难道你又要找妍妍偷情了?” 看这大嘴巴说的,林义憋一眼偏头忍笑的禹芳就重复问道:“跟你说正事,她目前在哪?” 冷秀在沙发上哦哟一声就说:“她去图书馆看书了,你找她什么事?” 林义问:“什么时候去的?” 冷秀说,“才去不久,晚餐后去的,你怎么了?” 确定金妍在学校,林义都懒得继续理冷秀这二五仔,pia地就挂了电话。 ps:好久不见,各位老同志好哇,4200字,算两更呀 有多余的月票可以投投的咯 从1994开始 第543章 做客 中大图书馆。 金妍攥着两本书上楼梯时,突然停住了步子,前面有一人立在跟前挡住了她。 抬头,台阶上方的人是孙念,手里也握有书,似乎刚从楼上的自习室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没说话。 互相凝视了差不多半分钟,平静的孙念脸上突然露出了绚烂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问:“我是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 金妍没有太多反应,望着对方说:“人家只当逛了一回青楼罢了,你还认真了。” “青楼么?...”孙念觉得这比喻有意思,偏头想了想,随后不紧不慢地笑问道:“他点过你几次牌?” 这次金妍不打算理她,迈开步子动了,继续往上走。 就在两人要错身而过时,孙念又说:“古时候能够在青楼混的头牌都是有姿色的人,我们不如联手先把没姿色的人踢出局,最后再分胜负,可好?” 金妍侧身打量她一番就麻麻利利地说:“你这么有把握?” 孙念说:“人家可是青梅竹马,我一个人没把握,但我们两具身体对付一具身体还没把握么?” 金妍又看了她眼,没再接话,兀自走了,上了台阶。 孙念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虽然一时兴起的挑拨离间失败,却也没有继续出声,脸上玩味的笑着,下台阶出了图书馆。 … 深城。 奥迪经过左拐右拐,终于进了市政府家属楼。 上到二楼,敲门。 金妍母亲开的门,见到他就热情招呼:“来了啊,快进,先到里面休息一会儿,菜马上就好。” 林义客套几句,进去的时候发现金寿正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 两人默契地看一眼,金寿轻轻点头,抬手示意他坐,就又说电话去了。 金妍母亲也没过多的话,给林义到了一杯热茶,就紧着围裙去了厨房。 老男人扫视一眼餐桌上已经摆放好的四个菜,也很随意,逮着金寿左侧的单独沙发坐了下去。 闲着无聊,一边慢慢喝茶,一边听人家打电话。 可惜电话说的都是一些官面话,林义没太大兴趣,尔后又开始了东张西望,心里在琢磨着金寿要自己来家里吃饭的意图,压根就没在乎这是什么场合,也没在乎自己是客人的身份。 行动由心,舒适就好。 十来分钟,金妍母亲端着一个乌鸡汤出来了,把白瓷盆放好就笑说:“煲汤花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林义笑了笑,被安排上了桌。 金寿在沙发上又扯了几句,也是适时挂了电话。 五个菜,三个人吃,就算吃的很慢,尽量多吃菜少吃饭,但还是吃不完。 金妍母亲一开始就对林义表达了善意,经常给他夹菜,时不时还问他家里的状况,那始终微笑的脸上,目的却不言而喻。 这让林义心里有点发毛,心里止不住的反思自己和金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金妍母亲看自己就像看女婿似的? 那眼神儿... 怪! 金寿全程都话不多,不是忙着吃菜就是在忙着喝汤,最多桌上氛围快要陷入尴尬时,偶尔打打岔,把气氛圆回来,维持住。 这样子持续了半个小时,当金寿喝完把小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完、放下筷子、扯一张纸巾擦嘴时,林义才松了口气,也是赶紧放下筷子结束用餐。 经过半小时的语言战术,老男人心里有点害怕金妍母亲了,人家虽然一直温文尔雅,言语里从没有提过金妍,可林义面对她时,却有种说不出的胆颤。 心虚的哟... 饭后,金妍母亲忙着收拾碗筷,林义跟金寿进了书房。 金寿从抽屉里找出一包红梅,问林义要不要来一根,见他摇手后,就自顾自地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翻盖火机pia地一声响,把烟给点燃了。 狠狠地呼吸一口,金寿才说:“你们的步步高手机不错。” 林义只是跟着点头,笑着没做声,静待下文。 见状,金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起了正事,“我跟徐家盛父亲是老同学,当知青的时候还一起下过乡。”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不着调的话,不敢掉以轻心你林义眼珠子一转,就立马开足了脑力。 沉吟几秒后,就试探着问:“你见过徐家盛了?” 金寿又吸一口烟,说:“昨晚他和你一样,来了家里做客。” 好嘛,话到这里林义也是无语了,你金寿好歹也是一个大官,语言艺术呢?语言艺术呢?说话怎么能这么直白呢? 还有你个徐家盛,就你这人品,活该我上了金妍的床,你输得不冤。 林义心里碎碎念,面上却平静至极,宠辱不惊且装糊涂的样子把金寿都弄得没好一脉相承地叨逼叨逼了。 书房陷入了安静。 一个在恍恍惚惚喝茶,一个在沉思着吸烟。 两人都是老狐狸,两人都很清楚,今天要是不开门见山地提“金妍”这个名字,有些事情就不好说清。 但是呢... 谁先提金妍名字,谁就先落入了下风。 毕竟林义明面上有正牌的女人邹艳霞,这可是金妍的闺蜜,金寿不但见过还,在一个桌上吃过饭。 而背地里呢,林义还有苟且的女人苏温,苏温不仅帮着打理他的生意,还为他生了孩子。 这些金寿都知道的,作为深城的二把手,作为很看好林义的政客,怎么可能不了解林义的私生活? 只是平时因为八辈子打不到一杆,以前金寿都懒得去琢磨他的狗屁私生活罢了。 或者说,金寿能在这个年代坐到这个位置,还有什么样的出格事情没见过?没听过? 更古怪,更离奇的私生活都见过,都听过。 而林义年轻有为,兜里多金,长相气质又不错,私生活只糜烂到这个程度,对欣赏他的金寿来说最多算小小瑕疵,不是值得什么上纲上线的大问题。 试问谁不年轻气盛过? 试问哪个居社会高位的人能十分的清清白白? 这也是他之前隐隐有意撮合金妍对林义生好感的原因。 不过,人都是这样,心里一套,表面一套,都是要面子的。 社会地位越高,就越在乎脸面。 金妍要是按部就班撬闺蜜墙角,等林义和邹艳霞分手了再同房,金寿举双手赞成。 可是他低估自己女儿了,不仅不清不楚地、没有名分的情况下和林义上了床;还当着自己老友的儿子的面吃避孕药! 这就有点让金寿左右为难了,攒了几十年的老脸丢光了不说,还得给老友一个交代。 不然双方父母默默赞同的烟缘最后闹了笑话,自己女儿这么打人家脸,真当人家没脾气的么。 到这里,吸烟的金寿抬起了头,过滤一遍林义的五官时在想思考:自己女儿自己知道,从小就知书达理,进退有据。 那这小子是耍了什么手段让女儿丢了矜持的? 让女儿不顾一切允许这小子上了床的? ps:说一下,这书没有太监的,前几天有事去了,抱歉。 从1994开始 第544章不要把我当傻子 金寿吸着烟思索了半晌也没整理出非常好的头绪来。 堂堂深城正式的二把手,工作上挥斥方遒、指哪打哪的人物现在却为女儿的事情发愁了。 金寿想把措辞严厉一点吧,又怕给女儿拉了后腿。毕竟女儿的行径也当不得光明正大,当然了,行为就算卑劣,抢了闺蜜男人也不算啥大事,怕就怕女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没有一抢到底的劲。 而要是紧箍咒不上紧的话,说不得眼前这混小子会把自己女儿同他的其他女人放到一个位置上。 这是金寿万万不能接受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经历过丧妻丧子之痛的金寿在婚姻的事情上还是看的比较开的:他也倒不是说一定要逼着林义娶自己女儿。 在金寿眼里,一切以女儿心愿为宜,他相信自己女儿的目光。 一支烟默默自燃完了,金寿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拧熄,在椅子上缓缓地动了动,调了个舒服的坐姿就目光安静地望着林义措辞说: “你们俩还年轻,情到浓时一冲动能理解,但还是要做好防护措施,妍妍从小多病,身子骨不是太好,避孕药吃多了对她身体没好处。” 擦!!! 尽管有猜到金寿知晓了自己和金妍的事,但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还是把林义吓了一跳。 心里稳了稳,稳了稳,抬头迎着金寿的目光,林义也是心思急转。 俗话都说,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关键时刻唬死人。 更何况人家还是深城的大家长呢,话说的这么直白,说的这么袒露,鬼才只看表面意思。 很明显金寿的敲打意味很浓了,让自己在对待金妍的感情上别太随意。 林义心里默默地又咒骂了一通徐家盛,让你打小报告,活该我睡你心心念的姑娘。只是金寿话都到这了,还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否认是肯定不行的。 那就一撸到底吧! 硬着头皮,老男人内里心虚、表面非常镇定的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见他态度不错,对这事没绕弯子打马虎眼,金寿适时掌握谈话的分寸,没有继续穷追猛打,半起身给林义添了一杯新茶就又说:“我今天打妍妍电话没通,有时间你带她回来一起吃个饭,就说她妈过几天要回南京了。” 尽是瞎扯! 全是鬼话! 林义端起小茶碗一干而净,也是秒懂金寿的意思。 这是典型的打一棒给个甜枣的套路,金妍可能因为最近的事情没有接金寿电话,但她母亲回南京的事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去说吧。 自己母亲什么时候回南京,金妍平时挺孝顺的一女人,这还能不清楚? 一看就是金寿趁机递的台阶罢了,撮合自己同金妍的同时,也是更进一步表明他的想法,希望自己和金妍好好处。 至于处到什么地步呢? 那还要多问么? 都要求一起回家吃饭了,亲密关系还能少得了? 这可不是农村过家家串门,这是深城市政府的家属院,还是来二把手的家吃饭,还是和他女儿一起回家吃饭,能简单吗? 四周都是眼睛,一举一动都是深意。 林义又望一眼金寿,也是叹气,不愧是搞政治的,心眼多,调调也多,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啊。 徐家盛打小报告的事情翻篇,两人就深城的经济、就步步高电子和北极光微电子的未来发展聊了许久,林义在傍晚来临时提出了告辞。 离开时,金妍妈妈从厨房里提了一个保温杯出来,笑着递给林义说:“妍妍为考研的事情,肯定费了不少脑子,这是我准备的人参煲乌鸡,你帮我带给她。” 又一个把自己当傻子的,深城大家长的女儿真的要费脑子准备考研吗? 读研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或者压根都不要金寿动嘴,中大自会有聪明人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且不留痕迹的。 别的不说,金妍这几年在学校受的特惠优待遇还少了? 学校领导都排着队见了一个遍吧... 林义默默接过保温瓶,心说有我在,金妍脑子可能不要费,就得费点卵细胞。 同时也觉得还是那话说的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才金寿才提点了自己和金妍的事情,没想到出门又遇到一个直接点题的... 老男人搓搓牙花子,这还要不要人活呢。 出了家属院,林义打开保温瓶看了看,还真是人参乌鸡汤,那圆圆的人参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这可真是好东西。 把盖子合好,林义细细回忆了一遍之前同金寿的对话,就对刀疤说:“不去步步高电子了,直接回中大吧。” 刀疤说好,车子在前方岔路口右拐,向北而行。 林义想了想,先是分别给蒋华和禹芳去了电话,说今晚临时有事,先走了,公司的事情多担待。 接着又给大长腿去了电话。 林义问,“老婆,你们吃饭了没?” 大长腿说,“刚吃完,正和爸妈出来散步。” 林义又试探着问:“在哪散步呢?” 大长腿小声回答:“在往北门广场方向去,我妈想看电影,说还没在大城市里看过电影呢。” 林义松了一口气,说:“这主意挺不错,现在时间刚好够,你多替我陪陪他们。” “嗯。”大长腿应一声,就轻轻问:“你那边忙不忙?今晚还回来吗?” 林义说,“比较忙,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要是太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好,你记得休息...”大长腿不疑有他,嘱咐一阵,在和家人过马路时也是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了,驾驶座的刀疤问:“林总,要不要换一辆车?” 林义收好手机,目光散漫的在街边建筑上游了一圈,说:“换吧。” 刀疤点头,直接给蓝月娥打了电话,要对方准备一辆丰田在中大路口等着。 蓝月娥也是人精,更是懂自家老板什么德性,体贴问:“是不是要旧一点的?” 刀疤说:“可以,不打眼就行。” “行。”蓝月娥表示会亲自开一辆银灰色的丰田等在那。 林义静静听着两个特务的对话,虽然全程装聋作哑,但还是蛮有感慨的:有钱人就是好啊,偷个情都有下属一条龙服务周到。 第545章那灯光下的脸都红了 见到蓝月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换过有点旧的丰田车,刀疤一点也不敢耽搁的往中大驶去。 车子没能从北门方向进,怕被抓了现场。 从正门进去之后,也是直接往教师家属楼方向开。 天虽然黑了,但路上的学生却不少,偶尔还能见着几个熟人,弄得老男人只得把头低了低,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外面,生怕哪个环节粗心大意而闹尴尬了。 其实说到尴尬,林义也好,大长腿也好,两人都太了解彼此了。 以大长腿的视角看,金妍都被自己男人弄到手了,以她男人的那些不堪过往经历,已然吃到嘴里的东西基本是不会放手的。 所以她闹归闹,气归气,却也没有逼得太狠,没把事情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虽是如此,但她既然知道了两人苟合,却还不闹都不行,不然自己的态度怎么表达? 林义也正是深谙此道,才特意避开点自家女人,既给人面子,也给自己台阶下,挺好。 上到教师公寓三楼,林义又给冷秀发了短信,表示自己来了,让她开门。 从图书馆回来,吃完晚餐的两人此时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一震动,冷秀偷偷看完后就起身说:“有同学找,我出去一趟。” 金妍眼神扫了扫她,点了点头,没太在意。 门开,冷秀泛着眼珠子,伸手。 林义早有准备,掏出200,小声嘀咕,“你今晚别回来了。” 冷秀笑着回头看了眼屋里,身子挤出来的同时,顺手把门掩上,说:“林大财主,让我今晚不回来,这点钱可不够。” 林义瞪了她眼。 冷秀不为所动,说:“这黑灯瞎火的,我一个小女子又不敢去酒店,我等会就去投靠艳霞,你看着办哟。” 呸!晦气,被威胁了,老男人又摸出两百。 冷秀欢声笑语接过,得意地抛了记眉眼,走了。 客厅里正在放还珠格格,一入眼就是林义特别不喜欢的那三人。 不过他不喜欢,金妍却看得比较入神,就连他坐到了身边都没发现。 老男人也不打扰她,把保温瓶放茶几上,翘个二郎腿,也百无聊赖地慢慢陪着看。 某一刻,金妍的眼神儿不小心扫了眼茶几,突兀地发现上面多了个东西,还是非常眼熟的东西。 有些讶异,这不是自己的么?眼神再往右挪点儿,她终于发现了某个货。 金妍适时愣神两秒,转头又看向了电视,只是不到一秒时间,她又转头望向了林义,整个人显得都有点懵,没想到和艳霞才闹完矛盾,他就来了,有点不符合他的传统。 老男人咧个嘴,用手比个心,望着女人微笑。 金妍又又怔了半晌后,最后也跟着笑了,问:“你怎么来了?” 林义说:“不欢迎我?” 金妍说,“我以为我会受到孙念一样的待遇。” 林义听懂了,人家这是在骂人,在骂自己提裤裆后就不认了。 假装听不懂,他说:“你和孙念不一样。” 听到这所谓的甜言蜜语,金罕见地偏头看了会他,“那我和她呢?” 她! 这个她肯定指得是邹艳霞老男人哪敢接茬,转移话题说:“刚从深城回来,去你家吃了趟饭,你妈要我捎点东西给你。” 这信息量足够大,金妍抿嘴消化了好一阵才关心问:“我爸怎么说?” 林义如实感叹:“咱两都这样了,还能怎么说?他说你妈要回南京了,让我带你回去一起吃个饭。” 金妍问:“你答应了?” 林义飘了记白眼:“你家人头上个个都顶着一串光环和辉煌,我敢说不吗?” 金妍爽利地笑了,笑的很开,身子也是坐过来,低头去拿保温瓶。 一边伸手打开保温瓶盖子,一边问:“你今晚要走吗?” 林义看着她那白皙的手,看着她的动作,说:“不走了。” 金妍又说:“你给冷秀多少钱?” 林义说:“400。” 金妍抬头看了他眼,笑道:“你给多了。” 林义说,“不多,辛苦费200,封口费200。” 金妍还是说给多了,“离毕业还这么久,一点点加起来就是一笔大钱。” 林义忽的沉默了,琢磨着“离毕业还这么久”这句话。 金妍没理会他,起身去厨房拿了两双碗筷过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盛菜。 两碗盛满后,末了把一只碗摆他身边,筷子搁上面,接着女人自己也平端着一碗,一边看电视,一边细嚼慢咽起来。 看着人参鸡,林义闻到了一股香味,跟她说:“换个台吧,这三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金妍好奇问:“你不是挺看好这部剧的吗?这前前后后可都是你公司的广告。” 林义说:“我不是看好这部剧的内容,我是看好它的钱。” 金妍没经过后世,不明白林义为什么对电视里的三人一脸嫌弃,偏头打量一番他,然后空出一只手,起身去换台。 98年的好电视剧比较多,换到“将爱情进行到底”时,金妍侧身看他,沉默地问:满不满意? 林义喝了一口汤,芳香四溢,没说话。 金妍继续换,先后经历了“陀枪师姐”“济公游记”“鹿鼎记”等,那男人一直没开口。 金妍也有耐心,右手尖尖一直拧着换台的旋转,彩色电视一下一个影,一下闪过一个影,360度都快调完了,最后出现了水浒传。 林义抬头,嘴里含着东西迷糊说:“就它,就它吧。” 金妍瞄了瞄电视里正好出现的阮小二和阮小七两兄弟,没做声,回到了他身边,坐下,一起看。 这年头的正剧一般放两集,新闻联播后开始放,剧集内容加上插播的新闻,大概能放到九点左右。 水浒传完了,保温瓶也干净了,两人对着电视里的新闻静默一会后,金妍率先出声:“今天学校领导找了我。” 林义心思剔透,“是关于你保研的事吗?” “嗯。” “你答应了没。” “我还没表态,说要和我爸妈商量商量。” “哎,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啊,人比人气死人,那你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金妍把目光移向了窗外,静了静才说:“在你今天来之前,我本来起了打算回南京大学读研的心思。” 林义想了想说:“留在中大吧。” 金妍侧身:“你不怕我两闹?” 林义说:“都这样了,有什么怕的。” 接着他又讲:“再说了,你父母现在估计也不希望你回南京吧,肯定会劝你留在这边的。” 这话说到了金妍的心坎里,让她一时语噎,毕竟避孕药的事都快把老两口的脸丢光了,哪会让她回去在人家徐家人面前晃的,不是给徐家人添堵么? 想到这,金妍就抿嘴笑,临了又觉得气不过,小小踢他一脚说:“你还洗澡的吧?” 林义摇头,“没。” 金妍站起来又踢他一脚,“那你来坐着干什么,跟我去洗澡。” 林义睁大眼珠子,抬头一脸愕然,反问:“我们?一起?” “嗯。”经历过人事的金妍一点也不害羞,轻轻嗯一声后,继续朝前走,那灯光下的脸,慢慢红了。 第546章两条短信 说好一起洗澡的,可老男人一到洗漱间就有点儿怔。 倒不是不知所措,而是觉得金妍的变化时常来的有点莫名,让他心里没底。 金妍进到里边后,等了一阵,见到那男人在后面瞅着自己愣神,没来由的罕见心情大好,转过身对着他,提起双手放在胸口,两根大拇指加两根食指缓慢地对在一起。 竟然做了个浪漫心型动作! 做这么直白表明心意的动作就算了;金妍脸上还少有的露出了别样的笑,笑里有期待,有股子羞涩,有暧昧,有风情,还藏有妩媚... 昏黄的浴室里,老男人见到这张逐渐花开的脸,心咚咚咚跳的一阵抽搐,莫名的悸动。 四目相对,老男人觉得什么也不用说了,说什么也没必要了,轻走过去,在女人的注视下,先是吻了一阵。 接着... 接着嘛... 金妍眼睁睁看着地板上多了一件又一件衣服,有她自己的,也有他的。 但甭管是自己的,还是他的,都是那男人动手脱的。 像给玉米蜕皮一般,退了外衣退须,退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浴室里有了淋浴的水声,后来慢慢还有了其它声音... 这个夜晚,金妍和林义彻底见我,浓情蜜意,一直荒唐到大半夜。 凌晨一点过,最后清洗一遍身子骨,金妍身披白色浴袍到了床上。 右手往后脑勺抖了抖吹风机吹的半干的头发,她躺下去就问:“喜欢我的身子?” 这问题问的,头疼的林义侧身认真瞥了瞥女人,说:“今晚我表现的还不够实诚么。” “我估计你对待其她女人也这样,对吗?” “嗯...差不多。” 金妍听了“差不多”三个字也不恼怒,动了动身子,学他一样侧身躺着,黑夜里无声无息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艳霞就算了,其她女人你断了吧。” 说到这,看到他愁眉苦脸,金妍等了等又说:“米珈你也可以先留在身边。” “......” 林义无语,不做声,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不管似真还似假。 总觉得她是在试探,但又总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 疲倦至极而睡,两人一夜好梦。 ...... 书店三楼,冷秀这个不要脸的今夜是凑脸和艳霞睡的。 对她的到来,大长腿有点意外,偏头想了想,想明白了后似乎却又不意外。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大长腿轻声问枕侧醒过来的冷秀:“你今天是回学校,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市区转转?” 冷秀伸手打了个哈欠,笑嘻嘻道:“有吃有喝,我又不傻,那当然是跟你们去市区玩啊。” 大长腿平躺看向天花板又问,“今晚还跟我睡吗?” 冷秀眼珠子一动,开口道:“林大财主今天不回来?” 闻言,大长腿收回望向天花板的目光,眼睛直直地对着冷秀说:“他今晚回不回来,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 骤然听到这话,冷秀脑莫心直冒冷汗,在被窝里蜷着身子,好想抵赖说:不清楚,你家男人的事我哪知道?不清楚。 心虽然这么想着,可许久许久过去了,摸不准的冷秀最终心虚战胜了侥幸心理,探头问:“你都知道了?” 大长腿撇了她一眼,敛着眼皮说:“我本来是猜的,但你现在这样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 “......”冷秀无言以对,有些懊恼,一时间觉得被智商压制了。 细细观察了一阵大长腿的面容,冷秀又嗫嚅地唉声叹气说:“哎,哎哟...,艳、艳霞,这事我对不起你。但我也不是故意的,站在你们两个中间,我真的很为难,感觉左右不是人。” 大长腿睁开了眼睛,又撇了一眼问,“他这次给了你多少钱?” 冷秀有心想说谎,但张嘴又说不出来,只得如实道:“400。” 大长腿沉默了,沉默到冷秀大气都不敢出时才再次开口:“在他心里我还蛮便宜的啊。” 冷秀眼睛忽闪忽闪,得,这是争风吃醋了呢,连忙安慰道:“没呢,我说谎了,其实他给了我1000。” 大长腿看着她,一脸明灭不定。 冷秀拍拍胸口说,“真的,艳霞同志,真的是1000,聪明如我冷秀,没有1000他林大财主打发不了我。” 大长腿说,“1000也便宜。” 冷秀晕头,试探道:“那,那下次我多要点?” 大长腿吸了口气,从被窝里掏出一只手,伸到冷秀跟前,摊开。 冷秀心一紧,连忙问:“你要干啥子?” 大长腿说,“把他的给你的钱,给我。” 冷秀急了,“艳霞同志,我现在也算是双面间谍了,不带你这样的吧?我提心吊胆挣点钱也不容易。” 大长腿不为所动,手依然摆在那。 冷秀苦个脸,“给我留一点,我给你400行不行?” 大长腿撅嘴说,“都给我,要不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别,别啊,别说这狠话啊,不就是1000块钱嘛,我给你就是。”说着,冷秀半起身拉过床头柜上的手提包,从钱包里不情不愿的划拉了1000递过去。 嘴里还碎碎地说,“亏死了,亏死了,我亏死了啊!” ...... 早上平安无事。 床上的两只货,趁着晨间的空气好,还狠狠贪了一次欢。 不过这次的金妍没有昨晚的随心所欲了,全程显得有点拘谨,有点面瘫,要不是关键时刻抱紧他、弓起了身子,老男人还以为在和棺材板板较了一早上劲呢。 累的气呼呼的,林义把头搁在她小腹就问,“你怎么了?” 金妍说,“白天和你这样,我不太习惯。” 林义问,“白天没有安全感?” 金妍也被折腾的气喘吁吁,头一下都不想动了,就那样躺着,懒嗯了一声。 后来两人又睡着了,直到中午时分被连着进来的几个手机短信铃声吵醒过来。 林义半睡半醒,眯着眼问:“你的手机?还是我的手机?” 金妍也有点没睡过瘾,但还是反应过来说,“我的吧,你手机不是关了吗。” “哦,好像是。” 被子里的脚拱了拱,等到压在自己大腿根部的那条男人腿挪开时,金妍也是起床找到了黑色诺基亚,一看,舅舅父亲母亲同学朋友,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有一连串。 先越过亲人和女生宿舍的同学不说,金妍点进去看到最新的未读短信时,心里忽的有点忐忑。 只因为短信箱里,最上面的是艳霞的,她连着给自己发了两条。 第一条是:武荣昨晚到现在打他电话一直不通,刚跟我联系了,说要跟女朋友去海南实习工作,下午会经过羊城,你通知下他,要他回来去机场接人。 第二条是:你们睡醒了吗,我中午煮了你的饭,你跟他一起过来吃吧。 第547章两夫妻论道 金妍半坐在床头,右手隔着手机,眼睛盯着它一动不动。 眼神从一开始的用力凝视到变得慢慢散乱,过程显得有点紧张、有点发怔,但更多的心绪难定,五味杂陈。 林义见她在对着手机发呆,有点莫名,抬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金妍没回答,还在安静的魔怔。 见状,林义干脆从被窝里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把手机要了过来。 金妍还是无声无息,任由手机被拿走。 带着疑惑,老男人目光往手机屏幕上一瞧。 嘶! 看到“艳霞”的标注名字,他直接心口紧缩,猛地冒口冷气。 等到麻着心思把两条短信内容看完时,他也呆住了。 一时间里卧室静默无声,任由外面气候变化,刮风下雨。 不知过了多久,老男人才从强烈震撼中回过神来,偏头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靠着床头假寐的金妍,心里也是体会到了她刚才的五味杂陈的心境。 还有淡淡的忧伤。心想,才开始偷啊,就被捶实了,也真的是... 林义知道,平时优雅好相处的金妍其实是个非常有独立性格的人。同样是喜欢上了闺蜜男人,却和米珈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米珈的性子是百般自责中小心呵护感情,心有愧疚,至今都不愿意直面大长腿。 而金妍就不一样了,和林义的关系没有捅破之前还好,至少那时候也带着麻痹和逃避心理的,没想过去争。每个夜晚做完梦后,醒来时也感觉非常对不住艳霞,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带着侥幸心情暗恋一天算一天的心思。 但被大长腿发现两人的苟合后,见躲不过就不躲了,还干脆来了个360度变化,不仅面对抓了现场的艳霞不怂,而且瞧那气势那神态,有股子大大方方、我就要争你男人的味道。 好了,现在好了,平时外表温柔大方、而内里绵绵藏针的金妍一下被蛰到了,在那里怅然若失,不知所叹。 老男人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短信,最后把手机放一边,哎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揉着太阳穴,真的脑壳疼。 疼的厉害! 大长腿变了,现在的路数不知道跟谁学的,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反正从老男人两世为人的视角看,大长腿确实变了。 前生,她老人家和那祯同志斗了几十年,斗的那个劲啊,从来没有赢过,却也从来没有妥协过,怎么会向情敌发这种温和的信号? 但今生,你看看,这完全是在复杂的斗争中进化了呢,变招数了。 好吧,先不说是不是进化了,也先不说这是艳霞同志的诡辩招数,还是她老人家的真心实意吧? 但不管有意为之也好,无心插柳也罢,可确确实实有效,效果耿耿的,不信你看,就像打蛇打七寸般,现在感情牌一出,一下就把金妍降维打击了,进退两难。 又揉了会太阳穴,现在偷腥被发现、自顾不暇的老男人没有去安慰金妍,说实话没心情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都是自己女人,总不能为了这一个去说那一个不是吧? 这种事他做不来。 琢磨一阵回家后的应对招数,可琢磨来琢磨去,好像自己早就被大长腿看透了似的,每每琢磨出一种应对方式时,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不得劲。 算了,不琢磨了,准备回去坦然挨刀的林义好一会功夫后,头也不转就嘀咕问:“你要不要在休息会?” 金妍还是靠在床头,仰头望着天花板说:“你要走了?” 林义看看手表轻点头,“得走了,都12点过了,要早点去机场接武荣。” 金妍是去过艳霞家的,几个一起还和武荣一起上山采摘过蘑菇,自然知道武荣在林义心里的分量。 又静默了一段时间,金妍忽的偏过头看着他说,“不睡了,我也跟你一起去书店三楼吧。” “啊?!”正下床的林义顿住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金妍问,“你不希望我去。” 林义犯难,但还是实诚点头。 金妍直接问:“到现在了,在你心里,我和她还是有区别的对吗?” 林义哪能明说,只得委婉提醒:“艳霞父母在,我希望你们和平相处。” 听到这话,金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没做承诺,起身去了淋浴间,准备先洗个澡。 ... 洗了澡,换了衣服,两人下楼。 丰田车里,刀疤正在过道口靠着墙壁抽烟迷糊,看到两人出来,也是赶紧把烟掐灭,拿两把伞走了过去。 护送着两人上了车,刀疤绕另一边坐进去,发动车子问:“林总,我们是回深城吗?” 林义看着外面的冬雨,叹口气说,“不了,直接回书店吧。” “啊?!”这回轮到刀疤惊讶了,小心透过车内后视镜瞄一眼样貌气质等形象特别好的金妍,刀疤有点想不通,林总不避讳地带她回家,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不过刀疤有个习惯很好,本分!不该问的不该想的就假装不知道,啊一声后就直接开了车。 冬天的雨来的不是时候,很大,学校路上的行人却异常的多。这好了,明明不长的路,刀疤走走停停,小心翼翼的仿佛开了一个世纪。 来到书店门口,书店中的桂嫂子很有眼见地带伞迎了出来,见到林义和金妍从不同车门同时出来时,只是楞了一下,就赶忙过去给金妍撑起了伞。 金妍抬头看了三楼阳台方向一眼,笑着大大方方说了声谢谢。 林义就没这么讲究了,招呼都懒得打,下车就直奔楼梯口而去。 等到那一男一女开门上了楼,桂嫂子回头扫一眼书店里面的几个零散顾客,就偷偷小声问丈夫:“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林总心事重重的样子?” 刀疤来到屋檐下,抖了抖肩膀上的雨水珠子,本能瞟一眼周边就说:“还要问吗,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头皮发麻。” 桂嫂子又问:“邹家父母都在,林总怎么把这姓金的带回来了?” 刀疤没直接回答,而是点燃一根烟说,“林总昨晚在中大过的夜。” 桂嫂子接嘴,“和这个姓金的?” 刀疤蹙眉,“别姓金的姓金的,她是林总的女人,你给我放尊重些。” 被喷了,桂嫂子一脸懵逼,识趣地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于是又问:“你们不是在深城吗?” 刀疤说,“我们昨晚回来的。” 桂嫂子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那你昨晚在哪?” 刀疤说,“能在哪,在过道里啊。” 桂嫂子围着自己男人转了一圈,顿时心疼的哟,“整个晚上都在过道放哨?” 刀疤抽口烟,默认了。 桂嫂子跺脚气急,低声说:“你是个死人啊,林总在学校风花雪月能有什么危险?你不会回到车里啊?” 闻言,刀疤皱起的眉毛深了几许,望着自己媳妇好一阵才说:“我有我做事的方式,轮不到你一个女人在这教我怎么做,你也不想想,我们家现在能有这样的日子是谁给的!” 哎哟,又被批评了,桂嫂子眼睛一闪,不敢反驳,却也凑头嘀咕辩解道:“你不是说这姓金的,哦,不是,这金妍家里非常不简单吗?那会不会威胁楼上那位的正宫位置啊?我可是对楼上那位用了心的,下了全注的啊。” 刀疤无语,接着批评道:“你看电视剧看傻了吧,这年头还正宫位置。” 接着他沉默一阵,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算看明白了,这金妍家里不简单,她这人本身更不简单,才和林总搭上多久啊,就不一样了。” 桂嫂子抬头看着自己丈夫眼睛,“怎么不一样了?” 刀疤握着烟,轮了一圈,警惕地看看四周说:“那个孙念你知道吗?” 桂嫂子自然知道。 刀疤说:“论样貌论身材论条件,这孙念差哪了?比谁差了?几年下来对林总一直很上心,可事到如今呢,林总除了睡她,平时基本没去过问过,像是入了冷宫了一样。 但转头看看金妍,和林总发生的关系比孙念迟吧,还和楼上这位正面刚过吧,可是你看看,这才几天功夫,就又得了林总的回头恩宠,这次甚至还带回了家。” 桂嫂子连连点头,也很迷惑。 刀疤不管自家媳妇迷惑不迷惑,他也迷惑,但还是不忘慎重交待:“事情摆在眼前,你以后千万别感情用事,对楼上这位不能怠慢的同时,对这金妍也放尊重些,姿态继续给我放低一些,和林总走到最后的指不定是谁呢,你呀,留个心。” 桂嫂子没能接话,内心还是倾向于楼上这位的。她之前几年可是尽一切办法和楼上这位打好关系的,想着人家修成正果后,方便捡点残根剩饭呢。 看她这样子,刀疤摇了摇头,说:“行了,别瞎担心了,这是林总的私事,轮不到我们在这怨天尤人。反正你要记住了,能上林总床的女人,以后再怎么落魄,也是我们高攀不起的,明白吗?所以只要是林总的女人,我们摆好态度准没错。” 第548章对话 开门,上楼。 金妍走在前面,163的身子一路很镇静。 只是走到二楼上三楼的拐角处时,她突然停住了,回身目视着后面的男人。 迎接到那目光,林义几乎秒懂,这女人不是怕大长腿,而是给邹父邹母面子,面对面停留了两秒,老男人最后直接越过她,走在了前头。 三楼楼道很安静,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站定,敲门。 没有意外,开门的是大长腿,平和的目光在自己男人身上停留几秒,没说话。 视线越过男人,同一脸矜持像的金妍对视片刻后,大长腿这回说话了,语气同往常一样轻柔:“你来了。” 金妍静静地嗯一声,然后走进去开始自顾自换鞋。 林义瞄瞄大长腿,瞄瞄已经开始弯腰换鞋的金妍,也很识趣,自己走进去拿鞋换。 冷秀站在客厅中央,手里兜个苹果,快乐地看着门口这一幕,好几次都差点乐出声。 邹父在厨房炒菜,别问怎么知道的,因为在门旁都能听见菜铲的声音。 邹母在帮厨,听到声响,适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招呼一声“小义回来了”,然后就同金妍聊在了一起。 这祥和的画面,愣是把林义看懵了。 聊了一阵,邹母要继续切菜洗菜,回到厨房就对丈夫小声说:“那金妍来了。” 正颠锅的邹父顿了顿,问了句:“小义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邹母没说话,切了一把香菜才问:“你说小义昨晚是不是在金妍那里过夜?” 邹父又滞了滞,最后说:“小义昨晚不是在深城的公司开会吗?” 邹母也不敢肯定,犹豫地说:“是开会,可是我一见到金妍这姑娘,就有这样的感觉,两人昨晚在一起睡觉的感觉。以前霞子和小义睡觉时,第二天早上见到两人后,我也会有那样的感觉。” 得了,听到这的邹父放下了锅铲,烦闷地点了一支烟,对于老婆的猜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这准姑爷吧,对自己女儿是不错,对他们一家人也是没得说。可,可花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碍于女儿面子,老两口一直装聋作哑不知道,但要说内心没有意见怎么可能呢? 好在两人没有太多的疑神疑鬼时间,大长腿进来厨房帮忙了,林义也跟在后头。 老两口假装很忙碌,却都竖起耳朵听两个小的在一边自如的说话。 见女儿和小义这样和谐,某个瞬间,老两口忍不住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在瞎担心。 开饭了,六个人八个菜,邹父这回拿出了看家本领,每个菜都是擅长的,顶好顶好吃。 由于要开车去接武荣,林义没喝酒,喝的雪碧。 大长腿拿了红酒,挨个给人倒。 金妍也没多让,你给我倒,我就喝,同时还不忘和邹父邹母拉拉家常,全程淡定自若,笑语晏晏,表现自如。 要不是一桌人都心知肚明她金妍在林义和艳霞之间扮演不光彩的角色,大家听着她的声音都快恍惚了:真是一个谈吐得体的大家闺秀。 各带心思,却又各隐心思,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饭后,大长腿忙着收拾碗筷,金妍还是同平日里一样,也下场帮忙。 林义和冷秀相看一眼,不约而同到了沙发上坐好,明目张胆地吃水果偷懒,假装不知道还有收拾碗筷扫地这么一回事儿。 邹父邹母观察了一阵,没看出什么异样,去了阳台观风。 厨房里,各自撸着一叠碗筷的大长腿和金妍没有了从前的默契,不知是心境原因还是什么,放碗筷落池子时两人肩膀不小心擦了一下,差点出了大事故,差点把白瓷碗都给摔了。 好在两女反应还算快,各自出手扶住了,但也摔坏了一个大菜碗。 菜碗摔成了不规则的五大块,两人有点怔,面面相觑一眼后又看向了门口。 只是两人白担心了,外面的三人听是听到了啷当声响,凝神望向厨房,可再没听见后续的打架骂架声音后,都装作不知道,压根就不想进来趟这趟浑水。 想通了外面几人的心态,收回视线的两女又互相觑了一阵,这刹那很安静,很诡异。 不过安静过后,两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各自伸手去捡碎块。 五块碎片很快就捡完,等到大长腿拿过抹布清理完池子里的细碎残渣时,立在一旁的金妍终于开口了:“你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就说吧。” 大长腿把抹布洗干净,敞开放好,然后右手拧开水龙头给池子里放热水,左手也不闲着,抓了一把又一把面粉撒进去,当洗洁精用。 往池子里注热水需要一段时间,等待过程中,大长腿也说话了,看着池子里的碗筷问:“他昨晚在你那里过夜?” 金妍说,“是。” 大长腿问,“你叫他来的,还是他主动找你的。” 金妍眼睛睁大几分说:“你很在意?” 大长腿道:“我想知道。” 金妍小小得意说:“傍晚他自己来的。” 大长腿抬头看了窗外的雨水一会,又问:“你们发生关系了?” 金妍淡定回答,“嗯,发生了。” 听到这里,大长腿转身望了金妍一眼,回身时又轻轻地问:“他要了你几次?” 金妍特意回看了眼这闺蜜,回答道:“三次。” 大长腿猜测,“昨晚要了你两次,今早要了你一次对吗?” 金妍听懂什么意思了,也笑了,说:“你是想告诉我,他平时也是这样对你的?” 面对挑衅,大长腿脸色不变,双手往后把头发扎成马尾,一如既往地平静说:“有时是这样,有时会整晚整晚的缠,还喜欢吻我全身,包括私密处,很烦。” 金妍笑声停了,好几秒后才再次在脸上铺开,但没接话,这瞬间被打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大长腿没有穷追猛打,往回问:“你喜欢他的身子吗?” 金妍右手往耳后顺了顺发梢,爽利道:“你知道我的,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就他这么不自爱,我还能接受他吗?” 大长腿点点头,觉得是这样,应该是这样,想了想,然后彻底转身对金妍说:“以后多来书店三楼走走,陪我们吃饭吧。” 听着这话,看着艳霞的脸色,金妍傻了,镇住了。她来之前想了很久,思考了很多,有想到这次该怎么面对曾经对她不错的邹父邹母,脑海里也过滤到了之前两人的对话,自认为摸透这闺蜜的性子后,一问一答都没有超出金妍的预料。 可是,但是,这是什么鬼?金妍自认为是聪明人,却也没想自己昨晚独占了她男人后,艳霞今日还会说这样的话。 看着艳霞这张脸,听着这句话,想起昨晚和林义滚过的床单,金妍小张着好看的嘴,顺发梢的右手五指无意识插进头发中,脑子里竟然莫名的有一股冲动,莫名的竟然想跟她诚挚地说一声:对不起。 第549章我是不是还得让着点艳霞 对视片刻,金妍快速压抑住了那股油然而生的歉疚念头。 她知道,造成三人的现在紧张关系,虽然主要错在自己,但“对不起”三个字是万万不能说的。 不说自己的骄傲气性不容许自己这么说,自己的尊严也不容许自己这么说。 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打着客厅里那男人的主意呢,就更不能对是闺蜜又是情敌的艳霞说了。 因为一旦说了,金妍清楚,日后面对眼前人都会自觉矮一头。 矮一头的后果是什么? 要么对艳霞伏低做小,要么受不了转身离开。 做小也好,离开也罢,哪个都不是她付出了贞洁后能接受的。 思绪流转,金妍最后好看的笑了笑,右手五个指头自然地从头发里拔出来,爽朗应承道:“好啊,我一直比较惦记你的饭菜。” 接着又自顾自地自嘲说,“再说了,我们和谐相处的局面应该是他最想看到的吧。” 大长腿面色平静,凝视了这个闺蜜几秒后,也是转身开始洗起了碗筷。 金妍也没闲着,继续帮把手。 不过两人似乎又恢复了曾经的默契一般,彼此清楚彼此的心思和态度,却又彼此不再说话,好像刚才的交谈没发生过一样。 饭后,邹父邹母跟金妍冷秀打了一会扑克。 四个人的升级扑克牌! 林义和大长腿作为局外人,此时正紧挨着坐在一边围观。 大长腿眼波轻动,旁若无人,习惯性的时不时给老男人喂点水果,有时候还是自己吃了一口后看也不看就无意识地塞男人嘴里,全程都在无声无息秀恩爱。 这场面看得冷秀心里哇塞哇塞的,一会儿看看牌,一会儿瞧瞧沙发上挨坐着的狗男女,然后再一会儿瞅瞅右手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金妍的反应,一副觉得特有味道的事情。 大长腿习惯性地喂老男人水果,邹父邹母这对有心人自然也看到了,这让老两口暗暗放心不已。 目前这局面吧,老两口知道,自己两人是长辈,隔着辈分,是不能随意开口了的。要不然准疼惜女儿,准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那股火,准生气,然后准闹崩,那女儿以后还怎么和谐地同小义相处呢? 其实这几年吧,邹父邹母被邹老爷子不遗余力的灌输一番思想后,也早就想通透了:这事除非女儿自愿离开小义,否则没解。 可女儿会离开小义吗? 曾试探过好几次,女儿每每都装聋作哑、无动于衷,没用! 然后呢,对于这事,邹父邹母就懒得再去想了,也懒得去做工作了。从小看着自己女儿长大的,屁股一翘就知道什么心思,离得开吗? 肯定离不开。 既然女儿离不开,既然女儿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小义,那就自己思想要开阔点,山不转水转,不能停留在原地打转转。 要不然以小义的优秀条件,就算再自爱都会有各种女人主动送上门的,能坐怀不乱一天,难道还能坐怀不乱一世? 按邹老爷子的说法:这世上女人千千万,总有一款会打动林小子的心,不是今天把持不住,就是明天把持不住,总有一天会把持不住。那小子的裤腰带嘿,迟早会被别的女人拉掉的。 当时邹父邹母听到这老爷子的不着调,气的哟,差点忤逆不孝,忍不住喷脏话。 可事后想想,邹父邹母也是明白,这说法没毛病,话糙理不糙。 所以啊,按照邹老爷子的意思:现在邹家人要学会装糊涂,糊涂糊涂,难得糊涂,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管,不闻不问,只要等就是了,等年轻气盛的林小子在外边玩腻了,等他收心,然后富贵还是霞子的。 至于这林小子会不会被外面的女人彻底勾搭走?一去不复返?邹家人一开始还真有过担忧,但后面又释然了。 自己女儿跟了这小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好多年了,要是能被外面的女人勾搭走,那早就被勾搭走了。 也等不到现在。 他们一家人都是见过米珈的,米珈这样条件的姑娘都不能让小义彻底离开女儿,外面其她女人大抵也做不到这个程度,做到让小子彻底变成无情无义之人的程度。 所以啊,邹家人得知米珈和林义搞在一起时,确实替女儿担心过,焦虑过。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女儿的地位目前来看自然稳固,也就没了那么多担心。 老两口说是打牌,其实心绪已经在原野上奔驰了几百里。 一轮下来,输得那叫一个惨,眼见不敌金妍和冷秀的组合,关键时刻林义为了维持这岳父岳母的面子,起身适时提出:到点了,该去接武荣了。 接着又当着大伙的面,对金妍和冷秀说:“外面下大雨,我先顺便送你们回去吧?” 听到要回去,冷秀唉声叹气老不乐意,说急什么呀,牌还没打完呢,马上就一轮结束了,打完再走。 金妍只是眼带笑意地看了看林义,见老男人坚决的眼神,也是很干脆的把牌放下,对邹父邹母说:“叔叔阿姨,我学校还有事,得先走了。” 邹父邹母笑着应一声,下意识瞄了瞄女儿,不失热情地寒暄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 林义起身了,金妍起身了,冷秀不得不起身。 大长腿最后也起身了,轻声说:“我跟你一起送送她们。” 自家女人这话,林义放了心,点头说:“好。” 四人安静地鱼贯出门,走了。 目送几人离开的邹母,看到门关后,右手忍不住拍了丈夫手臂一下,说:“终于走了,好别扭。以前第一次见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招人喜欢的姑娘会横插女儿和小义一杠。” 邹父苦笑一声,摇摇头不接这茬,伸手捉着老婆的手,说:“祸患每从勉强得,烦恼皆因不忍生,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马牛,不要管了,顺其自然吧,相信女儿自有福气。走,我带你去中大校园逛逛。” 邹母嗔怪一眼,“外面下雨呢。” 邹父笑呵呵说:“我给你打伞。” 邹母不再推托,只是道:“那再等等,等他们走干净了再下去。” “好。” 楼下,大长腿行到一楼就不再往前走了,对老男人说:“你送她们吧,我在书店二楼转转,等会来接我一起去机场。” 林义有点讶异,却又觉得按自家女人的性子、这么做又理所当然,不动声色看了看金妍,伸手帮着艳霞顺了顺耳边整整齐齐的发梢,没说话。 老男人亲自开车,带着两只货进了北门。 只是刚进到北门后,林义就停了车,拿一把伞给冷秀,示意她下车。 冷秀炸锅了,鼓着眼睛质问:“林义同志,你几个意思。” 林义ia面无情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请有点自知之明好,滚哟。” “林义,你!” “爬哟!!!” 冷秀在半路被愤愤不平地赶下车了,临走前还在车外跺脚放狠话。 车里的两人浑不在意,听得都抿开了嘴。 车继续走一段,林义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女人,问:“你打牌怎么不让着点他们呢。” 金妍当然听得出“他们”指的是邹父邹母,但爽利一笑就直直地盯着他说:“你很希望我让着他们吗?” 林义握着方向盘,打个弯:“他们毕竟是长辈。” 金妍说:“是吗,那我还是不是得让着点艳霞?” “”林义被呛得无语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你之前和艳霞在厨房里说了什么?” 第550章二合一 提到厨房里的事,金妍沉默了好一阵,后来左手放膝盖上、右手随意轻叠上去。 望着他说:“艳霞希望我以后像从前一样,经常去三楼吃饭。” 林义听的有点莫名,很是不解。 感情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大长腿还在给自己擦屁股吗?那还是真是破天荒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于是问,“你答应了?” 金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反问,“你希望我答应吗?” 碰到这种致命问题,林义没来由忐忑,但也不怂,就算面对金妍这样家庭条件的女人,也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当然希望,你们今后要是能和平相处一辈子,我可以省很多心。” 和平相处? 还一辈子? 金妍第一时间有点癔症,似笑非笑看了他许久,随后偏头瞅着窗外说:“呵,你倒是真敢想!那我们谁是大,谁是小?要知道在她心里,我和你的其她女人一样都是介入者。” 林义脑壳痛,感觉这天没法聊了,人家句句打禅机,自己还没法给承诺,不过到最后还是实诚地说:“在我心里,艳霞也好,你或者米珈也好,都是一样的。” 金妍视线还在车外,漫不经心问:“米珈么?那得感谢你了,我真得恭喜自己,在你心里我地位提的挺快。” 林义无语,“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看轻过你了?” 金妍回嘴,“看轻我,你敢吗?” 得,和女人吵嘴,有些事有些时候林义必须转弯让一步,“敢?有什么不敢的?在我这里被看轻的女人还少了?只是对你,我不愿意让你受委屈。” 听到男人这要强中的甜言蜜语,车玻璃上印着金妍罕见的笑容,努努嘴说:“不愧是玩多了女人的臭男人,经验挺丰富,都这时候了你还拣好的听。” 话到这,金妍终于偏过了头,眨眼说:“别说我心肠硬不给机会,看在你一直迁就我的份上,我今天也让一步:只要你毕业时娶我,你和她的事,我以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义晕头,彻底不会了,绕来绕去她还是抓着重心不放。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放弃的刘荟么?就是因为刘荟想独占,不愿分享才放的手。 在一定程度上,老男人认为刘荟和金妍在本质上其实差别不大,好就好在金妍付出了贞洁后变得没有那么极端了。 不信?你听听刚才的话,搁交出身子前,玩笑也好,试探也罢,金妍的高傲性子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却突兀地说出来了,当得真、当不得真都先崩去管,老男人心里是真真彻彻的、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或许金妍的条件有些难为情,甚至有可能根本做不到。可却也实打实地进步了不是?你提了要求就有商量的余地不是? 搁以前她这样的不屑人儿怎么可能说出自己同其她女人共享男人的话?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打死也不可能的! 难道今天真的是双喜临门?前有大长腿给自己擦屁股,后有金妍松口风? 有点不敢置信,云里雾里的林义瞄一眼后视镜里的女人,见她古怪的笑看自己,一时心里又突然没底了,她这是真拿话试探呢?还是就坡下驴给她自己找个台阶下呢? 不确定。 不确定就算了,不去趟雷。 对着后视镜,林义反反复复看了几眼,也试探说:“再加一个米珈行不行?” 金妍没生气,竟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不是还得加上香江的那个苏温?” “......” 林义又被呛到了,之后厚着脸皮用商量的口气说:“金妍同志要是可以,我想争取争取。” 金妍气结,自己给递点他颜色,这男人还真就敢开染坊! 到这里,她不由想,要不是自己是真的爱这个人,就凭他口花花,就凭他敢脚踩N条船,早就拿把菜刀阉割他了。 其实说到苏温,忍了许久岁月的金妍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没忍住,换她以前的城府,自然不会去主动提及这颗雷的。 由于自己舅舅的原因,她下场趟浑水前,早就知道苏温的存在,而且还清楚香江那少妇的美貌气质一点也不比米珈差,是一个让男人粘上了就不想脱手的存在。 同米珈比,金妍认为苏温差就差在是个离了婚的女人,是个带着孩子离了婚的孤儿寡母,不然自己早就忌惮上了。 与此同时,金妍还把形势看的无比透彻,由于离婚且带了孩子的致命弱点,苏温在某一方面算是彻底出局了,可依然不敢小觑苏温。 金妍非常清楚苏温是为这男人生了孩子的,还是第一个孩子,就凭这,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孩子其意义何在,威力何大。 凝视着左前方的男人,这时候金妍在想,自己舅舅也是个老狐狸了,为什么会暗中撮合自己跟他在一起? 还有自己为什么不争气?明知道他是一潭烂泥巴,还会爱上他?还会情不自禁往里跳?还会在这颗树上找根叉、系上白菱把自己吊死? 还会就算自己在天台被他用了强,却没有想过报警,还下意识维护他? 说一千道一万,自己不缺家世、不缺钱、不缺房、不缺事业前途、不缺优秀的追求者,但还是死死不愿意离开,就算他触犯了自己最不能容忍的玩女人,却仍旧挣扎中不舍把事情做绝,是真心地爱上了这个人。 感性地讲,这男人好不好? 当然好。 相貌好,有才华,气质出众,还懂体贴女人,甚至除了花心点,在各方面的条件都好到爆炸,好到是金妍认知里的男人的天花板,是最符合她眼缘的那一款。 所以自己跟他接触久了,慢慢喜欢上他,爱上他也无可厚非。 可是理性看:你看着好的东西,别人看着也好,好到米珈这样条件的都愿意委屈自己迁就他,好到苏温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愿意不顾世俗为他生孩子。 再加上前有看似相对平凡却魅力奇大的艳霞,后有奋不顾身的孙念,或许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给自己埋了意想不到的“惊喜”,跟林义在一起,这一刻,金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到了这里,揭开了苏温的面纱,摆在金妍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脚踹了他,从此一刀两断;要么自己上位,随着他看到自己的好,随着年岁增大,他收了心。 这般艰难的想着,艰难地抉择着,可是抬头看一眼前方开车的男人,分手这个念头出现了一刹那就瞬间消失不见,这是自己第一个爱的男人,初吻和初夜都给了他,甚至为了他已经让发小无地之容,让父母没了脸面。 自己怎么能这么放弃呢? 怎么舍得放弃呢? 怎么甘心放弃呢? 再说了,自己是体验过这男人的,要是自己离开了,以后在他身下的是其她女人,自己想想都难受,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个? 不能撤!短暂功夫,金妍又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至于苏温的事,她皮笑肉不笑的给出了一语双关的回答:“这是你的本事,别带回家,别让我看见就成。” “......” 林义语塞,发现自己女人一个个的,没有一个善类。 什么叫“这是你的本事”,什么叫“别带回家”,什么叫别让我看见就成?” 说到底还不是不愿意,不认可。真真是和其她女人一样,心思通透,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好在这女人情商智商都挺高,在把自己逼入绝望的界限上,很有默契,快把自己要逼疯的同时,始终留一手,不给自己破罐子破摔的机会。 叹口气,林义隐晦明白了金妍不想此时谈苏温,可以识趣的不提苏温。 但好不容易遇到金妍松了口的大时机,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机会对不对?都要打打预防针对不对? 于是仿佛喃喃自语说:“金妍同志啊,对于艳霞、你和米珈,我做不来厚此薄彼,要是你们哪个不同意,我就只能去偷另一个了。” 金妍咬嘴,此刻恨自己不是粗鲁之人,不然得一巴掌拍过去扇死他,真是被气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他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是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客观事实摆在眼前,他如果不是这样的坏胚子,在感情上属于艳霞的,也就没自己和米珈什么事了。 所以她在门缝中自我安慰,虽然他坏是坏透了点,但贵在真诚,没有说一套做一套。 而且,金妍非常反感归非常反感,心里却还有淡淡喜悦的。 毕竟米珈她是有点忌惮的,也是她心里头隐约唯一担心的对手。 而能和自己认为最有威胁力的对手相提并论,后发而制,同米珈站在同一条线上,以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暂且不去说,至少现在。 至少现在,自己在他在这里,委屈是委屈了点,但从阶段性战略上俯瞰,金妍却觉得值。 对于米珈的话题,金妍并不急,气恼过后还调整好心情说:“林义,你要是有本事,就和我舅舅去说,和我爸妈去说,他们要是同意了,我对米珈像对待艳霞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身体吃的消。” “......” 怕了,怕了,林义知道该闭嘴了,给她们洗脑、给她们造成既定事实的事情,每天只能一点点推移,不然就会坏事,不进反退。 今天到点了,不能再水磨硬泡了,老男人假装没听到,心有戚戚地支棱出右手,打开车载音乐,听起了今年的大热歌曲“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 看过来, 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听着歌曲,望着某人自娱自乐的摇头晃脑跟唱,金妍犟巴在一起的嘴也缓缓开了,再次偏头看向窗外时,那车玻璃上倒映着的笑容,虽然若有若无的、极力控制着,却在某一刻还是前所未有的盛开,好看极了。 北门到教师公寓,路程不远,装傻充愣的老男人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个难受着呀,好在终于到了。 停车,金妍顺势打开车门,只是要下车的时候,她忽地回头问:“你真希望我留在中大读研?” 林义关掉音乐,认真地看着她眼睛,“留下来吧,我不想你离开。” 金妍死死地盯着他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末了什么也没说,下车了。 砰的一声,后座门被关上。 老男人注视着她进了楼梯,大白天的没跟着下车。只是那个好看的背影在眼角才消失不到三秒,竟然又出现了。 金妍走回车旁,从副驾驶窗口透进视线,瞧着某人,麻麻利利地笑说:“你就没想过送送我?” 迎着着爽朗的笑容,林义感觉蛋疼,“这是学校,你不怕被人发现么?学校的领导、管院的领导很多都住这里的。” 金妍说,“你很怕?” 林义本想说一句,我当然怕,这学校的大领导差不多都挨个和你见过面的,又有谁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我这么下去不是让人想入非非么?到时候要是大家发现我脚踏两条船,不把你舅舅脸丢光了?怎么向你舅舅交差? 不过对于金妍难得一见的小小撒欢,老男人到底还是没拒绝,熄火,下车。 金妍略有深意地扫了他眼,走在了前头。 一前一后安静的上了二楼,上了三楼,就在林义觉得自己多想了时,卢博士出现了,跟着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 见到下楼的两人,金妍似乎见惯不惯了似的,率先对大肚子男人打起了招呼,“安伯伯。” 接着又对卢博士问候:“卢老师。” 大肚子男人本来无甚表情的脸,接听到金妍那句话“安伯伯”后,抬头之间立马喜笑颜开的“诶”了一声,和气地同金妍问候几句后,就把视线对向了林义。 卢博士眼神极其怪异地来回扫了眼这明显有问题的一男一女,对林义热情介绍说:“林义,这是安校长。” 林义心领神会,学校的校长不姓安,那这就是副校长了,说不定还是卢博士在这学校的靠山,瞬间不能怠慢,很有礼貌的跟着打了招呼。 “林义”二字似有魔力,安校长听的顿了顿,原本审视林义的眼神立马变了样,祥和地伸手笑道:“你就是那林义?” 林义连忙伸手握了握,“校长好,我就是那林义。” 说完,三男人在这楼道里不约而同的相顾一笑,都懂,是自己人。 小聊了一阵,安校长的目光也忍不住在林义和金妍身上穿梭几个来回,最后对林义说:“你的事情,小卢有跟我讲过一些,很了不起的年轻人,不多见,有时间来我家里坐坐。” 然后话风一转,关心问:“你马上就毕业了,有考研没?” 这时卢博士在一旁接了一句,“他和他女朋友成绩都不错。” 安校长秒懂,这是卢博士有在操作,赞赏地看一眼,回头又跟金妍打了招呼就继续下楼了。 卢博士自知失言,也不多呆,尬笑着对一男一女滋个牙花,也下了楼。 林义白了卢博士一眼,暗恨识人不明。 果不其然,才到一楼,安校长就对卢博士说,“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卢博士巴不能得,表示没问题,自己来组局。 见状,安校长点点头,直接问:“这小林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 走后面的卢博士回答说,“是我们学校的。” 安校长好奇,“学的什么专业?” 卢博士说,“财会。” 安校长听了眼睛有神了,“那是你们管院的啊,是这金妍吗?” 卢博士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安校长肯定也察觉到了楼道里刚才那一男一女的不对劲。 这问题真是有些为难人! 不过卢博士思考几秒后却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林义和邹艳霞经常牵手在校园里闲逛,对有心人来说迟早瞒不住的,只得应承说:“不是,他女朋友另有其人。” 前头的安校长停足了,面露错愕,眼神诧异:“另有其人?难道刚才我的眼花了?” 卢博士苦笑,“没花,不过他女朋友确实另有其人。” 安校长问,“你好像知道内情?” 卢博士点头:“金妍和他女朋友是很要好的朋友,还是闺蜜。” 猛地惊闻,安校长听傻了,时间静止几秒,见卢博士没有改口的意思,接着他伸手揉揉眉中心,尔后摇头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啊...” ... 楼下震惊,楼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目送卢博士两人下去,林义白了眼女人,怨道:“你满意了么?” 金妍没说话,一边往前走,一遍低头抿嘴笑,直到了租房门口,掏钥匙打开门才发出邀请:“进来坐坐。” 林义看表,摆手说:“不了,我得赶时间去机场。” 金妍抬头看着男人,酝酿情绪一番说:“这么急,连亲吻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林义惊呆了,刹那功夫逮着她猛瞧,“你是不是妖精转世,前后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金妍眼含笑意,进门,后,又迅速关了门。 就算那男人在捶门,她都压根没听到似的,一本正经坐沙发上,自个儿倒起了茶。 娘希匹的... 被调戏了的林义嘀咕着骂骂咧咧,还是走了。倒不是真赶那点时间,而是书店二楼还有位娘娘等在那。 ps:5200字,算2章吧,一章补前面的,至于写的不好,就别怪啊,水平时间都有限。 第551章问心 奥迪离开中大,重新回到书店时,大长腿已经掐着时间等在那了。 一进车门,自家女人从头至尾细细地瞄了瞄他,发现没问题后才安然坐好。 老男人被看的有点恓惶,嘴碎碎地道:“你这审视的目光能不能隐讳点,这是把我当囚犯了啊?” “德性。” 大长腿标标致致地片了记白眼,勾着嘴说:“我还以为你要再过半个小时才出的来。” “” 老男人无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也没想到大长腿今昔不同往日,性子开了,吃醋都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还不避讳,公开处刑。 发动车子,林义握着方向盘琢磨着:这次自己偷吃金妍的事情,看似自家这女人表现的风轻云淡,蛮不在乎,其实心里应该一直紧绷着一根玄,只是碍于她自己的性格和父母在这边,才没发作出来。 想了想,老男人空出右手,厚脸皮样的伸过去,抓了好几次,才把大长腿的左手套牢。 事已至此,老男人也是选择光棍到底,抻着脸皮忽然说:“家里有你在,我一直很放心。” 大长腿又狠狠白了眼,想抽左手,可没用,越抽反而握得越紧,抽了几次后还是如此,末了想想都不得劲,干干脆脆的瘪嘴赌气道:“不敢,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我看我还是去外面算了,说不得你也会隔三差五在我这里过一夜。” 老男人偏头瞅了瞅她,见她不是真的大动肝火时,提着的心也是放下不小,当即死皮赖脸说:“老婆你别动气呢。我们这个家呀,少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你,没你就不是家了。” 闻言,大长腿还是看都懒得看他,不过那左手却也不再挣扎了,小小的哼哼唧唧一声,薄薄的嘴唇刻薄出声:“是吗,你林大财主也太抬举我了,我看那什么啊,金什么啊,孙什么啊,还有,还有米什么啊,都挺乐意替换我主持这个家的。” 老男人努力闭紧嘴巴,听完差点乐了,自家女人赌气也是别具一格呵。 不过确实能理解她,在人前她得端着,得矜持着,给大家一副温良恭谦的好任像。不让家里人担心的同时,还不能给那些狼子野心的女人们机会,努力维持着这个家。 只有私下里面对自己男人时,才有空小小撒把火,而她更是明白,偌大的世界,偌多的人,只有这个男人才是她唯一能撒火的对象。 可是按她的一惯性子,这火顶多不痛不痒,注定发不大的。 林义没撤了,却也心疼了,更是内疚了,却没法回头。 嘴巴嗫嚅了许久,最后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出口,在一个拐弯处,要双手握方向盘的老男人放开她的手时,愕然发现,自己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睛。 不会是睡着了吧? 不会她昨晚猜到了自己在金妍住处,一夜没睡好吧? 老男人这么想着,也是放缓了车速,就那样慢慢开着。 大长腿睡了吗?没有。 她只是闭上眼睛假寐,其实刚才在书店等待的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困惑她很久的事。 以前她一直有个自我疑惑:为什么林义会一直孜孜不倦的对自己好?宠溺自己? 邹艳霞虽然在感情上走不出这个男人的温柔陷阱,也从心底上不愿意出走。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傻,要是她傻的话,也不会一直得到他的呵护。 但在这个被宠爱的过程中,大长腿确确实实是有疑惑的。 疑惑不是来自其它,而是来自那些竞争对手,那些情敌们。 比如最先的李伊莱,和自己同样选择这男人。可那时候的林义却选择了自己,放弃了家庭条件无比优渥的李伊莱,她虽然非常忐忑,但自认为还是能想通一点的。 抛开家世不说,光论长相,李伊莱虽然也算好看,但最多和自己伯仲之间。而他喜欢清秀气质类型的女人,以及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这可能是自己最后获胜的原因所在。 那时候,她虽然矜持着,但这份感情的第一次胜利还是让她在暗地里窃喜。 而接下来的那祯,就让大长腿有点乱心了。 同那祯比,大长腿头疼的发现,长相两人算五五开,可人家慵懒的气质很吸引这男人,又是高学历,还是北大的老师,这些光环加在一起,其实她都已经充分做好失败的准备了的。 可是老天这次还是光顾了自己,虽不能说完全打败了那祯,但至少也不落下风,甚至因为和他形影相随的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自己隐隐约约还占上风。 事后大长腿独自想过,自己能在这次围剿中突围出来,应该是得益于自己对他的义无反顾,他去哪,自己就跟去哪。 虽然愿意跟随他奔波天涯海角的举动是自己的下意识行为,却落子无悔。大长腿清楚的知道,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将来,无论是什么情况,自己都愿意放下一切随心跟他走,不会带着必须要有收获的功利心跟他走。 可是,但是 这也没法否定自己的这个举动的的确确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她觉得,可能正是因为自己的这种对爱的忠诚行为,才在他心里种了根,发了芽,导致自己脱颖而出。 接下来的一系列挑战,似乎也很好的印证了这一天命题。 像米珈,这是让大长腿自乱阵脚、却又觉得无可奈何的情敌,她不想去对比两人的条件,因为自我感觉良好的条件在方方面面不如人家。 家世不如,长相气质不如,聪明才情不如,性情和为人处世也不如,就连可怜的身材、身高都不如,自己和米珈比,哪有一点胜算? 怎么比? 没得比! 正因如此。 当大长腿和家人在西欧旅游时,在突兀得知自己深爱的男人和这个闺蜜在家里搅合到一起了的情况后,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离奇愤怒,也不是要急着赶回国内去质问,去指责,去捉奸。 那一刻,大长腿感觉自己走到头了,自己的位置肯定会被米珈取代了。 因为感性也好,理性也罢,自己都不如米珈美丽,不如米珈诱人,甚至差了太远。 所以她没有反抗,当即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吵闹,只是安安静静带着父母继续游玩旅程清单,然后回国后等他跟自己提分手。 只是后来的情形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没看懂。 米珈胆敢背叛友谊偷食自己男人,却在明明得手了的情况下还躲着自己,这看起来似乎那么那么的充满矛盾,令人费解,像个迷。 不是应该趁胜追击,得意忘形,鸠占鹊窝吗? 反正,米珈的所做所为,大长腿开始是没弄明的。 米珈害怕和自己直面,而自己男人呢。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疼自己,甚至可能是内疚的原因,对自己是更加的好了。 后知后觉,感到自己男人对自己的好是一如既往地发自内心后,后知后觉,当时的大长腿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这个男人是念旧型的男人,优秀如米珈,也只能分一杯羹,没法在他心里排除掉自己。 古人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经历了米珈事件,大长腿清晰的、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很重!很重! 重到牢固可靠,无坚可催! 让人绝望如米珈都不能打败自己,大长腿在这次事情上熬受了长久的痛苦后,却也收获了无比自信。 这个无比自信很重要。 正因为有了自信,大长腿在接下来面对孙念的各种直面刁难和挑衅时,巍峨不动,像泰山一般镇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你貌美如花,静静地看着你闹,看着你蹦跶,看着你不尊重我,然后再静静地看着你被我男人冷落。 也正因为米珈给了她这个自信,在得知好闺蜜金妍也不规矩时,平静了许久的大长腿活泛了心思,有了想法,必须要动一动了。 之所以要这时候动? 为什么要这时候动? 因为她奇妙地感觉到金妍不同米珈。 米珈对自己男人只有纯粹的感情,不行代俎越庖之事;而金妍不同,大学这闺蜜看似温和善良、且好相处,笑脸背后就是毒蛇,不动则已,动就肯定抱着某种目的的。 而这个目的是什么? 简直不言而喻。只要不是傻子,是个人就能想的明白,看得透彻。 所以,这个动不仅是给金妍予以坚决果敢地反击,也是给这花心如萝卜的自家男人一点厉害颜色瞧瞧,还是做给外面那些不安分的女人看的:我邹艳霞虽然性子喜静、不多事,但并不代表我没脾气,你们谁也不能忽视我。 也正是因为这份成长起来的自信,大长腿在面对条件顶好的金妍时没有一丝怯懦,过程中甚至无师自通,有股子正妻面对野女人的居高临下感。 可居高临下感归居高临下感,和金妍争锋的过程中,大长腿又有了新的感悟:当自家男人抢手到让条件如此好的金妍都到了义无反顾的程度,到了不惜同自己撕破脸皮的程度,不给徐家盛这发小留余地的程度,跟家里有头有脸的长辈直接摊牌的程度。 金妍这是下了何等决心? 何等可怕! 大长腿曾细细思虑过:金妍平时好相处吧,从不跟人脸红吧,从不背后说人坏话吧,平时很自矜很自爱吧。 诚然这些都是金妍表面的、露给人看的一面。 却不能否定人家的优秀品质,高尚人品。 几年相处下来,冷秀和大长腿都知道,就是这样看起来对谁都表现出友好的金妍,内心其实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人家周身有根尺子,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她,得不到她的认可。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这样的金妍却对自己男人情有独钟,甚至可以说到了抛弃一切不顾,有点舍生忘死的味道。 大长腿扪心自问:连孔雀般的金妍对自己男人都痴迷到这种程度了,自己还想独占林义,不让人染指,可能吗? 可能吗? 真的可能吗? 思绪到这,假寐的大长腿悄咪咪睁开眼睛,久久凝望着专心开车的男人,感觉这男人太优秀了,优秀的就像一个超级大灯泡,照亮了千万万女人。 大长腿观摩了一阵,又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外表恢复了祥和。 可是心里啊,只是心里啊,心里翻江倒海的不平静,不平静的反复默默念叨一些名字:李伊莱,那祯,米珈,孙念,金妍 哦,曾经还有个刘荟,别以为我不知道 可能吗? 不让人染指可能吗? 从李伊莱到米珈,再到金妍,答案显示:自然是不可能。 大长腿想明白了,就算自己和米珈互换位置。就算家里有米珈坐镇,这男人还是会经不住各种诱惑的,还是会打野食。 是吧,以后不知道,现阶段这男人肯定会去偷的。 不知不觉间,大长腿又想起了小时候亲妈对付亲爸的手段:温水煮青蛙。 s:这章看起来都是废话,其实是问心,让她们明白,让她们内心彻底接受林渣男的既定事实。 写得怎么样不管了,反正三月按心意写了。 没检查,要去吃饭了,晚上回来再看看。 另:好久没求啦,老同们可以支持一下下。 第552章诛心 思绪千回百转,奥迪也慢慢到了机场。 虽然开的不快,但老男人看完表后,发现还是来早了半个小时。 林义停好车,扭头对自己女人说,“外面着实有点冷,我们就在车里等吧。” “好,听你的。”大长腿轻轻应了一声,眼神从他身上缓缓掠过就说:“昨天卢博士确定我已经保研了,那你说我还要去走一遍考场吗?” 知道自家女人之前为了给外人留下良好形象,为了不让别人说配不上自己,几年下来,眼前人一直在努力备战考研。 而卢博士突然通知,不用考试了,已经保研成功了,想来这个喜讯大长腿听到后既是欣喜又是矛盾的。 喜,自然不用说。 不仅能顺利读研了,也代表在卢博士等人的心里,默默认可了自己作为林义的正式女人的身份,这是她从来不外说、却比较在意的。 而矛盾也很好理解。 试问一个人为这项重要考试起早摸黑地奋斗了几年,为了从微不足道的途径证明自己不拖男人后腿而用心了几年,却在万事俱备、翘首以待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她:这场证明自己不输别人的考试你不用考了,你过了。 那心里会有怎么样的起伏? 诚然大长腿的温驯性格限制了她自己,不会胡思乱想太多。 可攒了一身本事骤然没有发挥余地了,是个人心里隐隐约约的、或多或少会有些矛盾和纠结的吧,以及失落的吧... 悟通了这个关键点,林义侧头就问:“你呢,怎么想的?和我说说。” 大长腿沉思了半晌,抬头看着他眼睛直接开口:“我倒是不介意去考一场,努力了这么久,我有自信能考上。” 只是说到这,女人话锋一转,又对他讲:“可是这样的话,就有点打脸卢博士的好意了,所以我问问你。” 林义听完笑了笑,其实已经明了自家女人的决定,为了照顾自己脸面和人际关系,肯定是不会去考了的。 可是呢,要是就这样直接放弃,大长腿又怕自己事后打趣她,看轻了她,所以才有今天这一问。 林义伸手紧紧捉住她的左手,慢声说:“我们两之间就别纠结这些小事了,好好做我老婆就行,其它的不要瞻前顾后太多,一切有我在。” “嗯。” 嗯了嗯,心里一宽的大长腿小声嘀咕着刻薄道:“哎...,你太耀眼了,做你老婆难呢。我倒是甘于平庸,可外面的那些人却一个比一个优秀,这些日子我做梦都在担惊受怕,生怕醒来就被人替换了,被人撵出家门了。” “......” 得,老男人气到晕头,这是典型的三天不驯就上房揭瓦了啊,看来自己管教太松了,得上刑才行,必须上刑才行。 这样想着,身子跨了过去,脑袋凑了过去。 “别!别这样,这是在机场...” 手脚被控制住,大长腿低低地惊呼一声,刚才挂在脸上的捉狭笑容不见了,转瞬就换成了求饶的可怜巴巴相,而那手呀,那脚呀,也在慌忙抵挡。 然后抵挡着,抵挡着,在不甘中慢慢没了声音... 好一阵,大长腿找到空隙狠狠地呼吸一口,接着又是马上讨好道:“林义,等回家吧,等会回家我给你,别到这好不好...” 老男人坐在她身上装腔作势,居高临下问下面的人,“真给?不阴阳怪气了?” 大长腿缩在座位上,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说:“真给,不过不能在书店,大白天的我父母在呢,影响不好。” 林义眨眨眼:“不到书店?那我们去哪?” 大长腿脱口而出说:“租房吧,去教师公寓的四楼租房吧,反正我的行李还在那没搬出来的,没人敢阻拦我们,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娘希匹的! 林义心里狠狠骂了句娘希匹的,说好不阴阳怪气呢,合着说了这么多,还是在给自己添堵。 “真是反了你了...”老男人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决心一定要给点厉害瞧瞧。 “别,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大长腿又是一番挣扎,手忙脚乱中风雨飘摇。 打闹了很久,虽然碍于场合没能真正的成就好事,但艳霞同志还是被狠狠过了把瘾,差不多被吓软了。 事后,狠狠一脚踢在男人腿肚子上,把他打开,接着大长腿弯腰从座椅下捡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的皮筋,脸红红地一边打量外面,一边扎头发说: “武荣这次带了女朋友过来,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你说能跟他以前爱的死去活来的米珈比么?” “我......” 老男人又被添堵了,是真的心累,刚刚才教训的她,转眼就不做人了,又开始和自己阴阳怪气了,气人。 不过没关系,他脸皮厚啊,假装没听懂,接话说:“以武荣这拧巴性子,就算找不了天仙,也不会找个让他看不下去的女人过日子吧。再说这事你急什么呢,等会就能看到真人了。” 大长腿扎好头发,在内视镜里照了照就勾着薄薄的嘴皮子说:“我是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我只是替武荣担心,要是他女朋友长得同米珈一般好,他就该着急了。” “......”发现今天被噎的次数比一年还多,老男人小小推了推她的肩膀,不满道:“你说的什么话?你在说谁呢?我是这种人?” 大长腿被迫晃了晃身子,捂着脸辩驳道:“我有指名道姓说你吗?你干嘛要心虚的对号入座?再说了,我就不能发发闹骚了吗?林大财主你帮我评评理,我男人是不是有前科,是不是把我身边好看的闺蜜都祸害光了哩?” “呀!你给我闭嘴吧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林义被说的没底气,只能表现的非常气急败坏。 “好的,我男人要我闭嘴,那我就闭嘴吧,做个哑巴吧,哎,只是武荣该怎么办呢。”大长腿头靠着车门,垂敛着眼皮,小声嘀咕嘀咕,后面忍不住、贝齿轻咬着下嘴唇笑了起来。 ...... 第553章上门女婿 前车一男一女在车里吵吵闹闹,晃晃荡荡的。 后车的刀疤在驾驶座眼观鼻、鼻观心,警惕四周的同时,安静吸着烟。 就这样,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 十二月是冷空气南下的季节,到处都透着寒意。 武荣又胖了些,还特白,下巴点缀着几丛浅色胡须,满脸堆笑的从出口通道快速奔了过来。 旁边还跟着一女人。 女人不高,大概就160的样子,打扮精致,相貌普通,只是走起路来有自己的节奏,在急急忙忙的人群里有点特立独行的味道,一看就是个自信的女人。 隔着老远,大长腿就把视线放在了武荣女朋友身上,尔后轻轻跟林义说:“武荣前后喜欢的人差距有点大呢,你失望吗?” “......” 林义假装没听懂自家女人的阴阳怪气,心想米珈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比的么? 李红,地道的京城人,家里的独生女,老朋友相见,寒暄一番后,武荣道出了他女朋友的家庭情况。 走路难怪自信呢,原来人家是京城人士,在这年头,在离开京城后,这样的人难免会有优越感。 在路边找了一家商务酒楼,叫满一桌子好菜,没有忆苦思甜,也没有抚今追昔,老友相见,拿起筷子就开吃,吃的尽兴。 通过聊天才知道:武荣和他女朋友李红这次南下,目的是去海南一家国有造币厂实习的。 说是实习,其实就是正式工作了。 这家造币厂名叫海南华森实业公司,成立于1993年,是中国印钞造币总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是专门从事防伪票据、有价证券设计、生产制作的企业。 本来这样好的工作、这样好的岗位,同武荣的对外汉语言专业压根就不对口,不搭边,也不可能花落农村出身且本分的武荣身上。 可是架不住李红看上了这人,又架不住李红家里在造币系统有人啊。 人家通过硬关系直接把两人塞了进去。 进去半年就有房子分配,前提条件就是两人用结婚证换福利房,而且还能是京城的房子...原本像公鸡一般骄傲的李红看到林义的奥迪车后,就收起了那份莫名的优越感,直到此时才帮着自己男朋友出声,目的很明确,想要在林义这发小面前挣一点面子。 这点小道行,在老男人这里根本不够看,忍笑瞅了瞅李红,和大长腿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同时举杯祝贺两人。 武荣是或多或少知道林义的一些身家底细的,此刻看到自己女朋友这般为自己争面子,唰地一声,脸一下就赤红了,举起杯子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饭后,林义同武荣一起去卫生间小厕。 找个机会,他就根据前生的经验试探着问武荣:“你大学还没毕业,李红家里这般照顾你,是有条件的吧?你是不是承诺当上门女婿了?” 提到这个敏感问题,一开始武荣还耷拉着头支支吾吾,脸憋闷的呀,气都似乎不能大口呼吸一下了。 直到后来见林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退让的意思,才吭吭的解释说:“也、也、也不是上门女婿了,她、她父母只是要求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姓李,后面的孩子都跟我姓武。” 果然是这样,林义蹙眉问:“你自己愿意的?” 武荣伸手摸摸头,没做声。 见状,林义又跟进一步问:“他们没有逼你吧?” 这次武荣慌张地摆手,急忙道:“没,没逼我,我心甘情愿的。” 见发小这样在意的样子,林义晕头,右手捂着额头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家里人还不知道这回事的,是不是?” 对着厕所,武荣头更低了,十指搁小腹那、下意识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慌神。 见这发小不说话,林义只得帮他分析说:“你家里就你一根独苗苗,而你父母又是农村人,一辈子没出过邵市,老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要是知道你这个让他们引以为荣的大学生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估计会气得抄起扁担打上门来的,这些方面你想过没有?” 面对真的不能再真的实话,武荣又沉默了,直到林义忍不住踢了踢他脚跟才说:“我、我有考虑过,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原本、原本是、是想等工作了,结婚了才跟他们说的。” 讲到这,武荣梗着脖子抬头道:“林,林义,我、我这也不算是上门女婿吧,李红她、她家里是首都人,家庭条件又好,要不是图我老实本分,图一个子女继承、继承香火,这样的好事,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我这种农村穷小子啊...” 林义被他说笑了,“行,你头脑还算清晰,还算有自知之明,我就怕你被城里姑娘给迷晕了,最后分不清东西南北。” 武荣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我又不傻,怎么、怎么能骗得了我?只是你知道吗,我在京城读了四年书,最大的感觉就是那里什么都好,而我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下里巴人的,什么都配不上那里。 我那时候就在想啊,我需要努力多少年才能在京城安家落户,要努力奋斗多少年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首都上得起学,还要努力多少年才能不让人看一眼就认出我是一个农村人...” 认识还挺深刻,就是听的不得劲,林义挥手打断说,“所以你就选了捷进?这种捷进?” 这次武荣没有窘迫了,而是对着他说:“你、你不知道,得知我和李红的情况,得知、得知我还没毕业就分配了工作,我们班、我们班的外地男生都羡慕我,真的羡慕我。 况且、况且我、我、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有口吃,一紧张就很严重的口吃,要不是遇到李红,毕业后我可能都没自信在京城留下来,都、都没自信在京城找、找到一份工作。 或者、或者说,我看到那些衣着光鲜的城里人就会不自信,甚至、甚至还有自卑,所以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林义说:“不想错过这个成为城里人的机会对吧?” 武荣说是。 见他这么光棍,林义无话可说,四目相对良久后,才认真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有我在,还能让你带那山冲冲里不是?原本还想今年过年跟你提工作的事的,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挺能,媳妇、工作、房子、城里户口一次性就给解决了。” “嘿嘿...” 武荣忽的咧个嘴,像小时候那样没心没肺的笑了一阵,接着跟林义说:“我、我知道你混的好,我为你高兴勒。可毕竟兄弟是兄弟,各自的家庭是各自的家庭,我也是读了大学的,总不能自己不努力一把,就一辈子让你照顾啊...,这样不好。” “我...”林义指着他说出一个纠结的字,却突然没话说了。 前生,自己可没混的有多好,而那时的武荣也是走的这条路,一下子成了京城人,有妻有子,有车有房,工作还稳定,在大半辈子的光阴里都比自己这个在职场摸爬打滚的人过得惬意。 那时候人家可不是靠自己,而今生自己过好了,想帮帮老兄弟时,却有点勉强和想当然了,人家娇妻在怀,不一定乐意呢。 想到这,林义不说话了,也不打算强行建议了。 虽然由于受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武荣在很长时间里只有一个孩子,且孩子姓李,名副其实的算是上门女婿,但人家确实过得舒服。 虽然得知自己含辛菇苦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猛地成了别个家的人,武荣父母在很长时间里选择不原谅,选择不理会这个儿子儿媳,几十年断绝关系往来,可后来不还是和解了么? 再说了,今生不同前世,有自己这么一个大bug在,武荣和他父母的关系会提前缓和呢? 第554章这年还怎么过 厕所交流一番,林义和武荣也是回到了餐桌上,对于刚才的事,两人心领神会,默契的闭口不提。 不过林义还是有些担心,武荣的这条路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自己的小日子算是舒服,可武荣父母那一关是绝对没那么好过的。 老男人操心地看了武荣和李红一眼,见两人快快乐乐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 随他了,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没妥当,还管别人做什? … 饭后,雨还在下。 在大长腿的诚意邀请下,武荣两口子也是跟着来了书店三楼,计划在这里停留一天。 邹父邹母和武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双方见面,彼此没有客套,热热乎乎的聊着。 后来的冷秀也来了,一进门就发挥了叽叽喳喳的特长,还张罗着要打扑克牌。 好嘛,这牌一打一下午就过去了。 傍晚时分,邹父邹母看一眼天色,起身打算做晚餐。 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正打米的邹母从厨房探头问女儿,“金妍今晚会过来吃的吗?” 大长腿片一眼某男人,缓了几秒才回答说:“不知道,先打好她的米吧,等会我问问。” “行。”邹母眼神儿在林义身上转一圈,也是把头收了回去。 老男人眼里只有牌,对这一切假装不知道。 天黑时分,大长腿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竟然撑着伞、带上冷秀去学校把金妍接了过来一起吃晚饭。 关键是:金妍竟然还来了。 真是好胆啊! 难道你金妍不知道邹父邹母表面笑嘻嘻、内心其实警惕你么? 金妍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还是故意过来让自己难堪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 老男人对此有点郁闷,不着痕迹扫一眼大长腿后,又扫一眼面和心不和的金妍与邹父邹母,末了只得叹口气,继续装鸵鸟,不作声,不作死。 当天晚上,和大家一起嗑瓜子看电视的林义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那祯打来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那祯没有选择打林义手机,而是把电话打到了书店三楼的座机上。 邹母离电话最近,铃声突的一响,下意识瞄一眼红色座机后,就把眼神对向了林义和自家女儿,识趣地没去接。 大长腿倒是没想太多,在众人的注视下,同往常一样,习惯性接起了电话。 对话是这样的。 只见大长腿拿起红色听筒,轻轻“喂”了一声。 远在京城的那祯同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是意外又不意外,然后笑眯眯问:“这么晚了你不应该在学校宿舍吗?” 大长腿看着电视不急不慢说:“我今天心情好,就留在这了。” 然后反问,“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那祯还是笑眯眯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突袭打个电话,看我的小义有没有偷腥。” 大长腿片了某人一眼,不声不响说:“那对不起,你打错电话了,这是我家。” 说着,大长腿就直接挂了电话。 气氛很微妙,屋子很安静。 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无声,刚才的电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全屋的人都听到了。 对于那祯的存在,邹父邹母很早就知道了,担心过,焦虑过,但临到此时,两口子假装什么也不知,很有默契的,眼里盯着电视,看默片。 武荣是呆住了,屁股挨在沙发上,左挪也不是,右挪也不是,为发小忧愁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压根就不知道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公开处刑了。 这时候的李红对林义惊为天人,眼睛偷偷的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懵逼,但碍于场合不对,硬是没敢把好奇心表露出来。 而冷秀就不一样了,在那低个头,捂着嘴偷笑,幸灾乐涡溢于言表。 金妍还是那个金妍,手尖尖捏一颗瓜子停在嘴边许久,某个时刻打量了某人一眼后,然后又恢复到了有节奏地磕瓜子。 于金妍而言,以前虽然不知道那祯,但由于看透了林义的花心,所以对此刻突然多钻出一个女人,她是见怪不怪,既烦躁又沉静。 林义就不一样了,内心虽有慌张,表面却稳的一批。 自从孙念撕下那层纸糊的皮后,经过几女的搅局,精疲力尽的老男人此刻脸皮要多厚就有多厚,对邹父邹母也好,对大长腿也好,对金妍也罢,他采取了不解释、不做声、不劝慰的态度。 安静坐了一会,见红色座机不再响后,想了想,起身直接伸手把座机挪到了自己跟前,然后抓起听筒回拨了过去。 直觉告诉他:为了那祯同志,这个电话得回;而又为了客厅里的大长腿和金妍,自己还得当着众人的面回。 你就说这心塞不心塞吧? 反正老男人心塞着心塞着早就习惯了,半侧着身子避过正面对着众人,老神在在的坐那打起了电话。 电话响两声,通了。 那祯似乎一直等在那边。 为了不进一步出幺蛾子,林义率先开口:“那祯姐,是不是找我有事?” 那祯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似的,笑眯眯问:“今年马上要放寒假了,要过年了,小义有什么打算?回家吗?” 头大! 林义一听就头大! 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你老人家话都问到这了,不就是想看我态度么? 想和我一起过年么? 还真以为这邻家不计较刚才的事了呢,感情人家圈套设在这,换一个方式逼自己表态。 逼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表态。 林义眼神和客厅里的人无声无息碰一圈后,就说:“姐,我可能不回家过年了,今年外面有蛮多事要处理,几个公司的年会还等着我去参加…” “哦。”没等他胡言乱语完,那祯干干脆脆地问,“你到哪过年?” 林义无语,临了临了只得说:“以前跟你说过了的啊,今年去香江过年。” 香江? 专心致志磕着瓜子的金妍很快反应过来,这花心混蛋是要去陪苏温母女。 金妍扫一眼还在闷葫芦里的大长腿后,没吭声,继续看电视,继续嗑瓜子。 对香江这个地方,那祯有些意外。 好几秒才说:“香江吗?好,那姐放假就过来,我们去香江过年。” 林义,“……” 见他不吭声,那祯阴恻恻地笑问,“怎么,不欢迎我?” 林义有苦难言,“哪敢。” 那祯冷了一声,重复一遍:“哪敢?” 林义硬着头皮不去看邹父邹母、以及大长腿和金妍的脸色,只得改口说:“行啦行啦,收起你的性子,回头我安排人给你买机票。” 那祯舒展手臂,笑了,笑得很开,笑得阳光灿烂,笑过后慵懒地吩咐:“小义,记得买两张机票。” “啊?”林义有点莫名,“两张?” “嗯,两张,我和你姐的,等会我把她的证件资料发你邮箱。”说着,那祯看了眼窗外正和林旋有说有笑的林希。 林义蹙眉,反应过来问:“她在你那?” 那祯说,“对。” “她什么时候去你那的?” “来了有一阵子了。” “她这么有空么?不工作?” “你姐辞职了。” 话题到这,两人自然而然就转到了林希。 那祯说林希离职了。 由于拒绝了新县大舅妈的说媒,拒绝了“丙丁”的追求,林希又觉得和“甲乙”同在冷江税务局一起工作太尴尬。 所以选择了辞职,辞去了公务员这份铁饭碗工作。 这年头这么好的工作说丢就丢,林义握着电话硬是愣了愣,然后就问:“辞了就辞了吧,怎么跑你那去了?” 那祯说,“我和林旋邀请她过来的。” 林义说,“我旋姐也参与了?” 那祯说,“嗯,林旋现在就在我们的四合院,你要不要跟她们打个招呼?” 林义沉默了,他现在的反应就是,那祯不愧是那祯同志,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一家人全搞定了。 唉,看来这年有得过了哟! 第555章我要带着你跳海 和林旋、林希通话? 没必要。 况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不如不说,免得尴尬。 带着这种想法,林义直接挂了电话。 e… 放下听筒后,他又懵住了。 面对着一票票若有若无盯着自己的眼睛,老男人有心无力,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解释没用,金妍也好,那祯也好,大长腿也罢,和自己都是事实夫妻。 没办法,只能装鸵鸟,跟着邹父邹母看还珠格格。 虽然挺不喜欢这部电视剧,可架不住邹父邹母喜欢啊,架不住冷秀武荣他们喜欢啊。 只得也装着喜欢看。 说来也巧,电视里正在播放容么么拿针扎人,呜哇呜哇,乌烟瘴气的,扎得那叫一个痛快。 客厅里的人都不喜欢这一幕,认为容么么太残忍。 但林义却勉勉强强集了一点精神,觉得当年的容么么简直就是火眼金睛,明辨是非,针扎道德败坏之三人。 只是可惜了,后世这么多年,观众深深误会了她老人家! 电视不好看,心里还恍惚,老男人全程有点没落头。 好在金妍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把手里的瓜子放回瓷碟后,适时起身对邹父邹母笑说: “叔叔阿姨,天色不太早了,我该回去了。” 邹父邹母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着,却没做挽留。 大长腿这时候也站起来了,边走边说:“我送送你。” 金妍笑着,爽利地应了声:“好。” 林义很有眼见,为了给自己、为了给邹父邹母留台阶下,也是默默跟着两女走了向了门口。 冷秀本来想跟着金妍一起回学校的,但瞅着门口这一男两女的奇妙组合,掩嘴嘻嘻嘻,又坐了回去。 武荣早就认识金妍,出于热心肠,起身也打算送送,却被李红无声无息拉住了。 武荣侧头,瞧着自己女朋友没弄懂。 李红嘴巴歪歪,附耳小声嘀咕:“人家一家子的事情,你去凑什么热闹?” 武荣右手绕脑后摸摸头,还是没太明白。 李红这时不得不点明:“你看这冷秀都坐着没动,你还领悟不到?” “啥?” 武荣看了看冷秀,愣神好一会儿才突的开窍,瞪着眼珠子急促地低声问:“你、你是、你是说金妍和林义也有、也有一腿?…” 看自己男朋友口不择言,李红赶忙伸手封住他的嘴,担惊受怕的瞧瞧邹父邹母,见老两口没反应后,也是点了点头。 末了李红又觉得气不过,感觉自己男朋友蠢得像头猪,简直像头猪,于是又用手指在武荣脸上捏捏。 掐着面皮,用力捏捏。 … 外面还在下雨,很大。 下到一楼,大长腿和金妍撑着伞,趟着雨水,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 林义对着两人的背影发了会怔,半晌才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三把伞,三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走在雨里,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走的慢,大概快20分钟的样子才来到教师公寓。 四楼租房,金妍掏钥匙打开房门后转身问两人:“去进来坐坐?” 大长腿抖了抖伞上的水珠子,尔后片着薄薄的嘴唇问林义:“要不你跟她进去坐坐,我在楼下等你。” “……”林义无语,硬是不敢接这茬。 不过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林义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也不怕失去什么了,干脆半挑明地对金妍说:“今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接你去深城。” 听到这话,听到这意味深长却昭然若揭话,听着这男人第一次当着三人公开表态的话,当着艳霞表态要亲近自己、不放手自己的话,金妍很意外。 非常意外! 以前这男人虽然左右逢源占着自己和艳霞的身体,但同时面对自己和艳霞两人时,他却总是装傻充愣、打迷糊。 今天这么强势地当着艳霞的面说不放手自己,还真真是头一遭。 那你说意外不意外。 再说了… 两人一起去深城干什么? 能干什么? 当然是回家见金寿,和金家人一起吃饭。 金妍在原地立了几秒后,还是不敢置信,不敢置信林义会当着艳霞的面突然迈出这一道坎。 所以她下意识看了看大长腿后,又把目光聚焦在了林义脸上,见他似乎是认真的,见他似乎不收回刚才的话,金妍偏头一笑,在空中晃荡的发梢都带着快乐却复杂的情绪。 鬼使神差地说:“好。” … 门关了。 在和大长腿针锋相对地对视半分钟后,金妍静静一笑,忽的进屋,把门关了。 “我们也走吧。”林义扫一眼关闭的房门,伸手抓着大长腿的右手腕就欲往前走。 大长腿没做声,轻咬着下嘴唇直视着他没做声,面面相觑、原地僵持了片刻后,还是跟着走了。 踏踏踏…两个人虽然一起有节奏的下着楼,却带着两个心思。 某一刻,前面的林义顿住脚说:“今年你别回去了,跟我去香江过年吧。” 这是平衡,这是老男人刚才许诺了金妍后,对大长腿做出的平衡。 大长腿立在楼梯上,第一时间没回话,愣愣的蹙眉,过了好久才刻薄道:“应该把米珈也叫过来,对吗?” 林义木了木,然后不要脸的豁出去说:“你是我老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长腿受不了了,忍不住抬腿对着他就是一脚,气急败坏的低声吼道:“你怎么不去死?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我对你还不够包容吗?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作死地踢,猛踢,大长腿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也只挑自己男人的大腿部踢,不碰其它容易受伤的部位。 林义没还手,也没躲避,静悄悄地让她发泄,也知道该让她发泄发泄了,不然她哪来的台阶下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有那么一到两分钟。 拳打脚踢累了的大长腿最后还是收了腿,眼红红地望着林义说负气话:“这是最后一次,你个混蛋要是还敢欺负我,我就带着你跳海。” 第556章佛祖和菩萨 跳海,跳什么海啊? 老男人不以为意,直接明目张胆地把手里的雨伞丢路上,不要脸地挤过去、搂紧大长腿共用一把伞。 大长腿蹙眉:“那伞我可是花了20块钱买的。” 林义说,“是吗,回头我给你40。” 走了一段,见到不回家,女人问,“你这是带我去哪?” 林义说,“我们在校园里走走,像开学那样围着学校走走。” 大长腿白了他一眼,走了许久才叹口气刻薄道:“这几年,你跟这么多女人不清不白的,还好意思跟我玩初心呢?” 林义厚脸皮回答:“我这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就是我的佛祖。” 大长腿不可置否,在雨里轻声问,“你心里有几个佛祖?” 林义握紧她的手说,“就你一个,其她的都是菩萨。” 大长腿停住了脚步,认真瞅着他,“这佛祖和菩萨有什么区别。” 林义心虚地说:“佛祖至高无上,具有唯一性,具有特权。” 大长腿走进一步,细细打量他:“真有特权?” 林义忍住不后退,说:“有。” 大长腿沉默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后,一把夺过伞走了,好久好久才见前头回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过来: “今后你要是再敢到外面传播你的信仰,我就不当你的佛祖了” “好。”冬天的雨淋在身上彻骨的冷,但老男人听到这话,还是热热乎乎地追了上去重复说一次: “今年你别回去了吧,跟我去香江过年。” 就这样,两人在校园里溜了几圈。 或者说,心头有气的大长腿撑着伞,慢慢走着,带着一只落汤鸡在校园里故意溜了几圈。 这是惩罚,大长腿这回的心特别硬,哪怕伞边边都不给某人躲躲。 中间再次路过某人丢弃的那把伞时,大长腿犹豫了一下,临了还是捡起,折叠好,就放自己手里拿着,压根没想给后面的跟屁虫。 校园里这一晃荡,漫无目的就是40分钟往上,要不是某人在后头打喷嚏了,大长腿还能心更硬点。 出北门,过马路,回家。 经过一药店门口时,大长腿顿了顿,进去买了感冒药。 隔着玻璃,望着自家女人在里面拿药,付钱,老男人觉得这回的苦肉计还是值得的。 果不其然,回到家后,大长腿最终还是心软了,不仅给他打好吃药的温水;还扎个头发,系上围裙去了厨房熬葱姜汤。 邹父邹母偷偷摸摸瞅着这一切,一开始还担心来着,担心两人在外面吵架了,要不然这小子怎么大冬天的,还浑身湿漉漉的? 要不然怎么自己女儿手里有两把伞? 不过现在是不是吵架都不重要了。反正淋雨的不是自己女儿,没那么心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而且心里没来由的还为女儿的强势高兴,心想这样的性子以后才不会被其她女人欺负。 当然,邹父邹母也不怕女儿和小义闹掰了。 不信,你看呐。 女儿端葱姜汤给小义的样子,明显就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另一出戏码。 洗个热水澡,喝碗葱姜汤,之前感觉浑身凉透了的老男人,这回又活过来了,对着自家女人悄悄说一声“我床上等你”,就去了主卧。 武荣两口子和冷秀早就见机睡觉去了,客厅里此时只剩下还在装模作样看电视的邹父邹母。 见小义也进了卧室,忍了一晚上的老两口再也忍不住,齐齐收回电视上的目光,相视一眼,就直直对向了女儿。 邹父用手暗暗推了下邹母,后者会意,不带琢磨的就直接开口低声问:“小义跟你怎么说?” 大长腿端杯茶正在喝,听到这话,想了想就抬头对邹母说:“我跟他一起去香江过年。” 邹父邹母又默契地对视一眼,不再继续问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答案了。 若想答案更完美,那就得看女儿自己的本事了,两老口的身份摆在这,又吃人嘴软,多少有点无力,感情的事帮不到忙。 深夜,大长腿做了个梦,突然被惊醒了,迷糊地瞅了瞅窗外的朦胧,就推醒枕边人说:“我好像怀孕了。” 半睡不醒的林义困意全无,眈眈地问:“真的?” 大长腿有点不满,质问道:“怎么,我怀孕了你不高兴?” 林义无语,“高兴,怎么可能不高兴?” 大长腿片嘴说:“那脸上的笑容呢?” 林义眼珠子一转,瞬间脸上满是笑容。 大长腿白了眼,平躺好,就用细长的胳膊肘了肘他,说:“上来吧。” “啊?睡前才给的你,还来?”林义砸吧嘴,磨磨蹭蹭又道:“再说,你不是怀孕了么?不怕?” 大长腿往旁边拢了拢头发,继续催促他:“我是梦里怀孕了。” “……”林义转身,打算从抽屉里找避孕套。 大长腿及时踢他一脚,红个脸嘀咕:“我梦里都怀孕了,现实却还没有,你到底行不行?快上来。” 林义瞪她一眼,无赖地关了抽屉,从了… … 次日,林义醒了个大早,瞟一眼睡得正香的女人,摸摸酸疼的腰,还是起了床。 邹父邹母早起来了,见他出来,就准备做早餐。 林义摆摆手说不用,到楼下吃个粉算了,要去深城,遂下了楼。 同刀疤汇合,两人进了平日经常用餐的粉面店,没想到一进去还遇到了熟人,卢博士。 林义走过去坐下就好奇问:“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吃早餐了?还吃这么辣,老婆孩子不要了?” 闻言,嗦完一口粉的卢博士摇摇头,满面愁容:“唉…,别说了,没想到养个孩子这么累,佳佳也像神经过敏似的,总是喂不饱,总是想法子找我茬,我是活的真窝囊,头发都快掉光了。” 林义仔细瞧瞧那快速往后退的发际线,笑说,“头发确实掉了不少,可你还能独自一人跑出来吃独食,也没这么苦吧?” 卢博士说:“这就是你不懂了,大姨妈嘛,婚前拦路虎,婚后救世主,佳佳今天不方便,我就找个借口跑出来换换口味。” 说到这,赶着嗦一口粉,又诉苦道:“你说我生个孩子是图什么啊?现在手把手洗屎尿片,将来还要送他读书,还要操心他娶媳妇,操心他工作,估计还要帮着他带孩子,时刻都得担惊受怕,我这一生是完了,估计要死了才能清闲了。” 林义听了打趣说:“那不见得呢,你就算死了,你孩子将来也会隔三差五在坟前烦你,让你在阴间不得安宁,得时刻保佑他。” s:新的一月,新的一天呀,来点嘛… 第557章看这事做的 要了加辣椒的牛肉粉,林义和卢博士隔桌而坐,各自吃的热切。 吃到一半,林义瞄了瞄周边就凑头悄悄问:“你不是早就被导员弄得苦不堪言了么,现在怎么还生龙活虎的?是不是看了老中医?” 听到这志同道合的话,卢博士一下就有精神了,抬头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你现在这年纪就感觉吃力了?” 林义叹口气,“现在倒还行,拔萝卜补坑,对付得过来。但我觉得过了30 岁后,迟早有一天会步入你的后尘,所以还是有备无患的好,早点开始保养身子骨…” 卢博士明显不信,愉悦地说,“唉,你才20出头,就和我一样了,我这心里头哇,突然舒服极了。” 林义撇撇嘴,不满道:“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什么逻辑?我和你一样?我和你能一样吗?你最多是个旮旯堆里的一次性钥匙,我可是万能钥匙。” 卢博士还是保持强烈的不信任,挥手叫老板过来:“没吃饱,再给我来一碗粉,还要一碟凉菜。” 老板问,“要牛肉的,要豆腐的,还是要其他的?” 卢博士眼神在台面上晃了晃,说:“来碟凉拌木耳吧。” 老板笑着应一声:“好嘞。” duang的一声,木耳到了。 卢博士指着木耳说:“以前有做菜的朋友跟我说,木耳有粗木耳和细木耳之分,两者入嘴的口感不同。其实我吃多了就觉得嘛,那尽是胡咧咧,吃到嘴里的都是黑木耳,味道都一个熊样,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林义,“……” 为了维持卢博士这可爱的自尊心,老男人懒得辩驳,也是提筷子跟着吃了几口,除了有点点酸外,凉拌木耳的味道其实不错。 聊着天,吃完粉,要到了老中医的联系方式,林义起身准备走人。 只是刚到门口时,卢博士好像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问他:“你和你们班的孙念是不是关系不错?” 林义看了他眼,没做声。 见他默认,卢博士接着说:“昨天孙念和她父母来办公室找我了。” 林义停住了脚步,诧异问:“他们什么事找的你?” 卢博士说:“学籍的事情,孙念好像准备去香江读研。” 林义蹙眉,沉默几秒后又问:“确定了么?” “差不多了。”卢博士点头,同时面上有些不解:“怎么,你们都这关系了,孙念她没跟你说这事?” 林义没做答,看了片刻远方的天际后,走了。 进了中大,挑了个人少的路段,林义试着拨了孙念的手机号码,没通。 再试一次,还是没通。 一连几次,都提示关机。 想了想,老男人放弃了直接去教师公寓四楼接金妍的打算,先绕道去了教室。 今天班上有课,林义一进教室就挨着赵志奇坐好,眼神一扫,果然没见着孙念这号人。 赵志奇好几天没看到他了,顿时惊讶莫名,样手探头问:“老林同志,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林义笑着打开他的手,嘴巴向旁边的李杰呶呶,“老李这是什么野路子?怎么一副阿弥陀佛脸?” 提到这死了妈一样的李杰,赵志奇一脸幸灾乐祸地说:“怎么了?还能怎么了?这小子天天打雁,终于被雁啄了眼呗。” 林义问,“他这是被女人甩了?” 赵志奇解气道:“对头,又被女人甩了。” 林义好奇:“具体怎么回事?说说。” 赵志奇大概解释了来龙去脉:说李杰历经人间百人斩后,原本是追着刘燕不放手的,没想到中途爱上了一个大三的女学妹。 李杰这次明显当真了,就像当初同旷艺林恋爱一般认真了。 但是吧,天道有轮回。李杰当真了,可那大三的女学妹认真着认真着就开了个小差,今早跟李杰提出了分手。 话到这,赵志奇说:“老林,你猜猜人家跟这小子提出的分手理由是什么嘛?” 林义猜说:“有第三者插足?” 赵志奇猛点头,随后又夸张地摇头:“对,也不对。人家是这样跟老李提分手的:猪猪,对不起啊,我前任昨晚来找我了,我承认我又心动了,猪猪对不起啊,对不起啊…猪猪,你肯定会找到更好的…” 赵志奇模仿那学妹的声音,一边阴阳怪气说着;一边彻底失控,哈哈大笑。 这时候的李杰望着两人老郁闷了,失落地说:“我就睡了个觉,醒来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林义右手支棱着脑袋,适时安慰道:“她昨晚应该也是睡了个觉,所以就…,凡事想开点吧,你要坚强,下次别找谈过恋爱的女生说感情了。” 听到这不是人说的话,李杰那小眼神更幽怨了,赵志奇、晃停以及前排的女生都笑出了猪叫声。 瞎聊了一通,下课后,林义把旷艺林叫出了教室,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你知道孙念要去香江留学的事吗?” 旷艺林思忖半晌,说:“这事她以前有跟我提过,当时还想叫我跟她一起去香江读硕士来着。只是后来你们突破男女关系,她就搁了一段时间没提,怎么?孙念又要去香江了?” “嗯,有人跟我说了这事。”林义没瞒着,然后问:“这些日子她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就没点发现么?” 旷艺林摇头:“她最近没跟我提这事。” 想到这,旷艺林忽的用一副复杂的表情盯着林义说:“其实孙念真的很在乎你的,这学期她老是守着手机看,等你的电话和短信。 可你也是真的狠心呀,要了她的身子后就硬是没主动联系过她。不仅连一句安慰的谎话都没,还经常跟带着你那青梅竹马或金妍,那个是金妍吧?上次下雨我也没看太清,只看到了背影,反正你换着女人、朗有情妾有意的在校园里闲逛,却单单冷落了孙念,你让她怎么想啊?她心都碎了又碎,你知道吗?” 对这事,林义下意识有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无从说起,沉默沉默,临了临了只得叹口气道:“你帮我传个信吧,告诉她,我想见见她。” 满嘴埋怨的旷艺林本想继续帮好友打抱不平的,可能是突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就歇了心思,最后掏出手机打了孙念电话,拨了两次一样没通后,就对林义讲:“看来你是打过她电话了的对吧?没通才来找我的?” 林义不否认:“嗯。” 旷艺林当着他的面给孙念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收好手机说:“不知道她会不会回信息,等中午下课吧,要是中午下课还没收到她的信息,我亲自去她家里看看。” 林义说:“行,谢谢你了,有什么事你直接打我电话。” “好。” 第558章命运当裁判 旷艺林应了声好,往教室门口走了几步,顿了顿,想到什么又返回来问:“你不跟我一起去孙念家看看吗?” 林义摊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的情况,要是她父母知道了,估计得撕了我吧。” 旷艺林笑说:“你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她父母早就知道了。” 林义听了有点郁闷,也有点无力,只得说:“如果是这情况,我就更不能去了,不然今天说不好得死她家。而且我等会要去深城,抽不出。” 旷艺林似乎没听到刚才的话,又问了一句:“看来你是真不去了?” 林义点头,解释说:“我等会必须得去深城,那边有很多事在等着我,比如和市领导碰面,比如几个公司都等着我去开会,比如王…” 旷艺林忽的打断他说话,不客气地讲:“其实你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归根到底还是孙念在你心里没有其她女人那么重要,对不对? 要不然她身子都给你了,你作为一个男人还害怕被她父母骂一顿?或者打一顿吗?或者没你今天多挣几个钱重要吗?” 被无情地揭破面皮,叨叨的林义猛地静了下来,出奇的没反驳。 旷艺林古怪地看了看他,点到为止,也没再做声,转身直直地进了教室。 … 林义在走廊呆了会,而后对过道尽头的刀疤招了招手,下楼。 通往教师公寓的林荫小道上,走着走着,林义突兀地问刀疤:“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混蛋?特别混蛋的那种?” 面对这个问题,刀疤摸摸后脑勺,脑壳疼得厉害,嗫嚅了半晌才回答:“我队长曾跟我说过,一个人有多少能耐就要吃多少饭,同社会上那些有本事的人比,林总你还算比较克制的了…” 得,一听就是口是心非的话,林义白了眼,问:“你这个队长是不是阳华?” 刀疤不说话了,摸着头一个劲地傻笑。 来到四楼,金妍已经等在那了。 见敲门声响起,金妍麻利地打开门,往林义背后探了探,没看到邹艳霞在,顿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小看你了,你还真是有本事。” 林义现在心情不好,懒得跟她啰嗦,一手抓着她就往外走。 金妍侧身亮了亮他,低头抿笑着把手挣脱开来,顺好房门,很干脆地走在了前头。 从羊城走高速去深城,路不远,不过刀疤还是开的比较稳沉。 下了高速的时候,后座的金妍对刀疤讲:“我想跟他单独呆会,你先下去抽根烟吧。” 刀疤通过内视镜瞄了瞄林义,见他没任何暗示,把车靠边停好后,解开安全带很利索的开门出去了。 这时金妍也第一时间跟着下了车,问刀疤:“你身上带钱了的吧。” 正打算走远点抽烟的刀疤没弄懂这是什么意思,机械地点头,说带了。 金妍对他歉意地笑了笑,说一声“那你自己打车去我舅舅家门口等着吧”,就拉开驾驶门,弯腰钻了进去。 林义全程旁观看着,没开口,假装不知道似的,由她任性。只是车子开着开着,方向有点不对了,忍了几次,后边还是问:“这不是去你舅舅家的路,你打算带我去哪?” 金妍没理会他,而是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她亲妈的,意思是中饭不回来吃了,不要等两人了,晚饭再回来。接着不等电话那头询问,就挂了电话,关了机。 把诺基亚丢副驾驶,金妍继续开,开了一段后停车说:“你坐前面来吧,陪我说会话。” “好。” 林义应了一声,下车、上车,到了副驾驶,捡起她的手机无聊的翻了会通话记录,末了问:“你这是要去海边?” 金妍看了眼窗外的果林,岔开话题问:“你说这地方怎么样?” 林义诧异,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这是一片果林啊,你什么意思?” 金妍侧头眨巴眼,似笑非笑地问:“适合我们偷情不?” “……” 林义无语,心想自从自己在天台不顾她的反对,强行要了这女人的身子后,她那通情达理的淑女外表下,时不时要挑衅一次,把人搞得不要不要的。 “随你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感受到她那火热的目光,老男人往座椅上一瘫,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表示你高兴就好。 金妍抿嘴笑,笑开了,通过后视镜扫了扫车后面的马路,还真把车转弯开进了果园小道。 然后就是熄火等。 等了差不多一分来钟,等到跟踪了一路的那辆红色出租车飞驰过去后,金妍伸手把车内的灯关了,顺手解开了安全带,接着半坐起闭眼。 慢呼吸地闭眼等待。 只是等啊等,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任何动静,金妍睁开眼问:“你昨晚跟她发生了关系?” 这话怎么回,老男人干脆装死人。 金妍伸头过来,探了探,末了悄悄地说:“让我猜猜,艳霞得知你今天要跟我来深城,所以昨晚缠了你一晚上,使劲浑身解数把你弄疲了是不是?目的是想渴死我?” 看你这话说的,说的真他妈的对,老男人选择装死到底。 金妍用手摇了摇他的脑袋,说:“你要是对我的身子还感兴趣就吱一声。” 老男人翻白眼,这要人命的话可不能不回了,嘴巴小幅度动了动:“吱…” 金妍笑了,笑开了,许久说:“虽然她昨晚把你弄脏了,不过我也不嫌弃,你快点行动,不然刀疤肯定回过味返回来了。” 林义索然无味说:“得了吧,刀疤就算返回来了,也不敢进果园来。” 金妍带着笑的眼睛瞪大点,催促说:“你来不来?” “不来。”林义嘟囔一声,把衣服扣子解开,没好气地说:“要来你来,我现在还腰疼呢,反正是没精力了。” 金妍偏头思索了一会,最后看一眼某处,干脆地起身,跨了过来。 “晕,你来真的?” “不然呢…,我曾经在天台吃过的亏,今天得找回场子。” “……” 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林义提醒,“你看看路口,有辆红色出租车停蛮久了。” 金妍此时极度缺氧,脑袋像烂泥一样趴在他肩头,反应迟钝地说:“我知道…,我早注意到了…” “那你还这样,真不像你。” “像我?那在你眼里,什么样子才像我?” 歇了有一会儿的金妍吐口气,伸出双手把一脑的金色卷发往后头拢了拢,然后半坐起来,摸摸索索把裤子提上来,皮带扣好。 一切归于平静,金妍回到驾驶座躺好后就打开手机,默默拨通书店三楼的座机号码后,就开外音对林义说:“事已至此,我便宜被你占尽了,脸也丢光了,如今我跟你说两件事,你不许反驳。” 就知道她把刀疤赶下车肯定是有话要说的,林义拢了拢外套,静待下文。 金妍说:“第一件事,除非我腻了主动离开你,你不许疏远我。” 接着说:“第二件事,我知道艳霞半年前就开始备孕,所以这次我不准备吃避孕药了,就让命运当一次裁判,我俩谁先怀孕你娶谁。” 第559章味道 听着金妍那所谓的不许反驳的两个要求,林义只是瞟瞟,都懒得接话。 反正吧… 反正这两个要求没有触及之前,都是形同虚设,有和没有,没啥两样。 要是条件不小心真的触发了,林义也不准备遵守:我尝过的女人,想离开我? 做梦! 想都别想。 只是这个怀孕的事情有点麻烦,也不知道金妍是来真的还是假的? 但以自己对金妍的过往性格了解,九成是说给艳霞听的,诈胡。只有一成概率是来真的,那是向她自己或者向她家里人表示一种态度。 但不管哪样,林义都暂时不想反驳,比较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去斤斤计较,那得累死? 休息一会,金妍躲到后座、用矿泉水和纸巾清理完身子后,才继续开车上路。 奥迪驶过路口,同红色出租车相交时,林义看到了刀疤,后者微微窘迫,毕竟是捉老板的奸,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林义没做声,用眼神示意他跟上。金妍也看见刀疤了,却面色平静,假装没看见似的。 下午的道路上车辆比较多,奥迪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家属大院。 林义试探着问:“要不要买点礼物?” 金妍听了,偏头愣神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轻咬嘴爽利笑道:“你打算以什么身份买礼物?买什么礼物好?” 这… 好像也是,两人的关系现在属实微妙,剪不断理还乱。 林义皱皱眉,挥挥手说:“算了,还是空手吧。” 金寿住在二楼,敲门声响起后,是金妍母亲开的门。 “你们回来了。”一脸带笑的金妍驻足门边,那眼神儿第一时间就在两人身上来回折腾,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堵住门口了,赶忙闪一边让两人进来。 同往常一样,金寿在沙发上看报纸,旁边还搁了一壶茶。 见到两人进来,金寿右手拉了拉眼镜中心,动动身子对林义说:“来,这边坐。” 这时徐家盛事件发生后,时隔多日父女两第一次见面。 对此,金寿没搭理金妍,金妍也没对金寿表示太多热情,就那样从亲父身边走过,劲直去了她自己房间,先是花点小功夫找一全套换洗衣服,然后又转身进了淋浴间。 女人的一举一动,全程利索又自然,没有一丝拘束,也有一丝内疚的意思。 随着金妍消失在三人的视野,客厅一时陷入了诡静,呆滞了会,当淋浴间传出不大的水声时,立在沙发边的金妍母亲才打破僵局, 同金寿对视一眼,就问林义:“你们下午是去海边玩了?” 林义坐在金寿左手边的单独沙发上,此刻正端个茶杯,小喝一口就本能地回答:“嗯,去海边玩了小会。” 金妍母亲听了不可置否,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们吃饭了没?” 早餐过后就没进过食,中午还在车上干了一架,不提还好,一提肚子现在确实有点饿,于是林义如实回答:“光顾着玩了,没怎么吃。” 知己知彼,两姐弟一起长大的,姐姐一开口,弟弟就知道后面的结果了。 这时金寿看不过眼了,直接对她姐和气地说:“行了行了,别跟个审犯人似的,给小义准备一套我的衣服吧,让他先去洗澡,洗完澡刚好吃饭。” 配合默契,金妍母亲给金寿送一个赞赏的眼神后,笑着应一声“好”,就走了。 金寿微笑着没理会这妇人的小心思,继续倒茶。 倒是林义尴尬了,他又不是傻子,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自己怎么可能听不懂? 先问海边,后问洗澡的事,这不是因果问么? 海边是什么?海边是自己和金妍第一次产生瓜果的地方?金寿两姐弟对此心知肚明,毕竟事发那天晚上金妍是穿着林义的外套回的家。 而之后又问洗澡干什么?那就是猜到自己和金妍下午干的好事了呗… 得,老男人思绪到这,差点害臊到脸红了,好像打个地洞钻进去,心里也是郁闷:你们猜到就猜到了吧,干嘛点破呢? 点破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敲山震虎? 小心思转转,眨眼功夫金妍母亲就拿一套衣服过来了,对林义说:“你去主卧洗吧,等会吃饭。” 事到如今,林义也是身不由己,厚脸皮接过衣服,说:“好。” 目送林义抱着衣服进了主卧,金妍母亲就悄声问金寿:“你闻到了味没?” 听到这话,金寿抬头呐呐地看着自家姐姐,无语了几秒才打趣说:“看把你得意的,你这是中了妍妍的圈套。” “啊?我中了圈套?”金妍母亲怔了怔,然后拍拍额头,恍然大悟似的说:“好像是哦,她都敢当着徐家盛的面吃避孕…,吃、吃那东西,也就不在乎我俩知道不知道了。” 说到这,金妍母亲顿了顿,然后自言自语继续问:“那她这样子是什么意思?平时妍妍可是很注重自我形象的。” 金寿更无语了,把茶壶放下随意地说:“你真不知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傻过啊。” 金妍母亲老来俏,听完眨了下眼睛,坐下就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帮忙吗? 你要知道,如果上次妍妍穿林义的外套回家让我们撞见是偶然情况的话。那这次带着味、带着味道回家,就不是巧合了,这丫头从小就心思重,估计这是变着法给你提醒呢。” 金寿看着桌上的茶杯沉默了,许久才叹口气说:“唉,她这是顾忌面皮呐,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喝一口茶,金寿接着说:“你看着吧,如果这次我假装没懂,这丫头肯定还有后招等着。” 金妍母亲点点头,分析道:“有这可能。妍妍平时爱惜羽毛归爱惜羽毛,可一旦对某件事用了心,那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面子什么的是说不要就不会要了的,要是你现在装糊涂,估计接下来的场面会更难堪。” “我懂。” 金寿说:“只是现在这局面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对林义的私生活我们适当得睁一眼闭一眼。 至于到底帮不帮,该怎么帮,我会跟女儿仔细谈谈,用力程度还是取决妍妍的最终态度,反正我们年岁都这大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能真看着她委屈。”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金妍母亲有一次点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 客厅里窃窃私语,进到主卧淋浴间的林义把门一关,就低头使劲嗅,对着全身嗅。 还真别说,雁过留痕,做完事没来得及洗澡,确实有味道。 可也没那么大吧啊? 没那么夸张到人家一见面就知晓吧? 或许,莫非,难道是自己鼻子不打孬的缘故么? 自己闻着味小?别个却闻着很大? 第560章下场 恍惚着洗头发,擦沐浴露,等林义出来的时候,外面三人已经在等他了。 沙发上的金妍侧头打量他一番,见他穿的自家舅舅的睡衣,眼镜一亮,稍后说:“吃完饭,我陪你去买几件衣服。” 林义同金寿和金妍母亲颔首示意一下,答应了。 晚餐比较丰盛,可能知道林义是潇湘人的缘故,每个菜都放了辣椒,虽然不多,但确实有,红红的几个辣椒圈铺在上面看起来有食欲多了。 围着餐桌落坐后,金妍率先动手,只见她先给自己舅舅和母亲一人一个鸡腿后,又给林义和她自己各自夹了一块鸡胸肉。 鸡是同香菇、枸杞一起蒸的,火候到家,入口即化,味道还不错。 夹完菜,金妍已然吃了起来,应该是有点饿了。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林义也当仁不让,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礼貌招呼一声,就起了手、动起了嘴、动起了筷子,忙的很。 金寿两姐弟对视一眼,看着碗里的“顺手人情”鸡腿,兀自微微一笑,扒拉筷子,无奈地跟上。 饭后,林义同金寿喝茶消食时接到了电话,阳华打来的。 林义接起问:“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第二胎生了?” “生个毛生,预产期还没到,我人也不在蜀都。”张嘴就是脏话,阳华日常吐完槽就开始问:“你现在讲话方便不方便?” “还好。”嘴里说着还好,但林义看一眼三人后,还是去了外边的阳台上,问:“现在方便了,有什么事?” 阳华说:“刚才我老爷子打了电话给我,让我跟你提一件事。” 林义问,“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大姑父不亲自跟我说,还要你绕弯跟我讲?” “嗨!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讲这破事?还不是被逼的。”说着,阳华讲:“老爷子让我这么跟你说:说前段时间老家有个人从珠海打工回乡了,带回来了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珠海?”林义下意识问:“有关林惜财的?” “对,所以你想不想听?”阳华解释道:“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你愿意听,我就说,不愿意听我就挂了,你赶紧表个态,特妈的刚学了日语呢,我还要抓紧时间去和美女打啵…” “……”林义无语,直接挂了电话。 没想到三秒钟都不到,阳华又打过来了,一接通就开始逼逼: “擦!林义我日你大爷,敢挂我电话,下次见到我揍不死你啊我。行了,听好了啊,这是老爷子让我转告你的,你那便宜亲爸,也就是我那便宜二舅舅,被孙玉梅那婊子甩了。 根据村里人说,孙玉梅在那边好像和一个渔业公司的老板搞在一起很久了,丑闻爆发后,这婊货直接带着女儿投奔了人家。 你爸…哦,是我舅…哦,也不对…应该是那蠢货气不过,跟人杠上了。但那渔业公司老板可是珠海本地人,手里有几条船在海上混的怎么可能是善茬,那蠢货几次都吃了亏,今年七月份还被打进了医院。 不过我舅不愧是我舅啊,前不久出来后,又跟那土著鱼老板约了一架,你爸又又又受伤进医院了,哎,我当时听了开心的… 不过这次那鱼老板也没讨到好,被你爸拿根钢筋做了生殖手术,绝育成了太监,现在也躺医院呢。” 一口气到这,阳华继续说:“这事发生后,我老爷子和你大伯这两个老不死的毕竟年纪大了,神志不清还有点老眼昏花,他妈的爱念旧情呢,满嘴仁义道德把血脉亲情挂嘴上,说不忍心撇下不管,于是私自让林旋在那边出面斡旋了一番。 但我跟你讲,那毕竟是刑事案件,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只是刑期有长有短,这不,老爷子让我问问你的态度…” 林义在这边听得无喜无悲,没做声。 说实话,自从了解脸盆事件发生后,他对那便宜父亲已经没了一丁点情谊,要不是碍于大伯和大姑父的面子,现在早就挂了电话。 等了一阵不见回复,阳华催促道:“你小子快给个态度,哥哥我现在就在珠海,为了跟你打电话,女人都在床上等我很久了。” 林义问,“你怎么在珠海?” 阳华哼哼唧唧说,“看你这蠢问题问的,这还要问吗?我们这一大家子,看起来枝繁叶茂,每逢过年过节干起饭来都十多桌。 但真正有本事我算一个、你算一个、林旋是个女人算半个,其他的都是蛀虫,倚老卖老窝里横是把好手,一出了邵市不都是文盲?还不得就我们三拿的出手? 这事呢,两个老不死的要脸面不好意思直接找你,而林旋是个女人又在京城走不开,不就只剩下我来收拾烂摊子了么。” 一通通话砸下来,林义听得直冒白眼,沉默一阵问:“你这次见到孙玉梅了么?” “嘿!”阳华阴阳怪气一声,直嘿嘿地道:“见到了,当然见到了嘿,我看她红光满面像个有福之人,正打算送她一桩喜庆呢。” 林义没反驳,只是说:“都成家立业了,你悠着点吧,点到为止就好。 至于他的事,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太想管。你也顺便帮我转告下两位老爷子,我很忙的,以后这种事就不要跟我提了。” “啊哟!有钱果然了不起了!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冷血无情了哈!”阳华打趣一声,就怪笑说: “行了,你小子不愧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没变,合我口味。这事我算走完流程了,等我这边的事忙完,去你那边打打牙祭,一起过个年。” 林义巴不得破事翻篇,逮着说:“跟我过年倒没问题,就是今年我打算去香江那边过,你愿不愿意?还有你老婆要不要接过来一起?” “香江?”阳华吸口烟说:“行啊,这是个好地方,放心,有这好事我肯会接那黄脸婆过来的,要是能在那边把孩子生了就更好了,香江户口都有了,这小事难不倒你的吧?记得放心上。” “晓得了,挂了。”林义应一声,挂了电话。 ps:差不多都在把人物事件汇总了。 第561章你尽管去喜欢吧 挂完电话,林义转身时发现金家三人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也是让他有点愣,有点出人意料。 可能是阳华扯着嗓子打电话,声音太大;也可能是屋内太过安静的原因;亦或这年头的手机通话声音外泄太过严重的缘故。 很显然刚才在阳台上的电话没有起到完全屏蔽的效果。 或多或少都被客厅里的三人听了一些去。 唉…,原本是想去室外接这个电话的,但之前觉得那样做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太过。 好了,现在可好了… 骤然的四人相对有点尴尬,好在金妍反应快,起身笑笑,就拉着他出了门。瞧这亲密的行为,是一点儿也不避讳沙发上的两家长。 目送两人离开,直至门关。 静了两分钟左右后,金妍母亲就问:“听到了没?林义还有个父亲,好像在珠海犯事了?” 金寿抬头望了自家姐姐一眼,慢慢喝一口茶才开口道:“这是他的家事,你就少操点心。” 金妍母亲好奇:“看来你知道一些?” 金寿并不否认,背靠沙发轻描淡写说:“妍妍对这小子动了真心后,我托人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金妍母亲略带八卦地看着自家弟弟,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可金寿什么人?稳心重的很,垂着眼皮自顾自的继续喝茶,根本不予理会。 等了一阵,见等不到下文,金妍母亲也是个知情趣的,于是熄了心思、换个话题说:“南京那边有些事需要我尽快赶回去处理,你这边打算什么时候和妍妍这妮子聊聊?” 金寿右手揉揉眉心,“你就这么急?” 金妍母亲说,“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都这样了还不急?” 金寿迟疑了一下,起身缓缓说:“那就今晚吧。我先去书房,妍妍回来后让她直接进来。” “行。” … 出了家属大院,金妍把奥迪钥匙递给林义就试探着问:“发生这事,你真不去珠海走一遭?” 林义白了眼,接过钥匙上车静静坐一会,尔后慢慢悠悠说:“你知道吗,要是艳霞就不会问这种问题。” 抿笑的金妍偏头盯着他几秒,然后问:“那她会怎么做?” 林义又白了眼,想了想凑头亲她一口就头疼地说:“你是不是太过功利性了?什么都要和艳霞比一比?” 金妍不辩驳,反而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么,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奇妙。有好几次你亲昵我的时候,我感觉你在拿我的身子和你的那些女人比,对吗?所以我这也是学你的。” 真准,这都能感觉到,老男人木了木,不做声,专心开车。 可金妍并不放过他,进一步奚落他说:“等我有孩子了,我就带他去珠海逛一逛。” 林义无语,“说个什么劲呢,那你也得先有孩子啊。” 这次轮到金妍不说话了,上下打量他一番,接着麻麻利利一笑就养精蓄锐地闭上了眼睛。 打完嘴仗,两人之间充斥着一种微妙的情绪,最后还是金妍不留痕迹地服了软,脸带笑意的拉着他在购物街瞎逛,一整晚下来,从里到外一人各自买了三套衣服。 晚上10点过,金妍从路边摊买了两杯热乎乎的豆汁,递一杯给他就关心道:“逛了这么久,你累不累?” 林义有气无力说,“累不累?怎么可能不累,腿都软了,我是真没想到你这性子也这么爱逛街,当初在我面前架子可是高得很。” 金妍笑着望向前方的街道尽头,答非所问:“米珈也喜欢逛街?” 林义偏头看了看她,没回避也没撒谎:“嗯。” 金妍又问:“那你以前怎么应付她的?” 林义停滞了几秒,说:“和应付你一样,怀揣一颗阿弥陀佛的慈悲心,跟在后头付钱。” 金妍抿嘴笑出了声,喝着豆汁走了有一阵才继续开口:“既然你一个都吃不消,又何必贪多呢?” 话到这,金妍停住步子,猛地转身,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直视他道:“那些女人你玩也玩了,新鲜劲也过了,要不这样吧,你给她们一笔钱打发散了,以后安心跟我过日子。” 原来话在这里,就说么,金妍饶了一圈说了一大堆,怎么可能没目的? 虽然女人这是拿话试探自己的底线,但老男人也不打算接茬,直接走过去,不顾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身子一矮,手一抄,就把金妍扛在了肩头。 “呀!你放我下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金妍大惊,趴在肩头接收到各色各样的眼神,脸一下就红了,哪还有刚才说话不饶人的从容淡定? …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金家。 一进门,金妍母亲给林义倒一杯热乎乎的茶,转头就对女儿说:“你舅舅在书房等你,说是有点事要和你谈。” 接着也不等金妍出声,金妍母亲就落在林义跟前坐下,温和地招呼了起来,那慈祥的笑容下,不是问长就是问短,弄得老男人手脚无措,却还没法拒绝。 金妍在边上安然看了一阵戏,临了对林义眨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也是进了书房。 书房里。 金寿正在听曲看书,见女儿进来,把书本放下问:“刚回来?” “嗯。”金妍扫了书本一眼,就熟稔地坐在书桌对面。 金寿仔细端详了女儿一阵,忽的生出了感慨,不经意间女儿也这么大了,也有自己喜爱的人了。 突然想吸烟,伸手从书桌上的烟盒里顺出一根红塔山,火机翻盖打燃,凑头过去准备吸。 但看一眼凝神望着自己的女儿,金寿又把火机盖压了回去,烟放下就问:“衣服买的怎么样?有合适的么?” 金妍看着桌上的烟第一时间没回答,大概十来秒左右,她起身了,绕过书桌来到金寿跟前,探身把烟与火机拿住,点燃放到金寿嘴里说:“爸,你有事就直接问吧。” 爸? 时隔十多年,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金寿定定瞧着自己身前的女儿,眼眶涩涩的,瞬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吸口烟,沉吟一阵后问:“这次是认真的了?” “我也不知道…” 金妍走回位置坐好,补充说,“我挺喜欢看到他,但也不甘心那些、那些女人…” 金寿沉默了,又吸了好几口烟才说:“你尽管去喜欢吧,其余的交给我。” s:最近因病住院,中间还出去办了好多杂事,另外还想着开新书,所以就这样了… 这书到这,差不多也定调了,崩是早就崩了,事业断了不说,三月在后面也没认真写,女性角色都是敷衍了事,脸谱化的感觉,完全没有当初的认真,这是三月对不起大家的事(好吧,虽然这个大家目前看订阅也就十多人了,所以也没太大负疚感)。 而新书也磨了好多回,一拖再也拖,人都快疯了,三月是真感觉自己没写的天赋,但不死心还想写一本,时机合适了就会发出来。 第562章金妍的算计 “你尽管去吧,其它的交给我。” 听着金寿的话,金妍没做声,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偶尔有吸烟的声音。 静静看着金寿吸完一直烟,金妍起身打算走,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侧身对金寿说:“爸,如果我未婚先孕,你会不会受影响?” 金寿听得一怔,以致叼烟的右手搁在空中都停滞了,抬头观望了女儿一阵,见她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最后缓了口气说:“不要管我,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见金妍迈开步子继续往门口走,一张沉稳的金寿终于没忍住,问:“这事,你们商量过没有?” 金妍回身爽利一笑,“我单方面说了,他没给我准确回答。” 望着女儿的笑,人精的金寿完全懂了,自家这宝贝女儿平时独立性强得很,而这次之所以回来让自己帮衬,让自己站台给林义施压,估计目的就在此。 想到这,深城二号人物彻底切换成了父亲角色,道:“要是你没怀上呢?” 金妍没有犹豫地说:“那就是我败了,您就当我谈了一场恋爱。” 闻言,金寿眉毛紧锁,不再说话,不表态,不过最后也没为难金妍,轻轻挥手让她离开。 客厅里。 见金妍从书房出来,林义适时站起来说:“出来了啊,你来陪陪阿姨吧,不太早了,我就先回酒店了。” 没想到金妍不让,只见人家大大方方拦着他说:“不用这么麻烦,你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 “啥?” 林义还没来得及出声,一边的金母已经抢先出声了。 她老人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女儿下意识说:“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政府家属大院,外面那么多眼睛,一花一草都是风声。” 这么被盯着,金妍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同时也明白金母的话中话:留一个男人下来吃饭和留一个男人下来过夜可不是一码事,事关女人家的清白不说,还牵连到金寿的威严与名誉。 不过金妍还是平静开口:“我想好了,舅舅也答应了的。” 这话让金妍母亲呆了! 虽然不知道父女两在里面谈了什么,但金寿能松这口子,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这可是关系到声誉啊,声誉! 金母呆了,林义也一样错愕了! 以前就知道金妍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有礼有貌,却一直特立独行,做人做事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但也从来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果敢,这么有想法啊!这么有主意啊! 要知道这年头还不是后世,大众的婚姻价值观还偏向保守的,留下来过夜性质就变了。 而且两人还没结婚。 何况这里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可是金寿的住所,深城二号人物的家,不能这么没规矩,这么随意。 更过分的,自己要是留下来了,那不就是变相向外界传达了一个信息:自己是金寿家的准女婿了么? 那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自己算是和金寿彻底绑定了,以后就是一辆战车上的人了。 不管你自己承认不承认,深城政商两届的大人物们反正都会这么认为。 到时候你连反驳都没用! 更何况这事不是儿戏,自己家大业大的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小人物,金寿这一派系的人为了名与利,也不会让你随便反驳的。 想到这,林义不由转头看向了金妍,恰巧后者这时也看向了他。 好看的女人此刻似笑非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从容淡定。 好厉害的女人呵,不声不响就给自己挖了这么大的一坑。 这个坑大到可以把自己林家祖宗十八代都埋了。 四目相对,林义心里气归气,却也无从拒绝,金家父女两都给你面子了,要你留下来,难道你还不给人家面子? 难道你把人家睡了,提裤子就不认人了? 不过林义也只是思绪活跃而已,本人随即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耳观鼻、鼻观心,伸手开始慢慢泡茶,假装没听到似的,没看到似的。 事到如今,只要老夫脸皮厚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果然,金妍母亲瞧了瞧女儿,又回头望了望低头弄茶的林义,嘴巴张着像被卡住了似的,硬是说不出话。 临了临了,金妍母亲脸色轻微变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既然这样,有政治智慧的金母也发挥了默契,起身说:“那你们先聊着,我去给小林铺床。” 没想到金妍却说:“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妈你早点休息吧。” 金母似乎看透了女儿的想法,却还是意难平,问出了声:“那你今晚睡哪?是跟妈妈一起睡吗?” 金妍不动声色说:“今晚我跟他有事要说,明晚跟您睡吧。” 金母看着她眼镜说:“妈明天就走了,回南京了。” 金妍伸手弄了弄发梢,走进几步拉着金母上楼,一边走一边妩媚笑道:“行了妈,别演过了。” “唉…”金母心里苦,却也没明说,反而糟心窝子问:“要不要我明早给你宣传宣传?” 金妍浅笑一阵,挽着她的手说,“我会想办法把他的手机留在客厅,明早您帮着接几个电话吧。” 闻言,金母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了把女儿的手,都说知女莫若母啊,女儿性子从小就这样,还是没变:平时这看不上,那看不上,一组与世无争、挺好相处的样子,可一旦碰到中意的东西,就不会在乎手段了哟。 … 次日早上。 客厅里传出了手机铃声,早就上了心的金母快速从厨房小跑出来,从茶几上扯几张抽纸擦擦手就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是王欣打来的,一听到这陌生的中年女声,她还自我怀疑的看了看手机号码。 可没错啊,是林总的。 “你好。”王欣问:“林总在吗?” 金母利落地说,“林总?哦,你是说小林吧,他在睡觉哩,你是哪位?” 林总变小林?王欣莫名,语气赶忙客气了几分:“我是北极光微电子的王欣,找我们林总有点事。” 这是林义的下属,北极光微电子的负责人,金母明白过后却假装没听懂,又问:“你的事情急不急?她和妍妍在二楼睡觉,我现在上去不太方便。” 得,这是赶人的话,王欣意会后也不敢怠慢,客套几句就挂了电话。 但挂完电话后,王欣越想越不对,哪有做大人的,随随便便就把自家孩子和男人睡觉的事情说给别人听的? 除非… 想到这,王欣果断给刀疤去了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问:“你在哪?林总人呢?” 刀疤说:“我在市政府对面的宾馆里,你找林总干什么?” “有事。”王欣又问:“林总在哪?我打电话是别个接的。” 听到有事,刀疤没耽搁,直接说:“林总在金寿家做客呢,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亲自过去通报下。” 王欣抓住了关键点,不敢置信地问:“金寿?是不是那个金寿?” 刀疤悄声说:“就是那个。” 听到肯定声,王欣一下就兴奋了,连猜带问:“听说金寿有个外甥女,名字中是不是带妍字?” 刀疤说,“是。” 王欣问:“这女孩全名叫什么?” 刀疤说:“金妍。” “姓金?”王欣诧异,“难道金寿的姐姐也嫁了个姓金的?” 刀疤说:“不是。” 王欣问:“跟母姓?” 刀疤说:“也不是。” 王欣问:“看样子你知道其中细节的吧,说来听听。” 刀疤闭口不言。 王欣不死心,笑着说:“刚才电话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她告诉我林总和妍妍在二楼睡觉,你确定不告诉我详情吗?要是耽误了我的大事,小心以后我给你使绊子…” 听到一通拍啦拍啦下来,刀疤头都晕了,最后衡量了下,还是说:“其实,金妍是金寿的亲生女儿…” 天!我个天!林总这是要上天啊,后宫佳丽三千后,竟然还敢染指金寿的独生女? 在人家家里睡人家女儿! 不怕死哦!!! 挂完电话,王欣都被林义的神操作镇住了,随即又看热闹似的笑开了花。 第563章想起我的好了 早上六点半左右,金寿起床了,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平日里喜欢早起看会报纸,喝杯茶,然后随便糊弄下早餐就去市政府上班。 二楼。 金母端一碗面条放他跟前,坐下就说:“我中午的飞机,到时候就不跟你多说了,直接走了。” “嗯。”平和的应一声,金寿搁起筷子吃了一嘴面条,突然问:“他们两昨晚睡一起了?” 金母面色古怪地说:“妍妍说,你答应了的。” 金寿听得笑了,还笑出了声,不知道是气笑了还是会心一笑,反正搁起筷子又吃一嘴面,才缓缓道:“两人是出去了,还是没起床?” 金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意,拿起刀子就扎弟弟的心,说:“还没起呢,两人昨晚玩到很晚,现在估计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咳!咳…”这话把金寿给呛到了,吃不下了,抬眼转一圈自家姐姐,干脆起了身。 “你今早演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早点去机场吧,给他俩留点空间。”金寿虽然怨念地看了眼楼上,但走之前还是对金母这么说。 … 滴滴答答,时间悄然走到九点。 这个点林义虽然还是非常疲惫,但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 对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后,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金妍。 细长的睫毛依然紧闭着,女人似乎还没醒。白皙透亮的小脸蛋枕在成扇形一样铺开的金发上,整个人安详的仿佛着了一层光辉,入眼舒服极了。 这女人是真的生的好,身子用着也称心;而内在气质就更不要说了,随着她年纪的沉淀也愈发浓厚,越看越不腻。 但是,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自己昨天就在她身上吃了个暗亏,老男人心里现在还憋受着呢。 没打扰她,林义无声无息起了床,钻进淋浴间洗个澡,洗了头发,漱了口,而后换了衣服。 一切搞定,只是在找自己手机时,林义却发现怎么也寻不见。 又寻一遍,还是没见着,有点郁闷,临了老男人来到床边,盯着女人看了一阵,某个时候右手悄然探出,从被褥里钻进去,摸摸扣扣一路往上… 忍! 我忍! 我继续忍! 然后忍不住了… 忍得很辛苦的金妍,在关键节点,猛地用双手压住胸口,闭眼弓着身子,偏头压抑着笑意,求饶似地说:“大早上的,你能不能让我安心睡会。” 林义问:“都这时候了,还睡什么啊,我手机呢?” 金妍双手拼命压着他的手,没做声。 林义右手挂档提速,又问:“我手机呢?” 金妍反抗,但反抗着反抗着笑出了声,最后发现拗不过,憋气脸红红地说:“你要干嘛?” 林义凑过去,反问:“你说呢?” 金妍睁开眼睛瞄了瞄,下一秒平躺好说:“你是想继续陪我睡会儿?” 林义头晕,继续道:“别歪曲我的意思,我手机呢,你藏哪了?” 金妍直直地看着他,末了拍拍床,低声说:“我难受。” 林义,“……” 四目相对,僵持着,金妍忽的爽利一笑,用难得一见的妩媚声音说:“我算是清心寡欲了的吧,你中看不中用,连我一个人都满足不了。” 无语,老男人觉得这激将法真管用,娘希匹的,鞋子一甩,上了床。 … 二十分钟后。 林义问:“你是不是用我手机干坏事了?” 金妍看着上面的人说,“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林义说:“以前不是,现在就说不定了。” 金妍逮着他眼睛瞅了一阵,灿烂地眨眨眼,然后用小手拍了拍他后背。 继续… 又是20 分钟后。 一脑金发乱晃的金妍快哭了,气急败坏的投降道:“在楼下,手机在楼下沙发上。” 林义问,“怎么下去的?” 金妍有气无力地嗫嚅:“我半夜拿下去的。” 40分钟后。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林义端着两碗面,一人跟前摆一碗,坐下就开吃,真是饿坏了。 连着吃了十多筷子,感觉肚子瓷实了些才没好气说:“你妈真是善良,一个早上功夫就替我接了十多个电话,我看不如去我公司当接话员算了。” 金妍掀开眼皮子看了看他,就笑,拿着林义的手机边看边笑,那一串串通话记录里:有王欣、冷秀、米珈、蒋华、阳明的,还有旷艺林、卢博士、赵志奇和苏温等人的… 尤其是她盯着米珈和苏温的名字停留了几秒,那是笑得更好看了。 本来还想查看通话时长来确定那些人的心态,但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旷艺林再次打来了电话。 金妍对着手机屏幕怔了几秒,抬头笑问:“这旷艺林你每个月给她多少钱,这么卖力?” 林义没搭理她,一把夺过手机就去了外面,这次可是吸取教训了。 金妍眼瞅着他开门出去,也没跟来,头一转也吃起了面条。 接通电话,林义就直奔目的,,问:“你见到孙念了没,情况怎么样了?” 旷艺林回答说:“人我是帮你见到了,但情况你应该心里有数,不太理想。” “嗯…”林义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问:“那她怎么说?” 旷艺林答非所问,“你昨晚在哪?” 林义蹙眉,清楚这是金妍坑自己的后果来了,就不是不知道金母都说了些什么,想了想试探着开口:“在深城,怎么了,你有急事么?” 旷艺林紧着问:“是在金妍家吗?” 林义说:“是。” 旷艺林又问:“昨晚和金妍睡在一起?” “……”林义蛋疼:“你怎么知道的?” 旷艺林讲:“说这话的自称金妍母亲。” 接着她又说:“早上打你电话的时候,孙念也在。” 听到这话,林义差点想骂人,金母你端庄大气,怎么能干这事呢。 问,“孙念现在在吗?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几句。” 旷艺林看了眼旁边的孙念:“在,你跟她说吧。” 稀奇的,孙念竟然没有拒绝,接过电话就慢慢声声地笑道:“怎么,昨晚那半挂的身子没能让你如意,想起我的好了?” 第564章 孙念的抉择 “昨晚那半挂的身子没能让你如意,想起我的好了?” 听到这混不吝的话,林义眼前就有了生动画面,仿佛那女人就身上撩拔自己一样。 想着金妍在屋里,林义没心思跟她扯这些杂七杂八吧,单刀直入地问:“你要去香江读书了?” 孙念回答道:“对啊,你要来送送我不?” 林义蹙眉:“你能不能不去?” 孙念听得笑了,笑了一阵才心酸地说:“林义,你知道不,我之前等你这话都等了两个月,现在我一切手续办好了,你才跟我说这些。” 林义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对不起,我的错。” 孙念怔了怔,还是第一次见他跟自己说软话,可她还是说:“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去跟我妈说。你要是能说服我妈,我就不走了。” 林义,“……” 跟你妈说,这事怎么跟你妈说啊? 难道跟你妈说:你女儿长相不错,身材不错,技术不错,我比较喜欢,让她留下来吧? 难道跟你妈说:我和你女儿上过床了,我碰过的女人不许别个再碰,让她留下来做我的情人? 难道跟你妈说:我林义长相不赖,气质又好,还家财万贯,完全有能力养活你女儿,养活你们一家子,让她留下来吧? 难道跟你妈说:我林义风流潇洒,就几个女人,就几个私生子,除了不能跟你女儿结婚外,其它我都会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让她留下来吧? 林义能想像得到,只要他敢跟孙念母亲提一提这话,透露透露这个意思,人家非拿把菜刀跟他拼了不可。 再说了,孙母就一个女儿,人家家境富有,老公在航空系统工作,她自己在香江又有两家银行股份。一家人在社会上有钱有地位,脑缺了才同意自己女儿无名无份的跟了你呢。 而且林义不知道的是,因为女儿未婚先孕,因为女儿流产伤身,因为女儿跟他苟且让自己在老同学老朋友面前失了脸面,孙念母亲现在对他怨念很深,狠不能手撕了他。 人家目前之所以没有出现找他麻烦,除了自身的修养外。还因为要顾忌女儿的颜面,毕竟女儿以后还要嫁人的,还要结婚生子的;还是因为女儿已经妥协了,愿意去香江继续读书。 当然了,也不能否认,孙念父母从旷艺林这里了解完林义的初步情况后,认为他能白首起家做这么大事业、肯定不是善茬有关。 人家不愿意跟林义这样的硬茬子大动干戈。毕竟事情闹大了,就算赢了也是输了,女儿的坏名声要是传出去了,自己一家人的脸以后还往哪搁? 以后这个圈子会怎么笑话她?这是孙母不能接受的,也是她权衡利弊之后,明明知道女儿被占尽便宜却选择忍气吞声的原因。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在这场混乱关系中,孙母发现都是自己女儿主动的,自己女儿没脸没皮像飞蛾扑火一样扑了过去,最后才弄得遍体鳞伤。 说句不好听的,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明知道人家不是什么好鸟,女儿还上赶就是自取灭亡,这也是孙母默默忍受,打算给女儿一个深刻教训的原因。 但是,如果女儿自己都放手了,林义还敢主动去跟自己女儿纠缠不清,干涉女儿的生活,那孙母就肯定不会是这态度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啊!谁怕谁啊! 好吧,客观来讲,以林义现在的实力和人脉,孙家想要跟他鱼死网破基本没那可能,但架不住人家爱女心切不是? 中国文化又不同于西方文化,家的概念是多么重要?家的后续传承要是被影响了,你看看人家会不会跟你拼命? 这些孙母能想到的,林义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听到孙念这样的要求后,也是没了办法。 是真的没了办法! 重生为人,自己不可能割舍掉跟了自己两辈子的那祯和大长腿的,也舍不得好让自己醉生梦死的米珈和苏温。 而金妍呢,现在走到这一步,那也是板上钉钉了,抛开自己非常享受金妍这小女人不谈。有金寿在,有那个在外交部当官的养父在,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脱身的。 至于工藤静香,林义倒是没想太多,那就是一个意外,不过到底也是给自己生了女儿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所以,无奈的林义只能说:“先别想太多,你先去香江吧,到时候我来看你。” 听到这话,孙念有些失望,原地呆滞了几秒后,又有些释然,末了笑笑说:“好啊,哪天到香江了就告诉我,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嗯。”林义应一声,就说:“那我先挂了,以后保持联系。” 孙念说:“好,那再见。” “再见。” 挂了,通话挂了后,刚才脸上还爬满笑容的孙念,立马变成了死灰色,想也没想,当眼泪汹涌而出的瞬间,猛地把手里的手机往窗外咂了出去! 真的是咂了出去! 是把手机当那个负心汉咂了出去! 崩叉一声!诺基亚从别墅二楼用力摔下来,落到鹅卵石上应声而碎。 “大姐,你扔的是我的手机啊!”旷艺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成了好几块,也是哭笑不得。 “我等会给你换新的。”孙念咬着嘴唇看着外面,也不去擦眼泪,随它流,流得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 旷艺林瞅着这一幕,有点心痛,也有点恼恨林义太不是个东西了,从桌上顺过几张抽纸帮她细致擦了一遍就说:“他对你无情无义,没一点担当,要不你也换个新的算了。” 孙念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没第一时间没做声。 旷艺林望着她那痛苦的脸,非常不解:“不就是一段感情么,不就失身给她了么,你发生过的我都经历过,有什么放不下的,人生路还长,你别犯傻,要往前看啊。” 见闺蜜还是不做声,旷艺林又说:“阿念,你知道么,当时我被初恋甩了后,很痛苦,痛苦到好几次想自杀,可是我后来还是挺过来了。现在让我每次回想起当时的行为都好后悔,还好没自杀,真的,还好没为了一个臭男人干蠢事,没为他自杀。” 听不得这话,孙念忍不住说:“可你才失恋两天,就和李杰在一起了,不是么?” 旷艺林说:“是啊,就是因为我和李杰在一起了,才从绝望中走出来了啊,所以我建议你也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试试,说不定真能忘了林义呢。” 孙念说:“你真走出来了么,那你后面为什么又和李杰分手了,还不是为了初恋?” 不等她辩解,孙念继续低沉地说:“我和你不一样,我要是乱来,林义肯定不会再理我了的。” 旷艺林扶额,痛心疾首道:“林义给你灌了迷魂汤还是咋滴?他就这么好,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孙念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了一句话:“阿旷你知道吗,我为他得过妇科病,为他堕过胎。” ps:解释一下,不虐主,这样写纯粹是为了后续的情节发展,这个女人的路线差不多都在按照大纲走,大家看到这里别急,别喷,慢慢看三月写。 另外,开新书了啊,新书的签约合同已经寄出去了,那本我会花重点心思写的,大家可以去看看,去收藏,去投资投资,不要担心投资失败,毕竟新书是都市类,会认认真真写的。 还有,关于这本书的更新,会尽量多更,保证不突然不写了,一定给每个角色相对能接受的结果。 好了,这书目前就几个订阅,这是三月能做到最好的情况了。 感谢还跟到这里的朋友,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祝你们心想事成,人财两旺。 从1994开始 第565章 以退为进 “我为他得过妇科病,我为他堕过胎。” 听到孙念说这话,看着身材气质不输于人的闺蜜黯然神伤的说这话,旷艺林惊呆了。 是真的惊呆了,以至于第一时间都差点失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缓了缓,缓过来的旷艺林当即就问:“这事林义知道吗?” 孙念摇头,“我没跟他说。” 旷艺林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突然火冒三丈地说:“你是傻吗?孙念你聪明一世,怎么到关键时刻就糊涂了呢? 母凭子贵,母凭子贵,这是中国历朝历代的铁律,你脑子浆糊了吗?你不知道他家大业大,女人也多吗? 你又放不下他,又不想离开他,而他现在还没结婚,这就是打败那些狐狸精,你上位的绝佳机会啊!你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这问题都想不明白,你去趟什么浑水,你去跟他睡什么觉?你就真甘心给他当精盆,不要未来吗? 你想过吗,这事要发生在金妍、米珈以及那邹艳霞身上,会怎么样?肯定会逼着林义结婚的。我敢肯定!” 旷艺林真的是气愤了,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怀孕这是天赐良机,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闺蜜给浪费了,真的无法理解。 孙念头一次被人这么喷,也头一次见旷艺林撒这么大的气,不过她不介意,反而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孙念恍恍惚惚说:“其实你说的我都有想过,也权衡过凭借孩子能不能打败邹艳霞、米珈和那个金妍,但我觉得不太现实。 林义是什么人?我比你体会更深,我争了这么久,我也争得最凶,甚至作践自己的身子去争,去看日语片在床上讨好他,可到头来是什么结果? 我最闹腾,我也最惨,你知道原因吗?” 这话让旷艺林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悲伤。 阿念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当初那么多追求者都没碰到过她一根手指,却为了林义那个花心萝卜,竟然主动去学日语片讨好他,这让她没法想象,也超出了她想象。 也正因为这句话,旷艺林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心想这要爱的多纯粹才愿意放下一切骄傲去为一个男人做这事? 旷艺林觉得自己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动!下辈子也做不到! 见旷艺林面色变幻不做声,孙念自问自答说:“我失败后,反复研究过邹艳霞、金妍和米珈几人,她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很“本分”,不光明正大的挑衅他的其她女人,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过他难堪。 你看那邹艳霞,以前好几次被我那样逼迫,她也没闹腾反抗一下,林义赶过来带她走时,很安静很规矩的就跟着走了,都没有想过用林义的宠爱来打压我,都没有想过报复我来平复她的委屈。 我当时还觉得邹艳霞太窝囊了,要换以前的我,有哪个情敌敢这样挑衅我,我肯定早动手了,早被我打进医院了。” 说了一通,孙念总结道:“开始我想不通,后来我想通了。她们不是不争,而是以退为进来争,表面不争实际就是最大的争。 邹艳霞和米珈我先不管,就单说那金妍吧。 以前林义都打算和邹艳霞结婚了的,金妍却不声不响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说:邹艳霞的户口本在火车上。 你看看,你看看,那时候金妍还没和他在一起呢,还把喜爱藏在心里没说出来呢,还和邹艳霞是形影不离的闺蜜呢,可是一察觉到林义要和邹艳霞结婚了,金妍急了,原形毕露的她是怎么做的? 打蛇打七寸,阴狠毒辣,出手干脆利落,不但向我这个情敌通风报信,还借我的势把这事搅黄。而且人家还算准了我特别在乎这事,知道以我的性子一定会把这事搅黄。 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平时规规矩矩做绵羊,关键时候来一下。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金妍现在是私底下争的最凶的,但人家就是比我有城府,做事比我有手段,比我有方法。不仅把林义光明正大弄到家里陪她睡,还把她妈妈都算计进来打压我们了。 这事搁我,我没这能力,我没这手段。 我没法让林义对我百依百顺,更没法让林义明知道她在耍手段的情况下,还不怪罪于她。 所以,我想了想,我就算有孩子,我也斗不过金妍的。” 孙念的娓娓道来,把旷艺林惊得不要不要的,惊得目瞪口呆。她感觉在听了一场宫廷戏,她感觉穿越到了古代,看了一出后宫大乱斗。 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旷艺林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然后好像把握到了什么问:“所以你去香江读书也是一种手段,以退为进的策略?” “嗯。”孙念点点头,“我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跟她们学的。” 孙念说:“我原本有一副好牌,被我自己打乱了,我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天花板下,看不到未来。 我现在要是还呆在中大,还呆在内地,那我就永远出不了这个围城,永远也打破不了这个天花板,跳不出这个上限。所以我必须退一步,给自己更大空间转身。” 旷艺林好奇:“那你将来打算怎么做?” 孙念望着远方的天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具体的我哪预料的到呢,要是他真的和其她女人玩的乐不思蜀了,把我忘记了呢? 你又不是没见过米珈,别个女人拥有的优点她都有,林义拥有了她就相当于拥有了成千上万个女人。 再说他有钱有势,女人又不缺,要是哪一天真把我忘记了,我也不会觉得特别奇怪,也不会想不通,最多难过罢了。 但有一点,如果有一天林义还来找我,还想上我的床,那他必须以全新的方式接受我,不然我誓死不从。” 旷艺林无语了,是真的无语了,“那你干嘛还堕胎,就算不打算逼宫,有个孩子就是一份牵挂,那样林义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们母子。” 想起曾经从自己身体里掉出的那一摊血,孙念就忍不住嘴角打颤,她低沉地说:“我也不想打,可我没办法,医生说胎儿畸形严重,生下来就是害了她,生下来还不如不生下来。” ps:三月写新书了,《重生大时代之1993》,新书已肥,可以去开宰了。而且告诉大伙,新书三月会很用心写的是,大家信我一回呀。 这1994,后面还有一个大乱斗,就差不多了啊,大概15万字左右。这书因为成绩太差,有好多遗憾,三月想把这些遗憾在新书里面写出来。 大家都支持下三月吧,拜托了! 第566章金妍的恐怖 挂完电话。 想起刚才孙念的声音语调,以及字里行间的透出来的失望。 阳台上的林义也是对着远方的天际怔了许久。 他知道,也许这是两人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 内心上,他还是非常非常难受。 就算在几个女人中,自己最不重视她,也最不在意她的感受,但真的走到这一步,他还是五味杂陈。 屋子里还有人等,林义没能在阳台上站太久,就转身进去了。 金妍吃的很慢,过去这许久,一碗面条才动了一小半。 很显然这女人在等他。 也很显然,这小女人的内心没有表面那么豁达。 见她不时用眼神打量自己,老男人吃几口面条下肚,缓了缓饥饿感就说:“别看了行不行,有话直说。” 金妍爽利一笑,毫不避讳问:“刚才和孙念说上话了?” 林义点头:“说上了。” 金妍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这去她那?” “……” 以前就知道这是个不省油的灯,但经过了昨晚之后,她有点剥开外衣直指本心的意思了。 娘希匹的! 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这次就不该来金家,当初找借口推掉金寿的邀请该多好。 不过这也算想想而已。 他知道,以金妍的性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自己能推掉一次两次,到推脱不了低三次。 而且金寿这样的一个人物在,哪里容得下你游戏人间的态度? 见她睁大眼睛直直看着自己,等自己答案,林义老郁闷了,翻了一记白眼道: “她离开中大去香江了,去那边读书了。” 金妍凑头眨眨眼,带着笑意说:“那你的意思是不离开我了,不过去了?” 瞧着这口是心非的家伙,林义也是无力:“我要是真走,你会让我走?” 金妍又眨眨眼,眼睛像星星一样发亮,黑黑的瞳孔里都他的影子:“你觉得呢?” 林义忍不住探头吻一口,才说:“你都耍手段留我在这里过夜了,怎么可能舍得我走,是吧?” 听到想要的答案,金妍笑着把头收了回去,继续吃面,而且这时吃食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多了。 中午时分,大长腿打来了电话,一开口就问:“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就是废话,再听就是话中话。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有卢博士的关系在,保研都成功了,谁还在乎这个期末考试啊? 很明显,大长腿是被早上的电话气到了,在明知道自己和金妍睡在一起的情况下,还打电话过来,意味着什么,还要说吗? “这边还有个会要开……”林义看了眼沙发上的金妍,想这么说。 “我可能怀孕了……”还没等他说完,大长腿直接丢了一句,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再打过去,关机… 嘿!好家伙! 自己的女人都会这一招了。 要是搁孙念来这一套,林义理都不想理。 但如果是大长腿,其结果就不一样了,他立马愿意化身成哈巴狗,往人家身边凑。 怀孕了! 怀孕了! 林义现在的心情是非常复杂。 既有巨大的喜悦,还有巨大的后怕和忐忑。 要知道京城有那祯,3米开外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存在。 压抑着心情,林义把手机收好,就走过去说:“我有急事,得先走。” 正在剥橘子的金妍看了看他,当即起身:“我跟你一起走。” 林义无语:“我是去公司。” 金妍偏头看他,没说话。 林义蹙眉:“这有点不像你。” 金妍低头笑了,把手里的橘子剥完,扯一小瓣放嘴里咬十来口后,慢慢咽下去。 接着她又撕下一瓣,走过来放林义嘴里,然后围着他缓缓转了一圈才开始说话: “虽然你得了我的身子,也得了我的心,虽然你是我男人,但你似乎并不了解昨晚和你睡一起的女人。” 说着,金妍笑着用手指指着她鼻子说:“我,金妍,你的女人之一,可能要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 林义,“……” 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金妍走进几步,笑着把头贴在胸口,微微仰望着他,“你这个样子,看来是不信我了。那我只能表现一下我的聪明才智了。” 只见小小红唇一张一合,就利索地吐字:“我和你相处了四年,你的很多细微习惯我都有注意到。 就像你刚才撒谎的时候,你的右手中指会不由自主的轻轻点击你的裤口。 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动作习惯,但只要你撒谎,你的右手中指就会小幅度动。 要是搁桌上就会轻点桌子,要是吃饭时撒谎就点筷子。甚至你有几次在我床上,跟别人打电话撒谎时,会不由自主的点我身子。” “……” 林义无言以对,这个习惯他自己早就知道了,上辈子就知道了,还是那祯40多岁时告诉他的。 那时候他听了不以为意,所以也没想着去改。 只是,今天竟然这样栽了,栽得莫名其妙。 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小看眼神的女人了。 想想也是,能潜伏在闺蜜身边四年才露出牙齿抢男人的混蛋,你指望她是个善茬。 觉得有可能么? 不是异想天开么? 见他还是不吭声,金妍又喂了一瓣桔子给他,道:“看来我不应该说的,该你留点面子。” 接着她爽朗笑着说:“但是你不能向我撒谎的啊。” 林义狠狠咬一口橘子,“我是真有事。” 金妍又慢条斯理吃一瓣桔子,点点头:“我知道你有事,但不是公司的事,不然你不会撒谎的。 所以呢…” 说到这,金妍踮起脚,带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一字一字问:“所以呢,你真的要我揭穿你吗?我可是知道你要去干嘛的,去见谁的。” 我还就不信了,林义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你说,我今天还真想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嘿?” 金妍满是笑意的眸子又闪了下,开口说:“一般人找你,你是不会害怕让我知道的,所以刚才打你电话的是和你有染的女人。 而你那些女人中,米珈远在东京,那祯在京城教书走不开,而孙念才被你伤了心远走他乡,这几个可以排除。 至于你那老相好苏温,目前在香江医院呢,带着两个孩子就更加走不开了。 况且如果是苏温找你,你也不会撒谎,肯定光明正大去见了。因为在你的过往认知里,觉得你的女人里边还没人发现这个秘密是吧?” 林义惊呆了,她竟然知晓苏温,还知道苏温有两个孩子。看来金寿这老混蛋把自己的老底摸清了。 金妍无视他的震惊,脸贴过来亲他一口,又笑问:“还要我说吗,还要我说下去吗?我可是猜到了邹艳霞为什么找你?还猜到了她会用什么办法把你从我身边骗回去…” 大结局 香江。 2000年大年初二,张宣刚从别墅出来透透气。 为什么说透透气,因为苏温又怀孕了,已经6个月了。根据医生检测,这一次是个男孩。 两人商议,这个孩子姓林,以后上林家族谱。 对于再次能怀孕,苏温很是欣喜,也很珍惜,平时走路、吃饭、出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孕期的女人最容易犯困。何况家里还有一一和苏子舒两个孩子闹腾,从早上闹腾到晚上,苏温困了,困得不行了,挨着沙发倒头就睡。 连两人说好的一起来维多利亚港看烟花表演都没精力了。 沙发上的苏温给两个睡着了的孩子盖好棉垫,温婉笑着,就糯糯地对林义说:“忙前忙后这么久,你也累了,今天允许你去换换新鲜空气,代我们一大家子去看看烟花,记得带个相机去,拍些照片回来。” “好。” …… …… 夜幕降临,星光大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大家围着铁栏杆,眺望灿烂的星空和海港,银光闪闪的照射射灯,把高楼大厦照得格外美丽。 9时许,烟花“砰”地一声升空了,形成一个火红火红的“中国”。 林义蹲在相机后面,咔擦一声,把这一幕定住。 又是“咔擦”一声,有人在后边把他给收录到了胶片里。 林义问声转身,刚看看到了孙念,笑着拿个相机对准他。 林义也是笑了,走过去说:“好久不见,你也来看烟花了。” “什么好久不见啊,我可是在相册里天天见你。”孙念把相机收好,伸个手笑说:“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孙念。” 这是什么操作? 林义有点懵,盯着她的眼睛看了阵,似乎懂了。于是也伸手握了握手,随后打趣问:“你有对象了没?” 孙念盯着他,反问:“你会允许我重新找吗?” 说着,她眼珠一转,神采奕奕地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羽绒服里,放到心口处,“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对象啊,一直在我心里,不信你摸摸。” 瞅着年岁变了,时间变了,却没有任何变化的女人,林义怔怔地没说话,只是一把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 孙念也没反抗,只是对着他哈口气,欢快地附耳说:“我妈和我舅妈她们在不远处呢,你这样就不怕?” 林义双手捧着她的脸,亲吻一下就说:“怕什么,今晚我还要带你走。” 孙念用右手食指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嘴,眼神灼灼地逼问:“就只有今晚嘛?” 林义伸手帮她边了边头发,认真说:“从今往后。” 孙念假装沉吟一阵,许久才笑盈盈地问:“不是以前的孙念,是以后的孙念,你能接受吗?” 林义秒懂她的意思,又亲一口说:“以前也好,以后也好,都是我的孙念,不是吗?” 孙念没说话了,开心地,直接地,主动地,吻上了他。 此刻在她心里,管亲妈在后边呢,管舅妈在后边呢,管周边有没有人呢,就想吻他,就想在这烟花下浪漫kiss。 十来分钟后… 林义情难自禁地低声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孙念额头抵着他,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顽皮道:“不急,我还没吃晚餐,为了晚上有力气应付你,先陪我去吃饭。” 林义按耐住蠢蠢欲动,道:“行,听你的。” 两人离开维多利亚港,找了一家餐厅。 落座后,孙念点了港味十足的招牌过年菜,“盆菜”。 所谓盆菜,就是用盆状食器做承载工具的,里内堆满了鱿鱼、大虾、发菜、红烧猪肉等食材,象征着合家团圆、满堂吉庆,也是香港民众除夕必吃的团圆饭。 孙念给两人倒满酒,举杯说:“来,孩子他爸,跟孩子他妈喝一杯吧。” 林义翻了记大大的白眼,也是凑趣跟她喝了起来。 饭到中间,孙念说:“我想要个孩子。” 林义说:“好。” 饭到尾声,孙念又说:“今后我们两个的家就安在香江吧。” 林义轻嗯一声,答应了。 回到孙念住所,林义看着她床头柜上的三个相框发愣。 许久才问:“三张照片都是一样的啊,为什么弄三个一模一样的?再说了,你就不能挑张好看一点的?把我弄这么丑。” 孙念笑着从后面抱住他,解释说:“之所以弄三个一模一样的,我有时候会莫名生气,就喜欢摔你,而且一次性摔一个不过瘾,必须摔三个才能解气。” 说着,她拉着林义到了一个大柜子前,一打开,里面满满都是相框,都是一模一样的相框,堆积如山。 但无一例外,相框都被弄破了。 孙念拿起一个相框对他戏说:“知道我为什么挑你最丑的照片吗?” 林义摇头,好奇地望着她。 啪地一声,孙念把相框狠狠砸了下去,临了拍拍手道:“这么丑,摔烂了我不心疼啊!” 林义,“……” 沉默良久,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爱摔相框的?” 孙念盯着他眼睛,说:“快一年了。” 林义心酸,走过去再次抱紧她:“以后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孙念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林义。” “嗯。” “我想要两个孩子。” “嗯。”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像你,女的像我。” “好。” …… 五年后,京城。 傍晚,林义正坐在电脑桌前翻看无聊的新闻,等那祯同志给孩子换好尿片,然后一起去吃饭。 正在这时,他刚好刷到了一则新闻。 新闻里的主人翁是刘荟,目前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作家,她在面对记者提问婚姻状况。 记者问:“你今年已经32岁了,粉丝们很关心你的感情问题,你目前还是单身吗?” 刘荟甜甜一笑,说:“是,还是单身,一直单身呢。” 记者问:“你条件这么好,事业有成,为什么不试着找一个呢?难道真像粉丝说的,从你的书里可以品出,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是吗?” 刘荟沉默了,许久才坦诚说:“是,在我心里,我一直有喜欢一个人。” 记者错愕,随即兴奋问:“他是谁?他在哪?能跟你的粉丝说一说吗?” “抱歉,这个没法说。”刘荟不等记者提问,就补充一句,“他有对象的,我不能去影响他的生活,更不想去困扰他。” 听到这话,记者更激动了:“你的爱慕的对象是有夫之妇?” 刘荟点头,毫不避讳承认:“是。不过我刚认识他时,他才读大学,后来我错过他了。” 记者问:“你们曾经到一起过?” 刘荟狡黠一笑:“牵过手算吗,如果算,那确实到一起过。” … 慢慢看,看到最后一问时,林义呆住了。 只见记者问:“那你这辈子有考虑结婚吗?” 刘荟摇头,“有想过,但觉得没有必要,一个人一样过得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到了我这个年纪,什么都看穿了。自己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钱,找个男人无非为了心里需要。但我对这个看得很淡,没必要为了男人去糟蹋自己身体。” … 下楼吃完饭,林义对那祯说:“老婆,我明天有事得去趟沪市。” 那祯瞟了他眼,给孩子喂口饭就懒懒地说:“去吧,不许到外面沾花惹草,如果想要女人了,就回来找姐。” 林义,“……” … 次日。 沪市,一高档小区,22楼。 林义从电梯出来,呼吸一口气才轻轻走到一门外,低头整理一番仪容才开始敲门。 五声过后。 里面传来一个甜甜的清脆声音:“谁啊?” “我。” 骤然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正在炒菜的刘荟菜铲都掉到了地上。 晕圈许久后,才又一句:“谁啊?” “我!” 这次刘荟低头沉默了,心情复杂了,但还是整理好情绪把门打开。 开门的那一瞬间,脸上又堆满了舒服地笑容,见到果真是他,就问:“你是路过吗?” 林义没回答这话,而是盯着她低声喊了一句:“小气女人。” 刘荟听着这话,笑得更开了:“小气先生,先进来吧。” “嗯。”虽然好久不见,但林义也没客气,当即换鞋进去。 打量一番客厅,就看向厨房,问:“你还没吃晚饭的?” 刘荟把门关上,回答道:“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 “那小气先生你的等会了,饭不够,我得重新煮饭。” “好。” … 晚餐很简单,两菜一汤。 刘荟帮他夹一块回锅肉,就问:“粗茶淡饭,还吃得惯吗?” 林义大口吃,“嗯,我喜欢这味道。” 到这,两人吃着饭,又沉默了。 最后还是刘荟率先打破僵局,直白地问:“小气先生,你来找我有事吗?” 林义抬头看她:“天黑了,我还没找到地方住,你这里留客吗?” 刘荟抿嘴看了会他,反问:“米珈不是在沪市吗?” 林义也敞开说:“我今晚不想去她那?” 刘荟第一时间没说话,而是低头呆坐了许久后,起身去了卧室。 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想,就跟我来吧。” 林义望着她的背影,纠了一下,随后跟了去。 门关。 两人默契地脱了外套,并肩躺在了床头。 有一刹那,林义没忍住,翻身亲了她,就像十年前在富士山脚一样亲昵了她。 刘荟没反对,还像十年前那样充满了少女心。 好久好久… 刘荟突然说:“小气先生,还是熟悉的味道哩。” “嗯,你还喜欢吗。” “喜欢。” 随后她紧着问:“你呢?喜欢吗?” “我喜欢。” 林义脸贴着她的脸,试探着说:“小气女人,我这一辈子心野了,你能帮我扼制住这股邪风吗?” 刘荟抚摸着他的脸,好一阵才说:“小气先生,这辈子我可能做不到了,下辈子吧。如果人有下辈子,我一定随了你。” 林义听了很失望,但却又有那么一丝欣慰。 刘荟歉意说:“对不起,小气先生。” 林义摇头:“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这个晚上,两个原本可以发生很多快乐事情的男女,却因为一句“对不起,做不到了”而选择和衣而睡。 一彻夜,都相敬如宾。 第二天,天才亮,林义睁开眼睛看向了枕边人,看着这眼睫毛,看着这小嘴,最后还是没有打扰,选择穿衣服离开了。 离开了卧室,离开了屋子,离开了小区。 刘荟一直藏在窗帘后面看着他,直到背影再也不见。 她哭了,哭着哭着又仰头笑了。 浅浅的酒窝都是甜蜜的笑,都是眼泪。 …… “老公,阳明哥的电话。”某一天,林义正在阳台上晒太阳时,邹艳霞从客厅过来,拿一个手机给他。 猜到阳明会说什么事,林义看都不想看,就直接说:“大长腿同志,你接咯。” 邹艳霞对他的反应没有太大意外,当即接通,“喂,阳明哥,哦,好,好,我知道了,我会立即赶过来…” 电话打了大约三分钟,挂断后,邹艳霞坐他身侧说:“咱爸、爸爸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林义问:“他还在珠海那房子里?” 邹艳霞轻轻摇头,“没,阳明哥送他去了医院,大伯和姑父也赶去了那边。” 林义听了没做声。 大长腿等了会,问:“你去吗?” 林义望着远处的云层,说:“不要问我,你想去就去吧,我就不去了。” 邹艳霞犹疑,“老公你不去,我就怕外面的媒体…” 林义摆手,凑头亲她一口说:“怕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去了还要怎样?难道还代表不了我?” “德性~” 大长腿片了他眼,也是起身,随即招手喊客厅里的两孩子:“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趟。” “妈,去哪?” “去猪海。” … 几十年后… 京城。 那祯正在四合院浇花花草草时,一男一女两个60多岁的老人,走过来扶着她低声说:“妈,香江刚才来电话了。” 那祯没太在意,“这么大人了,有事就说,别磨磨蹭蹭。” 男的看了妹妹一眼,踟蹰一阵:“妈,电话里说,爸走了。” “什么?”那祯手一抖,大声问! 这时女的说:“妈,爸爸去世了。今早艳霞阿姨突然走了,原本好好的爸爸没受住打击,也跟着走了,一前一后,隔了不到半小时。” 哐当! 浇花的水壶掉在了地上,那祯剧烈颤抖着,许久才挤出一句:“邹艳霞,生你赢了,死你也赢了。” 然后她又低头看着花儿笑了,“呵,米珈,不是都说他最爱你,最宠你吗,他如今跟别人走咯,走咯…” “走咯…” 说着,那祯突然倒地不起。 “妈!” “妈!” “医生!” “医生!快来!医生!” 中午那祯醒来了,但是在得知米珈跟随他和邹艳霞一起走了后,又是昏迷了过去。 傍晚,医生摇摇头,叹口气道:“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 …… 无独有偶,南京的金妍得到四人同一天去世的消息后,只是看着他的照片,轻轻说了一句:“生死与共,我输的不冤。” “我输的不冤啊!” 说一声,金妍已泪流满面,随即颤颤兢兢地转身对身边的一男两女说:“去香江,我要去看你们爸爸最后一眼。” 一男两女对视一眼,都很担心她的身体,却又很无奈。 … 香江。 百岁老人苏温得知四人同一天去世的消息后,只放了一首单曲循环,然后就对着夕阳一直发呆。 她在回忆邵市的一点一滴。 她在回忆深城的梧桐山上的一点一滴… 在回忆香江的一点一滴… 耳际在放一首歌。 某时刻。 苏温闭着流泪的眼睛,寂寞跟着地唱了起来: 如果我能为你求得一点青春 我会留在心中保存 纵然青丝如霜黄花飘落红颜已老 只求心中还有一些纯真 日落西山天际一片暮色沉沉 我俩就要走进黄昏 回首多少甜蜜几番哀愁起起落落 始终不悔与你共度此生 山谷中已有点点灯火 暮色就要渐渐昏沉 你和我也然笑泪满唇 感叹年华竟是一无余剩 晚风中布满我的歌声 道尽多少旧梦前尘 夜色中只看到彼此眼神 我俩终会消失在那黄昏 … … 始终不悔与你共度此生 始终不悔与你共度此生 始终不悔与你共度此生 始终不悔与你共度此生 始终不悔与你共度此生 (全书完) 完本感言 不是三月不想写了,而是这书被盯上了,封禁了好多章节,心里受了暴击,没办法了。 ……… 这书磕磕碰碰写了一年多,快2年了。 感谢大家的陪伴! 从首订9个,从没有推荐位,一直走到现在真心有点累,也不容易。 从上架时1009个收藏和1028张推荐票走到现在,其实好多次想放弃了的。 但最终还是… 这书有三个让我崩溃的地方。 一个是开始成绩不好,后面也没起色,打击还是蛮大的。 二个是,前前后后被屏蔽了20多万字,把三月心态彻底弄崩了,没了写下去的欲望。像今天就连着屏蔽了4万字。 三是,自己身体反复了几次,断更后就没一点人气了,最后的章节订阅更是惨不忍睹! 虽然一路辛苦,但还是记住了许多老同志。 比如: 千月hhj盟主,没有你的盟主续命,这书60万字就结束了,谢谢!不知道你还在不在,但真的谢谢!让三月在网文圈多呆了这么久… 是梦传奇啊,这盟主可以说是三月去年的精神支持了,每天一块钱打赏,风雨无阻,太梦幻了,太感动了,只可惜你中途弃书走了。这是三月的遗憾,对不住你,我没本事。 竹昱,这盟主是为苏温和米珈来的,也是中途愤愤离场,三月跟你说声对不起。 蓝梓盟主,感谢,不知道你还在不在看这书,谢谢! 黑阿牛哥,盟主大人,我还欠你番,对不住啦,找机会写出来,发到群里。感谢! 番茄排骨炖饭,这盟主是我睡一觉醒来时出现的,深更半夜太惊喜了,谢谢你!不管你还在不在看,新书会给你重要龙套。 白乂青,这位盟主弟弟,咋两就不多说了,感谢你的支持,祝身体健康,事事顺心,万事如意。 哦,其他的要感谢的太多了,我好像骗了蛮多打赏,哎,就不一一写了。 再此给您们三鞠躬!祝你们永远幸福! 非常感谢! 这书还是有蛮多遗憾的,或者说,还没真正写就偏离主题了,然后草草收尾。 上架前由于没有经验,写的乱,导致成绩差。 三月后来找到感觉了,从135到180章是用心写了的,只可惜为时已晚,无力回天。 180章以后的章节,我自己都不看的,太那个了… 对不住大家。 想说一句的是,开书前,只预订了大长腿、苏温、刘荟和孙念四个女主的。 后面临时加塞了米珈,那祯,金妍,工藤静香等女角色。 没写好,或者说,感情压根就没真正写,我太敷衍了,然后就匆匆结束了。 要说,真正认真写的也就是苏温,米珈后面算三分之一个。 挺遗憾,不过这些遗憾会在新书弥补,延续,力求完美。 最后,好像我也没有太多资格说什么了。 但真心说,要是这书成绩能看到希望,也不会这样啊。 自己写的痛苦。 你们看得更痛苦。 好在今天结束了。都结束了! 让大家解脱了啦! 最后推荐一下新书(重生大时代之1993) 这是我比较认真写的一本书了。 老同志们可以去看看,会看到很多熟悉的东西。 如果信不过三月了,唾弃三月了,不想再看三月的书了,那我也能理解,同时我还是向你道个歉, 对不起! 祝大家永远好好的!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